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队内果然还是不要谈恋爱了! 一
搜狗主音吉他,芳芳是队长节奏吉他主唱兼作曲兼催练琴压力怪老妈,山崎终哥是贝斯和鼓,近藤是经纪人,第一次正经写同人文借鉴了很多东西文笔不好TT,可能有些地方不太贴合现实的乐队请见谅!
梅雨季节闷热的空气让人浑身难受,从酒店把琴包拿下来到附近的练习室有一段距离,背着琴走在路上总是觉得水蒸气会透过防水布渗进去。
好热啊。
冲田总悟双手放在兜里摩擦着手指。
黏黏的,真是太不舒服了。估计是要下雨了,湿度和温度叠加在一起后背开始有些发汗,背上的琴包压的他闷热喘不过气。街道向后消失在余光里,心里的不痛快简直要蔓延出来,想迅速冲进练习室给那个天天装逼的黑发大龄未婚男的屁股来......
搜狗主音吉他,芳芳是队长节奏吉他主唱兼作曲兼催练琴压力怪老妈,山崎终哥是贝斯和鼓,近藤是经纪人,第一次正经写同人文借鉴了很多东西文笔不好TT,可能有些地方不太贴合现实的乐队请见谅!
梅雨季节闷热的空气让人浑身难受,从酒店把琴包拿下来到附近的练习室有一段距离,背着琴走在路上总是觉得水蒸气会透过防水布渗进去。
好热啊。
冲田总悟双手放在兜里摩擦着手指。
黏黏的,真是太不舒服了。估计是要下雨了,湿度和温度叠加在一起后背开始有些发汗,背上的琴包压的他闷热喘不过气。街道向后消失在余光里,心里的不痛快简直要蔓延出来,想迅速冲进练习室给那个天天装逼的黑发大龄未婚男的屁股来个千年杀。
等等为什么会在意他的屁股,莫名其妙的。
真是个混蛋。明明距离晚上上台演奏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随便在酒店把其他成员叫过来合奏新歌凑合一下都行,非要去练习室,把真选乐队电吉他之王热坏了怎么办。
“土方先生,帮我换弦,菊一文字的琴弦生锈了。”推开练习室门,空调凉风扑面而来。冲田把琴包丢到正在调试设备的装逼黑发大龄未婚男旁边之后就坐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机。
真选乐队成员除了土方和冲田之外都还没有到。土方到的永远是最早的,毕竟这个人很无趣,即使象征着自由与抗争的摇滚也没有撼动他俨乎其然的作风。
“你自己不会换吗?”土方肩上挂着他的吉他,脚下踩着拾音器,乐声随印着蛋黄酱的拨片碰到琴弦之后传出。灯光照射在玻片上,反光出上面的细微划痕。土方抬眼,望到冲田手里的手机,有些生气地说,“队中法度第24条,练习室不准玩……”
“啊啊吵死了老妈。”总悟关上其实根本没看几眼的手机,手向后伸了个懒腰,弓背扶住下巴摆起臭脸。
土方没再说什么,继续自顾自弹琴,指节在冲田总悟面前流畅晃动,电吉他高昂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视线随着土方下蹲来到拾音器,扭动失真旋钮,破音声和耳膜共振,由于距离过近,按弦声窸窸窣窣的,音响浑厚的声音传出,停滞在练习室黑色的波浪形隔音海绵上。
拾音器原本其实是调试好的,土方已经用这个音色很久了。但是就在昨天,冲田给土方的拾音器全部归了零,土方插上拾音器之后弹了一下,没声,一度以为是接触不良。为此晚上回到出租屋之后,土方把冲田大骂一番,不过冲田大人有大量,从不会在意这人对他的抗议,不论怎么样只要看到他吃瘪,冲田就爽了。想到这里,脸上不禁自豪地露出微笑。
也就弹琴的时候看起来顺眼一点。装的不失风度。即使再讨厌这个人,看到他弹琴心里也会不自觉跟着粉丝一起感叹这人真帅,虽然年龄已经大到再过几年出门在外要被叫叔叔。
