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头草 3
被亲到头晕目眩的时候,肖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将手搭在了王一博的肩膀上,好像腰软腿软,整个人都在往下滑,又被手掌托住了后腰固定在对方怀里动弹不得,就像是有肌肉记忆那样,唇缝刚被舔开,他就下意识地迎了上去。
显然王一博的吻技要比从前好太多,最开始的时候他连伸舌头都不会,怎样亲怎样舔怎么换气都要肖战来教,有的时候急的要命只会上嘴乱啃,好笑且青涩。
不过他那时候还没到20岁,要是太熟练反而没有意思,只是一直到他们分手前,王一博的吻技都没有多大长进,反而是......
被亲到头晕目眩的时候,肖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将手搭在了王一博的肩膀上,好像腰软腿软,整个人都在往下滑,又被手掌托住了后腰固定在对方怀里动弹不得,就像是有肌肉记忆那样,唇缝刚被舔开,他就下意识地迎了上去。
显然王一博的吻技要比从前好太多,最开始的时候他连伸舌头都不会,怎样亲怎样舔怎么换气都要肖战来教,有的时候急的要命只会上嘴乱啃,好笑且青涩。
不过他那时候还没到20岁,要是太熟练反而没有意思,只是一直到他们分手前,王一博的吻技都没有多大长进,反而是几年后的现在,轻轻松松就能亲的肖战头晕腿软,进步着实不得了。
中间仿佛被放过两次让他换气,只是眼神迷离,头顶灯光也变得暧昧,还没能看清楚王一博是副怎样的表情,滚烫的双唇就又贴了上来。
他被亲的呼吸急促,胸膛连连起伏,完全要靠王一博扶着才能站稳,对方好像也在平复呼吸,并没有说话。
肖战定了定神,刚准备措辞,就被王一博忽然拎着后领拽了起来,捏着他的脸颊又亲了上来。
肖战被亲的眼角挤出了一点生理眼泪,眼睑下被抹开了一片淡淡的潮红,嘴唇微张着,无意识地露出一点齿和柔软的舌尖,被放开的时候还是双眸湿亮,神情茫然的状态,看得人施虐欲暴增。
然而王一博只是搂着他的腰将人往上提了提,确认肖战不再贴着自己也能站稳后,才开口道:“还是算了。”
肖战迷迷糊糊,心说:什么算了?
王一博说:“不想吃回头草。”
肖战:……?
-
肖战回到卡座的时候脸上的水还未完全擦干,发梢微湿,一张脸雪白,清明的眼神与桌上几个醉鬼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扫了眼桌面,见酒水被消耗的所剩无几,又看了眼手机时间,提议说:“喝的差不多了吧,要不散了?”
默了片刻后,桌上开始有人有气无力地响应他,有两个已经喝到神志不清了,肖战便和稍微清醒点的人商量着打车送他回酒店。
美妆博主含糊不清说:“85还没回来呢。”
肖战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随即说:“他应该还在洗手间,你可以去找他。”
美妆博主低声说了句什么,竟真的摇摇摆摆站起来打算去洗手间捞人,只是还没出卡座,就眼尖看见一道人影朝这边走过来,酒意上头兴奋地朝对方招手:“85!”
他仰着脸朝对方笑,眼下被挤出微鼓的卧蚕,看上去还有几分可爱,他主动问道:“你住哪里?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王一博摇了摇头:“不了,还有事情,先走了。”
连下次再聚都没说。
美妆博主有点不死心:“就这么走了?”他胡言乱语道:“不然找个地方再喝点?”
于是王一博又重复一遍:“还有事情。”
说完,跟其他几个大脑放空的人打了招呼,拎着包离开了酒吧。
肖战目送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门口,这才去拽那几个不省人事的,脑子里闪过方才在洗手间的一幕。
大概王一博自己都没有想过,那句对肖战而言挑衅意味十足的话并没有惹来对方的怒火,肖战在听完‘回头草’的言论之后,只是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后便说好。
他绕开王一博到洗手池边捧了冷水洗脸,两三下就清醒了许多,抽纸擦脸的时候从镜子里撞上王一博追来的眼神,令他有些意外的,对方并没有好像出了一口气的感觉。
见到这一幕,肖战顿时也有些搞不明白了。
其实从在密室里发觉王一博的异样开始,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或者说,他甚至在帮忙引导王一博做点过分的事情,亦或者说些刺人的言辞。
可不吃回头草这种言辞对于肖战来说未免也太小儿科了一点,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要是王一博真的还在为当年自己甩了他的事情而耿耿于怀,怎么都不该只有这一招而已。
难道说亲过了就算‘报仇’啦?
-
肖战并没有喝太多,再加上王一博的事,折腾一番后回了酒店也没有什么睡意,干他们这行的日夜颠倒也是寻常事,便开了电脑开始剪视频,中途摸鱼再刷个抖音之类的。
同行人中有人在酒吧就已经粗剪了视频出来发布,因为下午都已经互关的缘故,肖战很快就在首页刷到,停留在页面多看了几秒,王一博那张脸就非常淡定地闯进了镜头。
好死不死,这段视频还是从他进来时就开始拍的,字幕上@出了王一博的ID,因为他粉丝多脸又好看,所以镜头多一些。
肖战忍着尴尬多看了几秒,这才发现在第三视角下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当时在包厢的时候他就错觉王一博好像总往自己这边瞄,可每次视线追回去,对方又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跟身边的人聊天而已。
现在他看了个清楚,王一博的时机把控的很好,总是能在肖战望过来的前一秒挪开目光,再十分淡定地在肖战扭过头后继续凝视,甚至有几秒他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视线还是在望着肖战的方向。
他做的不着痕迹,不刻意观察根本没有办法发现,肖战将这视频看了好几遍,才撑着额头刷了过去。
几个视频后,又随机推送王一博的广告视频,肖战的拇指抖了下,再次点进他的主页,却发现关注那一栏里,那个图标提示已经变成了【回关】。
肖战愣了几秒。
王一博拒绝了他,却在回去后关注了他的账号,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非常干脆地私信对方,发了个问号过去。
十几秒后,消息已读,王一博回复:回酒店了?
这个口吻……
肖战的眉心蹙起一道很淡的痕迹,很快又消失,他噼里啪啦打字:什么意思?
发出去的同时心想:如果你敢回‘什么什么意思’你就死定了。
幸好,王一博这次没再跟他打哑谜,而是直接问道:不能关注吗?
肖战莫名一噎,提醒他道:合格的前任难道不应该保持互相不打扰的状态吗?
王一博又回:那我不合格。
肖战:…………
他捏着手机无语片刻,决定主动出击,打字问道:所以你想干什么?复合?还喜欢我?
这回王一博许久没再回复,并且消息在刚发出去不久就显示了已读状态。
肖战短暂地占了上风,忍不住仰脸得意哈哈两声,不自觉地捏了下拳头,自言自语道:“我倒要看你怎么回我。”
一边又想着:王一博不会干脆就已读不回了吧?
王一博沉默了几分钟,消息总算姗姗来迟:那你要检查我的健身成果是什么意思?
肖战轻哼一声,手指毫不停滞地回复他:哦,一夜情邀请,怎么了?
这回王一博回复了他很长一条省略号。
肖战咬着唇忍笑,消息继续发送。
肖先毛绒兔:可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么,说不吃回头草。
肖先毛绒兔:回去之后关注我是什么意思?改主意了?
肖先毛绒兔:怎么不说话了?我看见你已读了。
肖先毛绒兔:啊?回头草?
非著名85号:………………………………
肖战在空旷的酒店房间里再次放声大笑,只觉得胸口堵着的某样情绪有了短暂的纾解,微末郁闷更是一扫而空。
王一博这回应该不会再回复他了吧?
肖战这么想着,正想去继续去摆弄电脑上的剪辑软件,王一博却又发来了消息。
非著名85号:只是睡觉的话,我不干。
肖战扬了下眉,眸底闪烁一抹狡黠,故意说:没说只睡觉啊,肯定要干别的。
85号今晚不知道第几次沉默。
肖战乐得不行,心说王一博这功力不行啊,根本没什么长进,要是吵架的话,肯定吵不过他。
他懒懒靠在椅背,笑眯眯打字:况且我看你吻技有进步很多哎,难道之前没有约过?
这回王一博秒回了,甩来一排感叹号:没有!!!!!
肖战施施然回复:那怪不得会拒绝我。
发消息的时候,他忍不住去想此刻的王一博是怎样的表情与状态,是咬牙切齿,还是沉默无语?前者更像是前几年的王一博,后者……
肖战也只是猜测。
至少就现在看来,现在的王一博已经没有从前那么爱笑了,今晚他看见对方奶膘鼓起来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
消息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短暂的神游,肖战晃了下手腕,垂眸去看王一博发来的消息。
非著名85号:所以你隔了这么久再遇见我,就只想跟我做这个?
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吗?
[博君一肖AU] 破镜不能圆(上)
明星AU,轻松愉快,实在手痒+为了画面感就写了
啊啊会填的都会填的
上
肖战完全没想过隔了一年,再次见到前男友林子墨居然是在综艺里。
严格来说还是一档恋爱综艺。
他们在候机厅里遇见,摄像拍完了撤了镜头,林子墨就走过来了。
“嗨,好久不见。”
真俗。
“你还好吗?”
更俗。
肖战顾念着边上到底还有几个嘉宾。“挺好。”顺带一个警告眼神。
林子墨到底还是听他话的,闭嘴了,并留下了一个有机会再聊的眼神。
飞机飞往三亚,时间挺长。肖战座位靠窗,登机时靠外的座位已经坐了一位嘉宾了,好像很累的样子,正在闭目养神。肖战还算看过他一部剧,电竞选手,清爽帅气小年轻,...
明星AU,轻松愉快,实在手痒+为了画面感就写了
啊啊会填的都会填的
上
肖战完全没想过隔了一年,再次见到前男友林子墨居然是在综艺里。
严格来说还是一档恋爱综艺。
他们在候机厅里遇见,摄像拍完了撤了镜头,林子墨就走过来了。
“嗨,好久不见。”
真俗。
“你还好吗?”
更俗。
肖战顾念着边上到底还有几个嘉宾。“挺好。”顺带一个警告眼神。
林子墨到底还是听他话的,闭嘴了,并留下了一个有机会再聊的眼神。
飞机飞往三亚,时间挺长。肖战座位靠窗,登机时靠外的座位已经坐了一位嘉宾了,好像很累的样子,正在闭目养神。肖战还算看过他一部剧,电竞选手,清爽帅气小年轻,就是看上去太b king了,不知道是不是很难相处。
“麻烦让下。”
王一博睁开眼,收起腿,略侧过身,让他进去。
肖战自己也准备戴上眼罩休息一会儿,但偏偏又听到林子墨声音。“一博老师,您看咱们方不方便换个座位呀,我在那前面。”
王一博又一次睁开眼,肖战也顿下戴眼罩的手,看到了林子墨诚恳、又颇具风度的表情。
他又来了。肖战叹了口气。“你快回座位吧”还没说,就听王一博干脆利落地说:“不好意思我东西多,都放好了,我不想换。”
放个鬼的东西哦,肖战自己在座位前面放了水杯、话梅糖、无线耳机盒和一包纸巾,但王一博前面除了一个传统的带线耳机以外什么都没有。但他就是面不改色地说着这些。
空姐走过来,提醒道:“先生,麻烦回座位,飞机要起飞了。”
林子墨悻悻走了。
看他吃瘪,肖战有些莞尔,转头对王一博轻声说:“谢谢。”
王一博就嗯了一声,也没什么表示,脑袋一歪继续睡觉了。
还果然是个b king。
一路睡到落地,肖战醒来时有点吓了一跳,王一博的脑袋一点一点,几乎歪到他肩膀上了。他推了推王一博,轻声说:“王老师,到了。”
王一博睡眼惺忪的样子像一只懵懂小狗,头毛都乱乱的,肖战搞不明白就这么在飞机上歪着睡头发是怎么搞乱的。
这或许是节目组想要追求的自然效果,出闸口以后一个劲地怼着王一博的乱发拍。
是了,王一博最近是人气暴涨,主要是从骑摩托到冲浪到滑板到跳舞他好像没什么不会的,一跃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小哥哥,超越了前一年因为古装而爆红的他。
讽刺的是那部古装林子墨是男二,更讽刺的是他俩前脚分手,后脚被压了好几个月的剧就播了,他还火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还应该感谢林子墨啊。
坐在去住处的车上,肖战没忘给小助理发微信。“林子墨怎么来了?!”
“对不起老板,他是最后一刻才加进来的,我们都不知道……”
“……”
肖战就回了一串省略号就没再回了。
用脚趾头想想他都知道林子墨想干什么。这人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满脑子破镜重圆,可是镜子破就有破的原因。
来上这个节目其实是公司安排的,美其名曰三亚散散心前一阵太累了,其实呢,肖战心里知道,这四男四女里有一个萧盼盼是知名影业董事长的千金,萧盼盼他在某个活动上见过,女生向他表达了好感和暗示,他没接茬。公司非让他来,显然有被那位董事长帮女儿运作了一下的成分。
所幸在飞机上还没敢那么明目张胆非让萧盼盼和他坐一起。
到了地方,才发现四间屋子的配置各不相同。最好的房子装潢豪华,有私人浴池,可以听海浪的声音。最差的房子在整个度假村的最边缘,布置也就是招待所的水平。
节目组要求他们抽签分组,根据两小时内海滩上的营业额排名来决定住什么。两小时后在水果摊集合。
抽签顺序按照手心手背以及猜拳来算。肖战最不擅长这个,落到最后一名,王一博是第一个选。按照规则来说,应该是他们都抽完后一起对着镜头打开纸条。但实际上……肖战不确定节目组会做到什么地步,例如会不会宣布结果的时候,先按照剧本拿好纸条再展示。
王一博很快地抽出一张,然后……他就迅速打开了那纸条,念道:“肖战。”
肖战都能看见编导脸上的笑凝固了。萧盼盼看起来倒是很有风度,耸了耸肩。林子墨就更加面无表情了。
碍于现场其他的人,编导还是没说出重录来。
他们第一对组成,也就第一对出发了。
王一博走起路来倒是虎虎生风的,径直走到了他们的集合点水果摊。
肖战看出他想干嘛:“这种要不了多少钱的。”又看了看。“这椰子不错啊,想吃。”
王一博没搭茬,走过去。“老板,这椰子是卖椰子肉还是椰子水啊。”
“只卖椰子水的,我们这没有人手来劈开。”
“哦。”王一博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一眼肖战。
肖战眨了眨眼。“你会劈?”
王一博向老板借了刀,手起刀落。
肖战瞪大了眼睛,半天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几分钟后他们跟老板讲好了,以批发价先买了十几个椰子,然后就拿几个背在筐里,走向了沙滩上坐在遮阳伞下或者躺在沙滩上的游客。
肖战其实有点尴尬癌,不知道怎么叫卖,没想到王一博是相当直接地走过去问:“想吃椰子吗?”
有时候那些人会认出他或者肖战,惊喜尖叫,王一博就很无奈地嘘了一下:“我只是问椰子的事。”
把肖战给逗笑了,这b king还真有点可爱。
王一博负责劈椰子,肖战负责帮忙和人合影。两人合作无间,不一会儿就赚了不少。卖最后一个椰子的时候,恰好碰上了一帮同学聚会的,对方问还有没有了,肖战为难地说只剩最后一个了。然后就听这帮朋友们推搡着,喊着小徐小徐,还不给你家小江买上。
小徐是他们当中一个腼腆的、戴着眼镜的男生,正抱着把吉他。小江是个看上去挺可爱的女生,也红着脸,看上去很期待地站在一边。
其中有个热情的对肖战解释说:“刚求完婚答应了。”
小徐便转了账,挠挠头,把王一博劈好的椰子递给女生了。
女生却站在那,呆呆地看了肖战老半天。“我、我特别喜欢你的戏……”
这倒是没想到。肖战实在尴尬,本能回头去看王一博露出求救的眼神,这家伙流着汗,脸庞到露出的胳膊上都晒得红通通的,脸上充满一种朴实的、丰收的喜悦……此时却有点事不关己,好笑地看着他,意思是你看你遇到了迷妹,还有迷妹的未婚夫,你看你怎么办吧。
肖战于是只能完全临场发挥:“那来都来了,给你表演一个,庆祝你订婚?”
小徐递上了吉他,肖战拿过来拨了两下,唱道:“你就是海滩下的那乌克丽丽/寻找着逆光让暧昧变成剪影/浪漫不一定要在那夏威夷/沙滩上有你的脚印是一辈子美景~”
这帮同学都喊疯了。小徐在边上鼓掌倒是最大声。
这位迷妹的未婚夫激动地握着肖战的手说:“谢谢你,她一直都特别喜欢你,谢谢你帮她圆梦!”
肖战眼窝浅,也觉得眼眶酸了酸,但顾忌着镜头前忍住了。“小事小事,你们要好好的呀。”
那迷妹在他们离去的背影里忽然喊了句:“你们也是!”
王一博耸耸肩没当回事,肖战心里却泛起点涟漪。
其实这事还是林子墨当时告诉他的,说你知道吗有人居然拉郎你跟王一博。
那时候王一博因为上了一档跳舞综艺小火,他也就是演过一部古装网剧的炮灰男二,算是有了那么几号粉丝,但总体来说还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啊,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他。”
林子墨给他看王一博在综艺之后的游戏环节,讲真为什么一个跳舞综艺要有游戏环节啊?他完全没搞懂。总之是让导师们猜圈里的明星。
那时候炮灰男二网剧还在播出状态,他的戏照也被放了进去,混合着一些同样很火的在播剧。那些剧基本都是在电视台播出,被那些导师们认了个七七八八,但王一博坐在一边始终没开腔。
主持人调侃:“王老师很沉默呀。”
“最近拍戏在山里,没太多时间看剧。”王一博说。
一个很王一博也很实诚的回答。
然后就翻到了他的戏照,导师们刚还在凑过去看,有人说:“啊,就是那个,最近我看到了,那个鹅有播的……”
王一博已经说了:“这是墨染。”
就因为王一博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他的角色名字,拉郎CP就拔地而起,颇是火了有那么……两三个星期。
肖战觉得这也没什么,在山里没电视可是不一定上不了网啊,搞不好就是瞎猫撞死耗子遇上了呢。
那点涟漪很快就平了去,他们回到集合点水果摊,开始算钱。肖战算个小财迷,数来数去很起劲,自己数完了还要看别组数。
王一博却在边上捣鼓捣鼓不知道在搞什么。等算完钱,他们俩险胜,比第二名就高八块钱,王一博却捧着两半刚劈好的椰子过来。“吃吗?”
“怎么还有,不是都卖光了吗?”
“刚我看,还有,就又买了个。”
主持人眼尖。“王老师,你这个钱可要扣掉啊。”
肖战顿时紧张的问:“你批发价还是游客价啊。”批发价是六块,游客价是十块,输赢千钧一发。
王一博说:“十块。”
肖战瞬间很想打他。这小孩怎么这么实诚!
王一博说:“就当我掏自己的钱不行吗,不算公款。”
主持人说:“刚才还没有宣布比赛结束。”
又举起边上周斯屿的手:“那就是周老师得了第一!”
王一博塞给他椰子的时候小声说:“抱歉啊。”
事已至此,肖战安慰他说:“没事,我们有椰子吃。”
王一博就不好意思地笑了。
晚上海滩烧烤,交流白天比赛情况的时候,肖战听到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故事。像赢家周斯屿,真是太不容易,仗着自己有专业潜水证,居然去教人潜水,拿了两小时工资。他的搭档陶冉也跟着承包了租用潜水装备的业务。
很搞笑的是萧盼盼和林子墨一组,他俩竟然想到的是去给人租遮阳伞。另外两个女生李落落和张淇粤发挥自身亲和力,专注给带孩子家庭安利挖沙子的桶两小时。
编导在镜头外cue肖战:“肖老师今天深情献唱啊。”
肖战心情挺好的回道:“没有工具呀现在。”
编导说:“上音乐。”
周斯屿在他们当中算年轻爱闹的,当即拿出手机找了配乐开始播。
肖战没办法,只能配合着唱:“你要我小心你的坏脾气/我说我刚好有一点耐心~你始终改变不了的任性/我当它是一种可爱的个性~”
他鲜少唱这种可爱风格的歌,都能想到回去后花字打“肖老师当场OOC”了。
镜头正在横拍竖拍俯拍他们这一个小小的圆圈和每个人的表情,肖战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看谁并不重要,他也知道林子墨在看他,萧盼盼也在看他。
但他却径直看到了篝火对面,王一博一边不忘初心烤着棉花糖,一边笑着抬起眼,目光和他撞到一起。
……有点完蛋。
[博君一肖AU] 金牌经纪
这篇还蛮复杂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吧
01
要让肖战相信22岁的王一博就是业内大名鼎鼎的金牌经纪人,实在有点难度。
但是事到临头没办法,上一个经纪人离职得突然,自己这会儿又一脑门子官司,王一博是毛遂自荐上门,来得正是时候。
肖战一边拿微信问着朋友王一博在业内的名声,一边正襟危坐地在刚落成的小工作室里面试他。王一博回答言简意赅,表现得职业化且有分寸。
朋友的微信进来,先是一串问号,又是一大段文字:厉害了你知道吗这个王一博简直是业界传奇你怎么认识他的快给我介绍一下。
肖战心里有了数,扣上手机,面带礼节性微笑。“你知道我这里百废待兴,很多事情都得麻烦你处理,你可能不但是经纪人,还需...
这篇还蛮复杂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吧
01
要让肖战相信22岁的王一博就是业内大名鼎鼎的金牌经纪人,实在有点难度。
但是事到临头没办法,上一个经纪人离职得突然,自己这会儿又一脑门子官司,王一博是毛遂自荐上门,来得正是时候。
肖战一边拿微信问着朋友王一博在业内的名声,一边正襟危坐地在刚落成的小工作室里面试他。王一博回答言简意赅,表现得职业化且有分寸。
朋友的微信进来,先是一串问号,又是一大段文字:厉害了你知道吗这个王一博简直是业界传奇你怎么认识他的快给我介绍一下。
肖战心里有了数,扣上手机,面带礼节性微笑。“你知道我这里百废待兴,很多事情都得麻烦你处理,你可能不但是经纪人,还需要是公关甚至是助理。”
王一博点头道:“知道,不然我也不会选择来这里。”
言语中的自信,倒是很对他脾气。肖战扬起眉:“你觉得你是一个喜欢迎接挑战的人?”
王一博说:“不是。只是你之前在这方面……”他把很有欠缺几个字藏住。“我相信我能够帮助你处理好。”
肖战莞尔一笑,站起来拍拍他肩膀。
“好吧,一博,那我们开始吧。”
在这圈子里有一条规则,那就是不该问的不问,就像王一博不会给他解释到底是怎么要到他的联系方式,就像肖战不会给他解释自己上一个经纪人为什么辞职。
一个既定事实是,肖战现在炙手可热,也是烫手山芋。素人出身、蛰伏三年、一夜成名,身上的标签太多太杂,人们随着自己的想象把他捏成自己想看到的样子,如果发现有一点点脱离自己的预设,就会很不高兴。
肖战又偏偏是个不大爱迎合人们想象的明星。期待他驯服顺服于规则时,却往往会看到他不走寻常路。他从前是个设计师,如今还在自己的ins上面画一些简单插画抒发心情,那些画常常被人拿来过度解读,一些粉丝在微博评论中呼吁他关掉ins或者设为个人可见。肖战并不搭理,还是我行我素。
但若是能一直我行我素下去倒也好了,错综复杂的各方利益,工作与生活的兼顾,让他有点儿像个陀螺,停不下来也走不下去。
上一个经纪人便是在他的一场谈话后选择自己离职。她说,肖战,跟了你三年,我现在忽然发现,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他说,其实我还是我,我仍然是个简单的人,只是,连您都以为,我变了。
从素人的背景出来,身边的很多人和事都不是仅仅的工作关系而已,掺杂了太多个人情感的因素。因此,这一次,他决意要和这位金牌经纪人开展一段友善客气的工作关系。
02
王一博先把他的保镖团队给配齐了,又猝不及防开掉了他团队里的一个小姑娘。
“她卖你的行程。”言简意赅。
肖战在保姆车后座对他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瞥。“知道了。”
肖战有个古代剧还没拍完,接洽新经纪人是趁着剧组休息回北京的空档。眼下又要回剧组拍这个尾巴。王一博原本没必要跟去,但他说要熟悉熟悉情况,肖战就让他自己买机票。
去杭州的飞机是头等舱,王一博买在他旁边并排。头等舱旁边的大叔在喝气泡水时和王一博搭讪:“你是什么韩国明星吗?”
王一博说:“抱歉,我不是。”
肖战盖着小毯子戴着眼罩,还是听到了这句,有点想笑。
的确,这位金牌经纪人是还挺养眼。
到了横店,王一博住在肖战房间同一层。肖战下戏晚,剧组也会派车接,所以他也不怎么出现。偶尔有几个晚上王一博去现场接他,多是为了跟他晚饭时顺道谈工作。有次被同组副导演看见了,还感慨:“哪里来的小鲜肉。”
肖战笑着说:“刘导,这我经纪人。”
刘导:“颜值高的人,经纪人颜值都高!”
肖战又说了些恭维话,才上了王一博的车。
那天王一博没喊司机来,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多,肖战的夜戏演得还挺上头,精神很好。王一博从后视镜看他,问:“要不要吃火锅。”
坐在巴蜀火锅店里时肖战一边涮毛肚一边跟王一博感叹:“你们这些经纪人,是不是都把我们的爱好摸得很清楚?”
王一博说:“你是我老板。”坐得笔直,像机器人。
肖战隔着火锅烟雾笑。“那你带我来吃火锅干嘛,贿赂我?”
王一博说:“看你拍戏辛苦。”
肖战说:“不辛苦,不就挣这份钱吗,就是贴头套发际线有点堪忧了。”
王一博说:“回北京,我知道有一间理发店做营养挺好的。”
肖战给他比大拇指:“不愧是金牌经纪人。”
又有一次,下戏太晚,肖战和同组女主去吃夜宵,刚好第二天没戏就起晚了点。
才醒电话就响了。肖战摸索着接起来,电话里是王一博的声音:“老板,醒了吗?”
肖战迷糊着问:“什么事?”
王一博说:“没什么,我已经处理完了,想和你汇报下。”
肖战还有点起床气:“就不能再等一两个小时。”
王一博说:“抱歉,打扰你了。”
就挂了电话。
肖战坐在床上逐渐清醒过来,又给他拨回去。“喂,你刚才是在我门外吗?”
王一博说:“是,怎么了?”
肖战说:“哦哦那你进来说吧。”
王一博果然还站在门外,手里拎着酸辣粉作为他的午饭。肖战一看,这都下午一点了,果然是该吃点东西。
王一博解释:“怕太辣,给你买了芝麻饼,可以垫垫。”
肖战夸张地感叹说:“好体贴啊一博。”
遂坐下,说:“我边吃你边说。”
王一博把手机递到他眼前,肖战看到一串照片,能辨认出是他和女主昨天吃完夜宵出来时的画面,照片上模糊地打了个xx娱乐的logo。
王一博就很诚恳地说:“老板,我们之前没有说过这个恋情的事情……”
肖战说:“啊我知道,上升期演员不能谈恋爱,我肯定不会的。我对她没意思,我们真就是吃个饭。”
王一博说:“不是,我是说,你想谈恋爱没有问题,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坦诚地和我沟通,因为我需要知道你是不是想曝光,如果需要,我们需要确认曝光的时机。很多的危机就是来源于明星和团队之间,并没有一个很有效的沟通,我希望你知道,这件事不需要也最好不要瞒我。”
肖战一面低头嗦粉,一面说:“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谈恋爱的。”
王一博说:“这个不是重点,我刚刚说的——”
肖战打断他说:“哎呀,知道啦知道啦。”
王一博一时无话,站起来。“那你慢慢吃。这些照片我已经让网站撤掉了。”
走到门口又说:“以后还是小心点,被拍得多了传出去也不好。”
肖战把筷子一搁,没来由地有点生气。
害,他把我当什么人呢?
03
为什么说自己不会恋爱,一是有做明星的自觉,二是,咳,他心里知道自己的取向。
出道前没少女生追,勉勉强强谈过一个女朋友,时间不到两个月无疾而终。那时候他还不觉得自己可能喜欢男生。当时出道了要搬到北京,他在重庆老家打包自己卧室墙上的韩团海报,妈妈进来和他说,小战进了那个娱乐圈是不是很难谈女朋友了。
肖战歉意地说是啊,妈妈说你不会是因为自个儿喜欢男娃,才这样子逃避吧,其实无论你怎样,我们都接受的。
肖战有点惊愕于母亲的脑回路,却人生头一次扪心自问起自己的取向问题。细想想自己真有接近于心动的时刻是抢到了韩星新专辑,拆出限量海报的那一刻。
哥哥的脸美得不像凡人。
现在一想,大抵是对美和刺激的追求。
剧顺利杀青,肖战特地隔到第二天才发了杀青微博,意味挺明显,不想营业炒cp。他的金牌经纪人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去机场的路上把一沓合同递到他手上:“有一档歌唱节目想邀请你,我看了下觉得挺好的,唯一的缺点只是需要录制多期,比较累,其实价格也不是特别好。”
肖战大致翻了翻,问:“那这挺好在哪啦?”
王一博说:“节目比较专业,录制流程也肯定会照顾你,这是第一。第二,你唱歌出道的,也比较热爱唱歌,这下就可以给人你初心不改的印象。第三,这个节目还有很多其他流量,可以顺道拉下他们粉丝的好感甚至吸粉,毕竟谁也不能单打独斗,你现在锋芒太盛,虽然并非你想要的,但在太多人眼里你可望不可即了。因此需要这样一个节目告诉大家,你也不过是个歌手、演员,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明星。”
肖战笑了一下。“平平无奇?王大经纪人是这么想我的。”
王一博语气平淡地说着惊世骇俗的话:“在我眼里肖老板当然是最璀璨的星星。”
肖战捏着合同的手指头有点发烫。
歌唱节目很快就开始录制。肖战在走场的时候王一博几乎是寸步不离,要看乐队是否收到了正确的曲谱,要观察场下摄像师的角度,要跟进节目花絮发布的审核。总之满场飞,忙得有条不紊。
肖战说:“我再招个助理吧,要不给你招个助手也行。”
王一博说:“没事,你招了人我也不放心。”
肖战觉得这个金牌经纪人真的很认真负责。
认真负责到某次节目组安排的舞蹈指导老师没来,王一博自己跑上去给肖战示范。
肖战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有多少隐藏技能点?”
王一博说:“我小时候学过一点。”
就没再多解释。
肖战忽然迫切想了解他的过去。
这档节目果然为肖战收获了好口碑,王一博请的媒体监测公司给出了数字漂亮的报告。肖战说你们都骗我吧,这个话题度有这么高?
王一博说:“老板,我永远不会用假装好看的数字骗你。坦诚相待是我做这行的准则。”
肖战突然就没话,逗他:“那你坦诚和我说,是不是想加工资了。”
王一博想了想,说:“没有,我想加的时候自然会跟你说的。”
倒真是像小机器人似的一板一眼。低下头去的时候,肖战却敏锐地捕捉到他这位冰山经纪人嘴角轻轻翘了一下。
真的很像他海报上那些美得不似凡人的韩星。
录制最后一期节目前,主办方来找王一博问,要不要把肖战排名往上提,王一博说:“还是公平竞赛吧。”
节目录制完毕,肖战第三,真如王一博规划“平平无奇”地结束了这次录制。回到化妆间换衣服,王一博在边上等,问他,节目录完了可以休息一下,老板想做什么。
肖战一边脱下带亮片的衣服一边问:“我想做什么你都陪我吗?”
王一博顿了一下才回答:“那你先说想做什么。”
肖战想吃烧烤喝啤酒。
“每天都节食,我简直快饿死了。”
王一博推荐了家环境雅致的日式烧烤,两人坐的包间,进去时都是全副武装。见王一博与老板相熟,肖战问:“是不是你们做这行的都对比较隐私的场所了然于心。”
王一博说:“这肯定是日常的功课之一。”说着熟门熟路点菜布菜,倒也不吃,就静静看着他吃喝。
肖战喝完一罐啤酒,问他:“怎么不喝。”
王一博说:“还得开车送你回去。”
肖战把冰凉的啤酒罐贴在自己脸上,忽然说:“一直都这么清醒不累吗,王大经纪人?”
王一博眨眨眼,问:“你想说什么?”
肖战说:“为什么来找我?”
王一博笑了一下,半开玩笑说:“我要是说了,在这行不好混了。”
肖战说:“没关系,我喝多了,明天就忘记。”
王一博说:“那时候我在带别人,在一个活动上,你在我们之前唱歌,耳麦坏了,投屏貌似也有点问题,满头大汗地站在舞台中央,挺无助的吧。”
“然后我听到周围的人,熟人,发表了一些言论,关于你的。具体是什么我就不说了,总之不大好听。”
“我只是想帮你。”
肖战托腮看着他,良久。“王一博。”
经纪人看着他。“嗯?”
