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深】关于和他的第一次
🍐黎深的特别服务 全文3.7k
🍐“我不好意思问我哥,你可以告诉我吗?”
(那年你18岁,黎深22岁时)
1
八月,你听说黎深也放暑假回来了,立马跑到黎深家敲门。
意料之中的,黎深也在家。他穿着一套鼠灰色的短袖家居服,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米色带着蝴蝶结的拖鞋。
“还好我送了你一双可爱的小码拖鞋,”你扶着鞋柜换着拖鞋,漫不经心说:“要不你家来了其他女孩可怎么换鞋呀。”
黎深倒着柠檬水,语气平淡:
“没有其他女孩来。”
你抿了抿唇,压下嘴角的笑意,接过放好冰块和蜂蜜的柠檬水,说:
“谢谢小黎哥哥。”
是你喜欢的甜度,他记得清清楚楚。
2
你和黎...
🍐黎深的特别服务 全文3.7k
🍐“我不好意思问我哥,你可以告诉我吗?”
(那年你18岁,黎深22岁时)
1
八月,你听说黎深也放暑假回来了,立马跑到黎深家敲门。
意料之中的,黎深也在家。他穿着一套鼠灰色的短袖家居服,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米色带着蝴蝶结的拖鞋。
“还好我送了你一双可爱的小码拖鞋,”你扶着鞋柜换着拖鞋,漫不经心说:“要不你家来了其他女孩可怎么换鞋呀。”
黎深倒着柠檬水,语气平淡:
“没有其他女孩来。”
你抿了抿唇,压下嘴角的笑意,接过放好冰块和蜂蜜的柠檬水,说:
“谢谢小黎哥哥。”
是你喜欢的甜度,他记得清清楚楚。
2
你和黎深认识多年,虽然因学业原因聚少离多,也没有结成恋人关系。但每次你被人告白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他。
想他第一次见你时送的小雪人玩偶,想他见到你哭鼻子时把你搂在怀里轻哄,想他给你讲睡前故事,还有以为你睡着时落在你额头上的浅吻。
当然,第一次-春-梦的对象,也是他。
高挺的鼻梁,因微微chuan息而开合的唇。
上下滚动的喉结,宽厚的肩膀,因动作而鼓动的肌肉。
你情-dong地摸上他浮起薄汗的腹肌,沿着肌肉线条慢慢往下,却被他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然后你就醒了,朦胧的-春-meng总是很难尽兴,只记得最后让你心动不已的,是他充满欲望的、琥珀色的眸子。
3
黎深像是早就知道你会来,准备了一些你一向喜欢的解密类游戏,你玩得起兴,想要叫外卖买点零食吃,却被黎深制止说,一会儿该吃饭了。
从你第一次见到黎深到现在,黎深似乎都是一个人住。
也正是因为如此,黎深的厨艺十分出色,这对你来说,比他那满柜子的荣誉证书更吸引人。
虽然只有你们两个人,但是黎深却做了三道菜,还有一盅你爱吃的陈皮红豆沙。
怎么会有人比着你的喜好长呢!
你一边夸着黎深,一边在心里感慨着。
吃完饭你收拾碗筷要进厨房洗碗,却被黎深拦下了。
“大考结束了,这个暑假,好好休息。”
他说着,一贯疏离冷淡的脸上,是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
4
午后的阳光很好,听着厨房传来淅沥的洗碗声,你拉上了窗帘,躺在黎深的床上,却毫无睡意。
感觉有点莫名的燥-惹,从小-腹不断向上延伸,你翻了个身,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闪过刚刚玩游戏时弹出的sq广告画面。
大概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小黎哥哥,我想洗澡。”
黎深刚把碗收进柜子,就看见你光着脚站在厨房门口。
他沉默着将你抱了起来,半晌,才说:
“回家再洗吧。”
他说着,把你抱到床边,把拖鞋放到你脚边,淡淡道:
“夏天也要穿好拖鞋。”
你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身上热的难受,还是想洗。
你抱着黎深的手臂晃了半天蹭了半天,他终于松口了,给你翻出一个洗好未使用过的浴巾,和一件自己的白色t恤。
在告知你浴室花洒的冷热水方向后,黎深便关门出去了。他坐在笔记本前看着论文,看似聚精会神,页数却是一点没动过。
5
“小黎哥哥,过来一下。”
听见你的声音,黎深这才像是被解冻一样,动了动。
他站起身来,脊背有些僵硬地朝浴室走去。
黎深在门口站定,问你怎么了,声音有些哑。
“花洒好像关不上了。”
你的声音混着水声闷闷的,黎深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对他来说合身的白色t恤此时在少女的身上却显得大的离谱,长到大腿的位置,因潮湿而精贴在身上,还带着微妙的透感。
黎深伸手一按,花洒便关好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着你,却对上你懵懂而潮湿的眼神。
“我刚才觉得很热,冲澡也不管用,就上网查了一下。”
你晃了晃手机,声音细小如蚊。
“上面说,我是青春期想要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说着,朝黎深更近了一步,你仰着头看着他,伸手拉了拉他的下摆。
“我不好意思问我哥,小黎哥哥,你可以告诉我吗?”
浴室水汽氤氲,黎深却觉得喉咙发干。
“到了一定年龄,人类会产生……❤️冲动,这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不用担心。”
黎深缓缓解释着,后退了一步,声音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干涩。
“我知道,上面还说,可以让喜欢的人满足这种需求。”
你拉住黎深的小臂,望着他的眼神干净明亮,却带着他招架不住的渴求。
“小黎哥哥,我喜欢你。”
“所以……你可以满足我吗?”
黎深愣住了,像是一块木头杵在原地,似乎还没有消化你突如其来的告白。
你抿了抿唇,直接踮脚勾住黎深的脖颈,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
平时看起来平淡地几乎冷漠的薄唇,却是温热的,柔软的。
你轻轻吮吸着黎深的唇瓣,身体紧紧贴着他,感受到对方起伏越来越大的胸膛和急促的心跳声。
大概1.5k字的拉灯在彩蛋,18岁以下小朋友不要看了哦
黎深喉结动了动,抚摸着你的脸颊,低声说:
“下次,我们可以先去你之前说过的游乐园。”
“再到超市买点你喜欢吃的菜和零食。”
“饭后可以看一部电影,之前我们聊过很经典但是还没有看过的,已经下载好了……”
黎深摁住了你在他腹肌乱摸的手,轻笑了一声。
他凑到你耳边,鼻尖蹭到了你的发鬓。
那温热的气息扑了你的耳后,又酥又痒。
“到时候你如果还有精力的话,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垂下眸子,脸有些发烫。
半拉着窗帘的卧室,有些慵懒的昏暗,空气中是厮磨过后的潮湿味道,眼前的男人看着很规矩,但是却莫名带着能让人酥了半边骨头的荷尔蒙气息。
“什么都可以吗?”
你哑着声音问。
只见黎深点点头,神色如常,冷静自持,而琥珀色的眸子里却似乎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欲望。
“只是下次,喊疼就没用了。”
👀彩蛋是做成了图片,需要镜像再旋转180°
【无幻久酷】谁是你的好弟弟
《谁是你的好弟弟》
无幻第一人称视角
1000+短打小甜饼
不甜不要钱~
我,长沙滔博无幻,KPL知名边路猛男(自封的),最近有个不大不小的烦恼。
我的男朋友,王滔,aka久酷,联盟著名交际花,人送外号“久文姬”。
这货在职业圈混了近六年,CP多到能组两支首发加替补,每次刷微博我都能发现新的“酷X”超话,什么酷融、桃酷、严寒酷暑、日久笙情,知道的明白这是电竞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偶像剧男一号的后宫名录。
今天训练赛结束,我正瘫在椅子上思考人生,就听见隔壁传来久酷那标志性的憨笑:“好弟弟~想我了没?下次比赛必须抱抱!”
我瞬间支棱起来,耳朵竖得比...
《谁是你的好弟弟》
无幻第一人称视角
1000+短打小甜饼
不甜不要钱~
我,长沙滔博无幻,KPL知名边路猛男(自封的),最近有个不大不小的烦恼。
我的男朋友,王滔,aka久酷,联盟著名交际花,人送外号“久文姬”。
这货在职业圈混了近六年,CP多到能组两支首发加替补,每次刷微博我都能发现新的“酷X”超话,什么酷融、桃酷、严寒酷暑、日久笙情,知道的明白这是电竞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偶像剧男一号的后宫名录。
今天训练赛结束,我正瘫在椅子上思考人生,就听见隔壁传来久酷那标志性的憨笑:“好弟弟~想我了没?下次比赛必须抱抱!”
我瞬间支棱起来,耳朵竖得比天线还直。好家伙,这又是在跟哪个“好弟弟”调情呢?
晚饭时,我状似无意地捅了捅正在啃鸡腿的某人:“王滔,今天跟谁打电话呢那么开心?”
“哦,星痕问我新出的皮肤好不好用。”久酷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完全没察觉到我话里的酸味。
我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这个月已经是第几个了,上礼拜清融还给你点奶茶,前天跟傲寒双排,大前天还跟无畏打视频电话……”
“哎呀他们都是小朋友嘛~”久酷笑嘻嘻地把鸡腿塞我嘴里,“我最喜欢谁你不知道?”
知道归知道,但架不住醋坛子它自己会翻啊!特别是晚上刷手机时,首页突然推送#日久笙情 今日糖点#,画面里久酷和一笙的双人照。
“王!滔!”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这又是几个意思?”
睡眼惺忪的久酷从被窝里钻出个毛绒绒的脑袋:“啊?一笙不是弟弟,是儿子……”
“hero时期,跟无畏、清融、一笙,还有那个傲寒、铃铛,KSG又有今屿、阿泽,其他队伍里的还有百兽、暖阳。”我掰着手指数罪状,活像个查岗的小媳妇。
久酷突然笑出声,伸手捏我的脸:“某些人是不是吃醋了”
我老脸一红。这事确实有……但那能一样吗!我可是正牌男友!
第二天,教练让我们分组对打。
教练刚说完规则,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攥住了久酷的手。
结果这货另一只手特别自然地拽住了深巅:“来来来,我们一组,酷哥保护你们!”
我:???
几局下来,我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把人往怀里带:“王滔同志,请你解释一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哎呦吃醋啦?”久酷在黑暗中精准摸到我气鼓鼓的脸,“可是无幻小朋友,你当初不就是被'酷哥'骗到手的吗?”
……淦!无法反驳!
记得刚认识那会儿,我还在刚从选秀大会今日KPL,久酷已经在S组混的风生水起。
这人天天在游戏里“好弟弟给个红呗”“无幻帮我打个蓝”,叫得我找不着北。
后来他转会滔博,我连夜写了三千字小作文表白,结果见面第一句话是:“以后只准这么对我一个人!”
现在想想真是立了个不得了的flag。
晚上回宿舍,我直接把久酷按在门后:“今天必须说清楚,谁才是你的好弟弟?”
久酷眨巴着眼睛开始掰手指:“无畏算一个,清融算一个……”
“王!滔!”
“——但是!”他突然凑上来亲了我一口,“会吃醋的朱俊小朋友,是唯一能当我男朋友的好弟弟呀~”
……算了,看在这人笑得这么甜的份上,今天就先原谅他。
至于明天要是再冒出什么“久酷X某某”的CP?呵,本猛男自然会继续捍卫正宫地位!
【喻黄】登堂入室
喻文州一年后在北京和黄少天碰面,两个人一起吃饭。
黄少天在席间还是在滔滔不绝讲蓝雨的事情,他的人生轨迹依旧和蓝雨相关,但这些东西离已经在总部工作一年的喻文州就有点远了。
喻文州觉得有点怅然,一方面他眼睁睁的看见两个人在人生道路上的轨迹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同方向的分歧。另一方面,他发现黄少天活得好好的,之前总以为习惯这种东西的剥离比喜欢可能更加难以忍受,但他和黄少天这么多年形影不离留下来的印记好像这一年内就被轻松抹去了,黄少天依然矫健阳光,有没有他喻文州都没关系。
怎么还想到这份上了,黄少天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喻文州在心里嘲讽自己。
黄少天讲了一堆以后发现喻文州居然有点走神,他 ......
喻文州一年后在北京和黄少天碰面,两个人一起吃饭。
黄少天在席间还是在滔滔不绝讲蓝雨的事情,他的人生轨迹依旧和蓝雨相关,但这些东西离已经在总部工作一年的喻文州就有点远了。
喻文州觉得有点怅然,一方面他眼睁睁的看见两个人在人生道路上的轨迹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同方向的分歧。另一方面,他发现黄少天活得好好的,之前总以为习惯这种东西的剥离比喜欢可能更加难以忍受,但他和黄少天这么多年形影不离留下来的印记好像这一年内就被轻松抹去了,黄少天依然矫健阳光,有没有他喻文州都没关系。
怎么还想到这份上了,黄少天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喻文州在心里嘲讽自己。
黄少天讲了一堆以后发现喻文州居然有点走神,他 停了一秒:“队长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喻文州回过神笑了笑,“你把自己照顾得挺好的。”
天知道黄少天听见这句话有多心虚,他之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在家呆着常常昼夜不分,吃饭都不按时,来见喻文州的前一个星期,他就开始硬生生调整自己的作息和状态。
等最后终于勉强像个人样了之后才敢约喻文州出来吃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黄少天听他这么讲,眼神躲闪了一下含糊说:“那也没办法,一个人住只能自己顾好自己了,要是我把自己整得乱七八糟来见你,你肯定会说我。”
喻文州给他夹了一筷子蔬菜:“我会说你什么?”
