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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鹤

《美人鱼》(ABO)——《宠爱》番外

沐泷(看不了看置顶)

【良堂】仙人跳不跳 ③

【警察良x仙人跳小骗子堂】

【财迷谢爷x暴躁孕期东哥】

【糙汉熙x小可怜华】

😈专注打情骂俏,然后超字数了

——————————————————————————————

自打那天在胡同里遇见周九良,往后孟鹤堂每天去买菜都能在家门口附近恰好和他“偶遇”,然后被他以“顺便”、“保护”为借口陪他买菜,再送他回家。三次下来,孟鹤堂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偶遇”。

连着这样了半个来月,他每天回家都脸红红的,眼角眉梢还带着点羞意和喜气,连被关在家里养胎的李鹤东都看出来不对劲了。但是你东哥并没有着急问他,因为你谢爷的崽在他肚子里瞎折腾,孕吐开始了。

因此,孟鹤堂跟着隔壁的岳嫂子学着腌酸...

【警察良x仙人跳小骗子堂】

【财迷谢爷x暴躁孕期东哥】

【糙汉熙x小可怜华】

😈专注打情骂俏,然后超字数了

——————————————————————————————

自打那天在胡同里遇见周九良,往后孟鹤堂每天去买菜都能在家门口附近恰好和他“偶遇”,然后被他以“顺便”、“保护”为借口陪他买菜,再送他回家。三次下来,孟鹤堂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偶遇”。

连着这样了半个来月,他每天回家都脸红红的,眼角眉梢还带着点羞意和喜气,连被关在家里养胎的李鹤东都看出来不对劲了。但是你东哥并没有着急问他,因为你谢爷的崽在他肚子里瞎折腾,孕吐开始了。

因此,孟鹤堂跟着隔壁的岳嫂子学着腌酸梅,做了三大罐出来放在家里给李鹤东当零嘴儿,只要犯恶心了,就含一颗在嘴里。

 

当孟鹤堂习惯了每天都等着周九良来“偶遇”他,然后再一起去菜市场时,这天周九良却没有来。

孟鹤堂在自家小院子里转了百八十个圈,又垫着脚在门口张望,从八点多一直等到十点多,可是那个穿着笔挺警服,腰上挂着警棍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

“孟儿啊,再不去买菜就没菜啦!”李鹤东坐在屋里边嗑瓜子边喊。

孟鹤堂心里有事儿,被这一声儿惊得浑身上下一哆嗦,“哎哎,这就去!”的胡乱应了几声,去厨房抓起菜篮子就要往门外冲,又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就往前栽倒,跌在家门口的土路上。天气热起来,他穿的薄,纱裤和膝盖一起被磨破,都蹭秃噜皮了,跌倒的时候屁股还被门槛硌到,疼的要命。

坐在地上,孟鹤堂一时间呆住了,只觉得心里的别扭矫情劲儿上来,喉咙发紧,眼眶又热又酸胀,眨眨眼就有一串儿晶莹的泪珠子滑出来,两三下之后,眼睛也红了,鼻尖也红了。就这么坐了一会儿,拒绝了要给他看伤的邻居,孟鹤堂忍着痛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扶着墙回自己房里换了条裤子,又洗了把脸,重新戴好草帽,有点一瘸一拐地买菜去了。

这么一会儿他突然想明白了,周九良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也没跟他说好每天都来陪他去买菜,不来了实属正常,他也没那资格要求周九良来陪他。

咬紧了下嘴唇儿,孟鹤堂顶着高高的日头埋头赶路,他自己想得出神,眼睛只盯着脚下的路,根本没注意周围的环境,更没发现周九良就站在胡同口的隐蔽处看着他。

 

当孟鹤堂急匆匆又有点瘸地从自己眼前走过,周九良的手忍不住想抬起来扶住他,却又没有真的抬起来。他的心里也有些乱,靠在阴影里有些阴凉的砖墙上,周九良的思绪乱飞。

本来他是因为发现孟鹤堂是骗了尚九熙的水银儿才故意接近他,连着半个月天天找他凑近乎献殷勤,可是凑近乎是为了什么呢?水银儿也没骗成尚九熙,而且还机缘巧合让尚九熙捡到了何九华,不光没被骗走聘礼钱,还白饶一个小媳妇儿,也算是帮了尚九熙。

既然谈不上帮尚九熙报仇,那周九良你这是为什么呢?

昨天夜里,在炕上辗转反侧烙了一宿烧饼的周九良被隔壁他饼哥一声“大晚上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发春啊!”惊醒。是了。周九良,你就是馋他水银儿这个人。

 

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周九良头疼地揪着自己头顶的钢丝球开始苦恼,他是个警察,水银儿是个骗子,如果他去提亲,水银儿他们会不会顺势卷了他的聘礼跑路?那他作为警察是抓还是不抓?不抓可就要人财两空,抓了要不要作为犯人下大狱?

周九良清心寡欲二十年,一朝一见钟情一个美人儿,结果美人儿是个骗子,还没咋样就让他愁得想揪秃了头发。

闷在被子里热得喘不上气,周九良一把掀开被子,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在床上,上身的背心也卷了起来。想不出个一二三,周九良热腾腾地迷糊着了。第二天鸡还没叫他就醒了,拾掇好了自己也顾不上吃饭,反正他兄嫂还没起床,家里也没有早饭,周九良拿上了东西就出了门,直奔孟鹤堂家去。可是到了附近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站在胡同口的阴影了瞧着人来人往,看着谢金从他面前走过去上工——他在一间铺子当账房先生——又看着孟鹤堂在家门口来回张望,最后从门里跌出来,磕破了膝盖。

 

周九良心疼了,攥紧的拳头,掌心被指甲扎得生疼,他发现自己就是稀罕这水银儿,见他吧嗒吧嗒地掉泪珠子自己心里就跟着难受。其实,离得这么远,周九良压根儿看不见孟鹤堂哭,可是他看见了他红彤彤的眼圈和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不似往日眼角带笑,眼含甜意,而有丝丝缕缕的幽幽哀愁,还很有些倔强。

他忍不住了,他不想见到水银儿流眼泪,周九良心里想着,下了个决心,就算最后被骗他也认了,他喜欢他,他就是想要他。

深呼吸几下,周九良整理好思绪之后平静下来,又回到正常冷静的状态,他甚至来回跑了几圈出了些汗,假装成刚忙完的样子,然后站在街口等着孟鹤堂买菜回来。

 

挎着菜篮子,孟鹤堂还像去的时候埋头赶路,时间不早了,他得赶回家做饭去。膝盖的伤口还在丝丝拉拉的疼,每次曲腿迈步的时候都会扯到伤口,疼得他瘪着嘴巴,心里委屈得要命,又不知道该往哪儿发泄。

“哎哟!”