自己一直盯着他弹琴的手看,现在估计很呆傻,不过这里除了他在专心调设备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调试完毕之后他放下了吉他,嘴里嘟囔着其他人怎么还没来,随即打开了总悟的琴包,拿出琴和琴弦摆在地上开始换弦。
“哎呀土方先生怎么还是给我换了弦,现在傲娇已经退环境了哦……”冲田笑着看向土方。
“少废话,”土方没好气地说,剪线钳剪断弦之后发出了咔哒的脆响,琴弦断在吉他上。琴弦断成两节,扭动着弹跳了几下,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一点滑稽。“再吵,”又剪断一根,“你就用没有弦的吉他排练吧。”
土方好像心情不太好,不过这关抖S大帝冲田一世什么事。不过往常这种时候他应该会直接骂回来,虽然最后的赢家永远是冲田总悟。
思绪突然被一阵诡异的鸡皮疙瘩打断。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土方,啧,不管他了,睡会。
土方捣鼓捣鼓快速换完弦之后,脚步声传来,好像是终哥。那个平常除了zzz不会说一句完整话的怪人鼓手,不过他的鼓打的很好,有种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普通方式完全表达不出来的撕裂感。很厚重的感情。拉开眼罩,短眠后视线变得翠绿,山崎重重打开练习室门,在门口气喘吁吁。“迟到者切腹处理!”土方敲打着山崎。“队长!我卡着点来的!没有迟到啊啊啊啊!”
土方似乎在和近藤先生讨论着什么,不过终哥和山崎在用设备,音响声盖过了他们两个的说话声。
拿起被土方调好弦的吉他,扫过崭新的琴弦,原本有些生锈的弦手感有点黏黏糊糊的,换新弦之后舒服多了。连接线插上自己的设备,名为练习的战役开始了。
土方提着吉他站到话筒旁,近藤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脸带笑坐着,山崎拿着贝斯,终哥坐在身后的鼓旁边。
“我们这回晚上需要弹奏的曲目,现在先让近藤先生听一遍,剩下的慢慢打磨。”话筒连接音箱,常年吸入尼古丁的嗓音沙哑低沉。“开始吧,齐藤。”土方视线对上冲田和其他人。
鼓棒相交敲出四声脆响,紧随而来交织在一起的粗犷乐声,这一首是土方写的新歌,冲田总悟已经练习过了很多遍。
吉他声响,土方嘶吼出歌词。配合战之后是总悟一人的solo。
……
“哈哈哈十四果然厉害!山崎和斋藤也是!”近藤勋大声夸赞着,“今晚的演出肯定会很完美!小总,你的独奏还是一如既往的振奋人心啊!”起身拍上土方和冲田总悟的背。真是什么都要夸一下啊,近藤先生。
“先出去各自吃些东西吧,晚上七点在演出场地集合。总悟,你要跟我一起吗?”外面还是非常闷热,估计晚上要下雨吧。“土方先生又要吃蛋黄酱盖饭吗?那种狗粮我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说罢,还是跟上了不远处停下来点烟的土方。
自己来到这个乐队已经是多久之前呢……大概是去年的春天吧。
那时姐姐病情恶化,临走前冲田总悟坐在病床旁,姐姐轻轻捏着他的手告诉总悟,他只要做他想做的事情就好。你的吉他不是弹的很好吗?还记得近藤先生吗,他在一家演艺公司工作。如果你不想上学,可以去找他。
姐姐的身体一直不好,也许,死亡才能让姐姐远离痛苦。
对于早早失去父母的冲田来说,姐姐去世以后,就再已没有家人。
人在没有牵挂的时候会迅速开始思考未来如何发展,是回去上大学,还是参考姐姐的话,去找那个小时候见过几面的姐姐的朋友?