黄少天真的把那一筷子菜吃了:“不知道啊,我就是怕你说我嘛。”
喻文州撑着头看他,慢慢道:“可能我会说‘少天,你把自己养得不好。’”
“嗯,就这一句啊,还有吗?”黄少天咬着排骨问。
喻文州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但黄少天看着他,他还是说了:“可能还会问‘要是一个人过得不好,要不要来我这,我养养你,把你养好点。’”
黄少天没吭声,低头扒了两口饭,喻文州意识到有点过界了,状似随意地说:“好多年都习惯照看你了,所以……”
“我过得不太行,我自己生活有点不太自律,也不习惯退役以后的变化,”黄少天抬起头有点认真地看喻文州,“队长你说真的吗,你要不要养养我?”
饮鸩止渴这种事情但凡理智尚存都知道要避开。
更何况喻文州有很多妥帖合适的理由,他可以反问黄少天“你在北方能住得惯?”或者是“你准备把蓝雨的顾问工作全部线上进行?”
但黄少天问完这句话,他几乎毫不迟疑回答:“好。”
美梦多留一刻难道就不算美梦了吗,喻文州鲜少自我安慰,但此刻充盈的快乐确实远比之后的隐患来得更汹汹。
于是吃完饭两个人去超市买日用品,黄少天细枝末节的习惯还印刻在喻文州脑子里,黄少天挑了几样东西后喻文州说:“可以了,其他的家里都有。”
黄少天哦了一声问他:“床上四件套都有多的?就算有你也要换洗吧。”
喻文州的神情微妙地停滞了一下才说:“这个要买新的。”
他刚刚下意识觉得黄少天会滚进他的被窝里,这是哪来的臆想,喻文州心里觉得有点完蛋了。
黄少天就这么带着很少的行李住进了喻文州家里,他进门前装模做样问:“我要给多少房租?”
喻文州把他的手指按在指纹锁上输入指纹:“剑圣莅临寒舍,不用我付出场费就很好了。”
黄少天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进门以后左看右看,在每个房间里都转了一圈,回头看见喻文州还站在客厅有点出神的样子。
喻文州只是觉得心里有点跌宕难言的快乐,但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面对黄少天最辛苦的就是要压制住一些细微的越界的体贴和照顾,不知道黄少天从他的表情里读出的是什么,把行李箱一推开走到他面前:“队长,我坦白。”
喻文州的目光根本没办法从他身上移开:“你坦白什么?”
“我来之前好几个月作息很乱,每天都比前一天晚睡两小时,今天正常作息来见你是因为我都快熬了一个轮回,快回到正常的节点了,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说单身生活真是让人堕落啊。”黄少天喋喋不休讲完一串话。
“那我明天叫你起来,”喻文州很快读到了他的言下之意,“不是还约了王杰希吃饭吗,不要迟到了。”
黄少天点点头,忽然又拿出手机划了几下,喻文州看见他突然打开了自己的个人直播间,直播间飞速涌进来人流,黄少天举着手机对着镜头:“猜猜我在哪?”
弹幕刷得五花八门,黄少天一转镜头,让喻文州也同时入镜:“当当!我来队长家里啦!”
喻文州挂起营业微笑:“大家好。”
弹幕忽然爆炸式增长,喻文州看见了好几条“啊啊啊啊啊我cp时隔一年突然营业啊啊啊啊”,黄少天忽略了所有弹幕,简单播报了一下自己的行踪,聊了两句,然后关了直播间,奔去客房的卫浴间洗澡了。
临睡前喻文州检查了他的头发有没有吹干,又给他热了一杯牛奶,黄少天端着玻璃杯感慨地说:“这才像个人在生活嘛。”
喻文州都懒得去问他之前到底过的什么堕落日子,只说:“不管你多晚睡,我八点一定叫你起来。”
黄少天睁大眼睛:“一点过渡适应都不给吗?队长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我狠不狠心你明天就知道了。”喻文州淡淡说。
到了早上八点,喻文州看着客房床上团成一个球睡觉的黄少天有点无奈,他去推黄少天肩膀,黄少天只是咕哝两句,里面有“好队长,今天算了吧”“好队长,我明天一定”,喻文州不为所动,手拉到他肩膀处打算掀开一点被子,但黄少天睡意朦胧,喻文州的手靠过来,他就把脸贴过去,讨好似的来回蹭了蹭。
皮肤和发丝都从掌心蹭过,黄少天的气息也掠过手指,喻文州站在那里很久都没动弹,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他抽回手,重新拉上遮光窗帘,关门自己出去上班了。
到了联盟总部工作了两个钟头以后才看见黄少天发过来的消息:“哈哈,队长你很心软嘛,今天是我赖床成功了。”
喻文州压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苦笑着想:少来招我吧。
黄少天踩点去和王杰希吃饭,好悬没迟到,王杰希看到他的第一眼问:“你不是昨天刚到北京?”
黄少天拿起茶水涮碗筷:“对啊,我靠真的服了,你们那机场离市中心也太远了,我从广州过来两个钟头,我从机场到喻文州那还是两个钟头!”
王杰希不咸不淡扫码点菜:“昨天还不像个人样,今天就神采奕奕,看来喻文州会妖法啊。”
黄少天觉得自己被骂了:“怎么了,难道我昨天不是四肢齐全生龙活虎吗?”
王杰希点好了菜:“你这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喻文州挑的搭的,你昨天打视频和我约饭的时候穿的像十二岁儿童。”
黄少天心虚,黄少天讲不过,于是自己抱着上菜前桌上的豆子吃得嘎嘣响,但王杰希根本没放过他:“留北京一段时间是喻文州提出来的,还是你上赶着去他家的?”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黄少天简直要拍桌子起身走人了,但羊蝎子火锅上来了,非常香,他勉强坐在原位没动弹:“我提出来的,就算我提出来怎么了,我和喻文州的关系互相收留也没什么吧,我看他在北京一个人凄风苦雨,来慰问照看一下也说得过去。”
黄少天颠倒黑白,倒反天罡,王杰希的节奏却根本不会被他带走,只是点头淡淡说:“嗯,没什么,就是上赶着显得你不值钱而已。”
黄少天这顿饭吃下来只能说吃得一包带气,他心里磨牙,觉得这笔帐要算到微草头上。
但是王杰希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看出来一点苗头,王杰希都琢磨出来了喻文州怎么琢磨不出来呢!黄少天觉得不可思议。
还是说已经察觉了,压根不想把这事挑破,这种可能性黄少天想一想就觉得手冷。
喻文州下班回家的时候带着菜回来的。
黄少天一天除了出门和王杰希吃饭以外没有任何劳动,此时看着喻文州下班回来去厨房也有些不太能心安理得,自己跟着钻过去:“我能帮你做什么?”
“你等着吃就行,”喻文州怕油溅着他,也怕烟熏到他,“出去坐着,冰箱里有鲜榨的果汁,还有牛奶。”
黄少天出来了,抱着果汁坐在沙发上,隔着厨房的玻璃门看着喻文州。
喻文州好像真的在很认真养他。
吃穿住行,喻文州都安排得很好,他自己上班怕黄少天无聊,车留给黄少天开,自己打车上下班,客卧里的加湿器喻文州从主卧搬过去先给黄少天用着,新买的快递还没到,要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能有心到这个份上,是不是可以再得寸进尺一些?黄少天不太敢赌,喻文州以前对他也很好,这些事情虽然体贴,但喻文州做起来也总有分寸,所以他卡在这了。
过两天是休息日,本来喻文州打算陪着黄少天出去逛逛,但总部一个电话打过来,两个人的行程即刻泡汤。
黄少天看着喻文州脸色不变地和电话那头的项目交接人谈工作,很敏锐地感觉到了喻文州不高兴。
喻文州居然会在工作中有情绪,黄少天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一会,发现喻文州表露情绪的方式就是那些听了让人舒心的话就不讲了,直入主题解决问题,对面和他说有困难,他就重复:“是的,会有困难,但是能做到吗?”
对面最后还得咬牙说能。
挂了电话喻文州才很歉然地说:“还是要去公司。”
黄少天不在意,反正以后时间也有的是:“外面下雨了,干脆我送你过去,顺路买点稻香村的雪花酥回来,我只爱吃这一款,别的都干巴死了……”
于是黄少天一路开车把喻文州送到门口,喻文州撑伞下车,旁边有辆计程车也停了下来,一个女孩子拿着文件夹顶头上往门口走,一看就没带伞,喻文州走了两步帮她遮雨,两个人还交谈了几句,黄少天眯着眼睛在车里试图看清喻文州的神情:同事?熟人,或者是朋友?
那头喻文州忽然回过头对他挥挥手示意作别,黄少天不再去看,一踩油门,走了。
到了下午,雨依旧下个没完没了,而且更大了,这种雨天很难打车,黄少天又开车去接喻文州下班。
没想到上车的不只是喻文州,喻文州坐到副驾上拉上安全带,今天早上那个女孩子坐进了后座,喻文州解释了一句:“雨太大小陆回家不方便,先送她吧。”
女孩子很有礼貌:“谢谢文州。”
黄少天没说话,导航出路线,在下班高峰期的北京他简直见缝插针加塞,小陆下车的时候感慨:“帅哥你技术真好啊,我从来没在高峰期半小时内到过家。”
黄少天对她挥挥手:“谬赞。”
小陆没带伞,喻文州把自己的伞给了她。
车里只剩两个人了,外面雨很大,雨刷不停刷着车窗,水痕瀑布一样往下落,前面的红灯迟迟不肯变色,喻文州侧头看了看黄少天:“少天。”
“嗯?”黄少天在心里数着红灯秒数。
“你今天话很少。”喻文州担心他是因为开车累了,剥了一粒薄荷糖到他嘴边。
于是黄少天的嘴唇碰到喻文州的手指,如果再放肆一些,舌头也能碰到,但他没有那么做,只是轻巧把糖叼走了,硬糖抵在他的脸颊肉里侧,顶起一个小小的突起。
他似乎一瞬间从刚才沉静的状态里出来:“没,我在想晚上吃什么,话说家里烤箱能不能做甜点啊,想吃甜食,你累不累,累了的话我们晚餐去外面吃也行。”
“都依你。”喻文州笑了笑,也吃了一枚薄荷糖。
两个人决定就在楼下的粥铺喝粥,黄少天喝的还是甜口的,他用勺子搅着粥问:“那个小陆是你同部门的同事吗?”
喻文州抬眼看他:“问这个干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还不许问了,黄少天心里那点酸味蹭地变成一簇小火苗:“没什么,随便问的,要是有什么工作机密不方便告诉我你别回答就行了。”
喻文州沉默了一会:“你看上她了?”
黄少天差点被粥呛到:“没有!”
喻文州的神情有了些微妙的放松:“我和她不是一个部门的,但偶尔有工作上的交接。”
哦,听起来最多算熟人,黄少天漫不经心下结论,又意识到好像从自己见到喻文州开始,喻文州一直有点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以前两个人无话不谈,几乎对对方透明,现在喻文州怎么变成这样了,意识到这点后黄少天开始觉得不高兴了。
喻文州很难不藏着心事,爱、贫穷和咳嗽都很难隐藏,从黄少天住进家里开始,他就自愿承受了这样的辛苦,眼下黄少天不吃粥,只是用勺子玩,喻文州看了就很无奈:“不合胃口吗?”
黄少天说不是,只是中午吃得有点多了,撑得慌。
喻文州也不勉强他要多吃,两个人结了帐就回家了,黄少天却一直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喻文州给他找出来消食片,黄少天也没吃,自己洗完澡换了睡衣就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柄打游戏。
沙发上的靠枕没一个合他心意的,喻文州拿着电脑在旁边办公,觉得身体肩膀一沉,黄少天直接靠过来把他当支撑物了。
黄少天刚洗完澡,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残留的香气被体温蒸腾,铺天盖地传过来,喻文州还在心里琢磨怎么拉开一点距离,就听见黄少天问他:“你这几天,我觉得你好像一直有心事,你在想什么?”
这个话题没法搪塞,喻文州决定说五分真话:“我处于一个矛盾的境地里,很难有我期待的结果出现,所以我在试图做一个选择。”
黄少天手上一刻不停在打怪,听他这么说就问:“工作上的?”
