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张]Hero <上>
大家好我是樱织读作硬直,这是给霸图美食录的网络G文的……分期付款,先来个上吧,一定会有下的。
食物是:焦糖华夫饼(虽然好像根本没有关系啊)
环太平洋paro+私设,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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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杰看了看表,起身往走廊另一头的病房走去,在推开门时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微微敞开的窗户,以及窗外巨大而空旷的停机坪,蜂窝状的脚手架簇拥着视线尽头的高耸护墙——在夜空下显得黑乎乎的,而探照灯闪烁着的黄色强光让它看上去简直就像烤焦的华夫饼——虽然他从来不吃这种食物。
这是张新杰今天第五次来观察这位病人的情况,这一个月以来,除了自己每天6小时的休息时...
大家好我是樱织读作硬直,这是给霸图美食录的网络G文的……分期付款,先来个上吧,一定会有下的。
食物是:焦糖华夫饼(虽然好像根本没有关系啊)
环太平洋paro+私设,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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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杰看了看表,起身往走廊另一头的病房走去,在推开门时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微微敞开的窗户,以及窗外巨大而空旷的停机坪,蜂窝状的脚手架簇拥着视线尽头的高耸护墙——在夜空下显得黑乎乎的,而探照灯闪烁着的黄色强光让它看上去简直就像烤焦的华夫饼——虽然他从来不吃这种食物。
这是张新杰今天第五次来观察这位病人的情况,这一个月以来,除了自己每天6小时的休息时间外,他保持着两小时来看一次的频率,虽然至今都没有遇上惊喜,但也算不上失落。早在接收这位病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向军方坦言这个男人有98%的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当然,他没有忽视剩下的那2%的可能性。
但军方坚持这个男人必须醒来,因为他是上个月的西太平洋海岸线保卫战里的英雄,更是当下仅存的、唯一可以单独操作机甲的驾驶员,虽然这次的出战也许已经是他的最后一次。
而张新杰猜测,与其说是对英雄回归的期望,军方更不愿意失去的是那个“唯一”,他们大概尚未弄清楚一个人的大脑为何可以承受超量的负荷,恰巧,其实张新杰对此也很感兴趣。
但他首先是一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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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往日一样仔细地查看对方的身体状况,事实上除了那些正在或已经痊愈的内外伤(断了两根肋骨,手臂和腰侧有深可见骨的撕裂伤,脾脏有穿刺伤),这个男人的各项身体机能都算得上健康,呼吸平缓,心跳有力,连脑波都很活跃,似乎只是沉睡在一个不醒的梦里。
张新杰坐到床边,看着护士为男人按摩四肢,以防肌肉萎缩。事实上男人的身体也和任何一位优秀的军人一样,超过1米80的身高,骨架匀称,肌肉紧绷,并没有因为近一个月的卧床而失去蕴含在小麦色皮肤下的力量。
在医疗机械轻微的嗡鸣声中,张新杰叹了口气。
他已经尝试过各种办法,甚至动用了古老的针灸,可惜均宣告无效,这个男人似乎在沉睡中也如同传闻中那么执着,对他的努力不屑一顾。
“韩文清上校,如果你执意不醒过来,我会考虑爱莎护士的提议,为你播放高分贝的噪音。”
张新杰语气没变,但依然能听出是个玩笑,可惜只有那位被点名的护士笑了,而被称作韩文清的男人依然无动于衷。
“他似乎不害怕噪音,医生。”护士揶揄道。
“我倒是希望他能怕,否则上面会要求我再次对他使用过量的亢奋药剂。”这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张新杰也并没有遮掩。
“有作用吗?”
“除了会让他勃起,什么作用都没有。”他的口气略带些嘲弄。
“不好解决?”护士对他眨了眨眼。
“不,”张新杰笑了笑,“我没有去试图解决。”
那个金发碧眼的豪爽姑娘又一次哈哈笑了起来。
“行了,还有三分钟你就该换班了,去休息吧,”张新杰看了看表,“剩下的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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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离开后,张新杰将手指放到了韩文清的小腿上,用适中的力道按压胫骨前肌的线条。隔着病服轻薄的布料,粗糙的纤维蹭过指尖带来些许麻痹的痛感,但依然能感觉到男人略高于常人的体温。
他的手法熟练,很快做完了双腿的按摩,重新坐回了床边,将男人的手掌握进了手里。这是一位心理医生给他的建议——听上去有点做作、甚至有点肉麻——让对方能感觉到自己体温的同时,讲述一些他可能印象深刻的事情。
张新杰决定试一试,虽然他发现自己掌心的温度比对方要低一点,这可能会让韩文清觉得手有点凉。
“你第一次上战场是十年前。”他用这句话当了开头。
韩文清的生平其实十分简单,他在十年前加入Jaeger计划,时年18岁,他操纵至今的“霸图”是仅存的第一代机甲,在那时因为单人操纵的设计而面临淘汰,而在一场战争的危机情况危急下,韩文清选择了驾驶他出战。
而后的一切都写入了档案,那个文件夹就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有他每一次参加的战役及获得军功章的时间与地点,张新杰觉得这些大概就是对于韩文清而言最为重要的回忆。
但在用平缓而认真地语气讲述韩文清第一次操作机甲击退怪兽时的场景时,张新杰却有种奇怪的感受,当然,对着故事的主角讲故事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随后他终于察觉到了违和感的来源——因为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故事,毫无真实感。
扪心自问,自己也确实没有真情实感,而且也没办法有真情实感。
他不是韩文清的人生中任何一次重大事项的参与者,甚至连围观者的身份也十分遥远,他对这个男人的一切了解来自于资料和传闻,对韩文清的体脂率的了解都超过他脑袋里装着的那些东西——如果不单指大脑组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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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杰低头思考了一下后,重新望向韩文清,在这些时间里他长时间地观察脑波检测仪在外界刺激下的波动,甚至掀开眼皮观察瞳孔,却又似乎从未仔仔细细地观察过韩文清的脸。
为了方便检查,男人的头发在入院时被剃了个干净,现在正长出了些扎人的青茬,脸部的轮廓线条和旁人相比略显刚硬,浓密的眉毛长得有些杂乱无章,这些也许让他的英俊打了些折扣,但似乎并没有影响他的吸引力,虽然他在睡梦中也锁着眉头,抿紧了刀削般的嘴唇——张新杰注意到今早护士帮他刮过胡子。
他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手下那几位护士都争先恐后地要来负责这个病房了。
在这条远离战场的海岸线(当然,这是军方自以为的),在这个听不到海浪拍击陆地的怒吼,闻不到让人烦闷的海腥,只充斥着消毒水味及冷气的医院病房里。
这个男人依然像是从宣传画报上走下来的,那些军方在向民众宣传他们的未来及希望时,为了增加说服力和可信度而常年挂在嘴上的,一个标杆似的,或许还带着悲剧色彩的——英雄。
TBC
【方王】一期一会.04
#方王#-一期一会04
#方士谦#×#王杰希#
#全职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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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国家队队员们眼看着这就要解散,下次集结要等一年之后,于是都有些不舍,几个喜欢闹腾的,比如黄少天比如方锐已经吵吵着必须要聚一次,现在、立刻、马上。大家经历了一场冗长的领导讲话外加一餐大气都不敢怎么出的宴会之后,也是心里都憋着一股子邪火需要发泄,于是立刻达成一致。
黄少天搭王杰希的肩头:“去不去去不去机会难得过期不候啊!下回再见面就不是队友是对手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你怎么都应该同意了吧?”
王...
#方王#-一期一会04
#方士谦#×#王杰希#
#全职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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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国家队队员们眼看着这就要解散,下次集结要等一年之后,于是都有些不舍,几个喜欢闹腾的,比如黄少天比如方锐已经吵吵着必须要聚一次,现在、立刻、马上。大家经历了一场冗长的领导讲话外加一餐大气都不敢怎么出的宴会之后,也是心里都憋着一股子邪火需要发泄,于是立刻达成一致。
黄少天搭王杰希的肩头:“去不去去不去机会难得过期不候啊!下回再见面就不是队友是对手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你怎么都应该同意了吧?”
王杰希没有直接回答黄少天,而是站起身,偏头看方士谦眯眼望向自己的样子,然后转头对咋咋呼呼的黄少天说:“好。”
这声好让本来吵闹的气氛都突然静了两秒。
王杰希一向不参加什么第二摊的聚会,大家招呼他一般也只当是个意思,没想到突然被这么应承下来,就连正在看表的肖时钦和张新杰都抬头看了眼王杰希,表情也是颇为惊讶。不过毕竟都是刚刚才紧密配合并肩作战过的队友,不舍和情谊可以覆盖所有解释,于是气氛又再度燃起来。
黄少天大叫:“好好好,王杰希你太对了,我看你国际赛回来之后整个人都转性了嘛,这才对,经常跟大家一起出去散散心,别老惦记着你家里那些事,男人老惦记着家里能有什么出息,过下我带你好好玩玩……”
王杰希抬抬眉毛:“这里的地头蛇,好像是我吧?”
