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死亡是生存的最高境界. 死亡是生存的最高境界. 的推荐 siwangshishengcundezuigaojingjie.lofter.com
你完全不睡觉是吗
离开圣殿前,老师叮嘱过,高阶恶...

离开圣殿前,老师叮嘱过,高阶恶魔都是极为高超的猎手,他们不会直接来找你,而是放出一点诱饵,看上去无害又可怜,等待善良的猎物上钩。

他终于明白当时在路边好心收留当自己侍从的小孩就是一块可爱的饵,但自己潜入教堂追踪许久的恶魔神父已经从内部侵蚀瓦解了他的圣网,太迟了。

【情人节快乐~】

离开圣殿前,老师叮嘱过,高阶恶魔都是极为高超的猎手,他们不会直接来找你,而是放出一点诱饵,看上去无害又可怜,等待善良的猎物上钩。

他终于明白当时在路边好心收留当自己侍从的小孩就是一块可爱的饵,但自己潜入教堂追踪许久的恶魔神父已经从内部侵蚀瓦解了他的圣网,太迟了。

【情人节快乐~】

三首QLQ
拉帝奥:你在找的人就是我,怎么...

拉帝奥:你在找的人就是我,怎么,不满意?

砂金(看呆ing):呃……满,满意?(os:woc我失忆前这么牛,这么帅的人都能被我拐到,赚呐!)

纯路人,不小心路过拍摄现场随手拍到一张似乎未播出的画面,刚刚一个手抖意外发出来了,大家就当没看到。


拉帝奥:你在找的人就是我,怎么,不满意?

砂金(看呆ing):呃……满,满意?(os:woc我失忆前这么牛,这么帅的人都能被我拐到,赚呐!)

纯路人,不小心路过拍摄现场随手拍到一张似乎未播出的画面,刚刚一个手抖意外发出来了,大家就当没看到。


青玉案

幡然醒悟后老婆却跟别人跑了(中下)

蛙趣,我在写什么疼痛狗血文

微微微微量景刃暗示提醒(原/现世界将军都是责任>爱因此并没有说出口,无疾而终,私心打个tag)

提醒:这篇文纯狗血,没深度,不喜误入🤔🤔

4.1k+

———————  

   回到府邸后丹枫始终没能静下心来,白珩那句“你会后悔的”像魔咒一般盘桓在脑海里。龙不会懊悔自己的决定,他冷冷地想,随后翻开桌案边内阁呈上的奏折批阅起来。


   第一份是玄野龙师上奏的,先洋洋洒洒写了两页问好,又表明自己对饮月君霁月光风的仰慕,最后才草草点明来意,询问龙师长老家次子与曜青仙舟狐女联姻持明需送什么礼物?丹...

蛙趣,我在写什么疼痛狗血文

微微微微量景刃暗示提醒(原/现世界将军都是责任>爱因此并没有说出口,无疾而终,私心打个tag)

提醒:这篇文纯狗血,没深度,不喜误入🤔🤔

4.1k+

———————  

   回到府邸后丹枫始终没能静下心来,白珩那句“你会后悔的”像魔咒一般盘桓在脑海里。龙不会懊悔自己的决定,他冷冷地想,随后翻开桌案边内阁呈上的奏折批阅起来。


   第一份是玄野龙师上奏的,先洋洋洒洒写了两页问好,又表明自己对饮月君霁月光风的仰慕,最后才草草点明来意,询问龙师长老家次子与曜青仙舟狐女联姻持明需送什么礼物?丹枫揉了揉眉心,这份冗长的奏本只有最后两句是有用的,看得着实无味,他提笔写上阅,想了想又加上‘按惯例办’几个大字。


    第二三份是肖丹龙师与絮舞龙师相互的控诉,两个老头在议会厅吵了三天三夜还没个结论,遂纷纷写好奏本由龙尊裁决。

  

    接下来几份也是同样繁琐无趣,甚至有几篇暗戳戳询问了龙尊的婚事……丹枫翻着翻着将笔一摔,这正好戳中了他的逆鳞,一个个都来逼婚是吧,如今他的婚事自己还做不了主了?回头撤了这群尸位素餐的蠢货,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呈上来了!


    他心烦意乱地唤出击云开始擦拭,望着这把相伴许久的伙计心也渐渐平静下来。这毫无疑问是千锤百炼下锐气逼人的绝世武器,纵使有些许磨损也难掩其锋芒,它不仅展现了锻造者精巧的构思,更突显出其非同凡响的技艺。


    何日有空去找应星再打磨打磨,丹枫摸到一处微小的凹陷后自然而然地想到。


   ……应星?


    思绪转了一圈终究又重回起点,丹枫疲倦地将手肘撑在桌面,额头抵住掌心,既然避不了这个名字就去看看对方吧,在这里做无用的纠结只会庸人自扰罢了。


    说开了,丹枫想,应该能解决目前的困扰。



    应星的住所位于工造司不远的一处偏僻的住宅区,这里居住的人家很少,邻里之间也颇有距离,正好满足百冶喜静的习惯。丹枫熟练地推开门扉踏入庭院,坦坦荡荡地仿佛主人一般自在,他有好几把钥匙,都是应星备的。


    小院不大,布置的却楚楚有致。丹枫依稀记得应星不爱打理花草,只是沿着院墙放了几个金人模型充做景致,如今却瞧见开的绚烂的芍药二三,典雅的君子兰一盆,山茶,杜鹃不计其数…这是转性了?他摘下一朵轻嗅,忽被主屋方向压来的强烈警告挑衅地警铃大响。


    是谁?丹枫面上一沉,不动声响地靠近里屋,手里握紧击云摆出攻击的姿态。


   窗纸在灯光下呈现出柔和的米黄色,透过窗孔,他看见两抹黑影亲密地搂在一起。稍矮的一方有着挺立的龙角,他身型削瘦却将挽着发髻的高大男子压在桌上动弹不得,那人纤细的腰肢被手死死擒住,修长的脖颈向后倾倒,弯出优美的弧度。


   “…嗯…”

  

   暧昧的水?渍声划过丹枫的耳畔,恍若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响,刹那间他仅存的理智跑得七零八落。

  

    这声音明显属于应星,只是他从未想过对方会发出这般纺当愉悦的音调,那一声一声低沉沙哑的嗓音因青玉而染上了几分娇媚,听得丹枫额角的青筋抽动不已。


   丹枫的内心似惊涛骇浪扑打礁石,说不出是恼怒多些还是嫉妒多点。这就是应星所谓的爱吗,短短几月余就找上了另一个人!龙角是历代龙尊特有的体征,各仙舟龙尊的脸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都不甚符合,丹枫深吸一口气,抬脚踹开房门,再想下去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凛冽的寒气猛地窜入里屋,随之而来的是六道幻化而出的水剑,齐刷刷向青瞳黑发的青年飞去。青年反应极快,揽住应星侧身躲过,如瀑的黑发被锋利的剑气割去几缕,在空中挣扎了两下落在桌面。


   “应星!……解!释!”丹枫咬牙切齿,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


   应星还没缓过神,表情空茫茫的,听到熟悉的声音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霎时,像被抛进了无边的冰冷深海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下意识松开丹恒后退了两步,“丹枫,我……”他看向眼前压抑着怒气的男人,眼神惶恐而惊惧“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刚刚是在……在”应星试图解释,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要说丹恒在干很久以前你经常对我做的事吗?


   丹枫见他支支吾吾,火气更旺了。大晚上竟做出这种事,要不是他的到来制止了两人,还不知道会进展到哪一步呢!

  

   他从未设想过应星会属于别人,毕竟从初来罗浮那一天起对方就待在自己势力范围内了,如今亲眼目睹应星躺着陌生人怀里,他无法抑制地感到愤怒和……委屈,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凭什么!


  “你就这么缺男人吗?”丹枫冷冷发问。


   应星听完脸唰的一片惨白,“不是的,我没有……”他慌张地小声解释,一时间耳畔嗡嗡作响,大脑空白一片。


    见到心上人被羞辱,丹恒自然地搂起应星摇摇欲坠的身体,伪善谦和的笑意淡淡隐去,“想必您就是如今的龙尊吧,久仰大名。”

  

  青年危险的眼眸扫向男人,“据我所知,应星目前还是单身,阁下并非其父母长辈,却咄咄逼人,口出恶言,您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说教呢?”


   丹枫一愣,随即不悦“你是何人?我与应星说话岂容你置喙!”


   “吾名丹恒,因为某种原因误入这个世界,幸好应星哥收留了我。”他语气陡然一变,坚定地望向丹枫,“目前我正在追求他……不管怎样总比你有权利留在这里。”


   “有权利?呵…”丹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语气转冷,眼中杀气腾腾“按照仙舟法令,外乡人须有凭证才可踏入罗浮,就凭你只言片语便可绕过规章吗?”


    “还有什么话去幽囚狱说吧”,丹枫施展云吟术就要将这狂妄的青年拿下,应星却倏忽挡在他面前。


   “丹枫,我们谈谈好吗?”应星哀求道,今晚的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丹枫冰冷的嘲讽更让他心寒难堪。他眼角泛红,眼底盛满落寞。


    “谈谈?没什么可谈的…”丹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生硬。


   “……如果我求你呢?”


    应星抿紧嘴唇,一股强烈的羞辱感肆虐胸口,他感觉心脏剧烈地绞痛起来。

  

    自父母死后应星便自立自强,凡事不服输,从没在谁面前低过头,更不用说求人了…他以为两人就算关系走到这般地步也能保持表面的平和,没想到…是我高估了在丹枫心里的地位,他默默想着,突然觉得迷茫不已,这茫茫宇宙竟找不到一丝容身之处…


    “……”

  

 丹枫僵硬地别开眼,看到对方隐忍着开口求人的姿态,他心里也不好受,“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不过只能我们两个谈…”


   他闭起眼,心道,事情不该是这样。应星宛如一株坚韧的蓬草,再干涸贫瘠的盐碱地都能展现其强大的生命力,如今看着他,却脆弱地仿佛要随风散去了…

  

 久违的…他感到名为懊悔的情绪,可因为龙可笑的自尊无法说出抱歉两字…


   那边丹恒倒是爽快地应下,他不欲使应星为难,自觉走到屋外,不过在路过龙尊时,他留给丹枫一个耐人寻味的笑,让后者眉头紧紧皱起。



    很快室内就剩下两个人了。橘黄色的吊灯照着桌面,他们各坐一边,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一个看天,一个观地。


   应星握紧拳头,指节用力而发白,他清清嗓子打破了眼前诡异地局面,“您放心,我和丹恒不会有什么的,说什么追求只是气话而已…”


   “请您不要怪罪他,他只是个孩子罢了…”他低垂着眼,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亵渎持明一族的想法…等他找到回去的路就会离开的”


   “龙尊大人…这样的解释可以吗?”


   丹枫对应星这般自轻自贱的话语恼火得很,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吗?他冷哼一声,开口道“那我们的事呢?”


 “我们…” 

  

   应星身体僵在空气里,脸越发像窗纸般煞白,他沉默了半晌,最后认命般松懈了肩膀“我可以发誓,此生不会再到你面前打扰你…或者我带丹恒离开罗浮…”


   丹枫腾地站了起来,桌上的茶杯“哐当”一声摔碎在地,“就因为那个小子,你就要离开罗浮,连成为工正的志向都抛弃了?”他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眼底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随!…你!…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他最后看了一眼应星仿若丢掉灵魂的模样,攥紧了手,拂袖而去。


   推开房门后,模样乖巧嘴角弯弯的青年正靠着墙边,手里摆弄着重渊珠,丹枫望着他“装着这副模样不好受吧”


   丹恒玩着珠子的手一顿,随后收敛了笑容,两人此刻面对着面,如出一辙的冰冷模样。


   “应星哥喜欢就行”


   他歪着脑袋,“怎么,你们闹掰了?那我追求他的事你应该不会插手了吧”他在心里暗想,如果往后你还有精力插手的话。


  “哼!”



