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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非

超征同人 伪装爱情 二

       第二天一早,常征照着平常的习惯早早起床。洗漱、锻炼、吃早餐,然后赶在8点前准时到达工地,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在各个班组间协调走动的时候,常征留了个心,果然看见了那个叫赵四的,正在组长的指挥下搬运砖块。不同于昨晚灯光下的隐约朦胧,白天看去,这人的五官轮廓更显清晰深邃,宽额高鼻浓眉利目,是极具男人味和侵略性的长相,身材高大健壮,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绷紧隆起,隔着层宽大的工装也依稀可见。可能是出了身汗的缘故,裸露出的古铜色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层细腻的珠光。对方显然也看到他了,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不过因为两人...

       第二天一早,常征照着平常的习惯早早起床。洗漱、锻炼、吃早餐,然后赶在8点前准时到达工地,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在各个班组间协调走动的时候,常征留了个心,果然看见了那个叫赵四的,正在组长的指挥下搬运砖块。不同于昨晚灯光下的隐约朦胧,白天看去,这人的五官轮廓更显清晰深邃,宽额高鼻浓眉利目,是极具男人味和侵略性的长相,身材高大健壮,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绷紧隆起,隔着层宽大的工装也依稀可见。可能是出了身汗的缘故,裸露出的古铜色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层细腻的珠光。对方显然也看到他了,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不过因为两人都忙的缘故,也就没说话。

  所以,他真是刚来的民工?脑中闪过这么一道念头,常征很快就没工夫想这些了,正是赶工期的时候,他忙的要死。得亏他只是个实习的,一些技术难度较高的活牛工还不敢交给他,最多就是跑跑腿,不然恐怕连喘口气都难。

  等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坐在职工食堂里开始吃饭,常征又有些犯了难。因为服务的多是重体力劳动者,工地食堂的饭菜重油重盐,让从小到大习惯了清淡口的他有些吃不下去,这几天都是先用24小时供应的绿豆汤灌个水饱,然后凑合着扒拉两口,再回宿舍吃点面包饼干之类的顶着。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别证据没找着身体先垮了,可是单独出去吃会不会显得太特立独行了点?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扒着饭,常征一边吃一边发愁。

  “林工,你在这啊!让我好找。”一道开朗带笑的男声忽然在上方响起,常征抬头看去,就见一个眼熟的男人正撑着桌子站在他面前——赵四。

  看了眼常征手边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男人笑着道:“别吃这个了,你昨天救了我的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让我请你吃顿饭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不、不用了……”常征下意识想要拒绝,男人却已经不由分说地走到身旁将他从座位上拽了起来,拉着他就往食堂外走去。

  “不是,中午时间紧,别折腾了。”这是“书呆子”常征最后的挣扎。

  “两个小时呢,吃顿饭足够了,走吧走吧。”这是“糙汉”赵四连哄带劝地把人给拖走了。

  

  直到坐到饭店的椅子上,看着男人利落地点了一锅椰子鸡并两个清淡的炒素菜和两碗米饭,常征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怎么莫名其妙就答应让人请吃饭了,这算不算违反工作纪律?

  “来,先喝点水。到底下午还要上班,只能简单吃点,等明儿休息了我再请你吃顿好的。”没等常征再拒绝,点完菜的男人已经热情地往他面前的杯子里倒茶了,同时笑着道:“我一看你就是个读书人,怎么样,吃不惯食堂的饭吧?”

  有这么明显吗?常征有些不自在地扶了扶眼镜,心想自己这卧底的功力还是不到家,来个刚认识的人就能把他给看透了,得改进。嘴里却轻声答道:“是有点,这次谢谢你了。”

  “本来就是我请客谢你的,你又谢回来算怎么回事?”被他的话逗得扑哧一笑,男人接着道:“其实我也吃不惯,食堂做的太对付了。不过咱们工地又不是远在没有人烟的郊区,出来走不多远就是饭店小吃街,完全可以自己买着吃嘛。”

  这话倒是真的,鹏建集团这次负责承建的是市里的地标性建筑,周围其实挺繁华的,居民楼商业街应有尽有。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费钱?”喝了口水,常征有些犹豫地道,他还记得自己“好学生”的人设。

  “那有什么?又不是有家有口的中年顶梁柱,什么都得省着点。就算是他们,偶尔也得出去打打牙祭呢,更何况你这种年轻人了。也就你老实,坐在那吃不下还硬吃,我在旁边看了半天,都替你发愁。要我说,该花的钱还是得花,委屈什么都别委屈自己的胃。吃饭是人生头等大事,吃不好饭,也就做不好事。”这番话,男人说得理直气壮。

  抿嘴笑了笑,常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刚好这时菜上上来了,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暂停了话题,默默吃起饭来。

  好几天了,难得吃到一顿合心意的。椰子鸡肉质细嫩、汤清爽口,两道素菜也很新鲜,何况男人还一个劲儿地给他盛汤夹菜,常征不知不觉就吃得有点多。等到吃饱一看,一桌子菜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男人自己倒没吃几口,不免有些脸热。像是完全没看出他的尴尬,见他吃的差不多了,男人坐在对面捧着杯茶笑吟吟地和他搭起话来:

  “林工是哪里人啊?”

  “就昌武本地的。”

  “看你年纪挺小,有20吗?”

  “23了。”实际年龄26的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那也怪年轻的,比我小了六七岁呢。听人说你是来毕业实习的,哪个大学啊?”

  “北京工业大学,土木工程专业。学校要求,必须按规定实习几个月,完后实习鉴定上要盖章的。”

  “哟,那是高材生啊!不过你难得考到北京了,怎么想着回昌武这小地方实习呢?”

  “没办法,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昌武人嘛,家里也希望我毕业后能回来发展。鹏建集团怎么说都是咱们昌武数一数二的建筑公司了,过来提前体验一下,也能混个脸熟,以后说不定就留下了。”

  常征一条一条地将属于“林征”的背景资料讲给对面的人听。事实上,这几天来,只要有人问到相关的问题,他都是这么回答的。然后,就该他提问了:

  “那赵……师傅。”意外又不意外的,常征先在称呼问题上卡了个壳——这人的名字,实在很难面不改色地叫出来。

  “唉,叫什么‘师傅’。”男人摆摆手,爽快道:“叫我四哥就行,朋友们都这么喊我。”

  “行,四哥。”常征也不在意,这人确实比他大,喊声哥不吃亏。想了想,又道:“你也别叫我‘林工’了,我现在就一实习生,听着怪害臊的。你知道的,我叫林征,工地上大一点的都叫我‘小林’,四哥你也叫我……”

  “那我叫你‘小征’好了,听着亲切,可以吗?”男人笑着道,看似询问,语气中却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啊?……好,也行。”把口中的“小林”咽下,常征有些愣神。“小征”——只有家里极亲近的长辈才这么叫他,从赵四的嘴巴里说出来,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不过算了,一个称呼而已,对方爱怎么叫怎么叫,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摸清他的底细,于是问道:“四哥是哪里人?听你口音不像是昌武的。”

  “那你可猜错了,其实我还真是昌武人。”男人煞有介事地道,见常征看过来的目光中带了几分不信,眼帘微垂,唇角的笑容里不知为何便掺了点苦涩:“只是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然后我就被送出昌武到了外地生活,口音估计就是那时候变的。最近被叫回来,也是因为我家老头子身体不太好了,没多长时间了,让我回来给他主持后事,送他最后一程。”

  “额……不好意思。”常征满脸歉意道。怎么办,好像戳到人家痛处了?

  “这有什么,生老病死本就是常事,我看得很开。”男人倒是很快调整了过来,那一丝伤感转眼就消失不见。

  “那四哥怎么想着来工地干活了?”

  “没办法,我呢,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快三十岁的人了,也没个什么一技之长,只能卖卖力气了。刚好我爸和赵家有那么点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就把我塞进来了,算是一种……照顾吧。”

  所以,他和赵家……是亲戚?常征心中一动,面上却依然笑着道:“那这么说,你还认识咱们大老板呢,不简单啊四哥。”

  “嗐!都跟你说是七拐八拐的亲戚了,远的不能再远,也就都姓一个‘赵’罢了。赵家老爷子认识我是谁啊?说实话小征,我其实是羡慕你的,还是会读书好啊。你看,同样是在工地,你干的就是管人的活,而我就是纯掏苦力的。”

  “额,那不能这么说,工地上就没有不累的。再说四哥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前途肯定不可限量。”话题怎么突然就拐到他这来了?常征有些麻爪,努力把重点搂回眼前人身上。

  “那不一样,小征,你是搞技术的,以后当经理、当总工……都是出路,四哥以后,说不定还得在你手下讨生活呢。”

  “你说笑了四哥……快上班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种成年人之间互相吹捧式的寒暄,一两句还行,再多常征委实是有些招架不住,他脸皮还没修炼到那种厚度,只能找个借口赶紧结束这场对话。

  不过如此看来,这个赵四,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在工地的大门处分开后,常征这样想着,他今晚还得过来看看,那群“保安”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倒是另一边,独自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男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小唐,帮我查一个人。我现在工地上有个叫林征的,北京工业大学的实习生,尽快给我他的详细资料。”

  “怎么了叔,这人有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暂时还不知道,”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赵四、或者说是赵鹏超,对着电话那头轻声道:“只不过我……”

  对他有点兴趣。

  

  不用等到晚上,常征下午上工时就发现了不对。

  明明是他昨天亲眼看着验收卸货的一批钢筋,今天临时起意再去查看时却变了个样,细了一圈不说,表面还有明显的生锈痕迹。哪怕他再是个门外汉,也能看出来——被掉包了。

  工地上白天一直人来人往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没人能做手脚。那就只能是昨晚了,而有能力把这么多钢筋倒运出去,还不惊动任何人的,就只有那些所谓的夜班“保安”了。

  可是,为什么啊?他们不是赵家的骨干吗?这里不是鹏建集团的重点项目吗?

  如果是赵家想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费这么多事?几百吨的钢筋,运进来一批好的,等半夜了再倒腾成一批差的,里外里的多折腾啊。自己家的项目,直接在进货的时候就能把这笔钱省掉了。还是说那些“保安”监守自盗,瞒着赵家勾结在一起靠倒买倒卖挣钱?

  常征一时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左右这批钢筋这两天还用不上,他就偷偷找到了牛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牛工听完后脸色一变,思量半晌后对常征道:“这事你先别声张,我去找项目经理说说。”

  这一去就很久都没回来,常征再见到他时已经是傍晚快下班了。暮色下,牛工的面色有些不好,拉着他到了个背人的地方,半晌才道:“经理说,这事让我们当没看见,该干嘛干嘛。”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塞到常征手里,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的什么显而易见。

  “师傅,这我不能拿。”常征怎么也不肯收,“再说了,现在库里那批钢筋明显有问题,以后出事了怎么办?”

  “拿着吧,出事了自有高个子顶着。这就是封口费,你要不拿的话,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牛工咬咬牙,把信封硬塞给他后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一瞬间变得有些佝偻的背影,常征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几天下来,他能看出牛工是个好人,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对他这个徒弟也是尽心尽力。或许,他不该这时候把他拉下水的。

  可是这件事情,还是得尽快报给严政委他们,看有没有解决办法。工程质量问题,一出事就是大事了。

  理清思路,调整了一下心情,常征把信封收好,这才抬脚离开了那处角落。然后很快的,他就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眼神不善,且丝毫没有想要遮掩的意思——是那些“保安”,他们在威胁自己。

  察觉出气氛不对,附近的工人都忙不迭避了开去,常征周边瞬间空了一大块,作为无数视线的中心,种种恶意仿佛要在他身上凝成实质。

  作出一副畏缩怕事的模样,常征垂着眼睛,没有一点和那些目光对上的意思。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毫无威胁,不久后,那些直勾勾的打量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若有似无的猜疑和轻蔑。

  看来,这个工地的水很深呢。常征暗暗想到。

  

  “小征!”一声响亮的招呼打断了这近乎凝滞的气氛,循声看去,不是赵四是谁?

  见他看过来,男人很高兴地朝他挥挥手:“这里!”

  快步走过去,常征低声问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带你出去吃饭啊!”男人一脸的理所当然,说着揽住他的脖子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你中午不是请过我了吗?”怕赵四因为他的缘故再被那群人盯上,常征开始往外挣。

  但可能是农民工的力气比较大的缘故,常征还真挣不出来。男人的手跟个铁钳似的牢牢焊在他肩膀上,嘴上还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你就当是陪我了,你知道的,我也吃不惯食堂的,一个人吃饭很没意思的。”就这么一路又拖又拽地把常征给带离了工地,带离了那些视线。

  直到被按在夜市的小板凳上,常征都有些想不明白。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体能训练从没有懈怠过,虽说刚刚没尽全力吧,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人给拎走了啊?

  简直太屈辱了,他得加练!

  “尝尝,听别人推荐的,这家馄饨特别好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突然被放到眼前,递给他一只勺子,男人满眼期待地招呼道。

  “……谢谢。”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吃的过不去,常征接过勺子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确实不错!皮薄馅鲜、滋味浓厚,虾皮和紫菜的香味被高汤完全激发了出来。别说,这个赵四找吃的是真在行。

  “所以,你是怎么得罪那群人了?”正埋头吃着,常征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

  愣愣地放下勺子,常征沉默了一下,才道:“你看出来了?”他还以为他是憨直到看不出形势,原来是特意站出来帮他解围吗?

  “那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来。”男人笑得有些不屑,这是常征第一次在这人脸上看到这种类似于讥诮的表情,和他之前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不一样。

  犹豫了一下,常征到底把事情和他说了,或许,其中还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试探。这个赵四,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倒是没什么,我就是感觉,我把带我的师傅,也就是牛工给连累了。”

  听完前因后果,赵鹏超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了然。常征想不明白的事,他可太明白了,不就是他那两个好哥哥给他挖的坑吗?不但能趁机捞一笔,等到日后这个项目出事,他作为赵家的主要负责人估计就得进去待几年了,时间长短完全取决于事故的大小和危害。

  这是要……把他往死里坑啊。

  咬了咬牙,尽管心里已经是磨刀霍霍,男人看向常征的目光仍是温厚醇和的:“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直接举报,可以吗?”垂眸思索了一下,常征忽然道,眼神定定地落在男人脸上。

  “那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也说了,这件事项目经理也有份,那再往上呢?项目负责人知道吗?或者……更往上?”手指向上抬了抬,男人说得意有所指。

  “那难道就什么都不管,以后出事了怎么办?而且现在只是钢筋,后面还有钢管、水泥、砖块、涂料,谁知道他们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安全问题无小事!”常征说着说着,是真切地着急了起来。作为昌武未来的地标性建筑,如果从一开始就出了问题,最后损失的只会是政府和所有老百姓。

  “你不是怀疑,这件事赵家不一定知道吗?不然他们也不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如,找人去给赵家老爷子吹吹风?”

  “可我只是怀疑,万一……”常征抿嘴咽下了接下来的话,他对赵家的操守实在没有信心:“而且,该找谁呢?”

  看着男人指向自己的手指,常征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愣了一下,常征紧接着问道:

  “可你不是说,你和赵家只是远亲吗?”

  “是啊,但远亲也是亲啊,亲戚登门赵家总不能拿棍子把我打出去吧。”男人笑着道。

  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打草惊蛇?若是因此引起了赵家的警觉,他的卧底任务还能继续下去吗?常征一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和莽撞,可又不能钻进男人脑子里把刚才那些记忆清除掉。

  似是看出他的犹豫,男人接着道:“放心,我不会说消息的来源是你,就说是我在工地干活时无意间发现的,本着亲戚的关系过去提醒一下,那帮人就算事后想报复也报复不到你头上。退一万步讲,这件事真是赵家主导的,那看在都姓赵的份上,我又是好心,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可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常征眼中有着真切的疑惑和不解。明明一切与他无关不是吗?赵四只是一个民工,拿钱干活、干完走人,哪怕有一天这个项目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追责不到他头上。他何必非要趟这条浑水,平白无故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岂不是自找苦吃?

