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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 葱

【芋组】脱逃(12)

*历史是国家的一部分吗?国家是历史的一部分吗?

Summary: “狗娘养的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弗雷德·琼

(12)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倒在尘土堆积的地面上。深红的血液从他肩膀的弹孔中透过双层的布料渗出,像是春天阿尔卑斯山上刚刚开始融化的溪流。他瘦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导致半边身体都像是折断翅膀的鸟在灰土中徒劳地挣扎。

       简陋的木屋在前后晃动,基尔伯特盯着肮脏的屋顶。那颤抖的木...

*历史是国家的一部分吗?国家是历史的一部分吗?

Summary: “狗娘养的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弗雷德·琼

(12)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倒在尘土堆积的地面上。深红的血液从他肩膀的弹孔中透过双层的布料渗出,像是春天阿尔卑斯山上刚刚开始融化的溪流。他瘦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导致半边身体都像是折断翅膀的鸟在灰土中徒劳地挣扎。

       简陋的木屋在前后晃动,基尔伯特盯着肮脏的屋顶。那颤抖的木板像棺材的封盖,随着每一铲泥土把他埋进更深的大地。他发现他在喘气,并且不知道是否应该为此感到失落。

       腐朽的门终于炸裂成庆典的礼花,点燃引线的人们飞蛾一样翻滚着涌进孤单的房屋。基尔伯特轻轻叹气。焦急的手指、滚烫的汗水,和无法停下的震惊的疑问瞬间在他的四面炸裂,把他整个人都包裹。

       “——长!长官!”

       “您——怎么回事?”

       “鬼子呢?!为什么只——”

       年轻的游击队员们丢下沉重的圆木而飞快的跑到普鲁士的身旁,明亮的眼睛里映出极度的担忧与不安。蓄胡须的男人张大了嘴,似乎在考虑犯人消失和军官受伤哪一样更值得惊讶。最终他也走到了他簇拥的队员中间,褐色的眼睛深深地盯住红色的。基尔伯特偏头望向一双被剐蹭得体无完肤的靴子。

       “您——您还能说话吗?我-我们立刻就去叫医生!但是哨所那边最近好像人手不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到达——您能撑住吗?该死的——”

       “我还好……大概不要紧。”基尔伯特说着,刻意加重了喘息和肩膀颤动的幅度。他紧紧地把上下眼皮挤压在一起,浅色的眉毛因而扭成一团。

       “可您的肩膀——您肩膀看起来很糟糕!请让我看看——靠!已经穿透了!您还说没事?!是怎么——怎么会——”

       “帕罗瓦!”蓄胡须的游击队长呵斥,“压在长官身上废话有什么用?立刻叫上卡梅什去找哨所——不,直接去向布拉金斯基将军的部队汇报!”

       “汇报……”

       “汇报我们抓到的德国佬不见了、还有他派来的这位长官受伤了!快去!”

       几双靴子敲打着远去,又掀起一阵令人厌烦的尘土。

       游击队长在基尔伯特面前蹲下来,他小心地试图把普鲁士人从地面上扶坐起来。

       “您……那个战俘……是他攻击了您吗?”

       基尔伯特突如其来地一阵咳嗽。肩膀上的血液星星点点地飞溅,沾上了波兰男人灰绿的胸口。

       “长官,您坚持要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已经确保了德国佬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事实上,我们已经里里外外都全部搜查过了——没有炸弹、没有刀片、没有氰化物。您……又是怎么……?是您自己的枪吧。”

       “你想说本大爷没用?”

       “不!长官——我绝没有——”

       “你们波兰人没有一点安全概念,天真得像傻瓜。一个看起来受重伤的人就不能成为威胁了吗?别忘了,你们还从来没想过采取一点限制措施。但凡你们中任何一个想到拿点绳子把那个家伙先绑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怎么!你还想暗示我有问题?你敢质疑布拉金斯基将军派来的人?”

