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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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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们,真的是很抱歉,文章一拖再拖,消磨大家的耐性。我这里有件比较棘手的事情,那就是考试啦!


  为了方便和大家解释,我就稍稍说一下我的情况。我今年18,是马来西亚人,不清楚中国朋友们的高考在几时,但我现在即将要面临SPM,也就是马来西亚版的高考(这样说起来大家应该比较明白), 所以现在得努力一把,没办法更新。


  由于我的考试时间较长,是从这个月30日开始,直到3月15日才正式结束,所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更新了。真的十分抱歉,希望大家能谅解😥。


  还请大家放心,弃坑是肯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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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请大家放心,弃坑是肯定不会弃的,这是我对大家的承诺!

奶茶续命

第十六章

        继卢夏景梦魇之后,两人度过了一个还算平静的夜晚。卢夏景和李垣并没有赖床的习惯,纷纷在一大清早时便起身洗漱装扮,准备去请安。


                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带着一丝丝尴尬,但碍于身份关系,卢夏景还是向李垣微微躬身请安:“早安,邸下。”......


        继卢夏景梦魇之后,两人度过了一个还算平静的夜晚。卢夏景和李垣并没有赖床的习惯,纷纷在一大清早时便起身洗漱装扮,准备去请安。

 


                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带着一丝丝尴尬,但碍于身份关系,卢夏景还是向李垣微微躬身请安:“早安,邸下。”

 


        “早,世子嫔。”

 


        之后两人两两相望却没有再说一句话,空气中的尴尬还在持续增长,卢夏景趁机以还未梳妆完毕的理由想要逃离。

 


        “等等。”

 


        卢夏景的身形微顿,心中已经在祈求上天网开一面,期望着李垣能够遗忘昨夜的事情。

 


        “昨晚。。。你,好像被吓着了。”

 


        “昨晚”一词直接将卢夏景心中的希冀击碎,她犹如被捉住的逃犯一样,赶忙低下了头道:“昨晚是臣妾失态了,不应该一把抱住邸下,真的十分抱歉!”心中的紧张让她提高了音量,传到了在房间外的众人耳里。众人皆是一惊,紧接着用尽全力掩饰着不该出现在脸上的其他表情。

 


        房外的众人已是如此,房内之人更是如此,李垣面上装作淡定,可是已经红透的耳垂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房间内鸦雀无声,卢夏景这才后知后觉,红晕慢慢爬上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熟透的番茄。

 


        “咳,无妨。我想问的是你好些了吗?”

 


        卢夏景感觉自己好像每次都能被李垣出乎意料的话给震惊,就像现在,本以为会是怎问或是质问之类,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关心的话语。

 


        “臣妾已经没事了,邸下不用担心。”

 


        “嗯,没事就好。今日我们需要向大妃和王上请安,你刚刚说还没准备好,那我先去外面等你,你待会儿再出来就好。”

 


        李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便感觉到了身上有好几道灼热的目光,其中金尚宫和福童的最起眼,两人看着李垣的眼神十分复杂,其中包含了深深的难以置信。李垣知道这下头可大了,但现在人多眼杂,她也无从解释,只好顶着他们怪异的目光走出别宫等待卢夏景。

 


        房间内的卢夏景脸上的绯红还没消散,想着刚刚自己说的话很是羞赧,平复了好一会儿后,才鼓起勇气踏出房间。同样,她遭遇了和李垣一样的事情,两道目光盯着她,不用想也知道两人正是俞恭和崔尚宫。本来已经消退的红又回归到脸颊上,卢夏景微低着头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与大妃和惠宗的请安十分顺利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大妃并没有询问太多两人昨日的私事,只是微微一笑便带过了这个话题继而取而代之的是明着暗着的表明自己想要抱到元子的想法。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只好想办法转移了话题,与大妃聊了几句后就前往了仁政殿请安。

 

 


          殿内,三人都十分严肃,不似大妃殿较为轻松愉悦的氛围。唯一不变的就是话题,无疑都是关于两人昨日的情况。惠宗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在李垣说出昨晚两人一夜安眠之后,微微松了口气。

 


        卢夏景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她的注意力全被李垣与惠宗两人说话之间的氛围,明明是父女,但卢夏景并没有感觉得到惠宗对李垣的亲密感,全都是满满的疏离。这样的对话没有持续很久,李垣和卢夏景就离开了仁政殿。

 


        从仁政殿出来的李垣身上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失落,卢夏景看着很是心疼,想要上前安抚却被李垣的话给打断了。

 


        “世子嫔先回去吧,你应该也有些累了,回去休息吧。”李垣说完也不等卢夏景回复,径直地离开了卢夏景的视线。

 

 


        风徐徐吹来,推着成团成团的白色云朵将艳阳遮挡,露出了天空最湛蓝的一面。在这港口之中,蓝天欢迎着归来的人们,欢迎着那些重逢的人们,也是在这港口之中,蓝天叹息着即将离去的人们,叹息着那些离开祖国怀抱的子民,为他们留下最漂亮的一片蓝。

 


        郑至韵一袭蓝色长袍,拿着自己的行李打算登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匆匆赶来的申素恩阻拦。

 


        申素恩确认了对方确实要离开的消息之后心中的难过再也控制不住溢了出来,眼眶一热,连声音也不知不觉带上了哭腔:“你真是无情,我都说了还想再见到你,很期待见到你,你怎么能就此离去?”

 


        听着这样的话,郑至韵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心意,还未等自己再多言,对方就着急的捉住了自己的手,嘴里还喃喃道“不要走”,极力地挽留自己。

 


        申素恩闭上了双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我才刚喜欢上你,我才刚明白自己的心意,你怎么能如此无情地离去呢?”

 


        可即便如此,郑至韵也不打算留下:“对不起,我没察觉你对我的一片心意。”说着,便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中抽了出来:“这是一段美好的缘分,能认识你。。。我何其有幸。”

 


        两人还沉浸在悲伤的气氛当中,并没有人看见远处投来心怀不轨的目光。

 

 


        阳光不吝啬地挥洒自己的炙热,任何情绪都被阳光毫不留情的磨灭,揉进光明之中。

 


        屋内的摆设简洁干净,温暖洒在人的脸上十分舒适,轻柔的唤醒了刚刚还在睡梦中的少女。

 


        经历了前几日的问安后,李垣再也没有找过卢夏景,卢夏景心中并没有责怪李垣,只是连几日在屋内呆着不免觉得有些枯燥乏闷。

 


        趁着天气晴好,卢夏景并退了其余的婢女,只让俞恭和崔尚宫陪伴她在宫内散步。漫无目的的游走恰到好处了缓解了少女心中的烦闷。

 


        走着走着,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抬头一看才惊觉自己来到了东宫殿附近。

 


        随便散步都能来到她的宫殿,自己也是挺厉害的,卢夏景这么想。

 


        笑了笑自己内心的想法之后,卢夏景转身就要离开此处,余光却在下一秒出现了自己多日未见的人,而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存在。卢夏景调转了自己想要离开的脚步,朝那人前去。

 


        “邸下这是要出去?”

 


        卢夏景打量着李垣身上的衣着,一件粉色的短袖长袍挂在她身上,白色的领口和袖子边缘上绣着若隐若现的浅金色花纹,深紫色的长袖内衬从袖口处延伸至手臂,头戴一顶纱帽,整体样式简单平凡,宛如一个温文儒雅的公子哥般,丝毫没有透露出面前人不平凡的身份。

 


        就如她的衣着一样简单,她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嗯”肯定了对方的推断。

 


        许是这几日被困在房中闷得慌,卢夏景不知哪来的勇气壮着胆:“那臣妾能随您一同外出吗?”

 


        此话一出,对面的人脸上出现了一愣,看着对方脸上满是期待,自小呆在宫中的她深知进入宫中的女人就像是进入牢笼一样被剥夺了自由,想着之前跟着自己一起解决困难时她那活泼乱跳的样子,如今更是衬得她楚楚可怜,拒绝的话刚抵在喉咙就被咽回了肚子,吐出了一个“好”。

 


        明明“好”这么简单的音符让人一目了然,但卢夏景却听得不真切,本来觉得自己有些僭越想要道歉离开的她乐开了花,可瞧着对面的人一直沉默地看着她,又怕对方临时反悔,只能怯怯地问道:“邸下这是要反悔吗?”

 


        “世子嫔难道是想穿着这身衣服同我出去吗?”

     


        “啊,不是,那我这就去,邸下在这边等等。啊不对,邸下随臣妾来,我很快的。”卢夏景激动的说着,接着就快速朝自己的宫殿小跑而去。

 


        看着这么滑稽的一面,李垣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跟在卢夏景身后,来到了她的宫殿等候卢夏景。

 


 

        等待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卢夏景本想随便让俞恭拿一件衣服来,别耽误了时间,可她想起李垣那一身粉色衣裳却鬼使神差的吩咐俞恭也拿来了一件颜色相仿的。

 


        没有过多的打扮,卢夏景虽不似其他大家闺秀般儒雅,却有着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可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就看见等着自己的李垣,连忙收敛了情绪。

 


        见到人已经出来了,李垣也不拖泥带水,对她说了句“走吧”就带着人出了宫。




        此番出宫李垣只是想要散心,并没有什么目的可言,可就在刚刚卢夏景提出了想要探望申素恩的想法,她们便朝着吏判府的方向前行。

 


        提起申素恩,李垣就记得倘若不是自己的计划,父王一定会安排自己与申素恩结婚,好让他和自己有个能信任的人。

 


        李垣深陷桎梏之中,身边的人都虎视眈眈自己的位置,尤其是自己的外公想要将自己培养成一个傀儡好方便他操控。如今的朝廷依旧岌岌可危,尚宪君的势力不断在扩大,但好在还有父王撑住,才能勉强稳住局面。

 


        正如她当初和父王解释过她不希望申素恩成为世子嫔时一样,此刻的局势并不需要一个中立的人,而是一个完全支持自己的人,相较于油盐不进的吏曹判书,亦正亦邪的兵曹判书是个更适合的人选。

 


        从之前卢夏景与自己一同解决明朝太监的事情能看出他十分爱女,在尚宪君的帮助下卢夏景也成功成为世子嫔,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李垣正是利用这一点才选择与卢鹤洙联合。

 


        虽然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她也明白一切以大局为重的道理,但是思及此处心中还是不免有着一缕愧疚。

 


        卢夏景不知道李垣的内心活动如此丰富,只顾着观看四周的景色,她许久未出宫了,风迎面而来,带来一丝丝凉快,还有一丝丝呼救?

 


        就在众人还有些疑惑之时,昌沄君抓着紫妮的手腕走在距离吏判府不远处的一幕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收到指示的金佳温已经上前阻拦,后到的卢夏景和李垣看着面前的两人心中的怒气不断积攒。

 


        “光天化日之下在都城中心,这是何等卑劣之举?叔父”

 


        看着突然出现的李垣还有卢夏景,昌沄君心中只有不屑:“您好像闲着没事做,我以为您举办嘉礼之后会沉溺于妻妾之奉呢。”

 


        狗嘴吐不出象牙,卑劣的话任谁听了都忍不住蹙眉,更何况是已经成为李垣妻子的卢夏景。李垣听后回身看向卢夏景,果不其然在少女的眉心看见了深深的沟壑。

 


        李垣的话中不自觉得带上了一些怒气与嘲讽:“看来安置行的时间太短了,若叔父想要的话,我这次可以让你永远出不了家门。”

 


        赤裸裸的威胁点燃了昌沄君心中的怒火:“托您的福,我好好休息一番,还我浑身憋得要命,不过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现在和邸下是同一阵线的人了。”


 

        听着不明所以的话,李垣反问:“这什么意思?”

 


    “啊,看来您并不知道。也对,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邸下的老师已经递出辞呈了吧。那就让我大发善心告诉您,据说司宪府执义已经打算向吏曹判书的女儿求亲了。”

 


        众人听闻这个消息皆是一惊,卢夏景更是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事情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我真是为邸下感到庆幸。您知道吗?我看见您的老师和吏判的女儿在港口,两人的手牵在一起,那吏判的女儿还泪流满面的挽留着您的老师,那个场面简直令人无法不掉眼泪啊。”

 


        两人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但昌沄君却依旧没有忌惮,说着说着还用手比划:“幸好吏判的女儿在初选的时候就已经落选了,不然我真不敢想象,您的老师和即将成为世子嫔的女人,竟然有一腿,他们现在说不定还在某处私通。。。”

 


        “昌沄君这么说过分了吧。”

 


        声音从李垣身后传来打断了昌沄君的话,卢夏景从被忽略的后方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卢夏景:“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故事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奶茶:(握住卢夏景的手)“我的中殿娘娘啊,我哪儿敢啊,这不火急火燎来了。”(嘿嘿)

李垣:“火急火燎?我看你是悠哉游哉。“(一把抱过卢夏景)“不要碰我的世子嫔!”

奶茶:(默默揩泪,我错了还不行吗。。。)

浮海任平生

三十九

“娘娘!”俞恭从外头奔进来,禀告道。“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在跟人打架!”

“打架?”夏景道,显得有些诧异。

“就是和上次那个郑注书,他们打起来了。”俞恭道。

“嗯?”夏景感到有些奇怪,但对于郑注书的事,她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能殿下一时兴起,只是找他比武呢?”

“不是的,娘娘。”俞恭急道。“殿下下令用的是真刀,那眼神,都快杀人了。”

(朝鲜称他们自己的朝鲜刀叫“剑”,我们叫“刀”,这里不作区分了,一回事。)

“娘娘,您还是去看看吧。”俞恭央求道。在宫里比武较量原也没什么,但是要是真闹出人命……夏景经不住俞恭的哀求,还是跟着她去了。


走到校场边上的时候,...

三十九

“娘娘!”俞恭从外头奔进来,禀告道。“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在跟人打架!”

“打架?”夏景道,显得有些诧异。

“就是和上次那个郑注书,他们打起来了。”俞恭道。

“嗯?”夏景感到有些奇怪,但对于郑注书的事,她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能殿下一时兴起,只是找他比武呢?”

“不是的,娘娘。”俞恭急道。“殿下下令用的是真刀,那眼神,都快杀人了。”

(朝鲜称他们自己的朝鲜刀叫“剑”,我们叫“刀”,这里不作区分了,一回事。)

“娘娘,您还是去看看吧。”俞恭央求道。在宫里比武较量原也没什么,但是要是真闹出人命……夏景经不住俞恭的哀求,还是跟着她去了。

 

走到校场边上的时候,辉早就杀红了眼,看智云的样子,应该是受了几处伤。夏景从未见过辉如此龙颜震怒的样子,心里的气还有委屈随之消去了大半。放眼望去,校场上还有几名侍卫,周围的宫人都在驻足观看。

由于离得远,众人的形态、动作等都看得清楚,忽然有一事闪过夏景脑海,一些模糊的东西似乎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待要捕捉,那一念头却又消失无踪。夏景心里有些奇怪,见辉这个模样,首先他对智云肯定没有龙阳之想了,她心下稍安,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夏景想着,不由得再往校场望了一眼。几个侍卫正端立在旁,再看辉,他已将智云打倒在地,将剑刃架在智云脖颈上。

有些什么正在冲击她的心灵,心底某个角落在逐渐坍塌、融化、消解。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着了,止住了脚步,不再向前,伸手捂住了嘴。事情模糊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脑海中闪过许多往事,以及那些她曾经不以为意的细节,也一一袭上心头。泪水马上就要夺眶而出,她不敢逗留,甚至没有跟俞恭打招呼,就转身往无人处跑去,直到跑到当初她和辉携手立下誓言的那棵松树下。

她扶着松树,有些站立不定。她清楚记得辉还是世子那时,使臣团来访,太监在宫里捣乱,辉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时,她扶着辉回东宫疗伤时的一些怪异场景:辉的身子出乎意料的轻;她想为辉解开衣襟疗伤时,辉那害怕而顾忌的眼神。不仅那次,流放返宫后,辉与她射箭的那次,两次受伤,她都拒绝召唤医员。如今把这些事桩桩件件连起来,如果郑智云对辉不是龙阳之好,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早已洞悉辉是个女子。

夏景靠在树上抽噎,身子渐感无力,她渐渐蹲下身来,只觉心里一阵阵寒冷,冷得她发颤。她不敢相信自己所恋慕之人,竟是一个女子。她哭了好久,辉对她的温情、关爱,又像潮水般袭来。辉不爱她吗?如果辉真的是女子,只怕胸中的痛苦,怎么也不会比她此刻来得少。心仪之人是个女子,自己还会否愿意陪她携手走下去呢?她蜷缩在树下想着。


謝謝先生

等风来 7

高高在上的诚进集团副会长,平日看上去端庄优雅,温婉大气,带领集团在商场厮杀时更是果决利落,雷霆万钧。然而在私下里,却对粉红色有着不可言说的喜欢,粉红色睡裙,粉红色蚕丝枕头,粉红色小山羊绒拖鞋……当然,还有眼前这条‘炫目’的粉红色蕾丝内裤。


徐伊景捏在箱沿的指节不自禁地蜷了蜷,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瞪着发号施令的人,耳朵尖肉眼可见地染上了一层绯红。


崔书润却在笑眯眯地盯着她看,捕捉到回望的视线,她非但不收敛,反倒好整以暇地曲了曲长腿,使得本就空透的裙摆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徐伊景下意识地想要移开目光,但无意间还是瞥见了些许风光,滚过喉咙的音节连带着喉咙本身一起莫名变得有些干燥...


高高在上的诚进集团副会长,平日看上去端庄优雅,温婉大气,带领集团在商场厮杀时更是果决利落,雷霆万钧。然而在私下里,却对粉红色有着不可言说的喜欢,粉红色睡裙,粉红色蚕丝枕头,粉红色小山羊绒拖鞋……当然,还有眼前这条‘炫目’的粉红色蕾丝内裤。


徐伊景捏在箱沿的指节不自禁地蜷了蜷,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瞪着发号施令的人,耳朵尖肉眼可见地染上了一层绯红。


崔书润却在笑眯眯地盯着她看,捕捉到回望的视线,她非但不收敛,反倒好整以暇地曲了曲长腿,使得本就空透的裙摆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徐伊景下意识地想要移开目光,但无意间还是瞥见了些许风光,滚过喉咙的音节连带着喉咙本身一起莫名变得有些干燥,“你…”


“嗯?”崔书润美目上挑,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明知故问,“怎么?”