  “不然你心里过不去,不是吗?”微笑地看着常征,男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看着常征微微睁大的眼睛和有些怔愣的神情,顿了一下,又慢吞吞地补充道:

  “你好歹叫我一声‘四哥’。”

  “这声‘哥’总不能让你白叫。”

  

  (碎碎念:

  常征:好感+1、+1、+1、+1……

  四哥真是狡猾狡猾的,既填了两个哥哥给他挖的坑,还顺带收获了一波常征的好感度。

  说假话的最高境界就是真话假话掺着来,四哥和常征显然都深知这一点,两人一本正经地互相试探时快给我笑死了。

  顺带说一下哈,文中的常征就是个刚出校门的萌新,父母健在家庭圆满,他聪明、优秀,但毕竟还没真正进入社会,不要拿剧里那个从警三年万里追凶的常副来要求他。对上四哥这样久经江湖的老油条,初出茅庐的常征难免会显得生嫩些。就像四哥对他的第一印象——“新竹”嘛,还没进化成剧中经风历雪依然孤傲挺直的“青松”,不过这样的常征也别有一番风味就是了(感觉很好骗回家酱酱酿酿)。)

文非

超征同人 伪装爱情 一

前言:

       “汪汪汪!”小狗在哪里?小狗在这里(就是我T-T)。

       新的一年,新的超征。原创背景,赵·伪民工·真霸总·鹏超X常·伪大学生·真卧底·征。脑洞源自和群友的口嗨,这次的赵家没剧里那么坏,或者说四哥没那么坏(尽量让小两口的感情路走的顺畅一些)。另外,因作者非建筑工程或司法刑侦相关从业人员,一切知识来自百度,如果文中有什么不合理的情节或设置大...

前言:

       “汪汪汪!”小狗在哪里?小狗在这里(就是我T-T)。

       新的一年,新的超征。原创背景,赵·伪民工·真霸总·鹏超X常·伪大学生·真卧底·征。脑洞源自和群友的口嗨,这次的赵家没剧里那么坏,或者说四哥没那么坏(尽量让小两口的感情路走的顺畅一些)。另外,因作者非建筑工程或司法刑侦相关从业人员,一切知识来自百度,如果文中有什么不合理的情节或设置大家就当没看到吧≧≦。

    

正文:

       “小林,这批钢筋你看着验收一下!”

       “好嘞,师傅!”

       热火朝天、尘土飞扬的工地上,忽然响起一道山泉般清澈的甜润嗓音,无疑是引人注意的。

       与略带奶味的声音不同,说话的青年二十来岁模样,气质却是偏冷淡的。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高挑匀称的身材,秀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线条锋利的薄唇此刻微微抿着,一脸认真地查验着新到的建材,举手投足间斯斯文文的,书卷气十足。因此哪怕和场上的工人一样头戴安全帽、穿一身朴素耐造的工装,站在一堆挥汗如雨的糙汉子中间依然显得格外出挑。像一竿青翠欲滴的新竹,挺拔而鲜嫩,在一片灰扑扑的背景中漂亮到有些晃眼的程度。

       隔着十几米距离,站在敞开的工地大门外,刚好看到这一幕的男人如是想到。

       “不是,四哥,你真要……”

        旁边略带迟疑的问话唤回了男人的神智。收回目光,男人浅笑一下,接过对面人手中拿着的安全帽,一边戴一边慢条斯理道:“老爷子要我接手赵家,可我总得摸清楚,我那两个哥哥给我留下的是怎样一个烂摊子吧。二哥倒是不用管,他早就和赵家划清界限了,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可老大老三斗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容忍我这个老幺一回来就摘桃子,尤其这里还是鹏建集团近几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他们不会忍住不伸手的。放心,待不了几天的,弄明白其中的猫腻我就回来。而且,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还能真累着我不成?”

       说罢,就转身朝内走去。大门处,早有一个工头模样的人等在那里了。

  

       另一边,验收完一批钢筋又紧接着来了好几车水泥,好不容易寻到一个休息的空儿,不久前被人惊鸿一瞥的青年刚坐下就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瓶子水,脸上的汗一道一道往下淌,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半湿了,晕开好大一片阴影,负责带他的师傅就在此时坐到了旁边。

       “怎么样,能撑住吗?”

       “能,保证完成任务!”

       “好小子!看着文文弱弱的,人倒是不孬。”赞许地点点头,人到中年的师傅接着道:“既然干了咱们这一行,光靠书本上的东西是不行的。不说别的,就说这水泥,不同部位、甚至不同天气,用到的水泥砂浆比例就不一样;还有砖头,哪些砖隔音好、哪些砖防水好、同一种砖用什么型号……里面的门道深着呢,你大学里的老师没教过你这些吧?”

       “嘿嘿,还真没有。”挠挠头,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不过来实习的时候,老师就跟我们说过‘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让我们多跟前辈们学着点。”

       “你们老师说得对!在工地上,多听、多看、多问,不会吃亏的,知道吗?”

       “知道了,牛工!”——嗯,这位师傅姓牛。

       “对了……”看着太阳都快落山了才慢慢悠悠晃进工地大门的十几个人,青年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我来这几天了,每天都来这么晚,也没见他们干什么活。”

       顺着青年的目光看去,牛工眼中的笑意瞬间收敛。“他们是夜班的,来得晚正常。”顿了顿,怕他不知道里面的轻重凑上去,又语重心长道:“小林啊,你是个实在孩子,聪明、肯吃苦、人也正派,以后到哪都能有出息。所以,不该你沾的东西就不要沾。记住,你只是来实习的,时间到了就走人。那帮人,不是正经干事的,对他们,不听、不看、不问,对你才是最好的,懂么?”

       “……哦,好。”迟疑地点点头,青年显然被师傅前后截然相反的话弄得有点迷糊了,但到底没继续问了。

  

       晚上10点多,白天机器轰鸣的工地彻底恢复了安静,就连加班的工人都已经回去休息了,只有塔吊上的照明灯依旧亮着,让整片场地不至于陷入黑暗。

       进入虚掩的大门,无声绕过值班室里喝酒打牌的一群所谓“保安”,男人就在这钢筋与混凝土的丛林间缓慢穿行着。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稀松平常,没什么特别的。注视着地面凌乱堆放的各类建筑材料,神情若有所思的他,一时间竟是没注意到前方转弯的地方,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一根支棱出来的钢筋正横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正对着他额头的位置。

       “小心!”

       直到被人一把拉住,男人才恍然刚刚差点发生什么。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回头向身后救了自已一命的人看去,谁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略有些熟悉的脸,微微一怔后,忙笑着感谢道:“谢谢你啊小兄弟,不然我估计得被戳个透心凉。”

       拉住他的正是白天那个被称为“小林”的青年,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神情略有些警惕:“你是谁?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工地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穿着一身工地民工统一配发的工装,衣裳颜色还挺新,又问道:“新来的?你的安全帽呢?”

       “对,我是今天下午刚来的。以前没做过这个,想着趁大家休息的时候多熟悉熟悉工作环境,安全帽忘宿舍了。对了,请问你怎么称呼?”

       “只要进入工地就一定要戴好安全帽,以后注意。”这才松开抓着他的手,青年叮嘱道。见男人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后,才道:“林征,实习施工员,下班了来这里看看现场还有没有遗留问题。比如这一块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刚刚差点犯下“命案”的那根钢筋,“就是工人没有进行压弯处理,明早得尽快让人修正。”

       “哦,原来是林工!刚才真的太谢谢你了!我姓赵,叫赵四,以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看着青年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男人略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赵……四?”那刘能呢?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这句话,青年拼命告诉自己,要忍住,要做一个有礼貌有素质的人,名字都是爹妈起的,没什么好笑的。噗~抬眼看看眼前可以用俊朗来形容的男人,再想想“赵四”这个名字浮现在脑海的第一印象……不行,更好笑了。

  轻咳一声,强自绷出一张正经面孔,青年佯作淡定道:“好,我记住了。刚刚那事不用客气,正好碰到罢了。很晚了,别在这瞎溜达了,让人逮住以为你小偷呢。早点回吧,注意看着点路,赵……嗯,回见。”说完略一点头,随即就转身走了,只是离开的脚步不知为何稍显匆忙了点。

       看着青年隐入暗处的身影,男人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他大晚上的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什么熟悉工作环境,那这个“林征”呢,真的只是因为敬业吗?而且为什么那么主动就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说出来了,甚至都没等到他问。

        轻笑一声,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啪嗒”一声,单间宿舍的灯光幽幽亮起,青年坐到狭窄的单人床上,将戴了一天的眼镜摘下,有些不适应地捏了捏被压疼的鼻梁,这才略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睛。

       失去了镜片的遮挡,青年的眉眼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透着一种凛冽的攻击性。此时,除了依然俊秀标志的五官,任谁也无法把他和白天那个文质彬彬的“小林”联系在一起。再看那副被放在一旁的眼镜,赫然是一副只有修饰作用的平光镜。

       “林征”,不,应该说是常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晚的夜探被人意外打断,虽然有点可惜,可总不能看着有人在他眼前出事,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不过来了几天,好歹是抓住点尾巴了,应该就是白天牛工让他避开的那群人,名义上的工地夜班“保安”。还有今晚遇见的那个……赵四,有时间还得再探探,大半夜的在工地上瞎转,真的只是巧合吗?

       睫毛微垂,常征有些出了神,一个月前和严政委的对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常征,你这次公安联考的成绩很不错,听说你拒绝了北京那边的挽留,坚决要回昌武是吗?”

       “是的,严政委。我爸刚办了病退,身体不太好,家里平常就他和我妈两个老人,石头又还不顶事,回昌武离家近些,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就明白了。本来我还想着既然你要回来,倒不如努努力把你留在省厅呢。不过我相信,不管在哪,都不会影响你发光发热就是了。”

       “谢谢严政委夸奖!”

       “嗯!不过,这次叫你来,其实是有个任务要交给你。”说到这里,严国华不由端正了神色:“不久前公安机关接到群众举报,昌武市赵啸声家族有家族式黑社会性质组织嫌疑,尤其是其名下的鹏建集团,涉嫌工程建设领域多个环节的黑恶犯罪,涵盖拆迁、土方、建材供应等。省厅领导对此十分重视,已派专人进行调查。

       我们希望你能以一名土木工程大学生的身份,以毕业实习的名义进入鹏建集团内部,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有线索表明,赵家的部分骨干成员就养在他们的建筑工地上,平时以正式员工的身份掩人耳目,必要时则为赵家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相关手续我们会为你办理好,考虑到工科岗位的专业性要求较高,这些天你抓紧时间多啃几部专业书,我们也会安排专人教你怎么尽快上手相关工作,进了工地实在还不懂的就推说上课没好好学,没记住,总之大致应付过去就行。”

  “大学生?可是严政委,我都研究生毕业了,这年龄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去你的!就你这张脸,捯饬捯饬出去装高中生都有人信,跟我说这个。嗯……就是太好看了点,有点太引人注意了,实在不行,到时候找副眼镜挡一下。好了,别跟我打岔。”笑骂了一句,严国华又继续道:

  “选你的原因主要有三:第一,你是昌武本地人,最熟悉那里的情况,在语言、生活习惯、社会背景等方面都有优势,更何况,你还打算选岗回昌武,连辖区都对上了;第二,你到底还没正式报道,你的档案省厅暂时先截了下来,没发到昌武那边,对赵家、对他们当地的保护伞来说,你都是个生面孔,他们对你不会有什么防备;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当校长时,你就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各项成绩都属拔尖,这次也是我向组织推荐的你,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那这次任务需要做多久?”

  “长则半年,短则三四个月,以我们的收网时间为准,收网后你就可以正常入职了。除了工地这一块的情报和证据搜集,其他地方你不用操心,会有别的同志负责跟进。怎么样,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有!”

  回忆告一段落,常征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再怎么辛苦或危险,他都会尽力完成任务的!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

  睡觉!

  

碎碎念:

       本文灵感源自鲸鱼代言逸夫眼镜的一个侧拍视频,我转到群里舔颜,说视频里的鲸鱼被赞像理工科学长,然后群友@醒着做梦 立马甩出yo哥的两张图,说是民工版老四(如图),然后在我们俩的一唱一和下,崭新cp农民工超X大学生征(当然全是假的)就出来啦!

  因为脱离原剧背景,还是我完全不了解的行业和领域,所以这篇文的剧情会走的比较艰难,毕竟大家都知道我的长项不在剧情(苦笑),更文会十分缓慢,请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刚开始常征的设定是警校在读研究生,但是查了一下,警校生因为不是正式编制的国家公职人员,不履行警察职权,一般是不会被选中参加卧底任务的,至少大陆是这样的,所以就稍微改了一下,变成新招录但还没报道的萌新警员一名。当然,严政委估计也没想到,常征那张脸,戴上眼镜只会更妖孽,天生的美貌遮不了一点啊,四哥不就差点见色起意吗(真的是差点吗?探头探脑jpg.)。

  以及,取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名字真的很重要呢(狗头),至少常征一下子就记住了。至于四哥为什么没能第一时间get到常征的笑点,当然是因为他从小长在国外,没看过《乡村爱情》啊,哈哈哈!)


莉莉丝
果然韩红说的对 要孩子就是比生...

果然韩红说的对  要孩子就是比生孩子方便  就是有时候别人不给

果然韩红说的对  要孩子就是比生孩子方便  就是有时候别人不给

红楼隔雨

【RPS】承蒙厚爱(一发完)

会建设一些素人姐夫x黄鱼

懂得都懂


==

00

  季森和黄景瑜提分手,黄景瑜当时在专心致志拆一只蟹,十月份,大闸蟹上市,季森讲从洪泽湖运过来的,比阳澄湖的还要好一点,然后下一句话就是要不然咱俩分手吧。黄景瑜刚拆了蟹的腮。

  黄景瑜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下意识舔掉手指上沾染的蟹腥味,然后说干嘛呀,不喜欢我啦?

  季森喉头哽住,说没有,怎么会不喜欢。

  黄景瑜抽出纸巾开始擦手,低头想了会儿,让季森眼巴巴看着他的发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说好,那就分手吧。

  

  01

  季森和黄景瑜的相识,和性原本没有半点儿关系。甚至和健身也没有关系。

  他在面馆里吃面,面馆一共...

会建设一些素人姐夫x黄鱼

懂得都懂


==

00

  季森和黄景瑜提分手,黄景瑜当时在专心致志拆一只蟹,十月份,大闸蟹上市,季森讲从洪泽湖运过来的,比阳澄湖的还要好一点,然后下一句话就是要不然咱俩分手吧。黄景瑜刚拆了蟹的腮。

  黄景瑜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下意识舔掉手指上沾染的蟹腥味,然后说干嘛呀,不喜欢我啦?

