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红】你,怎么,这么,难,闻
※鲱鱼罐头A×螺狮粉O
莫关山有个不敢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他是个Omega。
在这个人类进化出六种性别的时代,作为相对稀有的存在,Omega非常抢手;再加之Omega保护协会对这一弱势群体的全方位保护,致使Omega的社会地位也日渐提升。按理说,莫关山作为男性Omega,理应是这个群体中更受欢迎的那一类。但他为什么选择将自己的第二性征作为秘密保守?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信息素,有些独特。
初三下学期的疯狂补习成功让莫关山和寸头这对难兄难弟脚踩录取分数线进入市重点,尽管二人并列全年级吊车尾。
“开心点啦老大。...
※鲱鱼罐头A×螺狮粉O
莫关山有个不敢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他是个Omega。
在这个人类进化出六种性别的时代,作为相对稀有的存在,Omega非常抢手;再加之Omega保护协会对这一弱势群体的全方位保护,致使Omega的社会地位也日渐提升。按理说,莫关山作为男性Omega,理应是这个群体中更受欢迎的那一类。但他为什么选择将自己的第二性征作为秘密保守?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信息素,有些独特。
初三下学期的疯狂补习成功让莫关山和寸头这对难兄难弟脚踩录取分数线进入市重点,尽管二人并列全年级吊车尾。
“开心点啦老大。”荣升高中后依旧是莫关山的指定同桌,寸头用胳膊肘怼怼旁边的大哥,“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又可以交到很多新朋友啦!”
“我的朋友只会有你一个。”莫关山冷酷的语气把寸头感动得无以复加,如果他没再加下面这一句,“因为你是个Beta。”
——所以我们的交情只是源于我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吗?!寸头委屈。
不过关于莫关山的秘密,寸头大概是除他本人和他妈妈外唯一稍微知情的家伙。他隐约知道作为Omega的他老大味道应该很奇怪,尽管他闻不到。
寸头性格不错,一入校便开始结交各路朋友,美其名曰给莫关山招新小弟。大哥本人不以为然,本来在初中当校霸这事儿就是稀里糊涂干起来的,除了偶尔和别校找茬的家伙干一架巩固本校的声名地位,偷鸡摸狗收保护费这种事莫关山一概不沾,有时甚至还组织小弟给流浪猫狗投食,当然这都是秘密行动。不主动交友的莫关山习惯了独来独往,用寸头的奉承话来说他这是保留大哥的高冷与神秘,和小弟打交道这种事交给他二把手去做就好了,大哥就该有大哥冷酷的亚子。
想着觉得有点好笑,莫关山走了神,一不小心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肩。
“哎哟!”那人声音清亮,一嗓子叫得整条走廊都听见,“你怎么看路的啊?!”
拉回思绪,莫关山立在原地,向那人投去不好惹的视线——保持你这种看到在机动车道边游荡的流浪狗的眼神!特别具有杀伤力!寸头曾如是说——满意地见他又往后退一步,这才慢悠悠开口:“找死?”
“希、希希!”被这气势吓到的金毛委身躲进他身旁那个棕发男生的背后,揪着那人衣袖警惕探头,“他好凶!”
鼻间的奶油味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薄荷。莫关山微微蹙眉,和那个Omega金毛不同,这个棕发看着人畜无害,却是个实打实的Alpha。
但他的信息素,压迫感是有,莫关山却并不畏惧。
上前一把推开二人,莫关山用了几分力,把二人推了个趔趄:“不想死就滚开。”
“喂,你这态度,可不太好吧?”
脚步骤顿,莫关山因这陌生的声音抬起头。
不用知道属性,不用闻信息素,强者之间,只需一个照面,便能初见分晓。
说话者是个男生,个子很高,目测在185左右,校服宽大却遮不住那蕴藏力量的体格。草草一眼,莫关山便沉下心。
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
短短思绪间,男生已经走到面前。他比莫关山高半个头,弯下脖颈时长长的刘海尖几乎垂到莫关山眼前:“撞了人还这么凶?”
面露嫌弃地后撤半步,莫关山拉开与这人之间的距离。男生脖子上和他一样也贴了信息素抑制贴,但就算闻不到味儿,莫关山也知道这是个Alpha,而且非常强大。
眼见事态发展脱离控制,棕发男生背后的金毛打起了圆场:“哎,贺天,你别这样。会撞到其实也有我的责任,我刚才也是在和展希希说话没注意看路……”
贺天?莫关山眯眼,这就是班上女生天天念叨的那个成绩全优的新晋校草?上下扫视两眼,莫关山嗤之以鼻,不过如此。
对方的一举一动全被贺天收进眼里,红毛眼底的不屑几乎实质化,看得人莫名不爽。
“怎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以平常绝不会用的语气挑衅,“打一架?”