徐伊景眼皮子跳了跳,侧目觑着女人笑靥如花却不怀好意的漂亮的脸,忍了半天,从齿缝间挤出一本正经的字眼,“注意点!”


“我应该,注意点…什么?”崔书润放慢语调,指腹不紧不慢地寻到腰下挺翘处点了点,意味深长地挑起半边眉毛,“徐代表刚刚可没有‘注意点’的自觉。”


徐伊景紧抿着唇,有些气结,崔二小姐不仅无赖,且记仇。与之对视十多秒,绕过嘴边无数句骂人的话全部噎在喉间,无声的僵持败下阵来,她黑着脸,默默地转过身拿起那条‘烫手’的蕾丝三角,一气呵成递到了当事人的面前。


崔书润言笑晏晏,一只手勾住布料的边缘,一只手半撩开裙角边,当着徐伊景的面,若无其事地慢慢拉了上去。裙摆翻转间,隐约瞧见那双匀称笔直的长腿晃荡在裙底下,连带着脚踝都分外惹眼。徐伊景沉静的眸子里,暗潮涌动翻卷……



夜风微寒,漏尽更阑,似水的月华透过窗子斜照在屋内的木地板。繁密的星空下,一切归于平静,意兴阑珊。


徐伊景的心绪还在信马由缰,而罪魁祸首却早已轻飘飘地说了‘晚安’。


微弱的光亮下崔书润熟睡的脸庞埋在被子的阴影里,浅眠的徐伊景倚在沙发上半阖着眼。


房间里的双人床没能发挥出它‘双人’的作用,两个从未有过与别人同床共枕经验的人,在收起故意逗弄对方的心思后,默契地选择一个睡沙发,一个睡床。



‘笃笃笃’,这时,旅馆的木门突然被叩响。


崔书润猛然睁开眼,还来不及多想便被人一把捞起,拉至身后,贴着门边靠着墙。


徐伊景偏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不要动,崔书润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依言乖顺地缀在身后。她扬起视线从对方耳边细小的绒毛滑到微微紧绷的侧脸,侧脸线条流畅,棱角像被精心雕刻过一样。


‘咚咚咚’,敲门的响声变本加厉,变得暴躁起来。


徐伊景右手下意识地摁住别在腰后的凸起,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棉质T恤的布料间透出来。左手摸到身后,试图抓住身后人的手。


崔书润低头看她伸过来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心口无端地被灼了灼,‘扭捏’地把手递了过去,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对方的指尖,明显感觉到身前人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徐伊景此刻无暇与她斗法,继续往上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反手将人拉近一些,崔书润顺势贴上她的后背。


柔柔的呼吸落在白皙的脖颈上,徐伊景整个身子僵了僵,崔书润却仿佛被周围紧张气氛所感染,贴得更紧了些。


‘哐哐哐’,门外的人不依不饶,凿门的动静越来越响。


旅馆的老板战战兢兢地拉开门闩,支开一条缝。顷刻间,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拥而入,四处打量,其中一个戴着耳机的男人拿出一张照片给老板看,问他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


老板是个忠厚的老实人,五十来岁的年纪,心明眼亮,认真又仔细地端详了半天,不由得抬高音量说:“没见过。”


带头的男人狐疑地眯了眯眼,环顾一周,瞧了眼拐角楼梯的方向,挥手喊了句:“搜!”几个人蜂拥而上。



此时,楼上的两个人已经把床单撕成了布条,一端从窗户放下去,一端拴在了床脚。徐伊景让崔书润背着小狼崽先下去,叮嘱道:“我引开他们,你先开车走。”


崔书润不应,张了张口,试图阻止她的想法。


徐伊景把吉普车钥匙塞进她手里,“带着你会束缚手脚,我们分开走,去白天路过的那片灌木林等我。”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踩在木质楼梯上噔噔作响,崔书润还想说些什么,徐伊景克制地摸了摸她的脸,目光坚定且温暖,“放心,他们的目标不是我。”


崔书润心头好似被烫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暖。她知道‘追兵’来势汹汹,两个人绑在一起不仅不会发挥双倍作用,反而会拖累对方,适得其反。她扬起头在徐伊景的唇上轻咬了一口,“徐伊景,我等你,别想丢下我。”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拽紧布条,运用娴熟的攀岩技巧,利落地滑了下去。


徐伊景则是一脸沉静地隐匿在角落里,等待时机。


高原小镇的夜晚星月无垠,空灵沉寂,崔书润沿着空旷的巷子快步疾行,很快便跑到了停车的位置。她坐上去,正准备点火发动车子,就听到不远处‘砰砰’两响,伴随着玻璃‘哗啦啦’碎落在地的声音…她握在方向盘上的指节因用力曲缩而微微泛白。有一刹那,她甚至想奋不顾身地跑回去。


然而,‘敌人’却不给她犹豫的机会,后视镜中有辆车影已经疾速地跟了上来,迫使她理智迅速归位。


崔书润不再迟疑,打紧方向盘,猛轰油门,换挡加速,军绿色的吉普车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霎时间沿着出城的主干道冲了出去。


人们常说:‘一个女人的气质里,藏着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而一个富家小姐的气质里,同时还藏着她玩过的游戏,花过的钱。比如马术、帆船、方程式赛车…这些烧钱的贵族运动和爱好,其意义在某些时候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显现。


正如此刻,吉普车在砂石路上全速颠簸,身后的车还在试图紧追不舍,纵使再训练有素的杀手,在面对从五岁起就开始培养赛车车感的崔二小姐,也未免相形见绌,只有吃汽车尾气的份儿。


崔书润淡然地将车子驶上一条急弯密布的盘山道,牵着对方一圈一圈地绕。待行至一处连续组合弯道前,她瞅准时机,急踩刹车,随着车子重心前移迅速减挡,松拉手刹,再反打方向…一组漂亮的旋转漂移,使得后车还来不及躲闪,就不可控制地挂在了崖壁边上。


游戏结束。崔书润透过后视镜,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雾霭稀释了稠密的夜色,清冷的光晕从遥远的地平线升起,天空还没有完全亮起来,车窗外还是一片朦胧不清的灰白。


崔书润顺利地折返到白天经过的灌木林,把车火熄灭,隐藏在葳蕤的枝桠后面。


她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娴熟地夹在指间。打火机的光亮照映眉眼,手肘撑在车窗边,一边等待着,一边阖着眼,细细回味起轻咬那个人的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门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崔书润警觉地睁开眼,随手抓起车里的氧气瓶,眼里泛着冷光。


外面的人用备用钥匙打开车门,崔书润举起钢瓶瞄准…下一秒,手腕被对方一把握住,卸了‘武装’,一扯一拽间把她带进了怀里,徐伊景裹着急促的呼吸在耳边低声说:“是我。”

  

謝謝先生

等风来 6

章节目录:1  2  3  4  5 


崔书润醒来时已近深夜,屋里点着白炽灯,昏朦一片。小狼崽子趴在她头顶,察觉到她醒来,灵动多毛的尾巴欢快地摇摆起来,在身后一甩一甩。


守在一旁的徐伊景,关切的神情在看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收敛起来。


“还好吗?”问询的嗓音低沉酥哑。


刚刚转醒的人姑且带着睡梦中的倦意,尚未理清眼前的状况,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嗯。”


徐伊景起身端过热腾腾的米粥,里面添加了缓解高反的红景天,给她盛了一碗放在床边,“把这个喝了?”


灵智这才慢慢回...


章节目录:1  2  3  4  5 


崔书润醒来时已近深夜,屋里点着白炽灯,昏朦一片。小狼崽子趴在她头顶,察觉到她醒来,灵动多毛的尾巴欢快地摇摆起来,在身后一甩一甩。


守在一旁的徐伊景,关切的神情在看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收敛起来。


“还好吗?”问询的嗓音低沉酥哑。


刚刚转醒的人姑且带着睡梦中的倦意,尚未理清眼前的状况,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嗯。”


徐伊景起身端过热腾腾的米粥,里面添加了缓解高反的红景天,给她盛了一碗放在床边,“把这个喝了?”


灵智这才慢慢回笼,崔书润眨动了一下眼睛,软软地哼声:“我起不来。”眼底的精芒一闪。


徐伊景乜她一眼,微微叹气,伸手托住她的背轻轻将她扶起,她的手臂拢着她的肩,靠近的瞬间,崔书润能够清晰闻到简单清新的味道,像大太阳下的草地。


她有意无意地向后靠了靠,顺势就落进了对方的怀抱。


徐伊景身形一滞,面前的女人温软,带着好闻的香水气息,肉桂和玫瑰拼凑的东方花香调,华丽中夹杂着广藿香的沉稳性感。


她下意识地想要退开些,但怀里的女人趁势又往后挨近些,脸颊贴在她肩窝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用撒娇的语气命令道:“别动,让我靠会儿。”又轻不可闻地低语,“头晕…”


衣料过于单薄,前后依偎在一起,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以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变化。


徐伊景指尖不受控制地动了动,终究还是心软地任由着她动作。


怀里的人在她瞧不见的方向翘了翘嘴角,像偷腥得逞的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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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如受蛊惑般,沿着腹肌纹理线轻轻划动一下,觉得不过瘾,又堂而皇之地描摹起来,眼看便要闯进裤缘边界下的隐秘地带……被人一把推开。接着便听到质问的语气,气急败坏,“崔书润!无耻的人是你吧?”


身体被推拒着脱离开束缚,手中的温热触感也随之消失,‘重获自由’的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转过身,意有所指地瞄了眼站起身来的徐伊景,挑了挑眉,微哑的音色裹着促狭,“徐代表可不是哪块儿都软!”


徐伊景咬咬后槽牙,与其对视,无声地较量。看着这人无赖模样,无端地想起了傲娇又腹黑的猫。刚刚还是一副誓死不从的高风亮节,转过头来就把爪子搭上人家的腹肌。嘴上不饶人地调侃说着别人‘软’,其实自己一碰就颤,比谁都软。没事喜欢撩闲,被教训了就收起爪子尖,舔一舔上面的碎毛,再若无其事地躺下撒个娇。


但是徐伊景知道,这人与生俱来的矜贵傲气,又比谁都要硬。上位者多年,早就炼就了一身以柔克刚的本领,你强她弱,你弱她强,此消彼长。‘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这人眸光流转中都透着睿智和精明,哪里会轻易地跟你硬碰硬?尤其是在她想要俘获的‘猎物’面前。


这么想着,徐伊景方才心底被撩起来的火气,竟诡异般地熄灭了。她锋利的眼刀剜了一眼媚眼如丝似笑非笑的女人,“你不是头晕?还找事。把粥喝了,老实睡觉。”话题转移得可谓是如丝般顺滑。


崔书润眉眼弯弯,非常配合地点点头,接着冲她不怀好意地一笑,“那你帮我拿件衣服来,光穿裙子有点透风呢...”


徐伊景不做他想,高原的天气本就是昼夜温差大,为了尽快安抚好磨人的‘祖宗’,同时,的确担心有高反症状的某人着凉,她利落地走去行李箱,熟练地打开箱盖,“要哪一件呢?”


崔书润清越的嗓音挟着魅惑在背后响起,婉转悠扬,“蜜桃粉色,带蕾丝花边的那一条...”


徐伊景脑海里的弦断裂,啪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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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先生

等风来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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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徐伊景在门外微微松了口气。


她将小毛团子放了出来,‘吧唧吧唧’喝着羊奶粉,小家伙边喝边时不时地探头瞅一眼浴室方向,为里面的人操碎了心。


徐伊景没好气地瞪它一眼,摸出一支烟,捏了捏夹在指间。


只是烟还未点燃,浴室里便传出声音来,“徐代表,帮我拿下沐浴露可以吗?在箱子里面。”


徐伊景无奈地叹口气,微微蹙眉环视一周,瞧见自己帮忙放在床边的大箱子,她一边腹诽这人太过精细,逃跑还带这么齐全且多余的生活用品,一边任劳任怨地走过去,打开箱子翻找她...


章节目录:1  2  3  4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徐伊景在门外微微松了口气。


她将小毛团子放了出来,‘吧唧吧唧’喝着羊奶粉,小家伙边喝边时不时地探头瞅一眼浴室方向,为里面的人操碎了心。


徐伊景没好气地瞪它一眼,摸出一支烟,捏了捏夹在指间。


只是烟还未点燃,浴室里便传出声音来,“徐代表,帮我拿下沐浴露可以吗?在箱子里面。”


徐伊景无奈地叹口气,微微蹙眉环视一周,瞧见自己帮忙放在床边的大箱子,她一边腹诽这人太过精细,逃跑还带这么齐全且多余的生活用品,一边任劳任怨地走过去,打开箱子翻找她要的东西。


然则当她打开箱盖的那一刻,才意识到刚才的腹诽还为时尚早,‘人生就像盒子里的巧克力,你不打开盖子,永远不知道下一块儿会是什么味道。’


正如崔二小姐的行李箱,你若不打开,永远不知道里面究竟会放些什么宝贝。


护肤仪,护肤品,眼罩,香薰,洗浴用品,外加真丝睡衣,蚕丝被,甚至还有真丝床品四件套,和一个枕头......满满当当的箱子,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徐伊景难以置信地眨眨眼。


倏尔,她的目光不小心撞在了规整摆放在箱子角落的一套蜜桃粉色上,耳朵一热,赶紧移开了视线。


浴室里伸出白嫩纤细的手,被热水淋湿后,连指甲都熏染出粉红色。


徐伊景‘艰难’地从箱子里勾出装着沐浴露的洗浴包,放在她手上。


随着门缝开合从浴室溢出来的雾气,撩得她有些闷燥,徐伊景转头又拈起烟,想去外面透透气。


可是脚步还未走到门边,浴室里再次传来声音,“徐代表,麻烦帮我拿下浴巾好吗?”


徐伊景太阳穴微疼,心想哪个下属不长眼,在这种情况下,还按崔二小姐以往的出行标准,事无巨细地准备行李。


她再次面无表情蹲在箱子前,眼光有意无意地撇开那一抹扰人的粉。


然而箱子里并没有浴巾,徐伊景咬唇思考了一瞬,拿起一件丝绸材质的睡衣递了进去,“没有浴巾,用这个擦?”


里面伸出来的手顿了顿,然后不以为意地把睡衣勾了进去。


须臾,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短暂的静谧之后伴着一道‘吱扭’的响声,浴室门打开来,水汽蒸腾,裹着神秘脱俗的晚香玉气息,搭配空灵感十足的海洋香调扑面而来。


崔书润穿着那身翠绿的连衣裙,赤着脚走出来,留下一地深浅不一的水痕,裙摆下笔直修长的腿,没有一丝赘肉。她唇角含着一抹笑,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徐代表,能帮我拉下拉链吗?”说着转过身,露出若隐若现藏在缝隙间肌肤如雪的背。


徐伊景盯着那处莹白,上面沾着水,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链条开合程度很大,一直延伸至尾椎,引导着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移,她的腰窄细而柔美,玲珑有致的曲线分明性感,由天鹅颈到翘臀,每一处都如精雕细琢般恰到好处。


崔书润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此刻流连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暗自勾起唇角,暧昧不明地嗔了句:“快点啊…”


徐伊景缓过神来,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心情有些微妙,她抬起微凉的手捏住拉链头,‘唰’的一声便合上了那片春意盎然。然而在收回手指的时候,指尖却‘不经意’碰到崔书润的后颈,引得身前女人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人始料未及,崔书润忍不住咬了咬唇,嗔怨地回头觑了她一眼。


徐伊景却像只撩完闲后收起爪子兀自舔着毛的猫,若无其事地退后一步说着:“好了。”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门边,扔下气呼呼的女人和轻飘飘的一句话语留在房间里,“我去弄点吃的。”


崔书润站在原地盯着房门,幽怨的眼神仿佛两个冰锥子,欲将那门凿出个窟窿。



斜阳坠入地平线以下,暮色四合。旅馆门前的老街上,有年轻人正在弹着吉他唱几年前流行的老情歌,镇子上的娱乐项目不多,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


崔书润走去窗户边,点燃一根烟,夜里的风拂过她的头发,也轻轻抚平泛起褶皱的思绪。已经多久了?没有体验过这般纯粹的质朴生活。


她低头凝望着街对面饭馆前那抹倩丽的身影,夜色中仿佛还能看到她微微透着红的耳尖。她在别人面前总是温和,唯独面对自己时总是保持令人发指的克制与自持。


她又细细品味起刚刚那触感清晰带着茧的指尖,粗粝却有质感,像狗爪爪的肉垫。倘若有天在肌肤上磋磨,一定让人欲罢不能,爱恨交加……


徐伊景买了牛肉面和油饼,还有一壶甜茶,装甜茶的暖壶需要20块钱的押金,让本就不富裕的行囊雪上加霜,但是喝它能够有效预防高原反应。


似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徐伊景抬眼望了过来,细发在她白皙的颊边飞舞,她的眼神平淡而安静,看着她。


光影交错,青白的烟雾笼罩在崔书润的脸上,她的眼神像迷雾,看上去有种别样的妩媚与性感。


徐伊景不自在地转开视线,过了几秒,再转回来时似乎看到女人扶着额在窗前晃了一下,徐伊景眯起眼睛,忽然意识到什么,她反应迅速,立马迈开长腿,奔向旅馆。


崔书润站在窗前突然感觉眼前黑了一片,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而下一秒,便跌入一个温软的怀抱。


耳膜四周充斥着嘈杂乱音嗡嗡作响,勉强分辨出一道磨砂质感的焦急声线,“你有高反不知道吗,还洗澡?”