       蓄胡须的男人移开了视线,低声道歉。基尔伯特在他手臂的支撑中把头抬得很高,以至于屋顶木梁上的灰都落进了他的鼻孔里。

 

 

 

       又来了。又来了。

       路德维希感到他处于一个封闭的残酷圆环,眼前和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如此令人恶心地熟悉。前几个月,或者前几个星期?前几天?他经历的所有痛苦、所有细节,都像被某个能够任意操控他命运的变态写手仔细地挑选剪辑,然后完整还原地复制到他所存在的现实中。

       眼前还是没有尽头的森林,无论向那一边摸索都是相同的黑暗。什么都没有变。什么都没有变。

       山脊上席卷而来的凉风刮过他的面颊,路德维希感到他仍然发潮的颧骨上的皮肤在风中被撕裂的刺痛。他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只有疼痛才能提醒他现实、只有疼痛才能激活他的记忆、只有疼痛才能帮助他,把他从一团烂糊的脑浆里拉出来。他像一个溺水的人。

       此刻他的这位朋友又提醒了他痛哭流涕的事实。

       基尔伯特……?

       争执、真相、蒸烤、震动、挣脱。

       纳粹德国闭上他的眼睛。那些兄长愤怒中吼叫出的真相无法从他的脑海里脱离。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愿意相信。

       元首。柏林。胜利、失败。

       路德维希绝望地想要集中精神、想要至少理解自己的想法。但是所有的碎片、记忆、情感都在他的思维里搅成一团无法辨认的烂泥。他想告诉自己事情还没有结束、还有反击翻盘的机会,可掺杂在坚定意志里普鲁士的歇斯底里让他无法说服自己。他想承认战争的结局、投降、清洗、付出代价,可飘飞的火花和旗仍然烙印在他的思想根源。

       他感到精神上的分裂,执拗的坚持和顺从地降服。它们把他的神经当作战场,无休止地轰炸他的理智。它们撕扯他的皮肉,带他走进光亮的天堂、领他坠进乌黑的地狱。它们把他变成光辉的圣人、卑鄙的恶魔,变成驯良的家畜、肮脏的野兽。它们告诉他坚持、告诉他退缩。让他兴奋、让他悲哀;使他笑、使他哭,光荣、耻辱、爱、恨——

       停止!

       停下来。

       请停下来。

       无法明确。

       无法理解。

       无法承受。

       我只想找回思考。

 

 

 

       基尔伯特的肩膀捆上了绷带,厚而柔软的棉花嵌入炸开的皮肉。狭小的医疗室没有其他人。

       门呻吟着开了。高大而风尘仆仆的苏联人大步迈进房间。

       基尔伯特懒洋洋地朝他瞥去,把翘起的腿平放回凹凸不平的地面。

       “布拉金斯基——”

       俄罗斯没有说话。他猛然向坐着的普鲁士人冲去,手套包裹的拳挥过空气的时候尖利地啸叫。

       肢体猛烈碰撞。沉闷的声音像是敲击冰面,不可察觉地回响在狭窄的墙壁间。

       普鲁士从他伸出用以格挡的双臂后探出头,血红的眼睛盯着紫色的。他的肩膀又渗血了。

       一阵深刻的沉默。

       伊万终于眯起眼睛微笑。他缓缓地收回右臂,在普鲁士面前站直了身体。

      “我果然了解你,贝什米特。但是,你知道放走了纳粹先生,你和他还要经历哪些不必要的麻烦吗?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在让他开枪前好好想一想的哦。”

       基尔伯特伸手按住肩膀,他红色的眼睛疲惫地闭合。

       “……无用……妄想……徒劳。”



T.B.C.


啊......不知不觉已经第十二部分了。承蒙厚爱。

前段时间有挺重要的期末测试,因此脱逃系列没有很快更新,实在是非常抱歉。

但是请各位放心!我的目标是写完每一个故事,翻译完每一个作品。请不要担心我会放弃我现在在做的事。

每一条批评、想法、吐槽对我都是无价的,谢谢您的喜欢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