“我有件事跟你报备……”
肖战皱着眉毛,似乎很不情愿地:“我喜欢男生。”
04
肖战顶着宿醉,下午到了一档深度访谈录制现场。
这访谈是上一个经纪人给接的,王一博曾经问他是不是还要做,他当时觉得岂有换了个经纪人就推翻从前的道理,就说按计划做吧。
王一博已经先到了,正跟编导沟通访谈内容。肖战揉着太阳穴,只听王一博语气严厉地和那位编导说着“这不能问”“后果自负”之类的语句。
两人越说越激烈,肖战听得头疼,走过去说:“行了别说了,直接采吧。”
肖战自认圆滑,在大大小小采访中没掉过链子,但这次或许是主持人问题太过密集,他绕开一次两次了还在那个核心点上纠缠。
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会不会觉得现在很难找女友,找女友会希望得到家人首肯吗。
对自己目前的事业满意吗,进娱乐圈是为了逐利吗,想过放弃吗,红了以后同行对你都还好吗。
肖战始终保持着微笑,在这些问题中打着太极。
访谈原定一小时,可是说了半小时他就已经说不下去了,终于在主持人问出一个问题后,他发觉自己没有听清那个问题。
闪光灯、摄影师、主持人的停顿,一下子形成了一种巨大而无形的压力,让他眼前一片晕眩。
王一博及时地插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肖战先生最近有点身体不适,我们可以先休息十五分钟吗?我让我们司机帮忙带了冰咖啡,请各位喝咖啡。”
肖战几乎是头晕眼花着被扶到旁边休息室的,王一博过了两分钟疾步进来,手里拿着冰的焦糖玛奇朵,是他爱喝的口味。
王一博把门锁了,才转过身说:“其实确实不应该接这个访谈。”
肖战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你现在还要落井下石啊。”
把吸管抵在舌尖,很快喝掉了一半,终于缓过来一点。
王一博说:“但你已经开始了,就不能停下,等会儿必须要把半小时录完。”
不知怎么,王一博的笃定给了他些许勇气。
肖战说:“怎么,现在该觉得我很难搞了吧?”
王一博一如既往地说:“没有。”
棚里很热,他低头把袖子挽到手肘,工作人员的吊牌在胸前晃,他又捋了一把头发,表情忧虑地看着剩下的采访提纲,时不时摇头,拿圆珠笔在上面写几个字。
都说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最好看,在肖战看来,是男人认真工作还思考着怎么保护你的样子,最好看。
何况王一博已经足够好看了。
王一博收起提纲,才注意到肖战一直在看他,掩饰什么地看了看表。
“还有五分钟,准备好了么?”
肖战忽然很紧张,不是因为采访,而是因为面前这个人。
如果他现在亲他,会不会被说是潜/规/则下属啊?
肖战还是忍住了,玩笑地对他说:“为了感谢你的英勇救场,我决定奖励你,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不过事先说好啊,加薪可以,但是不能漫无止境。”
王一博扬起嘴角笑了笑,肖战发现他的眼睛特别明亮。“遵命。我的愿望,不是那么难实现。”
肖战还就怕他谦让说没愿望呢。这下吃了定心丸了。
于是有惊无险地录完接下来的内容。
走出录制现场,两人都是长出一口气,王一博开车送肖战回酒店的路上,忽然就问:“那么,老板要帮我实现愿望吗?”
王一博开到一家摩托车店。好像他和老板娘是老相识。
肖战等了会儿,只见王一博拎着两个摩托车头盔出来。“骑过摩托车么?”
05
肖战很久没有过这么自由的感觉了。
在杭州的夜色下,他好像又做回了自己,那个还未见识娱乐圈灯红酒绿的普通人。不用去在意公众、热搜、品牌、盈亏,他只是他,肖战,一个被朋友称为是KTV小王子的设计师。
但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坐在业内金牌经纪人的摩托车后座上,和他在杭州深夜的街道上飙车。
王一博带他到钱塘江边,把摩托车支上,头盔一拆拎在手上,又帮他也解开,把他帽衫的帽子拉起来。
肖战不动,任由他做着这些。“不愧是金牌经纪人,路子够野的呀。”
王一博说:“以前陪带的明星在这边拍戏,自己无聊,所以会玩摩托车什么的。”
肖战四下看了看,果然没人,不禁佩服王一博这找地方的能力。“所以你的愿望就是骑大摩托?”
王一博纠正:“是带你骑大摩托。”
夜风很凉,肖战的脸很热。
两人在江边站了会儿,王一博忽然说:“肖战,你有没有想过你走的这条路会很难?”
没喊他老板,是以很平等的探讨口吻。
肖战自嘲地笑了笑。“那不是也走到现在了吗?”
王一博比划了一下:“不是……我是说,你喜欢男生加上你还是个明星的这件事。”
肖战看着黑黝黝的江面。“老实说,我没想过太多以后的事。现在这个局面我已经觉得很不可控制了。有时候我觉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实际上我不知道,我一点都不知道。”
“有时候会很挫败,觉得明明我还是那个我,为什么似乎是同样的话,在素人时候说和现在说就不一样,而如果我说不一样的话,又会被人说你看他变了。”
“我又不想请一个人来指导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想尽最大努力做到真诚,可是为什么就那么难呢?一字一句都会被扣细节,说哪里哪里对不上,可是,我也是个普通人,我怎么可能记得我在某年月日几点几分到底在做什么,在某年月日的采访说过哪几个字?”
王一博静静地说:“你不需要那么多曝光。我是说,高频次的曝光对你来说是负累。以前我会对我带的明星说,让他们学会怎么让粉丝或者甚至是绝大部分人、每个人喜欢他们,或是要选择性地传递什么样的信息。但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肖战转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我逐渐意识到让绝大部分人喜欢一个明星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王一博笑了声,“他们称我是金牌经纪,其实很扯淡,是因为我像是一个机器人,制定出所有完善的流程然后去执行。这个圈子就像一座大工厂,但我刚刚不想做一个流水线上的部件了。”
肖战下意识地重复:“刚刚?”
王一博说:“其实刚才一个更合理的处理方式,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地给编导塞钱,让她把问题问得柔和点,或是承诺更多的置换资源。我理解你之前的经纪人为什么要接这个采访,深度专访,多好啊,剖析大众眼中没有看到过的你,表现出无畏的勇气因为我没什么可隐藏的,所以即使作为当红流量我也可以接。”
“但是那让你不舒服,肖战,那让你很痛苦。没有人可以在一个人没准备好的时候,把一些尖锐的问题丢到他的面前,或是自以为是地替你去认为一些什么。这些问题不会解决,问话人自己都没有答案,那你为什么又要回答这些问题?就为了满足那些人窥/私和自私的想法吗?”
王一博说得很严肃,小脸板着,有时候肖战会错觉这还是个少年人,还是个小孩儿。但实际上,年纪不大的王一博,已经看过了太多,经历了太多,思考了太多。
想着想着,肖战忽然笑了。
王一博兀自沉浸在自己情绪里没缓过来:“笑什么?”
肖战就直白地点明:“是不是你刚刚看我……你心疼我啊?”
王一博就好像是卡带了一样地看着他。
肖战想,对美和刺激的追求,不知道王一博是不是也是一样。
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如他当时进入这个圈子,一如他选了王一博来做这份工作。
肖战把人拉过来,结结实实亲在他嘴唇上。
“……维纳斯。”
06
后来肖战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金牌经纪人在某些不/可/描/述的方面,也是非常有经验的。
07
后来肖战粉丝都知道他经纪人是个很凶的小帅哥。
就比如在机场会对拥挤的粉丝说“麻烦让开点,注意秩序”,就比如在剧组会对探班粉丝说请不要路透,就比如在停车场怒斥私生“请你自重”,甚至在微博把所有卖行程的牛都举/报。
很激/进,但有效。
一些争议来自于粉丝听说经纪人经常会干涉肖战接受采访。一段微信截图在微博流传:“极端情形下,他经纪人可能会让你重写,只要他觉得你扭曲了他老板的意思。”
粉丝们担心着这样是否会让肖战在圈内得到的采访机会变少,但实际上,每个去采访了肖战的媒体在repo中都会感谢他那“严格的经纪人”,“其实也是一种锻炼,很久以来娱乐媒体没有写过真实的稿件,都会有些许夸大煽情的成分,但是他经纪人就说夸张往往会给人误解,事情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如果读者愿意,读者自然会去自己解读,没有人需要一张写满预设答案的答卷。”
最大争议的一次,还是这位经纪人把自家粉丝告了,说他们“不要仗着自己粉丝的身份就可以随便造/谣”。虽然是那几个人言之凿凿发布肖战深夜私/会女友的信息在先,但仍然有不少人认为经纪人这样做有点过了。
工作室发布公告后就没再说什么,而掀起巨大波澜的还是一段私生的视频。那段视频里粉丝在酒店大堂堵住捧花的肖战,问他能不能开除他经纪人。
肖战很温和地看着她的镜头说:“不能,因为他很好地完成了他的工作。”
王一博站在旁边,依然很冷静,依然像个漂亮的小机器人,只嘴角略微勾了一勾。
那段视频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但当讨论归于平静后,没有粉丝再质疑这位金牌经纪人的职业素养。甚至逐渐出现了一种声音:他把我们的哥哥保护得真好。
又或者说,那并不仅仅是密不透风的保护,而是张弛有度的守护。
08
肖战出道十周年的那天,刚好是一场颁奖典礼。
主持人说,这项大奖大概是你出道以来最好的礼物。
肖战只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感谢了一圈人后,他的目光停顿在台下第一排某个位置。“最后,最要感谢的,是我的经纪人王一博老师,谢谢你。”
典礼结束,王一博开车送肖战回公寓,只不过这会儿是他们俩共有的公寓。王一博倒了红酒,肖战正在阳台上出神地看着夜空。
“酷哦,肖老板。”王一博拎起那奖杯,看来看去,“真是最好的礼物。”
两人都还西装革履,穿得像在衣香鬓影的酒会。
却是坐在自家的小阳台门槛上,孩子气地仰着头数着星星。
为了买这公寓,王一博还非给肖战接了部戏。
当时肖战还故意逗他:“你这以/权/谋/私,是想累死我呀。”
金牌经纪人认真回答:“我评估过了的,强度还可以,难度也不大,性价比很高的。”
不过等公寓装修好,肖战就对王一博的决定完全没意见了。
肖战笑着与他碰杯。
“其实最好的礼物……是你呀。”
完
Said no more counting dollars, we’ll be counting stars.
大明星赞子x酷酷的经纪人啵
世界还是奇奇怪怪,希望他们也还是可可爱爱
[博君一肖AU] 橙色预警
突发奇想小短篇一则
京城暴雨橙色预警那一天,肖战在一家购物中心和某个女生相亲。
该女生是家里人给他推的,长得好看,性格也温柔,家世背景都好,可以说是优中选优。
那顿饭吃得应该说气氛还不错,吃完,女生说楼上有家健身中心,想顺道去看看,肖战自然作陪,到健身中心门口,手机进来一条信息:本市防汛办提醒您……
这信息从早上一直提示到晚上。肖战早上还问了她要不要取消这次见面,女生说没事,又说你忙嘛,错过这个周末不知道什么时候约得上了。
肖战本职工作设计师,的确是推了一个甲方爸爸的线上会才过来的。这样看来女生对他确实满意,见面也确实是女生一直在主导话题,语言、表情和姿态无一不展现出...
突发奇想小短篇一则
京城暴雨橙色预警那一天,肖战在一家购物中心和某个女生相亲。
该女生是家里人给他推的,长得好看,性格也温柔,家世背景都好,可以说是优中选优。
那顿饭吃得应该说气氛还不错,吃完,女生说楼上有家健身中心,想顺道去看看,肖战自然作陪,到健身中心门口,手机进来一条信息:本市防汛办提醒您……
这信息从早上一直提示到晚上。肖战早上还问了她要不要取消这次见面,女生说没事,又说你忙嘛,错过这个周末不知道什么时候约得上了。
肖战本职工作设计师,的确是推了一个甲方爸爸的线上会才过来的。这样看来女生对他确实满意,见面也确实是女生一直在主导话题,语言、表情和姿态无一不展现出迫切。只是或许是天秤座的通病,他有些天生反骨,对方愈是完美迫切,愈让他觉得兴趣缺缺。
这家健身中心内容丰富,在靠近门口的玻璃墙教室里,几个人正在跟着音乐跳操。教室很大,按理说应该是有挺多人的,可能都被橙色预警吓住了,今天来的人寥寥。
“领头那个还挺帅的诶。”听到女生的感叹,他才去注意教室最前面领头的舞蹈老师。
年轻,头发挑染着蓝毛,可能是屋里开着空调,他穿着一件紫色外套,但仍然也看得出身材修长有力,动作一招一式到位又颇具美感。
肖战看了一会儿,下意识回应:“确实。”
话音刚落,才觉得有什么不对,转头去看,女生的表情已经变得有点玩味。此时再找补什么显得有点刻意了。
女生有些感慨地说:“真是一测一个准。”
肖战表情已经有些不悦,他努力让自己显得更礼貌些。“我不太明白。”
“领头那个是我表弟,我经常和相亲的男生约在这里吃饭,当我感觉有点……雷达启动,你懂的,我会带他们上来看我表弟。”
肖战有些哭笑不得:“所以?”
“所以?直男会说,我觉得我也有优势,或者更那什么一点,你喜欢那种小白脸啊。”
“或许直男并没有理解到你的意思。”
“那哥你真是太不了解直男了。”女生笑了笑,“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要走了。”
肖战拦了她一下,主要是不想让这一切结束得太尴尬。“抱歉,我不想看起来好像在骗你,我也交过女朋友,我……两种性别都可以。你很好,只是可能我们不太合适。”
女生大度地点头。“那我们就留在彼此通讯录里吧,希望还能做朋友。”
“一定。”肖战说,“外面快下雨了,你路上小心。”
女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里面跳舞的领舞老师。“王一博他是大直男,你别想了。”
肖战有些尴尬,但话既然已经说了,断也没有陪她下楼打车的勇气。好在女生没让他尴尬太久,转身留下一句拜拜,人已经走了。
肖战又看了王一博一会儿,他们跳完了。几个学员倒都没散,其中一位走过去,似乎是跟王一博说她腿抽筋。王一博只是在自己腿上比划着怎样按,并没帮她按,然后就从里面出来了。
肖战没料到王一博出来得这么快,以至于王一博出来冷不丁看到他一个大活人杵在门口,有点惊讶,但也没说什么,绕开他就去更衣室了。
从更衣室出来的王一博手上拿着电话,对着电话点头答应着。在前台装着看资料的肖战顿时觉得自己挺傻,准备把资料往回一塞走掉,却听王一博在身后叫他:“哎,你……”
“啊?”
“拜拜一会儿再说。”王一博匆匆挂掉电话,才认真看着他。“你想报我的课?”
“啊……”肖战顿时有些犹豫。
“我看你站在这儿看了挺久的。”王一博说。
那他应该也看到了他表姐?但听这语气又不像。
“除了跳操你还有什么别的课吗?”
“街舞。”王一博说,抬手捋了一下头发,食指戒指一闪而过,“感兴趣吗?”
“我比较入门级。”
“没关系,我也教入门级的。”
这算不算强买强卖?总之十分钟后,在王一博的指导下,肖战成功交了三千块,十五次课。据前台小姐姐说,还给他优惠了不少。
“找个地方坐坐吗?”王一博说,“毕竟你报了我的课,我这个月指标完成了。”
肖战本能地说:“刚刚说暴雨橙色预警了。”话说完,就有点想打自己。
“我开车来的。一会儿送你吧,不用担心打不到车。”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坐在一间楼下的奶茶店里。
其实肖战挺喜欢喝这家的,平时在公司都是和同事凑单点外卖,但在商场里就不好意思一个人走进来,总怕被别人说男生怎么还喝奶茶。
但其实现在他跟王一博两个人坐在这儿喝奶茶就更奇怪了。好在人很少。
“刚才表姐给我打了个电话。”王一博说,看着他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揶揄的笑意。“她说……”
肖战觉得自己要尴尬死了。“误会,都是误会,我先……”
王一博按住他要起身撑在桌面的手。“没事。”
“不是,不好意思,我刚刚给你表姐说错话了,可能是我措辞不当,让她产生了联想,但我真的没……”
“是她说错了,我也不是那么直男。”
虽然说人生总有些奇妙际遇,但奇妙到这份上,肖战也是没想到。
十分钟后,他陪着王一博在一家披萨店里买到了今天的最后一张超大份披萨,再过了十分钟,他坐在王一博的副驾驶,他们驶离了这家购物中心。
头顶的天空黑得像可以召唤摄魂怪那种水准,狂风把道路两旁的树吹得弯了腰。肖战端正地举着那个超大的披萨盒,像个守护使者。为了不影响王一博开车他什么也不敢说。
好在他们赶在真正地砸下雨点前进了地下车库。
但或许王一博还是很直男。
因为两个人盘腿坐在他家电视机前,一人一个手柄,打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游戏。
王一博还是边吃披萨边打的,仍然比他要厉害很多。
在连输第五场之后,肖战有些沮丧地丢开手柄,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不擅长打游戏。
“吃披萨吗?”
“你吃吧,我吃过晚饭了的。”
王一博把披萨盒盖上,说:“那等会儿你饿的时候吧。”
肖战没明白什么是等会儿。
但他很快明白了。王一博qin过来的时候很柔软很小心翼翼。然后还抬头,问他:“是这样吗?”
有些昏暗的光线里,肖战倒是留意到他耳垂上有一个疤。“这怎么弄的?”
“跳舞弄的。”王一博说,还要继续那个wen,肖战却躲了。
“你确定你最近没有心情不好?”
王一博疑惑地挑眉。“没有啊?”
肖战说:“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
“表姐告诉我了啊,肖战。”
“我们才刚认识。”
王一博顿了顿。“我不是对谁都这样。”想了想又解释,“啊,我不是……不是那个……”
“居高临下?屈尊降贵?”
“对,没有那个意思。”
气氛有一点静止,窗外雨声显得更大了。
“你表姐说你是大直男。”
“可能她旁观我对那些跳舞小姑娘的态度太多了,就有点……”
“不近人情?油盐不进?”
“对,就是这个。”
肖战说:“是这么个直男法啊?”
王一博迟疑道:“倒是也没有和男的在一起过。”
肖战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空,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橙色预警,我应该起身就走了。”
“为什么?你明明站在外面看了我那么久。”
是挺是他的审美点的,但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
“我是怕……咳,你们这种没有试过男生的,往往很快就后悔了,等到那个时候沉没成本就太高了。”
“但是不试怎么知道?”
肖战简直要被他的逻辑打败了。
“你要怎么试?”
以前肖战确实有过一个幻想,是下雨的天气里,自己和某人在床上赖着不起抱在一块。
但万万没想到实现他这个幻想的对象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一个小帅哥。在王一博那张被单凌乱的2米x2米大床上,他被乱七八糟地裹在小男孩的怀里。
“所以为什么这么执着?”
“因为我觉得你站在舞蹈室外面的样子像只呆呆的企鹅,特别可爱。”
“……”
“别误会,我表姐整天拿我试她那些怀疑取向有问题的对象,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今天又试出来一个,就算是大帅哥,看着你照样挪不开眼。我就叛逆了,我觉得说不定我真应该谈个男生。”
肖战忍不住笑了,在天生反骨这件事上,两个人还真有些不谋而合。
“先看看你能不能ying起来吧。”他悄然地说,掩盖在重重雷声之中,并不十分清楚。
王一博顿了顿,然后贴他更近了一些:“当然。”
后来,肖战发现他真的很后悔说了那句话。
还有,凉掉的披萨,放在微波炉里转一转仍然很好吃。
只除了小男孩会过来tian他手上的油这一项。
王一博早上把三千块转账回给了他,说:“哪能让男朋友上我的课还花钱呢。”
肖战并没有反驳“男朋友”这个称呼,但在迷迷糊糊中有些警醒:“你……是不是只是为了业绩。”
“怎么可能,你一看就不像会学街舞的,也不像能学得会的。”
“王一博!”
看来王一博在不做“大直男”的道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完
[博君一肖AU] 全境封锁 06-07(完)
06 七里香
冲出风眼,直到开出去几十公里,肖战才把车停在旷野上。
十一区的深井到了,两人先抓紧在酷热里完成任务,才回到车上。
肖战想说,肖上将是不是就在十一区,但王一博率先隔着驾驶座过来拥抱了他,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A1005脑子里正在想比拥抱更多的事情,A805就开始wen他了,热情又温柔。仿生人本不会产生yu望,但他们的思维构造与人类太相似了,有些事便也无师自通。
“你确实知道我们正在哪里吧?”
“十一区啊。”
“我不是说……”
不只是思维构造与人类相似,身体构造更是一模一样。
A1005觉得自己要火/花过/载,向A805努力地贴近,他的手带起的...
06 七里香
冲出风眼,直到开出去几十公里,肖战才把车停在旷野上。
十一区的深井到了,两人先抓紧在酷热里完成任务,才回到车上。
肖战想说,肖上将是不是就在十一区,但王一博率先隔着驾驶座过来拥抱了他,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A1005脑子里正在想比拥抱更多的事情,A805就开始wen他了,热情又温柔。仿生人本不会产生yu望,但他们的思维构造与人类太相似了,有些事便也无师自通。
“你确实知道我们正在哪里吧?”
“十一区啊。”
“我不是说……”
不只是思维构造与人类相似,身体构造更是一模一样。
A1005觉得自己要火/花过/载,向A805努力地贴近,他的手带起的那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似乎唤起了遥远的记忆,但那些都太朦胧了。
等梦幻的时刻结束之后,肖战发现自己正十分不仿生人地和王一博抱在一起,后者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他后颈。“马上就要天黑了。”
再往前走就要进入真正的危险之地,也就是恐龙们的栖息地。
“那等到亮了再走吧。”
太阳的余晖逐渐消失,地球再次从极热回到极寒,时间开始呈现倒流,于是便出现奇异的天象,明明太阳正在升起,光芒正在洒遍大地,气温却越来越冷,从六十多度骤降至冰点以下。
两人坐在坦克后舱,半开着舱门,欣赏着这奇特的“日落”。
“他们会消除我们头脑里的记忆吗?”
“或许会。”
“我可不想去砌墙了。”
“那就和我一起来教书吧。”
“好。”王一博顿了顿,“可是,他们会对我们那么好吗?”
肖战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两人在地上这么久,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类在地下做销毁处理,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地上沾染了什么。
但他很快又振作了一些。“我想肖上将会帮我们的。”想到此处,他忽然有些懊恼,“他不会把你带走吧?毕竟你这里有王上将的记忆……”
“一部分吧。”王一博说,“更多的记忆是关于砌墙的。”
这逗笑了肖战。他眨眨眼,看着王一博。“不过我也很能理解他的,他应该很想念王上将吧。”
“如果有机会,我想听听他们的故事。”
车厢里响起一首很浪漫的歌曲,在越来越冷的“朝阳”里恰到好处地消散,在远处传来一声有些凄厉的鸟叫,大气中弥漫着一股似乎是烧焦了的味道。
两个仿生人却觉得这好像挺浪漫的。
在一阵沙沙声过后,与总部的通讯器适时地响起了。
“呼叫A805,A1005。我是WZ16计划负责人肖战,能听到吗?”
蓦然听到这个刚刚他们还在谈论的人类的声音,两人都十分欣喜。王一博率先回应:“能听到,我们都在。”
“请报告方位。”
“正在十一区空投口旁边。”
“请报告车辆状态,仿生人状态。”
“车辆状态正常,A805正常。”
“A1005正常。”
“好。”肖战说,“我们接到消息,近日十三至十六区之间有恐龙行动踪迹,已标示在车载地图中,请多加小心。”
“我们会的,期待与肖长官在十六区会师。”
电话那头,肖上将的声音忽然顿住了,A1005想,不知道是否是因为A805的嗓音,对他说出了王一博对他的称呼。
“好,到时见。”
通讯切断。
A1005突然说:“如果他们要为我们销毁记忆,那我们就逃吧。”
“逃去哪里?”
“地上,反正我们也还能在这种情形下生存到电池停止工作。”
“好。”
A1005枕在A805的大腿上,想着:我不能失去记忆,失去记忆也就是失去了爱人。
星星升起来了,泛着冰蓝色的光,像一把冰冷的利刃,但A805的怀抱里却莫名地有些温暖。
07 龙战骑士
黎明破晓时,他们抵达十三区。霞光只展现了一瞬,很快又隐匿在铅灰色云层后。
空气愈发干燥,车子静悄悄地行驶在雪原上,希望不要惊醒沉睡的什么生物。
直到几声动物叫声划破了静谧的清晨,王一博才觉得有什么不对,无意间往天空看去,竟发现那根本不是铅灰色的云层,而是黑压压的、飞翔着的恐龙翅膀在盘旋。
“往前开。”肖战十分冷静,“它们动态视力比较差,你需要保持匀速,不要有明显的动态位移。”这么说着,却已经把手指按到了开火按钮上,随时准备。“就算今天葬身于此,我们也已经完成了五个区。十六区本就是南端大本营。”
“我还想活着跟你在一起教书。”王一博说,“再说,我们这里也有对人类有用的数据。”
A805,还是那个可爱的建筑型仿生人,满脑子一些舍己为人的理想主义。
而肖战又或者说A1005,正是喜爱他这一点。
但是提供给他们知识和记忆的两位上将却也从来没见过恐龙,因此从这里他们能获取的支援有限。他们完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这次的寒冷时代十分短暂,视野中很快充斥着橘红色。温度六七十度,地球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炙烤,前方的大片灌木已经开始自燃。在阵阵灰色烟雾中,他们听到恐龙的哀鸣。即使是这种古老的生物也禁不住再一次要走向灭绝。
恐龙们开始成群结队地降落,它们跌跌撞撞走向它们的山洞,一些庞大的身躯倒下,很快也冒起白烟。原来上次太阳“落山”时,他们闻到的烧焦味道正是这些动物皮肉在经受炙烤而发出的味道。
倒下的身躯仿佛一个个巨大陨石,王一博灵巧地驾驶着坦克车在那些摇摇欲坠身躯笼罩的阴影之下穿梭,有几次差点被压到,被肖战操作坦克炮在极低角度开了一发,这样把恐龙的身体弹开,才在极限角度里逃脱。
这样的地球,似乎就连时光倒流也无法拯救了。
五十公里,四十公里,他们离十六区越来越近。
恐龙们终究还是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或许是因为绝望,有一只对着坦克喷火,紧跟着有好几只都效仿。
坦克车很快陷入火海之中,看不清前路。王一博一边一脚油门踩到底冲出火海,一边问:“你的车到底有多防火?”
肖战看着操控板,那里已经开始红色报警,再过最多二十分钟,他们的车就要融化了。“这倒也是不错的死法。”
王一博就明白了。“幸好澜洞那边的数据已经上传了。也就是没法带样本回去。”
肖战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笑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人类。”
“我想着你。”王一博说,“A1005,我们要一起活,你相信我吗?”
肖战看着他,A805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他只是个砌墙的小仿生人啊,却有着最坚韧的毅力。
他轻轻地说:“我相信你。”
王一博一个急转弯,那些跟随着他们的恐龙也跟着转弯兜圈,连续转弯几次,用这个办法让不少庞然大物撞到一起,跌落到地上。
A805在做不可能完成的事,直到火海蔓延,火势越来越大,似乎整个地球都在与他们一起燃烧。
忽然之间,似乎是另一辆坦克从地平线上凭空冒了出来,它喷着白气,直直地向他们开来。
同时通讯器再一次响起:“跳车,虽然灼伤风险很高,但是你们那辆坦克已经撑不住了,跳车还有机会。”
那个声音非常熟悉,是肖上将。
A805和A1005对视一眼。A1005率先说:“物资。”
肖上将看起来很想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管物资,但时间紧迫,每字每句都是黄金时间:“后舱门是最防火的地方。”
话音刚落,A805和A1005以后舱门为底脱出,舱门板上放着物资。远处开来的坦克凌空丢来一把铁钩,被A805一把握住,勾住舱门板。
肖上将所在坦克见勾住舱扳,立即回收,将他们拖出火海包围圈,紧接着上抬悬起,坦克舱门打开,荡入坦克舱。
两人齐刷刷地跌在舱体内,物资的尾端已经烧焦了,但好歹还有八成能用。
A805对着A1005笑了笑,又仿佛才从传感器感觉到疼痛似地皱起眉。
方才握铁钩的手已经被划破仿真胶质外皮,露出里面的电路。
这一片地貌有些奇怪,似乎布置了有很多玻璃制的巨大“电话亭”,坦克直直地开进一处,沉入地下。
肖战知道,他们到家了。
尾声 哪里都是你
恢复些许意识后,A805与A1005在十六区地下基地见到了他们脑海中记忆的本尊。
不过,是两位。
“任务完成得不错,如果没有最后这部分就好了。”是王上将有些戏谑的声音。
A805蓦然抬头,见到了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类,肖上将在他边上拍拍他肩膀。“行了,刚才谁主张救?”
“你——您不是已经……”
“我就说他们写澜洞上面的字让人误会!”肖上将生气的样子看起来挺可爱的。
“虽然是九死一生,但我确实还活着。”王上将虽然表情很冷,但语气很温和。“谢谢你们,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A1005仍然在打量王上将:“您是怎么……那通录音?”
“你们肖长官,后来从十一区追了过来,也得感谢他提供了几个技术测量数据,不然澜洞恐怕永远也完工不了。”
所以那通录音真的也就播放了一次,利用率极低。
两个仿生人反而还感性地为此伤心了一场。
现在想想挺傻的。
“你们得先去做保养,起码要把烧焦的部分修一修,另外也全面清洗一下。”肖上将说,“我得去看数据了。”
王上将跟在他身后,在走出门前,A805问:“不会把我们彻底拆解复原吧?”
王上将眨了眨眼。“我们觉得,你们可能挺喜欢你们的记忆。”
他用了“你们的”,而不是“我们的”。
王一博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肖战,却发现他走进的是仿生人数据实验室,而并非存放澜洞数据的实验室。
王一博有些紧张。“有什么问题?你要销毁他们?”
肖战瞥了他一眼。“销毁干嘛?我要看一下怎么回事。我明明去掉了我们两个的感情那一部分,怎么可能他们还是……”
“你就不要棒打鸳鸯了。”
“仿生人开始拥有自主感情和自主记忆是很可怕的事情好不好——”
“是是,但至少你留着他们吧,他们多可爱啊。”
“每次,都是我向你妥协。”
“因为你爱我呗。”
这一点,肖战倒是无法反驳。
或许这便是王一博从前和他说的,在这个奇诡的纪元,总有一点东西,还是恒常不变的吧。
完
【狼殿下观陈情令】南柯一梦 27
★本章为允子个人向视频,不感兴趣可以跳过
27.我生侠骨非英雄
翌日。
疾冲为了散心,带着追日要去郊外骑马,谢允仗着自己轻功好,也不管疾冲同不同意,高高兴兴地跟了上来。疾冲也赶不走他,只好把这块狗皮膏药也带上了。
两人一鹰玩了半天,赶在观影之前回了城里。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谢允再次跟着疾冲来渤王府已然表现得很熟稔,对...
★本章为允子个人向视频,不感兴趣可以跳过
27.我生侠骨非英雄
翌日。
疾冲为了散心,带着追日要去郊外骑马,谢允仗着自己轻功好,也不管疾冲同不同意,高高兴兴地跟了上来。疾冲也赶不走他,只好把这块狗皮膏药也带上了。
两人一鹰玩了半天,赶在观影之前回了城里。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谢允再次跟着疾冲来渤王府已然表现得很熟稔,对众人的热情回以大方的笑容。
马婧笑眯眯地看着一齐走进来的疾冲和谢允,脸上就差写上“八卦”二字,马摘星虽然表现得很克制,但是还是能感觉出目光中的好奇。
疾冲:“???”
谢允:“……”
马婧嘻嘻一笑,小声道:“放心~我与郡主必定不会说出去的~”
其余众人闻言,立刻竖起了耳朵,有秘密?!讲道理,虽然马婧说得很小声,但是对练武的人而言,跟拿着喇叭大喊也没什么区别了。
疾冲莫名其妙地看了马婧一样,“什么意思?”
谢允幽幽道:“相信我,你还是不要问比较好,还是不要知道了。”
众人耳朵竖得更高了,难道是疾冲的糗事?这有什么不能给他们知道的?!
疾冲摸着下巴回想了下昨晚的对话,慢慢咂摸出一点味儿来了。他看向马摘星和马婧,欲言又止,最后化成了无语。果然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这两位姑娘已经被魏无羡和蓝忘机洗脑了……想到魏无羡,疾冲的心情又烦闷起来。
马摘星看疾冲的脸色变来变去,却没有否认,顿时心下更为惊讶。想了想,还是体贴道:“这也没什么的……我可以理解的。”
疾冲满脑子都是魏无羡,闻言便下意识道:“……谢谢?”
谢允:“???”他看了疾冲一眼,这是破罐子破摔了?那他是不是要配合一下?于是谢允玩笑道:“成亲时给你们发请帖~”
马婧&马摘星:承、承认了?!!!是真的!!!是真的!!!
众人:卧槽,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情绪能量补充至30%,检测到“核心人物”谢允,开启福利彩蛋环节。”】
【“正在抽取彩蛋。”】
【“抽取完毕。”】
【画面如水波纹般从中心向四周荡漾开去,逐渐浮现出一行草书大字:「有翡|谢允:江湖撰事录“我生侠骨非英雄,最好醉死风尘中”】
众人正要追问,忽然听到熟悉的雌雄莫辨的冷淡声音,便都条件反射地看向了半空中,顿时大惊。
莫霄咋呼起来,对谢允道:“你也是那什么“核心人物”?……对哦,你与蓝忘机生得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谢公子果然是这个世界的蓝二公子啊,”马摘星有种预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疾冲摸着下巴琢磨片刻,眼睛微微一亮,“说起来,前一天晚上这系统就提到检测到“核心人物”,但没有说名字就忽然表示检测失败了,我那时便有猜测是指陈情世界的其他人物,果不其然。”
没错,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那时他们以为是指疾冲,虽然奇怪为何检测失败了,但也想不出缘由,此时终于明白了。
谢允十分感兴趣,灿烂一笑,“原来在下真的跟大名鼎鼎的蓝二公子有所关联?真是太有趣了!嗯?“我生侠骨非英雄,最好醉死风尘中”,原来在下在系统这里的评价是这样的吗?说得倒也是啊,醉死在这滚滚风尘中,不也畅快吗?”
