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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一个月的钻视角……

葱视角请看→请选择正常的视奸对象 

(两篇均为葱钻钻葱无差)

注:1.本篇画风与葱视角完全不同,已经快变成喜剧片了(玩抽象的后果)

  2.字数1w+,各位请注意阅读时间QvQ

————————

  “终于辞掉那份见鬼的工作了……”少女模样的人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神似红色双钻头的马尾发尾随着沙发的回弹微微抖动几下。荡悠了几下沙发外的小腿,又舒适地哼哼两声,她挪动着身体下了床,准备回到玄关去拿冰箱里的法棍当做自己的午饭。

  是的,由于那份“见鬼的工作”有着相当奇异的工作时间安排,她常常是在像今天这样的傍晚才吃午饭——虽说她平时临近中午才起床洗...

迟来一个月的钻视角……

葱视角请看→请选择正常的视奸对象 

(两篇均为葱钻钻葱无差)

注:1.本篇画风与葱视角完全不同,已经快变成喜剧片了(玩抽象的后果)

  2.字数1w+,各位请注意阅读时间QvQ

————————

  “终于辞掉那份见鬼的工作了……”少女模样的人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神似红色双钻头的马尾发尾随着沙发的回弹微微抖动几下。荡悠了几下沙发外的小腿,又舒适地哼哼两声,她挪动着身体下了床,准备回到玄关去拿冰箱里的法棍当做自己的午饭。

  是的,由于那份“见鬼的工作”有着相当奇异的工作时间安排,她常常是在像今天这样的傍晚才吃午饭——虽说她平时临近中午才起床洗漱准备上班。

  至于午饭选择食用食物界知名兵器,这只是纯粹的个人爱好……

  但她辞掉那份工作倒不是因为奇异的工作时间安排,而是另有原因。

  比如被啥吊上司骚操作坑了还得笑脸相迎说没关系什么的。


  好在阴间的工作有能配上它的工资,再加上她还会去做点别的什么兼职,也算是有些积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让她当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无业游民还不被饿死。不过在她自己看来,还有一件事相当的迫在眉睫。

  她,Kasane Teto,是一个,已经三十多岁,还没结婚——甚至连对象的影儿都没有——的奇美拉。

  想到这里,Teto啃着法棍走向卧室,打开电脑,决定用自己极高的网络素养——指和喷子对线时的——在网上为自己寻找对象。

  这可是她社交能力最强悍的时候了啊!

  “唔,好像有点长胖了……算了不管了,明天中午再去买个冰淇淋吧,最好是三层的,这天气简直要把大脑也融化了……虽说和一群小孩子一起排队不太好意思啦……”眨了眨平光镜下的眼睛,Teto开始为爱在互联网奔波。


  Teto觉得几个月前的自己还是想得太好了,因为没几个月她的积蓄就以极其恐怖的速度被消耗了一大半。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反正理想的丰满已经被现实的骨感硌死了。

  双手抱着一箱雪糕,胳膊上还挂着一袋子法棍,空不出来手的Teto干脆直接用脚把门关上,然后再别扭地用肘关节顶开冰箱门,把二者都放了进去。在关上冰箱门前还不忘从箱子里拿出一根拆开包装袋塞进嘴里。

  “还好当初是把冰箱放在玄关的,要是听Ted的把冰箱放在厨房,那今天这箱雪糕根本拿不进去吧……”Teto靠着冰箱坐下,胡乱蹬了几下脚之后把鞋子踢到鞋柜旁,让它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板上。

  如果是以往,鞋柜外乱摆的鞋绝对不会存在,但徒手搬了如此重的东西的Teto在精神上十分疲惫,不愿再动。


  好想吃三层冰淇淋……但是要没钱了,只能吃雪糕了……还好已经入秋了,再过段时间就凉快了……

  Teto一边吃着雪糕一边脑子里随机又混乱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身体像最近玩的游戏里的蛞蝓猫一样慢慢滑下,最后一翻身,半趴半躺在玄关的地板上。

  “早知道就不辞职了啊……话说三十多还能干些啥……投了求职信,结果就回了我感谢信,真要感谢的话有本事给我份工作啊……

  “之前去瀑布下洗礼过后好像也没啥变化,难道人类的仪式对奇美拉无效吗……这算不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种族歧视……

  “还是好想谈恋爱啊……我要谈恋爱啊谈恋爱……”

  可能是这种像没有骨头的姿势太舒服,Teto身躯扭动了一下,一对黑色的蝠翼就从她的衣服下摆伸了出来。她又顺手隔着衣服解开了绑在腰上的什么东西,一条红色的皮带也跟着从衣服下摆钻了出来,像有生命一般随着翅膀的扑闪一起不紧不慢地甩着。

  ——作为奇美拉,有些其他物种的外附部件很正常吧?


  耳朵也变形为非人的尖耳后,听力也见长,Teto不可避免地听到了隔壁公寓的动静——似乎是他们争吵前的预热环节。

  “这是他们的日常任务吗……怎么做到的在搬来这几个月每天都在吵……他们家好像还有个高中生,难道也会当着她的面吵吗?”争吵声越来越大,Teto也终于吃完了雪糕,懒懒散散地从地上爬起来,把零七八落的鞋放进鞋柜里之后转身走向浴室。

  嘛,别人的家事她也管不着,洗个澡再去卧室试试新买的衣服吧。

  果然,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爱的我穿什么都是如此的犯规呢哼哼……



  稀里糊涂地又过了一周,期间Teto不忘初心地坚持在网上试图相亲,但无一例外最后会变成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情对线。战斗爽是战斗爽了,但她更想要谈个恋爱爽一爽。

  “话说邻居家已经一个周没吵过架了,应该不会再吵了吧?也不知道他们家孩子是怎么过的……上个周他们吵架好像误伤到那孩子的眼睛了……”Teto躺在玄关和客厅之间,嘴里啃着法棍,身下的皮带尾巴时不时地摆动,黑色的翅膀舒适地平铺展开在身侧。

  然后她就听到了熟悉的争吵前奏。

  “……”

  神人啊。Teto无语地咀嚼嘴里的面包块。


  法棍只剩四分之一时,Teto听到了不同于争吵的啜泣声——似乎是在门口。好奇心驱使着她站起身叼着剩下的法棍走到门口,移开猫眼上的金属片,观察着外界。

  然后就在猫眼可视范围的最边缘看到了声音的来源:邻居家的那个女高中生。

  那个女孩似乎很伤心,缩成一团的可怜模样让Teto对自己几个月来一直当一个旁观者的行为产生了莫名的愧疚感。

  怀着莫名愧疚感的Teto背靠着门框蹲下,皮带尾巴环住脚踝,思索着怎么在不吓到对方的情况下来安慰门后的那位女孩——是的,Teto从她们家搬来时就一直假装自己公寓里没人,直到现在恐怕他们都还不知道他们其实是有邻居的。