“不是。”喻文州很坦诚,但是是一种藏头露尾的坦诚,黄少天这么敏锐,不会没感觉。
“和事如果没关系,那我猜和人有关系,很头痛吗?”黄少天在安全的边界外试探游离,但喻文州怀疑他在伺机而动,一击必杀。
喻文州没有否认,笑了笑:“有点,需要时间。”
黄少天沉默了一会,通往下一关游戏:“那你别想那个人了。”
喻文州心里落下去几分,他琢磨:这是明晃晃的拒绝?黄少天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不过就算看出来,也很正常,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
喻文州把工作电脑放到一边:“可是我心里就这一个人,不让我想他,那干脆把我心挖了吧。”
黄少天坐起身不再靠着喻文州,他已经到了终关boss面前:“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
喻文州的目光落在黄少天身上:“因为人都是矛盾的,选择前要做价值排序,进行决策,承担后果,没有事事周全的道理。”
boss只剩三分之一血了,黄少天把游戏手柄丢到一边,转头看喻文州:“所以你选的就是什么都不讲,就这么和我一辈子当朋友是吗?”
喻文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很眷恋:“之前是,但是你说了这些话,朋友当然已经做不成了。”
黄少天闭了闭眼睛,语速很快地开口:“我在等你,等你先开口等你来说要不我们试试,等你点头,就像十六岁我们吵完架刚交好那样。那时候也是你先开口的,为什么你现在不敢了?”
“因为做情人失败不如做一辈子朋友,我承受不来失去你的风险,这种风险一点都不想有,满意了?”
黄少天什么话都没再说,但眼睛已经红了,他别过头没再看喻文州。他操作的角色已经被boss砍死了,屏幕上出现大大的game over。
喻文州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看见黄少天抬手去擦眼睛,他心里坍塌下去无数酸软的地方,最后只能说:“你别伤心了,你伤心是要我的命,我会心痛死的。”
“你死了就带着我死算了。”黄少天还是不转过来看他。
“那你可真是不放过我。”喻文州靠过去,从黄少天身后抱住他,黄少天没有挣开。
两个人的体温互相传递,喻文州几乎有一瞬间的空茫,他心想这是真的吗?
做梦也梦到过,梦醒时总是失落,他不能等下去等到梦境破裂,于是他抱得更紧贴在黄少天耳后说:“少天,你还没有说喜欢我。”
黄少天毛都要炸起来了,他转过身看着喻文州喊:“凭什么不是你先说!”
是真的,喻文州松了一口气,梦里的黄少天比较百依百顺,真的黄少天高低要在每件事上和他过过招。
但是眼前这个真的黄少天也看明白他的神情了,他们这样的关系,一个人伤心另一个人必定也伤心,黄少天的眼睫垂下,抿了抿嘴,很清晰地说:“我爱你,我从很久之前开始爱你。”他说完就伸出手又抱住喻文州了:“不是做梦啊队长,你别乱想。”
喻文州没说话,黄少天侧头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痛吗?”
喻文州抱着他还是没反应,黄少天自己也不确定了:“你是真的还是假的,难不成做梦的是我啊?”
喻文州这才开口,声音很轻地飘在空气里:“我也爱你。”
他依旧很小心,怕什么东西会被打破。
黄少天不说话了,静静给他抱了很久,喻文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好像回魂了:“该睡了,明早我叫你起床。”
黄少天看他一眼,起身走进了次卧。
喻文州自己去主卧的洗浴间洗漱,精神和灵魂都不太安定,只有身体靠着肌肉记忆完成日常的清洁工作,他出来的时候想去次卧看一眼黄少天,去了以后发现屋子里黑洞洞的,被子整齐,没有人在床上。
喻文州晃神了一下,心想黄少天呢,从黄少天到北京来都是在做梦吗,他站在门口手脚冰凉,发了几分钟的呆,然后才想到了什么,定了定心神回到主卧,卧室床头灯很柔和,橘色的灯光蜿蜒流淌,那张双人床上,他的枕头被从中间推到了左边,黄少天躺在右边,枕着次卧拿过来的枕头,闭着眼睛团成一团。
黄少天在这里。
喻文州也躺上去,动作间黄少天醒了几秒钟,靠过来嘟囔说:“我生物钟被你调太好了,本来想着要不彻夜长谈,但是我真是困得要命……”
喻文州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睡。”
黄少天挨着他:“明天见。”
“明天见。”喻文州心里想的却是,梦里见。
不知道是不是总有一根弦在心里绷着,黄少天醒得非常早,喻文州不爱拉遮光帘,窗外黎明的颜色已经透过薄纱漫进房间里,黄少天看了眼窗外,又去看身侧的喻文州,喻文州居然也是醒着的,一瞬不瞬看着他。
黄少天拢了拢被子问他:“怎么醒这么早?”
喻文州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没睡,我在等天亮。”
黄少天静了一会,很平稳地开口:“不要卖可怜,这套我只吃一次,你现在把自己养得不好,我觉得不行,你要马上抱着我睡觉。”
喻文州把暖烘烘的黄少天抱住了,黄少天的体温好像总比他更高,黄少天安抚似地拍了拍他,按了下床头的开关,把窗帘拉上,房间里重新陷入了静谧的黑暗。
fin
【喻黄】恃宠而骄
三个月前如果问黄少天有没有喜欢过喻文州,黄少天能够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知道内情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当下也许还要再追问一句:可是你们在一起睡了好几年不是吗?
黄少天只会很坦然潇洒地回答:“当然,我们是纯洁的床伴关系。”
但诸如此类的对话只可能发生在黄少天的脑海里,而不会发生在媒体的聚光灯下,新闻的发布会上,粉丝呐喊摇晃的灯牌前。
他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已经足够有温情,毕竟如果拿相同的问题去问喻文州,喻文州只会挂起他招牌的温和微笑回答无可奉告。
这种关系打头也说不好是谁先开始的,只知道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非常的熟悉,宛如左手碰上右手,随意又放肆,无论做出什么事都能被允...
三个月前如果问黄少天有没有喜欢过喻文州,黄少天能够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知道内情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当下也许还要再追问一句:可是你们在一起睡了好几年不是吗?
黄少天只会很坦然潇洒地回答:“当然,我们是纯洁的床伴关系。”
但诸如此类的对话只可能发生在黄少天的脑海里,而不会发生在媒体的聚光灯下,新闻的发布会上,粉丝呐喊摇晃的灯牌前。
他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已经足够有温情,毕竟如果拿相同的问题去问喻文州,喻文州只会挂起他招牌的温和微笑回答无可奉告。
这种关系打头也说不好是谁先开始的,只知道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非常的熟悉,宛如左手碰上右手,随意又放肆,无论做出什么事都能被允许,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他和喻文州就是这样的关系,在这样的关系里,除了心动以外什么都能够拥有,因此黄少天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认为,他和喻文州之间在未来可预见的范围里不会发生改变。
但改变终将会到来的,两个人都退役了。
退役后各自也活得非常好,黄少天时不时会想起喻文州,但说到底这只是一种习惯上的剥离造成的不适应,他会在这种时候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对话框,打过去一行字:“我想起你了。”
喻文洲的消息就通过电波的传送从天南海北的另一端涌现在黄少天的手机屏幕上:“想起什么了?”
黄少天说的不是“我想你”,说的只是“我想起你”,喻文州当然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分别。
黄少天也没回复这条消息,他什么感受都来得快去得快,他觉得自己虽然不如喻文州能放下,但拿在手里带着走的一些感情对他来说也不算负担,他天生能够把这些东西看得轻飘飘的。
如果这时候还能再追问一句,他觉不觉得喻文州喜欢他?黄少天只能挠挠头发回答说我觉得他跟我睡觉应该挺爽的。
他和喻文州从一开始到现在,没有存在任何恋爱的信号,所有的吃醋、占有、心动似乎都无从谈起,更何况喻文州那个人,八风不动,谁喜欢上了喻文州,烧高香吧。
但这都是三个月以前黄少天的想法,三个月过去以后,他对目前的情况出现了一些微妙的怀疑。
因为按理说一个人的生活改变,三个月就是一个适应期,就比如他当初从家里来到蓝雨,又从蓝雨离开到新的住所,既然适应期过去了,那很多东西就应该被留在过去,但他想起来喻文州的频率没有降低,同样也没有显著增高。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了,黄少天拿出手机给喻文州发消息:“最近有空吗?”
不知道喻文州是不是在忙,一时半会儿这条消息没有被回复。
黄少天咬着指甲发过去第二条:“也没什么别的,就是想飞过去找你打个炮。”
毕竟睡过那么多回了,虽然他觉得心里并不惦记喻文州,但要是身体惦记着也没办法。
喻文州的消息过来了,只有三个字,你来吧。
黄少天打了个响指,折回房间里去收拾行李。
黄少天到的时候喻文州给他发了密码锁的密码,黄少天先输入密码,门开了,他准备进去,但又退回来一步,研究了一会那个门锁,发现喻文州给他的是管理员密码,所以他毫不客气地把自己指纹录入进去,再一步踏进了客厅。
一进客厅看见喻文州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在干活。
“你在家呢,”黄少天有点惊异,“就这都不给我开门,还让我自己进来。”
“比较忙。“喻文州回答的时候黄少天已经钻进冰箱里翻啤酒了,等他扣开一听啤酒的时候喻文州又说了一句:“你得等一会。”
黄少天摆摆手嘀咕:“你忙你的,我又没那么饥渴。”
喻文州听清了,所以抬起头意味不明看黄少天一眼,黄少天理直气壮:“我打飞的过来不能是因为图你干净图你活好吗?我要真馋这个我可以现找别人。”
喻文州慢悠悠在电脑键盘上敲字,黄少天仰起头喝啤酒,过了一会才听见喻文州说:“那你怎么能确定我现在还干净呢?”
黄少天呛了一口:“咳……你到这边以后找过别人?!我感觉你挺挑的啊,那你最近做体检没有……”
喻文州看起来是真的有点无奈了:“没找过,你安静一会。”
黄少天大摇大摆拿着啤酒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来,整个人没骨头一样赖在他身上,对喻文州那句“安静一点”视若无睹,只是得意地说:“看吧,你也看不上别人,还是我比较符合你的审美……”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毛茸茸的头发蹭在喻文州肩膀上,猫咖里那种见惯了客人的猫也是这样蹭人的,喻文州漫不经心地想,黄少天还在那宣扬自己的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好像两个人搞的不是什么皮肉交易,是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一样。
喻文州实在懒得听他长篇大论了,他把电脑放在一边:“把衣服脱了。”
黄少天还没动作,喻文州似乎都不打算等,径直上手过来把黄少天扒干净,又用皮带捆着他的手,把他整个人按进沙发里,光裸的脊背舒展着,黄少天即便此刻都很放松。
两个人做的时候前戏寥寥,显示着一种走肾不走心的习惯,但这次喻文州好像用劲有点大,做完以后黄少天埋在沙发里,半天没抬起头,喻文州掰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脸,看着他含着眼泪,神情还是迷乱的,过了好半天才醒过神来骂喻文州:“你下次还是先找别人泄泄火吧,你怎么不干脆搞死我。”
喻文州心里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脸:“先起来吃点东西。”
饭是喻文州自己做的,黄少天什么忙都不帮,但就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喻文州也不管他,等把菜端上桌,黄少天吃饭也吃得没多认真,有一搭没一搭和喻文州讲话,喻文州不怎么回应,他也不在意。
吃完饭黄少天倒是主动去洗碗了,两个人在厨房里一起收拾完,黄少天问他:“你还工作吗?”
喻文州习惯了他这副理所当然把自己的需求排在最前面的样子:“我说工作你就不折腾了?”
黄少天被轻易识破,他也习惯了自己在喻文州面前无所遁形:“那还是做吧,感觉上午没做够。”
那就得晚上加班,喻文州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又往后推了半天。
这次做的时间更长,黄少天在喻文州身上瘫了一会,觉得休息好了就爬起来去洗澡,没多久喻文州就看见他又穿得清清爽爽要出去了。
喻文州也没问他要去哪,只说:“你打算在这边呆多久?”
正穿鞋的黄少天应得很快:“晚饭不用给我留,呆几天没想好,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你……”
喻文州打断他的话:“行,如果你要多呆几天,可以去物业那录一下人脸。”
黄少天哼哼两声:“对我很冷淡啊怎么回事队长,你应该先问我几点回来,给我留门,或者等我到了就去小区楼下接我。”
喻文州很平静地接着工作:“毕竟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在蓝雨翻墙买宵夜,我要连夜下楼接应你的时候了。”
“喂!”黄少天想表达不满。
“还不是让你方便,我过几天要出长差,你想住这就随便住。”喻文州还是顺了一下毛。
“长差?你去哪,这班不能不上吗?”黄少天站在门口没动,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出门了。
“去瑞士,去一个月,做点对接的工作。”喻文州答得理所当然。
黄少天没料到去那么远还去那么久,他更不满了:“这种事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我……”
喻文州又一次打断他:“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黄少天忽然就哑火了,他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觉得喻文州应该在他这是完全透明的,不管做什么都应该和自己报备,他并不是有控制欲或者想干涉,他是为了自己需要找到喻文州的时候可以毫不费力地找到。
简而言之他把喻文州当个很好的物件,还是他自己的物件。
“那祝你工作顺利。”黄少天走出门,把门关上了。
“多可气啊张佳乐!”黄少天趴在酒吧吧台上对着张佳乐吐槽,“喻文州以前根本不会和我说这种话。”
张佳乐被黄少天约出来喝酒,听他这第一句话就开始翻白眼:“喻文州有了新的生活轨迹和重心,没以前那么惯着你了,你有什么不平衡的,反正你也没少占他便宜。”
黄少天忍了又忍,才没脱口而出“什么我占便宜,你知道我俩谁是下面那个吗?”