虽说曾想跳脱出红尘,但最终也不得不承认人活着,便注定要与这俗世纠缠不休。他所谋求的从来不是己,既然命运要他去争,那他便舍弃只想过最平凡生活的自己,去争,不过说到底他生来就做不了那些人光复前朝美梦的英雄,他只是一个逃兵。
做不了英雄,还要拖着一副破废的躯壳,能苟活几日便是几日。
【「问飞鸿 问飞鸿
我劈开十年河东
借天水洗过刀锋 」
山间烂漫的桃花灼灼盛开,一身白衣的谢允倚靠在丛丛花瓣间,吹奏一管细短的骨笛;时间慢慢流逝,夏日山间小道上,谢允身着淡青衣裳,忽然回过身来灿烂一笑。
集市布匹摊前,谢允抬脚踩上一匹青布,伸手捞过弹起的布匹转身打在袭来的黑衣人身上;谢允侧身躲过右边刺来的刀尖,又立刻侧身避过左边刺来的剑锋,身躯微微后仰,双手抓住两个黑衣人的手臂,拧腰一个后空翻,将黑衣人摔到地上。
「你眼中 你眼中
芸芸江湖皆玩弄
来去从容 」
画面闪过几个不同时间场景的谢允的笑颜,一点火星飘来,谢允大步往前走去,他身后是爆炸引起的冲天火焰。】
马摘星看到坐在桃枝间吹笛的谢允,不禁想到了另外一个冰雪公子,“这样一看,几乎要以为是蓝二公子本人了。”除了气质,真的再像不过了。
“哇,这是不是那什么说书的爱说的什么公子世无双来着?”马婧眼睛闪闪发光,转头去看谢允,想近距离再感受一下这种难言的激动。
哪怕本人就在身边,众人也忍不住暗暗赞叹,这样矜贵又活泼的少年公子,当真是难得一见。
谢允:“......”原来被人围观是这种感觉吗?好想跟想象当中有点不一样。
疾冲饶有兴致地问道:“诶谢霉霉,你武功看起来还可以啊,怎么我一要揍你你就逃啊?”
“这也太帅了吧,打架就打架,动作整那么帅干.....嗯?”莫霄听到疾冲的话,也顾不上自己要说什么了,立刻八卦地把耳朵凑上去。
谢允故作谦虚,“在下只是个文弱书生,武功平平,很柔弱的,更何况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讲道理,我就只能跑咯~”
疾冲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柔弱?!你要脸吗.....不对,你说谁不讲道理呢?!”若是他会姑苏蓝氏的禁言术,一定要每天给谢霉霉禁言十二个时辰。
谢允正要说话,忽然听文衍惊叹道:“谢允这是你炸的吗?!”果然是“芸芸江湖皆玩弄,来去从容。”好魄力!
“......”谢允懵了,等等,“这上面的事我都没经历过啊!”他怎么知道。
【「讨来一杯酒 指尖轻拢
白鹿倒地来奉
再敬一杯酒 指尖轻拢
招式无人读懂」
不同装扮的谢允握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画面一转,谢允伸掌挡住一只袭来的拳头,另一手在身侧翻转几下,提起内力后使出推云掌,淳厚的内力淌出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波浪,身前的人瞬间被轰倒一片;
「我生侠骨非英雄
最好醉死风尘中
谈笑出嘲讽 是我 作风」
谢允抱臂靠着墙,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挡在唇边侧头跟窗户里的人说话;宽敞别致的庭院中,谢允举着酒杯言笑晏晏,身边围坐着一大圈美貌少女。】
溍国,王宫。
溍王,李炬祺和史大总管经过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后,终于找回了思路。
“这位与蓝二公子一模一样的少年郎,是叫谢允?”溍王抚着短须,猜测道:“看来他便是这个世界的蓝二公子了,和浑小子的情况是一样的。只是没想到,冷冰冰的蓝二公子,成了谢允后,竟是这样活泼灿烂的少年郎。”
史大总管啧啧称奇,“真是想亲眼见见本人,想必定是个有趣的人。”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蓝二公子都是如此出类拔萃啊。”李炬祺赞赏不已,随后又奇道:“这是什么武功招式,威力竟然如此惊人!”
“老奴生平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功,难道这便是所谓江湖中人独会的奇招?但江湖人士老奴也见过不少的,并未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史大总管道。
溍王并不纠结,“等咱们有缘见到谢允这小子,再好好问问他吧。”
李炬祺特意留意了下词曲,道:“若这上面的词曲是写的谢允本人,那倒也是个很洒脱不羁之人啊。”就是跟蓝二公子很不一样。
史大总管忽然眼皮一跳,“这?!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戏蝶游花的浪子?!难不成是因为蓝忘机雅正古板过了头,到了现世便反了过来?”史大总管说着说着开始气呼呼起来,“这可不行,小世子可不能跟这样的人!老奴死也不同意!”
溍王:“???”
李炬祺:“???”
【「我借夜色遮掩 越墙院
剑下问老爷 他命值几钱 」
天色暗下去,洗墨江上暗潮汹涌,谢允一身黑衣劲装,脚尖轻点在千机阵的钢丝索上,伸手扬出一把铜钱,他侧耳细听铜钱与钢丝碰撞的声音,然后潇洒自如地在层层叠叠的钢丝间游走;
「我借此处烽烟 闯人间
为遇你一面 曾祸乱三界」
谢允单手撑住摊位的桌板,拧身跃起,长腿一伸,利落地从这头跳到了对面来;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少年谢允身穿将领铠甲,满脸血污,他艰难地爬起,伸手狠狠拔出胸口的箭矢,痛苦地喊了起来,随后又倒了下去。】
渤王府。
“哈啾——” 疾冲和谢允同时打了个喷嚏。
众人好奇地看过来,怎么了?打喷嚏都这么默契了?
疾冲和谢允也觉得很意外,又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多想。
倒是马婧一脸谴责,“虽然这都是未来发生的事,但是我真没想到谢公子你是这样的人,还是蓝二公子好,一心一意的。”她有点心痛,唉,男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当然文衍,蓝二公子和魏公子除外。
谢允十分冤枉,他多少能猜到自己是为了收集新曲子的故事才去那个地方的,正想解释一下,便被马婧打断了。
马婧对偷笑的疾冲道:“笑什么笑,你也一样,唉,那什么日下啊!”
疾冲:“.....”关他什么事?笑一下也不行吗?他还是老实看画面吧。过了片刻,疾冲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谢允,“你散财童子啊?撒铜钱?”真是令人羡慕的有钱人,不像他,魏无羡没钱,他也没钱,太惨了。
“在下这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身姿都不值得你关注一下的吗?”谢允震惊,不过未来他这么有钱的吗?他可是曾经穷得跟丐帮一起吃过叫花鸡的人啊!
疾冲没有关注,其余众人倒是捧场得很,纷纷夸赞不已。莫霄对谢允十分服气,“实话实说,如若遇上这样精妙高超的阵法,即便是我们“夜煞”也无法全身而退,我莫霄很少服谁,你算一个!”
渤王对谢允流露出淡淡的欣赏,“没想到谢公子武功如此厉害,希望下次有机会可以互相切磋一下。”
谢允自然谦虚道:“不敢不敢,在下武功确实平平,仅有轻功算得天下第一,不值一提。”
众人:“.....”
众人正想吐槽一下,却忽然被画面上满身血污的少年惊住,这.....这是谢允?!众人忍不住看向谢允,看年纪,那分明是比现在的谢允还要小很多的,估计只有十二三岁,所以,那是谢允的过去?
疾冲眼看谢允迅速僵硬消失的笑容,心里莫名的一沉,总是看起来嬉皮笑脸不着调的谢允,原来曾经有过那样惨烈的过去吗?
谢允知道这画面可以看到未来和过去,但他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过去。他没有开口,只是低低地,轻轻地一笑,可惜他没有死在那里,可惜了。
【「江湖是哪种涉险
身骑白马闯中原
我孤身看过江南的第三场初雪」
溪水清澈透亮,谢允一身青衣,坐在溪边嶙峋的石头上吹奏着骨笛,神色孤寂;山间渐渐落满了冰雪,铺天盖地地,谢允背手向外望去,山洞里摇曳的烛火映照在他脸上,刹那间天地也仿佛充满了落寞。
「哪一面 那一面
凉刀出鞘横竖都见血
再经长安街买酒抛了三钱」
谢允站在人来人往的集市间,回身对一名中年男子说了句什么话,然后转身边走边举起酒壶仰头喝酒,饮毕淡淡一笑。】
炀国国都,某茶楼。
“这谢允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啊,瞧着年纪不大,但是经历得不少啊。”有人感叹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蓝忘机那等人物的转世,还差得了?!诶你们听说没,合洲城那边曾经有人见过他本人!”一名方脸汉子吃着花生道。
“听说了听说了,我有亲戚就住在合洲城,一开始见过的人都以为是蓝二公子本人,啧啧啧,都说是神仙般的人物!”
众人听得很是艳羡,此时又听一人得意道:“说起来,我曾亲眼见过跟魏无羡长得一样的那个叫疾冲的,他现在就住在勋王府呢!”
“嚯!我也见过,当真是一模一样的!就是比魏无羡糙了点。”
.....
二楼雅间里坐着几位衣着低调的小姐,此刻均作西子捧心状。年龄最大也是最貌美的小姐凄凄道:“谢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怎会经历这样令人心痛的事呢?”
“之前看他笑得那样灿烂,却没想到无人时他是如此的孤寂,好像永远没有人能理解他。”身穿黄衣服,长相甜美的小姐叹息道,“对着流水吹笛,看山雪,一腔心事却无人诉说。”
“唉,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年龄最小的小姐难过极了,“都是我等遇不上之人啊。”
【「我借夜色遮掩 越墙院
剑下问老爷 他命值几钱」
昏暗的室内,谢允单手撑桌跃了过来,有人朝他投来暗器,被他一脚踢飞;谢允扬手将披风抖开披上,深青的布料遮挡住他半张俊美的脸孔;
「我借此处烽烟 闯人间
为遇你一面 曾祸乱三界」
谢允一身铠甲,手执配剑,推门而入;画面一转,谢允唇角染血,虚弱地躺倒在一人怀中,画面渐渐暗淡下去。再次亮起时又回到一开始的夏日山间小道,活力满满的谢允大步地往前奔跑而去,迎面忽然飘来一瓣桃花,桃树灼灼的枝桠间,白衣谢允吹奏着骨笛,唇角盈满温柔笑意。】
渤王府。
众人虽然十分好奇,但是见谢允没有想说的意思,也就没有开口询问。这世上之人谁没有一些不想诉之于口的过往呢,何必要追根究底。
疾冲给谢允倒了杯酒,转移话题道:“谢霉霉真是厉害啊,这身手也就比我差点了~论轻功我比不上你,但是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谢允震惊得张大嘴巴,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从疾冲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赞美,心里那点伤感瞬间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谢允想也没想就道:“在下何德何能可以得到美人的肯定,美人自然是第一,在下柔弱不能自理,心服口服~”
疾冲:“......”好想给他一拳啊!
其余众人吃瓜中:啧啧啧。
莫霄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谢允你是将门之后吗?”他对谢允来的那片大陆不太了解,但是看谢允身上的铠甲,决计不会是无名小卒,这样的年纪能当上将领,不是天才便能概括的。
谢允笑了笑,“算是吧,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众人理解地点头,注意力继续集中在画面上。
“这这这是怎么了?”马婧被奄奄一息的谢允吓到,话都说不清楚了,“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谢允大概能猜到是使用了推云掌的后果,但他为何会连命都不要动用推云掌,他此刻也想不明白,难道是为了抱着他的那个少女?但这些自然是不可能说的,所以谢允也只是故作疑惑不解。
马摘星皱眉道:“这应该是未来之事,谢公子以后应当多多注意。”
“一定~多谢郡主关心~”谢允拱手道,言罢又故意看着疾冲道:“郡主真是人美心善,不像某些人,一颗心仿佛是阴铁做的,无动于衷,唉,终究是错付了啊。”
众人:“扑哧——”
疾冲翻了个白眼,“滚。”谢霉霉这种人就是祸害遗千年,他一点也不担心!
海蝶道:“看最后这里这么美好,想必千帆历尽,最终还是会有一个好的结果的。”
文衍十分赞同:“是的,谢公子一看就是福泽深厚之人。结尾这里与开头是呼应的片段,想来应是预示始终如一,结果定是好的。”
【“福利彩蛋观看完毕,正在连接陈情世界。”
“连接成功。”】
众人精神大震,顾不得再说点其他的,忙集中注意力起来。
终于要开始了。
久违的OOC小剧场13
①
史大总管:谢允居然是这种人,老奴不同意这门亲事,死也不同意!
疾冲冲:……Hallo???
谢霉霉:风评被害.jpg
②
疾冲冲:你好有钱哦,散财童子~
谢霉霉:瞎说,我曾经穷到混丐帮去了。
谢霉霉&疾冲冲=两个穷鬼的爱情故事
——————————————————————
十分生气,好不容易弄好了,老福特闪退了一下,什么都没有了(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jpg)
好久没写了,有点手生😂
视频除了bgm都是我瞎编的,所以没有链接
我尽快让夷陵老祖出来跟大家见个面~请大家淡定~
下次见~
[博君一肖] 通俗易懂
肖战的朋友们会说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肖战的熟人们会说他是个很难懂的人。
王一博觉得他是个非常好懂的人。同时,王一博相信如果某个时空,他们没有相遇的话,面对着某个女生,肖战应该也会是个很好的男朋友。他会温和、体贴,总能照顾到对方的所有需求。
“但我大概会一直单身吧。”王一博对他说,形容着那个不存在的时空。
“你?怎么会。”
“我不知道怎么跟女生相处,她们都太难懂了。”
“我就很好懂吗?”
如果是肖战的熟人们会说这是个危险问题。
但王一博毫不在意地回答了。“是啊。”
“哪里好懂。”
“哪里都好懂。”
王一博低头亲了亲躺在大腿上的人,肖战慢慢贴着他坐起来,...
肖战的朋友们会说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肖战的熟人们会说他是个很难懂的人。
王一博觉得他是个非常好懂的人。同时,王一博相信如果某个时空,他们没有相遇的话,面对着某个女生,肖战应该也会是个很好的男朋友。他会温和、体贴,总能照顾到对方的所有需求。
“但我大概会一直单身吧。”王一博对他说,形容着那个不存在的时空。
“你?怎么会。”
“我不知道怎么跟女生相处,她们都太难懂了。”
“我就很好懂吗?”
如果是肖战的熟人们会说这是个危险问题。
但王一博毫不在意地回答了。“是啊。”
“哪里好懂。”
“哪里都好懂。”
王一博低头亲了亲躺在大腿上的人,肖战慢慢贴着他坐起来,想了想干脆跨过去坐在他身上。
“沉吗?”
王一博伸胳膊抱他,答非所问地解读他的问话:“别做了,怕你受不了。”
早前他们是搞完一轮才勉强地离开卧室,洗完澡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又没说。”
“悠着点。抱会儿。”
果然就抱了一会儿。王一博关掉电视,就用这个姿势把人抱起来。肖战一边调侃他臂力见长,一边把脸埋在他颈侧,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
“老天爷,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啊?”王一博把他放到床上,躺到边上看着他眼睛。两人见面时他第二喜欢的时刻就是在床上这样面对面相卧望着对方。
第一喜欢的时刻是当然是对方gao chao时的样子。
“……变得这么少女。”
“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去你的。”
“我认真地觉得,你跟女的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但关键是你没法对小姑娘撒娇吧。”王一博说,“对我就可以。”
“谁撒娇了。”
“现在就是。”
“王一博!”
“哎。”
“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好肉麻哦,还说不少女。”
两人象征性地在床上打了两下。
肖战忽然认真起来。“说真的,我现在知道什么叫有念想了。就是,不在这儿的时候,不能看到你的时候,就想。就很想有这样的时刻,就觉得哇,还拍什么戏,还工什么作,就想每天跟你这样待着就挺好。”
王一博笑了。“危险发言。”
把肖战搂进怀里的时候感觉他会忽然之间化掉,变得柔软、感性,或者如他所言的“少女”。
他们俩不一样。肖战从小在父母身边幸福圆满地长大,离开了山城港湾,戴上了一些盔甲,但难免还是需要卸下防备的那一刻,还是潜意识地在寻找和家庭港湾一样的地方。那个地方只能是他和爱人的。
而他从小习惯了独自在外,本来应该对温不温暖的不强求,实际上他也的确不强求。从前他告诉自己,就是有很多人,拥有的是漂泊或者奋斗的人生,你也是他们中的一个,没必要惋惜自己失去了什么。这股冲劲儿一直让他往前走。
但遇到肖战以后才恍然觉得,原来有人在夜色里为你点一盏灯煮一碗汤等你,是一件多么暖心的事。“这都是你本应该得到的。”肖战和他说,“因为我跟你在一起了呀。”
原来还有这样一种活法。
大老师他们感叹说,你还真传统,挺恋家的。
其实不是的,只是因为从小他看到了什么就没办法让眼睛从那里离开,比如学跳舞,比如当肖战走进了他的生活时。
他没法去看别的事物,他陷进去了,外面的世界无论多么光怪陆离,都和他没有关系。
表白倒是很稀里糊涂的。
那天他记得很清楚,是端午节,他们出去吃了饭,第二天他要离组。
晚上回到旅店,肖战让他帮忙拍照说要发微博,拍完了,他说:“你还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吃。”
“这什么语气啊,好像我是你什么人似的。”
“你想让我是你什么人吗?”
肖战愣了一下,回他:“王老师什么时候这么会了,谨言慎行啊。”
“我认真的。”
“认真的?”肖战明显揶揄他:“你都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跟男的亲吧就在这乱说。”
王一博决定实践一下。
过了一会儿,肖战推开他,表情看上去有点呆呆的,说:“啊?真亲啊。”
是真亲也是真的迷恋。
他们说迷恋一般都时间很短,但在他这里是迷很久很久。
至少他喜欢与他拥抱。
肖战说想在海边买房。
王一博开始搜索,隔天给他发了几个选项,问他喜欢哪个。
肖战一时半会没回,王一博便继续语音说明:“我比较喜欢第一个,当然可能你喜欢第三个,那个地理位置更热闹方便一些……”
过了几个小时回了。“谁说是真的买房子啊!”
“你不是说买房?”
“我是说喜欢海边的房子,也喜欢在海边生活,但没说真要买房啊。”
“又不是买不起,你买也行。”
“王一博你不要乱花钱给我听到没。”
“……不会。”
话题就偏了。
但王一博记得这事,给他拼了个海边小屋的乐高模型,还拍给他看。
肖战的语音里透着哭笑不得。“你可真行……挺好挺好的,放家里不许动,我回去观赏。”
王一博现在又想起这事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用投影机投影在卧室墙上海浪的画面。“看,是不是好像躺在沙滩上。”
“我看这是什么沙雕行为。”肖战吐槽着他,却当真躺回他臂弯里,竖了个大拇指,“博哥真棒。”
王一博知道他可能正在闭目沉思他们躺在沙滩上的画面。
看,有什么难懂,肖战就是这么通俗易懂。
“老王,我好爱你啊。”
“肉麻。”
王一博一如既往地说,但是把人又一次抱进怀里,他们又在接wen。
过了一会儿这演变成为了第二轮。
王一博有一个疯狂的幻想,是他们发明了一种遥控器,按一下周围所有人会静止,并且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们,在那些人的世界里时间是凝固的。
凝固的时刻里他们幕天席地,在海风里对彼此喊“我爱你”。
一个多美丽的幻想。
现实是肖战在黑夜的海边和他打一通电话,对他说,嗨,我怎么也像那些矫情的人一样,我希望你现在在这里。
而他即刻的回应是:“没关系,我的心和你同在。”
或许和一个人在一起久了真的会互相传染吧。
肖战开始偶尔地吐槽自己的文艺过剩,而他倒是越来越文艺青年,心潮澎湃时都能写上不得台面的情诗了。
过了一会儿,风停雨住。
“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地摇~”肖战有时候喜欢玩老梗,也喜欢唱老歌。
“年轻的水手,快睡吧。”
“嗯。”肖战听话地打了个呵欠,有点像他养的那只猫。“那早上再来一次。”
“行。”
看,通俗易懂。
完
陈情令看魔道祖师
仅忘羡,轩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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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鸡文笔,为爱发电。
第一百三十章
【这时,金光瑶话锋忽然一转,笑道:“江宗主,你怎么回事?从刚才起,眼神一直躲躲闪闪不敢往那边看,是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
金光瑶惯会花言巧语,只要江澄一开始和他对话,就会被他转移注意力,不由自主被牵动情绪。金光瑶道:“好吧,魏先生,你看到了吗?你师弟既不是来找你的,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呢。”
……
金光瑶全然不理江澄有没有在听他说话,道:“江宗主,我听说昨天你在莲花坞无缘无故内大闹一场,拿着夷陵老祖以前用的佩剑到处跑,逢人就叫人拔啊。”】
众人被金光瑶的一句又一句接踵而来的话气得火烧火燎。...
仅忘羡,轩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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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这时,金光瑶话锋忽然一转,笑道:“江宗主,你怎么回事?从刚才起,眼神一直躲躲闪闪不敢往那边看,是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
金光瑶惯会花言巧语,只要江澄一开始和他对话,就会被他转移注意力,不由自主被牵动情绪。金光瑶道:“好吧,魏先生,你看到了吗?你师弟既不是来找你的,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呢。”
……
金光瑶全然不理江澄有没有在听他说话,道:“江宗主,我听说昨天你在莲花坞无缘无故内大闹一场,拿着夷陵老祖以前用的佩剑到处跑,逢人就叫人拔啊。”】
众人被金光瑶的一句又一句接踵而来的话气得火烧火燎。
蓝景仪恨铁不成钢道:“江宗主就不能不理他?!”
欧阳子真叹了口气道:“敛芳尊消息也是够灵通的,这事可才发生不久。”
江澄闻言面色冷得几乎要掉冰渣子,魏无羡在莲花坞与他不欢而散时,金光瑶分明已经大势已去,但他在莲花坞的一举一动仍然被传到金光瑶的耳朵里。可想而知,莲花坞到底被插了多少钉子。待此间事了,他定然会把那些吃里爬外的东西一个一个都揪出来。
【江澄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恐怖。
魏无羡则突然从蓝忘机怀里坐起,心跳也猛地一顿,脑中有个声音道:“我的佩剑?是说随便?……
金光瑶扬声道:“江宗主,你可真了不起,最年轻的家主,以一人之力重建云梦江氏,我十分佩服。不过我记得你从前从来比什么都比不过魏先生的,能否请教一下你是如何在射日之征后便逆袭的?是不是吃了什么金丹妙药啊!”】
众人默而不语,当他们看到‘金光瑶’所说的话后,就不再报什么希望了。
太毒了。
‘金光瑶’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长了眼睛似的,死死扎进‘江澄’最深最痛的伤疤里。
蓝启仁叹息了一声,不禁想起十多年前求学时期的魏无羡与江澄两人。真是,命运弄人。
金凌担忧地看向江澄,而江澄虽神色有些波动,却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激烈。
【金光瑶等的就是这一刻的破绽,甩出暗藏多时的琴弦。江澄立即回神迎击,紫电和琴弦缠到了一起,金光瑶感觉手心一麻,立即撤手。然而,他随即轻笑一声,左手挥出另一条琴弦,朝魏无羡那边袭去!
……
虽说受了当胸一剑,但江澄也不至于就没命了,只是暂时不宜动弹、不便强动灵力而已。他不喜欢被人扶,对金凌道:“快滚。”
金凌知道他还在气自己乱跑,自觉理亏,不敢顶撞。那黑鬃灵犬的狂吠远远传来,突然一声哀叫,金凌一个激灵,想起金光瑶之前说过的话,喊道:“仙子快跑,他们要杀你!”】
明知结局如此,几个小辈仍是忍不住垂头丧气起来。
金凌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论是哪个舅舅,都这么爱逞强。
蓝景仪看到石壁中‘金凌’的示警,想起总是跟在金凌身边的,那条胖嘟嘟的灵犬,担忧道:“石壁里的仙子不会有事吧?”
蓝思追温声安慰道:“一定会没事的。”
金凌闻言看向他们,心中颇有些感动,开口道:“当然没事了,仙子聪明机灵得很。”
【蓝忘机道:“不必。”
说完便在魏无羡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一本正经地坐在同一只蒲团上,竟然也不怎么挤。见位置都给他腾出来了,金凌挠挠头,拖着江澄坐了过去。
……
可不知为什么,金凌却似乎很想让他们交流一番,瞅来瞅去,忽然道:“舅舅,多亏你刚才截住了那根琴弦,不然就糟了。”
江澄的脸黑了黑,道:“你给我闭嘴!”
若不是他情绪不稳,没牵制死金光瑶使他偷到缝隙偷袭这边,也不会自己落入敌手。而且,其实魏无羡和蓝忘机完全可以自行避开那根琴弦。】
几个小辈不禁替江澄尴尬起来。很显然,就算没有‘江澄’,‘蓝忘机’和‘魏无羡’也能躲得开,甚至可以说,‘江澄’的行为完全是不必要的。不说还好,‘金凌’这么一说,更显难堪。
蓝思追无奈一笑,说起来,金凌确实不太会调解气氛。不过……蓝思追微微侧目扫了一眼江澄。想不到江宗主还是关心魏前辈的,只是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什么。但魏前辈做了那么多又不愿让江宗主知道,恐怕就是因为不想看到江宗主这般吧。他胡思乱想完,又是一叹。
欧阳子真忍不住腹诽:金凌还不如不说比较好。
聂怀桑轻笑,道理人人都懂,可在碰上金光瑶这种极善利用人心之人,又如何能轻易控制住自己情绪呢?如果人心这般容易控制,世上又该少多少事端。
【这时,蓝忘机又在他背脊上抚了两下,魏无羡抬起眼,见他并无震惊神色,目光几乎可以说得上柔和,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声道:“……你知道?”
蓝忘机缓缓点头。
……
魏无羡带着一丝微微的恼意道:“……我再三叮嘱过,让他不要说的!”
冷不防,江澄开口了:“不要什么?”
魏无羡一怔,和蓝忘机一起望过去。只见江澄一手捂着伤口,凉飕飕地道:“魏无羡,你真无私,真伟大。做尽了好事,还忍辱负重不让人知道,真让人感动。我是不是该跪下来哭着感谢你啊?”】
蓝思追几人看到‘江澄’的话,面色都有些难看。
尤其当他们看到魏无羡几人面上并不吃惊,似乎早知如此,更是气愤。
蓝景仪气哼哼道:“真是替魏前辈不值。”
蓝思追缓缓吐出一口气,拉了下蓝景仪,提醒他注意言辞。可他面色却是难得的冷淡。
金凌心里一梗,想为江澄解释一下,却又有心无力。
江澄面不改色,若非拳头攥得青筋暴起,还以为他毫无所动。观音庙中他也曾用言语讥讽魏无羡,当时觉得痛快。而如今从另一角度看到石壁中与他同样行径的‘江澄’,他才发现这般言行,有多难看。
蓝启仁摇了摇头,心中很是不能认可‘江澄’的所为。
【江澄“哈”了一声,道:“那是,做好事不求回报,境界高嘛。和我当然不一样。怪不得我父亲在世时常说你才是真正懂江家家训、有江家之风的人。”
魏无羡听不下去了,打断道:“行了。”
……
“你欠我们江家多少?我不该恨你吗?我不能恨你吗?!凭什么现在我好像反而还对不起你了?!凭什么我非要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他妈就像个丑角?!我是什么东西?我就活该被你的光辉灿烂照耀得睁不开眼睛吗?!我不该恨你吗?!”
蓝忘机猛地站起身来,金凌惶恐地挡在江澄之前,道:“含光君!我舅舅受伤了……”】
众人看完‘江澄’的长篇大论,皆是无言。
自来到个地方以后,他们从头看到如今,对魏无羡的每一个选择及原因都再清楚不过。或许魏无羡有过错,但他的选择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最好的了。换做是他们处在魏无羡的位置,绝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江澄即便是知道了金丹的真相,但他与魏无羡之间还是有着太多的嫌隙。两个人自本质上或许就是不同的。少年时期不知愁苦,尚且能玩乐在一处。但随着两人的成长,越来越多观点上的不同慢慢地暴露出来。只怕即便是没有这些挫折和误会,魏无羡与江澄也迟早会因为其他的事而产生分歧。
蓝景仪只觉得心中憋屈得很,他想一字一句去反驳‘江澄’这些乱七八糟的指控。只道是魏前辈一定委屈极了,当他转头看到魏无羡后,又顿住了。魏无羡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生气和委屈,反倒很是淡然。
蓝思追默默叹息,从前魏前辈与江宗主的相处往往是魏前辈所维持,而如今魏前辈累了,不再去修补这段破败的感情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聂怀桑默默合起了扇子,心道:解释一万遍,也不及自己想通一遍。
蓝忘机眉心微微蹙起。
魏无羡察觉后捏了捏蓝忘机的掌心,待蓝忘机转过头来,便冲他挑了挑眉。他早就不在意这些了,知他者,唯蓝湛一人,足矣。
【魏无羡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开始,就是因为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江澄,所以才决定不告诉他。
他答应过江枫眠和虞夫人什么,他都牢牢记在心里:好好照顾扶持江澄。这样一个争强好胜到逼近极端的人,如果得知了这件事,终其一生,都会郁郁不快,痛苦难堪,无法直视自己。
……
江宗主出言总是带三分讥讽,只是这一次,嘲讽的却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忽然,他道:“对不起。”
魏无羡愣了愣,道:“……你用不着说对不起。”
事到如今,根本没法算谁对不起谁。
魏无羡又道:“就当我还江家的。”】
众人又是无言,这句对不起来得太晚,于‘魏无羡’来说似乎也有些无足轻重了。
江澄自嘲一笑,魏无羡对他果然再了解不过,他知道真相后可不就是这般模样。而后他看着心中有些发冷,魏无羡对自己人从不把恩情理得明明白白,那时却对他说,‘就当是还江家的’。他早就明白,他和魏无羡再也回不到从前,即便一件一件掰扯清楚,也再无意义了。更何况,有些事情,本就是没办法计算抵消的。
金凌叹了口气,他也明白舅舅和魏无羡再回不到从前,可他总是想着再试一试。或许是他错了,可能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如果是在前世被拆穿这件事,他多半会哈哈哈哈地反过来安慰江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看我这么多年没那颗金丹,还不是风生水起地过来了。谁打谁打谁,要谁死谁死。”但是现在,他确实没力气这样云淡风轻地故作潇洒了。
……
就当是报答,或者是赎罪。就当从来没有得到过那颗金丹。
这么开导自己的次数多了,就真的好像能和表面上一样潇洒不羁,顺便还能在心中半真半假地赞美一下自己的境界。
可是,那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
蓝忘机心中绞痛,他很怀念那个曾经举着剑,肆意快活的少年。
蓝景仪看着看着,眼眶开始泛红,鼻头酸酸涩涩的。换做是谁,又能这样轻易的接受呢?他没能亲眼见到魏无羡少年时的惊艳一剑,仅是单从石壁上的寥寥数语,也好像能透过石壁看到那个和蓝忘机一样天资卓绝,交起手来不分胜负的少年。
蓝思追紧紧抿着唇,魏无羡也是一个普通人,也会有痛苦难忍的时候,但他却无人能诉,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蓝思追又想到,才失去金丹不久的魏无羡,遇到温晁等人时,心中是否会害怕?是否会紧张?或许他会下意识地运转灵力,可运转完后只能恍然发现,原来他已经无法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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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能让魏无羡说出‘还’这个字,就已经说明事情不再有回旋的余地了。
魏无羡也是普通人,他的付出或许不求回报,但受到冷嘲热讽,也是不好受的。
文里没有就江澄的长篇大论解释反驳太多,其实我也是觉得没有意义。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一件一件掰扯清楚的。都过去了,于魏无羡来说不重要了。于江澄来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各人回各人那里去,就足够了。
蓝乐乐穿越记46
眼看着夷陵城的城门就在前方,魏无羡终于想起应该盘算一下进城后需要采买的东西:“蔬菜水果和肉是基本的,大家刚刚逃过一劫身心俱疲需要好好修养,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要在那个鬼地方待多久,单按人头来说量也不能少。”
蓝忘机听魏无羡说的头头是道,也不插话,只在对方看过来时轻轻地“嗯”上一声。
魏无羡:“不过这样可是要我们含光君破费了。”
蓝忘机:“没有。”
“怎么没有”,魏无羡啧啧两声做出一副心痛的样子:“等这些事过去之后,势必得让温情把钱还回来,你说是吧,蓝湛?”
蓝忘机:“不必。”
魏无羡自然不是真的心疼这些钱,也不是真的存了心思想让温情还钱,不过是觉得蓝忘机逗起来格...
眼看着夷陵城的城门就在前方,魏无羡终于想起应该盘算一下进城后需要采买的东西:“蔬菜水果和肉是基本的,大家刚刚逃过一劫身心俱疲需要好好修养,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要在那个鬼地方待多久,单按人头来说量也不能少。”
蓝忘机听魏无羡说的头头是道,也不插话,只在对方看过来时轻轻地“嗯”上一声。
魏无羡:“不过这样可是要我们含光君破费了。”
蓝忘机:“没有。”
“怎么没有”,魏无羡啧啧两声做出一副心痛的样子:“等这些事过去之后,势必得让温情把钱还回来,你说是吧,蓝湛?”
蓝忘机:“不必。”
魏无羡自然不是真的心疼这些钱,也不是真的存了心思想让温情还钱,不过是觉得蓝忘机逗起来格外有趣罢了:“怎么能不必呢,若是温情实在没钱还,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说着一把抱起阿苑,上下打量道:“商量商量,允了他们拿阿苑抵债也不是不可以。”
蓝忘机看了眼一脸茫然的阿苑,再看看满含逗弄之色的魏无羡,微微翘起了唇角:“你说了算。”
魏无羡虽然和蓝忘机在一起已经有些日子,但还是被这个笑容猝不及防晃了眼:“好你个蓝湛,现在竟然也学会打趣人了。”
蓝忘机:“没有。”
魏无羡:“没有什么?”
