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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海,喜欢花,喜欢日出和日落,浪漫的年纪别活的太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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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är.

给我割痔疮的是前男友???

 归国余×院长张

  

  私设

  

  

  勿上升正主

  

  

  6.1k+

  

  

  “不是不发消息就代表我不爱你”

  

  

  ——

  

  

   时隔多年,余宇涵终于从国外结束学业飞回了重庆。和别的归国人士不一样,余宇涵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割痔疮。


  

  没办法,在国外医院预约了一个月都没轮到,余宇涵最后实在疼得受不了只能提前回来割。

  

  

  

  陈天润是余宇涵的多年老友,在网上帮忙查了私人医院。余宇涵一下飞机就把行李扔给了陈天润,自己拿着身份证直冲医院。

  

  

  

  “...

 归国余×院长张

  

  私设

  

  

  勿上升正主

  

  

  6.1k+

  

  

  “不是不发消息就代表我不爱你”

  

  

  ——

  

  

   时隔多年,余宇涵终于从国外结束学业飞回了重庆。和别的归国人士不一样,余宇涵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割痔疮。


  

  没办法,在国外医院预约了一个月都没轮到,余宇涵最后实在疼得受不了只能提前回来割。

  

  

  

  陈天润是余宇涵的多年老友,在网上帮忙查了私人医院。余宇涵一下飞机就把行李扔给了陈天润,自己拿着身份证直冲医院。

  

  

  

  “请72号余宇涵到肛肠科四号就诊”“请72号余宇涵到肛肠科四号就诊。”该说不说语音播报的声音有点大,余宇涵尴尬的起身走进了科室。

  

  

  果然是私人医院,看完痔疮后还贴心的问了问余宇涵生理问题。

  

  

  “还好,就这几次发情期肚子有点疼。”

  

  

  

  医生笑眯眯地给余宇涵开了张B超检查单,让他去查。

  

  

  

  B超室在另一栋楼,余宇涵顶着太阳走过去整个人都被晒蔫了,心情不好地打字和陈天润吐槽。


  

  “你这推荐的什么医院啊,我看痔疮呢她给我顺手开了一张B超的单子……”

  

  

  

  

  陈天润发来了语音,正常开朗“习惯习惯,国内医院就喜欢薅羊毛”

  

  

  

  前面还有三四个人,余宇涵打开手机刷着视频,突然好几张检查单子掉落在了余宇涵的脚下。抬头一看,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有些为难的弯腰。

  

  

  

  见她行动不方便,身旁还没人陪,余宇涵弯下腰打算帮她捡起来,可没想到那一瞬间自己的检查单也从怀里掉了下去。

  

  

  “谢谢啦”孕妇甜笑了一下。

  

  

  

  很快,电子屏幕上出现了余宇涵的名字。拿着检查单起身,边走边给陈天润回复:“到我了啊,出来跟你聊。”


  

  

  “嘭”,走过拐角处时,就打了几个字的功夫,余宇涵和从对面走过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稳住身子以后,余宇涵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张峻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检查单不要吗”张峻豪细长的手指从地下拿起了余宇涵被撞掉的单子。他拿起来后并没有立马还给余宇涵,而是眯着眼睛简单扫了一眼。


  

  

  很显然,检查单子上的内容让他很惊讶,脸色倏地一下子就变了。


  

  “你在国外偷偷结婚了?”


  

  “张峻豪你个傻杯你瞎造谣什么东西?我在国外连洋嘴都没有亲过,结得哪门子的婚?”余宇涵瞪着眼前人


  

  

  本以为和张峻豪解释了他就会让自己离开,没想到张峻豪抓着余宇涵胳膊的那只手用的力道更大了,余宇涵被掐疼了嗷嗷直叫。


  

  

  “那你未婚先孕??”

  

  

  

  “张峻豪你别太过分!当初是我甩的你,我知道这件事情我做得不厚道,但是你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就给我造谣吧?”


  

  

  “不好意思看错了,这不是你的检查单。”


  

   余宇涵正要发脾气投诉张峻豪时,张峻豪却突然松开了余宇涵的胳膊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眼镜是不是度数低了该去换一副了?”余宇涵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转身从张峻豪手里拿了单子走进了B超室。


  

  

  这检查单应该是刚刚那个孕妇掉的,余宇涵着急拿错了。余宇涵进了B超室以后,没想到张峻豪也跟着走了过来。


  

  

  “张老师,这……”做检查的那个人应该是个实习生,看起来有些为难。


  

  

  

  “没事,我帮他做吧。”说着,张峻豪去旁边的洗手台将手洗了干净,又抽出一副全新的无菌手套戴上。


  

  

  

  “哦哦,好。”实习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给张峻豪腾位置。

  

  

  

  张峻豪给自己做?那岂不是一会要被他看光了。余宇涵心里暗骂他家祖宗十八代。


  

  

  “为什么是他给我做?”余宇涵有些不大情愿地问那个实习生。


  

  

  实习生看起来脸色有些尴尬,很明显不知道怎么跟余宇涵解释这个事情。


  

  “你去二楼心电图室帮我取个36床的结果报告。”


  

  

  实习生一听到有借口能跑路,直接小跑着走了出去,离开了这个尴尬的地方,走之前还不忘贴心地把门给余宇涵他们关上。


  

  

  “脱裤子。”张峻豪冰冷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面响起,他的一只手已经拿好了操作仪器。


  

  他37摄氏度的嘴里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的。

  

  

  唉,算了算了,今天就算余宇涵倒霉,反正之前又不是没被他看过。


  

  

  余宇涵慢吞吞地脱下了外面穿的牛仔裤,露出了里面印着小鱼的棉裤衩,然后视死如归地躺在了检查床上。


  

  张峻豪挑着眉毛扫了一眼小鱼裤衩,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余宇涵的下腹处按压着。


  

  “余宇涵,你的爱好还真是从一至终啊。”


  

  

  他这是在调侃余宇涵的裤衩子呢,别以为余宇涵听不出来。自己和他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时,他就对自己这些花里胡哨的内裤很是不满,还让余宇涵去买一些有男人味的,当时怎么回他的来着?


  

  

   “张峻豪你变态啊!喜欢看蕾丝的怎么自己不去买来穿呢?”

  

  “那你别让我给你洗啊。”


  

  

  突然,肚子上被涂上了冰凉的凝胶,余宇涵被这东西冷得抖了一下,思绪也被拉回了现实。


  

  

  张峻豪拿着检查仪器的手一会轻一会重,甚至有些地方余宇涵都被按压得发疼。


  

  

  

  余宇涵蹙起的眉毛拧成了死结,扭过头去想看看他是不是故意的用这么大力气。他的侧脸依旧俊美得让人心动,看向屏幕的眼神温柔又专注。


  

  

  “还真没怀。”张峻豪盯了半天,淡淡吐出这么几个字来,他的语气似乎还透着那么一丢丢的轻松与窃喜。


  

  

   余宇涵算是回过味来了,搞了半天他非要给自己做检查,就是想看看到底自己怀没怀孕?


  

  

  张峻豪的脑回路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所以余宇涵懒得跟他废话,索性把头转了回去盯着天花板发呆。


  

  

  

  “身体有点不好。少出去鬼混。这么薄”


  

   听到张峻豪说的这句话,余宇涵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还好张峻豪只是随口一说,他又反复仔细检查了好几遍之后才出抽了一张纸递给了余宇涵。“自己擦擦。”

  

  

  

  听听,这话多像是睡过以后进入贤者模式不想对女人负责的渣男。余宇涵用纸巾简单把肚皮擦拭以后穿好了裤子,晃着双腿坐在检查床上等着张峻豪给自己打单子。


  

  “你查这个做什么?”


  

  

  张峻豪看起来并不急着给余宇涵出结果,他修长的手指在仪器上按来按去,半晌突然出声问道。

  

  

  提到这个余宇涵就来气,如果不是那个人给自己开的单子,也不会这么倒霉和张峻豪遇上,语气自然没有好到哪里去。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医院呢,我看痔疮你们给我开B超的。”


  

  

  听到“痔疮”两个字,余宇涵看到了张峻豪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动了一下,接着他低下头用手掩唇咳嗽了几声,眼里满是笑意。

  

  

  

  笑笑笑,笑个屁,祝你以后也得痔疮。余宇涵在心里暗骂道。


  

  

  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余宇涵也不想问什么发情期的事情了,和前男友讨论这个的话多少都会有点尴尬。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余宇涵从张峻豪手里接过单子跳下床转身就走。


  

  

  余宇涵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张峻豪突然出声询问道:“你过几天还要来割痔疮吧?”


  

   在提到“痔疮”两个字的时候,余宇涵能感受到张峻豪是憋着笑的。


  

  

  “关你屁事。”余宇涵没好气地丢下了这几个字,打开门快速地逃离了这个检查室。


  

  

  在回陈天润家里的路上,余宇涵反复琢磨着张峻豪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是想带着实习生来看自己割痔疮吧?这种例子余宇涵经常能在网上看到,一个医生带着手底下的学生来看做手术,一群人把病床团团围住,床上的那个患者笑得很勉强。

  

  

  

  ——

   事实证明,张峻豪不是想带着学生围观余宇涵做手术,他是想亲自上阵给余宇涵做手术。


  

  

  白晃晃的聚光灯底下,余宇涵被脱了个精光,像个待宰的猪崽一样躺在手术台上

  

  

  

  做手术之前,余宇涵反复和之前接诊的医生确认,是不是他给我做手术。


  

  

  这个医生态度一如既往地好,他像第一次接待我时一样笑眯眯地拉着余宇涵的手回复:“是的,是我,余先生放心吧,您的屁股由我来守护。”


  

  

   余宇涵听了这话,感动得泪都要流出来了,听听人家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割个痔疮他竟然要守护自己性感的屁股。


  

  

  事实证明,越是漂亮的男人,说的话越不能信。

  

  

  

  当余宇涵看见张峻豪洗好了手从手术室门口进来的那一刹那,余宇涵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屁股可能要换成张峻豪来守护了。


  

  

  张峻豪拿起手术衣抖了一下披在身上,身后的那个护士姐姐麻利地上前帮他系好了带子,接着他就带上了手套来到了余宇涵跟前。


  

  

  头顶上的灯有些晃,余宇涵只能看见张峻豪眼镜片中自己的脸。“不是说好让那个清冷小哥哥给我割吗?你们怎么临时换人?”


  

  

  

  “他家里的狗需要做绝育,他跟着去了。”张峻豪戴着口罩,神色如常地回答。


  

  

  余宇涵听了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理由也太假了吧,他怎么不直接说太奶奶二婚呢?张峻豪就是想报复自己当初把他甩了,所以故意换人来看自己笑话。


  

  

  “把你们院长找来,你们这是欺骗消费者,我要投诉你。”


  

  

  “我就是院长,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


  

  可能是怕我还不知道张峻豪的身份,一旁的麻醉师还过来补了一刀:“张院长,可以开始了吗?”


  

  

  就这样在张峻豪的点头示意下,余宇涵被那个麻醉师扣上了麻醉面罩。不一会清甜的水果香味从余宇涵的鼻腔传了进来,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 —— 

  

  “所以你这痔疮不仅是张峻豪亲自给你割的,现在你这床也是他在管?”


  

  陈天润一边吃着本来属于余宇涵早饭的肉包子,一边笑得前仰后合。


  

  “你给我小点声。”


  

  余宇涵连忙伸手过去捂住陈天润的嘴,这里人多眼杂,不想继续和张峻豪扯上什么关系。


  

  陈天润这话一出,整个病房的病人连带着家属的视线一股脑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余宇涵尴尬地冲着他们笑了笑拉上了帘子。


  

  

  这手术本来也不大,再加上刚毕业还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所以余宇涵也没住单人间,住了个四人间。


  

  “这么大个医院,你还偏偏是他亲自管床,他不会因为你当初跟他分手想报复你吧……”


  

  陈天润背对着房门,翘着二郎腿八卦地分析着,他没有看到张峻豪带着几个医生从门口走了进来查房。


  

  “咳咳咳。”余宇涵咳嗽了几声,冲着陈天润挤眉弄眼地示意他闭嘴,陈天润可能是聊得太投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余宇涵的暗示。

  

  

  

  没办法,余宇涵只能清了清嗓子拔高音量说:“张医生早上好。”


  

  

  陈天润可能自己也没想到八卦对象这么快就出现在了现场,手一哆嗦,手里拿着的肉包子滚落到了地上,打了几圈后撞上了张峻豪昂贵的手工皮鞋后停在了他的脚边。

  

  

  

  余宇涵心里一沉,觉得完蛋了。


  

  

  张峻豪有轻微的洁癖,平时家里也是每天让保姆必须打扫,不然他说住不习惯。甚至有时候早上余宇涵没有刷牙,他也坚持不让余宇涵亲他。


  

  

  现在这包子不仅油汪汪地,还带着汤汁,张峻豪的脸果然黑了下来。


  

  

  张峻豪的这张脸是余宇涵看了一万次依旧会心动的那种,骨相优越,眼神清冷,如果除去他想刀一个人的眼神的话就更加完美了。


  

  

  “对不起对不起。”陈天润看着他黑如锅底的脸,一个劲地在一旁点头哈腰地认错。


  

  

  “血压量了吗?”张峻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余宇涵装作不经意地抬起头打量了张峻豪一眼,白大褂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里面水蓝色的细格纹衬衫给他增添了一丝禁欲的气质。


  

  “量了,在正常范围内。”张峻豪身后的实习医生开口

  



  “一会来我办公室再量一下。”

  

  

  

  张峻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身后的实习生显然有些不知所措。那人怔了怔,然后一脸茫然地和同伴对视了一眼,似乎是猜不透张峻豪的用意。


  

  

  “他刚刚不是说量过了吗?”余宇涵皱着眉头开口,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顺便来取。”张峻豪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余宇涵知道这事没得商量,只能顺从地点点头。


  

  

  张峻豪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出病房后,余宇涵有些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


  

  

  陈天润鬼鬼祟祟地趴在门口看他们走远之后才过来压低声音说:“我怎么觉得张峻豪好像对你旧情未了呢?”


  

  

  陈天润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子撞了撞余宇涵的身体。


  

  “他只是被我甩了不甘心吧。”余宇涵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出声反驳。


  

  

  和张峻豪提出分手的时候,他正在国外最好的医学院读书,当时因为他学业忙碌和余宇涵几乎半个月没有说话。


  

  

  其实余宇涵到现在也不知道张峻豪回了自己什么,因为当时倒霉晚上手机就被偷了。

  

  

  

  空旷的办公室里,余宇涵坐在张峻豪的办公室桌前里自觉地挽起了袖子等他给自己量血压。


  

  

  张峻豪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电子血压计套在了余宇涵的胳膊上,然后长指骨节轻轻点了点桌面,薄唇轻启冷冷问道:“你不回家住吗?还没玩够?”


  

  

  他在问自己偷偷回国为什么没有回家?家?指哪一个余宇涵有些懵逼。

  

  

  

  见余宇涵半天不回答,张峻豪脸色阴下来,紧接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道:“在外面方便和别的男人一起住是吧?”

  

  

  

  “我们都分八百年了,你管我。神经病”余宇涵的火气“蹭”地一下子就被张峻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勾起来了。

  

  

  “你?谁说分了?你他妈消息不回,后来再一看发现你换微信了,你搞老子?”张峻豪不再温柔。

  

  

  

  这些余宇涵不好回话了,毕竟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张峻豪回的啥子,反正当时发了分手,自己拖着行李就飞了国外。

  

  

  

  

  张峻豪的手机被甩了过来“你自己看看我发的啥子”

  

  

  

  妈蛋,余宇涵看着手机,心都提起来了。那上面的消息是:宝贝这段时间确实比较忙,但是也是在为你准备惊喜。宝贝不要生气好嘛。

  

  

  

  

  余宇涵不敢抬头看张峻豪,反正对面人的脸色是越来越黑。

  

  

  

  “你是不是还没耍够,余大少”张峻豪转了转无名指的戒指。

  

  

  

  

  毕竟自己当时也是赌气发的分手,余宇涵现在不太好回答

  

  

  

  “哪个喊你当时半个月都没得一条消息啊,我都跟在守活寡一样”余宇涵扣着桌子,仿佛要扣出一个洞。

  

  

  

  

  “余少理解理解我,那段时间又忙毕业报告又忙求婚策划的。等我弄完一切回国,人空了???你还是跑得快”张峻豪笑看着余宇涵

  

  

  

  “那个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把抽屉打开”

  

  

  

  Vast的定制盒,本应该有两枚,但盒里只有一枚。上面印着Z,很素但很抓余宇涵的心。“另一枚呢?张院长”

  

  

   张峻豪手摆了摆“长眼睛没,小余。”

  

  

  

  余宇涵抿了抿唇“所以啊,你还不给我带上吗”

  

  

  

  

  “舍得回家了?余少”张峻豪继续逗着眼前人。

  

  

  

  “你再多说一句,我马上走”余宇涵又要炸毛了。

  

  

  

  “别啊宝贝”张峻豪拉过余宇涵的手极为珍视的亲了一下,然后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END. 

  接吻拥抱都是顺理成章。

  

  烂尾楼工程,看个开心

  

  

  

  

谷德猫泞cedar
  006:信号的控诉(bus...

  006:信号的控诉(bushi

  

可可爱爱的一些(o^^o)

  006:信号的控诉(bushi

  

可可爱爱的一些(o^^o)

nn

倾塔之下28(完结章)

*哨向

*极禹/豪涵/航润/苏朱

*第一次接触这种世界观,会加一些私设,介意自行退出

*xxs文笔,介意自行退出

*ooc归我

*本章不建议深夜阅读


好似为了消化张泽禹强大的精神力,炉鼎此刻极为躁动,先前平稳的火焰猛地拔高,甚至比他们所在的二层回廊还高出了些,炙人的高温就快要把人烤熟,乱蹿的火苗带动着墙面的光影,整个空间变得光怪陆离。


朱志鑫本想招呼几人后撤回先前那个怪异的花园,可当几颗人头凑齐之后,却是少了一个。


“陈天润呢?”


陈天润原本盯着火焰后的一团奇怪光影瞧,他本想往前看得更...

*哨向

*极禹/豪涵/航润/苏朱

*第一次接触这种世界观,会加一些私设,介意自行退出

*xxs文笔,介意自行退出

*ooc归我

*本章不建议深夜阅读











好似为了消化张泽禹强大的精神力,炉鼎此刻极为躁动,先前平稳的火焰猛地拔高,甚至比他们所在的二层回廊还高出了些,炙人的高温就快要把人烤熟,乱蹿的火苗带动着墙面的光影,整个空间变得光怪陆离。



朱志鑫本想招呼几人后撤回先前那个怪异的花园,可当几颗人头凑齐之后,却是少了一个。



“陈天润呢?”