其他人立刻起哄,马上要地头蛇大大带大家去个最好的地方。
“微草大营,去不去?”王杰希笑。
众人仿佛被施加了群体沉默法术,全都顿足无语,直到魔道学者和大巴司机说了一个娱乐地点的名字,这才让众人把啊出去的那一口气收回来,解除禁咒。
呼,刚才那一瞬间,居然没有人会怀疑王杰希会把这一大群人拉去微草……
醒过神的各位心里连连后怕,这魔术师的邪性真是太可怕了。
叶修点了个烟,落在众人身后,上车前回头看眼靠墙的方士谦,撇嘴摇摇头。
方士谦指指王杰希的方向,又指指自己的心口,叶修会意,一口烟吐得轻缓悠长,笑了笑,接着灭烟上车。
方士谦意思是:帮我看好他。
叶修坐在座位上念叨:“他伤了你的心谁不知道,还专门和我说,得,那咱就勉为其难把他拖住,让你抓空刷满血。”
所以,神的语言其实是不互通的。
张新杰要撤退的时候王杰希就想走,但无奈被左一个叶修,右一个黄少天生拉硬拽着又是要吃的又是要替他们点歌不松手。到他回到微草已经有些晚,照理说俱乐部大楼里都该没什么人了。王杰希习惯性地站在楼下抬头仰望,发现训练室的灯还大亮,皱皱眉,时间不早了,谁还在?
王杰希上楼在训练室门口探个头,发现不是谁还在的问题,是谁走了的问题。
这一屋子满满当当,人还挺全,都围着方士谦,面上带笑听他神侃。
方士谦正对大门,看到王杰希来了,抬抬下巴说声:“哟。”
王杰希回他一个皱眉,孩子们一回头,看到王杰希回来,还皱眉,知道队长不高兴,队长很不高兴,立马呼啦一下鸟兽四散,但走到门口都还齐齐回头对方士谦握拳比个加油姿势。
方士谦尽收眼底,单眼眨一下,表示定不负。
“他们明天还要训练。”王杰希检查队员们紧急撤退忘记关闭的主机和显示器。
“我知道。”方士谦单手挂在椅背上,眯眼看王杰希。他之前宴席上喝得有些醉,但又好像没有,话有点多他是知道的,但不该说什么他也还是知道的。
“打乱作息,会影响他们的状态。”
“偶尔一次算什么,你对他们太严厉啦。”
王杰希突然停下来,转头看向方士谦,“不,我只是负责。”
“瞧你说的,好像我不负责似的。”方士谦一边打呵欠,一边拿起身旁的水喝了一口。
“是的,你不负责。”
方士谦把水呛出来,他用手抹去下巴和脸颊的水,笑声有点哽,“我不负责,呵呵,是,不然现在怎么和你笑着再见?”
王杰希一语不发,拉开门摆出一个送客的姿势,“那好,再见。”
方士谦长叹口气,站起身,把裤子上的褶皱都拍平,走到王杰希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不后悔?”
王杰希目光穿过他看向虚无。
方士谦点点头,“那好。”他几步走向门外。
王杰希扶在门上的手猝然用力,捏到骨节都发白,然后慢慢松开。再回头看一眼身后电脑都已经关好,摸了电灯开关,也走出去准备锁门。然后就看见方士谦单腿支地靠在门侧的墙上:“嗒哒!惊喜吧!”
王杰希看向方士谦的第一眼里,有光亮起,盛放如同午夜星空巨大的焰火,但很快就被他垂眼遮掩住,连嘴角几乎都要破功的弯曲也被他成功挺直,但说的话却带着叹息,甚至还夹着些无可奈何的认命:“还没走?”
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王杰希刚才自以为良好的掩饰,早都一帧不落地捉在方士谦眼中。方士谦把脸再往王杰希面前凑一凑,几乎贴着他的脑门,抬眉笑:“你要我走去哪儿?这里,才是我家啊。”
酒气太重,王杰希要退后,被方士谦搂住脖子额头贴得更紧,“等等,等等,你好凉,让我凉一凉……”
王杰希叹,“你该喝点水。”
方士谦亮出手里的水瓶晃了晃,“没用,这个治不了我。”
王杰希自然下垂的手握紧,“那什么治?”
方士谦手握住王杰希的双肩,突然把他推开一段,眼睛亮得像是要起火,笑得明灿灿地,“你。”
王杰希把手抚上方士谦的额头,他自己的体温一向较热,但即便如此,也感觉方士谦额头热度更高,“喝了多少?”
“两碗……”
王杰希刚想说他没有酒量就别学人端碗装豪放,但方士谦后半句说出来了……
“银耳莲子汤,没有你做得好。”
王杰希声音里带着笑,“那当然,我那,可是专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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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肉。有人需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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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王/荣枯
荣枯
投喂心友♪ 抄送 @鸢飞
方士谦极少与人谈及王杰希,以及他与王杰希的过往。
在外国这些年过得挺好,他语言敏感性极佳,当年学了一个假期就敢出国,待半年交流无碍,走在异国街道也没什么乡情,只有看荣耀联赛的时候才会感到零星惆怅。他对荣耀依然热情不减,退居为旁观者的感觉不算差。偶尔遇见华人荣耀迷,还有凤毛麟角的人能认出他。
那时候就会被问起,王杰希、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这名字很久未曾这样真切地被提起,没有声电转换漂洋过海的失真,落在耳中,反而让他觉得不真实。那些经年往事久不曾提起,突然照亮...
荣枯
投喂心友♪ 抄送 @鸢飞
方士谦极少与人谈及王杰希,以及他与王杰希的过往。
在外国这些年过得挺好,他语言敏感性极佳,当年学了一个假期就敢出国,待半年交流无碍,走在异国街道也没什么乡情,只有看荣耀联赛的时候才会感到零星惆怅。他对荣耀依然热情不减,退居为旁观者的感觉不算差。偶尔遇见华人荣耀迷,还有凤毛麟角的人能认出他。
那时候就会被问起,王杰希、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这名字很久未曾这样真切地被提起,没有声电转换漂洋过海的失真,落在耳中,反而让他觉得不真实。那些经年往事久不曾提起,突然照亮了一两个片段,没头没尾的,无话可说。
方士谦不提起,不是尝试遗忘,并非欲盖弥彰。王杰希蜕变的速度超乎想象,就如当年他以无坚不摧的气势暴力碾压新秀墙,后来他以无物不破的决心扛起微草向前。王杰希那么锐不可当,他只是稍微地一停,就妄想再跟上。
他握在手心不愿放开的王杰希是一枚僵死的茧,而王杰希已然成蝶。
方士谦初见王杰希的时候对方正是抽条的年龄,只比他稍矮一点,队服底下的骨架带着少年特有的纤细。那种纤细粗看是与年龄不符的萧索,看久了却变味成一种青涩的高傲。方士谦不禁看了又看,王杰希也抬起眼看他,眼风如刀,一双异象的眼睛让人一见难忘。
方士谦有种被摄魂的错觉,只掩饰般地冲那双眼笑笑,收回目光听经理讲话。隐约间总怀疑王杰希还在看他,寒风嗖嗖,如芒在背。
与他握手时才知并非错觉。少年骨骼虽细,却坚硬异常,握在手心最软的部分,很固执地膈应着。
方士谦笑说:“看着我干嘛,好看?”
王杰希不说话。
他又说:“你太瘦了。”
王杰希还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方士谦被人介绍去一个华人荣耀爱好者联盟,推门进去的时候,大银幕里正是王不留行俯身疾降的回放,镜头拉得很慢,魔道学者的斗篷堪堪擦过一枚爆开的手雷。房间里如同影院黑漆漆一片,蓦地光影绚烂,引来一片喝彩。
介绍他来的人是个微草迷,此时见他站在门边不进来,便凑过去问他觉得怎样,是不是太闹腾了。一暗一明的强烈反差扎根在视觉暂留中挥之不去,他揉了揉几乎被闪出泪水的眼睛,恍然笑了一笑说很好,又说,王杰希发挥不错。
于是命题再一次被拉到台面上,王杰希是个怎样的人?
