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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畸变

给庄左白情20h画的一些^ω^玩的很开心~

p1是庄all

p2,3是庄沃

p4是庄盖

请您在食用前注意及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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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烤坚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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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试了天文钟的题材,不会画人觉得有问题那就是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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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空 调 味 剂💫

【庄盖情人节15h接力/24:00】一直以为是傲娇的青梅竹马原来真的想过要杀了我

上一棒:@祀芫 


summary:遇到了上述烦恼的常磐庄吾找人倾诉。

warning:滑铲得很痛苦,但写出来的是搞笑的一坨……凑合看看吧!不要太在乎设定之类的东西!时间线大概在王权盖茨以后,也可以在七个时王以后。


>>>>>> 


你终于肯露面了啊,之前见过的那个,奇怪的大叔!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沃兹…?啊,沃兹叔叔,对吧!你好你好,我是常磐庄吾!

你说要叫你哥哥?啊,那沃兹哥哥……也不对?哦,不需要加敬语是吗?那好吧,沃兹!你好你好,我是常磐庄吾!

我说啊,之前你告诉我,你是我忠实的奴仆,这是真的吗?这话现在还算数吗...

上一棒:@祀芫 


summary:遇到了上述烦恼的常磐庄吾找人倾诉。

warning:滑铲得很痛苦,但写出来的是搞笑的一坨……凑合看看吧!不要太在乎设定之类的东西!时间线大概在王权盖茨以后,也可以在七个时王以后。


>>>>>> 


你终于肯露面了啊,之前见过的那个,奇怪的大叔!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沃兹…?啊,沃兹叔叔,对吧!你好你好,我是常磐庄吾!

你说要叫你哥哥?啊,那沃兹哥哥……也不对?哦,不需要加敬语是吗?那好吧,沃兹!你好你好,我是常磐庄吾!

我说啊,之前你告诉我,你是我忠实的奴仆,这是真的吗?这话现在还算数吗?我…可以信任你吗?嗯嗯,看到你点头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我还没想好该怎么成为至仁至善的王者呢,就已经有了这么靠谱的家臣了啊,真是可喜可贺!

你说你也为我觉得开心?哈哈,谢谢啦。

不过……嗯,今天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聊这些开心的事的。嘛,当然也不是什么闲事,而是和我的成王之路息息相关的大事,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听我说。

 

唉,沃兹,你敢相信吗?

十多年来我一直以为他是傲娇的青梅竹马,原来真的想过要杀了我。

 

 

>>>>>

 

一切的一切开始于十年前的一个夏季,一次没有被记录在任何一本史籍中的,本世纪最伟大的相遇。

那天下午,瘦削羸弱的转学生常磐庄吾像往常一样,又被几个膀大腰圆的高年级男生围了起来。今天他们合伙欺负庄吾的原因,是他从他们手里救下了一只差点被他们割掉尾巴的小狗。被问起为什么要来多管闲事的时候,庄吾说:因为我要成为王!

然后他就被那群男生哈哈大笑着使了个绊子,摔倒在地了。

糟糕……果然还是有些失策了吧?要是在距离值班亭近一点的地方阻止他们就好了,还可以让巡警叔叔来搭把手……看着那些庞大的身躯朝自己逼近,庄吾抱紧了怀里的小狗,准备迎接为了贯彻王者之道,而不得不经历的又一个考验。

 

然而,就在那些拳头将要落下来的时候,庄吾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
“冲啊!加油!明光院君!”

紧接着“噗通”两声,庄吾面前的男生竟然惨叫着摔倒在地了。他们抱着自己被碰出血来的小腿,在地上躺着不停骂人。庄吾抚摸着小狗的脑袋朝前看去,只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站在那里,手里掂着一块石头。他眉头紧皱,看起来威风十足,在明媚的阳光的映衬下,就像一个英雄。

“来啊!你们谁想和我单挑?”他像模像样地摆出一个战斗的姿势,朝那几个男生挑了挑眉毛。一旁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看起来很兴奋,她蹦跳着喊:“明光院君学过柔道!”

 

打就打!谁怕谁?剩下的几个高年级生恼羞成怒,一齐朝那个男孩扑了上去。男孩也深吸一口气,“哈啊啊啊!”地叫着对他们挥出了拳头——

结果被他们狠狠压在了地上,像淘汰的摔角手一样被扳起了小腿。庄吾带着巡警叔叔回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位“明光院君”趴在地上满脸汗水地大叫“再来啊!我才不会认输!”却又被疼得龇牙咧嘴。

 

“哎,盖茨你不是学过柔道吗?怎么还会输啊。”

“那是因为,明光院君这个暑假才刚刚开始上柔道训练班,现在也只是三脚猫功夫。”

“啊可是月读你当时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别太在意嘛,不说得自信一点怎么能吓唬到他们啊。”

“哼,是那些家伙的体型太大了,我才会落了下风!明年我再长高十公分,到时候有他们好看的!”

 

小朋友之间的友谊总是很容易建立,更何况共同经历过一场战斗以后,他们已经成为了八岁孩童所认可的“生死之交”的关系。明光院景都,月读有日菜,他们是住在朝九晚五堂不远处的一对好朋友,现在,也是常磐庄吾的好朋友了。

 

“我说常磐啊,你也来学习一下柔道怎么样?瞧你的细胳膊细腿,那些人不欺负你才怪呢。”

景都打量着庄吾说。顺便一提,在这个世界里,庄吾并没有度过因为父母离世而食不下咽的日子,他只是像每个八岁男孩一样挑食,而且有怎么吃也不长肉的体质而已。

 

但是庄吾摇了摇头,拍着胸脯说:“我不需要啦,因为我要成为王啊!王遇到危险的时候,警卫队不是都会立刻出动吗?”

 

“只会待在原地等人来救,算什么王啊,你想做的其实是公主吧?而且谁会来救你啊!”

 

“盖茨不就来救我了吗?”

 

庄吾笑嘻嘻地说。也不知是被他那副厚脸皮的样子激怒了还是怎样,景都的脸蛋红红的,丢下一句“下次我才不管你呢!”就转身不理他了。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庄吾学习了很多关于王的知识。他明白了两件事:第一,王并不是需要被他人保护的角色,而是需要强大到可以保护所有人的角色。

第二,如果想要明光院景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话,或许警卫队队长并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职位。

 

>>>>>>>

 

“原来这就是您和盖茨君相遇的过程啊,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还真是……有趣的经历。”

 

“是吗?我看你们两个熟络的样子,还以为你们一定从以前就认识了呢。哎,你在写书吗?话说你怎么每次出现都抱着那个厚本子啊。”

 

“请不要在意,这只是我的例行工作而已。先别提我和盖茨君的事了,您还没讲到重点呢:盖茨君这位青梅竹马为什么想要杀了您呢,魔王陛下?”

 

“原来如此,你其实是个作家吗?哎呀,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跟你说啊,沃兹。有一个看起来很像盖茨的人,在梦里说我是魔王啊!”

 

 

>>>>>>

 

明光院景都是一个待人真诚的人。不如说,有着那样一双澄澈真挚的眼睛,想要欺骗他人也只会被自己出卖。但是常磐庄吾知道,从景都嘴里说出来的话,有两句是绝对不能相信的。

一句是:“你别管我!”

另一句是:“我再也不管你了!”

 

去年夏天,景都在柔道大会上不幸落败,还因此失去了一直以来追求的梦想。尽管他说了好多遍“你别管我!”,庄吾依然像一只能闻出来主人坏心情的狗狗一样,不停往他的身边凑,认真地说着想让他开心起来的话。这件事以一种近乎超自然的方式解决以后,庄吾笑着和景都说,“你看吧,我就说绝对没关系的!”

就像他们从小到大的每一次事件——不管是景都小学时遇到的柔道瓶颈期,还是国中时没能一次通过的检定考,还是其他什么让他郁闷的事情——一样,景都说“你们别管我了”,然后庄吾和月读说“不能不管你啊!”,然后事情就会得到解决。这是庄吾简单而天然的大脑总结出来的经验。

 

听完他的这番说辞,景都少见的没有对他冷嘲热讽。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说,也许真的是这样吧,庄吾。

 

当天晚上,常磐庄吾揣着那块金色的手表回到家以后,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在拼命骑着自行车,躲避来自身后的巨大机器人的攻击。他狼狈地骑下坡道,终于在小路的拐角处甩掉了那个机器人。然而这时,从那个机器人里面竟然走下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好像是景都,但又看起来不太像。那个人穿一身黑色的衣服,看起来紧巴巴的,景都从没这样穿过。而他的表情也如同这身衣服一样不肯松懈,眉头皱得就像被粘在了一起。

看着他的模样,庄吾心想,除了小学的时候趁午休时往盖茨的眉毛上涂胶水那次以外,还真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

但是梦终究不过是梦而已,没必要较真。可是这时,那个神似景都——不,已经是有百分之百相似的程度了——的少年突然拿出了一条奇形怪状的腰带,说:“受死吧,魔王!”

 

欸!?魔王?这是什么设定?

少年所表现出来的杀气似乎并非虚假,庄吾一下子慌了神,大喊道:“我不会成为魔王的!盖茨!”

 

少年挑了挑眉。没错,那条粗眉毛往上移动的幅度都和景都一模一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怎么了啊,盖茨!我当然认得你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别在这胡扯了!我怎么可能会和魔王是好朋友啊!”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样,让庄吾愣在了原地。是的,作为许多年的好朋友,他应该在这个时候相信景都是被什么邪恶的力量所影响了,毕竟他们的生活中真的出现过假面骑士这种东西。但是,他却没由来地感到悲伤。更让人诧异的是,这悲伤竟然无比亲切,好像它才是在无数个日夜与庄吾形影不离的,唯一的朋友。

在这种情绪的感染之下,庄吾的脑袋开始变得混乱。他想起很多次,景都说他是“笨蛋”,景都说他是个没用的废柴,景都说他成为王的梦想绝不可能实现,景都说我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你这种家伙……

“……盖茨你,”空气沉寂了许久后,庄吾才终于开口,“盖茨你其实一直以来都很讨厌我吗?”

 

少年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他把腰带扣在身上,一字一顿地说:

“是啊,常磐庄吾。我讨厌你,到了想要杀了你的地步!”

 

 

>>>>>>>

 

“原来如此……是因为被表盘的力量反噬,所以才会做这种梦吗。”沃兹停下了笔,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但是在这个陌生的新世界里,表盘的力量不够稳定,所以梦里的场景与现实有所偏差……”

 

“……沃兹,我从刚才开始就想说了。”趁家臣陷入思考,庄吾把头伸了过去,看那本书上新鲜的字迹,“你其实是在把我说的话写下来吧?作家原来可以这样做吗?这本书出版的时候,你会在上面署我的名吗?”

 

“请放心吧魔王陛下,这本书每一页都写着您的名字呢。毕竟我的工作就是如实记载和您有关的各种事情。”

 

“可是你根本就不是按照我的原话写的啊!你看这里,我在梦里说的明明是‘盖茨你讨厌我吗?’,你为什么要改成‘大胆盖茨!就凭你还敢这样和我说话’?”

 

“……这只是一些必要的修正,魔王陛下。您不觉得,如果真的按照您的话一字不差地写下来,这本书就会变得像言情小说一样了吗?”

 

“可是我觉得,《一直以为是傲娇的青梅竹马原来真的想过要杀了我》,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霸气啊,比你那本书上写的逢魔降临历要霸气多了。”

 

“我要写的是史书,是纪实文学,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轻小说。请您不要添乱了。”

 

庄吾瘪了瘪嘴,不说话了。他觉得这个人太喜欢工作了,不会理解自己的。

 

“话说回来,盖茨君居然会对您说那种过分的话,还挺让我吃惊的。”沃兹说,“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关系很好呢。”

 

“我们的关系就是很好啊。”庄吾说,“他会说那样的话,都是有原因的。”

 

 

>>>>>>

 

盖茨会说那样的话,都是有原因的。

他说庄吾“笨蛋”,是因为庄吾总是在学校里做老好人,同学推给他的值日他从来不拒绝。他说庄吾是没用的废柴,是因为庄吾的成绩实在是太差,尤其是上了高中以后,没有一次月考不挂科。他说自己真不想承认认识庄吾,是因为庄吾在学园祭上玩得太开心,笨手笨脚地闯了祸,弄坏了社团里重要的器材,“常磐庄吾”四个字被挂在公告栏上面向全校批评了一周。

 

庄吾从梦中醒来以后,才想起来这些。同时他也想起来,尽管景都说他是“笨蛋”,但还是每次都会留下来帮他一起做值日。尽管景都说他是没用的废柴,但每次挂科以后,揪着他的耳朵给他补习的人也是景都。尽管景都说他不想承认认识庄吾,但在庄吾弄坏了器材以后,陪着他去向老师认错,后来还和他一起受罚的人也是景都。

 

就像小时候一样,说着不会来救他的景都,每一次都是第一个登场。

这样的人,果然算是“傲娇”吧?