  季森喉头哽住,说没有,怎么会不喜欢。

  黄景瑜抽出纸巾开始擦手,低头想了会儿,让季森眼巴巴看着他的发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说好,那就分手吧。

  

  01

  季森和黄景瑜的相识,和性原本没有半点儿关系。甚至和健身也没有关系。

  他在面馆里吃面,面馆一共四张长桌,他正闷头吃,听见有人喊他:“哎,哥们儿,拼个桌好不好。”季森心说不好,别家吃去,他向来不是什么和颜悦色的人,于是十分严肃抬起头,打算告诉这个不太识相的人,隔壁还有家面馆,味道也过得去。

  然后他看见面前的男人正冲他笑,白T恤,鸭舌帽,下巴尖尖,有两颗小虎牙——男人,也可能是男孩——这里是上海,遇到这么好看的男人还是有一定的几率大,季森想,但长这么好看还馋成这样,几率实在不太大。这人冲他说话,眼睛盯的是他碗里的面。

  “坐吧。”季森讲。

  鬼使神差。季森想。换个措辞,也可以叫五迷三道。也可以叫猪油蒙了心。都好反正。

  拼桌的帅哥并没有和他搭话的意图,帅哥看上去,只在意他碗里的面——他和他点了同一款。季森并不介意,只是莫名其妙,他自己那碗面越吃越多,不晓得怎么吃不完,季森拿纸巾擦擦嘴,留最后一只虾仁在碗底,然后讲:“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帅哥头也不抬,叼着一只虾支支吾吾:“可能吧。可能是见过。”

  季森打量他,并不怎样见外,他只是看着一位同性,理应不冒犯,最终在帅哥的身上找到一丝他们曾见过面的合理性:“健身房?”

  帅哥终于嚼完了嘴里的虾,抬起头,尴尬笑笑:“不好说。”

  季森在结账前要了人的微信,帅哥很痛快,没有犹豫,甚至和他客套,“有机会一起健身”,季森出门的时候看见有小姑娘对着店里指指点点,心想确实很好看,但这样未免也有些夸张,溜达几步到新天地,一抬头看见珠宝店广告牌上穿金戴玉还深V的男人,想起刚刚的白T帅哥,人才有些呆滞。

  

  02

  当他们在公寓顶层开始做艾,黄景瑜讲我其实没想到当时你真的会约我出来,季森装逼,他说我那会儿不知道你是明星,黄景瑜就笑,说那你当时就只有想泡我这一种意图了。

  -在吗?一起撸铁?

  -在。刚撸完。下次。

  -好。

  过一会儿季森又发消息。

  -在思南路上做了个展,要不要去看看。

  语焉不详,竟然也可以把人约出来,这回变成黑T和鸭舌帽,溜达着就过来了。季森在门口等人,展览明天才对外开放,黄景瑜到了,认真念海报上的句子:“伊卡洛斯的迷楼与坠落——季森个展。季森是谁?”

  季森干笑,季森讲,季森是我。

  黄景瑜扯一个僵硬的笑:“失敬。”

  这段对话黄景瑜回忆多少次都会尴尬到嚎叫,然后开始以各种方式残害季森,拿拳头锤他的胳膊,或是演琼瑶剧女主开始掐着他的肩膀摇晃,季森就笑,有一回笑完才觉得不对:“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和我出来。”

  黄景瑜眨巴他漂亮的眼睛,眼睛圆圆,眼尾深深。

  “换个人你当时是不是也会答应?”

  黄景瑜就开始露出他的小虎牙,佯装甜美的笑。

  季森醋得喝了二两酒,抓着黄景瑜在公寓顶层探索新姿势,团起来,举起来,或是把他的腰弓成一道弧。

  

  03

  除了第一次,季森每一次主动约黄景瑜出门,都没有成功。

  -健身。

  -在出差。

  -看展。

  -在出差。

  -你不是演员吗?出什么差?

  黄景瑜从善如流。

  -哦,在拍戏。

  季森想了想,发黄景瑜拍戏路透给他。

  -你胖了。回上海找我健身。

  黄景瑜恍然大悟。

  -原来健身教练是你的副业!怪不得你练这么壮!

  -……

  -只是看不得人胖。

  黄景瑜回他一个哭泣小狗。

  -等我回上海找你。

  黄景瑜并没有食言,他真的在回上海的当天晚上就给季森发消息。季森晓得他飞机何时落地,这毕竟是个讯息非常发达的时代。在飞机落地的十分钟后,黄景瑜问他,今晚健身?

  季森心脏尖上刮过一阵夏夜的风。

  他选择直接给黄景瑜发健身房的地址。

  

  04

  黄景瑜看着季森从卡包里掏出这家私密性极好的健身房的会员卡,表情有些呆。

  “……什么意思。”季森侧过脸问他。健身房的灯光落在黄景瑜的鼻尖上。

  黄景瑜于是笑:“我以为搞艺术的都挺穷的,上次你那展都没人。”

  季森觉得自己额角青筋在跳。一万八千句解释都话塞在喉咙口,最后讲:

  “现在没有穷人会搞艺术。”

  忍了忍,又讲:“所以你之前会觉得我在——向上社交?”

  黄景瑜甚至花了五秒钟来理解“向上社交”这个词,然后开始皱眉头:“难道不可以是我这个人单纯很有魅力吗?”

  季森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又挨了一拳。他没有再说什么,拍拍黄景瑜的肩膀:“走吧,哥帮你减掉你的脂肪。”

  “走走走!”黄景瑜眼睛放光。

  后来季森的朋友拿着他跟黄景瑜一块儿在街头随地大小躺的照片笑话他,说你个逼王也有今天,季森不生气,讲小鱼会惩罚每一个在他面前装逼的人。

  这是血泪教训,季森每每想起都有猛男落泪的冲动,多少有些痛心疾首。

  损友只会,哈哈哈,小鱼,季森,你完了。

  

  05

  -后天回上海,有没有时间。

  -没有。

  季森很冷酷的回复他。

  季森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等待皇帝陛下翻牌子的嫔妃,更不能接受自己如此像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火包友,他上次问黄景瑜,你每次回上海都会找我吗?黄景瑜说是啊。季森于是讲,那你回北京会找谁。

  黄景瑜盯了他一会儿,当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黄景瑜冷脸的时候其实挺唬人的,但季森见过黄景瑜各种样子,所以吓不到他。

  “我没把家安在北京。”黄景瑜这样讲。

  季森要承认,自己在那一瞬间非常、非常、非常的爽。但这让他觉得自己像大婆。他甚至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和黄景瑜更深入谈话时,不露出任何窃喜、以及醋意。黄景瑜已经接了下一句话。

  “我在横店会找章哥。”

  “在青岛拍戏时候约老李。”

  季森起身就走,不欢而散。

  黄景瑜没拦他。季森在门口换鞋,看见黄景瑜把自己在沙发上蜷成一团。季森忽然后悔,他想立刻结束这一场冷战,但男人微妙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样做。他选择在下楼的时候带走门口的垃圾。

  他不晓得黄景瑜有没有领会他微妙的示弱。

  总之两个人冷战一个月,所以当季森看见黄景瑜发给他的讯息,开始故作冷酷。

  -没有。

  -很忙。

  -要办一个新展。

  连发三条。发完季森才意识到自己的啰嗦又狼狈。

  黄景瑜没再回复他。

  

  06

  季森这种人,崩溃的时候选择在健身房泡上四个小时,朋友嘲讽他,说你歇歇吧,铁片着火啦。

  季森讲,练不练,不练滚。

  练完,洗个澡,出健身房直接电梯上到顶层,按密码推开门。季森还没开灯,先看到沙发上的人影——其实是先闻到香水味道,故而没有被吓到,但的确吃惊。

  “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季森开灯。

  黄景瑜遮了一下眼睛,顿了一会儿才讲:“工作结束得早。”

  等他缓过这一阵,放下遮眼睛的手,再看着季森的时候,眼睛又是亮晶晶的:“请你喝酒。”

  季森盯着他眼底青黑看了一阵,目光才转向茶几上塑料袋里的一大堆瓶瓶罐罐。季森后悔得腿肚子有点抽筋,跪在沙发上,凑近黄景瑜,伸手摸了摸他熬出来的黑眼圈。

  黄景瑜攀住他手腕,但又重复一遍,讲:“请你喝酒。”

  黄景瑜会调酒,所以季森在他这个家里买了制冰机和各式的鸡尾酒杯,以前黄景瑜调酒的时候会让季森点单,然后他装模作样演酒保,一种情趣。今天两个人都没说话,黄景瑜给他往野格里兑雪碧,还贴心切了点柠檬,给自己简单粗暴很多,伏特加兑了雪碧,简单粗暴往桌子上一砸,“哐”一声,惊得季森心脏抽了一下,然后看着鸡尾酒杯里气泡咕噜噜冒上来,然后被黄景瑜灌进肚子里。

  喉结滚动,季森盯着他,心想他很久没有这么喝过酒。

  季森攥住他手腕。

  “干什么?”黄景瑜抬眼看他。

  季森明知故问:“不开心。”

  黄景瑜垂下眼去:“睡不着。”

  “睡不着”这个三个字比“不开心”杀伤力强太多了,季森一下子溃不成军,二话不说夺走黄景瑜手里的鸡尾酒杯,蛮横地把黄景瑜往怀里一搂——还好这两天有认真练手臂——然后把黄景瑜丢在床上。

  “睡觉。”季森严肃讲。

  “睡不着。”黄景瑜盘腿坐好,看上去乖乖巧巧,“睡不着。”他又重复一遍。

  

  07

  季森搂住他,感受着他始终无法平稳的呼吸。

  酒精会让人产生精神依赖。酒精会使人发胖。酒精有太多不好。但酒精可以助眠。

  季森不想黄景瑜用酒精助眠。

  季森知道黄景瑜到凌晨五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一会儿,他自己一直睁眼到天亮,季森自己其实睡眠质量很好,但他难过的时候就睡不着,他今天晚上很难过,觉得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误。

  他为什么要欺负黄景瑜呢?

  比他自己做的雕塑还漂亮的,比他自己做的雕塑还易碎的。

  在他的怀里滚啊滚,然后蜷成一团,呼吸杂乱无章。

  季森心乱如麻。

  第二天早上黄景瑜八点就醒了,季森一夜没睡,两个对坐,像两只潦草小狗——两只潦草大型犬。

  季森讲,我们出门逛逛吧。

  

  08

  “嫂子瘾犯了。”——损友这样评价季森。

  季森说,理所应当的,天经地义的。

  出门逛逛也不够。

  季森要过生日,告诉黄景瑜,朋友们给他开生日派对,问他来不来。黄景瑜嚼嚼嚼,说好啊,是之前见过的那几个吗。

  季森讲,是啊,但也有别人。顿了顿又讲,你介意的话,不去也好。又顿了顿,再讲,但我朋友人都挺好的。

  黄景瑜就笑:“我知道的呀。你到时候接我去?”

  季森讲,当然。

  过一会儿又讲,我爸过两天也要回国,你要不要一起见见。

  话说完, 季森觉得自己图穷匕见,又开始后悔。黄景瑜竟然认真开始翻自己的行程:“叔叔几号回来?”

  “18号。”

  黄景瑜目光在手机上停了停:“17号飞银川,要20号才能回来。叔叔几号走?”

  其实19号走,但黄景瑜太坦荡,季森反而开始怯懦,于是讲:“那没事,下次吧。”

  黄景瑜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09

  季森说分手,黄景瑜说好。

  季森想,完蛋。

  损友说,你这样吧,你去他家,表演一个歇斯底里,你说你错了,你只是嫉妒,你只是没有安全感,你其实根本不想和他分手,你哭着求他原谅。

  季森木着一张脸,看眼神人已经死很久了,他说我要是能做出这种事,大概离进宛平南路六百号就真的不远了。

  损友叹气,小鱼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你俩完了。损友下诊断书。

  季森瞪他,讲,小鱼也是你喊的?

  损友给了他一脚。

  季森没办法,季森健身房怒拉两小时之后,终于鼓足勇气给黄景瑜发消息。消息界面上一条是黄景瑜约他出门,他说别出门吧,朋友给我寄了蟹,我给你做蟹黄面。

  -健身。

  这是他第二回主动约黄景瑜约成功。

  健身房,季森哐哐练,黄景瑜拿一瓶水,就站旁边看他,还有精神替他数数字,自己一下不动。

  “你什么情况?”季森皱眉看他,“不想陪我健身,干什么勉强自己?”

  黄景瑜有点难堪,把矿泉水塞季森手里,扭头就打算走。季森后悔得快,幸亏他这次后悔得快。他赶忙把人手腕子攥住了,又看见黄景瑜眼下乌青,恨不得咬断两秒钟前自己的舌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黄景瑜吸口气,讲,昨晚没睡。

  没睡觉不好健身,容易变成健康的遗体,这话黄景瑜没说完,季森已经拉着他往外走。

  “干什么你。”

  “回家。”

  “不是你喊我健身?”

  话没拉扯完,两个人已经进电梯。

  “我们不分手了。”季森低着头讲。

  

  10

  “耍我好玩?”电梯门开之前,黄景瑜挤出四个字。

  季森拖着他进家门,然后说不是。

  他说我真的会吃醋。说我不能像个等待翻牌子的嫔妃,不能像你的火包友。

  然后讲,但我更受不了你睡不着觉。

  黄景瑜看着他笑:“跟谁学的?肉不肉麻?”

  季森无言以对,他知道黄景瑜做尽浪漫的事情,说不了一句浪漫的话。他也没跟他废话,拖着他手腕子把他往床上按。

  他这会儿只想黄景瑜能好好睡一个觉。

  

  END

文非

超征 《再从头》 番外-发汗

       常征难得的生病了。

  为了抓捕一个蹲了很久的嫌犯,大冬天的追着人跳进了凌晨三四点的海里,在水里扑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人抓住时全身都已经湿透了,然后也不说换身衣服,简单擦了擦就把人押警局里连夜审问了。等到终于拿到口供,能够稍稍喘口气的时候,天都已经不知道亮了多久了。

  他这才觉出浑身有些发冷,一阵阵地打着寒噤,头也疼得像要裂开一样。他还在那疑惑自己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多亏一旁的张秋峰看出他脸色有些不对,再一摸额头,滚烫——得,发烧了!然后常征就得到了一张病假单,以及顶头上司不用急着上班,回家好好养几天的殷殷嘱...

       常征难得的生病了。

  为了抓捕一个蹲了很久的嫌犯,大冬天的追着人跳进了凌晨三四点的海里,在水里扑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人抓住时全身都已经湿透了,然后也不说换身衣服,简单擦了擦就把人押警局里连夜审问了。等到终于拿到口供,能够稍稍喘口气的时候,天都已经不知道亮了多久了。

  他这才觉出浑身有些发冷,一阵阵地打着寒噤,头也疼得像要裂开一样。他还在那疑惑自己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多亏一旁的张秋峰看出他脸色有些不对,再一摸额头,滚烫——得,发烧了!然后常征就得到了一张病假单,以及顶头上司不用急着上班,回家好好养几天的殷殷嘱咐。

  回家?

  即使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常征也知道,他现在不能回去。因为他和赵鹏超的事,爸妈正和他冷战呢。单位宿舍?也不合适,难道要同事们下班了再照顾他?继续Pass。常征心情有些低落,所以,此时此刻,他该去哪儿呢?