   应星按照他的承诺竭力避开龙尊的行程,不过下位者想要了解上位者的想法可不容易,好几次他差点迎面撞上丹枫,只能在下一秒狼狈地拐到拐角的小巷中暂避,引得龙尊近旁的侍卫警惕不已。


   五人的聚会他也是能拒则拒,日子久了,连唯一不知情的景元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云五中两位女子心思细腻,对此不置可否,白珩更是一改往日的阴阳怪气,丹枫沉默寡言套不上话,没办法,景元亲自拿着金人订单来工造司找人。


   在太卜司的占卜中罗浮将于不久后迎来大敌,因此金人需求量急剧升高,这份订单旨在锻造出一批更具灵活性的金人,为迎敌做准备。


    刚踏入房间时应星正忙着今日第二百三十五张订单,简单的不用费什么功夫,眼下这张却有几分意思。他握着笔在纸上勾画出草图,又圈上几笔写下备注。


   “哇,应星哥,我单知道最近你会很忙,没想到…”景元挠了挠头发,案台上,地板上,架子上都堆满了纸张,连个落脚处都找不到。


   他随手拾起一张,“机巧莲花灯?…”虽说不是这方面行家,但多少也明白这张最应该出现在楼下的学徒坊…


   “应星…是他们合伙起来欺负你了?”少年的语气赫然变冷。


   应星这才注意到他的到来,揉了揉疲劳的太阳穴,“没事,练练手而已”他放下手头的工作,微笑着望向白发的少年郎,“怎么,有事吗?”


   “只是想应星哥了…”景元凑上前去,撒娇般搂住应星的腰,“顺便嘛…来送腾骁将军的订单”他的声音清脆活泼,仿佛将大把阳光带到了室内,暖洋洋的。


   应星挑起眉,在少年的感染下心情也舒缓了几分“什么订单,我看看”他拿起景元递过来的纸张,确实有些复杂,但应该可以这样做,他在脑海里演算着,这一研究竟入了迷。


   “应星哥,你最近怎么不来白珩姐的聚会啊,”景元自觉地坐到边上,小心地问出口。


   “只是太忙了,等忙完会去的”应星表情不变,温和的回应他。


   景元点点头,好似明了了,一会儿又吐出一句“那为什么躲着丹枫哥呢?丹枫哥最近也怪怪的”他贯会察言观色,敏锐的感受到身旁这具身子一晃而过的僵直,心里暗道果然如此。


   少年撑着下巴,俊秀的脸侧望着应星,狡黠又无辜。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应星戳了一下他的脑门,随后双手叉腰笑到。


    “哼,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其实我可懂啦”少年得不到答案,捂住自己的脑袋,嘴巴撅地老高,不高兴地哼哼唧唧半天。


    一刻钟后,有侍卫找上门来,景元赖着不走,应星摇了摇头,费了老大功夫才将这个祖宗送出去,随后继续看起了订单来。



    这个小插曲应星也没放在心上,订单按期交给了将军府。

  

   同时间段的丹枫却麻烦不断,先是龙师队伍里找出了两位叛徒,再是隔三差五便有步离人前来挑衅,打一半又跑了,车轮战似的让人疲惫不堪…


    十王司那里传来密信,在几个死去的云骑身上找到了'毁灭'的印记…


    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背后究竟是谁的手笔…不得而知。

  

———————

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有,丹恒的追妻手法是后世的景元将军一手教的(捂脸),丹恒学的可辛苦了,后面写个这方面番外看看…

景元不知道他要追应星去,要不就不教了🤪🤪🤪😁😁😁xs



青玉案

互换后,我ntr了对方老婆 9

此章又名《只要一起骂丹枫我们就是好朋友》

又名《丹枫以一己之力孤立云五的那些事》

2.9k+

——————

   东升的初阳透过镂空的窗孔筛出斑驳不定的光影,照在那群畏头缩脑含糊不清的面孔上。应星缓缓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了面前颀长挺拔,端着微笑眯起眼的青年和身旁蹙紧眉梢双手叉腰的女子。


   只那么一瞬间,时间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舞动着反射出金光的粉尘颗粒流水般从他们眼前滑过,不为一人停留。应星睁大了双眼,带着些不敢置信,他垂着的微微颤动的手试探性地抚摸肩处温暖厚实的披风,柔软结实的触感让他有了一丝实感。


 ...

此章又名《只要一起骂丹枫我们就是好朋友》

又名《丹枫以一己之力孤立云五的那些事》

2.9k+

——————

   东升的初阳透过镂空的窗孔筛出斑驳不定的光影,照在那群畏头缩脑含糊不清的面孔上。应星缓缓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了面前颀长挺拔,端着微笑眯起眼的青年和身旁蹙紧眉梢双手叉腰的女子。


   只那么一瞬间,时间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舞动着反射出金光的粉尘颗粒流水般从他们眼前滑过,不为一人停留。应星睁大了双眼,带着些不敢置信,他垂着的微微颤动的手试探性地抚摸肩处温暖厚实的披风,柔软结实的触感让他有了一丝实感。


   几年前匆忙的离别还未说出一声再会便深陷孤独枯寂的深宫后院,三人如同交叉的直线,原以为交点过后愈行愈远,却突如其来相逢在一起。攒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可真当站在眼前,却不知从何说起。应星怔怔地定在原地,两瓣嘴唇上下摩挲了良久。


   “白珩,好久不见……”说罢,他移开目光,敛神盯着脚下。


   “……将军大人安”


   面前的男子已经完全是成年人的骨架了,他与应星靠地极近,宽厚结实的胸膛似乎可以轻松将自己牢牢固定在怀里。视线相对,对方似笑非笑的鎏金色眸子里不再带有昔日的懵懂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沉稳,幽远深邃,令人读不透看不清。而狐人少女的脸庞一如五年前那般娇艳明媚,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


   “应星哥,干嘛只对我这么生疏啊~”青年瞬间耷拉下嘴角,仿佛一只毛茸茸的大狮子委委屈屈地抱住应星,在他的肩上胡乱地蹭蹭,蓬松的白发扫到他的脖颈处,痒痒的。

  

   应星敏锐地察觉到景元的不高兴,他心想,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情绪化,于是安抚性地回抱住对方,青年人炽热的体温涌动着耀眼的朝气与力量感,暖洋洋的,与丹枫清冷微凉的肌肤一点也不一样。


   “一大早我便收到信息说你可以出宫了,便猜到你要来工造司。不用理会这群蝇营狗苟的小人,今儿高兴,咱们去景元那里喝酒!”白珩一拍手,定下了接下来的行程。


   她忽又仰头思索“也不知道镜流那里结束了没有,我喊她一块儿过来!”她掏出玉兆,低头专心打起字来。


   景元听到她说聚一起喝酒,立马爽快地答应。在临走前他唤人找来工造司总领事,吩咐对方为应星安排独立的新工位,一间原本属于百冶身份却被鸠占鹊巢的私人工宅。

   年轻的将军噙着一抹冷笑警告地望向旁边一改嚣张跋扈姿态,噤若寒蝉地侍奉在一旁的前百冶之子,后者畏惧的缩了缩脑子更像一只鹌鹑了。


   “百冶身份尊贵,如今又是龙妃娘娘,他淡泊明志不争不抢,你这位领事就看着底下人倚势挟权吗?”


   “不敢不敢”总领事擦着冷汗,肥硕的脸涨得紫红,他点头哈腰连连道歉,面对这位新上任不久却立下赫赫战功,有着算无遗漏美名的神策将军,他不敢敷衍搪塞。


   “希望下次不要有什么消息传到我的耳里~”青年语调温和悦耳,却使周围一圈工匠脑袋垂地更低。



  

   景元的住处位于神策府,这座巍峨高大的建筑一直是少年剑客的梦想之地,应星还能回想起白发少年举起木剑立志要当将军的可爱模样。如今真当了这将军他却不甚乐意了。


   五年前丹枫因毁灭建木有功,名声达到巅峰,信徒追随者数以千计。原本持明、六司、十王司三权分立互不干涉的局面隐隐被打破,可谓是万千权力集于饮月一人。因而有人调侃莫非罗浮也要学方壶由龙尊统御万民,六司六御皆处辅位?


   这个狂妄自大一意孤行的龙尊不对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先是越过元帅撤去前任将军腾骁的职务,扶持年纪轻轻的景元上位。再是罢黜龙师长老团里资历颇丰的釉德,旭慧两位长老,这二位至今下落不明,让人不忍深思。十王司因身处暗处与外界接触不多,打探不到什么消息……


   “成为将军这事还是在练武场被腾骁亲兵挑衅后大骂一场我才知道,丹枫根本没和我商量”景元郁闷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原本的打算是先从最低级的小卒做起,等有了军功再慢慢往上升,现在好了,我也是投机倒把背靠龙尊不择手段的人了”


   “哼,和我相比,你那算好的了!”


   白珩扔掉手里的白玉杯,不顾景元抽搐着肉痛的表情,端起一整坛青丘酒豪迈地饮了一大口。


   “白珩姐,那可是曜青仙舟特供的佳酿,我一共就五坛!”


   “你这臭小子太小气了,都是将军了还在乎这点破酒,”她伸出食指想训斥一番,却发现手指叠影重重,“我就喜欢驾驶星槎穿梭在云海里那种自由的感觉,但丹枫那个混蛋!”


   “他直接取消了我飞行士的资格,所有在册的星槎都禁止对我开放!”


   白珩拉扯着自己的脸皮,用头发蒙住眼睛“就连我去黑市想淘一辆残次品都被那些人紧张兮兮地说龙尊大人吩咐过了不许白珩小姐购买!”


   “杀人诛心!”


   她的声音倏得尖戾高亢起来,像是含冤而死的女鬼半夜嚎叫着来索命。“我现在是天舶司专教星槎驾驶技巧的文书先生,只能看不能摸,天杀的丹枫!”尾音因压抑着烦躁愤怒的情绪而显得低哑沉闷。


   “不好意思来迟了”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白珩的控诉。

  

   一身戎装的女子风尘仆仆地踏入小院,她将带血的佩剑放到剑架上,抽出景元和白珩之间的椅子坐下,扑面而来的浓厚血腥味让其余三人微微皱起眉头。


   “药王秘传那群余孽真是野火烧不尽,自建木摧毁以来由暗地转到明面上来,嘴里叫嚣着什么药王慈怀定会铲除愚昧的罗浮人……”


   “今早已经是这月第二十九次了……”


   镜流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你们谈到哪里了?”


   “我们在骂丹枫,你要加入我们吗?”白珩傻憨憨地咧开嘴,眼神迷离地望着她傻笑。


   “只要一起骂丹枫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真是喝傻了”镜流摇了摇头,作为四人中最年长的,她有自己的考量“应星,丹枫有和你谈过当年为何斩断建木吗?”


   应星此刻趴在桌上醉的迷迷糊糊,紧绷了五年的精神一朝松弛下来让他忍不住多饮了几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小声嘟囔道。


   “哈?没有,你们当了五年枕边人诶,应星娘娘!”白珩支起身子,夸张地嘲讽他。


  “他什么都不说,也不让周围人和我说话,我的语言系统已经退化为零了……而且不要叫我娘娘,我是个直男……”他说了几句身子又软了下去。


   “你说什么?”白珩对着应星耳朵大喊。


   “我是个直男!”应星也回一句大喊。


   “哈哈哈哈哈,今天最好笑的事情诞生了,龙妃被睡了五年是个直男!”白珩颤抖着肩膀,笑得快要滑到地上,镜流连忙把她拉着靠住自己。


   “丹枫这五年并没有与我们见面” 镜流淡淡对应星解释到,“我们所有的任务都是上面直接传达的。”


   “他可真是个混蛋……对我们四个一视同仁的混蛋”应星说完手一松失去了意识。


   “不跟丹枫玩了,我们云上五骁要将丹枫除名”白珩从镜流肩上艰难地爬起,振臂高呼。


   “我们改名……”景元终于缓过劲来,附和着白珩“我们改名叫云上四杰!”


   “支持云上四杰!”



   这杯酒一直喝到下午,景元撑着脑袋望着五坛空空如也的瓷坛子,无语地抽搐着嘴角,其他三个人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唱着意义不明的歌,明明曲调歌词不一样却诡异地联通在一起。


   门外有仆从侍立,遵循龙尊大人指令接娘娘回宫。


   于是景元他们看着鱼贯而入的仆人利索仔细地为应星披上金丝锦缎风衣,梳理散落的头发,用洁净的丝帕擦净面庞,洗去手上的污渍……


   顷刻,宽敞的庭院瞬间少了个人。镜流眨眨眼,酒精让她的脑子乱成一团,于是她忘记了自己谨言慎行的宗旨。


   “应星他手上是长韧锁吧?”


   “外面用红绳包裹着,不过那个独特的外形和锁扣应该不难认出”景元下意识回应,成为将军后时常在幽囚狱审讯重犯,他一眼便认出此锁。话音刚落,像是意识到什么他脸色一沉,不再言语。


   “妈呀,两口子玩的真花”白珩从桌下探头,最后一个完整的杯子终于被她摔碎了。

  

——————

唉,还是喜欢云上五骁那种友谊的,虽然1.4让我很不满😭😭😭

枫哥这么做其实是有原因的,他也挺不容易的~

A横
测试能不能发。。lof你不要太...

