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悠】喜欢上老师是很正常的事吧!
*年龄操作
*165x22u
01.
“呐~呐~夜蛾怎么还没来啊。”在室内也仍带着圆框墨镜的白发少年百无聊赖的伸着长腿,“再不来我就要去楼下买根冰棍了。”
“哦?悟你是脑袋被热出问题了吧,夜蛾老师升迁当校长了,今天是新老师来。”左额一缕刘海的黑发少年不紧不慢的搭腔道。
“啊啊—我听说是那个两面宿傩的容器,已经被祓除了?”
“在6年前就被祓除了。”
“区区宿傩也不过如此嘛。”他嘴角微扬,透露出一种明显的轻狂。
“那个时候死了很多人。”夏油杰在最后三个字咬...
*年龄操作
*165x22u
01.
“呐~呐~夜蛾怎么还没来啊。”在室内也仍带着圆框墨镜的白发少年百无聊赖的伸着长腿,“再不来我就要去楼下买根冰棍了。”
“哦?悟你是脑袋被热出问题了吧,夜蛾老师升迁当校长了,今天是新老师来。”左额一缕刘海的黑发少年不紧不慢的搭腔道。
“啊啊—我听说是那个两面宿傩的容器,已经被祓除了?”
“在6年前就被祓除了。”
“区区宿傩也不过如此嘛。”他嘴角微扬,透露出一种明显的轻狂。
“那个时候死了很多人。”夏油杰在最后三个字咬重音节。硝子也将眼神投向他。
谁否无法忘却6年前的涉谷惨案和新宿决战,只是他们当时尚为年幼,侥幸没有卷入。
五条悟知道再说下去夏油杰又会搬出他的正论,他讨厌正论,而且硝子也会生气,她是学医的。这确实不是能用来开玩笑的话题,他哼唧几声敷衍过了,墨镜下的蓝眸开启术式六眼,他将注意力转向那位新来的老师。
穿透过门墙对咒力轨迹进行观测,很快就捕捉到了陌生的咒力流动,。
术式是…反转术式,赤血操术??这不是加茂家的吗,哈—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身份。然后然后~斩击术式——这个就是继承的两面宿傩的术式吧。
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容器啊,流动的咒力也充满了污浊的诅咒之王的气息,即使拔除了还会这么浓烈吗?
说的直白一点,完全就是两面宿傩留下来的“遗物”。
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时,已经能够从门隙间听见运动鞋踩在橡木地板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涌上一股想要恶作剧的恶劣心情,故意扯大嗓门:“呐呐、杰,那个新来的容器老师肯定跟你合的很来吧,吃东西的口味之类的。”
察觉到他的用意的夏油杰,略微有些生气,但不是为了那个素为蒙面的老师,“悟,说话太没轻重了。”
木质拉门在此刻恰好被拉开,外面站着一个樱色头发的穿着宽松黑色运动外套的男人,眉骨有一条略长的疤痕,右唇边也有一块伤疤,连两眼的眼角下也有花纹般的疤。功勋台般的脸,却又如此年轻。
他像是没听到那段对话般若无其事的走进来,黑板中央,他露出一个他标志性的明媚笑脸,进行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你们的新老师,虎杖悠仁,请多指教。”
原先就听说过6年前惨案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本以为经历过这种事件的人都会变得阴暗扭曲无比,结果当事人出现在眼前确是比他们自己还要阳光开朗的正常模样,令人瞠目。
虎杖悠仁将夹在臂下的点名表拿起来,尽管这个班只有三个人,但最好还是用名字认一下人:“我看看……家入硝子同学,”
最左边靠窗位的棕色短发女孩举手,懒洋洋地应一声“这里—”。
“夏油杰同学。”
他很快也作出微笑回应:“是我。”
“最后的是五条悟同学……五条悟同学?”
虎杖连叫了几声,结果发现这个白色头发的男生都低头捂着脸没有回应,他奇怪的走近过去,五条悟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椅子也被作用力“哐”的一下向后倒地。
皙白的皮肤此刻涨得粉红,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撞上。
“…喂!我说你这个大叔长得这么可爱是什么意思?快跟我交往啊!!”
虎杖悠仁:“???”
一旁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对他们的同期说的糊话发懵,这人明明刚才不还在尽说些欺负人的恶劣话吗?
过近的距离令虎杖有些发窘,尤其是被墨镜下的那双闪烁的蓝眸紧紧盯住,他不自觉的后撤,讪讪道:“呃……谢谢五条同学。”
五条悟持续用他的漂亮脸蛋施压:“所以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跟我交往吧!”
“诶?我的脸吗?”
“对,太可爱了,而且胸//部很大。”
杰/硝子:你到底在对老师说什么失礼的话?!
不过他们的新老师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对这种黄色玩笑生气,反而作出认真脸回答:“夜蛾老师的胸肌不是更大吗?”
话音落,那三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夜蛾正道上半身赤裸的摆出世界健美先生秀肌肉的姿势,激得他们浑身起一阵恶寒。
“好恶!你都让我脑补到了什么?!作为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快点跟我交往!”五条依旧不依不挠。
“抱歉,我喜欢女生。”虎杖悠仁相当果断的拒绝了,并用手指了指他身后,“还有夜蛾老师在后面。”
出于对新来老师接替指导这群问题儿童的担忧,所以前来查看就正好看完全部闹剧的夜蛾正道,在五条悟扭过头前用手臂绞住其脖子:“一没看住你就给我惹麻烦啊悟!”
“啊啊——禁止暴力————!!”
02.
多亏了五条悟在第一天留下了惊为天人的恶劣事迹,虎杖老师现在不管怎么看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像是两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就连经常跟五条共称为非作歹二人组的夏油杰,都被当做是误入歧途的天真少年。
面对如此明显的偏心,五条悟第一个就不乐意了,这个时候他就会开始不断在上课时候故意添乱,但又刻意惹人厌的同时,还不忘每天示爱表白。在别人看来简直矛盾极了。
但是爱情是至高无上的激情,16岁的五条悟更是如此。
对此,虎杖老师也只能义正言辞的拒绝并说“师生恋是不行的”,面对每天的告白,也偶尔会无奈“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啊”之类的话,即使五条悟已经解释过无数遍了:
“在这个喜欢的明星是井上和香、蠢蠢欲动的年纪,对悠仁一见钟情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五条悟站在讲台上用不知道哪里来的课本卷成话筒,激情演说中,黑板上赫然写着“老师跟我在一起吧!”,目前五条悟的演说还只是开了一个小头,但观众席上的人已经想要高喊退票了。
夏油杰挂着营业微笑:“发情期吧。”
低头摸着手机的家入硝子:“没救了。”
被迫拉进闹剧的七海建人也在低头默默刷手机,无语是他应对五条学长最常用的方式。
唯一在积极应和这位麻烦学长的灰原雄高声应到:“确实能够理解学长!悠仁老师的那身肌肉是在太帅了!但是我还是喜欢女孩子!”
虎杖悠仁来执教有一小段时间了,而且他和教导一年级的钉崎野蔷薇是亲友,他也会帮忙指导近身术,一年级的两人也因此常会跟虎杖老师打上交道。
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近身术恐怕连夜蛾老师和京都校的东堂老师都能够打赢。
七海建人随口问上一句:“那学长你的告白被虎杖老师怎么回应的?”
说到这个,五条悟的脸颊一下子鼓成了河豚的样子,七海见此一下子后悔自己说出的话了,五条学长的麻烦等级要上升了。其他人用略带幽怨的眼神投向他。
“你们听我说!我每一天都送悠仁一把糖,他都收下了,居然还不答应跟我交往?!”
“…他难道应该吗。”
“而且前几天我送了悠仁一颗戒指形状的糖,他眨着那双比我逊色一些的金色眼睛跟我说:‘好怀念啊,这个小时候的百円店也流行过,我收下了,谢谢悟君。’天啊,那可是我特地找了甜品师傅定做的!还亲自画了设计图的!他居然以为是只值一百円的糖?!还没发现这是求婚?!”
硝子咬了咬嘴里的糖棒,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之后有跟悠仁说那颗糖真正的价格吗?”
“才不会说吧?那样悠仁就不会收下了啊。”五条悟带着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
夏油杰无语:“那你凭什么想要悠仁领会到你的意思?靠糖散发的一百円的味道吗?”
“五条学长别气馁啊!”
二年级教室的木拉门被从外面拉开来,终于出差回来的虎杖老师见里面连一年级生也在。
“大家都在啊,真热闹呢。”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就感觉到里面气氛热烈的像是在开聚会那样,不免让他也怀念起自己的学生时期。
他忽然瞥见讲台上的五条悟,还有他背后黑板上的字以及图纸,他指向图纸,有些惊讶:“诶,纸上面画的不是悟君那天送给我的糖果吗?里面居然还刻了我的名字吓了我一跳,那颗糖很好吃哦,谢谢悟君了。”
讲台下的众人不约而同的举起了10分牌。
虎杖:??(怎么感觉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而五条悟用他高大的身体环住老师,将脸埋在了那头毛茸茸的粉发中:“果然永远喜欢悠仁……!!”
“好好、”虎杖哭笑不得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手感像猫猫的皮毛,“对了,我带了伴手礼回来,是大阪的月化妝牛奶饅頭,七海海和雄也一起吃吧。”
众人手里的牌子变成了100分。
硝子和灰原最先涌上去,这可是连获三年金奖认证的超出名伴手礼,使用了北海道奶油、白金时豆和隐元豆制成的白豆沙内陷,香醇奶香,适合当配茶的小点心。对于口味不太嗜甜的,虎杖老师也买了抹茶口味。夏油杰自告奋勇拉上了七海一起到楼下买点茶水。
虎杖拍了拍身后的五条同学,提给一个蓝色的小袋子,“这是给悟君的,Mi-Fu-Yu美东的牛奶巧克力,很甜哦,是糖果的回礼。”
他的心脏怦怦乱跳,仿佛过电一般,五条感到自己已经完全沦陷于那可爱的笑容中了。
果然不对你动心才是不可能的吧,根本就敌不过你吧!
“悠仁——!快点跟我交往吧————!!”
“诶…又来了啊……乖乖给我叫老师啊。”
End.
[五悠]Angry
1
五条悟听到虎杖悠仁跟他告白时,嘴里正叼着布丁勺子,那一口奶味浓郁的白色胶状物卡在他的喉咙里,冰冷滑腻的顺着食道一路溜进胃袋,让五条悟整个胃都禁不住挛缩了起来,他不适的蹙起了眉头,心里想着,果然……是这样啊。
五条悟从以前就觉得虎杖悠仁跟他合拍过头了。
他的性格自己清楚:任性妄为,不分场合地点的情绪高昂,冷酷自我,粗线条,对生死缺乏敬畏,做事不讲分寸。跟他共事过的人,没有一个不抱怨的。
但虎杖悠仁这样一个阳光开朗,善良温和,同情心泛滥又敏感的青少年(总而言之是他的反面),却好像能无视他性格里所有的尖锐点,与他相处的丝滑融洽,这本来就......
1
五条悟听到虎杖悠仁跟他告白时,嘴里正叼着布丁勺子,那一口奶味浓郁的白色胶状物卡在他的喉咙里,冰冷滑腻的顺着食道一路溜进胃袋,让五条悟整个胃都禁不住挛缩了起来,他不适的蹙起了眉头,心里想着,果然……是这样啊。
五条悟从以前就觉得虎杖悠仁跟他合拍过头了。
他的性格自己清楚:任性妄为,不分场合地点的情绪高昂,冷酷自我,粗线条,对生死缺乏敬畏,做事不讲分寸。跟他共事过的人,没有一个不抱怨的。
但虎杖悠仁这样一个阳光开朗,善良温和,同情心泛滥又敏感的青少年(总而言之是他的反面),却好像能无视他性格里所有的尖锐点,与他相处的丝滑融洽,这本来就有问题。
可能的解释有两个:要么虎杖悠仁本质上跟他是同一种人,他温和的外表都是伪装,其实也是个外热内冷之徒;要么虎杖悠仁在包容他,因为喜欢。
现在答案摆在他面前了。
五条悟感觉他的胃在止不住的抽搐,半分钟前还很美味的布丁看上去索然无味,这让他惋惜的轻叹了口气。
虎杖悠仁被他这一声叹,惊得抖了抖,脸色白了几分,连忙说道:“对不起,五条老师!请你不要在意,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五条悟淡淡的看向他,有些好笑的问,“……这个也能一键撤回吗?”
虎杖悠仁尴尬的扬了下嘴角,看到五条悟眼里并无笑意之后,又飞快的收了回去,轻咳了一声道:“我就是……随便一讲,因为刚才的气氛很……额,合适?
他手足无措的指了下四周,这是一家网红咖啡店,来来往往的都是甜蜜拍照,相互喂食的小情侣。他们一对师徒穿着制服坐在其间,多少有些突兀。
但五条悟生的个高腿长,人又漂亮的看不出年纪,虎杖悠仁在他面前都被衬的乖顺小巧,虎头虎脑的又俊气,两个人倒像是一对关系暧昧的学长学弟。也不知受到了这浓郁的情侣氛围影响,还是接收到了错误的暗示,虎杖悠仁在气氛的驱使下,一个没忍住就说漏了嘴。
“总之。”虎杖悠仁深吸了口气,摆摆手,佯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老师你就当没听见好了,我只是说一声,也没打算让您回应。”
五条悟哦了一声,心想「那可真是帮大忙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拒绝学生的事情了,在他刚到高专任教,还不知道该怎么当好一个老师时,曾试图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对学生们大包大揽,关心太甚,然后一周喜提五个告白,有男有女。
搞得五条悟十分头大,甚至上了一节公开课,跟学生们表示:他是来当老师的,不是来当老公的。
这之后五条悟开始把握和学生们相处的距离,积极主动展示出自己性格的真实一面,果然吓退了许多人,不再有学生拿他当情人, 甚至把他当傻子。横扫桃花,做回自己。如今也就不做他学生的那一部分年轻咒术师,还会对他有所迷恋,比如京都校那边,距离产生美吧,听说甚至有个他的小后援会。
没想到在他做出这么大改变之后,依然还是有学生跟他告白了。五条悟看着虎杖悠仁,想起立为他鼓掌,一方面觉得他很有品位,一方面又在想需不需要带他挂个心理科,做个bdsm测试什么的,五条悟怀疑虎杖悠仁可能有一点……额,被控制欲或者受虐型人格之类的。
但是总之,不需要他回应真是太好了。五条悟又吃了一口布丁,不小心沾到了嘴边,于是非常自然的把脸往前一伸,嗯了声。
虎杖悠仁明显僵硬了一下,但还是顺从的拿起一旁的纸巾折了两下,用柔软的纸巾内芯在自己老师的唇角沾了沾,把他嘴角粘上的那点糖浆擦干净了,即使隔着两层纸巾,虎杖悠仁依然能感受到那张嘴唇是多么柔软,让他的指尖到心尖都不由自主的发烫。
习惯了受人服侍的五条少爷,心满意足的把脑袋缩了回去,继续快乐的吃着蛋糕。吃到觉得好吃的部分,还不忘顺手往虎杖悠仁嘴里也塞一口。
他们就这样享用完了任务后的一餐,天色渐晚,店内点起了舒适暧昧的暖光,其他卡座里时不时传来情人们的窃窃私语和娇笑。偶尔还会有一些衣料纠缠,皮肤黏膜相触的细小动静。五条悟听到这些,恍惚想起,刚才虎杖悠仁好像也对他告白了,难道悠仁也想跟他这样吗?念头一浮上来就让他抖了个激灵,脊背变得僵硬,胃部又开始抽搐,五条悟讨厌这样不受控的身体反应,他不耐烦的抓住了虎杖悠仁正在给他擦嘴的手准备拿开,但是又停下了,因为那只手很暖。
五条悟曾经碰过这只手冰冷的像块石头的时候,现在却重新变得这样暖和,有着少年人偏高的体温。五条悟握着这只手长久的注视着,突然意识到手上的温度变得更高了, 甚至有一点潮湿,五条悟疑惑的抬眼看向了虎杖悠仁,在视线交错的一瞬间,虎杖悠仁飞快的撇开了他的目光,哆嗦着把手从他掌心里脱出来,猛地站起来说了句「我去结账」便慌张的离开了,可这也无法遮掩他转身时通红的面颊和泛粉的脖子。
悠仁,在害羞啊……
五条悟心里这样想,翘着腿坐在原位,忽然觉得没有那么烦躁了。
2
虽然虎杖悠仁声称他跟五条悟告白,只是气氛使然,不需要他回应,也别无所求。就如同一个口头通知,嗨,你吃饭了吗,对了,我喜欢你。
但五条悟却逐渐发现,虎杖悠仁并不能做到他嘴上说的那么漂亮。
他总是会在自己走过来的每一个瞬间,变得僵硬紧张,那幅度非常细微,如果不是五条悟知道虎杖悠仁对他有非分之想,恐怕也不会注意到:他手指不自觉蜷缩的弧度,他反复摩擦的袖口,微微挺起的胸膛和飞扬的眼角。
虎杖悠仁会长时间的盯着他看,如果他讲的太多,那目光还会锁定到他的嘴唇。
「悠仁会想亲我吗?」
五条悟偶尔会这么思考,这理应让他感到冒犯,但意外的没有。
可能是因为虎杖悠仁对他来说是个太过无害的生物,一只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奶猫。
如果他不愿意的话,虎杖悠仁终其一生可能连靠近他一个苹果的距离都做不到。而五条悟只要随便做点什么,就能在虎杖悠仁心里掀起一场大地震。只是五条悟从没打算这么做,那太卑鄙了。何况没有必要,他什么都不缺。
五条悟觉的他很好的践行了虎杖悠仁那个「当告白没发生过」的建议,依旧维持着他们平时的相处模式——哪怕他觉得这是不合理的。
正确的处理方法应该是他们彼此保持距离,直到虎杖悠仁那颗躁动的少年恋心冷静下来,他们才能恢复到原本的关系中。这需要时间,可能很快,也可能要花上许多年。无论哪个,五条悟都觉的太麻烦了,难得有一个跟他很亲近的学生,骤然又回到前几年冷冰冰的公事状态,他第一个受不了。
只不过一旦得知了某种真相后,再想回到真相矇昧的状态时……也很难。
五条悟总是会不自觉的注意到,在他像往常那样揽着虎杖悠仁的肩膀时,对方随着时间逐渐泛红的后颈和耳廓,还会变的比平时更安静一点,像只正在被抚慰的小老虎。这可不行,五条悟指出了这一点,希望虎杖悠仁改正:他们必须得恢复到之前那样的相处状态才行。
没想到虎杖悠仁的脸一下就红透了,有些尴尬的甩开他的胳膊,然后找个借口逃走了,下一次五条悟再想搭他的肩膀都很难。
五条悟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这个要求不是虎杖悠仁先提出的吗?
这之后不只是搭肩,他们见面时的拥抱、疲惫时的背背、解压的摸头、甚至于他的膝枕都没了,虎杖悠仁总是想尽办法的躲他,避开他们之间的身体接触,五条悟想抓他,比抓一只泥鳅还难。
五条悟非常的不爽,他就是为了避免这个结果,才同意了虎杖悠仁那套说辞,没想到依然沦落到同样下场,大幅影响了他的上班体验。于是他把虎杖悠仁留堂了,他有教师的特权。
虎杖悠仁坐在椅子上不安的扭动着,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挠他痒痒,像个干了坏事的狗,左顾右盼的拒绝和五条悟对视。
五条悟才不会惯着他,在叫了虎杖悠仁几次,都被他装模作样的瞥开目光后。五条悟直接探过去手,用虎口卡住了虎杖悠仁的下巴,虎杖悠仁急的啊了一声,但被五条悟卡住了下颌骨根本挣脱不得,只能像被控在牙医手上,老老实实的安分了。
五条悟平时没有注意,这么用手一比,他才发现虎杖悠仁的脸很小,脸颊从窄窄的颧骨开始回收,有个棱角分明的尖下巴,但弧度很饱满,是那种少年人朝着成年人发展时,骨量不足以支撑肉量的特殊时期,形成的小苹果脸。饱满,但边界清晰,有一种俊俏的可爱。
那双淡金色的眼睛不安的眨动着,他微微撅起嘴,唇形饱满,富有肉感,他试图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却让自己看上去更可疑。
“悠仁。”五条悟沉着嗓音叫了一声,虎杖悠仁立刻像被什么吸引了那样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他。这让五条悟本来满格的怒气值,瞬间下滑了50%,原本要出口的愤怒质问,也变得柔和了,他理智的换了一种更容易让人接受的问法:“……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没……”
虎杖悠仁习惯性的否认,但在看到五条悟的脸时,又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看起来又想逃了。
于是五条悟不动声色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拇指和食指按在男孩饱满的脸颊上,压下去两个小小的窝。
虎杖悠仁疼的眯了下眼,他习惯了五条悟总是这样不知轻重。
他的老师力量太强大了,控制不好力度,做过火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之前听伊地知闲聊时说过,咒高财务部常年放着一笔钱,就是用来赔付被五条悟无故毁坏的建筑。
好在虎杖悠仁不是什么柔弱的人,被粗暴的对待两下也不会嚷嚷。事实上容器体质让他非常耐操,操练的操。
虎杖悠仁意识到自己无法逃脱,处在不说不行的局面,只好吞吞吐吐道:“因为老师…… 笑话我……”
他说完这句话脸上就浮起了一层红,嘴巴却不爽的瘪了起来,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十分委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什么?不,我没有……我什么时候?”五条悟挑高了一侧的眉梢,不过因为他蒙着眼罩,所以面上并看不出来。
“就上次……老师揽着我……说我脸红的像太阳,手搭上去都烫。”
“这是事实。”五条悟疑惑的挑高了一侧的眉梢。
“但你这么说让我觉得很难为情!”虎杖悠仁不满的嚷嚷道,“我是因为——”
“因为喜欢我才这样的对吧,我知道啊,你不是早就跟我说过了吗?”五条悟皱起了眉毛,他不明白虎杖悠仁为什么又提这个,“是你说让我当没听见的。”
“我是这么说了……”
虎杖悠仁一梗,他的脸又红了几分,但是眼睛也跟着红了,好像在火烧一样,烫的他不停眨眼。
“所以啊……我只是指出你没做到位的地方。你不应该嗯……让我意识到不同,这会影响我们的关系,我没有笑话你,我只是在担心。”五条悟好像有一点能理解虎杖悠仁为什么生气了——但喜欢他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可是我没有办法!”
虎杖悠仁皱着眉瞪着五条悟,他的脸颊还被人捏着,生气的时候脸颊更鼓了,这让他的愤怒看着毫无杀伤力,“我控制不住那些反应,因为我……喜欢老师。”
他又在说这种话了。
五条悟感觉自己的胃再次紧缩成了一团,抽搐着在腹部来回翻滚,他不自觉的蹙起了眉,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虎杖悠仁疼的轻嘶了一声。五条悟如梦初醒的松开了手,看着他脸上留下的两个红印,没心没肺的觉得有点好笑。
“好吧,那我下次不说你了。”五条悟抬手妥协,做出投降一样的姿势,语气轻浮的说:“我就装作没看见,这样可以吗?现在我能像之前那样触碰你了吗?”
虎杖悠仁听完这句话,眼睛好像更红了,他看上去很失落。现在五条悟没有卡着他的下巴了,于是他嗖的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翻窗跑了,简直是只撒手没,以三秒五十米的速度,瞬间消失在五条悟眼前。
五条悟哎了一声,心想又让他跑了。
交涉不顺畅,五条悟胃部的不适感持续了很久,他默默在虎杖悠仁身上又记了一笔。
3
五条悟也有些生气了。
这些天,他积攒了非常多的工作压力需要释放,既然虎杖悠仁因为那些别扭的少男情怀不同他亲近,那他也去找别人好了!他又不是只有虎杖悠仁一个学生!
最先被五条悟盯上的倒霉蛋是狗卷棘,很简单,因为他不会说话。
他的学生各个伶牙俐齿,让他们陪老师分担一下,他们能用嘴皮子给五条悟再上一层压力,也只有虎杖悠仁傻兮兮的会陪着他一起闹腾。
狗卷棘被五条悟揽住肩膀时,确实没有抱怨,只是不停的歪着头问“大芥(你有事吗?)”、“大芥”、“大芥”……
五条悟回了句没事,顺手试探的揉了把狗卷棘的头发,下一刻狗卷棘飞到了窗户框上,惊恐的看着五条悟道:“明太子?!(有危险)”
五条悟有些好笑的看了自己空落落的掌心一眼,把手背到身后,长腿一迈,朝着窗边走了几步,好奇的凑到神色惊慌的狗卷棘道:“棘,你跑什么?”
狗卷棘瞪着眼睛看他,充满怀疑的蹦出一长串表示否定含义的词语“木鱼花、腌高菜、明太子……?”
——还好吗?出了什么问题?中了咒术?
五条悟真是伤心,可能是因为他平时太专注于亲近虎杖悠仁一个了,才让其他学生对他表露出的亲切,显得那么警惕生疏。
五条悟把手搭在狗卷棘的后脖颈上把他从窗框上提溜下来,这可是四楼,虽然跳下去不会死,但学生被老师逼到跳楼实在太难听了,会害他被校长训诫。
狗卷棘比虎杖悠仁轻很多,如果说虎杖悠仁在他手里像一只猫,那狗卷棘就是一只鼯鼠,轻飘飘的就拎起来了。还未待五条悟说上两句什么
“狗——卷——前辈——”虎杖悠仁阳光开朗的声音从走廊穿过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五条悟抬起头正看到虎杖悠仁从转角探出脑袋来,兴冲冲的喊着:“下午陪我做体术训——”
这个声音在看到五条悟揽着狗卷的脖子时戛然而止,五条悟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虎杖悠仁却好像没看见似的,也无视了狗卷疯狂比划的SOS求救信号,他的目光完全粘在了五条悟搭在狗卷颈侧的那只手上,然后轻轻眨动了两下眼睛,开朗的笑道:“哦,前辈和五条老师有事商量啊,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瞬间消失了,简直是空间魔法。
狗卷棘沮丧的叹了口气,指了指虎杖悠仁消失的地方,又指了指五条悟“大芥?(你们俩没事吧?)”
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过后又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看,跟触碰虎杖悠仁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五条悟觉的自己只是不太习惯,跟虎杖悠仁以外的人亲近,他之前确实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跟学生们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一起走路都要隔着三个身位,有些学生甚至毕业都没有见过他摘下眼罩的样子,可虎杖悠仁却经常拿他的眼罩玩蒙眼猜食物的游戏。他们在一起呆了两个月,那两个月里虎杖悠仁的生活里几乎只有他,他们比其他学生更亲近,这情有可原。
虎杖悠仁那个时候刚死而复生,无法跟任何人接触,咒灵要杀他,咒术界的高层要杀他,他身体里的怪物也要杀他,虽然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惶恐,像个迟钝的乐天派,但五条悟能读出来他的不安,他是虎杖悠仁当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必须给予虎杖悠仁安全感。只是在虎杖悠仁依赖上他的时候,他也习惯了虎杖悠仁对他的好,毕竟他也是人,不是石头。
但是现在虎杖悠仁因为一些个人的理由,一个不经意的提醒就要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这让五条悟感觉遭到了背弃。
傍晚五条悟工作完回来,又去看望他的学生们了,一个关注花卉成长的花匠,试图获得一些心灵的平静。结果在踏入训练场前就被禅院真希拒之门外,当头一句质问:
“你对棘做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压力大到开始掉毛了!”
五条悟也有点懵,他干什么了?只是揉了下狗卷棘的脑袋,难道他的咒力外泄会导致人脱发?但虎杖悠仁每天要被他揉上百次,那颗小刺猬头依然柔软倔强,且茂盛。
五条悟想到这里,立刻坚决的否认道:“不可能是我的原因,不信你问悠仁!”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怎么不去找虎杖了?”
五条悟噎住了,要是能找到,他才不会在这里。
“傻瓜!你这样莫名其妙的亲近会给人压力知道吗?”禅院真希双手环胸训斥道,“不要给人带来额外的麻烦,你如果要搞亲切教育,从我们入学的那一刻就该开始,而不是像个消失二十年的父亲突然回归展示深重父爱那样,让人无所适从。”
五条悟被训成了一长条,一根垂头的麦杆儿那样,四肢都紧贴着身体,委屈的用手指抚摸着自己柔软的唇角。
“发生什么事情啦,真希?”熊猫从训练场里探出头来,“欸?是悟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PANDA——”五条悟终于找到机会从禅院真希的指责中逃出来,迅速的撤退到了熊猫的身后,也只有熊猫能将他一米九几的身高遮挡个差不多。
“欸?怎么啦~怎么啦~今天怎么这么亲切啊”熊猫捧着脸假装害羞的左右转了转。
五条悟趴在熊猫背上,轻揪住他的一只耳朵,小声道:“真希长大之后,脾气也越来越大了是不是……”
熊猫用手捂着嘴,边点头边赞同:“是啊是啊,一言不合就打人,我好歹也是保护动物……”
“你们……两个……”禅院真希忍无可忍的举起拳头。
五条悟迅速骑到熊猫身上,喊了一声“快逃”,熊猫背着他冲进了训练场。
五条悟趴在熊猫背上,感觉压力得到了一点舒缓,虽然跟抱虎杖悠仁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熊猫就好比一个大号的毛绒玩偶,抱起来让人很解压,虎杖悠仁更像一只暖烘烘的小动物,揣在怀里很温暖,还总是动来动去,很好玩……啧,他不要再想虎杖悠仁了,他在生气,至少这一分钟。
“怎么了,悟?今天忽然变得很粘人?是高层又给你太多任务了吗?”熊猫也趴在训练场的地板上,用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跟他聊天。“可以分给我们哦,之后请我们吃饭就好啦!”
五条悟的心里暖了一下,闻着熊猫身上阳光炙烤绒毛的味道,仿佛刚晒过的被子,理所应当的回道:“该分配给你们的时候绝·对·不会客气的。”
“呜哇~还是那么斯巴达啊。”
熊猫的耳朵随着说话动了动,它的呼吸声很重,同一只真正的野兽那样呼哧呼哧的喘气,熊猫有三个核心,虽然不会像正常的心脏那样搏动,但咒力在三个核心中奔流,一个小的反应堆。
有点吵,五条悟没心没肺的想着。
“是因为天气变冷了吗?最近虎杖同学也经常来找我呢~”
熊猫美滋滋的摇着他的短尾巴,虽说是咒骸出身,却保留了一部分动物的习性,喜爱被拥抱、抚摸皮毛、触碰鼻子、嗅闻气味。
“哦,是吗”五条悟的指尖勾起熊猫肩膀上的一撮毛,坏孩子似的来来回回的拉扯着,得意的笑道:“……那悠仁同学今天没位置了。”
“啊,小孩子说的话”熊猫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悟是大人吧。”
五条悟揉了揉太阳穴,趴在熊猫身上合上了眼睛,在睡着前,口齿不清的吐出一句:“大人也会有没办法的时候啊……”
4
“醒醒,醒醒…五条老师…?”
五条悟迷迷糊糊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睁开眼确定来人之前,先伸出了手,才慢慢问出一句:“……悠仁?”
五条悟伸出去的手被握住了,温暖干燥的触感,带来一种习惯的安心,五条悟几乎是在被握住的瞬间就又睡着了,于是再一次被人唤醒。
“……先别睡了老师,我们回宿舍,熊猫前辈已经要让你压成猫饼了……”虎杖悠仁有些焦急的低声哄劝道。
猫饼是什么东西?
五条悟想笑的弯了弯嘴角,他艰难的睁开眼瞄了一下,只能看到熟悉的红围脖,确实是虎杖悠仁没错,他伸开手臂说了句,“……背背我。”
很快便听到一个有些低沉的女音“哈啊”了一声,气愤的嚷嚷道“让我把这家伙踹醒!”
虎杖悠仁却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暗暗握紧了五条悟的手腕。五条悟满意的翘起唇角,下一刻他的手臂被人拽着往起一提,他就落到了一个不算宽阔的背上,窄窄的,充满力量感,还是一个少年的脊背。带着他的老师,一步步走的很稳。
虎杖悠仁之前也经常背他。第一次说要背,还是虎杖悠仁自己主动提的。
那天,五条悟通宵做完任务站在地下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看一眼,但他实在太累了,心情也巨差,万一影响到虎杖悠仁就不好了。
虎杖悠仁却好像听到了他在门口徘徊的动静,披着他睡觉盖的小被子就从地下走了上来。揉着眼睛叫他,“老师……?”“怎么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说有没有什么他能帮忙的地方,殷勤可爱的像只家养小精灵。
五条悟当时也是脑抽了,就说“我现在……不想走路。”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然后嗤的笑了出来,居然说:那还不容易!随后,他上前几步,踮起脚把肩上的小被子披到了五条悟身上,接着在他面前躬下了背,说:“快上来。”
五条悟只犹豫了一秒就压了上去,他是先进教育的奉行者,相信孩子的力量并适当的依靠他们,这对孩子的责任心培养有很大的帮助。何况,那个背看起来很舒服。
事实上五条悟在被虎杖悠仁背到地下室的这一小段楼梯上就睡了过去,虎杖悠仁的背很暖,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在胸腔里跃动,被子里也很暖和,有虎杖悠仁身上熟悉的柑橘、蜂蜜、牛奶的味道,那是他自己在晚上放风时去便利店买回来的沐浴液的香味。五条悟虽然把他圈养在地下室里,有时候考虑不到那么多,虎杖悠仁也从不抱怨,用现有的条件照顾好他自己。
开价品牌的洗护,为了迎合大众,气味做的不会太刺激,留香时间也短,只剩下一点点甜味被皮肤吸收进去,带着舒适的体温蒸出来,五条悟喜欢这个。他在睡意朦胧间靠近虎杖悠仁的后颈,贴住嗅了嗅,虎杖悠仁被他凉凉的鼻尖冰的一哆嗦,咕哝了几句什么,五条悟没听清,陷入了黑色无梦的睡眠。
今天同样是在虎杖悠仁背着他往地下室走的路上,五条悟却逐渐醒来了,愈来愈清醒,但是他依然懒得走路,便装模作样的趴在虎杖悠仁肩上假寐。
虎杖悠仁却好像背后长眼睛似的,开始盘问道:“……听熊猫前辈说,有人要占我的位置?”
五条悟在心里骂了一句碎嘴小熊,然后理直气壮的操着睡哑了的嗓音说:“因为有人先把我的位置没收了,我没地方去了!”
虎杖悠仁沉默了,他的脚步踏在地上,发出与平时不大一样的深重脚步声,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正背了个大麻烦。
这沉默让五条悟难以忍受,他在想如果虎杖悠仁真的那么难以接受和他保持原有的关系,那就算了吧!
什么「我只是说说而已,您可以当没听见」都是哄人的!他们已经回不去从前了!就像鸣人和佐助,从开头到结尾都是朋友,但关系早都变的不成样子了。他这样固守己见,想假装看不见,也是不理智的。
可没想到在五条悟开口之前,虎杖悠仁却先说了抱歉。五条悟感觉托住他膝窝的力道紧了紧,虎杖悠仁叹口气说“来找我,老师。”
“别去找别人。”他说。
五条悟脑内的小人比了个耶,心里得意的很,嘴上也自然的卖乖“我没有找别人。”
虎杖悠仁冷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是吗?”
