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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发这几天打工间隙断续的摸鱼 是一些自设策瑜

p2随缘截了个过程

构图参考《鬓边不是海棠红》剧照~


(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花鸟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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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随缘截了个过程

构图参考《鬓边不是海棠红》剧照~


(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花鸟鱼了...................)

温凉水

【铁瘫】最爱的孩子

 # 第一次写铁瘫,OOC预警


# 夹杂格式很难看的英文歌词及时空混乱的对话,总之乱七八糟的


# 灵感来源SKOTT的歌《Amelia》


杰洛.齐贝林最喜欢那个叫乔尼.乔斯达的孩子。


他六岁的时候,被大家的父亲带回了森林里荫雾重重的老宅。浅青色的眼珠,像是从煤火炒香前的硬壳里生摘出的果肉,只是好奇地望一眼都怕弄碎掉了。


杰洛注意到他的怀里,还抱宝贝一样搂着只破破烂烂的小熊玩偶:对于现在的世道而言,白花花的死棉缝成和泪安睡的枕头,它确实是一只再好不过的宠物。


孩子们...

 # 第一次写铁瘫,OOC预警


# 夹杂格式很难看的英文歌词及时空混乱的对话,总之乱七八糟的


# 灵感来源SKOTT的歌《Amelia》



 

杰洛.齐贝林最喜欢那个叫乔尼.乔斯达的孩子。

 

他六岁的时候,被大家的父亲带回了森林里荫雾重重的老宅。浅青色的眼珠,像是从煤火炒香前的硬壳里生摘出的果肉,只是好奇地望一眼都怕弄碎掉了。

 

杰洛注意到他的怀里,还抱宝贝一样搂着只破破烂烂的小熊玩偶:对于现在的世道而言,白花花的死棉缝成和泪安睡的枕头,它确实是一只再好不过的宠物。

 

孩子们在父亲和蔼的注视下,全都听话地围了过去。他们小小的身上,全都散发出同一抔土里挖出来的、煮土豆的香气。

 

而杰洛还剩下最后一勺没有吃完。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从家里最矮的那张凳子上站起来。

 

“我叫乔尼.乔斯达。”

 

他白得就像亚麻桌布上那只内容清澈的小盐罐:父亲和保姆是家里唯二的大人,他们精打细算地控制着所有孩子的日常饮食。

 

锡纸上扎穿的三个小孔,需要费好大一番力气,才能勉强通容几颗摇碎了的盐粒。杰洛是所有孩子当中年龄最大的哥哥,正值生长期的少年,常常饿得连嚼石吞树都想,他却没有哪怕一次破例得到过父亲允许下的优待。

 

你要知道每个人都会有挨饿的那天——杰洛最后一次快要在父亲面前掉下眼泪,就是因为偷听到了那场他与保姆每说几句便会相顾哑言的谈话:

 

“今年的气候太差——我担心会连过冬的土豆都种不出来。”

 

杰洛只要一听到那种根茎作物的名字,就会条件反射地想吐:而他也根本无力想象,如果连这么难吃且惹人厌烦的东西都终会抛弃他们,那么除了一人一把雨露均沾的墓土之外,他们还能向这个世界奢求些什么呢?

 

希望尸体上长出来的土豆会更好吃些——杰洛毫不怀疑自己的胃里,已储藏满了粮食来年发芽的种子。

 

“杰洛,不要这么没有礼貌。”

 

父亲站在一大群面黄肌瘦的孩子中间,老得就像一棵生了癀病的枯树——或者说乌泱泱的此间众生,唯有他左手扶着的乔尼依旧像个正常人般亮堂堂、脆生生的。

 

那孩子正抬着一双眼睛,瞩目向这个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到来的哥哥。

 

杰洛在众人的注视下放慢了咀嚼豆泥的速度。斜向胸前发梢的手背,仍放不下那把拧得微弯的勺子,他看着乔尼,就像在看一头贪得无厌的小猪。

 

该说你愚蠢还是善良呢——你又带了一个人回来等死。

 

杰洛从来不是个害怕直面本心的人:他从没有见过乔尼这样干净整齐的漂亮孩子,毕竟早先被父亲牵小狗一样带回来的流浪儿,哪一个不在粗粮之前先吃饱了满肚子风霜折磨?