莫关山嗤笑一声,嘴角微咧,贺天瞥见那颗小虎牙。
“好啊。”
裹挟着劲风的拳头毫无预兆地击向贺天眼睛,莫关山出拳快准狠,势必一击将他打倒。
肌肉瞬间绷紧,调动头部侧移躲开这一拳。拳面擦过贺天的发梢,莫关山一击不中,改拳为掌,扣住贺天后肩抬腿一记侧踢。
腿骨被小臂骨硌得生疼,莫关山瞪着贺天格挡住他的手臂,瞳孔骤缩,在察觉到腹前那股骇人寒意时连忙抽手交叉成防,挡下贺天那招狠厉的膝撞。
三招过手,二人拉开距离,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
旁人看似莫关山先发制人,占据主动,三招内有两次都是进攻;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挡下贺天的最后一击对他来说有多难,以至于两条手臂都痛得发麻。
心中升腾不祥预感,莫关山决定速战速决,拉长战线自己只会落得栽在他手里的下场。
“老大!老大!”身后传来声声呼唤,莫关山诧异回头,下一秒就被寸头拽着胳膊拉离战场,“快点我们去食堂!听说今天有粉蒸排骨再不去就没得吃了!”
直到吃完午饭回到教室,贺天都还在回忆方才与莫关山的那场较量。
他在食堂里听完了见一对那红毛的八卦,知道他叫莫关山,还在念初中时就是一方校霸。金毛拍着胸脯劫后余生,说自己刚骂完就发觉骂错了人,幸亏今天有贺天在场,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展正希一边叮嘱他食不言一边安慰,没那么夸张,贺天不在还有我,再说感觉那个红毛似乎也没那么坏。
见一高呼着“善类”直往展正希身上扑,说展希希你真好,但你别以为他是Beta你就打得过他。
Beta?贺天翻开书,兀自笑了。
Beta还需要贴什么抑制贴。
第二天清晨在校外的便利店附近碰到莫关山的时候,他正捧着一块三明治啃得欢。
贺天远远瞧着那鼓鼓囊囊的腮帮子,脑袋里浮现松鼠的形象。
“一个人?”身边突然凭空多了个人,莫关山吓得一口三明治噎进气管。
贺天忙帮他拍背顺气,还贴心地递上瓶刚买的未开封的水。
“咳咳咳咳咳……”灌下好几口水勉强顺了气,莫关山瞪着被呛红的双眼扭头冲贺天怒目而视,“你他妈想做鬼去死啊!别他妈来祸害老子!”
看着那双眼睛,贺天突然又觉得他不像松鼠了,像兔子。
“昨天那个拉你去食堂的,你兄弟?”
“关你屁事!”
“挺机灵的,”贺天冲他笑,“知道你打不过我,干脆借口把你拉走。”
“你他妈说什么?!”莫关山摔了三明治,跳起来揪住贺天衣领,“找揍是不是?”
贺天也不慌,顺势钳住他的手腕。唔,和目测的一样细:“你心里清楚,我说的对不对。”
莫关山不叫了,恶狠狠地瞪着贺天。手腕上的手掌不断施力,莫关山被贺天捏得生疼。他愤愤地咬紧下唇,红红的眼睛里逐渐蓄起雾气。
起初贺天只觉得好玩,这红毛强硬的外表下似乎掩藏着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让他迫切地想打碎他的伪装,剖开他的内里。可当他对上莫关山氤氲的双眸时,他此生第一次生出一股从未体会过的陌生情绪。
那“后悔”的二字名,初次出现在贺天的字典里。
蓦地放开莫关山的手腕,贺天难得有些无措,像不小心做错事的孩子,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我……”
莫关山猛地推开他,用了狠力。
“滚!”扭头离开前,他对贺天抛下这个字。
直到走进校门,莫关山才勉强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不再,连支撑身体的双腿都开始发软。
刚才那场对峙里,Alpha和Omega的差距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就算两个人都贴了抑制贴,贺天独属Alpha的强大威压还是压得莫关山喘不过气,再加上力量压制,莫关山能撑着全程站立全靠他过人的体质和意志力。手腕上鲜红的掌印已经开始发紫,莫关山搓搓校服下的小臂,昨天挡下贺天的那记膝撞在上面各留下一块淤青,碰一下就疼得抽气。忍下胸中不甘,莫关山快步回到班级。
以后坚决不要再和那个狗鸡有任何瓜葛。
可惜上天似乎故意和他对着干,莫关山刚捱完上午的课,就在放学铃声中看见教室后门的贺天。
“老大!”寸头慌张,“他是不是来寻仇的?!”