五条悟瞬间想起了被祸殃池鱼的狗卷棘和熊猫,稍有些底气不足的说:“他们都是我可爱的学生。”
“我也是您的学生。”虎杖悠仁飞快的回怼道,他在这种时候倒表现出了惊人的反应力。
五条悟盯着虎杖悠仁后脑勺剃的短短的黑发茬,背着他走动时轻轻摇晃的粉色发丝,柔软卷翘,生机勃勃的样子,就算淋了水,只要抖一抖就能迅速恢复原状。有时候虎杖悠仁心情不好,他的发丝也会跟着耷拉下来,就好像里面藏着两只耳朵,不支棱起来,就撑不住那头蓬松的短发。显得……很可怜,也很可爱。
五条悟盯着他后脑勺上那个乖顺的发旋,伸出手在上面狠揉了一把,虎杖悠仁被他揉的吱哇乱叫,五条悟满意的收回手,还是这个触感最熟悉了。
那天晚上,虎杖悠仁没有回宿舍,他们又像之前那样在地下室呆了一整晚。不同的是这次虎杖悠仁没有跟他共享一张床,他自己跑去睡沙发了。
临近清晨,五条悟一个人从冷冰冰的床上醒来时,忽然有了种电视剧里被丈夫冷落的妻子的奇怪感觉。
最近的天气已经很凉了,他全能的无限,可以水火不侵阻止一切攻击,但无法抵御这种正常细微的温度变化。五条悟睁眼时手足冰凉,这种天气已经不适合睡地下室,在此之前他没有发现,可能是因为他睡觉的时候都抱着个小暖炉。
五条悟被冻醒后,怀着满腔的不爽踢踢踏踏的走向了客厅,虎杖悠仁还窝在沙发上睡的无知无觉四仰八叉,五条悟蹙起了眉,直接把虎杖悠仁提溜了起来,然后躺到了他睡过的地方,再把虎杖悠仁放到了他身上,就像盖上了一层被子。
虎杖悠仁睡过的地方果然暖烘烘的,让五条悟有些僵硬的四肢瞬间得到了舒缓。接着他毫不客气的挑开虎杖悠仁的卫衣下摆,把凉冰冰的手掌从后腰摸了进去,虎杖悠仁被他冻的一哆嗦,不自觉的往五条悟怀里钻了钻。
五条悟于是把他圈的更紧了些,像是要嵌进自己的怀里。虎杖悠仁的后腰很暖,还有两个可爱的小窝,五条悟把自己的手指按进去,无意识的来回滑动。虎杖悠仁好像也喜欢这样,口里发出极低的哼哼,腰腿更加舒展,不自觉的靠近了他。
逐渐增加的体温,让五条悟冰冷的指尖很快得以回温,不再那么僵硬。他这才舍得伸出一根手指,朝着早就被虎杖悠仁蹬到地上的毯子一勾,咒力像磁铁一样瞬间将毯子吸了过来,五条悟把毯子抖开,盖在两个人的身上,仿佛沉入水中那样迅速的陷入了安眠。
5
两个小时后,五条悟被身上的动静弄醒了,一睁眼才觉得有点热,特别是下腹部,被人紧贴住的部分,热到似乎有些发潮,裤子都紧贴在了腿上,让他有些不舒服。
五条悟烦躁的睁开了眼,却正对上了虎杖悠仁的眼睛,那双小动物一样的金色兽瞳上,蒙着一层水汽,看上去好像有些委屈着急,与他视线相碰的瞬间变得很惊慌。
五条悟的烦躁被安抚了下去,他想伸手摸一把虎杖悠仁的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虎杖悠仁后腰的衣服下,里面暖烘烘的,他的手彻底热过来了,因为太暖和了甚至有些发懒,就这样微屈着叩在虎杖悠仁腰窝上不想动,只觉得掌下的皮肤细滑,按上来又有弹性。
“老师……?!”
虎杖悠仁带着惊讶的声音在他胸口响起,五条悟才猛地反应过来他的手好像在虎杖悠仁的腰上,还弹琴似的按来按去,只是……那又怎样呢!孩子大了就不让碰两下了吗?进入叛逆期了吗?开始讨厌家长了吗?被碰一下衣服就要生气的说着粘上爸爸的烟味不得不扔进洗衣机了吗!
五条悟刚想控诉,垂眸看到虎杖悠仁乖乖压在他身上,腰肢在他手下轻轻颤抖却没有躲开的样子,突然意识到:完了!不是叛逆期——是青春期!「虎杖悠仁喜欢他」的事实再一次清晰的撞击了他的大脑灰质层,引起情绪的震颤。五条悟唰的抽出手来,举在脸两边,摆出一副冤枉啊我是清白的姿势。
虎杖悠仁有些难堪的看了他一眼,嘴唇抿了抿,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匆匆的把手撑在五条悟的身体两侧,支起上身,避如蛇蝎般的远离他的老师,口里不可置信的小声嘟囔着:“……老师怎么在这里?昨天不是在床上睡的吗?”
五条悟想说他被冻醒了,来找暖炉,又感觉太不尊重人了,可能会被勒令这辈子也不能拿人来取暖,于是假装没听见。
虎杖悠仁好像也不是很在乎他的回答,他只想着赶紧从五条悟身上下来,于是迅速的撑起膝盖,跨过五条的一双长腿,赤脚踩到了地面上。地板上一定很冷,哪怕是虎杖悠仁这样的小火炉体质也被冻的嘶了一声。这让五条悟感到了一丝微妙的爽快,虎杖悠仁现在就这么不喜欢和他亲近吗?那活该他被冻得嗷嗷叫。但很快他又觉得没劲,被人这样避开总是不太舒服的。
虎杖悠仁低着头在地上找鞋,因为睡姿不好,他的衣服很凌乱,卫衣帽子外翻着堆积在领口,低头时总能露出一大片皮肤,原本还算白的皮肤上泛着一阵潮红,裤腿也被蹭的卷起来,一高一低的卡在细伶伶的脚踝上,胯下那一块更不用看,裤扣松开了一点,双腿间的布料也卡的很紧,把那块儿的轮廓卡的很清晰,五条悟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虎杖悠仁那里,看起来发育的非常好,也对,按照他这个身体素质长一根唬人的东西,才相匹配。
不过五条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他犹豫了一下,指着虎杖悠仁的胯下道:“悠仁,你好像晨*了?”
虎杖悠仁穿鞋的动作一顿,他没有抬头,只是安静了片刻,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您就……不能当没看见吗……?”
五条悟有些想笑,因为他从虎杖悠仁的语气里听出了气急败坏的意味,他一定很想揍人,可惜打不过自己。
虎杖悠仁整个人都在变红,这个过程肉眼可见,从脖子漫上来的潮红很快把他的耳尖也染色了。这让五条悟略有些迟疑,不过是一句调侃,反应这么大?这个年纪不应该很喜欢这种带一点荤的话题吗?开玩笑的尺度该怎么把握?GTG应当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五条悟的大脑高速运转后,灵光一闪,用那副满不在乎的语气,热情道:“要我帮忙吗?”
“什、什么!”虎杖悠仁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口齿不清的惊道。
五条悟猜他一定咬到了舌头,因为他的吐字有些口齿不清。五条悟有点想笑,但是他忍住了,递出了一个男生都懂的眼神说:“负责学生的身心健康也是教师的责任嘛。”
虎杖悠仁愣了一瞬,淡金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恼火,他冷淡道:“不必了”。
虎杖悠仁连鞋带也没系好,就这样跻拉着鞋子,摔下一句“老师还是去帮助别人吧!”就恼羞成怒的跑掉了。
……?
哪有什么……别人啊?
五条悟无辜的摸了摸后脑勺,敢这样抱着他起反应的,在他二十几年的生活里,也只遇到过虎杖悠仁一个了。西中之虎究极进化咒专之虎。
五条悟叹了口气,心想,该不会又生气了吧, 好不容易才不闹别扭的。悠仁也是,在意不行,假装不在意也不行,到底要他怎么办才好?要不跟悠仁商量下,能不能……换个人喜欢?
五条悟低头看了看胯下撑起的弧度……算了,还是先解决这个吧。
今天下午就是体术课,五条悟琢磨找虎杖悠仁谈谈,在他把虎杖悠仁收拾一顿之后。
令五条悟没想到的事情是,虎杖悠仁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躲着他,跟他耍脾气,而是像以前一样自然的跟他相处,仿佛早就忘记了清晨的不愉快。这让五条悟觉的很舒服,一时间也找不到话头来发作。这也没关系,如果虎杖悠仁能继续保持这样,那也没有谈话的必要了。
不过他还是把虎杖悠仁收拾了一顿,完全是出于课堂教育需要。
将虎杖悠仁原地制服后,五条悟照例一迈腿,坐在他肚子上开始指点江山。“出拳的方式太套路”、“抬腿踢击的速度还要再提升”、“咒力运行和出拳速度之间有时差……我说话你脸红干嘛?”
这话一出口,五条悟就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他总是忘记那件事情。五条悟有些无措的安静了下来,飞快低下头观察虎杖悠仁的反应,人生头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虎杖悠仁的脸更红了,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生气,只是看着五条悟,轻扬了下眉梢,有些羞涩又带着强装出来的镇静,轻声问:“不可以吗?老师”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干咳了声,继续就体术的问题讲了下去。
6
“我觉得这很不正常,是他先说让我别在意告白的事情,但他之后做的每件事情都明晃晃的说,他喜欢我。”五条悟闷了一大口黑加仑汁。“他是觉得我吃糖吃到脑子糊住,记不清了吗?”
“这个他是谁?”
家入硝子心不在焉的听着,用筷子尖翻动着桌上的白葡萄酒炸鸡皮。这张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喝酒,但有十几种下酒菜,是五条悟一贯的大手笔。“你不是很早以前就杜绝了学生早恋的问题了吗——你又开始装了?”
“我没有!”五条悟眼神游移。“是谁也无关紧要!”
“哦,我猜猜,他是——”家入硝子太了解他这种小眼神了,他们做了十几年的朋友,五条悟在她面前像镜子一样直白又好懂。
“Stop stop st——op!”五条悟比划了一个禁止的手势,不满道:“我都说了无关紧要。”
家入硝子哈的笑了一声,端起酒喝了一口,觉得用五条悟这个难堪的表情下酒,比小菜要好多了。“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为难?”
五条悟愣了一下,他不安的调整了下坐姿,手托着下巴仿佛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嗓音粘乎的说:“我就和平时一样和他正常聊天,他老是忽然看着我说,再靠过来一点儿……就……就想要亲我了什么的”
五条悟后面几个发音完全粘连在一起,囫囵从喉中咽下,让人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
家入硝子把手搭在耳边啊了一声,五条悟却立刻消音了,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摆出一副烦躁的语气,“啧——麻烦死了,总之就是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他都会红着脸,瞪着那双小狗一样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仿佛在乞求我给他点儿什么……”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
家入硝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道:“哦……小狗,我知道了是虎——”
“我都说了是谁不重要!”五条悟飞快的打断道。
家入硝子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比划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我觉得他这样做不对,会毁了我们的关系,他之前明明说让我当不知道的,但现在却表现的生怕我不知道。”五条悟蹙着俊秀的眉,看起来真的很为这段关系发愁,忧心忡忡的说,“他早晚会毁了一切。”
“比如,你的工作?”家入硝子试图理解五条悟的忧愁,毕竟师生恋对教育行业来说可谓致命打击,何况对象大概有可能百分百一定是那个虎杖悠仁,五条悟的处刑对象,囚犯爱上监狱长,那就不是监狱了,是爱巢。
“什么?”
五条悟皱着眉歪了歪脑袋,大放厥词道:“这跟我的工作有什么关系。我会失去我的暖炉,我的抱枕,解压捏捏乐,游戏最佳拍档,电影鉴赏搭子,超好吃的肉丸火锅和电饭煲蛋糕,还有我……”最可爱的学生。
他安静下来了,像高中时代那样垂下了眉眼,无意识的微瘪着嘴唇,宽阔的肩背也跟着下沉,像疲惫的鸟归巢,收拢起了一对翅膀。
“我倒觉得比起虎——”家入硝子在五条悟警惕的眼神中默默吞回了后面的几个字,“……那个你的追求者,比起他来说,你的问题更大。”
五条悟唇角一动,吐出一声极轻的“哈”,显然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
“想想你之前是怎么处理这种关系的?”
家入硝子没有介意他的态度,纤细修长的手指点在美丽的下巴上,提点道:“你每次参加完政府会议,招惹回来的那些莺莺燕燕——”
“他们又不是我的学生”五条悟翻了个白眼,他大概是想说脏话,又碍于多年的教育咽回去了,“我管他们怎么想!”
“拒绝学生的事情你也没少做啊。”
家入硝子深棕色的眼珠一动,想起来一些好笑的事情,“我记得……当时好像是我才拿到医师资格证没多久吧,而因为受不了你那种不给人留情面的拒绝手段,退学或者转到京都校的学生已经有五个了吧,我还记得那会儿夜蛾跟你说,能教就教,不教滚蛋,老老实实做外勤是吗。”
五条悟脸色一哂,摆了摆手。“年少轻狂,不值一提,现在我奉行爱的教育。”
“爱到学生想和你上床?”家入硝子毫不客气的质问。
五条悟被噎了一下,他把原因归结于手上的大福,都是因为上面的糯米粉太多了,飞进了他的嗓子眼里。绝不是因为想起来他和虎杖悠仁低头说话时,虎杖悠仁用那双小狗一样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俊俏的脸却逐渐变得越来越红,忽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老师,再靠过来……我就忍不住想亲您了」。
那个坏小子,金色的兽瞳亮闪闪的盯着他,从脸红到脖子再到耳根,比他那头蓬松柔软的粉色短发还要红,双手紧张的扣着他的肩膀,却胆敢咧着两颗小虎牙,如此的大言不惭。
“你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了”
家入硝子的声音把五条悟从回忆中打醒了。
她捏着酒杯推过桌面,发出咕咚咕咚的不规则声,杯子上的水汽在桌面留下一串湿痕,就这样撞在了五条悟装满果汁的玻璃杯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音。
“再额外告诉你一件事吧。”
家入硝子提起唇角笑了下,睫毛也跟着弯了弯,在黛青色的眼睛下投下一片绵密细长的影子,这让她看起来有一种略显阴沉的美。
“如果有人说他爱你,但又说不需要你回应,那绝对是在骗你。他会告诉你,肯定是因为心里有所期盼,他一定忍耐了很久,深思熟虑后觉得,即使破坏现有的关系也在所不惜,他一定不肯跟你安于现状,他说他爱你,他怎么会对你无所求?他只是……不敢求。”
五条悟的心跟着家入硝子的话一起沉入肚里。
悠仁,他不敢吗?五条悟回忆着他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最先想起的居然是虎杖悠仁被他当作暖手炉那天,气呼呼的从他身上跳下来,眼睛红的像要流泪,脸颊却鼓鼓的,像只对人呲牙咧嘴的狸花猫。那好像是虎杖悠仁第一次对他流露出生气的情绪,平时就算他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虎杖也顶多就是抱怨几句,只要说请他吃东西,就会立刻高兴的大喊老师万岁,那么好唬弄的,脸红的,狡黠的,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眯眯望着他的虎杖悠仁……哪有什么不敢的。
他就是太敢了,才把五条悟弄到现在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步。
7
宿醉果糖的体感很差,五条悟睁眼时依然觉得舌根里甜滋滋的,脑袋里流的不是脑脊液,是高浓度的枫叶糖浆,他冲了个澡就打算去出任务,听说空腹有氧最容易消耗糖原了,他要把多余的糖分都用一记茈代谢掉,那么太好了,哪个咒灵将成为幸运儿!接受这记甜蜜暴击。
五条悟朝着校门口走去,伊地知会在那里等他,大部分的辅助监督都在这附近停车,等着接送咒术师们去往任务地点。五条悟远远的看见虎杖悠仁的背影,他浅粉色的头发太好认了,他最近又长高了一些,背影看上去修长挺拔,很有少年意气风发的味道。
抓过来吸一下。
五条悟的双腿自然的朝着虎杖悠仁在的方向拐弯。他往近走了几步,才注意到虎杖悠仁前面还站着个人,他确实长高了,把身前的人挡的严严实实。
尽管五条悟不是有意要听的,但风向朝着他这边吹,还是把两个人的对话送进了他耳朵里。
“虎杖同学,这个希望你能收下——是、是上次帮忙的谢礼。”
说话的是个女生,个头很小,五条悟到现在也只能看到她的发顶,栗色卷发,白白的,小小的,脸很陌生,可能是新来的辅助监督。五条悟没什么印象,这也正常,他对人脸的记忆一贯很差。
“哦?给我的吗!”虎杖悠仁一脸惊讶的叫道,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随后不大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像个手忙脚乱的小仓鼠,“我好高兴啊,你真是太客气了!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保护辅助监督本来也是我们的责任嘛——说起来,这个是什么啊,可以吃吗?”
嗤,太傻了。五条悟在心里笑了下。
只听女生轻笑了声,五条悟瞬间又不想笑了。
“是我买的围巾,最近天气冷了,虎杖同学也注意保暖!”
“啊,谢谢……”虎杖悠仁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五条悟保证如果这里面放的是点心糖果之类的,他的反应一定会比现在高昂十几倍。
“总之——让您费心了!”虎杖悠仁说着就要鞠躬,吓得女孩也连忙鞠躬。
“你不用这么客气!只是一点小礼物!”女孩埋着头不敢看他,羞涩的说了句“那么我就不打扰了,祝您此行顺利,武运昌隆。”
女孩抬起头时正好看到了五条悟走过了,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吓了一跳,迅速的离开了。五条悟也没有在意,向前迈了几步,一把伸手揽住了虎杖悠仁的肩膀,道:
“呀~~让我们来看看这是什么什么?紧急特大事件!青春男女恋爱——告白现场?!虎杖同学采访一下,被人告白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欸,老师!”虎杖悠仁被他揽住后,先是看了一眼他的手,随后才抬起脑瓜来瞧他,只是这时他已经皱起挺俏的小鼻子,不满的说,“您什么时候来的……这才不是告白,别乱说了!”
五条悟哼哼的笑了两声,扣紧了虎杖悠仁的肩膀,低头凑到他的耳边问:
“这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GTG的观察吗?怎么办啊悠仁……这位身材娇小的女性,不是悠仁喜欢的个头高屁股大的类型吧?”
虎杖悠仁被他唇间的气息烫的缩了一下,随即皱眉道:“我不认为在背后评价一位女性的身材是礼貌的行为。”
……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五条悟有些摸不着头脑,解释道:“我没有评价,只是复述了一遍你的择偶标准,你要否认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你太不诚实了。”
虎杖悠仁这下看着是真的有点恼了,他推开了五条悟的手,声音发冷的说:“那又怎样?我还喜欢过老师你呢!”
说完他一股脑的钻进辅助监督的车里,很快车子发动,载着他离开了。
留下五条悟站在原地看了看空落落的手掌,心想这话什么意思,他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扭动着胯部朝腰后看了一眼,宽松的教师制服,也掩盖不了他笔直的长腿,一抬一动间,布料紧贴在皮肤上,露出下面修长紧实的肌肉线条,五条悟疑惑的摸了摸下巴,自我评判道,我胸不够大,屁股不够翘吗?
还有,什么叫……喜欢过?
五条悟一指弹穿咒灵的脑门儿时,仍然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觉得不大爽快,但他不知道原因。那感觉好像身上缠着一条绳子,就是当年被他打断成一节节儿的黑绳,那东西上面附着干扰术式的魔法,打在身上就像一圈乱窜的电流,咒力开始不受控制,术式也跟着紊乱,让人烦躁的要命。
任务清到一半儿,五条悟接到夜蛾的电话,让他出席今年咒高和政府的合作会议。简单来说,就是让他过去露个脸,作为当今最强的咒术师,有他在就是实力和安全的代表,能让政府有信心配合咒专行动。
但五条悟的体感是去——出卖色相。
每次参会完,他手机里就会加上一堆人的联系方式,三句客套的公事后,就开始约他吃饭。五条悟直接设置了个分组,把所有人都加进去,一键屏蔽。当然也有一些比较难缠的会找上门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比较有自信,家底丰厚,长得不错,最重要是地位不低,能逼得高层告知咒专的地址,在五条悟回来时,笑盈盈的站在门口等候,背后停着清一色的豪车。
五条悟一般就直接飞回去了,有时候没注意被人堵个正着,他的家教也不允许他说出什么粗鲁的话,但依然会直截了当的用“没兴趣”、“没时间”、“别在我身上花费任何工夫”来应付过去。
这一套连招不管用的话,他就会使出终极杀手锏“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然后拎起对方和他一起去祓除咒灵,结束后他们就会吓得手脚并用的逃走了。
所以,之前家入硝子说他应该很习惯拒绝人了。这都没办法,生活所迫。
虽然他的名声在咒术界如雷贯耳,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但在一般人的生活里,他只是个突然出现的漂亮的男人,被无数第一眼见到的人当作crush,冲上来猎艳。五条悟总得掌握点手段,才不会被真的当作猎物。
五条悟不想去,拒绝人让他觉得很烦,还有……还有虎杖悠仁的事。于是他试着跟夜蛾扯皮,说他去了,任务怎么办?还有十几个嗷嗷待哺的特级咒灵,等着被他们的好爸爸来送去超度。
夜蛾言简意赅道:交给其他咒术师或者学生们。
五条悟一耸肩,庆祝吧,他是下班了,除他之外的咒术师都要加班了。
五条悟还是去参会了,在会议长桌上大嚼水果软糖。政府安排会议的HR一定是个体贴的人,每次都记得他喜欢甜口,给他准备了很多动静小,没有特殊气味,还能很好打发时间的零嘴。五条悟坐在会议的主座上基本不发言,大部分时间在喝茶和小寐,醒了就开始吃水果糖,总体来说还是很舒坦的,如果能忽略周围朝他投来的探寻目光就更好了。
会议临近结束,有不少初来参加会议的政界新贵,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蠢蠢欲动。他那个咒术界最强的名头太引人注目了,虽说一般人不懂咒术师是什么东西,但曾经有个多嘴多舌的家伙,将他的能力类比成电力,说他可以给一整个国家供电。这下大家就都懂了,看他就像行走的新能源。以前他只要提防有人睡他,现在还得提防有人用他。能力也好,外貌也罢,即使是五条悟,也不可避免的被那些狂妄自大的人当作一种资源。
于是五条悟打算早退,借口去厕所然后溜走算了,反正直接起身走也没人敢拦他,省的之后加那么多号码了。五条悟又撕开一张锡箔纸,打算把这块巧克力作为今天会议的收官战利品。
五条悟把最后一口巧克力送进嘴里,就唰得站起身,会议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五条悟嚼着巧克力摆摆手,学着柯南的语调,俏皮的说了句,去个洗手间~
结果他才刚踏出一步就感觉眼前的线条开始扭曲,地板摇摇欲坠,一股辛辣的甘甜味混合着巧克力的浓香洗劫了他的口腔,咒力也随之兴奋的沸腾。
啊,这好像是……酒心巧克力呀。
这是五条悟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
8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五条悟都感觉自己坐在船里,直到他完全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仰躺在宽大的座椅上,车里的空间很宽敞,完全够他舒展开两条长腿,身下还铺着毛茸茸的垫子,附带自动加热按摩功能的躺椅,空气里弥散着极淡的沉香木味,很舒服。这一看就不是辅助监督在他来的那辆车,高专还没有奢华到这个地步,他家的车还差不多。
五条悟心想自己是在哪儿啊,一转头正对上了一张娇艳美丽的脸颊。
谁啊。
不认识。
五条悟凝着眉仔细思索了半晌,终于记起来,这个女人好像也是参会的一员,当时就坐在他对面,大概地位不低。
这一连带回想,五条悟也记起了个大概。当时他吃了酒心巧克力,走路不稳,但还是强撑着出了会议室,打算叫辅助监督载他回学校,没想到这个女人也跟了出来。坚持要越俎代庖送他回去,对方的身份地位不一般,辅助监督几番推脱无果,最终还是妥协了。
五条悟朝后视镜里望了一眼,看到此刻辅助监督正一脸苦大仇深的开着车跟在他们后面,那副表情看起来连辞职报告都打好了。
“您醒来了,五条先生”女人嗓音柔和的说道。
话音刚落,车子也正好停在了高专门口。这可不是巧合,作为有习惯性迟到七八分钟的人,五条悟最擅长的就是踩好时间点儿,他总是醒的恰到好处。
“是的,感谢您的搭载,祝您一路顺风,合作愉快。”
五条悟冲着女人露出一个笑,转头便拉开车门,长腿一迈,踏了出去。鞋跟落地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五条悟就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您身体好像不太舒服,需要我送您进去吗?”女人也跟着从车上下来了,她穿着得体的白色长裙,光泽顺滑,更显的身段高挑纤细。司机也很快下来,往女人肩上盖了一件雪白柔软的大氅,包裹着了略显单薄的穿搭。
五条悟垂眸看了她一眼,还没有开口,辅助监督已经火急火燎的停了车跑过来,很识相的插嘴道:“麻烦您跑一趟了,我们会照顾好五条先生的。”
女人没有看他,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五条悟,笑了笑说,“我在医疗领域也有略有涉足,前阵子投资了几个国外的脑科实验室,头晕之事可大可小,要不改天我陪您去做个检查吧,或者我派他们上门来也可以,这边的路我也熟悉了。”
啊,又开始了。
五条悟抿了抿嘴角,对方的态度礼貌得体,他的家教也不允许他太失敬,但那注视着他时灼人的企图心,实在让他不大舒服。既然他不舒服,自然也不打算让别人舒服。于是五条悟一耸肩道:
“谢谢您的关心,不过不用了吧?我脑子没什么问题,倒是身体其他方面有些问题。”五条悟即兴胡扯道,还露出了一副你懂的表情。
女人脸上的笑容怔了一下,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堪破些什么,结果除了一个杰尼龟式的笑容,让她变得更加疑惑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斟酌了片刻,又开口道:“其他方面的问题也能检查,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专门给五条先生组一个医疗团队,他们能解决人体……绝大多数的毛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五条悟的错觉,面前的女人说话的态度好像更真诚了点,刚刚是想约他,现在看起来是真想救他。
他只好叹了口气,直接了当道:“在我身上花费任何东西都是不值当的,我什么都不缺。你给不了我任何东西,我不需要、将来也不打算从你那里获取什么。”
“至少您需要跟我们合作?”女人听了这番话非但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也可以换个合作对象。”
五条悟耸耸肩,抬头时正好看到其他辅助监督的车子停在附近,是学生们执行任务回来了,他很快在里面找到了虎杖悠仁的身影,那颗粉色的脑袋实在惹眼,像一只刚出生不久的粉色小刺猬。
“您说的对。但您也管不了我想做什么,我投入任何东西都是我乐意的,也许有一天能捕获意想不到的月亮?”女人冲着他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五条悟啊哈了一声,也朝着女人眨了眨眼睛“同理,您也管不了我做什么,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
五条悟说完冲着不远处一招手,喊道:“悠仁——”
虎杖悠仁从车上一下来就注意到他们了,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很明显他一直在朝这边偷看,并有意无意的靠近,狗狗祟祟,满脸可疑。五条悟这一招手,虎杖悠仁差点儿被吓的跳起来,紧接着有些高兴的叫着五条老师跑了过来。
虎杖悠仁一走过来,五条悟就揽住了他的肩膀,主要确实是有点站不住,倒不是晕的,而是对力度掌控不好。他平时就经常用力过猛,喝醉之后力度控制器直接干碎了,他很担心自己往前一迈步,要么在地上踩个坑,要么一脚把自己蹬上天。
虎杖悠仁迅速的把手臂绕到后面,一把揽住了他的腰,又将五条悟往自己身体的方向带了带,有些警惕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五条悟按着他肩膀的手,能感觉到虎杖悠仁身体的僵硬,好像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如果虎杖悠仁真是老虎的话,此刻尾巴应该已经全部炸开了……真可爱。
五条悟不打算让虎杖悠仁继续在这里傻站着,于是冲着女人摆摆手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再次感谢您的顺风车,我回去会写五星好评的,油费可以找我们财务报销。”
说完便一拍虎杖悠仁的胳膊,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而迅速的说:“她要泡我,赶紧撤——”
虎杖悠仁的下颌一颤,立刻收紧了揽在五条悟腰上的手,二话不说扛着他转身就走。女人倒是没有再阻拦,只是带着笑意,遥遥的回了一句,“回见,我的月亮。”
五条悟觉得有点好笑,但虎杖悠仁压在他腰上的力道让他笑不出来,怪疼的,没大没小的,冲谁发火呢。
虎杖悠仁就这样沉默的,生着莫名其妙的闷气的把五条悟带回了地下室,将他扶到了沙发上。然后站在他大大咧咧敞开的双腿之间,屈起一侧的膝盖压在沙发垫上,略微前倾着上身,立在五条悟的上方,俯视着他。
“你喝酒了,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不大高兴的问,语气里还带着点惊讶。
五条悟仰视着虎杖悠仁的脸,这是一个相当有压迫感的姿势,但五条悟没觉得被冒犯,说到底是他培养的孩子,体感就像主人看到站在柜顶的猫,不会觉得被压迫,只会担心下来时别摔伤。
于是五条悟也像怕猫摔着一样,轻轻拉住了虎杖悠仁的一只手,这完全是无意识的举动,他被酒精冲昏的头脑已经无法控制自主的行为,而五条悟的状态也很放松,他在学生面前,几乎没有任何戒备。
“我没有喝酒。”五条悟仰起头冲着虎杖悠仁眯着眼笑了下,神神秘秘道:“我被暗算了。”
“什么?”虎杖悠仁猛的攥紧了五条悟的手,担心的向前倾了倾身。
现在他跟五条悟的距离只有一掌,能闻到五条悟身上熟悉的浅淡香味,还有一股陌生的香气,跟刚才他在校门口见到的那个女人身上的一模一样。这股味道跟五条悟的味道融合的很好,都是成年人身上游刃有余的淡香。虎杖悠仁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酸楚,可怕的,几乎将他的胸腔腐蚀融化。还有深深的妒忌和动物被嗅到陌生气味侵入领地时腾起的愤怒。
“被酒心巧克力~”五条悟软绵绵的语气一飘出来。
虎杖悠仁刚才还盈满胸口的担忧、心酸、愤怒、妒忌瞬间就像扎针的气球一样,砰的一声消散无踪了。他没忍住嗤了下,很快就笑得肩膀直抖。
“嗤——太逊了老师,当代最强被一块酒心巧克力暗算了吗?”虎杖悠仁笑的掩嘴。
五条悟看着他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拉着虎杖悠仁的手无意识的把玩着,然后轻声问他:“很好笑吗?”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浅金色的瞳眸闪烁着,望着他说,“……很可爱。”
五条悟觉得太阳穴突的跳了一下,他身上有点热,可能是酒精开始挥发的缘故,他放开了虎杖悠仁的手,揉了揉太阳穴。
虎杖悠仁的笑容收敛了一瞬,追问道:“谁送给老师的巧克力?是刚才——”
“你这是在查我的岗吗?”五条悟有些好笑的看了虎杖悠仁一眼。
“我没有,我只是……在老师和别人在车里约会吃巧克力的时候,另一个在替他分担工作的傻瓜,想了解一些实情。”虎杖悠仁飞快而迅速的说道,他的语气里没有责怪,嘟嘟囔囔的听上去甚至是在撒娇。
看来夜蛾确实把那些本该由他承担的任务,下派给学生们了。
“我没有约会。”
五条悟回道。看着虎杖悠仁眼里亮起的光,五条悟突然意识到,也许他不该解释那么多,让虎杖悠仁误会,可能更有益于他斩断不必要的情愫,但五条悟不想为此撒谎,所以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揉着太阳穴道:“好了,问答结束,现在放我睡一觉。”
五条悟需要在睡眠中度过酒精代谢的时间,以免他一不小心,又犯下什么需要赔付几千万的小错。他其实希望虎杖悠仁能留下来,陪着他睡一会儿,但现在已经不适合这么做了。
“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叫了他一声,温暖的热气就滚过他的脸颊,五条悟意识到他们的距离好像有点太近了。他按住虎杖悠仁的腰侧,示意他注意距离,结果却发现虎杖悠仁的腰摸上去很舒服,温热舒适的体温,流畅紧实的肌肉包裹着骨骼,手感超一流。五条悟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回抚摸虎杖悠仁的腰,他的脑子已经被酒精毒害了。
虎杖悠仁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放任自己更加贴近五条悟的掌心,他的膝盖支在沙发上,上半身却几乎趴到五条悟怀里,伏在他脸侧,又叫了他一声,低声商量道:“……老师,不要找别人好不好?”
五条悟快睡着了,虎杖悠仁说话时的吐息落在他唇角,滚过脸颊,落在耳畔,留下一串温湿的痕迹,他没听清虎杖悠仁在说什么,于是疑惑的偏过头嗯了一声?
这下他和虎杖悠仁在极近的距离里对视了,五条悟怀疑虎杖悠仁看不清他的眼睛,毕竟他还带着眼罩,这可能让这个不听话的小鬼增长了许多胆量,理所应当的,下一刻五条悟的嘴唇压上来一个柔软的东西。
虎杖悠仁是刚出完任务回来,他的嘴唇干燥,还有一点翘皮,沾着淡淡的血腥味,可能就是这点血味让他尝起来很甜,也确实如看上去那样饱满。他们只是紧贴在一起,虎杖悠仁的嘴唇就开始逐渐充血,变得的发烫,并开始缓慢的移动,暖乎乎的蹭过他的唇角,笨拙的、反复的在他嘴上碾来覆去。
这很舒服,比五条悟想象的还要舒服很多,好像被小动物的舔舐安抚。虽然虎杖悠仁什么都不会,只有莽撞和勇敢,但这一点好像也取悦了五条悟。他无意识的张开嘴唇回应,触碰虎杖悠仁的下唇,像在品尝什么柔软又甜蜜的东西。
五条悟的回应让虎杖悠仁激动的发抖,暖湿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从虎杖悠仁的唇间一路飞窜到了他的后脑,让他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低吟。
这一声柔软的哼叫终于让五条悟清醒了过来,他猛的睁大了眼,并糟糕的发现他的已经撬开了虎杖悠仁的唇,正准备往里钻……完蛋!
五条悟一把推开了虎杖悠仁,他吓了一跳,用力过猛,虎杖悠仁差点儿被他推的飞出去,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表情有点懵,像一只正在享受主人爱抚的宠物犬忽然被打了两巴掌。
虎杖悠仁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的脸上炸开一团红,有些粗鲁的用袖子蹭了蹭嘴唇,他跟五条悟道歉,说“对不起……”
他眼里有一点歉意,但不多。更多的是委屈、愤怒还有不服。他飞快的整了整衣服,五条悟绝望的发现那是自己揉他腰的时候弄乱的,虎杖悠仁拽平衣摆后,匆匆的绕开五条悟走了,摔下一句“……我不知道您这么讨厌这个。”
五条悟心想完蛋了,他一个人仰靠在沙发上,这下彻底酒醒了。
虎杖悠仁离开后,地下室忽然变得很冷,令人难以忍受。但五条悟也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他低头看了看胯下隆起的布料。被小屁孩睡觉还在流口水的嘴巴,亲了一口,他就勃起了,五条悟觉得自己也要废了。
9
五条悟发誓他不是有意识避开虎杖悠仁,事实上他应该尽快找虎杖悠仁谈一谈,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比起虎杖悠仁,他更弄不清他自己——他原来是个该死的恋童癖吗?喜欢那些还在生长中的少年?他当了快十年的老师,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倾向,他真想给大脑来个无量空处。
于是他总是在拖延,这不难办到,他有成堆的任务和会议要开,而虎杖悠仁也在躲着他。五条悟还是头一次知道,如果他们不主动去找对方的话,原来真的可以在同一个学校里整整半个月不见一面,他以前怎么会觉得天天都能和虎杖悠仁碰到。
失去了他的解压捏捏乐,五条悟开始经常性的感到烦躁,他坐在车里,毫无缘由的叹气,他稍微换个腿,就能听到伊地知发出恐惧的嘤声。
临近校门口的时候,他会直接飞回高专内,因为门口还有人在堵他,这可太逊了,他是咒术界最强,但要被几个普通人逼的不走寻常路。
五条悟其实问过那个女人一次,她年纪轻轻,继承了家族的财团,手底下有那么多家公司要管,怎么能闲到每天来高专门口堵人?TIME IS MONEY,她完全是在浪费资源。
女人笑着跟他说,她手底下养了一大批人,如果凡事还要她亲力亲为的话,那才是浪费资源。
五条悟得承认自己被她的话刺痛了一点,只有一点。如果他也老老实实当他的公子哥,日子一定过的悠闲多了。不过他的学生们已经能帮他很多了,他早晚也会变得闲闲没事做的,他很期待那一天。
今天开到高专门口的时候,那辆显眼的车子并没有照常出现,伊地知问他还需要中途停车,五条悟说,不用了。他又没有多想走路,人类既然设计出车子,就是为了不走路。
没想到回了高专,五条悟一下车,还是被拦住了。这次换了一个男人,长得有些熟悉,五条悟不确定有没有见过他,毕竟好看的人总是相似的。
五条悟没有说话,他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等着拦下他的人主动开口。他最近脾气不好,希望对面也能言简意赅。
男人比他矮了小半头,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穿着考究,外貌气质很明显跟之前缠着他的女人是同一个圈子出身。
他冲着五条悟嗨了一声,说他是接替之前那个女人来的,他说了女人的名字,五条悟没记住,不过无所谓,本来也没打算记。五条悟耐着性子听他说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些人拉了个群,一人两周过来高专门口堵他,顺序掷骰子决定。
五条悟乍听觉得想笑,这是拿他当Boss刷了,还组团轮流来。
男人冲着他腼腆的笑了笑,解释道:“因为听说之前加您的人都被一起拉黑了,所以我们想挨个来,也许会有机会~在这期间,其他人是不会来给您添麻烦的。”
五条悟心想也没有给他省下多少麻烦,本来能一次性解决的问题,现在变成延长战了,他被迫拉入了这场少爷小姐们的追人游戏,他们代表了政府新贵,考虑到高专和政府未来的合作,一次性全得罪光会很麻烦,但他总不能每天都避着门口走,他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些。
男人还在侃侃而谈,说他听上一个人讲,五条悟跟一个男学生关系不错,他就想着也许五条悟的取向更倾向于男性?所以他用手头的几个项目和股票买通了排在前面的几个人,先一步站到了五条悟面前。
五条悟看着这些和他年龄相差不多的少爷小姐们,把追他当游戏。
而他的学生们每天在生死线上挣扎,跟恐惧和伤痛作斗争。这没什么好比较的,人各有命。只是五条悟身在其中,偶尔会感到荒唐。
“要和我出去一趟吗?”五条悟脑子里突然有了主意,笑嘻嘻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还在滔滔不绝的嘴巴一顿,盯着五条悟愣了下神,面上不可遏制的浮起一层红。他知道五条悟是好看的,他们一群人算不上忙碌,但也真的不闲。愿意每天花一段时间在东京郊外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一个人下班,一方面是因为五条悟背后代表的势力和资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真的很好看,只是没想到笑起来会更好看。
男人有些兴奋,他知道上一任每天在这里堵五条悟,除了偶尔能跟他聊上两分钟的话就再无进展,没想到他第一天来就能把人约出去,看来五条悟是真的更喜欢男人?