謝謝先生

等风来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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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高原的天,三岁孩子的脸。昨儿个夜里还暴风骤雪,一早起来便已晴空万里。


军绿色吉普车慢悠悠地行驶在漫无边际的荒原上,轮胎碾过被烈日炙烤得发软的柏油马路,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辙痕。


崔书润懒洋洋地靠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目之所及的湛蓝天幕里,丝丝云絮拥在一起,遒劲有力的线条勾勒出被冰雪覆盖住的山脉,连绵不绝。


作为第一次来到雪域高原的她,此时对窗外流动的景色充满了好奇。巍峨的冰川,金色的草甸,羚羊牦牛们湿漉漉的眼…美得几乎让她忽略掉了此刻车辆的颠簸。


自打从家族内斗中落败,被围追堵截至...


章节目录:1  2  3 


西部高原的天,三岁孩子的脸。昨儿个夜里还暴风骤雪,一早起来便已晴空万里。


军绿色吉普车慢悠悠地行驶在漫无边际的荒原上,轮胎碾过被烈日炙烤得发软的柏油马路,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辙痕。


崔书润懒洋洋地靠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目之所及的湛蓝天幕里,丝丝云絮拥在一起,遒劲有力的线条勾勒出被冰雪覆盖住的山脉,连绵不绝。


作为第一次来到雪域高原的她,此时对窗外流动的景色充满了好奇。巍峨的冰川,金色的草甸,羚羊牦牛们湿漉漉的眼…美得几乎让她忽略掉了此刻车辆的颠簸。


自打从家族内斗中落败,被围追堵截至此,崔书润时刻保持着高度的戒备与警惕,没有时间和兴致欣赏沿途的风景。直至现在,安然地坐进了集司机、导游、保镖于一身的某位代表的车里,才算稍稍安下心来。


过了好久,许是乏了,崔书润收回目光,转头的时候睇了眼坐在旁边驾驶座的女人,阳光从车窗玻璃探进来,映在她脸上,纤长卷翘的睫毛被染上一层细碎的光泽。视线再往下,延伸至她高挺的鼻梁、弧度精致的下颌线,再到红润的唇.…..


这个女人的唇和她的人一样,都带着股冷意,不知道吻起来会不会也是同样感觉?


崔书润眼底闪过兴味,幽幽开口打破车内的沉寂,“徐代表的车还挺酷的,复古又具有沧桑感,跟歌词里的场景很像呢。”


徐伊景目视前方,不为所动,一语破的地轻嗤一声,“你去北朝鲜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这个车型。”


崔书润:“......”


刚刚被忽视的颠簸感,经过此番揶揄又逐渐显露出来。


从小锦衣玉食的她,此刻尚未完全适应高原环境,胸口就像是被重物压住一样,闷得喘不过气。刺目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不停颠簸的车子让她头晕目眩。


“徐代表的车是跳跳虎变身了吗?”崔书润勉强克制住胃里的翻腾,恹恹地回头想要翻找出护目眼罩,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


然而一转头,竟看到后排座椅上的背包里拱出一只毛绒团子,正威风凛凛地歪着头瞅她。


“嗷呜!”


四目相对,小狼崽子伸长脖子奶声奶气地嚎叫一声,仿佛在跟她打着招呼。


崔书润愣了一瞬,然后礼貌性地伸出手揉了揉它的‘狗头’,算是回应它的问好,“徐代表真不愧爱心人士,出差都不忘带着小奶狗。”


刻意加重的‘小奶狗’三个字,调笑的意味不言而喻,着实彰显出崔二小姐睚眦必报的恶劣。


徐伊景从后视镜中扫了她一眼,清冷的吐音字正腔圆,“它是狼。”眉梢微微挑起,“大灰狼的狼!”


崔书润薅着呆毛的手明显地瑟缩一下,她不可置信地瞧了瞧眼前这只‘大灰狼’,小家伙好似也听懂了她们之间的对话,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崔书润忍不住又在狼脑袋上揉了一把,悠悠地转回身来,“原来徐代表喜欢‘狼狗’的类型。”


听着这显而易见的调侃,徐伊景并没有给出回应,仍是专注地盯着路况。只是原本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不知从哪儿掏出张CD光碟来,反手就塞进了车载音响里,短短几秒钟,车内便洋溢起了朗朗上口的‘财经讲座’的声音。


老学究铿锵有力的演讲,吵得崔书润脑瓜仁嗡嗡作响,她连忙抬手关掉音量,怨念地瞪了瞪始作俑者,然后放倒座椅慵懒地窝了进去。她这次倒是没再反唇相讥,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知道,这人这是在告诫她,管好自己的嘴,人家也是有脾气的呢。


后面的道路越驶越远,崔书润连日来的疲惫图穷匕见,她懒得再去翻找那些日常必备的小物件,从‘一看就很高级’的冲锋衣口袋里,摸出一副‘一看就很高级’的墨镜戴在脸上,闭紧眼睛,逐渐便有了睡意。


徐伊景若无其事打量一眼身旁这人一身看起来就很贵的行头,抿了抿唇角。淅淅索索的泥土伴着风灌进来,她将车窗升起,只留下一条透气的缝隙,一面阻拦住大部分风沙,一面精准地为身旁这位娇气小姐灌输氧气。


太阳绕着山巅转了个弯儿,阳光换了个方向普照,拦路的牦牛也晃晃悠悠地挪了地方睡觉,给她们让出了道。


瑰丽的晚霞从天际慢慢铺陈开来,将整个天空映得绚烂多彩。两个人身披这片霞光来到了临时歇脚的镇子,这里离野生动物救助站还有一段距离。


这座镇子虽小,却五脏俱全,旅行至此的游客们在这边唯一的商业街上游荡,附近的村民牵着牛羊在人群里叫卖熙攘,手工艺人坐在路边敲打着银器,偶尔还能碰到几个卖艺的背包客,弹着吉他哼唱着自己谱写的歌谣。


徐伊景将车停在街边,独自下车随意进了一家服装店,只是须臾的功夫便提了一袋衣服出来。崔书润懒洋洋地坐起身来,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袋口,看到里面花花绿绿的布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开始怀疑某人的审美问题。


军绿吉普车最后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门口,徐伊景随着崔书润走进去,她肩上挎着背包,手中还拖着一个分量十足的大箱子,她边做入住登记边面无表情地思考,一个‘跑路中’的女人,难道不懂轻装上阵的必要性,哪里来的闲情逸致装了这么一大箱的东西?


崔书润老神在在地跟在身后上了楼,她们只开了一间房,因为她说自己住怕有危险,为了安全考虑。


老旧的旅馆,简陋的房间,一张沙发、一张桌子、一张床,外加一台老式的方头电视机,洗手间设施陈旧,但胜在看起来还算干净。


徐伊景瞧了一眼堪堪能挤下两个人的‘双人床’,微微皱了皱眉,她把新买来的那袋衣服提到崔书润面前,“试试看?”声线清冷,神情寡淡。


崔书润扫了眼袋子里的衣服,再扫了眼面前的人,她不喜欢这样冷静淡薄的眼神,不禁有些烦闷,她拈出其中一条嵌着粉红碎花的翠绿色裙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认为这个适合我穿?”


徐伊景顿了顿,接过裙子看了两眼,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她故作镇定地解释说:“你身上的衣服太过引人注目。”又将裙子翻个面,言之谆谆地诡辩道:“这不是挺好看?”


崔书润简直快被她气笑了,这大红大绿的配色,穿起来岂不是更加显眼。她狐疑地盯着眼前的人看,在脑中快速复盘着她们进入小镇之后的情景,这人放弃了入住快捷酒店的念头而是选择了一家简陋的小旅馆,明明有更为简约时尚的服装可选,却偏偏买了一堆贴在身上‘嗞啦’过电材质的衣衫…


崔书润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慢慢移步凑近站得笔直的女人面前,“徐代表,你该不会是没有钱吧?”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徐伊景目光闪了闪没说话,脸上划过一晃而过的尴尬。


崔书润难得从这个女人脸上捕捉到如此局促的情绪,刚刚在索然的目光下升起的焦躁心情,突然就平复下去。这样的女人反倒是添了一分烟火气,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崔书润唇畔挑起一抹娇艳的笑,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从她手中勾过那条翠嫩嫩的连衣裙,近在咫尺的呼吸扑洒在她耳畔,“那,我去换给你看…”

品特

故城(后传)8


阳光明媚的清晨,玉姬哼着小曲梳洗打扮好在房中喝着茶等崔书润的卧室铃响。早晨6点45,她检查着底下人呈上的几套崔书润衣裙和首饰,点点头,示意众侍女准备。7点30分,她看了看钟,眉毛微蹙,今天又迟了。正想让众人先解散待铃响再集合时,崔书润房里的铃便响了。她挺了挺腰板,昂着头精神抖擞,以最专业的姿态带领着侍女们走向崔书润卧室。来到门前,敲了敲门,短暂停留一下,玉姬开门而入。

主仆几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响起,徐伊景皱眉,迷糊中想翻个身继续睡,没成想习惯了大床软卧的徐将军忘记了自己正睡在沙发上,这一翻直接将自己翻到地上去了。咚的一声,穿着睡裙的崔书润和端着衣裙首饰的几位侍女均向沙发处看去。徐伊景闷哼了一下,胡...


阳光明媚的清晨,玉姬哼着小曲梳洗打扮好在房中喝着茶等崔书润的卧室铃响。早晨6点45,她检查着底下人呈上的几套崔书润衣裙和首饰,点点头,示意众侍女准备。7点30分,她看了看钟,眉毛微蹙,今天又迟了。正想让众人先解散待铃响再集合时,崔书润房里的铃便响了。她挺了挺腰板,昂着头精神抖擞,以最专业的姿态带领着侍女们走向崔书润卧室。来到门前,敲了敲门,短暂停留一下,玉姬开门而入。

主仆几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响起,徐伊景皱眉,迷糊中想翻个身继续睡,没成想习惯了大床软卧的徐将军忘记了自己正睡在沙发上,这一翻直接将自己翻到地上去了。咚的一声,穿着睡裙的崔书润和端着衣裙首饰的几位侍女均向沙发处看去。徐伊景闷哼了一下,胡乱掀开被子,凌乱着头发皱着五官坐在地上。睁开眼发现屋里有一群人正看着她,特别是崔书润和玉姬还明显地憋着笑,清晨一阵恍惚后才觉得气恼,冷下脸站起身,丢下自己的被子枕头,走向崔书润还未整理的床,带着怒气大力掀开被子,枕着崔书润的枕头闷头又睡。

崔书润终是忍不住笑出来,玉姬则没敢放肆,仍旧抿着嘴角。崔书润再看一眼床上包得紧紧的人,放低了音量和玉姬说:“好了,我先去沐浴,也不用这么多人在这里,留一人在门外候着就行。” 玉姬点点头,不敢出声,只用手势示意着,众侍女便跟着她放轻脚步出去。看着门被轻轻关上,崔书润原是想朝浴室去,可转念一想,还是晃到床边坐下。“摔到哪了吗?” 被子下的徐伊景一动不动,崔书润戳了戳被子,孩子气地撇了撇嘴,又站起身来。感觉到床垫凹陷又复平,徐伊景闷在被子里冷声开口:“我今晚不睡沙发了,每天都叫人看笑话。” 

算来徐伊景回来后除了第一晚酒后是睡在崔书润床上外,接下来的近半月时间都是在沙发上将就的。崔书润在惩罚她,徐伊景知道,也理解,可近半月过去了,这气怎么着也该消了不是。再加上崔书润也不避讳她,每日早晚沐浴后玉姬帮她更衣时徐伊景在房间也没刻意避开,有时徐伊景瞥过一眼都心浮气躁。可崔书润又说得清楚明白,此事她心里一天未释怀便不想徐伊景靠近她,思索再三,徐伊景咬牙受了这委屈,宁可睡在卧室沙发上也不愿去客房睡,毕竟卧室才是主权。“一定是故意的。” 闷在被子里的徐伊景想着,莫名委屈,接着掀开被子看着床边的人,特意强调了一遍:“今晚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睡在床上。” 

“好,那你睡吧。” 崔书润轻飘飘答了一句,往浴室走。徐伊景对着她的背影眯起眼,这答应得也太爽快了,不对劲。果不其然,浴室门关上前崔书润又加了一句:“正好我要去宫里住一段时间陪我爸爸,这间房就借你罢。” 徐伊景再次闷上被子,被子上都是崔书润的香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挺好的,别生气,我不生气。” 她咬咬牙,最终还是平复不下来,浴室里的水声更是让她觉得燥热。于是果断地起身,喝了一大杯水后沉着脸打开门出去。

时间来到下午时分,崔书润结束了又一个会议,放松了一下筋骨靠在宽大的椅子上,见玉姬进来,犹豫着问:“她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去哪了你知道吗?” 玉姬将热茶和茶点放在桌上,应道:“跟着的人说,徐将军早上还穿着睡衣呢,就黑着张脸坐上车回之前下榻的酒店去了。” “是吗…” 崔书润明显情绪低落下来,叉子随着思绪一下一下地划拨着盘上的点心。玉姬偷偷笑了笑,“好了殿下,点心咱们好好地用,徐将军让赵副官给您送花来了,这还有封信。” 说着朝门外招了一下手,一小束粉色玫瑰和一封粉色的小信笺便在银盘上让人呈了上来。与买来的花束不同,这一小束玫瑰简单地用丝带包装着,但上面的刺则被细心地去除。崔书润拿起娇嫩的花,伸手去拿与之相配的粉红色信笺。崔书润看了看信上的内容,低头看着鲜花娇俏地微微笑,换上好心情对玉姬说:“回庄园吧,晚上我有约。”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撒在庄园各处,已是灯火辉煌的大厅,徐伊景穿戴精致又优雅,含笑看着美丽高贵的公主殿下从二楼向她走来,崔书润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地下楼梯,对上徐伊景含笑的眼神竟有些害羞,低下头不与她对视,下楼梯后见徐伊景离她一步远,有些别扭地向她伸出手去。徐伊景见状稳当地接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崔书润侧头看她,不由自主娇声道:“我还以为徐将军回酒店是要收拾行李回北境了呢。” 徐伊景牵着她走出前廊下石玉阶梯,柔声回答:“你在这里,我哪里都不会去。” 说着打开车门护她上车。

“我们去哪里?” 徐伊景也上车坐定后崔书润看着她问,徐伊景本就生得好看,今晚妆容又精致,看着她时眼神神态又都透着柔情,崔书润暗自觉得喜欢,便伸手理一理徐伊景戴着好好的长耳环。徐伊景顺势握住她的手,示意司机开车,回头对崔书润说:“我们去吃晚餐,去剧院,去散步?书润,我们们去约会可好?” 崔书润心下被徐伊景的话填得满满的,不由得靠近了她,倚在她肩头,“好。” 此刻去哪里都不重要了。

烛光晚餐,月下散步,两人都穿着高跟鞋,鞋跟和鸣,缓慢又欢快地敲在街头。崔书润牵着徐伊景的手,暂时放下了棱角心防和肩上的重担,走过熟悉的地方便和徐伊景介绍着地方,她什么时候来过,与谁来过,在这发生了什么趣事。看到了好吃的小吃便拉着徐伊景上前,好奇地看着,边抱怨地说小时侯嬷嬷们不允许她和哥哥姐姐们吃这些好吃的东西。徐伊景带着笑和温柔安静地看着崔书润说着这些那些琐碎的事情,心里的爱意溢满怀。“那个看起来就很好吃。” “我给你买。” 安安静静的徐伊景听她说完后毫不犹豫掏钱买了一串崔书润指着的鱼豆腐,再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热气送到崔书润嘴边。街上人来人往,徐伊景只认真地看着她,在小摊的暖光映衬下崔书润微红了脸颊,张口咬下鱼豆腐。“怎么样?” 徐伊景看着她吃下,声音充满期待。好像味道也不怎么样,崔书润绽开笑容,点点头,在徐伊景满怀期待的眼神下重重点头,“很好吃!” 