莫关山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个尖子班的家伙大摇大摆地闯进别班教室。
甫一出现就吸引全场注意的贺天目标明确——最后一排的莫关山。
“莫仔,”靠坐在莫关山前排的课桌上,贺天双手插兜笑得真诚,“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赔罪。”
就这么,贺天兀自且强势地闯进莫关山的生活。
起初只是强制性地请他吃饭,渐渐演变成上下学一起走,莫关山打工贺天也要厚脸皮跟着去,过程中发现他厨艺高超,又不由分说把人拐回家当家政。一来二去二人关系愈发密切,就算莫关山不想,他也不得不承认贺天逐渐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与贺天一熟,莫关山自然和见一展正希也熟稔起来,尽管不是他本意。二人对他的友好程度远比他想象更多,尤其是见一,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几乎瞬间将他当成了己方盟友。
“我跟你说啊毛毛,他们Alpha都很过分的!”周末聚会,在贺天家里喝掉两罐啤酒,见一便抱着莫关山开始说胡话,“仗着,嗝,仗着与生俱来的属性,肆意欺压我们Omega和Beta。你、你是Beta还好一点,起码闻不到他们的信息素。你看看我!每次我不想写作业,展希希就用他的薄荷味信息素威胁我呜呜呜,虽然很好闻……”
嘴里骂着“你几把叫谁毛毛”并努力把肩上这颗烦人的脑袋推开,莫关山却在心里止不住地想:贺天也是Alpha,他会是什么味的?为什么贴着抑制贴?难不成和自己一样,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醉醺醺的见一终究被展正希架走了,莫关山靠坐在沙发上,几个问题轮番轰炸他的大脑,吵得他不得安宁。
“我走了。”抓起外套,莫关山起身就走。不能和贺天再共处一室,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
“不再坐会儿?”几乎与他同时站起,贺天两步追上来,“我送你。”
“不用!”拍开贺天的手,莫关山套上鞋,回头剜他一眼,“老子又不是见一那个蠢货!”
夜里微凉的风吹散些许醉意,莫关山晃了晃头,抹了把脸——见一说得没错,他们Alpha天生就比Omega强,就连喝酒也是,他自诩酒量不错,但在从未沾过酒的乖乖好学生展正希面前,还是不够看。就更别提贺天了。
想到贺天,莫关山气上心头,扬脚踹飞一颗石子。混蛋狗鸡,总是使唤他做这做那,总有一天抓到他的把柄,非得让他跪下来叫爸爸。
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莫关山没注意到那颗石子砸中了人,和兄弟们聚集在巷子里抽烟的黄毛揉了揉被砸痛的脑袋,挡住莫关山去路:“哟,这不是莫家的小红毛吗?怎么,大半夜喝得醉醺醺,去陪客赚钱替你妈还债啦?”
其他人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莫关山听声音才辨认出昏暗灯光下的来者:“嘴巴不要的话,老子给你撕了?”
人群中爆发出尖锐的嘲笑,黄毛恼羞成怒,一把掐住莫关山的脖子,把人狠狠按在墙上:“你这个贱货他妈的说什么?信不信老子就在这儿把你给做了?”轻松制住挣扎的莫关山,黄毛Alpha凑近他的后颈,隔着抑制贴叼住那块软肉研磨,“装什么装,再凶你他妈不还是个Omega?上面的嘴这么臭,不如用下面那张让老子爽爽!”说着真的去扒莫关山的裤子。Alpha劣质香烟味的信息素早在他逼近的刹那席卷上来,莫关山被刺激得浑身无力,再加上喝了酒,此刻更是除了紧紧抓住自己的裤子别无他法。
铺天盖地的绝望席上心头,莫关山在裤子被扒下屁股时哭了出来。贺天,他在心里喊,贺天,救我,贺天……
身上的束缚蓦地消失,莫关山泪眼朦胧地看着黄毛被人踹出三米远,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胸膛。
帮他提起裤子,披上自己的外套,贺天单手拥住莫关山,逆光仿佛降世阎罗:“都别想走。”
他从莫关山离开起便跟在他身后,怎么可能放任这个走路都打飘的家伙一个人回去。
还好他这么做了,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贺天暗自握紧了拳。天知道当他看见那黄毛对莫关山胡作非为时,他有多想杀了他。
凭空窜出一个年轻强大的Alpha,围观的人坐不住了,纷纷握拳抄家伙,把贺天和莫关山团团围住。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黄毛啐了一口,冲贺天放狠话:“带着他,就算你他妈再能打,也插翅难逃!”