  Teto苦恼地咬着快吃完的法棍,想到刚刚看到的少女是蹲在门口的,一个绝妙又礼貌的点子从她大脑中闪过。



  算好时间,放好小椅子和抽纸,再把自己写的纸片放在抽纸下,听到楼道里隐约传来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Teto悄声把房门关上。之前Teto躲开邻居是为了减少不必要又麻烦的社交,现在避着人则是另外的原因——不用隐藏自己实在太令人舒适了,她现在有点收不回去它们了。

  Teto靠着门板蹲在门口,想到那张承载着自己用了这辈子最大的礼貌写下的文字的纸片,祈祷它能让少女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爱好偷窥的变态。她有些焦虑地咬着指节,期待看到将要到门口的人的反应,身后的尾巴和翅膀也随着主人的心情胡乱地扑腾。

  等待中的时间格外漫长,也不知道多久后,Teto终于听到门外传来一句带些惊讶语气的“这里……住的有人?”随后敲门声传入耳中,背后门板的震动让她确定敲的是自己家的门。


  但Teto没开门也没回应。不是因为从没露面的诡异行为,也不是因为暂时收不回去的翅膀和尾巴,而是因为——

  ——她腿蹲麻了,此时正在一脸扭曲地试图站起身。


  敲门声又试探性地响了两声,少女带着一丝尴尬地声音从门后闷闷地传来:“额……所以现在,没人吗?”

  感觉腿变成了雪花屏的Teto终于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错过了最佳最正常的回应时间,Teto干脆不回应了,索性趴在猫眼上观察外界。

  猫眼里变形的人影正拿着一张纸片看着。Teto想到自己在这张纸片之前已经很长时间没写过字,有些隐隐的不太好意思让对方看到这么奇异的字迹。

  女孩似乎看完了自己的纸片,取出一张纸飞快地写着什么。


  ——是给我的回信吗?!

  Teto看到女孩靠近猫眼的最右边边缘,然后听到了纸张的落地的落地声,惊讶又欣喜地想着。从猫眼处离开,Teto两眼放光地看向地上那张被从门缝里塞进的纸张,十分珍重地双手拿起它喃喃自语:“居然还给我回信了诶……”

  身后的尾巴兴奋地甩来甩去,Teto笑的诡异,嘴上碎碎念着:“才不是因为高兴才看的呢……唔,没错,我只是想看看她写什么而已……”

  双手倒是十分诚实,飞快的打开了折叠的纸张:

  “非常感谢您的善意,这并没有使在下感到困扰,相反,这令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在下来访时您似乎并不在家,很遗憾无法当面表达我的感谢,但这对我确实如同冬日中的暖阳一般……

  “……如有机会,在下希望能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帮助您……单薄的纸张可能无法表达在下的情感,但还是希望您能接受这份微不足道的谢意……”


  高中生的字迹比Teto的好看多了,字体圆润,适时的有些锋利的笔锋,排版整齐再加上得体的措辞,Teto对门外人的怜惜又增加几分。

  “挺可爱的嘛……就是摊上这样的家长……明天再给她一份回信吧,还挺想和她做个朋友的……”

  又回到猫眼处观察着女孩,直到她消失在了这个扭曲视角的最右侧,再听到微弱的从隔壁发出开门声后,Teto才拿着纸张回到卧室。从床底下掏出一个有些破旧的本子,把纸张小心翼翼地展平夹进书页。

  这可是别人第一次给我这么郑重的道谢,要好好收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Teto稀里糊涂地就和少女关系越来越好,几乎每天都隔着门和对方用这种诡异的方式交流——现在她可以收起外附部件了,但是由于莫名在年龄上的羞耻,她一直不太想露面。

  面对真正可爱的少女,感觉对自己的外貌也没有以前那么自信了呢……


  当了朋友自然也就该知道对方的姓名,不过少女先自己一步告知了姓名——Hatsune Miku——Teto也如实告知了自己的名字。对方时不时在信里流露出委屈之类的情绪,Teto常常对着信件唏嘘,心中对她的怜爱更甚。

  就是小姑娘时不时贴上猫眼看有点吓人……好吧其实还挺可爱的,那几个淡淡的雀斑也很可爱。

  ……说实话,其实有点想谈,但好像不太合适。


  Teto又半趴半躺在玄关的地板上看Miku塞进来的纸张,嘴里还叼着一根红豆沙雪糕——即使天气已经开始变冷,Teto也还是会时不时的嘴馋。看完纸张后, 她照旧收好,想着今天还没吃饭,打算等会儿去吃根法棍,然后用力咬了一口雪糕。

  “唔啊!!!”Teto小声地痛呼一声,倔强地把嘴里的雪糕硬吞了下去后,硬撑着不让雪糕落地,捂着嘴在地上扭作一团。她好一阵才从突然的疼痛中缓过来,从地上缓慢地爬起来,一边捂着嘴一边打开冰箱把半截雪糕放了进去。

  “我的牙,好痛……好像要掉了呜……得去看牙医……”眼角挂着被痛出来的生理性泪水,Teto悲哀的想着。但她很清楚自己又出不了门了——由于奇美拉的身份,她在这种疼痛的刺激下又无法控制将已经放出的外附部件收回。

  她根本没法出门找牙医拯救自己的牙。不过至于牙医,她知道能绝对保密的医生,不过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只知道住址。

  那么现在她只缺一个能帮自己出门的人。


  当机立断的,Teto火速掏出手机给自己为数不多的联系人发消息:

  “Ted,哥,救我。”

  找Miku是不可能的,万一对方知道自己是奇美拉后被吓走了怎么办?