“你想去哪里?如果没有定好地点的话,我来之前包了一家商场、游乐园还有…… 嗯,酒店。”男人递给五条悟一个暧昧的笑容。
“哦,稍等,我来问一下。”
五条悟却好像完全没有get到,回过身冲着战战兢兢刚停好车的伊地知,招了下手道,“最近的特级任务有哪个?”
“啊?都分给学生了?
“总有他们解决不了,等着我处理的吧”
五条悟从伊地知的任务资料里挑挑拣拣了两个,一手提溜住男人的后脖领,笑道:“不是想追我吗?那先来了解一下我的生活日常吧~”
第一个祓除寺庙里的特级任务做完后,旁边的男人已经给吓得失魂落魄。
精心梳理过的额发散乱在苍白的脸上,血色尽失。虽然有五条悟在旁边守着,并没有让男人遇到什么实质性的危险,但咒灵作为人类恐惧的集合,肉眼直视恐惧带来的巨大冲击,对身心造成的劳损可想而知。
到第二个任务时,男人已经彻底崩溃了,抓着五条悟的胳膊紧贴在上面嚎啕大哭,五条悟一边敷衍的说着“there there”安慰他,一边抬手把咒灵的脑壳拽开,腥潮的鲜血泼洒的漫天都是,五条悟哈的咧开了嘴角,天真的笑着,露出了一侧雪白的虎牙。
任务结束,五条悟低头看了一眼已经缩成一团的男人,预估他已经无法承受起陪他做第三个任务了,他只好意兴阑珊的往回走,虽然做任务没什么意思,但吓唬人还真蛮有意思的~
五条悟拎着腿软到无法直立的男人一路往回走,中途发现了一团熟悉的咒力残秽,他想也没想就落了下去,等到看见虎杖悠仁那头粉粉的短发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啊,他俩好像还在冷战啊。
五条悟心里想着冷战,感到一阵为难,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却是虎杖悠仁缓缓放大的金瞳,还有他温暖干燥的嘴唇……也许自己应该趁还算清醒的时候,赶紧走。五条悟抬起腿准备继续飞,但虎杖悠仁却像嗅到主人气味的猎犬似的,猛地回过头来。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在完全转过头之前就叫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惊讶,还有一点欢喜。但很快那欢喜从他眼里消失了,变得深沉、晦暗不明,他柔软的嘴唇微微往下撇,英气的眉毛蹙在了一起。直勾勾的盯着正抱着五条悟的一只胳膊,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苍白男人。
严格来说,即使是这副吓破胆,十分不体面的样子,那个男人也足以称得上英俊,甚至因此有了点楚楚可怜的漂亮。他的身高也和五条悟相当,这一点让虎杖悠仁莫名其妙的火大。
“又一个……?”
虎杖悠仁小声嘀咕了一句,此刻他看向五条悟的眼神可以说冷漠了,只有穿透那双金色的兽瞳,看到眼底动摇的光晕,才能发现他其实委屈的要命,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狠咬五条悟一口了。
但他没有这么做的权力,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五条悟被一口回绝的学生。
五条悟被虎杖悠仁看的不大舒服,甚至有一点紧张的心虚,虽然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需要心虚的事情,但虎杖悠仁责备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不好的事。五条悟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按理来说,上一次是他被虎杖悠仁偷袭啃了一口,他还没有生气啊……
“五条老师来这里做什么?”
虎杖悠仁冷淡的开口问道。他正在执行任务,战斗让他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散乱,眼角、嘴唇上都有细微的小伤口,身上还缠绕着祓除后的森冷杀气,但这些并没有让他看上去灰头土脸,相反,有种带血性的帅气,因剧烈运动而更显张力的肌肉线条也很性感。
“路过,顺道下来看一眼。”五条悟环视了四周一圈,只剩下几只一级咒灵,难度跟开拧汽水瓶盖差不多。
“这位是?”
虎杖悠仁终于忍不住问了,他的目光紧盯着挽着五条悟手臂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根本没有留意到他的注视。
五条悟哦了一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身边还带了个人,他太安静了,感觉就像挽了个挎包。五条悟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
“……客人?”
咒高跟政府合作的关键人物们,怎么不算客人呢,他刚刚这也算是带着客人实地考察了一番咒高的工作任务了。
“哈啊?”这个回答让虎杖悠仁也有一瞬间的懵。
“总之,就是这样,我先把这家伙送回去了。”五条悟像往常那样含混的一带而过,随后他盯着虎杖悠仁那警惕的眼神,紧绷着的身体,想了想说,“悠仁,任务回来过来找我,有话要跟你说。”
五条悟看虎杖悠仁又是一阵皱眉抿唇,便在人说出推脱的话之前瞬移走了。
五条悟一回到高专门口,就看到伊地知在那里焦头烂额的走来走去,地上的蚂蚁都快被他绕晕了,像站在铁路道口等待火车开过的行人一样排排坐着等待。五条悟毫不客气的走过去把蚂蚁们踩出嘎叽的声音,慌乱的四处逃窜。他一抖衣袖,把身上的男人扔到了伊地知手中,吩咐道:“把他安全送回去,你今天就可以下班了,对了,顺路买点安神助眠的东西给他。”
伊地知点点头,他早都习惯了自己这位学长过于粗暴的拒绝人方式,可以很好的处理善后。
但被甩开的男人,此刻才像反应过来,已经没有守护神了似的,猛地又扑向了五条悟祈求他不要走,他害怕那些恐怖的怪物,他害怕死,他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五条悟,只求他不要就这样离开。
五条悟像之前那样,没有让男人碰到他分毫,无限是个很好用的东西,不然就今天这样的阵仗,他的衣袖已经被泪水泡的发皱了。五条悟微微躬下身,凑到男人的脸前,真诚的回道:
“如果你不想再看到那些恐怖的怪物,不想死,那你最该做的事情就是离我远远地。因为怪物和死亡,是我的日常,就像每天早上八点的美食节目一样寻常。”
男人张了张口,想要辩驳几句,却发现这就是事实,并且他已经深切的体会过了,也在心底意识到了他和五条悟的的确确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他依然有些不舍的说道“可是……”
“回去告诉你那些朋友,你今天经历的所有事情,想办法让他们相信,然后主动远离我。”五条悟笑着叮嘱道,虽然他的眼底看上去没有多少笑意,“我很忙,要杀怪物,要处理高层的烂摊子,要照顾学生……解决他们的情感需求,想办法让他们在这个烂透了的现实里活下来,至少长到成年,有机会去选择自己的人生。我没空陪你们玩这种排队接龙的追人游戏,我不是你们的猎物,炫耀的手段,我是人。”
五条悟说道这里,轻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说了一句绝对会让他被整个咒术界批判的话:
“你行行好……帮帮我,嗯?如果明天我又在校门口看到堵我的车,我保证,从此以后你每天睡醒睁开眼,被窝里都有一只不同风味的怪物陪睡~”
这句话显然比前面所有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有用,男人立刻像只弹簧一样蹦了出去,连滚带爬的逃离了五条悟身边。
五条悟看着男人三步两摔的仓皇模样,差点儿把跟在他后面的伊地知也踹倒。摸着光滑的下巴思索,是不是编的有点过了?
但是总之!Case closed!以后可以正常上下班,也不用在下车步行了。天哪,他这段时间受的是什么人间疾苦。
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就只剩一个了。
11
五条悟在教室办公室待到了八点半,依然没有看到虎杖悠仁的身影。
小没良心的家伙,居然敢违抗老师的命令,这可太让悟子伤心了。五条悟擦了擦眼角的泪,很快,一个困倦的哈欠下去,又流出了两滴。
他不打算等下去了,还是直接去抓人好了,他是个妥妥的行动派,何况GTG的时间很贵的。五条悟一边走一边给虎杖悠仁打电话,竟然打不通,罪加一等。
于是五条悟顺手又拨了伊地知的电话,早都忘了自己让对方下班的事实,当场一个撤回。伊地知倒是接的很快,基本铃响三声就能听到他的问候语,这也是五条悟喜欢用他的原因,随时随地响应,把各种琐碎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且得体,是伊地知的天赋。
“伊地知,悠仁在哪?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五条悟语速平直飞快的抱怨道。
“欸?虎杖同学在哪?”伊地知接到电话也很诧异:为什么找不到自己的学生,要给另一个不想干的人打电话?
伊地知的脑内飞快弹出一条吐槽弹幕,但凭借多年的应对最棘手咒术师的经验,伊地知明显能感觉到五条悟正处于不耐烦亟待爆发的边缘,于是他反应灵敏的回复道:“请您稍等一下,别挂电话。”
伊地知用另一部手机翻阅了辅助监督的任务报告,找到了今天带着虎杖悠仁出任务的那位,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后,眉头微微锁紧,很快向五条悟报告了他查阅的结果。
“什么?”五条悟夸张的叫道,“悠仁受伤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初雪一样冰凉,五条悟的大脑很快回溯了他傍晚时见到虎杖悠仁的情景,仔细评估了一下危险项,没有任何发现。他不觉得当时在场的东西,有哪个能弄伤现在的虎杖,但这也不妨碍他挂了电话匆匆的往家入硝子那里去,只是这回他又扑了个空。
“不是多严重的问题。”家入硝子翘起一侧的眉梢打量着他,神情中透着一丝古怪的玩味,“表面伤口已经治好了,不过深层的肌肉撕裂和神经链接可能还需要一晚上长好。”
“虎杖同学简单治疗完就回去了。”家入硝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五条悟跑的有些散乱的发丝,不可思议的笑道:“你这么着急过来,不会只为了这么一桩小事吧。”
“当然。”五条悟面色一哂,抓了抓头发抱怨,“伊地知那家伙话也说不清楚——下次一定要扇他巴掌。”
五条悟说完,四下看了看,从家入硝子的办公桌上顺了两颗蜜桃糖,撕开包装扔进了嘴里。家入硝子最近正在戒烟,想抽的时候就含一颗糖,但准备的糖基本上都落进了五条悟的嘴里。
“……我担心自己的学生安危也没什么吧。”
五条悟吃了两颗糖,人又变得游刃有余了起来,斜倚着门框,视线无目的在房间内扫射着,最后停顿在了医疗废物的箱子里,有一截儿沾着血的衣服露在外面,从那个红红的帽子能轻易看出他属于谁。
真是笨拙,每次出任务都搞一身伤,灰不溜秋的回来。心不在焉的被他随口数落几句后,就眨巴着那双湿漉漉的小狗眼,问他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或者看电影。五条悟瞧他那副可怜的样子,多半会答应。那个时候他还以为虎杖悠仁是因为受伤了,想找个人撒娇……现在看来分明是狼子野心。
这时五条悟忽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虎杖悠仁出完任务急着回来见他的模样了,因为他们吵架了,还吵了很久。在咒术师这种一次不见就可能终身不见的行当里,浪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旦想通这点,五条悟就愈发感到焦虑。
家入硝子看着五条悟左右脚交替着来回换腿,仿佛一刻也站不住的姿势,故意打趣道:“你和你那个小狗学生怎么样了?”
“什么?”五条悟猛地抬起头,听到小狗这个形容,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你提醒的对,硝子!我正要去处理这件事情呢~”
五条悟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转身走了。
家入硝子看着他衣角翻飞的背影,柔软的白发在空中轻轻摇晃,好笑的想着,明明是你自己想去到站都快要站不住了。
五条悟一路直奔虎杖悠仁的宿舍,里面居然也是空的。到这里时五条悟的不耐烦已经到达了顶峰,他抓了抓后脑勺剃得短短的发茬,焦躁正像这些短小的发丝一样戳着他的手心。质问他现在到底是想怎么样?难道是打算跟以前一样请虎杖悠仁吃顿饭嘛?要不干脆回去睡觉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虎杖悠仁受了伤还不乖乖的呆在床上,四处乱跑,估计正在哪个学生都房间玩的尽心呢,反正他跟所有人都聊的来。
五条悟想到这里几乎要放弃,但他还有一个地方没去,最后一个地方。
五条悟迎着月光站在地下室门口,还没下台阶就知道自己找对了,虎杖悠仁的咒力像团暖融融的小火苗似的,在地下室里缓慢、旺盛的燃烧着。五条悟焦躁的情绪也在这团跳跃的火焰里逐渐的平息下去,像被烤热的空气,温暖的流动着,释放着热意。
五条悟一步步走下阶梯,打眼就瞧见了那个毛茸茸的粉色后脑勺,卷翘蓬松的毛发,真的很像他隐藏耳朵的伪装。
电视没开,也没有游戏或者落语的音效,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做什么?
五条悟放轻了脚步逐渐靠近虎杖悠仁坐着的沙发,忽然间又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虎杖悠仁,好像在哭。
泪水像一颗透明的小石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一路掉进领口淹没在深处。
虎杖悠仁哭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就是这样静静的垂着头坐着,泪水一颗颗往下落,挺翘的鼻尖泛着一层红,唯有偶尔吸一下鼻子,才发出小动物打喷嚏那样呼哧一声。那满头反翘的发丝此刻好像也没了精神,塌下的形状像耷拉着的一对尖耳朵,让人不忍心想要上手摸一摸。
再看下去好像就有点不礼貌了,五条悟发出了一点动静,让虎杖悠仁注意到了他。
听到声音的虎杖悠仁猛地回过头,倒映着地下室幽暗微光的金眸,像在黑夜中潜伏的野兽一样凶猛,甫一发现是他,那金色就开始动摇了,像湖中的月亮一样被波浪吹的摇晃颤抖。
“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惊讶的叫了他一声,嗓音听上去低沉而沙哑。他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就这样微微蹙起眉,顶着红彤彤的鼻尖,充满防备的问他:“您怎么突然来了?”
我来找你。
五条悟本想这么说,可看到虎杖悠仁那一副冲着他浑身竖起刺的模样,就觉得不爽,是的他们还在冷战中。虎杖悠仁本来应该像个小狗一样扑上来,靠着他流泪,但现在看起来只想咬他一口,再对着他狂吠。这个小没良心的,白对你那么好了。
于是五条悟也没忍住,生硬的回了一句“我为什么不能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的地下室吧。”
虎杖悠仁看着他抖了抖嘴唇,他其实很想大声辩驳,说他在这里住了两个月,里面有很多东西也是他买的,他准备的靠枕,他填满的零食——为了和五条悟一起吃,他置办的新寝具、洗漱用品、锅碗瓢盆……他让这里变得更像一个家。但是五条悟说的对,再像家,也不是他的家,他早都没有家了。
虎杖悠仁粗鲁的抹了一把脸,把眼角和面颊都擦的通红,迅速的站起身,垂着头道:“那我不打扰了。”
虎杖悠仁从沙发上起身,发现怀里还抱着拳击熊咒骸,连这个也是五条悟给的。虎杖悠仁把咒骸放回沙发上,被他的体温蹭的暖烘烘的玩偶一离手,好像连带他身上的最后一丝温度也剥夺走了。虎杖悠仁转身要走,身前却突然拦了道人影,手也被一把攥住,很凉,粘着屋外的风。
“你就打算一辈子都这么跟我说话,是吗?”
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混合这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虎杖悠仁的眼泪又差一点落下来,他当然不想,他活的朝不保夕,不知道哪一天就要死去,即使侥幸活下来,等收集完所有的手指,也一样要死。但这没什么,他不觉得悲惨,也从未绝望,他不会自怜自哀,他只是想要尽快长大,想要什么东西就马上去争取,他渴望爱,所以他鼓起勇气向五条悟开口,但这是不对的吗?
“……这对老师来说重要吗?”
虎杖悠仁哑着嗓子开口,他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五条悟,五条悟罕见的没有戴眼罩,那双浅色的眼睛像雪霁初晴的天空一样,看上去冰蓝清澈,实则蒙着一层拒人于千里外的湿雾,虎杖悠仁总是看不透他。
“如果不重要,我不会站在这里。”
五条悟低头望着他,眉头始终是蹙起的,然后像扫描仪那样,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圈,才轻声问:“你怎么哭了,伤口疼吗?”
“不疼。”虎杖悠仁小声说,至少没有其他地方疼。
他有时候真讨厌五条悟这样,温柔体贴、关心他、疼爱他,却完全是出于老师对待学生那样。他想要五条悟对他像个成年人,认真的好好看待他的爱。而不是跟逗小孩似的,哄着他高兴,嘲笑他害羞的反应,无视他的喜欢。让他觉得自己不被尊重,不被五条悟当成一个完整的,有思想、欲念和爱的人。但这又不是五条悟的错,是他逾矩了,想要破开他们的关系,贪图更多。
他甚至嫉妒五条悟身边来回更换的男男女女,因为揣测他们的关系而陷入痛苦,甚至绝望的想着,如果他不是五条悟的学生,是不是就也能像那些人一样,跟五条悟有一段亲密的关系。而另一面,他单纯的初露萌芽的爱恋,又让他复杂的、妒忌、厌恶着五条悟这样随意对待感情。不知道是因为讨厌他的随性而为,还是嫉妒他随性的人里没有自己。
“那你为什么哭?”五条悟不理解的歪了下头,这让他看上去有种不碍世事的天真“柏青哥打输了?没钱了?想爷爷了?跟惠和蔷薇他们闹别扭了?”
“都不是,您别再猜了,这不关您的事。”
虎杖悠仁吸了吸鼻子否认道,他怎么可能把真话说给五条悟听,说他只是被气哭了?因为妒忌五条悟身边的人?因为讨厌五条悟不像他想象中那样是个认真对待感情的人?可这是无理取闹,五条悟本来就不需要对他的想象负责。
但这句话显然再次惹怒了五条悟,以至于他放开了虎杖悠仁的手,放纵自己像少时那样任性刻薄的说话,不爽的抱怨道:“好吧,你又要摆出这幅态度拒绝我了?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拒绝了你一次吗?”
虎杖悠仁一瞬间就被他的话震晕了,不敢置信的回了句:“……什么?”
“你的告白,就因为我没有答应,所以你就一直跟我闹脾气,闹到了今天不是吗?”五条悟知道自己说的太片面,但是他确实这么想过,某一瞬间。
“你是这样想的吗?”虎杖悠仁气的要炸了,都忘了用敬语,同时又委屈的要死。
我从来没有想过,用我的喜欢来让你感到为难!虎杖悠仁想这样大声对五条悟说,又被他拼命忍住了,那太软弱了,只有火在烧他的眼睛,熏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难道不是吗?你刻意疏远了我们的关系,总是避着我,不像以前那样扑过来……也不让我碰你。”五条悟说得一哽,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在委屈,而在他说出来之前,他从没意识到自己有这么难受。
“因为老师不喜欢我”虎杖悠仁深吸了一口气,凝着眉解释道,“所以我只是想保持正常师生该有的距离。”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
“可我跟你说过了没必要,对吧?我们只要维持之前的关系就好,我说过不止一次!你听不懂吗?还是说,你就是想要用这些来惩罚我?”五条悟盯着他,眼神埋怨而满是质疑,像尖刀一样刺入虎杖悠仁的胸口。
“就像今天!我告诉你,有话要跟你说。我在办公室等了你三个小时,打电话也不接,还是问了其他人才知道你受伤了,我去了医务室,你的宿舍,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你,然后你告诉我说——这跟我没关系?!你是真的打算从今往后都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了是吗?”
虎杖悠仁一副惊呆了的样子,怔怔的看着五条悟,被他最后一句话震到了,他轻颤着开口说:“……我的手机……坏了……任务的时候”
因为一直在想着老师和那个人的事情,不小心被咒灵偷袭了。因为觉得嫉妒的自己太丑陋了,所以没有勇气去见老师。如果早知道会因为这些把老师弄丢,从一开始就不要喜欢上老师好了。
五条悟看着虎杖悠仁惶恐的神情,金色的双瞳因为畏惧而瞪大,里面涨满了水,好像下一次扇动睫毛时就要溢出来。这让五条悟感受到了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心痛,就像虎杖悠仁第一次跟他说喜欢的时候,他的胃紧缩成一团。他难受的要死,心跳快的要破膛而出。
这一刻五条悟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紧张。
他强大、随心所欲、傲慢偏执,这辈子从没为什么事情胆战心惊过,他不习惯那种感觉,所以他误认为那是身体在抵触,是排斥反应。
现在才意识到,也可能是因为,太喜欢。
因为太喜欢所以感到恐惧,他将卸下所有防备,刨开内心,赋予另一个人伤害自己的权利。他见惯了死亡,对除自己以外所有人的死去都能很快接受,他躲在无下限里太久了,都快忘了受伤和疼是什么滋味。现在将有一个人无视他所有的防御,怀着利刃站在他面前,用生命在他胸前划开一道永生无法愈合的裂口。于是他的身体拒绝开放,用排斥迷惑他的反应。但他的心一直在说,你可以伤害我。
12
“是我的错。”
五条悟冒出的话把虎杖悠仁弄晕了,愣愣的抬头看着他,这表情太可爱了,五条悟想伸手揉一下虎杖悠仁的脑袋,但虎杖飞快的把头移开了,五条悟发出很大一声不满的啧,吓得虎杖悠仁又缩了缩。
“今天的任务,是我考虑不周。”
五条悟决定先用这个作为话头,作为他们恢复良好沟通的开端。他打算跟虎杖悠仁表达歉意,虽然他不擅长这个。但是他不该贸然生气,他不知道虎杖悠仁受伤了,也不知道手机被摔坏的事情,于是五条悟罕见的尝试着自我反省,“当时任务现场只剩下几条杂鱼……我想当然的以为你很快就能解决,但是我忘了你不是我。”
五条悟说到这里的时候,虎杖悠仁已经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判断你能解决一切,但忽略了你会受伤的可能性,就这样草率的离开是我的错。我没有弄清楚缘由,就冲你发火,mengo(抱歉)!”五条悟举起了一只手道歉。
虎杖悠仁的脸色却完全变的苍白了,他的嘴唇动了几次,似乎几次三番想要忍下口中的话,但还是失败了,最终干巴巴的挤出了一句:“没关系,毕竟老师当时还要陪男朋友吧。老师没有做错事,是我的问题——我太弱小了。”
“什么男朋友?”五条悟疑惑的歪了下头,“我没有男朋友。”至少现在还没有。
但虎杖悠仁似乎已经认定了什么事情,所以并不在乎他的回答,而是忽然朝着他鞠了一躬,大声道:
“这些天给老师添麻烦了!是我太自大了,把一切都搞砸了。我已经、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会再喜欢老师了!我保证以后不会用同样的事情打扰您了,我们回到原本的关系吧……如果老师还愿意的话。”
哈啊?什么意思?
五条悟感到太阳穴蹦蹦的直跳,好像有跟根神经在不受控制的疯抖,他下意识的抓住了虎杖悠仁的手腕拽了一把。他的力道应该又失控了,因为他看到了虎杖悠仁吃痛的表情,五条悟想要调整手上的力气,但又怕一松手虎杖悠仁就像那天逃走,于是他还是决定维持原样,然后拽高虎杖悠仁的手臂,迫使他不得不仰起头看自己,然后用颤抖的气声问:“悠仁……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我被甩了?
在我刚确定了自己心意的时候?
虎杖悠仁被五条悟紊乱的语气吓到了,尽量小声的解释道:“我是说……老师可以放心了,我不喜欢你——唔”
虎杖悠仁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五条悟堵住了嘴巴,用另一张嘴。
后续走论坛31659 或围脖 兔飞不飞
17
五条悟久违的在温暖中苏醒,睁开眼的刹那他知道一切都回到正轨了。
五条悟垂下头,看到虎杖悠仁就靠在他怀里睡的正熟,他的小暖手袋、捏捏乐、解压抱枕都回来了。从虎杖悠仁鼻腔里呼出的热气在干冷空气里变成淡淡白烟,真是小火炉一样的体质。
五条悟听到他的手机在响,听声音大概是在沙发下面,昨晚搞的太激烈,手机摔出去也正常。他不打算接,想也知道一定是夜蛾打来的,昨天他刚对咒高的重要合作伙伴做了冒犯的事情,一顿说教是免不了的。真奇怪,伊地知不会主动告密,那个吓破胆了的男人也不敢说,但夜蛾总是会知道,他每次都知道,老师对学生做的坏事好像天生有预知力。
五条悟看向自己的学生,觉得他也有这样的预知力,遗憾的是没能防住,被学生拉下水了。虎杖悠仁睡的很沉,对这莫名的指责浑然无觉。短而密的睫毛卷翘的盖在眼睑上方,像眼睛的绒毯,他的眼尾微微扬起,看上去其实有一点冷感。所以虎杖悠仁不说话的时候,比他张口时看上去要聪明很多。
铃声还在坚持不懈的响起,虎杖悠仁的耳朵动了动,手往旁边摸索了几下,握住了五条悟的胳膊晃了两下,操着一口沙哑的嗓音,迷迷糊糊的说:“老师……手机响了……”
五条悟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才认命的下床捡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果然是夜蛾。五条悟想了想还是接了,他一边应付着对面暴跳如雷的骂声,一边往地下室的楼梯口走,上楼梯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虎杖悠仁已经挪到了他刚才躺过的地方,粉色的脑袋埋在里面睡的正香。五条悟笑了下,走上了楼梯。
夜蛾其实没有那么生气,如果他真的生气,这个电话昨天就该来了,不会等到他早晨醒来。五条悟举起电话,也不管对面正在说什么,拖长嗓音道:“如果没有那么生气,就不要说我了嘛”
这句话如预期的引来了更加狂怒的一句,“悟——————”
震的高专森林里的飞鸟惊起一片。
五条悟早就机智的把手机拿远,待夜蛾换气的瞬间,才重新拿回手机,突然道:“无论我做什么事情,您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夜蛾酝酿的话语被这劈头盖脸的一句话打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的说:“你又擅作主张决定了什么事?你根本没有想问我的意见,只是来通知我一声对吧?别以为撒娇总是有用,我会拦着你的,混账东西。”
五条悟的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我只是不想再参加那些无聊的政府会议了,我推荐个新人选给您怎么样,我有个远远远……超远方亲戚!适婚年龄,也是特级。年轻有为,人还纯情,就是前任稍稍有点难搞”
“乙骨还没有成年——”夜蛾打断了他的话。“他看上去太小了,也并非最强,不足以被信服。”
“啊,是嘛,太不凑巧了,年龄可以改大两岁吗?”五条悟心不在焉的回道。冬天的早晨还是有点冷的,他想回去了。
“是会议上有什么事情让你为难了吗?我可以处理。”夜蛾轻叹了口气回道,虽然他不认为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五条悟为难。
“会议本身没什么,会后的麻烦太多了,我不能再沾这些了。”五条悟言辞坚决。
“是我刚才……说得话太重了?对你太严格了吗?”夜蛾表现的有些犹豫,他承认他每次收拾五条悟的时候都不留情面,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些手段之所以能治住五条悟,仅仅是因为五条悟愿意被治住,如果他不乐意,没人能逼他做任何事。所以夜蛾有时候说话难听,但并没有真的想伤害任何人的意图。
“不是,是因为我有男朋友了。”五条悟愉快飞速的答道。然后在夜蛾又一声吼叫来临前,马上按掉了电话。
五条悟回到地下室,正看到虎杖悠仁一脸惊恐的坐起来,猛地撩开被窝看了看,发现自己全身穿戴整齐时,马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五条悟看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冷淡的笑。
昨晚做完之后,五条悟替虎杖悠仁清洗了身体,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里还放着不少虎杖悠仁之前的衣服,稍微短了一点,但还能穿,小朋友长身体真是一个没看住就蹿高一节儿。
虎杖悠仁听到了他的声音,猛的正坐了起来,这个姿势可能牵连到了什么地方,让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也让他意识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可能真不是一场刺激过头的梦。
五条悟双手抱臂靠在地下室门口,冲着虎杖悠仁仰了仰下巴道:“你可以解开外套看一看?”
虎杖悠仁狐疑的看了五条悟一眼,但遵从命令的本能让他在听到话的瞬间,就把手搭到了扣子上,虎杖悠仁解开外套,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他继续去解衬衫的扣子,但没解了几个,他就解不下去了。从领口越来越大的空隙里,他已经能看到自己身上布满的痕迹。完了,原来是真的。
五条悟看着虎杖悠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装作忙乱的样子,低头收拾衣服和睡乱的床铺,结果只是把一切弄的更糟糕。但是他能感觉到虎杖悠仁并没有因此糟心,那头乱翘的粉色头发依然倔强的昂扬着,预示着主人的心情其实不错,他只是在紧张。
五条悟想到这里,主动近进走了几步,没想到他这一走,虎杖悠仁立刻像个听到动静的小狗,马上竖起耳朵,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脸尴尬的看着他。
五条悟本来也挺尴尬的,他昨天干了不少混账事,还搞错了告白和上床的顺序,但既然虎杖悠仁比他看上去更尴尬,那他就没什么可尴尬的了。五条悟几步走到虎杖悠仁面前,思考了片刻,突然道:
“你昨天跟我说,让我醒来之后再跟你说一次「喜欢」。”
虎杖悠仁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好像在说:我?我有这个胆子?
“不管你记不记得了,我确实应该正式的说一次。”五条悟轻咳了一声,竟感到了丝紧张,他低下头,用手轻托起虎杖悠仁的下巴,在他的脸颊上落下湿润的一触,
“我喜欢你,悠仁。”
“你愿不愿意跟我好?”
虎杖悠仁的脸上瞬间烧了起来,他的眼睛亮亮的,里面好像装了水,倒映着地下室的灯光,他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才微哑着嗓子说:“老师是……认真的吗?”
“比我人生中的大部分时刻都认真。”五条悟想了想,诚实的答道。
虎杖悠仁听完这个回答就乐了,他想起了自己目睹过的五条悟身边的那些男男女女,也不知道这人究竟认真过几回,虎杖悠仁脸上的笑容隐了一瞬,但很快唇角咧开了一个更大的弧度,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神情,声音发冷道:“我这边可是超级认真的……”
五条悟轻扬了下眉梢,没有说话。
只见虎杖悠仁微俯下身将五条悟的手拉到了唇边,柔软热切的嘴唇很快压了上,那双淡金色的双瞳紧紧的盯着五条悟的眼睛,眼眶泛红,温湿的吐息泼洒下来,让五条悟产生了一种要被野兽咬住的感觉,但虎杖悠仁分明只是在吻他。
“你现在是我的了,五条老师。”虎杖悠仁轻声说道,竟真的张开口叼住了他指尖,放在齿间磨了磨。
指尖是人体最敏感的地方之一,遍布着丰富的触觉球,五条悟能感觉到一股酥软的麻感从他的指尖传来。刺激的他微微眯了下眼睛,五条悟压下胸口躁动的心跳声,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伸长手指,探进了虎杖悠仁的口中,抚摸着男孩雪白整齐的齿列,尖溜溜的小虎牙和湿软的舌尖。
“我本来就是,你的老师。”五条悟伸手夹住了虎杖悠仁的舌,轻抬起指尖,警示似的撞了下他的牙齿。
夜蛾气势汹汹的找到地下室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你们当时都穿了衣服真是太好了。”家入硝子由衷的说道。她真的很难想象如果夜蛾找到五条悟的时候,发现他正在跟自己的学生上床,那天早晨过后,咒高是否还存在就成为了一个悬念了。
“好什么好,我不还是得去参加那个什么会议,为了咒术界出卖色相。”五条悟翘着腿坐在诊疗室的桌子上,大啖家入硝子的戒烟糖。
家入硝子吐出舌头,装模作样的呕了一下,才敷衍说:“虎杖同学不是同意你去了吗?你们之间的误会也解开了,皆大欢喜。”
“我都不知道夜蛾老师怎么跟他解释的,我觉得他可能又理解偏了。”五条悟想起这个就觉得好笑。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传来一条转账提醒。
“哦?这次你不是半月换一个约会对象的花花公子了?你的新角色设定是什么?”家入硝子好奇道。
她觉得五条悟被误会是个渣男这件事情有可原,他身边确实围绕着很多气质非凡的男男女女,他本人也很擅长通过言行举止制造暧昧的氛围,而他又怠于解释这一点。因为五条悟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如果别人因为这些误会远离他,他反倒觉得太好了,省却了许多麻烦。
五条悟抬起头,问了家入硝子一个完全不同的问题。“今天是发薪日?”
家入硝子这次是真的愣了下,才点点头说:“是”
忽而失笑道:“你什么时候在意起这个了?”
五条悟故作烦恼的叹了口气,道:“悠仁好像真的觉得高专是没钱了,所以每次派我出面参加会议,政府那边才会给拨款。”
家入硝子扬了下眉梢,这么理解也没错,只不过政府给高专最大的援助是政策上的便利,给了高专正式的办学资格、批下了一大片场地。还有行动上的掩护,比如在他们做任务时封锁街道和地区,并对外声称是在做维修或者消防检查。世人对咒术师所知甚少,有很大一部分是政府对可以隐瞒。而金钱援助,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现在他每个月做咒术师的工资大头都会转给我。”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整理衣服,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感觉像在帮我赎身。”
家入硝子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他,完全不懂这是什么男同的把戏。
“好了,我要去上工了”五条悟几步就迈到门口,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冲着她敷衍的挥手:“拜拜硝子~”
完全乐在其中嘛,这个人。家入硝子无奈的想着。
五条悟一边往地下室走,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屏幕上还显示着刚才那条转账提醒,下面的附言是:
「今晚我要包夜!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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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渣』毕竟龙也是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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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渣饼渣饼渣
哪吒挣扎着,试图把自己的手指从敖丙嘴里抢出来。
“敖丙……你能不能不用嘴?”
敖丙不说话……
敖丙在外面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形象,身着白衣,相貌堂堂,有礼貌,懂得礼数,尤其是在哪吒相衬下,更显得乖巧温柔。
但,毕竟是龙,毕竟也是动物,敖丙在情绪激动到无法自控的时候,经常会暴露出那种本性。比如在被太乙用九龙神火罩阻挡着不让他去找哪吒时,他会用头撞,也比如……
“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声比一声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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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挣扎着,试图把自己的手指从敖丙嘴里抢出来。
“敖丙……你能不能不用嘴?”