“我说你这毛病也改一改,喻文州是个人,又不是个东西,你没法把人家圈你地盘里要求别人不挪动。”张佳乐又点了一杯。
张佳乐对喝酒这件事是又菜又爱喝,几杯下来说话就有点含糊了:“实在不行你给喻文州一个名分吧。”
“我也不是没想过,”黄少天晃着酒杯,看里面的冰块叮当作响,“但真开始琢磨这件事情,就能意识到我其实不喜欢他,跟他过日子几乎不可能。”
张佳乐迷瞪着问:“你不喜欢他哪,我怎么感觉你哪都喜欢。”
“做情人做朋友做炮友和做爱人都不一样,”黄少天想得很明白的样子,“真要和喻文州过日子,我不得烦死他,什么都想管。”
张佳乐继续灵魂提问:“我看你是恐婚,你不会觉得喻文州会这么被你拖着吧?”
“有什么不行的,他自己都说和我做朋友没得讲,”黄少天很理所当然地觉得喻文州应该心甘情愿,“我对他难道不好吗?”
张佳乐眼皮打架:“万一他喜欢你,你就对他很坏了。”
黄少天偏过头瞥张佳乐一眼,果然喝醉了开始犯困了,他把张佳乐拖出酒吧,打了个车报了地址,又打电话给孙哲平说张佳乐回去了。
黄少天自己在外面走了一会醒了醒酒,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派,对喻文州来说稍显不公平。
但是打比赛这么多年,两个人性格都磨合过来了,没有什么不好的。
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
他进浴室刷了牙,推开主卧的门,看见喻文州还抱着电脑坐在床上加班。
“我真是服了,你对上班有瘾吗?”黄少天一边嘀咕着,一边掀开另一边被子钻了进去。
喻文州看他一眼,继续雷打不动的敲电脑:“我要加班,你不去客房睡?不然光晃你眼睛你睡不着。”
黄少天对此的回应就是一句话都没回答,只把头用力的往枕头里埋了埋。
喻文州也没有干涉他的决定,过了一会儿黄少天显然没有睡着,他抬起头看喻文州:“张佳乐说我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好像把你圈自己地盘里不准你走动一样,我先声明一下我没有这个意思,虽然我可能潜意识里有这个意思,但是我明面上没有想干涉你。”
那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黄少天这些话说的像绕口令。
喻文州只是看了他一眼:“我明白,你只是喜欢把好东西占着。”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哪喻文州,你算是好东西吗?”黄少天嘀嘀咕咕讲话。
“黄少天,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一动不动的等着你过来呢?”喻文州慢悠悠问他。
“因为你是我的东西。”黄少天喝了酒,说话说太快,真心话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我是个人。”喻文州关上了电脑,很平静地看着他。
“你不像,路边一棵草都比你像人,当然我说的草不是微草,他们更不算人。”黄少天开始借酒装疯。
看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讲的了,喻文州把被子拉上来,也准备睡觉。
但黄少天似乎铁了心不让他入睡,喻文州听见他拱过来凑在自己耳边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黄少天问完这句话就在心里默念。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果然那头喻文州心平气和地反问了。
哎,自己怎么这么了解他,黄少天乐了,他拱在喻文州旁边拍了拍喻文州,示意自己准备睡了。
结果喻文州接下来的话让他出乎意料:“和你讲一讲也没什么,你喝醉了,不会记得。”
黄少天撑起身看他:“我没醉,我现在打开电脑还能登上荣耀打竞技场。”
“那你要不要听?”喻文州很闲适地问他。
黄少天摆出一副姑且一听的表情。
“喜欢你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喻文州转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
黄少天脑子空了一下:“十多年前,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感觉到,我可不傻也不瞎,你骗我也不至于骗这么不走心吧。”
“你还记得不记得方队带我们去看比赛,你当时在旁边对我说‘研究一下,把他们都干掉。’”喻文州问他。
黄少天觉得喻文州在难为他,他还喝了酒,脑子本来就不清楚,他很不爽地说:“我话那么多,我怎么记得我说过什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想说,我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上你了,”喻文州很平静地和他解释,“但是你对我的态度其实一直都一样,我想明白了你确实不会喜欢我,即便后来我们有了这样的关系,所以也就放下了,现在你要问我喜不喜欢,我也只能说喜欢过。”
黄少天简直觉得难以置信,喻文州走过的这些心理路程,他居然茫然不知。更可气的就是喻文州自己一个人从头到尾把这件事情给捋清楚了,好像生怕麻烦到他一样。
他喝了酒可以不讲道理,于是他接着表达不高兴:“我们都这么熟了,为什么你不跟我说呢?我觉得这种事情起码应该谈一谈。”
喻文州反倒笑起来:“少天你压根不知道你对不在乎的人有多刻薄,我是不会把这件事情和你说的,一旦你意识到我喜欢你你,你会怎么对待我还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你会伤心?”黄少天皱起眉觉得难以置信
“我是人,我当然会伤心,”喻文州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睡吧。”
黄少天不讲话了。
喻文州的意识浮沉着快进入梦境,他这时听见黄少天嘀咕一句:“那我不成了个混蛋吗?”
喻文州没回应他,安然睡过去了。
第二天黄少天醒来的时候迷蒙了一会,自己去洗漱完才清醒一点,喻文州早就起来去上班了,家里就他一个人。
想到喻文州他就想到昨天三更半夜两个人的那番对话,黄少天心想喻文州不会耍我吧,他半信半疑地拿出手机,找到喻文州的对话框:“你这就上班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喻文州没回,看来也是忙得够呛。
黄少天还是给自己找点事干,他打开电脑开始玩荣耀,快到中午的时候想点外卖,正准备向喻文州要小区地址,就听见门铃响了一声,喻文州拎着几只保温袋回来了:“给你带了点吃的。”
人出门打猎,人好。
黄少天过去扒拉那些保温袋,听见轮子滚地的声音,扭头喻文州拖着一只行李箱出来:“时间有点变动,我今天下午就要走,你住这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回见。”
我靠,黄少天心里骂了一句,直勾勾盯着喻文州:“你昨天晚上和我说完那些话现在又这样,很难不让我怀疑你在跑路啊喻文州。”
喻文州还有心情和他说笑:“那不跑路的话应该怎样?”
黄少天叼着一只豆沙团子:“起码应该和我推心置腹谈一谈,打个离别炮什么的。”
可能重点在后半句,喻文州走过来,黄少天拍拍手把吃的放下,站起身都准备脱衣服了,但喻文州只是过来抱住了他。
他们常常做爱,很少亲吻,几乎没有拥抱。
喻文州带着几分郑重其事的意味抱了他一会,然后放开了他:“回见。”
说完就拖着行李箱走了。
黄少天站在原地没动弹,直到门关上,他回过神来,如梦方醒。
喻文州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喜欢过他,但喻文州说的也是假的,因为不完全是过去时,他现在也还喜欢他。
黄少天自己站在那发了一会呆,给以前打比赛的蓝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问:“你们以前有看出来喻文州对我有意思吗?”
他马上收到了一排问号。
宋晓先问:“原来不是你对队长有意思吗?”
看吧,黄少天心说,我起码比喻文州这种人看起来上心多了。
李远紧随其后:“我进队的时候你们没谈吗?”
都是误会,那时候只是睡上了。
郑轩慢悠悠最后问:“吵架了?”
靠靠靠,他点开郑轩小窗单独说话:“是喻文州先发疯的,他说老早对我有意思,那我现在不就是只能在我眼瞎和我吊着人玩这之间二选一吗,但你们都没看出来那说明不是我瞎,是喻文州……”
“我看出来了啊,你不喜欢他,那时候他喜欢你。”郑轩一句话把黄少天堵死了。
“但我估计现在应该不喜欢了。”郑轩打字不慢。
黄少天深吸一口气:“你看出来了你不和我说。”
“打比赛呢,你和队长我哪个得罪得起!”郑轩觉得冤枉。
郑轩就是块滚刀肉,黄少天压根拿他没办法。
张佳乐又被黄少天叫来酒吧。
他倚在吧台边上问黄少天:“喻文州都出差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黄少天压根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抓着张佳乐说:“我以前以为喻文州和我那么合拍,一来是磨合得好,二来我们天生互补,所以谁离了谁都比较难受。”
“对呀对呀,”张佳乐很给面子的点头,“你不就因为这样,觉得人家怎么样都不会嫌弃你嘛,事事都顺着你来。”
“现实压根不是这样,”黄少天皱起眉,“喻文州对我这些好不一定是他觉得我们两个本来就合拍,说不定是因为他喜欢我,那这就有问题了,有一天他不喜欢我了这种关系就会变,他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对我,这种平衡就太脆弱了。”
张佳乐严肃起来:“喻文州喜欢你吗?”
黄少天撑着脸叹气:“昨晚上和我说的,我现在在发愁。”
张佳乐反而很能接受:“噢,你现在不好把人家当个召之即来的玩意儿了。”
黄少天伸腿在桌子底下踹他:“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吗?”
张佳乐没喝多的时候反应很快躲过去了:“你也别担心,按照喻文州对你目前的这种容忍度,他起码还能忍你十年,你就在这段时间里积极寻找替身……不,替代品就行了。”
黄少天听他这么说,第一反应是:世上哪会有喻文州的替代品。
他摇摇头伸手刷卡付钱,觉得这些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喻文州出差的时间比预料还长了几天,他半夜到家,舟车劳顿已经足够疲倦。
他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几乎没和黄少天联系,黄少天也很少找他说些什么,他进门打开客厅的灯环视了一周,都很干净整洁,黄少天做客离场的时候还是在和他讲一些客气的。
喻文州带着微微的疲倦感洗完澡,走进了主卧,他坐在床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被子里隆起了一团,他伸手掀开一角被子,看见黄少天蜷成一团,埋头睡得很熟。
喻文州几乎有点茫然地心想:一个月的时间,你怎么还没走?
黄少天这回终于被折腾醒了,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喻文州:“这么晚,快睡吧。”
喻文州躺在他身边,黄少天暖和得不像样,熟门熟路拱过来挨着喻文州,带着睡意含含糊糊地讲:“我刚刚梦见你了。”
两个人都睡到了天大亮才醒。
黄少天昨晚半梦半醒知道喻文州回来了,但有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醒过来看见大活人躺在自己旁边还是有点恍惚。
他坐起身发愣了一会,起床去洗漱,喻文州也起身去了另一个卫生间收拾,等喻文州出来的时候,黄少天在冰箱里扒拉一些速冻食物,准备用来搪塞早餐。
喻文州扫了一眼冰箱,发现黄少天已经在冷藏室和冷冻室里都放满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各种乱七八糟的零食饮料都有。
黄少天圈地盘的行为喻文州也很习惯,厨房里开了火,黄少天往锅里下速冻饺子,一边下一边问喻文州:“你要几个?”