陈天润原本盯着火焰后的一团奇怪光影瞧,他本想往前看得更清楚些,就听见朱志鑫在另一边叫他们先撤回前面的屋子,等他再回过头去找,那团光影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陈天润!”朱志鑫在叫他。



“天润。”这次不是朱志鑫。



方才墙壁上消失的光影此刻就浮在自己那条缺了血肉的小臂旁,它相比刚才,已经有了具体的形态——是一只鸟。



陈天润眸光微动,张开手掌将它握于手中。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跟自己划开了一道明显的界限。陈天润看见朱志鑫和左航面色焦急地朝自己跑来,靠近自己,碰到自己,透过自己。



他们继续往前寻找,不停地叫喊着他的名字。



“天润,”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光鸟穿透陈天润闭合的五指,飞向围栏边,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地俯冲下去,“跟我来。”



陈天润走过去,探头向下看,依旧是那口熔炉,熔炉上还是那簇高燃的火焰。



声音的主人一眼就看透了他的犹疑,于是放轻了语气,似春日阳光底下第一条融化的细流,“天润,跟过来。”



陈天润回头望着左航所在的方向,眼底带着一缕几不可查的哀伤,然后他抬脚,一跃而下。










陈天润是被冻醒的。



睁开眼,一片雪花轻飘飘落在他的睫毛上,被抖落进瞳孔,立刻消融得无影无踪。



陈天润从雪地里爬起来,有些艰难地从及膝的积雪里把冻僵的腿拔出来,他环顾四周,终于在一片白的景色里望见了前方山头上的一座小木房子。



吱呀——



小木门被从外面推开,凌冽的寒风挟着冰粒儿灌进来,卷得壁炉里的火苗都跟着抖了抖。



陈天润裹着一身冷气进来,木屋的主人就像是知道他会来,在里间出声招呼,“来了?先坐。”



“少将。”



身形修长的年轻少将端着热茶从里间转出来,他看着陈天润,嘴边笑出两个小括弧,倒是很符合之前在赛坎德纳的同期哨向中通传的那个诨号——梦中情导。



苏新皓拿过杯子替自己的这位“接班人”倒了一杯茶,“外面天寒地冻,喝杯茶暖暖。”



陈天润看着茶杯被推到自己面前,茶叶在杯中沉浮,还真有一点像自己现在的处境。



“过得真快,”苏新皓抿了一口茶,手指搭在杯口边缘慢慢划着,“连你也走到这一步了。”



“少将,”陈天润实在琢磨不透这位前黑暗向导的用意,他也没心思挨个儿去猜,有人还在等着他,“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无非是有话要跟我交代,为什么又要跟我兜圈子呢?”



苏新皓闻言一愣,恍惚间回到了自己当时见前辈向导时的模样,他笑得更深,把前辈给自己的评价原封不动的给了面前这个向导,“雷厉风行,挺好。”



“该交代给你的事,在我留给你的星景里已经事无巨细,我今天叫你来——我们今天叫你来,是有最后一个抉择,需要你自己来做。”



壁炉骤然熄灭,同时还带走了屋内所有光源,漆黑一片中,熟悉的星景缓缓展开。苏新皓的身形隐进一片浩瀚无垠里,只剩下一个浅淡的轮廓。在他身后,一个接着一个的轮廓渐渐浮现,其中有苏新皓的前辈,也有前辈的前辈……所有做出了选择的黑暗哨向大概都在这里了。



“天润,能被黑暗属性选中的哨兵或向导一定有过人之处,但这过人之处不能成为你身上的枷锁,更不能成为刺伤爱人的利剑。”苏新皓说,“熔炉的极限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我们只能靠血肉身躯去试,你可能是最后一个,也可能是之后千千万万个的开始。今天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你永远保有选择的权利,我们尊重你的一切。”



短暂的沉默后,陈天润抬眼描摹过眼前无垠的宇宙星景,将群星璀璨和渺小星尘一同装入眼眸,“我多爱他,我自己知道就足够了。”



“无所谓我会是成百上千的结束,还是千千万万的开始,去真实世界的路上已经有太多人埋下骸骨,我不能停,也不会停。”



星景四散,众星坠落。



再看时已然回到那个炙人的回廊。



左航转头看见,发了疯似地冲过来把陈天润抱进怀里,恨不得把人揉烂了吃进肚子,跟自己骨血相融,再也离不开才好。



陈天润闭了闭眼,抬手轻抚上哨兵的脊背,鼻尖充盈着左航身上熟悉的味道,被他贪婪地吸进身体。这一刻他真的好想做一个自私的逃兵,然后寻一个僻静的去处躲起来,假装整个世界只有他和左航,就他们两个人。



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满脸,左航松开他时看见的就是他这幅模样,上一秒还在斥责他突然消失的人,一瞬间变得手足无措。哨兵捧着他的脸,替他擦去眼泪,左航眼底的心疼具象化为无数根银针,细细密密地全部扎在陈天润心上,一根不落。



“对不起,阿润,我是急坏了,我不吼你了,你别哭。”左航看着陈天润脸上越擦越多的眼泪,恨不能掐死刚才情绪失控的自己。



陈天润摇摇头,抓住左航的手,“航哥,你之前说的那个愿望,还作数吗?”



左航:“作数,当然作数了。”



陈天润抬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憋着通红的眼眶朝左航扯出一个笑脸,“欠我的愿望,我想好了。”



心底过电般闪过的不祥预感差点让左航头皮炸开,随着周身传来的强烈威压,左航才惊觉自己已经被陈天润困在向导的黑暗领域里动弹不得,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连呼吸都乱了,哨兵被强大的向导力压得半跪在地上,他企图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平衡向导的压制,无一都被陈天润镇压回来,左航只能像一只濒死的困兽,朝着面前的猎手发出绝望的嘶吼,“阿润,你要干什么?啊?陈天润!你要干什么?!!”



陈天润想蹲下身摸摸左航的脸,但又怕自己再也没有勇气站起来离开,于是他就站在原地,背过身不再看左航,语气故作轻松,“许愿啊。”



“左航,这是你欠我的,你一定听好了。”



“我要你长命百岁。”



朱志鑫在陈天润身旁停下来,陈天润拍拍他的肩膀,“队长,记得替我多看一看人间的万家灯火。”



“天润。”朱志鑫拉住他还完好的那只手臂,陈天润不傻,他能看出来朱志鑫是想劝自己,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他更能与左航感同身受的人了。



“我见过苏少将了。”



朱志鑫一怔,神色有些落寞,“他,怎么样?”



“很好。”



“很好……”朱志鑫松开了手,问道:“还会再见吗?”



是在问陈天润,也在问苏新皓。



陈天润没再回答。










陈天润消失在了那口巨大的炉鼎之中,取而代之的是高涨的火焰。



精神领域的压迫一经消散,左航顾不得还在发软的双腿,连滚带爬地朝着回廊边缘冲过去,朱志鑫反手把他摁在地上,左航浑身乏力,反抗不得,就眼神麻木地凝视火焰底部汹涌流动着的精神力,一直到他看见两股明显强劲很多的精神力逐渐凝结——



青鸟振翅,黑猫疾驰。



两个精神体一齐冲向高空,紧接着跟主人一样,义无反顾的跃下炉鼎。



熔炉里长燃不灭的火焰顷刻间消减下去,剩下一簇苟延残喘的小苗后再无动静。



还差一点。



朱志鑫垂眸看着那口炉子,一个念头迅速在脑海中成形,他刚要松开地上的人向前迈步——



“我去吧。”



“长生?”朱志鑫蹙眉看着和魏长生一起走过来的两人,心下不解。



张极低头把相盒项链塞进领口,撇开眼不去看底下的炉子。



张峻豪见左航死气沉沉地趴在地上,心情烦躁,也不作声。



魏长生攥紧垂在身侧的手,神色还是有些许害怕,“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往下跳,我还能看不出吗?这炉子总有极限吧?”



朱志鑫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哨兵,默认了他这个说法。



“盼宁她胆子小,我要是再不去,她一个人走轮回路该害怕了。”魏长生说,“小队长,你就让我去吧。”



又一个身躯被吞噬。



朱志鑫望着熔炉底再次汹涌翻动的精神波出神,跟这场名为救赎的杀戮中余下的其他三位幸存者一样,他的眼神也变得麻木。



孔盼宁,空盼宁。魏长生也未长生。



倾塔之下,真实的世界浮出水面。



可这其上的桥却是由一个又一个同行者的白骨搭起。这些同行者中有无数他们未曾谋面的哨向,亦有他们的朋友,家人,爱人。



朱志鑫扬手将猎场计划的那只手环扔下去,炉壁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砰——!!!





黑猫从远处矮桌上跳过来时不小心带倒了一盆不知何时被搁在边缘的栀子花。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道:“那个叫左航的哨兵呢?他怎么样了?”



“他呀?他开了一家花店,养了一只黑猫。”



“和您一样吗?”



“差不多吧。”



小孩还要追问,“那西南小队的其他几个人呢?”



“其他人……”



不远处的广场上传来几声钟响,小男孩像是听见了催命符,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收拾好书包,“呀!这么晚了!我该回家了,爷爷再见!”



其他人——



张极带着装有他和张泽禹“合照”的相盒项链周游世界,等他走遍了所有的山川河流,沟楼谷海,张极就为自己和张泽禹举办了一场葬礼,他在种满桃树的陵园买下了最高处两个紧紧挨着的墓地,张泽禹就长眠在那里,而另一个是他为自己准备的。



后来,每到春天,满园桃花盛开的时候,陵园最高处的墓碑前,总有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一坐就是一整天。



从中年到暮年,从挺拔到佝偻,不变的是怀里猩红似火的玫瑰。



再后来,那块墓碑的旁边也住进了它的主人。



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最后一次捧着娇艳的玫瑰来到张泽禹的墓碑前,依旧是在这儿坐了一整天,不同的是,那天的张极还在花束里留下了一行字——



即使世界不记得你,但我总会携花而来。










余宇涵说阿顺,我的好阿顺,别让苍鹰禁锢在牢笼里。



于是张峻豪买了一张飞往世界尽头的机票,连行李箱也没带,孑然一身。



黑色的海拍打着同样黑色的海滩,在岸边冲刷出一道宽宽的白色浪花,一层接着一层,永远也不会累,永远也不会停。



黑白的对比总让人想起那两座高塔,像两根倒刺,深深扎进张峻豪的血肉。



脑海里关于余宇涵的记忆,时间冲淡不了,反而越酿越浓,最后无比清晰的摊开来,像一根钻进血管中的针,在无比漫长的日子里终于随着流动的血液抵达了肺腑。



无药可救。



苍鹰翱翔在漆黑的海面上,就这样往前飞,一直飞到海水变蓝。一只海豚跃出海面,在耀眼的阳光下,蓝得惊心。



海豚落下,带起一片水花。



苍鹰最终淹没于浪花,什么也没给世界留下。










至于朱志鑫。



双子塔轰然倒塌后困住众人的赛坎德纳也不复存在。那块地方被祖国划为培养特殊人才的军区并任命朱志鑫为军区总教官,一年又一年为国家输送了数不清的军事人才。



又是一个冬天,黑沉沉的夜里两点,朱志鑫站在演练场中央,吹下哨子的同时按下手中的秒表,零下几十度的气温让他每说一句话嘴里都仿佛能生出冰碴子,“三分钟!”



秒表按下,四分三十二秒,他抬眼扫视面前的新兵蛋子们一张张萎靡不振的脸,冷声呵斥:“光下个楼列个队就花了四分半钟!你们还能做什么?!上了战场你们这样儿的准活不过一轮!全体都有,向右转,那边儿地上的卡车轮胎看见没?”



新兵:“报告!看见了!”



“好,现在五人一组,给我扛上那个轮胎准备二十公里负重越野,五点之前,我要看到你们已经在现在这个位置完成列队,听明白了没有!”



“报告!明白!”



朱志鑫一脚踹上排首那个新兵的屁股,“明白还不快去!”



折磨完新兵,把他们交回各自的教官手里。朱志鑫一时兴起,看过时间后干脆一脚油门轰到了营队背后的山上。推开车门,太阳的第一抹光线正正好跃出地平线,大张旗鼓的昭示白昼的到来。



太阳完全脱离群山,浑圆的火球像一口熔炉,朱志鑫突然失去了耐性,他烦躁地抓乱了头发,胸口堵了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阿志。”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越遥远的时间海自身后响起,撕破了他埋在心里最深处的那抹情绪,朱志鑫瞳孔微微缩紧。



他不敢置信地,缓慢地转头望了过去。



许是故人重逢也说不定。











摇椅上的老人脸上浮起清浅的笑意。



没有人知道,今天是他一百岁的生日,就在此刻,一秒不差。



花店大门上的铃铛叮铃铃响起,是他的阿润。



他的爱人来接他了。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洒在花屋门口的牌匾上,映得“西南角”三个字熠熠生辉。



(全文完)

————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谢从开文到现在一直陪伴小塔的朋友!

我是个很三分钟热度的人,很容易半途而废,因为有你们给我留小红心和小蓝手还有在评论区鼓励我,我才一直坚持到现在!真的很感谢大家!

也谢谢你们对我乱得像💩的更新时间和不完美的文笔的包容!

当然我也欢迎后面来的新朋友,相逢即是缘,感谢喜欢,感谢阅读!

《倾塔之下》至此告一段落,期待在全新的故事里和大家再见面!


晚安,《倾塔之下》

一层没用

春野 33

校园爱情

破镜重圆

occ属于我

别上升小孩


气温一点一点回暖,虽然还是冷,但不似冬日冷得彻骨,寒气透过衣料往骨头缝里渗。张峻豪一直偏爱有帽子的衣服,除了上学要穿的校服以外,他的薄外套都有帽子。很大的兜帽,戴上能遮到鼻沿,小半张脸藏进帽子里,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


余宇涵又一次揪着帽尖往后扯,划过眼睛的时候张峻豪抬起眼皮看他,半是无奈的开口“你是不是扯上瘾了。”


余宇涵摇摇头,给他重新整好帽子,帽沿搭在眉骨处,露出眼睛然后朝前走去。天气回暖之后,张峻豪没那么怕冷,牵手自然也就算了,余宇涵走几步又说“带你去吃小馄饨。”


张峻豪慢...

校园爱情

破镜重圆

occ属于我

别上升小孩





气温一点一点回暖,虽然还是冷,但不似冬日冷得彻骨,寒气透过衣料往骨头缝里渗。张峻豪一直偏爱有帽子的衣服,除了上学要穿的校服以外,他的薄外套都有帽子。很大的兜帽,戴上能遮到鼻沿,小半张脸藏进帽子里,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




余宇涵又一次揪着帽尖往后扯,划过眼睛的时候张峻豪抬起眼皮看他,半是无奈的开口“你是不是扯上瘾了。”




余宇涵摇摇头,给他重新整好帽子,帽沿搭在眉骨处,露出眼睛然后朝前走去。天气回暖之后,张峻豪没那么怕冷,牵手自然也就算了,余宇涵走几步又说“带你去吃小馄饨。”




张峻豪慢他半个步子,手揣在冷冰冰的兜里,帽子又往下滑了一点,余宇涵转头只看见露在外边嫣红的嘴唇,他喉结上下滚动,又把帽子扯了上去,“怎么这么喜欢戴帽子?”




张峻豪配合着仰头,脖颈绷出好看的线条,“不是喜欢,是觉得有安全感。戴上帽子别人看不清我,我也不看不清别人,算是保持着安全距离吧。”




进店取下帽子,头发乱遭遭的立在头上,余宇涵一边问他吃什么馅,一边很自然的伸手理顺他炸毛的头发。店里人不少,张峻豪有些不自然的吸吸鼻子,手指却下意识勾住余宇涵衣角。




馄饨个头还行,汤也浓郁,唯一不好得就是汤里烫了葱花,不是当季的鲜葱,吃起来硬硬的,很不好吃。张峻豪挑着筷子尖往外挑葱,余宇涵看了过来,“你不是吃葱呢。”




张峻豪看他一眼,懒洋洋的说“此葱非彼葱,吃起来怪怪的。”




馄饨没吃多少,全夹进余宇涵碗里,他拿着个勺子专心致志的舀汤喝,余宇涵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一碗,深深的叹口气,“都给我你吃什么?”




张峻豪小口小口的喝汤,“你多吃点,我喝点汤就行。”




余宇涵拿他没办法,只能回家拐去另一条街,买点别的吃的提回去,免得人半夜饿了,又闹着不肯睡。




余宇涵站在路边等烤冷面,张峻豪跑去前面一个小摊买热豆浆,余宇涵突然发现张峻豪是真的很爱汤汤水水之类的,晚饭喝了两大碗汤,这会又去买豆浆喝。




天刚刚擦黑,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人影,这条街也装了智能路灯。张峻豪捧着杯豆浆往回走,路灯唰一下全亮了起来,整条街亮堂堂的。路灯的光落在张峻豪身后,明明看不清,可余宇涵觉得他还是看见张峻豪细碎的眸子里盛满了暖黄色的灯光,弯起的眼角是满满当当的笑意。




于是烤冷面做好之后,他拉着张峻豪走得飞快,张峻豪还在嚷嚷着想吃车轮饼,看他不理就不说了。走出这条街,马路对面是个黑漆漆的小巷,余宇涵拽着人走进去,张峻豪不明所以,傻愣愣的问“别啊余宇涵,你说不定打不过我,虽然我没带刀,但是我还是很厉害的。”




进去之后又拐了一下,余宇涵压着他靠在墙角,“不打你,舍不得。”拿过他手里的豆浆,随手放在旁边的台子上,叹口气,半真半假的说“张峻豪你是不是真傻啊。”




张峻豪推他一下,拧着眉“滚,找不傻的去。”




他没推动,还被余宇涵抱得更紧,余宇涵低沉得笑声在他耳边炸开,“不去,傻的好,傻的好骗。”




耳朵腾一下烫了起来,张峻豪没好气的拍他一下,“没完了是吧,起来,我豆浆凉了。”捞起帽子带了起来。




余宇涵看着他戴好帽子,还帮他理了一下帽沿,小声问“为什么戴帽子?”




张峻豪愣了愣,“那会不是说过了嘛,你怎么还问,快点松手,我要喝豆浆。”




余宇涵往前一点,下巴抵在他肩窝,附在他耳边说“不一样。”还没等张峻豪问为什么不一样,他又开口往下说“因为你耳朵红了,我看见了。”




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张峻豪不好意思看他,只是低着头,下意识捏着余宇涵胳膊,余宇涵笑了好一会,直起身子,抓着张峻豪胳膊把人彻底带进怀里。




揽着人转个身,小声开口,“我碰碰你好吗?”