  事实证明Ted可能以为她在开玩笑——她承认自己捉弄人的恶劣行径太多了——所以带着嘲讽意味地回复说她的钓鱼技术怎么下降了连图都没有。Teto十分后悔以前总是捉弄对方,导致曾经造下的恶果在这时候坑死自己。

  她的疼痛敏感体质此时更是火上浇油,让她痛到额头上布满冷汗,双手颤抖,没办法再发消息,甚至连手机也拿不住。

  眼前一黑,Teto就这么水灵灵地晕在了玄关。


  ——但她不是痛晕的,是饿晕的。

  这还是半夜终于意识到不对匆匆赶来的Ted把她一身问题处理好了以后,等她醒了才黑着脸告诉她的。

  Teto目光漂移地躲开面前那对镜片下带些审讯意味的视线,弱弱开口:“不是,我吃饭了,怎么可能是饿晕的啊笨蛋……你不要诬陷我啊……”

  很明显这位有着红色单钻头造型的家伙并不想放过她:“那你再说说你怎么把牙崩了的——别说是法棍,要能被它崩掉的话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Kasane Teto了。”

  Teto持续目光游离。

  推了推因为低头有些下滑的眼镜,Ted还是松了口,无奈道:“你这老说别人是笨蛋的家伙其实自己也是吧……”

  “你才是笨蛋好吧……”Teto不甘心地弱弱回怼。

  不过她的牙没事,奇美拉的生命力无比顽强,牙差点掉了这种小事,没几天就能恢复,只是Teto装人太久了忘了自己还有这种能力。由于各种原因,Ted还是决定在她家照看她几天。



  幸好Ted目前的工作不多加再上上司同样也是奇美拉,说明了情况后就被批准了一个多周可以在家完成工作的权利。他合上笔记本电脑,试图把窝在被子里的Teto扒出来。

  Teto十分不想从舒适的被窝里出来,于是角力般地和对方拉扯。但作息混乱不好好吃饭的奇美拉没抢不过规律生活身强体壮的同类,只好抱着枕头缩成一团,无声地用眼神反抗对方强制唤醒的行为,连尾巴尖也抗议般地轻轻拍打着床单。

  Ted见状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劝说:“Teto,听话,你这段时间身体因为修复牙齿可能会……”

  话没说完,两个对峙中的奇美拉就听到了隔壁传来的争吵声。听到越来越大的争吵声的Teto仿佛被触发了某种机制,在Ted惊讶的目光下迅速翻身下床,散开的发丝的发尾打着卷纠缠在一起也不管,飞快地从电脑桌抽屉里找出一张纸写了起来。

  见对方终于爬起床,Ted也不再催促她,把被子丢回床上,然后饶有兴致地凑过去想看看她在写什么,但然而Teto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字迹比内容更吸引他的注意。


  “你这是给谁写的?”和对方有仇吗写这么抽象潦草的字体是想让对方解密?不过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个字体。

  “朋友。”她头也不抬地回答,手中中性笔的笔尖似乎都快冒出火花。

  “朋友?”真的是写给朋友吗……“一会儿用不用我帮你送去邮局?”

  啊这个地方用哪个词比较好呢……Teto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过了一会儿写上几个字符后才回答:“不用,等会儿我自己放到门口的椅子上就行……”

  “那你们之间的交流方式挺独特的……不过你朋友怎么给你回信呢?”Ted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靠在桌前并微微前倾身体,试图解读Teto写了什么,期间还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虽说Teto还在为自己这份没写完的书信奋笔疾书,听到Ted的一些堪称弱智的问题也会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还是句句有回答,也没有敷衍他。

  虽说Teto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挺高兴能看到Ted。


  但Ted注意力很快又就被邻居越来越吵的声响转移了。他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俯下身子,侧头看向不受半点干扰、依旧奋笔疾书的Teto:“你不嫌吵?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脾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习惯了,这算是他们Hatsune家的日常活动吧,过会儿就消停了——就是那个女孩摊上这么个家太可怜了。”忙着收尾的Teto随口回答她的判断。

  很少见的,Teto没听到对方的下文,但她也懒得去问。等她写完信的结尾,再抬头,才发现另一位奇美拉早就不在桌前了。

  然后她才发现争吵声停下了。


  书信写完了,一阵莫名的强烈饥饿感也从胃里涌了出来,Teto匆匆地完成洗漱,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法棍。在拿法棍的同时,她听到Ted和邻居模模糊糊的对话,估计是他觉得邻居吵架太大声去劝架了吧。

  法棍切片,抹上黄油,放进烤箱,等待,取出烤至两面金黄并散发着对这位奇美拉诱惑力极大的香气的法棍片,然后趁热塞进嘴里。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味!

  给Ted也留一些吧……不过我才不是关心他,只是看在他帮了自己忙的份儿上才留的!就是这样没错!


  法棍似乎没吃饱。又缩回被窝里的Teto准备再睡一会儿,却感觉刚刚被食物压下去的饥饿感又涌了上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食自己的肠胃。她直觉这股强烈到有些异常的饥饿感太诡异了。

  正好Ted又回到了公寓,从玄关处的冰箱里拿了些食材放进厨房,准备拉上Teto一起做饭,就看到她又钻回被子里。他正欲伸手把人再拽出来,就听到了门口传来敲门声。

  从被子缝隙里观察的Teto还以为他会选择把自己从被子里扒出来,没想到他选择先去开门。


  然后就听到了Ted的解释和Miku的声音。

  她先听到了Ted的邀请——Teto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又听到了Miku的婉拒——Teto又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听到了Ted带着兴奋的响亮脚步声步步逼近——Teto惊慌失措。

  不是你要干什么啊Miku不是拒绝了吗!


  身上一凉,Teto就知道这个邪恶钻头男把自己的被子又抢走了,于是感受到凉意的同时一把抓住了被角,咬牙切齿道:“滚啊,没听到她说不用了吗笨蛋!被子还我!”可惜由于强烈的饥饿感,她这句话说的有些气力不足。

  Ted脸上还带着十分灿烂、甚至灿烂到让她想给上一拳的欠揍的熟悉笑容:“你这个差点把自己饿死在玄关的笨蛋还好意思说我?”

  然后Kasane家族传统文化之兄妹互呛就这么开始了。

  如果在以前那么两人是不掐出个输赢胜负绝对不会停下,但Teto腹中异常的饥饿感越发强烈,让她没办法集中精力在和Ted的对话上。才吵了没两句,她就服软般地压低声音:“哥,我的好哥哥,我起床还不行吗,你先别让她进来,我翅膀收不回去。

  “桌子上的信也帮我一起带给她。”


  赢得胜利的Ted看上去相当愉悦,拿上电脑桌上的纸张走了出去,等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门口Miku的信。Ted捏着信,看到微微弯腰捂着胃的Teto后,恍然大悟般说道:

  “我好像有句话没说完:这段时间你的身体在修复牙齿损伤,可能会比较饿——信的话等你吃完饭再给你看。”

  “……”

  你怎么不等我开始生啃食材了再说?