他想了一下,开始拨通近藤先生的联系方式。
冲田在国中时期买了一把电吉他,因为热爱音乐再加上自己这方面似乎挺有天赋,去参加某些校外比赛还拿过一等奖。
近藤先生知道总悟的姐姐过世的消息,也听说了他的情况,抱着总悟哭的震天响,当天就把总悟带到公司。他手下一个乐队正好缺节奏吉他,说总悟出现算是江湖救急,但一进门就看到土方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心想这人奔四了吗,要看这种老物件脸也没那么老啊还挺帅的就是臭脸让人觉得很不爽,去死啊去死
近藤给土方介绍中途,冲田注意到了旁边桌子上土方写的歌,拿起来看了半天,旁边聊天的土方似乎觉得总悟年龄太小,在问他多大给出实际16谎报18的答复后,土方以一种年长者特有的喜欢规训人的样子对冲田说:
要不还是先回去上学吧。
心里咯噔一声,近藤似乎在帮总悟说话,但是总悟此刻非常想打这个装逼男的脸。
姐姐去世了,家里也没有人了,我喜欢弹吉他,有上台经验,而且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总悟这么回答,随后有些生气地打开自己的琴包拿出琴和小型音箱,扯过土方写的歌,一屁股坐在地上,为了证明自己弹起琴来。
看一眼琴谱,深吸一口气,随后手指飞速按起琴弦,偷偷改编了土方歌里自己不喜欢的部分,加上用来炫技的琶音,虽说有些激动地拨错了几个音,不过弹出来的效果也足够震撼了。
一曲终了,近藤先生又抱着他哭了一场。
“……总悟?总悟?”土方的声音把他的思绪从过去拉回到现实,一路上都在莫名其妙想着这些东西,跟走马灯似的。
土方点了两份猪排饭,他自己的那份照常放了一堆看着就很难吃的蛋黄酱。
自从冲田加入真选乐队之后,发在网上的live录像和歌曲播放量蹭蹭往上涨,因为队员相貌帅气加上实力很强和弹solo时独有的台风,不少人开始关注起这个乐队。不过最出圈的其实是近藤先生的表情包。
乐队日常视频里他俩互殴的片段被近藤先生不小心剪进去过发到过网上,视频底下评论区大片惊呼,冲田开小号点进这些人主页一看全是说他俩帅啊,般配的,打情骂俏宿敌就是宿敌啊什么的,拿给土方看,他斩钉截铁正直的像恐同一般地说他绝对不是男同性恋这群人也就是起起哄什么的巴拉巴拉一大堆。
冲田有个习惯,在上台演出之前会喝一点酒,这个恶习是跟他崇拜的摇滚乐队学习的合法不成瘾版。药物滥用不太好,还是喝酒吧,酒精也的确能让他更专注。土方向来对此有话想说,毕竟冲田总悟还没有成年。不过碍于他自己也是个烟鬼的事实,劝说无果几次之后就懒得再管了。
随身携带的小瓶威士忌被体温捂的有些热乎,苦涩的酒下肚,胃里烧了一阵。
望向店外,天色似乎逐渐暗下来,天气预报说今晚要下暴雨,也要到晚上去舞台表演的时间了。
雷声响起来了,总悟背上琴包放进车的后备箱,坐在前座等待土方发动车。外面的雨突然下起来,雨点拍打在车顶上,声音越来越大。车顶的灯映照在土方的脸上,总悟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完了。
回过神他已经把土方的衣服扯过来,嘴唇贴上了土方的嘴重重碰了一下。
这么点实在是不至于喝高,应该只是想看土方惊慌失措的样子,对。总悟这么想着,心里强装镇定着。冲田总悟你到底在做什么啊!甚至都能看到土方的眼睛瞪的很大的样子手上还在发动车。
他自己比土方反应更大地推开了土方,随后是一阵沉默
沉默……
“那个,总悟,你……”土方打破了沉默。
“土方先生,雨好大啊。”脸上应该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看向了土方。
随后是,一路沉默。
cold cold man
观前提示:第一人称,老钟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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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租碰着傻逼上班族了。刚开始一个礼拜好歹还有所收敛,只是身上总有股烟味走哪儿飘哪儿,过了一阵子演都不演了,大晚上的把自己关房间里加班加到后半夜,烟味穿透两扇门熏得我心烦,只好停了游戏去敲他门,土方先生,你睡了没?真猝死了我可不帮你叫殡仪馆的啊?跟他讲今天你不睡觉我就不走了,他没辙,只好保存文件盖上笔记本,熄灯躺到床上瞪着我,说你现在能滚蛋没有?我走过去,特别贴心地帮忙把被子拉好盖严实,然后趁这人放松警惕猛掐脖子,掐得他呃呃啊啊叫起来;回房间了还听烟鬼在隔壁咳嗽,舒服了。
🐈⬛
合租碰着傻逼大学生了。好脸色...