张峻豪不说话,他上手掐着人下巴迫使抬头,张峻豪看他一眼,主动揽着他脖颈,“我要是不答应呢。”




余宇涵勾勾嘴角“那我就趁你今晚睡着碰。”




还是很轻很轻的触碰,软软的嘴唇贴在一起冰冰凉凉,温热的鼻息洒在脸上,潮湿,湿漉漉的感觉。明明没有任何的深入,只是贴着,张峻豪还是受不住的后仰,他仰头帽子也往下掉,余宇涵按着他后颈,把人拉回来,圈在怀里。




“这以后怎么办啊,亲个嘴我还得追着你跑。”




张峻豪眼睫颤了颤,偏头躲开。余宇涵叹口气把人扯进怀来结结实实抱着,“我骑车追着你亲也行。”




开学第二周文理分班,他们班本来就是理科班,选了文科的搬去文科班,原来文科班的搬进来就好了。他俩还是坐最后,没想到的是苏醒和林沐也都是理科,他们四个继续前后排坐。




新换的班主任姓谢,换完班的班会课穿着身休闲装,利索的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谢瑾。”




“好了,我将担任我们班未来两年的班主任,鄙人姓谢,单字瑾,希望我们在这两年里,能合作愉快。”




重新选了班委,余宇涵被莫名其妙推选为班长,张峻豪在旁边支着头乐,苏醒扭过半个身子转到后边给他鼓掌。




余宇涵站起来,咳了两声“第一次当班长,我尽量都做好,大家有事找谢老师。”班里一片哄笑。张峻豪眯着眼看窗外,成群的鸟飞过天际,大团大团的云朵飘天空,风从窗户进来,吹动桌上的课本,哗啦作响。




高一下开始了。




还是不用上晚自习,只是放学时间延迟一小时,从原本的五点半变成了六点半,加了一小时到自习时间。




班委轮流值班,谢瑾要求当值的班委坐到讲台上去,余宇涵转头就阳奉阴违,第一个不坐。好在纪律不错,谢瑾看见后也没说什么,




放学时间晚了,回家做饭的可能性不大,老去老头那边也不合适,他们一般解决了晚饭才回家,或者回家点外卖。




张峻豪一般自习课就写完作业了,回家也只是带本书预习,或者干脆看课外书,顺带监督余宇涵写作业。




余宇涵盯着张峻豪看了半晌,“你晚饭就喝粥,别的一点也不吃吗?”




张峻豪心虚的瞄一眼吃一半的粥,点点头“我是真的不想吃其他东西,再说了,饿了我会自己找吃的。”




他总是这样,吃饭的时候不肯好好吃,挑着汤水一类的吃,这东西又不顶饱,吃进去没多久就饿了。一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余宇涵忍不住说了两句,没想到张峻豪比他反应还大,丢下半碗粥回卧室了。




余宇涵叹口气,揉着眉心倒在沙发上,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比张峻豪更难搞的人。余宇涵没上楼,坐在客厅写完作业,搬了躺椅去院子里,眯着眼睛摇。




粥就吃了半碗,没到九点张峻豪就饿了,想下楼找东西吃,又想到余宇涵还在客厅坐着,也不知道消气没。磨来磨去快十点了张峻豪还在犹豫,余宇涵推开门,端着碗喷香的面走进来。




张峻豪从床上坐起来,傻愣愣的不动了,余宇涵偏头看他一眼,“坐着干嘛?等我喂吗?”




张峻豪张张嘴,看着桌子上的面,“你做的?”




余宇涵点头,“太晚了,给你煮了清汤面,垫垫肚子。”




睡觉的时候余宇涵照例端杯牛奶放在床头,张峻豪伸手拽住他手腕,余宇涵回头看他,张峻豪小声问“你还生气呢?”




余宇涵摇摇头,“没有生气,本来就没生气。”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呢。明天该怎么在食堂哄你多吃一点。”




“我以为你生气了。”没生气就好,张峻豪松开抓着他的手腕,打个哈欠作势就要睡。余宇涵拍他一巴掌,“把牛奶喝了。”




他洗完澡出来,张峻豪已经快睡着了,他说掀开被子躺进去,床铺下沉,张峻豪翻身往他这边靠,头抵在他肩膀。余宇涵翻身搂住人,“你就天天气我吧,仗着我惯着你。”








——暂完


调整更新进度,两天一更,开学前的狂欢。


如果没更,往后顺延。


家人们,评论!!!真滴很爱。

一层没用

春野 1

校园爱情

 破镜重圆

occ属于我

别上升小孩


“血/溅在他挽起裤脚的脚踝上,还是温热的。


无边无际的黑暗,张峻豪试图伸出手去触碰周围的空气,潮,黏黏的,像是下过大暴雨之后的天气。张峻豪站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这里安静极了,连风声也没有,好像时间也在这里暂停,只有他一个人。他试探着向前迈出脚,落在了实地,周围还是没有变化,就好像连空气也不再流动。张峻豪大着胆子,继续往前走,只有他的脚步声一下下敲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不知道走了多久,因为周围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张峻豪甚至认为自己在原地踏步,就在他想放弃的时候,不知道...

校园爱情

 破镜重圆

occ属于我

别上升小孩






“血/溅在他挽起裤脚的脚踝上,还是温热的。






无边无际的黑暗,张峻豪试图伸出手去触碰周围的空气,潮,黏黏的,像是下过大暴雨之后的天气。张峻豪站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这里安静极了,连风声也没有,好像时间也在这里暂停,只有他一个人。他试探着向前迈出脚,落在了实地,周围还是没有变化,就好像连空气也不再流动。张峻豪大着胆子,继续往前走,只有他的脚步声一下下敲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不知道走了多久,因为周围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张峻豪甚至认为自己在原地踏步,就在他想放弃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风,黑雾被吹散了,这里的一切又开始流动起来。风声,鸟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水滴声。他站在一条春意盎然的街上,一眼看过去是高大的树干,郁郁葱葱的树冠,华冠亭亭。




张峻豪愣在原地,表情呆滞的看向面前的大别墅,木栅门,院子里种着稀奇古怪的花草,东南角是一棵高大的银杏树,翠绿的叶子,树干上绑着秋千,树对面是个大大的落地窗,张峻豪站在院子里,透过落地窗看见穿着亚麻色针织衫的男人,握着刀低头切菜,旁边扎着丸子头的妇人,眯着眼睛笑。




然后他看见自己走了进去,抱着手靠在一旁的冰箱上,歪着头看着男人做饭,男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逗得三个人笑成一团。




张峻豪捏紧拳头,猛的低下头,红了眼睛。




起风了,风里夹杂着的雨滴落在张峻豪露出的脖颈,再抬起头时,厨房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不见了,干净整齐的灶台,仿佛他前一秒看见的景象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眼前的别墅拔地而起,变成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张峻豪下意识地后退,却撞上身后人的胸膛。他转身愣愣的看着围观的人群,对着高楼指指点点。




“公司破产了,也不知道把工资发了”




“这公司挺大的呀,怎么突然破产了”




“资金链断了,续不上,产品也出了质量问题,根本卖不出去 ”




“楼顶的是老板吗?这是要自杀啊?”




“是老板,好像姓张,这么高跳下来,估计没辙”




“嘭”




雨越下越大,地面上已经形成了积水,溅起的泥水落在张峻豪侧脸,明明是水,他却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张峻豪猛得醒了过来,盖在身上的毯子掉在了地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睡着了。厨房门半开着,没亮灯,张峻豪愣愣地看了半晌,站起来去洗脸。




他站在洗脸台前,脑子里还是梦里的画面,跳楼的是他父亲。和梦里不一样的是,他看见了,他看见自己的父亲从高楼一跃而下,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飘扬扬落在地面。他愣在原地,极缓慢地眨了下眼,脱掉自己打湿的外套盖在张初正身上。




他连哭都忘记了,只是呆愣愣地坐在父亲旁边,抱着腿,似乎还在等一句“顺顺,爸爸要出门了,照顾好妈妈和自己。”




他什么也没有等到。




他洗完脸,擦掉脸上的水渍,走了出去,他瞄了眼陈女士的卧室门,放轻了开门的手。院子里乱七八糟,之前被精心照料的花这会东倒西歪,他走了过去,按照记忆摆放好,又找出工具,修剪掉残枝败叶,他不太会用剪刀,一不小心划伤了手。




剪了花,又把院子里的垃圾收拾了,落叶什么的扫到一边去。做完这些,他走去银杏树那边,坐在秋千上,等天亮,这座房子就要被抵债了,他和陈女士,要搬去之前买的一套房子里。




他抱着腿坐在秋千上,抬头看着黑幕一般的天空,零星的点缀着几颗星星。老人说,人死了就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不知道老张是哪颗星星?他那么自恋,一定是最亮的那颗。




他的少爷生活结束在十六岁。






天还没亮,他就进了厨房,戴上围裙开始准备早饭。家里的阿姨辞退了,陈女士一辈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做饭这一项自然落在张峻豪身上。他慢腾腾的洗米,然后又研究电饭煲,好不容易煮进去。打算煎两个鸡蛋,连壳带皮丢锅里的,锅里一半炉灶上一半的。手忙脚乱了快一个小时才勉强煎好两个鸡蛋,焦得不像样子。




他端着粥出去的时候,陈女士穿着件素白长裙推开了卧室门,看见他端着的饭,陈女士半天没说话。




“妈,我学着做了点,你要不尝尝。”




“嗯”




陈女士咬了一口焦黄的鸡蛋,抬眼对上张峻豪得目光,勉强扯出个笑脸“第一次做很不错了。”




张峻豪点点头,低头吃饭,假装没看见,陈女士红肿的双眼。




搬家公司是一早就联系好的,只带走了一些常用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其他的家具都用来抵债。张峻豪搬着最后一箱东西出来时,他站在门前看了好久,像是要把屋里的陈设记一辈子一样。




车子平稳启动,驶入车流,张峻豪一言不发看着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别墅,直到拐弯看不见了,他才收回视线。




别墅在西城,他们要去的新家在东城,摇摇晃晃一个小时多才到。他靠在车窗,梦见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他看着萝卜一样高的自己,站在银杏树底下,整天嚷嚷着要长大,半梦半醒间他想,长大的代价也太大了。




等他再醒的时候,车子已经拐进小巷子,他睁眼的瞬间看见一旁的墙上挂着个木牌,“青石巷”他们未来的家就在这。




巷子往里第四家就是了,车子停在门口,工人来来回回搬东西,陈女士表情淡淡的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早上出门冷,她又穿了件米白的开衫。工人师傅从车厢里搬出花的时候,陈女士愣住了,转头看向张峻豪。




张峻豪走了过来,“偷偷带过来的,我挑了几个爸爸买的,其他的我们以后种。”




陈女士抱着胳膊,点点头说“我去屋里看看,你看着把东西搬完。”




白色的高跟鞋坠着流苏,随着她抬腿的动作,飘飘荡荡的露了出来,素白的长裙扫过门槛,陈女士微微笑着,冲工人师傅点点头。




张峻豪靠在水泥的墙面上,目光空空的看着工人师傅进进出出搬东西。面前是一座二层的小楼房,带着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棵不认识的树,树底下放着桌子椅子。




搬完了东西,车开走了。大门还敞开着,陈女士站在台阶上,目光柔柔的看着他,“顺顺,回家了。”




就好像他小时候跑出去撒欢玩,被阿姨找到,陈女士站在别墅那棵银杏树下,搭理花草,看见他被阿姨牵回来,又怕被妈妈骂,站在大门口想进不敢进的样子。




陈女士弯着腰,长发从肩头滑落,她轻轻地挽在耳后,直起身,朝他伸手,“回家了,顺顺。”




张峻豪吸吸鼻涕,点点头,笑着走了进去。




会好的。




晚饭依旧是张峻豪做的,陈女士要帮忙,被张峻豪握着肩头,推了出去,“你要不放心就站在这里看着,里面有油烟味。”




陈女士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峻豪打断“爸爸二十几年都没让你做过饭,现在也一样,我做饭。”




蒸了米饭,炒了最简单的土豆丝和西红柿炒蛋。


米饭有点硬,土豆丝切太粗了,应该叫土豆条,鸡蛋里面有蛋壳。




再一次从噩梦里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往前走,张峻豪呆坐片刻,抹掉鬓角的汗珠,推开卧室门,走了出来。




他站在阳台上,趴着看别墅的方向,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巷子里时不时走过几辆三轮车,张峻豪眯着眼看,猜应该是买早点的。




凉风习习,他躁动地心跳逐渐平静下来,握着冰冷的易拉罐,他终于感觉到眼皮的困倦了,打算回房继续睡。




这时,隔壁邻居家的灯突然亮了,他捏着易拉罐的手一紧,扭头看了过去。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孩子,手指还搭在开关上,“哎,看你半天了,过来喝点?”




橘红色得灯光落在他抬起的眼眸里,没来由的给狭长眼尾添上一抹红韵,看起来色气极了。那个人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我叫余宇涵,你叫什么。”




张峻豪垂眸看了半晌,什么都没说进屋了。他关阳台门的时候,看见天上挂着一轮硕大的月亮,明天是个好天气,他想。




——暂完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又开了连载,我原本打算暑假开,看了眼大纲,要是暑假开得更新到明年去。


就是说,很突然的决定发出来,更新不定时。


老规矩,喜欢还请多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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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土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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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土豆哥

乔翊

《拜托请你喜欢我》

/校园/救赎/

/叛逆专一校霸体育生×温顺乖巧小学霸

/ABO 白兰地A×葡萄O

/勿上升 ooc


—01


新一阵的暴雨又开始来临,这些天天气不怎么好,总是下了一阵又一阵的暴雨,很多时候会伴随着闪电和雷鸣,因为下雨的缘故,出租屋内也变得有些潮湿,地板上和墙壁上都挂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浴室的门有些关不上了,每每都是只能半掩着进去洗澡,随便站在门口往里面一瞧就能瞧见浴室里的人全身上下的模样,张极总说要修好它,可每次都还不是站在门口...

/校园/救赎/

/叛逆专一校霸体育生×温顺乖巧小学霸

/ABO 白兰地A×葡萄O

/勿上升 ooc

 

 

 

—01

 

 

新一阵的暴雨又开始来临,这些天天气不怎么好,总是下了一阵又一阵的暴雨,很多时候会伴随着闪电和雷鸣,因为下雨的缘故,出租屋内也变得有些潮湿,地板上和墙壁上都挂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浴室的门有些关不上了,每每都是只能半掩着进去洗澡,随便站在门口往里面一瞧就能瞧见浴室里的人全身上下的模样,张极总说要修好它,可每次都还不是站在门口偷看。

 

 

张泽禹想着嘴里轻哼了一声,换好衣服就出了浴室,他的那几套睡衣因为天气原因都被挂在了房间里晾不干,只能找一套张极的随便穿穿,深蓝色宽大的睡衣衬得他又白又小只。

 

 

他小声呢喃着看向墙上挂着的那个老式的种,钟面上的那一层玻璃有好几条裂痕,看时间有些费力,不过他们并不打算换,一个钟而已换不换都没什么必要。

 

 

窗外雷电交加,一阵阵的雷声震得他心脏都有些紧张,他挪到窗边往下望试图找到张极回来的身影,上次出租屋下暴雨停电他被吓得不轻,害怕这次又会停电,所以他无比希望张极能快点回来。

 

 

他想回房间找手机给张极打电话,刚迈开脚步,那扇有些破旧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张泽禹又停下脚步,脑袋撇向门那边,先入眼的便就是那人被雨水沾湿的头发,眉头微皱着,些许被打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张极身上冒着寒气走进屋里,那股白兰地的味道便随着他进屋开始在房间内弥漫,门被他有些用力地关上,张泽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房间拿了条浴巾,搭在他身上催促他去洗澡,他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张泽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到他右眼之下又多了一道伤口心脏不免得一震。

 

 

他咬了咬下唇,等张极进了浴室后自己也便回了卧室整理今天刚收下来的几件干了的衣服,仔仔细细打理好以后又去翻医药箱,一间窄小的卧室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张泽禹整理的整整齐齐。

 

 

张极洗澡的速度算是快的,也就一会的功夫那人就从浴室到了卧室,踩着张泽禹刚才给他放在浴室门口的拖鞋,上面有些可爱的小狗图案让他看了心情也跟着变好了些。

 

 

嗅着那股心心念念的葡萄的味道,他的信息素也忍不住释放了更多,床边的张泽禹也感觉到了他比平日还要更浓烈些的信息素,他记得是张极的易感期到了,也怪不得他今天身上带着一股戾气。

 

 

信息素慢慢变得更浓烈朝他靠近,把他熏的都有些迷糊,恍惚着被人拉进怀抱里,知道张极情绪有些不稳定,他将脑袋抵在那人的颈窝轻蹭着,释放着信息素想要安抚他,像小狗撒娇一般。

 

 

迷迷糊糊地扬起脑袋在张极唇上点了一下,环着那人的脖子的手又紧了些,眼神落在那道伤口上,以及张极额头上那一道平时不怎么看的到的疤痕,他很心疼,但他不能帮张极抚去伤口,也不能让疤痕消失。

 

 

“你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他用细微的声音祈求着,心疼又无奈,他知道张极即使答应他下次也依旧会这般如此。

 

 

张极圈着他腰肢的手慢慢收紧,怀里的人实在是太瘦,抱起来甚至有些硌手,刚洗完澡身上那股沐浴露的清香以及本身葡萄的香吻直扑他的鼻腔,说话语气软绵又有些委屈。

 

 

张泽禹最害怕看见的就是自己受伤,可他身上的伤口疤痕有多少他已经数不清了,有些是在家里时父亲喝醉酒打他留下的伤口,有些是在外和别人打架留下的伤口,张泽禹面对这些伤口也无能为力,每次都只能强忍着眼泪帮他擦药。

 

 

“…没关系的,泽禹,我没关系…不疼。”打架打习惯了也对那些伤不怎么上心,可张泽禹不一样,他看着那人眼里泛着的水雾,将他抱紧让吻落在张泽禹的发顶,安慰着怀里的人。

 

 

张泽禹的手紧攥着张极身上的衣服,小声呜咽着又想让自己憋着眼泪不流下来,他拉着张极走到另一边的桌子前要给他上药,那人依旧保持着抱着他的动作。

 

 

“少和他们打架,我会很担心你。”他轻柔地用棉签专心致志地在伤口处轻点着。

 

 

张极其实并不疼,可看着张泽禹一脸严肃的样子突然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张泽禹哪能看不出来,人被他逗笑了眼泪也憋回去了,笑着让他别乱动,“都受伤了还不听话。”张泽禹轻拍着他的肩膀。

 

 

张泽禹的药上的也差不多了,张极看着他将医药箱收拾好,没等那人反应就将他拦腰抱起朝床边走去,房间内的灯也被关的只剩下床头柜上那盏小夜灯,他带着人坠入床榻内,醉人的信息素包裹着张泽禹让他的腺体也起了些反应。

 

 

他勾着张极的脖子和张极接吻,在床榻里沉沦。

 

 

气氛变得氤氲暧昧起来,契合度极高的信息素弥漫在空气中,张极的手已经探入了张泽禹腰间,两人分开之际唇与唇之间扯出一道暧昧的银丝,张泽禹被亲得有些发懵有害羞,眼里透露着的纯情让张极难以忍耐。

 

 

从张泽禹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就是如此了,那双狗狗眼里的任何情绪都能影响他,他还记得那次在操场上不小心扔球砸在了张泽禹的脑袋上,那人微微往下弯的眼角都透露着被砸疼了的信号,可还是一脸乖巧的将球还给他说没事。

 

 

他和张泽禹本不应该是一个世界的人的,是张泽禹突然之间闯进了他的心里,张泽禹的家境和他比起来算是好了不止一点,但从小到大令人窒息的家规和严厉的要求压得张泽禹喘不过气,张泽张泽禹从前不会反抗,但遇到张极以后他才在张极身上看到一股劲,他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一种胆量。

 

 

他和家里人吵架,那是他第一次摔东西,第一次对着所有人吼叫,第一次离家出走,可离开了家以后的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那天晚上雨下的比今晚的还大,他站在公园里一处建筑物的屋檐下浑身湿透哪也去不了。

 

 

他无家可归,过了很久之后才想起没几个联系人的通讯录里有张极的电话,他只能试着给那人打电话,没想到对面确实秒接了他的电话,不知怎么的他眼泪突然涌了上来,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朝电话那头的人开口。

 

 

“张极…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

 

 

他连说话的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张极会拒绝他,可那人在他说完话之后沉默了几秒,闷闷的冒出一句“开位置共享”,就挂了电话,让张泽禹有些受宠若惊。

 

 

他像是被张极捡回家的小狗,跟着张极回了现在这个出租屋,和他之前住的房子天差地别,可张泽禹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分外感激张极能收留他,说他会帮张极整理屋子,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从住几晚变成了住多久都行,张极也不恼,给人找了衣服和拖鞋让他先去洗澡。

 

 

难得拥有的安全感都是张极给他的,是在每一个夜晚紧紧揽着他的那双手,也是每一个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吻,可张极一开始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们的家境实在是差太多了。

 

 

可张泽禹说没关系,他在哪人唇上落下一个吻,说,“没事,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很幸福,其他的我们都可以一起努力的,是不是?”,如果是和张极的话,他非常愿意吃苦,愿意和张极一直在一起。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把自己彻底交给张极。

 

 

可气氛已经到了这,张极最后却还是忍住了,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理智最后还是在他的脑海里战胜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这么干。

 

 

“张极,你怎么了?”张泽禹不理解他这样的做法,已经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眼前的男人,拉着他的衣服问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他轻揉了一把张泽禹的头发,闷声说着。

 

 

一个alpha可以标记很多个omega,可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终生标记对一个omega来说是无比重要的,张泽禹甚至没有成年,他不能这么着急去占有张泽禹。

 

 

他爱张泽禹的所有,也希望张泽禹能一辈子在他身边,但未来的很多他保证不了,这不能成为让张泽禹彻底留在他身边的一种手段。

 

 

他拉过被子轻轻盖住张泽禹,关了灯将人拥进怀里紧紧抱着,黑夜里张泽禹看不到的那双眼睛里涌过无数种情绪,但张极疯狂跳动的心跳让他明白,张极的意思他也清楚,他也不闹,只是安静地回抱住张极,在互相都看不清的黑夜里开口:

 

 

“…张极,我们会一起逃走的,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对吗?”