就这么一瘸一拐地走着,孟鹤堂突然踏进了一个土坑里崴了脚,跌进了冲过来接着他的周九良的怀里,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间的那天那样。

“别动!”周九良直接抄起孟鹤堂把他放在一户人家门口的台阶上坐好,撩起他的裤腿就想看他的伤,却被孟鹤堂一把按住,抬头一看,一张湿漉漉的小圆脸映入眼帘,那双红红的杏核眼里还在扑簌簌地掉着泪。

周九良一下就慌了,他憋住一口气,连忙直起身拿袖子给孟鹤堂擦眼泪,“别哭啊,水银儿别哭别哭……”

孟鹤堂却哭得更凶了。

“好银儿,求你了,别哭了,”周九良拿袖子擦了几下,发现袖子太硬,都把孟鹤堂的脸蛋儿擦红了,又换了自己的大手,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哄着他,“水银儿,好银儿,宝贝儿,祖宗,求你了,别哭了,我给你看看腿,行不行?”

 

孟鹤堂哭着又被他这几声宝贝儿祖宗地喊得臊得不行,一双白嫩的小手捂住脸,又啐了他一口,却不说话。

周九良见他不按着自己了,试探着掀起他的裤腿,夏天的薄纱宽腿裤,想卷上去呆住了就只能一直卷到膝盖上,于是周九良就瞧着了一截皙白的小腿,骨肉匀停,肤若凝脂,因常年盖着衣裳,比他的脸还要白上两分。只是那白嫩的皮肉上,如今膝盖处又一片带着血丝的擦伤,脚腕子还红肿起来,看起来惨不忍睹。

 

“疼不疼?”周九良轻轻地按了按红肿的脚腕子,腕骨小巧玲珑,圆圆的一块小骨头甚是可爱。

孟鹤堂原还在断断续续地哭着,脚腕子被周九良有些烫的掌心贴住,心里也跟着颤了颤,脑袋动了动,那意思是“疼”。

周九良摸了摸,知道问题不大,他们训练经常有些跌打损伤,大体怎么治他也会,“忍着点儿啊。”

说着,便握着孟鹤堂的脚掰了一下,把他错位的筋拧回去,给孟鹤堂疼得“啊!”地叫了一声,好容易慢慢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还气得拿小拳头打了周九良几下,“疼死了!”

“你试试能动了吗?”周九良托着他的脚让他活动活动,孟鹤堂那点力道打在他身上就跟拍蚊子似的,基本没有感觉。

孟鹤堂跟着他的力道转了转脚腕,真的不疼了,小声道,“好了。”

 

“膝盖上怎么弄的?”周九良放下他的脚,又看他的膝盖。之前孟鹤堂急着去买菜,只拿湿布擦了擦上面沾着的土和血,没来得及上药,现在蹭破皮的膝盖上的伤口暴露着,在他走动的时候又裂开,渗出些血来。

“不小心摔着了。”

想起是因为等不到周九良才摔的,孟鹤堂又有些生气,他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你,你早上怎么没来?”

闻言,周九良脸上有些羞赧,也有些懊恼,只好喃喃道,“上午,上午有事儿耽搁了。”又抬眼觑着孟鹤堂的脸色,“你生气了?”

孟鹤堂一听他不是故意不来的,心里的别扭少了七八分,可还有些不解气,半扭着身子不看他,“谁生气了,我又什么可生气的,你爱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你不生气不生气,是我爱来,我爱来找你,行不行?”

“腿长在你身上,你自己要来,关我什么事?”

“对对对,我自己爱来,我爱来找你,来看看我的好银儿。”周九良扒在孟鹤堂的膝盖上,仰着头追着孟鹤堂扭着的脸看他,孟鹤堂扭到哪儿他就跟道哪儿,一定得让孟鹤堂眼镜里映着他的脸和一口大白牙。

“呸!”孟鹤堂啐他,一指头顶着他的脑门儿把这颗大头推开,“你给我起开,少在我这碍眼。”

“那可不成,我一点儿都不碍眼,你再瞧我两眼呗?”

孟鹤堂翻他白眼儿,气哼哼地道,“我要回家!”

他拎起菜篮子要去捡刚才掉出来的几样菜,周九良赶紧眼疾手快地给他归置好,然后扶着人站起来,送他回家。

 

到了家门口儿,周九良不方便进去,扶着孟鹤堂站好,问道,“你明儿个晚上有时间吗?”

“干嘛呀?”

周九良眯着眼睛望望天,又回来直勾勾地盯着孟鹤堂,道,“我想请你去茶馆听相声。

他的心跳得咚咚响,口中发了干,手心也冒了汗,整个人的水分好似在这句话问出口的瞬间就一并蒸发出去了。

孟鹤堂耳朵烫烫的,面上飞过一片红霞,他撇开头躲过周九良过分炽热的眼神,自己的心也像揣了只兔子在怀里乱蹬腿儿似的,犹豫一下,便点点头,轻声道,“好啊。”

这两字像是把刚刚蒸发出去的水分又重新从耳朵眼儿里灌回了周九良的身体,让他一下子重新活了回来,不由得又呲出一口大白牙,笑出了上下十六颗,“诶!那明儿吃过饭我就来接你!”

“嗯。”孟鹤堂应了声,便从他手里抢过菜篮子,一闪身儿进了门里。

 

进了门,李鹤东听见动静出来接他,一见他伤了腿,心疼得不得了,一把抢过菜篮子放他一边儿,把人拉进房里给他上药。

“怎么伤着了呢,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不催着你去买菜了,”李鹤东一边手上麻利地给他上药,一边念叨,“药上好了先别碰,去床上躺会儿吧,中午饭我做。”

孟鹤堂用绳子把裤腿绑起来固定在膝盖上面,“我没事儿。”

“你没哪门子的事儿,躺着去,听话啊。”李鹤东推着他就走,孟鹤堂也不敢挣扎,只得被按到床上躺着去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孟鹤堂吃完饭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塞完了小半碗饭就不吃了。谢金觉得奇怪,问他,“怎么不吃了?没胃口?”