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想要杀掉自己呢?

 

可是,庄吾又想,梦里的那个人实在是太像景都了,甚至连名字都是一样的。而那个场景又是那样真实,好像他确确实实地体验过一样。包括那种悲伤,还有那股杀气。

 

于是,在这样的困惑之中,常磐庄吾做了第二个梦。

 

那是一个阴郁的日子。庄吾骑着摩托车,不顾朔风吹在脸上带来的痛感,朝着自己的目的地驶去。可是那个目的地是那么的遥远,他就像韩剧里急着要和恋人见最后一面、却在路上惨遭五个红灯和三起车祸的男主角一样,无论如何也抵达不了终点。

 

不知道骑了多久,庄吾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像是停车场一样的地方,直觉告诉他这里就是他最终要到达的地方。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努力地向前走去。天空中开始降下稀疏的雪花。庄吾看见,视野的前方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盖茨!”

他朝前面喊道。梦中的景都转过身来,表情无比决绝,可眼眶却是红的。他喊着庄吾没听过的一个名字,“时王,你来了啊。”

 

“当然了,我是不会打破和盖茨的约定的。”

 

庄吾微笑着说。这个场景他分明没有见过,可是却好像在脑海中回味过了无数遍一样熟悉。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熟练的演员,能够轻易地让属于这个场合的悲伤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来,并说出最合适的台词。

 

“盖茨,在我们决一胜负以前,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两个人都掏出腰带,准备大打出手以前,庄吾突然面色凝重地说道。景都似乎也有些犹豫不决,听到他的话反而松了一口气,“什么?”

 

“如果我们两个都活着回去的话。”庄吾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台词可能会让景都难以招架,但还是说了下去。

“如果我们两个都活着回去的话,盖茨可以和我交往吗?”

 

“哈啊?”

 

“老实说,我每天每天,都在苦恼和盖茨的关系,满脑子都想着盖茨的事!”庄吾说道,眼看着景都的脸在这冰天雪地里逐渐变得像煮熟的虾一样红,他笑了起来,“这样的话,不就当不成至仁至善的王了吗?为了我能成为王,盖茨就和我交往吧!”

 

景都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先是生气,然后变成了无奈,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啊。”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他早已经习惯了时王的一时兴起,也习惯了在这种时候无计可施地纵容他。

“我答应你。我们两个都活着回去的话,我就和你交往。”

 

 

 

>>>>>>

 

 

“……”

 

“沃兹,你怎么不写了?”

 

“稍等,我在思考如何修改这一部分的措辞……”

 

“你如实写下来不就好了。”庄吾耸了耸肩。沃兹瞧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可是,史实不应该是这样的。”

 

“什么史实?这只是我做的梦而已,沃兹。”庄吾望着他,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沃兹往里面瞧去,那里只有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该有的青春与活力。那双眼睛是那么清澈,也许时间的洪流真的把他记忆里的那些悲伤和忧愁全都洗了个干净。

 

“唉,好吧,魔王陛下。现在和您争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沃兹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把刚才那段过于言情小说的部分收录进去,他现在觉得,单纯做一个知心大哥哥,也许比给常磐庄吾当史官要轻松多了。“所以,您的不愉快就这样解决了?您不再和要杀了您的盖茨君一般计较了?”

 

庄吾摇了摇头,“我从来就没有计较过,只是以为他很讨厌我,所以觉得有些难过而已。”

“但是后来我就不这么想了。”他顿了顿,又说:“因为,我做了第三个梦。”

 

沃兹下意识挺直了身子,再次握住了笔。

 

“我梦见,盖茨死在了我的怀里。”尽管嘴上说着恐怖而残忍的字眼,庄吾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悲哀,反倒像是陷入了最为温暖的记忆一般。“我梦见盖茨和我说,他遇到我很开心,能和我成为朋友很开心。他相信我,一定能成为至仁至善的王者。”


“……这一段倒是和史实差不多。”

 

“嗯?沃兹你说什么?”

 

“请别在意,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哎,沃兹。你说,这些真的只是梦而已吗?”庄吾伸出手,抚摸着那本硬皮精装书,“人们不是常说,梦也许是上辈子留下的记忆吗。也许,这些其实都是我曾经历过的事,只不过,我把它们全都忘记了。”

 

“魔王陛下……”

 

“哈哈,不过算啦。梦境也好,现实也罢,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啊。对了,我把它们都送给你当成故事吧,沃兹。”

庄吾笑着,重新把那本书摊开,放在了沃兹面前。

 

“仅仅是故事而已哦。”

 

 

 

>>>>>>

 

 

 

……所以,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本书?名字恶心不说,内容也很恶心。

哈啊?你说我害羞了?别开玩笑了,我为什么要看着你这家伙写的东西害羞啊!

嗯,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时王他想起来也好,不想起来也罢,这都和现在的我们没有系了。

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天天拿着那本书乱写了吧?你去找个班上上吧,怎么样?

好了,话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吗?我妈看见一个打扮古怪的人进了家门,估计一会儿又要跟我抱怨了。

我接下来还有事,别跟着我啊。

什么事?哼,我得去庄吾家里给他补习,再不好好学数学的话,他又毕不了业了,跟上辈子一样。

 

对了,其实我觉得,沃兹你去当一个作家也挺不错的。

只是你刚才给我看的这个故事没有结尾啊,这可不行,不如我给你想一个吧。

——这个曾经想要杀了他的青梅竹马,最后接受了他的表白,和他开始交往了。

怎么样,是个不错的结局吧?

 


END

 


蒜🧄
伊修加德有自己的水蛇大人

伊修加德有自己的水蛇大人

伊修加德有自己的水蛇大人

雨宫雅贵的酒窝儿

雨天,痛感与怀抱

(暧昧期)

  

痛……


又痛。该死的下雨天。広斗暗骂。


干他这行受些小伤是家常便饭,大伤也不是没有。比如以前某次任务中胸口埃了一棍子,口里登时弥散开薄薄的血腥味。


然后肋骨断了。


后来雨天时那处旧伤,X光片显示早已愈合的骨缝处却还是会痛。


“痛就快吃药啊。”


広斗好看的眉毛紧蹙,这次比以往严重好多,应是雨天又恰逢发烧的双重暴击。可怜巴巴卧在床上连大幅度呼吸都不敢,偏偏总莫名其妙的任性固执不肯吃止痛药。或者睡一觉也会有所缓解,但其实睡不着,这种痛不至于剧烈难忍,是一丝一丝的针刺感太过惹人厌,根本睡不着。


果然又是怎么说都不吃……雅贵拨开広斗软趴趴垂......

(暧昧期)

  

痛……


又痛。该死的下雨天。広斗暗骂。


干他这行受些小伤是家常便饭,大伤也不是没有。比如以前某次任务中胸口埃了一棍子,口里登时弥散开薄薄的血腥味。


然后肋骨断了。


后来雨天时那处旧伤,X光片显示早已愈合的骨缝处却还是会痛。


“痛就快吃药啊。”


広斗好看的眉毛紧蹙,这次比以往严重好多,应是雨天又恰逢发烧的双重暴击。可怜巴巴卧在床上连大幅度呼吸都不敢,偏偏总莫名其妙的任性固执不肯吃止痛药。或者睡一觉也会有所缓解,但其实睡不着,这种痛不至于剧烈难忍,是一丝一丝的针刺感太过惹人厌,根本睡不着。


果然又是怎么说都不吃……雅贵拨开広斗软趴趴垂下来的刘海摸摸他的额头,气他任性又心疼他难受,只好在他家病号身边躺下,单手环着他轻拍安抚。他们鲜少有这样亲密的距离,大概是难受时就会想依赖,広斗还往雅贵那边凑了凑。背上手心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物,暖洋洋的怀抱有好闻的味道,被包裹着,仿佛变成一床晒在和煦阳光中的被子,晒得温暖、蓬松起来。雅贵还没睡着,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平缓,很有睡觉的氛围,広斗的呼吸逐渐被带着同频,竟安然入眠。



总算睡着了。雅贵就快要被喷在皮肤上的炽热吐息灼伤,太近了,搞得他脖子那里又痒又莫名酥麻却要保持平静,时间久了相当折磨。但不讨厌。更何况难得能如此近距离看広斗的脸,安安静静的看。広斗的眉宇舒展了些许,不太安稳亦或梦了什么,浓密的睫羽时而微颤,带动眼下那颗墨色泪滴泫然欲泣般灵动。真好看啊。这么漂亮的人,可不可以不要受那么多苦?


心疼得想把他揉成小小一团,好揣怀里捂着,护着。


雅贵就这样抱着他,看着他,好久好久。没再舍得闭眼。



“唔…雅贵…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这么精神我才不信……


“还痛吗?要不要吃药?”


其实好多了,便又说着不吃。雅贵趁広斗张嘴眼疾手快把药片塞到他双唇之间。猝不及防,牙关轻轻磕了雅贵指尖,似乎还舔到……広斗愣住,怔怔盯着雅贵。呆呆地、像个机器人一样乖顺地被扶着坐起来。喝下喂到嘴边的水。吞咽。


“広斗是小孩子吧。吃药还得哥哥用点‘手段’?”


这次広斗一反常态没回呛半个字。


雨宫広斗讨厌肢体接触。似乎对雨宫雅贵除外。

▷▶︎阴暗蝾螈丑陋破防中◀︎◁

[庄盖]《Palpitate》

*cp:常磬庄吾×明光院盖茨

*8k一发完。

*时间线接重置时间后所有人都是高中生的时候。是纯纯的青春伤痛文学。


###!有士海为庄吾临时监护人的情节注意!###


——


0/


常磬庄吾的书包里有一封贴着品红色桃心的氰蓝色纸皮的情书——是要在明天情人节送给坐在他右手边的明光院盖茨同学的。


1/


这是常磬庄吾今天下午第七次在课间抱出书包、拉开一条小缝,悄悄地、小心翼翼地偷看那封乖巧躺在书包里的情书,然后伸出手去把它不小心被折了一下的右下角摸到平整后,这才不安地赶紧把包挂回桌子上的挂钩。


那封写满青涩爱意的情书就像一颗只要常磬庄吾不去安抚...

*cp:常磬庄吾×明光院盖茨

*8k一发完。

*时间线接重置时间后所有人都是高中生的时候。是纯纯的青春伤痛文学。


###!有士海为庄吾临时监护人的情节注意!###


——


0/


常磬庄吾的书包里有一封贴着品红色桃心的氰蓝色纸皮的情书——是要在明天情人节送给坐在他右手边的明光院盖茨同学的。



1/


这是常磬庄吾今天下午第七次在课间抱出书包、拉开一条小缝,悄悄地、小心翼翼地偷看那封乖巧躺在书包里的情书,然后伸出手去把它不小心被折了一下的右下角摸到平整后,这才不安地赶紧把包挂回桌子上的挂钩。


那封写满青涩爱意的情书就像一颗只要常磬庄吾不去安抚就会随时爆炸的不稳定炸弹,又像是常磬庄吾的一块痒痒肉,不能随时去摸一摸就会让他浑身不舒服。


就在上最后一节文化课而常磬庄吾又一次想打开看看那封情书的时候,浑身不自在的魔王大人咬紧嘴唇、抠着笔,盯着数学书上的每一个字恨不得把它们全部抠下来塞进大脑里好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封讨厌的情书。最后当然是以常磬庄吾的失败告终,在取下书包确定那封情书依旧安然无恙之后,他抿着嘴唇不由得开始怪起那两个根本不靠谱的临时监护人。


——我就不该写的……!