 

 

“只要…你不丢下我就好了,我什么都不怕。”他将手抵在张极的胸膛,语气轻轻却充满了坚定,他一直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也相信张极不会丢下他。

 

 

张泽禹说的每一个字都打在张极的心上,怀里娇小的身躯似乎在不停想要和自己贴的更紧,从小在条件优越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张泽禹,看似弱小可承受能力比任何人都强。

 

 

张泽禹渴望爱,渴望被爱,而张极是他挣脱了那个令他负重无比的家庭后唯一能带给他爱的人,懂他的一切爱他的所有,外界再怎么说张极,他也权当听不见。

 

 

泪水不知何时笼罩了整个眼眶,要不是那滴温热的液体顺着流下,他自己也没发现,从小到大他没哭过多少次,而今却因为张泽禹的两句号说的掉眼泪了,他不想让张泽禹发现,长长的舒了口气以后拍着张泽禹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哄他让他快点睡觉。

 

 

他说是,他想一辈子都不离开张泽禹。

 

 

 

 

 

—02

 

 

张极最近似乎改变了不少,打架的次数变少了,身上没有再添新的伤口,每天都准时准点出现在张泽禹的班级门口等他放学回家,张泽禹每每还没下课就能看见张极突然出现在班门口的身影。

 

 

张极的名声在年级里也是有些响亮的,一开始不少人见他站在门口以为他是要找谁惹事的,班里后几排几个和他闹过矛盾的刺头见此情形也趁机从另一边的后门走了。

 

 

可那几个人都离开了张极依旧站在教室外,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下课铃声的响起,目光时不时瞥向里面正认认真真上课乖乖做笔记的张泽禹,那人本是趴在桌子上写练习题,抬眼看到窗外正瞧着他的张极便咧开嘴笑了笑。

 

 

那人嘴巴动了动,张泽禹看了好几遍才看懂,张极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像刚才那样写字,对眼睛不好,他无奈的点着头答应着,张极不仅变得不爱打架了,也变得有些啰嗦,每天都要叮嘱他一大堆。

 

 

不过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幸福的,有人在乎你急着怎么样对你好,会把爱无限地传送给你,这样的方式和生活对他来说是无比幸福的。

 

 

下课的铃声准时响起,平常拖堂的老师今天破例地没有拖堂,张泽禹觉得自己心情又好了不少,收拾好书包快步朝班门口走去,在外面等候了多时的张极顺手接住了他的书包。

 

 

张泽禹刚想和身旁的人分享自己今天在班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身后突然传来的议论声让他突然闭了嘴,自从这些天张极开始来接他,那些人的议论声就没有停过。

 

 

他平时在班里算不上活跃,一直都是一个好好学习地乖学生的模样,似乎那些人都没想到他会和张极扯上关系,也有几个人直接来问他,问他和张极是什么关系。

 

 

“张泽禹怎么和他混到一起啊…他这种成天打架的和张泽禹怎么认识的?”

 

 

“张泽禹那种小白兔,很容易被骗的吧,张极只是想谈来玩玩吧,也真是有够过分的…整天没个正形。”

 

 

“我们要不要劝劝他啊…”

 

 

议论的声音实在过大,一清二楚全都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张泽禹的耳朵里,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比较懦弱胆小的人,即使别人已经说到了自己的面前可他还是不敢去戳穿那些人所说的话。

 

 

旁边的人一言不发,换作以前的张极应该已经转身大声呵斥他们才对,他轻轻转头抬眼去看张极,那人微微垂着脑袋和眸子,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但那些人说的话张极肯定也听得清楚。

 

 

张极突然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些,以前他们从不在学校里有任何动作,可他看着张极这副模样,内心深处的那处柔软似乎被不轻不重地触碰到,他才发现张极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能表现得强硬。

 

 

他刻意地转头朝那群跟在身后的人看了一眼,随后拉进了他与张极之间的距离,他用小拇指试着轻轻勾了勾那人的手指,直到看到张极那有些不可置信地眼神,他才主动又大胆地与张极十指相扣。

 

 

“不是说好在外面要牵紧一点的吗?”

 

 

他又闻到张极那股白兰地信息素,很微弱的,只能他感受得到的。

 

 

张极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时张泽禹在主动牵他的手后心上像是忽的绽开了一朵花,他的小葡萄怕他难过主动牵他,他以前总怕自己和张泽禹走太近会影响到张泽禹,但张泽禹似乎并不在意那么多。

 

 

他低估了张泽禹喜欢他的那种心意,低估了张泽禹要和他一直走下去的决心。

 

 

 

 

 

—03

 

 

又是一个阴雨天,外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学生们坐在教室里看着外面的天气一阵哀嚎,一周只有一节的体育课对高中生来说是无比可贵的,只是这个天气就意味着他们这个星期的体育课泡汤了。

 

 

走廊外一道熟悉的声线响起,像是在与人交谈,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声音来源于他们的语文老师,也就是他们的班主任。

 

 

只不过好像来的不止是他们的班主任,伴随着一阵类似于争吵的声音,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到门口,最后看到一双熟悉的运动鞋率先迈进了教室里。

 

 

“同学们,下午好,你们的体育老师我这个星期身体很好,也没去出差,虽然今天下雨了,但是我还是决定来教室陪你们。”张极双手插在兜里,用着爽朗的语气朝教室里学生开口,身为一个体育老师,他一个星期都没上过几节课。

 

 

虽然工资还是照发,但是他实在是闲得慌,这工资拿在手里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紧跟在他身后的张泽禹心情看起来就不太美丽了,而原本欢呼的学生看到后脚也跟着迈进教室的张泽禹心情也沉了下去。

 

 

“张极,你捣什么乱啊?反正你又上不了课,给我上怎么了?”张泽禹不顾学生还在场,一改平时的温柔劲,对着讲台上站着的人喊到。

 

 

学生们自然是没见过张泽禹这般凶过,虽说语文课枯燥无味,可他们的语文老师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是个omega,一张幼态的脸以及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性格不知道多少个班的学生都羡慕。

 

 

只是好像一碰到体育老师,他们的语文老师就会变凶,以至于他们一直觉得体育老师和语文老师关系不好,今天更是直接开口吵了起来,不过都是张泽禹在说,而张极一边点头一边说今天他就是要留在这里。

 

 

台上的张泽禹还在说,可几个眼尖的学生却发现了张泽禹指着张极的那只左手上,一颗明晃晃的戒指正随着晃着,可上个星期就也还没有出现。

 

 

“小禹老师,你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个戒指?”坐在后排的一个刺头突然开口说到。

 

 

话音刚落班里就开始起哄了,张泽禹眨着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眼台上正憋笑的某人,红着脸让学生们安静下来,不要打扰到其他班上课。

 

 

他收回手,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那枚看起来不小的戒指,羞赧红了的脸让学生们起哄得更起劲了,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所谓与体育老师关系不太好的班主任是以后要结婚的那种关系,估计没人会镇定。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张极,那人却一脸丝毫不畏惧,眼里漫着爱意朝他走下讲台,就这么当着所有学生的面揽住了他的肩膀,拉起张泽禹的那只手给学生们展示他们的戒指。

 

 

“没想到吧,你们的小禹老师,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决定要和我结婚了。”

 

 

 

 

改了一点 愚人节到啦~彩蛋是新婚夜的故事

红绿灯灯

极禹|爱情废柴

*娱乐圈 包养变真爱 6k+

*恋爱脑总裁x隐忍坚强小爱豆


//

“……别用肮脏的爱情玷污我们纯洁的利益关系。”


埋在被子里的人声音闷闷地说道,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他因为工作连轴转了几天本来就很疲惫,还被张极折腾到半夜三点,张泽禹已经困得快要昏迷。


大概是听到了张极在他耳边说的那句我爱你,张泽禹才哼哼着来了这么一句。


张极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还以为张泽禹已经睡着了,没想到小家伙还迷迷糊糊的回应了自己。......


*娱乐圈 包养变真爱 6k+

*恋爱脑总裁x隐忍坚强小爱豆

 

 

 

 

 

//

“……别用肮脏的爱情玷污我们纯洁的利益关系。”

 

埋在被子里的人声音闷闷地说道,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他因为工作连轴转了几天本来就很疲惫,还被张极折腾到半夜三点,张泽禹已经困得快要昏迷。

 

大概是听到了张极在他耳边说的那句我爱你,张泽禹才哼哼着来了这么一句。

 

张极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还以为张泽禹已经睡着了,没想到小家伙还迷迷糊糊的回应了自己。

 

他轻手轻脚把张泽禹抱着放平,将被子拉到张泽禹下巴的位置,忍不住亲了亲怀里的人的嘴角。垂着眼看刚烫了卷发的卷毛小狗说完这句话就歪歪脑袋睡着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最近张泽禹一直很忙,都没什么多余的时间分给他,害得张极都要和普通粉丝一样看张泽禹的新节目、看张泽禹的新舞台。

 

张极甚至沦落到要在手机上反复看小家伙的各种vlog和节目花絮了,就连张泽禹把头发烫了卷他都是看到张泽禹粉丝发的照片才知道的。

 

发型很适合张泽禹,是为了最近节目里的舞台做的造型。

 

张极为了准时看节目直播还推掉一个视频会议,秘书慌慌张张以为老板有什么大事,结果看到张极撑着下巴用公司的投影仪看最近一个大火的综艺节目。

 

张泽禹微卷的头发很衬他亮晶晶的眼睛,在舞台上抱着吉他的样子像只快乐的卷毛小狗,节目一播出又小火了一把。

 

不过张泽禹一向很能拿捏他,下了舞台就发了张漂亮的自拍给张极看。

 

:老板还满不满意˶╹ꇴ╹˶

 

张泽禹从被他包养的那天开始就爱这么喊他,一开始张极还有点不适应,直到后来在床上听小狗一抽一抽地喊老板,才喜欢上这个专属称呼。

 

答案当然是特别满意,张极态度强硬地给张泽禹订了来北京找自己的机票。

 

说得好听,要让张泽禹休息两天,结果当晚先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对小卷毛到底有多喜爱。

 

张极根本没有把张泽禹半睡半醒的那句利益关系放在身上,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小家伙最近的异常。

 

他现在已经整颗心都扑在了张泽禹身上,自然不会意想到之后会被对方折腾得多难过。

 

 

 

 

 

//

张泽禹皱着眉看着经纪人发来的消息,飞快从床上爬起来,随手理了理衣服便走到阳台,手微微抖着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他刚才睁开眼睛没有看到张极,就先拿起手机打算回消息,结果一打开便看到经纪人发来的表格,下个月的活动安排竟然被减少了一半。

 

怎么会这样?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手脚都开始发凉。

 

张泽禹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难道是最近哪里表现得不好吗,公司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难道是他最近碍了谁的眼?

 

不可能。张泽禹摇摇头否决自己的猜测,如果有人看他不顺眼,只要用点心查一查就会知道他背后的人是张极。

 

这么想就更奇怪了,张泽禹最近势头正猛,很吸粉观众缘也很好,公司根本不会擅作主张去断了这份送上门的热度。

 

张泽禹眉头皱得更紧,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靠在阳台上拨电话,根本没注意到张极已经回到了房间。

 

电话刚一接通,张泽禹就有些急切地开口道:“佳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宁佳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迟疑地开口说:“张总没和你商量吗?”

 

张泽禹没想到她是这个回答,愣了一下,疑惑道:“……什么?”

 

宁佳这才反应过来张泽禹原来不知情,笑了起来,连忙安抚道:“是张总安排的,说你最近太忙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她说完便打算挂了电话,她印象里的张泽禹一直都好脾气极了,一直是最好商量也最努力的孩子,解释完应该就没事了。

 

但张泽禹却出声喊住了她,音量有些高,“不用听他的!”

 

宁佳还未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张极推开了阳台的门,手里端着一杯热的咖啡,笑着靠近了正在通话的人,习惯性下巴搭在张泽禹肩上。

 

吻了一下张泽禹的脸颊,“一早就这么忙?”

 

张泽禹条件反射地放下了手机,动作幅度过大让手腕撞在了阳台的栏杆上,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下意识扯起来嘴角。

 

“没有,我和佳姐打个电话。”

 

他装乖地眨眨眼,刚才的强势急切荡然无存。

 

好在张极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心疼地去拉他的手腕,一边说着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边轻轻地给张泽禹揉。

 

张泽禹强扯着嘴角露出笑容,小幅度吸吸鼻子,拿起手机飞快说了句:“没事了佳姐,就这么安排吧。”

 

随后挂断了电话,看向张极连他手腕撞了下都无比心疼的表情。

 

张泽禹突然又感到迷茫了。

 

他忍不住感到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但张泽禹没办法不遵守自己的承诺,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张泽禹狠了狠心,说着没事没事,就动作自然地把自己的手腕从张极手中挣脱开。

 

他只怕自己再这样沉溺下去,他就真的会越陷越深,越来越喜欢张极。但他心里十分清楚,他不能。

 

 

 

 

 

//

张泽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张极了。

 

也许很早,从张极还没有这么喜欢他开始,从第一次见面的聚餐开始,他觉得空气太闷而抬起头,却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黑色西装的张极。

 

看清楚张极的样貌之后,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那时候还是个没名气没粉丝、刚进公司的小歌手。

 

但张极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一个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一般的人,从头到脚,精致的西装和漂亮的领带,还有手腕的腕表,都在写着价格不菲,一看就知道身份地位很显赫。

 

张泽禹一直以为自己很勇敢了,一个人远离家乡来追求所谓的梦想,结果看到张极的那一秒瞬间被打败。

 

他连靠近搭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他想,自己应该是个很幸运的人,不然为什么会在聚餐后的某一天突然收到张极助理的邀请,说张总想要约他吃一顿晚饭。

 

张泽禹呆愣地看着那个助理,过了两秒才飞快地点头。

 

之后的一切都和做梦一样——

张极看着他说对他感兴趣,还说想要包养他,在酒店房间里吻着他说:“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小狗不明白特别多的道理,他只知道想接近喜欢的人,要讨好喜欢的人。

 

所以一开始,就连被欺负得狠了都不会大声的哭,张极往他账户里打的钱也不敢随便乱用,直到张极发现他不好好吃饭发了脾气,张泽禹才懂得对自己好一点,开始会撒娇。

 

还以为被包养了会轻松一点,但张泽禹根本就比之前更累了,想要多赚点钱,想要变成大明星,变成和张极一样厉害的人。

 

然后光明正大和张极谈恋爱。

 

 

 

 

 

//

张极对他一直都很好,温柔又有耐心,张泽禹本来就喜欢张极喜欢得厉害,很容易对张极就产生了依赖,放松了一切戒备。

 

直到那天,穿着华贵的女人坐在他面前,举止优雅地笑着说:“我是张极的母亲。”

 

张泽禹愣了一下,很快就红着脸想说阿姨好,却被对方皱着眉拦下来。

 

“小极都是很有想法的孩子。”女人微笑着说,“不过有时候不太好,他从小就总是很三分钟热度,喜欢的东西过两天就转手扔掉,之前感兴趣的东西现在看也不看一眼。”

 

张泽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原本以为对方真的只是在讲张极从小到大的故事,还垂着眼听得认真。

 

但是对方话语里暗含的意思太过于明显,张泽禹就算再迟钝也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意思是,也许张极现在很喜欢你,但他早晚会有腻的一天。

 

张泽禹抓着面前的杯子,手指用力得泛白。

 

真讨厌,故事里俗套的剧情要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了。

 

“小极应该对你很大方吧。”

 

张极的母亲笑得很和善,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推过来一张银行卡:“不过他毕竟也还年轻,也许比不过我,我想比起等到小极开始厌弃你,拿了我的这笔钱主动离开,是一个更明智的选择。”

 

张泽禹感觉心脏很痛,但他还是毫不犹豫推开了那张卡,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好无助。

 

如果张极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感到自在很多。

 

但对面坐着的女人下一句残忍的话告诉了他,以后很多个他无助的瞬间,张极也许都不会在了。

 

“不用着急拒绝我,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要明白,小极早晚会有自己的生活,我想这样对你们都好。”

 

女人还是在笑,但说出来的话越来越刺耳,“你应该不喜欢他吧?”

 

“……我不喜欢。”张泽禹说出这句话,抬眼看着对方,就一秒,又移开了视线。

 

他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因为也许这样对张极是好的,总不能一直把都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

 

而且,张极如果真的感到厌倦他了怎么办?

 

张泽禹没有收下那张银行卡,也不知道自己浑身的每个动作都写着喜欢张极。

 

只是这天晚上一个人喝了点酒,醉得眼睛睁不开地回到张极给他置办的小别墅。

 

趴在沙发上,非要拉着张极大声喊,“我要多赚点钱!”