敖丙不说话……
敖丙在外面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形象,身着白衣,相貌堂堂,有礼貌,懂得礼数,尤其是在哪吒相衬下,更显得乖巧温柔。
但,毕竟是龙,毕竟也是动物,敖丙在情绪激动到无法自控的时候,经常会暴露出那种本性。比如在被太乙用九龙神火罩阻挡着不让他去找哪吒时,他会用头撞,也比如……
“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声比一声更响,一声比一声更急促的海螺声响彻东海海底。
敖光:搬了新家也逃不过被这破海螺骚扰的命运……
敖光还没来得及转头,就感觉自己身后一阵风刮过,只能无奈而心酸地叹了口气。
海底哪来的风?哦,敖丙跑太快了。
每次敖丙听到海螺声动身去找哪吒时,都会化作龙形,因为在海里,龙形的他移动速度更快。
但每次一进入哪吒视线内,他就会以平常人的形态出现,因为对自己人类样貌比较自信,也因为龙形体型太大,就那么出现在哪吒面前,怎么想怎么不协调。
哪吒刚想再次吹响海螺,一只手就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战之后,哪吒便经常以大吒形态出现了,敖丙合理猜测是因为哪吒觉得自己大了之后长得帅的原因。
哪吒转过头来,看着敖丙,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你今天晚了。”
“需要赔罪吗?”
“那就罚东海三太子今天多陪小爷踢会毽子。”
敖丙笑笑,老老实实地接住哪吒朝他踢来的炮弹……不是,毽子。
到底还是小孩心性,敖丙默默地在心里想道,要是让他抓住了哪吒什么把柄,他要给自己赔罪的话,那敖丙肯定是要好好……嗯,敲诈一番,对,敲诈,只是敲诈。
不过,现在局势一变,若是自己亏欠了哪吒什么,那车就真的开向幼儿园了。
傍晚,太阳慢慢从东海平静的海面落下,洒下一地余辉,打在二人的侧脸上,形成两道长长的黑影时。
“喂,你们两go娃儿!”
太乙的声音从天上传来。哪吒踢毽子的动作停下了。
飞天猪慢慢落地,太乙从那上面爬下来,对着哪吒就是一顿输出。
“你个瓜娃儿,中午也不回家吃饭,就知道搁这玩玩玩,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有啥大不了的……”哪哪吒满不在乎地转过身去,给敖丙做了个鬼脸,用嘴型说着,“又来了……”
敖丙宠溺一笑。走过去,对太乙真人行了个礼。
“师伯。”
“哎呀呀,你suosuo,每次见面都这么大阵仗……”
“诶,你不是昨日还嫌我不像敖丙一样懂礼数吗,今日倒跟他客气起来了?”
“你个瓜娃儿,就你有嘴嘞?!”
敖丙在一旁笑着,心里却想,该怎么跟父王解释今晚又没回家吃饭呢。
晚上,敖丙坐在了哪吒家餐桌上,吃着饭,聊着天,早就把要和父王解释的事情抛之脑后。
两个结界兽又开始他们的纷争了,不知道原因,但打的挺激烈的,每人拿个筷子搁那里戳来戳去。
太乙真人也懒得管他们,大口大口地吃着酒,毫不顾忌形象。
过了一会,李靖扶着殷夫人走出来,下一秒,敖丙身边的人便变成了小孩。
哪吒一下子跳下凳子,跑过去抱住殷夫人。自从殷夫人回来之后,哪吒便经常抱她一下,不管有没有人在都是一样大大的拥抱。
殷夫人温柔地抚摸着哪吒的头,声音很轻,也有点虚弱:“吒儿……”而后抬头看到了敖丙。
敖丙向李靖和殷夫人行了个礼。殷夫人点了点头,李靖回了个礼。
哪吒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殷夫人,乖巧地带着殷夫人走到餐桌前坐下。
这顿饭吃得倒是快。最后,太乙真人醉的不省人事在餐桌旁呼呼大睡,殷夫人被李靖搀扶着回房歇息了。一时间,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哪吒敖丙的呼吸声……哦,还有太乙真人的打呼声。
方才大家兴致都很高,二人也难免喝了一些,哪吒倒是在殷夫人的眼神下喝得少,但敖丙就不一样了,倒不至于醉,但也不甚清醒。
少年哪吒戳了戳敖丙的肩膀,觉得平日里凉凉的触感在此时也显得有些热了起来。
“敖丙,要不你今晚在我这里歇息吧。”
哪吒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真的真的真的担心敖丙在回去的路上被海漩涡卷走罢了。
但敖丙可就不一样了。
敖丙眨了眨眼,顺势就往哪吒身上一考,长长的发丝轻轻拂过哪吒脸庞,带来阵阵痒意。
“敖丙?”
敖丙哼唧了一声,又把头往哪吒怀里埋了埋,好像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哪吒,我好困……”
哪吒只短暂地愣了一下就起身,试图把敖丙搀起来。
“在我房间休息吧?”
敖丙没说话,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哪吒身上,哪吒一时没反应过来,手还没调整好姿势,又不敢使大力把敖丙弄疼,只能被他再次压在椅子上。
“啊呀,睡得真巴适……”太乙心满意足地砸吧砸吧嘴,抬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正看到敖丙坐在哪吒身上。
空气一时寂静了下来,太乙眨巴眨巴眼看着眼前这一幕,哪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敖丙依然在装睡,只不过耳朵彻底红透了。
“……还在做梦,再睡会。”最后,这场寂静是在醉意上头的太乙一头砸在桌子上彭的一声为结束。
哪吒松了口气,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睡着了怎么还会脸红?
敖丙倒是认真,依然一动不动地装睡,直到自己的龙角被一双温热的手整个包裹住,身体忍不住一颤。
敖丙的龙角被那温热不断地抚摸着,哪吒就算是察觉到了敖丙颤抖手也不停,手指从龙角根部一直往上顺,直到触到龙角染上了红色的尖尖,便用手指轻轻捏了捏,揉了揉。
而后,哪吒恶劣地开口:“敖丙,睡着了?那你平日不让我摸的龙角,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肆无忌惮地摸了?”
说着,就把整个手覆在了龙角上,温热的气息紧紧包裹着本凉爽的龙角。偏偏哪吒还什么都没意识到,只觉得怪舒服的,又用手蹭了蹭。
敖丙终于忍耐不住,一手抓住了哪吒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甚至力气都有些大。
哪吒却也不慌,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敖丙,颇有一副“你先装睡的,怨不得我”的神情。
敖丙微微皱眉,欲盖弥彰地开口,试图把事情走向拉到正轨:“哪吒,不能摸龙角。”
哪吒却毫不在意,还故意贴近敖丙的耳朵,吹着气:“我还以为,你睡得很好,察觉不到呢。”
敖丙深吸一口气。
“东海三太子不过喝了点酒,就演成这样了?”哪吒戏谑的声音传入敖丙耳朵,敖丙终于是忍无可忍。
“哪吒!”
本来就因为酒而不清醒,哪吒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摸他的龙角,出言调拨……
敖丙一下子起身,抓着哪吒的手腕就把他强硬地按在了椅子上。
“哪吒,老实点!”
哪吒却是玩性大发,不知后果地抬腿,用膝盖蹭了蹭敖丙的腿。
“敖丙,怎么这么凶啊。”哪吒挑了挑眉,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处于什么境况之下。
敖丙咬了咬牙。要不是太乙师伯就在旁边,要不是这还是在外面……
敖丙只觉得内心身处那股好久没出现过的躁动再次攀升,在哪吒炽热的眼神下逐渐席卷了神经,吞噬了理智。
“好凶啊,小龙。”哪吒还只以为敖丙是不满他揭穿了他的戏,更加变本加厉,“生气了?那要我赔罪吗?”
哪吒故意学着上午敖丙的话反问他。本想挑敖丙的火,结果下一秒就觉得被人用力一翻,身上一轻,然后被某条龙直接扛了起来。
“敖丙!放小爷我下来!别逼我动手啊!”
“吒儿不是要赔罪吗?”敖丙把哪吒带回他的房间,放到床上,“那就让我看看吒儿的诚意。”
哪吒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这剧情发展的不对啊,不是玩闹吗,怎么就就就……就这样了?
“敖丙!你要干什么?”哪吒试图用装傻逃过一劫,但敖丙丝毫不在意。
“吒儿看不出来?”
“我就是……那么一说……”哪吒这才慌了,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敢看敖丙。
“哦,是吗?”敖丙也不恼,勾勾手召来混天绫,“可我当真了,吒儿。”
“敖丙!说了好几次了,混天绫不是这么用的!”
“我爱怎么用怎么用,你待着就行,少管。”
哪吒好像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试图通过假装撒泼以获得逃跑的机会:“敖丙!你怎么这么凶啊?还凶小爷?”
“这不是凶。”敖丙冷静地说,眼神里却慢慢往下扫,“这是告诉吒儿,现在,你得听我的。”
敖丙俯下身去。
“知道吗,吒儿,龙也是动物。”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也是会失控的。”
“……敖丙?”
“……*……敖丙!差不多得了!”
“吒儿,”敖丙把哪吒刚挣脱的手重新放在自己龙角上,“继续啊,我以为你很喜欢摸呢。”
“我错了……敖丙……”
“嗯,我知道了。”敖丙点点头,在哪吒惊喜的眼神中再次打破他的希望,“但吒儿不是说要赔罪吗?我们还是满足吒儿的愿望吧。”
“!不赔罪了不赔罪了!”哪吒一惊,连忙摆手拒绝。
“哦?吒儿做错了事也不给我赔罪?”敖丙歪歪头,眼神狡黠,“该罚。”
看着眼前凶神恶煞、颠倒是非的敖丙,哪吒只觉得一阵无奈。完了,这下真的玩脱了。
过了许久,哪吒还是忍不住求饶:“敖丙……能不能……松开嘴……”
敖丙没办法回答哪吒,他也不想回答。
“敖丙……”哪吒被敖丙这样的动作几乎激出了眼泪,双手无助,只能伸手堪堪抓住束缚着他自己的混天绫,“算小爷我求你了……”
敖丙依然不搭理他,动作不停,装听不见。
“敖丙……”
第二天早上。
哪吒缓缓睁开眼,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自己难得睡到了这么晚。
哪吒坐起身,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想给身旁人一拳。
敖丙却是早就料到般伸手挡住了哪吒并不用力的一拳,还张开手包住了哪吒的拳头,这才睁开了眼睛。
“你又装睡。”哪吒咬牙切齿。
“那又怎样?”敖丙毫不畏惧,坐起身来,平视着哪吒,“吒儿昨晚休息得可还好?”
哪吒咬牙:“好的很,如果你昨晚把尾巴放开,小爷休息得肯定更好……”
敖丙无辜而委屈地眨了眨眼,甚至撇了撇嘴:“哪吒,那不能怪我。我说了,我是龙,是动物,在那种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而且……”
敖丙声音一顿。哪吒立马警铃拉响。
“小爷提醒你,别什么话都往外蹦!”
“而且……昨晚吒儿身上那么烫,我以为吒儿需要降温,所以才缠着你的,”敖丙丝毫不在意哪吒的威胁,变本加厉地说着,神情却显得更加可怜,好像真的很无辜一样,“难道,我做错了吗?”
见他这样,哪吒似笑非笑地呵了一声:“你没错,我错了,我还是把你看得太单纯了……”
哪吒把“单纯”二字咬得很紧,敖丙却也只是温柔地笑,一点也没有昨晚兽性大发的样子。
“没关系,我知道哪吒下一次也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答应个屁啊!”
粘人的闷油瓶
双向暗恋,窗户纸速通版,ooc致歉,内含哥落泪若有不适即刻退出!> <
闷油瓶这段时间很奇怪,我去哪他去哪,像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现在居然连上个厕所都要跟着。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种开了一键跟随的模式很熟悉。
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西藏獚平时撒娇的干法吗!
难道这闷油瓶子是在撒娇?
我去。
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毛骨悚然。
百岁老人撒娇?要是让他知道了不得当场把我踹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
我甩甩脑袋不敢再细想。
晚上我窝在被子里刷手机,闷油瓶端着杯热牛奶走过来,像往常一样站在一旁盯着我喝完。
只是这次他...
双向暗恋,窗户纸速通版,ooc致歉,内含哥落泪若有不适即刻退出!> <
闷油瓶这段时间很奇怪,我去哪他去哪,像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现在居然连上个厕所都要跟着。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种开了一键跟随的模式很熟悉。
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西藏獚平时撒娇的干法吗!
难道这闷油瓶子是在撒娇?
我去。
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毛骨悚然。
百岁老人撒娇?要是让他知道了不得当场把我踹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
我甩甩脑袋不敢再细想。
晚上我窝在被子里刷手机,闷油瓶端着杯热牛奶走过来,像往常一样站在一旁盯着我喝完。
只是这次他没有把杯子拿走,而是和我一起靠在床头刷手机。没一会我就感觉到肩头传来的重量,侧目一看,他就这么倚着我的肩膀浅眠了。
这张脸还是那么极具冲击性。
老实说我感觉闷油瓶好像不太喜欢肢体接触,虽然他很少避开我和胖子,最近更是主动了不少,我曾一度认为这是我们三人感天动地兄弟情的具象化表现,甚是欣慰。
看他这么累,我怕刷短视频吵到他干脆把手机关了就要拉灯睡觉。
还没来得及起来,他脑袋忽然往前蹭了一下,脸埋到了我脖颈处。
我放低声音问他小哥怎么了,他却不吭声。
但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静静等了会。
没多久,他又把脸转了出来,我低下头正好能对上他视线。
“怎么了,小哥。”我又问一遍。
他盯着我看了会,那潭深沉的黑眸水波不兴,隐在发丝下,我看不分明。
今晚露色浓重,外面下起了小雨,细细密密,飘进了半掩的窗子里。
我坐直身子想去关窗,他先我一步下床把窗拉上锁住,窗帘也一同遮上。做完这一切又坐回我旁边。
有时候我真觉得他像那种缅因猫。大型猫科动物,虽然气势上比较凶猛,但本质上还是冠了猫科动物这个听起来就喵喵叫的名号。
这会他开始捣鼓手机,低头滑了几下就递到我面前。
上一秒我还在感叹百岁老人终于能熟练地自主使用智能手机,顺着他手上动作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模糊的照片里我和一个女孩状似亲密无间地拥吻在一起。
“不是,小哥,这是错位,我没有!我发誓!”还没想清我的嘴巴已经条件反射开始输出。
当时闷油瓶去后厨给胖子打下手,我替了会他的收银,这女孩当时举着手机跑过来找我要他微信,跑太快打滑了我就顺手扶了一下,谁知道就被拍成这样了。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并拢的三指已经举在头侧。
他又安静地看了我半晌,从眼睛一路扫到脖颈,最后停留在我的手指上。
没由来地,我被他盯得一阵心虚。但是细想了一下,就算我真的干了什么,也轮不到他来盘问。
更何况要的还是他的微信。
我越想越憋屈,他却还一副审视的样子。
我干脆放下手,没好气地撂下一句“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了。”就要扯被子睡觉。
他抓住我扯被子的手腕,把脸埋在我背上,开始闷声喊我名字。
“你到底想说什么。”
“……”
停滞了半天,我自认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刚把他手甩开忽然又啪地贴回来,同时肩上传来温凉的触感。
不是吧……
我在心里暗道糟糕,转过身捧起他脸一看,果不其然,脸上还有残存的泪痕。
他的眼神却飘向别处,不肯再看我了。
这个天杀的闷油瓶。
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无事发生的样子,除了藏在碎发下微微发红的眼眶。
我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咬牙切齿地掐着他下巴把脸掰正,强迫他把视线聚集在我身上,狠厉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做什么想说什么现在立刻做了说了,否则明天咱俩也不用说话了。”
他一听,低垂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这闷油瓶不仅胆小还他娘的墨迹,我以前到底是怎么……
想到一半面前的脸忽然开始放大,近到我能数清他的睫毛根数,近到我不得不颤动着闭上眼,只感觉心跳声好吵。
等到他的胸膛与我紧密相贴,我才发现,两颗心脏好像敲出一样的鼓点。
“这样可以吗。”
像是在询问,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我唇际。
闷油瓶清冽的声线传进我耳朵里,像浸了百年的风雪,没什么温度,却还是让我烧上脸颊。
我睁开眼看他,他的眼眸里闪着期待的亮光。我看着好笑,却不想就这样放过他,反问“你觉得呢?”
许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又开始躲我视线,要从我身上起开。
我扯住他领子不让他动,说了句不可以,在他怔愣的眼神中一把将他按了下来。
“要这样。”
然后一口咬上他嘴唇开始舔啃。
闷油瓶的接受能力一贯很强,他动作愈发粗鲁地加深这个吻,到我实在喘不上气开始拍打他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几毫。
我边喘边打量他,发现他也一直注视着我。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很开心,我也嘻笑起来。
“小哥你真笨。”我哈哈说着,又被他扑上来啃了一会。
玩累了两个人抱在一起,昏昏欲睡前又听见他喊了一句吴邪,我强忍着眼皮打架的劲等了一会没下文,快要昏过去的前一秒感觉额头覆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然后再没知觉。
雨已经停了。张起灵起身拉开了窗帘,又给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透气。
今晚没有月亮。
他回到床边,看着被子里露出一个拱得乱哄哄的脑袋,微不可察地扬起嘴角,又替他掖好被角。
拨开碎发,一吻落下。
他独一人的月亮。
fin.
ps:瓶哭是演的
【五悠】笨蛋美人
*前后辈pa,无脑小甜文,需要不带脑子看
*全部造谣!认真你就输了!
虎杖悠仁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五条悟大概是传说中的那种笨蛋美人。
「表白」
毫无疑问,是虎杖悠仁率先表白的。
情人节那天,带着精心准备的手作本命巧克力,伴随着另两位同级生“赶快被甩”的诚挚祝福,虎杖悠仁紧张到同手同脚,去找五条悟了。
三分钟后,又脚步恍惚的回来了。
“回来了?看在今天是特例,本小姐不是不可以陪你去吃拉面安慰你哦。”钉崎野蔷薇说。
“不是,没有,前辈他同意了……”虎杖悠仁挠了挠后脑勺。
“哈?”另两人齐齐皱眉,发出灵魂质问:“那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前辈说,要和夏油前辈家入前辈去通...
*前后辈pa,无脑小甜文,需要不带脑子看
*全部造谣!认真你就输了!
虎杖悠仁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五条悟大概是传说中的那种笨蛋美人。
「表白」
毫无疑问,是虎杖悠仁率先表白的。
情人节那天,带着精心准备的手作本命巧克力,伴随着另两位同级生“赶快被甩”的诚挚祝福,虎杖悠仁紧张到同手同脚,去找五条悟了。
三分钟后,又脚步恍惚的回来了。
“回来了?看在今天是特例,本小姐不是不可以陪你去吃拉面安慰你哦。”钉崎野蔷薇说。
“不是,没有,前辈他同意了……”虎杖悠仁挠了挠后脑勺。
“哈?”另两人齐齐皱眉,发出灵魂质问:“那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前辈说,要和夏油前辈家入前辈去通宵唱K……”
表白很顺利。虎杖悠仁磕磕巴巴说出那句简单质朴的“前辈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复。他偷眼去看,坏脾气的前辈高高挑着眉头,用一种他说不出的……总之就是非常古怪的神情打量他,很可怕,像是要吃人,让他几乎就要拔腿狂奔。
在奔出的前一秒,就听五条悟口气平淡的说:“好啊,交往也不是不行。”
喜悦感冲淡了古怪,但不等虎杖悠仁流露出喜悦之色,就听五条悟问:“还有别的事吗?我和杰、硝子约了唱K。没事我走了。”
“啊,啊啊,一路顺风?”
“……然后我就回来了。”虎杖悠仁摊着手。说实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现在也没弄明白。
所以那个白毛是想脱单当天就分手吗。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思维同步的想。
半小时后,虎杖悠仁接到了三年级的夏油前辈的电话。
“不好意思悠仁,能请你来一趟我的宿舍吗?”
“诶?”虎杖悠仁发出疑惑的声音,身体行动起来,却还有着摸不着头脑,“前辈不是在唱K吗?为什么要去宿舍?”
“唱K?没有哦。但现在陷入麻烦是真的。”夏油杰似乎觉得很难形容,于是开了视频通话。
于是虎杖悠仁就看到,他新鲜出炉的男朋友,他口称去通宵的五条前辈,正在夏油杰宿舍的地板上打滚。
“因为悟一直在说‘啊好高兴悠仁是我男朋友了’,很烦,我在他的饮料里掺了酒,以为他醉了就睡了。没想到变成了这样。”
是在撒酒疯吗……没想到撒酒疯也是最强级别呢?
五条悟满脸酡红,抱着夏油杰的枕头一顿啵啵叭叭的乱亲,亲的那只枕头明显沾上了口水印。在换气的档口,还要顽强不息的嚷嚷“悠仁我好喜欢你我爱你么么么”之类的醉酒胡说。视频通话两分钟,喊了不下二十次。
“所以,能麻烦你把他领走吗?”夏油杰温文尔雅的说。但虎杖悠仁看到了他召唤咒灵的手势,和额角崩出的青筋。
“我马上就到!”
虎杖悠仁快步往三年级宿舍跑,腿倒腾得飞快,但步子却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端。
脱单了的喜悦像小气泡一样,碎碎的翻涌,涌现,让他的心情也飞扬在半空。他想,原来五条前辈是真的喜欢我、才答应告白的啊。
所以说表现平淡、借口离开,都是因为……害羞?
前辈好可爱。
虎杖悠仁一边向夏油杰鞠躬道歉,一边把五条悟背起来。喝醉酒的五条悟比平时还难搞一百倍,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他,还噘嘴,一不留神就被印了满脸口水印。好不容易把人搬回房间,虎杖悠仁累的像是打了十个宿傩。
为了五条悟的面子着想,虎杖悠仁没提这件事。但五条悟还是知道了。
因为视频通话可以录屏,作为黑历史,夏油杰播放给五条悟看。
「你以为我要亲你吗?」
确认了五条前辈是真的超级喜欢他之后,虎杖悠仁再看五条悟的所作所为,都蒙上了另一层甜蜜的滤镜。
嘴上嚷着“这么个简单的咒灵都能受伤真是笨死了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土豆”是担心他,体术训练时一边嘲讽一边下狠手是为了他好,硬是把自己做的便当扫荡空了还嘲讽真难吃转头请客烤肉料理纯粹只是投喂吧?这么一想还真是口是心非得可爱。
“你没救了。”这是钉崎野蔷薇的评语。
伏黑惠表示可以把脑子捐出去研究毕竟恋爱脑成这样也不多见。
“可是他喜欢我啊!”虎杖悠仁如是说。
只有一点虎杖悠仁弄不明白。那就是五条悟心里没数的距离感。
好几次——很多次,五条悟都凑近了,凑的很近,几乎鼻尖都要碰在一起;虎杖悠仁能嗅到五条悟吐息的味道,薄荷樱花漱口水;甚至能一根一根看清他雪白的眼睫毛,像一簇新雪,扑簌簌,又像蝴蝶震颤的翅膀。
他们离得那么近,如果是少女漫画那就是要接吻的距离,哪怕不是少女漫画,这个距离除了接吻也别无他想。虎杖悠仁很上道的抬起下颌,闭上眼,预料中的接触并没传来,只听五条悟嗤笑一声。
“以为我要亲你?怎么可能啊笨—蛋—土—豆—”
虎杖悠仁睁开眼,就见五条悟头昂的高高的,只能看到他勾起的嘴角,一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虎杖悠仁想,五条前辈以前一定没谈过恋爱。
当然虎杖悠仁也没谈过,但再没谈过恋爱也知道,在这种接吻的气氛里突然退开说男朋友是笨蛋的人才是笨蛋。虽然虎杖悠仁知道五条悟真的非常喜欢他,也知道五条悟这是在掩饰害羞,但还是忍不住说:
“五条前辈,你这样是要被分手的。”
得意洋洋的人陷入了大僵直。等他惶然发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赶紧去看男朋友,却发现对方已经走出好远。
“悠仁——!!!”
「分手」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最近有点怪。
表现在像个锯嘴葫芦似的,非必要时,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这可新鲜,就五条悟那张嘴,说话不放炮就是奇迹,这连话也不敢说是什么情况?请务必说出来让他乐一乐。
五条悟:“因为我一说话悠仁就跟我生气。”
破案了,果然是虎杖悠仁。爱情真是个伟大的东西,夏油杰想。别说,谈恋爱竟然还能教会五条悟做人,夏油杰简直佩服虎杖悠仁,觉得他大概是拯救咒术界未来的天使。
但很快,夏油杰就在五条悟喋喋不休自己究竟多喜欢悠仁、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的抱怨里,怒气不住上扬,攥起拳头,很想往五条悟的脸上来一下。
“杰,你说我该怎么办?”某人还心里没数的寻求帮助。
这不应当,夏油杰想,又不是我谈恋爱,为什么要吃这种爱情的苦?
夏油杰选择毁灭。
“说到底,你是怕虎杖对你说分手吧。”夏油杰绷着和善,故作贴心,“虎杖是个好孩子,只要他不提出分手,就不会抛弃你的。所以让他说不出话就行了。”
“是吗?”五条悟不太相信,但姑且一试。如果不可行,他就打夏油杰。
夏油杰:我可真是谢谢你。
怎么说也要让悟被爱情毒打一顿才行。夏油杰想着,露出残酷的微笑。
于是,下午虎杖悠仁的任务搭档就变成了特级的男朋友。有一位可怜的辅助监督为此付出代价,但五条悟表示不关他的事因此概不负责。
对于五条悟,虎杖悠仁向来是乐于宠着的,但任务牵扯到别人的安危,他还是决定教训五条悟一下。
具体来说就是冷着他。
“前辈,我们分……”
虎杖悠仁想说我们分开行动效率更高,但话没说完,五条悟只听进了一个明晃晃的“分”。
分?分什么,分手吗!?
五条悟头脑一片空白,那一瞬间,无限仿佛充斥了大脑。他绞尽脑汁思考也不得其法,头晕眼花,口干舌燥,只是本能的抗拒和“分”有关的字眼。必须让悠仁说不出那句话!他手胡乱往天上一指,大叫一声:“看,飞机!”
一阵微风吹过,深秋泛黄的树叶飘零下来,落在五条悟头上。一只乌鸦啊啊叫着,嚣张的从头顶飞过,让本就尴尬的气氛越发沉凝。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然后想明白了什么,噗嗤笑出来。他本也没真的生气,只是小做惩罚,没想到前辈紧张成这样,也太可爱了吧。
好笨拙。也好喜欢。
虎杖悠仁踮起脚,把枯叶从五条悟头上摘下。
“我只是想说,我们分开行动更快一点。既然前辈说到飞机,那就留在这里看好了。”
当然,一起行动还是不可能的。五条悟那么强,自己又怎能历练成长?
“在这里等我吧。”虎杖悠仁说,留下五条悟愣在原地,良久,泪流满面。
“可恶,我为什么嘴这么笨啊!”
「分手2.0」
一个任务都被迫站的远远的看男朋友大发威风而不敢靠近的五条悟,期期艾艾跟在虎杖悠仁身后,看得辅助监督直擦眼镜,以为镜片上沾了脏东西。
在发现自己脑子没病没发烧、眼镜没脏没诅咒之后,他直呼“世界第八大奇迹”,由于太过震惊,他还喊出来了。毫不意外被六眼上了暗杀名单。
“麻烦大木先生先确定残秽清理现场可以吗?”就在辅助监督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虎杖悠仁开口了。那和善爽朗的表情简直自带圣光。大木监督赶紧说一声“那我先去忙了”,转头就跑,生怕工作跑了似的。
“悟前辈,我们去那边公园休息一下吧?”虎杖悠仁发出邀请。
虽然气愤于五条悟胡乱换任务的不负责,但事已至此,不如借机约会。虎杖悠仁是这么想的。
但没想到五条悟还状况外似的,闷不吭声的跟在他身后,和平日里作为大相径庭。
唉,好像欺负过头了。谁让前辈太可爱了,这就是恋爱中的笨蛋美人吗?
虎杖悠仁无奈的牵住五条悟,手向前方一指。“悟,看那边,我们……”
虎杖悠仁指的是远处的冰淇淋车。
好巧不巧,冰淇淋车边上有一对男女在吵架闹分手。
五条悟脸都僵了。
“我们也……”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五条悟赶紧捂住耳朵大声嚷嚷。
“……也吃冰淇淋好不好?”
五条悟:“……”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放下手,“悟,我看你是真的很想分手。”
冰淇淋车前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奇景。
身姿挺拔、阳光健气的帅气男高中生,堂堂来到冰淇淋车前,面带笑容的点了两个冰淇淋,一支抹茶香草双球,一支超大华夫脆筒多料豪华款。然后,他低头看着挂在腿上的人,无奈的问:“冰淇淋,吃吗?”
男高中生的腿上缠着一双胳膊,整个人长条状拖在他脚下,一边拖地,一边落泪,呜呜咽咽,好不可怜。
“我不,我不我不,我不要不要我不呜呜……”
虎杖悠仁接过两个冰淇淋,把豪华款递到五条悟眼前。“好好好,不分手。真的不吃吗?”
“……吃。”五条悟抽噎着答。
就这样被一个冰淇淋打发掉,和好如初。
当本传小吴看见雨村瓶邪亲嘴
雨村邪✘雨村瓶
ooc
告别后的小吴穿越到雨村看见他和老张亲嘴
给微直小吴一点震撼
原文1w+已更完,可放心食用~
00
从北山路跑回吴山居,跑的我浑身是汗,推开吴山居大门的那一刻没有看见打游戏的王盟,四周的环境在那一瞬间极速变化,我立刻又从进入室内的场景到了室外中去。
接着我就看到本来已经跑没影的闷油瓶站在一个院子里,旁边坐着一个更加成熟版的我,他们两个人本来是在说话,但是我推门而入的声音很大,门上挂着的风铃还响起来,几乎是瞬间,他们就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说话的声音停了,我收回推门的手,尴尬的摸摸鼻子,四处看了看,心想我推的就是吴山居的门呀,就算被闷油瓶气死了,也不能......
雨村邪✘雨村瓶
ooc
告别后的小吴穿越到雨村看见他和老张亲嘴
给微直小吴一点震撼
原文1w+已更完,可放心食用~
00
从北山路跑回吴山居,跑的我浑身是汗,推开吴山居大门的那一刻没有看见打游戏的王盟,四周的环境在那一瞬间极速变化,我立刻又从进入室内的场景到了室外中去。
接着我就看到本来已经跑没影的闷油瓶站在一个院子里,旁边坐着一个更加成熟版的我,他们两个人本来是在说话,但是我推门而入的声音很大,门上挂着的风铃还响起来,几乎是瞬间,他们就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说话的声音停了,我收回推门的手,尴尬的摸摸鼻子,四处看了看,心想我推的就是吴山居的门呀,就算被闷油瓶气死了,也不能出现这么大的幻觉吧,这明显是闯人家后院来了,太尴尬了这也。
紧接着我就疑惑为什么刚才再北山路没追到的人此时此刻会站在一个农家小院里,旁边还站着一个看上去比我老了几岁的我,好玄幻的感觉,这要是放在走近科学里,我估计能拍一辈子。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前一秒还为了追闷油瓶一路狂奔,后一秒就看见他完好无损的站在院子里喂鸡,简直不要太魔幻了。
“哇哦,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坐着的老年版的我开口,声音有点成熟,“敢问这位大哥,你是张家的还是哪家的?”
“……我是吴……”我止住声音,警惕的看着他们,“你们是谁?你为什么跟张起灵长得一样?”
他们还没有回答我,一道人影从旁边的屋子里冲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新鲜出炉冒着热气的菜,看见那人的脸我立刻瞪大了眼——这不就是老年版的胖子吗?感情这院里把我们仨都给复刻了一遍,真够下功夫的。
“胖爷就这么一小会不在,你们是怎么搞出一个年轻版小吴同志的?”老年版胖子说,语气跟我认识的胖子如出一辙,“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我也不知道啊。”老年版吴邪摸摸鼻子,坐着的姿势更加放松了,“他出现的真的很莫名其妙,推开门就进来了,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假的跟他似的这么嚣张。”
“别说,这假的脾气长相什么的跟你当年一模一样嘿。”老年版胖子说,“看看这清澈无比的眼神,没跑了。”
“滚。”老年版吴邪说,“小哥你评评理,我当年有这么傻吗?”
长得一模一样的闷油瓶看一眼我,又看一眼老年版吴邪,点头。
看见他们这么旁若无人的交谈,心里瞬间就气了一股无名火,尤其是他们俩还说我傻,这让我更加生气了,气的肺疼。
“我还在这儿呢,你们说我傻能不能背着点我?”我愤愤出声,“还有这个人是谁?”
“啊,有点适应三个人了,不好意思。”老年版的吴邪说,“如你所见,他是张起灵啊,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穿越了吧。”
“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天真。”老年版胖子说,“这天真样,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觉得他还想说我傻,如果我刚才不说话的话。
我一时间不太能接受他说的穿越的话,虽然有了这么多次下地的经验,但这么奇葩的事儿我第一反应还是不信,但看看还在喂鸡的闷油瓶,我心里又秃然生出一种沮丧的心情,心里信了七八分,最起码我确定不会有人花这么大功夫设这么一场没有意义的局,而且闷油瓶大概率也不会配合他们站在这里喂鸡,所以我现在只能接受现实了。
01
于是我“被迫”跟他们三个一起吃了顿午饭,这个胖子的手艺比我那个胖子的要好一点,锅包肉真的做的很好吃,我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我抽空悄咪咪的用余光去观察他们,总觉得老年版的吴邪在忍笑,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他这么想笑,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小天真你多吃点。”胖子给我碗里夹了一块肉,“回去记得跟你那边的胖子炫耀一下,胖爷做的比他好吃。”
“要是按照你们说的,这是我的未来,那你俩不是同一个人吗?这也要比一下?”我说,“你怎么这么幼稚。”
“胖爷这叫回归童真,你懂个屁。”胖子说,“又不是下斗,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吧。”
“你是怎么来的你自己还有印象吗?”吴邪说,“看看能不能找个办法给你送回去。”
“我追着小哥去了北山路,但是在北山路失去了他的行踪,想着他说他要去长白山,就跑回吴山居去收拾东西订票。”我看了眼闷油瓶,他没有看我,在认真的吃饭,这让我有点失落,“结果一推开吴山居的门就出现在这里了。”
“原来咱这门还有穿越的功能。”胖子说,“你说我赶明儿去杭州,走走吴山居的门,能不能叫胖爷穿越到古代,搞点值钱的东西再穿越回来?”
“我觉得你大概率会因为偷东西被乱棍打死。”吴邪说,“要真能这么神奇,吴山居就该被圈起来拿去做研究了,可能还得把他也抓去。”
吴邪指了指我,我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的,像在楼外楼质问闷油瓶那样,我现在也很想问一下这个闷油瓶,为什么会来找我道别,为什么要去长白山看守青铜门,青铜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等等,这些疑问堵在我心里,不上不下的,特别难受。
吃饭间我一直在悄悄打量闷油瓶,他的变化不大,还是那副老样子,只是皮肤白了一些,看上去比我记忆里的他长胖了一点,看来他在这里的生活很不错。
我又忍不住想我有没有阻止他的行为,我觉得很大的可能并没有,因为闷油瓶也是一个隐形的犟种,就算我把他绑起来他也能缩骨出来继续去长白山,更别说我根本打不过他。
但凭着我现在知道的东西我又无法完整的想象处他离开的这些年里发生的事情,首先最吸引我注意力的肯定是老年版的我脖子上的那道疤,蜿蜒曲折,看上去像是陈年旧伤,但仍能看出新长的肉和原本的皮肤有很大的差别,可见当时他受的伤有多严重。
为什么他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他被割喉的时候胖子和闷油瓶他们在哪?闷油瓶还在守门吗?那么胖子呢?有人陪在他身边吗?陪在他身边的人有没有受伤?那么严重的割伤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是谁恨到这个地步,下了死心要弄死他?