方士谦想了想,只能想起他曾经瘦瘦高高,如胡杨一般萧索孤傲,锋芒毕露,不知收敛,一双眼睛摄魂夺魄。电视上少有王杰希的特写,大概担心那一双眼睛吓着观众,偶尔给一个侧面,往往还是眼睛比较大的那一只。他确实是长开了,骨骼面目都不似当年锐利,少几分慑人,多几分沉稳,不像他认识的那一个。
方士谦说:“很久不见他了。”
那人说:“也是,曾经的王杰希跟现在比起来改变了很多。”
从曾经的魔术师到如今的微草队长,如何说不是呢。那些他都避而不谈的话被轻易地提出来,方士谦没来由地一阵心悸,他本能觉得王杰希听了这话大概会生气,又转而想到,王杰希又怎么会生气。
非比赛期大家都还挺闲,职业群每天消息能刷上千,方士谦向来是屏蔽的。
他一直觉得念旧等于逆天,过去便该是过去,一刀两断那么畅快的。小学毕业后没回过小学,初中毕业后没回过初中。这种固执是一种自矜,他只拜托所有与他一经分别的人别再将他提起,别将他的流动与发展抠在一个僵死的过去。对王杰希也是一样的,他自认这是一种重视,却每每不甘于此。
在某些人面前所有的向来、一直都是扯淡,一般人们称之曰死穴,或者克星。
于是方士谦戳开了久违的职业群,触目就是叶修很大字号地发了一句:来大眼,看看我今天有抢几个BOSS的面相。
何苦这样阴魂不散。
叶修又惹集火,黄少天张佳乐一系列的人都出来刷不要脸,职业选手的手速何其惊人,聊天记录一页页地滚,刷拉拉地翻上去。他前因后果都不知道,QQ版本低,看谁的账号都像王杰希。
那也只是像。真正的王杰希出来说话的时候,他还是一眼看到,手速爆发重回当年巅峰状态,猛地用鼠标拖住了还在滚动的页面。王杰希就三个字,带一个标点。
「那你来。」
远在美国的方士谦受到了会心一击,何苦这样阴魂不散。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给王杰希弹了个小窗。
「你什么时候会看相了。」
语气像极了老友,本身也是老友。他后知后觉地想会不会太突兀,必须是太突兀,他们那么久没见过面没说过话甚至吝啬一条群发的新年快乐——被问起来大可以用手机丢了换了号码为由,虽然王杰希的手机号他曾经背得跟账号密码一样熟。
对方回复地滴水不漏,语气熟稔,好似分开这么多年都不是真的,他们还亲密如昨天。
「后来被他们说会的。」
方士谦看着那个“后来”觉得特别打眼,怪不得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空穴来风?」
「嗯……大概是因为我比较会roll点?」
语气中似乎带点笑。隔着大洋,隔着屏幕,隔着半个地球的时差,方士谦从一句不带描写用法规范的话中看出来,王杰希应该是笑了。挂着耳机,短促又薄凉地笑出来。不可能见到的场景此时清清楚楚地反映在脑海里,这种情况应该叫,脑补过度。
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必须是这样,头脑一热点了个视频邀请,反应过来又匆忙取消。两个相隔不到0.1秒的邀请和撤销,看着一身冷汗。
「嗯?」
「按错了。」
然后王杰希那边没音了。
方士谦这边悔不该当初。
本来就不是真的有可以讲的话,不谈过去,更没有现在。方士谦只能十分没骨气地开始承认,他放弃了原则,以及,他有点想他。他敲了一句「我回来看你」,末了改成「我回来看你们」,最后全部删掉,思索很久变成了:
「你也给我看一个呗。」
那边倒是回应地很快。
「好呀,你回来吧。」
然后王杰希说要开下赛季的战术调整会,寥寥草草说了句再见。紧跟着那一句你回来吧,轻描淡写到刺眼。
方士谦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还是持续扣血状态。眼看血线唰唰往下掉,前·治疗之神匆忙关了电脑给自己刷了一下血——拼命回忆意气风发的少年王杰希找治愈。他们并肩在赛场上的时候,还没那么多战术算计,没有后来的第五大心脏更没有算命这一说,只有魔术师在遨游在赛场上,一往无前,多么绚烂肆意,都是少年。
方士谦有时会觉得愧疚。他亲眼见过王杰希最风华正茂的年纪,亲身同行与共,又亲眼见他羽翼渐丰,见他收敛光芒,一双眼沉入星辰大海。这种微妙的愧疚感既是自讨苦吃,又是自以为是。前者因为,王杰希一定会说,我自愿的;后者因为,在这件事情里,方士谦扮演的角色不如自己想象那样重要。
很多人设想过,如果,方士谦状态依旧、不曾离开,以他们那样默契强大亲密无间,王杰希是否就不用改变,不用自我牺牲,魔术师是否还在场上驰骋,依旧耀眼夺目,锐不可当。
没人知道。但方士谦有时会觉得愧疚。
下飞机的时候方士谦掏手机给王杰希打电话,响三声才接起来。
“您好,请问……”
“是我,”方士谦微微压低声音,“我回来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刚下飞机?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吧。”
王杰希没坚持,“嗯,战队等你。”
他说好,然后把电话挂了,干脆利落地出乎自己意料。忘记电话里说了什么,只觉胸腔里冷,多半是被自己的语气吓到了。他们默契不减当年,一句话就能猜出你是订了机票还是下了飞机,按本性此刻应该感动,王杰希性子冷,方士谦骨子暖,至少看外表是这样。没什么情绪,大概是因为不够真实。
方士谦等着拿行李,人已经踏上了祖国大陆,包还在漂洋过海的途中颠沛流离,他怕自己感到后悔,等着等着只想一走了之。最后还是高估自己的在意,等了两分钟就破罐子破摔,还是不真实没情绪,更别说什么后悔不后悔。
王杰希就在大厅等,坐在沙发上按手机,稀松平常一身便服,有点好看。
轮子滚动的声音很突兀,王杰希收了手机往这边看一眼,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一件白衬衫,扣子不多不少解两颗,衣摆的褶皱很有型。方士谦一路上情绪莫名,此刻没收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杰希每次穿衬衫都用别针做褶皱,美其名曰公众人物的职业操守——他笑起来眉眼都弯,天生的五官柔和看起来就像个治疗系的。
王杰希只是站着,手揣在兜里,没有笑,一双大小眼不动声色看着他。于是他也不笑了,两人面对面站着情景仿佛回到多年以前,王杰希也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风如刀。
方士谦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此时彼时,王杰希究竟是在看他的脸,还是在看他的命?他看他那么久,莫不是因为他命中犯煞,害人害己,万劫不复吧?
想着想着他又笑了出来,笑意轻轻收在嘴角,规规矩矩地伸出一只手,口里说的不再是“初次见面”而是“很久不见”,省去了称谓,不偏不倚。王杰希一听也笑了,伸出手给他握了一下,握在手心最软的部分,很固执地膈应着。
王杰希先放了手,弯腰去拿方士谦的行李箱,以方士谦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王杰希的发尾扫到脸颊,顺着颈线一直切到两片锁骨。王杰希还是瘦,比他离开的时候要瘦,几乎回到抽条时的模样,骨骼纤细坚硬,浑身像是刺一样硌手。
王杰希拎了拖杆抬起头,正对上方士谦奇怪的眼神,皱了皱眉问一声:“怎么?”
“没,”他自觉失态,说了一个分明是事实但很怂的理由,声音下意识地放软,听起来似乎是委屈,“飞机上没吃东西,饿了。”
王杰希很明显被他的语气惊到,眼里的方士谦都快和高英杰重合在一起。方士谦继承了自己作死前智商为负,作死后才思敏捷的传统,咳一声压低声音补救,“在美国呆那么就我特怀念以前常去吃的餐馆。”
王杰希一挑眉,斩钉截铁地说:“拆了。”
方士谦眨了眨眼,勾了勾唇,笑得有点无奈。那笑容看得王杰希心里一跳一跳,差点拔腿要跑,想到自己手里还拿着方士谦的行李,又认命地叹了口气。声音放得很低,像微不可查地示弱。
“……去我家?”