 

张极当时只觉得小家伙可爱,把人抱回房间休息,还宠溺地揉着张泽禹的脸颊,“好好好,反正我的都是你的。”

 

他没有注意到张泽禹躲在被窝里小声哼着的那句喜欢你,不小心错过了这次表白,也并不知道错过这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了第二次。

 

 

 

 

 

//

拿着黑色中性笔签好了名,松了一口气。这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张泽禹第一次感到心里轻松了一点。

 

房产中介机构的女孩看到他写出来的那个名字,突然小声惊呼:“你是张泽禹?”

 

张泽禹立马比出食指“嘘”了一声,礼貌地笑了笑。

 

女孩突然有些害羞地看向他,收好了张泽禹签过名的购房合同,拿过来一张白纸,请求道:“你方便签个名吗,我闺蜜很喜欢你,谢谢!”

 

卷毛小狗顿时融化得像棉花糖,抬起手一笔一画签好了名字,笑着说:“没什么,帮我谢谢她的喜欢就好。”

 

张泽禹总会某个瞬间觉得,原来自己不是一无是处。

 

等到房产证拿到手之后,他才终于有一点在北京独立生长的实感了,开始想,也许离开张极之后也不会过得太糟糕。

 

距离约定好的三个月,只剩了不到十天的时间。

 

其实他每天都要看一遍,还剩几天,每天都想逼自己主动开口,可是总做不到,张极一抱他哄他开心,张泽禹就会舍不得。

 

在每一个对张极心动的瞬间,他想要告白和想要告别的冲动都一样强烈。

 

就好像现在,张极坐在他旁边,一双手搭在张泽禹腰上,语气带着温柔的笑意:“怪不得今天总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原来是缺了我们小宝的新房子的钥匙。”

 

张泽禹扭头和张极对视,发现对方满眼都是期待。

 

如果现在不说,也许就再也没机会了。他这么想。

 

因为他真的只剩最后一点点的毅力了,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忘掉自己说过的承诺,奋不顾身和张极在一起了。

 

“老板,我们就这样吧。”

 

张泽禹没有回应他的话,而且挣开了张极抱着自己的手。

 

张极手心还留着张泽禹的体温,难得迟钝,发愣道:“什么意思?”

 

“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张泽禹很绝望地想,这样最好,于是忍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微微抿着唇:“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但是就停在今天吧。”

 

这已经是他最后能说出来的话了。

 

张极本来想说难道我们只是这种关系吗,但他突然想到了张泽禹曾经说过的“单纯的利益关系”,于是半个字都吐不出口。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把张泽禹当成恋人去看待的吗?

 

张极看到张泽禹要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醒悟过来,他起身飞快地搂住了张泽禹的腰从背后抱住了对方。

 

张泽禹身子僵了僵,随即开始挣扎。

 

后颈被男人用力掐了一下,听到张极苦笑着说,“被我养这么久,我一点好处都捞不着吗?”

 

“我再问你一次,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张极有些执拗地紧抱着他,“只要你肯说,我当你刚才的话都不算数。”

 

张泽禹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他吸吸鼻子抬起手擦干净,心口痛得厉害,“以前是什么关系不重要了,老板。

 

“我们以后不会再有关系了。”

 

 

 

 

 

//

原来离开了张极是这样的感觉。

 

张泽禹斜躺在沙发上,连条毯子都没盖就睡到十点,没有人抱他回房间,也没有人给他盖被子准备早餐。

 

他刚想爬起来喝口水,就又想起来昨天宁佳和他说的话。

 

“这个新人的工作都是张总安排的,才抢占了你的资源。”

 

宁佳欲言又止,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是张泽禹已经明白了,和自己分开之后,张极已经有了新欢吧。

 

那个新人长得很好看,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笑起来还很甜,张极应该会很喜欢的,也许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已经住进了新人。

 

原来张极的母亲和自己告诫过的话全部是对的。

 

但他突然发觉原来自己是这么难过。小狗最没办法接受的是原本最喜欢自己的人喜欢上别人。

 

可这些全部是他自作自受。

 

张泽禹开始连轴转地接工作,人气越来越高,可是身体越来越累,偶尔在镜头前都笑得很勉强。吃饭不好好吃,睡觉也不规律。

 

他不知道自己在镜头前都显得瘦了好多,镜头后是张极冷着脸在看。

 

张极想的是,小家伙原来被他照顾得眼睛都是亮的,腮帮还有点可爱的软肉,如今瘦得快要凹下去。

 

可是张泽禹不要他。

 

这段时间一个富二代朋友托他照顾一个新人,是这个朋友最近在追求的人。他随手让公司的人帮了帮忙,突然又想起来之前的张泽禹。

 

就连不太熟悉的人都知道找他求助,可是张泽禹却说不再需要他。

 

 

 

 

//

他一定是疯掉了。

 

张泽禹这么想,不然怎么会一睁开眼睛就在之前和张极住过的别墅里。

 

张极应该也疯了,不然为什么自己会躺在张极的怀里。

 

他试图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但他只记得自己从录影棚出来已经凌晨了,困得眼睛也睁不开,凭借着肌肉记忆和出租车司机报的地址开的门。

 

很糟糕,他大概是下意识报成以前的地址了。

 

张泽禹尝试着从张极怀里抽开身,却发现张极根本就清醒地在看着自己。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先一步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张极没给他解释和逃跑的机会,抓住张泽禹的手腕,低头就含住了他的唇瓣。

 

“你昨晚自己来的。”张极低头在张泽禹耳边喃喃道,声音有些哑,“不是我强迫的,是你自己回来找我的。”

 

天知道,昨晚推开门看到趴在沙发上的张泽禹,张极是什么心情。又生气张泽禹居然这么睡着了,怪不得看起来那么疲惫,又高兴,好歹这回是在他面前了。

 

张极熟练地把人打横抱回房间,感受到小狗蹭着自己钻进自己怀里,心都软了下来,这几天的生气郁结顿时消失不见。

 

张泽禹知道自己真的做了没出息的事,任命地合上眼睛,抓着张极的衣服袖子,声音颤颤:“你没有讨厌我吗?”

 

张极摸着他的脸颊,皱了下眉:“讨厌?”

 

男人快气得发笑,“小宝,不能和我这么不讲理,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张泽禹红了眼睛,顿时开始委屈,整个人的情绪全部爆发:“那程源呢?”

 

张极愣了一下,掐着他的下巴又亲亲他,“谁?”

 

“你不要装傻了,你给他安排资源了。”张泽禹开始带着哭腔,又不肯让张极亲了。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号人,张极下意识解释:“我朋友在追他。”

 

张泽禹哦了一声,重新躺回他怀里,可是张极却不再肯放过他。

  

“不喜欢我的话还在乎这个?”

  

张泽禹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把自己的心思暴露了个彻底,语塞了半天,才无奈地垂下头,闷闷道:“喜欢还不行吗……”

 

张极心跳都加快了好多,揽着张泽禹刚想亲,结果被人闪闪身给躲开了。

 

“我在事业上升期,不能谈恋爱的。”

 

很有原则的卷毛小狗推了推张极靠过来的身体,因为刚承认完自己的心意,耳朵还红通通的,一双快滴血的耳朵藏在可爱的卷发底下,装傻道。

 

“别这么皮。”

  

张极的手已经摸上了张泽禹的腰,声音压低了,像是一次警告,“再说一次就罚你了……”


背后的意思还有很多。大概是,再离开一次试一试,和再口是心非一次试试。

 

 

 

 

end.

彩蛋是在do的时候才说出实话解开误会的小宝🤲🏻

 

nn

倾塔之下17

*哨向

*极禹/豪涵/航润/苏朱

*第一次接触这种世界观,会加一些私设,介意自行退出

*xxs文笔,介意自行退出

*ooc归我


不知道塔和上头那帮人又在搞什么鬼,这场从一进来开始,朱志鑫就感受不到任何精神力波动。


霓虹闪烁的城市里,阴暗的背光处,处处都隐藏着杀机。


朱志鑫正费解精神力消失的原因,余光中瞥见对面楼上的一处反光,常年面对突发状况的身体本能胜过了大脑思考的速度,他迅速往旁侧倒去,一路滚到一辆皮卡后面。冲锋枪的子弹如雨点般紧随其后,在地面打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冷汗从额间沁出,朱志鑫靠在皮卡车破败的车身上,各种方法和...

*哨向

*极禹/豪涵/航润/苏朱

*第一次接触这种世界观,会加一些私设,介意自行退出

*xxs文笔,介意自行退出

*ooc归我









不知道塔和上头那帮人又在搞什么鬼,这场从一进来开始,朱志鑫就感受不到任何精神力波动。



霓虹闪烁的城市里,阴暗的背光处,处处都隐藏着杀机。



朱志鑫正费解精神力消失的原因,余光中瞥见对面楼上的一处反光,常年面对突发状况的身体本能胜过了大脑思考的速度,他迅速往旁侧倒去,一路滚到一辆皮卡后面。冲锋枪的子弹如雨点般紧随其后,在地面打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冷汗从额间沁出,朱志鑫靠在皮卡车破败的车身上,各种方法和概率在脑子里像一本书,快速翻动,又被他一一否决。



咔哒。



车锁突然弹起,车门慢慢被打开,锈蚀的车门轴转动,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空巷中回荡。



朱志鑫一眼就看见了副驾驶脚下规规矩矩躺着的那把狙击枪。



长长的睫毛不受控的轻颤,像一只溺水的蝴蝶。



“我就知道你在。”朱志鑫俯低身子去拿狙击枪,卸下弹夹确认了子弹的数量,然后从地上半蹲起来,他朝左手边偏过头,似乎在和谁商量,“只有一颗子弹,赌一把?”



车门又打开了一些,嘎吱声仿佛是对他的回应。



朱志鑫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深吸一口气后,将衣服朝着车头的位置扔了出去,同时闪向车尾迅速架枪。



连续不断的枪声被掐断,上面的那人从二楼窗口坠落,在地上砸出闷响。



朱志鑫干脆地扔掉狙击枪,摸到那个人旁边去,他很自然的无视面前这个被崩掉只剩小半个的脑袋,跨过地上的尸体往楼上去。



看到窗口后面的木箱上放着的那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背包,朱志鑫并没有感到有多意外,倒不如说是他还躲在皮卡车后面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这场的场地被塔那边的人做了手脚,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这座霓虹都市里的所有哨兵和向导都无法使用精神力,场地里还藏着枪支弹药,摆明了是让他们拼热兵器。



这个人一上来就毫不吝惜子弹,除了他已经有足够傍身七天的火力,朱志鑫实在想不到还有第二种可能。



一进来就捡了个肥得流油的宰,倒是省去了朱志鑫不少事。



如果就留在那个小二层,黑包里的东西苟足七天绰绰有余,可西南小队没一个人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苟得住的。



朱志鑫当即拍板,把手枪塞进大腿枪套里,又把背包甩到背上,然后他掂了掂那把刚才还被用来攻击自己的冲锋枪,没有半点犹豫的跨出了门。



前五天顺利得有些过于诡异,朱志鑫沿着这个城市的街道不停游走,包里的补给也越捡越多,可就是连个其他人的人影也没看见。



要不是手环上同步更新的本场人数时不时会跳动,朱志鑫真的以为这场测试实际上只有他和刚进来时被他崩掉的那个人。








这座城市没有白昼,无尽的黑夜伴着眼前无数座高楼大厦上永不熄灭的霓虹灯,突然缺失的时间观念几乎要把人逼疯。



朱志鑫能感觉到自己越发烦躁,心里那道原本厚重的防线,在看不见的时间流逝里被一把锉刀越磨越薄,好像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决堤一般。



朱志鑫靠着那辆破皮卡,把包扔在脚边,又把枪抱进怀里,他仰头抵上车身,试图通过大口呼吸来缓解快要崩溃的精神。



或许是由于精神的折磨使人更加疲倦,朱志鑫居然就这样在高压环境下沉沉地睡过去。










等朱志鑫再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刺眼的阳光。



这是进入这里六天以来的第一场白昼,长时间身处黑夜,朱志鑫的双眼对于光线的适应需要一些时间。



可是很明显,他现在没有那些时间。



睡着之前放在脚边的包已经不见了,就只剩下被抱在怀里的那杆枪,和当时顺手卡进枪套里的那把M9手枪。



天光大亮,他这个位置属实算不得好,必须马上找新的隐蔽点。



朱志鑫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刚要爬起来,就听身后的街口传来砰的一声。



朱志鑫刚醒没多久,脑子正是发懵的时候,正要扭头去看,手臂在这时被一股大力抓住,带着他整个人往后拽。



几乎是同时,一颗子弹贴着他的脸颊飞过去,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堪堪捡回一条命的朱志鑫缩回再次充作掩体的皮卡后面,他瞥过手臂上还有些隐隐作痛的那块儿,然后把视线停在了满是灰尘的车门上。



“逃。”



朱志鑫盯着这个字突然愣了神,他眼珠动了动,最后凝在身旁的虚空中。



一个虚影在脑子里被两三笔勾画了出来——



苏新皓半跪在车门前,伸出手指一笔一划的写下这个字,末了还担忧地扭过头看着自己。



这边街口的拐角处也转过来两个人,朱志鑫心下一沉,举起手里的枪就要送来人上路,可对方手里的扳机被先他一步扣下。



只听刚刚朝自己开枪的那边有人倒下,朱志鑫这才注意到两位来人的模样。



白焰跟在许竹后面,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西南队长!”



许竹额角一跳,反手就给了他一枪托,“安静点!你是不是要把人都嚎过来了才高兴?还当这是前几天那条街吗?!”她弓着身子,快步走到朱志鑫旁边,“我刚在那边都没敢认,真是你啊。”



白焰贴着街道一侧的矮墙,摸到刚刚那一队的跟前,把两人身上的物资搜刮了个干净。



正走到皮卡近处,就听见许竹偷偷摸摸的声音,“你一个人怎么通过检测门的?遇到了落单的向导吗?哎,要早知道你是一个人啊,我就在门口等你一步了。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真可闹心。”



“我闹心?!”白焰把刚缴来的狙拍在车的引擎盖上,“就你那人体描边,好枪使成烧火棍的技术,要不是我一路上捞你,你早该凉透了!”



许竹不愧是精神体为狐狸的人,见白焰这个冤大头回来了,她面上迅速挂起笑意,把二十几年修炼的那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摆出来,“不不不,是我让你闹心了,我这不是说要早知道这场是这个样子,我就麻烦小队长去,你也不用一路上还得拖着我,多累,是不是?”



在白焰回过味儿来之前,许竹赶紧岔开话题,“哎,张泽禹没分到这场吧?”



朱志鑫摇摇头,“他没在这场。”



许竹抿了抿唇,原本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小子那边情况怎么样,张极能不能护得住他——算了,不说他了,你怎么混过那个金属门的?”



朱志鑫扶着车门站起来,还顺手把苏新皓写在上面的那个字抹掉了,他用眼神询问白焰,引擎盖上的那把狙能不能给他,得到应允后他才说,“不是混,我和我的向导一起进来的。”末了还强调一句,“正规程序。”



白焰看着他背起那把狙击枪,“你要走啊?”



“走?走哪儿去?!”许竹本来蹲在原地在琢磨朱志鑫抹掉的那块儿写了个什么东西,一听白焰说人要走,也不琢磨了,“小队长,你行行好,你也听见了,我在这场被限制得死死的,你哪能走啊?”



许竹冲白焰使眼色,白焰也连忙跟着她留人,“就是啊,就是啊,许竹在这儿就是个一级残废。西南队长,你就行行好吧!你看,你也一个人,我这也算一个人,咱俩搭个伙儿,最后一天了,场地里的哨兵和向导肯定都坐不住了,这个时候单独行动风险很大的。”



朱志鑫的手指被勾了一下,他低头扫了一眼,“好。”



许竹把他的小动作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转,几秒之后朝朱志鑫身后的虚空轻轻点了下头。



苏新皓惊讶于这位女性向导出色的洞察力,尽管知道她看不见,但还是微微颔首,算作对许竹的回礼。



……



日头逐渐西移,再过不久就能到达这一轮的时间期限了。



废弃的剧院里突兀的三声提示音响起,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摆出了同一张哭丧脸。



白焰凑到朱志鑫在的收费处柜台后面,许竹也从旁边的取票窗口探出脑袋。



白焰:“我不想看。”



许竹也抬了下手:“我也不想。”



“西南队长。”



“小队长。”



两个奇怪的昵称在朱志鑫一左一右响起,他点开手环,没憋住,“叫我朱志鑫就行。”



【请各位参与者在七日时限到达之前,确保场地内剩余人数为两人】



“……”



“它还给标红……”白焰指着末尾的两字吐槽道。



许竹不像白焰那样没心没肺,她在看完这条消息后立刻就关注到了标红的“两人”二字,“标红,看来是只能少不能多的意思了。”



朱志鑫收起光屏,表情比之前更淡了,他眯了眯眼,意有所指的开口,“分开走吧。”



白焰看起来还想问上一嘴为什么,被许竹拉住了,她扔给朱志鑫几枚M9手枪的子弹,“我们手里就这几枚适配你那把M9的子弹——再遇见,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朱志鑫把子弹装进弹匣里,跟许竹道过谢,他推开天台的门,低声道:“走吧。”



楼梯口锈迹斑斑的栏杆被轻轻敲响,朱志鑫这才迈进铁门往楼下去。



白焰刚被许竹拉住了,这时候人一走,他就忍不住问,“什么意思啊?为什么突然要分开走?”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许竹甩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塔的消息怎么说的?两人。你和我,两人,小队长和他的向导,两人。你说为什么分开走?”



“他哪来的向导?他不是一个人吗?”



“那把你踹掉,我和他也是两人。”



“那还是我和你吧。”










距离第七天结束还剩不到十分钟。



本场剩余人数从塔下送消息开始就飞速在减少。



直到现在,朱志鑫一脚踹上被逼到顶楼停机坪边缘的哨兵的胸膛,哨兵的惨叫伴着极速下坠的风声在高楼荡响。



逐渐消散在高空的凄厉哭嚎向楼顶的参与者们宣告着最终剩余的人数来到四人。



朱志鑫冷眼看着还在一边挣扎,想要爬起来的哨兵,从大腿枪套里拔出浑身上下最后一把手枪,他能感觉到那个看不见的人正站在自己后面,双手绕到前方,和他一起握着这把枪。



朱志鑫在苏新皓带动下有些艰难的对着白焰开了枪。



本场剩余再次发生改变——三人。



“朱志鑫,”许竹捂着肩膀上的贯穿伤,她散开的头发被天台上的风吹得乱扬,神情绝望的看着不远处倒在血泊中,再也没爬起来的白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侧滚落,她连嘴唇都发着颤,“你还真是执着,为了一个不知生死的人,单单半个晚上,这座虚无城市里的人被你一个一个铲除掉。”



“对不起,”朱志鑫举起那把M9,枪里还剩最后一颗子弹,是许竹给他的那几枚中的其中一枚,“我答应过他,要和他一起去看看新世界。”



许竹呛出一口血,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随着呼啸的夜风盘旋,跌落,诡异至极,“他根本就不算一个人!你知道上哪儿找他吗?你看见过他吗?”她狐狸般狡黠的目光忽然停驻在朱志鑫脸上,“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们向导中有一个说法——足够强大的向导在精神力消散前,如果有结合哨兵,可以把一缕精神力种在哨兵身上,关键时候会成为自己哨兵的免死金牌。”



“可这块金牌只能用一次。而且一旦这抹精神力救了你的命,那你的向导可就真的永远也回不来了。”许竹瞄了一眼时间,还剩八秒就到限定时间了,她放在身后的那只手悄悄挑开了腰间的枪套,她握住枪柄,把手枪取出来,“不过没有人见过,因为我们都不够强,我倒是很好奇,你的那位向导,有没有这么强!”