 

而乔尼的脸上却大大地写着“我没有吃过苦头”——连好端端站着都担心脚疼,乔尼始终偏着身子、扎扎实实地倚在父亲竹竿似的腿边,看起来没什么血气的嘴唇,就像他身上材料昂贵的衣服那样隐约泛着青白。

 

注意到杰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腿,乔尼稍稍睁大了眼睛、差点就把心爱的小熊在臂间勒到断气。

 

“哥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走不动路。”

 

晚上是杰洛将乔尼背回了属于他的房间:其实那也是他自己的卧室。杰洛是孩子们独一无二的哥哥,他有能力照顾比所有人都弱小的乔尼,还不至于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乔尼布娃娃一样的双腿,抵着膝弯去摸都差点握不住形状,杰洛由此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根本就没有长过骨头:

 

“你被枪打过吗?”

 

“枪是什么?”

 

“......就是长长的一条,会吐带火的小石头出来。”

 

其实也有袖珍形态的手枪,但杰洛从没有在敌军身上见过——他们的杀意如此浩大昭然,才不稀罕将武器藏进裤腰带后再伺机而动。

 

“我没有被打过。”

 

经历了算不清日子的漫长跋涉,乔尼似乎有些渴睡——歪着一头翘蓬蓬的金色短发,他

嘟囔着倒向近在咫尺的杰洛的颈子。

 

“但是爸爸和丹尼被打到了。”

 

杰洛紧盯着窗边,那条保姆尽力想让它显得松厚舒适一些、却因为棉絮太少而终难如愿的简陋睡铺。

 

别墅里本就不剩下多少吃住的资源,再从森林外捡回来一个没人管的小孩儿,傻子都不做这样赔得干净的买卖。

 

杰洛有些粗暴地,将那只脏兮兮的小熊从睡着的乔尼手里抽了出来:碧色眼珠嵌进了纽扣轮廓粗糙的圆弧,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把乔尼放到了自己还算温暖宽敞的床上。

 

身为在这座宅子里住得最久的“前辈”,拥有一点儿高出人外的待遇,也不算很过分吧。

 

乔尼的半边脸蛋,都要陷进那块皂角气浓厚的枕头里爬不出来。杰洛担心他睡着睡着就要给棉花闷死,左右闲得无聊,他稍微闭会儿眼睛就会帮乔尼翻一下身子。

 

他就像只玻璃做的猫咪,放进任何滚烫的地方都会漫无目的地融化。

 

第二天清晨,杰洛发现他的右手食指上,赫然多套了一枚暖乎乎的“圆圈”:那是乔尼抱不到小熊之后,顺手寻找的另一个替身。

 

住在这座别墅里的孩子每天都要干活:少数像杰洛一样身强体健的,就和父亲去做一些打猎巡逻的体力活儿;更多的小竹竿们,则和保姆留在宅子里操持家务,烹煮那些再开不出新花来的简单食材。

 

乔尼的腿似乎是先天有疾:并非完全无法走动,但却像小美人鱼一样、连自己的躯壳都难以长久支撑。

 

父亲发现乔尼的时候,他正伏倒在一洼泥沙淤积的水沟之前:爬行的姿态轻易便磨破了他粉嫩的膝盖,他渴得连军靴踏过的污水都不嫌恶心。

 

战争里与家人阴阳两隔的孤儿的性命,大概都是这般若草轻贱、天地不怜。

 

“张嘴。”

 

乔尼从腿上那盆没摘干净的毛豆筐里应声抬起眼来:水一样的目光被太阳灼至粼粼,杰洛微眯起眼睛,匆匆数了数小屁孩整一个上午的剥豆成果。

 

还是够给每个人都吃一粒的。

 

杰洛不知道乔尼在独自流浪的那段时间里,有没有吃过什么不干不净的玩意儿:反正整副牙齿还是挺好看的,六岁也正是小孩儿乳恒交换的年纪,杰洛在背心上草草擦过手之后,就探出指腹、小心地碰了碰乔尼一颗隐有松动的门牙。

 

“阁阁?”

 

“别乱说话,你咬到我了。”

 

杰洛往乔尼的嘴里丢了一枚桑葚:这可是从十几只嗷嗷待哺的小雏鸟嘴里抠出来的好东西。

 

森林的孩子本不至于沦落到在饥饿与煎熬当中度日。但谁叫现在是战火纷飞的时代,能够在荒山野岭里开辟出一片暂时的净土、不敢逾矩地滞守在狭窄的安全区内苟且,竟然也算是一种值得去过的生活。

 

他们都吃够了在流弹散射下抱头鼠窜的苦——这栋容住二十余人的森林别墅,是杰洛和他的父亲花了半年时间一砖一瓦盖起来的。

 

四十出头的齐贝林先生曾经是一名教会老师。他一不能容忍暴力,二无法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孩子们受难。

 

于是杰洛就在失去母亲的情况下,陆续拥有了许多兄弟姐妹——他们来的时候衣衫褴褛、住到今天也未见得长高几分,但那吃得上正点三餐的满足笑颜定不是在做假,杰洛说不上多爱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杰洛哥哥!你回来啦!”