  想了又想,常征决定去赵鹏超不久前在昌武购置的一处房产。独门独栋的四层小楼,清净。离警局不远,走几分钟就到了,赵鹏超也给了他进门的权限。

  没有去医院,常征只在路边的药店随便买了点药对付。他身体一向很好,受伤常有,生病却很少见,也不觉得一次小小的感冒发烧能把他怎么样。

  指纹解锁后是“嘀”的一声轻响,大门打开,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对此常征并不感到意外,赵鹏超去外省谈合作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不然他也不会想着来这里——这个被赵鹏超称之为他们的“家”的地方。至少目前为止,常征还无法把它和这个字划上等号。

  没错,哪怕已经在父母面前出柜,顶着常非林白他们的强烈反对也要和自己血缘上的亲哥哥在一起,听起来该是轰轰烈烈、一往情深的戏码,可常征自己知道,这里面没有什么情深几许,有的只是一个承诺,一个等着赵鹏超先说“结束”的承诺。

  身体的不适很快就打断了乱跑的思绪,常征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一下,简单洗了个热水澡冲掉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海腥味,换上贴身的睡衣睡裤,按照说明先将药吃了,然后就把自己老老实实地裹进了主卧中那床宽松柔软的被子里——发汗。

  可不知是不是不常生病的人一病起来就格外严重,常征这一觉似乎睡了又似乎没睡。他只是觉得自己很累,躺在那里浑身疼、没力气,脑仁儿还一直嗡嗡的响,像是耳鸣了。最难受的是,嗓子里火烧火燎的,口渴得厉害,偏偏身体跟被魇住了似的,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常征,来,喝点水。”

  迷迷糊糊中,常征好像听见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头被人轻轻扶起,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抵在了唇边,带着些诱人的温热水汽。连眼睛都没睁开,常征就凭着本能张开了嘴,大口汲取着对他而言如同沙漠甘霖般的珍贵液体。

  “慢点喝,别呛着。”

  低沉厚重的男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听着十分耳熟,常征艰难地撑开有些沉重的眼皮,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身后靠着的胸膛宽厚而熟悉,不是赵鹏超是谁?

  “现在什么时候?你怎么……回来了?”常征有些惊讶地问道,短短几个字带着浓重的鼻音。他这一觉是睡了多久?他是确定赵鹏超这几天都不在,自己不会打搅到他,才会来这里暂住的,怎么一睁眼人都已经在眼前了?

  “下午两点。你都病了,我难道还能安心在千里之外继续谈生意?”赵鹏超答得理所当然,毫不掩饰他一直派人盯着常征的事情。

  常征显然也不在意这个,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声道:“谢谢……”无论如何,这人都是为了他专程赶回来的,这个情,他得领。

  闻言,赵鹏超沉肃的脸上终于扯出了进门以来的第一个浅笑,他有些无奈地道:“你我之间哪用得着说这个?不过,你今天能想到来这里……我确实挺开心的。”

  一边说,一边把空掉的杯子放到床头的矮柜上,扶着人躺下盖好。摸了摸仍在发烫的额头,眉心微微皱起,又仔细看了看常征买回来的那些药,倒还算对症,只是脸上的表情仍没有放松多少。想到青年那满身的犟筋和偶尔莫名其妙的坚持,有些头疼地叮嘱道:“先观察一天,还烧的话就去医院——不准硬挺着。”

  直到听见常征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才站起身来,换下那身风尘仆仆的西装革履,进浴室洗漱去了。

  

  常征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隐约水声,心里竟有种莫名的安心感。他闭了闭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房间里空荡清冷的感觉就再也找不到了。果然,人生病的时候就容易变得脆弱是吗?

  没过多久,一具温热中带着潮湿水汽的身体就掀开被角钻了进来,十分自然地一把将他揽进了怀里。常征也没拒绝,身体习惯性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平心而论,这种时候,能有个热腾腾的人肉垫子靠着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难受吗?”赵鹏超问这话时,一只手顺势就钻进了常征的睡衣里,然后因为在青年的腰背处摸不到一点湿润的汗意,一双浓眉皱得更深了。

  “……难受。”常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实答道。声音有些闷闷的,显然不明白不过是一个感冒而已,怎么比他以往受伤时还要难熬,难道是最近变娇气了?

  “知道难受就好。”闻言,赵鹏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表情有些不善:“让你次次冲在最前面,你们队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偏偏就你往海里跳得欢,这个季节了,也不怕把自己冻死。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一点不知道顾惜身体……”

  常征垂了眼没有说话,他知道,赵鹏超不满他这样行事很久了,或者说,他压根不想他继续当这个警察,这一点,在知道他前世的死因后尤甚,即使对方从未明说过。

  他还记得那是很平常的一个午后,两个人无意间聊起了重生这件事。

  “对了,一直没有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因为什么?”问这话时,赵鹏超的语气还很轻松。

  “你死后没几年吧,为了追踪一个犯罪团伙,结果被埋伏了,也算是因公殉职了……”常征原本还一脸的无所谓,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赵鹏超的表情实在是有些过于恐怖了,窗外明媚的阳光都照不亮那张脸上满布的阴霾。

  赵鹏超不是没问过他前世害死他的人都有谁,可常征怕他扭头就把人给弄死了,一直没敢说——到时候赵鹏超为了他而杀人,他抓是不抓?

  所以,哪怕后来赵鹏超往他身边加倍地增派人手,常征也都当没看见,只要那些人隐在暗处不影响他出任务就行。如今他这一病,显然又激起了赵鹏超的心病,对方此时正在气头上,爱说什么就让他说吧。

  倒是赵鹏超看着常征这副沉默听训的样子,有些无奈地闭上了嘴。关于这个话题,他们讨论过不知多少次,常征的回答也从未变过——积极认错,屡教不改,说再多都没用。

  简直就是上天派过来专门折磨他的!赵鹏超心底叹气,不再继续这个没有结果的话题,毕竟人还病着呢,转而关心起当下更紧迫的问题:“一直不出汗的话,是不是会好得比较慢?”说这话时,男人的手一直没从常征的睡衣里抽出来,掌心在光洁柔韧的背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

  “应……应该吧。”注意力全放在背后的那只手上,常征回答得有些磕磕巴巴。他其实也不太懂这些,就连发烧时要捂汗都是以前听林白说的。

  

  ……………………累了,过不去,大家都懂,围脖:文非的小尾巴……………………

  

  “谢谢你,常征。”赵鹏超说着,俯身在他眉心印下一吻,轻轻浅浅的,似点过水面的蜻蜓,可配上男人那双闪烁着明亮异彩的眼睛,却又万分珍重,仿佛承载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叹和情愫。

  “没、没关系……不是,不客气……也不对,我是说,应该的……”他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常征绝望到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难不成脑子真被烧糊涂了?

  幸好赵鹏超也没在意他此时的语无伦次,只是摸着他肚子上的汗迹,轻声道:“你现在不方便洗澡,等你汗落了,我帮你擦洗一下。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浑身黏糊糊的,以常征的习惯,一会儿肯定要不舒服,而且这么晚了,刚还折腾了那么一通,想来也该饿了。

  “哦、好……都行……”常征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几乎是说什么应什么,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刚才的话。他这会儿心里乱糟糟的,不,应该说,从今天睁开眼睛看到赵鹏超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些怪怪的。不知是不是病中的神经更加纤细,隐隐的,常征觉得,他和赵鹏超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是什么呢?常征苦思冥想。

  见他如此,赵鹏超扬起眉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看出了什么,突然笑了开来,把他细细密密地揽进怀里,温声道:“乖,再休息一会儿吧,交给我就好。”

  “嗯……”常征应了一声,在男人温柔的拍抚下慢慢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竟真的感觉困倦起来。

  “砰、砰、砰……”熟悉而稳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种独特的韵律,像是柔和舒缓的催眠曲,在这方静谧的小小空间里,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地演奏着。那声音渐渐与他胸膛中的搏动重合,直到同频共振,再也分不清彼此,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它们连成了一个整体。

  身旁的这具身体里其实流淌着和他一样的血。半梦半醒间,常征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的亲近本该是天生的,却阴差阳错地蹉跎了两辈子、无数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往后的日子里,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似乎……也挺不错。

  这么想着,常征唇角微勾,放任自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反正,一切交给他就好。

  

  总之,在某个知名不具的家属的精心照料下,没几天,常征就销了病假,生龙活虎地回警局上班去了。

  金燕看到他时,有些惊讶地问道:“常征,你怎么不在家多养几天啊?这么快就好了?”

  “那是,”常征十分骄傲,嘚瑟道:“我身体多好,一个小感冒而已,能奈我何?”

  “嘁!”金燕不屑地嘘他。

  常征也不以为意,笑吟吟地着手整理起这几天落下的卷宗和资料,只是中途休息时,忽然想到:赵鹏超早上出门时好像连打了几个喷嚏,不会真被他传染了吧?

  

  (碎碎念:

  嗯……一点肉渣,不过要声明一下,生病时靠那啥发汗没什么科学道理,纯粹是作者瞎掰的,正经医生看见肯定要骂的,弄完后人可能会变得更虚,不利于病情恢复,请勿轻易模仿。

  如大家所见,这篇番外是两个人在一起、却又没有完全在一起时的一个生活碎片。在磨合中慢慢靠近的他们,有矛盾、有争执、有不快、有妥协,这也是他们走到一起后必须要经历的一个阶段。

  因为首先要承认一点,在开启这段亲密关系时,常征对赵鹏超的感情很复杂,但其中绝对没有爱情,他只是一时心软,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换一个时间或场景,他可能都不会答应。赵鹏超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把人连哄带骗弄到手后,他只能在接下来的相处里一点点磨一点点泡,才能慢慢打开常征那颗堪称迟钝的心,两人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先婚后爱了。

  番外里选取的节点,就刚好处于一个常征对赵鹏超有一点点动心,但还不多的阶段。他会下意识地靠近他、依赖他,本人却还没能意识到这一点。因为这种感情尚处于萌芽阶段,很微小、很不起眼,就连人精如赵鹏超都看得不甚分明,还在为了常征心里没他的事而“欲求不满”(当然,之后有没有发现,就只有赵鹏超自己知道了)。所以此时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味道,是带着点涩味的甜,像将熟未熟的果子般,只等时光赋予它更多的风味。当然,未来是光明的,结局是美好的,谁让本文就是个快乐的小甜饼呢?

  既然说到了小甜饼,那就不得不邪恶一把,之前应群友的要求,快打了一个《再从头》的if线,假如常征没有同意的话,故事会是怎么个走向,一起贴在这里吧:

  【“常征,你对每个人都很好,这回,能不能也对我好一次?”赵鹏超轻声道——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抱歉。”常征沉默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

  说着,伸手将僵在原地的男人推开了点,身体就势往床边一滚,终于让自己脱离了赵鹏超的双臂笼罩范围,跳下床后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就踩在了卧室柔软的地毯上,张了张嘴,却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承认,男人的提议很有诱惑力。他真想找个人共度一生的话,赵鹏超会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可他重活一次,从没想过要和谁在一起,独身一人,才能毫无负累地走他想走的那条路。更何况对于赵鹏超,他始终心存顾忌——即使两个人已经不是敌人,赵鹏超也帮了他许多,可他前世做的那些事他依然忘不掉。至于这辈子欠他的……

  常征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个贴身保护的任务,我会向组织说明,我不适合,申请换其他人来。至于欠你的那些,我会想办法还的……抱歉。”人情和感情,本来就不是可以等价交换的。

  话说到这里,再在这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常征很干脆地转身朝外走去,也就没有看见,一直低着头的赵鹏超那张隐在暗处的脸上猛然变得阴戾的表情。直到卧室的门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常征彻底走了,仍保持着原姿势的赵鹏超才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紧闭的门扉一眼,蓦地,露出一个有些寒凉的笑。

  果然不愧是常征啊,让他又爱又恨怎么都放不下的常征。够狠!他用了十年时间谋划布局,那么低声下气地求他,都没能软化他的一颗心——这个人是暖不热的。刚好,他装好人也装腻了,能在澳洲那片土地上短时间内打拼出如今的势力,哪怕有前世的记忆在,常征以为,他的手段真的会很干净吗?

  常征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睡衣赤脚站在酒店的长廊上,样子很有几分狼狈。回想今晚发生的事,常征只觉得一切都太过魔幻。谁能想到,赵鹏超对他竟是那种感情呢?出来的匆忙,手机什么的都没带,回去拿也是不可能的,再碰上赵鹏超可怎么办?想了会儿,只能先去前台借个电话,让他爸过来接他吧。

  打定了主意,常征就想按下电梯,却听“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个十分高壮的外国男子站在里面,看见他后,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常征认出他是赵鹏超带来的安保团队中的一员,想来是来这里巡视的,也对着他点点头,让开了些位置,等他先出去。

  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常征?”带着点口音的普通话在身后响起。

  什么?常征回头看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大团带着刺鼻气味的白色烟雾。

  赵……鹏……超?

  意识越来越模糊,常征脑子里只来得及浮现出这一个名字,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青年的身体慢慢向后软倒,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稳稳地接在怀里。手臂越收越紧,像是圈住一轮逐渐下沉的太阳,用着最珍视的心意,做着最亵du的事情。

  寂静的走廊里,不知何时传来一声清浅的叹息。

  他们,果然是孽缘……】

  OK!if线没有售后,接下来的剧情大家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实在想不出来的可以借鉴一下《房间》的终章,赵鹏超强行把常征拐到澳洲的故事,类似的梗不想重写一遍。

  就这样吧,还剩一篇番外,很快就能结束了!

  应……应该很快……吧。)

hehehehe

不行了看完孤战四集真得快被欧孝安美崩溃了啊啊啊啊

请允许我称呼欧孝安为姐姐妹

有时也是一款生人勿近的猫猫


零宣传预热的空投剧,剧情和热度完全超出期待,渐入佳境,一环扣一环,非常有意思,视角独特,时间线变换,欧孝安演技台词人设绝佳。

主要是每个镜头都很美!!!太漂亮了😭😭😭


被手铐锁着走在街上,注视摊位上的共产主义书籍

坐在床上歪头静候日本杀手

卧底期间与日本人周旋,低眉顺眼跪坐陪酒

审讯室每一帧都美到崩溃,大衣脱下枪带造型,全身镜头怼脸镜头无一不美,颤抖的指尖与落下的泪我真得不行了😭😭😭


另外也磕到很多

我得写mob欧孝安,跟小日子上级的利用拉扯真的让我很想造谣

女主辛姐超A,两人性张力绝了,kou......

请允许我称呼欧孝安为姐姐妹

有时也是一款生人勿近的猫猫


零宣传预热的空投剧,剧情和热度完全超出期待,渐入佳境,一环扣一环,非常有意思,视角独特,时间线变换,欧孝安演技台词人设绝佳。

主要是每个镜头都很美!!!太漂亮了😭😭😭


被手铐锁着走在街上,注视摊位上的共产主义书籍

坐在床上歪头静候日本杀手

卧底期间与日本人周旋,低眉顺眼跪坐陪酒

审讯室每一帧都美到崩溃,大衣脱下枪带造型,全身镜头怼脸镜头无一不美,颤抖的指尖与落下的泪我真得不行了😭😭😭


另外也磕到很多

我得写mob欧孝安,跟小日子上级的利用拉扯真的让我很想造谣

女主辛姐超A,两人性张力绝了,kou爆欧孝安没问题👌,gb我来了。。。

楼明远(这名字真是大误!冶哥你安心的去吧,远哥来了。。。)一款忠诚可靠老大哥,可能是之后被欧姐亲手处决的朋友,姐趴他肩头哭的镜头很妙,角色日常开局牺牲预备老公是吧。。。我要开始造谣楼明远×安姐了

男二反派刚开始唯唯诺诺,怀疑他是出卖安姐的人,看人物关系介绍,后期感觉男二是疯狂针对姐的疯狗一只,张力也很足

人物关系介绍里还有“由爱生恨的老师”,蹲等后续剧情展开

all欧孝安我又开始了🥰🥰🥰
















文非

超征 《再从头》 一

       常征重生了,重生到他15岁那年。

  坐在操场看台的一角,看着不远处草坪上嬉笑打闹的一群群学生,早已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常征难得有了几分茫然。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独自躺在偏僻幽深的巷子里,生命从伤口中一点点流逝,寒冷和沉重渐渐袭上全身,这滋味并不好受,可他也没怎么害怕,当警察的,早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谁没想过这一天呢?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带来的黑暗和安宁,谁知下一秒,整个人身子一轻,再睁开眼睛时,他就已经置身于喧嚣明亮的校园,看到了那些早就模糊在记忆中的青涩面孔。

  常征在原地呆坐了许久,无法确定......