孟鹤堂支支吾吾的,只能说,“没有,就是不太饿。”

谢金还想追问,却被李鹤东在桌子下面踢了小腿,瞥见媳妇儿给递的眼神儿,便识相的不问了。

等都吃好了,孟鹤堂站起来把碗筷拾掇好了,装作不经意地道,“我一会儿出去逛逛,可能晚一点回来。”

“跟谁啊?还是就你自己?晚上不安全啊?”谢金着急道。

李鹤东继续踢他,拼命给他使眼色——闭嘴!

孟鹤堂低着头,“一个朋友,他是警察,不会有事的,我刷碗去。”说完,端着一摞碗筷钻进了厨房。

 

李鹤东揪住谢金的耳朵,“让你别问别问!就你话多!我都跟岳嫂打听好了!有个小警察见天儿的来找小孟儿,那意思是看上咱弟弟了,我冷眼瞧着孟儿也有那么点儿意思。”

“啊?哪儿来的小警察?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谢金连忙追问。

“八字还没一撇呢,告诉你干嘛,”李鹤东道,他把腿放在谢金大腿上,指挥道,“给我揉揉腿。”

谢金听到指令就双手放在李鹤东腿上给他按摩,“那现在你总得告诉我了吧,那人啥情况啊?”

“岳嫂子说是个正派人,就是咱们这片的巡警,爹娘没了,跟着兄嫂过日子,兄嫂是开茶馆的,应该条件儿不错。”李鹤东瘫在椅子里摸肚子,他已经有点显怀了,可以摸到一点点肚子。

“那听着是不错,”谢金眼馋的盯着他微凸的小肚子,伸手,“让我摸摸儿子。”

李鹤东拍他手背,“腿,腿!还没揉完呢!”

 

他俩在屋里腻歪着,孟鹤堂在门口喊了一声“我出门了!”就出了家门儿。

周九良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换了便服,是一身黑色的大褂配布鞋,不似以往警服的笔挺,多了几分老派的慵懒和规矩。

还怪好看的。孟鹤堂心里想着。

他出门儿前回房换的一身儿藕荷色的纱衣纱裤,轻薄飘逸,衬得他白嫩水灵,愈发动人。

金乌西沉,橘色的夕照在两个人身上,傻傻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周九良举了举手里拎着的油纸包,“花生酥糖,吃吗?”

他这傻愣愣的样子看得孟鹤堂噗嗤一声笑出来,“不吃,刚吃了饭。”

“哦,”周九良抬起的手划了半个圈,挠了几下后脑勺,“那,那咱走吧?”

孟鹤堂不看他,自己先抬步走了。


逢玉

饺子(上)

嫂子文学,7090有,天雷滚滚,慎入慎入


是微博鸡血产物,接受无能及时点叉,拒绝撕逼差评(


乾元坤泽设定,也就是民国的ABO,主要是为了婚姻合理,可以忽略


(上)


京城郭府里来了位表少爷。


说起这老郭家,在京津直隶一带鼎鼎有名,小公子这一来,不亚于林黛玉入贾府。但是王九龙的身份,又和林妹妹大不相同,他出身好,又是郭家老爷的亲外甥,自小受宠,常来走动,此番来求学借住,下人仆从没一个敢轻慢他的。


郭麒麟亲自到门口去接他,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年前婚礼的时候,表哥早早的娶了妻,王九龙跟着父母一起来吃喜宴,恭贺新婚之喜。...

嫂子文学,7090有,天雷滚滚,慎入慎入


是微博鸡血产物,接受无能及时点叉,拒绝撕逼差评(


乾元坤泽设定,也就是民国的ABO,主要是为了婚姻合理,可以忽略

 

(上)

 

京城郭府里来了位表少爷。

 

说起这老郭家,在京津直隶一带鼎鼎有名,小公子这一来,不亚于林黛玉入贾府。但是王九龙的身份,又和林妹妹大不相同,他出身好,又是郭家老爷的亲外甥,自小受宠,常来走动,此番来求学借住,下人仆从没一个敢轻慢他的。

 

郭麒麟亲自到门口去接他,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年前婚礼的时候,表哥早早的娶了妻,王九龙跟着父母一起来吃喜宴,恭贺新婚之喜。

 

“算算咱俩也有日子没见了,我最近新收了条串儿,一会给你看看,喜不喜欢。”郭家少爷走在旁边,身形俊秀,唇红齿白,看起来就像个文人。

 

谁站在这么大高个儿身边不显得娇小。

 

“你手里送出来的,能有不喜欢的么。”这倒不是瞎话,郭麒麟的眼力,能挑上的都是好东西,回回从手缝里漏出来一点儿,都够别人乐上半天。王九龙揽着他肩膀,笑得很甜,低头怂恿:“今儿晚上有没有别的安排?”

 

郭麒麟打眼一扫,就知道他肚子里在想什么,轻笑着,支起扇子摇了摇,回道:“我有家室了。”

 

王九龙从小被骄纵长大,多少有点纨绔习性,又会撒娇讨好人,家里的大人多是睁只眼闭只眼,闹腾的不过分就随他去了。

 

他也有分寸,不招惹不该碰的人,花街柳巷过,没闯过大祸。

 

俊眉一挑看着表哥,有些不相信,语调揶揄地说:“这就被管住了,我瞧着嫂子也不是天仙啊,还是罚你跪了?”

 

当初婚礼的时候他见过一面,圆肩圆脸,单看长相跟个小孩似的,怎么瞧也不像能勾人的坤泽。哪怕是个坤泽,王九龙还是更喜欢风韵成熟的类型,毕竟他这身板,嫩一点的怕被弄坏了。

 

郭麒麟瞥了他一眼,舌尖抵了下牙,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摇头,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讨论下去:“你还没碰上,以后就懂了。对了,当着他面别叫嫂子,喊哥就行,九龄不喜欢听人叫他太太夫人的。”

 

王九龙觉得表哥刚刚的眼神,似乎有些......放荡?男人都懂的,餍足,享受,时不时从牙缝里转出来回味一番,一看就是特别上瘾。

 

这种沾了香艳边儿的私事,独占欲但凡强一点儿,都不会跟别人细说。

 

说白了,郭少爷的身份摆在那里,什么样的绝色尤物没见过,只要他想,一沓一沓的美人会前赴后继地扑到身上,却没几个能入他的眼。这么个心气儿眼力,还能被后宅绊倒,王九龙倒是真有了点儿好奇心。