太多的疑问堆在心头,我埋头吃饭,完全没顾得上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些什么,只是不时的用余光去看闷油瓶,去看他是否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02
饭的前半段吃的津津有味,后半段有点心不在焉,吃完饭吴邪在收拾桌子,闷油瓶在沙发上坐着剥柚子,他很认真,柚子皮被他完整的分离开,分成两半,地下的那部分放在手边,剥好的果肉直接放在里面。
每一瓣果肉都剥的很完整,感觉他不像在剥柚子,而是在摆什么艺术品。
我之前没见过这样的闷油瓶,他对待每一件事情都很认真,但我之间见过的认真的他都是在一种非常紧张的氛围里,虽然每次他都游刃有余,可跟这种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在这种让人放松的环境里,他身上会展现出一种由内而外的愉悦轻松的感觉,这说明他觉得这个地方待着很舒适,身边的人值得相信,那我现在就确信老年版吴邪和老年版胖子说的都是真的了,我真的是穿越了。
该怎么回去呢?回去我还能追到闷油瓶吗?不知道胖子会不会满世界的找我去哪了。
在我思考的时候吴邪刷完碗了,他甩着手上的水珠从厨房里出来,很自然的坐到闷油瓶身边,很自然的从柚子壳里拿了一瓣柚子吃。
我瞪大了眼,虽然我觉得我跟闷油瓶的关系比他跟其他人的关系要好那么一点点,但我也没想到未来会好到他给“我”剥柚子吃,“我”还吃的这么自然。
我又去看胖子,他脸色如常,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心里就有点疑惑,难道是我太过于敏感了吗?兄弟之间帮忙剥一下水果也挺正常的吧。
我在心里说服我自己,一抬头发现老年版吴邪正含笑看着我,他往我手里塞了瓣柚子,说:“以前没发现,我皮肤有这么嫩吗?”
“何止是皮肤嫩,心态也嫩。”胖子接话,“以前下地想找点乐子活跃一下,就靠逗你玩儿了,一逗一个准,特好玩儿。”
“年轻就是好啊。”吴邪说,“看看这脸,看看这身材,现在的我已经达不到了。”
“咱们仨除了小哥,谁能达到?”胖子说,“再说了,你天天睡到九点多,起床换个地方继续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前半生一直东跑西跑,安顿下来我坐会儿怎么了。”吴邪说,“喜来眠那贵妃椅还是你买的呢。”
我看他俩说起来就要止不住话,于是出声制止他俩:“现在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把我送回去吗?我回去还有急事。”
“你有什么急事,小哥这不就坐你跟前的。”胖子塞给我一把瓜子,示意我稍安勿躁,“你莫名其妙就来了,总得让我们研究研究不是,总不能瞎子点灯,白费蜡吧。”
“这不一样。”我看看闷油瓶,说,“要不然我再去推一下门试试。”
于是我们三个人又到院子里,吴邪坐到我刚开始看见他的位置上,胖子站我旁边看着我,我深呼吸一口气,手碰到门,一下子推开,我等了三秒,四周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也不行啊,难道只有吴山居的门才行吗?”胖子过来扒拉门,“天真,你过来看看,发动你聪明的大脑给我们解析解析。”
吴邪从椅子上站起来,晃晃悠悠走过来,手里还在吃柚子,口袋鼓鼓囊囊的装的全是胖子塞的瓜子,我真怕他走一步掉一把。
他围着那扇木门转了一圈,又伸手摸了摸,微抬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我觉得他此时此刻脑子里应该已经跑偏题了,想的应该是柚子好甜、一会叫闷油瓶再送几个出来之类的问题。
“嘛呢。”胖子拍了拍吴邪,吴邪说:“我在想有几种可能性。”
“是谁推开的门,推开的是什么门,是哪扇门,推开这扇门的时候天象是什么样的,这些都可能是关键。”吴邪说,“我们得摸清这些条件是不是必须同时实现,或者我们是否还有遗漏的条件。”
“那可多了去了,天气,适度,几级风,风向,吴山居里几个人,屋外几个人等等,不确定太多了。”胖子说,“而且吴山居十多年前的外观跟现在可不一样。”
“所以你们的结论是什么?”我问,“别跟我说你们说了这么半天没有结论。”
“我给你叫外援,叫外援。”说着吴邪就从裤子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很快响起铃声,“这个点,我估计小花在开会。”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了,不过不是小花的声音,而是秀秀的,她问有什么事,她的声音听上去比我记忆中的要成熟一些,但语调还是一样的。
“小花哥哥在开会,他手机落在办公室里了。”秀秀说,“估计还要半个小时,哥,你有什么事吗?”
“帮我查一下零五年八月份有什么奇特的天象没。”吴邪说,“这事儿搁电话里说不清,你跟小花说一声,让他抽空给我回个视频或者买票来一趟,挺急的。”
“小花哥哥明天休假,我们明天过去吧。”秀秀说,“有结果了我告诉你。”
03
挂了电话后我蹲在门口看着门发呆,我脑子里都是闷油瓶那个模糊的身影,我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流逝是否和我那边的一致,我就是怕我在这边待了这么长时间,那边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彻底追不回来闷油瓶了。
说到闷油瓶,我又开始想他最后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跟我告别,他这个人,性格使然,以前要走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声不吭,回来也是一声不吭,这专门说出来的道别,肯定和以往的离开不一样,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这次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种巨大的、强烈的不详感让我坐立难安,我当时已经无法细细对思考,只是遵从本心不想让他走,最起码,不应该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就离开。
我心乱如麻,一方面恐惧失去闷油瓶,一方面闷油瓶又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就在屋里剥柚子,这两种复杂的感觉把我割裂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说我应该立刻找到回去的办法继续去长白山追他,一部分叫嚣着我应该留下来,这里环境好,没人打扰,是我想象中养老的地方,而且在这里,闷油瓶的态度和心境有明显的变化。
我又抬头去看还在闲聊的吴邪和胖子,仔细的观察他们,我敏锐的发现那个吴邪有一点不对劲,不是明面上的,只是他身上的气质。
他身上除了我熟悉的那种感觉,还有一种感觉我很陌生,就像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遇到了大悲的事情,这件事迫使他必须快速的成长起来,但在亲近的人面前会不自由主的放松自己,但你在那个过程中失去的一些东西和增添的一些东西是会一直在的。
这个吴邪身上就有这种感觉。
联想到他脖子上拿道极深的伤口,我心想可能最后我并没有追回闷油瓶,或者直接没有追到他,在他离开之后我就回了杭州,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发生了一件颠覆我认知的事情,这件事情迫使我快速成长起来,那道疤应该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
当时他肯定是孤立无援且身处险境,我大概能想象到当时他的心情,但肯定不准确,那是我,又不是我,所以我无法与他共感。
老年版胖子跟我认识的胖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也可能只是他把自己的心事隐藏的太深,所以我看不出来。
胖子一直都是我的护盾,有些场合闷油瓶可以不在场,但是胖子不能不在场,某些时候他会起到很关键的作用,所以我们三个之间的配合才会越来越好,而且他是团队里的活跃气氛大神,没了他我和闷油瓶还不得天天大眼瞪小眼尴尬死。
再说那个闷油瓶,他的外貌没怎么变,只是皮肤白了一些,透过这扇门,我蹲的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的背影,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北山路,匆匆一别只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我拍拍脸让自己回神,发现他们三个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举止行为都没有任何异常,我现在百分之九十九信我穿越了。
“那边蹲着跟拉屎一样思考人生的小天真,看过来。”胖子招呼我,“过来聊会啊,自己搁那闷着再给你闷坏了。”
我心里不太想动,磨蹭着蹲着走过去,蹲在离他们半米远的的地上,吴邪往我手里塞了两颗糖,都是薄荷味的,他说这个用来戒烟非常的不错。
我心想你染上烟瘾了我又没染上,戒什么烟,但还是把糖塞进兜里,继续蹲着。
没过一会闷油瓶也从屋里出来了,他手里还拿着那半个柚子壳,走到吴邪身边,把东西放在他腿上,就又进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是觉得,这边的吴邪和闷油瓶之间的关系,好像比我这边的要更近一些,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氛围,说不上来,但莫名让我想到大学时谈恋爱的舍友。
只是那时候的小情侣之间要比他们更亲密一点,毕竟是热恋期。
04
晚上我住在闷油瓶原先的屋子里,胖子说那屋不适合长住,只适合短住,我觉得好奇,就问他为什么,他立刻一脸高深莫测的凑到我耳边说那屋被诅咒了,住久了不是床单湿了就是房顶漏雨了,所以不能长住。
我觉得好笑,心想他肯定是在唬我,哪有那么玄乎,现在的我虽然算不上顶顶厉害,但也是身经好几战,早就不是容易被骗的那个我了。
胖子又跟我说了两句话就去他那屋了,我关上房间门,坐在床上打量这个屋子。
屋子里陈设简单,一看就像是闷油瓶会住的那种,桌子上摆了一个落灰的小狗玩偶,还有几个本子分散着放,本子旁边还有一只我很眼熟的钢笔。
我想到胖子说的话,抬头朝屋顶看了看,屋顶修的很结实,更加坚定了胖子是在骗我这件事。
床上用品都是刚换的新的,花花绿绿的特别扎眼,不过面料很软,摸上去非常舒服。
夜深人静,屋外没有声音,这时候我突然就有些伤感,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无法压抑的感觉,这感觉笼罩着我,我想到了白天吴邪塞给我的那两颗糖,于是从衣兜里掏出来,撕开包装吃了一颗。
很清新的味道,难怪他会喜欢,我又扒拉袋子去看糖的名字,想着如果回去了就加购一大箱,以后下地都装点,关键时刻提提神,尝点甜头也是可以的。
一颗糖下肚我还是没酝酿出来睡意,干脆穿鞋去院子里透气,一推开屋门迎面一阵细风吹来,吹的我更精神了一些。
院子里也安安静静的,我到白天吴邪坐的贵妃椅上躺下,抬头看见夜空,这种放松的感觉自从我被卷到这件事当中来就再也没有过了。
我脑子里快速过着我们三个人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嘴上不由自主哼起了胖子常哼的小曲,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无比怀疑往日里单纯到没边的日子了。
我就那么睡着了,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记忆很模糊,隔天被阳光照眼的时候才醒,我还在贵妃椅上,只是身上多了条厚毛毯,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儿。
院儿里除了我没别人,四叔半个身子伸出狗窝,懒懒的趴在地上,正在看家,吴邪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一晚上没怎么做梦,也可能做了我已经忘记了。
鸡舍里的小鸡已经都醒了,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我再次伸了个懒腰,掀开身上的毯子下来活动了两下,感觉神清气爽,心血来潮想要锻炼一下身体,于是就围着院子开始小跑。
跑到的十圈的时候外面有车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门口的位置,我停下来,隔着门看去看那辆车,余光里四叔还安静的趴着,甚至打了个哈欠,我就放下心来。
车门拉开,先下来的是胖子,他挎着个菜篮子,还在说话,后面跟着吴邪他们,最后是小花他们。
打开门看见我的瞬间,说话声安静了几秒,我看见小花锐利的眼神上下扫视我,他比起我记忆里的那张脸老了一些,脸上增加了很细微的皱纹,依旧穿着熟悉的粉色衣服,气质要更加成熟。
他身后跟着黑瞎子和秀秀,黑瞎子这人跟闷油瓶一样,都没有什么变化,秀秀变的倒是挺多的,穿着件淡绿色的旗袍,气质更加的成熟稳重,她是这几个人里变化最大的。
“这就是你们说的惊喜?”小花眯了眯眼,“张家人?”
“非也非也,他就是吴邪,只不过是十多年前的吴邪。”胖子说,“这小子不知道怎么整得,推吴山居的门结果来了这,现在回不去了。咱们现在人齐了,就可以开始吴邪大作战了,目的是把这个小的给送回去,他急着回去追人谈恋爱呢。”
我:……请注意用词。
“这事儿稀奇哎。”黑瞎子上前两步围着我打转,上手捏了捏我的脸,“手感不错,看来是真的,那我不有的玩儿了。”
“是叫你们来出主意的,不是叫你来玩的。”吴邪说,“你玩我经过小哥同意了吗?”
“我玩的又不是现在的你。”黑瞎子说,“我玩的是以前的你,这里又没有两个哑巴是吧。”
“我觉得不管玩哪个哥,张爷都不会同意的。”秀秀说,“怎么你以前吃的教训还不够吗?”
“打住打住!”我听不下去了,什么玩不玩的,说的太糙了,“大家都是文明人,能不能说话不要那么糙。”
就着我这句话,场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吵,主要是吴邪黑瞎子秀秀胖子他们四个在说,小花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仔细观察我,企图找到我的破绽,不过他观察了一会就不看了,喊了一句安静,四个人就都安静下来。
我觉得新奇,怎么都听小花的话,难道是欠了他很多钱么。
秀秀就开始说她查到的结果,她这边没有查到零五年八月份有什么奇特的天象,小花猜可能跟吴山居有关系,我们要找一个天气接近的时间回去再试一次,后天就可以启程。
于是订了后天早上六点的机票飞去杭州,买完票小花就开始办公,坐在贵妃椅上,把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放在腿上,表情很严肃认真。
秀秀大概是这两天累狠了,眼睛下面是乌青的黑眼圈,这个空挡她就去了屋里沙发上补觉,顺便把我原本盖的那个毯子拿走了。
折腾了快一上午,已经要十点半了,胖子在院子里洗了洗手,就到厨房里去做饭,闷油瓶居然也跟着进去了。
吴邪就在我旁边,看我一脸惊讶,他就控制不住的笑,说:“是不是觉得很惊讶?这算什么,等以后你们住一起了,还有更多惊喜等着你。”
“我这有一个独家惊喜,听了会震惊你一百年的那种。”黑瞎子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五百块,要不要听?”
“你卖我的秘密还好意思问我本人要钱?”吴邪无语,“怎么几天不见你的脸皮更厚了一点。”
“我又不是卖给你。”黑瞎子推开他,冲我挤眉弄眼的,“童叟无欺,价美物廉,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确定不买吗?”
我掏了一下兜给他看:“如你所见,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而且我手机落在吴山居了。”
于是黑瞎子就转移话题了,说实话我挺好奇他说的那个震惊我一百年的秘密是什么,但是我没有钱,就算有钱估计吴邪也不会让他说出来。
一个小时后开饭了,我在这期间观察到闷油瓶在生活这方面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很多,他会炒菜,不知道跟谁学的,一直跟胖子在厨房里忙活,吴邪偶尔会过去帮忙洗洗菜什么的。
期间小花一直在办公,虽然昨天秀秀说他休假,但我觉得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就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晚饭在院子里支了个大桌吃,我坐在吴邪对面,旁边是胖子和黑瞎子,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说着话,这让我有种过年的错觉感。
吃饭时我就发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像这种场合一般都是要喝点什么的,胖子去拿了啤酒,两箱摆在桌子边,秀秀是女孩子,平时工作上的应酬就挺多的,所以喝的是AD钙,小花喝的比较少,喝热水比较多,吴邪虽然喝酒,但我观察到第三瓶刚打开喝了一口就被闷油瓶拿走了,换上了一个插好吸管的AD钙。
还有胖子还炖了鱼汤,里面的鱼肉炖的软烂入味,但是鱼刺比较多,吃起来有点麻烦,但是闷油瓶会把碗里鱼肉的刺全都挑干净,然后弄一点汤,推到吴邪面前。
而全桌人除了我都跟瞎了一样看不见他俩的亲密行为,我心里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觉得很合理,这么多年过去,吴邪和张起灵的关系从朋友变成好兄弟,嗯,非常合理。
于是我又安心吃饭,饭后黑瞎子和胖子去钓鱼,秀秀继续补觉,小花还在办公,找了一圈,发现没有人为我回去的事情思考,于是我就自己蹲在门旁边盯着那扇门发呆思考。
有一小会,我余光看见吴邪出来了,他原本跟小花去了屋里,这会儿又出来了,他没注意到我,可能以为我去钓鱼了,直接就朝着闷油瓶那边走。
闷油瓶在看他的小鸡,也可以说在发呆,吴邪走到他身边站定,闷油瓶侧头看他,我这个地方闷油瓶一侧头就背对着我了,所以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点远,吴邪又往前走了一步,歪着头跟他说话,我这里只能听到一丢丢的声音,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我大概能猜到他们是在讨论鸡舍里的小鸡崽子。
我保持着双眼放空的样子去看他们,希望他们能因为我的到来而去讨论一些之前的事情,我好能从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令我出乎意料的一个动作,我清晰地看见闷油瓶微微倾身,在吴邪猝不及防的眼神中亲上他的唇,但很快又分开,吴邪从耳尖红到脖子里,看着闷油瓶看了两秒,又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两个人非常的黏糊。
我大惊失色,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蹲着偷看,应该立刻没有声音的跑到屋外面蹲着冷静冷静。
如果说前面的吃饭和同床共枕我还能觉得他们之间是兄弟情,那这个吻的出现我就有点不能归咎在他们是好兄弟上了,这怎么看都有点不太正常。
但是闷油瓶这个人感知能力非常强,虽然他闷油瓶明说,但他肯定知道我咋这里蹲着,为什么他要当着我的面亲吴邪呢?难道是我想多了吗?
正好这一阵有点起风,我蹲在门口在风中思考人生的意义。
05
下午两点多,胖子他们尽兴而归,桶里装了四五条鱼,胖子说晚上吃红烧鱼头。
我趁着胖子自己看手机的蹭到他身边,旁敲侧击的问他吴邪和闷油瓶现在是什么关系,他听见这个问题,表情微妙的看着我,就问我是不是真的好奇,我就点头,然后他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贴着我耳朵说了一句话。
“想知道他俩什么关系,你晚上别睡了,趴你那屋墙上听听墙角就知道了。”
我觉得奇怪,就问他:“这能证明什么?”
胖子就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探索,拿出天天找你三叔的那个劲儿,先把你俩的关系了解清楚再回去。”
我瞬间秒懂他是什么意思,宕机了两秒,又问:“就算晚上屋里有动静也不能证明什么吧。”
“非也,非也。”胖子说,“如果你觉得这样证明不了什么,你胆子够大的话可以溜进他俩房间里,天真同志到这里之后每天记笔记的习惯更严重了,你自己写的笔记,这总没错了。”
“这不好吧。”我有点跃跃欲试,但又怕晚上偷听墙角或者偷看日记被闷油瓶当场抓包一脚镶在墙上,“这毕竟是隐私。”
胖子开了局游戏,已经进了匹配,没有时间看我,只留下句“看你的意思咯”就投入到游戏中去了。
思来想去,我打算制造一场不经意间的听墙角,看笔记这事儿不太好,虽然都是我写的,但谁能保证现在的我有没有什么隐私的东西记在笔记上。
我在心里计划好就开始付出行动,院子里现在只有我和秀秀胖子,秀秀上午一直在睡觉,这会睡醒了在院子里晒太阳,我环视了一圈,装作不经意般路过吴邪那屋的窗子那,余光往里面偷偷的看。
屋里没有人,窗户开着透风,窗帘时不时地被风吹动起来,略过桌上摆放的笔记本。
我本意只是想先偷偷看一眼屋里有没有人,但瞬间我的目光就被桌上的笔记本吸引过去了,上面是闷油瓶的字迹,虽然斜着放,但我歪着头能看的清楚,上面写了大半页的一段话。
“定居雨村已有半个月,吴邪晚上睡觉时常梦魇,隔着一道墙能清楚的听见他在噩梦中挣扎的呻吟声,但白日的吴邪与夜晚的又不同,我不敢贸然提出,只能在生活中一点点的让他感受到足够多的安全感。
吴邪的眼睛非常好看,笑起来时眉眼弯弯,能够让我暂时忘记那些烦恼,我爱那双眼睛,更爱眼睛的主人。
晚饭喝了很多酒,吴邪和胖子都喝醉了,秋初的细风不像冬日的寒风那么刺骨,吹过只让人觉得舒服。吴邪坐在我身边,我把外套给他披上,他突然抱住我,在我怀里低声哽咽,也许是喝了酒吧,他比平日里放纵了许多,说不出的话一股脑的全都吐出来,他诉说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那是我缺席的十年,是吴邪快速成长的十年,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不变,不论是性格还是年龄。
今天黑瞎子来了,他问我把吴邪惯的跟小孩一样不怕他被骗了么,我想了想,我会一直陪着他,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黑瞎子无言以对,转身走了。”
这段话占了半页纸,下面空了三四行,就一直在重复一句话:吴邪长命百岁。
恰好一阵风吹来,桌子上的笔记翻了一页,下一页写的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同一句话。
我一时间愣住了,两页纸让我感受到了闷油瓶强烈的心情,我从来没有这么直观的窥见过他的心情,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风吹过,纸页被快速吹动,每一页上都是同一句话。
吴邪长命百岁。
end.
番外:
后来再想起来那本笔记还是很感触,在那十年里我模仿他的字迹写了无数本,那些是我的精神寄托。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我们说回现在,看完日记之后我就不敢再继续偷窥了,心里其实已经非常相信胖子说的话了。
但是我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回去,我强迫自己把刚才看到的都忘记,若无其事的在院子里瞎晃悠。
今天最后一点尾巴过的相安无事,转眼到了第二天,我们都起了个大早,简单的吃了早饭就出发去机场,在机场跟小花他们分开,因为小花只有昨天是空闲的(指的是只有昨天没有任何场合需要他出面),今天就不行了,必须回去北京一趟。
于是只有我们四个人去了杭州,下飞机是王盟来接的我们,他对于我的出现表现得非常新奇,不停的在说让我回去之后一定要给那边的王盟加工资,我被念叨烦了,就问为什么,然后他就不说话,只看着我,过一会就又开始念叨,我阻止不了,也就不去管他了。
开始推门实验前胖子给我和吴邪合了张照,还拍了张五个人的全家福,说是要留作纪念。
我在四双眼睛期待的注视下忐忑的推开吴山居的门,保持着推门的姿势没有动,但是一直到两分钟后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是不是姿势不对?”胖子手指搭在鼻子上思考,“要不然我去找本姿势大全,你挨个来一遍试试。”
“你那是正经书吗?”吴邪一样的动作,说,“我觉得应该是今天天不好,阴天,给老天爷阻挡住了。小哥你怎么看?”
闷油瓶与我对视一眼,说:“跑起来。”
“哦对呀,你说你当时着急回去收拾东西,肯定是用跑的才对。”胖子说,“来来来,再试一遍,胖爷给你画一道五十米的线,一声令下你就开跑,知道不?”
于是我们又来了一遍,当我跑着推开吴山居大门时,四周的环境迅速发生改变,耳边响起鼠标的点击声,我抬头,看见王盟正在玩电脑。
我回来了。
end.
小剧场:
“这玩意嗖一下就没了呢,这么神奇吗?”胖子看着吴山居平平无奇的大门,问,“你说胖爷也来试试,能不能过去?”
“我怕你卡在通道里。”吴邪拉了他一下,“走吧,我买了游乐园的票,说好了今天陪小哥出来弥补童年遗憾的。”
“哇塞你们坏得很,那我怎么办?”王盟抗议,“我也要去玩。”
“批你一百块钱,在吴山居老实待着吧。”吴邪说,“我有预感,今天会来个大单,你要加油,把握住机会,干好了给你升职加薪。”
“老板这样的饼你已经给我画过无数个了,到现在为止一个还没有实现过。”王盟无语。
【上美藕饼】敖丙吃下吐真剂后说出我爱你
内容很阳间。吐真剂梗。敖丙服了吐真丹说出“哪吒,我爱你”后,哪吒却认为敖丙的灵力精进到可以压制丹药。
————————————————
太上老君送来吐真丹那日,哪吒正在给敖丙束发。
金红绸缎卷走青玉瓶扔在案桌上,老君的声音在云外炸响:“此丹遇酒即溶,服之必吐真言。”
敖丙腕间的红绳突然轻颤,红莲样状的珍珠泛着异常的光辉。
他望着案桌上的青玉瓶,眼波流转。
“丙丙想不想尝尝?”
哪吒突然捏着他后颈轻笑,他大手一挥,案桌上的白玉壶便飞到他手。
哪吒的指腹用力地摩挲着他颈间:“这些年丙丙总说爱我…...
内容很阳间。吐真剂梗。敖丙服了吐真丹说出“哪吒,我爱你”后,哪吒却认为敖丙的灵力精进到可以压制丹药。
————————————————
太上老君送来吐真丹那日,哪吒正在给敖丙束发。
金红绸缎卷走青玉瓶扔在案桌上,老君的声音在云外炸响:“此丹遇酒即溶,服之必吐真言。”
敖丙腕间的红绳突然轻颤,红莲样状的珍珠泛着异常的光辉。
他望着案桌上的青玉瓶,眼波流转。
“丙丙想不想尝尝?”
哪吒突然捏着他后颈轻笑,他大手一挥,案桌上的白玉壶便飞到他手。
哪吒的指腹用力地摩挲着他颈间:“这些年丙丙总说爱我……”
温热的吐息扫过敖丙的耳垂:“今日我倒要看看丙丙的真心。”
琼浆裹着丹丸灌入喉间时,敖丙尝到了与瑶池蟠桃别无二致的甜。
“你爱我吗?丙丙。”
话音刚落,哪吒的大手便掐住敖丙的后颈贴向镜子。
敖丙望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喉间泛起金莲纹路,那是吐真丹生效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晨雾更轻:“我爱你。”
他看见哪吒后退半步,混天绫在云砖上刮出火星。
火尖枪突然劈碎妆镜,哪吒的笑声传入他耳中:"丙丙的谎话越发精进了,连吐真丹都压不住?"
混天绫缠上敖丙的脖颈后逐渐收紧,满地碎镜映出敖丙因呼吸不畅而憋红的脸。
混天绫在彻底断掉敖丙呼吸那一瞬间松开。
哪吒看着面前呼吸急速的敖丙,又问了一遍:“你爱我吗?”
“我爱你。”
还是同刚才一样的回答。
窗外的云雀惊飞,敖丙胸口处开始略微发疼。
他忽然就想起百年前,北冥的精怪闹上天庭,搅得天庭一片混乱。
哪吒带领天兵天将出动时,他因行动不便,在云楼宫外被三百多只精怪死死缠在,也是在这这混乱之中,被弑神箭给误伤。
这箭是天庭专杀妖神仙鬼魔精怪所制,三秒内不拔出便会魂飞魄散。
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贯穿全身,他以为自己会就此仙逝。
也是在下一瞬,一道火红的身影从天边极速逼近,哪吒脚踏烈烈赤焰的风火轮冲了过来,将他死死挡住。
神箭无眼,就在哪吒冲进来时,径直射中了他。
哪吒跪在他面前,身后插着几支箭矢,不顾自身伤痛,红着眼,徒手拔出贯穿他胸口的弑神箭。
俩人的血染在一起浸透了哪吒的战甲,烫得他心口发颤。
那时敖丙已经被疼痛折磨的神志恍惚,意识几近消散,却还是听见哪吒那饱含决绝与悲恸声音,恰如一道天雷,直直地劈入他混沌的脑海里:“敖丙,我不许你死!”
后来天庭无人不知,三坛海会大神为护华盖星君受重伤。
在后来,北冥的精怪被捕,天庭有意教化,但最终还是被哪吒给诛杀。
被唤去凌霄殿问话时,他也没解释,只留下一句“扰乱天庭的精怪,教化有何意义?杀之,又有何不可?”
……
哪吒突然掐住敖丙下巴,将敖丙的思绪拉回来。
"你爱我什么?"
听到的他的声音,敖丙还未做出反应,哪吒便顺势低下身子,那张熟悉又带着几分怒容的脸瞬间闯进了敖丙的视线。
"爱我折磨你数百年?爱我日夜囚禁你于我身侧?爱我在你身上烙下莲印?"
灼热的气息喷在敖丙的脸颊上。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 。
敖丙垂下眸子,眼神扫过哪吒手腕上的红绳,上面挂着他诛杀瀛洲妖孽后带回来的珍珠,他特意雕成莲花的样子后编入红绳,分别系在了他与自己的腕间。
此刻,二人的红绳正同频共振。
吐真丹在喉间烧出璀璨金芒,敖丙伸手抚上哪吒暴起青筋的手臂,答道:“爱你给我挡下弑神箭,爱你给我在瑶池宴上解围,爱你在我坠落云端时接住我,爱你......”
“够了。”
混天绫猛地封住他的唇,哪吒踉跄着后退。
他实在不信敖丙的话,他觉得敖丙该是恨他的,该恨他入骨的。
定是那老君的仙丹失效了。
哪吒眼神飘在一旁,看见案桌上装着吐真丹的青玉瓶,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取过来便吞下一颗。
敖丙看着他吞下吐真丹,整理好衣袖,坐在混天绫制成的轮椅上缓缓开口:“你爱我吗,哪吒。"
话音刚落,吐真丹便在哪吒的喉间炸起与他喉间相同的金莲纹路。
哪吒嘴唇紧闭着,后又微微开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下一秒,哪吒便发出一个音节,声音轻如风中柳絮,飘飘悠悠,转瞬即逝。
可敖丙还是听到了,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爱。”
也是从这一刻起,哪吒知道,吐真丹并未失效。
敖丙从容不迫地望向哪吒的眼眸,晨曦轻柔地洒下,映照出他那猩红的双眸。
他看到了哪吒眼底极速闪过的那一丝慌乱。
“老君的丹药果然劣质。"
丢下这句话,哪吒逃也似地离开云楼宫。
敖丙望着那人拂袖而去的背影,喉间金莲化作青烟消散。
……
是夜。
敖丙正蜷在云榻上数更漏。
直到四更时,混天绫卷着一枚嵌着东海夜明珠的指环破门而入,哪吒的身影在不远处显形。
他取出那枚指环,攥住敖丙的手腕,动作有些蛮横地将指环套上敖丙的手指,凉意和明珠的温润同时传来。
敖丙下意识垂下眸子,发现哪吒的无名指处也戴着一枚相同的。
“明日去月老殿系红线可好?”
“你我腕间的红绳不就是你向月老讨要的吗?”
敖丙压下内心那本能的害怕的情绪,第一次反问他。
哪吒没想到敖丙会这样问,先是一愣,随后便别过头去,眼神飘忽不定。
敖丙轻笑不语。
早些天,天庭便传出三坛海会大神,中坛元帅,威灵显赫大将军哪吒情窦初开,居然向月老讨去了姻缘的红绳。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猜测哪吒心尖上的人是谁时,那两根红绳就系在了他与哪吒的腕间。
“你爱我吗,丙丙?”
哪吒掐住敖丙的脸,又问了于白天相同的问题。
“爱。”
他本能地应声,却在对方爬上床搂住他时怔住。
悠悠数百载,二人互相说了无数次的“我爱你”,真真假假的情愫交织在这三个字里,早就难以分辨。
可这次没有吐真丹的催动,没有混天绫的胁迫,只有心口发烫的莲印正在提醒着他——百年如一日的谎言,早已在血肉里长出真心。
“我也爱你。”
哪吒将敖丙搂紧,气息喷洒在他的颈间。
『饼渣』龙和人的体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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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自哪吒2中少年哪吒站龙形态敖丙的头上打邪恶水蜜桃。
自那场大战之后,哪吒便总是喜欢保持少年哪吒的形态。一是帅,二是因为这样能和敖丙身高平齐。
他依稀记得,当敖丙以自己的身体打架之后,太乙在自己没醒的前一秒关心地问了一句:“敖丙,短手短脚的能施展开不得?”
然后下一秒,太乙就看到了红色的怒视着他的眸子。
“嘿嘿嘿……话suo晚咯。”
自那之后,哪吒虽是不满却也无暇顾及这个问题,忙着揍那邪恶水蜜桃去了。
但当战斗结束,敖丙回来找他之时,哪吒注意到自己和敖丙身高相同,心里还是忍不住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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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自哪吒2中少年哪吒站龙形态敖丙的头上打邪恶水蜜桃。
自那场大战之后,哪吒便总是喜欢保持少年哪吒的形态。一是帅,二是因为这样能和敖丙身高平齐。
他依稀记得,当敖丙以自己的身体打架之后,太乙在自己没醒的前一秒关心地问了一句:“敖丙,短手短脚的能施展开不得?”
然后下一秒,太乙就看到了红色的怒视着他的眸子。
“嘿嘿嘿……话suo晚咯。”
自那之后,哪吒虽是不满却也无暇顾及这个问题,忙着揍那邪恶水蜜桃去了。
但当战斗结束,敖丙回来找他之时,哪吒注意到自己和敖丙身高相同,心里还是忍不住暗爽。很有自知之明地挑了好几下下巴,一脸深情地看着敖丙,内心想着,看小爷迷不死你。
敖丙也吃这套,每次哪吒故意凑近或者摆出自知很帅的样子的时候,心跳也总是空一拍,然后佯装镇定地回应。
对于小哪吒,敖丙大多数时候还是应对的游刃有余,就算小哪吒像个小流氓一样扯掉自己的斗篷、打趣自己的龙角,他也依然可以心无旁骛地和他踢毽子。心动?不可能的。
但面对少年哪吒,也许是看起来年纪相仿,也可能是真的很帅,敖丙每每见到他,都有一种想慌忙逃跑的冲动。慢慢地,好像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哪吒了。
哪吒看着敖丙的变化,内心暗爽:看,身高有用吧。
这一日,海螺声再次响起,敖丙如约而至。看着眼前的哪吒,心里依然一动。
如今,陈塘关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废墟已经被清理干净,慢慢开始盖上了新房子。虽然没有居民,但哪吒看着和陈塘关相像的房屋聚落,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些。
殷夫人那里,太乙真人说他有办法,已经带着李靖和殷夫人化作的仙丹离开,哪吒也只有等待,等着父亲和太乙真人的回信,期盼着,下一封信能出自娘的手里。
“哪吒,唤我何事?”敖丙依然照例一问。其实哪吒哪里会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每天早早地叫敖丙来陪他嘛,但敖丙每次都会打趣一般地问哪吒一句。
“要你陪我啊。”哪吒从不避讳,一直都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他曾旁敲侧击地跟敖丙说过一些自己喜欢他的话,每次都是敖丙装作听不懂,随意糊弄过去。
敖丙笑了笑:“好,陪你。”
对于哪吒的任何要求,敖丙向来是有求必应的,大概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对小哪吒的宠溺吧。
所谓的“陪”对哪吒而言,也只是踢踢毽子。不管是少年哪吒还是小孩哪吒都很喜欢踢毽子。也许是因为从小娘就陪他踢毽子,也可能因为他和敖丙友谊的最开始就是踢毽子……如果不算暴揍海夜叉的话。
踢了许久之后,哪吒才停了下来。
“话说……”二人坐在海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时,哪吒转头看着敖丙,略带调侃地说道,“你们龙族化为人形之后,都像你这么好看吗?”
然后,哪吒很满意地看到了敖丙的神情明显不自然了。
敖丙有些无奈:“……夸我可以直说。”
哪吒笑笑,伸出手勾住了敖丙的一缕长发:“那不行,万一吓到你了怎么办?”
敖丙一歪头,头发便从哪吒的指尖溜走:“你大可放心,我胆子大着呢。”敖丙的回答显得好像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哪吒的另一层意思一般。
哪吒有些不满,微微皱眉,探着头去看敖丙的表情。却看到敖丙依然和平常一样,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面对哪吒质问般的目光,丝毫不躲闪,直视着那红色的眸子。
“怎么?”敖丙温柔地开口。
“……没怎么。”哪吒又坐了回去,似是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敖丙看着哪吒,他怎么不知道哪吒是什么意思,但他总觉得现在还没到时候。但他的私心又不想直接拒绝哪吒,他也知道自己也是喜欢哪吒的,但是……但是就是觉得不对。
……想了想,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渣呢。
敖丙心里暗笑,这跟吊着哪吒有什么区别,但当他转头看着哪吒的时候,心里那点小道德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拒绝,就不拒绝。
哪吒似乎还没从刚才的不满中缓过来,敖丙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哪吒?”敖丙明知故问道。
哪吒看了他一眼,而后摇了摇头,赌气似的短促地说:“没有。”
敖丙轻笑一声。逗哪吒真的很有意思。
“真的没有吗?”敖丙又问,而后为报复前几日哪吒对自己耍帅让自己心动似的,猛地凑近哪吒,近到能感觉到哪吒几丝的头发撩到自己脸上,让哪吒看着他呼吸一滞。
“……没有!小爷我说了没有了!”哪吒看着突然凑近的脸愣了一瞬,而后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推开敖丙,喊道。
“嗯嗯,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敖丙眼里带笑地看着哪吒。
其实,话谈到现在,哪吒和敖丙都早就忘了到底是什么有没有了,但不重要了。
哪吒看着敖丙,敖丙看着哪吒,深红的烈火对着清澈的湖蓝,然后不知是谁的眸子先动了,两人便一同坠入了深邃的漩涡……
哪吒猛地一颤,转移了目光。他总觉得,刚才他在敖丙的眼眸中,看到了曾经在自己体内翻腾的欲望。
敖丙也退了一点,眨了眨眼。刚才,在哪吒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的时候,他好像感觉到了自己体内欲望升腾。
过了一会,哪吒转头看着敖丙,眼里是十分的严肃:“敖丙……”
敖丙抬眼,看着此刻站起身的哪吒,也顺从地起身。
哪吒紧紧盯着敖丙,似乎想从他的眼中再次看到那股情感。
“你不是胆子大吗?”哪吒开口道,“那你答应我,一会不管我跟你问什么,你都要点头!”