测试能不能发。。lof你不要太敏感

测试能不能发。。lof你不要太敏感

失踪人口

  发现了一个新本,好香好香😍

  发现了一个新本,好香好香😍

青梧疏桐

【恒刃】今天也成功爬进阿娘怀里了呢

第一篇看这里 

第二篇看这里 


设定:应星带着丹恒出逃仙舟 彻底堕入魔阴身之后把丹恒赶出家门

前面有养崽文学 其实现在也有一点

刃:糟糕 出现了身体记忆


上一篇:只要死死缠住就可以了吧 

这篇有一点对于当初丹恒的蛋为什么会叫应星快逃的call back


(趁着1.3倒计时抓紧造谣)





刃再度陷在梦境里。


如卡芙卡所言,他的梦里有他的过去,只可惜他一般听不到别人喊他,那条小龙不算。


“应星,”梦里传来冷静又执拗的声音,“我要走了,我得……去承受我应当受的罪。”


这之后...

第一篇看这里 

第二篇看这里 


设定:应星带着丹恒出逃仙舟 彻底堕入魔阴身之后把丹恒赶出家门

前面有养崽文学 其实现在也有一点

刃:糟糕 出现了身体记忆


上一篇:只要死死缠住就可以了吧 

这篇有一点对于当初丹恒的蛋为什么会叫应星快逃的call back


(趁着1.3倒计时抓紧造谣)





刃再度陷在梦境里。


如卡芙卡所言,他的梦里有他的过去,只可惜他一般听不到别人喊他,那条小龙不算。


“应星,”梦里传来冷静又执拗的声音,“我要走了,我得……去承受我应当受的罪。”


这之后是一阵衣料摩擦带来的窸窸窣窣,按说刃不该知道那是什么,实际上他也不想猜到底是他抱了饮月还是饮月抱了他,反正就是该死的没有理由的拥抱,刃猜应该是自己……是应星吧,因为他在饮月身上放了监听装置。


那样巧妙的一双手,最后用来做这种东西。


真是……


刃无法评价,在他眼里一律归为愚行,与龙尊动凡心一样可笑。


饮月都做了整个持明的罪人,应星一个凡人居然还在谋划怎么救他。


果然,持明截留饮月所为的是化龙妙法,只要交出这份东西,就可以留下他的命。


丹枫傲了一辈子,倒是宁愿被褪鳞。


这里面或许有劫法场,又或许劫法场只是龙师长老们设的一个局,本该由景元这样的人来入瓮,哪知道来的只是一个他们最看不起的化外民短生种。


刃感觉有血溅到脸上甚至流入嘴里,这很显然不是他自己,且不说他杀人很少有必要搞到四处溅血,鲜血横流的场面……他其实也还算习惯。


不习惯的是应星,应星压下反胃往前走,手里有武器,劈开一道又一道盾甲。


反过来一想,应星那一生中竟然有这么英勇的时刻。


却是为了饮月。还是为了饮月。



闹得那饮月君褪生成卵也不安宁,碰一碰就大喊应星快跑。


刃觉得自己都比那帮持明长老有数,丹枫身上的力量承继自上古,龙师再是费尽心思,又能有什么用?要不然可以回上古找他们的祖宗讨教一番,骂一骂为何先祖如此偏爱饮月?


只有龙尊能化龙,什么时候轮到龙师化龙了?


长针钉在饮月身上,刺透他的血肉,那些他曾经加以信赖的师长一遍一遍叫他交出化龙之法,应星沿着记忆中的道路闯进去,却正中龙师与云骑的埋伏。


刃睁开眼坐起身来,下意识从床头捞起小龙紧紧抱住,丹恒发现阿娘好像做噩梦了,努力攀到阿娘肩膀,伸出小爪爪试图安慰阿娘。


他感觉自己变得有点太小了,可是这张床还挺小,变大了可能就要睡地板。


刃花了许久才压下回仙舟找那帮老东西算账的恨意,无尽的恨意在方才那一霎甚至淹没了他,丹恒清晰地看到阿娘的眼睛里有鲜红的晦暗爬满整个眼瞳,却不明白为什么。


“饮月……”嘶哑的嗓音在他脑后响起。


丹恒不想应,哪怕叫他的是阿娘。


丹恒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一直回避这个话题,饮月是谁、丹枫又是谁,做个不合适的比较,就像有一次误食了阿娘做的薄荷芹菜米粉汤,丹恒从此再也不提要吃米粉的事。


他该去查一查的,银狼提了那么多次,他都没去查。


丹恒意识到自己在害怕,但那并不是对未知的恐惧,更像是要掀开一场戏的幕布,而他不想用他的手去做这件事。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待在阿娘怀里,这暂时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刃不禁又想一遍应星为什么要把丹恒养成这样。


丹恒的容貌跟他记忆里当年的饮月没有什么分别了,一定要说的话可能是还太年轻,面上总有种稚气未脱的感觉。


但气质上沾染了太多“应星才会有”的东西。


刃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不愿细想。


他有种直觉,思考丹恒到底哪里不像丹枫,不如思考怎么把绝灭大君「星啸」嫁给另一位「幻胧」,实现烬灭祸祖他们家的内部联姻。


“你跟烬灭祸祖底下的人交过手了?”想起这事,刃突然间问道。


丹恒本来窝在阿娘怀里装睡,被阿娘一问也装不下去了,直起身子把事情的始末大概说了,还顺便把烬灭祸祖瞥了表妹一眼的事给讲了。


“阿娘,这件事要跟姨妈说吗?”


刃原先下意识抬起、要敲丹恒脑袋的手顿在半空。


无论多少次听到这条蠢龙把自己的同事当做亲戚一般对待,他都想当场喝杯甜的冷静冷静。


可惜现在房间里只有桃子气泡水,或者气泡桃子果汁,反正就是那条龙喂他喝的那一款。


他不想喝!


摸完鱼之后把彩蛋也给摸了 不多

丹恒老师在哪里都可以煮粥呢❤


—————聊天记录分割线—————

来点【对话体】



银狼:哪来的双面龙 我要报警了

DoGoG

【霜序落盏/0:00】一个夏天结束的故事

下一棒: @DoGoG 

中秋快乐,给大家掰竹马月饼吃


艾尔海森听到其实没有听到敲门声,他戴着耳机在写作业,等他忽然性地抬起头,赛诺已经站在他房间里了,手里抱着半个西瓜,另一只手上还有罐汽水。

他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被用冒着水珠的易拉罐直接贴到脸上。

“我房间空调坏了。”赛诺似乎乐于看到他被冰得皱眉的模样,眼里真心实意地多了几分快乐,“来你这避避。”

“你不能去你老师的房间?”艾尔海森伸手把易拉罐从脸上拿下来,顺手用手背蹭掉了水珠,“我记得他不在家。”

“不能。”

一道水流凝在末端凝结出一颗水珠,哪怕艾尔海森眼疾手快地把汽水罐从作业上方挪开,还是免不了...

下一棒: @DoGoG 

中秋快乐,给大家掰竹马月饼吃



艾尔海森听到其实没有听到敲门声,他戴着耳机在写作业,等他忽然性地抬起头,赛诺已经站在他房间里了,手里抱着半个西瓜,另一只手上还有罐汽水。

他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被用冒着水珠的易拉罐直接贴到脸上。

“我房间空调坏了。”赛诺似乎乐于看到他被冰得皱眉的模样,眼里真心实意地多了几分快乐,“来你这避避。”

“你不能去你老师的房间?”艾尔海森伸手把易拉罐从脸上拿下来,顺手用手背蹭掉了水珠,“我记得他不在家。”

“不能。”

一道水流凝在末端凝结出一颗水珠,哪怕艾尔海森眼疾手快地把汽水罐从作业上方挪开,还是免不了试卷被滴落的水珠洇湿的命运。

赛诺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把手里拿着的艾尔海森家门钥匙随手丢到了艾尔海森的书桌上。“你怎么还在写作业。”

“写不完,不如你来帮我写?”艾尔海森怨念地看了一眼水渍。

“不要。”赛诺手空出来,往嘴里挖了口瓜,含糊不清地继续说,“理科和文科,隔行如隔山。”

想都不用想,赛诺能写完作业肯定跳过了一大堆的计算过程,脑子里算过了就算是会了,往试卷上写个答案就成。这个习惯还是他们俩一起养成的坏毛病,可惜分科以后艾尔海森不能这么干了,哪怕他的写字速度快到飞起,该老实写的论述还是要写。

往上写“显然可得”的作业会被退回来,他有前车之鉴。

“你吃不吃。”赛诺挖了中间的一口递过来,书桌离床还是有点距离,他要稍微把身子垫起来一点。

艾尔海森头一歪,“嗷呜”一口把整个勺子都含进嘴里。

“不甜。”他嚼了嚼,评价道。

“不是我挑的。”赛诺把勺子拿回来,给自己挖了口,“老师挑的,你知道他挑东西的水平。”

吃了瓜就没心情写作业了,艾尔海森又潦草地往上写了几个字,写得跟鬼画符一样,给本就走心的作业收了尾,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

“……那是我的。”赛诺看着他一口喝了至少半罐。

“就当你睡我房间交的住宿费。”艾尔海森把课本和试卷都叠到一边,“给你留一半。”

空调吹出细微的风声,隐约能听到窗外微弱的蝉鸣,夏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天气还是热。

“不写了?”赛诺眨了眨眼睛,伸脚去勾他,“那陪我打游戏,上次的双人成行还没打完。”

相当标准的高中男生的余兴活动,但艾尔海森稍微有点异议,“上次也是你挑的游戏,这次该我了。”

“?”赛诺咬着勺子,“不要,我不玩解谜游戏,很无聊,我只能看着你玩——你解得太快了。”

“那我们猜拳决定。”艾尔海森让了一步。

“唔,”其实赛诺还是不想,但公平起见,而且他没有手,他忙着吃瓜,“抛硬币,你抛。”

两人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硬币,但是找到了一个瓶盖,他们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上一次抛硬币决定周末是艾尔海森陪赛诺打游戏还是赛诺陪艾尔海森看书的时候,艾尔海森失手把硬币抛进了书桌后面的缝隙里,他们半永久地失去了最后一枚硬币。

赛诺眼神示意艾尔海森,后者试了试,发现技术精湛如他也没办法抛起来,手上扎了个印子。

赛诺掏出手机,翻出聊天软件,点进聊天窗口,找出了他的赛博骰子。

“一二三你赢,四五六我赢。”

骰子停在了四。

艾尔海森从善如流地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一面还没有忘记问一嘴:“你跟谁学的?”

“卡维教的,他说遇事不决扔一个,要跟上时代的脚步。”

回答他的是艾尔海森恰到好处的无语,自从上了高中认识卡维以后,他总是有些抗拒对方教给赛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更难过的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大概率会对上赛诺的脑电波。

还有提纳里,他想,手里的汽水罐又喝了一口,晃晃只剩下个底。

他把所剩不多的汽水递给赛诺,“白桃味太甜了。”

“那你别喝。”赛诺偶尔也不惯着艾尔海森挑嘴的毛病。

艾尔海森看着赛诺就着开口喝完了最后一口,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手拖动鼠标点开了游戏。

能和一些高深得不像这个年龄段能看得懂的资料一起出现在艾尔海森的电脑桌面上的游戏一般都不普通,三个可能有两个是极其硬核的解谜游戏,剩下一个是为了赛诺打游戏的联机需要而下载的。

两个人唯一能对得上的游戏大概是带点策略性的卡牌游戏,但被他们俩抓来打UNO的卡维只打了两局就哭着说再也不要和他们俩一起打牌了,因为根本打不明白,还会被艾尔海森见缝插针地冷嘲热讽。

那也没什么关系,艾尔海森本来就更喜欢单独和赛诺呆在一起,这反而正中他下怀。

注视了一会Loding的字样,艾尔海森悄悄地用余光瞥向赛诺,白发的少年还在和不甜的瓜搏斗,莫名的视角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半扎不扎地随意散在肩头,衣服也穿得松垮。

这些也没拦得住艾尔海森若有所思地入了神。

“看着我干嘛?”被注视的人毫无征兆地抬头,抓了他个现行。

“想你会不会把西瓜汁弄到我的枕头上。”

赛诺看上去是真的马上就要这么干了,好一会他才听到了轻轻的一声“哼”。

 

高中生前一晚的放纵和不睡觉当然是因为第二天不用上课,但他们还是被拍门叫起来了。赛诺一开门看到自己的老师兼养父,还有他手里提着的一大个铁盒,亮得晃了他一眼。

“我就猜到你在这里。”他不正经的爹上手就揉乱了他本来就不怎么体面的头发,幸好这层楼就他们对门两家,“老实交代,你们两个小崽子昨晚是不是又一起熬夜。”

“空调坏了。”赛诺选择抛出家里那又老又破的空调转移话题,“老师你找时间叫人来修一下。”

他在顺便后退躲开魔爪的时候也顺便踩到了路过的艾尔海森的脚,拖鞋明显没有起到任何的防护作用,他听到艾尔海森倒吸了一口气。

晃眼的铁盒找到了它的主人,居勒什表演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光速翻脸,慈眉善目地把盒子递了过去。

艾尔海森一愣一愣地看着盒子上的鲜艳得超凡脱俗的图案,还有大大的月饼两个字,手伸过去接的时候往下一沉。

“专门给你们俩带的月饼,老家璃月的同事说这个好吃。”居勒什语重心长,还带着一点做了天大的好事的得意,“你们俩分了吃吧,我上班去了。”

劳累命苦的上班人走得很快,赛诺还是转头选择继续跟艾尔海森窝在一块而不是转头回家,两个人围着月饼盒半睡半醒地看了一会,等艾尔海森终于伸手掀开了月饼盒又是另一阵沉默。

“都是五仁叉烧。”他冷漠地宣布。

赛诺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随手掂起一个,透过透明的包装袋看到了里面装着的圆圆的饼状物体,上面还泛着一层油光。

“五仁叉烧是什么?”赛诺问他。

“月饼的馅料,很腻。”艾尔海森说,“别吃。”

“?”