 

有些坤泽性格比较硬气,不喜欢被身份困住手脚,王九龙倒是可以理解。他跟着郭麒麟往内院走,捏了捏下巴,仔细回想了下,似乎想不太起张九龄具体长什么模样。

 

过了垂花门,抄手游廊连接着正房和厢房,漆着朱漆,屋顶深黑,檐瓦微翘,院子里是鱼缸荷花,青砖铺底,正南北的十字甬道外种了些柿枣海棠,石榴刚刚开花,都是好寓意的花木。

 

万事如意,早生贵子。

 

王九龙看见了新移栽的几棵,忍不住调侃,“舅舅是多想让你给老郭家开枝散叶。”

 

“我这身体你也知道,早点准备也好。”郭麒麟身子骨弱些,常年不断药,虽然不影响那方面,但也确实要好生将养,跟王九龙这种先天壮的好体格没法一样折腾。

 

“我那儿还有支老山参,回头给你拿过来。我说你怎么瘦了呢,够操劳的啊。”操劳二字拖了长音,王九龙随口荤了一句,但上下仔细观察了会儿表哥,还是肯定地点点头,“你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婚的原因。

 

正房里走出来一个男人,青缎长衫,头发乌亮,蓬松又服帖地贴在鬓角,黑眸圆圆的,眼尾有些弧度不明显地翘起,样貌幼态,偏偏气质又是极正派的,令人安心的沉稳。

 

他走到郭麒麟身边,接过东西,笑出一口不那么齐整的牙,王九龙才瞧出来,他身量不低,比表哥还要高一点儿。

 

当初郭麒麟身体不好,沉疴难治,一度性命垂危,家里长辈便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说是成婚,实则是冲喜,张九龄是打小在跟前长大的,年长了两岁,身家清白,是最好的人选。

 

郭家父子对他有恩,张九龄同意了。

 

他只当能还少爷的情,没想到那老道好像还真有几分功力,郭麒麟的身体日渐好转,两个小玩伴像真的小夫妻一样过起了日子。

 

他一眼看见了少爷身边站着的大白高个儿,面容俊朗,薄唇微翘,挂着点儿笑意,歪头跟他打了个招呼,最是风流不经的锦衣少年郎。

 

张九龄微睁圆了眼,点头回了下,有些局促,凑到少爷耳畔小声问这人是谁。

 

王九龙捏了捏耳朵,望着他线条圆润的下巴,心说倒是可可爱爱的,从他的视角看,连肩膀都透着小猫崽似的的娇憨。

 

他有意打趣:“我听到了哦。”

 

对方就捂住了脸,手藏在袖子里,只露出一双带笑的圆眼睛,明亮有神。

 

真挺像猫的。

 

郭麒麟站在俩人中间,简单介绍了几句,说这是他姨家表弟,王九龙,跟他一般大,小名楠楠,叫大楠就行,之前婚宴上见过的。

 

张九龄有点想起来了,那个白白净净的高大青年,他有印象,只是名字和身份对不上号。

 

王九龙主动伸出手,大而漂亮的手掌在身前张开,一只小手放上去,轻轻握了握,他下意识擒住了,指尖碰到柔软的掌心。

 

“张九龄。”

 

声音却不似猫爪垫儿那么软,音色略哑,没有迫人气势,尾音微微上扬,总让人联想到叫床之后的状态。

 

王九龙收回手,掐了掐自己胳膊,觉得是被郭麒麟带到沟里去了,他可不喜欢这么黑的。

 

三人年纪相仿,很快就熟悉起来,住的地方又近,经常凑在一起聊天喝茶。王九龙是贵客,跟正儿八经的少爷也没差什么,张九龄并不避着他,倒是时常被表少爷从外面带回来的稀奇玩意儿逗乐。

 

有时是精巧的机械品,有时是洋人那边没吃过的零嘴儿,饶是张九龄不会被四四方方的宅院困住,在玩乐一道上仍是远远赶不上这大白高个儿。

 

他本来就年长了两岁,看着王九龙就像一个闹腾的小孩,多加照顾。

 

郭麒麟在外地有生意,不日就要去一趟上海,这还是他自成婚后第一次出远门。那时交通不发达,舟车劳顿,一次下来至少十天半个月。他本想着带着张九龄一起去,怕一人在家寂寞,但是现在有了王九龙陪玩,还是不让他受这份罪了。

 

那天晚上王九龙出门有约,西装革履,粉面油头,捯饬了一副西式装扮,脸颊绯红地把西装外套解下来甩到肩膀上,领结也拉开了,一边脱一边往院子里走。天晴无风,月挂中天,庭院深深也是静寂的,冷不丁听到一些暧昧响动。

 

他耳尖竖起来,循着声音,沿着朱漆檐廊走过去,心中一哂——声音是从郭麒麟屋子里传出来的。

 

少爷再怎么看着病恹恹,依然是个年轻乾元,娇妻在怀,敦伦之事再正常不过。

 

门口没有伺候的人,支开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该脸红偷笑着避走,偏生这位表少爷是个混不吝的,长腿一跨,三两步走到门口,轻轻一推——竟然没锁。

 

门打开一条缝,里间隔着帘子,依然是朦朦胧胧的,只是声音更清楚了些,低哑的喘息和求饶浸了水一样,湿透了。

 

王九龙耳朵麻了一下,没想到张九龄那云遮月的嗓子,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他大着胆子,蹑手蹑脚挑开一点帘子,屋里点着灯,半边赤裸肩膀映入眼中,抹了蜜一样,线条柔润,却又不是女子那种软绵。

 

肩头颤抖,气息迷乱,那一头缎子似的头发也跟着起伏晃动,他仰起脖子,满脸细汗,喉结滚了下。

 

表哥的声音跟平时很不一样,带了点欲念,白玉似的手指勾了勾猫抬起的下巴,低声让张九龄叫他哥哥。

 

年长者羞的都要哭了,断断续续讨饶,最后还是叫了声。

 

我靠......王九龙有些狼狈地从屋里退出去,掩上门,忍不住咽了一口,摸了摸心跳,似乎有点快,更直白的是薄薄西装裤下起了反应的某个地方。

 

他有点儿明白郭麒麟所说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这种骨子里入了欲的人,只有亲眼看到了才能知道被蛊惑是什么感觉。