观前提示:第一人称,老钟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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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碰着傻逼上班族了。刚开始一个礼拜好歹还有所收敛,只是身上总有股烟味走哪儿飘哪儿,过了一阵子演都不演了,大晚上的把自己关房间里加班加到后半夜,烟味穿透两扇门熏得我心烦,只好停了游戏去敲他门,土方先生,你睡了没?真猝死了我可不帮你叫殡仪馆的啊?跟他讲今天你不睡觉我就不走了,他没辙,只好保存文件盖上笔记本,熄灯躺到床上瞪着我,说你现在能滚蛋没有?我走过去,特别贴心地帮忙把被子拉好盖严实,然后趁这人放松警惕猛掐脖子,掐得他呃呃啊啊叫起来;回房间了还听烟鬼在隔壁咳嗽,舒服了。
🐈⬛
合租碰着傻逼大学生了。好脸色没摆几个,在给我使绊子这事儿上倒很自来熟,半夜上个厕所发现厨房有光,心想莫非那货在偷吃夜宵,晚上不刚给他带了烧烤吗,新陈代谢再好也没道理饿这么快吧!就过去看看什么情况,结果死小鬼正蹲在地上拿着瓶泻药往我蛋黄酱里倒,问他发什么神经,还狡辩说是要帮助肠道通畅,做好事来的。实在忍不了把他揍了一顿,说再敢糟蹋蛋黄酱我绝对饶不了你!第二天晚上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突然感觉有人在扒我嘴,睁眼就是这混蛋拿着瓶泻药打算直接灌我。能不能报警啊?
🐈
住这破地方的唯一好处是离学校不远,骑自行车六七分钟,街上很热闹,乱七八糟什么店都有,成人用品旁边卖花圈,我看全都很适合当礼物送给土方,虽然和他的交情还没好到送礼物的地步。昨天路过看到药店破天荒搞促销,膏药买二赠一,就买下了。土方下班回来,看到丢在餐桌上的膏药,又抬头看我,又低头看膏药,又抬头:“要不要我帮……”我告诉他自己身体健康并未跌打损伤,买这玩意儿只是防患于未然,以后咱俩互殴完了可以贴。他哂笑:有病,怎么可能打到那种程度!