  话说我之前饿晕在玄关该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一般来说,兄妹相处方式分为两种,兄友妹恭亦或是鸡飞狗跳。很明显,中午起床后发现冰箱里最后几根法棍全都消失不见的Teto立刻意识到,自家马上要从勉强属于前者变成绝对属于后者。

  她把唯一嫌疑人赶出门去并要求他带回四倍数量的法棍回家补充自己的冰箱,但真到最后只有法棍进了门,一脸贱笑的Ted被继续关在门外。

  人怎么能摆出那么一副欠收拾的表情,弄得我拳头硬硬的——哦差点忘了他又不是人。


  按照习惯把法棍放进冰箱,Teto习惯性靠着冰箱滑下,坐在玄关处的地板上发呆。没有Ted在家里和自己拌嘴确实有些无聊。

  ……

  她又有点想谈恋爱了。

  手指轻轻敲着木质的地板,一段莫名的节拍从指尖和地板间流出。

  没多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Teto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门外的Ted发来的消息:

  “Teto你是学打鼓吗?这还挺有节奏的。”

  “……再狗叫就想别进来了。”


  她隔着屏幕都知道对方是用什么表情打下的这行文字。

  “算了不逗你了,你那个朋友的眼睛怎么回事?我看她左眼带着眼罩,但感觉她不像是那种中二病少女。”

  “……你怎么还是这样。这个不好给你说。”想到最开始和Miku开始有交集的原因,她觉得擅自把别人的伤口揭给另一个人着实不太合适。

  但很少和正常人打交道的Ted明显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能说,仍然试图追问。但又因为Teto不愿意松口告诉他,也只能放弃。

  然后他开始试图说服Teto放自己进门。

  Teto其实也打算让他回来,毕竟现在外面确实有些冷了——虽然这个温度还不足以让门外的Ted感觉到冷——而且马上到了Miku的放学时间,如果让她看见了被关在门外的Ted,感觉气氛会有些尴尬。

  总觉得会给对方建立一个自己很无理取闹的形象——真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还开始在意这个了?


  当她的手搭上门把手的一瞬间,一种诡异的直觉让她又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声音——有一道熟悉的脚步声正在逐渐变响,熟悉的步频和力度让她立刻知道了脚步的主人是谁。

  于是Teto火速编辑消息并发送:“Miku马上来了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乱说话!要是人家没和你这个笨蛋搭话你就别说话也别问不该问的!”

  按灭屏幕前,她看到Ted给自己回复了一个问号,她也懒得解释,一边把尾巴绑在腰上,翅膀和尖耳收回,一边转头去浴室对着镜子迅速整理自己有些散开变形的钻头双马尾。末了拿起一条白色丝巾想了想,觉得在家里还戴着发饰未免有些做作,还是没有把它扎在自己的一侧头发上。

  然而等她回到门口时才发现,指望Ted控制他的探求欲确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因为她听到他已经开始问Miku关于她眼罩的事了。

  她无比的想要把完全听不进自己的话的Ted按回公寓,然后再向Miku九十度鞠躬道歉。但是她也不确定Miku是否愿意告诉Ted她自己的事,如此看来在门内静观其变是一个好的选择:就算Ted说错了什么话,自己也能立刻开门把人拉回来,再丝滑地道歉。

  于是在Miku含糊回答后,Ted仍旧坚持不舍地打算追问时,她打开了门,带着些紧张第一次在Miku面前露面。

  ——然后紧张地给了Ted一脚。

  

  “你这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吗非要去问!Miku酱你别理Ted这个脑子缺根筋的笨蛋,赶快回家吧。”

  挨了一脚又被说是笨蛋的Ted不愿意善罢甘休,镜片下的双眼微眯着,嘴角逐渐勾起Teto相当熟悉又欠揍的拌嘴吵架专用笑容的弧度。

  于是Kasane家族传统活动之兄妹互喷,在懵懂无知的Miku面前,就这么展开了。



  不过这次的活动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是Miku软下声音的几句话就让二人平息了想要让活动更激烈更热血的念头。没办法,谁让这两只奇美拉其实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可能是因为见了面,Teto和Miku的关系更进一步,Teto也莫名对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形象更重视了。甚至她还在某天中午起床后把本来也不算多乱的公寓又收拾了一遍,就为了下午开门和Miku聊天时能有个整齐的室内作背景板。

  对此,被迫帮忙打扫Teto够不着的地方的Ted幽怨地吐槽:“我记得我们都没有鸟类的基因啊,怎么还开始整这出了……”


  也不知道Ted是不是在用Teto电脑时看到了她邮箱里那几封只收到了感谢信的求职信,迟迟找不到新工作的Teto被他塞给了一份工作。工作的内容她也熟悉,家教,给两个初中生辅导英语。

  在早上违背了长期以来的生物钟艰难爬地起来去面试并通过后,Teto草草地吃完Ted留的饭,趴在床上倒头就睡。只是她感觉还没睡多久,就又被Ted叫醒了。

  睡眠不足还被打扰的Teto正准备发作,就感觉自己的怀里被Ted塞了一个又长又柔软的东西:“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先别气。你看,这是什么?”

  下意识抱住怀里的东西,Teto揉了揉眼睛,努力把上下眼皮撑开一条缝,从缝中朦胧地向外看。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根巨大的法棍——一个长着猫耳和有着简笔画般的五官的法棍抱枕。

  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塞给自己这个的Teto脑子猛地一下醒了,有些惊疑地问道:“你……这是?”身后的尾巴难耐地甩动着,相当明显地表达着主人的对此物的喜爱。

  

  介于三十多年的兄妹关系,她还是很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是Ted自己送的。按照他的德行,就算要送什么东西也肯定要整个大活才能显得隆重——好吧其实她也是。

  想到自己目前除了Miku之外并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Teto立刻知道了送抱枕的人是谁,没忍住轻笑一声,向对方确认:“是……她送给我的?”

  Ted点头:“是你那个朋友送你的呢。她很会选礼物,我都想把它借走了——所以以后能不能借我玩玩?”

  看着对方跃跃欲试的眼神,Teto强烈地抗议:“怎么可能借给你啊!这可是人家送给我的!”她可太了解和自己一出同源的Ted了,要是态度不够强硬的话,他真的会上手抢的!


  Ted:“好吧好吧,我不惦记它了。不过我得给你说个事:明天我就得走了。”

  Teto:“……你明天就回去?”

  “听你这语气像是在挽留我啊~”

  “才没有挽留你的意思!你走的越早越好!”

  Teto对着Ted做出恼怒的样子,然后别过头去不看他,没成想他主动贴了上来,偏着头带着笑意故意问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Teto酱为什么露出这副落寞的表情呢?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Teto莫名觉得他的笑脸没那么欠了。

  虽然确实不想对方离开,但她还是硬着嘴皮说道:“我才没有露出那种表情,谁稀罕你……”

  但当Ted带着遗憾的表情把身子直回去后,她还是没忍住,半张脸埋在抱枕里,用轻微而又含糊不清的声音嘟囔着:“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啊……”尾巴尖向膝盖内侧微微勾起,别别扭扭地反复放下再卷起。

  可惜对方的听力还是太好了,居然听清了Teto自己都快听不清的声音,笑盈盈地说她怎么还是那么喜欢撒谎,连不想让别人走不肯说实话。被揭穿的Teto恼羞成怒,一手抱着抱枕,一手把他向房间门外推去,嘴里带着心虚的意味嚷嚷着:“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我要继续睡了!”