方士谦没反应过来是真的,这个逻辑不太对,出其不意打出了个僵直。
王杰希已经走出去一段,轮子拖得哗哗响,折身回来看了或者说睨了他一眼,问他走不走。诡谲的眉眼微微挑着,是方士谦熟知的那种似曾相识,兵行诡道,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颇有当年小魔术师风范。
本来就是当年那个小魔术师。
然后他们到了王杰希家里,简洁的装修风格,高端大气,毫无人气。王杰希只说一句自便就进了厨房,随即是哗哗水声。方士谦左看看右看看,和战队宿舍的统一装修没有可比性,他恍然间还是觉得不真实,没什么情绪。他那么逃避提及过,自欺欺人过,自暴自弃过,以为只要见到了便能找到症结所在,无论横一刀竖一刀还是左一抱右一抱,要么生要么死。结果并没有什么。
这种认知不得不让人丧气,你终于知道所有一切都不如你想的那样有意义,在意的或许其实不在意,不在意的或许从来都在意。
他们之间硬生生抽去的那么多年,不是一句轻浮浪荡子般的“很久不见”就可抛去前嫌。他以为自己可以,其实没那么可以,就像所谓三年一代沟,看似没影响,其实没那么没影响。那是掌心一枚横刺,扎得越深越没感觉,又在他几乎忘记的时候出来炫耀一下自己无与伦比的存在感,那么固执地膈应着。
方士谦坐到餐桌旁边,能看见半开放式厨房里王杰希留给他的一个背影,细腰窄臀,风情无限。
王杰希洗着菜,刘海搭到眼前了不好去撩,一直做微妙的甩头动作,脖子带着肩膀轻微耸动,颈窝锁骨若隐若现。最后终于把头发甩上去,他那方位看去呈现一个微妙的角度,像把下巴搁在锁骨里。王杰希瘦,下巴尤尖,方士谦看了都痛。
等他洗完菜关了水,回头看他一眼,袖子挽到小臂,湿淋淋滴着水。见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只当是他无聊了,走过来抽张纸,擦着指尖水珠对他说:“房间里有电脑,要么看电视?”王杰希对手的保养向来注意,擦手的动作有板有眼无限温情,方士谦看得心尖儿跳。王杰希还是那样,发出一声似乎询问的鼻音,眼光明明灭灭、虚虚实实。
漫长时间中的片段被稀稀落落地点亮,又稀稀落落地重合当下。所有的现在都像是过去,他看现在的王杰希还像在看当年的王杰希,举手投足间,又是青涩执拗的小队长。
到底谁最厌恶将流动与发展抠在一个僵死的过去。到底谁想用掌心幽禁星夜。到底谁更冷更薄情。
王杰希见他还不说话,一脸面无表情说不上是认真还是呆滞,只知哪样都不是好事,便伸出手在他额前虚晃了一下。方士谦一把抓住,动作迅速证明方才不是在跑神。王杰希的手刚在冷水里过过一道,冰冰凉凉。他抓得紧,不像平时握手那样平和有分寸,王杰希把那双手看得挺宝贝——仅次于微草的——不敢随便挣扎,微调姿势避开关节挤压,任由方士谦抓着。
王杰希微微挑了眉,轻呵出一口气,嘴角带点弧度,语气带点凉,“方士谦,你发什么病。”
那神采语调像极了他宣布退役时的诘问。他们刚打完一场漂亮的比赛,他毫无征兆地宣布退役,全场哗然。王杰希彼时的愤怒情有可原,方士谦作死地瞒他到最后一秒,前一天晚上王杰希还到他房间里来问他有没有退役打算,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退役什么的还早还早。状态下滑这种事他们心知肚明,王杰希还特有队长范地对他说,没关系,你在我在。
赛场后方士谦靠墙站着,王杰希离他很近,队员都知趣的先走,过道里空无一人。王杰希看着他,方士谦也才知道他是越愤怒越冷的类型,刻意收起语气又带出点冰冷的笑意。方士谦回答说,其实早就和经理商量过了,只是没告诉你。这一句话竟没让王杰希更愤怒,他眼睁睁看着那点冰寒融化成水,却仿佛是从他那里汲取走了暖意。
那愤怒没头没脑,方士谦吻了王杰希,彼时浅尝辄止,当下虚情假意。方士谦轻而易举扯得王杰希低下身,纵跨整张桌子,髋骨磕在桌檐,扬一扬下巴便是短兵相接,王杰希一声痛呼压回口中,想逃却被抓着死穴,在方士谦缓兵式地攻城略地之下,颇有些不战而败。
方士谦放开他,王杰希直起身揉腰,眉心郁结,面色不善。也不是真的能看见,王杰希低着头,先前甩上去的刘海又搭下来,他只是直觉,千里之外他尚有此直觉,更何况下颌弧线一瞬的绷紧并非错觉。方士谦猛一下起身,一条腿跪在桌子上倾身过去看。
他把他的手拉起来,这一次很轻,王杰希抬起头,又问一次。
“方士谦,你发什么病。”
那表情语气还是熟,而且是熟悉中顶顶熟悉的那一种,熟得方士谦没情绪。他垂下手,一上一下搭在桌上虚虚盖着,不加禁锢,王杰希动一动手就能抽出来,神使鬼差没动。
方士谦笑一笑,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你真的会看面相啊?”
王杰希淡淡地睨了一眼,侧一下身半坐在桌上,下颌扬起,颈子抽出一道弧线。带着点受迫意味,意外的决绝。他没对话题做出评判,腔调里都是不以为意。
“没那么玄乎,只是说看得出来。”
“比如说?”
“拿谁做比如。”
方士谦想了想,“我?嗯……还是你吧。”
“我?我命煞七星,必为祸端咯。”
王杰希笑了起来,他看在眼中,竟也是好看。王杰希自然不是传统的好看,连非传统的好看都难说,也没有什么越看越好看。初见时王杰希一身萧索未必是错觉,论面相没人比王杰希鲜明独绝,天生异象,自古若非圣人便是夭折。他只是觉得惊心动魄。
“真的假的……”
“假的。”王杰希打断道,“这都能看出来,未免太玄乎。”
方士谦呼了口气,也笑出来。
王杰希看也不看,“眉眼深的情重,五官轻的情种。”
他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却问道,“你是哪种?”
“一半一半,你怎么总是问我。”
方士谦不知道怎么回答,人的趋利避害性八成是直觉,于是盯着王杰希左眼右眼翻来覆去地看,也想看出他的一半一半来。王杰希侧过去脸去,也把眼睛大的那一面留给他。
“不是左眼和右眼,是眉毛和眼睛。”他从桌子上下来,“你对自己的面相也不是真的有兴趣,你还吃饭吗?”
饿过了头,还有什么饿,方士谦只觉得膝盖凉。新鲜的菜从冰箱里拿出来,放了这么久估计也得萎。王杰希抽手,他下意识又压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放松了力道,结果王杰希不走了。他这会总算是看出来,眉轻眼邃,一半一半。王杰希满脸写着有话快说你还想干嘛。
方士谦做了两次深呼吸,“如果当年我不走……”
王杰希嗤笑一声,“方士谦,你只是自私。”
他愣了两秒,说,“嗯,我是。”
王杰希蜕变的速度超乎想象,就如当年他以无坚不摧的气势暴力碾压新秀墙,后来他以无物不破的决心扛起微草向前。王杰希那么锐不可当,他只是稍微地一停,就妄想再跟上。
他握在手心不愿放开的王杰希是一枚僵死的茧,而王杰希已然成蝶。
方士谦有时会觉得愧疚。这种微妙的愧疚感既是自讨苦吃,又是自以为是。
前者因为,王杰希一定会说,我自愿的;后者因为,在这件事情里,方士谦扮演的角色不如自己想象那样重要。
到底谁最厌恶将流动与发展抠在一个僵死的过去。到底谁想用掌心幽禁星夜。到底谁更冷更薄情。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
Farewell.
方士谦笑说,当年没白和我一起学英语。
王杰希挑眉,当然,总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方士谦还笑,这么说如果以后想找你看相不用亲自过来了?
王杰希想了想,神情严肃,等你准备好吧。
Fin.
Farewell这个词既是正式场合的告别,也可以说是再也不见的感觉。
方士谦是我的私货,这篇只是投喂基友和换文用,特么仓促挤牙膏。
基友说想看BE,我这么善良的人自然是不会BE的对不对_(:з」∠)_
别说我OOC.
【韩张/哨向】与子成说(三)(副CP喻黄/伞修/双花/周翔,特种兵架空设定)章二
*放个序的地址www:【韩张/哨向】与子成说 序
*哨向私设严重
*终于把喻黄和周翔写出来了快哭了要【啥那样也叫写出来?!!
*这大概只是一个脑洞【滚!!
章二
“韩文清,我来当你的向导,你愿意做我的哨兵吗?”
韩文清没有回应。
或者说,张新杰没有给他回应的时间。他掷地有声之后,是连续的几近长篇大论的说教。
“我第一次看到你这种状态还敢四处晃荡的哨兵。档案上说你在觉醒以后就一直没有向导,每天风口刀尖走高空钢丝。你的自制力一定好得惊人才没有被堆积成山的紧张和焦躁压垮。
我震惊又好奇,很抱歉我之前一直认为哨兵的精神世界脆弱不堪。我想我应该见见你,现在我懂了,韩文清,你的...
*放个序的地址www:【韩张/哨向】与子成说 序
*哨向私设严重
*终于把喻黄和周翔写出来了快哭了要【啥那样也叫写出来?!!
*这大概只是一个脑洞【滚!!
章二
“韩文清,我来当你的向导,你愿意做我的哨兵吗?”
韩文清没有回应。
或者说,张新杰没有给他回应的时间。他掷地有声之后,是连续的几近长篇大论的说教。
“我第一次看到你这种状态还敢四处晃荡的哨兵。档案上说你在觉醒以后就一直没有向导,每天风口刀尖走高空钢丝。你的自制力一定好得惊人才没有被堆积成山的紧张和焦躁压垮。
我震惊又好奇,很抱歉我之前一直认为哨兵的精神世界脆弱不堪。我想我应该见见你,现在我懂了,韩文清,你的精神领域简直一团糟。”
“所以你想发扬一下人道主义精神,帮我清理这些脑子里的垃圾?”韩文清挑眉,冷冷道,“同情并不能支撑一对哨兵和向导并肩战斗。”
“可是你的精神体都自由潇洒地抛下你到车里散步了。”张新杰反驳,低声嘟囔,“现在又不是逞强的时候。”
韩文清望着他,感到那像海洋一般博大而深沉的,属于张新杰精神领域的气息。它们从四肢到骸骨地侵入,然后极尽温柔地缱绻。
像是毒瘾。
韩文清在很久以前尝试着找过搭档,就像给自己的力量找一副合适的枷锁。
然而失败了,以极其惨烈的血的方式。
他曾经发誓不再信任任何一个向导,就算满身疮痍。
但现在脑海里响起叶修那天的话,老韩,也许是时候再开始一个新的决定。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你的名字?”
“什么?”