蓝忘机抿抿唇,还是说出了口:“没有打趣。钱你说了算。”
魏无羡向来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此时听蓝忘机这么说却格外开心:“你的钱我说了算,那你这个人呢?嗯?”
尚未经历过足够历练的蓝忘机再次羞红了耳朵,不再理会魏无羡牵着乐乐勿自向前走去。
而乐乐此刻没有多少心思观赏爹爹们的打情骂俏,眼看城门就在眼前,恨不得拉着蓝忘机跑上几步好快点去买自己心心念念的糖葫芦。蓝忘机自然注意到了自家女儿倒腾的越来越快的两条小短腿,心下了然,安抚道:“不急。”
乐乐怎么可能不急嘛:“爹爹,这么多人进城,他们是不是都是要去买糖葫芦的呀?”也不知道轮到她的时候还有没有。
不等蓝忘机回话,魏无羡率先向乐乐比了个大拇指:“真聪明,知道大家都是去买糖葫芦的。”
乐乐听魏无羡这样说,顿时拉着蓝忘机走的更快了。
魏无羡上前赶了两步继续道:“哎,你急什么,这么多人喜欢你喜欢的糖葫芦,岂不是恰恰说明了你眼光好?”
乐乐哀怨地看着魏无羡幽幽道:“那若是这些人都是来和你抢爹爹的呢?”未尽之意:你眼光也很好,看你开不开心。
魏无羡老神在在:“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多少人仰慕大名鼎鼎的含光君,又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含光君是我魏某人的,如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说完还冲蓝忘机眨了眨眼睛:“你说是吧,蓝湛?”
蓝忘机点点头:“是你的。”
乐乐不开心了,为什么她的糖葫芦不会对自己说“我是乐乐的”……
[博君一肖] 网传
虽然长期以来,网传他俩各种情况的都有,但还是第一次网传以后引起这么大动静的。
先是前团成员微信上问他:“你俩咋了。”
再是在剧组同组的女演员在他边上转了好几圈欲言又止才小声问:“你俩咋了。”
最离谱的是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妈妈都给他打了个电话:“你跟小博……还好吗?”
肖战依次回:“没咋。”“没咋。”“咋了?”
他得到的答案都是“看热搜”,于是熟练地摸出手机登了小号。
原来是大概一个月前做的采访放出来了。其中问到最近经常听的是什么歌,他说“不是每个恋曲都有美好回忆”,记者追问为什么,他说,就挺有感触的啊。
就这?就能网传他俩分手?
简直离谱。
但话又说回来...
虽然长期以来,网传他俩各种情况的都有,但还是第一次网传以后引起这么大动静的。
先是前团成员微信上问他:“你俩咋了。”
再是在剧组同组的女演员在他边上转了好几圈欲言又止才小声问:“你俩咋了。”
最离谱的是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妈妈都给他打了个电话:“你跟小博……还好吗?”
肖战依次回:“没咋。”“没咋。”“咋了?”
他得到的答案都是“看热搜”,于是熟练地摸出手机登了小号。
原来是大概一个月前做的采访放出来了。其中问到最近经常听的是什么歌,他说“不是每个恋曲都有美好回忆”,记者追问为什么,他说,就挺有感触的啊。
就这?就能网传他俩分手?
简直离谱。
但话又说回来了,他俩都没公开说过在一起,那哪里来的BE……
点开#bjyx BE#的热搜,下面都是一些小朋友们沮丧打气的话,再往下翻他看到头像明显是王一博的,发言令人迷惑:“凭什么辜负我儿子青春!我儿子在他身上付出了多少!”
确实付出了不少,而且还确实是在身上。
再往下又看到顶着自己头像的正在撒花庆祝,这……行吧。
还有人顶着自己头像说什么,战战委屈了,下一个更好。这……语气像他妈,但他妈妈只会跟他说:“王一博多好的小孩,你不要辜负人家听到没。”
真是亲妈。
最后是王一博打电话过来,听起来挺嘈杂的,声音还是那么懒洋洋的。
“听说咱俩已经分手了啊?”
“王老师这消息有点慢啊。”
“慢?我妈刚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又欺负你了,还说什么该道歉就道歉,男子汉大丈夫不差这一句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下次我再给妈多买点东西。”肖战看了看四周,都识趣让出空间给他打电话,遂放心地放软了声音,用手拢着话筒小声说:“你哪里没欺负我了……”
“回头。”
声音忽然很清晰。肖战放下手机本能回头,就看见自己刚撒娇对象正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出现在自己面前。
肖战有些惊喜,但更多展现出来的是嗔怪。“过来也不说一声。”
王一博大大咧咧地说:“东西放你屋了,等了一会儿过来接你吃晚饭。”
肖战小声说:“怎么回事,不怕被人拍?”已经有工作人员在看他们这边了,王一博瞪走了好几个试图举起手机的人。
“拍就拍呗,反正都分手了。”语气充满调侃,肖战却知道自己有的哄了。
“分什么分。”
“那你非听什么……就跟我是渣男似的。”
“你不渣男嘛?整天拽得二五八万……”
“谁说的,我有什么没听你。”
委委屈屈。碍于有人,只能捏他小臂一下。“那你等我一会儿,还有一条。”
“嗯,我就坐这儿。”
王一博一屁股就坐下了,宛若大爷监工。
拍完的时候同组女演员一眼就看见树荫下的王一博。“接你下班啊,真幸福。”
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跟王一博单独一起的时候好像脸皮挺厚的,但听到别人调侃的时候就忍不住脸皮薄,有点脸红。
“他……闲的呗。”
不料这话被听力也敏锐的王一博给听了去,当即反驳。“谁闲的,我三个小时过来的。”
女演员在边上“啧啧”,一脸狗粮不想吃。“肖老师你对小王老师好点啊。”
王一博倒挺受用的,对她比了个大拇指。“谢谢姐。”
转念一想又皱起眉,给了肖战一肘子:“她也喊你肖老师?”
肖战觉得他这样患得患失实在好笑。“只能你喊肖老师呀?哪里来的规矩。”
王一博就故意凑近对他耳朵,肖战已经预备好超大音量攻击,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王一博却温温柔柔小小声地说了句:“我还可以喊小赞哥哥。”
肉麻死了!
但肖战这么想着,却心里生出一种冲动,想去牵他的手。克制了一下才勉强忍住,拍了一下他手肘。
王一博倒毫不觉察,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去吃小龙虾吧。”
去了以后才知道王一博把包间都定好,一落座就上菜了,时间卡得刚刚好。王一博还要戴手套给他剥虾,让肖战很不合时宜想起小时候看的什么读者文摘,文章里岁月静好的爱情男女就是男的给女的剥虾、夹最嫩的鱼肉,诸如此类。
就当时觉得很矫情文学,没想到现实里还真有,还被自己给碰上了。
“所以你干嘛听那首歌?”王一博说,居然当真认认真真问:“我哪里不好吗?”
肖战无可奈何地解释:“这不拍戏吗,入戏,入戏。”
“入戏了,所以我就无所谓了。”
“不是,你怎么总爱……总这样吵架。”
“被你气的。”
肖战瞪他一眼,王一博可能被吓到,手一缩。“啊呀。”手套摘了,本能把食指放在嘴里。“没事扎到了。”
“我看看。”肖战把他手拽过来,看了看,也张口han住了,拿舌头tian了tian。
他承认自己有点故意,王一博脸一下子就红了,红到耳根。
“还这么脸皮薄。”
“不是,你……你总这样。”
“我哪样。”
“仗着你现在拍戏我没法动你对吧。”
肖战眨眨眼,说出一句他明知今晚会很后悔的话。
“谁说不能动了?”
后文围脖
陈情令看魔道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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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众人一致屏住呼吸,忍不住想魏无羡会说些什么,又会做些什么。
蓝启仁有预感接下来的场景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但他一想到现实中蓝忘机对魏无羡所做的一切,又看到石壁中‘蓝忘机’的所作所为。他总要看看魏无羡能为蓝忘机做些什么,他的侄子明明是天之骄子,在感情上却屡屡碰壁,让他如何能忍?
几个小辈更是激动得面色发红,一个个目不转睛。
【蓝忘机无声无息地落在观音庙前,看了他一眼,神色与以往并无二样,可魏无羡一阵紧张,方才要说的话忽然又都皱成一团缩在了肚子里,腹部一阵痉挛,只能喃喃地道:“……蓝湛。”
方才金凌听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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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众人一致屏住呼吸,忍不住想魏无羡会说些什么,又会做些什么。
蓝启仁有预感接下来的场景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但他一想到现实中蓝忘机对魏无羡所做的一切,又看到石壁中‘蓝忘机’的所作所为。他总要看看魏无羡能为蓝忘机做些什么,他的侄子明明是天之骄子,在感情上却屡屡碰壁,让他如何能忍?
几个小辈更是激动得面色发红,一个个目不转睛。
【蓝忘机无声无息地落在观音庙前,看了他一眼,神色与以往并无二样,可魏无羡一阵紧张,方才要说的话忽然又都皱成一团缩在了肚子里,腹部一阵痉挛,只能喃喃地道:“……蓝湛。”
方才金凌听蓝曦臣的话听得都惊呆了,乍一看蓝忘机来了,大喜过望,可再一看他与魏无羡二人对视的目光,脸色又古怪起来。
……
魏无羡忽然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锐利疼痛。蓝曦臣冲他低声道:“当心。别动!”
蓝忘机的目光凝在魏无羡脖子上,脸色隐隐发白。
一根细不可察的浅金色琴弦正系在魏无羡喉咙间。】
金凌尚且来不及怜惜被迫受刺激的‘金凌’,下一刻心又提了起来。
蓝忘机面色如覆冰霜,仿佛一瞬间回到观音庙,眼睁睁看着魏无羡被金光瑶所挟制。
魏无羡无奈地摇摇头,他本以为‘魏无羡’能逃过一劫,结果还是出现了。看来只要是对付蓝湛,这一招就好使得很。想罢,他忍不住笑了笑。
蓝景仪急得要命:“哎呀,敛芳尊就不能等魏前辈把话说完?!”
蓝思追复杂地看向他,心中默道:你以为这是看话本吗……景仪似乎已经忘了石壁中此时的情形有多紧迫。
【魏无羡道:“蓝湛,别!你别退!”
可蓝忘机顷刻间便毫不犹豫地退了五步。金光瑶道:“好极了。那么接下来,请你把避尘收回鞘中。”
……
金光瑶道:“他怎么能不听我的呢?魏公子你也不想想,他的性命可悬在我手里啊。”
蓝忘机一字一句道:“你别碰他。”
金光瑶道:“那含光君知道该怎么做。”
须臾,蓝忘机道:“好。”
蓝曦臣叹了一声。他举起手,重重两下,锁住了自己的灵脉。
金光瑶微微一笑,轻声道:“这可真是……”】
蓝启仁恨铁不成钢似的重重叹了口气。
蓝曦臣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论是哪个忘机,似乎都只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魏无羡偏了偏头,身侧的蓝忘机仍是一如往昔的模样,他的心忽得静了下来。此时回想,他那时只觉得焦急,顾不上想其他。而如今,他看到蓝忘机一副本应如此的神情,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聂怀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心道:他这位好三哥惯会察言观色,对人的评价倒也十分贴切。魏无羡可不就是蓝忘机的‘性命’吗?
蓝思追明知道蓝忘机会做出什么选择,但仍忍不住替他们担忧起来。本以为蓝忘机的出现可以改变局势,结果却是一同陷落了,只盼望石壁要如同现实一般别出现什么差错才好。
【魏无羡却道:“蓝湛!我,我有话对你说。”
金光瑶道:“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
魏无羡道:“不行,很急。”
金光瑶道:“那这样说也可以。”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句,谁知,魏无羡恍然道:“说的也是。”
说完,魏无羡便声嘶力竭地吼道:“蓝湛!蓝忘机!含光君!我,我刚才,是真心想跟你上床的!”】
“……”
“……”
“……?!”
“上……上……??”蓝景仪惊得结结巴巴。
金凌:“什么时候的事情?没有啊,我们一直看着……不对,难不成是方才?”
魏无羡难得老脸一红,咳了两声。
蓝启仁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蓝曦臣无奈:“如此情景下,魏公子还真的会挑时候。”
魏无羡讪讪一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你看石壁里,我都急成什么样了。”
蓝忘机想到先前魏无羡对他表明心意时的模样,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金光瑶手一松,琴弦一撤,感觉颈项间的细微刺痛一消失,魏无羡便迫不及待地朝蓝忘机扑去。
方才他那石破天惊的一句剖白犹如苍雷贯体,轰得蓝忘机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一向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竟然难得现出了几丝茫然和懵懂。
……
似乎是想重复一遍确认自己没听错。可那种话对蓝忘机而言,确实太难以启齿了。魏无羡立刻毫不迟疑地准备再说一次:“我说我是真心想和你……”
“咳咳!”
蓝曦臣站在一旁,右手握成拳,抵到了唇边。】
聂怀桑没忍住笑出声:“魏兄你可真是厉害,能惊得金光瑶都松手了。”
蓝启仁只得庆幸‘蓝曦臣’制止得好,否则还不知道‘魏无羡’又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蓝曦臣心中也悄悄松了口气。
魏无羡心道:可惜,也不知道只这一句,‘蓝湛’能否相信‘魏无羡’是真心的?
江澄眼睛微眯,他有预感,‘魏无羡’绝不会就这样停下来。
【魏无羡抓着蓝忘机,原本还在试图把胸口爆满的万语千言喷薄而出,冰冷的雨丝飘到脸上,让他稍稍冷静了些。
金光瑶对蓝曦臣道:“二哥,下雨了,进庙去避一避吧。”
……
魏无羡无意间抬头一看,却是怔了怔。
神台上供奉的观音像眉目如画,比之寻常的观世音像,少了几分慈眉善目,多了几分清秀和美。而让他微怔的,是这尊观音神像,居然隐隐约约有些面善,像一个人。可不就是一旁的金光瑶么?】
蓝曦臣怔了怔:是了,他到如今也不知金光瑶当初到底在挖什么,也不知这石壁是否会为他解惑。
金凌回想了一下庙中那尊观音,许是当初太过紧张,没仔细看那观音,如今怎么也想不起来观音的模样,又是否与金光瑶相似。
蓝景仪疑惑道:“为什么敛芳尊要建一尊与自己相似的观音像啊?”
蓝思追摇了摇头,道:“不知。”
欧阳子真猜测:“难不成是什么特别的功法?”
蓝思追道:“敛芳尊所挖之物于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蓝景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可这地方不就是他的地盘吗?为什么挖东西挖了这么久?”
【魏无羡拉着蓝忘机,在蒲团上坐了下来。不知是不是还有些心神恍惚,蓝忘机被他拉得身形一晃,这才坐稳。魏无羡略略平复心绪,凝视着蓝忘机的脸。
他垂着眼帘,看不出来什么情绪。魏无羡知道,光凭方才那几句话,蓝忘机恐怕还没相信他。
……
他道:“蓝湛,你,你看着我。”
他声音还有点发紧,蓝忘机道:“嗯。”】
众人心头一紧,又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魏无羡低声道:“……我记性是真的很差。从前的事,有很多我都想不起来了。包括不夜天那次,那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闻言,蓝忘机微微睁大了眼。
魏无羡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肩,接着道:“但是!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都会记得,一件也不会忘!”
“……”
魏无羡道:“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
“或者换个说法。心悦你,爱你,想要你,没法离开你,随便怎么你。”
“……”
“我想一辈子都和你一起夜猎。”
“……”
魏无羡并起三指,指天指地指心道:“还想天天和你上床。我发誓我不是什么一时兴起也不是像以前那样逗你玩儿,更不是因为感激你。总之什么别的乱七八糟都没有,就真的只是喜欢你喜欢到想和你上床。除了你谁都不想要,不是你就不行。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爱怎么来就怎么来,我都喜欢,只要你愿意和我……”
话音未落,忽然有一阵狂风呼啸而入,扑灭了观音庙内的排排烛火。】
众人缓缓吐出胸腔中一口浊气。
聂怀桑愣了又愣,缓缓把扇子收了起来。心道:魏兄不愧是魏兄,连表明心迹都能如此惊人。他侧目看了一眼并坐在一处的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人,笑了笑。他费尽心机复仇的行为,竟也在无意间促成一桩美好姻缘。
蓝曦臣既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又很是欣慰。还好,不管是哪一个蓝忘机,总算是都得偿所愿了。
几个小辈面色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温宁咧出一个羞涩的笑容,看到两对魏无羡和蓝忘机都能修成正果,他心中很欢喜。
【魏无羡发不出声音了。黑暗之中,蓝忘机已猛地将他抱紧,堵住了他的嘴。
蓝忘机的呼吸凌乱而急促,他沙哑着声音,在魏无羡耳畔道:“……心悦你……”
魏无羡搂紧他,道:“是!”
蓝忘机道:“……爱你,想要你……”
魏无羡大声道:“是!”
蓝忘机道:“没法离开你……除了你谁都不想要……不是你就不行!”
他一遍遍重复着魏无羡对他说过的话,声音和身体一起颤抖,甚至给魏无羡一种他就快哭出来了的错觉。
每说一句,他在魏无羡腰间的手便收紧一分。魏无羡被箍得生疼,但环在他背上的双臂也越来越紧,几乎要让自己喘不过气,却仍甘之如饴,恨不能更用力。
什么都看不清。
但他们的胸膛彼此紧密相贴,两颗心避无可避。魏无羡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蓝忘机那颗正在疯狂跳动的心,那份就快破心而出的炙热,还有落在他颈间、悄无声息消失、不知是不是错觉的一点泪滴。】
众人看到石壁中蓝忘机的模样,心中很是复杂。他们无法共情蓝忘机,但想来,一定是非常幸福快活的。
蓝曦臣笑了笑,忘机向来很少表露情绪,但他几乎能从石壁中的一字一句中感受到‘蓝忘机’翻山倒海般的心情。
蓝启仁面上带着几分嫌弃,可心头莫名有些酸涩,忘机的一番心意,总算没被糟蹋,而是被人小心翼翼地呵护住了。
蓝思追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最珍爱的两位长辈终于互明心意,在一起了。这是值得开心的事,不能掉眼泪。
江澄神色复杂,心中有些松快。魏无羡也得到他的幸福了吧。
【有人敲门。庙内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朝门外望去。关门的两个僧人如临大敌,无声无息把剑对准了门。金光瑶不动声色道:“哪位?”
门外一人道:“宗主,是我!”
苏涉的声音。
……
苏涉道:“没伤。吓晕过去了。”说着把手中那人扔到地上。
金光瑶道:“悯善你下手别这么重,他不禁吓也不经摔的。”
苏涉忙道:“是。”这便把他方才乱丢的人提起,动作小心地放到蓝曦臣身旁。蓝曦臣一直紧盯着这人,拨开这人脸上湿淋淋的乱发一看,这个吓晕过去的,果然是聂怀桑。】
石壁继续滚动着,众人的心情也都从那惊天动地的表白中走出来,投向接下来的走向。
魏无羡撇了撇嘴,他们一群人可是被聂怀桑忽悠得团团转。都以为这人是无辜被抓来的,谁知道人家却是来检验最后胜利果实的。
聂怀桑默默展开折扇挡住半张脸,只留出带着笑意的双眼。
几个小辈对当初的事都有些云里雾里。即便是金凌,也有些不明白聂怀桑到底在其中做了什么。他心中隐约能感受到什么,但总是隔层薄纱一般模糊。
【这时,苏涉把凉凉的目光转向了魏无羡和蓝忘机。
他哼地笑了一声,道:“含光君,夷陵老祖,真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而且形势已经完全反转了。怎么样,滋味如何?”
蓝忘机一语不发。对于这样无意义的挑衅,他一向从不理会。魏无羡心道,哪里反转了。乱葬岗上你们是落荒而逃,如今不也是在落荒而逃?】
几个小辈噗嗤一笑。
蓝景仪自来看不惯苏涉那副模样,开口道:“魏前辈想的不错,他们不还是在准备落荒而逃吗,也不知道他得意个什么劲。”
欧阳子真点点头道:“就是。小人得志。”
蓝启仁面色铁青,此人当初因偷生怕死而背叛蓝氏被逐出,可这人非但不从自身找问题,反倒怪到蓝氏头上,并且一再对蓝忘机和蓝氏恶语相向,真是令人忍无可忍。
【苏涉道:“我哪敢针对从小就天资傲人的蓝二公子?我不过看不惯他那副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模样。”
虽说魏无羡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恨意可以来得毫无理由,却也忍不住一阵莫名其妙,道:“含光君有说过他觉得自己了不起吗。没记错的话,姑苏蓝氏的家训不是有‘禁骄矜自傲’这一条?”
……
魏无羡笑道:“莫不是含光君从小就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所以苏宗主才这么想?若是这样,那含光君可真是冤死了。他分明对谁都是这样一张脸。苏宗主你应该庆幸你不是在云梦江氏学艺的。”
苏涉冷声道:“为什么?”
魏无羡道:“不然你早就被我气死了。我小时候每天都由衷地觉得自己是个惊世奇才,真他妈了不起。而且我不光心里面这么觉得,我还到处说呢。”
苏涉额头青筋暴起,道:“你闭嘴!”他似要一掌打来,蓝忘机却将魏无羡往怀中一搂,用臂弯将他牢牢护住。】
众人不禁笑出声,苏涉这人,说,说不过魏无羡,打,又打不过蓝忘机。
金凌笑道:“这里差别倒不是很大。”
蓝启仁斜着眼看了魏无羡一眼,心道:哼,总算他还知道护着忘机。
欧阳子真感慨道:“苏涉可真是一点也不像是从蓝氏出来的人。”
蓝景仪无语道:“含光君分明对谁都一样的态度,也不知道这个苏涉整天都在想什么。”
蓝思追笑道:“除了魏前辈。”
蓝景仪忽得笑开:“那倒是。”他们可是从魏前辈那里见到过不少含光君的另一面。
魏无羡闻声得意地朝蓝忘机挑了挑眉。
蓝忘机神色微动,心头有些微微的痒。
【魏无羡毫不羞愧地道:“好说好说。不过,我不是怕死,只不过还不想死。”
苏涉冷笑道:“咬文嚼字,可笑至极。怕死和不想死,有区别吗?”
魏无羡窝在蓝忘机的臂弯里,道:“当然有区别了。比方说我现在不想从蓝湛身上起来,和我害怕从蓝湛身上起来,这能是一回事儿?”
想了想,他又道:“对不起,我收回。我感觉好像的确差不多就是一回事。”
苏涉的脸都绿了。魏无羡本意就是要气他,这时,忽然从他的上方,传来轻轻的一声笑。
很轻很轻的一声,几乎让人怀疑是听错了。
可魏无羡猛地抬起头,却是真真切切地,在蓝忘机的嘴角边,看到了那抹还没来得及消散、仿佛晴光映雪的浅淡笑意。这下,不光是苏涉,连蓝曦臣、金凌都怔住了。】
魏无羡愣了片刻,即便他也见过不少次蓝忘机浅淡的笑容。
蓝启仁心头酸酸,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蓝忘机对他笑过,真是男大不中留。
金凌笑着撇了魏无羡一眼,心道:油嘴滑舌。
蓝景仪捂着嘴偷笑,他几乎能想象到苏涉会有多生气。要论气人,还是魏前辈厉害。
【正在此时,观音殿外又传来了叩叩之响。
苏涉一把抽出剑来,握在手中,警惕道:“谁?!”
无人应答,大门猛地四分五裂!
……
两拨视线尚未对接,苏涉已用他的佩剑难平支撑着勉力起身,朝江澄刺去。江澄还没出手,几声犬吠,仙子一条飞鱼一般从庙外飞入,直直朝苏涉扑去。魏无羡一听到狗叫,登时汗毛倒竖,往蓝忘机怀里缩去,魂飞魄散道:“蓝湛!”
蓝忘机早已自觉地揽住他,应道:“嗯!我在!”
不看画面,光是只听声音,江澄的脸部肌肉和嘴角都是一阵抽搐,原本似乎有点想往那头看,这下彻底控制住了自己的脖子。】
众人忍不住转头看向江澄,江澄忍了又忍,才没一个一个瞪回去。
金凌虽然没少见到魏无羡怕狗的样子,但还是有些忍俊不禁,心中默道:胆子真小。仙子明明那么可爱。
蓝启仁好像头痛一般,抬手扶住额头。难得有些和江澄有些同样的感受。
【蓝曦臣则喝道:“江宗主,当心琴声!”
话音未落,便从观音庙后方传来一两声琅琅琴音。
……
难听得仿佛耳朵立即要被这可怕的噪音戳破,对蓝曦臣和蓝忘机这种出身姑苏蓝氏的人而言,更是无法容忍,二人皆是微微皱起了眉。可蓝忘机正在尽职尽责地搂着魏无羡,无法捂耳,于是魏无羡一边听着狗叫发抖,一边伸手帮他捂住了。
……
魏无羡被蓝忘机紧紧抱着,听到狗叫也不那么害怕了,还能腾出心思来思考,看金光瑶这一边与人相斗,一边转动眼珠,口中微笑不停的模样,想起了一个人,低声道:“跟薛洋真是一个路子。”】
众人恍然大悟,可不正是和‘薛洋’一个路子,功夫虽不高,口才却好得很,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戳。
江澄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金凌忍了又忍,这个白眼才没翻出去。这个石壁也是的,这么紧急的时刻也不忘了描述一下魏无羡和蓝忘机有多恩爱。
几个小辈不由担忧起来,金光瑶一张嘴有多厉害他们都是见识过的,也不知道江澄能不能顶得住?多半……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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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字数多了一点了吧!终于快完结啦,这几天尽快完结!
告白那里几乎没删,因为感觉这样阅读体验感更好,嘿嘿。
《甜向标记》②③ABO文
《甜向标记》②③ABO文
【完整四千多字,去围脖。】
晚上,偌大的卧室里。
肖赞悠闲的侧躺在床上。
琑琑则穿着绿油油的小恐龙连体睡衣坐在肖赞身边,手里捧着一本儿童读物,小嘴正一张一合,念着上面的童话故事。他的声音小小的,吐字却很清晰:“……小兔子终于在小朋友们艳羡的目光中坐上了威风凛凛的大马。马很高,驮得很稳。但小兔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兴……”
读到这里,王一宝进来。
琑琑眼睛亮亮的,两边脸蛋扬了起来,声音却很小声:“爹地呀。”
王一宝温柔的“嗯”了声,过去亲了亲小宝贝,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大宝贝:“睡着了?”
“嗯。”
琑琑...
《甜向标记》②③ABO文
【完整四千多字,去围脖。】
晚上,偌大的卧室里。
肖赞悠闲的侧躺在床上。
琑琑则穿着绿油油的小恐龙连体睡衣坐在肖赞身边,手里捧着一本儿童读物,小嘴正一张一合,念着上面的童话故事。他的声音小小的,吐字却很清晰:“……小兔子终于在小朋友们艳羡的目光中坐上了威风凛凛的大马。马很高,驮得很稳。但小兔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兴……”
读到这里,王一宝进来。
琑琑眼睛亮亮的,两边脸蛋扬了起来,声音却很小声:“爹地呀。”
王一宝温柔的“嗯”了声,过去亲了亲小宝贝,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大宝贝:“睡着了?”
“嗯。”
琑琑乖乖的说,“爸爸已经被琑琑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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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舅宠他吧
小冤家 1-4
01
“小凡,你在看谁呀?”
只见张小凡躲在誉林书院窗外,因为个子高只能曲着身子才以免被发现,此时正朝坐满学生的书院里张望,时不时还傻乐一下。
田灵儿顺着张小凡的目光望去,便见到端坐于第一排,正襟危坐,专心听着先生讲课的某位俊俏小郎君。田灵儿心领神会,嬉笑着逗弄张小凡,“小凡,你又来偷看情郎了。”
张小凡不禁逗,怕田灵儿声音太大引来注意,立马拉着人走到书院后,脸上还带着几分心思被发现的窘迫,“师姐你别乱说,他不认识我...
01
“小凡,你在看谁呀?”
只见张小凡躲在誉林书院窗外,因为个子高只能曲着身子才以免被发现,此时正朝坐满学生的书院里张望,时不时还傻乐一下。
田灵儿顺着张小凡的目光望去,便见到端坐于第一排,正襟危坐,专心听着先生讲课的某位俊俏小郎君。田灵儿心领神会,嬉笑着逗弄张小凡,“小凡,你又来偷看情郎了。”
张小凡不禁逗,怕田灵儿声音太大引来注意,立马拉着人走到书院后,脸上还带着几分心思被发现的窘迫,“师姐你别乱说,他不认识我,我只是……”
田灵儿笑嘻嘻逗他,“只是什么,只是看他好看,想多看几眼?”
张小凡被说得脸更红了,低头揪着身上的粗布衫,像只害羞的小鹌鹑,转头就跑,“师姐,我、我先去煮饭了!”
田灵儿恨铁不成钢,“哎呀,你跑什么呀!”
誉林书院建于青云门下,来求学的皆是各个门派的天资聪慧的门生,与洛阳城内达官贵人之子,因此誉林书院内最不缺的就是文武兼备的天姿聪慧之人,若非要选出一个最出彩的,那便是冬部尚书百里延次子——百里弘毅。
百里弘毅,自幼聪慧善辩,下笔成章,过目不忘,颇受先生喜爱。但天生本石心肠,被同窗私下称为“无情之人”。他好想对于世间的七情六欲皆没有兴趣,只对世间未知与难题才有好奇。因此,虽百里才学过人,但同窗皆敬而远之,只有户部侍郎次子秦舒,可与之成为朋友。
学生们陆续从书院内走出,有的向山上的方向去,那便是青云门的弟子,有的便洛阳城门方向去,那便是城中的公子,百里弘毅在人几乎走尽了才出来。只见他身穿了件缠枝锦袍,腰间系着暗金连纹金带,身材纤长,从他眼中读不出太多情绪,但任谁见了,都会称赞一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秦舒同他一起走出,在书院四周打量了一番,“百里,今日那位小美人没来,可真是可惜了。”
百里弘毅并未抬眼,淡淡问了一句是谁。
秦舒啧啧称奇,“就上次你我顺手救下的那位小美人,自从那日相救后,他便常常来书院找你,想靠近你又不敢,只敢在窗户外偷偷望。老天真是不公啊,同样是英雄救美,美人怎么就偏心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呢。”
百里在脑中快速回忆了一下,隐约想起前些日子他们在路上解救了一位被山贼截住的男子,不过并非是他好心,而是那群土匪拦住了他的苦,且要挟他将身上的银钱都双手奉上,因此他才出手将那群山贼制服,救那名男子,纯属是顺带的。
那人长什么样子,百里一下子没回忆起来,便懒得再想了。
大竹峰 厨房内
张小凡烧火做饭搞得灰头土脸,大竹峰弟子的伙食全由他供应,他天资愚钝法力学得很慢,练了这么多年才练到第一层,辜负了师傅他老人家的期望,只能整日在厨房内忙活,也算尽自己的一份力。
以前他整日快乐又逍遥,最大的心事恐怕就是师傅对他的训斥,师兄弟们说他傻,他便傻得快乐。但傻小凡最近有了心事,他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自从一个月前他去山下采办食材,回来的路上差点被山贼抓走,被两位公子救下后,他便对其中一位将他从山贼刀下救出的公子久久难以忘怀。
他心里从不会记挂太多事情,有些事转眼就忘了,但那位公子的纤长身姿和冷峻面容,他连做梦时都会梦到,更令人羞耻的是,在他梦到那位公子的翌日早晨,他的身体都会出现一些难以言说的反应,每次他抱着弄脏的褥子扔到河里洗,脸蛋耳朵都会红成一片。
那时候他吓坏了,以为自己生病了。张小凡边哭边洗床单,那位公子救了他,他竟藏着这样龌龊的心思,若是被那位公子知道了,定会唾弃他。张小凡越想越难过,除了父母离世,他还从未这般难过,眼泪掉到河水里,随着河水一起流走了。身旁的大黄看出他的不对劲,凑上来舔舔他的脸安慰他。
这一难过,张小凡就难过了好些天,连带着烧的饭菜都不想了,师傅和各位师兄叫苦连连,还是田灵儿发现他的不对劲,在师姐的严刑逼供下,张小凡才低着脑袋,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把心事吐露出来。
张小凡说完又开始难过,师姐知道他是这样龌龊的人,定会讨厌他的,不想田灵儿听完后竟笑了起来,摸着张小凡的脑袋,一脸欣慰,“我们小凡也情窦初开,又心上人了。”
张小凡懵懵懂懂,“师姐,你在说什么?”
田灵儿笑道,“傻小凡,你如今的种种反应,都是因为你心悦那位公子,若是你对他没有喜爱之心,又怎会时时想着他呢。”
从那以后,情窦初开的张小凡便常常去公子救他的那条路上碰运气,但是他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一次都没有碰到相见的人。好在有一次他去找在誉林书院听学的林惊羽,意外发现那位公子竟然也是这里的学生。
张小凡高兴坏了,上次匆匆忙忙没来得及感谢那位公子,这次他想郑重的道谢,可是他是个胆小鬼,连靠近那位公子都不敢,只能从林惊羽的口中打听出来,那位公子的名字叫百里弘毅。
百里弘毅,真好听,士不可以不弘毅。不像张小凡,小凡小凡,听起来就很平凡。
张小凡如是想到。
时间回到今天,在张小凡跑回大竹峰没多久,田灵儿就追了回来,她一把抓住张小凡的后衣领,“你跑什么呀,你这样偷偷喜欢别人,别人多久都不会知道的。”
张小凡有些气馁,“没关系,我只是想当年跟他道谢而已。”
田灵儿气急败坏,“我看你可不止想道谢而已。小凡,喜欢就要勇敢争取,万一哪天他和别人成亲了,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成亲?”
张小凡从没想过这种可能,被田灵儿这么一吓,那股子颓废劲都消散了,犹犹豫豫问,“师姐,那我该怎么做?”