  Miku的礼物,真是太棒了。Teto裹在被子里,抱着抱枕迷迷糊糊地想到。下意识地把怀里的柔软抱得更紧了些,她的意识开始远离,飘向虚无梦幻的世界。



  送走Ted的几天后,刚刚回家的Teto突然收到了他的消息:“其实我有个问题前段时间一直想问你,但当面问你你肯定不肯说实话。

  “Teto,你该不会是喜欢你那个朋友吧?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在意过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呢。”

  ……

  这么明显吗?

  她装死没回对方的消息,但也被迫审视了自己的想法。

  喜欢?她记得最开始不是同情和关心吗?到底什么时候变质的?是Miku送给自己抱枕之后?或者更早一些,从那封她主动向自己寻求安慰的信?还是说交换姓名的那封?总不能是第一次看着Miku贴上猫眼时心跳错拍的时候吧?但那不应该是被吓的吗?

  蹲在玄关想破脑袋也得不出任何有关感情什么时候变质的结论,Teto干脆放弃了思考。站起身走进卧室,打开休眠的电脑,点开最近常玩的游戏,她戴好耳机,选择在虚幻的网络里暂时逃避。


  只不过心乱如麻的情况下游戏也玩很难好,随着屏幕上的像素生物第五次因为操作失误而被怪物击杀,她气急败坏地退出了游戏。

  把自己丢到床上,大脑放空,然后又开始胡思乱想:三十一岁的自己喜欢上一个十六七岁小姑娘,除了同性之外,会不会还有些炼铜的嫌疑?

  看来是真的装人太久,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奇美拉身份呢。


  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的Teto越发觉得孤单寂寞,乱七八糟的想法又阴暗地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想要陪伴,想要拥抱,想要被关注被在意,想要有人能够陪伴自己理解自己安抚自己,想要……

  ——想要谈恋爱,最好是和那个叫Miku的女孩。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不对劲的Teto发觉不能再想着和Miku谈恋爱的有关内容了——感觉再想下去可能今天就会因为私闯民宅被逮捕。

  她翻身坐回电脑桌前,随便打开了网上一个争议相当大的话题,在里面随机选择一个发言恶劣的账号,从各个角度和对方对喷起来——和网络喷子互喷,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键盘被激烈地持续敲击着,但还没等到对方的破防拉黑,Teto感觉浑身骨骼开始作痛,后腰的翅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她仿佛听到了骨骼生长变形的声音,从骨髓中透出的剧烈的像生长一般的疼痛让她从椅子上滑下,过度兴奋的神经几乎让她全身痉挛。

  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Teto想起了十几年前经历的这个无比折磨的快速生长期。


  “哈……怎么回事……?之前没有、这么疼……好痛、感觉、要长出来了、什……?后背?……唔、痛……”过载的疼痛冲击敏感的神经,Teto几乎无法思考,失控般地吐出断断续续的语句。

  后背传来几处血肉撕裂般的感觉,但并没有血液流过皮肤的触觉,她像小兽般呜咽着,指甲在地板上抓挠出刺耳的声音,甚至划出了白痕,随后又感觉后背的疼痛缓解了不少。硬质的地板有些硌人,她强撑着爬上床,企图在柔软的环境里让疼痛减轻。

  趴在床上时Teto才发现自己又多了几个外附器官,其中最瞩目的就是那对比原本的翅膀更宽大的蝠翼,以及被皮带尾巴缠住的不知道哪种生物的毛绒尾巴。

  什么情况,怎么又长了已经有了的外附器官?该不会自己三十多了还在长身体?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原因,又是一阵疼痛向着她的神经冲击。

  ……似乎现在不用找东西转移注意力了。Teto突然莫名乐观地想。


  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反复疼痛让Teto想要一头撞墙上昏死过去,但是同样因为疼痛而无力的四肢并不支持她实现自己的想法。她只好近乎崩溃的抓住手边的布料,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她被疼痛逼出了哭腔,大口的喘息着:“为什么……还不好、哈……”

  痛死了……到底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那对翅膀还在发痛,总不能还在长吧?这应该能收回去吧?该不会收回去也像现在这么痛?

  疼痛又一次暂时减轻,Teto抬眼大致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况:背后的巨大蝠翼——Teto发誓,它绝对比刚开始时大了至少一倍——无意识的几下扑腾差点掀翻床头灯;床单被自己的动作弄得凌乱不堪,几乎要团到一起;电脑屏幕倒是因为长时间无操作而自动休眠,她从屏幕的反光隐约能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

  喘息了好一会儿,她因为未从强烈冲击中缓过来而浑身颤抖,忍不住地吐槽奇美拉身份的不便:“烦死了……为什么要有这个时期啊,奇美拉真是太麻烦了……唔,还好饿,还有明天的工作……”

  又是一阵疼痛袭来,但比之前已经减轻了不少——也有可能是适应了——所以她开始想到什么说什么,用吐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试图减轻对痛觉的感知。

  从公寓附近的某家面包店的法棍到刚刚没有赢得最终胜利的对线,再到不忘初心的想谈恋爱并抱怨为什么之前网恋一直不成功,中途想到自己的年龄又开始哀嚎自己的美好青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逝去……

  好在这么折磨人的疼痛只有这几个小时,不然她可能真的会痛晕过去。



  “……Teto老师,你怎么了?”戴着有白色蝴蝶结装饰的发箍的短发女孩面露关切,甚至打算先放下手中的笔看看对方的情况。Teto愣了一下,扯出一抹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解释道:“没事,Rin,我们先来看这道题……Len也过来,我记得这个语法在你以前的作业里也总是错。”

  书桌对面,正在和面前的题目进行着焦灼缠斗的炸毛男孩起身凑了上来:“唔,就是这个,我一直搞不懂这个……”

  Teto说没事是假的,她昨天一直折腾到早上,睡前去洗掉一身粘腻的时候从镜子里发现自己多了几对外附器官——不过好在都能收回,不然光是那对巨大的翅膀就能把她的腰压断。

  家教时间是两个小时,但结束后,Teto特地多留了半个小时。


  在她第二次来的时候,Len趁Rin上厕所的空隙悄悄请求Teto多留一会儿。原因是家教时间结束后还有至少半个小他们的家长才会回家,而前一天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的时候Rin明显有些害怕。