“我要去楼下的面馆吃。”喻文州实在是看不惯黄少天的某些生活习惯,但也没有这立场去管他。
“那我也要去。”黄少天关上火,觉得没有自己吃速冻水饺,喻文州去吃好的的道理。
那几个已经泡在水里的饺子软趴趴的,没人管。
楼下面馆的老板只做小区生意,服务态度并不热烈,送上两碗面之后,自己就打着哈欠去后面厨房里呆着了。
“我们谈一谈怎么样,”黄少天挑起一筷子面,“我又不是那种很没良心的人。”
“想说什么就说。”喻文州往面里加了一小勺醋,他给黄少天单点了一盘卤牛肉片,黄少天似乎没意识到是给他的,喻文州把盛肉的盘子往黄少天那推了推。
“我觉得我不喜欢你,但是我离不开你,我想和你保持这样的关系,你要是有别的喜欢的人的话,我到时候就自觉退出行不行?”黄少天很坦然地问他。
愿意把原本圈在自己地盘上的东西推出去一点,也算是有长进。
喻文州心不在焉的想,黄少天一贯会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喜欢他的人,对黄少天而言自己舒服才是最大的事,这确实不算爱。
“你觉得我有了喜欢的人以后把你放到什么位置比较好?”喻文州也问得很心平气和,他对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太多的期望,黄少天是什么样的人他很了解。
黄少天吃着面,眼睛有点放空,他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了,他在喻文州这里的优先级势必要降低,一想到这个他就有点生气了,觉得凭什么。
随后他的良心冒出来说:“喻文州是个人,你不能这么不喜欢人家又占着不放。”
但他的天性和野心也在嚷嚷:“我管他的,他就是我的,这是我的,谁都别想和我抢,谁都抢不走。”
他心里忽然震动了一下,意识到在过去十几年里,他从来不觉得喻文州会不把他放在第一位,正是因为这种笃信,他没有在喻文州这里感觉到过关系的不平衡,更不用说吃醋。
喻文州看他不吃东西,脸上神色几度变化,最后显出一种无所适从的脆弱来。
他下意识先安抚黄少天:“可以不用这么快想清楚。”
黄少天抬头看着喻文州,他脸上那种空茫脆弱没有褪去,但他已经开口了:“我刚刚觉得,不管以后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我好像现在就觉得很嫉妒他。”
喻文州心想事情糟糕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没办法对黄少天真正地狠心,于是他很平静地回应:“我不去喜欢别人,我把你放第一位,安心吃饭吧。”
这句话似乎信息量很大,黄少很久没出声,然后他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抓住喻文州的手,把喻文州的手按在了自己眼睛上。
喻文州被他拽得站起了身,随后感觉到手背漫上来一层层的潮湿。
黄少天情绪失控的时间很短,没过一会他把喻文州的手挪开,除了眼尾有点红痕,喻文州没看见其他什么痕迹。
“吃饭,我待会买机票,今天走。”他的脸上带着一些冷淡,喻文州知道他是自己和自己较劲,没多说什么。
两个人回去以后黄少天就开始收拾行李,喻文州默默在一旁,偶尔帮他递个东西。
黄少天买了下午时间最早的机票,他不高兴的时候脸色很冷峻,他觉得自己这样对喻文州简直是混账中的混账,现在他只生自己的气,之后怎么办再说,再怎么样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喻文州。
“午饭还在家里吃吗?”喻文州问他。
“不了,我去机场随便吃点,”黄少天直接把箱子拎在手里,“我现在就走好了,也没多长时间。”
“我送你。”
“不用,”黄少天拒绝得飞快,生怕喻文州还会再说出什么话一样,“我打车,你开车来回太累了。”
他说完就开门下楼,喻文州没再走上前去送他,黄少天的意思很明确,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不和喻文州呆在一起。
机场过去要一个多小时,黄少天一个人坐在车后座,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才慢慢往后退,他本来还想看看喻文州在这边过得怎么样的,结果反过来折腾了一圈喻文州。
他拿出手机打开聊天框,给喻文州发消息:“我冰箱里买的汽水有一半是葡萄味的,给你买的,以前你喜欢喝那种,也不知道你现在喜不喜欢,还有冷藏室里也不全都是半成品速食,我感觉你还是比较常做饭,弄了点基本的食材冻着,你出差的时候我闲得无聊,把家里的葱姜蒜都刨皮切分了,按照同样的分量也冻在里面,以后你做饭要用拿一份出来就行……”
他的手指悬停在发送键上,半天没有动。
从上到下重新看了一遍自己写的这些东西,黄少天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细密的酸麻从心脏蔓延向四肢百骸。
有个怀疑慢慢浮现,如潮汐涨起又褪去,又像在他心上敲击鼓点,一下下都是沉闷的声音在回响,他将这个怀疑翻来覆去地咀嚼了一会,整个人都沉凝下来。
如果爱的开始不是一种心动,那有没有可能是一种习惯。
他坐在那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打通了任督二脉,眼泪就要涌出来,黄少天硬生生忍回去,他下意识想去抓住什么,他想抓住的是身边的另一个人。
我居然爱过他,黄少天喃喃自语,我现在还爱他。
只是他的爱太自我了 自我到他以为那是不算数的。
过去的无数画面浮动翻涌,两人之间默契的、熟稔的,仿若你中有我的画面斑驳碎裂成无数棱镜,里面的那些时光跋涉慢慢长途,折向了此时此刻的他。
“回去!”黄少天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他狂拍司机的驾驶座,“师傅掉头回去一下,我东西忘带了!”
司机被他吓了一跳,打转方向盘。
喻文州听见有人在狂拍门,他准备去开门,下一秒黄少天已经按了指纹破门而入了。
“我真是傻了,我忘了之前已经录入指纹了,”黄少天把行李箱推进来,“算了,傻的也不是这一件事,我……”
话到嘴边也不是很能说得出来,他看了看喻文州的神色,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他这么突然地去而复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干脆坐在行李箱上,在门口的位置仰头看喻文州:“我和你说一件事情,要是你相信,那我就先不回去了……”
“我信。”喻文州很快回答。
“诶不对,还没说是什么事情!”黄少天拍了拍行李箱,“重来,你要是相信,我就先不回去,你如果不相信……”
“我真的相信。”喻文州笑着截断了他的话。
黄少天摸了摸鼻子:“其实就是……我发现我喜欢你。”
喻文州反倒没再说话了。
“给点反应啊喻文州,”黄少天忽然觉得沮丧,虽然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委屈,但还是无可避免地伤心,“我想清楚了,我没有一时兴起,这就是我的真心,你不能不……”
他说到这忽然想到,以前的他可能就是在无知无觉里这么残忍地对待喻文州的,如果说他现在有真心,那喻文州之前的真心岂不是被他糟践十几年,于是他低下头,咬牙闭嘴了。
喻文州承受的,那他也能承受,很公平。
“我相信,你住下来吧。”喻文州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
黄少天浑身松了劲,像泡进了一圈温暖的泉水里。
他打开行李箱,重新把自己的每一部分填进喻文州的生活里,喻文州在旁边问:“确认一下,说的是哪种喜欢?”
黄少天破罐子破摔,扭头盯着他说:“老夫老妻那种。”
end
【喻黄】死性不改
黄少天一向很能沉得住气,所以当他露出端倪的时候,喻文州觉得大概其实是他自己不想藏了。
喻文州和他认识太多年,黄少天这样的状态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但他没想到黄少天这回是冲自己来的。
他下班还没多久,黄少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少见的一句废话都没有,单刀直入主题:“你今晚相亲见的那个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喻文州的脑子被工作堵得有点厉害,他沉默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在下午的工作间隙里,他妈妈安排的相亲对象过来了,两个人拿着三明治当晚餐,一起在他公司楼下的休息区坐了一会。
“就那样吧,应该没有后续。”喻文州觉得有点累,他站在家门前掏钥匙,黄少天在那边问他:“喻文州,这个世界上有你能看上的人吗?”...
黄少天一向很能沉得住气,所以当他露出端倪的时候,喻文州觉得大概其实是他自己不想藏了。
喻文州和他认识太多年,黄少天这样的状态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但他没想到黄少天这回是冲自己来的。
他下班还没多久,黄少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少见的一句废话都没有,单刀直入主题:“你今晚相亲见的那个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喻文州的脑子被工作堵得有点厉害,他沉默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在下午的工作间隙里,他妈妈安排的相亲对象过来了,两个人拿着三明治当晚餐,一起在他公司楼下的休息区坐了一会。
“就那样吧,应该没有后续。”喻文州觉得有点累,他站在家门前掏钥匙,黄少天在那边问他:“喻文州,这个世界上有你能看上的人吗?”
喻文州觉得他问得有点不明所以:“你替我操心这个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黄少天在那边的呼吸陡然沉重了不少,“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喻文州这回皱起了眉:“你今天发什么毛病?”
他刚说完这句话,那边电话就被挂断了。
喻文州带着加班结束后平静的疯感,又拨回去,又被挂断,如此反复三次。
他想了想,打开通讯软件去翻黄少天——压根不用翻,黄少天拿他的手机把自己置顶了,他点开对话框,看见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于是按兵不动等了一会,看见黄少天发过来一张饭盒的照片,是在他公司楼下拍的,还有一句话:“我今天晚上本来想去给你送饭。”
黄少天妈妈的手艺喻文州百分百肯定,他还没想好这句话怎么回复,就看见下一秒新的信息弹出来:“看见你在楼下相亲,我心想吃你的三明治去吧。”
喻文州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他也是头一次看见追着人表白的还这么盛气凌人不讲道理,他反问黄少天:“你在以什么立场生气?”
喻文州想起黄少天这几个月来的反常状态,心想是黄少天把好好两个人的朋友关系推到这种尴尬境地,还逼人做选择,他喻文州什么都没干就要被迫痛失多年好友,这么想着眼神也冷下来,给黄少天发过去一条消息:“黄少天,不是每个人都非得喜欢你。”
黄少天躺在床上盯着喻文州发过来的这条消息看了十分钟,下午看见喻文州相亲对象时升起的那种愤怒和嫉妒一瞬间烧成了灰烬,蓬勃的情绪消失了,留下难堪的结果,过了一会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安静地淌了一会眼泪。
喻文州这次估计得大错特错,这才不是什么蛰伏已久的谋定后动,这是黄少天在十几年的积压中再也忍不住的结果,最后在超级烂的时机里爆炸,把两个人的关系炸得一塌糊涂。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黄少天已经快在喻文州这条河里被溺死了,他还不想爬出去。
他迄今为止的人生历程,可以说是反复一次又一次喜欢上喻文州的过程,有的时候上一秒已经劝自己放下“算了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下一秒喻文州对他笑了笑,他又稀里糊涂坠入爱河。
也就是因为刺激源太近了,两个人高中同桌,大学同专业同寝室,读研还是一所学校,毕业以后工作就在商务中心隔壁楼,双方在对方父母那里也是熟人,没有任何理由让他拉开距离。
前面那些年黄少天能巍然不动,因为觉得压根没人可以构成对他和喻文州关系的威胁,但是从今年开始,喻文州工作到第二个年头,也算稳定了,因此喻文州家里开始给喻文州张罗相亲。
黄少天像是被烫到了尾巴的猫,坐立不安了好几个月,终于在昨天面对面看见自己心上人和姑娘谈笑风生的时候,那把火从不存在的尾巴上一路烧到了心口。
第二天早上黄少天纠结了几秒钟,还是走了几步路,去了喻文州家门口。
他们就是隔壁小区,每天上午黄少天雷打不动过来等着,喻文州开车一起送他去上班,昨天的事情不能当作不存在,但是也没必要躲着,两个人这种关系,说断就断才不现实。
于是喻文州进车库时就看见熟悉的身影靠在他车上,他按了车钥匙,车灯亮了一下,黄少天抬头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拉开车门坐进副驾上,给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喻文州开车出了车库,天气已经有点冷下来了,他看一眼黄少天,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招人眼球,还是穿得和初秋时候差不多,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没打算放过黄少天,总得说清楚,但黄少天撑着头看着车窗外面,不是想和他谈的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的?”喻文州边开车边问,两个人都清楚他问的是什么。
黄少天没理他,喻文州叹了一口气,黄少天受不了他这样,气急败坏开口:“十六岁!”
他们今年二十六,喻文州愣了一下:“十年?”
“十年。”
喻文州是一个不太会被别人牵动情绪的人,但黄少天无疑是少数人中的一个,而且是佼佼者,名列前茅,他听到黄少天回答的这个时间,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
“你一丁点儿都没发现?”黄少天转头看他,“该说是我藏得好还是你压根就没往这边想过,总不能是你太迟钝,毕竟你这种人,别人在你面前压根藏不住事。”
“我没想过。”路程并不长,喻文州已经把车开到了公司楼下的停车位。
“那你现在有空可以想想了。”黄少天也没和他客气。
喻文州有点生气,但他只是笑:“好,那我现在想想,我不喜欢你这样性格太锋利太傲气的,行吗?”
黄少天抬头盯着他,喻文州毫不避让,坦然看回去。
“喻文州你是不是忘了,我这样你多少要负点责任。”黄少天依旧是这副无坚不摧的样子,但眼底已经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
“是吗?”喻文州心想这种事情当断则断,恶劣到底也没关系,“那你会伏低做小吗,你做得到我考虑一下。”
“不会,做不了,学不来,”黄少天太了解喻文州了,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而且你其实不喜欢我那样,高中的时候我们被教导主任冤枉,站在走廊上挨批,我想给你说话,替你道歉,你直接拉住我不让我那样,你其实根本见不得我低头,也不喜欢看我落魄失意,所以我一直都是抬着头走到现在的,你现在说我过分,难道和你对我的态度没有一毛钱关系?你压根就不知道……”
黄少天说着话,打开车门出去,后面半句隔着车窗沉闷地传进喻文州的耳膜里:“……你压根不知道你对我有多好,我有毛病也是你惯的。”
真是无法无天,喻文州面无表情地想,管不了了。
03
在喻文州这个人身上,温和的涵容和无情的界限浑然一体,自成天堑,黄少天就算头破血流也撞不过去。
实际上他这也不是追人的样子,如果换个人,黄少天也不可能是这个态度,他甚至像是知道自己和喻文州无望,所以提前发泄自己的怒火。
但喻文州在关键时候一点儿都不让着他,在第三天接他下班的时候,当车停进车库里,喻文州对他说:“谈一谈你死缠烂打干的这些事。”
黄少天冷笑:“有吗,我没觉得,不是和以前一样?你是让我抱你了还是让我亲你了?我没觉得我哪里过分。”
喻文州纹丝不动,刀砍不穿水泼不进:“你没得逞是因为我不让。”
黄少天不说话了,喻文州有话要说:“少天,这样不行,你把功夫都浪费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我们这段时间不要再见面了,等你想开了为止。”
黄少天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想到喻文州这么狠,立马也开始发怒:“喻文州我要是能想开十年前就想开了!要是我一辈子都想不开呢?!”