许竹先朱志鑫一秒扣下扳机,子弹穿过头颅,脖子以上全部炸开,向导的身子软下去,整个楼顶变得死气沉沉。



倒计时归零,第三轮的七日考核时间结束。










如果这座虚无的城市除了朱志鑫之外还有活人,那他们所有人都会清清楚楚地看见站在楼顶的哨兵背后那只巨大的凤尾绿咬鹃。



许竹的那枚子弹是冲着朱志鑫的心脏去的,不过被它挡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掉落在地上,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耀眼的翠青色远胜过城市里的霓虹灯,漂亮的尾羽轻盈的浮在身后,宛若九天的凤凰。



庞大的精神体伸展开翅膀,以一副庇佑之态将朱志鑫整个人都罩在自己投下的阴影中。



朱志鑫依旧维持着举枪的动作,枪管还微微发烫,他的手很稳。



胸口剧烈起伏,眼泪无知无觉地滚落,像断线的珍珠。



朱志鑫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抓着枪的双手,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掐得几乎见血。



凤尾绿咬鹃落到天台上,巨大的身形缩小,最后变成一个人形的虚影。



身体被人从背后抱住,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苏新皓的下巴搁在朱志鑫的肩膀上,两人脸颊相贴,其中一张并没有体温,朱志鑫的嘴唇紧绷,举枪的手终于再也稳不住了,手臂无力的垂下来,他浑身都开始发抖。



温柔的吻落在朱志鑫太阳穴,苏新皓的声音带着深深的不舍,满是遗憾。



随着苏新皓的身体开始消散,他说的话一字一句撞进朱志鑫的耳膜,像一把敲落的宣判之锤,砸碎了他的爱人最后一丝希望。



“阿志,去瞧瞧新世界吧。”



本场剩余最后一次跳动。



本场剩余人数:01










除朱志鑫外,小队其他人早早达成塔给出的条件,这会儿在休息区碰上头。



陈天润坐在窗边,感受到自己精神图景中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他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望向天边。



此刻并不是日出和黄昏,可天边却开始一点点变红。



左航原本在听他们聊天,此刻也转过头,他轻声问,“怎么了?”



陈天润收回目光,桌子被旁边打闹的几人撞到,放在桌上的茶荡开几圈波纹,“要变天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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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苏生日快乐🎂


晚安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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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涵】葡萄爆珠

·9k+

·校园暗恋 HE

·ABO

·清凉薄荷顺×酸甜葡萄余

·ooc不要上升

·主余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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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教室里空调还没开始营业。讲台上老陈已经拖课拖了十分钟,没有人坐得住,头顶吱呀乱响的风扇伴着叽里呱啦的聊天声,又饿又燥的感觉越发强烈。


一个纸团精准地打在余宇涵头顶,他回头瞪了一眼远在几排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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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暗恋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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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薄荷顺×酸甜葡萄余

·ooc不要上升

·主余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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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教室里空调还没开始营业。讲台上老陈已经拖课拖了十分钟,没有人坐得住,头顶吱呀乱响的风扇伴着叽里呱啦的聊天声,又饿又燥的感觉越发强烈。

 

 

一个纸团精准地打在余宇涵头顶,他回头瞪了一眼远在几排开外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的朱志鑫,把纸团藏进桌兜打开。

 

 

“计划有变,我浅分析了一波,待会儿下课苏新皓和张峻豪应该已经打完饭了,不出意外是在二食堂B区,这么看来我们如果晃悠到他们班门口是碰不到他们的,所以临时改变一下路线,直接冲二食堂。”

 

 

他转过去比了个ok,然后开始神游,祈祷能快点下课。

 

 

余宇涵和朱志鑫可以说是高二年级的风云人物,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的小甜O,捕获了一大片Alpha Beta的芳心,却偏偏都看上了高一的小学弟。

 

 

朱志鑫喜欢苏新皓,大家都知道。余宇涵喜欢张峻豪,没有人知道。

 

 

同样,张峻豪和苏新皓也可以说是高一年级的风云人物,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的大猛A,捕获了一大片Omega Beta的芳心,是绝大多数人的梦中情A。

 

 

高一和高二的教学楼中间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连起来,两个班刚好都在这一层。

 

 

上学期的某一天,余宇涵和朱志鑫在长廊上聊天,几个男生带着球路过,为首的那个很高,身形挺拔,汗水打湿了刘海,他将刘海轻轻往上撩,露出光洁的额头,衬得他的五官更加凌厉好看。

 

 

他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薄荷味经过余宇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余宇涵就彻底陷进去了。

 

 

朱志鑫不喜欢藏着掖着,本着喜欢就要去追的原则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后就对苏新皓表了白,却意外被以有喜欢的人为由拒绝了。

 

 

即使备受打击,他还是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就能有所收获,但他还是很好奇苏新皓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快一年了,朱志鑫和余宇涵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制造偶遇,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也从来没有像对别的追求者那样,一句话就浇灭了爱的火花。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举动,朱志鑫这样想。

 

 

人手一个餐盘正在找位置,意料之中,那两人就坐在B区。

 

 

他们其实并没有专门去了解他们的习惯,只是因为时间长了,他们对这两人每天几点下课,几点吃饭,去哪吃饭,几点去打球,几点去自习,全都烂熟于心了。

 

 

虽然不是故意要烂熟于心的,但余宇涵还是会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他们在隔壁的桌子坐下,苏新皓看见了他们,礼貌性扯出个括号笑,然后立马低下头跟张峻豪说了句什么,张峻豪只是浅浅对着余宇涵笑了下。

 

 

不过他们怎么都互相认识?

 

 

说来话长,这还得追溯到几个月前的一个小意外。

 

 

 

 

 

--

 

 

周五晚余宇涵一般会在自习室待到很晚才回家,那个时候一般不会有太多人,最关键是没有朱志鑫在旁边吵学习效率会很高。

 

 

张峻豪会来这里他是很意外的。

 

 

这是高二的自习室,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一般也不会有人去其他年级的自习室自习。

 

 

这会儿就剩零星几个人,他们一伙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小声地聊着天。

 

 

余宇涵有意无意地瞥向他,突然那一桌人全都转过来看着他,他甚至没来得及收回目光。

 

 

完了,是不是被发现了。

 

 

他连忙收回目光,装作漠不关心继续看书。还在疑惑为什么要看他,就又听到那边传来低低的起哄声。

 

 

那几个男生互相推搡着,然后张峻豪站了起来。

 

 

一改平时高冷的风范,笑得十分腼腆,朝余宇涵走了过去。

 

 

走路带风,拽中又带点可爱,看得余宇涵的心砰砰直跳。

 

 

他要过来干嘛?

 

 

找我的吗?

 

 

应该没别人了吧?

 

 

他怎么认识我的?

 

 

他要找我干嘛?

 

 

幸福来敲门???

 

 

那一刻,他硬生生脑补出了一部霸道学弟爱上我的老土电视剧。

 

 

他抓了抓后脑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学长,加个微信吗?”

 

 

余宇涵愣住了。

 

 

加微信?加微信是什么意思?他难道喜欢他?不能吧?

 

 

他控制不止自己狂跳的心,紧张到忘了接话。

 

 

“我那个,大冒险输了。”

 

 

也许是看到余宇涵一脸呆滞,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他又解释了一下。

 

 

他递过来纸和笔,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好。”余宇涵接过笔,用自己认为最好看的字写下自己的微信号,又附上自己的班级和姓名。

 

 

这不得来全不费工夫吗,反正只要加上了,以后肯定会慢慢熟络起来。

 

 

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张峻豪当着几个朋友的面加上了余宇涵,然后发了句你好,然后余宇涵回了句你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峻豪的聊天框就这样在余宇涵的微信置顶静静躺着,再也没有动过。

 

 

要说失望是有的,但是人家本来也没什么理由要给他发信息,不就是一次大冒险,不知道还加过多少奇奇怪怪的Omega。

 

 

那天晚上,他第六次打开张峻豪的朋友圈,突然跳出来一条好友请求:

 

 

“你好,我是苏新皓,下午要你微信那个学弟的朋友,可以通过一下吗?”

 

 

他通过了,第一反应是赶紧把他推给朱志鑫,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对面就发过来一段长长的小作文,好像提前准备过。

 

 

他粗略看了一眼,大概就是从各种角度夸他,然后表示想和他做朋友。

 

 

这样的小作文余宇涵收到过很多,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处理这些东西的惯常套路就是先拒绝然后再截个长图给朱志鑫炫耀一波。但这次,他到最后也没告诉朱志鑫,说了免得他难过,反正自己拒绝得很明白。

 

 

不过话说回来,张峻豪要自己的微信其实是为了给苏新皓吗。

 

 

原来真是他想多了。

 

 

也好,可以避免一些不不必要的尴尬,加微信本来就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实在不行等自己要毕业了再去跟他表白。

 

 

苏新皓平时没有去找过他,因为余宇涵隐晦地提过自己不喜欢这样,在微信上却异常执着,每天按时打早安晚安卡,嘘寒问暖的信息余宇涵都是挑着回复,又得防止对方想多,又得礼貌一点,他自己都觉得每天应付这些人挺累的。

 

 

他喜欢的那个人,怎么就不喜欢自己。

 

 

所以,苏新皓因为有喜欢的人拒绝了朱志鑫,而他喜欢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他在心里替朱志鑫叹了口气,反复思考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算了,随他去吧,万一哪天苏新皓就回心转意了呢。

 

 

 

 

 

--

 

 

余宇涵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谈不上有什么经验,更何况是暗恋,让他在追人的道路上频频受阻。

 

 

他不知道张峻豪的想法,也害怕知道。

 

 

他在做什么事之前都得先想好可能发生的一万种结果,怕一步错步步错,他不想让张峻豪看出自己喜欢他。

 

 

他和朱志鑫不一样。朱志鑫可以光明正大到高一(5)班门口给苏新皓送奶茶送零食,他们班同学也都见怪不怪了。

 

 

苏新皓看他这么执着,提过两个人当兄弟就好了。朱志鑫一开始还接受不了喜欢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兄弟,但时间长了,苏新皓一直拿他当普通朋友对待,他也就慢慢释怀了,觉得能当朋友其实也不错。

 

 

但余宇涵不能光明正大啊,他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去送,如果是作为追求者,那下场肯定跟千千万万被他拒绝的小O一样,如果是作为他的兄弟,虽然也称不上,那他肯定会想多,要是真没点什么想法谁会闲的没事给自己兄弟送吃的,AO授受不亲,更何况他也没朱志鑫那么大心,说当兄弟就当兄弟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朱志鑫要送东西的时候多买一份,然后说一句“你俩关系好,你看着他吃多不好意思,就顺便买了点给你……”

 

 

张峻豪每次都会笑着收下,余宇涵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了没有。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张峻豪除了他,没有收过其他人的礼物。

 

 

平时在学校里遇到,余宇涵都会先给他打招呼,他每次都会有回应。其实一开始余宇涵都是假装看不见,后来觉得微信也加了,零食也送了,去他们班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再装瞎好像不太妥,所以碰见了招个手就成了常态。

 

 

但招手也只是招手,从来不会有其他多余的行为。余宇涵是想尽量表现得淡定,至于张峻豪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偶尔几次张峻豪先看见了他,也先给他打了招呼,过后余宇涵就能开心好一阵子,跟朱志鑫不停地叨叨。

 

 

他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可能真到自己毕业了都还是见了面招了手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就跟两个陌生人一样,不会有什么交集。

 

 

他承认自己挺怂的,喜欢又不敢说,想追又不想被发现,更别提表白了,他不敢迈出那一步,只能把这份喜欢藏起来,希望不被察觉,也根本不敢想他会不会喜欢自己,或者会不会有什么发展……

 

 

他就是怂。

 

 

 

 

 

--

 

 

朱志鑫在操场看苏新皓打球,余宇涵被派去小卖部买零食。

 

 

呵,这人,见了色就忘义,余宇涵都觉得自己沦落成了他的小弟了整天给他跑腿。

 

 

这个点刚放学,人本来就多,小卖部更是人山人海。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汗味,那些打完球的男生都进去买水了,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不浓,但对一个Omega来说还是有点抗拒。

 

 

他突然脑袋有点发晕,较低也软绵绵的,他没多想,只当是天气太热人太多了燥的。

 

 

他绕到里面的货架,拿了包薯片和两支冰淇淋,刚准备排队付钱,突然浑身开始烧起来,他浑身一软,差点跪下去。

 

 

他意识到不对了,难道是发晴期提前了?

 

 

艹,怎么这么会挑地方,这么多人。

 

 

空气中瞬间爆出了一股酸酸甜甜的葡萄味,狭小的空间里顿时被这甜腻感包围,引发了一阵不小的躁动。

 

 

“哪个Omega这么缺德,知不知道在公共场合啊,勾引谁呢?”

“哎,别说这味道还挺好闻,再不收一收我都要控制不住了。”

……

 

 

 

“我草谁他妈打我?!”余宇涵在迷糊中好像听到刚刚说闲话的人挨了几下捶,难道朱志鑫终于找回点良心过来找他了?

 

 

 

“就你长了张嘴是吧,让一让。”

 

 

??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张峻豪?

 

 

不会吧?烧迷糊幻听了?

 

 

即使他做梦都希望是张峻豪,但他现在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就算他真在这里也不会过来看他一眼。

 

 

他正准备掏出手机打电话,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覆上了他的后颈,他吓得一哆嗦,抬头一看,是张峻豪。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怀疑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他懵懵地看着张峻豪,两颊绯红,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张峻豪别开了眼。

 

 

“你发晴期到了,带抑制剂了吗?”

“抑制贴都开角了,要不先去卫生间?”

 

 

余宇涵头很晕,脑子有点宕机,他还没想明白张峻豪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味,很凉,很舒服,他本能地想靠近。

 

 

“哎,问你话呢。”张峻豪感受到距离的缩小,有点手忙脚乱。

“什么?”

“你有带抑制剂吗?”

“在书包里。”

 

 

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余宇涵的书包,恰好余宇涵也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把书包带过来,“哦对,书包在朱志鑫那里。”

 

 

??

 

 

这人该不会真的烧傻了吧?

他怎么知道朱志鑫在哪儿?

 

 

考虑到他还在难受,他觉得还是干脆让朱志鑫过来比较好。

 

 

“电话给我,我让他过来”

 

 

电话拨通后张峻豪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居然就在万众瞩目下直接把余宇涵打横抱起。

 

 

身体突然悬空,余宇涵只能把所有的力压在张峻豪身上,理智已经所剩无几,他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真的好香。

 

 

他还是知道自己在干嘛的,但此刻身体上的需求战胜了理智,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道,余宇涵看着不会很瘦弱,但真抱起来居然轻飘飘的,还挺奇妙。

 

 

刚刚那个嘴碎的男生估计还记着那一捶,气不过,不怕死又阴阳了句,“哟,这不是你的Omega吧,你不会是想趁人之……”

 

 

张峻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人立马噤了声。

 

 

他抱着余宇涵进了最近的卫生间,把他放在洗手台上让他靠着自己。

 

 

朱志鑫怎么还不来,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估计早就盼着自己哪天死于非命。

 

 

他越来越觉得荒唐,张峻豪跟自己明明不算熟,怎么会突然对他这么好,他平时都这么乐于助人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这些举动,就不怕别人误会吗?现在还跟他孤A寡O待在厕所里,这个画面想想都惊悚,自己日后该怎么面对他。

 

 

于是,朱志鑫进来时,就看到了这个惊悚的画面。

 

 

“呃……啊……你们……这是……你没事吧余宇涵……”

“你再不拿过来就真的要出事了。”余宇涵用尽全力说完这句话。

 

 

朱志鑫一路上都在想为什么余宇涵发晴期提前会是张峻豪给他打电话,现在这么看来,这两人待在这里这么久也没什么事,那应该就单纯是张峻豪比较善良出手相救了。

 

 

嘁,张峻豪是不是不行。

 

 

要换成他早就给余宇涵腺体来一下了,这么可爱的小O 他倒是不介意OO恋。

 

 

张峻豪把余宇涵交给朱志鑫就走了,也没多说什么。

 

 

“哎哎哎,你说不能怎么巧吧,你怎么不趁这机会干点什么让他永生难忘,怂逼。”

“你快别说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打完抑制剂余宇涵慢慢缓过来,他越想越尴尬越想越离谱,他不知道张峻豪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只知道自己现在恨不得原地升华,离开这个世界。

 

 

他点开张峻豪的聊天框,翻来覆去修改了好几次道谢的话,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最后只发过去一句:今天,谢谢你。

 

 

对方回得很快,余宇涵甚至怀疑他能看到持续了快一个小时的“对方正在输入”,但转念一想,人家怎么会没事盯着自己的聊天框看。

 

 

“不用谢,换成任何一个Alpha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怎么就是死了,这人会不会说话。

 

 

“还有,在外面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坏人无处不在,抑制贴要是容易开角最好还是去换成质量比较好的。”

 

 

所以,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余宇涵特别想问他,是不是随便一个Omega遇到这种情况张峻豪都会去帮忙,但他没有问,他这么善良的人,肯定是的,问了也没用。

 

 

他最后只回了一个嗯就结束了聊天,张峻豪也没有再发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应该为自己跟张峻豪近距离接触而激动,还是应该为以后可能会很尴尬的相处而担心。

 

 

最后他决定顺其自然,反正那种情况下,张峻豪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意识。那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就忘了,管他的。

 

 

想通了之后,他打开百度搜索,决定好好学习一下聊天的技巧,别每次都只会哦哦啊啊嗯嗯,这怎么跟张峻豪发信息,人家肯定会觉得自己很没礼貌,他在心里谴责了自己一万遍怎么这么不会聊天,然后就拿出笔记本开始学习。

 

 

 

 

 

--

 

 

上次的事,两个年级都有人在八卦,但看到两个正主平时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交集,慢慢地说这事的人越来越少,现在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遇见了就跟之前一样打个招呼,不一样的是张峻豪偶尔会问余宇涵吃了没有,刚下课吗之类的问题。

 

 

这让余宇涵感到很惊讶,但后来想想,觉得张峻豪可能是怕他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尴尬,觉得多说两句话可以缓解一下,这么看来,张峻豪的情商确实还挺高,总是能让人觉得很舒服。

 

 

最近高二年级在准备五阶考试,余宇涵和朱志鑫都在认真备考,去高一(5)班找人的次数肉眼可见地变少了。

 

 

累了几个星期,总算考完了,都还挺有把握的,算是没白费这么久的努力。

 

 

二中有个惯例,不管是哪个年级,只要大考结束,当天晚自习就可以在教室看电影。

 

 

班长有影视会员,所以他们班看高分电影都是畅通无阻,今晚刚好放了余宇涵一直很想看但又没什么时间去看的一部电影。

 

 

正看到高潮部分,同桌的女生小声叫了一下他,“哎,你看张峻豪是不是在外面啊。”

 

 

她本来也是因为小卖部的绯闻觉得这俩cp很好磕,却没想到余宇涵听到他的名字后反应那么大,还以为是自己磕过头一不留神舞到正主面前惹他生气了,正打算道歉,就看着自己的同桌手忙脚乱地倒腾了一下自己的发型,然后拿着前不久刚装满水的水杯出去装水。

 

 

我去,搞到真的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已经上去跟月亮唠嗑了。

 

 

余宇涵不知道张峻豪在这里干嘛,他只是当他路过,就假装出去装水然后偶遇一下。

 

 

没有想过他可能是来找自己的,所以当他被叫住的时候,心里写满了问号,简直受宠若惊。

 

 

“余宇涵你过来一下。”

 

 

他一脸疑惑走过去,两人半倚在栏杆上,余宇涵在等他说话。

 

 

他不是故意不说话的,关键是张峻豪往自己面前一站,他就忍不住心动,风吹过他身边带起的薄荷味,他一时分辨不出是沐浴露还是信息素,脑子里倒是不受控制地会想到了小卖部里被公主抱的场景,夜色的掩盖才让他的耳尖不至于红到滴血。

 

 

“你们五阶考完了是吗?你考得还可以吧?”