其实赛诺还挺想试试的,他的好奇心是跟着居勒什学的,平时看着没什么,但其实什么都想尝尝。但看艾尔海森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他还是选择相信艾尔海森。

好奇心让赛诺多问了一句:“你吃过?”

“小时候吃的,又甜又腻,皮还很硬。你不会喜欢的,”艾尔海森看着他把月饼放回去,配合地把盖子盖上,权当封印,然后他又投其所好地补了一句,“没有须弥的肉馅饼好吃。”

肉馅饼好吃,赛诺点头表示同意。

“那这盒怎么办?”话题又转回月饼,毕竟还是带回来的礼物,赛诺想,总不能把它丢了。

艾尔海森浅浅打了个哈欠,其实他还想回去继续睡,昨晚赛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睡着了,占据了他半边床,他顶着迷糊的脑袋思考了五分钟,最后躺到了另外半边床上。

他的本意是赛诺很小一只,不占地方,但半夜被赛诺一脚踹醒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他不得不又花了一点时间把赛诺的睡姿摆正过来。

“送给需要他的人。”艾尔海森敲了敲盒子,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真的送我?”卡维前半句话还挺高兴的,后半句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疑惑起来,“……不会有诈吧?”

虽然心虚,赛诺还是用最真诚的态度回答他:“真的,送给你。”

认识赛诺的人大都会了解到他认真又负责的一面,这导致了他们往往会忽略赛诺喜欢玩和搞怪的另一面,哪怕他有一个不怎么正经的竹马叫艾尔海森。

说起艾尔海森,赛诺想,上午下课到现在都没看到他人,也幸好他不在,不然卡维就不会轻易收下了。

“说到月饼,璃月也确实快到中秋节了呢。”卡维接过月饼,突发奇想地提起了邻国即将到来的节日,“你知道中秋节吧?中秋节就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团聚,呃……”

他突然犹豫着不继续说了,赛诺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没有揭穿他的尴尬,而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们学校也有很多璃月的学生,”赛诺说,“可惜我们这个节日不会特意放假,他们也没办法回家。”

卡维脸上写着“要是真的能团聚就好了”的沮丧,还是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刚打算说什么,却再次停下。

他看到了赛诺身后冲过来的提纳里。

“赛、赛诺!”提纳里一把抓住赛诺的手,“先别聊了!艾尔海森和别人打起来了!”

赛诺的呼吸一滞。

 

“打起来”这个说法并不准确,赛诺没用两分钟就冲到了现场,发现只是自己关心则乱了,艾尔海森没事人一样站在人堆中间,只有右脸上的一个红印能跟打架沾上边。

赛诺费劲地挤开人堆,站到艾尔海森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个人,一脸扭曲地捂着肚子躺在地上。

忽略了围观学生看到他以后又骤然炸开的窃窃私语,赛诺看清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男生的脸,他记得这个人,对方和艾尔海森同一个班,一直致力于说艾尔海森的坏话,鼓动学生们孤立艾尔海森。

他也不喜欢这个人。

似乎是有意躺在地上不起来,男生偷瞄到赛诺到来的一刻又开始表情扭曲起来,还浮夸地干嚎了几声。

“起来,要么我再打你一拳。”

艾尔海森向前一步,被赛诺手快往后按住,往常他可看不到这么冲动的艾尔海森,他飞了一记眼刀过去,才勉强压住了艾尔海森的情绪。

处理日常的小打小闹算是纪律部部长习以为常的工作,他先用眼神扫了一圈吃瓜看热闹的学生:“别看了,都该干嘛干嘛去。”

男生还耍赖在地上躺着不起来,看得赛诺也无名火起,他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可能是他本性里就不喜欢这样装腔作势的人,也可能是艾尔海森脸上那个红印子让他保护心作怪。

打人当然不能打脸,赛诺想。

他冷眼看向那个男生:“你起不来?起不来我扛你去医务室。”

两人统一战线的气息太过明显,对方也没办法再在地上躺着卖可怜,凶也凶不过赛诺,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想要恶人先告状的语气也难免有有点抖。

“他先动的手!”

赛诺看向艾尔海森寻求印证,他大概也猜到了——艾尔海森的脾气动手打人从来不犹豫,他很少卷进冲突只是因为大多数时候他事不关己。

“我的问题,”艾尔海森回答了他问询的眼神,“今天早上出门太急忘记戴耳机,听到了一些不太想听的。”

什么不想听的能让艾尔海森动手?赛诺声音压低了一点:“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暴躁?”

艾尔海森不置可否。

“……先去医务室。”赛诺说话的方向对着当事者的另一方,手却勾的是艾尔海森。

 

医务室的老师检查后认定两方都没什么大碍,非要说的话是艾尔海森下手更重,直接照着人肚子打下去,连力气都有计算过,让对方在最疼的情况下又不至于受重伤。

肚子上的伤看不出来,艾尔海森脸上的倒是挂上了一片青紫色。

他承认自己先动手的时候相当爽快,提到被打的男生做了什么的时候又一脸无所谓的冷漠,三两句就敷衍过去了。

处理这件事的教导主任看着他,又看了看陪着一起过来的赛诺,一句“叫你家长过来”痛苦地咽了回去,最后反复斟酌只有一句话。

“写检讨吧。”

被叫去谈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放学的时候,赛诺抱着两个人的书包等教导主任把该说的话都说完,然后和艾尔海森一起回家。

“还疼?”

“没感觉。”艾尔海森从赛诺手里接过自己的包,乖顺得恰到好处地侧脸贴上赛诺摸过来的手。

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他“嘶”地倒吸一口,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赛诺上手捏的。

“谁让你去打架,”赛诺没好气地说,“活该。”

“你不来这么快我还能多打两下。”艾尔海森完全没有要反省的意思,向前走的同时还侧头低着看向赛诺,“他活该的。”

“所以他说你什么了?”

“说我怪胎,说我高人一等。”前面都是艾尔海森听习惯了的,“说我没人要……”

他顿住,皱了皱眉头:“我只是想告诉他家人不经常见面不等于没有。”

艾尔海森的父母不在家的时间几乎和他的年龄一样长,祖母身体也不好,不能经常来看他,学校里偶尔会有一些人扯着这点不放,更过分的话也有。赛诺知道艾尔海森不是很在意别人说他本人的坏话,但会不喜欢有人随意指点他的家庭。

“嗯。”赛诺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他确实活该。”

两人又沉默着走了一段路,从学校到两人住的老旧小区只有几步路,直到上楼梯的时候赛诺还被动地被艾尔海森牵着朝前走,他在想艾尔海森这一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情绪低落该怎么解决,他这几天试了这么多方法,对方似乎仍然不在状态。

忘了是在哪里听到的说法,吃点甜的也许能让心情变好,但白桃汽水和西瓜都失败了,艾尔海森不爱吃甜的。

他又想到那盒月饼。

月饼盒夺目的闪光还在他脑里晃啊晃,他却突然撞到了上一阶楼梯上毫无预兆地停下来的艾尔海森,他抬头,目光绕过艾尔海森,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啊哦”。

中午打架下午被教导主任找麻烦晚上你三年多没回家的亲爹就出现在你家门口的几率很小,但理论上不为零。

艾尔海森用亲身实践证明了这个道理,他向来聪明伶俐的大脑卡了半分钟的壳,才终于有了响应。

“……爸。”

站在门口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了两个高中生,收起手里的手机看过来,不意外地注意到了艾尔海森脸上的那一块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很明显的淤青。

“打架了?”

“嗯。”艾尔海森老实地回答。

艾尔海森的父亲和他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甚至不打算问打没打赢,只是应了一声“哦”,然后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家门。

“开门,我没带钥匙。”

赛诺看着艾尔海森老老实实地开门,老老实实地跟他爹一起回家。

看起来相当无敌的艾尔海森其实有着不为人知的弱点,掰着手指头他爹他妈和他祖母能算出来三个,赛诺幸灾乐祸了一会,才在闷热的楼道里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他房间的空调还没修好,这下坏了。

 

“我想过昨晚去爬你房间的窗户。”第二天上学路上的赛诺头一点一点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所以只有你爸回来了?”

“他说我妈去接我祖母了。今晚就回来。”艾尔海森还是拉着他走,防止他因为太困没看路撞到墙上去,“这两天就降温了。”

赛诺迷迷糊糊地听到艾尔海森的另一只手传来咔咔啦啦的捏塑料的声音,在安静的早晨扰得他莫名心烦。

“你在捏什么。”他终于不堪其扰。

“早餐,”艾尔海森把手递过来,展开,露出一个皱巴巴的包装袋,“出门的时候我爸给的。”

上面印的字也被捏得皱巴巴的,赛诺放慢脚步,努力调动自己没睡好又没睡醒的大脑,才磕磕绊绊地念出那几个字:“蛋黄莲蓉……月饼?”

“最近须弥很多在卖的,可能大人就喜欢买这种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艾尔海森难得诚恳,“这个比五仁叉烧好吃一点,只有一点。”

也没人知道一点是多少,看艾尔海森把包装袋折磨成这个样子,大抵他还是不想吃,赛诺问了以后他才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腾出另一只手,撕开包装袋。

这个月饼不算大,赛诺按两人的习惯估算了一下,艾尔海森大概两口能吃完了。

他看着艾尔海森隔着包装袋把饼状点心掰成两半,一半送进自己嘴里,另一半连着包装袋一起递给他。还没接到手上他就闻到了一股明显的甜腻味道,比上回居勒什想给他们烤小饼干失手放了两倍糖的时候烤箱里散发出来的气味还甜,勾的他鼻子发痒,除此以外还有一股油丝丝的味道。

做人要有尝试的勇气——虽然他已经看到艾尔海森自认为藏的很好的表情之下透露出了一点马脚,但总不能太难吃,他尝试着往嘴里塞了一小口。

一股甜混着咸的味道在舌尖漫开,意外的还不错。

“……还行。”

“吃多了还是会腻的。”

赛诺又吃了一口,外皮的油腻和馅料的甜后来居上,开始麻痹他的感官,他忽然意识到了艾尔海森的那一丝扭曲。

直到到了教室,他才成功咽下了最后一口,还喝掉了自己水壶里的半壶水。又甜又干的月饼像慢性毒药一样腐蚀他的喉咙,显得他小口小口吃的行为如此不明智。

下次不吃了,他抹掉嘴角的碎屑,得出了结论。

 

“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艾尔海森想了想,还是没有略过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父亲直接出门,在此之前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母亲和祖母的身影,也许是出去买东西了。

“嗯。”

他站在门关换好鞋,突然又听到父亲多问了一句:“去干嘛?”