分明就是耍无赖。敖丙心里想。
“快,答应我啊。”哪吒继续说道,“不敢吗?”哪吒觉得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
敖丙沉默了一会。他好像知道,哪吒想说什么了。但他……
“快点啊,不敢吗?”哪吒朝敖丙走近了一步,问道。
“我……”敖丙垂下眼眸,“你先说我需要点头的问题吧?”
“……那不行。”哪吒犹豫了一下,拒绝了,“你必须先答应。”
“哪有这样的。”敖丙无奈地笑了笑。
可哪吒似乎并不想放弃,继续靠近:“答应我。”
敖丙看着哪吒的眼睛,哪吒刚才……大概是察觉了吧。如果哪吒非要的话,本就有私心的自己怕是也拒绝不了吧。
想到这里,敖丙释然般地叹了口气,看着哪吒,点了点头。
哪吒一愣,而后开口:“真的?”
“真的。”敖丙再次点点头。而后又加了一句,“如果你非要的话。”
哪吒看着敖丙,他本来想的是,如果敖丙不愿意答应自己,自己就耍赖,就撒泼,非要让他答应不可,但现在敖丙就这么点头了,他反而有些说不出话来。
“嗯?怎么了,哪吒?”敖丙问,“要我为什么点头?”
哪吒张了张嘴:“我……”看着敖丙戏谑的眼神,好像回过神来了,抬了抬下巴似是挑衅又似是掩饰自己内心慌乱地开口。
“我喜欢你。你呢?”哪吒紧紧看着敖丙,语速很快,心跳也忍不住加快,“快点头!”
听着哪吒的命令,敖丙乖乖地履行了承诺,点了点头。
哪吒似是不满意:“你……真心的吗?”
敖丙微微一笑,似是不懂哪吒的意思:“不是吒儿让我点头的吗?我只是乖乖照做啊。”
哪吒微微皱眉,好像生气了:“你明明知道我……我是真心的!”
见哪吒真的生气了,敖丙才笑了笑,连忙改了口,认错似的贴上去,拍了拍哪吒的肩膀。
“我也是真心的。”敖丙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哪吒,我喜欢你。”
有些颜控的哪吒面对敖丙的表白,根本扛得住,谁扛得住啊。哪吒耳尖一红,撇过脸去不看他,浑身上下偷着一股别别扭扭的劲儿。
“……哦,我也是啊。”哪吒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敖丙没有点出他的尴尬和害羞,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还在这待着干嘛,回我新家看看吧……”好像是邀请,但从哪吒这张嘴里说出来,反倒像是命令。好像敖丙要是敢拒绝他,他下一秒就要撒泼了。
“嗯,好啊。”但敖丙哪会拒绝他。
在屋里,哪吒看着敖丙,忍不住问出了那个疑惑了他许久的问题。
“为什么我比你大点,身高还一样。”
敖丙明显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哪吒会注意这个问题,但还是认真思索了片刻后给出了他的答案:“也许因为我是龙族的原因?”
而后又突然觉得不对劲。哪吒刚才说,他比自己大?啊?什么时候的事?那几分钟也被他算进去了?
哪吒想起了敖光和敖钦……哦,原来龙族都高啊。不知想到了什么,哪吒突然转头看向敖丙。
“那那那……那你以后也会长到两米多吗?”
“……那可能……也不会吧。”敖丙笑了笑,“虽然不可能一直一米六但是我大概也不会高到那种程度。”
而后又是安慰般地开口:“再说了,你也还会长啊。”
哪吒点了点头,过了一会转头看着敖丙:“要不……我们公平竞争?”
敖丙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还在进行上一个话题:“啊?身高吗?其实……”
敖丙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拽到了榻上,这才明白过来。
敖丙:??竞争这个啊……那好吧,竞争就竞争。
正当哪吒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偷袭成功的时候,腰部就被清凉的龙尾缠住了。
哪吒:??还能怎么玩?
“敖丙,你……”
“不是公平竞争吗?我赢了,你总要给我些奖励吧?”说完,龙尾缠得更紧了。
中途,哪吒忍不住推开敖丙松口气的时候,心里想:龙和人,体型差还是有点大……
“等一下……”哪吒实在是受不住,伸手抓住敖丙的手腕,“你这……算欺负人了。”
“怎么会呢?”敖丙掰开哪吒阻止自己的手,说道,“我们不是,公~平~竞~争~吗?”
“……我错了……”
“吒儿怎么会错呢?”
“我太自大了……错了还不行吗,”哪吒挣扎了一下,“你是龙,我是人,我不行……!”
“你行的,吒儿。”敖丙凑近哪吒耳边,“你命由你不由天,加油~”
哪吒欲哭无泪,由我你怎么还不听?而且……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傍晚时分,太阳落下,淡水池塘的鱼儿不知为何被本不该出现的海草缠住,鱼儿努力挣扎着,却被海草一下子拽回池塘之中。海草紧紧禁锢着鱼儿,任由池塘的池水一次次冲击着鱼儿……
End.
【饼渣】大人哄小孩
◆是老夫老妻饼渣穿到了没捅破窗户纸的饼渣的时间线
◆大丙小吒,小丙大吒各在不xxoo就出不去的房间内
◆点击即看大丙哄骗小吒,大吒勾引小丙
「大丙小吒的场合」
“你……你是敖丙?!!”
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哪吒满目不可置信,连带着说话都不连贯起来,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着实是眼前的敖丙与他现在日日相伴的敖丙大相径庭
敖丙样貌并没有太多改变,依旧是那副温润尔雅,一副书生公子的美人面,只是纤秀的龙角已然变成了细长坚硬的模样,那双温柔似水的冰蓝色眸子多了几分哪吒道不明的情愫,......
◆是老夫老妻饼渣穿到了没捅破窗户纸的饼渣的时间线
◆大丙小吒,小丙大吒各在不xxoo就出不去的房间内
◆点击即看大丙哄骗小吒,大吒勾引小丙
「大丙小吒的场合」
“你……你是敖丙?!!”
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哪吒满目不可置信,连带着说话都不连贯起来,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着实是眼前的敖丙与他现在日日相伴的敖丙大相径庭
敖丙样貌并没有太多改变,依旧是那副温润尔雅,一副书生公子的美人面,只是纤秀的龙角已然变成了细长坚硬的模样,那双温柔似水的冰蓝色眸子多了几分哪吒道不明的情愫,但最令人震惊的莫过于眼前人近乎快碰到横梁的恐怖身高
哪吒此刻还是孩童形态,就算他拼命把脖子仰起最高,也只能看见敖丙的下巴尖,他想就算变成少年模样估计也只能堪堪够到敖丙的肩膀,他再一次打量起敖丙的身高,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与几分惶恐
敖丙倒是笑了起来,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他偏过头,蹲下身来与眼前这个许久未见过的孩童交流
“我当然是敖丙啊,不过是来自很久很久以后的敖丙”
哪吒也确信这是货真价实的敖丙,可是望着敖丙就算蹲下来依旧不容小觑的身形,他忍不住抽抽嘴角,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抓狂
“你怎么长的怎么高?!!你们龙族是吃什么长的??!!你现在到底有多高啊?”
哪吒用手比划着,试图想大概估量一下敖丙究竟有多高,敖丙轻笑一声,眼底一片宠溺
“龙族一向如此,到了生长期自然会猛的拔高,至于现在的身高,大概是六尺左右(合2米),我父王还身高七尺呢”
哪吒倒也想起来了敖广的样子,确实是非常高大,敖丙只不过也是遗传了父亲的身高罢了,但是要让他现在接受这个和印象中差距甚大的敖丙还是有些难度,毕竟那个陪在自己身边的敖丙在眼前这位面前都算得上娇小玲珑了!
敖丙倒也不急,反正到嘴边的肉也不急着这一会儿吃,他看着哪吒瞅了自己好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贴心的问出声
“吒儿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我……我……我以后也和你一样高吗?”
哪吒眼睛都不敢看他,显然哪吒真正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但敖丙没有点出来,他依旧温柔的回答道
“吒儿就和现在变身后差不多高”
话音刚落,哪吒立马就变成了少年模样,不服气的拉着蹲下来的敖丙,敖丙无奈跟着站起来,哪吒一看自己就算算上头发尖自己都没敖丙高,一时有些气闷
凭什么敖丙能长这么高他就不行!哪吒眼珠子一转,立马把风火轮召了出来,双脚踏上风火轮,这下堪堪和敖丙齐平了,他颇有几分洋洋自得
“这下小爷就和你一样高了”
敖丙一时失笑,这样的哪吒实在是可爱,他还记得当初自己身高猛猛窜的时候,哪吒也是踩上风火轮非要这样和自己争身高,不过他从来没有和哪吒一较高低的想法,只不过觉得和他赌气的哪吒鲜活又灵动,实在是可爱,于是每次长高后都暗戳戳在哪吒面前炫耀一把,非得把人惹的气鼓鼓的才好,他也自然舍不得让哪吒生气,都是好话说了一箩筐把这位爷哄的服服帖帖,他现在自然也有办法哄哪吒
“是啊,吒儿也和我一样高了”
瞧着敖丙一副哄人的样子,哪吒自觉没意思,哼了一声风火轮也收了回去,哪吒一眼看去便对视上了敖丙冰蓝色的双眸,他猛的转过头,只露出发丝间通红的耳尖,声音也支支吾吾
“我……我……我们……”
哪吒半天说不清一个字,他时不时抬起头,一副眼巴巴的样子,像是在期盼敖丙能理解他的意思,虽然说敖丙早就看穿了哪吒所想,但自己说出来多没意思啊,他故作不解
“吒儿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哪吒瞧见敖丙眼底里的笑意就知道敖丙肯定是故意的,他愤恨的瞪了敖丙一样,不过在敖丙眼中着实没什么杀伤力,他笑眯眯的望着哪吒,把哪吒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像是要被看穿一般,平日里肆意妄为的他在此刻难得扭捏起来,在敖丙灼人的视线里,最终猛的闭眼大声喊了出来
“我们以后还是不是朋友!”
说罢哪吒便觉得丢人,他少有坦诚的时候,但他又确实很想知道自己未来还是不是和敖丙在一起,毕竟在他心里敖丙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哪吒不敢去看敖丙的脸,只听见敖丙轻声一笑
“我和吒儿早已不是朋友了”
哪吒听罢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悲伤涌进心头,揪心般的疼,敖丙怎么能陪自己一辈子呢?敖丙那样受欢迎的人,想必已经有很多朋友了,根本不缺他这一个朋友,做一辈子朋友的话只不过是哄他的玩笑罢了,也就只有他当了真
敖丙原本只想说这话逗逗哪吒玩,本以为哪吒会气势汹汹的反驳自己,却不想眼前的人儿一言不发,他这才发觉不对劲,仔细一瞧,哪吒显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眨眼,一滴泪水就落了下来,径直砸进了敖丙心里,他一下慌了神,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开过头了,连忙揽住哪吒的肩膀,却被哪吒一把推开
“你都不是我朋友了还靠近我干嘛?你走开!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玩……”
哪吒的声音已经带上浓浓的哭腔,抬起头泪水已经浸湿了脸庞,偏偏那双色艳如火的红眸还泪光盈盈的瞪着他,敖丙心疼坏了,他最见不得哪吒哭了,他轻柔的擦去哪吒脸上的泪水,声音极尽温柔
“好吒儿,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是骗你的,不要再哭了,我心疼”
哪吒胡乱抹了一把泪,狠狠瞪了一眼敖丙,心里依旧不舒坦,敖丙见他止住哭,也放下心来,握着哪吒的手继续道
“不过我和吒儿确实不是朋友了”
哪吒没料到敖丙还这么说,一时气急想推开敖丙,却不想敖丙整个人都贴了过来,那张秀丽的美人面在他火焰般的瞳孔里蓦然放大,随即一个湿润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唇上——那是一个温柔的吻
一瞬间,哪吒被惊得都忘记了呼吸,脑子里一团乱麻,敖丙怎么亲了他?他们不是已经不是朋友了吗?不对啊,朋友难道也会亲嘴吗?
哪吒胡思乱想之际,敖丙已经离开了他的唇,修长白皙的手体贴的将他被泪水黏湿的发丝撩至耳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嗓音低沉沙哑,像小蛇般钻进了他的耳蜗
“我与吒儿早已成亲,吒儿已是我的结发妻子了”
哪吒这下是真的被震惊到了,他整个人都仿佛烧了起来,连六条手臂都冒了出来,急急的推开他身上的敖丙,脸上红的更是要滴血
“你胡说什么!小爷我怎么会与你成亲?!”
敖丙故作伤心,低垂着眼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扮起委屈来早已得心应手,声音也是委屈的不行
“难不成吒儿还想和别人成亲吗?”
敖丙那楚楚可怜的眼神配上那副顶好的美人面,把哪吒迷的神魂颠倒,这样可怜的美人谁会忍心谴责呢?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否定
“不!我才不要和别人成亲!”
“那吒儿与我成亲,成为我的妻子是再好不过了”
哪吒还是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和敖丙成亲了,他皱起眉,显然是在努力思考,敖丙见他这样又是添了一把火
“还是说,吒儿其实根本不喜欢我?”
“没有的事!我最喜欢你了!”
一看见敖丙下一秒委屈的就要掉眼泪,哪吒是想也不想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哪吒脸红的不得了,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敖丙瞧着他害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也最喜欢吒儿了”
“所、所以我们要怎么出去”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暧昧氛围的哪吒终于自认为聪明的转移了话题,毕竟他和敖丙都是莫名其妙的被关进了这个房间,敖丙倒也没戳破他拙劣的转移话题的话术,不紧不慢道
“我自然是知道”
一听见这话哪吒眼睛都亮了,火般的红眸亮的如同星光,似乎连斜飞入鬓的殷红色红纹都鲜活了不少
“那你快说我们怎么出去!”
敖丙见他如此猴急的样子又忍不住想再逗逗他,他捂着心口,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吒儿如此着急,是想去见另一个敖丙吗?难道是我比不上他吗?”
哪吒果然上当了,单纯的他哪会想这么多,他连忙开口安慰
“没有!你也很好很好,我也很喜欢你,只是……只是……”
他只是想早点看见他熟悉的敖丙……
敖丙见他眉头都快夹死一只苍蝇了,也不再逗他,他拍拍哪吒的肩膀,再一次微笑起来,只不过眼底多了几分算计
“这房间出去倒也简单,吒儿只需配合我就行了,只不过吒儿过程里会疼一些,我舍不得让吒儿疼”
哪吒还是一秒上当,他连天雷都扛过还会怕区区一点疼痛,他立马拍拍胸脯表示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小爷我不怕疼,只是我们要做什么?”
“你为魔丸,我为灵珠,只要我二人结合,便能阴阳平衡,找到破解之法”
敖丙今日不同往日,说起瞎话来根本不打草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一副正人君子言之有理的模样,可惜哪吒还不清楚敖丙的为人,他虽然什么也没听懂,但是觉得敖丙说的有道理极了,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那我们要怎样结合呢?”
“灵珠魔丸结合不能有外物干扰,吒儿只需脱净衣裳,让我这灵珠之气进入到你的身体里就行了”
哪吒没有一点犹豫,脱了个一干二净,一副完美的胴体顿时出现在敖丙眼前,没料到哪吒居然这么快就付诸行动,倒是把敖丙弄的一愣,哪吒还焦急的推了推敖丙
“你倒是继续说啊,然后我又怎么办?”
“吒儿,你只需躺在床上便可”
哪吒有些奇怪,却听话的躺在了床上,随即敖丙便欺身压上,他看着敖丙隐隐发红的眼珠子,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直到敖丙也开始脱衣服他才终于察觉出两个人究竟要干什么事了,他急的大叫
“你骗我!我在话本子上见过!你——”
哪吒剩下的话被敖丙堵住,哪吒只得拼命挣扎,只不过他现在注定是逃不了了,敖丙按住他的双手,又笑了起来
“只不过行夫妻之事罢了,吒儿莫要害怕”
敢情你前面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就是为了诓我!哪吒气的眼睛发红,在敖丙眼里却更加艳丽,在看见那恐怖的两根物什时,恐惧达到了巅峰
“不行!会坏掉的——不——”
最后只有哪吒破碎的尖呼,在起起伏伏中,哪吒头昏脑胀泪流满面的想,他果然还是最喜欢那个单纯的和自己踢毽子的小白龙了
「小丙大吒的场合」
敖丙一见到哪吒眼珠子都快瞪圆了,不同于现在时刻做孩童样的哪吒,眼前的哪吒可谓是艳丽至极,哪吒只穿着一件松垮的鲜红里衣,衬得他肌肤胜雪,偏偏那如藕般细腻的肌肤上还残留着点点红痕,宛若雪地里星星点点嫣红的红梅,惹人眼红
哪吒好似把他当空气般,斜斜靠在了在了床上,一双美腿交叠着,顺着优美的弧线向上的是腿间诱人遐想的阴影,再往上是被勾勒的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胸前风光大露,大片的雪白几乎快迷了眼,哪吒手撑着脑袋,抬起眼来,一双色艳如火的双眸波光流转,眼尾更是勾着一尾淫靡的红色,纤细白皙的手上涂成火红如丹蔻的指甲,似火苗点燃了敖丙的心,只不过是简单勾勾手的动作,竟是媚骨天成,风情万种,宛如狐妖般妖冶艳丽
敖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了哪吒身前,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钩子钩住了他的心,哪吒斜眼瞧着他,眼尾的红像莲花般绽开,那火红如丹蔻的指尖调戏似的抬起了他的下巴
“怎么不正眼瞧我?”
“不……不敢……”
敖丙只觉得那指尖触碰的皮肤烫到快要燃烧起来,他皮肤本来就白,如今双颊像是喝醉般升起酡红,耳垂仿佛能滴出血来,像极了被调戏的良家妇女,这倒是让哪吒觉得新鲜极了,毕竟敖丙现在脸皮堪比城墙,哪有半分眼前人青涩纯情的模样,叫他玩心大起
哪吒轻笑出声,姿态慵懒的像是一只名贵的波斯猫,他靠近了敖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敖丙耳边,吐气如兰
“害羞什么呢,你以后可是我的相公呢”
“相、相公?!”
这两个字眼把敖丙吓了一大跳,他满脸通红,嘴唇嗫嚅着,半天说不出更多话来,哪吒兴致盎然的继续说道
“对啊,你可是我最亲爱的相公啊,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说着哪吒更是凑近了敖丙,随着他的姿势变换,鲜红的里衣更是松垮,敖丙一眼就瞧见了那白皙肌肤下那漂亮的肌理线条,柔软而不失力量感,再往下便蔓延至神秘诱人的地带,只一眼便叫他面红耳赤,慌忙撇开了视线
“喜欢……”
“那怎么还不正眼瞧我?”
哪吒挑眉,敖丙鼓起勇气抬起眼,冰蓝色的双瞳径直闯进了红莲深处,那滚烫艳丽的色彩灼烧的他双目赤红,心神不宁,他连忙撇开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敖丙纠结之余,一阵天旋地转,他竟是被哪吒压在了身下,那双火烧琉璃般的红眸双目流盼,媚眼如丝,裸露出的大片肌肤留下的点点红痕叫人移不开眼
“你瞧,这就是你给我留下的痕迹”
哪吒故作委屈,红眸含着春水一般娇嗔似的嗔了敖丙一眼,敖丙浑身酥麻,僵硬的不得了,哪吒还嫌不够似的,柔荑径直摸向了那纤秀的龙角
“别害羞了,你我早就有了夫妻之实,现在只需做上一遭,便可离开这鬼地方”
哪吒轻笑着,他自然是知道龙角是龙族的敏感地带,敖丙那受过这种刺激,他闷哼出声,水蓝色的龙角隐隐发红,他急忙推开哪吒,脸红的像熟透的果子,语气颇有几分恼羞成怒
“不准摸我的龙角!”
“摸一下又不怎么,再说你这龙角我也不差摸这一遭”
哪吒漫不经心,一下子跨坐在敖丙腰间,感受到身下人肌肉一紧,满意的笑了起来,他轻轻一动,那里衣便剥落在床,身体彻底暴露在敖丙眼前
“别矜持了,快点做完好出去”
敖丙显然是羞极,双眸含着泪水倒像是他被糟蹋了一般,他还没有练就以后敖丙那厚脸皮,羞恼到极致也只蹦出个四字词语
“成、成何体统!”
哪吒差点就没翻出个白眼,要是现在的敖丙能有眼前这个敖丙半分君子就好了,不过现在可不是让敖丙当君子的时候,他熟练的扯开敖丙的外衣,在敖丙震惊的目光中将发丝撩至耳后,从敖丙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妩媚的红眸
“那就让小爷我来服侍你吧,我的小相公”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大概只是本能而已了
【藕饼】最好的朋友不愿同我成亲
*短打,一发完
*想写懵懂又认真的喜欢
陈塘关有雨。
哪吒撑着头在花园的长廊椅上打瞌睡,淅淅沥沥的雨顺着屋檐凝成水线。
殷夫人从屋里往长廊上走,一直走到哪吒身边,她俯下身来晃了晃自家的小子,轻声喊:“吒儿,起来了,别在这儿睡,小心着凉。”
她说完,那雨应景似的溅来几滴,落在了哪吒额间,在那魔纹印迹上润出一抹水光来,身体修长的少年迷迷糊糊坐起身子来伸懒腰,泥土的气息往他鼻尖里去钻。
哪吒醒了,头脑却还是混,他发了会儿呆,偏头问殷夫人说:“敖丙今天来了吗?”
殷夫人摇了摇头,想了下,温和的去说:“他不来,你可以去找他啊,怎么非要人家来找你。”
哪...
*短打,一发完
*想写懵懂又认真的喜欢
陈塘关有雨。
哪吒撑着头在花园的长廊椅上打瞌睡,淅淅沥沥的雨顺着屋檐凝成水线。
殷夫人从屋里往长廊上走,一直走到哪吒身边,她俯下身来晃了晃自家的小子,轻声喊:“吒儿,起来了,别在这儿睡,小心着凉。”
她说完,那雨应景似的溅来几滴,落在了哪吒额间,在那魔纹印迹上润出一抹水光来,身体修长的少年迷迷糊糊坐起身子来伸懒腰,泥土的气息往他鼻尖里去钻。
哪吒醒了,头脑却还是混,他发了会儿呆,偏头问殷夫人说:“敖丙今天来了吗?”
殷夫人摇了摇头,想了下,温和的去说:“他不来,你可以去找他啊,怎么非要人家来找你。”
哪吒清醒了,却很快的生起气来,他从长廊的石椅上跳下,足间触碰到冰凉的地面,他别扭极了,把手背在了后脑,好像是一副毫无在乎的模样,然后嘟囔了几句什么,殷夫人没有听的清楚,只看见自家小儿子的背影挺拔,在淅沥的屋檐落雨下像一幅红艳艳的画。
陈塘关的大雨下了三天,哪吒不出门,在院里屋檐下踢毽子,太乙被殷夫人推了半天,终于还是被拍了出去,挺着肚子挤进了哪吒的视线里。他嘿嘿笑了笑,哪吒就抬了眼皮看了他一眼,继续踢自己的毽子,他变成了孩子的模样,小小的一个,耷拉着张脸,显现出稚气的阴沉来。
太乙回头看了看殷夫人,那位巾帼英雄拼命冲他摆着手,他总算叹了气,凑过去,小心翼翼的去问:“乖徒儿,你跟敖丙那娃闹矛盾了吗?”
果然眼前前一秒还漫不经心踢毽子的孩子,后一秒立刻像炮竹一样噼里啪啦炸了起来,他发了力,愤恨的把脚上的毽子声声作响的踢了出去,冒着烟擦着太乙的耳朵边轰到了墙上,撞出断壁残垣灰尘来。
两只小结界兽一同尖叫,一个说:“不得了!”
一个说:“入魔了!”
哪吒一个眼神看过来,两个小东西一同闭了嘴。
太乙倒是心平气和见怪不怪了,他搓了搓被火星子撩到的耳垂,依旧去问:“跟师傅说说,你们俩娃子为啥吵架啊?”
哪吒道:“我才没跟他吵架!”
太乙便道:“瞎说。”
他甩了拂尘施法卷回了墙边的毽子,拍了拍上面的雨水,然后去看徒弟板着的面容。
“那人家娃最近咋的不来找你耍了?”
哪吒便没话说了,他站在那儿,表情却受挫了起来,像是得了委屈,结界兽呆呆的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有一只出了声,他们便斗起了嘴,你一言我一语的碎碎叨叨,却让哪吒觉得这要好的不得了。
太乙没得到回应,于是也回味出些尴尬,他把毽子递到哪吒手里,庭院里就卷了阵风,把雨搅得铺面散开,太乙甩了甩拂尘,听见哪吒说:“他不愿意跟我成亲。”
结界兽不斗嘴了,太乙甩拂尘的手也僵在了空中,他琢磨了一下,想到自己今早并没有喝酒,应该不至于是醉出幻听的程度。
他怪叫了一声,哪吒便吓了一跳,他不满道:“死胖子,你瞎叫什么?!”
太乙弯了腰看他的小徒弟,比划了一下他的个头,有些不可置信。
“你们两个……”
他想说什么,没有说的出,他看了看不远处还在观望了殷夫人,于是声音小了些,问道:“瓜徒儿,你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吗?”
哪吒答的很快,他说:“知道啊。”
他把手上的毽子毛捋了捋,说:“阿丑说,想要跟一个人一辈子都不分开,那就去跟他成亲。”
太乙明了了,他的瓜徒儿不知道。他有点想笑,于是拿手敲了一下哪吒的大脑袋,哪吒吃痛,就抬了眼恶狠狠的去瞪,太乙却显得慈祥,又揉了揉他,将他那扎的整齐的丸子头拍的有些凌乱。
“所以你去问敖丙娃了?要他跟你成亲?人家啷个答的?”
哪吒想了想,才记起敖丙当时并没有回答他,那条四岁的龙只是莫名其妙红了半边脸,嘴也嗫嚅着,念叨“这……”“这……”
他念叨了好几遍,没念出个所以然,哪吒便不开心了,他那时变的一副威风少年样,见敖丙吭吭哧哧,便以为他不想,当下就耍了脾气,争了几句便走了,敖丙并没有追——如果换做它时,哪吒想,换做以往任何一时,若自己生气,敖丙都会来哄自己。
哪吒又不说话了,太乙有些头疼,他想着孩子家的心思真是难懂,于是他收了手,冲哪吒说:“娃,你莫不是个憨批,成亲这种事情,成亲嘛,成了亲——那你们就是……”
他又没有把话讲了完全,他挠了挠头,便觉得同四岁孩童说这个,似乎不太妥当,他瞧着哪吒,睁着双眼睛看他,那眼睛里似乎什么都懂,又似乎人间世事都不通透。
太乙说不下去了,他心说,孩子们到底什么都不懂呢,夫人也只叫我来劝俩娃和好罢了,他低头,看见哪吒去皱眉头,似乎想怪他总将话说一半,于是太乙又看看外头停不下的雨点,想了想,忽然去说:“徒儿,你知道陈塘关的雨下了多久了吗?”
哪吒道:“三天啊。”
太乙说:“我以前在昆仑求学,听过一些关于上古的怪谈,海中多灵,有鲛,有螣,有虺,有龙。”
哪吒心不在焉:“噢,然后呢?”
太乙道:“鲛落泪,会成珍珠,螣落泪,会聚淤泥,虺落泪,会化毒药,龙落泪——”
哪吒抬了头去看他,他把拂尘搭在胳腕处,不紧不慢的冲徒弟说:“龙落泪,会降大雨。”
哪吒愣了一下,然后呆呆的看了看外面瓢泼的雨,忽然着急起来,他跺了跺脚,便有火星子乱跳,接着唤了声“风火轮——”,那法器遥遥而来,在雨中划出一道艳丽,殷夫人吓了一跳,赶忙从后头赶来了,她扯了自家儿子,却只拽住一抹留下的烟尘,她扯着声去问:“下着雨呢,你这是往哪儿去啊。”
哪吒急说:“我去找敖丙!”
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在一阵风雨里不清不楚。
他们重得了肉身并没有太久,由宝莲休养到再归世间,也不过才一载,不久前太乙得了令,要灵珠魔丸做了准备,封神之战就要开始了。
哪吒并不在乎这些,那个时候他正趴在石桌上做新毽子,不耐烦的冲太乙说“知道了知道了”,而敖丙恭恭敬敬作揖,似乎很开心,一字一句感谢:“多谢师叔。”
哪吒看见他笑,那笑脸温温吞吞的,脸蛋白净的像一颗剥出的水煮蛋。
他看了敖丙一会儿,把最后一根鸡毛绑到毽子上,心里发誓,他要好好打这场仗,然后帮助敖丙成为神仙。
“你会害怕吗?”
他跟敖丙坐在陈塘关树林里的一棵苍天大树上,树很高很高,树干结实的像是龙的脊背。
“害怕?”敖丙歪头看他。
哪吒晃了晃脚,说:“对啊,你应该没有打过仗吧,又不是像我们两个打架,到时候可能会有很多人,很多兵。”
敖丙笑了笑,把手撑在树干上,学着哪吒的样子去晃自己的脚,道:“说的像你打过仗一样。”
哪吒不服气,往对方身边坐了坐:“我爹是陈塘关的总兵,娘也肩负守卫要塞之责,打仗什么的,知道的肯定比你多。”
敖丙就点头,做出一副确实如此的模样,去哄他开心。天上的月光往下往下落,落到他们身上,衬了他们一身的光芒,好像他们已经成为了神仙,满身都是希冀。
敖丙说:“你还记得天雷吗?”
哪吒没反应过来,疑惑的“啊”了一声,敖丙垂下眼睫,道:“天雷啊,在你生辰那天,昏天黑地的,可怕的不得了,它打下来的时候,我是怕的,可是我飞到你身边去,跟你靠近,一起去对抗它,我就忽然没有那么怕了。”
哪吒有些不自在,他的耳朵根微微红了红,手指慢慢凑过去,牵住了敖丙的手,小龙没有丢开,他就别别扭扭的问:“你忽然说这个干什么?”
敖丙去看他,眨了下眼睛:“因为你问我怕不是打仗啊,我想,这大概就跟天雷一样,听起来好像很可怕,但是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这些可能都不算什么。”
哪吒的心忽然开始疯狂撞击起来,他的耳朵更红了,他觉得不可思议,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可他面对敖丙的时候总有这种感觉,像是得了什么难以医治的怪病。于是莫名其妙的,他忽然想起来阿丑告曾诉过他成亲的意思。
他凑近了敖丙,看见他的睫毛也是蓝色的,又长又卷的聚集在一起,他挨得太近了,敖丙于是有些不自在,便往后缩了缩,他的腿垂在半空,没有借到力,身子就跟着滑了一下,他抽了口凉气开始坐不住,往下掉的时候哪吒一把抱住了他。
有火焰的温热拂过敖丙的脸,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哪吒化成了少年模样,脸上攀着的红纹明艳的耀眼,混天绫由上至下托住他们,他们失重的身子安安稳稳落在一片红里,最终背部贴在地上。
龙三太子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了,他看着身上的人,叫了声哪吒,而对方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并没有起身的动作。
他张口,忽然问:“敖丙,你愿意跟我成亲吗?”
哪吒想到这里有点难过了,他想,敖丙的确是不愿意跟自己成亲的,不然他当时不会磕磕绊绊的没有回答,也不会一个人回了东海哭了三天。
他踩在软绵绵的沙子上,雨点打的他头发紧贴面颊。他捏了捏手里的海螺,冲着深不见底的海去吹响它,哪吒一直觉得,“千里来相会”这种说法,实在是庄重,因而他每次吹海螺的时候,总觉得他是在完成一种什么约定。
海螺的声音低低的,像最深处的海撞击石柱的声音——没错,敖丙曾经告诉过他,龙宫下面是数以千计的大大小小的石柱,那上头束缚着数以千计的自由,有多少根石柱,便有多少颗痛苦的心。
哪吒吹了很久,可是敖丙并没有出现,他变得沮丧起来,混天绫也不再飘曳。他有点恼怒,大声的喊了一声“敖丙”,但是却也只听见水鸟嘲哳的掠过海面——于是他把海螺扔进了大海里。
海螺“扑通”落进水中的声音像心脏沉底,哪吒静静的站在海边,风雨飘摇里他觉得自己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屁孩。他转了身往回走,踏了一步,又踏了一步,下一刻却忽然转身向大海而去,乾坤圈一瞬间从脖颈化作火焰移到手腕,身体修长的少年在汹涌波涛中如同一朵耀眼的莲花。他将脸贴近咸涩的水中时,觉得自己是在靠近敖丙的侧脸,他把眼睛睁开,往最深处去游,手指滑过海水时,希望自己能摸到刚刚才被丢弃的海螺。
敖丙终于来了。
哪吒被从水面托出,头发不在张扬,温顺的披散在肩上,他平躺在沙滩上,雨水打的他脸痛,敖丙跪在他面前,惊慌失措的喊着“哪吒”。
他喊了三声,哪吒没有睁开眼睛,敖丙于是俯下身子去渡气,他的嘴唇冰凉又温润,贴在哪吒的嘴唇上,吐出一口气息来。哪吒装不下去了,又怕敖丙生气,就装模作样咳了几声,敖丙去拨开他的头发,他便睁开了眼,眼尾是红的,显出凌厉的色泽来。
敖丙怪他:“你差点吓死我!”
哪吒却很高兴,哪怕他的耳朵又开始烧了,却依旧固执答道:“谁让你不出来,吹海螺都叫不来你。”
他说完伸出巴掌来,敖丙没好气的问“干嘛”,他提了声音说:“海螺啊,快还给我,你可不要想着藏我的东西。”
敖丙把海螺放到他手里,去说:“这明明是我的东西,只是我送给你了。”
哪吒把它重新挂在了腰间,也不同他争,道:“那好吧,那它是我们的东西。”
他浑身都是湿的,雨也没有停,他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敖丙的眼睛看,敖丙于是屏住了呼吸。
龙三太子拽了他起来,说:“你快回家吧,雨还没有停,你再多淋上一会儿,可能会生病的。”
哪吒道:“那你让它停啊,它停了,我们就一同去踢毽子。”
敖丙有点疑惑,哪吒沉默了一刻,然后接着说:“如果你不想同我成亲,这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只不过你不要哭了。”
敖丙嘟囔道:“你在说什么呀,我可没有哭。”
哪吒却还说:“你要是觉得丢脸,那我就不说了,总之你不要哭了,东海的水线都被你哭高了不少。”
敖丙有些气急,他扯了一把哪吒,大声道:“我哪里哭了,我可不会,不会为了跟你成亲而掉眼泪。”
哪吒有点惊讶,他看了看有些气冲冲的敖丙,又摸了摸脸上的雨水,然后连“啊”了好几声。敖丙看着他,他愤恨道:“死胖子骗我!”
敖丙还是不懂,可是雨越下越大了,他看着哪吒的脸,觉得有些泄气,他先道歉,说了声“对不起”,他特别擅长道歉,这三个字他总是挂在嘴上,哪吒听了就不开心,但是他没有立刻生气,只是去问敖丙:“你为什么道歉?因为你不愿意同我成亲吗?”
敖丙说:“不是,因为……因为我没有去找你玩。”
哪吒开心了,他握住敖丙的手,道:“那这个道歉我收下了,如果你是因为不想同我成亲而道歉,这可不必。对了,那我也跟你道歉,我那天生了气就走,其实也不能怪你不来找我。”
敖丙听他左一个“不愿成亲”,右一个“不愿成亲”,脑袋都乱了起来,他想到自己这几天呆在龙宫,七大姑八大姨都欣喜自己要去参加封神之战,恨不得一龙再拔一片龙鳞,替他再凑个“百衲衣”。可是他父王盯着他看,拿鼻翼去顶自己的脸颊,低沉慈祥的问:“吾儿为何不开心呢?”