“嗯,还行。”

 

 

呃呃,张峻豪大晚上的跑过来不会就为了问他是不是考完试了吧,高一现在这么闲吗。

 

 

而且他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是想追哪个Omega先从余宇涵这里了解一些外部信息。

 

 

总之,应该不会是专门来找他的。

 

 

“那我就直说了。”果然,肯定有别的话说。

 

 

“我们刚刚在玩大冒险,然后他们让我,就是,让我跟你……”

 

 

难得见他吞吞吐吐,余宇涵都紧张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但是话还没说完,那边又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余宇涵仔细看了一眼,是苏新皓。

 

 

什么事跑这么急,他来干嘛。

 

 

他跟余宇涵说了句晚上好,然后转过去打了张峻豪一下,“都说好了一起过来,你怎么自己先跑了!”

 

 

张峻豪笑了笑没说话。

 

 

刚刚张峻豪说话说一半,余宇涵还在想他要跟自己干嘛,有点难掩的开心,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你刚刚话没说完。”

“哦,我说,我们刚刚大冒险苏新皓输了,他得跟你有一个持续三秒的肢体接触。”

 

 

什么意思?

 

 

他刚刚不是说他们俩吗?怎么苏新皓来了就变成了他跟苏新皓了?

 

 

难道本来应该跟自己有肢体接触的是张峻豪,然后张峻豪因为不喜欢自己直接就把惩罚推给苏新皓了?

 

 

又是大冒险,他们俩什么意思?为什么每次都能玩到他这儿来,他跟他们又不熟,高一那么多可可爱爱的Omega不去玩,非得来找自己。

 

 

说白了不就是为了给苏新皓和自己创造机会。

 

 

他突然一股火升起来,满腔委屈又不能说。

 

 

给苏新皓创造机会,那张峻豪是什么意思,帮苏新皓创造机会吗。

 

 

他喜欢张峻豪,张峻豪却一直在给他和别的Alpha创造机会,换成谁都受不了吧。

 

 

况且,他不是没有明确拒绝过苏新皓,这么离谱的大冒险真的没想过自己会反感吗?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现在就跟对余宇涵说“你借我玩玩”没什么区别。

 

 

他觉得自己没有被尊重,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对他们俩发脾气,不能让张峻豪觉得他会因为这件小事就这么生气,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件事本来也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如果他们真把余宇涵当成朋友了,他其实是应该高兴的。

 

 

但他就是莫名的很恼火。

 

 

他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表面上看不出来他的内心经历了这么多冲击,但很明显,他的表情已经变了。

 

 

他看着地面,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我拒绝。”

 

 

“还有,我不知道你们平时玩大冒险会不会也是这样,随便逮到一个Omega就能布置任务,你们可能只是觉得好玩,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会不会影响到我。”

 

 

他本来想憋着不说的,但他还是控制不住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了,说出来又开始后悔,想收又收不回去,张峻豪要是觉得他小心眼了怎么办。

 

 

朱志鑫看电影看一半发现余宇涵不见了,打算去厕所找他,结果一出来就看到这三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很有眼力见地没凑过去,余宇涵跟他们说了再见,就跟朱志鑫一起去厕所了。

 

 

“到底咋了啊,你别吓我啊。”

 

 

大家都认真看电影,没人注意到外面的动静。他看到朱志鑫的那一瞬间,那股委屈感又上来了,他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全倒出来了,包括苏新皓喜欢他的事,也全说了,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点鼻音。

 

 

朱志鑫沉默了,他听完心情没有比余宇涵好到哪里去,他不会怪自己的朋友,这又不是他的错,之前没告诉自己也是因为怕自己难过。

 

 

他每天都在猜苏新皓喜欢的人到底是谁,甚至怀疑他根本没有喜欢的人,却没想到这个人每天就在自己身边。

 

 

电影肯定看不下去了,他们回到宿舍,一句话都没说,洗完澡就上床睡觉,心里想着各自的事情。

 

 

翻来覆去睡不着,余宇涵满脑子都是张峻豪,他该有多不喜欢自己啊,才会连一个大冒险的惩罚都不愿意跟自己做。

 

 

他开始怀疑自己没有跟他表面心意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为什么不直接把话说明白了,这样每天折磨的是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但他还是怂啊。

 

 

万一他真的拒绝了,那以后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他不想这样。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维持了这么久的关系怎么能说断就断。

 

 

夜晚容易冲动,他强迫自己别再去想这件事,翻身下床,挤进了朱志鑫的被窝,他知道他也还没睡,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营养的话题,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梦见张峻豪把他约去了第一次见面的那条长廊上,对他表了白,两个人在那里拥抱,接吻。

 

 

场景一转,他和张峻豪一起在操场夜跑,整个操场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没有说话,张峻豪静静地跟在他后面,踩着他的脚步往前跑。

 

 

后来还梦见什么,他已经忘了,一早被闹钟叫醒,就又回归了正常的学习生活。

 

 

今天早上朱志鑫没有提要去偶遇苏新皓,余宇涵也避开了这件事,他知道朱志鑫不比他难过。

 

 

他不知道他昨晚的话,张峻豪会怎么理解,他不敢想以后的相处会有什么变化。

 

 

但看着前面的一叠书,他还是学不下去,静下来就想到这件事。

 

 

他想去走廊吹吹风冷静一下,却看到了苏新皓。

 

 

“余宇涵,我在等你。”

“昨晚的事情很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你也提醒到我们了。”

“其实我想问你,你真的不能给我个机会吗,你不试试怎么……”

 

 

“苏新皓。”余宇涵打断了他。

“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

 

 

苏新皓顿了一下,好像很惊讶。

 

 

“那我能不能,就是你方不方便让我知道一下,是谁?”

“是张峻豪。”

 

 

既然能让苏新皓知道,就肯定是做好了张峻豪会知道的准备,他挣扎了很久,最后决定破罐子破摔,既然现在本身就有些僵,那就算他拒绝了,也能断了自己的念想。

 

 

暗恋一个人真的很难。

 

 

就这样吧。

 

 

 

 

 

--

 

 

晚上的风没有白天那么热,凉凉的很适合夜跑。

 

 

他难得地翘了晚自习,一个人去了操场。

 

 

脑袋放空,什么想法都没有,沉浸在黑夜里,让夜风最近不愉快的事情通通带走。

 

 

本来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远处却响起了不属于他的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是张峻豪。

 

 

他坐在窗边,估计是刚好看到了。

 

 

应该都知道了吧,他会怎么想呢,是要来跟自己摊牌了吗。

 

 

余宇涵没有理他,他知道张峻豪一直在盯着自己,他们没有打招呼。

 

 

张峻豪慢慢地跑到他身后,一言不发,就这样控制着距离跟着他跑。

 

 

这个场景居然跟昨晚的梦莫名重合。

 

 

余宇涵的委屈感又泛了上来,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

 

 

他越跑越快,想甩掉张峻豪。

 

 

显然不可能,Alpha和Omega的体能差就摆在那儿。

 

 

喜欢一个人太难了,要不就算了吧。

 

 

眼角溢出的一点泪水,被风吹干了,只有黑夜知道他一个人在难过。

 

 

“余宇涵!”张峻豪突然叫住了他。

 

 

但是余宇涵没有停下,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好像更止不住了。

 

 

张峻豪没辙,硬生生拉住了他的手把他往回带。

 

 

余宇涵挣扎着,别过头,不想让张峻豪看到自己哭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他轻轻掰过他的脸,看到了他眼角的眼泪,怎么这么委屈,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他喜欢自己,要是早知道是不是他就不会难过了。

 

 

面前的人还在乱动,张峻豪一把搂住他,没有给他反应时间,就将嘴唇轻轻贴上他的眼角。

 

 

他静了,一动不动。

 

 

“苏新皓都跟我说了,对不起。”

“对不起,我现在才发现你喜欢我,让你一个人受了太多委屈。”

“对不起,之前的大冒险给你带来了困扰,是我们太幼稚了,都高一了还在玩小学生的把戏。”

“对不起,我一直都是个胆小鬼,我不敢跟你说我喜欢你,我怕你会拒绝。”

“所以,余宇涵,我喜欢你。不是为了安慰你,是像你喜欢我一样,我也很喜欢你。”

 

 

“不一样。”

 

 

余宇涵愣了很久,好像是还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反转。

 

 

他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原来张峻豪真的没有发现。

 


但他突然又很难过,凭什么他没有发现。


 

那张峻豪呢,他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喜欢,甚至觉得张峻豪很不喜欢自己。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因为他的一句话开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因为他的一个奇怪反应难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多少个夜里想象自己跟他手牵手在操场上约会的场景……

 

 

所以根本不一样。

 

 

“确实,是苏新皓先喜欢上的你,要你的微信也是为了给他。我也记不清是哪天开始,我好像对你心动了,这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我想让你知道,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到了,你的努力没有白费,我也从来没收过其他人的糖。那次在小卖部,我是真的担心你了,看你不舒服我也会心疼。”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不也没跟我说吗?”

 

 

“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喜欢你的事,包括苏新皓。他太喜欢你了,我也是,但我不敢像他那样追你,我怕你也会拒绝我,怕你会讨厌我,怕你会再也不来给我送吃的……”

“其实昨天晚上,我跑那么快去找你,是想趁着苏新皓还没来,告诉你其实是我输了大冒险,然后借着游戏的名义跟你靠近一点,但是他来了,我还是怂了。”

“余宇涵,能给我个追你的机会吗?”

 

 

原来我们都是胆小鬼。

 

 

但还好这一次,我们都比之前更勇敢了些。

 

 

余宇涵踮起脚,抬头吻上他的唇,信息素一点一点溢出来,开始放肆,葡萄味和薄荷味混在一起,就像之前喝过的汽水里的葡萄爆珠一样,很好闻。

 

 

少年把爱意藏进心里,两颗心在风中相遇,成了彼此最特别的存在。

 

 

“早就是你的人了,不用追。”

 

 

 

 

 

--

 

 

余宇涵没想过曾经自己想过很多遍的不可能,现在居然真的成真了。

 

 

张峻豪把他拉到商店里,站在一排花花绿绿的货架前,挑着抑制贴。

 

 

只有情侣才会一起买抑制贴。

 

 

张峻豪不止一次看到他的抑制贴开了角,余宇涵却丝毫不上心,太多人觊觎自己的小葡萄了,他憋不住了硬是把他拉了过来。

 

 

他挑了一款叶子形状的抑制贴,“我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的,那就当这是薄荷叶,贴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那我要是撕下来了呢,就不是了吗?”

“在外面不可以撕下来,要是没有别人就可以。”

“为什么?”

“没有人的话,你撕下来不就是想让我咬你吗?”

“滚蛋啊啊啊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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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城有三盲 眼盲 假盲 心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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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翊

【爱神之箭•极禹金箭组】《直男掰弯手册》

上一棒:@霸气管家龙傲年【亓年】 

下一棒:@侍臣【海洋余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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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不决竹马哥哥×暗恋成真竹马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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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张泽禹离开重庆的五个年头,他用早就熟练流利得不行的英语和国外的朋友告别,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一个人上了回国的飞机,他什么也没有带回去,除了一颗思念强烈的心以及一串五年以来很少打过的电话号码,还有那个排在微信置顶却尘封了很久...

上一棒:@霸气管家龙傲年【亓年】 

下一棒:@侍臣【海洋余量】 

/直掰弯/竹马/重逢/失忆

/犹豫不决竹马哥哥×暗恋成真竹马弟弟

/9K+ 勿上升 ooc  

 

 

 

 

 

 

—01

 

 

张泽禹离开重庆的五个年头,他用早就熟练流利得不行的英语和国外的朋友告别,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一个人上了回国的飞机,他什么也没有带回去,除了一颗思念强烈的心以及一串五年以来很少打过的电话号码,还有那个排在微信置顶却尘封了很久的联系人。

 

 

 

 

一趟飞行下来给他弄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理了理头发,带着有些乱糟糟的心情下了飞机,又找人来处理他的行李,因为行李实在是太多了只能叫人帮他搬到他要住的地方去。

 

 

 

解决了行李的问题他一身轻松,慢悠悠地走出机场,点开手机上和母亲的聊天界面,看着那人给自发来的一条条注意事项他都觉得眼睛疼,看完了母亲最后发的几条信息,他便将手机熄屏塞进了口袋里。

 

 

 

橘色卫衣加黑色裤子,还牵着条狗的男人,就是他妈传递给他的所有信息,他环视了周围一圈也没发现这个人的身影,索性坐在了大石墩子上,晃动着双腿又看起了手机,与其他找别人,不如让别人来找他。

 

 

 

他看着微信置顶的那个联系人有些失神,盯了那个备注好几秒以后才点了进去,聊天记录往上滑怎么都滑不完,可惜只有他一个人在讲话,从他去到英国后不知道多久的一段时间过后,聊天界面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讲话。

 

 

 

很长一段时间过后,他认定了对面的人不会再回复他所发的信息,于是这个微信成了他的备忘录,不管他遇到任何的事情都要发过去,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记录在了上面,就连最近发出去的一条消息,还是他下飞机以后发的。

 

 

 

而那串电话号码,他拨出的次数少之又少的原因是从他第一次尝试拨出去时希望就落了空,对面没有接通电话,过了一段时间再拨出去的时候,他得到的只是冰冷机械的女声告诉他这个电话号码已经停机了。

 

 

 

他的心像是坠入了冰窟一般久久不能平静,这件事让他难过了很久,直到现在他都心有余悸,当是他要离开的那一天,那个说好要来送他的人就没有来,而到达国外以后,他也没有那个人的任何消息。

 

 

 

为何对面的人会突然与自己断了联系,他也不知道。

 

 

 

“你好,你是…张泽禹吗?”

 

 

 

一阵清朗的声音迫使他回过了神,那是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线,他料到了面前的人会是谁,努力的克制了紧张的心情以后抬起了脑袋,一下子就对上了那双眼睛。

 

 

 

一双熟悉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让他日思夜想,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所想念的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一时间他有些慌乱,一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充斥在心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直到看见张极微微表现出有些疑惑的模样,他张张嘴好半天才说出口。

 

 

 

“我我是张泽禹…”张泽禹有些反应迟钝地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人他不停地眨着眼睛,想要以此来缓解自己此刻的紧张,可惜并没有什么效果,他还是一样的紧张。

 

 

 

毕竟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张极,而且还是他从小喜欢到大一直都没忘的人,说不紧张都是假的,他自己都不信。

 

 

 

张极确定眼前的人是张泽禹以后也没多问,只是问他行李去哪了,在他表明行李已经让人提前送过去以后点点头没在说话,让他跟着自己。

 

 

 

张泽禹点点头,看着张极转过身走在自己前面他便也迈开了脚步跟在张极的身后,他不敢走的很近,只要离张极稍微近一点点他都不敢,也会紧张的不行。

 

 

 

抬眼看眼前的这个张极,男人宽大的后背看起来极有安全感,高挑的身高和无可挑剔的身材和脸蛋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重叠显得要成熟许多,那张稚嫩而又帅气的脸如今早就已经棱角分明,散发着一种沉着清冷的感觉。

 

 

 

 

但忽然间,他总觉得眼前的人和从前的比起来变了许多,变得更加陌生,以及说不上来的奇怪,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面了张极对自己的印象可能已经有些模糊了吧。

 

 

 

那双手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走路时微微晃动着,他的眼神盯着那只看起来宽厚的手掌,脑海里想象着和张极牵手的画面,他只觉得心里前一阵甜蜜,竟真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拉住那只手。

 

 

 

眼看着就要牵上了,张泽禹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及时缩回了手,一种尴尬的气氛环绕着他,这要是牵上了可就难以解释了,总不能拖着张极当街就给他一顿表白输出吧…

 

 

 

低头思考间,那只手突然伸过来拉住他的手腕,他被拉着走到了张极的身侧,半天没反应过来的他愣愣地被人拉着,还不忘抬头看旁边的人,正巧张极也看了过来,不过他的表情里带着满满的无奈。

 

 

 

“过马路了,别走神。”

 

 

 

“哦…哦……”

 

 

 

张泽禹回过神来听着他的话轻轻点了几下头,随后便安静地被他牵着过马路,张极左右望着查看车辆,而他却将脸转到一边只看一边的车辆,脸早就已经红的不成样子,像颗熟透了的苹果,为了缓解自己的心情不断地想着要冷静。

 

 

 

可张极牵着他,根本没有办法冷静啊。

 

 

 

 

 

 

—02

 

 

从机场到家的路程有些远,在飞机本就没睡够也没睡踏实的他刚上车没多久,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物困意就袭来了,后背椅背脑袋往车窗上一靠就睡着了。

 

 

 

张泽禹睡得很安静,安静到张极都没发现他睡着了,以为他在看手机没说话,开口搭了几句话发现没人应他觉得奇怪,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转头他才发现旁边的人睡着了,呼吸均匀睡着的模样极其乖巧。

 

 

 

脑袋突然闪过一阵疼痛,他拍了拍脑袋没多想,只是将空调的风力调小又将温度调高了些,看了眼张泽禹过后便继续开车。

 

 

 

张极开的很平缓,平时喜欢速度稍微加快的他今天开的格外的忙,一般从机场到家里二十分钟的路被他拖到四十分钟。

 

 

 

他将车停好,见旁边的人还是没有醒他也没有多打扰,张泽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叫醒他似乎不太好,可他刚打算开点窗旁边的人就发出了一声闷哼,转头看过去时张泽禹已经醒了。

 

 

 

 

“刚才看你睡着了所以没叫你,醒了就先下车吧,行李应该都已经送到了。”张极看了眼旁边睡得有些恍惚的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嘴里还在轻声应着自己的话。

 

 

 

他下了车之后却迟迟不见张泽禹下车,看着眼家门口已经被提前松来的张泽禹的行李,大大小小的堆在门口,感觉那人就差把在英国的房子也给搬回来。

 

 

 

 

张泽禹下车了,头发都在座椅上蹭的乱乱的,那双圆圆的杏眼里衬得他那张脸看起来乖巧动人,兴许是有些起床气,他回过神来后又皱起了眉头。

 