田灵儿继续道,“你带些有心意的礼品去见他,直接找到道谢就好。小凡不要怕,一点都不难的。”
张小凡被田灵儿说动了,便开始着手准备要送给百里弘毅的礼物,但他没有什么钱,何况看百里的穿着富贵,定是也看不上他送的东西,张小凡愁了许久,最后决定还是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做些小糕点当礼物。
决定去道谢的当日,张小凡从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做了好些精致的小糕点,用食盒装起来。他还特意把自己洗干净,翻出压箱底的新衣服,整个人容光焕发,田灵儿见了一个劲儿夸他好看。
张小凡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向来不在意外貌,每日都做劈柴烧饭的活儿,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突然被田灵儿这么一夸,张小凡也有些自信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脸蛋红扑扑的,从灰兔子变成了白兔子,看着怪无辜招人喜欢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师姐,真的好看吗?”
田灵儿又给他重新束好了发,“当然,保证百里小郎君,一见面就被你迷住了!”
张小凡听出田灵儿话中得调笑意味,“师姐,你又取笑我。”
张小凡到誉林书院时,书院内的先生还在,于是他便蹲在窗边等,他等了好一会儿,等到腿都蹲麻了,才等来书院放学,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来。张小凡在门口等着,出来的学生都会打量他,但他此时没心思顾及别人的目光,他的心都要紧张地跳出来了。
“小凡,你怎么在这里,来找我吗?”
林惊羽见他在这,还惊讶了一下。张小凡不想被小时的玩伴知晓自己的事情,便撒了个谎,“啊,不、不是,我是来找百里弘毅的。”
林惊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或许是有什么急事,又和张小凡说几句话后便离开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一抬眼便撞见百里弘毅的身影。
百里弘毅脚下生动,根本没给张小凡犹豫的时间,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挡在百里弘毅面前,可是他嘴太笨了,再加上紧张,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百里弘毅冷冷扫了他一眼,随即道,“借过。”
张小凡就这么看着百里弘毅绕过他走了,好在秦舒及时出现,“呦,这不是咱们的小美人么。”
秦舒一双桃花眼在张小凡和百里弘毅的背影上扫过,嘴角噙着笑意,随即开口喊住百里弘毅,“百里,有人找你!”
百里转过身,表情似是在询问,张小凡被秦舒推着走到百里弘毅面前,他的身体先于脑子,将食盒递到百里面前,“谢谢你救了我,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里面——”
还没等张小凡把话说完,百里便冷声打断了他,“多谢,不要。”
02
自从被百里弘毅拒绝后,张小凡消沉了许久,那日秦舒安慰他,说百里弘毅就是这样的性子,除了对一些机关和难题关注外,其他的都不感兴趣,至今还没见他对谁多看一眼。
但张小凡还是很伤心,他从没喜欢过别人,第一次就被人狠狠拒绝了,当时学堂周围很多人都朝他们这边打量,张小凡从没觉得如此丢脸过,连带着躲在房里几天不出来,就怕大竹峰的师兄们听说他的事情。
百里好冷漠,若是让张小凡再去一次,他绝对是不敢了。
田灵儿这几日随师傅田不易去小竹峰,一回来听说张小凡闭门不见人好些天,当即就推门找来了,看张小凡窝在角落里,抱着大黄像只枯萎得小花儿,她还从没见张小凡如此消沉过,在她的印象中,小凡一直是傻乎乎乐呵呵的。
是人都逃不过情关。
张小凡见田灵儿来了,努力弯起嘴角,怕被师姐发现他的情绪,“师姐,你回来了。”
田灵儿问,“小凡,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小凡装作无事,“没有啊师姐,我很好。”
“很好什么!”田灵儿气道,“是不是那个百里什么什么让你不开心了?你告诉师姐,到底发生了何时?”
张小凡:“师姐,人家叫百里弘毅……”
田灵儿:“我管他弘毅绿毅,快说!”
在田灵儿的严刑逼供下,张小凡一五一十将那日发生的事情都讲了,田灵儿一听火冒三尺高,当即就要拉着张小凡去找百里弘毅理论,“走,师姐带你说理去,他这不是侮辱人嘛!”
张小凡挣脱田灵儿的手,“师姐,百里公子没有恶意,他只是、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不喜欢你?你怎么就配不上他啦,你不去我去。”说罢,田灵儿便快步离开。田灵儿的法术能御剑飞行,因此等张小凡追出去的时候早就没影了,可怜他两条腿追一个能飞的,等他好不容易赶到誉林书院,田灵儿已经和百里弘毅对峙上了。
当时正值午休,许多学生都隔着窗户张望外面的情况,百里弘毅显然已经不耐烦了,皱眉冷眼看着田灵儿。
张小凡胆小极了,看着眼前的状况,若是换做从前的他,肯定是躲得越远越好,但眼前一个是他最亲的师姐,一个是他心悦之人,且矛盾是因他而起,张小凡咬咬牙,给自己打气一番,便冲上去挡在了两人之间。
百里弘毅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田灵儿叫住他,“你这个不懂礼数的家伙,害得我们小凡伤心了这么久,小凡哪里配不上你了,你就摆出这幅别人欠你钱的嘴脸!”
张小凡急忙拦住田灵儿,“师姐,别说了,我们回家吧。”
周围人都在看他们,张小凡怕百里弘毅生气,赶忙解释,“抱歉,百里公子,是我师姐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道歉接受,其他就不必了。”百里弘毅终于正眼看他,“如果上次让你伤心了,我在此说一句抱歉。但不是每个人的心意我都要接受,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有瓜葛。也请把你这位发疯的师姐带走,誉林书院不是你们随便进出的地方。”
百里弘毅把话说完,不顾张小凡受伤的眼神,转身就离开了。
“喂!”
张小凡叫住他。
百里弘毅微微止步,便听到张小凡含着怒气冲冲的声音,“虽然我对你抱有不一样的心思,但这不能成为你侮辱我师姐的借口!我师姐只是心疼我,如果她有不对的地方,我们道歉。但你、但你不能这样说她!”
百里弘毅微微一怔,随即道,“好,我向这位姑娘道歉,请问你们可以离开了吗?”
张小凡气鼓鼓拉着田灵儿转身就走,好像一只炸毛的灰兔子,“师姐,我们走,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那日之后,张小凡就真的没有再去誉林书院,刚开始他还很气愤,他心目中的百里公子,竟然是这样无礼之人,而且他还那么说师姐,师姐平日待他最好,他绝不允许有人这么说师姐。
过了一段日子后,张小凡慢慢消了气,思念与爱意盖过了愤怒,百里弘毅的脸又会时不时蹦到他的脑海中。
不过张小凡很有骨气,既然百里弘毅不让他去,他就绝不会再去。他虽然总被人说憨傻,但他不是没有骨气的人。
何况,百里如此讨厌他,何必自求惹人厌呢……
小凡小凡,真的如此平凡。
不要再妄想摘星了。
“百里,你猜我今日遇到谁了?”秦舒怀中揣着新寻来的画本,一进书院就急不可耐同百里讲话。
百里弘毅此时正翻阅着凶案的记录簿,城东近日有一起凶杀案,凶手作案手段极其残忍,且没留下任何线索,衙门追踪了许久也毫无进展,百里向来对这样的案件十分感兴趣,便托衙门内的好友借给他一本记录案件的簿子。
他想秦舒无非是又遇见哪个旧情人,便随口答一句,“是谁?”
秦舒在他书案角坐下,被百里瞪了一眼后才坐到凳子上,一双桃花眼笑得贼兮兮,“就是你那位小情人!”
“小情人?”百里弘毅表示不解,终于将目光从簿子上离开,表情示意秦舒继续说。
秦舒笑道,“当然是那位大闯书院,骂你是负心汉的痴心小美人呗。”
百里弘毅知道他们所言是谁,当即便表示不赞同,“你莫要乱讲。”
“这可不是我乱讲,也就是你两耳不闻窗外事,谁不知道你百里弘毅有了一桩桃花劫,现在书院里的学生都说啊,百里弘毅就是唐僧遇到女儿国国王,动了凡心了!”
百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们随意。”
百里弘毅本未将秦舒的话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书院中的人太烦闷,闲散时的消遣,不想他动了凡心的消息,竟然已经传到家里来了。
晚间百里府上,他的父亲百里延难得在家,便叫来他与兄长百里宽仁来书房议事,兄长已经步入仕途,在朝廷当职,与妻子育有一子一女,其人如名,性情温和,宽厚仁慈。
百里延将他们叫到书房中,先是分别问了两兄弟近日的情况,随即话风一转,提到了百里弘毅的终身大事上。
百里弘毅虽对情爱之事并无兴趣,但也不想被父母左右,于是表示婚姻大事他想自己决定。父亲拍桌而怒,斥他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容他儿戏。
恰巧此时母亲宁氏端着吃食敲门进来,“你们父子三人只顾着讲话,连吃饭都忘了,先吃些瘦肉粥填填肚子。”
宁氏看着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便问百里延发生了何时。
百里延气得不说话,还是百里宽仁解释道,“母亲,父亲给弘毅寻了一门亲事,弘毅不同意。”
宁氏听后竟乐了起来,拉着百里弘毅的手走到百里延面前,“老爷,您有所不知,咱们弘儿啊,有心上人了,能同意你的安排才怪呢!”
百里延眉头微微舒展,“哦,是谁家的公子,还是谁家的姑娘?”
百里弘毅不知母亲从哪里听说的,立即出声否认,“父亲母亲,这是子虚乌有,绝对没有的事情!”
一直缓和气氛的百里宽仁竟也随着附和,“弘毅有心上人这事,宽仁也有耳闻。”
宁氏笑吟吟向百里延解释,“老爷,我前几日同洛阳几家夫人闲说话,还是几位夫人与我讲的,说咱们家的老二啊,情窦初开了,听说是青云门的弟子。我原本还担心弘儿这样的性子,以后很难遇到个称心如意之人,这下我就放心了。”
百里弘毅一听便猜到了那位心上人是谁,当即有些头疼,“皆是谣传,请父亲母亲和兄长不要当真,弘儿以大局为重,不会被儿女私情所牵绊。”
百里延缕缕胡子,“所言是真?”
百里弘毅:“孩儿的确没有心上人。”
百里延满意一笑,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那就好办了,近年来朝廷与青云门有诸多交集,但青云门向来不服管教,皇上的意思是让朝中子弟与青云门弟子联姻,以便更好控制青云门。”
“朝廷中鲜少有适龄子弟,皇上又尤其看中我们家,便将这个婚指到咱们家来了。本指给的是你大哥,但你大哥有了正室不能再娶,爹就想着,让你替你大哥结这个亲事。”
“弘儿,为了百里家的声望,只能委屈你了。”
另一边的大竹峰
大师兄带着一众师兄师弟风风火火跑到厨房里,将本就不大的厨房挤得满满的,张小凡放下烧火棍,看着一众急匆匆的师兄们,以为师兄们等不及开饭,“师兄,饭马上就烧好了。”
二师兄一拍大腿,“大事不好,还吃什么饭啊!”
其他师兄也闹哄哄的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张小凡云里雾里,最后七师兄大嗓门喊一句,“小凡,朝廷派来文书要和咱们联姻,师傅逼灵儿师妹出嫁!”
烧火棍应声落地,张小凡惊道,“什么?师姐要嫁人了!”
03
张小凡扔下烧火棍便往师傅的住处奔,等他赶到时田灵儿正和田不易对峙,田不易大怒,险些一掌拍在田灵儿的身上。
“师父,息怒!”
张小凡忙抱住田不易,自己险些挨了一掌,“师父,不要打师姐!”
田不易轻而易举挣脱,法力震得张小凡摔了个屁股蹲,他刚想爬起来继续阻拦,就听田灵儿道,“青云门那么多弟子,为何非逼着我嫁!”
田不易怒斥,“与朝廷的争端本就因我大竹峰而起,你是我田不易的女儿,这桩婚事你不嫁谁嫁?”
“我死也不嫁!”
那日不欢而散,张小凡想安慰田灵儿,田灵儿却把自己锁了起来,滴水不沾谁都不见。看到师姐如此的难过,张小凡心里也难受。
与朝廷联姻听起来是个美差,但青云门和朝廷的关系一直紧张,哪一日撕破脸皮了,嫁过去的那个人便是最大的受害者,况且谁愿意还没嫁进去就成了筹码呢。
可张小凡不这样认为,他想不到这么远,也想不到这么深,他只知道师姐不想嫁人,但是大竹峰又必须有人嫁出去,这种两难的问题让他的脑子来想,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对策来。
还是来厨房的大师兄点拨了他,大师兄齐昊道,“若是这时候能跳出来个人,替灵儿嫁过去就好了。”
张小凡听后琢磨了一会,竟真的被他想出了解决的办法,他一刻不停跑去找正在发愁的田不易,“师父,我替师姐嫁过去!”
田不易斥他,“胡闹!婚姻大事岂是说替就替的。小凡,这不是什么美差,你懂不懂?”
最后无论张小凡怎么说,田不易都拒不答应,本以为此事再也没有扭转之地了,不想田灵儿和大师兄突然私奔,原来田灵儿早已和大师兄心意相通,因此才会对这桩婚事如此抗拒。
婚期将近,新娘子却跑了,他们派了大批人暗中寻找也不见踪迹,田不易和苏茹急得食不下咽,若是毁了婚约,朝廷定会借着此事对他们青云门发难,而大竹峰也是首当其冲。
张小凡心知师父师娘的难处,主动在二人面前跪下,“师父,师娘,当年小凡父母双亡,还是大竹峰收留才能有我一个栖身之地。小凡愚笨,法术练了这么多年也没进步,只能为师兄们做饭,给师傅和大竹峰丢脸了。”
田不易和苏茹听到皆露出悲伤神色,田不易重重叹了口气,苏茹掩面落泪,紧接着张小凡继续道,“小凡愿替师姐嫁人,请师父师娘准许!”
这次田不易没再阻止,默许了。
听说张小凡要嫁出去,各位师兄都失落了许久,一个个捶胸顿足,好像离开张小凡他们活不了一样。其实这样形容也对,大竹峰的伙食一直是张小凡负责,张小凡嫁出去了,他们以后得伙食便成了难题。
不止师兄们难过,张小凡自己也难过,婚期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他无论做什么都会想起百里弘毅,和大黄玩时会想、练功时会想、做饭时会想、这还不够,百里弘毅每晚都会强势闯入他的梦中。
张小凡终是没有骨气的,又跑去誉林书院偷看百里弘毅。他偷偷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等嫁人后恐怕再也不能和百里公子相见了。
只是这一趟还没等他见到百里,就得知了一个足以令他伤心许久的消息,百里弘毅也要成亲了,这是林惊羽告诉他的。
一想到百里也要成亲,他甚至不想见百里了,他怕他见到百里会难过会委屈,除了变成笨蛋,还会变成爱妒忌的讨厌的人,那样百里就会更讨厌他了。
张小凡像一只落水的小鸟,蔫巴巴回去了。他在河边待了好久,这次掉出来的金豆豆好像比上次更多了一点。
张小凡好难过,他要成亲了,百里也要成亲了。他真羡慕能和百里成亲的那个人,不像他,这辈子都没这个福气。
他站起来,在四下无人的树林里,对着河水大喊了一句,“百里公子,再也不见!”
成亲当日一大早,张小凡就被苏茹拽起来梳洗打扮,大竹峰女眷少,婚事前前后后全有师娘一人操持,因为喜服原本是给田灵儿订的,所以是女子的款式,层层叠叠的喜服束在身上,将张小凡本就饿瘪了的肚子更勒细了一圈。
“师娘,我好饿啊……”
张小凡迷迷糊糊坐在梳妆镜前任苏茹给他打扮,肚子已经接连发出抗议,张小凡真的怕还没等到成亲,他就饿晕在路上了。
“忍一忍,成亲不能吃东西。”苏茹边在他头发上摆弄,边发出赞叹,“平日看不出,没想到我们小凡装扮起来如此好看。”
张小凡对着镜子打量了自己一番,确实很不一样,平日起随便挽起来的头发此时垂下来,只稍稍用发带拢起便很好看。粗布麻衫褪下,换成了鲜红讲究的喜服,同那些富贵的世家公子别无二致。
苏茹还在夸他好看,张小凡却兴致缺缺,苏茹夸着夸着就哭了起来,作为娘家人的师兄们来看他,同样也做出和苏茹一样的反应——夸他好看,夸完就开始哭。
拜别了师父师娘和师兄们,张小凡便坐上了喜轿,山路颠簸,颠得张小凡的肚子更饿了,连带着悲伤的情绪都被掩盖,只剩下饿。
他恨不得爬出轿子摘几个野果子吃,不禁感叹新娘子真是太辛苦了,不仅要穿着繁重的喜服,还要饿肚子,嫁个人连饭都吃不饱。
也不知道他嫁的那人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是冬部尚书的次子,张小凡想,既然是当官的,家里的粮食肯定很多,只要不让他饿肚子就好。但他曾经听师兄们说过,大户人家的小儿子都很不受待见,张小凡不禁担忧,若是有人欺负他,他嘴笨不会回嘴,又没有师姐帮他,只能躲起来掉眼泪了。
这样一路想着,喜轿四平八稳停在了尚书府门口,他因为是代田灵儿出嫁,所以也要盖上红盖头,喜婆搀着他下轿时,张小凡腿一软险些跪到地上。
从大门口到正堂这一段路,需要由新郎官背着新娘子,张小凡趴在新郎官的背上,想抓住对方的肩膀又不好意思,他蒙着盖头,透过缝隙想看看对方的样子,无奈新郎官目不斜视,根本不给他偷窥的机会。
好不容易熬到入洞房,张小凡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方才拜堂时他的肚子叽里咕噜叫,别人听没听见他不知道,新郎官肯定听见了,因为张小凡听到了一声极轻的笑声。
新郎官还在敬酒,张小凡乖乖坐在洞房的喜榻,喜婆嘱咐他不可以摘盖头,于是他便不敢摘,顶着盖头想找些东西吃,差点绊到椅子上摔了。
最后他只找到了一小盘糕点,就着床上的红枣桂圆总算填饱了肚子。屋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应是新郎官回来了,张小凡最后半块糕点舍不得扔,囫囵塞进嘴里,不想竟把自己给噎住了。
百里弘毅带着微微的酒气,方才喜宴上每一桌的宾客都要敬到,十几杯下去,怕是酒量再好也要醉了。
他站在洞房门口迟迟不愿进去,门口的喜婆和丫鬟笑吟吟催他,百里弘毅面色不渝,他今晚本想去书房睡的,半路却被大哥拦住了,大哥与他讲,这门亲事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就算只是做样子,他今晚也要睡在洞房里。
百里弘毅叹了口气,推开洞房的门,屋内布置皆是大囍字,红烛摇曳,床榻前端坐着一个与他同样穿着喜服的人。
百里弘毅没什么心思与他这位新娘子调情,例行公事般拿起秤杆准备揭盖头,只是他的秤杆还没举起来,就发现不对劲了。
喜榻上撒着的红枣桂圆孤零零只剩几颗,还有桂圆的果皮扔在被褥上,就在他刚刚拿起秤杆时,他的余光瞥见盖头下的人,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04
百里弘毅握着秤杆的手顿了一下,就听见又一个饱嗝响起,这次偷吃被发现的人立即用双手捂住了嘴,低着头应该是觉得羞愧了。
他能从盖头晃动的幅度猜想出新娘子的脑袋是怎样一点一点的,想不到这位青云门的弟子还是个嘴馋的。百里弘毅转了转眼神,将头瞥向侧边,手腕随意转动便用秤杆挑起了盖头。
挑起盖头后,婚房内沉寂了片刻,双方皆没有反应。张小凡是因为打嗝觉得羞愧,不敢抬头看,而百里弘毅则是不想和新婚妻子扯上关系,懒得看。
张小凡捂着嘴低头暗自羞愧了一会儿,喜烛的火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听他的小郎君也没有动静,张小凡还保持着双手捂嘴的动作,悄悄抬起脸,用一双好奇的眸子偷瞄他未曾谋面的新婚小郎君。
这么一看,张小凡的嗝都被吓回去了,他揉揉眼睛确定眼前不是幻象,嘴巴张大都能吞下一个拳头。这眉眼,这侧脸,这挺拔的身姿,还有那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熟悉气息,不就是——
“百里、百里公子!”
百里弘毅一怔,心想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难道新娘子曾见过他,百里弘毅一转头,便和一脸吃惊的张小凡对上视线。
“怎么会是你?!”
他做梦也没想到,同他拜堂成亲,他明媒正娶的小妻子,竟然就是常常来书院偷看他,又被他狠狠拒绝的,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笨蛋。
不过小笨蛋今日与往常有些不同,锦衣华服,梳云掠月,以前秦舒称张小凡为美人,百里弘毅总觉得夸张了,如今这么一看,确实担得起美人这个名号。
张小凡见百里弘毅这般的反应,心中自然不高兴,是他又怎么了,若不是他们朝廷逼婚,谁愿意嫁过来呀,他还想留在大竹峰给师父师兄做饭呢。如今百里弘毅还摆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好像张小凡逼着他成婚,让他吃亏了一样。
张小凡揪着衣服的袖子,用余光偷偷瞪百里弘毅,从鼻子里哼哼出来小声道,“你不愿意娶,我还不愿意嫁呢。”
百里弘毅以为张小凡在说他坏话,没忍住,清了清嗓子问,“你在说什么?”
张小凡将脸转过去,故意不看他置气,“什么都没说。”
百里弘毅第一次碰了一鼻子灰,索性他对新婚妻子并未抱走什么幻想,况且他本就不是个对人有耐心的人,当即转身就要离开。等他走到门口时,却被守在门口的喜婆和丫鬟拦了下来。
“二公子,合卺酒还没喝呢,您且慢且慢,哪里能留新娘子一个人,您说是不是?”
百里弘毅想起兄长对他的嘱咐,只得回婚房,在桌前落座,面色不渝。
张小凡也被喜婆扶着坐到桌前,他的喜服繁重,走几步路都险些摔一下,好不容易才挪到桌前。
喜婆斟满两杯酒,一边说着吉利话,“仟僖年结千年缘,百年身伴百年眠。天生才子佳人配,只羡鸳鸯不羡仙!”
而百里弘毅和张小凡肩挨着肩坐在一起,却都扭过头谁也不愿意看谁,喜婆将酒杯分别递给两人,“二公子,大娘子,开始吧。”
张小凡接过酒杯,有些为难,他从未饮过酒,只听说酒是辣辣的,一喝就会醉,再加上师父师娘管他管得严,他连酒坛子都没摸过,“一定要喝吗?”
喜婆哎呦一声,“大娘子,这合卺酒是必定要喝的,哪有成亲不喝合卺的啊。”
“哦……”对上百里弘毅略带嘲讽的眼神,张小凡心一狠,仰头就要干了这杯酒,被喜婆及时拦下,“等等,这酒要夫妻对着喝。”
两人在喜婆的指示下,右手端起酒杯,两手交缠,再将酒杯举到自己面前。这个姿势两人离得极近,百里弘毅撇开眼神不看他,张小凡想光明正大盯着百里又不敢,不过他看到——百里的耳朵红了。
张小凡紧闭眼睛,将酒杯里的酒一下子都干了,不想这酒着实太辣,他又喝得急,一下子没忍住,没喝进去的全喷了出来。
这不喷还好,一喷,离他只有一寸远的百里正好受难,张小凡喷出的酒一点没浪费,全被百里用脸接住了。
在那一刻,张小凡能清晰感觉到,百里的脸由白转红,最后变成黑色的。
百里弘毅用袖子擦了一下脸,随即顶着满脸的酒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气得嘴唇开开合合,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张小凡忙站起来想给百里弘毅擦擦,“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喷你,我给你擦干净。”
“不用了!”百里弘毅一把甩开他的手,自己用帕子擦干净,又就着水盆洗了一遍,才算作罢。
另一边的喜婆见自己的事情办完了,连忙将酒杯一正一反放在新人的床下,这样做寓意大吉大利,往后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喜婆退出后,张小凡又小声叫了百里弘毅一声,“百里,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百里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走到张小凡面前,看着面前因为愧疚而眼巴巴看着他的小笨蛋,欲脱口而出的话又憋了回去,抱了床被子到飘窗上,指着床榻对张小凡道,“你睡床,我睡这里。”
然后他便没再理会张小凡的反应,转过身自顾自闭上眼睛装睡,他能感觉到,张小凡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回床榻上睡觉去了。
只是还没等他睡熟,就感觉到有人蹲在他身边,百里弘毅睁开眼一看,果然是张小凡蹲在飘窗边,双手扒着他的被子,下巴搭在边上,正一瞬不瞬盯着他看。
百里弘毅被吓了一跳,“你不睡觉,盯着我看做什么?”
“百、里、弘、毅!”张小凡没理会他的问题,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喊他的名字。
百里弘毅借着烛光才注意到,此时的张小凡有些不对劲,眼神恍惚,两颊皆飘着一坨红晕,脸蛋子上的肉因为生气都鼓起来了,看起来就好像是——喝多了。
这酒还带后反劲的?喝完这么长时间才醉?
百里弘毅揉了揉额间,刚想把小醉鬼赶回去,不料小醉鬼竟握紧拳头,恶狠狠朝他扑来,像只抢食的小狗崽,边扑过来还边大声喊道,“你 这 个 大 坏 蛋!”
蓝乐乐穿越记44
风大雨大,路途颠簸,蓝忘机一手撑着伞一手扯着缰绳驾着马,纵使力气再大,此刻没有多余的手来护着乐乐也是徒然。
“可有淋到?”不等乐乐回答便将伞面又向身前倾斜了一些。
“没有淋到~”乐乐原本两只手都死死地拽着蓝忘机,闻言一只手顺着衣衫纹理蹭到蓝忘机背后摸了两下,一片湿滑凉意:“爹爹你后背都湿了。”
作为修仙之人淋些雨自然算不得什么,蓝忘机一句“无事”尚未出口,就听一旁的魏无羡打岔道:“要我说乐乐你刚刚上马就不应该坐在蓝湛前面,现在蓝湛不仅得骑马打伞为了防备你被雨淋到自己反而淋了个透彻,这伞打了仿佛没打。”
乐乐勉强从蓝忘机怀中露出只眼睛看向魏无羡:“那刚刚上马时爹爹怎么不说...
风大雨大,路途颠簸,蓝忘机一手撑着伞一手扯着缰绳驾着马,纵使力气再大,此刻没有多余的手来护着乐乐也是徒然。
“可有淋到?”不等乐乐回答便将伞面又向身前倾斜了一些。
“没有淋到~”乐乐原本两只手都死死地拽着蓝忘机,闻言一只手顺着衣衫纹理蹭到蓝忘机背后摸了两下,一片湿滑凉意:“爹爹你后背都湿了。”
作为修仙之人淋些雨自然算不得什么,蓝忘机一句“无事”尚未出口,就听一旁的魏无羡打岔道:“要我说乐乐你刚刚上马就不应该坐在蓝湛前面,现在蓝湛不仅得骑马打伞为了防备你被雨淋到自己反而淋了个透彻,这伞打了仿佛没打。”
乐乐勉强从蓝忘机怀中露出只眼睛看向魏无羡:“那刚刚上马时爹爹怎么不说和乐乐一起呢,那样爹爹(蓝湛)自己骑一个马,不用照顾乐乐了也不会被淋到了。”
魏无羡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自己都淋着雨怎么顾的到你,难道我的斗笠分你一半?”一个斗笠都不管用半个那就更不用说了,或许到时候他们父女可以比比谁脸上的水流多。
“那乐乐去坐爹爹后面?”她坐后面起码爹爹后背不会湿了。
魏无羡摇摇头:“不行,你坐后面蓝湛的伞又要向后倾,前襟就该淋湿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乐乐犯难了:“那乐乐怎么办呀?”
魏无羡看一眼身旁的蓝忘机再瞥一眼侧后方的温情:“你和温情同乘一匹就刚刚好,以你们两个的身板挤挤或许不至于淋雨。我呢,就可以帮你爹爹撑伞,保证不让他淋到一分一毫。”
乐乐才不信:“没有乐乐你们肯定都会被淋透透!”
魏无羡据理力争:“不会。”
乐乐坚持:“会!”
魏无羡:“不会!”
乐乐:“会!”
对魏无羡和乐乐随时随地因为各种鸡毛蒜皮都能争执起来的事情蓝忘机早已见怪不怪,温情却是第一次见识:“魏无羡,你们两个是炮仗吗?一点就着?”这都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了,还因为一点点破事吵个不停。
乐乐觉得炮仗一点起来噼里啪啦热热闹闹的还挺开心:“做爹爹的小炮仗!”
魏无羡没想到他姑娘还有这人生理想:“我求求你了,别人家的女儿都是父母亲的小棉袄,我为什么收获了一个小炮仗?”
“炮仗不好吗?”爹爹明明过年还偷偷下山买炮仗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但是:“我也可以做爹爹的糖葫芦~”
温宁不明白糖葫芦和炮仗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魏公子格外喜欢吃糖葫芦?所以乐乐要做爹爹最喜欢的东西?还来不及感慨乐乐的孝心就被魏无羡无情地戳穿了真相:“我看是你想吃糖葫芦了吧。”
乐乐理直气壮:“乐乐想吃糖葫芦不可以吗?乐乐错了吗?”
错倒是没错,可以也是可以,毕竟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谁不喜欢,不过:“我哪里说你错了?又什么时候说不可以了?”
乐乐顺杆往上爬:“那进了城,乐乐可以吃一个糖葫芦吗?”
魏无羡:“不可以。”
乐乐:“爹爹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
魏无羡:“是吗?那我刚刚怎么说的?说你可以吃了?”
乐乐想想,好像是没有……
又开始了,温情头痛道:“魏无羡,你那么大个人了欺负小孩子有意思吗?”
“天地良心,我哪里欺负她了?”魏无羡一脸震惊,仿佛被伤透了心:“蓝湛,你说我欺负她了吗?”
被无辜拉入战局的蓝忘机选择保持沉默。魏无羡不依不饶道:“蓝湛~”,蓝忘机微不可查地抿了下唇,开口道:“没有。”闻言,魏无羡向温情得意地一挑眉,仿佛在说“听到没有?”。
乐乐与魏无羡拌嘴惯了,不计较谁输谁赢的问题,听魏无羡向蓝忘机问话于是也转变策略向蓝忘机道:“爹爹,乐乐可以吃一个糖葫芦吗?”
蓝忘机:“可以。”
魏无羡:“你吃一个,剩下的五六七个就都是我的了。”
乐乐:“?”为什么会这样?!
————
乐乐:欺负我不会用单位•﹏•
陈情令看魔道祖师
仅忘羡,轩离
OOC慎看
辣鸡文笔,为爱发电。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金光瑶吩咐几名僧人:“布个阵法。待会儿含光君过来之后能拦一道是一道。”
魏无羡道:“你怎么就确定含光君一定会来?”
……
蓝曦臣道:“魏公子,既然忘机在附近,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魏无羡道:“我们分头行动了。”
蓝曦臣却怔了怔,道:“我听说你从乱葬岗下来,刚受了伤,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和你分头行动?”
魏无羡道:“你听谁说的?”
金光瑶道:“我说的。”】
魏无羡也怔了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所以人都已经默认了他和蓝湛总会一直在一起这件事。随即他抿唇一笑,不过,这很好。
蓝忘机神...
仅忘羡,轩离
OOC慎看
辣鸡文笔,为爱发电。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金光瑶吩咐几名僧人:“布个阵法。待会儿含光君过来之后能拦一道是一道。”
魏无羡道:“你怎么就确定含光君一定会来?”
……
蓝曦臣道:“魏公子,既然忘机在附近,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魏无羡道:“我们分头行动了。”
蓝曦臣却怔了怔,道:“我听说你从乱葬岗下来,刚受了伤,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和你分头行动?”
魏无羡道:“你听谁说的?”
金光瑶道:“我说的。”】
魏无羡也怔了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所以人都已经默认了他和蓝湛总会一直在一起这件事。随即他抿唇一笑,不过,这很好。
蓝忘机神色仍然凝重,两个世界总有不同,虽然他知道魏婴绝不会轻举妄动,但却还是忍不住担忧‘魏婴’是否会受到伤害。
小辈们看到蓝曦臣的询问,默契地对视交换了个眼神,压抑住嘴角的笑意。
【魏无羡看了他一眼,对蓝曦臣道:“是这样。今晚我睡不着,到客栈外来走走,机缘巧合才撞到这里来。含光君住另一间房,他不知道我出来了。”
金光瑶却奇怪了:“你们住两间房?”
……
蓝曦臣却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道:“魏公子,你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脸上没了和煦的微笑,转为严肃,看起来和蓝忘机更像了。可魏无羡没明白,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原本就心虚,道:“蓝宗主,我们能有什么事?眼下还是先应付这位吧。”】
“……”众人。
蓝启仁面色铁青,他看着蓝曦臣,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蓝曦臣颇为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他确实对金光瑶说了不少关于忘机对魏公子的事……
魏无羡心中有些着急,他一下就明白了蓝曦臣和金光瑶必然都对蓝湛的心意一清二楚,他不住地想:别停,快继续问!赶紧提点提点这个笨蛋!
蓝忘机沉默片刻,目光落在那只乖乖被他抓住的手上,心头略松了松。他与魏婴已经互通心意,他相信,‘他们’也会,无论早或晚。
金凌挠了挠头,这还真是他没经历过的,他被抓回去的时候,魏无羡正被挟持着。但是在石壁里,蓝忘机既没出现,魏无羡也没有被挟持。
聂怀桑却忽地提起精神,他总觉得金光瑶不会放过这个话题。
【金光瑶却笑道:“看来是真出问题了。问题还不小呢。”
魏无羡冷笑道:“现在百家都要去讨伐你了,敛芳尊很有闲情逸致嘛?还有空来操心别人?话很多嘛?”
金光瑶道:“不敢,我只是唏嘘罢了。含光君苦守那么多年,居然到今日还没修成正果,不光蓝宗主有理由心急,连置身事外者也于心不忍啊。”
魏无羡猛地看他:“什么苦守?什么修成正果?”