至仁至善的魔王大人用头抵着书本,在草稿纸上画着卑微的小圈圈。而这一切当然也被他的旁桌明光院盖茨同学看在了眼里,包括常磬庄吾今天一共怪异地第二十一次摸进书包又很沮丧地伸出来这件事情。


明光院同学托着下巴轻松地解开写在黑板上的例题,劣质的圆珠笔在指尖翻飞了两圈最后稳稳握住,一边在书上书写答案、一边暗自将常磬庄吾这一天来产生的所有怪异行为的原因全部归结于他那两个看起来就不对劲的临时监护人。


记得不错的话,一个叫门矢士、还有一个叫海东大树。


常磬庄吾原本的监护人是他的叔公,两人住在朝九晚五堂里倒是每一天都挺充实快乐。但可惜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先生在不久前把自己的腿摔伤了,正打着石膏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按照医生的说法估计还得躺上两个月才能出院。


原本被叔公爱护太好导致没有任何生活技能的常磬庄吾本是打算跟着朝九晚五里一位奇怪的租户沃兹一起凑合着过完这两个月,但在那之前,有两人、不对,一人拉着另一人自告奋勇地表示可以将庄吾放心的交给他俩照顾,那就是海东大树和门矢士。


要说的话那个称庄吾为魔王大人的沃兹其实和海东大树门矢士两人也就半斤对八两,都不太正常。但在盖茨和月读一同品尝完海东大树为常磬庄吾准备的便当后,顿时一致认为似乎海东二人是更好的临时监护人,毕竟做饭好吃是绝绝对对的加分项。


明光院盖茨捏着圆珠笔把玩,瞥了眼还在看向窗外走神的常磬庄吾,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在意起自己的旁桌后,啧了一声嘴。


窗外的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橘金色,漂亮的像是从哪张画上扣下来的贴图。窗内的教室里,老师已经写满了整面黑板的板书,可走神的常磬庄吾咬着笔尾已经遁入了空想之中,想到昨晚自己明明已经足够小心的用月读想学为借口向临时监护人中最擅长料理的海东询问如何制作情人节巧克力,但还是一下被对方识出了自己真实的意图。


那时的海东大树正在准备晚餐,宽松的黑色上衣前挂着的是一件氰蓝色画着品红小猪的围裙。海东从厚蛋烧的摆盘上分出神去提出建议,“比起单纯巧克力,配上点别的东西说不定成功率会高很多噢。”


“可是其他的东西我也不会做啊……”刚看望完叔公的常磬庄吾将在医院洗干净的便当盒放回橱柜,异常苦恼地趴回餐桌上。


海东勾了勾嘴角,端着挤满番茄酱的厚蛋烧从厨房走出来,热气腾腾的厚蛋烧散发着甜香的奶味,是海东大树最近新做的尝试。将盘子放下,用餐刀切成小块时,海东大树提议道,“那写封情书如何?”


“情书?”


“情书也是很适合表达心意的宝物呀。”


那士前辈有给海东前辈写过唔——被忽然塞了满嘴厚蛋烧的庄吾心虚地看了眼笑得阴沉的海东大树,对方只是拿着还沾有番茄酱的筷子,笑眯眯地回到厨房,


“蔬菜汤还在锅中煮着,还要等一下才能开饭。”


虽然对方一直在笑,但是咽了满口厚蛋烧的魔王大人决定不再过问这个事情了,毕竟生气的海东到底是什么样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曾经问过门矢士,得到的回答是门矢士抿着嘴说少问点,你不会想知道的。


最后常磬庄吾还是在海东的怂恿之下慢慢吞吞地写完了这封情书,作为怂恿人的海东还贴心的用卡纸叠好了信封,而封贴还是在外帮忙拦住好奇的沃兹不让他进去偷看的门矢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创口贴,上面带着的一颗品红色的桃心被庄吾坑坑洼洼的裁了下来,勉强贴稳了封口,完成了情书的制作。


——应该今天做完巧克力之后再写的。


趴在桌子上的常磬庄吾郁郁寡欢地想到。


——海东前辈今天会把原料买回来……

——今天……今天……

——今天?!!


“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别睡了,已经放学了,起来!”


明光院盖茨忽然的一个拍背让常磬庄吾像条被吓醒的猫,在被拍的一瞬间弹起甚至还往后单脚颠了两步的魔王大人如梦初醒般地抓抓后脑勺,朝着两位好友尴尬地咧起嘴角,“盖茨、月读。”


“真是的,下课铃都没叫醒你吗?庄吾。”月读瘪了嘴角颇为无奈地看着他,把自己的书包抵在他的课桌上忍不住催促道,“快点收拾书包,今天轮到去你家写作业了噢。”


“喏,你的书包。”站在月读一旁的盖茨双手环抱在身前,一手抓起庄吾的包丢在了桌上。盖茨抓的地方很巧妙的刚好就在没拉好拉链的书包一边,大张口的书包让里面装这些什么都一览无遗。


在一瞬之间,庄吾一个箭步冲上午将书包抢回自己怀中,一边仓促的往里塞着今天的作业一边慌忙地跟两位好友解释道,“今、今天就不去我家了吧…!诶,士前辈、不对不对海东前辈似乎要招待客人什么的……嗯……!”


“可是我们平时不都在楼上的书房写的吗?”


“书房……呃……书房有老鼠!!这这、这么大一只!!沃兹他现在还在抓、诶总之今天先去月读家写如何!!?”


“虽然可以的,但是庄吾,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感觉你今天不太对劲,慌慌张张的。”


“没有!绝对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啊、海东前辈要我早些回家吃饭!今天就不一起写作业了!拜拜!明天见,盖茨、月读!”


也不管到底留了什么作业,只管把桌上所有笔记本往书包里塞的常磬庄吾塞完了最后一本书,慌张抓过抽屉中的自行车钥匙,魔王大人逃跑似后退至教室的门边,最后落荒而逃,像是再待在教室一秒就会被大刀斩首那般。


月读眼角抽了抽,眼神带着无奈地看向一开始便站在一旁抱着手脸色不是那么好的盖茨,问他今天是各自回家还是去她家写作业。


盖茨皱起眉头咳了一声,闷闷地走回座位拿起书包,“我去柔道部了。”


“可是柔道部今天不是常例清理场地——”


所以才总在今天一起约着写作业……这下半句话月读还没说完,可只能看到盖茨拎着书包顺手带上教室大门的背影。接连被两人放了鸽子的月读颇为无奈的抿起唇,但也搞不清两人到底在想什么,只得招手跟其他同路的女生一起约着回家。


——常磬庄吾谈恋爱了。


拎着书包刚走出校门的明光院盖茨同学脑中忽冒出了这句话,顿时怒从心起,这使得他平时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变得恨不得在他脸上凝成一团浓厚的黑雾。他刚刚确实是故意将书包扯开的,因为他确实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让常磬庄吾宝贝到一天下来摸了二十一次。


开口很大,他看得一清二楚,或许就连月读都看清楚了。不会猜错的,毕竟明光院盖茨也曾被其他人塞过同样的东西。


蓝色的卡纸上那枚粉色的爱心封贴就足以证明它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封情书。


明光院盖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看到那封情书之后会那么的烦躁,那只是一封情书罢了。而问题也出在这里,是谁给庄吾的,或者说是庄吾准备给谁的?月读吗?不可能。难道是乌尔?奥拉?还是他家里那个奇怪的住客沃兹??


盖茨不想思考太多,一股脑的将这视为一种变相的背叛。


——常磬庄吾居然在背着他和月读偷偷的在和别人谈恋爱!


那个说着“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的人谈了恋爱居然都不愿意跟最好的朋友讲,这点就足够明光院盖茨在明天上学的路上将常磬庄吾用过肩摔摔出去。


刚回到家中正在和海东大树一同加热巧克力的常磬庄吾忽然打了个寒颤。


“着凉了吗?庄吾。”翻拌巧克力的海东将电磁炉的火力调小了两格。


暂时放下手中的勺子,庄吾用掌心的热度去抚平双臂上激起的鸡皮疙瘩,“不,没有,我们继续吧。”


“那就好。以及到了这一步的话可以往里面加点填充物了,想做什么样的巧克力?”


“诶……我还没考虑好。”


“那要来试试‘爱情魔法’吗?”忽然兴奋起来的海东伸手揉了把魔王手感颇好的发顶,兴奋的大人像是迫不及待地想去给自己的好崽打助攻,或者说只是对最近的潮流过分感兴趣,他走出去理所应当地抢走了正在看新闻的门矢士的手机,打开论坛递给庄吾看,“我看论坛上说往本命巧克力里加自己的血可以让接到巧克力的人爱上你,要试试看吗?可以和盖茨光速恋爱噢。”


“……”


“怕痛的话唾液也可以~”


“才不要!!”



2/


——完全、递不、出去、为什么?!!


常磬庄吾痛苦地把额头抵在他的课桌上,回顾今天的种种,明明经过他那么从小到大来的努力,和自己的发小盖茨的关系已经可以说是“最好的朋友”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盖茨今天对待他的态度就像时光倒流回到了他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


每天上学路上都会碰到的月读因为昨晚着凉而发烧请假了,早晨的电话里面月读的声音沙哑且虚弱,拜托庄吾把今天作业带给她。庄吾举着手机往嘴里塞培根,含含糊糊地问她明明可以趁着病假不写作业的,但对方依旧坚持要让他带。庄吾没有理由拒绝,毕竟月读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在电话里他答应了下来,并希望月读好好休息,带作业的事情交给他。


只有一个人的上学路难免会有些孤独,特别是在庄吾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月读和盖茨的陪伴。虽然过去也是一个人走,但是现在已经了解到了朋友一起的快乐,再回过头来感受这种孤独难免会有些落寞。


不过常磬庄吾还是在往好处想,月读不在了还有盖茨,每次盖茨与柔道部部员们一起晨跑遇到他时都会弃队陪他一起上学,这是两个人独处的好时机!说不定还能趁着这个机会把巧克力和情书递出去!


常磬庄吾一想到这里顿时精神了不少,又有点忍不住想去摸摸装在书包里的巧克力和情书。


巧克力还是最普通的巧克力,整整齐齐十三颗本命巧克力,没有加鲜血和唾液,只有碾碎的碎坚果和葡萄干,还是士前辈看不下去他纠结的样子所提出的建议。盒子是在超市里就能买到的巧克力盒,庄吾还拆了半条丝带下来在顶上挽了个俗气的蝴蝶结作为装饰。当然也有月读的一份义理巧克力,可以在今天放学后与作业一起交给她。


说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盖茨呢?


关于这个,常磬庄吾也不太清楚,或许是明光院盖茨的面冷心热、虽然常摆着张臭脸但是在心底还是在关心着别人,或许被他从小关照到大所以暗生情愫。总之常磬庄吾说不太清楚,不过他的目光会追随着他,会因为他而开心、因为他而难过,想去见他,想和他拥抱……从没谈过恋爱的常磬庄吾想,这大概是很喜欢吧。


满脑子肖想盖茨接到巧克力和情书会是什么反应的庄吾在大老远就看到了晨跑的柔道部。没经过大脑思考,瞬间翻下单车的庄吾朝着队尾的盖茨挥手问安道,“盖茨,早上好!”


可怜回复他的只有盖茨的一个瞥眼,对方脚下的步伐甚至加了个速,从队尾跑到了队头与队长一边搭话一边从庄吾身边经过。


——……诶??


挥出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常磬庄吾也呆愣在了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魔王大人背影都在可怜的飘雪。


常磬庄吾站在原地,耳边的是同学飞奔着路过他时的笑声、手中的单车链条转动的声音,和自己心碎的声音。明明要递出巧克力表白的,现在却连接近都有些难了,难道是因为昨天忽然放了他和月读的鸽子让他生气了?


还在头脑风暴为何发小会生气的魔王大人甚至还迟到了学校早读,在被罚去教室后门站着的时候,他和旁桌的发小对上了眼神。盖茨依旧是在目光接触到的瞬间瞥开了,这让庄吾走去教室后门的背影都带着挫败感。


“盖、盖茨?”


盖茨抿起嘴唇还皱眉的样子吓得旁边来收作业的同学嘴都有些不利索,磕磕巴巴地解释完老师要临时收作业本检查后问他有没有带。


圆珠笔在脸色颇为难看的盖茨的指尖翻飞,他脑子里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根本没时间去理解同学到底想让他做什么,随便找了个没带明天补交的借口将收作业同学敷衍了过去。在同学去到下一个座位之前,他趁同学刚好能挡住自己又回头瞥眼蹲在后门因为数学题而抓耳挠腮地常磬庄吾,冷哼了一声将视线转回桌面上被划到乱糟糟的草稿本。


回神于庄吾随手塞在抽屉里的书包,下意识联想到在今天的哪个时候庄吾就要递出那封情书和一个人谈恋爱,从此他的发小就再也不会跟自己和月读傻笑、回家、高谈自己要成为王的离谱梦想转而去和一个连他都不认识的人分享这一切……想想就烦到想给他来一个过肩摔。


明光院盖茨把自己的书包泄愤似的往抽屉里硬塞,完全不顾及会不会压坏放在里面的他在昨晚辛辛苦苦挑选的的巧克力会不会被压碎。反正也没有机会递出去,盖茨盯着试卷烦躁地抓抓头发,已经想好这盒巧克力该葬身在哪个垃圾桶中。


接下来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都让庄吾觉得自己简直是背到了极点。今天一大早被忽视了不讲,盖茨今天都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或者说是无视他……!