 

 

一套小表情被张极尽收眼底,表面上没笑心里却笑了一阵,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可爱,所有的小情绪都在脸上表达的一清二楚。

 

 

 

 

张泽禹的行李实在是多,他还提出让张泽禹去房间里等着收拾他搬上去就好了,最后他来来回回搬了不下十趟才将张泽禹带过来的行李搬完,手心都已经被磨红麻麻的感觉快要失去知觉。

 

 

 

 

可张泽禹倒是不觉得自己带回来的行李多,见张极搬了好几趟之后累的微微喘气的模样,他看着张极笑得眉眼弯弯,从口袋里摸出几块巧克力,撕开其中一颗外面的那层锡纸递到了张极嘴边。

 

 

 

“你尝尝,里面是草莓味的。”张泽禹轻笑着开口,看着张极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他都主动投喂了张极不吃的话多少有些不给面子吧,他这么想着。

 

 

 

张极盯着他手里的那颗巧克力看了几秒,没想到这人会主动喂自己吃巧克力,又对上张泽禹那令人无法拒绝的眼神,他没再迟疑,张嘴将那块巧克力咬住。

 

 

 

一阵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像是一点点调味都没有放的纯黑巧,奔着张泽禹说的里面是草莓味他将巧克力咬开,里面也依旧是苦的令人难以接受。

 

 

 

张极嘴里含着那块巧克力皱紧了眉头,旁边的人却冁然而笑,成功骗到了张极他还高兴地拍了拍手,张极看向旁边笑个不停的人才觉得张泽禹刚才那副乖巧的模样都是他自己给自己的错觉。

 

 

 

分明就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捣蛋鬼,他心里无奈着又也只能默默接受,毕竟这个家伙是母亲口中和他从小玩到大比自己小了两个月的竹马,从现在开始还要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听母亲说他与自己以前的关系比任何人都要好。

 

 

 

 

看着张泽禹看着自己笑的样子,脑袋忽的又闪过一阵疼痛,他差点站不住脚,努力将自己稳定下来后扶着旁边的书桌晃了晃脑袋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张泽禹也是看到他状态好像不太对也就没有在继续笑,往前走了几步问他怎么了,担心的模样想要知道张极怎么了。

 

 

 

 

“没怎么…”张极抬起手摆了摆,挡住了继续靠近的张泽禹,“你先收拾吧,我先回房间了,今天晚饭我来做。”他自顾自地说着,听见张泽禹短暂的回应一声之后便抬脚离开了张泽禹的房间。

 

 

 

 

关门声回荡在房间里,张泽禹刚才脸上挂着的笑容才慢慢降下去,自顾自地收拾起了堆在房间里了行李,脑子里却时不时闪过刚才的张极,他想着张极是不是不高兴了。

 

 

 

张极会因为自己骗他吃了一块苦苦的巧克力而生气嘛…

 

 

 

不过相比与以前张极,那个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张极,自己不管怎么逗他都不会生气只会无奈地拍拍他脑袋的张极,这个张极都显得无比的陌生,就像是一点也不记得他们以前有多好一般。

 

 

 

 

他撇撇嘴不想再想这些,决定把这些破事都先抛到脑后,他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把他这二十多年一来剩下的一个心愿实现,那就是和张极在一起,他才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在这唉声叹气。

 

 

 

 

约莫收拾了快要两个小时的行李,房间本来就是干净整洁的,他简单的布置了一下之后便有了一番风味,让他感觉到了点温馨的感觉,看着角落里还剩下的两个行李箱他也懒得再继续收拾,索性就留到明天吧。

 

 

 

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出了抗议,咕咕作响的声音让他想到自己从国外飞回来这段时间一点东西都还没吃,想到张极刚才说要做饭,现在这个点应该已经是开始做饭了,他决定出去帮忙,毕竟没有住别人家还坐稳等着别人给他做饭吃的道理,而且在他的记忆力,张极的厨艺是一点也不好。

 

 

 

他开门走出房间,四周望了望也只看到对面房间闭着的房门,他下楼查看,却正好撞见将风衣往身上穿的张极,高挑的身材配上风衣走出门不知道又会吸引多少人的视线。

 

 

 

“你…是要出去吗?”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好像是要出门,看了眼暗着的厨房,他开口问着。

 

 

 

张极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要出去,张泽禹也明白那么晚饭自然是不能一起吃了,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注意安全后便又转身打算上口,不知怎的刚才还饿着想吃饭的情绪此吃此刻又变得没有胃口起来。

 

 

 

张极看着他的背影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想提醒他要不然可以自己做饭或者点外卖,毕竟张泽禹的母亲以及自己的母亲总是经常发消息给自己,说一定要照顾好张泽禹,可看着那人已经上了楼梯他又闭上了嘴,低头穿鞋离开了家。

 

 

 

张泽禹回到房间就缩在了飘窗台上,台上已经被他铺上了毛绒垫子和丢了几个枕头,坐在上面软绵绵的也挺舒服的。房子里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虽然张极在家也没和他说上几句话,但是感觉就是不一样了,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偶然间,他突然注意到楼下一抹白色的身影,以及那人像是精心打理过的长发,从这个视角看过去看得出来那人长的还算不错,而出门后的张极也径直朝她走去,一瞬间张泽禹的心像是被人揪紧,那女人好像想挽张极的手,可张极却很聪明地闪躲开了。

 

 

 

 

他猛地拉上窗帘,离开飘窗走到床边整个跌进柔软的床榻里,想从自己的脑子里抹去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但他又忍不住不猜测那个女人和张极的关系,他也害怕去猜测,他怕他自己来不及和张极表达意愿。

 

 

 

回想起高中那时,张极是谈过几个女朋友的,不过没一个时间谈的都不久,他想起那时的自己心慌意乱害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再看看现在,好像张极从未提起过如果和一个男人谈恋爱会如何。

 

 

 

是会厌烦的吗…张泽禹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是这一种答案。

 

 

 

 

 

 

—03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的亮光直直照在他的脸颊上,昨晚那么一倒之后就那样睡了整夜,后面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张极回来了没有,不过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胃部那股绞痛感刺激醒来的。

 

 

 

他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饭,他自己都忘了自己不吃饭就会胃疼,现在折磨的不行,难受得他连起身都是无比困难的。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微弱地应了一声之后便有些艰难的朝门口走去,外面的人自然是听不见他那几声小声的回答,询问了好几遍也没有得到里面的人的回应。

 

 

 

一阵像是人倒地的声响出来,张极顾不上别的推开门就冲了进来,只看见张泽禹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眉头紧皱着,想也没想就抱起了张泽禹,拿起那条他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带他出了房间。

 

 

 

 

 

 

第二次醒来的张泽禹已经是在医院了,他有些精神恍惚地睁开眼,消毒水的味道往他的鼻腔里钻,胃部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差点给他疼得命都没了。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张泽禹的目光朝门口望去就正好对上了进来的张极的眼神,那人紧蹙着眉头将门关上,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张泽禹看到张极就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楼下的那一幕,只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和尴尬,收回目光之后便没了动作。

 

 

 

张极的手里除了保温盒还有病历单和一小袋药,他拉过旁边的那张小椅子坐到病床旁边,将所有东西放下以后又开始拆保温盒的盖子,他抬眼看张泽禹,看见那人低着头,只能瞧见他垂下了眼睛之后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扑闪着,坐在病床上抠着手指一言不发。

 

 

 

“饿不饿?”拆开保温盒,里面的浓粥是趁张泽禹睡着期间给张泽禹熬的,他也没想到张泽禹会睡这么久,刚才进房间看到人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不饿。”

 

 

 

舀粥的勺子抓在手里听到这话顿了顿,刚才医生检查的时候说张泽禹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导致胃病又复发了,再加上他这段时间应该是这种情况出现的有些频繁,所以这次的症状相对又严重些,而张泽禹此时此刻居然还能说他自己不饿。

 

 

 

不止怎的他总觉得他从张泽禹的话里听出了另一种情绪来,像是在控诉这些什么,但是他又不好说,发白的唇色和脸色告诉他张泽禹现在的状况并不好,手上还扎着针。

 

 

 

 

“你得吃饭,你不方便的话我来喂你。”他握着勺柄将一勺粥递到了张泽禹的嘴边,语气轻轻的说着。

 

 

 

病房里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张泽禹只觉得越来越尴尬,而旁边的人依旧保持着要给他喂粥的动作,好半天过后他才终于抬起头,看着那勺粥将它吃进肚子里。

 

 

 

“你自己做的?”嘴里微热的粥被他吞进胃里,味道是他没想到的好吃,便有些惊讶的抬眼。

 

 

 

“嗯,不合胃口吗?”

 

 

 

“没有…挺好吃的…”只是他没想到从前对做饭一窍不通的张极,现在居然连煮粥都能煮的这么好吃。

 

 

 

被子下的手攥着被子不断摩擦着,脸上是他难以掩饰的紧张和尴尬,但张极却好像从容自在,丝毫没有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的。

 

 

 

“我记得以前你…不会做饭,也不喜欢做饭。”张泽禹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他记得清楚以前的张极是一个连让他进厨房洗菜他都会抱怨的人,为什么变得会做饭起来,是不是因为遇见了喜欢的人,所以他才开始学做饭学照顾人。

 

 

 

张极的脸色稍微有了些变化,张泽禹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想着自己或许真的猜中了些什么。

 

 

 

“我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也不太清楚了。”

 

 

 

“高三那年出了场车祸,捡回条命但是记忆丢了,我妈也没有和我讲很多,那之前的所有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不过有时候想起来一点,但也都没什么用。”

 

 

 

看着张极一脸平静地阐述着曾经发生的意外,张泽禹怎么也想不到得到的回答会是这样的,没有赴约的机场,无人回应的消息似乎都渐渐有了答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张极已经把他忘记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感受到的那股陌生感是因为张极根本不记得他的存在,也没人告诉自己张极发生了意外。

 

 

 

张极还在说着,他抬手撩起额前的头发,一个不大不小的疤痕映入张泽禹的眼帘,那是张极那时留下来的会永远伴随他的痕迹。

 

 

 

一碗粥已经见底了,张泽禹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起来,眼底的情绪是张极看不透的,张极问他怎么了也只是摇摇脑袋一言不发,随后将脑袋再一次低了下去。

 

 

 

“张极,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

 

 

 

 

 

 

—03

 

 

搬来张极家的第六个月,张泽禹已经和张极熟络了不少,上次从医院回来以后他就变得主动起来,总是会主动找张极聊天,虽然张极很多时候都是显得很被动,话也比较少,但他还是比较乐意和张泽禹相处的。

 

 

 

张极确实变了,以前那个脾气有些张扬还整天念叨着以后要拉自己组乐队的张极现在话变少了很多,令她最想不到的是张极还经常会看书,除了上班吃饭睡觉除外,张泽禹经常都会看见他抱着本书看。

 

 

 

还听张极说他母亲总是给他安排相亲,张极说他一个二十三岁的人被她妈妈看的像是三十二岁一样,天天催着他找对象。

 

 

 

当张极面无表情地说出他谈过几个女朋友的时候,张泽禹的心就一下子落到底,不过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

 

 

 

这天张泽禹翻出那把费了好大劲才带回来的吉他,兴冲冲地带着吉他跑到张极的房间说想给他弹几首,不出他所料张极又是在看书,和张极相处的久了,他也不怕和刚开始那样怕张极生气,跑到他面前就抢过他的书丢到了一旁。

 

 

 

“不要看书了,听我弹吉他吧,这把吉他对我的意义可大了。”张泽禹给吉他调着音,这把吉他陪了他很久,他一直都很爱惜这把吉他,所以吉他被他保养的很好。

 

 

 

张极将脑袋靠在床屏上,安静的听着张泽禹弹吉他,不知道为什么张泽禹在他身边时他总喜欢去观察他的眼神和情绪,此时此刻的张泽禹熟练地弹着手里的吉他,看吉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宝贝一般。

 

 

 

一首歌结束,张极只觉得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再次望向张泽禹的眼睛时他好像看到那人眼里泛着泪光,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想抱抱他的冲动。

 

 

 

“弹的很好啊,你以前学过吉他?”他抬手拨了拨吉他的弦,吉他上还贴着好些可爱的贴纸,他笑着问张泽禹怎么喜欢这么可爱的贴纸。

 

 

 

张泽禹陷入了一阵沉默,听着张极问他以前是不是学过吉他心里很难受,记起以前每天都要缠着张极给他弹吉他,还要张极教他弹吉他,每次都要求张极好久张极才答应。

 

 

 

“我喜欢的人教我弹的,他弹的比我好多了。”张泽禹抚摸着吉他,这把吉他买的时候还是张极给他挑的。

 

 

 

“你有喜欢的人?”张极听到张泽禹的话明显一愣,看着那人点头原本微微扬起的嘴角也降了下去,用眼睛去抓张泽禹眼底的情绪。

 

 

 

“那你…”

 

 

 

“张极,如果我说我喜欢男的,你会觉得我恶心吗?”张泽禹打断了张极快要说出口的话。

 

 

空气再一次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之中,张泽禹认真地盯着张极的眼睛,而张极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没想到张泽禹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也在张泽禹与他对视以后很快的移开了视线。

 

 

这对张泽禹来说像是一记耳光。

 

 

 

“我知道了…”他没在说其他的,只是语气变得有些哽咽,慌乱地收拾了一番之后抱着吉他起身要离开,而身后的人也没有叫住他。

 

 

 

他还是没有憋住和张极说出这句话,以前的他不敢说,从直到张极那时谈的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他就变得胆小起来,现在他终于说出口了,他也早该料到就是这种结局,就算张极不觉得他恶心也你不喜欢他,但尽管他知道他应该接受这种结果,他的心也疼得难以忍受。

 

 

 

 

 

 

—04

 

 

 

阴雨天,张极最不喜欢的阴雨天,他坐在房间里像往常一样看书,可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外面传来的搬东西声响他难以忽略,今天是张泽禹要搬离他家的日子。

 

 

从那天张泽禹带着那把吉他来他房间给他弹了一首令他觉得熟悉的曲子以及问出了那个问题过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张泽禹也总是避着他走,不在愿意与他过多接触。

 

 

或许是那天他那天的迟疑让张泽禹内心落了空,可他那时面对张泽禹突如其来的问题是真的无法回答上来,他不觉得喜欢同性是一件让人厌恶的事,可他听着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怎的就说不出话来,看着张泽禹那双充满失落的眸子他现在更是觉得懊恼。

 

 

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他想和张泽禹解释的,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表明。

 

 

他为此烦恼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今天也没能和张泽禹说上话,好几次他开门偷偷往对面看,门每次都是打开着的,但房间内的东西却一次比一次少。

 

 

 

外面渐渐没了声响,再一次开门,对面的房间以及算是差不多空了,只留下了一开始他帮张泽禹置办的一些家具,房子里没有其他的声响,张泽禹应该是走了,托人帮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那么多东西,搬起来肯定很费劲。

 

 

 

这半年多以来张泽禹从和他不太熟到变得熟络起来,他才发现张泽禹真的是一个有趣特别还有点可爱的人,总是有很多新奇的想法,还会变着法的给自己讲一些笑话和故事。

 

 

反倒是自己,天天冷这张脸,平常也没有什么有趣特别的事情拿来分享,张泽禹和他住在一起应该会闷得慌,再加上他那天的表现,如果他是张泽禹他也不会想再待下去。

 

 

 

他走进张泽禹的房间,目光被书桌上的东西所吸引,他走进了些才发现那是一套蓝白色的校服,校服上别着名牌,上面写着的正是自己的名字,而校服的旁边还放着一沓照片。

 

 

 

看着那些照片他的内心突然激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他拿起那沓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才发现照片上的人格外的熟悉,每一张都是他和张泽禹,他从来没见过这些照片,为什么张泽禹会有这些照片。

 

 

 

 

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脑,从见到张泽禹开始,很多次和他相处,在某一个瞬间都会觉得似曾相识,而现在更是如此,那些照片上的场景和人刺激着他,疼得他头痛欲裂。

 

 

 

他有些站不稳,撑着桌子让自己保持平衡,记忆像洪水般涌进大脑里,照片里的那些场景全都浮现在眼前,那把吉他,贴满贴纸的吉他也是他和张泽禹一起挑的,那年张泽禹要随着家里一起离开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极其不舍得,但他最后还是没能去送张泽禹。

 

 

 

张泽禹早就存在在他的人生当中。

 

 

 

他抖着手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拨过去,电话响了好半天也没人接,他心里祈祷着张泽禹不要故意不接他的电话,他想和张泽禹说清楚,不想让张泽禹再次离开。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将电话拨过去以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他刚想开口说话,房间的门又猛地被人推开,他转过头看着门口的人愣住了。

 

 

 

“张极…我管你怎么想的,这个话今天我必须说完了再走,”张泽禹没等他作反应,丢下手里的手机就冲上来拉住了他的衣角,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大半。

 

 

 

“我是张泽禹,你从小到大嘴里说的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做过的事讲三天我都讲不完,十八岁那年我要出国,你说好的要来送我但是你没来,我去了外国以后怎么也联系不上你…你出了意外,你现在都没记起来我是谁…”张泽禹说的很快,像是急切的想告诉张极一切让他回忆起来,可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又忽的停了下来。

 

 

 

“但是我有一个秘密,我不想再憋着了,不管你听完以后怎么想…我都还是要说我…”

 

 

 

“我喜欢你。”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张泽禹有些发愣地注视着张极那双含情的眼睛,因为那句话是从张极的嘴里说出来的,他真切的听见那四个字,可又觉得是幻觉,但眼里已经慢慢蓄满了泪水。

 

 

 

“你说什么啊张极…”

 

 

 

又一次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往前带,他们之间的距离再一次缩短,他们靠的不能再进,无意间对峙的两双眼睛里都充满了情愫,张泽禹来不及移开目光就被张极凑上来的吻堵住了唇。

 

 

 

他被人抵在了墙上亲着,吻得疯狂又缱惓,张极掠夺着他嘴里那股甜蜜,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他推搡着人,可那人吻的实在是凶,像是要把这几年以来的所有都弥补回来。

 

 

 

张泽禹最后还是推开了张极,他整个被亲的腿软要站不住脚,被人一拖就这么挂在了张极的身上,他低头看着这张他曾经在他乡日思夜想的脸,看着张极这么深情的眼神他怎么也想不到张极最后给的回答会是这样的。

 

 

 

“张极,你记起我来了吗?”他圈着张极脖子的手紧了些,腿勾在他的腰间不敢乱动,见那人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又开口问:“可你…从来不喜欢男生的…”

 

 

 

又是这个问题,这个让张极苦恼又愧疚了很久的问题,张泽禹又一次以不一样的表达问出口,可他这次不会再犹豫也不会再躲闪了,他也不会再放张泽禹走了。

 

 

 

他将人紧紧抱着,像是要把人嵌入怀里一般,偷蹭着张泽禹的颈窝汲取他独有的那股香味,他喜欢张泽禹的味道,勾得他心痒痒。

 

 

 

“张泽禹,我很肯定,我喜欢你。”

 

 

 

他很肯定,他喜欢张泽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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