 

坤泽的香气并不浓郁,像小罐子里窨制好的苍深茶叶,无人知晓,被开水冲泡后才有一种淡淡清苦,又透着并不分明的甜,连郭麒麟身上的白玉兰香都盖不过。

 

这种引诱似乎也是无意识的。

 

就像张九龄这个人一样,明明一言一行都极正派,端重自持,跟桃啊杏啊烟视媚行没有一分钱关系,可相处久了,心底总会产生难以控制的隐欲——

 

想撕开他衣服,捆住手脚,深深地打开他,侵犯他。

 

第二天张九龄裹得严严实实,除了眼神润了些,其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王九龙显然不能这么想了,一看到他,总想起那肉欲的身体,半遮半掩地在面前伸展开。

 

郭麒麟还是出远门了。

 

王九龙舔了下后牙,仗着他看不到,肆无忌惮地放出自己的眼神,视线沿着那被大褂包裹的腰线滑下去,臀部隐约撑起衣料。

 

张九龄正站在博古架前找东西,弯着腰,低头拉开底下的抽屉,还没翻到,一只大手就搭上了他肩膀,王九龙另一只手撑在分开的膝盖上,笑出一口白牙,活泼问道:“找什么呢,要我帮忙么?”

 

那只手很烫,带着年轻乾元特有的力量感和灼热感,隔着薄薄的长衫直往肉里渗。张九龄轻微地打了个哆嗦,黑白分明的鹿眼眨了眨,分不出是不是故意的。

 

再怎么避免乾坤之间的差异,这些本能的危险感还是无法忽略的。

 

王九龙的手掌顺着他脊背滑下去,半路又收走了,俊俏青年倚着架子站着,眼神无辜,仿佛没察觉到刚刚的动作有多暧昧。

 

“没什么,想起来家里之前有个鼻烟壶,现在也用不着了,拿出来看看。”张九龄起身走了两步,在椅子上撩袍落座,“大林这几天都不在,你是不是觉着无聊了。”

 

“还成,哥你还抽烟吗?”王九龙跟着坐下来,朝门口的侍女抛了个媚眼,看对方羞红的脸,觉得现在挺有意思的。

 

张九龄坐在主位上,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暗自摇了摇头,心道王九龙就是这么个风流性子,跟海棠开了满树花一样,肆无忌惮招蜂引蝶,对谁都一样。自己过于敏感了。

 

“不怎么抽了,怕影响到大林。”

 

别家夫人都是叫老爷先生,他却叫得很亲密,熟稔和亲昵从短短两个字里流泻出来,又不觉刻意,任谁听了都舒心。

 

王九龙咂了下舌,他那表哥被蛊住不是没理由了,相比之下,张九龄到现在也没叫过他大楠,亲疏分明。

 

但表少爷是谁,从小到大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说出来,就有人给他送到面前,加上年幼受宠,撒娇卖乖信手拈来,扁着嘴看张九龄,软声道:“九龄哥,你还没叫过我小名,天天九龙九龙的,是不是太生分了。”

 

张九龄端着茶,愣了下,然后笑弯了眉眼,烟嗓柔和:“我还以为你们这个年龄,都不爱被人叫小名,楠楠。”

 

二十来岁年轻气盛,自尊心比前门外的脚手架都要高,恨不得给自己换个超凡脱俗的名字。

 

“你叫了我爱听。”白塔笑得很甜,看见博古架上搁着的一杆烟锅,随手拿下来,闻了闻,烟味已经很淡了。玛瑙烟嘴,深黑的烟杆上鎏金饰彩,拿在手里就像一个工艺品。“咱家还有人抽大烟的吗?”

 

“没人敢抽那玩意儿,再说烟枪跟这个也不一样。”张九龄勾了勾手指,让他递过来,伶俐的小丫头已经拿来了一个烟袋,里面装着金丝似的裴氏烟,味道极清淡。

 

实在烟瘾上来受不了的时候,就拿这个解解馋,聊胜于无。

 

手指灵巧地转了下烟杆,张九龄倚在靠背上,肩臂放松,眼眸半闭,唇微微张开,缓缓吐出一口烟气。


媚气陡生,沉醉不醒。

 

轻薄的白雾里,那圆润的下垂眼少了清明,眼尾微挑,瞥了他一眼。


TBC


下章开车

奶茶全堂不加冰

【良堂】凉风有信(二十一)

>诸位期待的小马车来啦。具体发生了什么你们猜OvO。

>>孟鹤堂:我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在这个姓周的这里就一件正常的事儿都没有?

>>九良少爷:嗝。

>>凹三提示:《小跳蛙》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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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  鸳鸯锦


“周九良!周九良你给我上来!”

孟鹤堂立在船头气急败坏地喊,喊的时候双手叉腰下巴颏儿扬起,腰部微微向前挺着,像极了正对着出门耍酒又忘了时辰归家的丈夫撒泼的小媳妇。...


>诸位期待的小马车来啦。具体发生了什么你们猜OvO。

>>孟鹤堂:我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在这个姓周的这里就一件正常的事儿都没有?

>>九良少爷:嗝。

>>凹三提示:《小跳蛙》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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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  鸳鸯锦

 

“周九良!周九良你给我上来!”

孟鹤堂立在船头气急败坏地喊,喊的时候双手叉腰下巴颏儿扬起,腰部微微向前挺着,像极了正对着出门耍酒又忘了时辰归家的丈夫撒泼的小媳妇。

 

只是人生得太好了,连泼也是惹人疼的娇和俏。

 

所以蹲在水里搂着荷叶梗的周九良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他不敢上去,因为


快乐池塘栽种了 梦想就变成海洋

鼓的眼睛大嘴巴 同样唱的响亮

借我一双小翅膀 就能飞向太阳

我相信 奇迹就在身上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有你相伴 leap frog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自信成长 有你相伴 leap frog

快乐的一只小青蛙 leap frog

快乐的一只小青蛙 leap frog

快乐的池塘里面有只小青蛙

它跳起舞来就像被王子附体了

酷酷的眼神 没有哪只青蛙能比美

总有一天它会被公主唤醒了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

Leap frog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

Leap frog

它是一只小跳蛙 越过蓝色大西洋

跳到遥远的东方 跳到我们身旁

春夏秋冬 我们是最好的伙伴

亲吻它就会变得不一样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变变变 leap frog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自信成长 有你相伴 leap frog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有你相伴 leap frog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自信成长 有你相伴 leap frog