散步到了剧院,剧院的礼宾将二人引上二楼包厢,剧院新上的歌剧让崔书润眼前一亮,一时沉迷于剧里忽略了徐伊景的小动作。徐伊景坐下后暗暗向侍者示意,一杯特别的调酒上给了崔书润。酸酸甜甜的,崔书润并无多想,歌剧落幕时不知不觉酒杯也空了,此时她整个人晕乎地厉害。崔书润只能靠在徐伊景身上,由徐伊景扶着从隐秘贵宾通道出了剧院上车。

回到庄园,玉姬一看她的殿下面色泛红,脚步显得虚浮,担忧地跟上前搀扶着往房里走。“殿下,您平日不会喝这么多酒的,这是为何?” 徐伊景侧目看了看崔书润,崔书润身子虽软着,可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着,她也瞟了一眼徐伊景,徐伊景若无其事移开眼神。“今晚觉得很开心,不自觉便喝多了。” 崔书润安抚地拍了拍玉姬的手解释道。

进了房间后崔书润便坐在沙发上,扶额微阖双眼休憩。徐伊景见玉姬还想留着伺候,兀自开了门,“玉姬,可以了,你们殿下我照顾着就行。” 徐伊景丝巾在进门后解下,露出锁骨,长发搭在肩上,另一边长耳环垂着闪闪发亮,加之也喝了酒,双颊红粉,站在门边有说不出的媚态。玉姬拿着热毛巾正要给崔书润擦手,看着这个情景确实也不适合待下去,于是一步一回头地看了又看她的殿下。出门时把叠得整齐的热毛巾交到徐伊景手上,“那就拜托将军照顾殿下了。” 说着行了礼就出门。

徐伊景关上门锁上,转身一步步朝沙发上的人走去。“书润…” 徐伊景低声唤了一句,崔书润睁眼看她,“嗯?” 徐伊景坐在她身旁,口干舌燥,拿起她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擦拭,接着崔书润靠在沙发上主动伸出另一只手给她擦,徐伊景有些心不在焉,匆匆擦拭完便将毛巾放在桌上,继而将自己的首饰戒指也全摘了放在桌上,转身按着崔书润的腰身靠近自己。“书润…” 声音轻颤,呼吸加重,热气撒在崔书润颈上。崔书润心领神会,手指扶着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今晚花的这些心思,还有那杯酒,就是为了此刻?” 徐伊景思索着怎么回答,眼神不自觉游移到崔书润的唇上,崔书润见她不专心,又将她下巴抬了抬和自己对视。徐伊景干脆放弃思索,理直气壮:“是,只要能和你亲近,我什么事都能做,什么心思都愿意花。我拼了命回来找你,可不是为了睡沙发的。” 崔书润听到这回答,一下笑开,圈了她的脖子摸着她的脸颊调侃她:“你不愿睡沙发,那你怎么不强硬一些对我?你之前不是很蛮横的吗?” 徐伊景挑起眉头笑:“好,我今晚就蛮横了,殿下你且好生受着。”说着徐伊景便吻了上去,顺势解开了崔书润的旗袍纽扣。

“徐伊景…” 崔书润整个身子都透着粉,软着背脊被徐伊景抵在沙发上,沙发狭小空间的热度随着酒精不断往上窜,“在这里不舒服… 到床上去…” 徐伊景继续加着热度,坏心地说:“我最近睡习惯沙发了,殿下不如也体验一下。” 崔书润被这热度折磨得难受,手软软地抓住徐伊景往下的手腕,眼眶也染了一圈红,随着喘息不高兴地说:“我不要。” 徐伊景见她真的难受,即刻停了下来,“好,书润。” 说着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半扶半抱地将人带到床上。大床柔软舒适,躺下那一瞬间徐伊景的吻便跟了上来,已有三年多未曾亲密,更大的空间让崔书润觉得舒展舒适,身体在这一刻对徐伊景的渴望更甚,情难自禁,崔书润地紧抱着徐伊景,身心均契合。

“徐伊景,今晚我那杯酒你究竟放了什么?” 崔书润伸手抚着在她身上休息的人问道。徐伊景懒懒地说:“就是多加了一点伏特加,怎么?难不成怀疑我给你下药?” 说完又顿悟,亲吻她的耳廓,耳边传来几声暧昧轻笑:“看来那药该是殿下想我了。” 调笑完不见回答,徐伊景撑起身探究地看她。崔书润脸上并无愠色,伸手理着徐伊景的长发,酒精挥发了不少,清明的眼神满是眷恋,“我确实很想你,这半月来,我以为你会像从前一般,失去耐性便会不管不顾往床上来,我每晚都在等你,可是你耐性显然是变好了,只留我自己暗自生气。” 感受到崔书润的委屈,想到这半月没必要的沙发时光,徐伊景涕笑不得,心里暗自懊恼。懊恼完之后她埋在崔书润的肩头,轻声哄:“我不是没想过,我的耐性也没有变好,只是在没有把握的时候,我不想你生气委屈。” “嗯?那你有把握时便可惹我生气委屈?” 崔书润抓偏重点问道。这女人真的是,徐伊景挑了挑眉,没有回话,转而在她肩头落上吻。

菠萝安娜

【一元cp】如风(100)

“世真呐,怎么了?”徐伊景对上李世真满面的泪水,不由得愣住,连忙问道。

李世真紧紧咬着嘴唇,盛满泪水的眼睛定定望着徐伊景,整个人在剧烈地颤抖着。

“徐伊景……”李世真一开口,眼泪更是流得汹涌,“……骗我很好玩吗?”

徐伊景怔了一下。李世真没有管她叫代表,让她刹那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股寒意窜上脊背,手心由于紧张而变得冰凉。望着那人脸上愤怒伤心的表情,徐伊景不知所措。

“世真你……想起来了吗?”

旁边,小安娜被李世真的反应吓到了,想上前去安慰,却又不敢上前。姜恩璐看到两人之间异常的气氛,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周围的人更是懵逼,霎时间吧台这里鸦雀无声。

“捉弄我很好玩,对不对?”李...

“世真呐,怎么了?”徐伊景对上李世真满面的泪水,不由得愣住,连忙问道。

李世真紧紧咬着嘴唇,盛满泪水的眼睛定定望着徐伊景,整个人在剧烈地颤抖着。

“徐伊景……”李世真一开口,眼泪更是流得汹涌,“……骗我很好玩吗?”

徐伊景怔了一下。李世真没有管她叫代表,让她刹那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股寒意窜上脊背,手心由于紧张而变得冰凉。望着那人脸上愤怒伤心的表情,徐伊景不知所措。

“世真你……想起来了吗?”

旁边,小安娜被李世真的反应吓到了,想上前去安慰,却又不敢上前。姜恩璐看到两人之间异常的气氛,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周围的人更是懵逼,霎时间吧台这里鸦雀无声。

“捉弄我很好玩,对不对?”李世真走下吧台椅,缓缓向前两步,从金店长、孙玛丽等一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你们其实早都知道的,对不对?”

“……”金店长和卓他们面面相觑。孙玛丽被周围安静尴尬的气氛一吓,瞬间酒也醒了,眼睁睁望着李世真朝自己走来,大气也不敢出。

“明知道来龙去脉是怎么回事,却合起伙来演戏骗我对不对?”李世真颤抖着声音质问着,目光定格在孙玛丽几个人身上,“玛丽,阿卓,店长……你们也捉弄我,和徐伊景一起合起伙来骗我,对吗?”

“世真啊……”孙玛丽弱弱地叫了一声,走上前去想要拉住李世真。

“为什么……?!看我好欺负吗?!”李世真甩开孙玛丽的手,忽然爆发了,“只有我一个人是傻瓜,被人耍得团团转……被一个人耍还不够,还要被你们组团一起来耍吗??!”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许多人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以为吧台这里上演了原配抓小三的狗血戏码。

李世真胸膛剧烈起伏着,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转身夺门而出。

…………

“我要你做我三个月的女朋友,这三个月内你心里只能住着我一个人。逛街、约会、吃饭这些情侣之间常规的事情我们也要做。”

…………

“今天你花了多少,就要挣回两倍的钱。事先说明,不能偷,不能抢,要通过光明正大的途径。”

“你今天花了多少,就要挣回两倍的钱。不管是去偷还是去抢,一周的时间应该够了。”

…………

“我们可要一直在一起喔!这样这两枚戒指才不会孤单。”

“这枚戒指一直在找自己的另一半,已经孤单许久了。”

…………

“我们结婚吧,我想留在这儿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毕业。”

“对不起,世真,我不能和你结婚了。我要回日本去了。”

…………

“告诉我,你不会忘记我,不会把我彻底地从你生活中抹去。”

“我……我不会忘记你,不会把你从我的生活中抹去……”

…………

骗子,大骗子!!!

李世真眼中充满了泪水,攥紧了拳头,脚下越走越快。

她早该想到的,徐伊景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是为了什么。

她想起两人从相遇开始,徐伊景对她展开的莫名其妙的追求,想起徐伊景喝醉那次,抱着她说出的那些忏悔的话,想起自己听到那些话时莫名心痛,当时还以为自己真的爱上了那个所谓的“画廊代表”,所以才会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现在想想,她居然像一个蠢货似的,就那样傻傻地相信了那人的鬼话,一次又一次地被骗到坑里!

“世真呐!”有人从身后赶来,一把拉住她。

“放开我!”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人是谁,李世真一把甩开那人,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

“世真呐,不要走。”徐伊景从背后追了上来,拉着李世真转过身,扳着她的肩膀,“你听我解释……”

“别碰我!!”李世真用力推开徐伊景,眼眶通红,嘲讽的语气,“徐伊景,呵,徐代表……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牌,临时女友,三个月期限,和我们当初交往的期限一模一样,是胸有成竹,觉得能让我在三个月期限内再次爱上你对不对?”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算计你。”徐伊景低沉的声音饱含愧疚,“我那样做,只是希望能再次追回你——”

“想追回我?呵……”李世真泪如泉涌,哽咽颤抖着嗓音,“你以为我是什么?你想甩就甩,想好就好?七年了,你当初那样头也不回地离开,杳无音讯,现在又想回来当没事一样,什么契约女友,什么三个月恋爱,你当我是什么?!傻瓜吗?我为什么要被你耍得团团转?!我七年前被你骗身骗心一次还不够,还想要有第二次吗?!!”

“世真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就当我是赎罪,不要说那样绝情的话好么?”骗身骗心这四个字将徐伊景的心刺得一痛,眼眶不由自主也红了起来,“七年前我弄丢了你,这次我绝不想再失去你了。”

“这种话你七年前难道没对我说过么?”李世真泪水迷蒙的目光里带着恨意,“是谁说了不会抛弃我、离开我,然后就一脚踹了我的?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我会证明给你看。”徐伊景拽住转身要离开的李世真,眼神里带着乞求,死死地不松手。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李世真挣脱开徐伊景的手臂,语气决绝。

“世真呐,不要走……”徐伊景的声音听上去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掉,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李世真,“我不能没有你……世真呐,我爱你……”

“你闭嘴,我不要听,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骗子!!”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李世真力气大得惊人,用力挣开徐伊景的怀抱,反手一巴掌甩在徐伊景脸上。

耳光落下,徐伊景嘴角被打出了血。

“……”李世真怔住了。她没想打她,只是在情绪激动之下,她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看到那人脸上鲜明的指印,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狠狠地疼了起来。

怎么会打得这么狠呢?难道在潜意识里,她真的如此恨她入骨吗?望着那人迅速红肿起来的面庞,李世真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竭力克制着想要抚上她受伤脸颊的冲动。

徐伊景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缓缓地抬起手,将自己嘴边的血迹擦去。

“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点,那么就狠狠地打我吧。”徐伊景眼中蓄满了泪水,牵起李世真的手,放在自己脸侧,颤抖着语气道,“如果只有打我才能解你心头之恨,那么就打死我吧。”

徐伊景那张好看又令人心碎的面庞近在眼前。望着那人的五官眉眼,李世真的眼里又溢满了泪水,停留在徐伊景脸畔的手颤抖着。

“你……”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红肿滚烫的脸颊,像是一块通红的烙铁放在心上,将心房灼伤得千疮百孔。

此时此刻,她不恨徐伊景,却恨自己,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她居然还要心疼这个人!

李世真抽出自己的手,用力抹去自己的眼泪,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跑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开车。”

…………

酒吧里,由于刚才的插曲,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小安娜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拽了拽姜恩璐的袖子,“姜总……世真姐姐和徐代表,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放心吧。”姜恩璐安慰地对她笑了笑。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脸庞白净、五官清秀的女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分开众人,来到吧台跟前。

“我是这里的老板。”女子在吧台前站定,回过头来,“看样子这边的客人出现了一点状况,发生了什么?”

姜恩璐扭过头,和那名女子视线相接的一刹那,身体僵住。

“你……?”望着那名女子,她不禁微微皱眉,“你怎么会……?”

“好久不见了,璐。”那名女子目光和姜恩璐相接,浅浅微笑,似乎并不惊讶于她会出现在这里。

“你刚才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听到那个称呼,姜恩璐面色变得清冷。

她站起身来,扭头望向金店长。

“店长,这是怎么回事,您能解释一下吗?”

“啊,那个……”金店长赶忙走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局促地搓着手,“恩璐呀,我没跟你说过吗?希敏的酒吧,就开在这边。”

“这么说,店长您是知道这家酒吧是希敏小姐开的,故意带我来这里的?”姜恩璐注视着金店长,一字一顿地问道。

“啊,这个嘛……”金店长错开目光,有些尴尬地瞟了肖希敏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姜恩璐克制着情绪,深吸一口气,将小安娜从座位上拉起来。

“安娜,我们走。”

“等一下!”肖希敏上前两步,拽住姜恩璐的手腕。

“我有话想跟你说。”


品特

故城 (后传) 7



玉姬和已换好睡衣的崔书润站在沙发前,“殿下… 我让人把将军扶回房里吧?” 玉姬无语地看着沙发上抱着手臂歪着脑袋睡着的徐伊景对崔书润说道。崔书润直着背脊,看看睡梦中的人又看看已空了半瓶的酒瓶,扶额问:“她早上四点就起了吗?” “是,殿下,下面的人抱怨了一个早上。” 玉姬侧身答。“真是…” 崔书润叹了叹气,上前俯下身,手指在触及徐伊景脸上时踌躇了一下,既而拨开她的长发抚上她的脸颊,轻声说:“起来,到床上去睡。” 徐伊景短暂皱了眉头,接着又规律地呼吸。崔书润回头看玉姬,玉姬了然,撇了撇嘴认命地上前,主仆二人一人各自搭着徐伊景一边的肩膀,费力...



玉姬和已换好睡衣的崔书润站在沙发前,“殿下… 我让人把将军扶回房里吧?” 玉姬无语地看着沙发上抱着手臂歪着脑袋睡着的徐伊景对崔书润说道。崔书润直着背脊,看看睡梦中的人又看看已空了半瓶的酒瓶,扶额问:“她早上四点就起了吗?” “是,殿下,下面的人抱怨了一个早上。” 玉姬侧身答。“真是…” 崔书润叹了叹气,上前俯下身,手指在触及徐伊景脸上时踌躇了一下,既而拨开她的长发抚上她的脸颊,轻声说:“起来,到床上去睡。” 徐伊景短暂皱了眉头,接着又规律地呼吸。崔书润回头看玉姬,玉姬了然,撇了撇嘴认命地上前,主仆二人一人各自搭着徐伊景一边的肩膀,费力地将人扶到床上去。

厚重的白色橡木门开了又关,玉姬倚在门前神情复杂,唉… 撒旦还是回来了。房内,崔书润拿着热毛巾坐在床边拭着徐伊景的脸颊,床榻充斥着酒味,这是她本不喜的,可又无奈不能将床上睡着的人揪起来丢到浴缸,只得暗自抱怨:“凌晨四点钟就扰人清梦,你若如此着急见我为何不早些来?” 边数落着边执起她的手擦拭。猝不及防握到徐伊景指间的戒指,崔书润喉头泛酸。手掌因长期握枪起了茧,手指则干净修长,指骨分明,一枚金色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青色的血管埋在白皙的肌肤下,连着戒指连着心脏。看着发了一会呆,崔书润放开她的手,拿来一套徐伊景的睡衣。熟睡的徐伊景没有反抗,任由崔书润将她的衣服脱下。衣物挑开,崔书润的泪便涌了上来。肩膀的疤,是她刺的。心口的疤,是她开的那一枪打出来的。除此之外,这具许久未见的身体上,不知何时添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崔书润抚过一条长疤,刀伤。再往下,枪伤。左侧肋骨,刺伤,右侧下肋骨,还是枪伤。泪滴在这些伤疤上,崔书润安静起身擦干泪,这才回到床边为她继续穿上睡衣。

好久未曾有的好眠,徐伊景深吸气,转身平躺,伸展了一下身体,睁开眼适应了一下清晨的阳光。这是哪?两秒后,意识回归,她忽地一下转过头,幸福的感觉立即铺天盖地而来,崔书润正背对着躺在她身旁。虽然此刻值得欢呼庆贺,可徐伊景却被定住了,她维持着平躺的姿势,只转头看着崔书润的背影。一刻钟以后,封印解除,徐伊景轻轻转身,倾身向前,一点点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崔书润没有醒,很好。徐伊景在被子里伸出手臂,轻轻搭在她腰间,没有醒,很好。身体靠过去,手臂渐渐收紧,鼻息间是崔书润的香气,很好。怀里的人手肘抵向她,徐伊景知道她醒了。

“三年了才想到来找我吗?” 崔书润低声问,异常平静。徐伊景埋在崔书润颈间,柔声道:“我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了,你不能怪我。 ” “三年来无只言片语,是不是可以怪你?” 崔书润声音轻飘飘地透着心酸。徐伊景自知理亏,可又不能解释,只斟酌着说:“我有不能和你联系的理由,可我现在无法解释。” 听闻这句话,崔书润摇摇头,深感无力,于是拂开她的手起身:“无所谓了,你吃过早餐就启程回北国吧。” 徐伊景连忙拉住她,“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崔书润未曾回头,只道:“徐伊景,我不会跟你走的。你三年前离开那时起,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徐伊景浅笑,对这个回答未感意外,“好,你不跟我走我就留下。” 崔书润这下终于回头看她,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夺回来的一切,徐伊景这是要全盘放弃?“你不回去北国怎么办?拱手送人吗?” “那能怎么办,你又不跟我走,我只能留下。” 徐伊景握着她的双手说着,接着觉着有什么不对。拿起崔书润的手仔细查看,眉头锁紧脸色转阴,“戒指呢?我给你的戒指呢崔书润?” 崔书润下意识也看向自己的手,接着抽回手来冷漠地说:“扔了。你酒醒了就出去吧,我要梳洗了。” 

“殿下,您起了吗?” 伴着轻轻的敲门声,玉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崔书润又看了徐伊景一眼,似有不舍,但仍抽离开来,似乎真的下定决心不与她纠缠。正当崔书润要应声让玉姬进来时,徐伊景却快她一步,赤着脚长腿几步从床上迈向门口,快速开门对玉姬斥道:“她今天不起,退下。” 说着反手摔上门,并且还将从不上锁的门啪嗒一声锁上,接着回身目光紧盯着崔书润,像是盯着猎物,志在必得。“殿下,你没事吧?殿下… ” 不知情况的玉姬着急的声音和着急迫按着门把的声音一同响起。与门外的焦灼相反,崔书润毫无退缩,端着身子镇定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 徐伊景一步步靠近她,想要你在我身边。“我想要你。” 她语气放轻,眸子明亮坚定,想要一起床就能看到你。崔书润看着她的眼睛,“我想要你。” 她重复道,温柔地祈求,想要和你度过每一个日日夜夜。徐伊景伸手抱住她,低头埋在她肩上,“书润…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殿下!” 徐伊景沙哑的低诉和玉姬带着侍卫破门而入焦急的喊叫重叠起来,崔书润差点就没能听清耳边的这句低吟。侍卫端着枪指着徐伊景,玉姬上前想要拉开徐伊景,莫名地,崔书润又重新回到了三年前那场盛大的庆典,最后分离的时候,徐伊景也是这么抱着她。“砰” 混乱中有一个花瓶被侍卫的枪不小心碰倒砸到大理石地板上,崔书润的心强烈颤了一下,立刻伸手抱紧徐伊景。可当越过徐伊景的肩膀看到端枪的侍卫,又惊恐退开查看面前穿着睡衣的徐伊景,好在没有血迹,心口没有血迹,到处都没有血迹。“书润?” 崔书润急速呼吸,徐伊景上前半揽住她,轻声安慰着:“我没事,书润,只是打碎了花瓶而已。” 眼泪随着呼吸簌簌地往下流,即便如此,她还是站直了身体,沉声下令:“所有人,马上出去。” 