 

但当他听到那声“哥哥”的时候,就会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贯穿了他的脊背肢骨——即便碎了身子也想守护好这里,杰洛不想宽恕任何可能打破这派宁静美好的外生罪恶。

 

“乔尼,你今天又没把饭吃完。”

 

半个小土豆捣成的泥,只勉强盖住了白瓷盘心一块小刀戳出来的瑕疵。别墅里的食物储备变得越来越少,连最需要保持体能以预备沉重劳动的杰洛,都在吃完午饭之后仍虚得脑袋发晕。

 

乔尼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手里很是忐忑地刮着小熊浅咖色的耳朵。

 

“这是留给你吃的。”

 

杰洛看多了长餐桌上饿死鬼投胎般的弟妹,这还是第一次被年纪这么小的孩子于饭食上留心挂念。

 

“你的手,劈木柴的时候受伤了。”

 

我都看到了,你那时是饿得没有力气,才会突然握不稳斧柄的。

 

“......我难道缺你这点儿喂猫都不够的营养吗。”

 

乔尼肯定还记得他刚被带来别墅的时候,杰洛像嫌弃一头白食猪一样看他的眼神——不太经用的双腿像是春泥深埋下的嫩笋,在粗麻床单上收缩出几条根茎游弋的纹络。乔尼固执的不愿去碰那碟本属于他的午饭,还满眼充斥着“你不吃就浪费好了”这样形同耍赖的威胁。

 

杰洛很少体会到这种又气又想笑的感觉:这天下竟真的有他治不了的小孩。

 

“我吃一口你也吃一口——这样行不行?”

 

乔尼为了从牙缝里省出那半份午餐,小肚子也确实只囫囵装了个半满。摸了摸自己根本榨不出油星的干瘪胃部,杰洛提出的建议太过诱惑、说话的神态又是那样带一点酷的温柔,小小的乔尼终归是难以招架的:

 

“你是哥哥,你要吃得多一点。”

 

讨价还价的本事倒学得不错——到底是哪个恋|童|癖|教师教他的?

 

乔尼不仅在杰洛看来是个难得的宝贝,就是换到不苟言笑的父亲那里,他也能靠他漂亮的脸蛋,多赚来几句体贴身体的关心。

 

保姆有心帮他做一台手动轮椅,就叫杰洛帮忙去森林里找些合适的木材。因为双腿行走不便,乔尼就是再怎么可爱得令人心动,一整天下来,也只有中午饭前帮忙择菜的时候,能被抱下楼来好好晒会儿太阳。

 

杰洛却说不清为何,很有些享受乔尼只能长时间待在自己卧室的感觉。

 

被斧刃不小心伤到的那天便是如此——他本来疼得脾气都上来了、又没有理由责怪与此无关的任何人。黑着一张臭脸、连午饭都不想去吃,杰洛只想在窗外那场败坏心情的大雨浇下之前赶快睡着。

 

是那双软得不像话的小手轻轻推醒了他——杰洛还没来得及烧着眼睛冲小孩发火,就看见乔尼摆弄手偶一样,操纵着那只洗干净的小熊探出短圆的手来,很小心地抚摸着他绷带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就像个什么都知道的小天才——很多情绪愚顿的成年人,即使铆足一股学究气读到博士毕业,都不一定能看懂形形色色的片段人心。

 

乔尼却仿佛自有一套知人谙事的语言,总能贴着人的心窝子往深里钻了又钻,却又不会带来半分早先预设好的、剖开胸膛后赤诚以待的惶恐。

 

杰洛将那只乔尼用来逗他开心的小熊一把抓了过来:傻里傻气的眼睛是拿黑线缝的,怎么比得上小孩儿清早晨烟般透亮的眼珠子?

 

“想让我开心啊。”

 

乔尼抿着嘴唇狠狠点了点头。

 

“那就把它送给我。”

 

多大的人了,还要找小屁孩讨这种幼稚吧啦的礼物——此言一出,就连杰洛本人都自悔有些丢人现眼、却又暗暗期待着乔尼接下来到底会作何反应。

 

过去与现在、家庭和哥哥,你到底会选择哪个?