而他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敖丙的声音小了起来,他叫了哪吒的名字,然后说:“哪吒,我觉得,你可能不太懂什么叫成亲。”
太乙这么说,敖丙也这么说,魔头生气了,他喊道:“我懂啊,我怎么不懂!我想跟你一辈子不分开,敖丙,这样难道还不能成亲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认真又炽热,敖丙抬手捂住心脏,轻轻捏住那处的衣角,因为哪吒说的是真话,却又那么天真,让他着实难受,想到哪吒他便觉得心脏被握紧,像是裹了朵莲花。
敖丙说:“可是,不是不分开就能成亲的,你与父母也不想分开吧。”
哪吒嘟囔:“那不一样。”
他们两个人都被雨浇透了,一红一蓝在一片水光大幕下,像是一场演不完的好戏。哪吒牵着他的手,敖丙的手又软又舒服,可是那手却握了锤子,但是好像又没有违和,至少在哪吒看来,敖丙舞锤子也是好看的。
小龙忽然化了龙身,哪吒吓了一跳,敖丙很少愿意在他面前变成这般模样,用他的话说,龙身是妖怪,可能会吓到别人,哪吒骂他丧气,叫他不准这么说,敖丙便不说了,可是依旧不喜欢变作龙的模样。
他现在威风凛凛是一条波光粼粼的蓝龙,跟天劫那天一模一样,漂亮的不得了。哪吒拿手去摸他的鳞片,摸出一片片坚.硬又光滑的龙鳞。
他惊喜说:“敖丙,你太好看了!”
那龙有点羞赧,只说:“你上来,我带你去看什么叫成亲。”
他驮着哪吒迎着风雨飞翔。
哪吒攀着他的龙角,头发散乱的不成样子,他高兴的大呼小叫,在云雾中觉得痛快的不得了。
他趴下去,搂了龙的脖子,说:“你以后会驮别人吗?你可不能驮别人,你只能驮我。”
敖丙说:“驮好难听啊,好像我是个坐骑。”
哪吒想了一下,确实不太好听,于是歪着头思索,想换个让敖丙高兴的说法,可他还没有来得及想到,敖丙就到了,他又变成了人,哪吒松了手跟他一道稳稳落地。
这里没有在下雨,应该不是陈塘关,哪吒问敖丙这里是哪里,敖丙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找一家在成亲的人而已。”
哪吒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成亲?”
敖丙更泄气了:“因为他们家张灯结彩还挂红绸啊,那么红,在天上都能看得见。”
他说完便想,哪吒果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们捏了个隐身的诀,一道混进人群里去看别人成亲,哪吒又去牵敖丙的手,他握的紧,手指一根一根相和,是最亲密的牵手方式。
两位新人刚入门口,哪吒看见新郎官,果然是穿着一身红,坐在高高的马上喜气洋洋,后面跟着一台花轿。
哪吒问:“我成亲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坐在马上,请个轿子去东海接你?”
敖丙没说话,哪吒讨了个没趣,就接着去看,看见新郎官下了马冲别人拱手回应,有个老婆婆迎到轿子前去背新娘子出轿。
哪吒又问:“怎么要别人背下轿呢?我不能自己来吗?如果我要同你成亲,可不可以我背你下来?”
敖丙终于说话了,瞪了他一眼说:“哪吒!”
他的脸都红了,有些气急,让哪吒想起来画本里说的美人嗔怒,他想多看一看,又怕敖丙再气的不理他,赶紧就讨饶了,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他于是真的安静了,他们两个跟着客人往府里去了,没人看得到他们。新郎牵着跟红绸,那头就是新娘,一道走被铺红的长长的院里路,哪吒也牵着敖丙跟着走,一步一步踏在地上。
他们走到内屋去,椅子上坐着两位老人,想来是他们的爹娘,他歪了头去看,听见有人喊,
“一拜天地!”
哪吒说:“这个我知道!我小时候经常见阿丑他们过家家的时候喊这个!”
他一看,果然动作也是一样,是要跪的,他们两个新人拜天地,拜高堂,然后对拜,拜完以后,娇滴滴的新娘捧了茶去,去请爹娘喝茶。
哪吒问:“为什么新娘定要盖着个红盖头呢,是见不得人吗?”
敖丙道:“才不是,新娘都是要盖红盖头的,”他看了哪吒一眼:“那个红盖头,要等入了洞房之后,由新郎去揭的。”
“为什么只能入了洞房才能揭?”
敖丙想了想,说:“我听别人说,新娘子是一个人一生中最漂亮的那天,可能是因为是最漂亮,便只能给最亲近的人看,所以只能等别人都走了,只剩下新郎的时候,由他来揭开吧。”
哪吒愣住了,他看着敖丙,就想着他披上红盖头的样子,他想,敖丙已经够漂亮了,还要怎么漂亮呢。如果他们真的成亲了,他在洞房里掀敖丙的红盖头,谁也不知道,谁也看不见,只有他知道敖丙那天有多好看,房间都是关着的,敖丙就是他一个人的宝贝。
他真的伸了手去触摸敖丙的发丝,敖丙躲了一下,问他怎么了,他才有些回神,手无措的垂下,在衣服上擦了擦。
哪吒要去看人家入洞房,敖丙说:“那怎么可以!那……”
哪吒说:“大不了揭盖头的时候我不看,只让新郎官看见嘛。”
敖丙就被他带跑偏了,气道:“可是揭的时候不看,过后再看,也是看到了新娘子啊,有什么区别。”
他又争不过哪吒,还是被哪吒拖着去扒了人家窗户。
他们两个还是隐着身,在窗户前又施了个咒,能透过窗户瞧见里面的动作。
哪吒说:“他们屋子里也好红啊,床上还有好多东西。”
他看过去,是桂圆,红枣,一堆乱七八糟的吃的。
新郎官拿一杆喜称去挑了盖头,哪吒立马闭眼,还不忘用手捂住敖丙,嘴里说:“不要看不要看。”他的手心有点痒,是敖丙的睫毛刮磨在他的掌心,挠得他心里也软软的。
过了一会儿,他松了手,敖丙说:“你看,这有什么区别,我们还是看了人家新娘子。”
哪吒看着新娘,新娘脸也红,嘴也红,他道:“也没觉得很好看呐,还没有你好看。”
敖丙又瞪他,他嘿嘿笑笑,继续去看,那对新人在桌前坐下了,一人倒了杯酒,哪吒心说,还要喝酒,酒可没什么好的,又辣又苦,他不爱喝,敖丙也喝不下,若是他们成亲,定要喝酸梅汤,一人喝一杯,甜甜酸酸的,不比酒来的开心。
敖丙有些不自在了,哪吒却还在看,他扯了下哪吒,轻轻叫名字,哪吒却眼睛也不眨一下。那对小夫妻喝罢,一道搀着去了床边,新郎的脸也红了,慢慢凑近了新娘,他们挨的太近了,近的几乎要——
“不要看不要看!!”
敖丙大叫了一声,一把捂住了哪吒的眼睛,哪吒被拍了个满面,当下吃痛失重,身子直接后仰,连带着敖丙一道从那高窗上摔了下去。他们怕是摔了习惯了,敖丙便也不怕,只抱紧了哪吒的脖子,少年一边揉着脸一边大喊“混天绫”,那红艳的法器当下飞出,极快的裹住他们,像一道明亮的闪电。敖丙头晕目眩,抬头去看哪吒,少年把他抱的紧,却不知道为什么,脸红了一大半。
混天绫把他们送到一处林子溪水边,这才慢慢松开他们来,哪吒又压在他身上不起来,敖丙就去推他。
“你沉死了——”
他抱怨。
哪吒由他身上起来,脸却还是很红,敖丙便不说话了,抱着腿去看他,好久才问:“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成亲了吗?”
哪吒崩了下身子,点了点头说:“应该是知道了。”
敖丙有点难过,他小心的问:“那你……”
他又不敢问,便觉得自己真是婆婆妈妈,于是闭了眼,问的有些气势磅礴:“那你还愿意同我成亲吗?”
哪吒没有被他这类似逼婚的气势吓到,只是忽然转头看他,眼睛里波涛暗涌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敖丙也看着他,哪吒的脸棱角分明,不像自己,总有些圆润的柔软。敖丙时常觉得,哪吒长的如同一个正气浩然的神,他的红纹张扬,笑容灿烂,眉眼如星,怎么看怎么耀眼,他就应该是天上风风火火的一抹,万人都会敬他,爱他,尊他,拜他。
他垂了眼,想,倘若哪吒不愿意和自己成亲,那也没有什么关系,至少他们还是朋友,还能一起去打仗,去踢毽子,去走遍大街小巷,看尽百花。
他想着想着,眼前忽然落了一片红,他愣了下,抬了眼睛,哪吒隔了一片不清不楚的红,在自己眼前冲自己伸来手。他给自己整理头上的东西,敖丙摸了一下,发现那是混天绫。
他忽然就觉得心脏停歇了,哪吒把混天绫盖在了他的头上,就像盖头一样,红红的垂下来,能遮住自己通红的脸。
哪吒说:“我,我今天看,成亲是要父母同意的吧,你爹不喜欢我,可是如果我成了很厉害的神仙,他可能就稍微喜欢我一些。”
“那我们打完仗,成了神仙,就成亲。我骑着马请个轿子去东海接你,你找个东海的老乌龟背你下轿,我们一起去拜堂。”
敖丙捂着脸,颤抖说:“你快别讲了……”
哪吒把他的手拿开,透过混天绫来看敖丙,他往前凑了凑,又讲:“虽然好像还有很久,不过成亲这种事,我们俩也是第一次,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要闹笑话。”
敖丙便懂了,他闻到熟悉新鲜的泥土气,便知道这里是陈塘关的树林,天上的月亮又圆又亮,明日应该是个晴天。
他被哪吒牵着,学着那对夫妻的样子,对着月亮拜了拜,对着小溪拜了拜,又面对着面拜了拜。
敖丙问:“这样行了吗?做的还好吗?”
哪吒抿了抿嘴,摸了摸他的手,说:“我们是提前练习,所以没有客人,招待客人这一步,我们就不做了。也没有桌子和酒,所以酒我们也不必喝了。”
敖丙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哪吒靠近了他,在洋洋洒洒的月光下揭开了混天绫,水面上倒映出他们两个的影子,有小鱼慢吞吞的游上来,偷偷的来瞧他们。
他们闭上了眼睛,像是正在做一件无比庄重的事情,月亮是见证者,而他们私定终身,交换了一个吻。
——
待我凯旋,鲜衣怒马,乘风破浪,娶你回家。
End
太乙那段落泪言辞是我编的,商朝的婚礼仪式我不了解,所以不要较真。
【上美藕饼】一家三口
我要大逆不道地试写这一对的纯爱。
非典型纯爱,阴间风味。
有龙生子,注意避雷。
(1)
不知不觉已经被哪吒养了这么多年啊。
敖丙被推出房间,轮椅停在仙草圃里,脸颊垂着。
哪吒正和二郎神对坐品茶,谈不上热络,但总比和仙界老头们虚与委蛇好。
二郎神招招手,哮天犬从仙草圃里跃出来啃杨戬手里的点心。哪吒扫了一眼,扬声道:“丙丙——”
昏昏欲睡的小龙打了个激灵,自己摇着轮椅过来,仰着脸看哪吒。哪吒习以为常地把吃了一口的点心塞给他,敖丙的脸鼓起来,慢慢吞咽。
二郎神老早就觉得这二人的相处有些意思,想瞧个明白,可惜前几年敖丙身体弱得出不来门,如今刚刚才能跟着哪吒四处走走。
他冲哪吒挑了挑...
我要大逆不道地试写这一对的纯爱。
非典型纯爱,阴间风味。
有龙生子,注意避雷。
(1)
不知不觉已经被哪吒养了这么多年啊。
敖丙被推出房间,轮椅停在仙草圃里,脸颊垂着。
哪吒正和二郎神对坐品茶,谈不上热络,但总比和仙界老头们虚与委蛇好。
二郎神招招手,哮天犬从仙草圃里跃出来啃杨戬手里的点心。哪吒扫了一眼,扬声道:“丙丙——”
昏昏欲睡的小龙打了个激灵,自己摇着轮椅过来,仰着脸看哪吒。哪吒习以为常地把吃了一口的点心塞给他,敖丙的脸鼓起来,慢慢吞咽。
二郎神老早就觉得这二人的相处有些意思,想瞧个明白,可惜前几年敖丙身体弱得出不来门,如今刚刚才能跟着哪吒四处走走。
他冲哪吒挑了挑眉,去梳了梳哮天犬的毛。果然哪吒还是三岁心性,看杨戬和狗处得好,他也要比,他朝着敖丙手一摊开,敖丙非常识相的——几乎是被驯化地在他手上蹭了蹭。
那双秀丽的雪青色眼睛眯起来,没有人看得清他的神情。但是龙尾巴荡下来了,一双春芽似的角勾着,像是在漫长的依恋演绎之中把假意酿成了真情一样。
哪吒很满意地又喂了一块点心给敖丙。
杨戬啧啧:哪吒真能驯啊。
敖丙吃饱了,一会儿又在金乌底下睡过去。
哪吒乐得逗着哮天犬玩,他没什么狗玩具随身带着,摸了半天,摸出一条龙筋来当逗狗棒,用尖尖吊着狗扑来扑去。
杨戬看了一眼赤红的龙筋,又看了一眼睡得一团无知的敖丙,挑眉:“哪吒,你不怕他对你还是恨的,想杀你?”
哪吒奇怪道:“他又杀不了我。”
杨戬被噎住了。他其实想说的是恨的事情,却又幡然醒悟哪吒压根不在乎敖丙是爱是恨。他要的只是好玩,敖丙已经封仙,那就是一个永恒的玩具。谁会在乎玩具的喜怒哀乐呢。
二郎神还想再说什么,又极为明智地在三太子面前住了嘴,只看着哪吒玩腻了,施施然站起身来:“小爷走了,有空再会。”混天绫卷走了桌子上几盘还没动的糕点,“你这儿吃的不错,给丙丙带走了。”
虽然二人常处一室,但是敖丙身子骨差,好几年才怀上龙蛋。
刚刚得知自己有.孕的时候,敖丙几乎是惶惑的,他不知道怎么生,也不知道如何孵,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哪吒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把这蛋掏来煮了。他只能尽力蜷着身体,伪装成风平浪静的模样,笑脸盈盈地瞒着哪吒。
他并非善人,尝尽恶果,怨畏长生,只有一点温情,都挤出来给这个蛋了。他想……他想孵出来一条小龙,能无忧无虑在东海遨游的小龙,一生不受抽筋剥皮苦楚的小龙。这荒凉的愿望点亮了熬日子的敖丙。
哪吒都感受到了怪异,以往像老式壁画一样毫无生机的敖丙像是骤然被点了睛,从那瘫.软的皮囊里迸发出生机来。他端坐在轮椅里,很乐意被推出去见见天日,有时还会对着肚子喃喃自语。
等等,肚子?哪吒贴近敖丙,一把按住敖丙小腹,欢快地看着秀丽面容变得惨白。
“你藏了什么?”哪吒笑问。“衣服里面还是肚子里面,我拿出来瞧瞧,丙丙?”
敖丙本能地甜笑起来,与此同时哪吒感受到他按住的身躯开始发冷、颤抖,他从来不敢说谎,“是我们的孩子,吒吒。”
孩子。哪吒怔然,轻轻松开敖丙,手在身侧攥起。他一直以为孩子这种东西只有夫妻生出来。虽然哪吒厌恨所谓的血缘父母,但是人间幼年时也曾在屏风后撞见到两位长辈谈情,殷夫人守礼,李靖那老不死的也假正经,只有目光交织在一起无穷无尽。那目光比藕丝还黏.腻,让哪吒觉得,夫妻之间的对视就能让小孩儿降临在母亲肚子里。
肯定是有哪里不对。我和敖丙?不是夫妻,也没有过那样的黏.腻……所以曾经见过那种藕断丝连的目光到底是什么……哪吒并不知道,他也觉得无所谓。在这完全颠倒混乱的关系里,孩子是他唯一想探究的事物,那隆起的小腹里会有和自己一样的幼子诞生吗,ta也会在三岁时自刎,重塑莲身吗?
当哪吒回过神时,他的手又重新搭在敖丙的肚子上了,敖丙一错不错地盯着哪吒,嘴角还带着迎合的笑,瞳孔却抖动着,小腹也绷着。
哪吒毫不在意地忽视敖丙精心掩饰的提防,隔着小腹摸了摸幼子。
庭院池中,莲花万绽。
“所以,小孩怎么生。”
三太子再一次光临二郎神寒舍。
“你是觉得我给哮天犬做过剖.腹.产是吗。”杨戬非常无语,一边无语一边乐,“敖丙还真的乐意给你生啊,我以为他会悄无声息地把你的孩子搞死。”
哪吒被说得周身三味真火都烈了,咬了几口蟠桃才压下来:“他不敢。”
哪吒总结:“他不仅不能把孩子害死,还必须对孩子好。我需要一个对孩子好的母亲。”然后我再做一个对孩子好的父亲,就不会再养出一个哪吒。
“哟,当爹了口气就是不一样了。”杨戬挑眉,“看好你家敖丙,求王母娘娘保佑他别难产吧,我妹当年生产折腾了半条命。”
哪吒临走时又顺走了所有点心。
敖丙生蛋前夕已经被孕反折腾得昏昏沉沉,他又动不了,为了能照顾好孩子,哪吒整日整日把他搂在怀里,喝水怕他呛了,吃东西怕他噎了,身子酸了也帮忙揉。幸亏是三头六臂,不然还真照顾不过来。
敖丙生蛋前最后一次醒来,看见哪吒那张常年稚嫩可爱的笑面,突然尖叫了一声“别过来……别杀我……”漫长神志不清、疼痛难忍快逼疯他了,终于演不下去。
哪吒用右边第二只手臂掐着敖丙的脸,和目光涣散的敖丙对视许久,敖丙在他怀里抖得像筛糠,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声好气找补:“对不起……吒吒……我和你开玩笑的……谢谢你照顾我……”那双雪青色眼睛暗暗淡淡,恐惧被理智强行退.潮,只剩下一如往常的乖顺。
哪吒默然良久,用另一只手把混天绫抓起来,蒙住敖丙的眼睛,不让他再看到自己,说,“睡吧。”
那一日转过天来,敖丙就发动了。他疼得直痉.挛,本来毫无知觉的下半身如今也攒起翻滚的痛楚。哪吒一直蒙着他的眼睛,他便假装不知道是哪吒——他想不通哪吒为何这样玩他,但是他也没有力气探究了——他胡乱地喊着父亲和兄弟姊妹的名字,哪怕已经阔别多年。一片黑暗里,有几只手扶着他,和他交握。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依稀听到姻缘仙的声音:“要不要把蛋剖开肚子拿出来……瘫了使不上力气生……”
他又听到哪吒的声音……或许是哪吒吧:“让他自己生,生不出来我就用龙筋勒死他,勒他个七魂俱灭。”
那手还在扶着他,他在怯怯的恐惧与皈.依之中猛然生出旧日的恨,掐了一把对方的皮肤,又在恨意中攒够了力气……他不要……再被哪吒杀一次了……哪怕是死,也不要哪吒杀他……!软趴趴的龙身急剧抽搐,隆起的小腹收缩,敖丙挺动身体,把龙蛋产了下来。
冰蓝底,火焰纹,哪吒极兴奋地把蛋拿起来,左手左手右手右手翻来覆去地看,足看了一炷香的时间。
我有孩子了。哪吒慢慢地自言自语。
他终于想起要把龙蛋到手的喜悦分享给孩子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妻子”。哪吒想了好几夜,姑且把敖丙算作妻子,因为他观察了一下,天庭里有孩子的人大都是夫妻关系,也有像孙悟空拔猴毛的,他和敖丙更符合前者。哪吒一回头,敖丙还保持着最后脱力的模样,一动不动地窝在床笫间未醒。
那也没关系。哪吒相当熟练地牵起小龙的头,把他一长条盘起来,秀气的头颅搁在蛋上,摆成个孵蛋模样。
哪吒在床头碟子里备了蜜水和点心,蕴起三.昧.真火小心地在床底下热了热,感受到被褥渐渐温暖,自己也上了床,侧身躺在小龙饼的身侧。看看敖丙又看看蛋,哪吒灵动如孩童的双眼流露出一些不常见的情绪,但是又像浮沙一样不留痕迹,只剩下欢喜与疲惫:“我有孩子了。”
“你必须爱他。”
敖丙一个月后才坐得住轮椅,哪吒又踩着风火轮把他推来推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他也选择性忘记怀孕时发生的种种,捧着哪吒玩。
夕阳西下,一般到这时候,哪吒便会推他回去孵蛋。
今日,回去的车轮骤然停下。敖丙看到哪吒的笑容……那精心灿烂的笑容突然闪烁着消去,少年的神情从快乐迅速变为严肃:“敖丙。”
直呼大名会比“丙丙”更让敖丙慌乱,他已经不适应生疏了……虚情假意的亲昵砒.霜已经无法戒断,他试着回应:“吒吒……怎么了……”话没说完,已经有了哭腔。
哪吒背着光打断,语气短促而不容置疑,仿佛今生今世只说一遍:“你必须爱他。”
他们像一对爱侣依偎在夕阳里,靠得很近,龙尾被哪吒的一只手摸着,让对话变得旖.旎。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场严肃甚至于性命攸关的谈判,也是哪吒第一次把敖丙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来交流。
敖丙停顿了。自己和哪吒之间的“ta”,还能有什么,只能是孩子。
他失神地望着哪吒:这样一段藕,竟然有在乎的事物吗。在敖丙放弃反抗走向漫长的灭亡的第无数年,他终于知道了哪吒的软肋,幸运又不幸的是,那也是敖丙自己的软肋。
敖丙不再反抗了。当他和哪吒有相同的软肋时,他们就更像夫妻而非仇敌了。
“我一定爱我们的孩子。”敖丙回答。
“这就对啦,丙丙。”哪吒的气势消去了,他推起轮椅,在夕阳下的仙草遍野中奔跑,又笑起来:“我爱他,你也爱他,我们的小孩就是最幸福的小孩了!”
“是呀。”敖丙也温和地笑。
他们没有许诺爱彼此,只约定都爱那个未降生的孩子。
然后在爱屋及乌中和对方过一生。
【后记】
“娘亲。”长着龙角的幼女扑在敖丙怀里,敖丙手软脚软,抱不住她,哪吒赶紧把两条龙一起扶住,“你要玩,我带你去拆炼丹炉,或者去逗哮天犬也行,你别闹你娘,他身体不好。”
敖丙:“我没事的,吒吒……”
哪吒越过女儿看了一眼敖丙。
敖丙抿抿唇:“去吧,你别带着女儿别玩太晚。”
哪吒经过一番研究,发现之前和敖丙相处时,敖丙太听话了,像玩宠,但不像个父亲平起平坐的好母亲。为了给孩子一个像样的家庭环境,他让敖丙端起妻子的架子,哪怕妻管严也无所谓。
敖丙极不适应,一开始每次讲话都打哆嗦,偷偷看哪吒的反应,哪吒便扶着他听他讲,时间久了,终于像有主心骨的样子了,也敢当面提醒哪吒别带着女儿闯祸。
“那我们走了。”女儿一蹦一跳地牵上哪吒的手。
“我和爹带好吃的回来!爹每次都直接从人家那抢。”女儿眨巴眼笑,“闹得全天庭都知道三太子疼我娘。”
敖丙抱着哪吒给他披上的薄毯子,目送二人走远。
莲花万绽,永不凋谢。
当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相爱时,爱与不爱再难分辨。
【藕饼 】当上美饼和魔童饼互穿了
正文免费,彩蛋小剧场不影响剧情
Summary:当上美的丙丙与魔童的敖丙互相身穿。魔童饼发现哪吒变成了阴湿控制狂,而上美饼却感受到了属于魔童哪吒的温柔(不换7!cp是上美藕饼、魔童藕饼)
哪吒还没睁眼,就感受到了怀里温热的一团身躯
真是稀罕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清醒的时候怀中还搂着人
毕竟往常的敖丙虽然装出一副黏黏糊糊很喜欢自己的样子,睡觉前将整个身体温顺的送进哪吒怀中
看似很黏人
可一旦陷入沉睡之后,敖丙就会本能反应地背过身去颤抖不止,将自己缩成一团贴在墙上,好似离哪吒越远,他才越安心
像今天这般老老实实毫无戒备的躺在怀中,简直怪的出奇......
正文免费,彩蛋小剧场不影响剧情
Summary:当上美的丙丙与魔童的敖丙互相身穿。魔童饼发现哪吒变成了阴湿控制狂,而上美饼却感受到了属于魔童哪吒的温柔(不换7!cp是上美藕饼、魔童藕饼)
哪吒还没睁眼,就感受到了怀里温热的一团身躯
真是稀罕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清醒的时候怀中还搂着人
毕竟往常的敖丙虽然装出一副黏黏糊糊很喜欢自己的样子,睡觉前将整个身体温顺的送进哪吒怀中
看似很黏人
可一旦陷入沉睡之后,敖丙就会本能反应地背过身去颤抖不止,将自己缩成一团贴在墙上,好似离哪吒越远,他才越安心
像今天这般老老实实毫无戒备的躺在怀中,简直怪的出奇
哪吒懒得睁眼,他伸手揽过敖丙的肩,然后手指顺着被抽掉龙筋的脊骨一路摸了下去,静静等待怀中的身体出现瑟缩和僵硬的反应
每次看到敖丙恐慌无比却又只能乖乖听话讨好自己的样子,哪吒心中就会溢出酸胀的满足感,这种感觉让他食髓知味
可这次怀中之人的反应,却让他有点意想不到.....
敖丙被轻柔地摸过脊背,顿时舒服的伸展了一下四肢,整个龙往哪吒怀里钻了进来,他小脸贴着哪吒的胸膛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语气无比亲昵:“哪吒....别闹.....”
“我还想再睡会.....”
灵珠低声咕哝着,因为说话声音很轻,显得有点依恋缠绵的意味
哪吒三太子睁开眼,看向往自己怀里拱的小龙
怀中之人冰蓝色的长发像绸缎一样顺滑柔软,额头幼嫩的龙角小巧可爱。他皮肤白皙如玉,眉眼精致而温和,漂亮的像个瓷娃娃
这不是自己的那个敖丙
哪吒三太子瞬间得出了结论
他放在敖丙后背上的手静悄悄地移到了对方脆弱的脖颈之上,哪吒五指收拢,只要稍一用力,这个人立马就会死于颈骨断裂
“哪吒?”敖丙睁开了雾蒙蒙的双眼,水蓝色的眸子困顿地眨了眨,茫然又无辜,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
即使被人压在身*下掐住命门,敖丙也不见一丝恐惧,他侧过脸去,下巴在哪吒骨节修长的手上依恋的蹭了蹭,竟然伸出手臂搂住了哪吒的脖子,双腿也缠了上去
“你手好凉啊,我冷”,敖丙黏黏糊糊地挂在哪吒身上说道
哪吒三太子看着这位腻腻歪歪的小龙,心中闪过一丝好奇。眼前这条小龙显而易见没有被扒皮抽筋过,看着身体健健康康的,甚至还被娇养到了宠溺的程度
是哪个世界的哪吒,能把他宠成这样?
“唔”,敖丙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没睡醒时一向反应迟钝,此时才发现被自己搂着的哪吒跟往常的十分不一样
这个哪吒头顶用红丝带扎着两个揪揪,五官比魔丸更加秀美,身上穿戴着淡粉色的莲花皮甲,眼神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之色
明显不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魔丸哪吒
“抱歉!我好像认错人了....”
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敖丙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赶紧收回缠在人身上的四肢,从床上起身,抱拳行礼道
哪吒三太子怀中一空,心中涌上一丝被人忤逆的不悦感
他露出一抹甜笑:“没关系,我的丙丙失踪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眼前这位哪吒的称呼,敖丙才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的自己和哪吒也在一起了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未退下去的羞红
哪吒三太子从床上坐起,秀美的五官如泼墨般写意:“可能是今日六星连珠,丙丙被误送去了你的世界吧.....”
“别担心,六星连珠之天象只会持续一天,时间一过,你们就能交换回来”
被哪吒安慰一番,敖丙紧张的心也恢复了平静
灵珠敖丙眼神扫了扫屋内,想找个木凳坐下说话,却目光一顿,停留在了床边火红色的轮椅之上
“这是什么....?”他神情疑惑道
“这是我给丙丙亲手做的轮椅”,哪吒轻描淡写的解释,“丙丙受过伤,身体不好,没法站立走动.....我就用混天绫给他做了个轮椅,这样就能随时推他出去散心了。”
回想起敖丙惊惧瑟缩的坐在轮椅之中,身体都怕到颤颤巍巍发着抖了,嘴上还得亲密地叫自己“吒吒”的模样,哪吒三太子表情都柔软了许多,看起来极为思念自己的另一半
一想到只要他把手撑在轮椅上方,敖丙就会吓得浑身一僵,大气都不敢出,还得克制下意识逃跑的反应将下巴放进自己掌心之中,哪吒就忍不住回味敖丙当时的表情
真是让人胃口大开......
不知道眼前这条娇气小龙,若是被抽了筋废了腿,绑在轮椅之上,又会露出怎样心碎惊惧、崩溃求饶的眼神?
可惜了,这条漂亮小龙的周身没有一丝戾气,显然并没造过杀孽,反而浑身萦绕着灵珠的灵气,不是他可以随便惩罚的对象....
“原来是这样.....”灵珠敖丙知晓这个世界的敖丙身体不好,眼中浮现出共情的担心之色
随即他看向哪吒三太子,语气真诚道:“你对他真好~”
敖丙毫无芥蒂的夸赞着对方,孰不住哪吒三太子心中正在臆想着他被抽筋扒皮后的美丽胜景
眼前的漂亮小龙是另一个世界哪吒的所有物
而自己的所有物....
哪吒三太子脑中浮现出哭起来抽抽噎噎却不敢流露出伤心之色,被窕教的予取予求,乖顺不已的残疾小龙
不知道丙丙遇到另一个世界温柔的哪吒后,再回来见到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怕不是回到地狱,崩溃到绝望?哪吒三太子上挑的眉眼秀美至极,表情却显得阴恻恻的
他已经想好如何惩罚那条作恶的残疾小龙了......
end
(彩蛋是魔童藕遇到上美饼的小剧场,魔丸听到上美饼被抽筋吓得要死,担心自家敖丙也会遭受虐待…)
想到刚交往同床共枕的五悠酱
185x15虎
纯情dk五看似拽天拽地不可一世天上天下唯他独尊,但是到了第一次同床共枕的时候还是紧张地要命。起因是咒高年久失修的空调在接连五天无休止的高强度工作下坏掉了,留下最强五条悟在宿舍热得快要化成一摊液体。
说起来自己没有跟那个土豆一起睡过觉...最强这样想着于是在半夜敲响了可爱后辈的门。得到许可后就径直进入虎杖悠仁的宿舍对着墙上的珍妮弗海报大眼瞪小眼。
在五条悟“我们都已经交往了你还贴这个海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的眼神攻击下虎杖被迫暂时取下了海报,选择先去洗澡留下炸毛最强一个人冷静冷静。
五条前辈百无聊奈,玩手机玩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脸蛋爆红——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和土豆同床共枕地睡......
185x15虎
纯情dk五看似拽天拽地不可一世天上天下唯他独尊,但是到了第一次同床共枕的时候还是紧张地要命。起因是咒高年久失修的空调在接连五天无休止的高强度工作下坏掉了,留下最强五条悟在宿舍热得快要化成一摊液体。
说起来自己没有跟那个土豆一起睡过觉...最强这样想着于是在半夜敲响了可爱后辈的门。得到许可后就径直进入虎杖悠仁的宿舍对着墙上的珍妮弗海报大眼瞪小眼。
在五条悟“我们都已经交往了你还贴这个海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的眼神攻击下虎杖被迫暂时取下了海报,选择先去洗澡留下炸毛最强一个人冷静冷静。
五条前辈百无聊奈,玩手机玩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脸蛋爆红——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和土豆同床共枕地睡觉。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开始烧起来,在床上坐立难安滚来滚去,却在把头埋进被子的时候闻到后辈身上一贯带有的甜橙气息。
好棒——五条悟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带有恋人气息和温度的被子包裹着他,渐渐地他也慢慢睡着了。
虎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前辈,看起来像一只睡着的大白猫。
真可爱,前辈这样肯定是累坏了吧。虎杖这样想着,在五条悟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辛苦了前辈,晚安。
285x15虎
借着“检查学生作息”理由,某白毛眼罩教师就这样混到了自己可爱的学生兼新晋恋人的宿舍里并吵着闹着要一起睡一觉
“这都是为了检查悠仁的睡眠质量啦~”这是那个白毛眼罩教师的说法
“鬼才信”这是某个海胆的说法
某个时尚达人女生已经掏出了自己的锤子和钉子
但是当事人虎杖却说“那欢迎老师!”
就这样,五条悟可以在今晚九点顺理成章地躺倒在虎杖的床上,期待地看着浴室里。
虎杖裹着个浴巾就出来了,流畅的肌肉线条成功让五条悟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躺到床上后其实略显拥挤,虎杖被五条悟紧紧地抱在怀里,五条悟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给虎杖当枕头,虎杖则被这一姿势被迫埋进五条悟结实的胸肌里。
“老师...老师...!”
“怎么了悠仁~”
“好紧...我要断气了老师”
“别乱动”
“可是...老师”
“再乱动就办了悠仁哦~”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某个白毛眼罩教师还是放开了些,虽然还是抱在怀里,放肆地嗅着少年身上像阳光一样的味道。
好温暖。
屋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和轻微的呼噜声,两人一起进入了梦乡。
晚安,我的小太阳。
『饼渣』别扭的敖丙就需要哪吒的直球
饼渣饼渣饼渣
全文免费 5.2k+
温柔别扭饼×傲娇直球吒
涉及哪吒2轻微剧透,以及作者的一点小私设。
大战过后,陈塘关也终于开始了重修。由李靖带领,重建工作在太乙真人和龙族的帮忙下进行得井井有条。不到半月,便盖了几间屋子。
李靖期间一直仔细保管着殷夫人化作的仙丹,可以说比大了的儿子还宝贝,是踹怀里怕掉了,含嘴里怕夫人嫌弃,于是特意找太乙真人搞了个盛放仙丹的小盒子,铺了个小毛垫子,才把殷夫人放上去。
许久之后,陈塘关慢慢恢复了,慢慢有了村民,也有了生活的气息。
哪吒看着眼前踢毽子的孩童,一时有些恍惚。
...
饼渣饼渣饼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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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别扭饼×傲娇直球吒
涉及哪吒2轻微剧透,以及作者的一点小私设。
大战过后,陈塘关也终于开始了重修。由李靖带领,重建工作在太乙真人和龙族的帮忙下进行得井井有条。不到半月,便盖了几间屋子。
李靖期间一直仔细保管着殷夫人化作的仙丹,可以说比大了的儿子还宝贝,是踹怀里怕掉了,含嘴里怕夫人嫌弃,于是特意找太乙真人搞了个盛放仙丹的小盒子,铺了个小毛垫子,才把殷夫人放上去。
许久之后,陈塘关慢慢恢复了,慢慢有了村民,也有了生活的气息。
哪吒看着眼前踢毽子的孩童,一时有些恍惚。
敖丙看出他的怅然,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要踢毽子吗?”
哪吒转过头看着敖丙,敖丙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在夕阳下,似乎更好看了。兴许是被太阳晒得,哪吒的脸有些红,微微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只是……看着他们,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少年哪吒更加成熟,也更加稳重,敖丙看着他想。敖丙没有打扰哪吒的思绪,只是和他并肩站着,看着那两个小孩踢毽子。
似乎是想调节气氛,过了一会,哪吒转头半开玩笑地对敖丙说:“不过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天天海陆来回穿梭,怎么反而还胖了呢?”
“谁胖了,你说谁胖了!”敖丙知道哪吒是想转移话题,但话题没有这样转移的吧!
“脸上的肉明显多了好不好。”哪吒说着,还上手捏了一下,结果被敖丙没好气地拍开了。
“好心好意来安慰你,你倒好,还调侃我胖了?”