“吓到了吗?我没事,书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不哭了好吗?” 一刻钟之后,崔书润坐在沙发上,安静地低着头只有泪止不住地流。徐伊景坐在她身旁,一手拿着毛巾轻柔地给她拭泪,一手握着她的手不断地安慰着。哭了许久,崔书润终于开口,“我知道,我没想哭的。” 虽泪流满面,可还想要让声音尽可能听起来冷静,却又忍不住抽泣。徐伊景看到碎在一旁的花瓶气打一处来,“都是那个侍卫。” 见人哭得难受,徐伊景冷目一凝,放下毛巾,盛着怒火站起身,走到熟悉的衣柜前打开柜门,轻车熟路从衣柜深处翻出一把手枪,上了膛走向门口。

“你又想杀谁,回来。” 崔书润叫住她,眼睛鼻子都红红的,拿着手帕自己擦了擦眼泪,徐伊景这一闹反而让她平静下来了,“玉姬说得对,怪不得整个庄园的人都怕你。你可不可以克制一下不要在我庄园里随意杀人?” 徐伊景停在门口,见她不哭了,这才将手枪退了膛放在一旁,回到崔书润身边,手指抚着她通红的眼眶,应道:“好,不要哭了。” 崔书润对上她深情的目光,前面的梨花带雨让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偏开头躲过她的目光和手指。徐伊景见她仍躲着自己,失落得也不知说什么,两人安静地坐着。思索了一阵,崔书润才沉静地开口:“我也很想你,三年来每天都想你。戒指在床头的柜子里,我一直戴着,只有昨晚我特地摘了下来。” 徐伊景转头看她的侧脸,呼吸差点跟不上心跳。“不过徐伊景,失信的日子,你不联系我的那些日子,这些日子里我心里受的折磨,是你欠我的,我会记一辈子,你也要记一辈子。” 说完她才抬眸看向徐伊景。“嗯。我会记着的书润。” 徐伊景虔诚地许诺,如同那时为她戴上戒指时的那番模样。崔书润伸手去抚她的脸颊,轻声道:“那我们,我们就继续相互折磨着过下去吧徐伊景。” “好,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伊景贴着她的手,越过两人间的间隙,循着她的目光慢慢靠近。

“好久不见了,您身体好吗?” 休息了一天神采奕奕的徐伊景恭敬地站在大殿中央,向大殿上位的崔东城颔首行礼。崔东城挥着笔尖,笔尖的墨水晕开来,带出苍劲的大字。“我身体挺好的,你呢?” 徐伊景眼底闪过愤恨,低头抬眸:“托您的福,我也挺好的。” 崔东城放下笔,欣赏着自己的字,“不过三年就夺回你父亲的一切,峰秀的女儿,能力还是有的。” 徐伊景直起身,笑道:“或许呢?如果不是您一直派人追杀我,也许会更快。” 崔东城坐下喝了口茶,冷笑一声,“也许是我派的人还不够,要不然这会你也不能站在这里。怎么样?书润不会跟你走吧?” 徐伊景收起假笑,“是的,她不会跟我走,是我要留在南国,我要留在庄园,时不时进宫陪您下棋喝茶。我知道您的顾虑,我想了一下,我要让您每天都活在害怕这种女儿被抢走,南国被抢走的焦虑中。毕竟我是我父亲的女儿,这点能力应该要有的。” 砰,崔东城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威严的上位者太阳穴的青筋突起,一双眼睛怒视着台下意志满满的年轻上位者,两个气场对峙,崔东城轻笑一声,先收了回来,继续提笔写字,“好呀,空了就常来下棋吧,不过徐伊景,书润是我的女儿,对她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我想你也知道。” 听到这句话,徐伊景也笑了开,恢复恭敬状,“是啊,这么说来您算是我的丈人,要长久地健康才是。” 





品特

故城(后传) 6



“回来了?坐下吃饭吧。” 崔东城坐在长桌主位,抬眼看了一下来人,边拿起餐巾边说道。崔书润低垂眼眸,走过餐桌跪在崔东城椅边。崔东城不以理会,拿起汤匙慢慢喝下补汤。待喝完汤后侍者将餐具收走,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叹气说:“走了就走了吧,饭还是要吃的,起来吃饭。” 

“爸爸,不要难为她。” 崔书润抬眸开口道。崔东城闻言,心中的怒火窜起,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双手撑着台面,低沉着声音:“放虎归山,鬼迷心窍。” 他转过来看跪在地上的女儿,冷哼一声,“你不要在我跟前跪,去祠堂跪,跪少一天我就难为她一天。” 说罢扔下餐巾,颤巍巍起身,招来人扶他走了出去。

“殿下...



“回来了?坐下吃饭吧。” 崔东城坐在长桌主位,抬眼看了一下来人,边拿起餐巾边说道。崔书润低垂眼眸,走过餐桌跪在崔东城椅边。崔东城不以理会,拿起汤匙慢慢喝下补汤。待喝完汤后侍者将餐具收走,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叹气说:“走了就走了吧,饭还是要吃的,起来吃饭。” 

“爸爸,不要难为她。” 崔书润抬眸开口道。崔东城闻言,心中的怒火窜起,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双手撑着台面,低沉着声音:“放虎归山,鬼迷心窍。” 他转过来看跪在地上的女儿,冷哼一声,“你不要在我跟前跪,去祠堂跪,跪少一天我就难为她一天。” 说罢扔下餐巾,颤巍巍起身,招来人扶他走了出去。

“殿下,又要去祠堂吗?” 玉姬给崔书润披上大衣,看了一眼窗外的鹅毛大雪,心疼地想:这天在祠堂跪着可有多冷呀。崔书润将蓝英寄来的信收到匣子里,信上只有四个字和一个日期,一切都好,她提了提嘴角,一切都好就好。她转身戴上手套,对玉姬点点头,“是,去祠堂,把各地来的上疏也送到祠堂去。” 三个月以来,自从那日崔东城在餐桌上对她说了那番话之后她便每日都去祠堂跪着,边跪着边处理国事,内阁大臣渐渐也适应这个场合,时时也陪跪汇报各项事务。

又是一日毕,月光幽幽照在樱花遍开的园里,崔书润合上文件,放松身体转为坐姿,伸展了跪了一天的腿,敲了敲膝盖,不经意看到手上的戒指,愣了愣便埋首趴在案前。“殿下…很累吧?我们回去?” 玉姬进门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崔书润肩头轻轻颤抖,于是也跪下来轻声发问。“玉姬…” 崔书润埋在双臂间闷声说,声音带着哭腔,“我好想她…” 

崔书润已有两个月未收到蓝英的信了,只有北边潜伏的特工回报说徐伊景的军队遭袭,徐伊景则下落未明。崔书润刚开始心神不宁,而后淡定地等待,一等便等到今天。作为唯一的知情人,玉姬对徐伊景的生死非常复杂,一方面又觉得徐伊景那样的魔头死不足惜,一方面又心疼自家殿下相思不已。“殿下,徐将军会安然无恙的,老人们不是说了吗,坏人遗千年,我看徐将军还在哪里筹备反击呢。” 玉姬换了轻快的语气说着。

崔书润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含着泪,勉强弯起嘴角对玉姬笑了笑,“坏人吗?徐伊景?” 玉姬见她笑了更来劲,盘腿坐下说:“当然,也就是您喜欢她,整个庄园的人怕她怕得要命。” 崔书润想到徐伊景对着旁人冷脸的模样,抱着双膝也坐下,自言自语般:“嗯,就是个坏人,要好好活着才是。” 

转眼三年后,又是一个凌厉的冬天,庄园里灯火辉煌,今年的万国宴将在这里举行。黑色的轿车停在白玉石阶前,徐伊景从车内出来,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主楼,寒风刺骨地撞进衣领内,她微微一笑,裹紧衣领抬步上阶。女执事在门前迎着各国贵客,看见徐伊景走近,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于是硬着头皮上前,恭敬道:“徐将军。” 徐伊景撇了她一眼,往她身后看看,“你们殿下呢?” 说着就往熟悉的路线走,女执事上前两步拦住她,“将军,殿下在宫里听国宴汇报,我们为各国贵客准备了房间,您的房间在西翼,我带您过去。” 徐伊景脸一黑,这女执事莫不是不认得她了,“我的房间我知道在哪里,让开。” 

“将军,这是殿下吩咐的,您的房间在西翼,殿下亲自分配的。” 女执事心一横,挡在徐伊景面前拦住她。徐伊景身后的赵副官见女执事胆敢冒犯徐伊景,上前一步想要拉开女执事。“退下。” 徐伊景看了看周边往来的各国公使,有些已然向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她无奈地叹了叹气,“好吧,你们殿下回来通知我。” 说罢自己朝西翼走去。到了西翼,执事带着路,徐伊景越走面容越冷凝,直到走到走廊最里间,执事才停下示意。徐伊景哼了一声,幽幽问执事:“这间房离主卧室最远吧?” 执事摇摇头,“不是的,最…最远的是之前张驸马的房…” 说完自己瞪大眼捂着嘴低头不敢看她,徐伊景再瞥她一眼,进房之前阴森对她笑道:“你们殿下回来如果你没有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我,我会让这间房成为你永远的归宿。对,就像张驸马一样。” 执事背脊发凉,冷汗直冒,“是是…” 见房门关上马上拔腿逃离西翼。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执事称病在床榻,徐伊景每天都往东翼去,仆人们都躲着她,生怕被她问到殿下的去向。崔书润每日留宿在宫中处理各事,各国公使请进宫坐谈,只有徐伊景被晾在庄园里坐冷板凳,崔书润对她不闻不问。国宴的前天,徐伊景闲来无事,敲开了仆人院里执事的房门,“执事?生病了吗?” 执事正在桌前喝茶看书,听见徐伊景的声音马上扔掉书一气呵成钻进被子里,哎哟哎哟地呜咽。“病得如此严重吗?” 徐伊景走进房坐在执事床前,关怀地问道。执事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徐伊景甚至还伸手出来轻轻地隔着被子拍她,关切地问道:“药吃了吗?我专门给你带了一些来。” 刚要掀开被子,执事一下子跳了起来,伏到床下跪在徐伊景面前,戚戚求饶:“将军!您放了小的吧,我不知道您怎么惹殿下生气了,小的每日让人去通报殿下说您在等她,她不愿意见您小的也实在没办法,您说您怎么就惹她生气了呢… 将军饶命啊…” 徐伊景抱着手听她说着,她也知道是崔书润不想见她,今天只是觉着无聊想找个人逗逗趣,没成想这人还真以为是来杀她的。哭声听得她心烦,于是翻了个白眼便出去了,执事扑通一下虚脱坐在地上,愣了回神,而后又连忙起身赶紧将门上锁。

国宴日,徐伊景起了个大早,一起身催促着哈欠连天的仆人给她准备沐浴,接着又挑挑拣拣了好一会衣服饰品,穿戴整齐后又拿出一个红绒盒,把戒指认认真真套到自己的无名指上。今天你可就避无可避了。满意地看看镜中的自己,接着徐伊景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等待国宴。坐了一会,抬腕一看表,早上六点,国宴是下午六点。闲着无事,她在房中转了转,抬腕再一看,早上6点零1分。皱了皱眉,她烦躁地走出房间往花园去,赏着花转了一圈回来,抬腕又一看,早上6点30分。心头变得无比烦躁,她把女士腕表摘下来,随手给了副官,“这我不要了,给你。” 接着散步走向马场。

马场里除了一匹马不在了之外,三年前她的马都在,寒风吹拂而来,心中的烦躁好不容易压下了一些。挨个地和自己的马儿打了招呼,徐伊景便骑马往树林里去。追着猎物直到日头升了又降,徐伊景才骑马回到庄园。少了腕表也不知道多少点,回到庄园里却已是宾客如云,她才又风尘仆仆回到房间里沐浴更衣。又一次穿戴整齐,妆容明媚,徐伊景拿起新的一只腕表一看,6点42分,迟到了。她咬唇回头瞪了今天收下她表的副官一眼,瞪得副官直缩头,亦步亦趋跟在大步走向宴会厅的徐伊景身后。

宴会大厅,前菜已撤,徐伊景进门后第一眼便看到坐在主座的崔书润。崔书润随着门开也看了她一眼,而后马上移开眼神,转而和身旁的另一国公使说话。徐伊景站在原地,目光定定地看着穿礼服璀璨无比的崔书润,直到侍者前来请她上座,她才短暂移开目光。右排第三位,崔书润给她安排的位置很是礼遇,这也是南国对她这个刚执政的北国统治者的认可。可是然而,除了已过的前菜,接下来的6道菜,2个小时的时间,崔书润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徐伊景。徐伊景着急了一天,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了,循规蹈矩地用餐,礼貌友好地和各国政要交流,直到宴会结束。

短暂休息过后,舞会开始,主大厅灯火辉煌,徐伊景在环形阶梯往下看,她曾与崔书润喝了酒之后在这里随着音乐拥抱旋转,那时这里只有她和崔书润,那时她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崔书润的唇,那时她满息都是崔书润的香气,那时崔书润在她耳边笑声真切。而此时,她匆匆下楼,寻遍了整个会场都找不到当时与她相拥的人。“徐将军,今后你我两国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我们来聊聊?” 油发铮亮,戴着单只眼镜的胖胖小胡子公使端着两杯酒走向徐伊景,徐伊景目光搜寻着会场,接过递过来的白兰地,仰头喝下,接着又将杯子放在经过的侍者盘上,笑着对公使说:“好的,不过我现在有些急事,他日再和您从长计议。” 说着上了阶梯往崔书润的卧室走去。

“三年,混蛋。” 崔书润闭眼躺在浴缸里,越想越气不过,睁开眼坐起身,看着水波荡漾开来,抱膝抚着水面,自言自语道:“坏蛋,你倒是好好的,最好一辈子不要来找我。” 卧室外,徐伊景走近看清玉姬守在门前,心情大好,脚步放慢下来,“玉姬啊,好久不见。” 徐伊景笑脸盈盈地和她打招呼,玉姬颔首,并没有同等的热情。徐伊景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问她:“书润在里面?” 玉姬挡在门前,“殿下在沐浴,徐将军请回吧,稍后我们通报了再通知徐将军殿下是见还是不见。” “通报吗?” 徐伊景好心情消失殆尽,崔书润已和她只有一步之遥,冷遇受到这一步,她已是忍无可忍。她换上常见的阴冷笑容,笑了一声,“我要进我的房间,要见我的女人需要通报吗?” 玉姬心底还是惧怕徐伊景的,听得这声冷笑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徐伊景趁机按在双开门手把上,低喝一声:“退开。” 说着不管不顾按下手把走了进去。

长腿迈入房内,玉姬猝不及防跌坐在门旁,房内崔书润刚好出浴,穿着浴袍湿着发惊讶地看闯进来的人。徐伊景驻在门口,对上崔书润的眼神,推门进来的气势兀的少了一半。玉姬起身站定:“殿下,徐将军硬要闯进来,我拦不住。” 崔书润在梳妆镜前坐下,淡淡地说:“无妨,随便她吧,过来帮我梳头。” “是。” 玉姬轻步上前,往常一般执起梳子为崔书润梳发。

室内安静无比,崔书润默不作声,玉姬默不作声。徐伊景看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只安静地立在门前。意识到门口有风灌入,便又上前关了门,手握在门把上,脉搏砰砰跳。走到壁炉前添火,心脏砰砰跳。立于厅中央,徐伊景一阵局促,坐下心悸,站着心悸。于是她走到矮桌前,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了,徐伊景回头偷偷看一眼崔书润的背影,回头喝了一口酒。忽而又感觉身上重得很,然后又放下酒杯把耳环项链等首饰全部摘下放在一旁。轻了一些,好的,没事,她在就好。徐伊景想着,又喝了一口酒。丝绸衬衣衣领勒得慌,她又放下酒杯,解了两颗扣子,好了,呼吸畅快了一些,好的,气消就会好的。抬眼再一看,玉姬快梳好了,徐伊景深吸气,再喝一口酒。


贾糖糕

《萌兔养成记》

原来在微博连载过一个养成系,科幻向,基因超人x代表nim,写到二十几章,因为人比较佛系,入坑那阵社交障碍,需要治疗,不用社交软件,就用朋友的账号发,偶尔看看评论,两个人共同玩一个号吧,后来朋友出国留学了,慢慢生疏,我中间社交障碍又变成焦虑,自闭,隔绝人际,她换了账号不用原来的,我现在转好了想用那个账号继续发结果折腾一晚上没找到,有人看吗?我续到这个号上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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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当初看的大家依然在诶!今晚将原文链接复制整理上来,然后更新新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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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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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微博连载过一个养成系,科幻向,基因超人x代表nim,写到二十几章,因为人比较佛系,入坑那阵社交障碍,需要治疗,不用社交软件,就用朋友的账号发,偶尔看看评论,两个人共同玩一个号吧,后来朋友出国留学了,慢慢生疏,我中间社交障碍又变成焦虑,自闭,隔绝人际,她换了账号不用原来的,我现在转好了想用那个账号继续发结果折腾一晚上没找到,有人看吗?我续到这个号上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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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兔养成记(25)


她所有的记忆暂时难以恢复,但是保留了最本能在乎的人。


林初礼小心的和卓一起把李世真从车上小心翼翼的抬下来,擦擦额上细密的汗珠,问道:“哪个房间?你卧室吗?”