次日晚上,土方尝试在出租房做饭,不知怎么操持一通,反正等他喊我救急时厨房的状况已近乎覆水难收;土方叫我去拿块布把锅里溢出来的汤水擦掉,我照做了,用的是他挂在浴室的洗脸巾。难以想象如此混乱的烹饪居然能捣鼓出还行的成品,我和他分吃掉一整只鸭子,成了在冬天吹着暖气互贴膏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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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着找地方落脚,草率听信了房东租金低地段好之类的吹嘘,搬进来才发现这鬼地方除了租金和地段简直一无是处,真是上了他的千年老当。我已经在物色新房子了,打算等年后就搬走。天越来越冷,浴室既没灯暖也没风暖,洗澡便成了件苦差。总悟每回都说他要先洗,起初我还有点高兴,毕竟有人用过的淋浴间总会暖和些;但几回下来,我意识到这里的老旧热水器根本承担不起接连两个人的用量,当花洒出水彻底转凉,喜悦的心情也跟着体温一起荡然无存。
咬牙切齿洗完澡出来,那小子正裹着条厚毯子窝在沙发上看手机,假惺惺地问我冷不冷:“怎么感觉你在发抖啊?”我哪里需要这种关心,骂他睁眼说瞎话,少管闲事玩你的手机去。他像个床单妖怪一样摇摇晃晃站起身,说要回房间,路过的时候不由分说把毛毯裹我身上了。搞什么呢,跟没看到我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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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土方这人胆子小得离谱,哈哈。老旧小区设施条件差,单元楼周围的几盏路灯全坏了,每晚六点半以后伸手不见五指,今天土方加完班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我正好在楼底下喂猫,看他从路那头慢吞吞地走过来,好像根本没认出我,就决定突然蹦起来吓他一跳。结果么,他的反应比预想的还要大几倍,惨叫声直接让同样处在报废边缘的楼道声控灯回光返照了。土方手扶单元门惶恐地盯着我看,拜托,我在目睹你把一整瓶蛋黄酱挤到米饭上的时候都没惊成这样好吗。问他刚才的哀嚎是不是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他居然反过来质问我:你猫个腰蹲在草丛里做什么啊?!
我如实回答了,本想转头把猫抱起来展示一下,不过猫也受了惊,早就逃得影子都不剩,只留下地上的小半听罐头作证物。人尴尬的时候会装忙,上楼的时候土方已经调整好表情,说这种野草丛里很容易有蛇,叫我以后别靠这么近,我说都十二月了哪来的蛇,他懊恼地想了想,又说流浪猫不能随便投喂。在那之后本该有论据若干条,但只听见叮的一声,我想那应该是声控灯寿终正寝的提示音;楼道转眼间暗无天日,外加适时一阵阴风拂过,那人突然紧紧攥住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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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回出租房的心情都有点忐忑,唯恐那家伙又平白无故生出什么事端。他一方面对人很坏,偷偷往我大衣口袋里塞毛绒老鼠、烟盒里塞软胶鼻涕虫,另一方面对猫很好,已经连着喂了两星期。他说学校里的猫广受宠爱,轮不到自己赏饭,只能改喂小区野猫。每天晚饭后,总悟风雨无阻地拎着垃圾袋和猫粮下楼,把垃圾丢掉,然后折返喂猫;猫居然也一直风雨无阻地赴会,我认为它的野性已经不纯正了。到窗边抽烟的时候,我偶尔会顺便往下瞥几眼,人已经蹲在绿化带旁边了,一条黑黢黢的生物钻出树丛,必须看得很仔细才能把它从夜色里辨清。
他们之间存在某种互利关系,等野猫差不多吃饱了,总悟就要把它拎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捧在怀里,摸够了才放它走。今天他摸到中途,突然昂起头喊了句什么,有点像是在叫我,听不太清,我只好拉开窗,西北风立刻不要命地灌进来。他喊了第二遍:土方先生!