闻言,金光瑶和蓝曦臣倒是都惊讶了,一个两个,都认真打量起他的神色来,似乎在看他是不是故意装傻。魏无羡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好像有一个死了半个晚上的东西又在胸腔里渐渐活过来。他强作镇定着道:“你什么意思?”】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都瞬间提到嗓子眼,莫名开始紧张。
欧阳子真小声嘀咕:“敛芳尊……还真是,挺八卦的哈。”
蓝思追无奈地摇了摇头:“多半敛芳尊是想拖延时间吧,嗯……”他看了看蓝曦臣,低声道“也有可能是真的好奇,毕竟……”毕竟泽芜君看起来没少跟敛芳尊倾诉。
蓝曦臣:“……”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魏无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打趣道:“还多亏了……敛芳尊,要不然光靠‘魏无羡’自己想,恐怕真是遥遥无期啊。而且‘他们’还生了误会,幸亏敛芳尊多说了这么一句。”
蓝景仪一听,急忙问道:“误会?什么误会?”
蓝忘机抿抿唇,耳边浮现一层薄红。
魏无羡想到石壁中客栈那部分,脸上一热,咳了一声,说道:“小孩子不要乱问。”
蓝景仪撇撇嘴,没再追问。
蓝思追担忧道:“误会解除了就好。”
欧阳子真道:“对啊对啊,我最怕的就是误会了,平日里看到话本里那些误会我都能急死。”
魏无羡一笑:“你们就放心吧。”
【蓝曦臣错愕道:“魏公子,你别告诉我,你和忘机在一起这么久,对他的心意一无所知?”
魏无羡一把抓住他,几乎快要跪下来求他一次说个清楚了:“蓝宗主,蓝宗主,你,你说蓝湛他的心意,他的什么心意?!是不是,是不是……”
蓝曦臣猛地把手抽回,不可置信道:“看来你当真一无所知,可你这就忘了他身上那些戒鞭痕是怎么来的吗?没看到他胸口前的烙印吗?”
魏无羡道:“戒鞭痕?!”他重新抓住蓝曦臣,道:“蓝宗主,我真的不知道,请你告诉我,他身上那些伤究竟是怎么来的?难道跟我有关吗?!?”
蓝曦臣脸现愠色,道:“不是和你有关,难道是他自己无缘无故弄上去的吗!”】
魏无羡心头一紧,对了,烙印!当初泽芜君是要说的,可是自己因为心软便放弃了。
不知情的几个人皆是凝神盯紧了石壁,他们对那些伤痕早就好奇已久。
即便是蓝启仁,神色也凝重起来,他还记得石壁中的戒鞭与他们这里并不相同。若是说现实中忘机受戒鞭三百,是因为众目睽睽之下相助魏婴并阻拦众人搜查乱葬岗的话。石壁中的三十三不知是为何?
蓝景仪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泽芜君好像很肯定魏前辈只要看到这些伤痕就一定知道原因呢?”
蓝思追摇了摇头,他也不明白。
蓝忘机默默地捏了一下魏无羡的手心以作安抚。
魏无羡转过头来看着蓝忘机,眼眶有些微微泛红,他还没看到真相,就已经忍不住开始难过了。他看着蓝忘机柔和又沉稳的眼眸,心头更是委屈。此刻却是替蓝忘机感到委屈。
【魏无羡道:“我的记忆?”他立刻拼命去想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忘了的,道:“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记忆有……有!”
他确实有一段记忆模糊不清。
血洗不夜天!
……
蓝曦臣道:“你记起来了吗?”
魏无羡喃喃道:“不夜天那一次?我,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迷迷糊糊中走回去的,难道……”
蓝曦臣气得几乎要笑了:“魏公子!不夜天当晚,你与之敌对的,是多少个人?三千之众!纵使你再怎么不世奇才,在那般境况下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魏无羡一阵恍惚,是了,这也是他和‘魏无羡’命运不相同的一处。他死于不夜天坠崖,而‘魏无羡’似乎是……死于乱葬岗。想到此处,他忍不住自嘲一笑,最初‘魏无羡’为了活而逃离乱葬岗,最终‘魏无羡’却仍死于乱葬岗。多讽刺啊。
蓝忘机偏头望着魏无羡,眉头紧锁,神色是肉眼可见的忧心。
魏无羡察觉到蓝忘机的目光,不自觉回望过去。当他看到蓝忘机的双眼时,恍然间回到坠崖那一刻,蓝忘机死死拉着他的手腕,好像拉着救命稻草一般,神色比此刻更惊慌。若是按石壁中‘泽芜君’所言,他简直无法想象,蓝湛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带走之后,又会面临怎样的指责。
几个小辈面面相觑,一时间惊得不知说什么。
聂怀桑感慨地捏了一下手中的折扇。
【魏无羡道:“蓝湛……蓝湛他做了什么?”
蓝曦臣道:“忘机他做了什么,若你自己不记得,我怕他永生永世也不会主动告诉你,你也不会去问。那好,便让我来说。”
……
“两个时辰之后,我才恢复灵力,赶回姑苏蓝氏寻求支援。我担心若被其他家族的人先追到你们,忘机会被当做是你的同伙,轻则留下终身污点名声大损,重则被不由分说格杀勿论,便和叔父一起点了三十三位往日对忘机赏识有加的前辈,秘密御剑搜寻了两日,这才在夷陵境内找到你们的踪迹。忘机把你藏在一个山洞里。我们到的时候,你呆呆地坐在洞内的一块石头上,忘机握着你的手,正在给你输送灵力,一直在低声对你说话。”
“而自始至终,你对他重复的都是同一个字。
“‘滚’!”】
魏无羡眼眶泛红,喉头仿佛被棉花塞住,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的神态,心中却有些苦涩。于他而言,魏婴此刻所有的感动和心痛全是因为另一个‘蓝忘机’,与他没有丝毫联系。
蓝思追几人完全沉浸在了石壁中,眼眶都红了一圈。
蓝思追缓了缓呼吸,轻声道:“也就是说,魏前辈失去了记忆,但含光君并不知情……”
蓝景仪不敢再想,怕自己丢脸的哭出声。
蓝启仁更是心梗,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另一个‘蓝忘机’竟能做出更出格的行为。
蓝曦臣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竟丝毫没感到意外。在他心里,好像只要是为了魏公子,忘机无论做什么出格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江澄有些看不下去,忍了又忍,还是强迫自己看着。
【蓝曦臣道:“我叔父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一顿呵斥,让他解释。他像是早就料到会被我们找到,却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这样。从小到大,他从来没顶撞过叔父和我。可为了你,忘机不光顶撞他,还和姑苏蓝氏同脉同源的修士们刀剑相向,将我们请来的三十三位前辈们都打成重伤……”
魏无羡双手插进头发里,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
除了重复他真的不知道,他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蓝曦臣隐忍半晌,还是道:“三十三道戒鞭痕!一次尽数罚完,一道一个人。你总该知道,打在身上有多痛,要躺多久!他一意孤行把你送回乱葬岗之后,黯然回来领罚,在规训石前跪了多久!我去看他的时候对他说,魏公子已铸成大错,你何苦错上加错了。他却说……他无法断言你所作所为对错如何,但无论对错,他愿意与你一起承担所有后果。那几年说是面壁思过,却根本是重伤难行。就算是这样,在得知你身死之后,他还强行拖着这样的身体,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去乱葬岗看一眼……
“他将你救走藏在洞中那时,如何对你说话,如何看着你,哪怕是瞎了聋了,都不可能会不明白他是什么心思,所以我叔父才怒不可遏。忘机他小时候是子弟楷模,长大后是仙门名士,一生都雅正端方不染尘埃,这辈子唯一犯下的一个错误就是你!你却说……你却说你不知道。魏公子,你被献舍回来之后,是对他如何百般表白诸般纠缠的?每晚……每晚都要和他……你却说你不知道?你若不知道,你又为什么要做这些举动?”】
魏无羡忽然想起先前石壁中两人结束之后,‘魏无羡’说的那一声‘谢谢’。他心头一梗,或许‘蓝忘机’听到这两个字后受得伤,比他想象得还要深。相比他和蓝湛,石壁中的‘魏无羡’和‘蓝忘机’有着更多的误会和遗憾。但还好,还好‘魏无羡’终于知道了。
蓝景仪没忍住哽咽出声,他抽了抽鼻子,说道:“呜呜……含、含光君也太痴情了,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含光君更好的男人了。”
金凌本也有些伤感,听到蓝景仪这番话,忍不住转头看向蓝忘机,这一看,整个人一僵,默默转回了脑袋。
蓝忘机岿然不动,目光微微垂下,神色平静,任谁也无法看出他心中所想。
魏无羡又想起蓝忘机背后斑驳的疤痕,想起那晚蓝曦臣难得感慨。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此刻才终于从蓝曦臣的话中琢磨出来其中真意。他有什么资格嫌弃‘魏无羡’,他自己似乎也没好到哪去。魏无羡只恨他们身在此处异界,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说给蓝忘机听,也有好多好多事想对蓝忘机做。可如今,却只能困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他不由丧气地叹了口气。
“不是错误。”蓝忘机忽然开口。
“什么?”魏无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的眼睛,不容置疑道:“你于我而言,从来都不是错误。”
魏无羡怔了怔,笑着点了点头。此刻,他觉得在这世间,再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他忽然觉得十分可怕。如果蓝忘机不知道他根本不记得前世血洗不夜天后那几天里的事,如果他以为自己一直知晓他的心意,那自己回来之后,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
那么刚才在客栈里,他忽然推开自己,会不会也是因为……以为这是他更加放肆的一时兴起?
……
魏无羡此时只想冲回客栈,冲到蓝忘机身边,语无伦次地告诉他自己的心情,一掌劈翻欲扭住他的两名僧人,咆哮道:“你能理解个屁啊!”
这一掌劈下,七八人都扑了上来,魏无羡霎时眼前一黑,金光瑶在一旁坚持把话说完:“……我只是想告诉你,没必要跑得这么急,你的含光君,他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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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捏妈,越到后面越难写了(大哭)
《今天能生崽崽吗?》【一发完】(异世设定/短篇)
《今天能生崽崽吗?》【一发完】(异世设定/短篇)
赞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明星,某天在拍一部古装剧时,忽然穿越,穿到了一个平行时空的异世大陆。这里人类稀少,野兽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且体型普遍比他原世界要大上好几倍,比如麻雀长得像老母鸡,狗狗大得像头牛……在这些动物面前,肖赞这个在原世界还算高大的男生倒是显得格外娇小。
穿越过来没几天,在觅食的过程中,肖赞就被一群野兽盯上了。
肖赞很害怕,但野兽们却没有伤害他,而是开始了争夺,仿佛他成了战利品,只有最强大的那个,才能拥有他。
肖赞亲眼目睹了野兽们最原始的战斗,画面极其血腥凶残。
野兽们大多是三两只抱团,它们是有智慧的,...
《今天能生崽崽吗?》【一发完】(异世设定/短篇)
赞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明星,某天在拍一部古装剧时,忽然穿越,穿到了一个平行时空的异世大陆。这里人类稀少,野兽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且体型普遍比他原世界要大上好几倍,比如麻雀长得像老母鸡,狗狗大得像头牛……在这些动物面前,肖赞这个在原世界还算高大的男生倒是显得格外娇小。
穿越过来没几天,在觅食的过程中,肖赞就被一群野兽盯上了。
肖赞很害怕,但野兽们却没有伤害他,而是开始了争夺,仿佛他成了战利品,只有最强大的那个,才能拥有他。
肖赞亲眼目睹了野兽们最原始的战斗,画面极其血腥凶残。
野兽们大多是三两只抱团,它们是有智慧的,知道在合适的时候结盟,才能拥有更大的胜算。然而,站到最后的,却是一只独来独往的狮子。
结束时,狮子浑身沾血,立在野兽尸堆中,然后,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迈来……
肖赞腿都软了,栽倒在地。
狮子看着他,靠近,张嘴,一下子咬住了他的手臂。
肖赞浑身发抖,恐惧急了。
然而,狮子并没有一口咬下他的手臂,它咬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仿佛是要将他拉起来。而事实上,的确如此。只是借着力道站起来后,肖赞腿还是软的,又瘫坐到了地上。
最后,狮子低头,张嘴咬住他的腰,就这么叼着,带回了自己的洞穴。
洞穴中。
狮子小心翼翼把他放到了地上,还低头,帮他把刚在不小心沾到的血迹舔干净。肖赞依旧是恐惧的,但比刚才好了不少。人在极度孤单害怕的时候,是非常需要一个依靠的,虽然这只狮子大概是要吃掉他的。但这一刻,却意外的成为了他可以依靠的对象。
他应该逃走的,但逃出这个洞穴,不过就是成为别的野兽的盘中餐。
这几天他精神紧绷,已经够累了,于是也不逃了,在洞穴之中安静的待了一会儿。
中途狮子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叼着一只刚刚死去的幼鹿,丢在了他的跟前。
肖赞知道,它大概是让自己吃。
他很饿,但到底是人类,无法像野兽那样吃生肉。肖赞想起之前在电视上看得荒岛求生综艺,学着钻木取火,结果他努力了好久,还是没成功。
狮子比他想象的腰聪明,似乎是看出来了他想做什么,又出去了一趟,这次给他带来的,是一些野果子。
肖赞随便擦了擦就吃了,勉强果腹。
吃完后,他发现狮子一直蹲在旁边看着他,眼神和刚才和群兽争斗是的凶狠不一样,但还是带着些许侵略性的。肖赞鼓起勇气,冲他说了一句:“谢谢。”
晚上,洞穴潮湿阴冷。
肖赞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冻得直打哆嗦。
肖赞连打了几个喷嚏后,狮子用头拱了拱他的身体,把他拱醒了。肖赞不解的睁眼,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冰凉的身体感受到狮子炙热的体温时,肖赞对它的恐惧小了许多。
之后,连肖赞自己也感到很意外,他竟被狮子拢到了怀里。
狮子是侧躺着的,肖赞的背脊贴着狮子柔软的肚皮,被完全包裹着。太暖和了,肖赞动都不想动,认命的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心想着:随便吧,今晚他就想睡个好觉。
第二天,狮子出去觅食。
肖赞出去洗了洗脸,却不小心碰上了几只野兽。幸亏狮子来得及时,把野兽咬死,救下了他。肖赞惊魂未定,狮子却低下脑袋,舔了舔他的脸蛋和四肢。
肖赞隐隐约约明白了:“是因为我刚才洗了脸,所以才会被攻击吗?”
狮子在他身上留下了唾液和气息,所以才放心把他留在洞穴。但他刚才洗了脸,身上没有野兽气息的人类,就会被当成没有主人的猎物。
狮子又在他脸上舔了几下。
这次肖赞不敢再洗了。
之后狮子去觅食,也会将他带上。
他是跟不上狮子的脚步的,狮子会让他骑在自己背上。但是狮子太高了,肖赞垫脚跳得老高还是蹦不上去,最后狮子狗狗般的往地上一趴,他才爬上了狮子的背。
狮子跑得很快,肖赞坐在他的背上,手紧紧拽着它脖子上的那圈厚厚的颈毛,听得风在自己耳畔呼呼的吹,适应之后,他睁开眼睛,欣赏着森林的自然景致。
停下时,肖赞一个不小心,把狮子的颈毛揪下来了了一大撮。
他看着手里握着的毛,有些抱歉:“对、对不起。”
狮子并没有生气。
过了几天,肖赞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发现什么东西在拱他。他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半人半兽人形态的少年。肖赞先是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至少长得像个人,让他有种亲近的感觉。况且对方长得很好看。
他看着对方脑袋上的耳朵,和屁股上的尾巴,又见洞穴里已经没有那只狮子了。他先是想到,难道这个少年也是狮子抓来的食物?但转眼又想,这少年身上的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肖赞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你是狮子?”
少年点头:“嗯。”
肖赞更惊讶了:“你、你还会说话?”
少年说:“会。”
这个世界人类也是有的,只是作为猎物被争夺的差不多的,十分稀少就是了。而野兽和人类有时也会生下后代,而这种半人半兽的后代,既有人类的智慧,又有野兽的力量,是最完美的,是所有野兽都梦寐以求的后代。
而这森林里,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出现过人类的踪迹了。
肖赞是第一个。
和珍贵的人类诞下子嗣的权利,属于森林中最强大的那只野兽。
肖赞愣住了,原来对方把自己当成了雌性。他顿时欲哭无泪:“我、我生不了……真的,我不能生。”
完了,知道他是公的,他不会吃了自己吧?
肖赞忽然想到。
②
半兽少年眼神疑问:“不能?”
肖赞想到这几天,少年对他很好。
听说雄性在求偶的时候,会对雌性展现自己的魅力,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他把所有的野兽都打败了。他把自己带回洞穴,给自己觅食,替他取暖。
这无疑都是雄性的魅力。
肖赞对他有些依赖,却也没有忘记他凶残的一面,要是知道自己和他一样是雄性,不具备生育能力,他绝对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对自己。
为了生存,肖赞无耻的撒了一个谎:“现、现在不能……”
少年懂了。
知道他估计是还没有成年,身体没有发育完全时,是没有办法生育的。
这点常事,作为雄狮他还是知道的。
少年还没成年时,就已经是整个狮族最强大的雄狮了。别的雄狮需要在母狮们面前展现自己来达道求偶的目的,而他不需要求偶,就有很多雌性围着他了。
但他都不喜欢。
他的配偶,应该是这个森林最美丽的雌性。就像书里所记载的那种人类雌性。和人类雌性交配,才会给他生下最优秀强壮的崽崽。
少年舔了舔肖赞的脸:“等,生崽崽。”
肖赞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含糊的“嗯”了声。他看着面前少年的人类形态,除了耳朵和尾巴,从长相上来看,和正常人类几乎没什么区别。
如果他是一个人类,一定会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年。
半兽少年大部分都是狮子形态,偶尔会变成人类形态。他很聪明,察觉到自己可能更喜欢他的人类形态,所以变成人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虽然会说人类语言,但声音有点僵硬,每次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那种,而且不会说长句,只会简单的几个字的短句。
肖赞试着和他交流。
他学得很快,没几天,就能完整的说出一句长句。
而他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问他:“今天能生崽崽吗?”
肖赞尴尬:“还、还不能。”
还没长大。少年明白了。
少年虽然会给他带果子充饥,但吃多了总会腻的。肖赞再次尝试钻木取火,少年在他旁边,依葫芦画瓢。
结果肖赞没成功,少年却成功了。
有了火,加上海水中提取的盐,肖赞终于吃上了烤肉。
吃完烤肉,肖赞餍足的拍拍肚皮。少年盯着他,问:“今天能生崽崽吗?”
额……肖赞咳了一声,摇头:“不能。”
少年似乎有些遗憾。
也是,养了他足足一个月了,每天给他觅食,带他去森林里玩,无数雌性都羡慕不已,羡慕他有森林最强大的狮子的保护,可以为狮子生下优秀的崽崽。
肖赞岔开话题:“那个……洞里住着有点冷,要不明天,我们开始盖个房子吧。”
冷吗?
好像是的。人类没有厚实的毛发,惧怕寒冷,每天晚上都会窝在他的怀里才能睡着……人类可真是个脆弱的小家伙。少年想。那么,人类和他生下的崽崽,也许也会和他一样,惧怕寒冷。
为了给未出生的崽崽建个窝,少年尽心尽力的根据肖赞的指挥,开始在森林中盖起了房子。
少年很聪明,又很强壮,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盖好了一间简单的小木屋。房子盖完那天,肖赞趴在小木屋的窗沿,看着外面的自然风景,惬意又满足。
少年又进来,给他带来了今天的食物。
还是烤好了的。
肖赞吃着香喷喷的烤肉,少年问他:“今天能生崽崽吗?”
肖赞差点噎住,眼神飘忽:“……还不能。”
少年皱眉,伸手过来,捏捏他的胳膊,似乎是在疑惑他怎么还没长成年。
肖赞理解他的心态。野兽和人类不同,他们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繁衍后代,也不怪他对生崽崽如此热衷。只是,这半兽少年并不是好糊弄的,他这么聪明,会以为自己是雌性,完全是因为出于见识少的缘故。时间久了,他肯定会反应过来的。
到时候……
晚上肖赞做梦,梦见狮子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獠牙,一口把自己咬残了。
肖赞吓得冷汗涔涔,醒了过来。
醒时,他发现自己睡在狮子温暖的怀里,被他的体温和毛发包裹着。肖赞长长嘘了一口气,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他得找个机会逃跑。
……
结果,这天肖赞在小木屋外边的湖里洗澡。
捡了柴火和食物的狮子刚回来,也放下东西,“噗通”一声巨响跳了下来,溅了肖赞一脸的水花。狮子露出水面时,变成了少年模样,游到了肖赞身边。
肖赞和他已经很熟悉了,少年模样更是多了几分亲近感,便大着胆子也呼了他一脸的水。
少年眨眨眼,表情有些呆萌,接着就这么和他在水里嬉戏了起来。
在玩耍的过程中,少年碰到了他的身体。少年不小心摸到了一个地方,表情慢慢严肃,又一本正经的捏了几下。
肖赞心下“咯噔”一声,赶紧上岸穿衣。他是背对湖面的,少年也上来,皱眉:“你,说谎。”
肖赞:“我……”
少年走到他面前,眼神忽然变得很凶狠:“你不能生崽崽。”
少年不傻,相反极其聪明敏锐。
肖赞心一横:“是,我不能。”
少年目光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逐渐变得猩红,忽然大吼一声,吓得肖赞哆嗦了一下。然后,少年瞬间变成了狮子的形态,浑身的毛发竖了起来,背脊弓起,俨然处于狂怒的状态。
这副模样,比第一次见到他是还要吓人。
但那时候,他只对别的野兽这样,他在自己的面前,从始至终都是很温顺的。
肖赞吓得眼圈泛红,狮子却极其狂躁,在自己面前大吼大叫一番,一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腰肢。
肖赞整个人被拦腰咬起。
野兽的尖牙马上要刺入,腰腹收紧,下一刻,他恐怕就要被狮子咬成两截。
肖赞恐惧不已,但同时又觉得很委屈,毕竟一起生活了几个月,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了。肖赞蹬了蹬脚,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声吼道:“你要生崽崽,可以去找母狮子,多得是母狮子为你生!”
和狮子待在一起时,他见过好几只爱慕他的母狮子。那时候他骑在狮子身上。狮子驮着他,慢悠悠的在森林散步。
这是雄性在炫耀自己美丽的配偶,亦是在宣誓主权,警告林中虎视眈眈的其他野兽。
肖赞看着周围主动避让的野兽们,稳稳坐在狮子背上,还顺手摘了一支花,插在了狮子的毛发中。有几只母狮子很羡慕,主动跟了上来,似乎和狮子说了什么。
回到小木屋,肖赞好奇问他。
狮子变成了人类模样,回答他的问题,说刚才的那几只母狮子,是来求爱的。
自古都是雄性求爱,能有令雌性求爱的,可见这雄性有多优秀。
起初肖赞不懂。之后从少年的言语间,了解了一些狮子的生活习性。
原来,强大的雄狮就像古代的帝王,是可以有后宫三千的,当然,对这些母狮子是没多少感情的,雄狮正真在乎的配偶只有一个,地位有点像皇后,其余的则纯粹的用来孕育后代。
那些母狮子知道他有了正牌配偶,但还是心甘情愿想为他孕育后代。
肖赞听完,皱眉吐槽了一句:“渣男。”
当然,少年拒绝了。
他满足的看着面前这个娇弱美丽的人类配偶,心里只想和他生崽崽。孕育后代虽然重要,但他有足够的自信,不讲究数量,只要这个人类雌性为他生得就足够了。
他相信他们的崽崽,不仅可以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下来,还能和他一样,称王称霸。
而现在,这个雌性骗了他……
不,他不是雌性,他和自己一样。狮子非常生气,控制不住本能,想把他一口咬碎。
连肖赞自己也觉得,自己恐怕要这么死了。
结果狮子没有咬下去,用力的把他往旁边一扔。肖赞被重重甩了出去,身体撞到了树干,缓缓滑落,瘫倒在了地上。
狮子愤怒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一次都没有回头。
肖赞坐在树下,被摔得浑身疼痛,跟散了架似的。他抬头,看着狮子远去的背影,他跑得很快,马上什么都看不见了。肖赞该庆幸的,狮子放了他一马,放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与此同时,又有点难过。
大概是因为疼吧。肖赞低头擦了擦眼泪,咬着牙站了起来,回到木屋。
狮子离开后,肖赞肚子饿了,只能自己出去觅食。往常狮子总是能简简单单的觅到鹿羊牛,而他自己出去觅食时,竟发现,自己连只兔子都猎不到。
这里的兔子很大,体型和成年狗狗差不多,别说是猎到,他连追都追不上,跑得太快了。
一整天,肖赞一无所获,最后只能勉强打了一些果子带回了家。
在林中,他也遇到了一些野兽,肖赞先是恐惧,下意识的要跑,但转眼想,自己真的跑,恐怕是跑不过的。于是他干脆慢悠悠的摘果子、摘花,就像狮子在身边一样。
果然,那些野兽觉得自己是狮子的伴侣,不仅没有攻击他,反而主动绕道了。
肖赞面上悠闲,实际背脊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木屋,肖赞吃着野果,晚上缩在角落睡觉。森林的夜晚实在是太冷了,没了狮子替他暖身体,他连着被冻醒了好几次。第二天就发了烧。
发了烧就没力气出去觅食了,肖赞吃了些昨天摘回来的野果,又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连着几天,原本没有野兽敢靠近的小木屋周围,突然开始有野兽过来打转,一个个虎视眈眈。
野兽是很聪明的,它们敏锐的察觉到,狮子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自然会猜到,他被狮子抛弃了。没有狮子的保护,他会重新变成野兽们争抢的资源。
③
那些野兽大概和狮子一样,想和他交配孕育优秀的后代,但也会和狮子一样,在知道自己是雄性人类后,毫不犹豫的把他当成食物吃掉。
他得离开这里。肖赞想。
但是他该怎么离开呢?周围都是野兽。肖赞正在思考如何离开这里时,已经有野兽将他当成了猎物。
晚上,肖赞缩成一团睡在木屋角落。
半梦半醒间,他被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嚎声吵醒。他睁开眼睛,往窗户外面一看,外面圆月高悬,木屋的四周,有绿油油的亮点由远至近。
正在靠近木屋。
是狼群。
肖赞见过狼,那时候狮子还在他身边,这里的狼长得比他原来世界的牛还要高大,行动也迅猛异常。
肖赞心头一凉,努力让自己镇定,突然想到,狼是怕火的。他赶紧从火堆里拿了一根火把。太着急了,他的手不小心被烫了一下,现在是完全顾不上了。
拿着火把,狼群还是一窝蜂冲了进来。
肖赞靠在墙,举着火把独自面对进来的狼群,每一匹都高大,几乎都要把这小木屋给顶破了。
肖赞疯狂的举动火把,然而面前的狼群丝毫没有畏惧,张嘴就咬掉了他的手里的火把,往外面一丢。是啊,钻木取火的时候,狮子也没有怕过火光,所以,这里的野兽是不怕火的。
肖赞欲翻窗往外面跑。
狼的动作太快了,他刚爬上,就有一只狼从后面咬住了他。他曾经被狮子叼过,狮子的力度控制的很好,不曾让他受过伤,只有那天,狮子的情绪稍微有些失控。
而现在,狼似乎也只想活捉他,但咬的力道,让他背脊发疼。
狼要将他叼走。
肖赞努力保持着神志,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用来防身的尖锐石头,毫不犹豫的朝着狼的眼睛刺去。狼哀嚎一声,松了口,把他从窗户丢了出去。
肖赞在外面的草里地滚了几圈,接着踉跄着站了起来,朝着暮色深处跑去。
他跑得气喘吁吁,喉咙生疼,一股火辣辣的铁锈味。他精疲力竭,但后面的狼群一直追了上来,气势比刚才的样子更吓人。他知道,要是狼捉到他,肯定会将他咬碎撕烂。
可是他已经跑不动了。
身后的狼朝着他扑了过来,脚掌用力的在他身上一踩,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踩烂了。肖赞疼得全身都缩了起来。
这时,他听到了一阵疾风。
然后有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准确的说,是朝着他身上的狼扑了过来。狼被狠狠的踹到了一旁。肖赞蜷着身体,抬头看了看,有个强大的背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肖赞张了张嘴:“狮、狮子?”
狮子全身都是弓着的,听到肖赞的声音,扭头看了他一眼。他走了过来,舔了舔他脸上的血迹,然后把他叼起,放到了一棵树上。
然后,开始疯狂的撕咬面前的狼群。
整整一个晚上,天都要亮了。
狼的尸体堆了满地,狮子身上也沾了好多血迹,终于,最后一只狼,也被他咬死了。狮子才回到树边,他扒着树,看到肖赞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
狮子想伸手戳他,伸手的一刹,看到爪子上的血迹,忙低头舔干净,才伸手,触碰他柔软苍白的脸蛋。
小心翼翼的戳了几下,人没有醒。
狮子只能把他叼在嘴里。
他很弱小,现在没有知觉,被叼着的时候,四肢都是无力的垂着的。
狮子忽然想起,之前他猎食物的时候,那些死掉的鹿和兔子,也是这副毫无声息的模样。
他会死吗?
狮子突然很害怕,叼着这个脆弱的人类在林中狂奔。
跑了好久好久,才找到了林中的一处木屋,莽撞的破门而入。
住在木屋里的鹿老头差点被他给吓死。
……
林中的鹿老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半兽人。因为他会治病,所以被森林里的所有野兽敬重,不管发生什么,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不去伤害他。
鹿老头看到这头凶残的狮子,先是畏惧,然后看到了他嘴里叼着的人类。反应过来:“你是……让我救他?”
狮子把嘴里叼着的人小心翼翼放到地上,着急的围着他团团转。
鹿老头答应了救治他。
作为回报,狮子给鹿老头一家觅了很多食物,还帮鹿老头去一处陡峭险峻的悬崖摘珍贵的草药。
肖赞休息了很久,被治疗了外伤,又吃了熬煮的草药,但还是没醒。
狮子守在他身边,偶尔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虽然非常微弱,但还活着,而且,气息已经越来越明显。
狮子变成少年模样,坐在他的床头。
他看着这个欺骗了他的雄性人类,心里又难受又矛盾。他和自己一样,是雄的,不仅不会生崽崽,还会骗人。可是现在看到他这样,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他有些发烧,身体很烫。
于是少年又重新变回狮子,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
捂出了一身汗。肖赞终于迷迷糊糊醒来,一眼就看到了狮子。
怪不得这么暖和,原来是狮子。肖赞想。自己居然还活着……
肖赞一动,狮子也跟着醒了。
两人面面相觑,肖赞张了张嘴,嗓音沙哑的说了句:“谢谢。”
不管怎么样,狮子又救了他一次。
肖赞终于在狮子之后,又见到了其他的半人半兽。是替他看病的鹿老头,还有他相依为命的孙女小鹿女。虽说他们也是兽人,但比起他在森林里见的那些猛兽,这种人类形态的,看着让他亲切不少。
鹿老头会治病,知识渊博。
小鹿女会养蚕织布种棉花,好心的送了他一身新衣服。
至于狮子,会把烤得酥酥的烤肉送到他的嘴边。肖赞受之有愧,以前他对自己好,是以为自己是雌的,可以给他生崽崽。现在,他都知道自己是雄的了。
肖赞太饿了,连吃了几天野果,生病的时候,也不能沾荤腥,最后还是没抵住诱惑,接受了狮子的烤肉。
和狮子坐在院子里。
肖赞咬了一口烤肉,说:“对不起啊,我之前,不是故意骗你的……”在这里,除了狮子,他不知道自己可以依靠谁。他怕还没找到回去的方法,就被野兽吃掉了。
狮子闷闷的,没有说话。
虽然这段日子他细心的照顾自己,但这件事情上,他似乎还在生气。
养身体的这段时间,肖赞从鹿老头口中了解到,繁育后代在这个世界的重要性。更别说像狮子这种强大的动物,几乎可以说,他们毕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孕育强大优秀的后代。
狮子低头,轻哼了一声。
肖赞笑笑,安慰他:“你这么强大,一定可以找到一个优秀的雌性给你生崽崽的。”
狮子没有说话。
肖赞继续住回了小木屋。
每天狮子会像以前那样给他带来食物。
这天,小鹿女来做客,给他带来了一些生活用品。作为回报,肖赞把狮子给他的食物分了她一半。离开的时候,小鹿女遇见了摘果子回来的狮子。
这森林里,没有野兽不怕这只狮子的。
可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小鹿女不像之前那样怕他的,现在遇上,更是鼓起勇气和他说话,问了他一句:“你……喜欢他吗?”
什么?狮子皱眉。
小鹿女换了一种问法:“你要选他做伴侣吗?”
狮子的伴侣只有一个。狮子皱眉,说了句:“他又不能生崽崽……”
小鹿女忽然开心:“那我可以向他求爱吗?!”
狮子再度震惊。哪有雌性向雄性求爱的?但是转眼一想……自己不就是这样。向来都是雌性追着他示好求爱的。
小鹿女含羞的说:“我想给他生崽崽。”
狮子:“……”
是啊。他不能给自己生崽崽。但是……别人可以给他生崽崽。狮子站在原地,震惊了好久。他拖着沉甸甸的步子回到木屋。
肖赞见到他,迎了上来:“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啊?”
狮子现在是少年模样,眼神定定望了他一会儿,肖赞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怎、怎么了?”
少年转身,没有理他。
肖赞一把抓住他的尾巴,现在他已经不怕他了,语气轻快:“怎么不开心啊?”
少年任由对方揪着自己的尾巴玩,回答说:“没事。”
肖赞也就不再多问。
第二天,狮子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不远处的那座山上,近期有人类踪迹出现。还是个雌的。
听到消息的雄性猛兽们早已蜂拥过去。
找一个珍稀的雌性人类给他生崽崽,是狮子一直以来的目标。但是这次,他突然提不起兴趣了。为什么啊?还有什么,比生崽崽更重要的呢?