 

这样二中选一的处境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未免有些过于深远残忍——即便尚在发育的智识,还不足以支撑乔尼领悟到如上地步,但他也本能地感觉到几分拉扯和不舍,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松开双手的间隙,互不相让的在心里拉锯相持、追责质问:

 

“如果杰洛想要的话。”

 

他最后还是红着眼睛带着笑,选择了那个已经习惯了抱着自己入睡的、嘴硬心软的酷哥哥。

 

从此杰洛的身边,便多了一只同他的心智年纪完全不相符的小熊——即使在那场旷日经久的离别上演之后,杰洛也不曾抛下这承载了他满心热爱的、世无再有的纪念。

 

所有的美好都终有破碎焚毁的那天。它之所以看起来遥遥无期,只因为没有人愿意赶在事到临头之前、便早早自我折磨地去想。

 

杰洛从八岁开始,便跟随父亲隐居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森林。善良的人创造出温馨的天地,他们给了许多战乱中流离的孩子一个归处安稳的家,仿佛葱茏之间再没有血流成河的命运,孩子们已有很久没有再听到过惊心动魄的枪声。

 

直到保姆在森林边缘找回了那个胸口中弹的孩子。

 

父亲曾给头部受伤的他起名叫安德烈。别墅里拥有完整姓名的孩子,除了杰洛.齐贝林与乔尼.乔斯达之外,有多少人都忘记了他们在炼狱般恐怖的外界,也曾寄身于一个父疼母爱的血缘家庭。

 

“他是被那些人打死的。”

 

所有世外桃源都不过做梦而已——天下一日不复太平、便不会有任何一片净土供人长久甜睡。

 

“父亲,我要离开这里。”

 

即使刚刚挨过暴跳如雷的父亲一记扇晕了脑袋的耳光,杰洛仍旧固执地重复着自己,那不欲丝毫反省、更改的决定。

 

“你只是去白白送死罢了——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对待亲生儿子总如寒冬般苛刻严厉,纵然年事不高、却已在日复一日的隐忍操劳当中发鬓近苍的齐贝林先生,第一次几乎想要低声哀求杰洛不要抛下大家

 

他的身上还背负着更现实、更重要的使命——当父亲不在了之后,就需要他来扛起这个孤弱飘摇的家。

 

“你是在逃避你的责任吗——你想要头也不回地逃出去、再不用见到我们这些累赘吗?”

 

不是的父亲,我并没有这么想。

 

左脸上烙铁熨过般的掌痕,不意外地吓坏了一直在房间里等他的乔尼。杰洛知道,他就算再怎么掉眼泪也还是个聪明知事的孩子,他一定能够理解自己不得不走的理由。

 

“乔尼,等给你做好轮椅之后,我就要离开了。”

 

我不是要同自己应该背负的东西异向而驰——我是在奔向我的命运啊,我权威的、尊敬的父亲。

 

杰洛生下来就长了一张叛逆者的脸,却并非单纯的习规不从、六亲不认:他很清楚他所经历的一切是枷锁也是道路。浮世悲苦塑炼新身,他想拥有的始终如一、该去做的却经历了一场由维序走向变革的反叛。

 

他已经受够了只能默默躲藏在这里老鼠般生息的日子——他想保护好他最重要的家人,让他们有朝一日能够走出这片囚笼般的森林,而不是自我麻痹地抛开所谓战争、乱世的幻影,余生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只能终日祈求枪弹裁决之前本不存于邪恶之心的怜悯。

 

他是将正道镌刻入心脏的苦行者,是要在这日新月异、不止山林的世界上开源辟路的义人。

 

顶着一张花花绿绿的伤脸打磨制作扶手的木头,杰洛与父亲自那场没有输赢的争执之后,赫然已形同陌路:连三餐的份例都提前忽略了他的存在,杰洛对此倒没有多说什么,只当饥饿给了他更多的激励,将答应乔尼的轮椅尽快完工。

 

乔尼在听完杰洛那番“要离开这里”的直言之后,与他在这段日子里,也再不复更多本已成了习惯的亲昵——这是孩子在学着自己独立呢。

 

杰洛也多少会为曾经如胶似漆的他们去而不返,心感些许锤头敲打钉子时指端颤抖的麻痛。

 

但这是他自己做出的不可能反悔的决定。如果不如此去牺牲的话,他就一辈子都不可能看到,乔尼生活在一个他当然值得的更好、更快乐的地方。

 

保姆在为做好的轮椅上漆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杰洛,你真的铁了心要走吗?”