回答出去逛逛或者和朋友玩都可以,但他还是选择了最严谨的回答。

“去约会。”他一边推开门一边回答,然后走出了门,反手关上。

大概两分钟后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才意识到不对劲,合上书本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隔着门他还能听到他儿子在敲对面家门的声音。

……算了,恋爱是自由的。

自由的艾尔海森当然并不知道他父亲的心理活动,他毫无阻碍地约到了想约的人,也成功赶在店铺关门之前买到了最后一盒。

“又是月饼。”赛诺都快习惯了,他掂了掂冰凉的包装盒,因为低温而快速凝结的水雾让他看不清上面的字,“这个和普通的月饼有什么不一样吗?”

久久没有获得回应,赛诺忍不住伸手顶了顶艾尔海森,但只得到了一个“嗯”。

“我在问你问题,你听到了吗?”赛诺无语,“你又在戴耳机?”

他侧过头,看到艾尔海森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抬着头在发呆,赛诺和他一起往上看,看到了一轮皎洁的月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月亮的边缘莫名的锋利,也许摸上去就会被划伤。

但它确实很美,赛诺想,他也许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节日了,圆满无缺又遥不可及的月亮。

他的手突然被握住,手心相贴:“我听到了。”

视线从月亮上被挪下,赛诺重新看向艾尔海森,他们现在站在一个公园的小道上,四周安静得出奇,路灯又远在另一边的大道旁,只有朦胧的月光虚虚地罩住两人。

“这种月饼的推荐频率比较高,我主观上推断它会比较好吃。”艾尔海森解释,“但我刚看了配料表,它可能还是会很甜。”

可它本身就是一种甜点,赛诺觉得艾尔海森说得像是废话,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要在刚好降温的时候吃冷的甜品。”

“因为我想试试。”

吃冷的就算了,艾尔海森还在十几度的晚上只穿了件短袖,赛诺相当不认可这种行为,等他感冒发烧自己还要负责照顾他——唔。

艾尔海森又自顾自地拆了包装把月饼往他嘴里塞,从小到大他都对投喂行为乐此不疲,甚至导致赛诺被他连带着养成了这个坏习惯,手里拿着东西的时候总想给对方塞一口。

巧克力味的冰皮月饼,赛诺机械地嚼嚼,味道还不赖,但还是腻,月光明明颜色发冷,但蔓延着整个口腔的甜却凭空拽出了一点暖意。

“你今天不对劲。”赛诺说,“你前几天不是这样的。”

“我前两天是什么样?”

“有问题但是解决不了的那种状态,”赛诺想了想,“你总是在一个问题上死磕。我是你的朋友,你有什么事应该适当地和我分享。”

艾尔海森没有否认,把赛诺咬掉半块的冰皮月饼丢到嘴里,慢条斯理地用牙尖和舌头扯开糯米做的饼皮,然后随意地任凭流心的馅料在舌尖上绽开。

“我确实想开了。”他把月饼咽下去,“一个关于你的问题,赛诺。”

“?”

艾尔海森继续往下说:“我在想我确实喜欢被你特殊对待,但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对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描述,朋友和家人都不行——”

“说重点。”赛诺又啃起了另一个月饼。

入口酸酸甜甜的,他分神看了一眼,是芒果味,他应付不来。

“所以我想跟你表白。”艾尔海森如他所愿地跳到了结论,“但我怕你不喜欢我这么做。”

赛诺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没吱声,突然间地鼻子发痒,当着艾尔海森的面打了个喷嚏。

“没穿外套的下场……”他揉了揉鼻子,然后闷闷地说,“男朋友也是朋友。”

聪明的大脑飞快地帮艾尔海森处理了一下这句话,那这就是同意了。他之前有偷偷调查过表白成功了以后应该做什么,现在气氛正好,艾尔海森选择凑过去。

“等,等一下——”

赛诺抬手把他凑过来的脸挡住,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让他连嘴角都没能蹭到。

“艾尔海森,还在大街上。”

“你想回家亲也可以?”艾尔海森不明所以,明明附近没有人。“我也不介意……”不介意和家人分享这件事情。

一阵冷风吹来,艾尔海森的后半句话也没有说完,不相信喷嚏会传染也是有代价的,他打喷嚏的时候甚至差点没反应过来用手背捂住鼻子。

天气突然降温又不穿外套的下场,艾尔海森无语地看着月亮,试图化解这场尴尬,然而他发誓他绝对听到了刚从竹马变成他男朋友的赛诺在偷偷笑他的声音。




成青

玉山崩之

罗浮上偶尔会下雨。

一些没有做好准备,穿得清凉的仙舟人总会容易感冒。

一直很少待在长乐天上的持明龙尊有幸碰上一次暴雨天。


原来,龙也是会感冒的。

应星拿着药碗,无奈的看着把头埋在床上,不肯吃药的病友人。


“丹枫,起来吃药了。”

“不吃,拿走。”

“快点起来。”

“不吃。”

“你不吃就给我滚出去,我家不养病患。”


梗:哪怕是龙都会生病。可不要因为好看,想要吸引对象就故意穿得透清凉,这样只会被老婆灌药药的。


ps:设定,两者示爱明恋,正处暧昧期。


本来想睡的,但是一看到外面下大雨,灵感就冒出来。  

所以我开着亲吻小车车来了。


——


应星从...

罗浮上偶尔会下雨。

一些没有做好准备,穿得清凉的仙舟人总会容易感冒。

一直很少待在长乐天上的持明龙尊有幸碰上一次暴雨天。


原来,龙也是会感冒的。

应星拿着药碗,无奈的看着把头埋在床上,不肯吃药的病友人。


“丹枫,起来吃药了。”

“不吃,拿走。”

“快点起来。”

“不吃。”

“你不吃就给我滚出去,我家不养病患。”


梗:哪怕是龙都会生病。可不要因为好看,想要吸引对象就故意穿得透清凉,这样只会被老婆灌药药的。


ps:设定,两者示爱明恋,正处暧昧期。


本来想睡的,但是一看到外面下大雨,灵感就冒出来。  

所以我开着亲吻小车车来了。


——


应星从没见过丹枫那么狼狈的样子。


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湿漉漉的衣裤紧贴着友人笔直而矫捷的长腿,满是皱纹的绸缎衣袂像被狠狠蹂躏过,乌黑的长发上还插着几根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红枫。

那条从是躁动不安,鳞片漂亮如玉雕般的青龙尾瑟瑟发抖地环绕在应星的大腿上。

应星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门口好一会。


终于,丹枫开口道:“应星,我冷。”

清冷的少年音染上了淡淡的嘶哑感,应星回过神,赶紧把变成落汤龙的友人拉进屋里。


温暖的灯光照亮有些杂乱的客厅,堆积各种零件的角落里摆放着被拆卸的击云枪。应星把干燥的毛巾拿出来,抖开后盖在友人湿漉漉的的脑袋上,手法不太温柔地揉搓着,“你这是直接淋着雨回来的吗,你怎么不会让枢机鸟给你买把伞。”

察觉到匠人言语之下的怒意,龙尊闷闷的声音从毛巾下传来,“我不知道长乐天会下雨。”

也没有想到会下那么大。


“……”应星表情无奈,把湿透的毛巾都进洗漱间里,转身去拿出丹枫故意放在他这里的衣服。

“快点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龙尊乖巧地站起身,露出腰身劲瘦的少年身体,丝毫不在意应星呆愣的眼神。

少年身形看着纤瘦,给人第一感觉就像是手不能弯弓的贵公子,但藏匿衣服下的肌肉十分有力。腹肌光泽而富有弹性,两条人鱼线蜿蜒向下,如白鱼流入裤间,应星看了一眼便急忙挪开目光,脸像烧红的开水般滚烫。

“我去给你煮药,你把衣服放在桶里,我一会拿去洗。”


应星离开的脚步略显凌乱,他的脑子里都是少年青涩却又色气满满的健康肉体。


他家里没有药,只能让门口前的枢机鸟去买一份回来,好在长乐天的暴雨目前还到不了他家。

等应星拿着药碗回客厅时,沙发上却不见丹枫的身影,换下来的湿衣服放在桶中,地上几道湿漉漉的赤足脚印,直径蔓延向他的卧室。

不用多想都知道他的友人跑到哪里去了。应星推开房门,看见了被窝上鼓起来的大包,浅青色的龙尾只露出的一点尾巴尖尖和还有些湿润的雪白鬓毛,像正在小憩的猫儿一样左右摆动。


应星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床上的人,他走到床边,把药碗放在桌上,坐在友人身边旁道:“丹枫,你怎么跑到我床上了。”

裹在被子里面的友人没有说话,还把漏在外面的尾巴扯了回去,应星受不了他忽然无赖又耍横的样子,直接扯开被子,“快点起来吃药了!”


被子被拉高了一大半,露出了一条完整盘绕的大尾巴和缺乏安全感而蜷缩起来的长腿,应星感觉眼前一晃,只见友人那修剪整齐的白净手指紧紧抓着被角,竟和他势均力敌地拉扯起来。

脸色异常难看的友人扯着沙哑的嗓线道:“难受,我想睡觉。”

应星眉头一挑,语气严肃道:“那就更应该吃药了。”

龙尊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我不。”


“必须吃药。”

“不。”

“堂堂持明龙尊难道怕吃药不成?!”

“嗯。”

“……不要撒娇,快点起来了,你这样窝在床上是好不了的!”


每天都会打扫整齐的卧室变得凌乱,应星一边大喘气一边把赖在他床上不肯吃药的友人拽起来,然后拿起甜白色的小汤匙勺起一口,端向友人的龙嘴。

应星努力做出温柔体贴的模样,冲丹枫道:“啊,张嘴。”

丹枫双唇紧闭,死活不开。


看着丹枫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应星怒了。

“丹枫你到底吃不吃药,我都没让你自个端着喝,我还拿了糖准备给你呢!”

被吼的龙尊弱弱的回怼一句:“我不需要吃药,我明天就能好,你不用操心我。”

“一旦生病了,是个生物都需要吃药,你再不喝我就灌你了。”

“你灌不了,你臂力没我好。”

“……你个王八羔子。”


到最后,弄得满头大汗了,应星都没能掰开持明龙尊的龙嘴。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吃药。”应星瞪着床上的友人,他实在是受不了。


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友人沉思良久,含着打量意味的目光状似若无的掠过应星淡红的嘴唇,他道:“你能不能嘴对嘴喂我。”

“……”


卧室内的空气忽然凝固了几秒。


“丹枫!你现在还不是我男朋友,我也没有答应你的表白,不要这么理所应当的提要求!快点起床给我吃药!”

怒气与羞耻感双层爆棚,应星首次没有绷住保持多年的好脾气,冲友人大吼大叫。


龙尊习以为常般的继续说道:“可是我生病了,我现在是病人,提点要求不过分的吧。”

应星冲他冷笑,“你现在还能和我犟嘴,你算什么病人,丰饶的那些孽障都比你像病人。”

“我想让你喂我,嘴对嘴就行。”友人开始耍无赖模式。


“……”


捂住头,应星站在床前,脑子涨得发疼。

都是被这条总是动不动耍无赖的鬼东西气的。


自从丹枫向他示爱后,这条人前清冷,人后无赖的家伙就开始对他各种撩拨,各种踩底线,他一不留神就会被这玩意拿捏了,他还总是很吃套路的上钩了。

他凭什么这样!这习性到底是谁惯出来的!应星气到肝脏都开始冒火。


卧室内没人说话,诡异而充满怒气的氛围充斥整个房间,应星一直站着,不坐也不说话。

丹枫也逐渐察觉到应星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他小心翼翼的坐起身,观察了应星的表情,然后朝着桌上的药碗看了一眼,“苦吗?”