“名字。”韩文清倾下身,微微侧过脸,“帮我让漠烟乖乖地回到精神域。”
“唔!”张新杰的回答被吞没在扑面而来温暖的鼻息。火热的舌噙住微凉的唇瓣,宽大的手掌覆上纤细的后颈微微用力,吐息交叠,加深。
他们轻柔地接吻,然后建立了一次短暂却完整的精神链接。
黑色的雨伞倾斜了大半,张新杰感到肩上被带着凉意的雨打湿,然而身体却一点点发着热。
唇角,舌尖,贝齿。
他想这就是韩文清的气味,霸道,强悍,却不带侵略性。
像高岭之巅阳光下,挺拔苍翠的雪松。
赶到现场的时候,首当其冲是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似乎是到了收尾阶段,破乱的迪厅只剩零星几个警员在和特种队进行着交接。
属于尸体的陈腐气味,四周萦绕不去的蝇虫,浑浊潮闷漂浮的空气,把这间占地开阔、装潢精致的迪厅变作修罗场。
张新杰下意识捂住口鼻,后退了一步,撞上身后坚实宽厚的胸膛。
“做好觉悟了吗?案发现场不是一个过家家的地方。况且我们特种队所查办的,远非寻常毁尸灭迹的案件。”
韩文清冷硬的声音贴着耳根传来,灼热的吐息牵起一阵微微的心悸。他不动声色地避开,迎上韩文清的目光,“我又不是晕血的三岁小孩。”
“那从现在起你就是特种二队的副队长了,张,新,杰。”
一字一顿,像是束缚的言灵。
语言真是一个极具魔性的存在,不久之前的他们还素昧平生,然而知道了名字便仿佛能了解彼此的一切。
韩文清看着张新杰惊讶又慢慢回复平静的面孔,想起刚才在雨中就是这个人,冷静,从容,镇定,落了水滴的镜片,清新的金木犀香,强大而稳固的精神领域像是无垠又深邃的海洋。
安抚凶猛却亲昵的白虎对于张新杰而言没有任何挑战,他甚至还颇有余力地清理了一下韩文清精神网里乱糟糟的消极情绪。
这对于韩文清这个已经整整半年没有做过精神疏导的哨兵来说,冲击地像个惊喜。当张新杰的精神网络慢慢渗进自己的精神领域的时候,他甚至小小地颤动了一下。
没有人可以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月没有洗澡的流浪汉久违地泡了个熏香温泉,每一个毛孔都舒张而清爽。
张新杰跟着韩文清往里走,远远就听到一把清澈的少年音。
“你们几个把这边三块肉搬一下啊拿个塑料桶冲一冲血水,小卢你去跟队长说再多要三个麻袋,大家抓紧时间我们弄完就收工收工收工。”一个身材颀瘦的阳光青年拿着大型喇叭爆语速,细碎的金色短发,简洁的白色T恤,明朗而清亮。
黄少天转身冲他们猛挥手,韩文清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皱起眉头。
“太好了韩队你终于回来了队长找你好久了,诶靠靠新杰你不是在队长车上吗怎么也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等一下你们不是一会儿要见面吃饭吗?这么快就吃完了?吃得满意吗对方可以吗条件满足吗有没有可能……”
韩文清一把夺过黄少天的扩音喇叭。
张新杰在军校读研的时候,就做过关于特种部队的课题。
特殊种族尖兵荣耀联盟,简称特种,下设多个组别,每个组下五支队伍,由这个国家最为精英的哨兵和向导率领,执行最为危险的任务,侦查最为严峻的案件。
特种一,二队是行动部队,三队负责情报与调查,四队主管医疗鉴定,五队后勤调度。
每个队有自己的名字甚至队标,分工明确、目标一致、管理体制完善。
此刻,他坐在黄少天身旁,慢慢辨认着队服,有一种走进另一重世界的错觉。仿佛直到此刻,作为向导的张新杰才真正活了过来。
“尸体旁半跪着的白大袍妹子是四队队长苏沐橙,首席法医,她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哪根骨头在什么位置。”
“旁边坐在板砖上的是一队包子,人有点脱线一直当着我面唱狮子座,不过行动力一流。再边上跟民警核对信息的是一队唐柔。”
“她身边那个夹着烟一脸猥琐相的就是一队队长叶修,此人老谋深算心机深重无节操无下限,心太脏,新杰你提防着点。”黄少天磨牙。
“是那个号称特种队第一哨兵,现在行动组组长的叶修?”
“了解得很清楚嘛不过你放心你们韩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两个杠上很久了要不是叶修一直猥琐流韩文清可能已经把组长的位置坐得屁股都热了。”
“啊不过当然最厉害还是我们队长。”黄少天望着渐渐朝他们走来的身影,表情变了变,“先撤一步,前面我拿扫帚和叶修互殴的时候队长脸色超不好。”
喻文州慢慢走近,望着黄少天开溜的背影满是无奈和宠溺。
“喻队。”张新杰笑着招呼。
“韩文清怎么想的,前面跑来和我说把你编制调到二队当副,这是我能决定的吗?”喻文州抱臂,一脸难以置信。
“我官升得太快你嫉妒?”张新杰好笑地望着他。
是你们死拉硬扯得发展太快让人接受不能,喻文州默默腹诽。
“我怕你不了解这项工作和这帮同事和这个领导的本质。”他沉痛叹口气,“两小时后全体行动会议。”
三十二具尸体,一夜凭空出现在郊区迪厅的地板上。
他们的面部特征已经无法辨认,指纹都经过高温烧毁,均被开膛破肚,死相惨烈。
最为奇怪的是,死亡时间由半个月到两天不等。但根据报案迪厅老板的证词,前一天晚上这里还正常营业到凌晨四点。也就是说,三十二具尸体在仅仅一个晚上就被集中在一起,然后凭空出现。
很明显,这已经脱离了普通刑事案件的范畴。
这是一起哨兵作案,用行话来说,就是灰哨案件。
哨兵的觉醒偶然而随机,没有谁规定你是个哨兵就一定要做人民公仆。强大的哨兵带着天生的野心与力量,一同觉醒的还有超越自然的特殊能力。
张新杰看着台上轮番作报告的队长们,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可以说,特种队的真正机制便是为了应对这种疯狂的危险。没有人知道一个法律之外的哨兵可以干出什么。
最后发言的普通民警走上台,底下开始渐渐响起细碎的讨论声。
“队长,什么样的能力可以把尸体搬运而不被别人发现?”张新杰听到身后传来少年小声的提问。
“瀚文有很多有很多,比如浮动能力可以乘着夜深人静让那些尸首在空中漂洋过海,比如复制能力可以把一具尸体的碎块copy三十一份,甚至向导的催眠能力可以让老板误以为自己照常开店生意热闹来混淆视听。当然,结合种种情况我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黄少天碎碎念中。
“空间瞬移。”韩文清突然不动声色地开口。
张新杰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没有哨兵可以同时移动这么多物体,除非他开个时空黑洞。”
“可以。”韩文清肯定,“至少我就见过一个几乎天才的空间能力者。”
追求效率的行动组长已经开始做起了惯例的总结。
“五队去现场做扫尾工作,收集附近居民的证词。
四队两天内给我三十二具尸体完整的尸检报告,五天内出DNA检测结果。
二队和一队分别探查线索,半小时后队里内部会议。
三队……”
叶修翘着腿,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会议室,“诶孙翔人呢?”
一阵诡异的沉默。
三队原队长已经擅离职守并销声匿迹了一个月,每个人都在等待意料之中的坏消息,似乎只有接任的现队长孙翔认为他的队长总有回来的一天。
他以对叶修的敌视和不配合宣泄执着。
三队副队长江波涛坐立不安,略尴尬地与叶修对视。
叶修头疼地啧了一声,“三队调查本市半个月以来失踪人口,两天后提交报告。散会。”
情况很严峻,任务很繁重,时限很紧张,叶修不是人。一行人带着这样的共识鱼贯而出。
“靠靠靠队长五队一直在扫尾扫尾扫尾,叶修这是歧视鄙视蔑视藐视俯视无视我们,我每天大妈好大爷早你见过这个人吗你凌晨两点在干嘛连自己本职都要忘记了。为什么张佳乐就可以一直抱着枪冲冲杀杀,我们就要累死累活像个居委会一样队长队长队长……”
整个走廊回荡着黄少天抓狂的抱怨。
身边,韩文清坐在位子上没有动。
张新杰不知道自己是走是留,转身有点无措地望向他。
韩文清沉吟着,“我找老叶说点事,你……”
“哟,老韩,新人哈。”散漫调侃的声音打断了韩文清未完的话,叶修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跳坐上他们前排的桌子,伸出手友好地望着张新杰,“鄙人叶修,目前单身没向导,欢迎交流革命感情。”
张新杰看着韩文清没好气地转头,心想刚才有一个瞬间他想让自己回避。
“叶队好,特种二队张新杰。”张新杰握上叶修伸过来的右手,指尖触到长年握枪的人磨出的厚茧。
这是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衣领敞开,颈间挂着一条奇特的伞型链子,眉目间透着潇洒,唇上一圈淡淡的胡茬,笑得三分痞气三分精明。
“老韩这就是你不对了啊,找了个伴儿不先带过来让我瞧瞧。”
吹吧你就,不是你还有谁能让喻文州三催四请堂堂军校的首席讲师,韩文清斜斜地睨了眼叶修的狐狸嘴脸。
“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张新杰识时务地欲起身,突然感到握着的手一个使力把他压回座位。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搭档了吧,一会儿一起吃个接风饭?”叶修风轻云淡。
——苏沐秋曾说过,哨兵与向导的阶级基础是相互无条件共进退的信任。
——叶修乐了,所以我说老韩难搞,推得近了怕别人危险,推得远了又不乐意,指着谁跟他共进退啊?怎么老韩,哥说错了?
“我留下来是想找你聊正事。”韩文清冷冷开口。
“关于小周?”