狮子想了好久都没想清楚。
直到有一天做梦,他梦见他身边的这个雄性人类,成为了小鹿女的伴侣,两人还生了一堆长着鹿角的崽崽,满满一院子。一进去,就围着他,叫他“叔叔”。
狮子被吓醒了,满头是汗。
他醒过来,看到对方正睡着自己怀里,手还习惯性的,攥着自己的颈毛。他睡得很香,熟睡的时候,嘴还是张着的,呼吸绵长均匀。
狮子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④
这天晚上。
狮子难得带他晚上出去活动。
森林很美,夜空月朗星稀。两人在草地坐了一会儿,变成少年的狮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束花。还是红色的玫瑰花。玫瑰花的刺被细心的去干净了,递给了他。
肖赞疑惑:“你……突然给我花做什么?”他正疑惑着,少年的脸突然凑近,吻住了他的嘴唇。
肖赞整个人都傻掉了。
少年一本正经:“书上说,人类是这么求爱的。”
“啊?”肖赞愣愣的,才反应过来。然后整张脸都红了,纠正:“求爱成功才可以这么做!”
少年懵懵的:“这、这样吗?”
肖赞点头:“嗯。”
两人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少年说:“那……再来一次?”
肖赞摇摇头,他看着面前少年的脸,他的长相无疑是好看的,他也足够强大,如果自己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和他生活在一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心里固然感动,也有所心动,却知道,少年是很在乎生崽崽这个问题的。
肖赞心中涟漪阵阵,这样的月色、凉风、花香,已然将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肖赞认真的问:“你喜欢我吗?”
少年点头:“喜欢。”所以他想让他做自己的配偶。
肖赞笑了下,摊手:“所以——你想和我在一起,然后让别人给你生崽崽?”
少年立刻摇头,很坚定:“不生。”
肖赞没听明白:“什么?”
少年说:“可以,不生。”
肖赞心头一颤,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等他整理好情绪,重新抬头的时候,还是拒绝了少年的求爱:“抱歉,我……我不可以接受。”他冲着少年粲然一笑:“不过——还是很感谢你。”
少年表情十分落寞,却没有发怒。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类很脆弱,和他在一起时,自己不仅要收起利爪,连给他烤肉,都要烤得酥酥脆脆的,不然他会拉肚子生病。
少年“嗯”了声,问他:“你想和其他人生崽崽吗?”
肖赞没有犹豫:“不想。”
少年旁敲侧击的打听他的想法:“那个……小鹿女,就很喜欢你,还、还想给你生崽崽。”
肖赞诚实道:“我也不喜欢。”
少年的心情总算好受了一些:“……哦。”
……
这天,鹿老头告诉肖赞一个好消息。他从记载的古书里找到了和他相似来历的人类。不过那人只待了六个月,最后在林中的湖边消失了。
有野兽亲眼看到的,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这也许,就是回去的方法。
肖赞根据记载,找到了那片湖,而自己,在这里待了也差不多也有半年了。
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天,他熟练的替他烤着兔肉,随口问了句:“你要走?”
肖赞手颤了一下,好半天,心虚的点头“嗯”了声。
狮子语气很寻常:“还回来吗?”
肖赞想了想,摇头:“对不起……”
狮子沉默了一会儿:“我明白了。”
肖赞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就算我回去了,也会记住你的。”说着笑了一下,“你这么强大,肯定会找到一个美丽的伴侣,给你生一堆可爱的崽崽的。”
狮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语气却意外的平静:“会的。”他说,“我最喜欢崽崽了。”
……
这天夜晚,肖赞准备去湖边。
他准备走,实在开不了口要狮子陪他,但要是没有狮子的气息,他会被其他野兽盯上。于是,厚着脸皮的提出了要求:“你能……舔一舔我吗?”
他需要狮子的唾液、气息。
狮子弯腰,准备去舔他的脸。
即将碰上的时候,肖赞忽然主动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然后踮起脚,把唇送了上去,将狮子吻住了。
狮子身体一僵,就这么被他吻着,然后,被他捧着的脸,变成了少年形态的脸。
他站在他的面前,唇对着唇。
半兽少年的尾巴不受控制的高高翘起,呆呆的任由他吻着。在呆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守为攻,吻了回去。
结束了一个漫长的吻。
肖赞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一下他的鼻尖,气息不稳的微笑着:“谢谢。”
肖赞独自来到湖边,时不时转过头看少年。看他会不会跟过来,甚至,会不会挽留他。他心里有一丝奇怪的期待,希望它发生,又不想它发生。
肖赞呆呆的蹲在湖边,回忆着半年来和狮子相处的点点滴滴。
而狮子,则安静的隐在一颗大树后,静静的看着湖边的脆弱人类。
就这么待了好久。
久到天都快亮了。
那个记载也许不是真的,他可能回不去了……肖赞心里是难过的,但同时,又生出一个想法,如果真的回不去了,留在这里,也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至少……
肖赞握着的手轻轻颤抖,脑海中浮现了朝夕相处的少年的脸。他又用力摇头,说服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在自己原本的世界,他有家人,朋友,还有事业。
可是他又想,不是自己不想回去,是他没办法回去。
如果他找不到回去的办法,那么他的亲人和朋友,一定希望他好好的生活下去。
肖赞喃喃:“狮子……”
他忽然抬头,似有感应般的朝着那颗大树后面看去。
狮子猝不及防迎上他的目光。
那是狮子最后一眼看到他,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类凭空消失了。
那一刻,狮子的心也空了。
……
肖赞是趴着哭醒的,醒来时,他看着化妆间镜子里满是泪痕的自己,眼泪完全失控的往下掉,怎么抹都抹不完。他的脑袋沉沉的,记忆逐渐从清晰到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逝去。
好像他经历的都只是一个梦,梦醒后,那些点点滴滴,都会在他记忆里慢慢的淡去。
“肖哥。”助理进来,看到他哭了,惊讶:“发生什么事情了?”
肖赞抹了一把脸:“没事。”
助理没有多问,这才想起正事:“对了,另一位男主进组了,待会儿可能会过来打招呼,肖哥,你准备下。”
另一位男主是个刚进圈的新人,据说是投资人的儿子,来头很大。
肖赞根本没听进去,敷衍的点头。
这时,化妆间的门被敲响了。
助理去开门,见到来人,面露惊艳,然后有礼貌道:“请、请进。”
肖赞转过头,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他嘴微张,整个人都呆住了。
虽然没了狮子耳朵和尾巴,但还是他记忆中的那张脸,分毫不差。少年一头蓝色短发,戴着一顶鸭舌帽,手里拿着一束红色玫瑰,冲着他腼腆一笑:“我来找你了。”
——“这次,你接受了我的求爱,我再吻你。”
【完】
……
【彩蛋】
那个人类离开的时候,狮子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后来鹿老头告诉他,说书上有记载,这个世间是有神明的,只要完成了神明的考验,就可以答应他一个要求。
考验是一辈子行善积德,做满一万件好事。
这种荒诞的事情,没人相信,也没有人做过。
然而,从这一天起,森林里最强大的那只狮子突然变了性子,他不再吃肉,只吃野果。
他每天独自生活在一间小木屋里,只做好事,风雨无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好久好久,久到狮子已经垂垂老矣。
年老的狮子已不再强壮,随便什么野兽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欺负他。某次,有几只狼想霸占他的小木屋,好在有受过他恩惠的小兽出面帮他守住了。
终于,活了好久好久的狮子要死了。
老死的这一天,狮子似乎看到了神明。神明说,他的考验从来没有人可以做到,更别说本性凶残的兽类。他既然心诚,神明可以实现他一个愿望。
“你想要什么?”神明问他。
狮子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我想去他的世界。”
最后神明答应他了吗?
狮子没有听到。
因为他已经听不到了。
小木屋里,狮子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但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支玫瑰。
《保镖与少爷》【一发完】
《保镖与少爷》
好久之前的脑洞,今日得闲暇抽空速打完,望喜欢。
【甜】
【一发完】
文有点长。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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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①
王一宝接到上级领导的一个任务,让他去保护一位有钱人家的少爷。
王一宝所在的秘密组织十分特殊,平日里做得任务也是凶险万分,说是刀口舔血也不为过。他进组织已有两年,今年也才二十岁,年纪不大,但资历丰富,连着好几次都完成了几项重要的任务,在组织里最受领导的器重。
大家平日里也一口一个叫他“博哥”,崇拜得很。
平时他执行的任务都是高难度的,而这次,像这种保人任务,别说让他去执行,甚至组...
《保镖与少爷》
好久之前的脑洞,今日得闲暇抽空速打完,望喜欢。
【甜】
【一发完】
文有点长。
【正文】
①
王一宝接到上级领导的一个任务,让他去保护一位有钱人家的少爷。
王一宝所在的秘密组织十分特殊,平日里做得任务也是凶险万分,说是刀口舔血也不为过。他进组织已有两年,今年也才二十岁,年纪不大,但资历丰富,连着好几次都完成了几项重要的任务,在组织里最受领导的器重。
大家平日里也一口一个叫他“博哥”,崇拜得很。
平时他执行的任务都是高难度的,而这次,像这种保人任务,别说让他去执行,甚至组织连接都不会接。
他们又不是保镖。
于是王一宝理所应当的拒绝了:“不接。”
领导平时很喜欢他,拍拍他的肩膀,耐着性子说:“这次任务非同小可,这位肖少爷……他父亲曾对我有恩,这次找上我,实在是遇上了大麻烦。一宝,你虽然年轻,但做事最为稳妥,小少爷的安危,交付给你,我才放心。”
领导对他有赏识之恩,平时对他也挺照顾的,王一宝表情虽然冷淡,但到底还是心软了,淡淡道:“多久?”
领导笑了:“三个月。”他将准备好的有关小少爷的资料给他。
王一宝懒懒接过,翻开文件,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年轻清俊,不到二十的样子,模样十分出色,身材高挑清瘦,穿着一袭西装,似是要奔赴晚宴。他正从车里出来,外面披着一件深色大衣,被十几个保镖簇拥着,一看就是金尊玉贵的被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少爷。
王一宝面色不改,音色依旧很冷淡:“行。”他眼皮子一抬,看了眼领导:“活着就行,对吧。”
领导:“……”
②
领导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视这次任务,次日,伪装成司机的身份,载王一宝去肖家少爷的住所。一路上,领导将肖少爷的情况又和他说了一遍。
肖家是商界巨头,现任总裁是肖家长子,据说是位雷厉风行的主。但最近,不小心惹上了什么仇家,仇家没办法对肖总裁做什么,转眼盯上了他的亲弟弟,也就是才刚回国的肖家小少爷。这位小少爷和他纵横商界的父兄不同,自幼醉心艺术,性格浪漫天真。因为早产的缘故,小少爷身体羸弱,是个不折不扣的药罐子,有父兄庇护着,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喜欢搞艺术就搞艺术,反正肖家养得起他。
“……肖少爷脾气挺好,就是身子有些弱,你需要做的,是寸步不离的保护他,把他的安全放在首位。你平时话不多,对他说话时稍微有点耐心,别太大声,这位小少爷啊……不经吓。”
王一宝冷哼:“比小姑娘还麻烦。”
领导说:“人家小少爷前几天刚受了惊,当时那子弹擦过他的耳朵,要不是偏了那么两公分,早就死了。这会儿小少爷还没缓过神呢,不能再受惊吓了。”
“啰嗦。”王一宝觉得烦,不就是子弹嘛。他枪林弹雨见的多了,和他一样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肖家经历小少爷差点出事这事儿后,防守的十分森严。
外面几道门,保镖层层把手,还有几队人马日夜交替着巡逻。尽管是受托而来,等他们开车进去时,也被拦在门口,按照规矩严格搜查了一番,才放行。
进了肖家大门后,又沿着路开了十几分钟,最后才有专人前来迎接。待他们下车后,带他们去见小少爷。
“少爷正在花园。”
领他们过去的管家说道:“今天太阳不错,少爷心情也很好。”前几天少爷出事,可把他们吓坏了。他们这位小少爷,更是连着好几天都做噩梦,也不敢出房门,今天总算是好多了,肖家所有下人都松了一口气。
小少爷一笑,将整座肖宅头顶的阴霾一扫而空。
厨房变着花样给小少爷做他爱吃的食物,只要小少爷多吃上一筷子,整个后厨就立了大功。
这会儿小少爷刚用过餐,说想去后花园浇花,下人们便准备好了小点心和水果,陪小少爷赏花浇花。
管家看了眼领导,又看了眼王一宝,笑盈盈的说:“接下来三个月,是您负责保护少爷吗?看上去就很可靠啊。”领导虽然年纪稍大,但身材强装,气质稳重,看着就是那种非常可靠的人。
领导却笑:“不是,是这位。”示意王一宝。
“这……”管家愣了,脱口而出:“看着有些年轻啊。”心里则想:这未免也太年轻了,还白白净净的,一副稚气未若的模样,就算现在面无表情看着酷酷的,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太年轻了。这……能保护好他们家小少爷吗?
可……听说是大少爷专门安排的。哪里容得下他们下人多嘴。
年轻点就年轻点吧。
于是管家忙笑笑说:“也好,我们小少爷没什么朋友,想来他更喜欢同龄人陪着。只要少爷开心呐,我们做下人的,也跟着高兴。”
说着说着,就到了花园。
花园阳光正盛,偌大的院子里,种满了一盆盆玫瑰,远远望去,俨然是一片玫瑰花海。嫩绿的枝叶衬托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清风徐来,花枝摇曳,花香阵阵。
玫瑰花海中央,站着一个人。
王一宝远远一瞥。
身边的领导开口说道:“——那位,就是今后你要保护的人。 ”他拍了拍王一宝的肩膀,说:“过去吧。”
③
领导是以司机的身份陪他一起过来的,现在自然不好一起过去。
管家便带着王一宝一起过去。而那置身花海之中的小少爷,听到身后管家的声音,笑盈盈的回了头。他一眼就对上了王一宝的眼睛,目光惊喜的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管家才对着小少爷说:“小少爷,这位就是大少爷安排保护您的人。”
小少爷之前的保镖都是魁梧威严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像王一宝这种的。小少爷微微笑笑,唇瓣微张时,露出两颗雪白整齐的门牙,像小兔子。就和他身上的气质一般,一看就是那种单纯无害的小白兔。
小少爷礼貌道:“你好。”他介绍了自己,就问他:“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少爷的声音也软乎乎的。
王一宝扫了眼他包着纱布的右耳,冷淡开口:“叫我85号就行了。”
管家皱眉,有点不大喜欢这人的态度。怎么跟他们少爷说话的?
而小少爷却毫不在意,他从小是被万千宠爱着长大的,只觉得面前的男孩子长得挺奶的,表情却酷酷的,非常的有趣。小少爷脸上笑意更浓,对他说了句:“你等下。”
他转过身去,巡视了周遭花开,而后眼睛一亮,弯腰,去着那支开得最娇艳的玫瑰花。
旁边的管家顿时“哎哟喂”:“小少爷,您想要花我给您摘,小心伤了手。”
“不用了周叔,我自己可以的。”小少爷拒绝了。他拿起剪刀,亲手将花剪下,又细心的将花刺修剪罢,才伸手,把手中的这枝玫瑰递了过去。
王一宝怔了瞬,看着眼前穿着蓝色毛衣软软糯糯的小少爷,还有他脸上友善的笑意,有点不知所措。
小少爷:“接下来这三个月,就辛苦你了,85。”
王一宝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抬手,接过了小少爷递过来的玫瑰。
“谢谢。”王一宝说。
“不客气。”小少爷微笑,“很开心认识你,花也很开心。”
④
这天起,肖家小少爷身边就多了一个叫“85”的新保镖。
既然是贴身保护寸步不离,那就得寸步不离。晚上,王一宝都和小少爷住一个房间。小少爷刚洗完澡,换了睡衣,看上去就更加清秀羸弱了。
王一宝也洗漱完毕。
小少爷见他将肩上随行携带的背囊卸下,拿出里面的生活用品,熟练的打地铺,惊讶道:“你打算睡地上吗?”
管家有给王一宝安排房间的,就在小少爷隔壁。但这次任务是贴身保护,自然被王一宝果断拒绝了。
小少爷脾气好,觉得一起睡就一起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他居然要睡地板上。这就涉及到小少爷的知识盲区了……地板,也能睡吗。
不冷吗,不硬吗?
小少爷认床,家里这张床,他很久之前开始睡,后来去了国外,睡不惯外面的床,他大哥就命人将这张床空运了过去。每次小少爷回家一趟,这张床会跟着被运过来。
睡陌生的床已经够难受了,睡地板……这怎么睡得着啊?
小少爷温声开口:“你和我一起睡吧。”
“不必。”王一宝利落的打好地铺,规规矩矩的躺好,双手交叠置于小腹处,阖眼睡觉。
虽然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但安静的和平时一样,甚至比平时更安静。小少爷愣愣眨眼:“好吧……”他也翻身上床睡觉。小少爷睡觉是不喜欢又一丝亮光的,关灯后,房间里一片漆黑。
小少爷辗转反侧,脸朝着地铺的方向。
在黑暗中,小少爷的声音很温柔:“如果你睡不惯,半夜可以睡上来。”
85号并没有理他。
才半天时间的相处,小少爷似乎习惯了这位新保镖的冷漠,不会和他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小少爷脾气很好的笑了笑,闭眼,轻轻说了句:“晚安。”
没人回复他,小少爷闭上眼睛,也进入了梦想。
次日,小少爷把王一宝睡地铺的事情和管家说了。管家心道:还算识趣,没和小少爷睡一张床,不然晚上万一挤到小少爷了该怎么办。
小少爷觉得睡地铺不好,想给他安排一张床,就放在他床的旁边。
管家想了想,说:“大概是人家睡惯了地铺了吧。”
“啊?”小少爷惊呆了:“还有人睡惯地铺的吗?”
管家说:“当然。就像小少爷您只习惯睡自家这张床,别的床睡得就不舒服,兴许人家也只喜欢睡地铺,给他安排床,可能人家还不高兴呢。”
管家只觉得小少爷的房间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精心布置的,里面的家具包括床的摆放位置,都是顶级的风水大师算过的,要是再放一张床,破坏风水不说,小少爷可是最注重布局美观的,为了一个保镖突兀的摆上一张床,多委屈他们小少爷呀。
于是就糊弄了一番。
小少爷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就不提给他放床的事情了。
但还是说了句:“他的被子很旧了,看着很薄,晚上睡会着凉的,周叔,你给他弄穿新被子吧。嗯……我看他的生活用品,他好像很喜欢绿色的,就给他弄套绿色花纹的床单被罩吧。”
管家连连点头,马上就安排了。
这天晚上,王一宝得到了绿绿的新床单和被子。
小少爷看着,有点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有点太绿了。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啊?”
王一宝倒是没再拒绝,伸手盖上了,对小少爷说:“睡吧。”
没有拒绝。小少爷很开心,嗯嗯点头。
漆黑寂静的夜晚。睡在地板上的王一宝一听到细微动静,就倏地起身了。房间里虽然没开灯,但眼睛适应了黑夜,还是能勉强看清对方的。
是小少爷悄悄的从床上下来了。
小少爷没想到他这么轻还能把对方吵醒,不好意思道:“我……我想上厕所。”因为怕吵醒王一宝,所以他才不开灯的。没想到他还是醒了。
“嗯。”王一宝走了过去。
小少爷进卫生间了,王一宝还跟着。小少爷关了门,王一宝就贴着门站着。
直到小少爷上完厕所出来,才一道入睡。
⑤
小少爷在家里呆了几天,实在是腻了。是以为了出门,都愿意去大哥给他安排的相亲局了。
大概没人能比他大哥更着急的了,小少爷才十八岁,刚成年,就给他安排温婉居家的姑娘。
小少爷时常抱怨:“大哥自己二十好几,老大不小了,还单着呢,怎么就惦记着给我找对象呢。”肖大少爷给他安排都是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年纪比他大上个两三岁为宜,这样方便照顾他。但也不能太大,至多大五岁,不然有代沟。
往常小少爷都是拒绝的。
这次为了出门,破天荒的接受了。
相亲安排在肖氏名下的法式餐厅。为了小少爷的安全着想,餐厅今天不营业,只为小少爷一个人服务。
这家餐厅在B市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平日里招待的都是上流社会的高端人士及一些当红明星。餐厅是会员制的,需要提前预约,像这么为了专门为了一个人服务,还是头一回。
相亲的女孩儿比小少爷大两岁,是学小提琴的,气质优雅,穿着一条简约的小白裙,头发乌黑微卷,看上去非常娴静。两人简单的自我简绍后,面对面坐着,气氛尴尬僵硬。
女孩儿脸上挂着礼貌笑意,看了眼小少爷身边站着的高大男生。
小少爷也礼貌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保镖。”
“这样啊……”女孩儿家世不错,也相过几回亲,遇到的男方别说相不相中,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好的。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带保镖来相亲的。
不过……
女孩儿笑笑:“……挺帅的。”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女孩儿窘迫不已。
小少爷不喜欢相亲,不过他对女孩子一向都很温柔,笑盈盈接话:“嗯,我也觉得。”
女孩儿抿唇,脸上表情缓和了不少。
自然,面前这位肖家小少爷长相也十分惊艳,据说从小身体不太好,看着的确有些白皙,但个子蛮高,性格看上去也温温柔柔的,说话声软软的,让人如沐春风。
但她也能看得出来,对方对自己,应该没那方面的意思。
接下来,两人客套的聊了一会儿,吃了一顿饭。
结束时,小少爷还把女孩儿送回了家,分开的时候,把管家替她准备的礼物送给女孩儿。
结束相亲,小少爷回到车上。
刚才女孩儿和小少爷坐在后面,王一宝坐前面副驾驶,现在女孩儿回家了,王一宝坐回了后面。两人坐在一起,小少爷不说话的时候,就没声音了。
小少爷不指望他主动开口,便说:“你觉得刚才那个女孩儿好吗?”
挺好的姑娘。王一宝惜字如金:“不错。”
小少爷笑了:“那你喜欢吗?”
嗯?王一宝侧过脸看他。
小少爷说:“我也觉得不错,但我不喜欢。”他有些苦恼的撅了撅嘴,“事实上,我还没成年的时候,我哥就打听我的喜好,给我安排合适的相亲对象了,原本想着我十八岁生日那天订婚的,但是他之前安排的,我都不喜欢的……你说——我哥为什么这么着急让我订婚呢?”
王一宝不知道,自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少爷叹息一声:“以前我不太理解,但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王一宝自然也不会去问他明白了什么。最后开口说了句:“他大概……是想有个人能照顾你吧。”
“你居然说话了!”小少爷眼睛都亮了,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可爱。“也许吧,大概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小孩子,需要他为我操心一切。哪天我受伤了,他非常自责。我哥对我真的很好,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替我受伤。”
王一宝没有兄弟,但是组织里,他有许多同生共死的伙伴,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全身心的信任对方,可以完全把后背交给对方的。
王一宝不免有些动容:“嗯,你有个很好的哥哥。”
“嗯!我哥哥是很好很好的,你见了也肯定会喜欢的。”小少爷点头,但还是很调皮的说:“不过——我哥再好,我也不会勉强自己和不喜欢的人订婚的,我呀,一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
说着,小少爷好奇:“诶,你有喜欢的人吗?”
王一宝回:“没有。”
小少爷纳闷儿:“你都二十了吧,比我还大两岁呢,之前就没谈过恋爱吗?”
王一宝说:“没有。”
小少爷:“也没有让你心动的人?”
王一宝继续:“没有。”
小少爷:“……你眼光好高啊。”
王一宝没有回答。
王一宝执行任务的时候话是很少的,大概是小少爷太软软糯糯,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人会忍心凶他吧。他看了眼小少爷的笑颜,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是子弹打在车上的声音。
司机吓得车子一个急转弯,之后慌乱的稳住了,猛踩油门往前开去。
小少爷吓得哇哇大叫。王一宝忙将他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一摁,转过头,看着车后窗上的子弹勒痕,眉毛一拧。接着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少爷,见他脸色惨白,居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⑥
小少爷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管家,立马道:“周叔,是上次的人,又、又来了。”
管家安慰他:“小少爷放心,已经没事了。”
小少爷面色苍白,喃喃:“没、没事了?”
管家替他掖了掖被角:“嗯,没事了。”
小少爷想到上次,也经历过这么一遭,可是好几个保镖以人肉护盾的方式保护小少爷离开的。今天,他就带了一个人……小少爷似乎立刻反应过来:“85呢,他还好吗?”
“也安全,就是受了点小伤……”管家说。
“他人呢!”小少爷立马把被子一掀,要去看他。结果正看到王一宝进来,直接和他撞上。小少爷身形往后一道,王一宝敏捷伸手把他捞了回来。
小少爷一看到他,急急忙忙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王一宝看着他眼里的担心,有些不大习惯。他道:“没事。”
王一宝虽然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但是脸上手臂和脸上有点擦伤。小少爷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小心翼翼的:“很疼吧。”
王一宝并不觉得这点擦伤也算伤。但他想,如果是小少爷的脸擦破了皮,那估计就是很严重的伤了。于是表情缓和了一些,低声说:“不疼。”
管家道:“这次多亏了你了。”之前他还觉得这位保镖太年轻有些不放心,现在想来,大少爷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这位保镖的确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
就他一个人,后面跟着三四辆车。他居然能沉稳的枪枪命中,把小少爷保了下来,连根头发丝儿都没少。
晚上,小少爷惊魂未定,扯着王一宝的衣角,小声说:“和我一起睡吧,我、我还是有点害怕。”
王一宝低头看了眼小少爷的手指,白皙修长,不愧是从小弹钢琴的。他又看了看小少爷的脸,斟酌后,答应了:“嗯。”
小少爷眉开眼笑:“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的。”
王一宝又“嗯”了一声。
一起睡到同一张床上,但两人的姿势都是规规矩矩的。小少爷看着天花板,喃喃道:“今天真的很危险,你平时……也是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吗?”
他平时做的事情,比这个危险多了。
但一想到白天被一声枪声就吓晕过去的小少爷,觉得还是别吓着他比较好。这位小少爷,比他想象的,还要不经吓。王一宝开口道:“你是我第一个保护的人。”
“嗯?”小少爷来了兴致,侧过头:“你以前,没当过保镖吗?”
“嗯。”王一宝说。
小少爷有点儿高兴:“真好。那你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等任务完成后,我让我哥多给你一点钱,你买房了吗?我让我哥送你一套房子好不好?这样你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他从来不是为了钱。但按照领导说的,这次任务的奖赏,的确会很丰厚。毕竟是肖家嘛,家大业大。
王一宝只说:“你放心,我很厉害的。”
是拒绝他的意思。但难得,多了一丝哄他的意味。小少爷不再继续,闭了闭眼,温温柔柔的说了句:“今天……谢谢你。”之后便睡着了。
王一宝难得没有快速入眠。柔软的床铺睡得有些不大习惯,但更不习惯身边躺着的小少爷。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条件艰苦的比比皆是,他和伙伴们挤在一起,在哪儿都能睡,也不是不习惯身边有人。只是……那时候,他身边的伙伴,都是一身的汗味儿,臭烘烘的。
不像他……
借着窗外照入的月光,王一宝侧了侧头,看了眼熟睡的小少爷。他的身上香香的,好像是玫瑰花的味道。
还有点甜。
⑦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小少爷惊魂甫定,王一宝只好陪他一起睡。如小少爷所言,他睡相很好,除了……老是爱往他怀里钻。
第一次的时候,王一宝很郑重的把他拽回自己的位置,小少爷迷迷糊糊醒来,揉揉眼睛问他:“啊?怎么了?”
王一宝只好道:“没事。”
之后小少爷再一次钻进来的时候,王一宝动了动手,怕又把他弄醒了,也就随他去了。
第二天醒来,小少爷看自己在他怀里,还红着脸支支吾吾的问他:“你……怎么抱着我呀?”
他倒是恶人先告状。王一宝看着他一脸天真,冷冷道:“是你往我怀里钻的。”末了皱着眉头问他:“你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喜欢往别人怀里钻吗?”
“……啊?”
小少爷没和别人一起睡过,当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毛病。
王一宝径直下床。
小少爷软乎乎的道歉:“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王一宝回:“没有。”
但小少爷还是非常抱歉。
午餐时,小少爷特意让人做了锅包肉。小少爷说:“你好像喜欢吃这个,对不对?”
王一宝很意外,他自然不会和小少爷聊这些自己喜欢吃什么菜之类的无聊问题。那么,就只能是小少爷自己观察出来的。王一宝点头 “嗯”了声。
小少爷开心了:“那你就多吃点,以后每天都给你做。”
王一宝想说,再两个多月他就走了,哪里来的“每天”?但还是没说些让小少爷不开心的话,老老实实的把一盘锅包肉都吃完了。
王一宝吃饭很香,每次都是习惯性的大口大口狼吞虎咽的。小少爷胃口一般,平时都是厨子变着花样做吃的,为的就是能让小少爷能多吃一口。
自从这位保镖来了后,小少爷看着他,胃口也好了一点。这让管家十分高兴。
这天,小少爷的表姐来看他。表姐是当红影视明星,长相自然是没得说的,最吸引人的是开朗活泼的性格。她一眼就看到了小少爷身边的保镖,顿时被吸引了。
混娱乐圈的女艺人,见过的好看的男明星数不胜数,但还是觉得这小保镖长得太帅了。于是打趣儿的说:“给我来当保镖吧,薪酬一定丰厚。”
小少爷见到表姐原本是很开心的,一听这话立马耷拉了脸,皱眉道:“表姐!”
表姐立马哄他:“好好好,我瞎说呢,哪能跟咱们小少爷抢人呢?”
小少爷没说话,似乎并没有被哄好。
表姐离开后,小少爷还是心事重重的,连管家都上前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少爷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我想去浇花。”
管家立马安排人。
小少爷摇头:“85陪着我就行了,你们忙自己的事儿去吧。”
花园里。
小少爷拿着花洒。往常他和王一宝的话都是很多的,这次难得一言不发,只沉默着低头浇花。
王一宝跟在他的身后,隐约感觉到小少爷不大高兴,却也不明白,小少爷为什么不高兴。
小少爷浇了一会儿话,又拿起剪子小心翼翼剪了一枝花握在手里。他静静的望着王一宝,嘟囔着什么,有点听不太清。王一宝把脸凑过去,小少爷才气鼓鼓的说了句:“你是我的……”
王一宝睁大了眼。
“……保镖。”小少爷笨拙的补充:“你是我的保镖,不能去保护别人。”
王一宝没说话。
但是小少爷知道,现在他是自己的保镖,但任务结束后,他就不再是自己的保镖了。他去保护别人,自己也管不着。小少爷眼圈忽然红了,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王一宝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看着他手里的玫瑰,试探着问:“这是……给我的吗?”
小少爷吸了吸鼻子,抬眼看他,“嗯”了声,把手里的玫瑰递给了他。
王一宝毫不犹豫的伸手接过,接着,他说了一句:“不会的。”
小少爷懵懵的:“嗯?”
王一宝说:“不会保护别人的。”
收下了小少爷的玫瑰,他就不会再保护第二个人。
⑧
这天夜里,小少爷非常熟练的钻到了王一宝的怀里。王一宝自然察觉到了,但也由着他去,只虚虚伸手探了探被子,检查被子是否把小少爷盖严实了。
然后继续睡。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了气息逼近的声音,很清晰。和小少爷熟睡时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完全不同。王一宝岿然不动,而下一刻,有一个软软的东西,在自己的唇瓣上,轻轻的碰了一下。
自作聪明的小少爷掩耳盗铃般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咂咂嘴吧似梦呓:“嗯,抄手好吃……”
但他的身体和自己贴在一起,心跳声“噗通噗通”的,他感受得清清楚楚。
王一宝一整晚没睡好。
第二天,郑重的和小少爷说:“我们组织有规定,执行任务期间,是严禁和雇主产生私人感情的。”
小少爷愣了好一会儿,而后明白过来他是知道了自己昨晚偷亲他的事情了。小少爷慌乱的满脸通红:“对、对不起……对不起。”
紧张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王一宝想了想,稳住他的情绪:“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对不起……”小少爷眼圈泛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咬了咬唇说道:“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王一宝想说没有。小少爷却急急开口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可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小少爷说话的样子很认真。却不敢看王一宝的眼睛,说完就低下了头:“也许,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了。”
王一宝内心震动,没有说话。
他看到小少爷用手背擦了擦眼,应该是哭了。王一宝动了动手指,想拍拍他的背,但还是忍住了。
小少爷说自己只是喜欢他,不会烦他的。事实上,小少爷真的说到做到,晚上规规矩矩的,也不往他怀里钻了。甚至第二天,还主动打电话给哥哥安排给自己相亲。
之后每一次相亲,王一宝都跟在小少爷身边。
而每一次,小少爷都是对对方女孩儿很细心绅士,但每一次都没成。
而这一次,哥哥给小少爷安排的女孩儿和以前的不大一眼。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娴静,而是有点活泼的,没穿小裙子没坐私家车,而是一身利落的运动装,脚踩滑板进来的。
小少爷难得和人家女孩儿多聊了一会儿天。小少爷的身体不适合剧烈的运动,所以从小就没和同学打过篮球踢过足球,这会儿看到女孩儿的滑板眼前一亮。
谈到自己兴趣的时候,人总会忍不住多说话的。女孩儿主动给他介绍滑板的知识,最后还邀请他玩滑板。
所以这次是难得吃完饭,还有后续的约会的。小少爷兴致勃勃的踩上了滑板,结果脚下不稳,直直的往后栽去。
身后的王一宝立马扶住了他,拧眉淡淡道:“今天很晚了,该回去了。”
小少爷点头,和女孩儿道别的时候,还约下次一起玩滑板。
车上。
小少爷没和王一宝聊天,而是低头,和今天约会儿的女孩儿聊天,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小少爷低着头笑出了声。
坐在一旁的王一宝终于忍不住,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但是小少爷没有看他,也没有和他说话。
最后,王一宝主动开口:“车上别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小少爷“嗯嗯”点头:“我回完这条。”他把手机凑到唇边,声音软软甜甜的,很活泼:“先不和你说了,我们下次再聊。”
王一宝深吸了一口气,皱了皱眉。
⑨
晚上,小少爷睡得规规矩矩的。
王一宝躺在床上,吸气,呼气,握拳,松拳,过了很久很久,才手臂一展,把身边的人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嗯……”小少爷吓了一跳。
王一宝没说话,小少爷也不敢动,两人安安静静抱了一会儿。小少爷才声音小小的说:“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吃醋了?”