“那最好就一辈子都不要见了,谁离了谁不能活。”喻文州沉静地看他。
黄少天被他这一眼看得觉得自己骨头都冻住,但如喻文州所料,黄少天不可能在他面前垂首乞怜,黄少天眼眶已经红了,但他在自己更失态之前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后来的一个星期里,喻文州再也没在车库看见黄少天。
不这样不行,喻文州想得很清楚,黄少天要么把这些东西都咽回去,退到原来的位置上两个人好好做朋友,要么伤心过一段时间,放下这一段,以后各自结婚生子了,还能重新再联系。
他相信和黄少天的关系没有那么脆弱,这也是他敢赌的原因,耐心他也有的是。
在第七天晚上,喻文州加班的时候接到了郑轩的电话。
那边似乎是个包厢,背景里他敏锐听见黄少天在唱歌,声音有些混沌,打电话的是郑轩:“朋友聚会,在隔壁酒吧喝了酒,现在又在KTV,黄少醉得有点厉害,你得来接他。”
声音背景里黄少天唱的调调非常清晰传过来:“……人天生根本都不可以爱死身边的一个,无奈你最够刺激我,凡事也治倒我……”
听完郑轩说的话,他用了两秒钟做决定,挂了电话对其他人说:“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赶。”
底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抓起外套下班。
秋夜很凉,他一路开车到酒吧门口,看见郑轩和黄少天站在马路牙子边,黄少天站得笔直,喻文州一瞬间都怀疑是不是他联合了郑轩诓自己过来。
但等他下了车,郑轩往这边挥手,黄少天看过来又别头去,喻文州走近才能确定黄少天是真的醉了。
醉得都不记得在别人面前和他装关系好的样子,把告白失败那点别扭劲都写在脸上。
喻文州心里没什么波澜,他从郑轩手里接过黄少天,不出意外地被黄少天推开,然后看着黄少天脚下跌宕地扑到了副驾驶座上。
摔个狗啃泥才好,让他长长记性,喻文州边想边拿着车钥匙坐回驾驶座。
回黄少天家的路喻文州闭眼都能开到,两个人关系好了这么多年,就算现在这种尴尬情形,也不是能一朝就一刀两断,黄少天憋了那么久才说,也算是被这种关系给绊住,瞻前顾后,难以解脱。
喻文州开着车,黄少天出奇安静,过红绿灯时喻文州抽空看了黄少天一眼,发现他一直直勾勾看着自己。
“好看吗?”喻文州倒是有闲心和醉鬼开玩笑。
“看都不能看?”黄少天皱起眉,“我不看也是别人看,好小气,难道还要我付钱,我什么没看过,你在我家洗澡的时候都没避过我……”
喻文州听出他话里有点真心实意的伤心,就不再接话茬,黄少天很要面子,不是醉了也不会这样。
他打算把黄少天送到家门口,上步梯是一道坎,但黄少天也没让他扶,自己扒着扶手往上挪,走了半个钟到了家门口,声控灯亮了,灯光流心蛋黄似地淌在黄少天眉眼上,喻文州看他把钥匙塞进了锁眼里,转身准备走,听见黄少天在他身后开口:“喻文州。”
喻文州回身听他说话。
黄少天勾了勾嘴角,也不是真心在笑:“我上周和你告白,你最后说‘谁离了谁都能活得下去’我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所以没再缠着你,但是这一个星期没看见你……”
他说到这顿了一下,似乎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快要活不下去了。”
黄少天说完也没看他,自己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声控灯亮了又熄灭,喻文州站在黑暗里,过了一会才慢慢往楼下走,心想黄少天说这种话,才是存心要让自己活不下去。
他一路走到楼下,点了支烟抽完,他知道自己应该义无反顾断干净点,也好日后收拾残局,但他刚刚意识到,自己居然是不舍得黄少天这么难过的。
他抽了一根烟,也想完了一些事情,往楼上走,站在黄少天家那敲了敲门。
过了两分钟门才开,黄少天看见他似乎有点惊讶,但表情和状态还挺正常,喻文州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黄少天不至于真的那么伤心,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但人已经在这里了,该说的还是要说。
“少天,我想了一下,我没法和你上床接吻,但是如果你想要我一辈子不结婚,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没问题。”喻文州心平气和把这个选择放在他面前,他自己都觉得荒唐,但是他方才的念头只能想到这一步,也许这样黄少天就不会那么难过。
黄少天脸上切切实实出现了惊讶,好像他的酒完全醒了,他也完全听懂了喻文州在说什么,喻文州安静地等他说话,黄少天又看了他一会,忽然笑起来,笑得很厉害,以至于不得不伸手撑着门框弯下腰,他笑喻文州居然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又笑喻文州即便为他做到这步却还是不能在他想要的维度上喜欢他,他笑到最后低着头,从喉咙里落出一声哽咽。
喻文州心里缓缓沉了下去,他在这一刻才确定黄少天所有的伤心都不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太骄傲,藏得太好,不屑如此展露,可能这几天的晚上,黄少天已经无数次舔舐伤口。
黄少天抬起头看他,脸上还是笑着的,但眼睛发红,眼泪已经一路流到了脖颈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文州,我明白……谢谢你,不过你知不知道,听你说这些话,我比……我比那天你拒绝我,还要伤心,因为没可能的事情,我明白了,我们这段时间不要再见面了,再见,再见,我不想先关门,你能不能先离开。”
喻文州定定看了他一会,缓缓转身往楼下去,他能感觉到黄少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在某个地方,已经彻底失去了黄少天,那些时光留下的所有宝贵的东西,都在被强行抽离剥开,从他的生命里消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像黄少天这样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
黄少天第二天清醒过来想起昨晚的事只觉得有点丢人。
伤心是伤心,但没有到要扯着对方哭还说心里话的地步,更何况对方还不喜欢你!这不是更跌份吗,黄少天心里有点郁闷,拿起手机看一眼,想着要不要和喻文州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一看才发现昨天晚上借着那阵子劲儿,他把喻文州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名单了。
现在又放出来那简直是欲盖弥彰,说不清楚,黄少天坐在床上抓了一会头发,乐观地想等过几个月再没事人一样把喻文州放出来,假装自己看开了点,继续试试温水煮鱼。
那就不能琢磨喻文州这几个月会不会去相亲,一琢磨这他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坐立难安的。
还好今天是周末,喝多了也不碍事,黄少天爬起来给自己做早餐,做着做着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没理出个头绪,就看见他爸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怎么了爸。”
黄少天把手机夹在肩膀上,歪着头接电话,手里忙着给烤面包抹酱。
“过来了没,文州都到了,你妈过生日你怎么还没别人家孩子上心。”
黄少天脑子宕机了一秒:“马上到,一个小时内。”
挂了电话以后黄少天发了一会呆,他心想喻文州不应该推掉吗,按照他们之前约好的,两个人达成共识,他应该推掉不去啊,怎么还能像往年一样去自己家给咱妈庆生的?
算了,可能喻文州是个特别有礼貌的人,觉得和自己的拉拉扯扯祸不及家人,黄少天脑子飞速转着,随便吃了两口面包就去楼下开车了,对,他自己有车,只是之前每天雷打不动蹭喻文州的。
黄少天的好处就是一旦吃好睡好,多大事都能安稳放在心里,昨晚醉酒是他生活里的意外事件,不能作数,虽然看见喻文州很难冷静也是真的。
他到了以后下车买了水果,带着点忐忑去按门铃,居然还是喻文州给他开的门。
他镇定自若,眼神都没在喻文州身上停一下,目光直接越过喻文州的肩膀往后看:“爸妈我过来了,生日快乐啊妈,妈你今天真漂亮,这个珍珠项链是不是我爸买的,他藏私房钱啊……”
黄少天一边说,一边目不斜视地就绕过了喻文州。
这顿生日饭,只有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的时候,黄少天才和喻文州有礼貌和客气的眼神交流,其余时间他秉持把喻文州当透明人的准则。
这也是练出来的,他刚发现自己喜欢喻文州的时候,看喻文州一眼都觉得自己渴得要烧起来了,但喻文州在他面前晃悠,他不可能越界地触碰,最开始那种求不得的感觉几乎要逼疯他,最后日长天久的,这么一天天熬下来,竟然也习惯了,被烧灼太久,也只剩下了沮丧和委屈。
而当他这么客气冷静的时候,眼神就很有侵略性和洞悉感,喻文州撞上他的目光,居然先一秒转过头去避开。
哼哼,黄少天心想,知道是你自己理亏就好,珍惜这最后一顿,以后别想吃上我妈做的饭。
吃完喻文州就说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先走了,黄少天妈妈赶紧推了下黄少天:“少天你去送送文州。”
“送什么啊,他家不就开车二十分钟和我家前后脚就到。”黄少天嘟囔站起身,看见他妈的眼神,怔了一下。
他妈看出来了。
从小到大他在他妈面前能藏住的几率比在喻文州面前藏住的几率还低,黄少天不再说什么,和喻文州一起出去了。
两个人一路到楼下,喻文州居然走路的时候挨他很近,有毛病吗,自己都有自觉躲着了,喻文州反过来往上凑什么!
想到这他瞪了喻文州一眼,这时候他才发现喻文州眼下发青,一看就没睡好。
“你这个鬼样子还去加什么班啊?”黄少天嘴比脑子快,习惯性一句话先说出来了,说出来就后悔,但又不能塞回去。
“我想了一晚上,”喻文州看着他,声音很轻,“少天,要不我们试试。”
试什么,怎么试,试完了不合适就把他一脚踢开,让他知道什么是得而复失?黄少天没说话,喻文州看黄少天的神色,居然隐约又是伤心的,他看不下去黄少天这样,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黄少天压根没有做任何反抗,被喻文州连拉带推按到了拐角一个没人的地方。
“你别动。”喻文州让他不动,他真的一动不动,然后喻文州微微垂下眼睫,亲了过来。
黄少天在这一瞬间听见了自己血液沸腾起来的声音,他无法动弹,生受着这样不公平的举动,喻文州居然还不是唇碰唇的亲,他试得够彻底,舌尖顶开黄少天齿列的时候,黄少天只觉得腰眼发麻,喻文州亲完他又在他唇角停留了一下,贴着脸侧亲到他耳根。
喻文州有些迷恋此刻温存,他还没能咬一咬黄少天的耳垂,就被黄少天猛地推开了。
黄少天喘着气,闭着眼皱眉,别过头不看他,脸色从耳根一直红到脖颈,喻文州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心想怎么和桃子一样,这么甜的。
过了很久,黄少天才睁开眼,仓皇看了他一眼,喻文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无处可躲,喻文州也没给他这样的机会。
“少天,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黄少天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在喻文州面前丢人丢得够多了,但他还是没办法,听见喻文州说完这句话,他的眼泪先于意识出现,喻文州什么都没说,上前一步伸出手,沉默着给他慢慢擦脸上的水痕。
两个人都是开车过来的,直到离开,黄少天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喻文州上车前把自己家里的钥匙给了他,黄少天接过了,喻文州看他上车关门,扣上安全带,忽地又抬起头,隔着车窗对着自己展露了一个意气飞扬的笑。
喻文州心里那根弦到现在才松下,他希望黄少天能够一直这样,他朝黄少天挥挥手,黄少天按下车窗:“我今晚能不能过去?”
喻文州没来得及说好,黄少天生怕他反悔一样不等他说话,自顾自又关上车窗:“就这么定了,晚上去你家做饭。”
喻文州目送他开车离开,林荫道上细碎的光斑落在地上,铺出一条灿烂的路。
虽然话说得很利落,但黄少天下午拎着菜上喻文州家门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打鼓。
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把人掰弯这种事听起来也不靠谱,更何况喻文州能接受和男人睡觉吗,黄少天什么底都没有,只知道自己确实想和喻文州睡觉想疯了。
喻文州家的钥匙他有,黄少天打开门以后看见喻文州穿着外套就站在玄关那,看他过来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我本来想去接你,”喻文州看他手里只拎了菜,有点惊讶的样子,“你没带行李过来吗?”
黄少天没想到喻文州一下子把进度条往同居这拉,他低下头换鞋努力不太得意忘形:“反正离得近,你家也不缺什么东西,吃完饭以后一起去搬点就好了。”
朋友一朝变情人,他比喻文州要不自在。
喻文州接了他买的菜去厨房,黄少天和他一起,两个人不是第一次一起做饭,很多事都没什么变化,黄少天在这样的气氛里稍微安定下来,但他长时间没说话,喻文州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黄少天本来在切菜,有点茫然抬头,“就好像觉得有点累。”
昨晚醉成那样,今天情绪又大起大落,很难不心累。
“去沙发那歇一会。”喻文州把他手上切的菜接手过来了。
黄少天看了他几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喻文州看他走出厨房在沙发上躺下,窝成一团。
喻文州切好菜,把汤煲上,又把剩下的菜都备好,等汤快好了再下锅就行,他走到客厅,看见黄少天躺在那睁着眼睛发呆,眼睛里空荡荡显着寂寥,从小到大也没几次见过黄少天这样。
“之前是我对你不好,”喻文州坐在他身侧,摸着他后颈安抚他,“让你伤心了,我昨天夜里一直在想不该让你那么难过。”
黄少天眨眨眼睛:“我其实没想过你会答应我,你真的想好了吗,我刚刚觉得如果是我勉强来的,如果你以后还是不愿意……”
喻文州不喜欢看他患得患失,也不喜欢看他黯然失色,于是喻文州俯下身堵住他的唇舌,两人分离时扯开一线银丝,黄少天胸膛微微起伏,一直喘着气盯着他,喻文州的手从他腰间的衣服下摆伸进去:“还有两个钟头汤才能煲好。”
黄少天做过的最好的梦境都没有这么柔软,两个人本来在沙发上,后来还是做到了床上,心理上的高潮一直不间断,黄少天下意识拉着他的手腕,喃喃重复着:“……有一天就算你后悔,我也不放你走。”
喻文州将他送上快感的浪尖:“虽然有点迟,但我在昨晚喜欢上你了,当然不会后悔。”
黄少天呻吟一声,迷乱地将自己彻底交付出去。
汤煲好的时候黄少天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喻文州把饭菜做好盛出来,站在床边纠结了一会要不要喊他,听见黄少天忽然低声喊了一句:“喻文州。”
喻文州应了:“我在这,饿吗?”