       常征重生了,重生到他15岁那年。

  坐在操场看台的一角,看着不远处草坪上嬉笑打闹的一群群学生,早已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常征难得有了几分茫然。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独自躺在偏僻幽深的巷子里,生命从伤口中一点点流逝,寒冷和沉重渐渐袭上全身,这滋味并不好受,可他也没怎么害怕,当警察的,早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谁没想过这一天呢?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带来的黑暗和安宁,谁知下一秒,整个人身子一轻,再睁开眼睛时,他就已经置身于喧嚣明亮的校园,看到了那些早就模糊在记忆中的青涩面孔。

  常征在原地呆坐了许久,无法确定眼前的一切是否是他临死前大脑产生的幻象,直到金乌坠地,放学的铃声突兀地钻进他的耳朵里,如春雷乍响,惊破一切迷蒙昏昧,他才猛的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自己小了不止一号的双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生机和热意。不是梦,他是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自己的初中时代。

  可是为什么呢?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常征一直相信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再重活一次?更何况……少年稚气的眉宇间浮现出一抹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和疲惫,常征有些木然地想:有什么必要呢?他自认这一生,能做的、该做的,他都在当时就已拼尽全力,无愧于己,无悔于人,死前也没有什么不能放下的遗憾或执念,老天为何偏偏要让他重来一次呢?

  “常征!”

  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常征循声望去,夕阳金红的余晖里,一个纤细俏丽的身影正挥着手朝他跑来。那是……纪念,十几岁的、还好好活着的、每天放学都要找他一起回家的纪念。

  看着那张愈来愈近的、鲜活明媚的笑脸,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记忆里那张灰白惨淡、毫无生气的面容,常征一时有些恍惚,他真的……没有遗憾吗?

  

  一个月后,昌武的地头蛇赵家大摆筵席,庆祝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小儿子。

  宴会厅里,作为主角之一,那个被找回的小儿子,常征只需要站在赵啸声身后,保持微笑迎接来访宾客热络寒暄后心思各异的打量即可。他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一个嫌贫爱富、知道自己有个有权有势的亲爹就迫不及待抛弃养父母的白眼狼罢了。当然,在赵鹏展他们眼里,他估计还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和他们争夺家产的野小子吧?

  想到这里,常征面具般的笑容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哦,不对,认祖归宗后的他现在改名叫“赵鹏征”了。赵鹏征,真是个熟悉的名字,赵家人起名的水准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想象力。脸笑得有些僵,常征趁人不注意,悄悄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肌肉,思绪漫无目的地发散着,不期然就想到了不久前自己跑到赵啸声面前说自己是他和韩亚儿子时的场景,那可真是,好一阵鸡飞狗跳啊。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为了所谓的重生优势,他应该暂时什么都不做,只等到重要的时间节点再出手,以确保自己能够万无一失地救下他爸和纪念等人。可赵家盘踞昌武三十多年,靠吸吮它的血肉不断壮大自己,期间犯下罪行无数,饱受其害的又何止是他认识的那些人?想起清查赵家时那一摞摞厚厚的卷宗,想起每份卷宗背后都是一个个流着血泪的受害者……常征自问他做不到袖手旁观,看着那些尚未发生的悲剧在他眼前再次上演。重回赵家,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毕竟,谁会提防一个未成年的、才上初二的小孩儿呢?

  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唤回了常征有些跑远的神智,他有些好奇地看过去,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赵鹏超。

  没管一旁赵啸声笑着让他们兄弟俩多多亲近的话,常征只是死死盯着赵鹏超看过来的那双带着诡秘笑意的眼睛,对视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一件事——赵鹏超也回来了。

  常征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赵鹏超也重生了,那么他的计划,还能顺利进行吗?

  

  隐蔽的露台一角,花草掩映处,各怀心思的两人沉默着对峙。最终,还是赵鹏超轻笑着打破了这有些僵硬的氛围:“好久不见,常征。”

  常征皱了下眉,他不觉得以他和赵鹏超的关系,此时此刻有什么礼貌问好的必要,不过知道对方没打算装不认识,常征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冷声道:“你要阻止我吗?”

  “怎么会呢?”赵鹏超投降似的,笑着举起了双手:“我只是忽然听说自己多了个弟弟,回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而已——明天我就回澳洲,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

  “怎么,这回你不打算捞赵家了?”常征唇角牵动起一个向上的弧度,眼中却殊无笑意,而是有些讽刺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怎么就不信赵鹏超会这么老实呢。“捞了一次不够,还要我再捞一次吗?”赵鹏超笑着反问,看常征还是一脸的冷漠,只能讪讪道:“好吧,就算一开始还有这个心,看见你我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没必要。我们两个对上,纯粹是浪费时间,对赵家,我陪着它死过一次,早已仁至义尽。重来一次,”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子,“这里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我不需要一个注定毁灭的家族成为我的掣肘。再说,这也算是……”

  “什么?”赵鹏超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含糊,常征没有听清。

  “没什么,”赵鹏超笑着抬起头,那张同样年轻了许多的面孔上飞快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在常征来不及捕捉的时候就已消失不见,他认真地看了常征一眼:“弟弟,祝你成功。”说完就转身离去,背影干净利落,不带一丝迟疑。

  常征注视着那道快速隐没于浓绿枝叶间的身影,薄唇轻抿,眼中若有所思。

  

  赵家,就当做是一份回礼吧。赵鹏超走在空无一人的回廊上,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谁又能想到,人死后还会有意识呢?

  冰凉的药水进入血管,带走他全部体温的同时,似乎也带走了他所有的执着与妄念。灵魂脱离身体的那一刻,他是有些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这一生汲汲营营,到底得到了什么——然后他就看到了常征。

  他还记得在看守所最后一次看到常征时,年轻警官的眼中只有对他的无限不屑和鄙薄,因为他是个罪人。可是当他死后,唯一一个会来看他的人——却也只有常征。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常征是他唯一还活着的血亲了。他浑浑噩噩地依附在自己的骨灰上,看着常征一个人替他收殓尸骨、处理后事,看着常征站在那个小小的墓碑前沉默良久,最后只留下一道清浅的叹息。他那已不存在的心脏忽然就疼的厉害,本就飘忽残破的灵魂似乎也随着这声轻叹被不知哪里来的乱流彻底吹散,陷入了无知无觉的黑暗与混沌。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19岁,然后就听到了老爷子新认回个小儿子的消息。

  他承认,他一开始只是好奇,为这不同于前世的发展,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回国看看。只是从看到常征的第一眼起,看到那本应单纯稚嫩的眉眼中瞬间升起的对他的防备和警惕,那么熟悉,熟悉到他的灵魂都开始为之颤栗,熟悉到他的心脏都跟着痛了一下,他就知道,他的常征也一起回来了。那一刻,酸楚、惊讶、遗憾、怀恋……种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一齐涌上,直接将他整个淹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常征走到露台去的。他只知道,这一次,哪怕是为了常征留给他的那一声叹息,他也不想再与他为敌。常征想要赵家,那就给他吧。只是可惜了,本以为重活一次,占了先机,他能有机会……

  赵鹏超这样想着,脸上想要做出一个失望无奈的表情,只是那从心底源源不绝如涓涓细流般汩汩淌出的喜悦和欢欣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压抑,随着心脏的跳动被血液不停泵向四肢百骸,一点一点将他整个人填满,让他眼底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

  他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对于常征的一同回归——他很开心。

  

  半年后,整个昌武政法届都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地震。作为赵家最小儿子的常征,带着从各处收集到的充分证据,实名举报昌武赵家的各种犯罪事实。除了老二赵鹏程和远在澳洲的赵鹏超,赵家上下没有一个干净的,全部落入法网。赵家大大小小的保护伞也一个个倒下,包括身居高位的郑广天、警局中坚的肖振邦、刚被提拔的李伯东等等,没有漏掉一个。

  毕竟是带着答案找过程,主审过赵家一案的常征对赵家什么时候犯过什么案子简直是一清二楚,想找出那些隐藏在角落中的蛛丝马迹,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十几年后从零开始的赵鹏程都能做到,更何况是占尽了天时地利的他了。然后只需要将那些血淋淋的证据,交给一个值得信任也有能力处理这一切的人——严国华。至此,他的任务就全部完成了。

  常征的风评又变了,有说他大义灭亲的,有说他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甚至还有说他的所作所为都是被养父常非指使的……对此,有着成年人灵魂的常征全不放在心上,只当那些闲言碎语都是飘过耳旁的清风,吹一吹就散了。倒是赵鹏程曾在事后找过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他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不如你”就离开了。

  他重新回到常家,改回了常征这个名字,继续自己的学业,中考、高考、大学……一步一步,沿着自己前世的目标和脚印继续前行。真要说有什么不适应的,那就是哪怕芯子里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重来一次的高中生活依然是不可言说的痛。他都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也太令人窒息了!然后就是在纪念再一次含羞带怯地向他表白时,他的委婉拒绝了——前世那么惨淡的收场,到底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些难以磨灭的阴影,或许一直离他远远的,对纪念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他知道赵鹏超回到澳洲后就开始搅弄风云,利用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极快地聚拢起一大笔财富和权势,对此他在国内都有所耳闻。他也不在乎,只要赵鹏超不回国瞎搞,那就不关他的事,他一个中国的(未来)警察还能管国外的事吗?

  甚至有几次,他在网上对一些印象深刻的天灾人祸进行预警时,隐隐能感觉到有一股潜藏的力量在帮他,帮他扫除网上的痕迹,帮他扩大影响力,帮他引开相关部门的注意。对此,常征的心情十分复杂,重活一次,赵鹏超也变了吧?

  那片宽广的大洋似乎成了两人间一种不必宣之于口的默契,多年来,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会轻易越界。就在常征以为他和赵鹏超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刚刚硕士毕业、还是个警界新丁的他,被市里点名分派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任务:贴身保护有意归国投资的商业巨子、爱国华侨——赵鹏超。

  

  看着眼前和别人握手寒暄时笑得一脸温柔和煦,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温良恭俭让的年轻男人,同时也是导致他站在这里的罪魁祸首,被兜头砸了个大“惊喜”的常征只觉得牙根有些痒痒。暗自磨了磨牙,等前面的人都一一打过招呼,赵鹏超的目光自然而然转到他身上后,这才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客气道:“赵先生你好,我是常征,负责你在昌武参观考察期间的安全保卫工作,请多多指教。”

  赵鹏超却很是热情的迎上来,一只手直接就搭到了他的肩上:“小征,这么多年不见,都不叫声哥哥吗?”

  常征默默斜了下肩膀,让那只不请自来的胳膊滑下去,脸上仍带着那副礼貌而生疏的假笑:“您说笑了,赵先生。你姓赵,我姓常,我怎么能叫你哥哥?”

  常征默默在心里吐槽,就算真要叫哥哥,他也宁愿叫赵鹏程。赵家倒台后,他们俩的关系反倒日渐亲近了些。这些年,赵鹏程真的像个负责任的兄长一样,在生活和学习上对他多有照顾和帮助,虽然实际年龄和对方差不多的常征其实并不怎么需要就是了。

  见他这样,赵鹏超也没再纠缠,只是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

  常征保持微笑,权当什么都没听见。直到赵鹏超以贴身保卫要和他坐一起为由把他拽进了自己的座驾,两个人并排坐进封闭的商务车里后,才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问道:“你到底回来干什么?”

  赵鹏超笑着睨了他一眼,故作无辜道:“干什么?当然是报效祖国、投资家乡啊,你不是都知道?人在外面混出了点样子,总是要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的。”

  真是敷衍的回答,可赵鹏超不说,常征也不再问。他一直都知道,赵鹏超是个聪明人,前世白手起家都能在澳洲混得风生水起,这辈子有了那些多出来的记忆,资产膨胀的速度堪称恐怖,滚雪球一般,短短十年就已经掌握了澳洲的矿产、航运、物流等经济命脉,触角还在不断向外延伸,几年前就已经跻身世界富豪榜。这次他要回国投资,别说一个小小的昌武,就连省里都是高度重视,以至于他这个工作完全不搭边的小警察,都要被拎出来作为安保人员专门伺候他。

  看他不再说话,赵鹏超反而要来撩拨他:“怎么,后悔了?你当初要是肯跟我一起去澳洲的话,现在享受这些贵宾待遇的就是你了。”

  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常征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向窗外,彻底不看他了,也就没看见男人看着他写满倔强的后脑勺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晚上的接风宴上,赵鹏超作为正经的贵客没喝多少酒,常征一个小透明反而被灌了不少。

  毕竟两人的兄弟关系不是秘密,而常征十年前大义灭亲把整个赵家都给举报了的事虽然如今没几个人提了,但高层这边真能忘记这事的也不多,好歹也是昌武多年未有的大案子。如今赵鹏超要回国投资,考察的第一站就是昌武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谁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他过往的履历和背景都被翻了出来,赵家当年的事自然也没被放过,虽说都是那些人罪有应得吧,可他和常征的关系也着实是有些尴尬,因此各自都在心里掂掇着要如何把握其中的分寸。毕竟让常征参与到这次考察工作中来,还是赵鹏超那边主动提出的,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今见赵鹏超待常征十分亲近,言谈举止间毫不掩饰对这个弟弟的关心和在意,那些久经世事的人精们自然也就明白了些什么,只能一边在心里暗叹到底是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这是专门回国提携自己弟弟来了;一边顺势把更多的关注移到常征身上,鼓励夸奖的话那是一句接着一句,而说话时劝酒也没落下。再加上赵鹏超这边带过来的人也来凑热闹,常征实在是有些难以招架,要不是他酒量真的还算可以,今晚只能横着出去了。

  等到好不容易挨过了晚宴,有些艰难地把将全部重量都挂在自己身上的人送到顶楼总统套房的沙发上后,常征自己都长松了口气。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心里暗自吐槽:真是的,赵鹏超不是带了一整个随行团队过来吗?好几十号人呢,怎么这种时候一个都找不到,可累死他了。想到这里,常征没好气地瞪了垂头假寐的男人一眼,装的跟真的似的,喝的还没他多呢,怎么可能就醉的不省人事了?不打算和他在这里耗着,常征硬邦邦地说了一句:“那今晚请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转身要走。

  “欸,等等。”赵鹏超却抬起头来,看常征一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微笑着问:“不是说24小时贴身保护吗,这就要走了?”

  

  “谁说的……”常征差点没忍住自己的小脾气,包身工都不带这样啊!可当对上那双定定看着自己的温和笑眼时,不知为何顿了顿,到底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有些暴躁地妥协道:“成!你是大爷,我今晚就在这守着,绝对保证你的安全。你回卧室睡吧,行吗?”

  听到这里,赵鹏超忽然往后一靠,坐姿整个松垮下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用一种含糊不清的语气道:“头有点晕,可我还想洗个澡,一个人的话,不会摔倒在浴室里吧?要是磕到了头的话……”

  听懂了赵鹏超的意思,常征脸彻底黑了,好一会儿才掀了掀唇角,却也是皮笑肉不笑,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道:“赵鹏超,你别太过分。”

  知道再逗就要翻车了,赵鹏超这才抬起头来,神色清明,眼中哪有一丝醉意,对着常征的臭脸笑了笑:“开个玩笑,别生气,不过我是真的要去洗个澡,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身上都快酸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洗洗吧,这个房间不止一个浴室的。”说完就起身进了主卧的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常征在原地站了片刻,觉得赵鹏超说的也没错,便转身进了另一间浴室。他洗澡本来就快,更何况到底算是在执行任务,不能耽误时间,几分钟就披着浴袍出来了。然后就看见赵鹏超已经穿着睡衣坐在了落地窗前,深色的丝绸在灯光下折射出水流一般的质感,手里的红酒杯轻轻摇晃,垂眸看着窗外昌武的夜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是听到了他出来的动静,赵鹏超转头看了过来,周身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突然就散掉了,仿佛重回人间一般,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常征顿了顿,收起心头莫名闪过的一丝触动,走上前去,看着赵鹏超手上的红酒,眉头微挑:“这是晚上还没喝够?”