“有点涩,但是不苦,我试过了。”


“嗯。”

友人钻出被窝,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斜开的领口露出了一截精致白皙的锁骨,俊俏的脸有些微红,不知是生病导致,还是躲在床上憋出来的。龙尊拿起药碗,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过了几秒又喝一口。

应星看见他终于愿意来喝药,心里顿时放松,下意识问出口,“你为什么不想吃药。”


冷着张脸吃药的龙尊淡淡的说道:“小时候吃太多了,不想吃了。”

“……”


看着丹枫,应星的心脏隐隐抽搐一下,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还是孩童时期的丹枫,小小的,只有五六岁那么大,每天都需要吃药。

没人会哄他,没人会给他糖吃,冷着一张小脸,对谁都漠不关心。

应星可耻的发现,刚刚发完脾气的自己开始心疼床上的无赖龙了。


正当丹枫准备把最后一口喝完了,应星忽然抢过了药碗。

像是陷入黑暗中,空洞而无光的青色眼眸看向了匠人,应星表情紧张,脸颊染着一圈淡淡的薄红,他拿着碗的手在微微抖动。

“啧,我真是败给你。”


应星将最后一口药喝下,俯身将友人推到在床,将嘴唇印在对方同样的位置上。

柔软的唇舌依偎摩挲,牙齿被轻轻磕碰,微凉的药液被柔软的舌尖渡入友人微启的口腔中,灼热的温度一掠而过,他触碰到了丹枫的舌头。

应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拉着丹枫衣领的手发软无力,只能勉强攥紧,他的心脏似乎已经骤停,却又像是在轰轰作响,震耳欲聋般的怦怦跳动。


他在亲吻丹枫。

他的身体变得飘飘然然,只有身下的爱人如此真实。


恍惚间,应星被一股直接霸道的力道扣紧后颈,少年咬住了他下意识想要逃离的舌头,过于青涩的吻技毫无章法,只是在越发粘稠的吮吸,充满了占有欲的啃咬。

唇齿间交缠的水声比胸腔中的心跳声还要响亮,两人的双腿紧密的交叠,随着每一次换气在缓缓蹭动。应星想要抽身摆脱,却又越陷越深。

他们像是互相憎恨的仇人,在刀剑相争,又像是甘愿赴死的恋人,在抵死纠缠。


窗外渐渐下起暴雨,滚烫的空气给玻璃添上一层雾气。

一身猫毛

【恒刃】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为了事业薅我尾巴毛

【造谣预警】
背景依然是云上五骁前期。
刃哥拿着化外民身份登上工造司百冶之位震撼我一百年,遂造谣。
至于龙尊尾巴毛能不能薅,我就当他能吧。
角色是马哈鱼的,ooc是我的。


清晨,工造司一偏僻小院传来喧闹之声。

“丹枫!”应星离工作台越来越远,他挣脱不开箍着他腰身的龙尾,急得一把攥住尾巴尖上的鬓毛,“你莫要与我闹,中午便是交货期限,我要尽快……”

“我闹?”丹枫冷冷拧他一眼,继续拖着人走,“是你不好,记得自己多久没合眼了么。”

从工作台到休憩的小屋也就几步路的功夫,丹枫盘算着哄他睡下后再买点什么吃食,怎料尾巴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匠人真是胆大包天,还真敢下手薅毛,丹枫顷刻便恼了。

龙威侧漏,空气都随之震动,威压...

【造谣预警】
背景依然是云上五骁前期。
刃哥拿着化外民身份登上工造司百冶之位震撼我一百年,遂造谣。
至于龙尊尾巴毛能不能薅,我就当他能吧。
角色是马哈鱼的,ooc是我的。




清晨,工造司一偏僻小院传来喧闹之声。

“丹枫!”应星离工作台越来越远,他挣脱不开箍着他腰身的龙尾,急得一把攥住尾巴尖上的鬓毛,“你莫要与我闹,中午便是交货期限,我要尽快……”

“我闹?”丹枫冷冷拧他一眼,继续拖着人走,“是你不好,记得自己多久没合眼了么。”

从工作台到休憩的小屋也就几步路的功夫,丹枫盘算着哄他睡下后再买点什么吃食,怎料尾巴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匠人真是胆大包天,还真敢下手薅毛,丹枫顷刻便恼了。

龙威侧漏,空气都随之震动,威压扑了匠人一头一脸,应星心虚地松开手,几根青白的短毛飘飘忽忽的落在地上。他望着工作台上的半成品,眼一闭心一横的喊道:

“今天就是帝弓司命来了也不能阻止我交货!”

————————————————

应星如愿回到工作台忙碌,丹枫抱着尾巴坐在一旁生闷气。

好不容易等到他做完,应星却如断电的机巧鸟一般倒地。把人捞起来一探,才知是困极累极的昏睡。

短生种寿数极其有限,许是这样才让这位好友不眠不休的挥洒灵感吧。但短生种的体魄又不似持明那般强健,丹枫浅浅叹了口气,薅毛之仇淡化大半。

午时应星才悠悠转醒,他略征一瞬,伸手推醒压在身上的小龙人——丹枫罕见的还维持着龙尾。

(丹枫:维持犯罪现场,留个证据省得他抵赖。)

“几时了?”应星匆忙挽起头发又扑向工作台,看到完工的造物这才放心,转身便看见丹枫抱着尾巴跟了出来。

年轻匠人看着只觉得好笑,持明一族原是这么有童趣的吗?还要抱着尾巴睡觉。

院门这时却被粗暴的敲响,来人穿着工造司掌事的制服,张口却没有应有的礼数:“化外的小工匠,委托的几个单子可都做好了?”

丹枫以为应星会生气,可友人一反常态,不气不恼,一边让人坐下稍等,一边进了屋。

院里就两把椅子,一把是刚才应星坐的,另一把坐着持明少主。工造司的掌事这才瞧见丹枫,他快步走到龙尊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丹枫身份尊贵,他自然不敢与其促膝而坐,只能站在一旁。

“持明族长怎会到这种地方来?在下眼拙,没能第一时间问好,还请饮月大人勿怪。”掌事一改鼻孔朝天的姿态,低眉顺眼露出恭顺模样来。

好友搬出的造物足有四五件之多,丹枫心思一动便已明白几分,他状似无意的开口:“工造司的活真多啊,想来人手当真紧张,不如我去回将军一声,让他多给你们拨些人手罢。”

掌事应答不上,额角鼻尖冒出细汗,讪讪地陪着笑脸。

“单子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应星轻飘飘地瞥着二人间的尴尬局面,在八丈外站定,拿着单子假意核对起来,并没有解围的意思。

掌事一面对着龙尊拱手陪笑,一面大步朝年轻匠人走去。他劈手夺过委托造物的纸张,端起每一件造物细细查验,越看越是心惊。

掌事拼命压抑眼底的惊艳之色,脸色愈发不好看起来。应星只沉默地抱胸杵着,看着自己的造物被拨弄审视。

许久,掌事才直起了身,他看向应星的眼神依然不友好,嘴上的松动更像迫于无奈:“东西没问题,我拿走了。”

“慢着,”应星拦在掌事面前,“我完成了我要做的事,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

掌事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表情青红交替煞是热闹,他重重呼出一口气,甩了不知多少眼刀才允诺会送百冶大炼的申请表过来。

“哈,你可瞧见那人表情?”人一走应星便忍不住笑起来,适才端着的深沉气质再寻不见,昳丽容貌平添了几分狂狷,“区区几个单子就想难住我,真是做梦。”

丹枫浅浅笑着,端了冷茶遥遥一敬:“原是为了百冶大炼,恭喜了。”

“你且慢着,”匠人拿过丹枫的杯子,撇了冷茶,重新煮了一壶热茶端来。做着这些事的时候,他也不忘散发自己的好心情,“待我拿下大赛魁首,天材地宝也好,浩海明珠也罢,想用什么就用什么……”

“你的事了了,那接下来也算一算我们的账吧。”丹枫重新幻化出尾巴,刻意伸到工匠面前,晃来晃去的吸引着好友注意。

他幽怨地开口:“你薅了我的尾巴毛。你可有话说?”

“我那不是……”应星的笑脸再也挂不住,他局促起来,不开窍的脑子转眼就想到了办法,“这样,你也薅我几根,咱们扯平。”

年轻工匠的行动力是一流的,言毕便已拆下发簪,柔顺的长发瀑布似的披下,他抓起一把递向丹枫,面露得意之色,仿佛他想到的是极公平极好的法子。

丹枫只觉得无语,他曾想着哪怕匠人帮他吹吹都好,可对面是块木头,只装了一肚子的不解风情。

罢了,你送我一件武器吧。待你登上百冶之后,用最好的材料、顶尖的技艺为我锻造……类型的话,就要枪吧。

end


-Yue-

会御水就是很方便(

造谣点月星

会御水就是很方便(

造谣点月星

南溟海岸(请看置顶)

妈的太好磕于是画了

我要开始造谣了

妈的太好磕于是画了

我要开始造谣了

雅槐_

【刃恒】发 情期的宿敌要给他抑制剂吗

*Alpha刃×Omega丹恒

*点就看刃哥调xi某只提前发q的阿恒

   

Summary:你们怎么追杀到床上去了?

- 


  说不清哪个更糟。  


 


  突如其来的汹涌热潮很快从身体爆发,在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像是把血液都点燃了一样,难以抑制的特殊感觉让丹恒有些腿软,他心中暗道不好,默默攥紧了击云。  


 


  该死。 


 


  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没有一点征兆,以至于他根本没来得及作任何准备。存放抑制剂的盒子就放在智库书架的最上层,只要微微踮起脚尖就可以拿到...

*Alpha刃×Omega丹恒

*点就看刃哥调xi某只提前发q的阿恒

   

Summary:你们怎么追杀到床上去了?

- 


  说不清哪个更糟。  


 


  突如其来的汹涌热潮很快从身体爆发,在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像是把血液都点燃了一样,难以抑制的特殊感觉让丹恒有些腿软,他心中暗道不好,默默攥紧了击云。  


 


  该死。 


 


  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没有一点征兆,以至于他根本没来得及作任何准备。存放抑制剂的盒子就放在智库书架的最上层,只要微微踮起脚尖就可以拿到,但丹恒此刻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咬牙压抑着体内翻涌的情潮,眼神死死盯着面前几步之外的黑发男人,握住击云的手都有些发颤。


 


 


 


  是刃。


 


  男人一双赤红眼瞳里蓄着赤|裸的疯狂,仿佛要将他剥皮抽骨,手中染着斑驳血迹的破碎古剑正直直指向丹恒。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丹恒,你以为换个名字,换种身份,再到一个有所谓同伴的地方,就能逃离过往的一切吗!”  


 


  智库里没开灯,唯一的光亮便是刃身后走廊的鹅黄色暖光,刃的影子逆光拖在地上,阴沉的嗓音在房间里回响,犹如恶鬼索魂。


 


 


 


  话音未落,刃手腕一翻,提剑直刺丹恒要害,剑光扑朔,顷刻就逼至丹恒颈侧。丹恒堪堪转身躲过他这一剑,回头横斜击云强接住刃自上劈下的攻势,刀枪相撞发出铮铮的声响。  


 


  刃的身体离他极近,浓烈的朗姆酒气很快飘散在智库的每一个角落,争先恐后涌进鼻腔,像是藤蔓一样将丹恒缠绕,刺激着他袒露在空气中的腺体。  


 


  丹恒的呼吸声越发粗重起来,充盈蛰伏在身体里的情潮在这一刻叫嚣着爆发到了顶峰,丹恒用尽全力向上挑开刃的剑锋,脱力的撑着击云跪在地上,浑身颤抖,难以抑制的发出几声轻喘。


 


 


 


  刃捕捉到丹恒的异常,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讥讽堂堂昔日饮月君如今竟这般脆弱,就嗅到了空气中越发浓起来的另一股味道。


 


 


 


  是很清淡的气味,浓而不烈,隐约中透着些芬芳。刃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典雅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带着丝甜味。  


 


  “你发情了?”他听到刃这么说。


 


  第一句话居然不是问关于他的第二性别吗?