其实哪吒也发现了,自从大战过后,敖丙一直帮他们重建陈塘关,期间,他总觉得敖丙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或许是因为更熟悉了,也或许是因为终于太平无事了,敖丙显得更小孩子气也更真实,更愿意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哪吒看敖丙有些急了,偏偏就是不说话,微勾着嘴角看着敖丙,似是等着他妥协。可谁知如今的敖丙已和曾经宠溺小哪吒的敖丙不同了,现在的敖丙转身就走,丝毫不顾及哪吒诧异又有些委屈的表情。
“诶诶,别走啊,小爷我错了,错了错了。”哪吒见敖丙转身要走,连忙追上,拉住他的手腕,“胖点也好啊,挺可爱的。”
敖丙站住脚,脸一红,转头嗔怒般地瞪了哪吒一眼。敖丙本来就白,脸略微一红便显得很明显,哪吒又怎会看不出来。
“你就会说这些哄人的话。”敖丙没好气地说。
“我还会说气人的话呢,想不想听?”
“……有时候真的很想忘掉师父的教诲。”敖丙深吸了口气,试图平静心情。
“什么教诲啊?”
“君子动口不动手,所以我不动手。”
“那我可以动手咯?”
“……重点不在这!”
下一秒,哪吒便忍不住,看着气急败坏的敖丙笑出声来:“这么不禁逗。”
“你禁逗,那你怎么不……”敖丙话说到一边突然停了,脸上红晕更甚,又弥补似的开口,“我不跟刚成熟的人计较。”
哪吒轻笑一声:“喂,小爷我要不是有乾坤圈,肯定长得比你高。”
“那又怎样?”敖丙嘟囔道,“套脖子上就成那个只能碰得到我的腿的小哪吒了。”
“嘿?我还寻思着哄哄你呢,看来不用了?”哪吒一探头,把脸凑到敖丙面前,笑嘻嘻地问。
敖丙眼神略有些躲避,但还是假装若无其事道:“随你……”
哪吒刚想说什么,就被敖丙打断了。
“不许再说别的了,我不听了。”
哪吒无奈,却也只能笑着点点头:“是是是,遵命……”
二人一起看着夕阳,再次陷入沉迷。过了一会,敖丙却主动开口,听声音大概是早就想问,但又一直不好意思问。
“哪吒,那你……现在还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吗?”敖丙转头看着少年哪吒问。
面对这个人,敖丙总有一种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觉。熟悉就是他还是他,他还是哪吒。但陌生就在于,面对这个少年,敖丙感觉自己难得遇见了与自己经历相同的同龄人。
对于小哪吒,敖丙还可以当小孩哄着,但面对这个少年,敖丙总会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哪吒抬起手腕,看着那个像手镯一样的乾坤圈。
“按道理来说,我若是把它锢在脖子上,应该也是可以的。”哪吒若有所思地说,而后顿了一下,转头看着敖丙,眼里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狡猾。
“怎么,想念小哪吒了?”
敖丙脸一红:“谁会想念你啊,大的小的都一样。”
哪吒没有拆穿敖丙的口是心非,但看向敖丙的眼神却变了些味道。
哪吒看着敖丙想:敖丙这个人真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承认他对自己的情感呢。
而后又释怀般地笑了笑。罢了,那就小爷自己出马,追他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靖出来的晚了些,敖丙转头看向哪吒:“殷夫人今日,可还好?”
前几日殷夫人刚刚恢复了肉身,应当很虚弱才对。
哪吒想了想,开口道:“几乎没什么事了,我爹说,我娘现在比刚生了我的时候状态还好。”
敖丙愣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嗯,明白了,那就还不错?”转头微笑着看着哪吒。
哪吒看着敖丙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嘴角,静静地看着他。
太乙真人目睹全程,转头看向飞天猪。飞天猪眼睛仍然眯着,点了点头。
嗯,很好,记录下来了。以后若是哪吒捣乱,就给他放这些录下他一脸痴汉样子的视频威胁他。
自从哪吒变大,太乙真人也是愈发管不了他了。
要说小哪吒难管,那大抵就是小孩子心性作祟,调皮嘛,倒也没啥大不了的。
但这大哪吒可是要了命了,他是那种嘴上答应得好好的,面上一副尊师重道的乖巧模样,暗地里只有太乙看得见他眼里依旧幼稚和狡猾的光。
得,怎么着都是自己徒儿,再难管也得管呐。
不过近日,太乙发现敖丙和哪吒二人之间是越来越怪了。这个气氛呐,只要是有他俩在场,就感觉不对劲。一个好歹是自己徒儿,另一个是自己师弟的徒儿,太乙还是看得分明的。
无非就是有一张不会说话的嘴吗,没关系,只要对方是哪吒,敖丙就搞不了多久的暗恋。肯定的,太乙真人看向哪吒那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想。
哪吒倒是一直给敖丙夹菜。
“你不是还嫌我胖了吗,怎么还让我吃?”敖丙故意问道。
“我哪有嫌你啊,我都说了你可爱嘛,净会冤枉人。”哪吒一脸无奈。
“明明就有。”
“明明就没有。”
“有。”
“……有有有。说不过你。”
哪吒和敖丙边吃饭边斗嘴,在外人看来倒是很有好朋友的氛围。可哪吒不想这样,他想要的,不是和敖丙做朋友,尤其是自己变大了之后。
哪吒看着敖丙,他知道,敖丙也是这样想的。敖丙感受到那股炽热的视线,抬起头来,正对上哪吒的目光。
哪吒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鼓起勇气,严肃地开口道:“敖丙,”哪吒看见敖丙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微微一颤,“其实我——”
突然传来一声打铁的巨响和一声惨叫。
敖丙只看见了哪吒的口型,眼神一颤,呆愣住了。
“唉,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明明是你先打的我!”
“你血口喷人!”
“你黑白不分!”
……*的,好好的氛围就这么被俩不明所以的结界兽打破了。
太乙起身,一把把二人扔出去,在门口呲着牙低声威胁:“两个孩子大事都被你们两go搅黄咯!在外头呆着去!去!”说完,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被打断,哪吒也不知道该如何再次开口,看向敖丙的眼光中闪了一下迟疑的光,而后又想开口。
敖丙似乎有所察觉,愣了一下后低下了头。
“快……快吃饭吧,不然……我是说,一会凉了。”敖丙急促地说,语气依然温柔,但也掩饰不住那股慌张劲。
哪吒微微皱眉。
敖丙依然低着头,看似是在吃饭,但哪吒觉得他是在躲避自己的视线。
哪吒凑上去,看着敖丙根本不敢和自己对视的眼神。
“你刚才听见了吗?”
“没有啊……听见什么?当时有点吵……听不清。”敖丙整个人都僵了,就那么低着头坐着。
哪吒试图把敖丙掰回来让他看着自己,但灵珠这会劲倒是大,怎么都不愿动。
哪吒看着敖丙看了好一会,压下了火气,叹了口气:“那我就重新说,我刚才说,我——”
“吃这个,这个好吃。”
哪吒被塞了一嘴,见敖丙这样,那股脾气又上来了,可想发作又不太好发作,只能气呼呼地坐在那里使劲嚼着嘴里的东西。
嗯,挺好吃的,如果不是敖丙为了堵他的嘴而塞进来的话就更好了。
敖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做,他只是觉得,他不想让哪吒说出那些话。虽然明明他也是对哪吒动了心的,但是他好像就是不想听见。
看到哪吒口型的那一瞬间,敖丙是激动是高兴的,他甚至想了很多,想着自己一会该如何跟哪吒说,猜了哪吒是因为什么喜欢的他。但过了一会,冷静下来之后反而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二人就这么沉默地吃完了饭。哪吒没再开口,只是看起来有些委屈也有些生气。敖丙在一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平静而温和。
哪吒吃完了,起身离开,敖丙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酒杯,跟了过去。
天色渐晚,二人当时并肩欣赏的夕阳已经消失,变为了零星几颗光亮缀在黑蓝色的天空中。哪吒走的有些快,直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感受到了那清凉温和的气息跟着自己,却也不管。
敖丙也不出声,静静地跟着他走。走到房间门前,哪吒站定,敖丙也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的背影。
“跟来干嘛?”
听声音,哪吒似乎还是有些生气,但敖丙能从中听出一丝委屈的味道。也是,估计哪吒也遇不到和自己一样别扭的人了吧,敖丙这样想。
“我……来看看你。”敖丙开口回答。
二人僵持了一会,哪吒似是叹了口气,而后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敖丙。
“对不起,哪吒,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还没准备好……”敖丙略微低下头。
“我就说你听见了吧。”哪吒的话让人听不出情绪,敖丙刚想开口,哪吒就打断了他,“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不想。”
敖丙不言语了。
想啊,怎么不想,但是,但是……自己到底为什么,说不出来?
哪吒保持着难得的耐心,静静地看着敖丙。
敖丙刚张开嘴,哪吒却立马转身就走。敖丙愣了一下,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哪吒的手,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我想!”
“你看,就连说两个字也需要小爷我逼你。”
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敖丙想放开哪吒的手也来不及了,自己的手已经被握得紧紧的。
“为什么?”哪吒缓缓走近敖丙。敖丙没有后退,但还是咬唇沉默。
哪吒无奈:“说话,说话啊祖宗。”
敖丙缓缓抬起头,湖蓝的眸子里有犹豫,也有坚定,脸色微微泛红。
“因为……我喜欢你。”
“我也是。”哪吒看着敖丙说。哪怕是极力掩饰,但敖丙还是看出了他的脸有些红,敖丙觉得有些好玩,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完了,更红了。敖丙忍不住笑出声。
“……敖丙!”哪吒有些恼羞成怒地开口,抓住了敖丙的手腕,威胁般地开口,“小心点,别以为是你,小爷我就会手软。”
敖丙却是微微一笑:“那你要怎么处置我呢,嗯?”
说完,也不挣脱哪吒抓着自己的手腕就开始朝他凑近,离得越近,敖丙就越能看见哪吒的脸真的很红。
把话说通了之后,敖丙似乎勇气又回来了,现在倒显得哪吒总是不好意思了。
“你……”哪吒微微后退,不知不觉间就被人抵在了门上。
敖丙轻笑一声,抓住哪吒的手腕把他拽进房间,锁上了门。
“不是要处置我吗?”
哪吒脸一红:“你……你你你想什么呢?”
“哪吒不要处置我吗?”敖丙眼里翻涌着欲望的浪潮,缓缓将哪吒往后逼,凑近他的耳边,让热气打在哪吒耳朵上,“那……我来处置哪吒吧?”
哪吒愣了一下,看着敖丙。第一眼就发现了,敖丙长得很好看,现在再看……更好看了。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哪吒点了点头,拽住敖丙的衣服,一起跌倒。
哪吒一手把玩着敖丙的发丝,一手勾住他的衣服,把他拽近自己。
“那……就让小爷我见识一下吧。”
不知过了多久。
“还可以吗?”敖丙暂时停下了动作,看着哪吒的样子问道。
“……可以啊……其实……也就那样……一般吧……”
敖丙一挑眉,压住哪吒的胳膊。
“你干嘛……!敖丙!不能一起!”
“一般?”
“……你厉害,你最厉害了……”
哪吒忍不住抓住敖丙的手腕,略微晃了晃,倒有了些求饶的意味。
“错了错了……再也不乱说了。”
敖丙微微一笑,反握住哪吒的手,轻声道:“可是,这种事情开始了,你总不能让我停下吧。”
“……都这么久了,停一停有何不可?我觉得停一停挺好的,不如……*!敖丙!”
“不好。”敖丙继续,“乖乖听话,不然就用混天绫把你绑了。”
哪吒挣扎着,下一秒混天绫果真绑住了他的手脚。
“诶?!”
“看起来,混天绫也想让你乖乖听话呢,吒儿。”
敖丙深深地看着哪吒,眼睛睁得大大的,亮晶晶地看着哪吒,倒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啊真是受不了你,随你随你,你来吧。”哪吒转过头去,不再看敖丙,耳尖却泛起了红晕。
“好啊,这可是吒儿自己说的。”
夜晚慢慢降临,天上的星星也显得愈发多了起来。一阵风吹过,扬起了风沙,一次次地向上吹拂,似乎是想碰到那些发光的星星。
门外。
太乙听了一声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就走,嘴角带笑地自言自语:“唉,可算是成了,挺不错,你suo是不是?诶,我猪呢?”
太乙转过身去,看到透过窗户看得目不转睛的飞天猪,一把拽着耳朵给拽走。
“啊呀,这个东西不能录得嘞!”
End.
哈哈,今天去二刷哪吒2了,开心。
其实很喜欢写二人平时的一些小打小闹,互相逗来逗去的,就像2里敖丙那句“这次不是眼睛里面进沙子啦?”,还有1里二人初遇,哪吒那句“哟,头上还长角?”似的。
敖丙知道对方虽然脾气大,但不会生自己的气,所以肆无忌惮,虽然最后还会软声软气地哄。哪吒就是天生爱玩,最后气的敖丙只能在床上用自己的方法制裁他。
【敖丙X哪吒】龙角不能随便乱摸
*坚持美人攻不动摇
*饼渣真的太冷了我只能自割腿肉
*我钓到太太产粮我就回去老实更新【我发誓
谁懂,几年没上过,昨晚突然发现19年的冷cp现在变成了美帝……吓得我连夜下回lof
该系列还有额外一篇,是for cp25的场贩无料,我应该还有剩……也不知道大家今年还有无兴趣
同系列:
————————————
敖丙从小就被教导,龙角是不能随便给别人摸的。
“除了你的伴侣,不可以随便被人触碰这个部位。”小时候的敖丙被如此教导。
敖丙摸摸自己的龙角,除了痒一点之外,没有其他感觉。
不过他向来乖巧,既然被如此...
*坚持美人攻不动摇
*饼渣真的太冷了我只能自割腿肉
*我钓到太太产粮我就回去老实更新【我发誓
谁懂,几年没上过,昨晚突然发现19年的冷cp现在变成了美帝……吓得我连夜下回l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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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丙从小就被教导,龙角是不能随便给别人摸的。
“除了你的伴侣,不可以随便被人触碰这个部位。”小时候的敖丙被如此教导。
敖丙摸摸自己的龙角,除了痒一点之外,没有其他感觉。
不过他向来乖巧,既然被如此叮嘱,自然乖乖遵守他们的话。
所以当哪吒提出想要摸摸他龙角的要求时,敖丙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哪吒不解。
敖丙解释了一遍。
于是新的问题来了。
“什么是伴侣?”
虽然身边坐着一个少年,但实质上心智就是个三岁小孩。
敖丙只能挑着简单的词儿解释:“唔——就是很重要的人。”
那么问题又来了:“怎样算很重要的人?”
倒是真把敖丙问住了。刚好申公豹此时传讯,他身形一动,龙尾一摆拍拍屁股撤退了。
行呗,不说就不说,我去问师傅。
太乙真人听到这话时把整口茶都喷了出来。
“哎哟我说徒弟哦,你这是又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太乙真人戳戳小徒弟不再圆鼓鼓的脸蛋,心有感慨。毕竟身为人师,总归要解决小徒弟提出的问题咯。
他摸摸自己被剃得光溜溜的下巴,开口道:“就是你好不容易得了一块糖,也想分的那个人;你每天早上醒来就会想到的那个人,你——”
没等太乙真人说完,哪吒就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敖丙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蹬着风火轮,兴高采烈又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太乙真人吃了一屁股的云朵。
嘿,徒弟!风火轮不是给你这么用的!
敖丙刚刚从申公豹那儿出来时,就被揪住了龙筋。他反射性地竖起尖牙,后背的鳞片都立了起来。一看来人是哪吒,便又若无其事地放了下去。
龙太子温柔一笑,有点无奈:“不是说了不要摸那个地方吗,当心又伤到你。”
哪吒照例“哦”了一声,看样子还是没往心里去。他认真地和对方说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可以摸摸你的龙角嘛。
后半句还没说出来,敖丙就被吓得后退一大步,被哪吒用混天绫给逮了回来。
敖丙的脸上难得浮起红晕:“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话音刚落,就看到哪吒迫不及待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龙角。
等等,原来你只是对我的角感兴趣??不是对我的人??
敖丙还没来得及细想,哪吒的触碰就让他浑身一颤,后颈忍不住发热发颤,隐隐又有化龙之势。
他忍住眼角的泪和憋在口中的呻吟,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抓住哪吒的手腕,疾言厉色:“别碰!”
哪吒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往后一躲,手腕又被紧紧地箍着,一个不稳就装在了敖丙的怀里。
他也被激起了逆反心理,赌气道:“你作什么凶我!”
不就摸摸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用头使劲顶着敖丙的胸膛,想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无奈对方此时力气大的出奇。他不敢像之前那样真刀真枪地对着敖丙,只得愤愤地揪着对方胸前的龙鳞。
等等,龙鳞怎么出来了?
哪吒现在才觉出事情有点不对劲。
与其说是不好受,不如说是奇妙。从小到大除了自己,敖丙并未让第二人触碰过龙角,此时身体的反应让他觉得不适,也有些难堪。
他身为龙王继任,自小就被教导只有法力不强的龙族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形态。然而现在随便来个人一瞧,都能看到龙太子的身上鳞光闪闪,龙尾在衣袍里摆来摆去。
这还不算,最难堪的是,他当着哪吒的面开鳞了。
因此,他刚才才制住对方作乱的身形,以免让哪吒触碰其他敏感部位。
不过好歹小崽子察觉到不对,闹腾了一会安静了下来。
敖丙默念清心诀,总算把那一股怪异的感觉给压了下来。
哪吒在敖丙怀里窝了好久,在他把敖丙胸前的鳞片来来回回数了十遍后,对方总算松开了桎梏他的手。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只会偷偷示好。
混天绫一点一点地放出,大胆地勾住了还没收回去的龙尾,服软似的摇了摇,像个认错的小朋友。
敖丙有些哭笑不得,拽起拖在地上的混天绫,把背对着他的小朋友给拉了过来,郑重其事地讲道理:“我的角不能随便乱摸的。”
哦。三岁小朋友嘴上应了一声,心里却快速盘算着。
“那我不碰你的,我在抓条龙来试试。”
“不准!”敖丙觉得自己又要头大了。
小魔王又委屈又气,脾气瞬间又上来了:“我就要抓!不让碰你的,我还不能碰别人的。”
哪吒一委屈就会出现哭腔,明明是自己做坏事,却偏偏让敖丙觉得是自己欺负了他。
他一转身,背着敖丙蹲下,揪着风火轮的小火苗玩。
身后投下一片阴影,耳畔传来轻轻柔柔的声音。
敖丙服软了。
“我的给你摸,不要去摸别人的好不好。”敖丙哄道。
哪吒瓮声瓮气地怀疑:“真的?”
龙太子一言既出驷龙难追:“当然。”
“那好吧,这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小魔王得了便宜还卖乖。
“嗯,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ND
『饼渣』龙会发情?
饼渣饼渣饼渣
温柔美人攻×炸毛纯洁受
全文免费
“啥?龙会fq?”
敖丙点了点头,脸颊滚烫。
“所以,什么是fq?”
敖丙:……
自那场大战后,已过了许久,陈塘关慢慢重修,村民慢慢多了起来,看起来似乎也回到了曾经虽不富贵但也幸福的渔村生活。
李府的变化可以说是最大的,大战后的某日,全村人都在李府屏息等待,而后便跑出来一个喜极而涕的小个子男人,大喊着成功了,成功了……殷夫人慢慢恢复了,虽是还未完全同原先一样,但至少已经能下床走动,甚至给哪吒扎个丸子。
龙族也随东海龙王敖光藏匿在了深海,以躲避阐教追杀。深海之中,...
饼渣饼渣饼渣
温柔美人攻×炸毛纯洁受
全文免费
“啥?龙会fq?”
敖丙点了点头,脸颊滚烫。
“所以,什么是fq?”
敖丙:……
自那场大战后,已过了许久,陈塘关慢慢重修,村民慢慢多了起来,看起来似乎也回到了曾经虽不富贵但也幸福的渔村生活。
李府的变化可以说是最大的,大战后的某日,全村人都在李府屏息等待,而后便跑出来一个喜极而涕的小个子男人,大喊着成功了,成功了……殷夫人慢慢恢复了,虽是还未完全同原先一样,但至少已经能下床走动,甚至给哪吒扎个丸子。
龙族也随东海龙王敖光藏匿在了深海,以躲避阐教追杀。深海之中,龙宫也开始慢慢修建,原本黑暗无光的海底,也有了生命,有了希望。
龙宫慢慢修建完毕,陈塘关慢慢复苏,一切都那么充满希望。
“呜……”
海螺声再次传来,敖丙便立马赶到了正在吹海螺的哪吒身后。
以前,敖丙的神出鬼没经常会吓哪吒一跳,而现在,哪吒已经对敖丙的气息非常熟悉了。一感受到那股清冷而温暖的气息,哪吒嘴角便悄然翘起。
哪吒转身,便能看见那道熟悉的身着白衣的身影。
“找我何事?”敖丙温柔的声音传来。
哪吒嘿嘿笑了两声。
“这不是闲来无事,我也开始看书了嘛,就看到了一些不懂的,就想……”哪吒挠了挠头,“就想,问问你呗。”
敖丙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看书?真的吗?没有被逼吗?”
哪吒脸立马就黑了。
“喂喂喂,瞧不起谁呢!小爷我也是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吗?”
见人急了,敖丙连忙开始哄。
“对对对,知道了,你最棒了昂……”
哪吒哼了一声,从裤裆里拿出那页纸,递给敖丙。敖丙一看到纸上的字,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
“上面说龙会发/情?”哪吒毫不在意地开口问道。
敖丙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先点了个头。
“哦,上面说的是真的啊……”哪吒若有所思。
刚想阻止哪吒说出什么惊天骇世的荤话,哪吒就蹦出来一句:“所以那是什么?”
一句话直接给敖丙整呆了。一时也不知道是该糊弄过去,还是糊弄过去……
“就是……喜欢……呃……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哪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也就是说,你在那时候,会喜欢和我待在一起咯?”
敖丙的脸更红了,小声嘟囔:“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啊……”
“小爷我怎么会不愿意啊。”哪吒颇有一副为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架势,“为了你这个最好的朋友,你只要需要我,我一定帮你!”
敖丙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但他心里知道,哪吒只是因为二人的朋友关系才这样说的,但过几日便真的是了,若是到时候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敖丙不敢想了。他很早就发现了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的那种特殊的情感,绝不是友谊,而他也觉得,那感觉很奇妙,和哪吒待在一起时就会有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幸福。
认识哪吒之后也有过几次,前几次或许还可以以生病为由勉强糊弄过去,可哪吒知道了,恐怕就不会再放自己走了。如果哪吒真的很强硬地要留下自己,要帮自己,那……
敖丙还是不敢想。如果最后哪吒不愿意和自己再做朋友了怎么办?哪吒或许还有陈塘关其他孩子,可是自己……只有哪吒。
敖丙越想心里越乱,哪吒也发现了他走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敖丙一惊,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小孩版哪吒本来胳膊就短,为了看敖丙还站在了大石头上,现在又被敖丙抓着手腕,二人之间的距离,特别特别近……
敖丙回过神来,立马松开了手,脸颊泛红。
哪吒不懂,但也只以为是自己吓到他了,开口道:“吓到你了?这么不禁吓?”
敖丙无奈。可无奈又能怎么办?哪吒就是不开窍啊。
几日后。
敖丙一人在龙宫里,蜷缩着坐在床边的地板上,龙尾将自己缠绕起来。脑子里,不断想起哪吒。
敖丙摇了摇头。不行,不能想了,想得好像都听见海螺声了。
“呜……”
……真的是海螺声。
敖丙想过躲着不去,但毕竟自己承诺过哪吒,而且就算自己躲着,以哪吒那脾气大概率也会扛着火尖枪冲进龙宫。
想了想,敖丙还是调整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起身出去。
哪吒这次多等了会才见到敖丙,敖丙一副虚弱还有些微微出汗的样子,哪吒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
“你又生病了,敖丙?”
敖丙想了想,摇了摇头,看着哪吒,嘴里不受控地说出:“fq期……”
哪吒想起那次二人的谈话,立马拉起敖丙的手。
“那我陪着你,陪着你就行了吗?需不需要我干什么?”
哪吒神情倒是认真。可敖丙被他看得实在扛不住,握紧了哪吒的手,而后摸上了乾坤圈。
“日月同生……”
“敖丙,你干嘛?——”
乾坤圈刚到哪吒手腕上时,敖丙就带着他冲进了海里。
“敖丙……?”
很快,敖丙把哪吒带回了龙宫。
哪吒来过龙宫,却十分疑惑敖丙的举动。他不理解敖丙这是怎么了。
“敖丙,你脸更红了,你真的没事吗?我陪着你也没用吗?”
敖丙摇了摇头。
“那要怎样?”哪吒有些着急了。
敖丙看着他,叹了口气。
“真的要帮我?”
“当然!”哪吒坚定地看着他。
要是小哪吒也就算了,可少年哪吒这么看着自己……敖丙是真忍不住啊。
“……哪吒,这可不是以朋友身份开的玩笑……不能轻易答应的……”敖丙声音也有些沙哑。
见敖丙这样,哪吒那还顾得了那么多,不管敖丙怎么问都是咔咔一顿点头。
“你说,需要我怎么做?我帮你,你看起来……状态真的很不好。”
敖丙又看了哪吒一会。而后哪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敖丙凑近哪吒耳边:“从不了解……
之事吗?”
听敖丙说出那两个字,哪吒可算是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敖丙,你不会……”
敖丙点了点头。
哪吒看着眼前的人。他如果真的想要,明明可以在刚才自己稀里糊涂的时候就动手,可是他没有……
哪吒看着敖丙,慢慢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不抗拒的了……如果是你的话……”
敖丙只觉得内心因为哪吒的话猛的一震,后知后觉地才开始脸红。
哪吒脸颊也是红的,开口道:“更何况,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怕你一个敖丙吗?”
看哪吒是真的同意,敖丙才点了点头。
敖丙纠正道:“吒儿,其实,不是一个。”
“啥意思?”
敖丙轻笑一声:“一会你就知道了。”
静谧而黑暗的夜晚降临,天上繁星点点,一阵狂风突然卷起风沙袭来,形成了一阵漩涡,卷走了本想降落在地上的小红鸟,让他在空中挣扎不得。好不容易挣脱了这股漩涡的控制,马上又会迎来下一阵狂风……两阵风时而轮番吹拂小鸟,时而形成漩涡,一起将小鸟卷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空中下起了雨,小鸟浑身湿透,用力拍打着翅膀却也无能为力,雨停之后,那两阵风也才慢慢停息,终于肯让小鸟降落在地上,歇息一下。
End.
【饼渣】张开腿交专属于敖丙的制冷费
ooc致歉 大🥩 🚨🚨🚨
夜色浓郁,邪火在哪吒体内乱窜。
这天下最清凉的地方——敖丙的龙宫,还有敖丙身上。
哪吒一想到敖丙的冰冷的鳞片就开始兴奋起来。
降燥压火的好去处。
汗珠顺着哪吒额头从脸颊滑向颈侧,最终在他锁骨凹陷处晕开。
“哪吒,你怎么那么着急?”
敖丙看向龙宫外朝他走来的哪吒,用衣袖轻轻地在哪吒额头上擦拭。...
ooc致歉 大🥩 🚨🚨🚨
夜色浓郁,邪火在哪吒体内乱窜。
这天下最清凉的地方——敖丙的龙宫,还有敖丙身上。
哪吒一想到敖丙的冰冷的鳞片就开始兴奋起来。
降燥压火的好去处。
汗珠顺着哪吒额头从脸颊滑向颈侧,最终在他锁骨凹陷处晕开。
“哪吒,你怎么那么着急?”
敖丙看向龙宫外朝他走来的哪吒,用衣袖轻轻地在哪吒额头上擦拭。
哪吒发丝微乱,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胸膛剧烈起伏。他抬起手臂,用力的抱住了敖丙。
“凉快——”
“哪吒……”
“敖丙,我热。”
敖丙搂着哪吒的腰拍了拍,温柔道:“那回我房间,还和以前一样,我用龙鳞给你降降温。”
“好~敖丙,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哪吒大摇大摆的走在敖丙前面,丝毫没留意到敖丙有些不对劲。
“敖丙,走快点——”
敖丙深吸一口气,面色恢复如常,跟了上去。
“敖丙,”哪吒躺在敖丙床上拍了拍,“快来。”
“你用你的尾巴缠住我,刚好在我身上围成一个圈又一个圈,这样我全身都能感受到凉爽。”哪吒冲着敖丙笑了笑。
“好。”
龙尾修长,覆着幽蓝的鳞片,在房间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哪吒伸手放在上面,指尖刚一碰上,便像触了冰碴,猛地一缩,“敖丙,你真凉快。”
敖丙的龙尾冷意刺骨,寒意顺着哪吒指尖迅速蔓延,冻得哪吒手指瞬间泛红,仿佛被一层寒霜包裹,连血液都要被冻住。
哪吒降温了,敖丙升温了……
敖丙喉结滚动几下,在哪吒的触碰下他攥紧的指节抵在床边。
“哪吒,我好像和你一样……”
“嗯?”哪吒卧在敖丙的龙尾里疑惑的看着他。
“哪吒,你是不是也最喜欢我?”
“那是当然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而且你还是我唯一的朋友。”
敖丙骤然抓住哪吒肩膀,掌心烫得惊人,眼神迷离,“哪吒,你帮帮我,好不好?”
“帮你什么?”哪吒撇撇嘴。
“降温……”
【瓶邪】当吴邪故意在∅的时候不出声,张起灵不淡定了。
ooc致歉致歉致歉。
[图片]
(图源网络,侵删。)
01
漫长的雨季,空气里面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吴邪好不容易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浑身酸痛。
尤其是大腿里。
想想就生气,那闷油瓶虽然表面不说,但全都付诸在床上功夫上了。
也不知道他浑身上下哪里来的劲,昨天又折腾到半夜。他连着求饶了好几次,痛得有些直泛泪花。
真不是个人。
02
最近闲来无事,吴邪被长辈安排了好几场相亲。
他生来一副好皮囊,人长得又白,皮肤嫩的能掐出水,在相亲市场就是香饽饽般的存在。
长辈的盛情难却,吴邪只好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打算稍微收拾一下,把今天下午的相亲糊弄过去。...
ooc致歉致歉致歉。
(图源网络,侵删。)
01
漫长的雨季,空气里面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吴邪好不容易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浑身酸痛。
尤其是大腿里。
想想就生气,那闷油瓶虽然表面不说,但全都付诸在床上功夫上了。
也不知道他浑身上下哪里来的劲,昨天又折腾到半夜。他连着求饶了好几次,痛得有些直泛泪花。
真不是个人。
02
最近闲来无事,吴邪被长辈安排了好几场相亲。
他生来一副好皮囊,人长得又白,皮肤嫩的能掐出水,在相亲市场就是香饽饽般的存在。
长辈的盛情难却,吴邪只好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打算稍微收拾一下,把今天下午的相亲糊弄过去。
“吴邪,你去哪?”
薄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吴邪被吓了一个激灵。转身回去发现那人靠着墙,双手环绕正静静地看着他。
“小哥,我去相亲。”
张起灵表情依旧淡淡的,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吴邪觉得心里隐隐觉得有些难受,但也没说什么,继续整理衣角。
推开门的那一刻,那薄凉的声音再次在背后响起。
“早点回。”
03
张起灵真是个木头,自己都来相亲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吴邪垂下眼睫,手里的咖啡他喝不下。对面女孩为了见他特地化了精致的妆容穿了一件显身材的衣服。
但他实在没心情,他也没这个想法。
“怎么啦,这个不合你的口味吗?”女孩乖巧地看着他,声音甜甜道。
吴邪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又不想让女孩太伤心:“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累。”
04
其实是心累。
自己在张起灵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吴邪不想承认,但最终也无法忽视自己那颗早就向张起灵偏倚的心脏。
他是个闷油瓶,平日里的话没多少。但他可以多说话多活跃气氛。
亲密的举动,也是上次两个人喝醉了之后发生的。渐渐地,就成为两个人发泄情绪的方式。
可是吴邪分不清,他觉得那是爱,只有和爱的人才可以发生这个。
但他不知道,张起灵是怎么想的。
05
“相亲,怎么样?”
吴邪回来的时候没带伞,挨浇着回来的。刚开门就被张起灵问了这一句。
他真的不爽,闷闷着回应了一句:“都挺好的,两个人各方面都挺配的。”
“哦。”
……
哦什么哦,吴邪完全不想听这个。
吴邪洗了个热水澡,一直觉得心里不舒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
半夜,他又感觉到熟悉的味道蔓延在自己的鼻腔附近。
是张起灵。
他的吻,一个又一个,蔓延在自己的耳后。
吴邪有些心猿意马,但是内心还是很气。他想假装睡觉不去理会张起灵。
可谁曾想,张起灵把自己抱进了他怀里。
吴邪有些不淡定了,但还是想假装熟睡。
但是当那个人的手……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睁开眼怒瞪着张起灵:
“我没心情!”
吴邪觉得张起灵有点奇怪,他的脸上蔓延着绯红色,身上还有很浓烈的酒精味道。
闷油瓶竟然喝酒了。
他像是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一样,自顾自的开始了起来。
吴邪有些欲哭无泪,平常就算了,他这喝酒了他可更招架不住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攻略了城池。
吴邪心里堵挺,他咬紧牙关,无论张起灵怎样他都不发出半点声音。
“怎么了……怎么无论怎么样……都不出声?”
吴邪眼睛里闪着泪光,张起灵看样子醉意醒了大半,与自己四目相对。
“闷油瓶……我讨厌你……”
「瓶邪」追妻火葬场
“别碰我。”
声音冷冽的如溪涧霜雪,淡薄又疏离。
小哥看向吴邪的眼神仿佛在看陌生人,吴邪眼皮轻轻颤动了两下,抽回了覆盖在闷油瓶额头上的手。
吴邪转头和胖子面面相觑,两人不约而同的蹦出三个字:“失忆了?”
张起灵半夜发了场高热,一觉睡醒,失忆了。准确来说不能算失忆,他记得所有人,一切发生过的事情,独独忘记了他和吴邪的关系。这有些不可思议,吴邪和胖子甚至觉得闷油瓶在搞什么恶作剧,试探多次,吴邪悲怆的意识到,完了,真的。
雨村近日多雨水,丝雨绵绵不绝,落青瓦上,有碎玉声。
吴邪迷迷瞪瞪睁开眼,...
“别碰我。”
声音冷冽的如溪涧霜雪,淡薄又疏离。
小哥看向吴邪的眼神仿佛在看陌生人,吴邪眼皮轻轻颤动了两下,抽回了覆盖在闷油瓶额头上的手。
吴邪转头和胖子面面相觑,两人不约而同的蹦出三个字:“失忆了?”
张起灵半夜发了场高热,一觉睡醒,失忆了。准确来说不能算失忆,他记得所有人,一切发生过的事情,独独忘记了他和吴邪的关系。这有些不可思议,吴邪和胖子甚至觉得闷油瓶在搞什么恶作剧,试探多次,吴邪悲怆的意识到,完了,真的。
雨村近日多雨水,丝雨绵绵不绝,落青瓦上,有碎玉声。
吴邪迷迷瞪瞪睁开眼,他生的白皙,吴邪的白像是汪着水,俊极,秀极,很难不想掐一把。
他抬头对上了闷油瓶的目光,心里一紧。张起灵这个人要是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他不发一言的看着你,心里只有一个字。
怕。
闷油瓶冷冷道:“吴邪,我们睡一起不合适。”
吴邪胸口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子,不停往里面灌冷风,他咬牙道:“小哥,你确定。”
张起灵发黑如墨,几缕碎发随意的垂在眉宇间,神情淡漠,俊美无俦。
扭断过血尸的手,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吴邪接着道:“你再说说,还有什么。”
僵了一会,闷油瓶坐起身,淡淡道:“离我远点。”
吴邪僵了一会,扭过头,悄悄用被子抹了一把眼泪。
千般迁就,万般温柔,闷油瓶都无动于衷。仿佛一个千年雪山,冷的能冻死人。胖子挥舞着锅铲骂骂咧咧都挽留不下吴邪。
高铁直达杭州。
吴邪扔到人堆里,简直像是香馍馍掉入大海,长辈抓到他就疯狂给他开始安排相亲,吴邪欲哭无泪,拗不过去见了几个。
不得不说,江南风水养人,女子娇美。
吴邪和人漫步云栖竹径,姑娘显然对吴邪很满意,浅笑妍妍,一直找话题聊天。
忽然,吴邪脚步一顿。
脊背不由得传来一丝胆颤的凉意,还有想转头离去的怨怼,他恨死闷油瓶了。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