韩文清一愣,继而严肃地点点头。
“已经是本月第三起案子了。前两次呈尸地点和案发现场差得十万八千里,这次直接三十二条人命,都有复数的目击证人证实尸体在几乎一夜之间横空出现。”韩文清顿了顿,目光逐渐变冷,“叶修,有脑子的都看得出,这件事除了三队队长,没有人能做到。”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孙翔这娃不是这种人啊。”
韩文清没有理会叶修的装疯卖傻,他敲了敲桌子。
“我建议,立刻在全国范围内通缉周泽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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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一章可以拆开变两章啊,还是之前我写得太短?【躺
恩设定脑洞太大就这么看看吧,一队兴欣二队霸图三队轮回四队嘉世五队蓝雨www这么看好像挺好的www【有什么不对!!
这两天开脑洞找到黄少的精神体叫玉带海雕,一机会主义二性格聒噪,真是不能更好【滚
再次脑细胞全军覆没,不如让它成为一个脑洞【滚!!!
【韩张】陪你一场青春的游戏 2
2.
下午打了两个小时游戏,他按照计划出去跑步,一边跑一边想着职业选手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他现在大学录取通知还没下来,下来之后又要怎么办?退学?还是一边挂着学业一边打比赛?他习惯未雨绸缪,最讨厌节外生枝。
最后跑出一身汗也没有得出结论,张新杰往家里走,父母回来之后,看到张新杰还是按照之前的作息,没有说什么,只说不要太累就随他了。
张新杰默默点头,算是答应,然后把起床时间延迟半小时七点起,睡觉时间提早半小时十点睡。晚上无事可做他又上了游戏,结果消息如同雪花飞把他电脑卡了。张新杰纠结万分地一个一个关掉,仔细看看都是霸图里的人的好友邀请。可是自己刚进霸图,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乌泱乌泱地都跑来加自...
2.
下午打了两个小时游戏,他按照计划出去跑步,一边跑一边想着职业选手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他现在大学录取通知还没下来,下来之后又要怎么办?退学?还是一边挂着学业一边打比赛?他习惯未雨绸缪,最讨厌节外生枝。
最后跑出一身汗也没有得出结论,张新杰往家里走,父母回来之后,看到张新杰还是按照之前的作息,没有说什么,只说不要太累就随他了。
张新杰默默点头,算是答应,然后把起床时间延迟半小时七点起,睡觉时间提早半小时十点睡。晚上无事可做他又上了游戏,结果消息如同雪花飞把他电脑卡了。张新杰纠结万分地一个一个关掉,仔细看看都是霸图里的人的好友邀请。可是自己刚进霸图,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乌泱乌泱地都跑来加自己。仔细一看,尼玛大漠孤烟和夜未央,一个是会长,一个是战队队长,都是因为这两个人吧!他虽然不是很了解职业圈,但是大漠孤烟这个名字不用特别百科,荣耀的比赛视频,教学里经常有。那是韩文清的正式账号。
张新杰不太喜欢现在的局面,所有人都似乎有种绑架他去打比赛的节奏,要说还是韩文清那个土匪!张新杰决定找个时间跟他说清楚。他加了大漠孤烟为好友,发消息过去。
凤啸声动:“我们需要谈一谈。”
大漠孤烟:“谈什么”
凤啸声动:“我没有说我要参加职业赛。”
大漠孤烟:“当然,你还不够水准。”
张新杰噎住了,心下却明澈如水。
是的,他没那个水平。所以他在着急什么,因为韩文清觉得他是可塑之才,所以加他为好友,想看看他能有多少潜力。但也仅此而已了。
张新杰看着乱七八糟的好友申请,还是觉得郁闷。一个一个关掉之后,看着大漠孤烟的那句回复发呆。
职业选手究竟是什么水平?
突然,有点想知道。
十点睡,七点起,张新杰起床跟诈尸一样,听到闹钟噌地直起身。调整了时间,结果第一天还是有点不适应。刷牙洗脸,父母都去上班了,他也没有具体的安排,那就出门走走吧。
张新杰带着钱包出门,他没有叫朋友一起走,倒不是他不擅长结交朋友,他只是更喜欢一个人晃荡。一路走着看到一家网吧名为“王霸网吧”,门上挂了一张特大的海报,海报上的人高大魁梧,极其像是运动员,看着也不是什么有卖相的模特。他走进网吧,在吧台问道:“请问,那门上挂的是谁?”
吧台坐着的老板笑着说:“小朋友不玩荣耀啊,那人啊!偷偷告诉你!是现在霸图的领队韩文清!”
韩文清!那人就是韩文清?!
张新杰对着门看了半天。
这就是那个现在全联盟职业联赛亚军队的领队,韩文清。
这就是骚扰他加入霸图还害他电脑卡机的土匪,韩文清。
张新杰看着老板看他盯着海报,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拿着手机回到网吧拍下了那张海报。
逛了一圈,张新杰只卖了一个鼠标,比现在用的更轻。昨天跟着韩文清打boss,打得手痛,既然决定要玩下去,那就认真一些。张新杰这样想着回到家,装上鼠标,开始打荣耀。
一个下午他都没有看到大漠孤烟上线,他也没有去组队刷副本,专注于做任务,偶尔去公会看看公会任务。一直到下午五点多,墟里埃对他发了一个组队邀请。张新杰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期待,很快地点了同意就一头扎进了副本。
三次机会刷得很快,他几乎忘记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韩文清这一次又给张新杰布置了很多任务,推本的时候也是下了很多指令点名要他完成。张新杰用着新鼠标,快速地跟进,结果虽然非常努力,有些地方还是差了一些。韩文清把那些瑕疵挑出来对着他讲解,张新杰以为又是一顿骂,但韩文清没有斥责。他讲的很细,还布置了新的训练。
韩文清很清楚张新杰现在的水平,他不清楚的是这个人的极限在哪里,潜力还有多少。从现在战队的需求看,霸图需要一个牧师,但韩文清希望那是一个可以协助输出的牧师,而不是一个需要队伍护在手心里的牧师。
张新杰听着韩文清仔细讲,一边开了一个写字本记下训练项目和要求。他惊讶于这个人的仔细,也惊讶于职业选手的训练强度和复杂度之高。相比之下,韩文清那句你还不够水平,确实是中肯的。
韩文清下线很快,没有废话。张新杰也没有说别的,自己拿着训练科目就开始训练。这一练就练到了晚上。父母回来看到张新杰在玩游戏自然没有意见,问了一句吃饭没,张新杰才意识到他连晚饭都没吃。
张新杰有点恍惚,严格遵守时间的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游戏而忘记计划好的事。匆忙出去热了饭菜吃起来,一筷子一筷子很均匀地吃。吃完之后,张新杰又回到电脑面前继续做起训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张新杰的技术已经突飞猛进,每天他会和墟里埃打一场擂台,推两个副本,墟里埃有时会仔细讲解他的错误,有时也会大骂。逐渐张新杰开始明白,韩文清会骂人,并不是因为你犯错,而是屡次犯同样的错。
韩文清能容忍不会不懂,但不能容忍马虎,不能容忍心不在焉。
高考成绩出来的很快,张新杰的分数比估计的更高一些,进第一志愿已经没有问题。那是Q市最好的大学。
而就在家里为他祝贺的这一天,韩文清操纵着墟里埃和他打完擂台之后,问凤啸声动:“有兴趣来霸图训练营吗?”
张新杰有些发蒙,他知道训练营是什么,自然也知道一旦进了训练营就不能再吊儿郎当的打游戏,那是为了职业赛而奋斗。张新杰潦草地回答:“让我考虑一下。”然后飞速下线。
张新杰面对电脑枯坐,这些天,他和韩文清打的每一场擂台,韩文清都录了录像,一份一份整理好配上讲解和训练项目的文件发给他。说他不稀罕荣耀是假的,从那天他做训练做到忘记吃饭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可是他能走到多远呢?能成为那数万人里的200人吗?
张新杰再一次调出韩文清给他的文件,有些韩文清写的不够他觉得需要多提醒自己的地方,他自己也做了标示,一篇文件圈出许多重点。那些韩文清给他训练项目更是做到吐,基础训练枯燥无味,可是每次做完之后,在和韩文清擂台,就会发现一点进步,这样的情况无比鼓舞他,于是他就这么一直狂奔。而现在,韩文清问他要不要进训练营,确实在他狂奔的路上拉住了他一把。
晚上躺在床上,张新杰开着手机盯着那张海报的图。韩文清,霸图,职业选手。这几个字就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张新杰吐槽着说长得跟土匪果然一个样,然后又默默地郁闷,他没想到墟里埃的操作者会有那么好的技术,没想到竟然是职业选手。真是,了不起的才能啊!
到第二天,张新杰再次上线,依旧是墟里埃的邀请擂台。张新杰这次却没有着急着答应,开了聊天框。
凤啸声动:“进训练营也不一定会成为职业选手对吗?”
墟里埃:“对。你多大?”
凤啸声动:“今年18。假期结束之后怎么办?”
墟里埃:“会根据测评的结果决定去留,各项考核都通过,就会转为霸图战队的职业选手,会根据个人情况选择从新选择职业。”
墟里埃:“参加吗?”