 


 


 


  丹恒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微微抬起眼帘。黑发男人正逆着光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每一步都踩影子,长剑拖行在地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尖锐声音。


 


 


 


  硕大的阴影笼罩在丹恒身上,将他眼前的光亮尽数遮住。


 


 


 


  长剑被随意扔在一边,刃俯下身,扳正丹恒的下巴,目光流连过他故作凶狠的眼眸。刃嗤了一声,嘴唇贴在丹恒滚烫的耳廓,嗓音嘶哑:“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带着体温的吐息氤氲在敏感的腺体和耳侧,丹恒眼睫颤动,像是蝴蝶坠落前拼命的振翅似的,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再难握住手中击云。品质上成的兵器落在一旁,丹恒一时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


 


 


 


  刃揶揄地看着他缩在自己映下的阴影里止不住的颤抖,嗤了一声,起身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智库书架的最上层。


 


 


 


  ——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盒子。


 


 


 


 


 


  “我猜,你应该很想要这个吧。”


 


 


 


  丹恒抬起头,晶莹的汗水沿着下颚滚落,他眯起眼,努力聚焦涣散的视线,在看清刃手中的动作后浑身一顿,眼神恐惧地看向刃。


 


 


 


  刃缠满绷带的左手捧着那只朴素的黑盒,另一只手不慌不忙的掀开盖子,从中捏出一管略长于手指的针管注射器,眼神玩味地睨了眼丹恒,指尖轻轻敲了敲装着透明液体的管身,发出两声脆响。


 


  刃在他面前蹲下,将注射器捏在两指间转了转,戏谑地看着丹恒,唇角微扬,看起来很是愉悦。


 


 


 


  朗姆酒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无孔不入般侵袭着丹恒的每一个细胞,他仿佛被浸在酒精里,似醉非醉,热潮撕扯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蚕食着模糊的意识。


 


 


 


  丹恒涣散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刃手中的注射器上,中间透明的一小节里屋蓄着能让他从无边的空虚感中解脱的药剂,只要把针头抵在小臂上,再推动,他会镇静,恢复正常的体温,从褪去的情潮里找到被丢弃的、久违的理智,他可以扶着击云站起来,擦掉腿间不受控制流淌下的那些|黏|腻|液体,然后走出智库,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


 


 


 


  于是他本能的用泛着水光的双眼看向将捏着他生死的刃,声音又颤又哑:“……给我。”


 


 


 


  刃垂眸瞧着丹恒这幅几乎可以称的上可怜的样子:颤抖着跪在地板上,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红,声音嘶哑,那双往日清冷的眼眸此刻迷离着被情欲沁满,仿佛蒙着层翳,红润的唇微张着,隐约能看见半截软舌。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挟持住,静止了一瞬,然后更加疯狂得跳动起来。


 


 


 


  不同于以往刀枪拼杀、迎接死亡的那种兴奋,这种情绪很奇怪,刃将他暂时归结于将丹恒这样清高之人蹂|躏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产生的快感。


 


 


 


  “好啊……那你求我啊。”


 


 


 


  刃轻佻着语气,看着丹恒望向他的眼神里从难以置信慢慢转变成绝望,然后闭上了眼,最后睫毛挣扎似的颤动了两下,像是经历了极大的斗争似的。


 


 


 


  一颗泪水从眼尾那抹描红处坠落。


 


 


 


  情潮掌控着他的大脑,把其他都卷的混乱不堪,只能遵从身体本能的、原始的渴求。


 


 


 


  于是丹恒开口,声音轻的像羽毛一样,带着些微不可察的哭腔:“……求你。”


 


 


 


  即使他知道刃不会给他。


 


 


 


 


 


  这幅模样不知怎的触及了刃的逆鳞,他莫名觉得烦躁,像是荧幕下的观众好不容易就要看完戏剧的结局,却突然因为种种原因不演了。


 


 


 


  失落、暴躁、气愤。好像其中每样都抽了一点塞进他的心脏。不致命,但足矣瓦解一个人原本所有的平静。


 


 


 


  ——他对别人也是这样吗?他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也像别人展露过吗?


 


 


 


  刃一把将手中的抑制剂砸到一边,尖锐的声音响起,剔透的玻璃注射器几乎瞬间就成了碎片,还没来得及生效的药剂向四周淌去,把地毯洇湿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圆斑。


 


 


 


  玻璃破碎的声响唤醒了丹恒为数不多的理智,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刃猛地按倒在地,后脑结结实实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丹恒眼前瞬间闪起一阵白光,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本能的想要发出声痛呼,就被刃堵住了嘴巴。


 


 


 


  “让我来帮你吧!”


 


 


 


  那实在算不上一个吻,称作是刃发泄磋磨意味的啃和咬也不为过。丹恒感觉到嘴唇传来的刺痛,紧接着他尝到血的气味——嘴唇大概被咬破了皮。他试图推开刃,但来自成年男性alpha信息素的味道就像是一口盛满酒液的玻璃瓶,将他紧紧包裹住,把四肢都泡的软烂。他的推却和刃相比就像举着羽毛去对抗锋利的宝剑,本就不强的攻势轻而易举被化解,还引来了持剑者更深一层的愤怒。


 


 


 


  ——他居然妄想逃离我。


 


 


 


  刃发狠的咬着那处破了皮的嘴唇,用力吸|吮着渗出的血液,甚至将舌头探进丹恒温暖的口腔里,大肆侵略着舔舐流进他口中的血液。


 


 


 


  丹恒被吻得喘不过气,疼痛带来的短暂清醒逐渐堕落。刃的身体很凉。于是他本能攀住刃的背脊,抓着那两处凸起的蝴蝶骨,难耐地挺起腰肢,去靠近那处能让他缓解热潮的凉意。


 


 


 


  刃松开他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软唇,转而去亲吻他的脖颈。


 


 


 


  缠绵的吻自上而下落在丹恒白嫩的颈侧,先是那处刚有些结痂趋势的细长伤口——是刃方才打斗中留下的。伤口被细细舔舐的感觉很奇怪,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一样,一股难耐的痒窜上心头。接着是丹恒秀气的喉结,凸起得不算太明显,有些圆钝的顶端透着些红色,不知是情潮影响还是一直如此。日后得空一定要细细观察一番,刃想。再然后是一小块柔软的微凸——是丹恒的腺体。


 


 


 


  腺体被触碰的强烈刺激一下涌入脑海,丹恒从一片混沌中惊起,方才温存的感觉还停留在脑海,他羞耻得恨不能直接跳窗离开这里。


 


 


 


  他伸手去推刃埋在他颈窝的脑袋,却感受到一个有些冰凉僵硬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腺体。


 


 


 


  ——是刃的牙齿。


 


 


 


  刃要标记他。丹恒顿时感到恐惧,手脚扑腾着想要挣脱刃的禁锢,但omega的身体和本能就是这样,一旦发情就如同吃了软筋散的老虎,平时再威猛再自持,到了这时也就和病猫没什么两样,被一个不曾相识的alpha信息素也能诱引成情|欲的奴|隶。


 


 


 


  他讨厌这幅躯壳。就像一块砧板上的鱼肉,明明已经被捉出海洋褪去鳞片,却还要活生生的受这更残忍的刑|罚。


 


 


 


  牙齿轻磕在丹恒的腺体上,只要再稍用一点力度就能毫不费力地刺破那处柔软。丹恒徒劳地推着刃的胸膛,明明已经落入如此囹圄,腺体被触碰的陌生快感却还是电流一样流过他的神经。


 


 


 


  丹恒近乎绝望的感知到,他的大脑居然隐隐开始期待腺体被牙齿刺破,期待那汹涌的信息素注入自己的身体。


 


 


 


  眼泪噼里啪啦砸下去,像是把地板都濡湿了。


 


 


 


  丹恒无措的祈求:“不要……别碰,别碰那里……”


 


 


 


  “求你……”


 


 


 


  最后一句已经灌上很重的哭腔,刃被吓了一跳,最后只是舔了舔那处温暖的柔软脆弱,微微支起身就看见丹恒抑制着小声缀泣,眼泪快要流成一条河。


 


 


 


  刃不禁一愣,好像瞬间就看明白丹恒心里的所惧所忧,恍惚间想起很久以前,他也见过丹恒,或者说丹枫,哭的如此狼狈的模样。


 


 


 


  那时候的仙舟还没有alpha、omega、beta之类第二性别的分化,人与人之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将伴侣联结在一起的是彼此波涛汹涌的爱意,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压制或者附属。


 


 


 


  那时候他们才刚刚袒露心意,明明本来是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挚友,因着一句告白后确定了关系,竟然反倒有些生涩了起来。


 


 


 


  都说酒能增进人与人的感情,那时候的刃,或者叫应星更合适,特意挖出那坛埋在古树下的好酒,同丹枫月下小酌。喝到最后两人都醉了,良辰美景,此时正好,便缠绵地双双吻倒在草地上,借着清风明月一夜风流。


 


 


 


  丹枫当时被他弄的狠了,往日端庄持重的龙尊在他身下哭的浑身都泛红,泪水止也止不住,哽咽着骂应星不知节制。


 


 


 


  刃盯着智库窗户外的那轮月亮,不自觉地笑了一声,温色变得温和,还略微有点对当时之事的羞涩。


 


 


 


  一晃好多年过去,物是人非。追逃许久,突然回首,才想起原来他和丹恒之间还有那么多那么好的过往。


 


 


 


  刃回过神,看着仍哭得浑身发抖的丹恒,往常那种一见面便沸腾如熔岩一般的仇恨并没有涌上来,反倒翻腾起些对今日莽撞行为的愧疚来。


 


 


 


  他大概知道丹恒为什么委屈。那样一个清冷高雅的人,本该如同夜空之上的皎皎明月一样不容亵读,但他是个omega,在alpha的信息素压制下只能被迫脆弱和娇柔。


 


 


 


  想到这儿,刃甚至更愧疚了,觉得自己就像个一时冲动要打碎的罪人,想拉着丹恒的手解释自己并不是想用信息素硬压着他标记他,但一想到最开始挑弄丹恒的人也是他,又觉得心中没底,只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默默从旁边的一地狼藉里挑出唯一一支没有摔碎的抑制剂,放到丹恒手边。


 


 


 


  刃觉得自己不对劲。


 


 


 


  他弃身锋刃,支离剑下有许多亡魂,各种各样人的血流淌在他脚边,血腥的气息他早就习惯,他的心早已经变得冷漠;他身上是丰饶的不死诅咒,死亡于他而言毫无意义且无关痛痒,仇恨趋使他走下去,趋使他去纠缠那个人。每次与丹恒刀枪相对时,他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涌进心脏,心脏剧烈跳动着,把血液都烧灼得滚烫。那情绪的起源,也是丹恒。


 


 


 


  轻而易举的,丹恒就拨动了他全部的情绪。


 


 


 


  刃吸了口气,小心翼翼抚摸上丹恒眼尾那抹朱红。应当是被欺负得狠了,丹恒整个人都蜷缩着,肩膀微微颤动,仍然无声的淌着眼泪。


 


 


 


  “……抱歉。”


 


 


 


  没有回应。


 


 


 


  “你别哭了,再哭……再哭我就杀了你。”刃向来寡言少语,一点也不知该怎么安抚别人。


 


 


 


  “你想杀我想杀的还少吗?”丹恒转过身子来面对着他,眼眶还红红的。


 


 


 


  刃一时噎住,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下话头。


 


 


 


  空气就沉默着,一直沉默着,沉默到丹恒都快睡过去了,刃才突然开口。


 


 


 


  “应星很喜欢丹枫。”


 


 


 


  没头没尾,就这么半截子抛出来,丹恒听得一愣,已经褪去大部分潮红的脸上浮出些疑惑。


 


 


 


  刃自己也疑惑,怎么就说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呢?他低头想着,曾经温柔那个的匠人应星早不知在刃一次又一次的死而复生中死在哪里了,丹枫褪鳞轮回,按持明惯例也当视作新人。都是两个过去的名字和过去的故事了,为什么又提起了呢?


 


 


 


  这话是很突兀出现在刃脑海里的,刃想到就脱了口,可说出来又觉得奇怪,好像缺了半句一样。


 


 


 


  缺了什么呢。


 


 


 


  刃抬眼看向丹恒,后者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头发略显凌乱,被扯得松散的领口上方烙着刃刚才留下的吻痕。


 


 


 


  他几乎一瞬间就怔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丹恒身上就移不开了,他看着他颈侧那处小小的红痕,心中飘过些喜悦来。


 


 


 


  这是属于他的痕迹。


 


 


 


  刃于是忍不住去注视丹恒的双眼,那双碧青色的眼眸,在过去,在梦里,在眼前,他无数次描摹过这双眼。


 


 


 


  过往里的应星,在火红的枫树下亲吻这双眼眸;梦魇中的刃,在漫天的彼岸花海里用仇恨勾勒着这双眼眸;那现在呢,刃想,他仅仅只是注视着这双眼,心中万千思绪便像蒲公英般飞舞起来。


 


 


 


  刃与应星,丹恒和丹枫,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只是光阴流转,世事无常,许多幸与不幸纠缠交织,应星与丹枫于千百年前分离,在落了灰尘的时间里被打磨成两片回忆。而刃和丹恒在永恒的世间各自接住这了两片回忆,于是命运的齿轮继续转动,他们无法回到停滞的过去,但他们将要奔跑着,去赴往那天光大亮的远方。


 


 


 


  刃终于想起那缺了的半句是什么。


 


 


 


  于是他说。


 


 


 


  “现在,被牵动的那些情绪告诉我,刃也很喜欢丹恒。”


 


 


 


- 


 


 


 


 


 


fin.


 


在观景车厢开了整晚通宵party的列车众人第二天中午眼睁睁看着刃和丹恒一起从智库里走了出来,举止亲密,似有一腿。


 


 


 


星和三月七:不是,我寻思我也没错过啥吧!