 

是铁了心、同时也伤了心的:“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而让杰洛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将轮椅轻推至往后只属于乔尼的卧室门口,后脑传来一阵蒙得眼黑的钝击,他意识到这是父亲想要自己“乖乖”地跟他去一个地方。

 

I swear if you reach that door,You’re not welcome anymore. 

 

【我发誓如果你离开那扇门,你将再也不受欢迎了。】

 

直到当天后半夜,杰洛才在一间他其实非常熟悉的旧仓库里醒来:那是他小时候经常为赢得游戏或者逃避惩罚,选择的孤立于别墅主楼的避风港湾。

 

大门被父亲自外用铁链锁住,即便杰洛使出浑身解数亦无法撼动分毫。

 

唯一一扇透气的小窗竟凿得比天月还高——就连滚落土中的汗水都能逐渐蒸发后溢走,杰洛不明白他身为传说中万物的灵长,为什么还不比几颗转瞬即逝的水滴来得自由快活。

 

所以他是想把自己这个不孝子活活关死在这里吗?

 

We had it figured out......limitless in love.

 

【我们已经解决了......无限的爱。】

 

完全陷入自暴自弃的心霾之前,杰洛突然听到了从门关处传来的、数声敲击金属的动静。

 

那必然是一个初次使用斧头的新人——力量和技巧都堪称可笑的不够,他却像是历遍世间苦厄的救世主一样,在杰洛眼前浇下来一把又一把指引前路的星光。

 

We even broke into a warehouse.

 

【我们甚至闯进了一个仓库。】

 

杰洛从没有想过,他会在这样寂的夜、这样冷的光下,看见坐在轮椅当中的乔尼。

 

他两边的掌心,还合执着一把眼看就快要把他的手腕压断的斧头。

 

 

 

“齐贝林少校?”

 

若不是身后还窸窸窣窣地跟着两个摆脱不掉的卫兵,28岁的杰洛.齐贝林,都快要忘记他随军队征战数年的事实、而认为他依然是这片绿郁如故的山野从未离开过的孩子。

 

“您确定是往这里走吗——这里并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除非整座山都被敌军夷平,否则依照父亲的性格,他不可能带着那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远走他处。

 

杰洛懒得理会那些跟屁虫手下提出的毫无回应价值的问题。

 

他将再怎么颠沛落难都没敢多剪几刀的长发,从端庄箍住的军帽里扬着手散下:身体在最大程度上触碰着少时呼吐的空气,越靠近故地就越心乱如麻、杰洛即使在枪林弹雨之中,也很少想过哪怕一秒“怕”字。

 

Stay , stay .

 

【留下来,留下来吧。】

 

森林是单纯的孩子们浑然天成的老师。它教会他们同一首过耳不忘的歌曲,盼其早悟欢聚离散,不在应该奋力挽留美好的时候,徒劳地僵持在原地悔不当初。

 

杰洛似乎已经能够越过远方重耸的林尖,看到那熟悉的不冒炊烟的烟囱,如一面风化了的旗帜插进深红色的屋瓦之间。

 

他已经离开这里太久了。

 

小心留意着脚下荒草丛生的野径,杰洛越向前走便越生出几分疑惑的心沉——至少有五年的时间他们再没有出入过这里,生长缓慢的灌丛上不见任何稚嫩时的伤痕,杰洛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了那个令他念念不忘的孩子的眼睛:

 

乔尼。

 

如果还能见到你的话,你也该有十九岁了吧。

 

“少校,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再往前走,便来到了一处不曾存在于杰洛记忆里的奇妙花园。突耸地面的缤纷藤蔓,不知驾临于怎样材质的畸形花坛。杰洛顺着士兵引导的指向放眼望去,在看到植物根生处那两弯深深凹陷的孔洞之后,他意识到他终于同必然恨自己入骨的父亲再次相见了。

 

他像一条护食的老狗一样趴跪着死在这里,满身古板却仁义的灵肉,滋养出无数世人前所未见的艳丽鲜花。

 

杰洛的灵魂也像是随之碎去、剥零了记忆犹新的一半:他身为某个人儿子的使命在此刻陡然走向了终结,没有一句问痛、没有一字叮咛,杰洛以一抹再也不会归来的影子永远留在了那个男人的心里。

 

如果父亲已经去世了......那么大家呢?还有那个孩子呢?