每次下课庄吾去买水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顺手帮盖茨买上一支饮料,可是今天当庄吾要去买的时候,盖茨已经和别人一起买好了从门口走进来,手中冰冻可乐罐上淌下来的水珠简直就是庄吾此刻在内心流下的眼泪!


平时三人的午餐都是在教室解决的,月读今天不在了,盖茨一下课就抓起午餐袋不知道去了哪里,结束惩罚的庄吾只能孤零零的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那份夹上了情书的巧克力和海东准备好给他的午餐,用手帕包起的午餐盒上还用心的贴了海东写的便签纸,鼓励他要鼓起勇气、不要退缩。


看到便签纸的庄吾顿时就像被霜打的茄子那般,他很想给海东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天时地利可惜人不和,他根本接近不了盖茨!


午餐是海东大树精心为他准备好的咖喱牛肉配上一小份蔬菜沙拉。


庄吾坐在座位上愣愣地与蔬菜沙拉的菜叶子干瞪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月读感冒了在家里休息所以分不了他的沙拉,而盖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挖不了他的咖喱牛肉。大魔王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摸了摸书包里的信封,指尖缓缓抚摸过细腻的纸页和粗糙的封贴,想到真的会递不出去,这让他下意识小叹了一口气。


其实也没有必要一定是今天,喜欢是不会变的,明天后天大后天还是一样的喜欢。可是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没有今天那么特殊,情人节流传下来的传统就像是神明在这一天为所有心里有不敢说出的爱意的人施展了勇气魔法那样,将所有敢说与不敢说的爱包裹在或甜或苦的巧克力之中。又像或者像是约定,无论表白结果或好或坏,总会得到一个回答。


惩罚一直持续到放学,在吃过午饭稍作休息的午休时间过去之后,常磬庄吾又得返回到教室后面站着上课。


站在后面的感觉还好,但是下午的课是两节理科的连堂课,是大魔王这辈子都搞不懂的公式与算法。要是在平时他还可以悄悄趴去两个好友的桌上让他教教自己勉强赶赶老师的上课进度,可是现在一个在生病一个不理睬他,书上那些看不懂的字符顿时就变得尖锐起来,刺得他大脑都有些呆滞。他可怜巴巴地往盖茨的方向看去,对方的背影以及跟着坐在他旁边一起演算题目的同学都瞬间变得扎眼了起来。


而坐在位置上的盖茨更是烦躁,带着汗液的指尖攥紧塑料壳子的圆珠笔,显然有些兴致缺缺。


初春到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了,但依旧带着些许的凉意,盖茨微微皱起眉头去听同学对于题目的推演过程,圆珠笔不耐烦地在他指尖翻飞,他不留痕迹地咬咬下嘴唇觉得很是燥热。


在平时盖茨绝对不会厌烦对于题目的探讨,相反,他和月读经常会在课后、已经看着题目熟睡过去的庄吾面前一起讨论题目。但绝对不是现在,那张情书好死不死的在庄吾从书包中拿书的时候滑出来了半截,晃晃悠悠地在书包边缘挑逗着盖茨的底线。


同学已经沉迷在解题的思路之中,就连放学铃都没能将他从思路中拔出,滔滔不绝地讲解如何解题直到被盖茨不留情地打断,“等一下,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诶可是很快就讲……”


“老师在叫我。”


“啊好……那明天见盖茨。”


被打断的同学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收拾书包,明光院盖茨抬手示意老师自己收拾下东西很快就好,常磬庄吾结束了惩罚回到座位上写检讨书。


逆着走廊上放学回家的同学,盖茨此次被叫进办公室只是去领取交由老师保管的柔道部前些日子给学校赢得的奖励,在老师止不住的赞扬声中盖茨满脑子还是他那脑子不转弯的发小。


等到老师发言完毕,他扬手让盖茨赶紧放学回家吃饭,顺便替他给庄吾带句话,让他赶紧把检讨拿给老师检查。


盖茨应了。


“喂。”


这是盖茨在今天主动对庄吾说的第一句话。


班上还有几个打扫完卫生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女同学,嬉笑着在教室的后门讨论些什么,嬉笑声中时不时跳出几个高亢的电视上大火的明星名字。盖茨的呼唤声过于随意,以至于庄吾一度觉得那一声其实根本不是在叫自己,等到盖茨走到他的桌前他才愣愣地抬起头去看他,“盖茨?”


他的发小逆着光,一双装满了不知名情绪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与他对视,“老师叫你把检讨书赶紧交过去。”


常磬庄吾被盯得难受,打着哈哈将视线投在盖茨手中的奖品上,生硬地试图转移话题道,“诶?这是柔道部前些日子得到的奖励吗,好厉害盖茨。”


“……与你无关。”很显然,盖茨早就看穿这生硬的换话题方式,根本没给他搭话的机会。


“噢……”


庄吾这一句话应答是他们今天第一段对话里不咸不淡的结尾。


后面那群女生也看时间不早收拾东西走了,末了还提醒两人说离开教室之后记得把灯和风扇关掉,庄吾应了。


现在,这间教室就只剩下了常磬庄吾和明光院盖茨两个人。


橘子汽水味的晚霞渐渐涌上天际,教学楼里随着学生的放学而安静了下来,只开了两三盏白炽灯的教室内只剩下圆珠笔笔尖在纸张上书写时的窸窸窣窣。


大魔王对着他的检讨书修修改改,写到实在穷尽了他的词汇量、再也写不下去的时候,他咽下口唾液没忍住瞥向旁桌的发小,恰逢对方写完最后一道题偏头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转了一转之后,常磬庄吾捏着书包里的情书豁出去了那般站起身喊了声盖茨。


“怎么了?”从没见过发小这幅模样的盖茨有些愣神。


庄吾都快将抽屉里的那封信捏成一团,他呼吸凌乱地与微微蹙起眉头的盖茨对视,那句难以启齿的话语从心脏流向他的咽喉,挤得他难受,他一手死死扣紧衬衫胸前的校徽,


“我、我——!!”


“常磬庄吾。”


就在那句轻飘飘的话语即将从魔王的舌尖滑出时,老师的推门而入让他瞬间虚了八个度,那句轻飘飘的表白也从咽喉重新划回心脏。他不甘心地用余光瞥向他不知所措的发小,认命地使劲抓起那份检讨攥在手中跟老师一起离开了教室。


盖茨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中缓过神来,班级后面敲响的时钟告诉他该走了,不然母亲会责备他的晚归。他木然地点点头开始收拾书包,但是一声轻响让他停住了往包中塞书的动作。


是那封情书,那团被常磬庄吾揉到皱巴巴的情书。


大概是刚才被带出了书包,而现在被风吹落掉在了地上。


明光院盖茨垂眸瞅着那封情书,默不作声地收回眼神后朝教室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负三步负两步负一步。


把书包随手撇回座位,做贼那般抄起地上那封情书,甚至没去分神在意自己还是单膝跪在地上的姿势,盖茨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在发干、手上的信封像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深呼吸着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任何人之后他艰难地将手挪到封贴处。


犹豫犹豫还是犹豫,将情书上压出的皱褶抚平抚平又抚平,最后伴着吹进教室的橘子味晚风中、在窗外的绿植的一阵窸窣声里,他揭开了那张封贴。


这封信虽然说是信,但整张纸上只用黑色的钢笔字写了一句开头。信的开头用常磬庄吾一贯的丑字写着,



〖盖茨,可能太唐突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






3/


常磬庄吾被老师训完回来后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橘子汽水般的晚霞显然已经消了泡,变成了更加黯淡的深橘色,就像常磬庄吾一样黯然失色。


他在走廊都能看到教室的灯都没开,放学时陪过他一小段时间的盖茨也理所应当的早就走了。


这让庄吾很是苦恼,他真的想直接打电话给海东,让他的临时监护人给明天的自己请个病假算了,他还没有大心脏到倒霉了整整一天还能像个没事人那样的来上学。


他要回去看看那封情书,或许因为他要成为大魔王,所以恋爱的神明由此惩罚他不能递出情书。可当他来到座位上时,氰蓝色信封却已不翼而飞,这让常磬庄吾感到一阵恐慌。他翻乱了桌面、抽屉,都没有那封信的影子。


直到他打开书包,里面放着一盒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巧克力,巧克力的外包装的橘黄色色纸有些被揉皱了,在盒子的最顶上还用彩色的绳子俗气地翻了个礼花。


一看就知道是商店里的精装款。


他顺手拆开,却发现里面夹了一张小纸片,用盖茨一贯方方正正的字在第一行写着。



——巧克力里的葡萄干不好吃,以及,




——我同意了你的请求,庄吾。





—END.—


*感谢阅读。祝您生活愉快。٩(๑•̀ω•́๑)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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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盖七夕34h接力/03:00】雨中帕耳忒诺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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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设定,海妖庄×人类盖(我是盖茨比swlz更像月读亲哥派所以设定是兄妹)。

 

 

 

1. 

 

太阳还未西沉,最后一丝光芒就已被云层遮去。

月读坐在窗边,膝上放着一罐学院向她采购的药泥,而她从零工中抬起头紧盯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即使封上也关不严实的窗户哐哐作响地漏着风,但月读仍然守在那里,因为她相依为命的义兄还没从巨浪中归来。

在门被以特定的长短信号敲响时,月读连忙跑去取下门闩,盖茨闪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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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设定,海妖庄×人类盖(我是盖茨比swlz更像月读亲哥派所以设定是兄妹)。

 

 

 

1. 

 

太阳还未西沉,最后一丝光芒就已被云层遮去。

月读坐在窗边,膝上放着一罐学院向她采购的药泥,而她从零工中抬起头紧盯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即使封上也关不严实的窗户哐哐作响地漏着风,但月读仍然守在那里,因为她相依为命的义兄还没从巨浪中归来。

在门被以特定的长短信号敲响时,月读连忙跑去取下门闩,盖茨闪身进门,又立刻又将门锁紧。这位负责打渔糊口的家中长兄浑身湿透,喘着气在门口任由自己淌水。他一手拖着收获不多的网子到蓄水池边,一手扛着什么东西。

月读帮他抖落网子上的鱼虾,举起油灯查看,被湿润鳞片的反光闪到眼睛,当她再定睛看时,不禁因为几乎拖地的巨大鱼尾惊呼出声。

盖茨撇下渔网,转了个身,月读这才发现鱼尾之上竟是人形。但说是人形,其实也不完全像人——尽管也有人一样的躯干,但湿透的发丝黏在鱼鳍似的耳朵上,耳侧有浅浅开合的腮,而手臂上有软软垂下的鱼鳍,关节处也覆有一层薄鳞。

“他是……人鱼吗?”月读有些不确定地问。

这个城镇有吸血鬼、可以变换为兽形态的狼人和龙人、声称自己不吃同事的陆生鳐鱼人、可以控制特定种类甲虫或水果的魔法师,已经完全以传说生物聚集处而闻名,但还没有人见过真正来自大海的传说生物。大家只知道人鱼上身为人下身为鱼,通常都有着迷人的外貌,眼泪会变成珍珠。月读抬起他的头看了看,长相不算太迷人但也不错,看起来大致符合大家对人鱼的想象。

“你觉得是吗?”

盖茨不确定地看着月读,而月读不确定地歪着脑袋:“我们可以试着让他哭出来看看,如果他的意识还清醒。”

“他突然出现在渔网里,被捞上来之后一动不动,心脏还在跳,可能快死了。”盖茨耸耸眉毛,“或许明天可以交给城里那个桐生研究员,让他研究一下。”

“传说生物有那么容易死吗?先把他放到水缸里吧。”月读抿了抿嘴。

于是盖茨把他从肩上卸下来。人鱼安静地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在盖茨的肩头硌到他胸口时,人鱼忽然猛地咳嗽干呕,呕出半截深橄榄绿色的章鱼触手和几口海水,其中大半吐在了盖茨已经湿得不能再湿的衣服上。

盖茨没来得及为此生气。他吓了一大跳,愣在原地直到人鱼停止咳嗽。

“我……还……没死……”他挂在盖茨肩头,虚弱地出声。

盖茨一把将他丢进水缸。

水缸很大,刚好够装下一条人鱼,只是水也溢出来不少。人鱼的头撞到缸边,痛呼着用指间带蹼的手去揉脑袋。他的眼睛是介于粉色和红色之间的一种漂亮颜色,痛出的泪水挂不住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没有变成珍珠。

两个人类异口同声:“不是人鱼啊。”

“当然。不是什么上半身像人下半身像鱼的生物都是‘人鱼’,我只是他们的近亲。”海洋生物很快恢复过来,微笑着露出一排有些锋利的尖牙,“谢谢你们救了我,我的名字是庄吾。”

“我是月读·阿尔匹娜,你可以叫我月读。”月读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盖茨,“他是盖茨,姓明光院。”

盖茨毫不客气地对趴在缸边的庄吾说道:“既然你还活着,那就赶紧回……”

“盖茨!”庄吾立刻打断他,并且不给盖茨插嘴的机会,自顾自地开始继续自我介绍,“还有月读,我记住了。我的姓氏是常磐,这是海妖常用的姓氏。”

“海妖……塞壬?”这回轮到盖茨提出疑问。他是家里负责出海的那个,幼时就听过塞壬唱歌诱杀水手的传说。

“陆上生物一般会用最出名的女性祖先来代称我们的族群。”庄吾眨眨眼,“不过也没错,只有女性海妖的歌声才有足以致命的强大魔力,所以男性海妖一般会被丢在人鱼那边长大,反正我们的生活方式差不多。”

盖茨觉得有些好笑:“人鱼还会替海妖养孩子。”

“人鱼又不在意我们的眼泪能不能变成珍珠,而我的嗓子还算有用。”庄吾对着盖茨笑了笑,收获对方的瞪视,“如果你们真的很缺钱,为了报答盖茨的救命之恩,你们可以送我去镇上的马戏团表演,这样我就能给你们寄宿费。我的提议怎么样,家里多一笔收入总比没有好吧?”