  赵鹏超闻言笑了笑,随手把酒杯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像是解释什么一般道:“本就没打算喝的,只是此情此景,手里总要拿着点什么,不是吗?”

  常征低头看他,男人的头发因为刚洗过澡的关系,此刻还有些湿润,自然地垂在额前时,没有了白天那种一丝不苟的精明锐利,整个人都显得柔软无害了许多。当然,这是彻头彻尾的错觉,常征心知肚明,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赵鹏超都和这个词毫无关系。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赵鹏超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常征再次告诫自己,注意分寸,他只要正常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行。因此只是道:“那就请早点休息吧,按照约定的方案,明天还有许多行程呢。”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就在你隔壁,有事情随时叫我。”不想,赵鹏超却在此时握住了他的手腕,止住了他转身要走的动作。

  这是做什么?常征有些不解地看过去,却见赵鹏超忽然笑了起来,抬头看着他,用一种开玩笑般的语气悠悠道:“不是说贴身保护吗?你去隔壁的话,万一有人过来刺杀我,我出什么事你都不知道,那可如何是好?”

  常征:“……”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专业的保镖好吗!别以为他不知道,赵鹏超自己随身带了一个安保团队,各个都是顶级雇佣兵出身,他们所在的这栋楼眼下防守严密的连只蚊子都进不来。指定他贴身保护什么的,十有八九就是赵鹏超这家伙故意找事折腾他的,不然昌武这边怎么可能派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警察过来——天杀的还只派了他一个!

  常征在心里把赵鹏超的祖宗十八辈骂了一个遍,面上却还是微笑着问:“那赵先生,请问你的意思是?”常征决定,哪怕赵鹏超让他在他房里站岗他都要笑着应下。他常征,活了两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好在赵鹏超到底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看常征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这才轻笑着起身。只是握在常征腕上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就这么一路把人带到了主卧,看着里面那张大床示意道:“我的意思是,酒店的床很大,足够睡下我们两个人。不过……”

  他扭头觑了眼常征的神色:“你要是有什么顾虑的话……”

  这有什么好顾虑的?常征简直莫名其妙,他和赵鹏超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怎么了?赵鹏超自己都不介意,他就更不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矫情了。

  “成!那我今晚就睡这呗。”常征很干脆就同意了,他是真的不在意。只是赵鹏超握着他的手……是不是能放开了?握在一起跟个火炉一样,都出汗了,他都不嫌热吗?常征有些不舒服地挣了挣。

  察觉到常征的动作,赵鹏超很自然就放开了手,任常征的手腕从自己掌心离开。只是那只蓦然变得空落的手却在收回后微微蜷了起来,指尖相互摩挲着,似是还想要抓住什么一般。

  然后就看见常征穿着浴袍就要上床,赵鹏超挑了挑眉,轻声叫住了他:“等一下,穿这个睡不舒服。”说着走进衣帽间,很快就拿了一套睡衣出来递给常征。“知道你没带换洗衣服过来,穿这套吧。”

  常征看了眼手里和赵鹏超身上款式有些相似的睡衣,好奇道:“你的?”

  “……是你的,我回国前让人准备的,不止睡衣,里里外外都有。”赵鹏超轻声道。

  常征闻言,怪异地看了赵鹏超一眼:“你准备我的衣服干什么?”但也没多想,解开身上的浴袍,当着赵鹏超的面就换了起来,别说,还挺合身。

  倒是赵鹏超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样子,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僵硬地道:“习惯吧。以前,你在赵家时……衣服也都是我让人准备的。”

  常征扣着扣子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心里明白赵鹏超说的“以前”是指什么。只是那些衣服竟然都是赵鹏超给他挑的吗?他倒是真不清楚,毕竟那时候的他满心都是任务,根本也不会去在意这些小事。

  到底不想和赵鹏超就这个所谓的“以前”展开太多,对他对赵鹏超,“前世”都不算是个太愉快的话题。所以等睡衣彻底换好,常征就率先钻进了被子里,轻声道:

  “睡吧,不早了。”

  

  头顶的大灯无声熄灭,只在床头留下两盏小壁灯,暗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洒下来,并不刺眼,反而熏的人有些昏昏欲睡。

  两个人并排躺在一张床上的感觉其实有些怪怪的,不过赵鹏超很安静,并不烦人,因此常征可以忽略心里的那点别扭,只当他不存在。他也确实是困了,今晚喝了不少酒,早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就在常征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握在了他的手上。

  “???”

  常征微微睁开眼睛,心想赵鹏超这是睡迷糊了?手上轻轻晃了晃,那只手没被晃掉,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像一只热乎乎的铁圈,牢牢扣在他的手上。大半夜的,赵鹏超发什么神经?

  “你干什么?”手被人这样握着,让他还怎么睡觉?常征有些无奈地转头问道,声音里还带着些临睡前的沙哑含糊。然后就对上了赵鹏超那双在昏暗中散发着奇异亮度的眸子。那双漆黑的眼睛太过深邃,里面蕴藏的各种感情又太过浓烈,常征一个激灵,下意识就避开了那道过于灼人的视线,定了定神,有些不自在地又问了一遍:

  “你干什么?”

  赵鹏超沉默着,拇指在常征腕间的细嫩皮肤上来回地缓慢摩挲,似是在寻找怎么措辞,就在常征忍不住皱起眉头想要再次开口询问时,才用一种十分慎重的语气轻声道:“常征,你有想过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常征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顺着赵鹏超的话想了一下:“以后的关系……那不就还和以前一样吗?”彼此心照不宣、互不打扰,你走你的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常征相信赵鹏超能懂他的意思,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默契。

  可赵鹏超显然不满意常征的这个回答,那根不停游移的拇指顿在了原地,握着常征的手不自觉就加重了力气,力气大到常征的手骨都有些被捏疼了。

  “赵鹏超!”常征低喝道:“放手!”同时努力把自己的手往外拽。

  “……如果我不放呢?”赵鹏超说着,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硬是把常征那只不停乱动的手带到自己怀里,就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接着道:“如果我说,我以后都不会放开呢?”

  “……你什么意思?”常征觉得有些不对,此时的赵鹏超带给他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这是两辈子加起来都从没有过的,直觉告诉他,最好离现在的赵鹏超远远的,越远越好,可该死的他的手还被对方牢牢困住,根本跑不掉。然后他就听到身旁赵鹏超的声音再次响起,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

  “常征,十年了。”

  “我给了自己十年时间,还是没能放下你。”

  “所以我回来了。”

  

  (碎碎念:

  不好意思啦各位,本来以为春节就能全部写完,结果一拖拖了这么久,还只写了一半,就先发上来吧。虽然前面写的有些沉重,但这篇文确实是甜文来着。

  常征: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还是常征:……这我真没见过。

  以及回国后的赵鹏超对常征的态度:小心翼翼又势在必得。至于表白时把人家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什么的,有人能get吗(探头探脑jpg.)?)

文非

超征 《再从头》 二

       “赵鹏超?”

  常征已经彻底懵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懂赵鹏超的话,或者说,他不敢听懂。

  “你疯了吧?”常征喃喃道。他的手仍被赵鹏超按在怀里,与男人嘴里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的声音不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胸膛下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此刻正如何用力地一下一下撞在他手上,那么直白、那么激烈,不带丝毫掩饰地告诉他——这人没在开玩笑。

  可这简直太荒谬了,赵鹏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一直都疯,你不是早就知道?”看常征一脸的怀疑人生,赵鹏超反而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味道。他...

       “赵鹏超?”

  常征已经彻底懵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懂赵鹏超的话,或者说,他不敢听懂。

  “你疯了吧?”常征喃喃道。他的手仍被赵鹏超按在怀里,与男人嘴里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的声音不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胸膛下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此刻正如何用力地一下一下撞在他手上,那么直白、那么激烈,不带丝毫掩饰地告诉他——这人没在开玩笑。

  可这简直太荒谬了,赵鹏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一直都疯,你不是早就知道?”看常征一脸的怀疑人生,赵鹏超反而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味道。他忽然面朝常征坐起身来,一只手撑在床单上,隆起的上半身像一只即将发动攻击的野兽,将躺在那里的猎物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动作间带着满满的侵略性,可他的眼神却是极为温和的。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地细细描摹着常征的面容:秀丽的眉、黑亮的眼、英挺的鼻、削薄的唇……这么多的美好,组成了一个牵绊住他两世心念的人。如今,这个人就躺在他身边,温热的手被他切切实实搂在怀里,不是痴念,不是妄想,不是虚无缥缈一触即碎的幻象。他有什么理由,再放他走?

  在这样堪称柔软的目光下,常征整个人愈发僵硬了,似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向他发出警报。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才强自镇定道:“……赵鹏超,我们是兄弟。”所以请停止发疯。

  “呵。”似是被常征的这句话给逗乐了,赵鹏超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道:“现在想起来我们是兄弟了,你不是一直都不承认吗?你姓常,我姓赵,你今天刚说过的,这么快就忘了?”

  “再说……”赵鹏超俯下身子,深深看进那双因为紧张而瞪圆的眼睛里,浑身的压迫感更盛,语气却越加温柔:“我爱你,和我们是不是兄弟有什么关系?常征,我不在乎,你……又真的在乎吗?”

  “!”常征瞳孔紧缩,他就这么说出来了?那无论如何不该出口的三个字。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常征一时心乱如麻,赵鹏超怎么能爱他?就算不提两人的血缘关系,可这人是赵鹏超啊!

  赵鹏超是谁?前世昌武的四哥,其人性似豺狼、心如蛇蟒,手里不知道有几条人命,十足十的一个危险分子,哪怕重活一次,这人有了些改变,可最本质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如今这么一个人竟然说“爱”他,确定不是写恐怖小说吗?更何况,他们俩的关系,好像从没好到可以说“爱”这个字的地步吧?

  常征想自己肯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怎么就不可能呢?”赵鹏超敛去脸上的笑意,他看着仍是不肯相信自己,或者说,不敢面对现实的常征,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眉宇间浮起一抹沉淀了许久的、极清极浅的哀伤。再次开口时,声音很轻:

  “常征,如果我说,我已经爱了你两辈子,你相信吗?”

  

  两辈子?等等,赵鹏超这话……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常征觉得他得捋捋。他想起他和赵鹏超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前世,又想起他们远隔重洋、久未谋面的今生,越想表情越奇怪,他好像……没给过赵鹏超什么错误的信号吧?赵鹏超也没表示过对他有那种意思啊(不然他早跑了),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表白这一步的?

  即使常征一直没有说话,赵鹏超只看他飘忽的眼神也能猜出他在想什么,当下竟有些哭笑不得。果然,以常征那榆木脑袋,不直接说破的话,别说两辈子,再给他十辈子也开不了窍。还是说,当警察的,思维都是这么跳跃?感情的事,他以为是破案找线索吗,非要验个明明白白?

  眼看再让常征想下去,今晚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就全没了,赵鹏超只能出声打断,语气甚是轻柔:“常征,往后余生,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常征还在努力扒拉他和赵鹏超之间那些少之又少的相处,试图找出些曾经忽略掉的蛛丝马迹,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听见这句表白,这些年拒绝过很多人的他下意识就回道:“抱、抱歉,我……”

  剩下的话没能说出来,两片温热的柔软覆在了他的唇上,堵住所有未竟的言语。常征猛地睁大眼睛,直到看见赵鹏超那张放大在眼前的脸孔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就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

  可他不挣扎还好,感受到他的抗拒,赵鹏超这边似乎也恼了,动作间不再客气,下面锁住他不停蹬动的双腿,中间扣住他用力推搡的手腕,上面更是没有闲着,湿滑的舌tou顺着微张的唇feng钻了进来,在他口中肆意搅弄吸吮,追缠着他的不放。

  “呜……呜呜……”常征自然不受这委屈,他一个科班出身的专业警官,正经学过擒拿和搏击的,平时面对那些混混打手以一敌十都不落下风,还能在这里让赵鹏超轻薄了去?当下就发了狠,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摆脱赵鹏超的桎梏。赵鹏超压制得有些艰难,在险些被他掀下去之后,手上也越发没了分寸。两个人你来我往,与其说是接wen,不如说是缠在一起打了一架。只是常征到底失了先机,不免有些落入下风,被赵鹏超按住结结实实地qin了好一会儿。

  等到赵鹏超终于结束这个强迫xing的深wen,常征已是气喘吁吁,唇上水光滟滟,带着点不知是谁的猩红血迹,艳丽非常。原本瓷白的脸孔上潮红一片,AI昧的绯色沿着脖颈一路漫延至锁骨,隐没于早被揉搓得不成样子的丝质睡衣之下。看得赵鹏超本就幽深的眼眸更加黑沉了几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哑声道:

  “常征,你要知道。我今天既然说出来了,就绝不接受‘同意’以外的答案。”

  

  常征好不容易喘过来气,听到这话差点给气笑了,他闭了闭眼,告诉自己是来保护赵鹏超的,不能把人给打死了……如此反复几遍,强压怒意道:“赵鹏超,别逼我揍你。”

  赵鹏超却对这“威胁”不以为意,他伸出手,指尖在常征光滑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抚过,直到常征不耐地侧头避开他的触碰,才正色道:“常征,别不服气,这是你欠我的。”

  “……”

  常征无语了,赵鹏超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才能说出这种话?重生以后,这好像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吧?他怎么就欠了他了?可看赵鹏超一脸的煞有其事,很是笃定的样子,他又有些迟疑:“我欠你什么了?”

  “欠我什么?”赵鹏超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狠意,这个故意装傻的小混蛋。他掰正常征的下巴,注视着那双漂亮却凉薄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你说你欠我什么?你实名举报赵家,绝了多少人的财路,是谁为你挡下那些想要报复你、报复常家的渣滓?你在网上一次次发布灾祸预警,引起上面的注意,是谁千方百计为你扫除痕迹,让你安稳生活至今?你想救下那些恶性凶杀案的受害者,就守株待兔,勇斗歹徒,一点不顾惜自己的安全,是谁为你安排人手,在生死关头险险保住你的命?”

  说到这里,赵鹏超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常征,你想救人,你想当圣人,我不拦着你。但你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心情?你要是死了……”

  他顿了顿,眼眶微红,没能继续说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常征,你的命,不止属于你自己,别不放在心上!”

  常征听到一半时,就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赵鹏超说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他岂会毫无所觉?毕竟哪能那么巧,每一次,他都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隐隐的,他能猜出是谁在暗中出手,可对方既然不说破,他也就装作不知道。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赵鹏超的用心,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一天天一年年,长达十年的默默回护,他怎么可能一直无动于衷?否则,以他的脾气,他才不会接受这劳什子的贴身保护任务,更不可能和赵鹏超心平气和地相处那么久。说白了,他又不是招商局的,所谓的招商引资关他什么事?如今,赵鹏超把这一切摊开来讲,说他欠了他的,倒也不能算错。

  只是……就算如此,也不能让他以身相许啊,许的人还是自己亲哥哥,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常征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小声反驳,可当听到最后一句时,他怔住了。

  赵鹏超……竟然知道?