 

杰洛面带焦灼的在刻入肌骨记忆的旧途上狂奔——他曾在柏树下采过桑葚、他曾在礁石旁静候游鱼......

 

他曾取下那棵高树上的一段枝来,为他最爱的孩子制作崭新舒适的“双腿”

 

杰洛在又一具化成骸骨的遗体前气喘着停下脚步:他看出了尸身上成年女性的盆骨构造,她正是最后一面时犹在冲自己哀哀哭泣的保姆。

 

他俯下长身、颤抖着从她生前不愿丝毫松开的掌中取出一把钥匙。

 

那是打开仓库大门的钥匙。

 

 

 

 

“乔尼,把斧头放下来好不好?”

 

杰洛还记得他是如何平生第一次体验到镇恐的、想要劝说一个伴舞危险的孩子,停下那注定伤人自伤的旋转。

 

乔尼的眼睛里燃烧着黑色的火焰——那是他从未在人类身上见到过的、偏执与狂热交织入墨的坚定意志。

 

他不知道他向父亲论理宣战时,是否同眼下的乔尼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这孩子的目光真的冷静、深邃得仿能砌冰千尺。持斧刃斩断铁锁的双手竟然颤也不颤,乔尼将它横放在自己软绵绵的腿上,双手操纵着轮椅向杰洛一圈一圈地靠近——

 

“如果你也走不了路,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We had it figured out.......limitless.......limitless in love.

 

他对杰洛的爱如同普世的道德般漫无边际、随处可寻。

 

而杰洛和乔尼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他竟半分不为对方威胁他的利斧而心生惧退、只想着该如何熄灭那快要烧着小孩温软金发的焰火。

 

密不透风的拥抱像是盛满了雨水的蛛网,在乔尼混清参半的眼里一根根凉意入骨的断落。

 

“乔尼,你永远是我最爱、最在乎的孩子。”

 

杰洛在推开那扇曾经埋葬了他所有希望的、积尘如山的铁门之后,一时间竟不知该向何处落足。

 

能堆下至少两吨草秆的仓库里,单是靠近大门的地方,便一层压一层地堆满了十几具孩童的骨骼。

 

孩子们,趁他们还没发现、快躲到仓库里面!

 

不要害怕,我先把大门锁上,这样就没有人能伤害你们了。

 

等我们回来开门!千万、千万不要出去!

 

等着......我们,我们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

 

杰洛从他随身多年的后腰包里,动作麻木地取出一只缝补过许多次的小熊。

 

他缓步走向那块曾容他昏睡许久的角落,安静地跪下在一台透过墙侧狭小的窗户、刚巧能够照到新鲜日光的轮椅之前。

 

We had it figured out , limitless in love .

 

【我们已经解决了无限的爱】

 

“你说你肯定会回来.......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你把牙齿全部换好,那时候我就能回来了。”

 

We even broke into a warehouse , so no one would find out.

 

【我们甚至闯进了一个仓库,所以没人会找到我们。】

 

杰洛轻轻地抚摸着那具蜷缩着的瘦小遗骨,门齿左侧、那颗掉落之后还没来得及长全的尖小恒牙。

 

“如果我实在太想你了怎么办?”

 

“那就握着这个,把它放到自己的心口。”

 

他在那孩子脆得不像话的指笼里,找到了那枚从小熊玩偶的衣服上扯下来的纽扣。

 

We even packed that suitcase . are you really waking out ?

 

【我们甚至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你真的走了吗?】

 

“我回家了,乔尼。”

 

你真的永远是我最爱的孩子了。

 

 

 

 

 

 

 

 END

爆炸棉花耶
摸了点甜饼,大概是处于暧昧期双...