月读开始认真考虑,而盖茨不赞同地抿紧嘴唇:“我也可以等雨停了就把你丢回海里。”

“不要!那个……我是说我很好养活的!给我每顿饭丢一条生鱼我能转化成魔法直接吸收,然后换换水就好,实在不行就让我待在你停船的海湾也可以,当然和你抓的鱼虾住一起我也没意见。”海妖的上半身缓缓沉入水中,说到最后他只有眼睛以上浮出水面,闷沉的声音在水中和气泡一起上浮,“我还是第一次来岸上,不然就得到死都一直待在海里了。”

“你就是想留在这儿体验生活是吧?海妖大少爷!”盖茨有些无言以对。也许是种族天赋,盖茨明知他在装可怜,却还是为此心软了。他对自己的心软感到十分恼火。

庄吾愣了一下,但还是盯了回去:“才不是,我来岸上可是有梦想要实现的。”

“什么破梦想,别告诉我你的梦想是在沙漠定居。”

“怎么可能!”

月读的神色倒是肉眼可见地柔和起来。她是家里通常情况下的决策者,但她显然也被说动了。家里多个包食宿租户的代价比月读预想的要少,而且还可以让她顺带研究海妖。

最终结果是常磐庄吾留了下来。并且出于不想看他生啃鱼肉的理由,饭桌被搬到水缸旁边,海妖得以上桌吃饭。

 

第二天风静雨停,只是天空还有层薄云。月读去圣都学院下设的医疗院送他们预购的手捣药泥,庄吾趴在水缸边百无聊赖地敲着桌面,为他哼唱的破碎音调打节拍。见到盖茨,他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现在要带我去马戏团吗?”

“没空,我要出海。”盖茨挑挑眉,打算去收拾他的渔具。

庄吾向外探出半个身子,提议道:“别去了,你们也不是非要每天都出海吧?”

“这和你没关系。”盖茨没好气地说,“生活在平静海底的家伙要对靠海谋生的人指手画脚?”

“今天海上会刮大风,对人类来说很危险,但是在陆地上就没问题,所以带我去马戏团吧。”

在这个地方,这样的天气通常要么会一直阴到转晴,要么只会下小雨,几乎不可能刮大风。

“如果你一定要出海的话,带我一起去吧。”庄吾真诚地补充,“至少我能捞你上来。”

盖茨瞪了他一会儿,最终把水缸搬上了板车。

村头猿渡家的小少爷一海驾着车来收购水产,盖茨顺便和一海打听马戏团的事情——他正在追求酒馆老板的女儿,总邀请她一起去看马戏,盖茨希望他有注意到招聘广告。

不出意料,一海并没有留心那种东西,不过倒是听他的话通知了渔民们不久海上会起大风的事。

常磐庄吾缩在水缸里,头上顶着木制锅盖,从缸口和锅盖的缝隙中观望街景。

明光院盖茨只负责送他到离家不远的神崎马戏团休息处,工作事宜完全由常磐庄吾自己去谈。过程有些波折,庄吾和老板神崎士郎斡旋半天,终于将神崎马戏团的包食宿费条款改成交通津贴,但租马车人手搬运的事概不帮忙。常磐庄吾不急,帮忙的人手正在门外等待,加上这笔交通费,他的工钱在支付房租之外,大概还能不让盖茨白当他的车夫。

“盖茨明天晚上一定要来,有我的开场秀。”被连缸拉走的庄吾搭话道,“士郎真是迫不及待呢。”

“废话,你马上要做他新的摇钱树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想办法让他给我涨工钱,海妖可不能被不死鸟骗了啊。”庄吾眨眨眼,掏出两张有点潮的入场券,“所以盖茨会来看吧?月读的票我也拿到了。对了,以后我上下班还得拜托你了!”

盖茨很想拒绝,但他也不能让庄吾自己爬过去。

海上真的刮起了大风,盖茨在回家路上看见渔民都安然在家。庄吾把入场券给了月读,她期待的眼神让盖茨不得不接过另一张券。他仔细想想,觉得这个海妖似乎也没那么面目可憎。

 

说是开场秀,也真的只有一场开场表演。常磐庄吾在天鹅抖落的羽毛被红龙点燃的点点火焰中现身,从神崎士郎准备的水晶池中央跃起,向观众席伸出手。

海妖的歌声的确有魔力,庄吾唱的不过是最广为人知的民谣,但观众的情绪却完全随着他的歌声流转,欢呼从未断绝。一曲献毕,他向场边丢出两朵玫瑰,花朵半途消失,下一秒,红色的花瓣和灯光一起落在月读身上。

变色龙演员隐身制造的魔术把戏。盖茨心想,低头时却发现自己腿上放着一朵完整的玫瑰。

他又抬头看向庄吾,海妖向这边眨了两下眼睛。

第一天算是试营业,庄吾下班比盖茨预想得要早。他仍然藏在锅盖底下伪装成无人在意的水缸,见到盖茨和月读时才兴奋地竖起两根手指。

“你赚了两千?”

“这是‘耶’,盖茨。难道人类不用这个手势表示开心和成功吗?”

“……”

月读没忍住笑出了声。被开了玩笑的盖茨干脆不搭理海妖,任凭他和月读聊了一路新奇的人类生活,被叫到名字也只随便应两声。

庄吾的视线在他的胸前停留了一下,旋即挪开了。

 

 

2. 

 

明光院盖茨那点聊胜于无的抵抗心最终还是消磨在和睦的相处日常中,无他,常磐庄吾实在不是什么坏鱼。擦餐桌的家务现在也归庄吾管,在盖茨月读收拾其他庄吾触手不可及的地方时,他也会充当鱼形留声机唱唱歌。虽然只有女性海妖能发挥歌声的全部魔力,但男性海妖的歌声里也能附有调动情绪的魔法,干起活儿来多少能轻松一点。

家里翻新过一些家具之后,打扫起来就容易一点——庄吾本身并不怎么需要花钱,于是除了月读一定要给他存下的一部分以外,他的收入和月读盖茨的一样用来改善这个三口之家。房子做了墙体加固,漏风的窗户也换成了更结实的,吱嘎作响的其余家具也上了家里的换新清单。

马戏团有底薪,提成也不少,但作为家庭维护基金庄吾给得显然超越了这个数字。他似乎还有来源不明的其他收入,据他所说来源是额外节目。盖茨有些好奇,便在今天接人时来得早些,从平常接庄吾回家的通道进了后台,掀开入场口的布帘看去。红龙在空中勾出几个火圈,而海妖一甩鱼尾仰面跃过,连鱼尾在空中拖出的水痕也未浇熄火圈。红龙在水池上空盘旋,偶尔抖落一点在半空中就熄灭的火花。

他放下帘子,看了看旁边的轻薄水缸——常磐庄吾昨天在交齐本季度房租之余,还全款拿下了新水缸和魔导驱动的半自动推车。

表演结束后还未散场,盖茨站在聚在池边的人群外围,看见鳐人在四散而去的蝙蝠中出现,然后和庄吾一起念叨着什么“我能看见你的命运”,怂恿观众花点小钱进行预言占卜。即使知道大概率是招摇撞骗,观众也趋之若鹜,看起来这就是常磐庄吾高收入的原因。

明光院盖茨哼了一声。

招摇撞骗的家伙们很快结束了今天的限量占卜活动,带着小费踏上了下班的路。

庄吾依旧像往常下班时间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盖茨聊着天,内容不外乎马戏团的同事们,以及他自我感觉马戏团隐藏着秘密。盖茨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于是庄吾转移话题,问盖茨是否相信命运和预测的未来。

说实话盖茨并不相信那些,许多人能够被推出未来只不过因为他们的人生大都一眼望得到头,许多大事发生前也都可见端倪,而真正的意外事件往往难以预料。他摇摇头,庄吾也没有追问原因,只是笑着说:“那么所谓注定的命运当然也会有改变的机会……”

盖茨回答说当然,又问所以这也是你们招摇撞骗算命的一部分吗,让别人相信之前要让自己先相信?于是庄吾给他解释了一路所谓算命不过是一种心理学,帮助当事人理顺自己的心情和现状之后自然也能够某种程度上帮对方看见自己的未来。这种说法姑且说服了盖茨,于是盖茨又将话题转回这条海妖身上:“所以你能看见自己的未来吗?”

“某种程度上吧……但是未来总是有一点不可预测性。”庄吾也已经熟悉盖茨的聊天套路,“如果你又想问我什么时候会走的话,那我只能回答是在我追寻到我的目标之后了!”

对于所谓目标到底是什么,他从来都不说,大抵传说生物总是有一些保留神秘感的必要。尽管他的种族没有什么好名声,但庄吾本人看起来就像被完全驯化的野生动物一样令人安心,所以也没人怀疑他的目标会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盖茨反问;“我说要你走了吗?”

常磐庄吾对生活的入侵力高得可怕,尽管并非本意,但就像他早在十年前就习惯了和捡来的妹妹月读生活一样,他也习惯了庄吾加入的生活。

水缸里传来一阵水流声,似乎是庄吾在愉悦地甩尾巴。

 

手冢海之的水晶球裂了。

几道细不可察的裂纹从中心向外延伸,在测算了那只海妖的命运,顺便再度确认自己一年前预测的命运有无变化,也说不清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无论哪个未来的画面都模糊到几乎不可见。而在那之后,水晶球一点点出现了裂纹。

他会面临死亡的命运会迎来改变。常磐庄吾眨眨眼说他大概知道原因,这和神崎马戏团的员工们有关,也和神崎士郎的生病的妹妹优衣也有关。

远海的妖精又说:“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但你要为我取得一样东西。”

听到代价的手冢海之略有惊讶,这显然不是平等的交易,而庄吾毫不在乎,于是这宗没有人发觉的交易便在暗中成立。

 

日子照常进行下去。庄吾依旧会在回家路上絮絮叨叨,今天首都知名的旅行摄影师诗岛先生来我们马戏团拍照了呢!今天遇到个小女孩丢了糖果我给她重新买了一个哦?听说今天来的那个带着复活的不死鸟来我们这里落脚的流浪旅人原先是宰相的儿子……

盖茨也喜欢听他给自己讲述一个又一个的“今天”。有时候盖茨会问庄吾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你想要什么东西?庄吾从前并不确定,但最近会看着盖茨说他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但他依然不说清楚具体是什么。

 

神崎士郎把自己锁进马戏团的房间里,只有神崎优衣可以进去,对外事务也全由神崎优衣负责。所幸她有人帮忙,拖着病体还能妥当处理好一切。

马戏团的几个员工总是很照顾她,比如总是很热心的龙人真司,比如嘴硬心软的血族莲,比如似乎知道些什么的鳐人海之。庄吾交给海之一小瓶自己的血,让他洒在马戏团的几个角落。

“很快就要结束了……”庄吾看向那扇几乎不打开的门,悄悄问道,“这样就是你所求的吗?”

但神崎士郎不会回答他。

那天之后,神崎马戏团悄悄换了老板。大病初愈的神崎优衣只说哥哥散心远行,大概不再回来,是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真意,但没人能打听到真相。

马戏团不想外泄消息,庄吾直到回家都对此事只字不提。盖茨没多打听,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庄吾过于平淡的日常琐事,直到回家放下水缸。

庄吾忽然提问:“盖茨会为了亲近的人牺牲别人吗?”