黄少天没声了,呼吸均匀,依旧闭着眼睛,方才只是梦话。
喻文州不打算叫醒他了,他给黄少天掖了掖被子,关上门退出了房间。
END
我不做剑圣好多年
黄少天退役很久了,但在选手群里他永远是最活跃的那一个。新人一个接一个地进群,黄少天不厌其烦地挨个喊欢迎。偶尔方锐也在,陪他一起当迎宾。
他的生活很潇洒,当职业选手太久,没有时间出去玩。退役后的黄少天有大把时光可以用来挥霍。偶尔早上赖床,洗漱后出去吃早茶,奶黄包、虾饺皇、干炒牛河、肠粉、蒸凤爪……吃哪个要看黄少的心情。黄少天饮着早茶悠哉悠哉,在日头爬上三竿时登上他的微博,发一句“早上好”。
荣耀是不可能不玩的。他带着那个叫“流木”的小号,在蓝溪阁里当大王,一度让蓝河梦回当年叶修组小队抢boss的时候。不过黄少天比较有原则,他只抢微草和兴欣的。抢完微草给车前子发文字泡:“让王大眼来......
黄少天退役很久了,但在选手群里他永远是最活跃的那一个。新人一个接一个地进群,黄少天不厌其烦地挨个喊欢迎。偶尔方锐也在,陪他一起当迎宾。
他的生活很潇洒,当职业选手太久,没有时间出去玩。退役后的黄少天有大把时光可以用来挥霍。偶尔早上赖床,洗漱后出去吃早茶,奶黄包、虾饺皇、干炒牛河、肠粉、蒸凤爪……吃哪个要看黄少的心情。黄少天饮着早茶悠哉悠哉,在日头爬上三竿时登上他的微博,发一句“早上好”。
荣耀是不可能不玩的。他带着那个叫“流木”的小号,在蓝溪阁里当大王,一度让蓝河梦回当年叶修组小队抢boss的时候。不过黄少天比较有原则,他只抢微草和兴欣的。抢完微草给车前子发文字泡:“让王大眼来找我单挑。”至于为什么不给叶修留言,因为他在兴欣抢的就是叶修的。
叶修偶尔躲他没躲开被他拉去单挑,兴欣和蓝溪阁的人默契地挨在一起坐好。叶修的千机伞变幻莫测,黄少天的剑刺出去虎虎生风。
黄少天喜欢旅游,品尝各地美食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要问问当地选手有没有美食和小众地点推荐。孙翔洋洋洒洒给他列了一堆;张新杰连醋加几勺都记得清清楚楚;周泽楷思考了半天,“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几次,才发出来一个“S市中心大厦”。黄少天站在观光的最佳景点,发现周泽楷说的没错。回忆当年,他还是曾经的蓝雨双核之一,世界第一的剑客。
联盟的全明星赛邀请了一些已经退役的选手,黄少天也在被邀之列,地点刚好是H市。黄少天早早到了,想去兴欣找叶修玩,奈何兴欣成了联盟粉丝打卡点、冠军重生点遗址,生意非常火爆。他戴了墨镜和帽子,偏偏这种装扮在网吧极其扎眼。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是黄少天”,瞬间,他就被粉丝的热情所淹没。黄少天大度地和他们合影签名,好不容易等到陈果钻进内围将他解救出去。
叶修在二楼打荣耀,在黄少天提出要和他PK前张口:“吃饭了吗?”
黄少天摇头:“听说你们这里是美食荒漠。”
叶修在烟灰缸碾灭烟头:“不得不请你吃H市的招牌名菜了。”
“西湖醋鱼?”
“兴欣特供红烧牛肉面。”
最后当然没吃泡面,黄少天刚到不久苏沐橙也回来了。陈果在他们常吃的饭店里订了几个菜,黄少天吃得很开心。
比赛场地他们都很熟悉,更熟悉的是他们曾经的队友或对手。
黄少天像念名单一样突突突:“韩队上午好;张副队上午9:47好;周泽楷上午好,哎,你上次的推荐挺不错;江副队上午好;孙翔上午好,那家火锅店挺好吃,就是他家辣椒有点辣;大眼上午好;小事情上午好……队长上午好,这个月我就回G市;叶修上午好。”
“你不是刚从兴欣出来?”叶修无奈。
每个人都回应了黄少天的问好,方锐从叶修旁边探出头,神秘兮兮地招呼他。
“张新杰给你的嘎嘎好吃米线加料配方能不能发给我一份?”
……
台上的选手们很多都是生面孔,黄少天只认识卢瀚文、乔一帆、高英杰等几个,在他们望向这边的时候挥手为他们加油。
挑战赛在今年增加了新项目,可以选择到场的退役选手挑战。
叶修与几个战法打完下来,边活动手腕边向左右之人开玩笑:“我就知道联盟请咱们这几个老家伙就没安好心。”
黄少天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到台上的主持人念了他的名字。
“夜雨声烦”的账号卡他退役时留在了蓝雨,上台前卢瀚文郑重地把东西交给了他。
挑战他的似乎是虚空的选手,职业也是剑客。他说:“黄前辈,我从小学就开始打荣耀了,我那时的梦想,就是打败你。”
“我不做剑圣好多年。”黄少天摩挲着手中的账号卡,“但我的冰雨告诉我它宝剑未老,我只好再试试了。”
不可否认虚空的剑客很有天赋,但他遇到的是黄少天,联盟出了名的机会主义者,虽已退役但状态不输当年的曾经“剑圣”,更何况,他手中的账号卡是他最熟悉的伙伴。
人依然意气风发,剑依旧可刺苍穹。
那名剑客选手并没有因为被打败而伤心,满面红光甚至有点儿兴奋地和黄少天握了手。
“剑圣风采依旧!”
大屏上胜利的夜雨声烦执剑而立,黄少天一如从前地发动了连珠文字泡技能,然后补充了一句:
“我不做剑圣好多年。”
【喻黄】谁家正副队互相知道对方的付款密码啊
· 国家队日常
· CP只有喻黄、双花、双鬼/喻叶看着像其实是关系很好的CB向
· 全员搞笑,剧情脱线,看个乐子,写了写难得吃瘪的叶领队。
——————————
出征前,国家队队员们聚在北京总部集训。
那是特别炎热的一个下午,叶修和喻文州在会议室开了1个多小时的会,饶是中央空调呼啦啦地吹,也盖不住摞得和人一样高的资料,给心理上带来的压迫和烦躁。
叶修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不能抽烟醒神令他离原地去世只差一秒。
喻文州也好不到哪去,纯靠意志力和人设在死撑。
两人昨天晚上和另外几个心脏一起制定训练计划忙到深夜,毕...
· 国家队日常
· CP只有喻黄、双花、双鬼/喻叶看着像其实是关系很好的CB向
· 全员搞笑,剧情脱线,看个乐子,写了写难得吃瘪的叶领队。
——————————
出征前,国家队队员们聚在北京总部集训。
那是特别炎热的一个下午,叶修和喻文州在会议室开了1个多小时的会,饶是中央空调呼啦啦地吹,也盖不住摞得和人一样高的资料,给心理上带来的压迫和烦躁。
叶修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不能抽烟醒神令他离原地去世只差一秒。
喻文州也好不到哪去,纯靠意志力和人设在死撑。
两人昨天晚上和另外几个心脏一起制定训练计划忙到深夜,毕竟连张新杰都打破了自己11点睡觉的准则,谁还好意思先说困呢。
等领导终于讲完冗长的发言稿,并激情开麦给所有随队出征的工作人员做了个大动员后,总算结束了今日最难熬的折磨。
“哎哟可算完了,你看我的黑眼圈,还有这眼皮,肿得我自个儿都不认识了。”叶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瞪”给一旁的队友看。
喻文州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递了杯黑咖给他。
“不是文州,你还嫌我不够苦呢?留着自己喝吧。”
“我说老冯,你们这空调有问题吧,找人看看是不是制冷剂用完了,我快热死了。”
“确实。”喻文州一边收拾桌面一边接话,“训练室也很热,几十台电脑一起散热,温度比会议室还高,训练强度本来就大,队员身体最要紧。”
主座上的冯主席摸了摸他一滴汗都没有的秃顶,心里默默吐槽他最爱的国家队队长,总是能给他认为不可能的事,安一个合理的由头,这种技能用在对手身上不好吗?相煎何太急啊。
他一边吩咐秘书去落实这件事,一边慢悠悠地念叨,“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火气大,多喝点水。”
说着踱步过去,在叶修面前的咖啡旁,添了一杯加了薄荷叶的水。
喻文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感受到两头恶意的领队大人兀自沉默了几秒,雨露均沾地每一杯抿了一口。
“喻文州,别用你那下一秒就要算计人的眼神看着我,心慌。”
“噗。”一旁的工作人员没忍住先笑出了声,“叶哥也有说这句话的一天呢?”
喻文州叹了口气,作伤心状,“黑咖啡消肿,我是为你好。”
冯宪君拍拍他的肩,“薄荷水消暑,我也是为你好。”
也有一天沉默寡言的领队大人:“........”我没得罪两位爷吧?
回到训练室的喻文州想了想,掏出手机向随队助理确认了工作组的人数。
“天气太热了,请大家喝糖水吧,王队推荐一下北京的糖水铺子?”
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后,以“没头脑和不高兴”为首,带头喊起了“喻门,我的神!”
喻文州笑得眉眼弯弯,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酷的话,“不是白喝的,下午的训练计划表贴在这了,没完成的明天翻倍。”
张佳乐一句“喻门”还没喊完,就被喻队长半路截胡,偃旗息鼓,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地拖着长音告状,“黄少天,你管管他呀!”
然而打起嘴炮从不认输的剑圣大大,PK时牛B轰轰,但并不敢管他的队长。
闻言绕过两张电脑桌,把张佳乐压在椅子上谆谆教育,“队长的安排就得服从听到没有,队长说得都是对的,队长怎么会有错?你滴,觉悟,明白?”
张佳乐陷进椅子里头摇得像拨浪鼓,抵死不从,梗着脖子嚷嚷:“新杰、新杰,救我!!”
张新杰推了推眼镜,默默坐回去继续训练,显然已经见怪不怪都懒得管了。
“靠!还有没有队友爱了,黄少天你重死了滚啊——队长!喻队!你管管他呀!”
一群损友们不合时宜地趴在桌子上闷笑,方锐贱兮兮地吐槽:“哟,平时也没见乐爷把我们文州当队长尊敬啊,这时候想起来了?”
喻文州走过去把黄少天拉开,摸摸他的后脑勺给人顺毛,“好了,不闹了。”
接着把手机递给他,“少天,你负责给大家点好单,我和叶领队还有事要商量。”
*
说黄少天咋咋呼呼吧,他又实在是个细心的人。
先给一群大老爷们点完后,他又特意去询问了两名女队员和联盟派给领队队长的小助理,生怕她们在特殊时期喝了冰的不好,把小助理感动得两眼直冒水光,一个劲地谢谢黄少。
他事无巨细确认单子的模样,让苏沐橙忍不住学着喻文州,rua了rua那头金灿灿的毛,在黄少天绯红着脸就要炸毛之际,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也是感受了一把文州专属,哎,云秀,手感还挺好的。”
“难怪喻文州这么喜欢rua.”楚云秀摸着下巴点点头。
这下黄少天毛没炸起来,耳根子连带着脖颈都红了个彻底。
庞大的订单数量确认完毕后,黄少天熟练地点击下单付款,三三两两围在他旁边的人,都用一脸“我很震惊,但仔细想想好像也合理”的表情看着他。
“你们干嘛?”
黄少天抬头扫视一圈这些诡异的目光,然后熟稔地盲打输入了喻文州的付款密码。
现场第一个找回声音的肖时钦,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为什么呢?),艰难地指了指他手中喻文州的手机,“你和喻队......算了,突然觉得是你们俩的话,好像也不奇怪。”
“什么啊?”还在状况外的黄少天几下付完款,眨了眨他无辜的大眼睛。
“你知道喻队的付款密码?”也很震惊的孙翔替大家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是这种事的黄少天,一脸的理所当然,“正副队互相知道对方的各种密码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们不知道?”