摸了点甜饼,大概是处于暧昧期双箭头暗恋的二人()


纠结了一下还是发出来吧,画的有点累,第一次画条漫被自己菜哭了,希望糖分可以达标吧,感觉在分镜台词涂色上都有问题,自己感觉不太舒服但又不会改,脑的剧情画出来感觉又不太有内味儿(泪)

如果有什么意见也很欢迎提出来我会尽力改正,我再接再厉TT

难过,太难过了😔😔😔

摸了点甜饼,大概是处于暧昧期双箭头暗恋的二人()


纠结了一下还是发出来吧,画的有点累,第一次画条漫被自己菜哭了,希望糖分可以达标吧,感觉在分镜台词涂色上都有问题,自己感觉不太舒服但又不会改,脑的剧情画出来感觉又不太有内味儿(泪)

如果有什么意见也很欢迎提出来我会尽力改正,我再接再厉TT

难过,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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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瘫】(授权翻译)When the day met the night 1

太阳神杰洛和凡人乔尼。

简介:杰洛是一位傲慢的太阳神。他的父亲剥夺了他的神力并把他放逐到凡间,杰洛只能向一个不太可能伸出援手的人求助:一位不信神的凡人,他的名字叫做乔尼。

译者的话:这篇是希腊/罗马神话AU的铁瘫,原文很可爱很棒,有条件的请给原作者点Kudos


作者:3kanite


分级:E

原文地址:见评论

授权:[图片]

正文:

Chapter 1:When the day met the night(当日夜相逢)

When the moon fell in love with the sun

当月亮与太阳相爱的时候

All was golden in the...

太阳神杰洛和凡人乔尼。

简介:杰洛是一位傲慢的太阳神。他的父亲剥夺了他的神力并把他放逐到凡间,杰洛只能向一个不太可能伸出援手的人求助:一位不信神的凡人,他的名字叫做乔尼。

译者的话:这篇是希腊/罗马神话AU的铁瘫,原文很可爱很棒,有条件的请给原作者点Kudos


作者:3kanite


分级:E

原文地址:见评论

授权:

正文:

Chapter 1:When the day met the night(当日夜相逢)

When the moon fell in love with the sun

当月亮与太阳相爱的时候

All was golden in the sky

天空中的一切都变成了金色

All was golden when the day met the night

当日夜相逢时,一切都变成了金色

"When the Day Met the Night" by Panic! at the Disco

每晚,冥王的神殿都会亮起火光。

从传统上来说,这不只是为了照明和取暖,火焰更能指引游荡的灵魂回家。只要有一晚忘记点亮灯光,你的镇子上就会充满不悦的鬼魂。而后,冥王就会注意到你。对于任何人来说,死神的关注都是他们最不需要的东西。

但是乔尼一点也不相信这些鬼扯。当他望见火光时,他长长松了一口气。不是庆幸死者得到了解脱,而是他经过一天的奔波快要累死了,急切地希望有个过夜的地方。今天晚上,他是唯一一个游荡的灵魂。

如果祭司够大方的话,我还能弄到点吃的。当他拄着拐杖,浑身疼痛地沿着山坡走下去的时候想道。有时他足够走运,在庙里可以弄到一些陈面包和剩酒。通常来说,冥王的祭司不是最乐于助人的那种,但他还是抱有希望。

说乔尼度日为艰都算是轻描淡写了。过去他从未想象过像这样,从一个镇子跋涉到另一个镇子,四处寻找食物。但现在他不再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如果不这么做,他就会饿死。

因为一整天都拄着拐杖走路,他的胳膊疼痛不已,但他咬咬牙继续前进。寺庙里看上去空荡荡的,这可能意味着今晚他弄不到吃的。不过至少他能蜷缩在火盆旁边,免得在夜里冻死。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死神的神殿让他能又多活一晚上。

嗨,至少如果我死了的话,就不需要费事走很远了。乔尼苦涩地想道。倘若他确实相信什么神的话,这念头会让他得到些慰藉。不管怎么样,今晚他都不打算亲身验证神是不是真的。

神殿是一座巨大的白色建筑物,立柱环绕着入口。乔尼挣扎着爬上门口的台阶。啊,这该死的建筑,活像是专门建来给他碍事似的。不过显然,没有多少瘸子跑到死神的神殿来祭拜。大多数瘸子渴望的都与恰巧死亡相反——乔尼也是。而这正是他奋力爬上台阶的原因:寻求任何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东西。

按照惯例,大门敞开着。乔尼往里面瞥了一眼,发现神殿非常寒酸,祭坛上只有一块裹尸布。冥王的神殿通常都很简朴,没有其他神明需要的那些华丽的装饰和丰盛的祭品。

对于乔尼来说,这很不信。这意味着没什么好东西可以让他带走。是的,他不在乎从寺庙里偷东西。神又会做什么反应呢?对他挥拳头吗?对他来说,凡人才更危险得多。

“你好?”他走进前厅,声音在空荡黑暗的神庙里回荡,“有人吗?我走了很远的路,我……”