  想着反正回家也没事干,也早就错过了Miku回家的时间,并且只有两个小孩在家确实有些不安全。Teto没多犹豫,同意了他的请求。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下班后她也向Kagamine家的家长说明了情况,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意见,居然还给她加了工资——她甚至提前说了这半个小时不上课辅导,单纯的陪玩。

  有钱真好啊。Teto想。


  两个初中生的相处模式相当和谐,至少在Teto来这里的一个多周都没有有过什么矛盾——如果是她和Ted的话,估计都互嘲不知道多少轮了。

  不过今天他们似乎在她没意识到的情况下闹了些矛盾。Rin一言不发地拿着游戏机进了房间,Len则默默地盘腿坐在地板上拼着乐高。

  正常来说他们应该是会凑在一块儿在沙发上用手柄玩某知名沙盒游戏的。


  由于前一份工作的原因而有着丰富的面对类似事件的经历的Teto一眼看出这是两人在闹别扭,但她并没有相关的处理经验。又因为Rin已经进了房间不好打扰她,于是她只能蹲在Len的旁边看他拼乐高。

  然而Len喜欢先拼好零件随便放在一边,等到要拼接的时候再组合起来,导致Teto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他要拼什么东西,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按下好奇心:“Len,你这是……在拼什么?”

  Len的动作顿了一下,偷瞄了一眼Rin的房间,低声回答:“压路机。”他想了想又补充道:“Teto老师不要告诉Rin哦。”

  “好的,不过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呢?”Teto配合着他也低声说。

  “唔……讨厌她,嗯。”Len用小孩子赌气般的语气嘟囔着。

  Teto的余光发现Len摆在腿边的一个零件上有一个橘子的图案,想起Rin总是在她自己的名字旁画上一个橘子,便知道他在说违心话。喜欢捉弄人的恶趣味又突然开始,Teto忍不住故意问道:“那这个压路机是准备做什么的呢?我看到这个零件上有一个橘子图案,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呀。”

  话音的落下,她笑眯眯地看着低着头的Len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又适时地补充道:“不要撒谎哦,撒谎不是好孩子呢——Len肯定是好孩子对吧?”

  Teto也没指望这句话能有多大用处,没想到Len居然真的结结巴巴地承认了是送给房间里的Rin的。

  有点出乎意料,不过无所谓,逗小孩真好玩呢嘻嘻。不知道Miku会不会也这样呢……


  回家时天已经快要完全被夜幕染黑了,Teto不出意外地发现门口的小椅子上没有人——自从Ted来过之后,Hatsune家吵架的激烈程度明显降低,时长也缩短了不少。

  打开门后首先看到的依然是地板上折成四方的纸片,Teto心情很好地捡起它,关上门再换好拖鞋,放松地展开后腰的翅膀,又坐在熟悉的玄关一边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一边看Miku的信件。但信件看完后她仍旧觉得不大满足,想要更进一步地接触对方,想要和她有亲密的举动,比如……

  Teto猛地拍了拍脸,伪装成腰带的尾巴因为太过激动而自己解了开来,皮带尾巴尖上新装的金属扣拍打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啪嗒声。

  她近乎哀嚎着抱怨自己怎么又没克制住这些违法乱纪的想法,就算再想谈恋爱也不能对未成年下手啊!

  还是得找点事做来转移注意力,不过要是被发现的话不会被认为是变态吧……这么大的年龄差,她要是知道的话会不会觉得恶心……还是得藏好啊。



  Teto确实藏得很好,整个冬天她都能像往常以前一样对待Miku,偶尔在买法棍的时候遇见她也能勉强维持一个年长者的形象。有时Teto不上班还会碰上Hatsune家的家长不在家,Miku敲开门询问她能否在她家待一会的情况,Teto便会欣然同意。

  ——拜托白来的合理相处机会不要白不要啊!这和隔着一扇门完全是两个量级的啊!


  今天的Teto被告知由于Kagamine家全家都出门旅游了而不用上班,只好无所事事地在论坛上和网友闲聊。 她发现了一个居住位置和自己在同一个市且正在寻找新兼职的网友,Teto突然在网络上有了善心,告诉对方可以去试试自己公寓楼附近的音像店,因为前几天她去还DVD的时候听那里的店员说要辞职。

  然后坛友告诉她,自己就是那个要辞职的店员。在这种尴尬氛围中,对方还莫名其妙地说了些奇怪的话,让她更摸不着头脑。Teto正准备打字问对方是什么意思,就敏锐地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

  ——肯定是Miku来了!

  但Teto又直觉这个坛友绝对知道些什么有关自己的不得了的事,于是强迫症般地想要先把话问完,没想到此时自己的某个游戏的牌友又不适时地打来电话。她手忙脚乱地一边打字一边接电话告诉对方自己正在忙,试图拒绝游戏,但牌友实在难缠,对面居然有三个人轮着耍赖皮,几次拒绝才成功。

  此时,她已经被牵制了几十秒,按她之前告诉Miku的话,对方这时应该已经走了。她闷闷不乐地走到玄关,发现不但错过了这次这次相处机会,对方也没有留下纸条什么的。Teto从鼻间呼出一口气,泄气般地用头抵上了门,乱七八糟的情绪在心底翻涌,她不死心地又看向猫眼,试图——

  ……

  ……不用试图了,她想看到的人就在门前,用和她刚才一样的姿势抵着门的同一个位置。仔细听了听,隐约能听到对方用特有的嗓音像是哼唱一般的喃喃自语。


  仔细分辨了Miku隐约的话语,Teto感觉呼吸有些错乱了。

  ……这是表白吗?这是表白吧!一定是的吧!这绝对是表白啊啊啊啊啊!!!!

  她也喜欢着我!难道说她以前都会这样对着公寓表达她的爱意吗?那以前她总是贴上猫眼是不是也是因为喜欢我才看的?应该早一点发现的,这样就不会让我们白白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十五岁的年龄差?和我的前一份工作一起见鬼去吧,人生苦短恋爱吧奇美拉!!!

  

  努力整理了自己表情,门外隐隐约约的声音停下,Teto深吸一口气,在确认了自己除了尾巴外的外附器官全部收回后,猛地打开了门。声音里猛烈的情感被她强按了下去,用看似冷静的神色,直勾勾地盯着她面前那个带着慌乱和意外神色的少女的吊梢眼:

  

  “那么,你是想和我谈恋爱吗?可以的哦。毕竟……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END——

钻:所以说有事直说啊笨蛋!

葱:但是这种事怎么直说啊!

——————


咕子的碎碎念:

  非常感谢能看到这里的每个人!