快乐的一只小青蛙 leap frog

快乐的一只小青蛙 leap frog


藕花荡里的小船激烈地摇晃,笼罩着船的月色却温柔。离着藕花荡十里开外的大戏还在上演,可此时此刻,船中的人已没有余力去考虑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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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吃上了,爱我吗✧(≖ ◡ ≖✿


沐泷(看不了看置顶)

【良堂】孟娇娇和周自闭的恋爱(上)

💊孟娇娇の贵妇生活第三集(上)

💊沙雕泥塑文学

💊水手服小裙子双马尾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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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波士顿,八月底已经很是凉爽的小风吹过,孟鹤堂微卷的发梢被吹得微微晃动,他甩甩头想把扫得眼皮痒痒的头发甩到一边儿去却没有成成功,只能无奈地放下手中拎着的纸袋,抬手把略长的发梢拢到耳后,再拎起袋子慢慢向前走。

    树梢上的大片枫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孟鹤堂做在车站的小凳子上等车,裹在肥大萝卜裤里的两条小细腿一晃一晃的,一双小白鞋白得反光。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是和动画片里一样的那种扁圆形...

💊孟娇娇の贵妇生活第三集(上)

💊沙雕泥塑文学

💊水手服小裙子双马尾警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美国波士顿,八月底已经很是凉爽的小风吹过,孟鹤堂微卷的发梢被吹得微微晃动,他甩甩头想把扫得眼皮痒痒的头发甩到一边儿去却没有成成功,只能无奈地放下手中拎着的纸袋,抬手把略长的发梢拢到耳后,再拎起袋子慢慢向前走。

    树梢上的大片枫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孟鹤堂做在车站的小凳子上等车,裹在肥大萝卜裤里的两条小细腿一晃一晃的,一双小白鞋白得反光。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是和动画片里一样的那种扁圆形的彩虹糖。他刚刚来到这个城市不到半个月,提前搬进宿舍之后熟悉环境,一眨眼就到了开学的时候。

他刚从缺德舅出来,买了些速冻食品和酸奶果汁,正打算坐车去88中国超市买几瓶老干妈囤着续命。短短半个月,孟鹤堂一个在国内不爱吃老干妈的小朋友,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他这条命,是老干妈给的。

等了半天车都没来,孟鹤堂举着手机刷微博的胳膊都累了,美国就是这点不好,人少,公交小地铁的趟少,过去一班就要等很久。他看看时间,噘着嘴把手机塞回兜儿里,都快五点了,车再不来都不能赶趟儿吃饭了。

 

“嘀嘀——”

就在孟鹤堂东张西望翘首盼望公交车的时候,汽车鸣笛声在他耳边响起,随即而来就是一个不算熟悉也不陌生的声音,“诶!孟孟儿,你在这干嘛,等着呢?”

孟鹤堂扭头儿一看,周九良坐在他的奔驰G500里,正从敞着的车窗里探着头跟他说话呢。

“我等车去88,等了快二十分钟了车还不来。”孟鹤堂从小儿被家里养得脾气有些娇,等了这么长时间车都不来,说话间就带着点儿小委屈。

周九良一看这还了得,“上车,我带你去。”见孟鹤堂抱着大纸袋子沉甸甸的站起来,他赶紧道,“诶,你上来吧,我给你拿那个。”

“那行吧。”孟鹤堂抿抿嘴笑了,把袋子留给周九良,自己上车在副驾驶坐好,还系上了安全带。瞧着周九良把东西放进后备箱里,孟鹤堂想起了以前的事儿。

 

要说周九良的声音为什么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周九良孟鹤堂是初中同学,而且还是邻居;陌生是因为他变声期后声音有些变化,而且三年没见,多少有些陌生。

那时候孟鹤堂他爸新买了一套别墅,装修好了搬过去,正好和周九良家是并排的邻居。巧的是周九良比孟鹤堂大一岁,两个人上同一所初中,刚好每天一起上下学。

孟鹤堂从小儿就长得好看,又白又嫩的,面若银盘似的,软乎乎的腮帮子上一掐一把小软肉。一双大眼睛又圆又亮,还会甜丝丝喊周九良“哥哥”,生生把周九良喊得没了魂儿,正值中二期的沉默少年破天荒的愿意让孟鹤堂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每天骑车带他上学回家。

他们上的是国际学校,离家很近,所以周九良才每天骑车去学校。他的那辆山地车十分酷炫,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能开车骑摩托,也只有山地车可以攀比炫耀一把。所以当他骑车带着一个甜丝丝的孟鹤堂到校门口儿的时候,认识他的人可都炸开了锅。要知道,周九良可是出了名的自闭天才儿童,学习成绩永远第一,但是就是不爱说话,尤其是和Omega,更是没什么接触。

可是现在!

他带了一个小Omega来学校!

天哪!

还这么可爱!

围观群众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可是周九良就跟没看见似的,没事儿人一样让孟鹤堂下来,推着车停好,嘱咐他放学来这里等他,俩人一块回家。

“我知道啦,哥哥你走吧,放学见。”孟鹤堂双手挎着书包带,笑眯眯地对周九良道。

周九良点点头,转身抓住趴在墙角偷看的尚九熙的脖子,走了。

 

转眼一个学期过去,到了圣诞节。国际学校当然要过圣诞节,而且要准备了圣诞晚会,各个社团都要准备节目。孟鹤堂参加了话剧社,他从小就颇有表演天分,本身性格就娇娇的,这次的话剧便分配给他了一个女孩子的角色让他反串,而且还要穿日本初中校服的那种水手服!

盘腿坐在排练室的木地板上,孟鹤堂拎着手里的裙子看,对着镜子往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最终破罐子破摔一般躲进更衣室里胡乱一套,再出来就是一个穿着水手服和短裙的小姑娘了。

排练室里高中部的姐姐们一齐惊叹,“哎呀,堂堂穿上真好看,快来快来,把假发戴上,再给你梳个双马尾。”

“啊!”孟鹤堂一听还要梳双马尾,转身欲跑,却被社长堵住了门口,没两步就被怪姐姐们捉住,回来给扎了两个双马尾,还系上了蝴蝶结!