乔尼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嘴。既然没有人在听,他就没必要白费力气。

他回到了外面。这里似乎只有火堆是有人照料的。门口两侧的火盆都将彻夜燃烧。祭司们说,除了用作信标,这些火焰还象征着死亡与新生,生命的脆弱,诸如此类。乔尼对此嗤之以鼻。当下,它们唯一的意义就是他徒劳无功地跑下山一趟,白白落得手臂剧痛的下场。

乔尼考虑了一下四处逛逛,找到另一个物资丰富的神庙的可能性。不过老实说,他还没有绝望到那种程度。最好等到早上再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至少如果待在这里的话,他能保持温暖且不被打扰。

他背靠着一根柱子坐下,打开背包取出一套铺盖。毯子已经相当破旧了。他必须在冬天到来之前存钱去买条新的……这意味着他得弄到点钱,不论用什么方法。不过这是明天该考虑的事情了。

我在骗谁呢?他想。我所有的问题都是明日复明日,不幸的是,问题永远不会解决,只是被拖了一天又一天。这就是他现在的情况,除了无穷无尽的问题,没有别的。

乔尼把自己用毯子裹起来,坐在那里,痛苦而无声地思考着:他还能坚持多久?他还愿意撑过多少个明天?他现在还是负数,相信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回到“零”,但他又能坚持这个念头多久呢?

他把脑袋搁在膝盖上,盯着火焰,像一个预言家在灰烬中寻找讯息。再一次地,他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希望看到明天的到来。如果他死在这座神庙的台阶上,那不也很合适吗?如果神话故事是真的,至少我能再次见到尼古拉斯……

正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道闪光从神殿里照射出来。听上去就像是雷电在一个小屋子里炸开了一样。乔尼坐直身体,眨了眨眼。那是火焰的声音吗?还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又或者一切只是他的想象?

接着,响起了脚步声。这意味着他肯定不是在幻想。所以这里还是有祭司的吗?或许刚刚乔尼来的时候,他只是在忙于仪式或者别的什么事。乔尼实际上并不知道平日里祭司们都会干些什么。他倒吸一口气,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也许他不用在台阶上过夜了,又或许祭司会把他赶走。不管是哪种情况,收拾好东西总是没错的。

乔尼背起背包,用拐杖把自己撑起来。他麻木的腿因为这动作而颤抖。接着,他走进了神殿,正准备再来一次“可怜旅行者”的自述时——

——只有一个人和他擦肩而过,甚至都没等他开口。天很黑,所以乔尼没法看清来人的脸,但是他的上衣有着代表祭司的饰边。乔尼尽可能快地追了上去。

“呃,嗨,”他说,太过匆忙以至于把准备好的说辞忘了个精光,“我正在找,呃,一个过夜的地方?或许能有点吃的——”

那个人无视了他。他往下走了几步,然后停下了脚步。他四处张望着,长发在脑后甩动。就好像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样,然而乔尼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乔尼因为这彻底的无视而皱起眉头。就算是那些拒绝了他的祭司,也至少会和他说话啊。他尽力爬下了台阶——至少下台阶比爬上去要快得多。

“嘿!”他说,更大声了一点儿,“我在和你说话呢——”

他伸手去抓那个陌生人的披风。当他的手触及到边缘的时候,一个……奇迹发生了。

乔尼感到一阵震颤穿过他的脊椎,就好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一阵热流从他的脚底一直烧上脑门。他僵住了,被这陌生的感觉吓了一大跳。然后,他听到拐杖掉在地面上的声音。

乔尼缓缓向下看去。他站起来了。用他的双脚站着。他目瞪口呆。两年以来第一次……他站了起来。

我的腿……我的瘸腿……

乔尼颤颤巍巍地迈出一步,就像匹新生的马驹。然后又是一步。接着,当他迈出第三步的时候,他摔在了地上。

乔尼的心脏像笼中的鸟儿一样震颤不已。他抬头看向那个陌生人。那个人又往下走了两步,斗篷在夜风中飘荡。


就在那时,乔尼知道他不会在这里放弃,事情远远没完。一切才刚刚开始。




TBC  
  



野生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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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图里看不出来,但是第一张我脑补的是坐在轮椅上的乔尼把老谢的头拽过来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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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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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差改表情包,原图在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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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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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就回学校了 要开始准备周更了💦

以后基本都是更手绘 所以主要是看我板绘的还是取关我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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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非常良好的管理系统 所以我自觉爪巴

p1是飙船野郎里面的杰洛!老师们太会画了设定太带感了我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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