我问他有什么事。
总悟说他忘带钥匙了。
难道这是什么值得隔着三层楼喊话的大事吗,门铃又没坏,我也不会故意把他锁在屋外啊?现在起码半栋楼的人都知道我要帮他开门了。
🐈
有句话讲,家务往往属于看不下去的人。当然了,像土方这种脾气很坏的家伙,如果他决心耗费一整个礼拜六下午大扫除,就必定会把我的礼拜六下午也占掉。我劝土方以后换个表达方式,别再一上来就问“你这周末有约吗”之类的蠢话,还以为你要约我呢,无聊。他站在小小的阳台收衣服,被毛衣卫衣长风衣包围着,不知为何停下了动作,右手握着晾衣杆像矛,左手提着晒衣架像盾,我走到家务骑士身边,捏一捏那条被冻得直挺挺硬邦邦的牛仔裤;穿上吧,你这个冷裤的人。
冷裤的人并不算很好欺负,他凶我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还会在比较闲的情况下考虑报复。最近我开始赶结课论文,在图书馆待到天黑才离校,回小区喂完猫上楼,简单洗漱就睡觉,脑袋压到枕头的一瞬间,枕头底下传出了两声部的吱吱叫。早上拿着两只绒布老鼠玩偶找他,他装傻,转移话题,问我元旦那天有没有约。以为石头开花了,就跟他讲我有空,他居然接了一句那你也蛮可怜的。土方说他念大学的时候全宿舍一起出门下馆子看烟花。我只好问,土方先生,那你觉得我的室友在哪儿呢?他说烟花就算了,太挤,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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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气温到底怎么搞的?一天天的越来越冷,如果哪晚天气预报说冰河时期又要开始了我不会起疑。我喉咙连痛几日,总悟也有早期感冒的症状,频频到我房间明抢餐巾纸,三天用掉了半包,刚才直接连盒端走了。至于究竟是谁传染了谁的问题,吵了一晚上都没有定论。没办法,拿了他两罐可乐煮姜汤,边看连续剧边喝。总悟也抱着杯子坐到沙发上,我叫他滚蛋,不说明天还有考试吗,到时候挂科重修就安担了。他踩着我的拖鞋走了,故意发出动画片里企鹅踏步似的音效,不久后又从卧室啪嗒啪嗒走出来,抱着九成新的教材坐到沙发上。这人没救了。
另外,十二月的水电费出了,平摊以后勉强能接受,基本每天都要开热空调,电费确实低不到哪里去。总悟说想了个省电主意,我一听他的语气就觉得有诈,当晚圣诞老人没来,戴着红白帽子的圣诞大学生拖枕头抱棉被地来了。说真的,有些钱该花还是花吧,俩男的挤在一张床上睡这种事太奇怪了,还要防备着他半夜掀我被子或是把我推到地上;就这么提心吊胆三晚,黑眼圈都长出来了,最后无事发生。我开始推断这也是他计划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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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时间五到七点,我提早半小时交卷,开机后看到土方发来一条消息。没开闪光,图片完全成了黑咕隆咚的一整团,只有猫眼睛像车灯一样亮着。怀着动物或许有双语天赋的幻想,我每天都教导猫要警惕人类,尤其是遇到身上有烟味的蛋黄酱人,务必对他连抓带咬。猫还算聪明,今天果真挠了土方,他在左手虎口处贴了个创可贴,我揭开来看,底下是两道细浅的血痕。
这人的存在有点干扰我期末抱佛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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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喝了点酒,和总悟打车回家。他酒量差又爱喝,醉得比我厉害,上楼的时候还得搀着,否则就要像球一样仰翻滚下去。脑子成浆糊了,嘴还贱着,趴床上捧着脸对我干瞪眼,瞪了半天突然开始笑,问他笑什么,他说看着我的脸感觉好想吐。真吐我房间怎么办?!赶紧把人拽起来拖到浴室,结果这多事玩意儿又说不想吐了。
熬到零点勉强算是跨了年,然后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旁边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钻我被窝里了,睡得死沉,还把手腿全压到我身上。思索半天这算什么动作,突然记起去年有个同事带狗儿子参加团建,狗很积极地抱人裤脚,被同事一顿骂,说是要纠正骑跨行为。费劲把腿挪开以后越想越气,爬起来把他揍醒了。真该有个人管管他了!