 


 


 


瓦尔特:少年人戒之在色……


 


 


 


 


-

熬了个大夜迷迷糊糊写完的,结果审核死活不给过,卡了快一天我真的服了(´-﹏-`;)

彩蛋是刃恒婚后日常,一点文题的来源,妈咪们用餐愉快ヾ(✿゚▽゚)ノ

  

再编:免费粮票即可获取彩蛋,不要破费!

你完全不睡觉是吗

艾尔海森,生日快乐。

阅读顺序右→左

童话来自《小王子》

艾尔海森,生日快乐。

阅读顺序右→左

童话来自《小王子》

竹墨笺『不可以自印不可以不要问了』

二编:

  企划名改为『暮色之下』

  寄售@停咕发电所 

二编:

  企划名改为『暮色之下』

  寄售@停咕发电所 

半夜发图真君
侍神 P8(完结) 明天还有个...

侍神

P8(完结)

明天还有个小尾巴

----------总算糊完啦!再日更条漫我就是清泉镇野猪!----------

P1

P2

P3

P4

P5

P6

P7

侍神

P8(完结)

明天还有个小尾巴

----------总算糊完啦!再日更条漫我就是清泉镇野猪!----------

P1

P2

P3

P4

P5

P6

P7

闲起看云

遗落的风声

  俗套的追妻火葬场系列,角色ooc,不喜勿入。


赛诺不会回头。

回头就意味着无尽的愤怒,痛苦,悲哀与绝望,他不敢确保他的毅力能够使那份满溢的爱意不在复生,对于艾尔海森,他从来没有自信。

赛诺从未害怕过死亡,他可以毫无波澜的独自踏上布满荆棘的路,却无法接受溺进深海狼狈不堪的自己。

仅仅是一份自欺欺人的爱,他把自己低进尘埃,无声无息。

所以他不会在回头。

他会重新变为从前灌木般的自己,坚韧,倔强,面对风沙也永远屹立不倒,绝不低头,决不妥协——高傲而不屈,永远深深扎根于地底,顽强生长,直到死亡。

在荒芜贫瘠的沙漠里生长,却无法在肥沃雨林里生存。


“我走了。”

“嗯。”...

  俗套的追妻火葬场系列,角色ooc,不喜勿入。


赛诺不会回头。

回头就意味着无尽的愤怒,痛苦,悲哀与绝望,他不敢确保他的毅力能够使那份满溢的爱意不在复生,对于艾尔海森,他从来没有自信。

赛诺从未害怕过死亡,他可以毫无波澜的独自踏上布满荆棘的路,却无法接受溺进深海狼狈不堪的自己。

仅仅是一份自欺欺人的爱,他把自己低进尘埃,无声无息。

所以他不会在回头。

他会重新变为从前灌木般的自己,坚韧,倔强,面对风沙也永远屹立不倒,绝不低头,决不妥协——高傲而不屈,永远深深扎根于地底,顽强生长,直到死亡。

在荒芜贫瘠的沙漠里生长,却无法在肥沃雨林里生存。



“我走了。”

“嗯。”

赛诺走了,没有回头。

艾尔海森沉默,一瞬也不眨的注视着他离开,手指又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书页,他们分开的最后一次对话,平静的完全不是赛诺的风格,他以为他会愤怒的和他打一架的,他以为他会回头的。

原来书中的内容有时未必可信,在雷雨天气下又哭又闹说着要走的人重来不会真正离开,真正要离开的人,选在阳光明媚的早晨,顶着三月温柔的风,头也不回的离开。

仅仅为他留下只言片语。

古朴的书籍被蹭破,刺眼的痕迹一如此刻荒芜残破的他,心底空落落,从此丢了什么。

白发的少年寡言,以往一直是安静的那一类,这本是他选择他的最重要的理由,绝对的安静,就像角落里的干柴,没有多余的水分和气息,甚至连声音也没有。又像是穿过屋顶的光线下的一粒灰尘,是他杯子里冲散的咖啡,只有消逝时的一缕苦味。

他从前忽略赛诺的存在,自顾自的接纳赛诺给予的一切爱意却又不回馈半分。现在想来,这所房屋的一切早已充满了赛诺的气息,赛诺如同砌筑田地的石坎,长了发黑的青苔,常年沉默,没有抽枝发芽的风光,但抽掉它们,田地就会立刻崩溃,收成化为乌有,又像是田地本身,孕育了这里的一切,却从不发出响动。

只有俯伏在地时才能听见摩挲泥土的风声。

但现在,赛诺走了,从此他的人生里不在有风声。



艾尔海森和赛诺都不是拖延的个性,离婚协议很快签好,在踏出民政局的时候,赛诺感觉到彻骨的冰冷,大地是灰蒙的,路灯是昏暗的,树叶也褪去了颜色,连宝商街的青石板上都多了分潮意,飞鸟,行人,连风都是慢半拍的,一切恍惚的像一场梦,没有丝毫真实唯有手上的证件触碰时还带着刚打印出丝丝余温。

烫的他心悸。

他不敢回头,他能感觉到艾尔海森传来的视线,幽静深邃,眼底是他此生都无法理解的情绪。

赛诺从未踏足过艾尔海森的世界,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就像一座幽深的古井,你路过他时可以从里面看见清晰的自己,但你永远无法掀起它半分波澜,依旧是原初的模样。

从前他想他会做古井旁扎根的青藤,永远陪伴,现在想来,他也不过是个驻足的游客。

现在该离开了,重新踏上旅程,古井依然在那里,只是不是他的了。

他很庆幸遇见艾尔海森,在他二十年的岁月里全了他一个人兵荒马乱的曾经,使它不至于单调乏味到没有任何意义和趣味。




赛诺再一次见到艾尔海森是在将近半年后的述职晚会上,灰绿色的头发长了些,遮住了一半的眼睛,暗绿褐红中闪着金芒的眼睛,抬起时忧惧又警醒。

他瘦了不少,精神看上去也不太好,眉宇间满是颓败,就像是强撑着精神似的。

如果是在从前,赛诺想,他会给艾尔海森煮一杯温牛奶,压着他喝完,在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的帮他按摩太阳穴,在阳光很好的午后,轻轻的念着艾尔海森那些对自己来说晦涩难懂的书籍。

直到艾尔海森缓缓睡去,他再靠在沙发上静静看着窗外的太阳落下,晚霞消散,天际最后一缕微光消逝在风里。

最后对怀中人道上一句晚安。

可惜,都过去了,在这半年里,赛诺断绝了有关艾尔海森的一切事物,他不在前往教令院,而是选择了跟随塔杰前往沙漠实习。

当初由于艾尔海森而放弃的选择,在离开后重新被他捡起。

面对无数次的生死危机,他一次次想起艾尔海森,直到最后终于能做到将人驱除出脑海。

回来后,也不在去智慧宫和普斯特咖啡馆,不在使用虚空,断绝一切能够知道和撞见艾尔海森的机会。

甚至连七圣召唤也放弃了。

但不在想起不代表他可以与艾尔海森毫无波澜的见面。



在远离须弥城的僻静处置办了一套暂时居住的房子,重新买了一些日用品,以前的东西他并没有带走。

“无意义的东西无需清理,你不是说要早点离开吗?”

男子清冷的声音伴随着大门关闭声重重响起,没有一丝温暖。

赛诺却笑了,是啊,没有任何意义,对艾尔海森,对他,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赛诺,当断则断,本就应该断的安静,离开本就不该回首,那还留念什么。

只是有些可惜,那套卡组是他一直很喜欢的,也是他送给艾尔海森的定情信物。

他二十年来最喜欢的一套,可惜了。



艾尔海森记得那套卡组。

只是不喜欢,他对于七圣召唤没有丝毫兴趣,当初被他随手放在了哪里。

依稀记得是用一个相当精美的盒子装的。

对于七圣召唤,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也不理解赛诺为什么喜欢成这样。

在赛诺一遍遍和他重复推荐时永远感到不赖烦,在陪赛诺在咖啡馆打牌时时常会直接离开。

可现在,他却突然想要试试,可为什么他翻遍整间房子也找不到,赛诺拿走了吗?

不会,他不会拿走,既然已经选择放弃,那么和他有关的事物都将被放弃。

艾尔海森狼狈的坐在地上,靠着书架,地上是杂乱无序的书籍。

衣裳是散乱的,头发也是散乱的,整个人无助而颓废,与过去精致干净的人全然相反。

这里是他最珍视的地方,每一本书都被保护的相当完好。

书架一尘不染。

赛诺也知道他在乎,很少乱动,他珍视的事物都在这里,为什么偏偏找不到那套卡组。

现在这间房子被他弄的一团糟,赛诺肯定不会喜欢,他平时书偏了都会放正的,每次看完都会小心翼翼的整理一遍,现在全乱套了。

如果这里找不到……

如果这里找不到······赛诺,你是否知道了我从未真正珍惜你。

阳光倾斜着散落了一地,金黄而柔软的光将艾尔海森环绕在其中,是个相当好的天气。

琉璃般璀璨的窗户,随意摊开的书,一杯刚泡好的苦咖啡,以及靠在书架上连阳光都爱慕的白发少年郎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

以后都不会出现。

他和他在彼此的人生里仓惶路过,一个完美的终点,各自走上彼此的旅程。

谁也不会记得那些残破的过去,狼藉一片。

是一颗颗破碎的心。



会议不长,大风纪官走马上任,沙漠人的身份不受待见,大风纪官这个身份更是骇人。

这些所谓的学者自然不愿意多待,形式尽到即可。

赛诺和艾尔海森是最后离开的。

艾尔海森走了过来,眼神疲惫中有带着点希翼,赛诺抬头,他猜到艾尔海森有话要对他说。

“赛诺,我要当书记官了”

“恭喜。”

“也恭喜你当上大风纪官。”

“同喜。”

艾尔海森沉默了一会儿,赛诺也不催他。

男子清朗磁性的声音,略带嘶哑,是他曾经喜欢的。

皮肤苍白如冷玉,容貌俊美无筹,只是眼底多了点黑眼圈,依旧是招人喜欢的模样。

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沁出了点汗。

“赛诺,这个给你。”

一套崭新的七圣召唤卡组,包装精致,花纹繁琐,赛诺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算什么?同情,施舍,还是迟来的情深?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午后,橘黄色阳光温柔的铺在天边,晚霞勾勒出一角画布。

智慧宫后,绿树荫下,彩瞑鸟歌唱,尚还青涩稚嫩的少年红着脸递给了他一个盒子,打开后才发现是一套卡组。

一张艾尔海森,一张赛诺。

那时的他们都还没出名,仅仅在教令院有些名气。

一个刻薄的知论派天才,开口就能惹恼一群人,只有脸长的还行。

一个低贱的沙漠的子民,身份就足够惹人非议,性格也凶的不行。

所以这两张牌是定制的。

“你花了多少摩拉?”

赛诺愣愣的看他接过,“没···”

“我把钱给你。”

白发的少年摇了摇头,红宝石般的眼眸闪闪发亮,依稀带着笑意。

“我喜欢你才给你的,不用给钱。”少年人直率又真诚,阳光都偏爱他,白发被微风轻轻吹起,那一弯弧度,撩动了谁的心尖。

“我喜欢安静的”

少年红着脸点了点头,“嗯。”伸手去签他的手,手指不算细腻,有不少练枪留下的薄茧,但意外的艾尔海森不讨厌。

反握回去小小一只刚好包裹住,从此他有了一个听话的小男朋友。

“艾尔海森,我不喜欢了。”

赛诺低头看着那盒子,精致崭新,如同昔日的自己,什么都懵懂,什么都无知。

仅仅因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遇见了恰好穿着白衬衫的青年,此后心动不已。

他不是困于言语的人,行动力强也不在意主动,一头撞上了名为艾尔海森的高墙,硬生生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却又隐忍倔

强,明明痛苦于这些伤痕,依旧不敢表现,将自己蜷缩在角落,独自舔舐着心底被割开的伤。

每一天的夜晚凉掉的一杯杯温牛奶。咖啡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见的身影。生病是独自煎熬的一半空床,以及那份他珍而重之的卡牌随意落在花架积上的灰。

凡其所珍重,皆其不在意。

他们都太青涩了,才会有这次伤。

他不会回头了,如果在陷进去一次,凌迟的痛苦足以使他发疯,逼他走上绝路。

而他没必要拉着艾尔海森和他陪葬。风声飒飒,秋季寒冷而干燥的风掀起枯树一角,满天黄叶在空中飞舞,盘旋,落下。

“艾尔海森,我不喜欢了。”

风吹过,掀起层层浪,雨林不在沉寂,阳光随机照进每一个空隙。

现在风停了。

他的世界只剩遗落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