“看情况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对了,月读今天住在亚极陀饭店啊。”声音从水底传来。

“对,你有事找她?”

“不……这样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了。”庄吾忽然半个身子探向前来,水花溅到盖茨身上,“其实神崎士郎的死和我有关。”

情理之中,毕竟海妖名声一向不好;意料之外,因为他是常磐庄吾。

盖茨抱臂等待后续。

“优衣不是血脉纯正的不死鸟,她像海……她算是半魔法生物,比人类还脆弱,只能活十八年,然后彻底死掉,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获得亲近之人的心脏。”庄吾说,“神崎马戏团的诞生就是为了找到适合她的心脏,神崎士郎在整个马戏团里画好了无法中止的法阵,要选出最合适的人来献祭。”

盖茨继续盯着他。

“我可以干涉施法效果,让法阵指向他自己。”

盖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试图安慰他;“这是正当的,你不用自责。”

“自责倒是不至于,但某种程度上我能理解他……”

随后庄吾便没了下文,盖茨不明白他这么说的用意,但想想为了至亲之人铤而走险的心情大抵许多人都能理解而不能接受,也姑且认为海妖也是这么觉得。

海妖摸向自己的胸腔。那里微微起伏,但只有组成身体的水在涌动。

 

 

3.

 

神崎优衣经营的神崎马戏团一如既往平稳运营。原老板失踪的风波平息得很快,真相加上盖茨和被海之告知的莲也只有四个人知道,因而更多人只是猜测神崎士郎用了什么炼金禁术换回了妹妹性命,除了唏嘘之外也没有更多感触。

时兴的下饭消息很快变成与龙签订契约的流浪魔法师来到城镇,据说他会在神崎马戏团落脚。魔法师戴着一枚粉色的戒指,戒指有无穷强大的力量,而魔法师只用它施展祝福。

庄吾也去凑了这个热闹,替月读带回一对施加祝福的珍珠耳坠。盖茨对这种人头拥趸的场合向来不感兴趣,于是只是在往常接他下班的地方等待,直到真司把他推过来。

庄吾从水里钻出,手心里垂落一枚吊坠,滚落水珠的橙色水晶折射着妖冶的光芒。他笑着说:“这是从流浪魔法师那里拿到的护身符!我还对它唱了祈求风平浪静的祷歌,应该多少有附上一点魔法吧。”

“这是……”

庄吾抓过盖茨的手,把吊坠塞进他手心里:“是给盖茨的礼物。因为大海对人类来说很危险,但我希望你每次出海都能平安回来。”

就像月读第二天就戴上了耳钉一样,这枚吊坠从那天开始在盖茨胸前晃荡。

 

因为海上风浪很大而没能出海的日子,盖茨会提早来接庄吾下班,倚在昏暗的后台听观众的欢呼声。

蝙蝠的旋风从黑暗中卷出来,秋山莲降临在他面前——盖茨认得他,真司热情地向他介绍过。莲的视线在他的吊坠上停留了很久。

“居然随身带着附加海妖法术的东西。”莲嗤笑一声,展开蝠翼,隐入房梁上的阴影,“海妖骗人的手段不止一种,他们会操纵海上天气把自己的狩猎地变成暴风雨里最安全的地方,然后才唱歌引诱脱险松懈的船员——如果还想活命就离他远点。”

盖茨握紧胸前的橙水晶吊坠,答道:“我相信他。”

莲哼了一声:“自寻死路的愚钝之人。”

盖茨皱了皱眉,不再回答。让莲做了回恶人,被他阴阳怪气两句倒也没什么。

莲的警告并非没有道理,但盖茨无法亲手推翻早已一点点建立起的信任,况且连略通魔法的炼金术师们也没有从中察觉到恶意。他并非不警惕,但更情愿相信意外情况不会发生。

回家时他向庄吾隐瞒了这次会面。庄吾照旧和他聊聊今天的趣事,又问今天盖茨打算做什么,听说亚极陀餐厅推出的甜品很好吃,要不要给月读带一份。

盖茨说今晚月读借住在炼金学院的朋友家里。

庄吾点点头,嘴上说着真遗憾啊,却立马又冒出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新点子:“盖茨又要出海又要接我回家很辛苦啊,晚上睡前我给你唱歌吧?虽然我的歌声不能深度催眠,但是缓解疲劳、让你睡得香一点这种事还是能做到的!”

盖茨一挑眉毛。

庄吾趴在水缸边缘,眨眨眼睛:“我也想给月读试试,盖茨不想先替她试试吗?”

其实他本也没有打算怀疑什么,但庄吾的这个理由的确令人信服。他打算送月读什么礼物都要先问盖茨一嘴,第一次试着做饭也是让盖茨试过味道再考虑要不要给月读吃——当然最后没能端上饭桌,那味道不像是人类能接受的。

于是盖茨在夜里大敞着房间门,让庄吾的歌声能毫无阻碍地传进来。海妖哼唱的曲调轻柔,像海浪慢慢地涨起又落去,在沙滩上卷走一些又留下一些什么。

盖茨在他从小听习惯的熟悉声音中很快意识模糊,落入没有梦境的深深睡眠。

窗外下起细雨,雨势又很快变大。庄吾趴在水缸边上,盯着盖茨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人类的胸腔和海妖的不一样,那里有一颗跳动的心脏,而海妖的胸腔里只有带着魔力的水。

没有关严的窗户被从外推开,几条深橄榄绿色的触手先跨进窗口,然后是一位成年男性的上半身。

“沃兹。”庄吾朝海巫师打招呼,“果然是你托海之给我打招呼的吗?不过下次小心一点,似乎有别人注意到了。”

沃兹先从房间门瞥了一眼睡得很沉的盖茨,却没有回他的寒暄,而是直切重点:“王子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弄到这个人类的心脏?”

和神崎优衣这种混血不死鸟一样,海妖也是生长过快的魔法造物。他们只能活短暂的十八年,在四五岁时身体就已经发育成熟,而十八岁的最后一天就会化成黑水消失。是故虽然被称为王子殿下,但在每个海妖都在短暂的生命里纵情生活或是寻找延长寿命的方法时,所谓王族血统除了让历代海巫师因为契约对他们效忠以外,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不,或许还是有一点的:族群中都说生命短暂是名叫帕耳忒诺珀的先祖的诅咒,但身为王族的母亲知道不是,她说那位先祖只是第一个意识到懵懂的爱又愿意为了这种爱而死的海妖,但她的姐妹们在古老的石板上记下真正的原因:海妖只懂得诱惑而不懂得爱,这种魔法造物没有真正的心与灵魂,因此唯一延长寿命的方法就是得到一颗与他们亲近的长生种、而且最好是人类的心。只要吃掉这个人的心脏,海妖就可以像长生种一样拥有永恒的心与灵魂,能像人鱼一样活很久很久。

就像神崎士郎为优衣准备的仪式一样,需要以命换命的献祭,才能换来完整的生命。庄吾的人鱼叔母在病重时要求叔公在她死后吃掉她的心脏,因此叔公得到了和她一样长久的生命,而他的其他亲人都化作海中的泡沫,消失无踪。

沃兹把庄吾丢到盖茨的网里送到岸上,也正是为了让他找到能够亲近起来的人类下手。

“这种事……不用太着急吧!”庄吾说,“现在还不够,在时限之前我肯定会拿下的,沃兹不用担心啦。”

“好吧。”沃兹说,“我尊重您的决定,但希望您是真的有所打算。”

海妖一族最擅长的不就是骗人吗?庄吾想。我怎么能够对盖茨下手呢?但我才十七岁呢……不着急不着急。

 

 

4. 

 

十八岁的生日很快到来,先是盖茨、然后是庄吾。因为家里收入见长,所以生日的时候还能去餐厅打包一桌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精致佳肴。

在两人生日之间的春天,月读也攒够了学费,去了她最想去的寄宿制医学院就读,她放假时偶尔会回家和家里的两位留守人士见上一面,吃一顿饭,顺便留下她在学校做好的药草。

月读过生日那天,庄吾和盖茨一起请亚极陀餐厅的龙人主厨津上先生来家里教他们做蛋糕。庄吾曾经提议给月读带过这家餐厅的甜品,而她的确很喜欢,于是除了两人亲手打磨和附魔的白水晶耳坠之外,他们给月读准备的成年礼物还有这份她应该会喜欢的蛋糕。

“如果不是月读,我可没机会留下来,所以必须得好好感谢她啊。”

盖茨一挑眉:“你有意见?”

当然是指对他一开始想把这条鱼丢回大海的事的意见,但他手上正切着巧克力条装饰,没空去扯这条鱼的脸。

庄吾正在艰难地给蛋糕裱花,他故意蹭了一大块儿奶油在盖茨脸上,又趁盖茨反击之前用手指刮下一些,伸出舌头卷进嘴里。

盖茨耳朵迅速红起来:“干什么!”

“很好吃哦,盖茨也要尝一下吗?”庄吾笑意盈盈,眼睛清澈得不像在恶作剧。

于是盖茨从自己脸上蹭下一片,舔了一口。奶油很香,但他总觉得有些太甜了……也许是糖放多了。

背后的津上先生摇了摇尾巴。

好在其实糖并没有放多,月读很喜欢蛋糕的口味,坚持健康饮食少吃甜食的现役医学生今天破例吃了一大半的蛋糕,并为此抱怨了两句。

“在家里就放心多吃点吧。”盖茨说。

这就是家的感觉。庄吾喜欢这个他自己蹭来的“家”,喜欢盖茨和月读这些“家人”。他也很爱远在深海的叔公,但即使有种族的隔阂也能够成为家人,是只有在陆地上才能见证的奇迹吧。

“月读,”于是庄吾说,“有空的话多回家来吧!我和盖茨都很想你。”

 

又过了一个冬天,在气温开始转暖的时节,盖茨先一步到了十九岁。

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月读也在家留宿,而沃兹毫无预兆地闯入家里,好在他还记得给屋里的两位人类施加催眠魔法。

眼见庄吾一副略有意外的表情,沃兹头疼地搓了搓触手:“您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您吗?”

“又是警告吧。”庄吾叹了口气。

“看来您还对此有所意识——再不动手,您就无法避免化为泡沫的命运了。我有尽可能守护王族的义务,有这么好的机会您却不及时把握,我也会很为难的。”

“但是你也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手吧?”庄吾说,“他是我的‘家人’,我不想放弃和家人们一起活下去的可能性……我会用别的办法获得‘心’和‘灵魂’的。”

“那么请您先拿着这个吧。”沃兹用触手递上一把鲸骨匕首,“如果您改变主意的话,或许会需要它的。”

第二天,沃兹献上的匕首就被庄吾转手作为礼物的赠品送到了盖茨手上。

“盖茨肯定会喜欢这个,这是我海里的朋友送来的。”这倒不是什么谎话,但送来是为了什么就让他姑且瞒下吧。

好在盖茨的确很喜欢,而且转手又送了庄吾一条祖母绿的吊坠。

“可是这不是盖茨的生日吗?”

“巧合!昨天抓到一条长着角和黄色背鳍的深蓝海蛇,被来海边散步的桐生研究员看到,他喜欢得恨不得当场就把它切成切片标本大搞研究,所以用这条吊坠和我换了那条蛇。”盖茨解释的时候连话都比平时多了许多,“……也不是特意送给你的,但如果你要这么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庄吾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那我就感激不尽地收下了!”