孟鹤堂羞愤欲死,却被镇压,没办法只好跟着上台演出。

 

坐在下面的周九良刚表演了弹三弦,这等老派的艺术形式可不是洋气的国际中学生能消受的,一个个听得面如土色,更别说尚九熙还跟在他后面给搭了一段儿百鸟朝凤。这唢呐一响,所有人的耳膜都觉得“滋儿——”的一声,给震得够呛,甭管吹得是不是百鸟朝凤了,只觉得自己能原地去世,正好伴着这唢呐声驾鹤西去。

眼瞅着孟鹤堂蹦蹦跳跳地从幕后出来,双马尾一甩一甩地演个娇俏少女,周九良的眼珠子也快掉出来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瞧,只觉得那两条辫子的发梢儿在他的心头上轻轻地扫来扫去,痒痒的不行。

迷迷瞪瞪的,圣诞晚会就结束了。冬天天黑的早,学校专门取消的一个下午的课来搞活动,现在才不过五点钟,太阳刚刚开始向下沉,还有一半的橙光正在努力苟延残喘,也散发不出来多少热度,只能给天边徒劳地染一染颜色,留下一片粉紫色的火烧云。

 

孟鹤堂裹着大衣哆哆嗦嗦地站在车旁边儿等周九良,实在冷得不行了就蹦跶几下。他是演员从后门儿出来的早,周九良得排队从正门儿出来就慢一下,其实相差不过五分钟,只不过天气冷,孟鹤堂又只穿着小裙子,就算贴了暖宝宝却还是冷得很。

“怎么不换衣服啊?”周九良见他冻得鼻头儿都红了,不由问道。

“哎呀懒得换了,快走快走。”孟鹤堂抽抽鼻子,推着周九良让他上车,自己则十分熟练地侧坐在后座上,“回家咯,驾!”

周九良,“……祖宗,我是你的马吗?”

孟鹤堂咯咯地笑着,把自己逗乐了,两只手抓着周九良外套催促他,“快走呀,我饿了。”

一听他喊饿,周九良顾不上被他搂着腰靠在背上的那点不好意思了,顶着一对有点儿泛红的耳朵快速地蹬着脚蹬子,山地车的变速器也打开,一溜烟儿地就往家的方向骑。

 

夕阳下的别墅区小路上,虽草木枯败没有一点葱郁,却还有些松树伸展着自己的的松针,给这个冬季留下最后一点绿色,为圣诞节的红色添加一丝点缀。

周九良玩命儿地骑车,却忘了孟鹤堂还穿着裙子,一阵西北风兜头盖脸地吹过来,孟鹤堂尖叫,“诶!诶!慢点儿!我的裙子飞了!!!”

只见那海军蓝的短裙被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了里面黄色的南瓜裤,这个南瓜安全裤也是高中部的姐姐们给孟鹤堂准备的,毛绒绒的很暖和。

孟鹤堂只好一手按住裙子,又把外套裹紧,压住裙角。周九良也慢了下来,有些无措地道,“我、我忘了你穿裙子了……”

“闭嘴!”孟鹤堂有些羞恼地拍他一下,“不许说!好了,快回家!”

 

后来,很快,快得周九良还没整理好自己的少年情愫,便被家里送到了美国读高中。随后,他父母也搬家到了另一个城市,孟鹤堂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直到前几天,孟鹤堂垂着眼睛戳手机,他在新生的迎新晚会上又见到了周九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一头小卷毛,看到他之后有一瞬间的怔忡,然后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喊他,“孟孟儿。”

到了88中国超市门口,周九良停好车,跟他一块儿进去了。孟鹤堂目标明确地直奔酱料柜,拿了三瓶老干妈,琢磨了一下又拿了一瓶牛肉酱,转脸儿问周九良,“这个好吃吗?”

周九良摇头,“我没吃过,不知道。不过听他们说好像还行。”

“谁呀?”孟鹤堂状似不经意地问。

“室友,”周九良帮他推车,“你认识啊,尚九熙,初中和我一班的。”

孟鹤堂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

 

拿了想要的东西之后两个人开始漫无目的地瞎溜达,周九良问他,“还想买点儿什么?”

“没什么了,刚买的够吃了。”孟鹤堂道,“反正宿舍做饭也不方便。”

周九良想想也是,“大一强制住校,到了大二就能搬出来租房子住了。”

“唔,那个再说吧。”孟鹤堂大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儿,瞥一眼周九良,轻描淡写地随口道。

周九良轻咳一声,也不好直接问他要不要来和自己一起住,掩饰性地转头,正巧看到了芒果,是上好新鲜的大青芒。

“吃芒果吗?”周九良记得孟鹤堂爱吃芒果,一边问他一边挑了几个放进推车里,“我记得你喜欢吃。”

“嗯。”孟鹤堂点头,“这边儿有这个品种是不是挺少见的?我这大半个月都没见过。”他娇气地皱鼻子,嫌弃道,“都是那种脆的芒果,又酸又硬,不好吃”

“是挺少的,”周九良道,“你想吃就多买几个,这个不常见。”

 

等到付账的时候周九良抢着刷了卡,然后顺理成章地请孟鹤堂吃了饭才把人送回宿舍。还约好了明天来接他一起去图书馆写paper,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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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预告,下章栾怼怼上线


奶茶全堂不加冰

【栾堂/良堂】凉风有信(十三)

>大型修罗场。CP多到Tag不够使。

>>“求求你,求求你别过去!求求你放了我!”

>>爱而不得的嫉妒,引而不发的妄念,是折磨,是煎熬,是类似那一千多个日夜里不断折磨着自己的相同的痛苦

>>栾堂,良堂,四堂,芳堂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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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迷神引


“二哥,来,前面宴席赏下来让咱吃的。”张九泰兴冲冲地领着几个端盘子端碗的佣人进来,不一会儿或荤或素的七八个盘子配着各色雕花...

>大型修罗场。CP多到Tag不够使。

>>“求求你,求求你别过去!求求你放了我!”