  常征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赵鹏超。

  其实从刚来到这个世界,知道自己又重新活了一次起,他的第一反应就不是兴奋或惊喜,而是无尽的惶惑与茫然。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比别人多出一条命?他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或者是已经有别的什么人为此付出了代价……越想越觉得一颗心沉入了谷底。而彼时纪念的出现,无疑就像是冥冥中的一种指引,为他找到了重生的意义——挽救悲剧、弥补遗憾。

  于是,他决心用最快的速度扳倒赵家。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个人的名声、好恶、前途……甚至生命,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用这种燃烧自己的方式,常征毫无疑问地成功了。可等赵家倒下后,面对一个与前世完全不同的昌武,看着好好活着,再没有了性命之忧的养父、纪念、赵鹏程……他又会时常感到迷惑和恍惚。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两世的记忆困扰着他,生者与死者的脸在眼前不断交错,这个世界越好,那种害怕一切都是假象的恐慌就会越发驱使着他更加努力地去做点什么,仿佛他做的越多,救的人越多,那些他在乎的人就能越安全——为此,不惜代价。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

  这种深藏在骨子里的疯劲,连与他朝夕相处的爸妈都没能看出来。

  可赵鹏超……竟然知道。

  十年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常征,把你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鼻子,忽然就酸了一下。

  

  半晌,常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强笑了一下,错开赵鹏超看过来的灼灼视线,有些艰涩地开口道:“你说的对,是我欠了你。可……”

  没让他把“可”后面的话说完,赵鹏超就紧接着打断道:“知道欠了我,那你就得还。”顿了顿,似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又放缓了声音道:“常征,给我一个机会,试着和我在一起,好吗?我发誓,就这一次,你有随时叫停的权利,如果试过之后,你还是觉得无法接受,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常征垂着眼,咬住唇没有说话——这是种无声的拒绝。无论如何,赵鹏超想要的,他给不起。

  见他这样,赵鹏超叹了口气。他低下头,与常征额头相贴,鼻尖轻轻抵在一起,闭着眼喃喃道:“常征,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是我的错,是我给了你压力,可你别怪我,我不是没有试过放下你,我努力过,我做不到……”

  要怪,就怪常征在他墓前留下的那声意味不明的叹息;要怪,就怪常征偏偏和他一起转世重生;要怪,就怪哪怕重来一次,常征身上的珍贵特质还是没有黯淡半分,反而变得愈加耀眼迷人……

  或许是上天最大的玩笑,他这样一个冷血自私、唯利是图的恶人,竟然栽在了常征这么一个无私无畏、赤子之心的“圣人”身上——还一栽就栽了两次。

  赵鹏超不是没有挣扎过,毕竟他是真的死过一次。那种寒冷、沉重、无力、麻木……他至今不愿回想,死亡带来的阴影不是那么容易走出去的。

  对于刚刚获得一次新生的他来说,“常征”就像一道不能触碰的伤疤:那是他放在心头的亲弟弟,是他难以启齿的恋慕对象,是他唯一承认的可敬对手——也是把他送向死亡的执刀人,更是给了他人生最后一点温情的送葬者。常征、常征、常征……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这两个字就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煎熬着他,在那些他以为只剩自己一个人记得的回忆里,爱不得、恨不了,放不下、忘不掉……种种情绪堵在心口,几乎要让他疯掉。

  那次回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想对“一无所知”的少年常征做些什么,杀了他、抢走他、还是无视他……可谁知,常征也回来了。所以两人猝不及防的再次见面时,他才会那样狼狈地落荒而逃,连一句“再见”都说不出口——再也不见的话,又何必“再见”?

  “回澳洲吧,”他对自己说:“别回来了。”他当时是真的想放过自己,也放过常征——可他到底没能舍得。因为仅仅只是见了常征一面,知道他的常征也一起回来了,那从灵魂深处满溢而出的欢喜就已将他整个人淹没,再也克制不住心底沸腾叫嚣的渴望。

  于是他又给了自己十年时间,想要用时间抹平一切。都说时间是深情的大敌,十年,再深的感情和执念也该会慢慢磨灭吧——可惜还是没能成功。因为即使身在澳洲,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常征,看向那个发光的灵魂,看着他执着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直接或间接地救下不计其数的人……像贪婪的巨龙守着稀世的宝藏,为他喜、为他怒、为他忧、为他狂,为他的安危牵肠挂肚、为他的美丽目眩神迷。十年,与其说是他给自己的一个机会,不如说是他对自己戒“毒”失败的最大惩罚,更是他能强撑的最长极限,多一分多一秒都不行。

  最后他认命了,认得干脆利落、迫不及待。他承认,他就是放不下常征。所以他回国了,而这也就意味着——

  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常征在赵鹏超贴过来时,就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理智告诉他,现在的姿势太过危险,他应该立刻推开赵鹏超,让他滚得远远的;可实际上,他的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一般,根本动不了——他觉得这样的赵鹏超有些可怜。意识到这一点后,常征也不禁感到疑惑:什么时候起,他竟也会对赵鹏超不忍了?

  就在这迟疑的间隙,常征只能呆呆地愣在那里,看着赵鹏超近在咫尺的脸上微微闭合的眼睑;听着他一字一句中透露出的苦涩、挣扎、执迷和决绝;感受着他说话时的清浅吐息一点点化在唇上时,如细碎啄wen般的潮湿和痒意。

  所幸,赵鹏超很快就收敛了那点难得外露的脆弱,他抬起头,也将常征从缺氧的窘境中拯救了出来。看着常征因为憋气而有些涨红的脸蛋,黑沉的眼中闪过一丝柔软的笑意,他温声道:

  “常征,我们是天生注定要在一起的。不止因为我爱你,不止因为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更因为那些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记忆和经历。我们都是流落在这里的孤魂,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能懂你。你想要什么、你害怕什么、你难过什么……常征,这么多年,你一直一个人,你拒绝所有人的靠近,什么都自己扛着,不就是因为这个吗?可你难道不会累吗?不会有一个瞬间想要有一个爱你、懂你的人陪在身边,替你分担一点吗?”

  听到这里,常征的眼睫受惊似的颤了一下,仿佛被人触到了某些连他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的软肋。他忽然就想到,这些年,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关注赵鹏超在澳洲的动向,之前从未想过是为什么,只以为是前世带过来的习惯。直到刚刚方才明白,原来自两人的那次会面之后,不知不觉间,赵鹏超已经成了他在这方世界的一个锚点,一个某种意义上,能让他感到安心的锚点。似乎这个人的存在就意味着,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还有一个灵魂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他所看到、听到、感知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而非虚妄的幻想。

  赵鹏超说的对,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想要找个人陪着,赵鹏超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无关爱情、无关血缘,那是他们纠缠了两世的牵扯和羁绊,根植于灵魂之中,谁也抹消不掉——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也是唯一能让彼此真正卸下全部防备的人。

  心忽然就好像塌了一个角,常征知道,他动摇了。

  赵鹏超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他更知道他还在顾虑些什么,于是恶劣地往本就倾斜的天秤上又加了一道砝码:“常征,你要相信人类的劣根性,尤其是男人的劣根性。或许,等到我们真的在一起后,多年的执念得到满足,我反而很快就会觉得厌倦、觉得乏味,不想再继续下去,到时候,我们就还退回到之前的关系,你在昌武,我回澳洲,我们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你,对我,都不会有任何影响,如何?”

  他看着常征那双莹亮剔透的眼睛,似是要一直看进他的心里去。常征的瞳仁大而黑,看人时里面满满的都是那个人的倒影,很容易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可只有赵鹏超知道,这个人的心有多难暖热,那是极寒之地的坚冰,又冷又硬。上辈子的他没能成功,那么,这辈子呢?

  赵鹏超不能确定。

  他只是放柔了声音,用一种似祷告似祈求的语气对着常征认真道:“常征,你对每个人都很好,这回,能不能也对我好一次?”

  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赵鹏超暗暗想着。

  是的,自始至终,所有的温和都只是假象而已。他这个人,从骨子里就是强势的,尤其在面对常征的时候,控制yu和占有yu都很极端。在他和常征的未来中,他不接受第二种结果。

  

  “……好。”

  很小声的一个字,可是两个人都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此处省略7772字,见围脖:文非的小尾巴……………………

  

  第二天一早,常征是在赵鹏超怀里醒来的。男人的胳膊细细密密地把他圈住,即使睡梦里也不见放松半点,霸道的性子可见一斑。

  睁开仍然十分困倦的双眼,手脚都有些软软的提不起劲,常征默默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步步为营、以退为进、得寸进尺……三十六计赵鹏超昨晚这是用了几条啊?算好了他大半夜的脑子不清醒是吧?

  常征恨恨地磨了磨牙,可是木已成舟,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醒了?”头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常征抬眼,就看见赵鹏超正垂眸看着他浅笑,脸上满是温柔。

  “……咳,起来吧,今天上午还要……”常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从床上撑起身,公事公办地和赵鹏超说起了一天的流程,好在对方也十分识趣,正儿八经地接过话题,没有说什么会让他尴尬的话。

  就这样,赵鹏超在昌武考察的这段时间,常征白天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干贴身保镖的活,晚上被他按在酒店的大床上、浴缸里、窗户前……干。领一份工资做两份活,简直惨绝人寰。

  好不容易为期半个多月的考察结束,赵鹏超一行人回了澳洲。不等常征松口气,没两个月,赵鹏超又回来了,说是确定了要在昌武投资开分公司,以后要多有打扰。又过了几年,他说国外环境不好,干脆就把工作重心移到了国内,人也常驻昌武不走了。

  刚开始的时候,常征还会问赵鹏超:“你腻了吗?”然后被赵鹏超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自己腻没腻。几次之后,他也不再问了,心想不给自己找事,顺其自然吧。再后来,他觉得,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和赵鹏超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也就忘记两人间还有过这么一个关于“腻不腻”的问题了。

  年深日久,对于他们的关系,周围人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惊讶者有、反对者有、忧心者有、难过者有……只是面对两个成年男人,还是心志非一般坚定的成年男人,再不理解也改变不了什么,慢慢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其实越往后,所谓重生带来的优势就越小,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更何况很多改变还是由他们自己带来的,一味照搬前世经验只会处处碰壁。可无论常征还是赵鹏超,对此都没太放在心上——他们自身的能力摆在那里,在各自的领域里,足以应对前方的不同风险和挑战。他们甚至期待着时间能快一点,快一点走到那个特殊的节点,走到他们对明日一无所知的那一天,到那时,他们才算是真正摆脱前世的桎梏和阴影,彻底融入这个崭新的世界,完全掌握属于自己的人生。

  前尘已是过去,未来风景正好。

  而身边,恰好有你为伴。

  此生无憾。

  

  (碎碎念:

  本章主要是对前面埋下的各种伏笔的一个呼应。比如两人初见时赵鹏超为什么走得那么利落、为什么十年都不回国、死过一次的他对常征到底抱着怎样一种感情?常征为什么肯接下贴身保护的任务、他对赵鹏超在澳洲的事为什么那么了解、为什么面对前世的敌人时态度甚至还有些友善……所有这些疑惑,希望我都写清楚了。

  其实早就想写一个超征双重生的故事了,这个梗在我脑子里放了两年了,只是觉得自己想出的情节太过平淡,所以一直没好意思写。不过这都最后一篇了,不写没机会了,哪怕就写给自己看呢?所以最后还是把它端出来给大家献丑了(抱拳)。

  不过这真是最后一篇了,写文太熬人了,严重打乱了我平常的日程安排,写完这篇以后我要当个快快乐乐的读者。

  正如大家看到的,这篇文很短,情节也没多少波折,因为以超征二人的智商和能力,我实在想象不出,都重活一次了,还有什么问题能难住他们——除了他们彼此。本文甚至不以开che为重点(咳,是的,车不是重点,敲黑板),我只是单纯想假设一下,在经历过剧中的一切后,重新获得一次生命的两个人,会各自做出怎样的选择,又会走出一条怎样的路?

  正如文中体现的那样,同样是重生,赵鹏超是搅弄风云、名利双收,常征却是默默奉献、隐姓埋名。其中固然有两人的技能特长点在不同领域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他们本质上就是差异极大的两个灵魂,就连对待死亡、对待生命的态度都是不同的。两种追求、两种选择、两种生活,如此而已,没有什么高低对错谁是谁非。只是这样哪哪都不相似的两个人,若是没有赵鹏超两世都没能放下的那丝执念牵着,或许真就会像两条互不相扰的平行线,往后余生再无交集。两个人的生命中少了那些因为不同而碰撞出的绚烂火花,固然平静安稳,可何尝不是另一种遗憾?毕竟,他们是真的很了解彼此啊,谁都别想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弄鬼(笑)。

  而且因为上一篇文的基调实在是太阴暗了,怕自己越写越变态,这篇文怎么也得调剂一下,所以它就是个平平淡淡的小甜饼:一个赵鹏超用十年的时间沉淀酝酿,最终成功追爱的故事(可以说,没有那十年的铺垫守护,赵鹏超是不可能打动常征的,任他再巧舌如簧也不行)。把它作为超征的一个收尾,我觉得很好。

  后面还有两篇番外,不定时掉落,大家可以浅浅期待一下。

  最后,透露个赵鹏超不会告诉常征的小事:两人第一次接(强)wen后,赵鹏超确认以常征的武力值,自己是没办法对他用强的了,他心里其实是有点小失落的。也就是说,霸王硬上弓这种事,我们四哥不是没期待过,只是残酷的现实不允许罢了(我和四哥一起叹气)。)

正宁(信仁)

hjy🐳𝟮𝟬𝟮𝟯/𝟭𝟮/𝟮𝟯 柔术紫带升棕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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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hehehe

只有他披羽绒服我真得。。。被黄景瑜蛊疯。。。

公主老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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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hehehe

all黄景瑜右位一切,rps角色拉郎b梦男gb都可以!

本人all黄景瑜🐧限时开放,口嗨粮仓应有尽有,只要你搞黄鱼右位cp,无论喜欢哪一个~给天下鱼嬷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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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berty_

我说你别太帅了哥

几年前喜欢你,那时候你被全网黑,我天天在internet上唇枪舌战,现在你突然火了,老夫都没有用武之地了 ……

我说你别太帅了哥

几年前喜欢你,那时候你被全网黑,我天天在internet上唇枪舌战,现在你突然火了,老夫都没有用武之地了 ……

某糕

人到中年

一点儿设想。

25岁稚气未脱懂和奔三盛年顺,再过七、八年大概会发展成顺子一见到懂儿就怕(那啥意味)的情况。

请关心一下力不从心中年男人。


这些年李懂在狙击配合动作训练中经历了‘毫无反应——浑身不自在——下意识躲腰——满脸通红——看肉骨头似的汪汪眼——盯猎物般的狼眼神——毫无反应’的完整过程。再一起训练,狙击手:“没新鲜感了是吧都肉贴肉了你那根还没反应咱俩离了吧。”观察员冷脸:“欠日了的话回去会满足你的现在闭嘴干正事。”狙击手欲哭无泪。


多年相处愉快的邻居大妈在顾顺一人在家时来敲门,忧心忡忡皱眉问顺子啊是不是...