🐈
虽然确实一堆缺点吧,但土方这种人单身至今不也挺离奇的吗?起先我都当他是情商太低,在网上看到类似笑话都要联想到他,现在倒觉得另有隐情。土方说这很奇怪吗,没碰到合适的,要么就是别人对我有意思、我对别人没意思,还是你帮忙举个手电筒突然问我为什么打光棍更奇怪吧。他踩着椅子换灯泡,新灯泡是我挑的,比之前的陈年旧物亮了不止一点,换好以后打开开关,整个客厅都明朗了。
今晚不看电视剧了,我要复习,他要加班,最后泡了两杯速溶咖啡,对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的下半张脸被电脑屏幕挡住了,一面用听着不慢的速度打字,一面对我将来的感情生活大肆唱衰:得了吧,想不开跟你处对象的绝对会变成全世界最痛苦的人。我抬起眼瞄他,说可我希望全世界最痛苦的人是土方先生。
土方沉默了,端起咖啡喝了两口,过了一阵子才又说:……你个蠢蛋是不是语文学得特别差啊?
我觉得这样戏弄他也很有意思。
🐈⬛
新年越来越近,意味着三个月租期快到了。我在分公司的工作基本稳定下来,新房子也物色了几套,规划已近完善,眼下唯一的问题是还没想好怎么跟总悟说我要搬走的事。不知道他会不会续租,续租的话岂不是要自己付全部房费,应该要另外找人合租吧,如此这般越想越多,到了我自己都无法容忍的地步,决定不再替别人白操心。
他下楼喂猫的时候我跟去了,在草丛边等了差不多三分钟,猫来了,还是对我攻击欲望很强。总悟根本不帮忙拦着它点,反而笑得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说自己等着看这一幕很久了。他打开罐头摆在地上,总算用吃食让野猫恢复了安静,接着提议明晚去超市补充猫粮储备。“顺便买点别的,咱们挑副春联到时候贴吧。”他是这么讲的。
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复,最后说,改天可以带猫去做个体检,打几针疫苗什么的。总悟回头看看我,然后把猫抱在怀里站起来,说我记性太差,怎么忘记房东老头不让养宠物了。白痴,我根本没忘好吗?摸了两下猫脑袋,不识好歹的家伙又举着爪子想挠我了。
🐈
除夕夜点烟花棒玩,也分给土方两支,他说一般般,杀伤力太小,还不如抽烟有意思。我威胁要用烟花把他羽绒服点了,他面色大变,被我追了大半个小区,最后到家的时候脸已经热得发红。电视里在放喜庆音乐,我把围巾解掉挂到衣架上,他拉开外套拉链,突然来了一句“年后我要搬走了”。
没想到冬夜一千米跑会对他造成如此深重的刺激,好吧,其实我也没想到为什么土方偏要这样除旧迎新,只能先把他的话重复一遍作确认:“年后你要搬走了?”
土方说:“对。”
我说:“哦。”
土方点点头,开始陈述自己找了套多么合适的房子,位置不错,户型不错,东也不错西也不错,房东人也不错。他给自己倒一杯茶,往我杯子里倒满芬达,又说房东同意租客养宠物,前提是不搞坏家具摆件;也不用费劲签两份合同了,直接说我们两个是一起的,钱我先垫着,你继续按现在的租金每月付给我就行。我站在原地听他絮絮叨叨了半天,终于出言打断:土方先生,你先等一下。
他抱着家庭装汽水瓶愣在沙发边,难得露出一点局促,把瓶盖顺时针转到底又往逆时针拧:“怎么了?行李可以慢慢收拾,噢,室内的照片我也拍了几张,你要不要……”
“土方先生,我是要向你确认,”我说,“刚才你是在表白吗?”
没几个字的连环画,大概是坊突然成为没人看得见也没人记得的葱的背后灵,葱在没人记得坊的世界寻找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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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个字的连环画,大概是坊突然成为没人看得见也没人记得的葱的背后灵,葱在没人记得坊的世界寻找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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