王一宝没说话。
小少爷继续,声音有些窃喜:“是不是呀?”
王一宝闭了闭眼,吸了一口气,承认:“嗯。”
小少爷偷偷笑了,轻哼一声,得意的问他:“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我……”王一宝一时无言。他把人抱紧了一些,斟酌半晌,珍重道:“等任务结束,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小少爷没摆什么架子,他搂着他的腰,点点头:“好。”
王一宝笑笑,低头亲了亲他的头发。
小少爷又说了一句:“如果因为我让你违犯了规定,他们不要你了,就到我家来,我可以养你的。我有很多很多的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王一宝笑意渐浓,只当他在哄自己,欢喜的“嗯”了声。
雇佣关系结束前,是不能谈恋爱的。但两人情投意合,又是彼此喜欢的第一个人,而且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想要不越雷池,是很难的。
譬如王一宝的态度,很难做到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
餐桌上,小少爷吃不下饭,他都会忍不住哄他:“再吃一点。”
刚开始,小少爷会很给面子的再多吃一点。
但后来,王一宝则不再要求他“再多吃一口”,而是让他多吃一碗。这天,厨子做了王一宝喜欢的面食,小少爷跟着他一起吃,勉强吃下了一碗抄手。
王一宝还让他多吃一碗,把一碗热腾腾的抄手抵了过来。
小少爷赶忙从餐桌上遛了。
王一宝端着抄手跟在身后,追了上去:“就一碗,再多吃一碗。”
“我不要。”
小少爷才不信他,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继续跑。
王一宝追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迎上周围下人们和管家的目光,顿觉窘迫。还是管家体贴给他台阶下:“少爷不肯吃,我给端回去吧。”
王一宝“嗯”了声,把抄手递给他。
之后沉默着跟在小少爷的身后,像以前那样,一声不吭的保护着他,但是不会主动说话。
小少爷隐约感觉到他可能是生气了,主动示好:“好了,你别生气了。”
王一宝说:“没生气。”
骗鬼呢。小少爷伸手,拉拉他的手:“你好小气呀。”
王一宝“嗯”了声。
小少爷笑笑,软着声音哄他:“好嘛,你告诉我,怎么做你才不生气呀,嗯?”
王一宝看他:“再吃一碗抄手。”
小少爷:“啊?”
王一宝补充:“不,两碗。”
“啊~~”小少爷苦恼不已,求饶道:“我真的吃不下,你就饶了我吧?”
王一宝“噗嗤”一声,冰山总算是消融了。
小少爷笑嘻嘻的,盯了他半天,然后叹气耷拉了一下脑袋。
王一宝关切道:“怎么了?”
小少爷揉揉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烦恼道:“怎么办啊,我好想亲你啊?还要一个月吗?好久啊……”
王一宝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想了想,然后拉起他的手,把他拉到了一间空的客房内。在小少爷懵懵的时候,捧住他的脸,亲了亲小少爷的脸。
小少爷眨眨眼,也凑过去,亲了亲他。
两个人在房间里安静的抱了一会儿。之后小少爷说:“怎么办啊?都亲了。”
王一宝蹭蹭他的脸,说:“亲一亲,不算谈恋爱。”
小少爷噗嗤笑了,捧住他的脑袋,“啊呜”一口咬了上去,正中嘴唇。末了笑嘻嘻道:“这样也不算吗?如果这都不算的话,我……唔!”
被吻住了。
小少爷愣了愣,然后放松身体,任由对方吻自己。
期间小少爷偷偷睁开眼,看着对方闭着眼睛、轻轻颤抖的眼睫,脸上偷偷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⑩
第一次的这晚,王一宝终于改了口,在耳鬓厮磨间,温温柔柔的叫他“宝宝”。起初都是亲近的时候,这么叫他,后来只要是私下无人,他都这么叫他。
之后小少爷又遇到几次意外,但只要有这个保镖在,都是有惊无险,毫发无伤的。
然而,在一次看完画展回去的路上。
小少爷出了意外,或者说,王一宝出了意外,他没把人保护好。他奄奄一息,拼死掩护小少爷离开,但是小少爷还是被抓了起来,连他一起,被关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
而屡次三番想要伤害小少爷的背后主谋,也露出了真面目。正是肖家的商界宿敌。准确的说,是前宿敌,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肖氏吞并了。
对方一听手下终于活捉了这位肖家锦绣里养出来的、金尊玉贵的肖家小少爷,不免得意:“你哥这么厉害,到头来,他弟弟不还是落在了我手里。你哥这么宝贝你,你倒是说说,要是看到你被折磨羞辱的照片,表情会有多精彩?”
肖家老大,他招惹不起,但他最宝贝这个弟弟,折磨他弟弟,比弄死他本人,更痛苦。
小少爷平时柔柔弱弱,这会儿倒是没有害怕。
对方既然活捉了小少爷,自然是要先折磨他的。所以他们还有机会。
王一宝来不及自责,现在最重要的,是护着小少爷,绝对不让他出事。所以,等对方出去接电话时,王一宝悄悄的将看压他们的人打晕,接着用牙齿替小少爷咬断了绳子。
小少爷也慌忙的帮他解开绳子,然后拉住他的手,想和他一起逃。
但是王一宝没有动。
小少爷叫他:“85?”
王一宝看着脸上脏兮兮的小少爷,身后替他擦擦脸,但忽略了自己更脏兮兮的手,反倒将小少爷雪白的脸弄花了。王一宝亲了亲他的脸,说:“听话,你尽管跑。”
小少爷明白了,动了动唇,却没他想象的那样犹犹豫豫,点头说:“好,你要等我。”
“嗯!”王一宝点头。
小少爷偷偷的跑了。
王一宝终于安心,从倒在地上的人的身上搜出了两把枪。
对方几乎马上就进来了。王一宝握着枪,枪枪命中,但到底不抵对方人多。更要命的是,手上“咔嚓”一声,枪里没子弹了。
“……那么,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原本躲在保镖身后的那人,见王一宝的子弹终于用完,才重新站了出来。
他手里懒洋洋的握着枪,正对着王一宝:“就这么护着他,别是喜欢人家吧?啧啧,他哥哥不喜欢女人,没想到弟弟也是这样。”
语罢。
瞄准——
扣动扳机——
“嘭”的一声巨响。
然后一片哗然。
王一宝定定站在原地,看着面前握着手枪之人眉心一抹红,惊愕的睁大眼睛后,应声倒地。他转过头,便看到自己的身后——他的小少爷,正双手持枪,眉眼冷漠的望着被他打中的那个死人。
小少爷的脸上,温柔软糯悉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他不曾见过的果决沉稳。
①①
肖宅。
“哥,你怎么能这样!”一回到肖宅,一个干净羸弱的少年就抱住了小少爷。王一宝看了一眼,那位少爷眉眼和小少爷有八九分像,只是比小少爷更瘦弱,个子也足足矮了半个头。
王一宝早已明白,轻轻扯了扯唇,没有再看。
少年离开后,小少爷才过来。
他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了他:“在生我的气?”
王一宝回:“没有。”
“就是生我的气了。”小少爷说:“抱歉,我该早点告诉你的。”他抱着他,声音还是很软乎乎的,“我弟弟他身体弱,那次受到惊吓耳朵受伤后,我就不敢再让他涉险。他们盯上我弟弟,也是因为他是我的弟弟,归根结底,是我的责任。至于你,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也是的,不是吗?”
他代替弟弟守株待兔,也不妨碍他在这期间,喜欢上一个人。
当然是。
王一宝转过头,看着他的脸,还是气不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觉得他不柔弱也挺好的,至少不会被人欺负。王一宝“嗯”了声,抱住他,后怕的吻住了他。
一吻结束后,两人抵着脸,气喘吁吁。
王一宝又啄了啄他的唇,叫他:“宝宝。”
“嗯。”小少爷应道。
王一宝笑了笑,而后想到什么,眼睛亮晶晶的:“所以……宝宝——你今年多大?”
“咳……”
肖赞故意拧眉:“哎呀,我手有点疼,应该是刚才开枪的时候震到了。”
王一宝笑盈盈的看着他耍赖。
从此,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完】
——
【彩蛋】
三个月前。
肖氏总裁办公室,年轻英俊的总裁看着电脑上传来的保镖候选名单,统共有三个,各个都很优秀。他一一看过去,第一个经验丰富,第二个稳重细心,第三个……
肖总微愣。
接着勾唇,发了信息过去:【就第三个,85号。】
那边立刻回:【马上安排。】
……
第三个,合他心意。
[博肖衍生] [震野] 最后的战役 01
瞎编不考究,就不长
01
“你输了。”
是顾一野对杨震说的第一句话。
说这话的时候顾一野浑身上下全是泥浆,弄脏了杨震整洁的指挥办公室。杨震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伸出手道:“顾少校吗?幸会。”
顾一野微微愣了一下,他手上都是泥,没想到杨震会起身与他握手。“握手就不必了吧。”
杨震背起手来,道:“那好,五分钟后军演结束,聚餐的时候,蓝方庆功的时候再握吧。”
顾一野皱起眉:“怎么是蓝方庆功呢?我都进你们大本营了。”
“从你上船开始,你的回传信号就被我截了。红方方位完全暴露,还怎么打游击呢?”杨震后腰对讲机响了,他拿起来,对讲机中传出声音:“杨队,C43,C52两区已清场,...
瞎编不考究,就不长
01
“你输了。”
是顾一野对杨震说的第一句话。
说这话的时候顾一野浑身上下全是泥浆,弄脏了杨震整洁的指挥办公室。杨震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伸出手道:“顾少校吗?幸会。”
顾一野微微愣了一下,他手上都是泥,没想到杨震会起身与他握手。“握手就不必了吧。”
杨震背起手来,道:“那好,五分钟后军演结束,聚餐的时候,蓝方庆功的时候再握吧。”
顾一野皱起眉:“怎么是蓝方庆功呢?我都进你们大本营了。”
“从你上船开始,你的回传信号就被我截了。红方方位完全暴露,还怎么打游击呢?”杨震后腰对讲机响了,他拿起来,对讲机中传出声音:“杨队,C43,C52两区已清场,重复,C43,C52已清场,我们赢了,汇报完毕。”
顾一野几乎难以置信,心中还在想,这不会是面前这位杨队在诓他吧?C43,C52是他们红队藏得最深的两处根据地,最精良的人都在那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在他上船来的十分钟内被清场?
但下一秒他的唯一一点希望就被击碎了,整艘船忽然响起了空袭一般的长鸣警报声,这意味着军演已经分出胜负。他们一同往船外望去,夜色中,不容错认的刺眼蓝色灯光正照亮整片河水。
杨震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又在察觉到顾一野的沮丧情绪后有所收敛,正色道:“走吧,三天两夜也够累了,喝酒吧。”
顾一野还在气头上:“我不喝酒。”
杨震道:“不喝酒我怎么告诉你我们是怎么赢的?”
十分钟后,顾一野穿着蓝方船舱里的常服,加入了码头上的聚餐。他刚才在杨震的舱里简单冲了个澡,套上了杨震给他的多一套常服。
主要是浑身泥水实在太难看了,不给红方长脸。虽然短袖的袖子上有小小的蓝方标记,但这是夜里,谁能看得见。
顾一野一眼就看见杨震正在蒋德昭旁边陪着碰杯喝酒。这人还挺会媚上。
顾一野没理他们,先走到红方那桌,拍拍付春宇肩膀:“小付,辛苦了。”
“顾队,纯属他们蓝方太狡猾了,我们——”
“我知道,我都知道。”顾一野道,“不过,军演恰恰是让我们找出自己的不足来进步的,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我们了解到要想敌人之所想,反向来推导,确保万无一失。”
“说得挺好。”
冷不防地,杨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红方桌上集体都站起来了,对着这位刚才的“敌人”不知如何是好。
顾一野板着脸道:“也多谢杨队长赐教。”
杨震笑了一下,举起杯子。“红方也辛苦了,我代表蓝方敬各位。”
红方各位都喝酒了,顾一野喝的茶水。
杨震说:“顾队长,跟我过去给蒋少将打个招呼吧。”
他此时说这个,顾一野也不能拒绝,只能端着茶水跟杨震过去了主桌。蒋德昭在那边已经有点喝上脸了,见他过来了就说:“小野怎么才过来。”
“少将,我们正想着总结一下失败教训。”
蒋德昭道:“什么失败教训,这次只是对你们赤霄的一次锻炼。你就跟杨震好好复盘就行了。”跟他碰一下杯子,又问:“你父亲身体怎么样啊?我上次给你们家送的膏药,贴膝盖特别好用。”
这几句话全被杨震给听了去,顾一野下意识看他神色,见他表情居然没什么变动,心说,会装,知道自己是高|干,家里头认识蒋德昭这种级别的部|队高|层,还能面上古井无波。
“我会让他用的,蒋叔。”
“行。”蒋德昭道,又拍了拍杨震肩膀:“小野,没给你正式介绍,这是杨震,南京军区调过来的,别看他年纪轻轻,刚升了中校了。”
轮到顾一野心中一惊。他看不出杨震的年纪,只觉与自己年纪相仿,可他自己不过只是少校,杨震居然是中校?
“调过来,是为了给赤霄最后再培训培训,他是白虹出来的。”
怪不得。顾一野顿时觉得心中有很多疑问都得到了解答。杨震与年纪不相符的军衔、沉稳态度、还有能力……白虹,是上一届赤霄,在编制中隐形的极精锐部队,他们的去处都是那些不能露出名字的地方。
蒋德昭对杨震道:“这位顾少校从来不走大道,非要进赤霄。那就只能希望杨震,以你的经验,再送他一程。”
杨震连忙道:“少将言重了,我知无不言吧。”
两人目光在将场子照得雪亮的越野车大灯下相遇。杨震对顾一野眨眨眼,就好像“别怕”。顾一野看向他的目光则更多是好奇。
于是几分钟后,顾一野就随杨震到了那辆越野车的背面,此处一下子安静下来,与近在咫尺的热闹场景格格不入。
“喝点吧。”杨震把手里的瓶装啤酒递给顾一野,顾一野未接。“第一步,学会喝酒,不然怎么跟du贩子混?”
顾一野反问:“杨队和du贩子混过?”
杨震道:“混过,不过说来惭愧,我当时的任务其实比较简单,不怕生死就可以了,而你则会真正深入他们,一年、两年,或者更久。”
顾一野接过那瓶啤酒,但没有喝,转而道:“我知道你是怎么赢的了。你是故意把这艘船做得如此明显,引我上钩。但,明显又不能太过容易被攻占,这里唯一不被发现的方法就是过沼泽。”
杨震道:“是,就是这么简单。同时,我们所有直升机都派出去在扫荡,一旦得知方位立即空降,攻其不备。红方除了赤霄,被灭得很快。但对上赤霄,我们战损就非常高。你们的确能打。”
顾一野道:“但毕竟人多还是有优势。”又问:“对了,白虹后来怎么样了?”
杨震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有一个师兄还在执行长期任务,剩下的,就只有我一个了。”
顾一野喝了口酒,并不说话。杨震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进赤霄?你家又是高|干。”
顾一野反而戏谑道:“谁规定高|干不能和du贩一起混了?”
杨震摇摇头,不过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去。顾一野不理他想要握手的请求,转身站起,看向热闹场地。
其他的人正在玩射击放在地上的空酒瓶的游戏,用的是训练枪。平时,他们也常做这样的训练,只是不会在这么差的可视条件下。
顾一野转头问杨震:“你喝了多少?”
杨震道:“不是很多,也就你手上拿的一瓶那么多。”
顾一野嗯了一声,仰头把手上那瓶咕咚咕咚全干了。“走,比比去。”
两位长官下场比试,自然吸引了全场人目光。
顾一野毫不客气,三秒打完一排。杨震也是一样。
顾一野道:“限制子弹吧。”
杨震点头。地上便间隔摆了三个瓶子。两人又是三发,三中。
顾一野道:“没意思,打移动靶吧。”
其他人未解其意。杨震率先领会了:“那我扔。”
杨震先后向空中扔了二十个酒瓶,顾一野打中十八个,赢得掌声喝彩无数。
换顾一野扔的时候,杨震前面十五个中了十三,到最后五个,顾一野却一个比一个扔得低。杨震勉强打了两个,后面三个却是不敢再打,怕玻璃渣子落下来伤到顾一野,也更怕训练弹不长眼睛打中顾一野。
等到最后一个酒瓶落地,现场才从屏息以待的气氛中恢复。顾一野率先鼓掌道:“厉害,杨队。”
杨震道:“是你赢了。”
顾一野道:“胜之不武。”
人群散去,继续喝酒聊天。杨震从旁边拿了把扫帚,把玻璃碎片扫到一起,避免扎伤人或车胎。顾一野找了条麻袋,配合他把碎片扫进来。
此时,杨震才问:“刚才为什么要扔那么低?”
顾一野道:“看看杨队的水平。”
杨震看起来很像要说“你有毛病吗”,但最终只是说:“顾少校,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我在白虹学到的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现在跟你说。”
顾一野也正色道:“杨震,我有分寸。”
他对杨震直呼其名,望向他的目光里也终于带点和煦笑意。杨震明白这个浑身带刺的顾长官终于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杨震心道,希望你真的有。
但还没想完,就见顾一野踉跄了一下,杨震眼疾手快扶住了人,第一反应去掀他裤管。果然小腿处有伤,应该是爬沼泽的时候被什么毒虫咬了,肿得老高,借着车灯一看都有点青紫。
杨震道:“晚上别睡营地了,我那船舱还能睡,而且还有药膏。”
顾一野笑笑地看着他。“红方都睡营地,我都穿你的衣服了,我还能跟你睡一起?”
话是不假,但是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意味就变了呢?杨震只觉得酒意蒸腾,脸上发烧。
顾一野被逗笑了。“原来杨长官脸皮还挺薄。多大年纪呀小朋友?”
杨震没来得及反驳“小朋友”,先老老实实答:“二十一。”
然后就听顾一野结结实实爆了句粗|口:“我靠。”
震哥:初次见面,就送衣服,收留睡觉,这……
【狼殿下观陈情令】南柯一梦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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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被调戏的疾冲冲
“魏无羡?! !”
“蓝忘机?! !”
疾冲和那名少年面面相觑片刻,皆陷入了可疑的沉默中。
正当疾冲怀疑自己是否是因为喝酒喝出了幻觉来时,少年率先打破了尴尬,他朝疾冲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拱手...
4700+
这章是过渡章,没有任何观影内容,可以跳过! 不影响后续观看。
21.被调戏的疾冲冲
“魏无羡?! !”
“蓝忘机?! !”
疾冲和那名少年面面相觑片刻,皆陷入了可疑的沉默中。
正当疾冲怀疑自己是否是因为喝酒喝出了幻觉来时,少年率先打破了尴尬,他朝疾冲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拱手道:“在下谢允,字霉霉,号想得开居士,江湖人称谢三好。”这就是在解释他并非是蓝忘机了。
疾冲在心中默道:既然自己与魏无羡长得一样,那有人与蓝忘机长得一样便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只是……疾冲暗暗将谢允从头到尾再次打量了一遍,莫非他跟蓝忘机也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人吗?!
“在下疾冲,是个赏金猎人~”疾冲坐起身来,微微举起手里的酒壶,歪头朝谢允挑眉一笑。
谢允被他这个不羁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眼前这人虽然跟魏无羡长了同一张脸,但却没有魏无羡独属于少年人的精致好看,反而是非常符合他自身气质的洒脱英俊,倒也算是个美人。谢允脚尖一点,双手撑住窗沿,从二楼屋内跳到了外面的屋顶。他直接走到疾冲身旁一米左右坐下,笑道:“幸会幸会~”
谢允看了眼天上的圆月,又看了眼疾冲手里的酒壶,“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疾冲兄好雅兴啊!”
疾冲听不懂谢允在说什么,但离得近了,他便看得越发清楚,这人长相跟蓝忘机果真半点差别也没有,而且年龄也十分相仿……
没有得到回应,而且面前这人还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谢允也不觉得恼——实际上他自己也一直在偷偷观察疾冲。谢允笑嘻嘻地把疾冲手里的酒壶拿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不错啊这酒,入口清冽,回味略辛辣,虽然比不得青梅酒的馥郁芬芳,但也是难得的好酒了。喝酒赏月,美人相伴,我倒是比诗仙还要幸运了……”
疾冲:“……”确认了,真的不是蓝忘机,蓝忘机不可能这么话痨! 还笑得那么灿烂!难道是因为蓝忘机话太少憋坏了,所以这谢允才这么多话吗?!
“等等,你叫谁美人啊!”疾冲突然回过味儿了,出声打断喋喋不休的谢允,一双和魏无羡如出一辙的漂亮凤眼瞪向他。被人这么叫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我这么英俊魁梧的大老爷们,哪里美?!”
谢允认真看着疾冲道:“眼睛很美。”即使胡子拉渣,不修边幅,依旧掩饰不了那双瑞凤眼的灵动漂亮。谢允周游列国,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但是这仍然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眼睛。“况且美人不论性别,美人在骨不在皮,疾冲兄就不用谦虚了~”
疾冲:“……”他这是被调戏了吗?被一个还没有及冠的臭小子调戏了?!不行,必须要找回场子! 疾冲对谢允轻轻一笑,“阁下还真是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啊~你若是个姑娘,在下必定立刻将你娶回家去。”
谢允:“……”
自觉扳回一城的疾冲终于高兴起来,从谢允手里拿过酒壶仰头喝起来。
谢允看着疾冲因为喝酒不停滚动的喉结,悠悠道:“可惜在下并非姑娘,但你若嫁我也可以……”
“噗嗤——”疾冲一口酒喷出老远,被呛得满脸通红,“?”
谢允眼疾手快地往后挪了半米,笑嘻嘻道:“倒也不用如此激动! ”
翌日。
疾冲伸手刚要敲门,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来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老头,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不是谢霉霉的房间吗?疾冲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走错,这才礼貌道:“请问谢允在吗?”
白发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低咳一声,和蔼道:“哦,他一早就出去了,我是他父亲,你找他有事吗?”
原来是谢霉霉他爹,难怪看着眼熟,疾冲没多想,“在下疾冲。既然谢允不在,那便麻烦老丈转告一声,就说咱们改日再约好了。”昨晚疾冲和谢霉霉“一言不合”直接动手过了几招,疾冲发现他虽然功夫一般,但轻功卓绝惊艳,顿时暗赞不已。
这一来二去的也算交了朋友,疾冲知道了谢允是从很遥远的另外一片大陆过来游历的,便自告奋勇地要带人逛一逛这炀国都城,于是就约好了今日相见。没成想这谢霉霉居然一声不响地放了他鸽子!
老头一听疾冲所言,顿时眼睛一亮,饶有兴趣地再三看了疾冲几眼,直看得疾冲也开始莫名其妙起来,这才高兴道:“原来你就是我的儿媳妇啊~”
疾冲:“???”
“谢允这小子的眼光还真不错! 瞧这眉眼,是个出众的美人儿……”
疾冲:“……”
疾冲认真地上下打量了老头一番,又认真地看了看他那双少年般清澈的眸子,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始撸袖子,阴森森道:“谢霉霉! 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转身往房间里窜,嘴里还嚷嚷着:“哎呀杀人啦——”
疾冲举着拳头追在他后面,两人绕着桌子转了好几圈。谢允游刃有余地边躲边抚着白胡须道:“美人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闭嘴!”疾冲知道自己抓不到谢允,于是也不白费力气了,干脆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消火。“本以为论起厚脸皮这天下魏无羡第一我第二,但你真是让我们都甘拜下风! 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又无赖之人。”
谢允还挺得意的,拱手谦虚道:“过誉过誉~”
无语。
“你怎么扮起老头来了?还挺像模像样的,没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差别。莫非你一直都这样乔装打扮?”所以才都没有听闻到什么消息?想当初他一时不慎,被一大群人像看猴一样围着观看,施展了轻功才得已逃脱。而直到如今时不时还有人在勋王府周围徘徊,就为了看一看“传说中”与魏无羡长得一样的人,更何况疾冲本身也是出现过在观影画面上的,也直接导致现在疾冲出门都不敢走正门,逛街就更不用想了,实在憋屈。
谢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原来谢允跟随一艘商船到达炀国是在前天,也就是十月十四日——原本他们应该在前一天晚上抵达瓜州城码头的,但没想到在即将进入炀国水域时,出现了一伙水寇。他们与之发生了摩擦,危急时刻谢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了对方一通,那伙水寇人不多,得了一些好处后思量再三便撤退了。谢允担忧他们半途反悔再来劫掠,便建议船老大改了路线,于是他们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到瓜州城码头。
说来也是怪哉,他们直到进入炀国水域时,才赫然发现头顶半空中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画卷一样的东西,那上面画着奇怪的细长条图案,图案里面还有绿色的方块跳个不停! 这画居然会动!
饶是自小饱读诗书又游历多地的谢允和见多识广的船老大都对此情景闻所未闻。船上一群人此刻都瞪着那画卷目瞪口呆,惊诧不已,不由得揉眼掐腿,直怀疑是在梦中。
除了谢允,船老大包括船上的十几名船工、护卫还有厨子,都不是第一次来炀国了,甚至他们中有很多都是炀国人,但是确实从未见过这样奇异到无法解释的画面。既然再三确认了不是在做梦,众人便打算到了瓜州码头后,询问下当地人来龙去脉。
谢允告别众人后,下了船往瓜州城门行去。一开始,谢允对那些偷偷打量的目光不以为意,毕竟他自小便长了副好样貌,对于他人饱含赞美的视线已经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但渐渐地,谢允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路上遇到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但凡看见他都会露出惊诧的表情,然后压低声音对着他指指点点。原本这些人还小心翼翼地暗自偷看,在发现谢允似乎并没有发怒或者不满的神色后,便转为了光明正大的打量。
谢允一头雾水,他尝试对身边最近的一位大爷搭话,“这位......”
老大爷见谢允看向自己,吓了一跳,不待他说完便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仙人息怒,我不是有意冒犯,这就走这就走!”老大爷转身快步退开几米,于是围拢在谢允周身四五米开外的一大群人都忙惊慌失措地散开去。
“蓝二公子发怒了,快让开!”
“真的是……啊!比画上还要好看几分呢!”
“怎么不见魏……”
……
谢允:“???”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一大清早,码头通往城门的这条路上的人并不多,谢允只好一边纳闷一边继续往前走。走了几十米,他突然一回头——吊在他身后磨磨蹭蹭的一群人顿时慌里慌张地仿佛鸟兽般散开。
谢允回头继续往前走,身后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一停下,那声音就消失,一继续走,声音又如影随形地响起。谢允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这段时间里遇到的零星几个人果不其然都对他露出震惊又好奇的表情,但谢允一看过去,对方就仿佛见鬼般立刻离得远远的。身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谢允再一次回过头去看——
一群人马上慌慌张张地散开去,谢允眼尖地看见了其中好几个都是刚刚遇到过的人。
谢允:“……”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谢允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仿佛认识他?不仅没有恶意,还似乎充满了敬畏?
谢允走到城门口,那里已经排了不短的两条队伍了,有穿着绫罗绸缎的商人、挎着篮子的农妇、挑着担子的货郎……各式各样的人皆有,谢允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守城门的护卫一抬头,便看见鹤立鸡群的谢允,以及拖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大串人。护卫犹如被掐住嗓子的鸡,指着谢允就喊了起来:“啊——蓝蓝蓝蓝——”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谢允的身上,震惊,不解,敬畏,热切……
谢允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拱手道:“请问诸位……”是认识在下吗?
“蓝忘机! ! !”
“天哪! 真的是蓝二公子!”
“神仙下凡啦!”
不知一开始是谁憋不住喊了一嗓子,于是接下来便仿佛油锅里落入了一滴水,人群瞬间沸腾起来。城里的人听见外面的动静,走近一听,什么?蓝二公子下凡了?在哪里?! 让我看看!
人群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动拥挤起来。
谢允看见目前这景象,不由大惊失色,想也不想,足尖一点,施展起轻功飘向了不远处,再几个借力,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众人哪里见过这样卓越的轻功,全都呆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顿时愈发激动,也愈发肯定那就是蓝二公子本公子,瓜州城不消半日便传遍了此事。
再说谢允遁走后,颇有些狼狈地躲在一棵大树上,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起来。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跟什么人撞了脸,被认错了,才有了今日这出乌龙。嘿,这跟他长得很像的人还挺有魅力啊,太有意思了。谢允决定乔装改扮一番,装成一个老头混进城去打探消息。
现在瓜州城人人都在谈论相关之事,谢允很轻易便搞清楚了来龙去脉,还顺便在茶楼听了小半日说书人戏说那陈情世界的种种趣事,直听得翩然神往,恨不得马上到酉时可以亲眼见识一番。
谢允兴致满满地看着那半空中的巨大画卷,蓝忘机?他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像。
谢允没有在瓜州呆多久,中午便往炀国国都出发了。两地离得不远,水路只需要走半日,谢允干脆直接用轻功,走走停停,两个多时辰便到了。
他直觉在这里会发生更有趣的故事。
疾冲听完谢允所述,哈哈大笑起来,不是他想笑,实在是他一想像那个场景就觉得十分搞笑,根本忍不住。
谢允无语,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嗓子,“难不成你没有被围观过吗?哎呀不过是半斤笑八两,五十步笑百步~”谢允在脑海中也想像了下疾冲被围观的场景,顿时也觉得很好笑。
“……”疾冲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转移话题道:“你这装扮不错,出去也不怕引起围堵了,还有吗?给我也扮上一回。”
“行啊,正有此意! 两个帅老头~”谢允兴致勃勃地开始翻箱倒柜。
疾冲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两个从头雪白到脚的老头走在外面,太引人注目了。他问道:“还能扮成其他人吗?除了老头。”
谢允眼睛一转,认真地点头,“自然是有的,比如说扮成一个——”
疾冲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谢允:“美貌的姑娘!”
疾冲:“……”过了片刻,疾冲点头笑道:“也可以,你扮美貌姑娘,我扮老头。”
“可以啊,”谢允想也不想地点头,又故作苦恼地问道:“可是万一人家觉得你老牛吃嫩草怎么办?爷孙恋不受待见啊,要是把你抓起来报官——”
疾冲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行了,你闭嘴吧!”
最终两人还是都扮成了老头儿。
两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儿出现在街道上,还是引起了一片侧目。随便逛了会儿,疾冲便提议去酒馆坐坐,听听话本说书什么的,谢允自然同意,主要是他也有点忐忑,担心像上次一样差点被认出来导致翻车。
坐了小半日,疾冲看着又快到酉时了,便带着谢允往渤王府去。
这回疾冲难得没有翻墙,而是大大方方地走了正门。他已经把脸上的伪装撕走洗净,顺便也把胡子刮了,虽然皮肤还是有点黑,但和往日的形象也已经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渤王府正大门的两个守卫认识疾冲,此刻看见他都不禁征楞住,根本无暇分心去瞧跟在他身后的人长什么模样,直到两人进去之后,其中一个守卫才满脸疑惑地问另一个守卫:“刚才那个跟在疾冲后面进去的人好像有点面熟啊?”
疾冲带着也早已恢复原貌的谢允往待客的小院走去,幸好此时临近观影时间,渤王府外的街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虽然碍于渤王凶名在外,平日里也几乎没什么人敢在附近逗留就是了。
按照前几日的习惯,现在正是晚膳时刻,为了避开来来往往上膳食的丫鬟,疾冲带谢允七拐八拐地走了另外一条远一点但少人走的路。
院子里此刻十分热闹,众人一边聊着陈情世界,一边开玩笑,顺便还吐槽了意外迟迟不见人影的疾冲。
马摘星有点担忧疾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马婧安慰她道:“时间又还没到,疾冲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郡主尽管放心!”
渤王冷冷道:“有祯上午提起他昨日彻夜未归,许是办什么事去了。”呵,或许真出事了也不一定。
莫霄夸张地吸了口气,“不会去什么百花楼了吧?啧啧啧……”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疾冲懒洋洋的声音:“是啊,百花楼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要不要带你去长长见识啊?”
“噗嗤——”谢允没忍住小声笑了一声,只有疾冲听到了。
疾冲回头去看他。
众人这才注意到疾冲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那少年一手背在身后,轻轻地抬起琉璃一样的双眸看过来,面无表情,气质十分清冷,仿若高岭之花,不可亵玩。
“哐当——”马婧手里的筷子掉进了盘子里,张着嘴巴陷入了震惊中。
不止是他,整个院子都瞬间陷入了沉默里,所有人都是一副见鬼了的惊讶表情。
马摘星结结巴巴了几次才勉强说出话来,“蓝蓝,蓝二公子?!”
白衣少年沉默地向众人行了一个十分端方雅正的礼,然后微微颔首,转开了视线。
莫霄恍恍惚惚:“真的是蓝忘机啊……我是不是在做梦。”
疾冲在旁边忍笑忍得快要抽搐了。
久违的OOC小剧场12.
疾冲冲:不想扮老头,可以扮其他人吗?
谢霉霉:那你可以扮我老婆~
疾冲冲:……我还需要扮?
谢霉霉(求生欲上线):不,你就是!
疾冲冲,满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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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就是为了好玩,没有女化弱化的意思🙏🏽🙏🏽🙏🏽
没想到会把过渡章写得那么长😂 不愧是我,啰嗦的水文作者(才不是!) 允子之前都没有什么镜头,现在多写写很正常!(叉腰)
呜呜呜血洗莲花坞要来了,要不我再写两章过渡章苟一下好了😈
好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