>>爱而不得的嫉妒,引而不发的妄念,是折磨,是煎熬,是类似那一千多个日夜里不断折磨着自己的相同的痛苦

>>栾堂,良堂,四堂,芳堂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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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迷神引

 

“二哥,来,前面宴席赏下来让咱吃的。”张九泰兴冲冲地领着几个端盘子端碗的佣人进来,不一会儿或荤或素的七八个盘子配着各色雕花小点心摆了一桌。

“嗬,这么丰盛,比咱馆里吃的都精细……咱把先生叫起来吗?”刘筱亭边问边伸头看了看里间,发现他家先生好像还在睡着,就又回身朝张九泰比了个嘘的手势。

 

孟鹤堂自一个小时前从观|礼台上回来就瞧着脸色不好,心事重重,又一言不发,刘筱亭他们俩也不是惯跟着他出门子的孙九芳,因此也讷讷地不敢多问,只能由着孟鹤堂自己歇息着,片刻之后再凑上去想问问要不要喝点茶,却发现孟鹤堂已经合上了眼睛,看着好像是睡着了,于是只好乖乖退到外间守着。

 

张九泰刚从外面的宴会厅里转了一圈,感觉今儿这局也差不多该散了,却又没人来催他们,也不知是不是有谁关照过,倒也乐得清静,把饭菜用屉子都罩好,单留出一道溜白菜,拿了几个馒头和刘筱亭分着吃。

 

不一会儿里间突然传出一声低低的喊声,两个人听见了赶紧都跑了进去,只见榻上的孟鹤堂双眼紧闭却泪水纵横,嘴唇哆哆嗦嗦地张开又狠狠咬紧,吓得他俩连忙凑过去摇,触手可及觉得先生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直急得他俩不停地在耳边唤先生,差点就要出去找大夫了,孟鹤堂才颤抖着从梦魇中挣扎了出来。

 

 

“……没事。”

清醒过来的孟鹤堂长出了一口气,精神状态却比睡之前显得更差了。

 

 

“外面人散了吗?”孟鹤堂问,嘴角挂着的笑容像是秋风里仍挂在枝头的最后一朵夏花。

“剩下几拨人在宴会厅里说话呢,走了一多半儿了。”张九泰欠着身子回复,又端过一杯热水递给床边的刘筱亭,让他小心拿给先生喝。

孟鹤堂挨在刘筱亭肩膀上默默地喝完一杯水,扭头看向窗外出了会儿神。然后突然站了起来,“有些气闷,出去走走,亭哥儿随着我,泰哥儿留下听着点儿前面。”说完就径直走到外间推开了后门,外面就是绿草茵茵的平整又干净的跑马场。

 

 

五月的下午已初见暑热。被太阳烘了半天的风热腾腾的,又缓又重的扑在人脸上好似情人酒醉后浪|荡的拥抱。孟鹤堂的意识仍然困锁在刚才的梦里出不去,他急于清醒,于是略显急躁地扯开了大褂儿领口的盘扣,直解到肋下,半敞开了露出里面洁白的里衣,又把下摆的前半扇儿撩起来系在腰下,细窄的胯骨刚好够那里整绕一圈。前面不远处就拴着一匹马,孟鹤堂紧走了两步过去把缰绳拎到手里,然后一踩马蹬翻身跨了上去,轻巧伶俐得像一只燕子。“——驾!”他一抖缰绳,然后逆着粘稠的微风冲了出去,孔雀蓝的大褂后摆翩跹着甩出一连串惊艳的影子。

 

是潇洒到令人心折的漂亮。

 

呆站在原地的刘筱亭管不住自己的目光。他想起了在馆里总是痴痴地追着人身后的孙九芳——那张嘴闭嘴都离不开我先生如何我先生如何的骄傲,那一茶一饭一衣一袜都要亲自粘过去服侍的占有欲,那听到别人略嚼了几句舌根就疯了一样扑出去的怒火,还有夜深人静时偷背着他们这几个小兄弟在被窝里蠢动着双手时喃喃而出的情|yu,以前刘筱亭总不懂孙九芳这些怪诞的行为,而如今,他胸口里有个地方隐隐地抽痛了一下,他忽然也懂了,也懂了。

 

朝夕相对着这样一个人,任哪个旁人也忍不住妄想。

 

 

突然身后就穿来了脚步响,刘筱亭忙回身去瞧,是栾云平。刘筱亭忙给人鞠了个躬,还没直起身的功夫对方就已经走出了老远。刘筱亭看着那人直直地朝着马场里跃动着的那抹身影走去,心里突突狂跳,隐约觉得不好,但又无计可施。

 

 

栾云平走到孟鹤堂正前方的跑道正中等着。对方故作镇定的杏眼和克制不住晕红了的脸颊在视线里逐渐清晰。他就站在那人的必经之路上一动也不动,自信又带着十足压迫性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住还在徒劳挣扎的猎物。孟鹤堂的马速无法避免地越来越慢,直至慢慢停止,像无力地扑进网里的小兽,栾云平笑着舔了舔嘴|唇,然后抬脚走上前去,带着宿命的节奏,一如多年前初遇的那个夜晚。

 

——你是我的,你逃不掉。

略。想看的可以去围脖。

不知过了多久,那马终于慢慢地刹住了蹄子。曹鹤阳朝着身旁的小伙计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可以去接人了,然后偏过头去看另一侧的那个小少爷,看着他赤红的双眼和抑制不住颤抖的下颌,看着他僵直的肌肉和攥到死劲的两拳——爱而不得的嫉妒,引而不发的妄念,是折磨,是煎熬,是类似那一千多个日夜里不断折磨着自己的相同的痛苦……曹鹤阳讽刺地略歪了歪嘴角,不知是嘲笑小少爷还是自己。

 

本来他是应该把他拦在马场之外的,就像他对其他所有宾客一样。可是曹鹤阳没有,他故意引着这个在大厅里没头苍蝇一样的傻小子过来,许是为了几天前他在河岸边无意蹲到的那个暧昧的夜晚,许是在黑暗中行的久了就受不了他的孟先生再有别的光。他心里是知道栾云平今天必定会做点什么的,所以他需要有人和他一起品味这旁观者的凌迟般的难堪——

 

然后最好知难而退。

 


可周九良却并没有走。

 

 

 

周九良不错眼珠地盯着兰香馆的小伙计背着孟鹤堂离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心也疼。他的脑子里仿若装满了滚烫的岩浆,汩汩涌动着焚烧了他所有的思考,但身体却已经自发自觉地迎着不远处剩下的那个人走了过去。那个人起初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拿着方帕子揩拭着身上暧昧的痕迹,直走到三步开外的地方才突然发现自己面前杵着一个人,于是脸上餍足里带着点得意的表情迅速地替换成惯常的温润疏离,眉毛轻佻,三分不耐七分不屑。

 

 

“周少爷。”

栾云平点了点头。

 

“栾云平。”

周九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