一点儿设想。

25岁稚气未脱懂和奔三盛年顺,再过七、八年大概会发展成顺子一见到懂儿就怕(那啥意味)的情况。

请关心一下力不从心中年男人。

 

 

 

 

这些年李懂在狙击配合动作训练中经历了‘毫无反应——浑身不自在——下意识躲腰——满脸通红——看肉骨头似的汪汪眼——盯猎物般的狼眼神——毫无反应’的完整过程。再一起训练,狙击手:“没新鲜感了是吧都肉贴肉了你那根还没反应咱俩离了吧。”观察员冷脸:“欠日了的话回去会满足你的现在闭嘴干正事。”狙击手欲哭无泪。

 

多年相处愉快的邻居大妈在顾顺一人在家时来敲门,忧心忡忡皱眉问顺子啊是不是最近家里有些事啊?你要不方便的话用不用阿姨帮你报jing啊?顾顺:?阿姨:之前啊你俩刚搬来的时候夜里动静虽然大但是总听见你笑所以也就放心了。现在啊你俩夜里动静还是挺大但是听你喊得像被打了似的。没事儿吧?顾顺:......

 

顾顺这些年的卧室喊声从“真的不要嘛~小懂儿~来嘛~懂儿~一次就好~好不好嘛~”发展到“啊...嗯...好厉害...再来...给我...老公什么时候休息好、再来一轮...”到“草拟玛!不要了!放开我!混账!不是说好就一次的!明天还要上班。真的不行了!李懂!”李懂的答话则从“不。”发展到“好。”再到“不。”

 

刚同居的时候买了一对儿“YES/NO”的床头枕,最放纵的记录是有整整一周枕头都摆着“YES”正面,如今摆正面的日子越来越少了。一天晚上李懂回来看见枕头还是放的“NO”的反面,旁边顾顺跟虾卷似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藏在被子里,怒从心头起,直接把枕头扫到床下把被子掀开。“李懂我要告你婚内强迫!”

 

从前走在路上,有人明里暗里过来撩顾顺顾顺都回个中指或者心情好的话回个讽刺意味的媚眼。现在再碰上有人来撩,前狙击手直接一脸平淡没任何反应跟没看见似的。回到家,李懂:“现在乖了啊都不用看着了。”正刷手机的顾顺翻了个大白眼:“每周攒那些弹药咱俩床上打架交公粮都差不多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顾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晚三次狂撩对方把弄得脸红噙泪钻进被窝呜呜呜的奶狗懂揪出棉被继续舔着嘴唇吃掉对方的顾顺了,俩人处境已经掉了个个儿了。毕竟肾会疼,所以俩人尝试着用别的方式代替。退役后顾顺和徐宏还保持着联系。徐宏:“最近咋样?还总觉得起床屁股疼么?”“最近没有了,就是嘴巴很酸。”

 

晚上回来太累了,李懂又想要,顾顺登顶之后困得不行...睡着...了...快清晨的时候醒了,直接哭了。李懂手足无措“好了好了别哭,是我不好不该在你睡着之后还弄,不过有好好给洗干净了你别生气啊。”“我tm是为那种事生气吗?!我tm是生气我明明记得昨晚自己射了两回结果醒来发现是梦、不是真的啊?!”

 

从前顾顺一到假日什么机车皮衣、骚气衬衫、破洞牛仔裤、高帮帆布鞋、小斜挎包都招呼上身,李懂在旁边都能感觉路人眼光刷刷刷射过来,身为老公心里也得意的,回家免不了摸亲媳妇几把。现在顾顺出街,一件老头衫一件无趣纯色牛仔裤,没了。李懂“怎么不把你那些好看衣服穿出来了?”顾顺“不穿了,屁股疼。”

 

俩人住一起是李懂管钱,顾顺甩手掌柜。有一天算账的时候李懂皱着眉头,顾顺一边打手游一边用脚跟踢他“干吗又眉头不展的,李大管家”李懂“明明最近几年咱们过X生活都不那么积极了,可买套套的钱没少啊?”被顾顺按在地上揍一顿。“你tm暗示我不需要用套套是吧?都tm是你用的怎么可能会少啊?!”

 

顾顺偶尔下班早,回家推门发现老公在自摸,场面一度异常尴尬。前狙击手挑挑眉登上床冷脸舔着嘴唇一脚踩在李懂的什物上,磨着磨着给弄射了。身为老公感觉没面子的懂:“都快一周了你也不给我抱,一摸你你就躲床那头了,让我咋办。”顾顺蹲下来扯住对方领口:“咋办?憋着啊。你的粮要交也得全交到我身上。”

 

家里有“家务券”制度,谁理亏做错事了另一方就有权拿一张券,随时可以拿出来给对方用上。比如‘拖地一次’、‘刷碗一次’这种。有天顾顺又作妖然后服输了,李懂抽出一张券,拉着顾顺就往床 上拖。“等等等等等等?!”顾顺打开小箱子,发现里面券全被换成了‘doi一次’、‘X交两次’....“李懂!!”

 

 

   

 

 

 

 

许星愿

厉小海x林臻东|伪天才赛车手的暗恋心结 ③ 半边天的橘粉色

前置:dbq突然想到这对,私设ooc

速速写了3嘿嘿!       

        等上了车,厉小海决定还是说出事实,没想到林臻东先他一步挑明。

  “贸然把你拉过来,不好意思啊。你只要照着路书上的附注念就可以,重要的是感受车的重心和路面情况。

  不要担心,只是练练手,不会有事。”

  林臻东琢磨着措辞,又加了一句:“放心吧,这里的路段没路书我也能上,嗯,你应该知道我的吧。”

  彼时,林臻东刚拿下两座巴音布鲁克冠军奖杯,是车坛的......

前置:dbq突然想到这对,私设ooc

速速写了3嘿嘿!       

        等上了车,厉小海决定还是说出事实,没想到林臻东先他一步挑明。

  “贸然把你拉过来,不好意思啊。你只要照着路书上的附注念就可以,重要的是感受车的重心和路面情况。

  不要担心,只是练练手,不会有事。”

  林臻东琢磨着措辞,又加了一句:“放心吧,这里的路段没路书我也能上,嗯,你应该知道我的吧。”

  彼时,林臻东刚拿下两座巴音布鲁克冠军奖杯,是车坛的耀眼新秀,“知道,林先生是双冠王嘛,你的能力毋庸置疑,还希望不会给林先生添麻烦。”厉小海应了下。

  起初厉小海还担心着,念起路书不太自信,后来见林臻东好像真的完全信任他,全神贯注开车时不时应几声,便也放松起来。

  “200米,右拐!”

  “路段湿滑,有连续水!”

  “前方弯道缓急度5,注意!”

  这位新上任的领航员突然觉出了兴趣,颇有几分发号施令的威风。

  厉小海对赛车有几分兴趣,也关注一些著名的赛车赛事,虽然没到热爱的程度,但是了解的也不少。对于林臻东他是早有耳闻,车坛冉冉升起的新秀,既张弛之后又一位天才车手。林臻东家庭条件优渥,背后有豪门车队支持,本人天赋异禀连夺两次冠军,再加上长相帅气,他好像是完美的神,没少被媒体关注。

  只不过厉小海平日也不喜欢看媒体铺天盖地的宣传,对于那些八卦小料更是不屑一顾,对林老板的了解仅限于官媒新闻报道。了解程度仅限于名字是林臻东,拿下两次冠军,人很厉害,连样貌都是模模糊糊,今日第一次看清。

  下意识觉得这种遥远的人物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觉得这样天才般的人物应该都是傲然疏离的,但是一见怦然心动,再然后,那人就坐在自己身侧,语气淡然温和又不容置疑地说道:“赛车手会无条件完全信任自己的领航员。”

  末了还加了一句,是略带欣赏和鼓励的语气,“小海,我觉得你很有天赋,你的感觉很准。”

  以前的厉小海衣食无忧,对有些事情感兴趣,但觉得没什么能让他付出真心,动真性情。父母离婚后,他的性格就有点束之高阁的意味。干事利落也会嘻嘻哈哈,你挑不出错,但也不会真正了解他,明明该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但是又看不出来他对什么上心。

  总是这样,他和身边的人事物明明离的很近,内心交错的程度却很浅。

  半小时前,厉小海目睹着林臻东的车越来越远,车风好像远远地扑来。

  现在,车风明晃晃地就在耳畔擦过,悄然吹进了少年的心扉。

  身边的人用绝佳的操作展示了专业水准,手指在车上的按键上切换,车身跳起越过障碍物,稳稳当当擦过一次又一次弧线,蜿蜒前行。人和赛车好像融为一体,在高山峡谷上碾过。

  厉小海分了一下神,透过赛车手的车窗看了看远处,万里无云,地平线上的夕阳把半边天染成了橘粉色。

  尘封的心猛烈跳动,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这一刻,厉小海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赛车。

  这段回忆实在被拿出来回想了太多次,有时候厉小海都不确定“你很有天赋”这句话到底有没有被林臻东说过,不确定天边到底有没有橘粉色的晚霞。作为为数不多直接和林臻东相处的细节,这段回忆实在太过独特。

  厉小海不记得那天是怎样结束的了,不记得原本的领航员有没有来。只知道那天之后,他多方打听作为试车手怎么更靠近林臻东一些,怎么能为他试车。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第一次坐进赛车是作为领航员,他却更想成为赛车手。可能是潜意识里很想成为林臻东这样的人,热爱赛车,在高山低谷间有一片任自己驰骋的天地。

  也可能是,想和他比肩站立。

  很多年后,他才幡然醒悟这种情感是爱慕。

  “小海……”一声嗫嚅不清的声音穿过回忆,把厉小海带回现实。

  厉小海抬眸,撞进不远处那人的眼波流转中。

许星愿

厉小海x林臻东|伪天才赛车手的暗恋心结 ② 初遇的光

突然想到这对,私设ooc

没想到有人看就继续写啦,阅读愉快喔

        到了聚会地点,厉小海才知道原来是来捞醉酒的酒鬼们的。

       自打巴音布鲁克闭幕之战结束后,张弛和孙宇强又重新回到了众人的目光中,邀约不断。媒体的采访、节目的邀请、投资商的橄榄枝一并抛来,甚至还有邀请张弛去拍电影的。这段时间没少有酒场饭局,厉小海一般走个过场,不甚在意。

  昔日不见的好友也多了起来,张弛面上和和气气,一口一个“下次一块喝酒啊”“改日,改日...

突然想到这对,私设ooc

没想到有人看就继续写啦,阅读愉快喔

        到了聚会地点,厉小海才知道原来是来捞醉酒的酒鬼们的。

       自打巴音布鲁克闭幕之战结束后,张弛和孙宇强又重新回到了众人的目光中,邀约不断。媒体的采访、节目的邀请、投资商的橄榄枝一并抛来,甚至还有邀请张弛去拍电影的。这段时间没少有酒场饭局,厉小海一般走个过场,不甚在意。

  昔日不见的好友也多了起来,张弛面上和和气气,一口一个“下次一块喝酒啊”“改日,改日再约啊”,等人走了呸上一声。张弛和宇强还会兜兜圈子,应付几句,记星就差把“看人发达了来凑热闹的势利眼赶紧滚”写在脸上了。

  当初张弛在悬崖上飞出去之后,不知是死是活,昏迷住院可无人在意,哥几个拼命想办法凑上了医药费。

  铅封消失,成绩取消,失去荣誉头衔后,所谓好友们默不作声划清界限,可没人在采访时为他打抱不平,网络上的骂战声中,可没人为他说一句辩驳。

  但是至少有一个人除外。毕竟,林臻东就是当年凑医药费的(主要)办法之一。多年来,张弛他们和林臻东还保持着联系。

  拉力赛开始前,林臻东人在国外,还不忘打来电话询问。

  所以,酒鬼们之所以喝醉,是因为这是林老板的接风宴。林臻东刚从国外回来,晚上就约张弛他们吃饭。

  “张弛,把你们车队都叫来啊,让我也见见新一代冠军车队。”

  曾经的对手,后来还对张弛有恩情,再后来的好友,张弛接到电话后打包票要给林老板办一场盛大的接风宴。

  宇强和记星带着酒先去了,张弛被别的事耽误了一小会,这才晚了一些带着小海出发。再加上去接了一趟显德,到的时间就更晚了。

  路上他给宇强发消息说你们先吃,可哪曾想到,到了之后的场面那叫一个混乱。不知道三个人怎么聊的,菜没吃几口,酒下去大半,三个人都醉了。

  厉小海很久没有见过林臻东了。五年前那场对决之后,林臻东就很少在赛场上露面了,专注于公司事务,林老板这称呼是越发越贴了。

  骤然再见到那张脸,厉小海心漏了半拍,想起来以前为他试车的时候。

        起初,他只是对车有几分兴趣,打算做俱乐部的试车手玩玩,也没打算做多久,毕竟家里有厂呢,妈妈那边也有资产。厉小海不缺钱,早些年的时候颇有点吊儿郎当公子哥的意思。

  直到他第一次遇见林臻东。

       那人真是生了副好样貌啊,厉小海觉得他比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那人有着略显锋利的眉眼,高挺的鼻尖,锋利的下颌线,看上去很疏离,但是嘴角又噙着淡淡的微笑。

  林臻东带好头盔,坐进赛车里,启动引擎,车子在路面上甩出漂亮的弧线。改装车的速度很快,明明离得很远,但是厉小海却觉得车子带起来的风吹到了自己,一阵一阵,扑在脸上,和心上。

  今天只是随意的跑两圈试试车,林臻东很快回来了。厉小海受人之托把车给这位五冠王带回来,按理说对接完就可以走了。但是厉小海突然不想走了,“我晒晒太阳,过会儿再走。”他喃喃道。

  厉小海看着那个人向他走来。嗯,他的腿好细,很长,腰肢劲瘦,头盔摘下来在手上领着,汗顺着脸颊滑落,延伸到脖颈,嗯,嘴唇上下动着,嘴角有淡淡的笑,显得温和了很多……

  “你好?”林臻东挥了挥手,见对方没有反应,注意盯了一下对面这个不知在出什么神的男孩胸前的铭牌,声音大了几分,“厉小海?”

  这边厉小海还在看,汗水划过上下滚动的喉结……我在关注什么???猛地被叫到名字,赶忙甩甩脑袋应了声。

  “厉小海是吧,知道怎么做领航员吗?”林臻东递来路书,“我的领航员迟到了,能不能拜托你暂时当一下我的领航员?”

  厉小海接过路书看了看,心里有个声音在悄声欢腾,答应他!答应他!

        但是头脑还算理智,犹豫着是否要说出自己只是临时送个车,并不了解领航员工作的事实。

  林臻东见对方接下路书,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把人领到车前,伸手打开副驾驶的门。


hehehehe

唯独林臻东依旧远山明月清朗,完美白月光

看飞驰人生2观感:

那种一晃五年,外表或是心灵,所有人都被现实和生活磨得变了样,唯独林臻东依旧远山明月独清朗的味儿,真是太正了


巴音布鲁克的六冠王,远走海外追求更大舞台的顶级车手,万千怀揣赛车梦想的少年心尖上的白月光


这世上如果有完美的白月光,那一定是林臻东。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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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贵且不羁,随意扫过的目光漫不经心勾魂摄魄,野性敛在平光眼镜后,是遮掩也是束缚,越束缚便越想要撕开,太能激起征服欲的一款美女

亲吻时要激烈,要捏着下巴,凌乱的额发与挂在脸上将落未落的眼镜,冰凉的镜片贴在滚烫起来的脸颊上,凉得他一哆嗦,眼尾和脸颊都会红,因为少量摄入的酒精,因为手指蹭过敏感轻薄的皮肤,也因为剧烈挣动时眼镜框刮出的痕迹。

截图已经很美,但表达不出万分之一,必须看视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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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时要激烈,要捏着下巴,凌乱的额发与挂在脸上将落未落的眼镜,冰凉的镜片贴在滚烫起来的脸颊上,凉得他一哆嗦,眼尾和脸颊都会红,因为少量摄入的酒精,因为手指蹭过敏感轻薄的皮肤,也因为剧烈挣动时眼镜框刮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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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宁(信仁)

hjy🐳东方卫视跨年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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