张新杰在犹豫,看起来就算是自己参加了也未必能通过考核,应该影响不到大学。于是他迅速回复:“参加。”
墟里埃很快发来一个链接,是霸图战队青训招生网。张新杰很快填完资料上传。然后就回到游戏继续和墟里埃厮杀。
张新杰想,也许现在迈出这一步,不知道前路,但是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或许就能日渐明朗吧。
【韩张】陪你一场青春的游戏 8
这两人怎么能这么和谐~这节奏,韩队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新杰吃到嘴!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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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周,前辈们并没有去领他们的特殊奖励,即使张新杰总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们,前辈没也总是很忙的样子,带着自己的徒弟做练习。张新杰多么希望能抓住一个前辈杀一场,那可比被韩文清虐到死有意思多了。
节日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过了,常规赛也打的差不多,霸图一如既往地稳稳进了季后赛。最后一场常规赛是和微草打,两方都是领跑的队伍,打起来自然就...
这两人怎么能这么和谐~这节奏,韩队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新杰吃到嘴!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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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周,前辈们并没有去领他们的特殊奖励,即使张新杰总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们,前辈没也总是很忙的样子,带着自己的徒弟做练习。张新杰多么希望能抓住一个前辈杀一场,那可比被韩文清虐到死有意思多了。
节日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过了,常规赛也打的差不多,霸图一如既往地稳稳进了季后赛。最后一场常规赛是和微草打,两方都是领跑的队伍,打起来自然就没什么压力,主要就是为季后赛争个先后。
韩文清这次让新人们一起跟着去现场看,坐在前排观众席,跟着公会的人一起,反正都还没正式出道,大家一起去凑个热闹也没啥。张新杰混在人群里一路走进前排座位,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当然他还不知道在未来很久的时间里他都要在这样的场合奉献欢呼和泪水。
韩文清已经在准备室里休息,张新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周围都是一起青训的朋友。公会的人对这群青训的小孩特别有好感,最好的位置都给了他们,会长反而窝在了一个前排的小角落。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双方选手上场。霸图这里在韩文清出场的时候,观众席爆出狂热的喊叫,声浪吓了张新杰一跳,他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看韩文清。那人站在队伍的第一个,个子很高,神情严肃,霸图红黑的队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黑夜里陡然冒出的烈焰,张扬肆意。张新杰能看出他对粉丝的热情很享受,他和粉丝招手,然后引来更加疯狂的声援。
真是羡慕韩文清,举手投足,神采飞扬!
另一边也是同样的强队微草,站在第一的是队长的方士谦。方士谦个子也不矮,长得倒是儒雅,总是笑盈盈的。张新杰想着这样一个人操作着的牧师一定也是温柔偏防守的类型。结果开场之后,那位儒雅的方士谦彻彻底底展现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他的牧师攻守转换得极其顺畅,但是对对手来说就是极其难缠。张新杰就像是找到了宝贝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方士谦的操作。韩文清的大漠孤烟给他缠得施展不开,整个场面里霸图陷入了对方的节奏。
霸图的观众们很安静,他们似乎有感觉到霸图的局面不乐观,都暗自捏了一把汗。在方士谦做出一个极其漂亮的操作时,张新杰忍不住叫了一声漂亮,结果整个霸图的观众席都盯着他,估计都以为他是微草那边派来卧底的。但张新杰哪管得了那么多,两支强队的对抗,看得他已经兴奋不已,他恨不得冲上场跟着大漠孤烟一起杀他个十回八回才过瘾。
而现在他在观众席里紧紧握拳,还差一点,他在上帝视角下看的一清二楚,如果左翼能上来一个人填上,就能输赢逆流。
韩文清,快点调随便谁站到左边去。
可惜韩文清不是张新杰,他没有上帝视角,左边的空缺越来越大,最终等到韩文清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力,整场比赛就这样在微草的冬虫夏草的死缠烂打下输了。
霸图的粉丝有点失落,但是仍然报以双方热烈的掌声。每一场精彩的对决都该得到尊重和赞美,每一次拼尽力气的执着,都是特别的荣耀。
比赛结束了。张新杰有种蒸桑拿过后的感觉,兴奋的神经始终没能平缓下来。他虽然比同龄人沉稳,但也只是个18岁的少年,对于这种热血沸腾的战斗一样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霸图的车等在门外,韩文清带着队员和新人们会和,然后乘车回到了霸图总部。
训话留着放在周一,今天回到总部之后大家就各自解散了。张新杰兴奋劲没下来,一路走进训练室,登陆了凤啸声动的账号,开始摸索着用冬虫夏草的招式,走位控制,开了地图,左右算着。录像没那么快传出来,张新杰也只靠着自己的记忆慢慢再重复一遍。
韩文清宣布解散之后,眼睛撇到张新杰闷头跑进训练室也没多想,自己回宿舍休息。这个周六的比赛,下午回来之后没有晚饭供应,主要还是快放假了,周一开个会,安排一下假期活动,基本大家就准备冬休,食堂也就不开饭了。
韩文清是没见他回过家,他知道他不是本地人,估摸着这回比完就要放假了,张新杰怎么也得回去看看,这要回去,提前一个礼拜开始买东西也不奇怪。可怜了张新杰虽不是本地人,但高中在Q市念,但是这会大学考完,父母卖了Q市的房子,搬回了老家照顾祖父母,寄了老家的钥匙给张新杰,让他自己决定回不回家过年。张父张母虽然不是非常支持儿子休学打游戏,但是张新杰素来是对自己把控力很强的人,他们也不太信张新杰会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所以也不明着反对。结果张新杰现在在Q市除了住霸图的宿舍,还真就没有地方住了。
可韩文清却觉得张新杰就像是完全没回家这个打算,一个劲扎在荣耀里。到了晚饭点,韩文清估摸着这人会去食堂找东西吃,就往食堂走,结果就还真看到了一脸茫然的张新杰。新人第一年来,确实会摸不准这些时间,有前辈的新人跟着前辈混,没饭吃也能蹭前辈的,张新杰这下连个蹭饭的对象都没有。一个人在食堂门口看着关紧的门。
“一起出去吃吧。”韩文清站在他身后说道,手里拿着两件羽绒衫。
张新杰回过头,笑着说:“好。”
两人并肩走出霸图。冬天的Q市雪下的不多但温度着实不高,张新杰披着韩文清的羽绒衫,露出脑袋,还觉得有些冷,不禁缩了缩脖子。韩文清看到便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两人快速穿过马路,钻进一个小弄堂。张新杰对这一带并不陌生,可是也比不了在霸图生活了快三年的韩文清。韩文清很快找到一家小餐馆,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杨姨!”韩文清熟门熟路地打招呼,店里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回过头,一脸惊喜地走过来:“文清!好久没见你来了!”
“打比赛忙着呢。我带朋友来吃饭。”韩文清看了张新杰一眼。杨姨笑着说好好,然后就给二人找了个空桌。张新杰坐下来之后就脱掉了羽绒衫,店里热热闹闹的气氛还真有几分过年的意思。
“没想到你还有亲戚在这里。”张新杰笑着和韩文清聊天。
“不是亲戚,霸图刚成立的时候大家都在这里吃饭。”韩文清倒了两杯热水,一杯推给张新杰。
“那这里还真是有意义的地方。”张新杰捧着杯子,水蒸气渐渐模糊了他的眼镜,他索性摘了眼镜放在一边。
“转眼快三年了。”韩文清看着杨姨送来的菜单问道:“喜欢吃什么?”
“唔……我看看。”张新杰拿过点了几个菜,然后把菜单递给韩文清点。韩文清看了看张新杰点的菜说:“行,就这些。”
于是两人就捧着水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霸图,聊荣耀。时不时讲到刚组队的时候的事,韩文清就会笑起来,那会他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带着几个网游里的招来的人就咋咋呼呼地组队结果撞了一鼻子灰。
张新杰听着他说,突然发现韩文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肃,甚至这个人在闲暇的时候也是随挺和。
其实也就是个20岁的小伙子,能有多少老成城府。
菜上的挺快,张新杰始终没动筷子。韩文清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笑着说:“想吃就吃吧。”张新杰也笑笑说要等菜上齐。
菜终于上齐,张新杰开始吃饭。
韩文清不是话多的人,开始吃饭之后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么默契地一路吃完。张新杰只觉得这顿饭吃得特别顺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吃饭不用他提醒不说话的。韩文清当然没有刻意去避免,他只是实在饿了,所以没再讲话。
韩文清吃饱了,张新杰还在均匀地进食。那均匀的进度,着实让狼吞虎咽的韩文清羞愧。他于是倒了杯水,边喝边等着张新杰吃好。
吃过饭,两人再次回到霸图。这次韩文清没有回宿舍而是和张新杰一起去了训练室。两人于是窝在训练室里讨论上午的比赛。韩文清毕竟是参赛人员,又给张新杰补充出许多细节。两人琢磨来琢磨去,时间就过了一个多小时。
张新杰听到自己手表的闹钟,一看才发现已经九点半。他通常十点睡,也就是说九点半他就要去洗澡准备睡觉。韩文清也听到闹钟,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他其实还挺意犹未尽的,跟张新杰讨论比赛,他比自己琢磨一个下午进度要快许多。
但张新杰的作息表要绝对服从,两人只好关了电脑各自回到各自寝室。
韩文清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回想比赛的事。只是这一次回想,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耳畔边仿佛还有另一个平静从容的声音隐隐作响。
韩文清闭上眼睛。
真好,终于有个人能和他一起想这些事了。
【韩张】陪你一场青春的游戏 9
不行了,我的韩队怎么能这么可爱!新杰心好累2333333同居神马的最美好了嗷~~
第一更完成,晚一点会有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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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早晨是韩文清的补觉时间。他每周都会在周末那天睡到十点多才起来,当然除了全明星赛期间,那三天别说好好睡到十点,一天能睡够七个小时就感天谢地了。
所以当今天韩文清十点半起来刷牙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昨天他好像忘记跟张新杰说早饭在哪里可以买到。
当他洗漱完毕,从自己柜子里拎出两袋泡面...