  这篇准确一些来说其实是有1.3w……因为一想到teto的出身(指愚人节钓鱼企划)总是让我忍不住写点搞笑的日常,导致多了很多和剧情其实没啥太多关联的部分,以及和前篇相比完全成了两个风格……

  彩蛋内容是一些(没啥大用但我想都想了还是放出来吧的)设定和内容的补充,各位可选择性食用。(不是你怎么还有这么多废话)

  

  还是依旧麻烦各位帮忙捉虫,因为咕子是丈育orz

边阳Frontiersun

属于初音ミク和重音テト一年一度的纪念日,2025.6.16ネギドリル日接力企划初宣/招募!

为尊重日文组合名原意,本次企划不限制cp向/cb向及cp左右位倾向,只要是组合作品都可以参加!

题材不限作品形式不限,接受文/画/摄影/视频等等形式

主办方还为参与的各位老师准备了神秘小礼物……

更多活动细则以及小问题Q&A请看p2长图

总之如果有意向参与的话联系方式在p2最下方!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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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鹄骑士

【葱钻葱/魔女集会pa】逃避可耻但是非常有用!(上)

葱钻葱/魔女集会pa设定合集 /大概是这篇 的后续/这篇的插图 在2p

正文4k+彩蛋2k/有酒鱼橘出镜/c社女子组轮流拷打葱的人生相谈小剧场

阅读提示:葱说的不一定是真话哦/彩蛋是真相解明篇/钻葱向,剧情强相关/来丶大家想看的东西.mp3/钻含量主要在彩蛋里(移目)/彩蛋只用粮票解锁不用付费礼物(因为只是走个过场)/有兴趣请务必读读看

下篇会是钻视角/更新时间待定()

卡文卡得脑阔痛但还是写完了/最后祝大家阅读愉快: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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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所有童话故事里所描写的那样,魔法使世家的魔女们有属于她们自己的休闲娱乐方式——每月的望月次日,带上...

葱钻葱/魔女集会pa设定合集 /大概是这篇 的后续/这篇的插图 在2p

正文4k+彩蛋2k/有酒鱼橘出镜/c社女子组轮流拷打葱的人生相谈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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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会是钻视角/更新时间待定()

卡文卡得脑阔痛但还是写完了/最后祝大家阅读愉快: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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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所有童话故事里所描写的那样,魔法使世家的魔女们有属于她们自己的休闲娱乐方式——每月的望月次日,带上茶具和点心,在森林边陲、能望见田野河流和极远处人类村庄的树荫下,支起阳伞,谈天说地,交换魔法研究方面的心得体会,再聊聊近期的生活琐事,实质为一月一度家庭聚会的茶会。

就像童话故事里那样美好梦幻温馨和谐的场景,今天也在持续上演……

……如果忽略掉那个坐在圆桌边低着头一杯接一杯灌着茶水持续散发着阴沉气息的绿发双马尾的话。

“第几杯了?”黄色短发的娇小少女Rin偏过头,小声地向旁边微笑着数着杯数的粉发女性询问。

“十杯……十一杯~”

倒茶,拿起茶杯,一口气喝光,放下空杯子,同样的流程重复了十一遍。

“不是我说……现在这个状况没有人来打断一下吗?”

“别着急呀~”一袭暗紫色长裙的粉发魔女Luka用指尖敲了敲悬浮在空中的瓷杯,带着愉悦的语气回答,一副饶有兴味的神情继续欣赏自家姐姐们表演的默剧。

数字增长到十七的时候,负责倒茶的那位稍稍年长的女性终于绷不住了。

“就是喝酒也没有你这种喝法吧?!”MEIKO把茶壶重重地攒到桌上——瓷片发出一声哀叫——始作俑者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肩膀抖了一抖,颤巍巍地放下到嘴边的茶杯,仍然低着脑袋不说话。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吓着人了,MEIKO略显慌张地开始安慰她:“你看,上个月的茶会你就缺席了,今天一来就坐到椅子上一声不吭地开始灌茶……如果出了什么事,家人(我们)也会担心对吧?你收养的那孩子也没有来……诶对啊Miku,Teto怎么没和你一起?”

Miku肩膀又是一抖,身子僵了半晌,才缓慢地抬起脸。

“那什么……MEIKO,我和你说个事,你听了别太大反应……”

“……关于那孩子的?”

“嗯。”Miku皱着眉头眨巴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有泪珠子掉下来,“出了点意外……”

“意外?”MEIKO思维飞速运转甚至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强行稳定下心神,“你说吧。”

“就……”

“我被那小鬼给上了。”

“……”

“……”

“……?”

“拜托你们能给点反应吗,我可是心理准备了十七杯茶的时间才鼓起勇气说出来耶?”绿发双马尾的魔女苦着脸说。


“哈——?”

最先提出疑问(怒吼)的是Rin,“不是,多大事啊你就消沉得跟家里人过世了似的吓死我了唔Luka你别拦着我我要给她来上一拳唔唔唔……!”

坐在旁边的Luka眼疾手快从身后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把她摁回座位上,眼睛闪闪发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MEIKO神色复杂地开口:“呃,怎么说呢,虽然确实有点惊讶吧,但考虑到是你倒也正常……”

“在我们这行相当常见的戏码呢~”

“这话我听了也并不会开心哦。”

“什么时候的事呀~”

“……就上个月。满月那天。”

“也就是说,你把这事闷了一个月,今天才告诉我们?”

“啊,嗯。”Miku搓着自己耳边的鬓发,“那几天我待在地下室里……直到满月那天Teto来敲地下室的门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MEIKO思索:“上个月的满月……我记得是红月吧。”

“嗯。控制魔力的魔药失效,小鬼魔力暴走了。”Miku接话。

“还真是老套的原因。”

“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摁在床上了……”

Luka还在兴致勃勃地追问:“她也没有经验,你们是怎么做起来的?”

“……尾巴……”

“还真是辛苦你了。”当事人快羞到桌子底下去了,MEIKO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

“嘛,比起和落穴触手魔藤蔓史莱姆亲密接触丢掉第一次已经很幸运啦~♪”

“Luka拜托你适可而止我不想了解更多细节好吗。”挣脱束缚重新坐下的Rin选择无视已经沉浸在愉悦气氛中的Luka,向Miku发问,“所以……另一位现在在哪里?”

“……她离家出走了。”

“啊?”“啊?”桌对面的二人(不包括还在愉悦地微笑的某人)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那事发生的第二天,我没控制好情绪生了一天闷气,她来找我的时候还和她闹脾气了……

“第三天Teto给我留了封信,说自己要出趟远门,给她一点时间思考自己今后的人生,可能会很久不回家。”

“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了呢。”Luka插嘴道。Rin肘了她一下。

“算算时间,距离她离家出走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你这一个月该不会……”该不会一直在家里逃避自我吧,MEIKO还没说完,就看见Miku默默移开视线。好吧,看来不用问了。她继续说,“不管你愿不愿意面对,目前最要紧的事还是赶快把人找回来。”

“……”

“怎么了?”