“这边。”金作家按了一下一个看起来像灯具开关的按钮,临近徐伊景卧室最内侧的墙轻轻转开,S画廊原本用来存放机密文件的房间被徐伊景改造成医学实验室,韩医生研究室里所有的研究装备和基因科学的设备、资料一应俱全。

“天哪·····这······”林初礼虽然听说过这位徐代表超乎常人的执行力,但是这种程度的依然让她内心震惊不已。

“从你说她的情况牵扯到你导师的设计开始,我让卓和金作家准备了生物实验室,为了在需要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毕竟世真的情况去医院很不方便,校医院条件不够。”徐伊景横抱着李世真轻轻地把她放在病床上,给她盖上厚厚的毯子,眼光闪烁,极其少见的用祈求的眼光看着林初礼,轻声道:“林医生,拜托你了。”

“徐代表,别担心,去外面好好休息,你已经连轴转了许多天了,手术我来。”林初礼示意金作家把徐伊景扶到卧室休息,做好手术准备,关上门。

找到了李世真,心里防线放松许多,疲惫感阻挡不了的侵扰过来,再强大的意志力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她伸手轻轻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肩,伤口又开始跳着疼痛起来,迷迷糊糊的躺在宽大的床上沉沉的睡去,但是内心极大的不安全感搅动的梦境乱七八糟,上膛的手枪,飞驰的车,爆炸,清醒之前,她隐约看到了李世真将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世真!”她猛地惊醒,扯动伤口一阵剧痛,身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忍不住看向实验室,她失控的惊叫引来了金作家和赵理事,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疼也无可奈何,那可是李世真啊,为了这个孩子,她早就不是无坚不摧的徐伊景了。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受伤了?”林初礼刚从实验室开门出来,看见徐伊景白的吓死人的脸色,担心的问。

徐伊景摆摆手,定了定神问:“她怎么样?”

“那些连接在神经元上不断刺激她的药物,使她有很强大的敏捷感,右肋下的那一枪换了任何一个身手敏捷的军人,都躲不过去伤到动脉,但是没伤到她的动脉。”林初礼摇摇头,越发的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还是没躲过去,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外伤·······”金作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胳膊衣服上都染上了李世真伤口的血液,跟着心疼的直皱眉。

“药效就是在格斗的过程中失去作用的,减低了敏捷力,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要回来,药物作用让她的记忆暂时消失,但是保留了最本能的在乎的人。”林初礼顿了顿,眼睛缓缓的停留在徐伊景身上,话语间也多了些许的动容一字一句道:“我想,那个根深蒂固的扎根在她本能里 的人,是你。”

徐伊景浑身的血液似乎都燃烧起来,灼热的刺激着包裹着血液的皮囊,她眼眶克制不住的红起来,喉咙哽了很久 ,才缓过劲,点点头,轻声说:“初礼,谢谢。”

“我先回去,我的麻醉剂量把握的很精准,她醒了即使也还具备攻击力,也没有力气 ,药物暂时没有继续发生作用,至于下一步查看药物在她体内有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问题,等到她的伤好一些了再说,徐代表,她没事了。”林初礼起身告别,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赵理事,送一送。”徐伊景微微点头,目送林初礼出门,转身关上门,床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开着门的实验室,她走过去,手慢慢的放在李世真贴着纱布的右脸上,没有被包扎的细微伤口靠近掌心的触感有些粗糙,心疼是真的,不过她又能安静的躺在自己身边,哪怕是沉睡着,也能把她身体里那些滔天的恐惧感消散掉。


徐伊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到清醒过来,李世真瞪着大眼睛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瞪着她,她揉揉眼睛,确认面前的大眼萌兔眼神里没有当初看到的冷冽,她试探的把手放到她脑后,揉了揉软软的短发,柔声道:“世真呐,再去睡会吧。”

李世真没理她,抓过她的胳膊,牢牢的把她缩进怀里,往上一提,力道恰到好处,有力却没弄疼她,用一种及其奇怪的姿势竖直抱着徐伊景走到餐桌前去。

“世真,我······世真······”徐伊景还没来得及劝她把自己放下来,金作家和卓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把她被环抱悬空竖直提起来的样子看了个正着,“···························”徐伊景那句我自己能走掉回肚子里,她强行劝自己算了算了·······这个时候,面子就先不考虑了。

李世真把她带到餐桌前,缓缓放下,指了指桌上摆好的早餐。

“你是要我吃早餐,对吗?”徐伊景试探的问。

李世真点点头,把装三明治的盘子往前一推。

徐伊景看她不说话,但是愣愣的样子,心中欢喜,摸摸她的脸,笑道:“好,我听我们世真的。”

吃完一个三明治,徐伊景打算问赵理事近期的工作,以及与W先生联系的事,谁知刚想站起来,发现手腕被李世真抓着不放,她笑着凑过去看着她“世真,还有事吗?”

李世真歪头看着她,把另外一个装三明治的盘子推给她。

“你···········是觉得我刚才吃的少,对吗?”徐伊景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摩挲。

一直不作声的李世真这才奶呼呼的挤出一声“嗯。”

“我已经吃饱了,多吃会积食的。”徐伊景有耐心的给她解释。

李世真托着腮认真的思考了下,开门风一样的跑没影了。

金作家眼瞅着徐伊景的表情管理又要失控,赶紧做了个冷静的手势:“代表nim您还在休息的时候,我在世真xi手腕戴了定位手环,没关系的,卓跟着去了。”金作家说完看了眼屏幕,笑道“  好像是去林医生家了。”



品特

故城(后传)5



银月高挂,徐伊景伴着深夜冰冷的空气和月光骑着马慢慢走回营地,背后名为保护实为看守的随从也骑着马跟着她,他们的马上还挂着她今晚猎到的猎物。听着背后慵懒的马步踢踏声,徐伊景挑起唇角笑笑,突然敲了一脚马镫,没有任何预警汗血马飞奔起来。跟在后面的随从慌乱起来,凌乱的呼喊和马匹脚步声瞬间划响寂静的森林。徐伊景不用回头也可知看守随从们的慌乱,脸上的笑意更深,迎着呼啸的寒风血液沸腾地享受夜里的自由。

咯哒咯哒,马步急促地奔向营地,守门的士兵刚开始端枪警觉,看清马上来人后马上挥手让开,马匹速度之快让两侧士兵避让不及摔了个趔趄。徐伊景一路狂奔到主帐,崔书润听到外面的惊呼声走出帐外,一看自己的守卫兵正对端枪着骑马而...



银月高挂,徐伊景伴着深夜冰冷的空气和月光骑着马慢慢走回营地,背后名为保护实为看守的随从也骑着马跟着她,他们的马上还挂着她今晚猎到的猎物。听着背后慵懒的马步踢踏声,徐伊景挑起唇角笑笑,突然敲了一脚马镫,没有任何预警汗血马飞奔起来。跟在后面的随从慌乱起来,凌乱的呼喊和马匹脚步声瞬间划响寂静的森林。徐伊景不用回头也可知看守随从们的慌乱,脸上的笑意更深,迎着呼啸的寒风血液沸腾地享受夜里的自由。

咯哒咯哒,马步急促地奔向营地,守门的士兵刚开始端枪警觉,看清马上来人后马上挥手让开,马匹速度之快让两侧士兵避让不及摔了个趔趄。徐伊景一路狂奔到主帐,崔书润听到外面的惊呼声走出帐外,一看自己的守卫兵正对端枪着骑马而来的徐伊景并上了栓,仿佛那人不停下便会扣动扳机。心下一急,崔书润两步走过直接推开那杆长枪,守卫兵并未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手指一收缩砰地一声开了枪。汗血马仰身而啼,士兵从各个方向而来,王公贵族们也纷纷闻声出帐查看情况,而那位扣动扳机的守卫兵则连忙跪在地上。崔书润毫无头绪只急回头去看徐伊景,徐伊景制住马匹,跳下马朝崔书润走去。

“徐伊景!” 崔书润见人没事,怒火上涌,不顾身边的人群,上前对着她的手臂重重地打了一下,眼眶气得通红。徐伊景眼神专注地看着眼前人,突然在月光下明亮地笑开,牵着崔书润的手大步走进温暖的主帐,留下帐外的人在寒风中面面相觑。

崔书润莫名其妙地被带进帐里,莫名其妙地被抛在床上,徐伊景利落地甩掉厚重的外套欺身上前,膝盖制着她的腿,手上压着她双手的腕,吻就这样落了下来,带着侵略性的啃咬,崔书润被卷进翻天覆地的情欲里。徐伊景的动作又急又重,快速地撩拨起兴致但又恰好不会伤到崔书润。她把自己的衣服和崔书润的衣服都无情地扯开来,崔书润在她扯衣服的时候抬头看她,长发下那喘着气皱着眉专注的表情让她刚才的怒火抛到九霄云外去,甚至还绽开笑意,把着她的手配合脱下衣服。

“你这是满月变身了?” 崔书润反身贴着徐伊景卧着,一手撑着头,另一手点着徐伊景的脸颊调侃她。徐伊景抓住她的手吻在她手臂内侧,另一手在被下抚摸着她的腰臀,挑眉得意道:“嗯,月圆就变成狼。” 说着还轻啃了几下她的颈侧,接着又故意看着她暧昧地问:“殿下喜欢吗?” 崔书润往回退了一下避开徐伊景调戏的眼神,耳根子红了红,喜欢是喜欢的,但她是绝不会说出来的。给她一个白眼,她移开徐伊景的按在她臀上的手,掀开被子想要起身。“要去哪?那么晚该睡了,别起了。” 人又被拉回怀里去。

心跳从背后传来,暖呼呼的怀抱,徐伊景罕见地如此粘她。崔书润转身抱住她,她知道徐伊景今晚反常的原因,叹了叹气,“我不出去,我想给你一件东西,我们等会再睡。” 说着还吻了她一下。徐伊景点点头,手上却不放开,崔书润笑了笑,解着她的手起来。穿上睡袍后崔书润在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个包得精美的包裹放在床上,“快起来。” “是衣服吗?那正好,我今晚的衣服不能穿了。” 徐伊景听话地起身,一丝不挂站在床边。崔书润看看她那匀称的身材,打开布包取出一套军服展开来,拿起衬衣帮她穿上,仔细地扣好纽扣,一颗一颗。接着是裤子,外套,皮带,帽子,最后是斗篷,还有一双新靴子。

崔书润一丝不苟地整理着徐伊景的军服,满意地端详着,最后环着她的腰轻声说:“明天要回去了,徐将军可是要穿军服的。你原来的军服旧了,我让玉姬去做了新的。我本觉得我南国的军服好看,可你穿北国的军服也很好看。” 徐伊景闭上眼埋进崔书润颈间,喉头泛着酸,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崔书润拍着她的背,“我还记得,当时作人质时万国宴上你用斗篷护着我,那时我便是心动的。你身上很暖,被你抱着很踏实,就像现在一样。” 徐伊景还是安安静静地窝在她颈间,颈边有泪滑进她的睡袍里,崔书润温柔地笑着抚着她的背,话语里也有了哽咽,“你要记得我在等你。” “好。” 

次日,冬季狩猎的最后一日,这日是节日里最后的庆典。天蒙蒙亮时便响起了号角声,皇家围场张灯结彩,各类肉食水果端上桌,今日的庆典还是贵族子弟们最后的较量。骑马,射箭,还有最后的抢头彩,今年崔书润作为最高位代表,不少贵族子弟纷纷暗自下决心要抢这个头彩献给尊贵的公主殿下献殷勤。崔书润准时坐在主位上,说了几句庆典祝语便正式开始。围场上青年们角逐着,都希望自己潇洒的身姿能换来殿下垂青几眼,可崔书润的目光却一直停在不远处看似随意喝酒的徐伊景身上。而另一端,朴总理在看着崔书润,今天是最后一日了,他按着西装下的手枪暗自想着,如果殿下下不了手,就由他来下手。

庆典不断进行着,鼓声越集越密,眼看到了最高潮的最后一节抢头彩,徐伊景突然抬头望向崔书润和她对视,眼底情意深厚绵长,远远地和她说一句什么,两人就相视而笑。朴总理疑惑看向崔书润,仅一个晃神,徐伊景便消失在酒席上。崔书润自然地看向围场,朴总理却慌了,连忙起身出去。崔书润听到远处朴总理慌张出去派人找人的声音,掩面笑了笑,然后围场中本来仅剩三人抢着头彩的青年里冲出来第四个身影,崔书润看着徐伊景骑马带着欢快轻松地争抢着球花的身影,心里百味杂陈,慢慢地从包里拿出徐伊景那把精致的小手枪。咯哒咯哒,徐伊景骑马走近,咯哒咯哒,徐伊景手上拿着头彩球花,咯哒咯哒,徐伊景脸上带着笑,咯哒咯哒,徐伊景下马上台,笑着将手上的头彩递给崔书润。崔书润望着她带着笑意的眼,忍不住站起身流着泪抱住她。徐伊景将人环进怀里,在耳边安慰着:“书润,别哭,你看我说我给你把头彩抢过来了吧。没事的书润。” 

围场上安静了下来,南国的政要和各国代表都注视着台上相拥的两人,正疑惑着,一声枪响打破了寂静。玉姬惊叫了一声,扑上前去查看崔书润,士兵鱼贯而入,血顺着两人抱着的身体上滴下,徐伊景开始站不住,歪着身子倒在崔书润身上。崔书润满脸是泪,不顾过来拉她的玉姬和想要拉开的徐伊景的士兵紧抱着徐伊景,可还是失去了力气和徐伊景一起跌坐在台上。这时玉姬才看清崔书润手上的枪和徐伊景冒着血的心口。“殿下,殿下。” 玉姬抱着崔书润,崔书润身上手上染着徐伊景的血,无力地伸手想去触碰徐伊景,徐伊景躺在地上一直看着她,费力地挤出一丝笑,眼睛渐渐闭上。

徐伊景死了,次日各国报刊头条刊登,徐伊景死在崔书润手里。二公主的报复,在南国政要及各国代表前洗刷了南国此前遭受的徐峰秀父女带来的耻辱。玉姬看着日报上大幅的头条,叹了一声气将殿下每天都要看的报刊从早餐盘上撤下,换上笑颜走进主帐,崔书润正对着梳妆镜发呆。“殿下,今天阳光真好,回温了一些,趁着天气好,咱们吃完早餐就出发吧?” 崔书润醒过神来,低垂眉眼看着盒里的戒指项链,不同风格的样式,玉姬认出那是属于徐伊景的首饰盒。崔书润没有理会玉姬的话,认真地挑选着,拿出一些放进另一个盒子里,然后将盒子再放进旁边一个行李箱里。崔书润的眼睛还带着红肿,白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来,玉姬不敢打扰,只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崔书润忙上忙下整理着徐伊景的一些物件。

“玉姬,拿上箱子随我来。” 盖上箱子,崔书润才看向她开口。“是,殿下。” 玉姬拿起箱子,跟着崔书润,两人七弯八拐避开了人群和士兵,到了营地后的一处偏僻地,不一会,几辆黑色的轿车从树林里开出来,崔书润示意玉姬将箱子交给一个高大穿着黑风衣的男子便上了车。车子行驶在森林里,约莫一小时在一间林间木屋前停下,车还未停稳崔书润便急忙打开车门,急急地走进屋里。玉姬跟着进去,在门口惊讶地看到徐伊景的副官,她一直以为这位憨厚善良的人早在战火中死去,原来他还没死。在北国漂泊的日子里一直承蒙这位副官保护着她,因此她此刻也是欣喜不已,“赵副官!” 玉姬惊喜地对她行了个礼,赵副官不好意思地提了一下礼帽回礼。这是玉姬才想到赵副官在此的原因,她惊叹了一声,朝里间卧室的方向望去。

崔书润查看着徐伊景的伤,徐伊景正安静地躺在床上随崔书润摆布,一旁穿干练西装的女子恭敬道:“殿下,将军已过危险期,接下来静养一段时日注意伤口不要感染就好。” “好,辛苦了。” 女子点点头,站在一旁待命。” 崔书润握着徐伊景的手,看了看她熟睡的样子,放开手站起来对着女医生认真说:“蓝英,从今日起你跟着徐伊景,她的贴身随从,医生,守卫都是你,你需护着她,照顾她,不能让她受伤,保证她吃饱穿暖,你可明白?” 蓝英站得笔直,没有丝毫犹疑,点头应下:“属下遵命。” 

崔书润点头,示意外面的人将几个箱子拿进来,一一和蓝英讲着:“这两箱是她的衣裳,她不喜欢里头穿多,冷的话出门让她穿厚的大衣。这箱是她的首饰,香水和手表。” 崔书润自顾自笑笑,回头看看床上躺着的人,语气变得温柔,“这个人看起来气势凌人,实际上她和普通女儿家一样,也喜欢好看的物件,你每天挑一些让她选着搭配。然后这箱是她的一些玩物和书籍,等她醒了你和她说这些衣裳物件我只取了一部分来,其他的留在我那。还有这个。” 崔书润示意玉姬将一个食盒拿了进来,对蓝英说:“这是我做的桂花糕,是她喜欢的,你和赵副官也吃一点,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就辛苦你们两位了。” 蓝英接下食盒,郑重地点点头。崔书润对她笑笑,回身坐在徐伊景床边看着她。蓝英拿着食盒,见崔书润没有别的吩咐,安静地退了出去并带上门。

“徐伊景,很疼吧?” 崔书润抚摸着她的长发,“我等一下就要出发回京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你要听蓝英的话好吗?” 徐伊景睡着的时候舒展的眉眼都是乖巧,崔书润低下身吻了她的额头,直起身来在包里拿出一个绒盒,看一眼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她打开绒盒,取出一枚简单精致戒指,再拿起徐伊景的左手,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然后俯身抱住她,在她耳旁许下诺言:“徐伊景,我也是,我会忠诚于你,尊重你,保护你,爱你,我等你回来,我们相伴偕老。” 

A4

其三:冷战 (5)

OOC预警(红字粗体特大号)。这一章的徐伊景有可能会让人反感,大概是踩道德红线的那种。


※除了原剧中本来就出现的韩囯与日本外,文中提及的所有囯家或地区之类的背景名称全部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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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 way 其三:冷战 (5)】 


  大楼的炸弾既已做出紧急处理,便无关紧要了,那也已经不是世真该关心的事。

  坐在副驾驶座,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置信伊景就这样一脚将自己从整件事里踢出来。

  世真无法挥灭刚刚赫德不敢置信的表情,眼里满是被背叛的震惊,脸上就写着「妳是徐伊景的间谍?」赫德看到徐伊景站在穆锡南身边时,都没露出那么受伤的眼神──世真想象着刚刚...