不行了,我的韩队怎么能这么可爱!新杰心好累2333333同居神马的最美好了嗷~~
第一更完成,晚一点会有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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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早晨是韩文清的补觉时间。他每周都会在周末那天睡到十点多才起来,当然除了全明星赛期间,那三天别说好好睡到十点,一天能睡够七个小时就感天谢地了。
所以当今天韩文清十点半起来刷牙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昨天他好像忘记跟张新杰说早饭在哪里可以买到。
当他洗漱完毕,从自己柜子里拎出两袋泡面,快步走向训练室,他想着按照张新杰的作息,那人估计都在训练室呆一个多小时了。果不其然,韩文清一进训练室就看到张新杰正专注地看比赛。
“早饭吃了吗?”韩文清走到他身边问
“恩,我出去转了一圈买到了。”张新杰摘了耳机,笑着说“我还帮你买了一份,放在休息室桌上,要是冷了,就热一下再吃。”
说完又戴上了耳机继续训练。
训练室左边是休息室,因为训练室里不让喝水吃东西,所以经理特别开了一房间做茶水间,专门给中途休息的队员喝喝水吃吃东西,里面还有一个冰箱存冰镇饮料绿豆汤之类的,一个微波炉供他们加热食物。韩文清走进休息室就看到了桌上的早饭,一袋豆浆和两个包子,还有两根油条和四个烧麦。韩文清有点郁闷,他纠结了一下,严重怀疑是不是昨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吃的太多了,以至于张新杰认为他的早饭要吃这么多。韩文清拿起豆浆和包子扔进微波炉加热,油条和烧麦扔进冰箱。没有用武之地的泡面就被他随手扔在了休息室的桌上。
韩文清吃完早饭,就钻进训练室,坐在张新杰身边做基础训练。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各干各的。快到中午吃饭时间,张新杰摘了耳机,看着韩文清似乎在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韩文清没有意识到他的目光,专注地杀完训练项目。张新杰看他打算再来一次,忍不住戳了戳他。
韩文清摘了耳机,总算意识到中饭时间到了。于是两人一起到杨姨的店里吃中饭。菜还是张新杰点。这回韩文清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进餐形象,吃的比较慢也比较文雅。结果回来的路上,张新杰问他:“韩队,中午的菜是不是不合你胃口?”
韩文清佯装镇定,摇了摇头解释道:“早饭吃的晚。”
开玩笑,要是让张新杰知道自己是觉得自己吃相难看才吃的慢点,还不被笑死。
下午的时候总算有一些队员归队练习,韩文清和张新杰也没有太孤单。下午训练的时候还出了一件挺逗的事。李艺博是回来的比较晚的那一种,不知道为什么中饭没有吃,整个人饿的胃疼,冲进休息室,突然发现休息室里竟然有两袋泡面。当时就感动的眼冒金星,想也没想撕了泡面就泡了吃,顺便一翻冰箱,竟然还有油条和烧麦。于是他也一并消灭了。训练结束的时候,韩文清想起自己扔在休息室桌上的泡面和冰箱里的油条烧麦,想着没人吃就拎回去,晚上热热还能当夜宵吃。结果他一进休息室,不仅烧麦油条没了,连他的泡面也没了。韩文清走回训练室问:“谁吃了我扔在休息室的泡面!”
李艺博一听,一个没坐稳从椅子摔了下去,起来之后泪流满面地老实交待了自己罪行,请求韩文清原谅。韩文清也不是计较泡面,只是提醒他下次吃之前先跟人打声招呼。
晚上霸图队员都归了队,韩文清索性带着他们一起去了杨姨的店里,把杨姨的店里挤得满满的。菜还没上齐,一群人就开始狼吞虎咽,张新杰默默搬了张凳子坐到桌子最外边。不一会他看到韩文清也从人堆里挤出来坐在最外面。两人看着对方的样子,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周一的早会,大家聚在一起分析和微草的比赛。这场比赛韩文清和张新杰分析了整整一天,尤其针对牧师冬虫夏草的战术也做了深刻的分析,因此今天这一个早上就把结果拿出来讲解一遍,然后就是在队员对于自己表现的自我批评和被韩文清批评。好在是最后一场非决定性比赛,输了韩文清也没有太苛求。
下午大家开始欢欢喜喜地收拾包裹回家休假。
韩文清没有问张新杰回不回去。霸图假期期间全员不能留宿,韩文清自己整理了几件衣服,抱着键盘和鼠标就打算直接回家。半道上遇到理好东西一起走的张新杰。
“回家?”韩文清问
“出去找房子住。”张新杰腾出手推开门。
“不回去?”韩文清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抱着盒子先一步出门。
“不回去,家里不支持我这样,等以后出了成绩再回去。”张新杰笑了笑,跟在韩文清身后走出霸图大楼。
“不嫌弃的话,今晚先去我那住一宿,明早你再去找房子住。”韩文清停下脚步,转过头对张新杰说道“不然,你搬个箱子满街跑吗?”
张新杰其实之前已经物色好几间,但是人家都说要到年前几天才能搬出来。这几天他原本打算去找家宾馆住着,现在听到韩文清邀请,自然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张新杰点了点头,一路跟着韩文清到了他家里。
韩文清住的地方离霸图大楼很近,穿两条马路就到了。早期霸图还没有赞助商,大家忙得晚了就在韩文清这里睡。因此韩文清家里两室一厅,一间自己住,另一间里就收拾出来给暂住的人睡。
“自己的房子?”张新杰走进来之后就忍不住问。
“很早就买了,一直到去年贷款才还完。”张新杰自然知道他们去年拿了亚军,赚了少钱。只是Q市一套八十多平米的房子百来万,一个20岁的年轻人能自己买下来,怎么说也是个奇迹了。韩文清好像看出张新杰的好奇,解释道:“首付问家里要来的,今年拿了钱就还给他们。”
房子很久没有人住,堆得都是灰。韩文清也是爱干净的人,放下箱子就动手收拾起来。张新杰自然不会干站着,也一起帮忙。于是韩文清果断分配了一下任务,自己打扫主卧和厨房,张新杰打扫客卧和客厅,卫生间和玄关一起打扫。张新杰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就开始干活。
两人动作都快,房间都整理好,东西搬进去。然后就各自转进客厅和厨房打扫。韩文清家的客厅不大,也没有电视,只有黑色牛皮沙发和茶几。但是地板脏的不忍直视,张新杰去卫生间找拖把,但没找到。难道要蹲在地上拿抹布擦吗?张新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韩文清看他一直没动,以为他已经打扫好,结果一瞄地板,顿时就悟了,火速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拖把。张新杰接过拖把笑着说:“我还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拖把放在玄关。”
韩文清一阵窘,他那时走的时候貌似在跟人吵架,不知道怎么就把拖把扔在那了。现在被人翻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张新杰洗了拖把很快拖完客厅,一路拖进厨房。韩文清正在清洗锅碗,这回回来要过两个月,总不能一直吃外卖。
“脚抬起来。”张新杰绕到韩文清身边。韩文清回头一看,索性双手撑着台面纵身坐在上面,翘着脚等着张新杰把整个厨房都拖干净。张新杰看他这样觉得有些好笑,地拖干净之后伸手把韩文清挂在脚指上的拖鞋拽下来扔到一边。
韩文清着急道:“喂喂喂!我的鞋!”
张新杰把鞋子扔进卫生间,然后走到玄关又给他拿了一双干净的,笑着提着鞋放在韩文清脚边。韩文清从柜子上跳下来,有些尴尬地穿上鞋子继续洗碗。
张新杰打扫完客厅,顺便把拖把也洗了。韩文清钻进卫生间,看到张新杰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于是懒得再动手,靠在门框上看着张新杰仔仔细细地清洗浴缸。他看着张新杰的背影,不禁觉得这人真是太瘦了,弯腰的时候隔着衣服都能看到脊骨,就这样的小身板,他还每天去运动室跑步,还去做加了两组的手臂训练。韩文清觉得自己再想下去肯定要后悔当时的捉弄。
“张新杰,晚上你吃什么?”韩文清看了看已经整理一新的房子,有点不想出去。
“唔?”张新杰在给浴缸放水“随便烧点吃吧,不想出去了。”
“那一起去买菜?”韩文清问道
“等一下,我浴缸还没清洗完。”张新杰看着游手好闲的韩文清,突然意识到什么,无奈道:“韩队,你看着我在洗浴缸,真的不打算帮忙吗?”
韩文清机智地说道:“我刚才把玄关整理好就过来问你晚饭的事。”张新杰不疑有他,快速清洗好浴缸,穿好衣服就跟着韩文清出去买菜。走到玄关他愣了一下,一脸严肃地看着韩文清说道:“韩队,你认真告诉我,你真的打扫玄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