祖母绿的寓意有永恒,庄吾握紧吊坠,知道他不可能拥有所谓的永恒了。但人类也并非永恒、人鱼也不能永恒、就连不死鸟也会有耗尽寿命的一日,然而人们总是会留下永恒的东西。那么海妖能不能也得到或留下一些永恒的东西呢?毕竟永恒只是镌刻在瞬间的不朽之物,所以即使是一瞬间也能够在永恒的时间里发光的东西也好——比如……

 

在第一朵鲜花开放、春天正式到来的时候,庄吾拜托真司用自己的工钱给月读交了能读到毕业的学费,去船行给盖茨定了新的船和船帆,再拜托真司以神崎马戏团的名义捐赠了一部分,剩下全部留给家里,还和神崎优衣悄悄约定好了离职日期。

“你在收集好运吗?”真司问,“东方有种传闻,行善事的人能够积攒好运。”

“那么借你吉言,希望我攒的好运够多吧。”庄吾笑着朝他招手告别。

庄吾平静地为自己的生命的倒数计时,在回家的路上,他总是沉默地趴在水缸边盯着盖茨。

“怎么不说话了?你这几天话都很少。”

“因为我想多看看你,你也多看看我吧?”庄吾笑着说。

盖茨没好气地回他:“我要看路!”但目光诚实地停留在庄吾身上。

庄吾迎着他的眼睛看去,盖茨下意识扭头回避视线,又转回来看着他,直到庄吾在这场对视角力中落败、笑出声来。

 

十八岁的最后一天,庄吾说今天不用去上班了。盖茨算算时间,也该给这条鱼换水了,于是把庄吾连着水晶水缸拖到院子里。

然而阳光之下,海妖的鳍与水的边界似乎不再分明,就连鳞片也变得透明稀薄,就好像融化在水里一般。盖茨抓着庄吾的腰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看见他的身体确实在融化成滴落的水。

庄吾试图回避盖茨质问的眼神,然而那目光里的担忧还是像水母的毒素一样灼烧着他。于是他败下阵来,告诉盖茨海妖的生命只能靠亲近的人的心脏延续下去。

“那就用我的心脏吧!需要你的人很多,所以你——”

庄吾笑着用食指抵住他的嘴,打断他:“不,我想要的永恒不能是用盖茨换来的……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给我什么的话,就给我你们人类所能给出的永恒的‘心’吧。”

“如果这就是你唯一想要的话。”

于是他们在阳光下拥抱。

像越接近热源融化越快的冰一般,越靠近真正有心脏在跳动有灵魂寄宿的胸膛,维持身体的魔力从庄吾身体中流逝得就越快。于是塑成身体的水失去拘束,飞快地脱离形体流下。然而随着身体的流失,却有什么自意识之中诞生,凝结成无形的存在。

盖茨怀中所拥抱的身体、连同他所赠与的祖母绿挂坠,渐渐融化作一片深蓝色的水,一部分浸透了他的身体,一部分很快渗入大地。而地面又迅速变得灼热,冒出丝丝白色的蒸汽,随着日光蒸腾而上。

在太阳的照耀下,晴朗无云的海滨小城忽然降下一场深蓝的大雨。许多居民惊奇地跑出家门见证这场魔法般的太阳雨,正在医学院上课的月读也向窗外伸出手,打在手上的雨点温柔又熟悉,然而很快就干涸在她手心里。

盖茨也站在雨中,试图迎接降落的雨水,然而雨水唯独与他擦身而过,没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

就像那个拥抱是对他的祝福一般,从此他出海的时候再也没有因狂风巨浪而置身险境,即使巨浪已经扑到他头上,最终也会像一阵小雨一样温柔地落下。

 

月读假期回家,发现家里少了一只海妖。她还没问出口,盖茨就告诉她,他回到大海里去了。月读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说法。但她看着盖茨的表情,总感觉不止如此。

她本想问庄吾是否还会再回来,但还是没有问出口。似乎一旦说出口,答案就会变得确定,就不会再有奇迹发生。

日子不过是回到了一年多之前的模样,这个家里依旧只有兄妹两人过着普通的日子,但不速之客带来了太大的变化,他的突然离开总是让人有些寂寞。

  

 

太阳已经西沉,屋外风雨大作。

盖茨刚把从海里救上来的渔民送回家,顶着大雨狼狈地回到屋里休息。被淋成这副模样着实有点麻烦,但被雨水浸透的感觉总是让他想起一年前的一场单独没有落在他身上的雨,他有点怀念这种感觉。

然后门外响起敲门声,以特定的长短频率敲响,就像他以前和月读约好的开门暗号一样。

但知道这个暗号的只有他们两个,而月读绝对是不可能在半夜顶着大雨突然从医学院回家的。所以门外是……

盖茨打开门,看见一位裹着破船帆的不速之客。

那位客人揭下头上的帆布,露出自己的脸。他深粉色的鳍形耳在月光下挂着水珠闪闪发亮,裸露的手臂和脸上都有些鳞片,然而下半身是好好站在地上的赤裸的双腿。

“我能在这里借住吗?”深夜访客向盖茨眨眨眼,问道。

盖茨鼻子有些发酸:“家里现在可没有空水缸给你住了。”

“不是半人半鱼的海妖,我也不用再住水缸了吧?”他笑着说,“盖茨的床不是挺大的吗,我和你挤一张床,就没问题了吧?”

 

 

END.

玫鳞的很行人bot

【庄盖/短打】然后子弹在枪膛中旋转

-虽然生日写这好不吉利但写都写了(。

-盖茨酱生日快乐!


十四岁时明光院盖茨第一次拿起步枪,有样学样地朝着远处的标靶击出三发子弹。

去靶场举起枪试射意味着正式成为反抗军预备成员,完成所有训练后就会成为正式成员。明光院盖茨射出的两颗子弹命中九环和七环,剩下一颗没有打中任何人,也没有落在任何地方,就这么消失不见。

“空枪!”同行的人笑着打趣。

“也可能是穿过弹孔了,他很有天赋。”反抗军的前辈赞赏道。

那天天气晴朗,盖茨离开靶场时背后忽然卷起一阵大风,子弹破空前行的声音倏忽入耳,于是他脑中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子弹擦过膛线旋转着向前射出,飞到了平坦无际的...

-虽然生日写这好不吉利但写都写了(。

-盖茨酱生日快乐!

 

 

十四岁时明光院盖茨第一次拿起步枪,有样学样地朝着远处的标靶击出三发子弹。

去靶场举起枪试射意味着正式成为反抗军预备成员,完成所有训练后就会成为正式成员。明光院盖茨射出的两颗子弹命中九环和七环,剩下一颗没有打中任何人,也没有落在任何地方,就这么消失不见。

“空枪!”同行的人笑着打趣。

“也可能是穿过弹孔了,他很有天赋。”反抗军的前辈赞赏道。

那天天气晴朗,盖茨离开靶场时背后忽然卷起一阵大风,子弹破空前行的声音倏忽入耳,于是他脑中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子弹擦过膛线旋转着向前射出,飞到了平坦无际的沙漠深处,依然在空中旋转。

 

偶尔他感觉那颗子弹就在耳边掠过,没有风声,只是感觉。十五岁时明光院盖茨第一次割开敌人的喉咙,鲜血飞溅半身,濒死之人气管中嘶嗬嘶嗬挣扎一会儿才断了气。十八岁盖茨再次从逢魔时王的手下捡回性命,望着死伤无数的战场发怔,隐隐感觉被枪口瞄准,他麻木地直立着,过了很久才想起逢魔时王不屑使用过时热兵器。但是那颗子弹的确路过了。如果它能打中什么,他希望是逢魔时王。

然后明光院盖茨踏上时间魔神机和月读一起来到2018年,现在正在游乐园娱乐街道的小摊上为了常磐庄吾想要的吉祥物纪念时钟丢飞镖。

盖茨擅长远程武器,枪不必说、弓很顺手,连飞镖也用得来。娱乐用的飞镖他掂一掂就知道加重过,腕部略加力道一甩,正中靶心。

常磐庄吾忽然想起那片被餐刀钉在桌边的吐司。

五枚飞镖命中四十七环以上可以兑换游乐园vip套票,盖茨在十环上扎出一朵十字花,只对讶异的老板要了三等奖的小挂钟。家里开钟表店的时间之王对钟表有特别的喜好,盖茨沿着他视线看去,目光落在钟上,于是猜测庄吾看到时大概已经想好在哪面墙上敲颗钉子挂它。

果不其然,看见盖茨主动要来那个挂钟,常磐庄吾脸上的惊喜似乎要溢出来似的。

“真搞不懂。”反抗军战士如此评价,“在纪念品商店花个几千日元就能买到同款。”

“因为它是特别的啊。”时间魔王对着手表调好时间,又早有预谋般掏出两节电池,嵌入时钟背后的凹槽,坠着一颗塑料星星的钟摆很快开始哒哒哒地左右晃动,“这个是要挂在你房间里的——”

“你在开玩笑吗时王,为什么要占用我房间还要我自己弄到它?”

“因为付完门票钱我就没钱了嘛……”

四个人的门票钱确实有点贵。朝九晚五堂的住户除了常磐顺一郎以外都来了这里——月读拉着唯一能尽力维持体面的成年人沃兹去体验鬼屋,而盖茨被庄吾拉来了休闲游戏区。不过前两个月常磐庄吾零零碎碎打了不少临时工,攒下来的钱按理来说应该还够四个人再来一趟。

“那还真是……”

哒、哒。钟摆的运动忽然变得缓慢。

“——辛苦你了。”

他听到子弹摩擦膛线的声音。

爆炸攻击落在前方几米,击碎地上的大理石砖,如果卧倒不及时碎掉的就是庄吾的脑袋。明光院盖茨从地上爬起来,握着表盘冲向异类骑士;常磐庄吾疏散此处人群后也赶了过来。

一番激烈缠斗后,再次被催生的异类W很快败下阵,异类表盘碎了一地。最高最善的魔王照常对原已改过自新的子民进行一番不知是否管用的劝慰,盖茨本想旁听,但看见还有几个人倒在倾倒的小摊里,就转身先去帮忙。

明光院盖茨最后扶起的正是那位射击摊主,很不幸他避难的地方被逃跑的异类W再次波及到。摊主捡起地上有些损坏的时钟,懊恼道自己没保存好人家特地准备的东西。

“特地准备?”盖茨一怔,“这个不是奖品吗?”

“三等奖的奖品原先是套纪念币。我总觉得该告诉你——他昨天要我帮忙,等他今天带朋友来时把三等奖换成他准备的东西,然后作为奖品给他的朋友,说是生日惊喜。那个朋友就是你吧?”摊主拍拍他的肩,“小伙子,生日快乐。”

 

原来是这样吗?

今天是二月二十八日。

生父母在十九年前这一天把他带到人间,还没来得及为新生的孩子庆祝一次就双双殒命。此后这个日期只用明光院盖茨的身份证明上,再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连他自己都不再记得。直到常磐庄吾问起来,月读才从平板里盖茨的身份资料上查到他的生日……怪不得庄吾专挑这一天拉着两个人一起去游乐园,还捎上了忽然出现的沃兹。

盖茨看向正向这里跑来的庄吾。

常磐庄吾对时钟的损坏表示遗憾,但拒绝了老板补偿一个新时钟的谢意。两人默契地谁也没说要不要新买一个。它是特别的,是无可替代的。

时间的魔王抱着破损的时钟回家,说打算试着修一下。

虽然这么说了,但里面的零部件完全是在常磐顺一郎的帮助下修的,常磐庄吾主要是凭着不错的手工技能修复了外壳——和断裂的钟摆。修复的效果意外不错,粘合的断处只余一道细痕,不细看时难以注意到。

盖茨在门口敲了个钉子,去和庄吾要修好了的时钟。常磐庄吾犹豫片刻,掏出一个新的同款挂钟:“原来那个修了之后还是不太好……它这里、还有这里有裂缝,换过零件,比完好的新品偏差值更大也更容易坏掉,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彻底坏掉再走不了了。我想给盖茨一个——”

“一个?”

“完好的……完整的,”一向伶牙俐齿的魔王犹豫了片刻,“……礼物。生日快乐,盖茨!”

修表修到深夜,常磐庄吾终于能踩着二十八日的最后一秒,成为本日最后一个对盖茨道贺的人。

盖茨闷闷地应了一声,拿走桌子上的旧时钟挂在房间。也许是因为换过几个零件,钟摆晃动时声音更有清脆的金属感,咔哒咔哒,像是给步枪换弹的声音。

他回到工作台边,常磐庄吾正趴在桌上,用螺丝刀拨弄着多余的齿轮,声音埋在臂弯里,闷闷的:“我以为我可以做到。”

“又不是你的错。”

盖茨伸出手,停顿了一下。他依稀感觉有什么无形物质正把自己和另一个人的心跳接在一起,也许是死亡,也许是那颗子弹的弹道。

但他还是轻轻拍了一下庄吾的肩膀。

 

那个被修复的时钟后来又坏了几次,不过还是撑了几个月。在世界即将毁灭的前一天它终于彻底停止了工作,连电王号都能修的修表师也无法修好它。盖茨卸下电池,发现装电池的凹槽里用记号笔写了字,上一行是生日快乐,下一行是祝你开心,都是常磐庄吾看起来很像小学生的字迹。

盖茨换了电池,但是时钟没有再动起来。

但正如常磐庄吾所说,这个生日礼物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坏掉,同样,许多美好的祝愿总会迎来事与愿违的一天。庄吾送礼的时候并没有在上面寄托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想给盖茨的房间增添一些属于盖茨的现世的东西;失去过那么几次之后,他对着钟表迟来地许愿:希望友人与时间共久长。

时钟维修再多次也无法永远运转下去,这是必然结果,正如射出去的子弹总是会击中什么。那颗由明光院盖茨十四岁时射出的子弹在地球上绕了几圈,十九岁时飞向他当初想要射杀的敌人。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挡在常磐庄吾身前,子弹穿透装甲,没入胸膛。

 

 

END.