OOC预警(红字粗体特大号)。这一章的徐伊景有可能会让人反感,大概是踩道德红线的那种。


※除了原剧中本来就出现的韩囯与日本外,文中提及的所有囯家或地区之类的背景名称全部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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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 way 其三:冷战 (5)】 


  大楼的炸弾既已做出紧急处理,便无关紧要了,那也已经不是世真该关心的事。

  坐在副驾驶座,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置信伊景就这样一脚将自己从整件事里踢出来。

  世真无法挥灭刚刚赫德不敢置信的表情,眼里满是被背叛的震惊,脸上就写着「妳是徐伊景的间谍?」赫德看到徐伊景站在穆锡南身边时,都没露出那么受伤的眼神──世真想象着刚刚赫德眼里看到的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想着想着就忍不住闭上眼,毕竟车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脸,是一张不久前还让赫德相信是盟友的脸。

  刚刚伊景走向她,然后回头与两位档魁告辞,便与自己擦身而过;世真却不得不跟上她。临走前的最后一眼,赫德微笑着向她点点头,世真就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出局了,那种一视同仁的公关笑容,差不多就宣告了她和A dang再也没有来往的可能。

  她只能跟着徐伊景走。

  现在,B dang是徐伊景的合作伙伴,A dang认为她是伊景的间谍,连带着她也失去了介入帮派A与帮派B的着力点。这整件事都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所以这算什么?世真无法理解徐伊景不认真角力,耍小动作直接把她赶出局是什么意思,是不耐烦、觉得自己瞎搅和浪费了她的时间?「……穆锡南先生那里,妳打算怎么解释?」

  「这不是妳需要担心的事。」

  世真不用转头都知道徐伊景现在一定面无表情,那才是她真正的样子。「说我是妳安插在赫德先生那里的间谍吗?」

  伊景只是开车,没有答话,车速也保持如故,依然从各方面都看不出情绪,依然是密密地将自己与其它一切事物、闲杂人等都隔离开来的徐伊景,就算是李世真,此刻李世真大概也同样是那些被拒绝交流的「闲杂人等」之一?──世真很难控制住自己不这么想,她们两个的年龄差距与权力关系在这种时候便特别尖锐,年上总是轻易看穿她的心思,她却无法探知那些伊景不想让她知道的事,而当她为自己的一无所知焦虑时,相比另一方的冷静又显得自己像是无理取闹,即使对方主动揭晓谜底,那份坦承倒又像是对年下的「体贴」,某种施舍。

  她真的很厌恶自己纠结在这种事上,像小家子闹脾气。

  「我要下车。」

  她们正在桥上,伊景仍然稳稳地开过了桥,才在一处路口将车停在路边。从上车到下车,世真没看过伊景一眼,下车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伊景同样直到车门被关上,才目送着那道背影快步着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知道我劝妳也没用的」。

  她想起那天世真在电话里对自己说的话。

          /

  其实还是有突破口,如果世真不想放弃的话,勉强还有一个突破口可以提供机会让她插足这场斗争。

  小娜就是这个突破口。

  两天过去,她们两个没有任何联系,这份友谊成了薛丁格的猫,潘多拉的盒子,不打开,这份关系就悬而未决,悬而未决就还能抱有希望,想象它仍然一如往常。

  几乎可以百分之百断定赫德一定和小娜说了世真与她来往的动机不纯、要保持距离之类的话,如果世真现在为了两档或两帮的事联系小娜,就正好证明她是在利用小娜;就算她能说服小娜帮自己,也必然会由于坐实了「动机不纯」而损及她们两人的友谊,并进而对小娜造成伤害。世真不确定伤害一个人去换取两帮停战是不是合理,即使就投资报酬率而言很划算,但这是可以用数学计算的事吗?

  她不就是因为反对那种事事都当成计算题来做的价值观,才和徐伊景站在对立面的吗?

  她对小娜的友谊是真的,担心两帮开战会有人员伤亡也是真的,但她没有把握能让小娜甚至是赫德同时相信这两件事。

  第三天,小娜的电话来了。说话的口吻小心翼翼的:「我爸说你是为了利用我才接近我的,是真的吗?」

  世真觉得电话那端的人好像随时都会因为一点点敲击而碎掉。

  「小娜,」她就当作这是最后一次跟小娜说话了。「不管妳相不相信我,但妳至少一定要相信,跟妳一起吃饭逛街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妳是我在E囯唯一真正的朋友。我在这里的工作很快就会结束,我会去别的囯家继续工作,我希望偶尔还是可以来E囯跟妳一起吃饭聊天,我希望妳可以活得好好的,我希望妳活着。我希望妳相信有其他跟我一样的人,都一样希望妳继续活着。」

          /

  接下来的态势像溜滑梯一样,整件事彷佛一夕之间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帮派B近半数核心成员官司缠身,行事备受掣肘,帮会管理阶层差不多已经跛脚,帮派B不仅是半无政府状态,内部还隐隐有内斗争权倾向。帮派A首领虽然承诺过会将帮派活动频率减半,实际上却不断扩张地盘,A、B两帮人马斗殴的事频传,两帮之间的火药味,光是看报纸都能闻出来。

  两大档的形象拜之前的舆论战所赐,已牢牢和两大帮联系在一起,人们认为现在黑帮横行全是两档借力相争、正治纵容的结果,新闻版面所有的治安事件都被无限放大检视,E囯像是忽然就成了治安败坏的罪恶之地,简单的大众逻辑将这一切都归咎于A、B两档,即使两档不分朝野都火烧尾巴似地拚命祭出各种扫黑行动、治安宣言,大小正治人物抓到发言机会就要或多或少强调一下自己清清白白绝无黑白勾结,然而两档形象依然如失速下坠的陨石,剩下的最后价值就是轰然一声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戏剧化的一笔,将仅剩的光与热挥发殆尽。

  不过,出乎意料之外的,赫德那天去见A帮首领的事居然没有上新闻,世真很确定他们那天确实被记者跟车,她只能猜测是赫德自己关照过媒体了──虽则赫德按理说应该不知道被跟车才对。

  自从那天下车后,世真既没有再和徐伊景联络,也没有回F囯;E囯这里其实已经没有她能插手的余地,可她也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她打算一直在这里待满原定的二十天,一边注意新闻一边不放弃寻找各种能改变局势的机会。她每天的生活像是把新闻当连续剧看,一则一则片段讯息都暗示主线的走向,看着当下的发展然后猜测下一步的变化。

  徐伊景已经为这整出戏写好结局,所有事件都会是剧中角色们走向既定终点的铺垫,世真只不过根据那些报导去推估伊景的工作进度而已。时候到了,徐伊景就会推着那些不甘跟着陨石一块坠落的正治明星们出来组第三档了。现在或许是在筹资金,或许是想要的成员还没到位,又或许是在等待什么时机,总之大概是不会太久,要赶上下次大选的登记时间的话,那么第三档宣布成立的时间应当也就在近期了。

  在异地工作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关注伊景所在地区的新闻,猜测伊景现在在做些什么;她知道伊景也同样关注着自己所在的地方。她们从不打不必要的电话、写不必要的信,但会在对方可能用得上自己的所有时刻及时伸手,把握每一次短暂的相聚机会极尽燃烧,她们用最短的时间暗示了对于彼此无时无刻的关注,即使是恋爱,也将时间的投资报酬率发挥到最大。

  只有少数几次像这次一样,是为了阻止伊景而来,也只有少数几次会像现在这样,明明同在一个城市却不相来往,少数的对立时刻,她们同样拚尽全力认真互搏。她们不浪费时间与力气做半调子的事,这是面对爱人与对手应有的最高诚意。

  所以,她想不通伊景到底有什么理由要用这么粗暴的方式逼她从这件事中撤手。

  不过,既然徐伊景亲自导演的这出戏已接近尾声,世真要的答案也就不远了。

          /

  帮派B似乎找到新的发泄口,黑道角力拚不过帮派A的这口怨气,他们转而攻击A dang的基层成员。警方并未指出案件与A dang、帮派B的关联,媒体大概受到警方的关照,也同样没有对外揭示这一层案件特征,他们甚至没有当成连环事件处理,都只是零零星星刊在报纸一角的陪稿而已。

  而世真拜金作家的作业所赐,认得这些零散报导里的少数几张脸孔,稍作调查,也就联系起来了。

  帮派B攻击的都只是A dang的基层工作人员,某方面而言,基层成员与一般上班族无异,只是在档部工作而已,另外,这些事件迄今未闹出人命,世真暗忖他们也不想把事情捅大,所以下手的目标层级与犯案的严重程度都控制在最低,整体而言,差不多是一般黑帮对敌对组织发出「警告」的程度。但接下来,帮派A似乎认为这是一种对自己的挑衅,B dang基层成员便成为他们回以颜色的目标──两档成为两帮斗争的延伸战区,A、B两大阵营对垒的形式遂明朗化。

  而这只是一个热身。

  B dang宣布召开大会商讨穆锡南偏私家族企业一案,由于很可能决议档魁的去留,故这场会议备受媒体关注,会期与地点都已提前两天在新闻中被提及。会议当天,媒体早早守在门口,如逢几个熟悉的正治面孔便抢近麦克风询问是否赞同撤换穆锡南;接下来的时段即不断回放早先的采访画面。

  然后,然后即是B dang档部大楼发生严重火警的画面。

  大火的缘由显而易见,但世真已经没有兴趣去确认A帮主是否默许了部下去完成上次司法大楼案的未竟目标。她站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着大火燃烧的新闻直播,一边拨了电话,这是她在E囯第一次打电话给伊景,可没人接。她想确定伊景是不是在现场,这么重要的会议,伊景很可能会到场;打不通的电话简直要逼疯她,她转而拨通了她在E囯还没打过的、S画廊的电话,忙线音一结束,熟悉的金作家声音还来不及说完开头语,世真急忙询问伊景的去处,然后听到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今天是B dang的大会,好像会开一整天的样子。怎么了吗?」

  她匆匆外出搭出租车,生平第一次埋怨自己没有捷豹可以开,出租车司机被她催促得想赶客,挖苦的话难听得很,「妳是赶着去见什么人最后一面?」

  「我希望不是。」

  世真盯着窗外心事重重的焦虑模样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司机被她说的话吓得严肃起来,开始整路飚车闯红灯,世真临下车掏出整个皮夹的钱给他,司机没来得及反应找钱,她已经头也不回下车跑起来,连车门也顾不上关;看着现场已拉起封锁线,警消与医护人员忙着救火场里的人,一团混乱,她想都没想拨电话找刚到E囯时拜会过的媒体主管,对方嘱咐她只要跟在自家记者身边就能获得警方给的最新伤亡者名单,记者那里他会为她关照好。

  于是世真就与围在封锁线外待命的记者们站在一块儿死盯着每一个从火场里出来的身影;可就这么一直等着,等到午后惯常下起雨迅速缓和火势,徐伊景的名字也没有出现。

  警方即将对这场火灾召开说明会,多数人都去了会场,只剩下少数记者留守;刚刚受上司交代要照看世真的年轻记者小姐把伞递给世真后,也跟着离开了。他们说,差不多进入收尾阶段了。摄影大哥拍拍世真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

  其实从A dang成员开始陆陆续续遭受帮派袭击的时候,她就隐约感觉出伊景逼她对这件事放手的原因是什么──按照这种势头发展下去,A、B两档人物都会成为被黑帮寻仇的对象,而世真频繁出入A dang档部与赫德会面,又总是独来独往没有同行者,哪天若成为被害目标也不让人意外。

  但世真是绝对不可能被这种理由说服而甘愿退出斗争的,所以徐伊景用那样的方式,让A、B两档都不可能再与她来往。没了结盟者,她就失去了介入斗争的施力点,就地成为局外人。

  伊景是为了保护她。

  她想起到E囯后与伊景的唯一一次通话:她们都是抱着或许会因此而丧生的觉悟,做她们想做的事,因此,如果真的死了的话,那也是伊景的选择。

  可是她李世真没有自愿要成为死了恋人的悲伤女子,她一点也不甘愿。

  世真撑着伞独自站在雨中。如果在火场里的是自己,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伊景,她会怎么做?她会是什么样子?这种时刻,世真还是习惯先假想伊景的反应。这个习惯已经跟着她太久了,都刻进脑髓里成了反射动作,尤其在代表nim离开韩囯回日韩金融后,她几乎依赖着这样的习惯才得以继续走下去,其实那样得出的答案依旧会是属于「李世真」的答案,而不会是「徐伊景」的──不可能有人能丝毫不差地模拟出另一个人的答案。但她能依靠那样的过程获得勇气,彷佛自己不是孤独一个人。

  但现在,她撑着伞望着不远处仍然烧着的火,雨声抵销嘈杂的人声,她站在伞下的小空间里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没有呼天抢地,甚至也没有掉泪。世界寂静得让人觉得即使发出声音做出任何反应也都没有意义。

  就在那样的雨声中,她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落在她的意识里,转头看到伊景打开驾驶座车门撑着伞向她走来。

  一阵鼻酸,世真愣愣地走到依然面无表情的徐伊景面前,然后扔了伞,抱住伊景,紧靠在她的颈窝边贪恋着她的气息。

  「……世真吶。」

  世真收紧怀抱,拚了命想不断确认徐伊景的存在。「妳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吗?」

  「……嗯。」

  「明知道还要纵容我跟他们合作吗?」世真感觉伊景伸手环上自己的腰。

  「我说过,无论妳做什么,我都不可能会输的。所以,我们都各自做想做的事就好了。」

  「……又要说自己是怪物了吗。」世真抬头,说出她这一整天唯一一句笃定的话:「妳不是。」

  伊景静静地看着世真一会儿,才说道:「上车吧,再站下去要感冒了。」

          /

  很多年后徐伊景都记得那天李世真坐在副驾驶座,侧着头靠在椅枕上盯着自己。

  「赫德不是坏人。」

  ……

  「现在这样的局势,对代表nim而言已经绰绰有余了不是吗。」

  ……

  「就算投入斗争的人都是自愿的,可是爱他们的人也一起承担了后果,那些人不是自愿的。」

  ……

  李世真仿若累极之后终于得以休息,说话的口吻彷佛梦呓,轻轻柔柔的让人分不清是责问还是哀告。

  「妳这样看我,是在替别人求情吗?」徐伊景看着外头大雨且车潮壅塞,阴郁压抑的气息彷佛随着空调也漫进了车里。

  眼角余光李世真像是将眠未眠的孩子,脸庞浮出安心又放松的晚安微笑,「我只是想看着妳。我刚刚差点就要以为我再也看不见妳了。徐代表,如果把我所有的财产拿来付钟点费,我可以看妳多久?」

  「……我有把妳教得这么没出息吗?」

          /

  很多年后李世真都记得那天她在副驾驶座醒来,还保持着睡着前的姿势,一睁眼就看到伊景正低头摆弄手机。车子已经停在画廊车库,她瞥了一眼前座中控的屏幕,七点了,照理说她们应该一个多小时前就到画廊了才是。

  「妳醒了正好,下车吧,好饿。」伊景看都没看她,准备收起手机下车。

  「……妳刚刚在干嘛?」

  「有几个得马上回复的讯息,晚点还要回电。」

  不是啊我刚刚明明看到妳在看财经新闻。世真像白白捡到一大包糖的孩子,嘴角都要顶到耳根去了,她快手快脚下车便黏到伊景身边挽住她的手,「我煮面条给妳吃?很快,十五,不,十分钟就好。」

  伊景终于看了她一眼。「我很久没吃妳煎的牛排了。」

  「妳不是说饿吗?」

  「我可以等。」

          /

  「妳不是怪物」。

  午夜近一点钟的安静夜晚,徐伊景咂摸着这句话。

  桌上放着另一份文件,是作家调查的结果:小娜是领养的,赫德的妻子没有生育能力,但他们瞒着众人收养、视如己出的「孤儿」,实际上是赫德与情妇的私生女;看赫德那天在晚宴上的表现,他的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

  这份文件,大概可以一口气毁掉赫德的公众形象与婚姻生活,万一他们夫妻因此离婚或闹上法庭,这风波就会随着诉讼程序的展开而持续凌迟他的正治生命。

  如果她想让现在已经在谷底跟B dang仍缠斗不休的A dang再死透一点,这份文件是可以使用的武器;但她总是想起晚宴那天,她站在露台上看见这女孩和世真坐在花园里的长椅聊天的样子。那看着就像普通大学女生在校园里聊流行的吃的穿的八卦电影还有男友或女友,很普通,但对她们而言,「很普通」这件事若发生在她们身上,就一点都不普通。那画面歪打正着地填补了这几年不时盘旋在她心里的另一个想法:也许世真原本有机会成为一个单纯快乐的普通女孩子,而不是离开家乡做着像现在这么危险的工作。世真总说是她自己想要做现在这些事的,但在她选择待在她徐伊景身边的同时,就必然选择舍弃了一些东西。她看过世真和同龄人相处的样子,比如卓、比如孙玛丽,她和他们在一起时,笑得总是更豪迈、更开朗一些,徐伊景想,那就是世真选择待在她身边所要舍弃的东西。

  比如世真和小娜说话时的样子,那副普通女生眉飞色舞聊遍天南地北的样子,那或许也是世真在选择签订工作契约、进入S画廊后舍弃的东西。

  如果不同的相处对象能象征另一个人的一部分特质,那么,小娜就拥有世真作为「普通人」的那一部份。

  小娜跟那些自愿投入战争的秃鹰们可不一样。她是真正的无辜者。

  世真要是知道自己手上有这东西的话,大概死活都会要她把资料给碎了吧。

  有那么一秒钟她脑子里闪过要拿这资料去逗逗世真的想法,她也只用了一秒钟就否决了。这场交锋已耗掉很多时间,她们两个都该好好休息了。

  她终于还是把文件扔进碎纸机里。

  「伊景啊。」世真穿着睡衣,靠在门边,「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起来了。要帮忙吗。」说完还附带个哈欠,像从哪个甜美梦境中梦游出来的孩子,只差再拖一只玩具熊在手上了。

  那个梦境,大概是属于徐伊景的。

  「没事,已经处理完了。」

  起身关掉办公室的灯,她得把不小心走失到梦境外的孩子再带回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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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我尽力让整个故事里没有绝对好或绝对坏的人了。一方面是不希望让道德判断过度集中在某个角色身上,另一方面,也因为我觉得这样更贴近现实。

品特

What up guys 🤟


最近lofter把我的大部分文章限制了,现在还有一些被锁,于是乎我决定搬去微博。😉  微博上搜索品特的品特就是我的帐号。


我已经开始在慢慢搬,UDS已经传上去,不过由于我一天只能做很少事情,所以慢慢来😄 还有我最近迷上了其他的事,所以可能暂时不会有更新新的文章…… 或者有?😂 我也不知道,一切随缘吧~

谢谢大家对我写出来的拙文的喜欢,希望你们一直幸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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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不要到处磕磕

教徒·五

“你在哪?”