他说着,指了指手边的荣耀界面,“而且有时候会用到对方的账号卡吧,不知道密码不是很不方便?”
唐昊接过孙翔的话头,“那个,黄少啊,知道个什么QQ密码游戏密码,姑且还算有一点合理……你这可是,zfb付款密码。”
“那有什么,我还知道文州的各个银行卡密码,还有他名下房产的电子锁密码,他也知道我的啊!”
“……各位,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觉得黄少压根没听懂我在表达什么。”
李轩代入了一下他自己,然后默默吐槽了一句,“是我格局小了。”
楚云秀:“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们队长家里还有个放着各种重要文件,搞不好还有金条的保险箱,然后你也知道密码。”
依旧觉得他们很莫名其妙的黄少天,认真地想了想,“有没有文件和金条我倒是没问过队长,也没打开看过,不过我确实知道密码。”
“……各位,你们也当我什么都没说,是我格局小了,黄少,您老继续秀。”
黄少天:“干什么呀,这不是很正常嘛?不信你们问张佳乐。”
莫名被cue了的张佳乐,面对齐齐扫射过来的视线,咽了咽口水招供,“呃......我确实知道一些,但只是一些,而且我现在的队长可不是大孙。”
大家又齐齐转过来瞪着黄少天,一脸“你看”。
李轩再次站出来试图证明“不知道密码”才是正常的,“我发誓,我跟阿策互相不知道,顶多知道几个游戏密码。”
方锐拍拍他的肩,“兄弟,你才是正常的。”
沉默看戏到现在的王杰希,一针见血地给此案盖棺定论,“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俩怎么还没结婚?”
张佳乐也笑了,“问得好老王,赶明儿让文州抓抓紧求婚,快点把这个祸害收了。”
方锐摸着下巴点头,“合理,黄少啊,有时候无意识的秀恩爱,最为致命知不知道?”
黄少天不知道,黄少天脸红红,头顶冒蒸汽把自己埋进臂弯里装鸵鸟。
在隔壁和喻文州讨论方案的叶修摸出新买的手机,“啧,怎么回事,震个不停。”
领队大人把队员们吐槽的消息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后,一脸揶揄地把手机递给喻文州。
“我说文州,你俩消停点吧,国家队通知群快变成开封府告状群了,哥难道是替你俩审案子的吗?”
喻文州瞥了一眼后,就着手机操作了一下——
全员禁言。
喻队长挑眉微笑,“解决了,一步到位。”
被气笑了的叶修都懒得抢回自己手机,“行,行,除了审案子,我还得背锅是吧?”
End.
李决和应允承分手的那个晚上到底有没有do
除夕夜瞎聊
时间过得真快,记得我第一次看这本文的时候,是在两年前(还是三年前?忘记了)的除夕夜。
标题所讲的问题,其实我一直或者说很早之前就想聊了。进一步来讲,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论先行,我认为起码有80%的概率是do了
让我们来回顾一下那天晚上最后一段的描写(救命这段分手其实一直不敢去多看)
【两个人很久都没说话。窗户外飘进来的雨越来越大,李决半个肩膀都打湿了。过了很久很久,应允承突然侧头吻住李决的嘴唇。
这个吻结束了,应允承才像是开心起来,他脸上几乎也要挂着李决回家时的那种笑,现在他知道李决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了,他要割舍一段这样珍重的感情,而他不能让对方...
除夕夜瞎聊
时间过得真快,记得我第一次看这本文的时候,是在两年前(还是三年前?忘记了)的除夕夜。
标题所讲的问题,其实我一直或者说很早之前就想聊了。进一步来讲,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论先行,我认为起码有80%的概率是do了
让我们来回顾一下那天晚上最后一段的描写(救命这段分手其实一直不敢去多看)
【两个人很久都没说话。窗户外飘进来的雨越来越大,李决半个肩膀都打湿了。过了很久很久,应允承突然侧头吻住李决的嘴唇。
这个吻结束了,应允承才像是开心起来,他脸上几乎也要挂着李决回家时的那种笑,现在他知道李决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了,他要割舍一段这样珍重的感情,而他不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伤心。
“虽然说了分手,但你去北京之前总还是可以接吻的吧?”应允承的下一个问题显然没有任何逻辑:“我家里是不是有人找过你了?还是研究所有人为难你?”
李决没有回答。】(此处为原文)
之前我看这一段,重点在后,重点关注在应允承问李决我家里是不是有人找过你这句话。现在我看这一段,重点在前,什么叫总还是可以接吻的吧(狗头)。我觉得这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咳咳——
在这之后文章就转到了,第二天。李决的飞机在晚上,应允承因为“加班”没有回来,他们没有道别。
其实我觉得是因为应允承根本没有放下,应允承根本不想李决走,他们两个都根本不想分手,他们谁都怕,怕一见到对方就走不了了。
李决走了之后,应允承应该还在西北的公寓里住多了几天,那几天他在想什么?假装李决还没走?假装李决只是去出差了?假装他们还没分手?或者只是反复地独自消化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的事实。
应允承回到家后,一切仿佛才都回到了正轨,好吃的馄炖,关爱他的父母,温暖的家。西北几个月的插曲,只是一段经历罢了。原本他就只是来参加一次“夏令营”的。
可是,在他眼里,这究竟是怎样一段经历,能让他十年之后还耿耿于怀呢。
我总觉得时间是可以冲淡伤痛,但不会让人停止回忆,反而那些美好的事情会在时间的洗涤下愈发记忆犹新。
人生万般不如意,能在千千万万个人当中遇见一个真爱是该多么幸运。如果十年前的应允承尚不敢笃定自己对李决就是真爱,爱到不可自拔,爱到非他不可。那么十年后再次迫降西北机场且依然独身一人的应允承又是在缅怀什么呢。
刚看完这本的时候,其实还没哭。是在过了许久之后的某一个晚上,听着伤感的bgm,想起他们的故事,泣不成声。
应允承希望回到他第一次来基地和李决去沙漠的看星星的时候,李决怀念照片中在维港璀璨灯火下意气风发的两人。而我也怀念第一次看到这两人的介绍的时候。物理天才X富家公子。两个一看就很登对,一看就应该可以很轻易地幸福的长长久久的人设。如果中间一切的伤感和遗憾都没发生。如果时间就暂停,暂停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秒。
其实一开始看分手这段,我看到李决的没有回答,我只觉得他是,默认肯定应允承说的关于家里是否有人找他,还有研究所是不是有人为难他的问题。但我现在觉得他还肯定了第一问,是否可以吻他。
沉默代表不否定,代表默认地肯定。
事已至此,再讨论应家,讨论研究所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给出了当下情况的最优解。
“吻下来,豁出去,这吻别似覆水。”
———杨千嬅《小城大事》
【藕饼】《入圈必看必吃榜》 汇总整理1-15
总算看了哪吒2,火速滚回坑hhh,看到许多同好在推文下面问链接,我尽量整整,收拾存存链接一个个慢慢看,看过的也可以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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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当推文活动而不是评分活动,可以发现许多好文。本汇总不记录分数仅作导航使用,排名按推文最早提名时间整理,不分先后,会去除重复提名。括号内为一些碎碎念和提名理由节选。
(ps:我吒1已入坑,有些老文我看过,✔️✖️是我自己看没看过的标记,请无视)
1.《全天界都知道我在追你》 @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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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天界都知道我在追你》 @Re
中篇已完结,HE。文章接封神后,地位尊崇藕x孤僻美貌饼,双失忆,撒狗血。
✔️(镇圈文之一。前半部分笑点较多,中后期较虐撒狗血。近期推文大热,文章构造紧密,剧情逻辑通顺,也有文评认为后期人物塑造不够贴合,但总体瑕不掩瑜,值得一观。近期太太开启了二刷,需要的可以支持)
2.《惊鸿》 by 风途石头(fengtushitou)
红白
短篇已完结,HE。敖丙为了救龙宫,在哪吒生辰宴上献舞的故事。
✔️(🚗温柔的大鱼大肉)
3.《顶级神仙告白示范》 @撒盐
短篇未完结,暗恋梗
✖️(仅看到上和中,没有下,好像坑了。。但太太文笔不错,吒2能不能回来。。)
4.《脱单演义》@T_theresa 【应多名读者反馈,此文作者涉及明确说自己作品人物为oc+拉踩魔童灵珠丙等行为,特此说明,瓜条见【脱单/脱贫演义OC作+拉踩饼避雷】-double,读者可自行避雷】
【封神藕饼】脱单演义(1)-T_theresa
中短篇,HE。现代背景,封神藕饼;作话:硬核强制爱,没有追妻火葬场,全靠敖丙的求生欲HE,对受控不太友好,慎入;近似原创所以人设自创了,不存在OOC
✖️(文评疑似因ooc产生两极分化,作者也建议看成自创人设,自行斟酌后观看。除人设争议,此文的推文理由多为故事叙事能力强,藕塑造深得人心。)
5.《镜花水月》 @海盐莲花羹
【藕饼】镜花水月(1.1w+一发完,封神paHE)-海盐莲花羹
短篇一发完,HE。本篇为封神与魔童交汇的故事线一主封神部分。有变身术女装/怀蛋提及/狗血误会/封神背景设定提及,不识七情六欲的神明藕x因为前尘而轻微黑化的星君饼
有前文一【藕饼】我心安(8k+一发完,HE)-海盐莲花羹(总结就是封神藕之前因缘巧合见到了灵珠,因而对被自己杀死的小龙产生了疑惑和好奇)
✔️(一句话总结:这个太太的所有文,都好看哈哈哈。文笔细腻有力,情节构思不落俗套,推荐!本子《莲花坞》也在二刷。)
6.《天上掉下个老公和儿子》 @詹鼠
【藕饼】天上掉下个老公和儿子(6)-詹鼠lof吞章,仅余6,8,9,12。
中篇已完结,HE。封神后藕饼,失忆梗
✔️(好看,推文理由多为文章张力强,人物塑造丰满。)
7.《哑巴新娘》 @Krlove
【藕饼】哑巴新娘(1):捡个小哑巴-Krlove
连载中。哪吒:英雄救美捡了个小哑巴带回家,长大了当我老婆【计划通
✖️(天降竹马设定,前期甜后期微虐)
8.《目成心许》 @旗木小海汪
【藕饼】目成心许(1)-旗木小海汪
中篇已完结,HE。现代校园背景,幼驯染设定,双向暗恋。护妻狂魔藕x温柔饼。
有前文,【藕饼/论坛体】怎么帮竹马追到心上人-旗木小海汪论坛体,现代pa,双大学生。
✖️(甜文。)
9.《在?你前妻带着儿子上门要复合》 @云遮@藕饼
【藕饼】在?你前妻带着儿子上门要复合(1)-云遮@藕饼 中长篇已完结,HE。狗血追夫/破镜重圆/糟糕的性癖舞飞了(过去大概有童养媳文学和相爱相杀。lof断章,论坛有补档。
✖️(文评较多,总体认可作者笔力和故事,争议处仍为人设,自行斟酌后观看。)
10.镜中春 @海盐莲花羹
【藕饼】镜中春(上)-海盐莲花羹
中短篇已完结,HE。封神设定,轮椅丙。仇敌相杀、狗血失忆
✔️(依然海盐太太的封神藕饼,好味至极)
11.《缚龙》 @专职打字机
【藕饼/旧文补完】缚龙 01-专职打字机
长篇连载中,HE。续吒1背景,含藕饼地笼。
✔️(当年看过,不过当时没更完就不追看,现在作者回归续写ing,太太文笔不错,故事既视感还是很强的,感兴趣可以看看。)
12.《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 @吃番茄大户
原版(有缺章)→【藕饼】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1)-吃番茄大户
中篇已完结,HE。
✔️(镇圈文之一。作者文风很独特,笔力卓越,短短几句便能描绘藕饼之间的生动画面,内核深刻,必读!还有点破镜重圆的味hh)
13.《好烦,吻下去太迟/一晌贪欢/神仙贪欢》 @徒有羡鱼情 @梁醉
合集→LOFTER
藕饼Ⅱ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1)-徒有羡鱼情
连载中。藕饼,副cp地笼,元始天尊姜子牙等
✖️(此为共创合集,两位作者分别自荐了一次,我合并为一条推荐了。理由为好磕,cp要素多)
14.《心花乱坠》 by uonlyneedask
红白
现pa,纨绔富二代藕X小美人鱼(?)饼,含灵珠印迹X纹化、舌/交、对镜play,玩龙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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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报!!冲!三界挑战最新片花出了!有人涛吗》 @面面不俱到
【藕饼/论坛体】报!!冲!三界挑战最新片花出了!有人涛吗!-面面不俱到
中短篇已完结,HE。演员藕x歌手饼,娱乐圈paro
✖️(好玩的论坛体,文内链接都可点开,带猴戬沉玩)
以上为1-15的汇总,后续慢慢整理,如有遗漏或错误请指出我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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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读者和主角绝逼是真爱
作者: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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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好看!好看!好看!重要的话说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