零点畸变

边看边画一下210主角团

家1是男人中的宝宝雄性中的宝宝宝宝中的宝宝宝宝中的支配者宝宝中的统治者宝宝中的小魔王。。🥺

边看边画一下210主角团

家1是男人中的宝宝雄性中的宝宝宝宝中的宝宝宝宝中的支配者宝宝中的统治者宝宝中的小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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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有】红叶

*火村英生视角

*ooc预警

*短打预警

  

  

  缆车上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也许是我们太晚出发的缘故,不过这样也好,人群拥挤起来的话,这几平方的空气一定浑浊不堪。


  此地少为人知,我来到这里的契机还是在去年,一场枯燥的学术会议后,同行的教授推荐我来此处观赏红叶,自那以后,我一直想和有栖川来一次。


  红叶的村民住在丘陵地带,山不稀奇了。他们从来不去记山的名字,反正它们不高,又实在多,一山叠着一山。你给这座取了名字,那几公里外的那座怎么办?它俩分明长得一模一样。因而红叶的山也叫红叶,每一座都是。


  红叶是个多胞胎母亲,肚皮里爬出来的全是同卵的姊妹。...


*火村英生视角

*ooc预警

*短打预警

  

  

  缆车上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也许是我们太晚出发的缘故,不过这样也好,人群拥挤起来的话,这几平方的空气一定浑浊不堪。


  此地少为人知,我来到这里的契机还是在去年,一场枯燥的学术会议后,同行的教授推荐我来此处观赏红叶,自那以后,我一直想和有栖川来一次。


  红叶的村民住在丘陵地带,山不稀奇了。他们从来不去记山的名字,反正它们不高,又实在多,一山叠着一山。你给这座取了名字,那几公里外的那座怎么办?它俩分明长得一模一样。因而红叶的山也叫红叶,每一座都是。


  红叶是个多胞胎母亲,肚皮里爬出来的全是同卵的姊妹。


  “火村,你看那个。”


  有栖川扯着我的衣袖,指着两座红叶山之间一条窄窄的河道。


  河水静止了似的,落叶几乎不可闻地在水面滑行。


  “像被染红了一样——”


  实际上,从上面往下看去,如同流淌着血水的奈河,里面张牙舞爪的尽是在凡间犯下罪行无法投胎的恶鬼。


  也许我将来也是其中一个。


  我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浓厚的黑夜变成一团棉被,把人包裹其中。细小的响动在梦中放大,虐杀某人的画面不断重复,刺死、勒死、钝器敲击或是活埋致死。每一天,我都会深陷这些噩梦之中,直到浑身冷汗地醒来。


  梦是很玄妙的东西。弗洛伊德认为,梦是人类内心深处欲望和情感的表现。潜意识里渴望的,被道德和原则紧紧束缚的,都会通过梦境显现。


  对杀人行为的渴望在内心深处夜夜折磨我,但我又是如此憎恶犯罪。这种不和谐的状态才会让我对犯罪产生巨大的好奇,这也是我研究犯罪社会学的原因。


  不可否认的是,对犯罪者的仇恨也有恐惧的因素在其中。恐惧自己被梦附身,将虚幻的犯罪实体化,把自己也变成犯罪者。


  在恐惧和渴望中建立我的秩序,并放纵自己享受深陷其中的危险。


  “怎么会突然邀请我来登山?”有栖川的话如同夜空中一声鹰啼,拉回了我逐渐飘走的注意力。


  “因为想来看红叶。”


  他对我的答非所问小声嘟囔了几句,我权当没听见。


  “还要十分钟才能登顶啊!”


  “已经看腻了?你还真是喜新厌旧。”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双肘顺势也架在栏杆上。从我的角度,哪怕是用手托着下巴看他,也只能看到他兴致不高的侧脸。


  这样若即若离的氛围让我想起某次对话,我们共喝一瓶红酒。我问有栖,福尔摩斯和华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不仅仅是侦探和助手吧。


  有栖的回答在我的记忆里早已模糊了,我是这么慌张地打断他的回答,一杯一杯喝着酒。


  “那我和你的关系呢?侦探和助手吗?”


  我还记得有栖的表情,他听了我的疑问,低下头,把玩着玻璃杯,拇指在杯口打转,许久没有正面回复,只是反问我是怎么认为的。


  “普通朋友。”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像是一个陌生人突然说话了。


  人是从学会说谎那一刻明白爱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今天走神太过,连他都察觉到了。不知何时,有栖川脸上挂起一副不怀好意的笑。


  “副教授,我们来一场推理对决吧!”


  我挑眉,饶有兴趣地表示同意。


  “就用那个一决胜负!猜猜那个人是做什么的。”有栖嘴里念叨着小孩子选择困难时唱的童谣,话音落在り上,他指向那个正在眺望群山的男人。


  那个男人身材微胖,黑亮的头发拢在一起,在发尾处扎了一个扫把似的小啾啾。体脂较高的人不耐高温,男人把衬衫卷到了手肘处,脸上大颗大颗冒着汗珠。


  “我想想,他的小臂上有不少圆形的烫伤疤,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做饭时被油溅到形成的,再加上他把半长发用皮筋一丝不苟地扎起来,没有一缕碎发,所以他应该是在餐厅工作的厨师。”


  “我倒不这么认为,火村你看,他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腹有很明显的老茧,一般长期使用弦乐器的人都会在这个位置生成厚厚的茧,另外,他往外看东西时,头会轻微的向左偏,至于他扎起来的头发,我反倒觉得是种艺术家的特立独行。”


  “所以你认为?”


  “所以,我认为那个男人是一个小提琴手。”


  很有趣的猜测,但是我还是向他投去了怀疑的眼神。小臂上的疤痕尚且能窥见,这个电脑前的文字工作者,是哪里来得好眼力,连指腹上的老茧都注意到了。


  啪嗒。


  缆车接头卡进接口。我们默契地停止了无聊的对话,鱼贯而出。


  在高空中俯视漫山遍野的红叶时,觉得它们如此密集、如此渺小。整座山只是正在燃烧着,让人生不起一点敬畏之心。


  走近了,5余米高的槭树舒展着深紫色的枝条,已经足够叫我们震撼了。


  “和京都的红叶一样!”有栖川兴奋地拉着我的胳膊,向我展示边缘锯齿状的叶片。


  我对他这副样子毫无办法,任劳任怨地解释道:“这片山跟京都一样,种的都是鸡爪槭。当年生的枝条一般是淡紫色,这里的枝条几乎都是深紫色了,看来都是多年生的老树。你看,它的叶片,从掌心向上分裂开来,这片有6个裂片,通常5到9个都是正常的。因为形状很像鸡爪,所以这种树叫鸡爪槭。”


  “火村,你说鸡爪槭,会有鸡爪味吗?”


  “你可以试试。”


  话还没说完,有栖川就踮起脚摘了一叶,放进嘴里细细品尝。我眼见着他的脸逐渐皱起来,五官挤成团,像一株受惊的含羞草。


  “怎么样?”我笑着问他。


  “咸。”有栖川做了干练的评价。“还有点辣。”


  “辣味从神经科学的角度来说,其实是一种痛觉。”


  “可恶,那岂不是我刚刚被鸡爪槭狠狠打了一拳。”


  我一时语塞,倏尔察觉到这就是他的天赋。


  他的有趣,在于拆解的过程。越是接近他,越会觉得他丰富。他像论文的序,大喇喇展示着自己,你若是匆匆扫过,必然觉得他浅薄,没有详尽的正文吸引人,但若是一字一句地去读,又会觉得他是如此的包容与真诚。


  能认识有栖川有栖是我的幸事。


  “两位……”我们的视线被身后的声音拽回。“请问是有栖川有栖老师吗?”


  有栖虽然自诩三流小说家,但我一直不怀疑他在推理小说爱好者之间的魅力,像这种被读者认出来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有栖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叫住我们的正是在缆车上谈论的长发男人。


  “原来真的是有栖川老师啊!”他眯着眼。“恕我冒昧了。其实,我的爱人是您的忠实粉丝,在这种地方能遇见您,不来打个招呼的话,回去以后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的。”


  有栖鬼鬼祟祟地朝男人身后看,任谁都能猜到他的疑惑。


  “很遗憾,妻子她卧病在床,没办法一起过来观赏红叶。”


  “啊,不好意思……”


  “老师您不必感到抱歉,妻子虽然身体欠佳,但是因为读了您的作品,精神上却富足的不得了呢!”


  两人交换了一个爽朗的笑。


  “是这样的…”我犹豫着开口,果然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冒昧问一下,先生您目前在哪高就?”


  “高就算不上!”长发男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a5大小海报。“我是乐团的小提琴手,最近在附近有演出,可以的话希望二位可以抽空前来。”


  这回居然是我输了。有栖此刻一定因为扬眉吐气在心底哈哈大笑吧。


  “我这次来红叶山,也是因为恰巧公务路过,听说这里有座小神社,很灵验的样子,特地来祈愿妻子早日康复呢。”


  有栖谢绝了他同行的邀请,我们在原地呆了一会后,才顺着小路前往神社的方向。


  我的思绪依旧停留在小提琴手身上。他是如此自然地谈论自己卧床的妻子,对着陌生的人毫不掩饰。当他提到妻子时,就像提到某种具象化的幸福。


  思忖片刻过后。我意识到我正在嫉妒。

  

  


  窗棂上满是积尘和蜘蛛网,懒惰的侍者无心打扫这少有人来的神社。朝着东南方向向外打开的木门,把温柔的光迎了进来,屋里亮亮堂堂。


  我们亦步亦趋,进入本殿。身穿深灰色浴袍的少年撑在圆柱边打盹,前来祭拜神灵的人心照不宣放轻了动作,我和有栖也是。


  神龛钱的稻草绳上,悬挂着旧得发黄的木棉纸条。


  有栖对着神龛行了两拍两拜,我也紧跟着诚心参拜了这个寂寞的神灵。


  “抽个签。”他把木质签盒拿起来晃晃,从中抽出一张鸡爪槭形状的签纸。


  “哇!大吉。”


  “你今天运气好得过分,求的什么?”


  “当然是那个,姻缘啊。火村你也抽一个。”


  有栖川催促着我,眼睛在若有似无的檀香里,亮得灼人。为了在小小的神龛前并排站下,我们靠得太近。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身上,他的格子衬衫原来这么薄吗?他挎包的背带原来在肩上勒出了这么重的勒痕吗?他的双手的血管原来是青色的吗?


  忽然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饥饿感,是啊,用饥饿感形容这种感觉再合适不过了。


  几乎所有食物都不够填补我的饥饿,哪怕整夜整夜地吸烟。


  咽了咽口水,想要说出口的话变成心底的祈求,向高坐在殿堂之上的神灵祈求是否能给我一个答案。我迟疑许久,谨慎地抽出薄薄的签纸。


  “等一下,你求的是什么?”


  我僵直着脖子,尽量保持面无表情,声音却已经软了几分:“如果抽到大吉的话,我就告诉你。”


  难道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签文上赫然写着“中吉”。


  差一点,总是差一点。许多一点汇集在一起,把距离拉得老长。


  “可惜,火村英生令人无法探知的秘密又多了一个,我要把这些记进副教授观察日记里。”


  “那种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把签纸团成一团,塞进大衣口袋,签文上的字好像燃烧起来,烫得指尖隐隐作痛。我忍不住想掏出烟盒,又压下吸烟的欲望。


  所求之事应当不要应验才好,但是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如此失落呢。


  不,这样就好。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彩蛋:


  火村:「通过手上的茧猜到他的职业很厉害啊,简直就是夏洛克·爱丽丝·福尔摩斯!」


  有栖川:「爱丽丝变成中间名了啊!」


  火村:「这是对你精彩推理的称赞。」


  有栖川:「嘿嘿……」


  火村:「?」


  有栖川:「其实……(掏出挎包里两张折痕很重的门票)我几天前就在网站上购买了他音乐会的票。」


  火村:「你这家伙!」

晚睡早起身体坏

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抄起笔一阵瞎糊绝望的倒下了

其实有好好的上色但是最好的方法直接黑白🙉🙉🙉

有空继续瞎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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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继续瞎糊

26

订成了透卡,打算当书签使,不过拍出来的颜色发暗,修了半天,完全不会修啊呜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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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a
梦里的夏天要结束了,但你们的夏...

梦里的夏天要结束了,但你们的夏天还很长。


是给亲友的 保存转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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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_🍔
玩玩新笔刷 给萤老师的雨宫动物...

玩玩新笔刷

给萤老师的雨宫动物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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