“我在想真的有必要吗……

“Teto早就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巫师了,魔力水平还是知识储备都十分优秀,留在我身边才是对她的限制吧?有没有可能,其实是我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其实早就该让她自由了,我才是没资格的那个……”Miku越说声音越小。


谈话濒临崩溃的边缘。Luka抿了口茶,眉眼压成一条线。

“Miku啊,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诶?……为、为什么问这个?”

“只是觉得很奇怪,我印象里的Miku是更坦率的性格呀?”

沉默。

“不愿意说的话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只专注于解决事件。这样吧,接下来我的问话你只用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是或否。”Luka摆手,茶杯晃晃悠悠地落到碟里。“不考虑其他因素,仅仅从你内心出发,你希望那孩子陪在你身边吗?”

“怎么可能会不想!可是……”

“停,我说过了,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啦,多余的话不用说。”

Miku小声嘟囔着“好吧”缩回椅子,Luka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在当下,你希望事情能够得到解决吗?”

Miku点头。

“那就好办啦,”Luka合掌,“如果你只是缺少行动力,我可以帮你一把,比如现在就去把她逮回来送到你面前?”

话音未落Miku的脑袋已经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为什么呢?把人找回来,互相道个歉交流一下心思,可能没法解决问题,但至少能让事态向前推进不是吗?”看到Miku依旧摇头,Luka的眼睛眯了起来,”“这就有意思了呀……你在逃避什么?逃避……做出选择吗?”

Miku没有立即回应。过了一会儿,她轻轻点了点头。

“好,最后一个问题。仅仅从你自己的角度,你对Teto有亲情以上的想法吗?”


“好……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那么一点意思,就一点。”

良久Miku支支吾吾道。

她又急急忙忙地补充:“但是,但是啊——就算我真有亲情以上的想法,事情发生得还是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发展下一步;而且,也要考虑Teto的立场对不对?毕竟做了那种事,我又很生气的样子,她现在肯定觉得被讨厌了,也不好意思见到我……”

“这些都是次要因素,最重要的是你要看清自己的内心哦。”

Luka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眯着眼耐心等她低头思索。

片刻,Miku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站起来。

“行,行吧。我想通了!我会去找Teto的,向她道歉告诉她我也不想责怪她,然后做个正式的告白,一切就都过去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等一下。”

不知何时起一直旁观着没有参与谈话的Rin,终于黑着脸开口了。

“你就这么把责任全部推出去了?”


“什么?”Miku怔怔地看向Rin。

“啊啊啊啊受不了了——看着你装傻真累人!”

Rin哗一声挪开椅子,起身径直走到Miku身前。“嘴上说得好像错全在对方身上,你心里其实一直期待着发生这种事吧?”

“诶……?”

“从客观情况判断——以你的实力,当时就算没办法反制,也能做到把她当场击晕,不是吗?”Rin直勾勾地盯着她。“是太慌张、还是下不去手,或者是,想着总算有机会让对方替自己跨过红线了,才是你选择放任的理由?”

“……”无法直视Rin的视线,Miku心虚地侧头。

说中了。

“明明先亲情变质的也是你。离不开的也是你,这不就是,那个,爱情特有的,什么词来着……”

“独占欲?”来自Luka的提词。

“对对对就是这个!明明独占欲旺盛得惊人,却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愿意承认,看着就心累!”

“所以一开始我就说了,我想放心让她离开……”Miku还想继续争辩,Rin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头,“你那是放心吗?你那是为逃避找借口!

“不想面对自己的感情,害怕自己主动之后会连亲人都做不成,所以就让对方承担所有责任;Teto被压垮之后跑路了,你才发现自己玩砸了,于是想着来找我们聊天,知道我们肯定会劝你们和好,让我们推你一把,咳、咳咳……”

“Rin,别太激动了,喝点水。”MEIKO关心地拍了拍Rin的背。

Rin转身拉开椅子重新坐下,吨吨吨干掉一杯茶后,继续说道。

“咳。有爱恋之心,有独占欲,没什么可羞愧的!但是,既然是自己的想法,就要好好地做决定、好好地负起责任来!”


没有回应。一段令人尴尬的沉默。

“啊,宕机了。”

圆桌的另一侧毫无动静,Rin向Luka递去眼神,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Luka在桌子底下给她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可能过了几十秒,也有可能是几分钟,Miku终于有了反应,伸手推出自己的茶杯。

“MEIKO姐,再来一杯茶。”


第十八杯。

Miku放下茶杯。“我不打算去见Teto了。”

MEIKO故作夸张地叹气:“哈啊——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愿意行动吗?”

“咳咳……这并非逃避,而是我负责任的方式。”Miku清了下嗓子,“我了解那孩子的性格,她太信任我了,无论我说什么,她出于愧疚的心理都会答应。”

“总是觉得她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也是一种贪心的表现啊。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占有欲,去绑架Teto的未来。我该做的,是留给她足够的思考时间,无论是思考自己的人生,还是思考对我的感情,必须要她做出选择,而不是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下,对吧?”

一口气表述完自己的想法,Miku才敢悄悄抬眼,观察亲人们的反应。

“还不错哦~

“虽然还是很别扭,但好歹向前迈出了一步。”Luka笑眯眯地评价道。

“只要是你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我都会支持的。”这是MEIKO爽朗的声音。

“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之后说是我诱导的你。”最后是Rin,她耸耸肩,嘴角上扬了一分。



黄昏太阳西斜时,魔女才回到家中。她没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去了另一个卧房。

卧房的主人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内部陈设还是干净整洁,维持着原来的模样。Miku把自己摔在床上,嗅到残留的熟悉气息,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被褥里,让气味把自己包裹起来。

“呜……其实我才是罪魁祸首什么的,根本没办法对别人说啊。”

如果MEIKO她们知道真相的话,会对我大跌眼镜吧,她苦笑。

但今天的谈话不是毫无意义的。如果不是她们点醒,自己可能真的会消沉一段时间后,去找Teto说些“没关系”“我原谅你”之类大言不惭的话,然后乘势利用愧疚把她永远捆在身边。

Miku长出一口气。“……就当是对我占有欲作祟的惩罚吧。

“不过Teto,如果你真的考虑好的话……下一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将所有心意都传达到。我可是很讨厌失去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呀。”

魔女决定继续等待,无限延长她和养子之间小小的逃避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