崔书润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窗台上,穿上内衣和亚麻长裤,听到电话那头的问话,她顿了一下,轻声回答:“在家。”


“和谁?”


听到那边不礼貌的追问,崔书润穿上衬衫,语气淡淡:“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


“允荷,”崔书润神色沉了下来,“我昨天晚上和允荷在一起,你满意吗?”


一阵沉默后。


“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了一丝嘲讽,“只是你要记住,张允荷是张原植的女儿。不要到最后,像当年你为了...




“你在哪?”

 



崔书润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窗台上,穿上内衣和亚麻长裤,听到电话那头的问话,她顿了一下,轻声回答:“在家。”

 

“和谁?”

 


听到那边不礼貌的追问,崔书润穿上衬衫,语气淡淡:“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

 


“允荷,”崔书润神色沉了下来,“我昨天晚上和允荷在一起,你满意吗?”

 

一阵沉默后。


“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了一丝嘲讽,“只是你要记住,张允荷是张原植的女儿。不要到最后,像当年你为了张原植和父亲断绝关系一样,爱上这个小丫……”

 

“嘟——”


崔书润挂了电话,扔在床上,脸色十分难看。

 



“姐姐,谁呀?”

 

听到动静,张允荷一边涂着水乳一边从卫生间里探出了头。

 


崔书润系好衬衫的扣子,走过去帮张允荷涂匀脸上乱七八糟的护肤品,“没什么,一个推销电话而已。”

 

 

“哦,”张允荷没在意,趁机在崔书润脸上亲了一口,被她一瞪就嘻嘻地笑,“刚才我给世真欧尼打了电话,她说她回家了,我想去看看她。”

 

“你要去找李世真?”崔书润拧紧了眉头。

 

“怎么了吗?”小孩很敏感地察觉了自家年上不悦的情绪。

 

崔书润垂下眼眸,盘算着徐伊景现在应该不在李世真身边,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什么,你自己开车注意安全。”

 

 

 




“欧尼,你好点了吗?”

 

到了李世真家,张允荷扒掉脸上的口罩墨镜,换了鞋就直扑卧室。

 



李世真好不容易穿着睡衣费劲地站起来就又被扑倒在床上,“哎哟……”

 

“没压到你吧?”


李世真笑着兜住她在床上滚了一圈,“没有。你怎么来了?”

 

张允荷眨眨眼睛,“我们的代言人nim好好的说累了请假,我当然要来看看你咯。”

 

李世真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壳,“切,小鬼头,我还不知道你,说,到底有什么事?”

 

张允荷嘿嘿笑着摸了摸鼻子,“好姐姐,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市场部的策划重做,饮料那边需要一个新代言人,麻烦你从你那些大明星朋友里给我找一个呗,企划案已经给你发邮箱里了。”

 

“好啊你,”李世真掐住她的脸颊肉一顿蹂躏,“我还以为你有多关心我呢,原来还是为你公司。”

 

“哪有,主要还是来看你的呀好姐姐。”


张允荷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闹得她咯咯吱吱地笑。



忽然,卧室门口响起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冷淡又低沉。

 

“身体舒服点了吗?”

 




李世真一激灵,赶紧把张允荷从怀里扒拉开护在身后,直视着门口站着的人:“代……会长nim,您怎么来了?”

 



徐伊景抱臂,靠着门框,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挂在食指上的防盗门钥匙,嘴上问着李世真,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的人,被她一问,眼神又回到她身上。


她轻轻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昨天晚上动作有点重,过分了,给你请了假,过来看看你。”

 

徐伊景?


张允荷一惊,从李世真身后钻出来,瞥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朝徐伊景伸出了手,“泰镇太平洋集团市场部主管,张允荷。”

 

徐伊景眼睑一扫,手抱得更紧了,没有跟她握手的意思,冷冷一句:“徐伊景。”

 

长这么大没遇过拒绝和她握手的人,张允荷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悻悻地收了手。

 




“允荷,过来。”

 

 李世真紧张地叫她,张允荷却硬扯出一个笑,抽身离开:“不用了,世真欧尼,我就先走了。”

 



 徐伊景一直盯着张允荷离开的背影,目光冰凉。


等张允荷匆匆出了门,徐伊景才扭回头,目光落在李世真身上,深邃又平静。



“腰不疼了?”

 


 

李世真舔了舔嘴唇,小声说:“还疼。”

 


“不像,”徐伊景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手摸上她的腰,用力握住,“刚才你和张主管玩得很开心?”

 

“嘶……”

 

酸痛的腰被再一次掐住,李世真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软倒在她身上。


徐伊景松了手。

 

李世真试着靠进她的怀里,看她没有推开她,就小心开口:“允荷……允荷是个好孩子。”


所以……能不能别伤害她。

 


徐伊景眯起眼,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她金黄的发丝绕来绕去,“你知道什么了?”

 

李世真吓得气息一屏,“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讨厌她,”徐伊景垂眸,脸色平淡,语气却听起来十分冷硬,“准确来说,我讨厌泰镇张家的所有人。”



李世真坐在她怀里昂着头看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离她远点,别让她再靠你那么近,”徐伊景摸着她的头发,一字一顿地说,“我会生气的。”

 

 

 

清江

诗歌(三十/完)

(三十)

小小白真是个会掐数字的小机灵鬼

—————————————————————

傍晚,居林家。

这是一个晚间喝酒吃肉用的烧烤店,因为味道不错,回头客很多,于是内置了自助式烧烤,套间呈半开放式,与非自助烧烤的场地遥遥相对。

当下应该是人气最旺的时间段之一,各行各业的人卸下重担在辛劳了整整一天后放松,长衫短衫,有人高歌有人笑骂,店里的嘈杂声却骤然缩减。

不知何时店门口站了一个年轻帅气的小哥,穿着一身挺拔熨帖的西装,一个高挑的长发女人身穿休闲长款外套,化着淡妆,径直穿过桌椅走向小套间。

她的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看起来完全不像会踏着夕阳走进街边小店吃烧烤的人,可走进来却又不显突兀,...

(三十)

小小白真是个会掐数字的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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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居林家。

这是一个晚间喝酒吃肉用的烧烤店,因为味道不错,回头客很多,于是内置了自助式烧烤,套间呈半开放式,与非自助烧烤的场地遥遥相对。

当下应该是人气最旺的时间段之一,各行各业的人卸下重担在辛劳了整整一天后放松,长衫短衫,有人高歌有人笑骂,店里的嘈杂声却骤然缩减。

不知何时店门口站了一个年轻帅气的小哥,穿着一身挺拔熨帖的西装,一个高挑的长发女人身穿休闲长款外套,化着淡妆,径直穿过桌椅走向小套间。

她的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看起来完全不像会踏着夕阳走进街边小店吃烧烤的人,可走进来却又不显突兀,仿佛这家店是她名下的产业,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身后的躁动趋于平静,店内落针可见。

 

徐伊景没有戴墨镜,173cm的身高踩上高跟鞋,进来自然是明显的,脸上戴点东西反而欲盖弥彰,以她的知名度,很难不被认出来。

最里面一个套间坐着一个头戴棒球帽的短发女人,如果不看身材只看脸,大概会被误认为是个阳光建气的女孩,她朝徐伊景挥手:“伊景,这里!”

这一声不仅让徐伊景注意到了她,也让店内的顾客反应过来——眼前出现在偏僻烧烤店里的人正是本尊。

徐伊景注意到身后有人窃窃私语,互相推搡,估摸着她的公关团队又会拦截下一堆照片,但这都不能阻止她眼前人的思念。

 

“来了?”

 

很明显对于关系敏感的她们而言,居林家并不是一个适合叙旧的地方,可李世真选了这里,她也没有拒绝 ,三番两次邀请她在这里吃饭,这家店大概对李世真有着难以忘怀的记忆。

 

一年没见,她们有很多话想说,看到对方熟悉的脸后,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店内算不上凉快,徐伊景走近了,伸手取下对方的帽子,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双膝上。

“低劣的技俩,这个季节裹上围巾都会被认出来。”

“可这么长时间没被人发现,不是吗?低劣自有长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李世真可是特意踩着午后时光进了店,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却被徐伊景以最直接的方式打破平衡。

这人总是说些歪理,徐伊景不可置否,拿起筷子想要烤肉,李世真将盘子拉得更远了些。

“我来吧。”她倒了油,将五花肉一片片夹放到烤炉上,传来“滋滋”的声音,香味很快被炙烤出来。温度升高,橙黄的油衍出细小的气泡翻动,肉片很薄,李世真隔一会儿就要翻动一下。

她开始后悔没有去别的地方吃饭,有封闭空间的那种最好,不知道说什么话,可以和徐伊景来一个世纪之吻,像好莱坞大片里的音乐放到高潮时那样。

 

现在显然不行。

 

抬眼的时候发现徐伊景正看着她,她翻肉的筷子定在肉片上生根,烤肉的气息像裹了金黄的蜜糖,缠在她们之间。

她咽了口口水,也不知自己是肚子饿了想吃肉,还是想投向爱人的怀抱。

就在五花肉都看不下去的时候,有人打破了这种氛围。

“您好,请问可以向两位要个签名吗?”两个还带着学生气的女孩牵着手,其中一个有些羞涩躲在后面。

拿过来签名的是《鹊桥》的截图,好像经过精修后被打印出来,是电影结尾处敏侗的灵体逐渐变淡和尹敏同框的场景,徐伊景和李世真在不同的时空中对视。

“可以。”

“再合个照吧!”

饶是李世真穿着到处都能买到的休闲短装都气质出众,更何况身着低奢衬衫的徐伊景,性格大方点的女孩子在合照时红了耳朵,内向的那位更是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安放。

不过得寸进尺这个词在哪里都适用,不然怎么叫“人”呢?

“——我们能为两位老师拍个合照吗?不会发到网上的!”她们提出新的请求,却自知底气不足,飞快补了一句:“抱歉!不愿意不要紧,是我们太为难了!”

李世真松下一口气,不料徐伊景放下外套靠了过来。

“伊景?”

“没事,可以拍。”徐伊景对两个女孩笑。

两个人这么配合,胆小的女生仿佛受到了撺掇,忍不住将想法说出来,毕竟偶遇偶像什么的,一辈子可能就仅此一次了。

“两位老师可以挽住对方的腰吗?”她抓紧了裙摆,另一只手牢牢拽着身旁的女朋友。

这个要求过分了吧?李世真有点吃惊,小孩子知道她们关系多敏感吗?即使保证了照片不传到网上……

“好啊。”徐伊景很自然地应下,神情那么坦荡,仿佛她们的关系像一碗清水,一眼能见碗底的花纹。她伸出左手环住李世真的腰,李世真只能迎合动作。

温温软软的,不像看上去一般锋利,瘦了点,但应该不影响抱起来的手感。李世真沉溺在在徐伊景身上清雅的香水味里,十分佩服自己这时候都能心猿意马。

“我们要拍了哦,李老师请靠近点。”

李世真这才发现徐伊景主动让身子和自己紧贴着,自己还傻乎乎地直着腰,于是打着哈哈将头歪过去。没想到幅度大了点,一下子磕到徐伊景的头,尴尬之余像极了分不清方向的小狗狗。

“不好意思等等啊,好了,现在拍吧。”李世真顺了顺自己的头发面向镜头,她是想微笑的,可用点力就能将徐伊景拉入怀中这种距离,让她忍不住笑得开怀。

女孩们把拍好的照片拿过来给她们看,屏幕上两人一副鱼水深情的姿态。

徐伊景没有掩饰自己赞扬之意:“拍的不错,学摄影的吗?出来吃饭还带着相机,我想照片里的主角可以也拥有一份图吧?”

“当然可以了,摄影是我的爱好,后期还会修,不如修好了传给两位吧?”

徐伊景点头,看向李世真:“我的各种号码账号都作公用,事情太多,你来吧。”

交换了联系方式,两个女孩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对方是两个大明星,在吃饭的时候被她们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她们也有点不好意思。

“修好了联系哦,那就不打扰了!”

李世真的眼光停留在女孩们十指相扣的手上,没想到对方突然回头,她眨眨眼睛看向别处。

“两位感情真好,祝幸福哦——”明媚的女生笑得有点狡猾。

“你们也是。”徐伊景笑回去。

要不是李世真觉得两个女孩怎么看都像一对情侣,光看徐伊景的神色,她大概会认为对话里没有别的意思。

果然有些人的演技是天生的吗?李世真自愧不如。

但她很快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她约徐伊景过来吃饭,除了一年未见,更多的是担心她因为父亲的离开而难过,唯一的亲人去世了,徐伊景表面上还正常,可她相信她心里还是难受的。

多年前,她也在一朝之间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伊景……”徐伊景已经坐回原处,李世真的手饶过去在桌子侧面拉住她,那边正好有墙壁挡着,在旁人视野之外。

触摸到对方掌心的纹路,徐伊景回握,无形中诉说着安心。

“肉都烤糊了。”

 

李世真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将肉撤下去重新烤了一小盘,糊味很快被香气掩盖,她闷着头逗弄食物,像优生对待即将被老师批改的作业。

她把第一片肉夹到徐伊景的碗里。

“尝尝看?”

徐伊景蘸上调味料咬了一口:“很好吃。”

“好敷衍啊。”李世真佯装不满。“有没有你上次切的牛排好吃?”

“上次的牛排?我没尝,也不是我做的,你还想吃?”

“我知道,可那是你切的。”李世真当然不会认为牛排出自徐伊景之手,对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做家务的人。

“回去再给你切就好了。”

芬香四溢,李世真低头吃肉,神情隐没在仲夏夜里。

先是和李世真分离,后是父亲去世,还要打理两边公司的事情,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徐伊景感觉自己像归家的燕子,落下高悬的心。

“吃饱了就回去吧,这段时间一直有人打扫。”

李世真投以询问的目光。

“我是说有点疲累了,想睡觉。”

这下子李世真吃惊的心情直接摆在脸上,她还记得上次徐伊景说“疲累”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

现在这是明晃晃的暗示吗?

徐伊景看着对面人变幻莫测的神情觉得有点好笑,她知道李世真在想什么。

可她确确实实只想抱着她睡觉而已,金作家曾和她科普过网上的“名句”——盖着棉被纯聊天,她此时所想就是这句话的字面意思。

或者说连聊天都可以省去,她只想在幽静的夜晚抱着李世真入睡,这段时间以来她真的很累,需要用名为李世真的汤药让自己安眠。

 

……

 

一年后。

 

《假寐》被放出消息是徐伊景的息影之作,一经播出,独具声势的噱头和精彩的剧情,让媒体与广大民众将目光投向她们。收视没有创新高,却在网上持续发热,不仅仅是因为《假寐》两个女主暗送秋波后得到的开放性结局,更因为徐伊景和李世真频频进行的“出格”互动引人瞩目。

有人对网上各种“爆料”信以为真,也有人觉得这无非又是一种营销手段,总之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在话题炒的火热的时候,李世真在pipo上放出了之前在居林家与徐伊景的合照。

配字:后天直播间见!

 

“真的要一起直播吗?前面做了那么多铺垫,直接发文字公告更好吧。”李世真戳戳手机,实在无法想象徐伊景直播的样子,觉得和一群不认识的网友互动对她来说恐怕有点——勉强。

坐在床上一侧,徐伊景看了眼把头搁在自己腿上的李世真,忽略掉她的质疑,继续浏览文件。

 

直播当天,李世真再三交代。

“你就坐在我身边当好美人就行了,剩下来有我呢。”

徐伊景喝口茶暗笑这人的小心思,她哪会有不分场合的举动,不参加综艺也是懒得浪费演技。

可既然李世真这样说了,她也不介意享受一次被人“关照”的特别待遇。

打开手机,直播间的人数让徐伊景都吃了一惊,pipo的直播可以把好友置顶在左边划出来的界面里,李世真接到信息后忙活了半天,终于将圈内人圈到一起,置顶起来。

宋导的头像也在置顶界面上,徐伊景知道,他是特意来看“笑话”的,但看到白妍也在直播间里,她有种说不出的心情。

白妍的性格确实讨人喜欢,让人不忍伤害,想到即将公布的事,徐伊景在心底暗叹。她不太能理解这个看上去阔达的女孩为什么非要眼见为实,一次次伤自己的心。

直播在计划时间内开始了,让徐伊景没想到的是李世真逐渐脱轨,把话题越聊越远。

就在李世真笑倒在她怀里时,弹幕上有人说了一句“你们好像情侣啊”,她便顺水推舟,说了直播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这位朋友说的不错,我和李世真确实是情侣。”

怀里的人条件反射,蹭的一下直起身子看向她,懵懂的眼神像极了刚出生的小兽,模样又和直愣愣的竹竿无太多差别。

她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出发自内心的笑,直勾勾盯住她的李世真觉得,这顺着光的场景简直是神祗降临人世,精灵抛叶撒花。

感到情人的失态,徐伊景揉了揉李世真的头,熟悉地像演练过千百次同样的动作。

可事实上她很少这样对李世真,只是偶然听说大多情侣会经常这样做。

 

于此同时,傻掉的还有弹幕。

 

“再不祝福我们,我们就下播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