“谁说我要和你们打了?”贺天语气淡然,看他仿佛看智障。他扬起手,揭下腺体上的抑制贴。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随之而来一股惊天动地的信息素核弹般爆炸。
黄毛等人只愣了一秒,随即不约而同捂住口鼻挣扎着退后,最后纷纷抵挡不住,干呕着接连倒地,就差翻白眼口吐白沫。
慢条斯理地贴回抑制贴,贺天将莫关山打横抱起,跨过地上的横七竖八,朝公寓方向走去。
莫关山恍惚地窝在他怀里,努力回忆方才的味道。彼时贺天按着他的头,把他抱得很紧,但他依旧嗅到一股莫名熟悉的味道。
——如果没记错,那应该是鲱鱼罐头。
跟着贺天回到他的公寓,莫关山在被放上沙发时拽住他的衣摆。
离开的动作被制止,贺天只好顺势坐下。
借着酒劲,莫关山朝贺天下令:“我问,你答。”
“好。”贺天的手还覆在莫关山的发上,他看着他,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你是Alpha?”没等贺天出声,莫关山先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太白痴了,pass。”
“你之所以贴抑制贴,是不是因为信息素很特别?”
“对。”贺天坦然点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莫关山软软的头发。
“你的朋友只有见一和展正希,是不是因为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这个秘密?”
贺天停下手上动作,他怔怔看着莫关山,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单纯的小家伙其实心里透亮:“对。见一和我小时候就认识,展正希是他的青梅竹马。”
点点头接受这个解释,莫关山继续问:“你不和其他人交朋友,是不是担心别人被你的信息素吓到?”
“对。”其实也不全然,贺天心想,分化时周围人那不可思议的眼神,至今令他打心眼里不舒服。
“你的信息素是不是鲱鱼罐头味?”
贺天彻底僵住了。他以为刚才莫关山没有闻到,他以为就算他闻到了也不一定能认出这个味道。
他还没有做好坦然面对莫关山的准备。
半天得不到回应,莫关山不耐地咂嘴:“是不是啊?!”
“……是。”
“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难闻!”没想到莫关山笑完后并没有因这肯定的答案而停顿,仿佛这个问题并非多了不得,“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在心里觉得,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你?”
贺天一愣,他确实有这么想,但莫关山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什么?”
莫关山垂下眼睑,重新抬起时话头一转:“你吃过螺狮粉吗?”
“吃过。”贺天愣愣点头,他不知道莫关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确实有在家里按照教程学煮螺狮粉,结果把丘哥和所有仆人从主宅里熏了出去。你弟弟在厨房里煮屎,丘哥捏着鼻子站在园子里,向归来的贺呈如是说。
“喜欢吃吗?”
“挺喜欢的。”贺天眨眨眼,愕然看着莫关山一同撕下他们俩的抑制贴,并红着脸一把将他抱住。
“巧了,我也挺喜欢鲱鱼罐头的。”
两个少年挤在一张沙发上,彻夜长谈。
起初贺天怎么也不相信莫关山会喜欢鲱鱼罐头,就连他自己也只是可以忍受,但不愿接受这个味道。
“又不稀奇!”莫关山嚷嚷着反驳,“张一山不也吃得很起劲吗?就和你喜欢吃螺狮粉,还有人喜欢吃榴莲臭豆腐一样,我只不过喜欢的是罐头嘛!”
那也不是普通的罐头,贺天腹诽,是名扬天下狗闻闻都能被臭吐的罐头。
不过莫关山说喜欢,他还是开心多于忧虑——至少可以确定莫仔不会讨厌我了。
“所以你会打算戴一辈子抑制贴吗?”扬起下巴认真望着贺天,莫关山的红眸被窗外的霓虹灯映得格外亮。
“原本是。”拥紧他,贺天把下巴搁在莫关山头顶,“但现在我可以确定,在你面前,我不用戴了。”
埋头在贺天胸口,莫关山听着那稳健有力的心跳,忍不住闭上双眼。
“我也是。”
FIN.
后记:
第二天周一,贺天和莫关山一起上学。尽管酒醒的后者对他们相拥着在沙发上共度一夜的事实矢口否认。
他们在校门口碰见展正希和见一。
“我靠!”Omega捏着鼻子夸张地往Alpha身后跳,“你们两个狗男男,昨晚一起吃屎了吗?!”
【我怎么把这个沙雕梗写得这么纯情……】
【九辫】我和搭档偷偷结婚了 29
先婚后爱 | 师哥做派 | 伪现实 甜👈🏻
与现实有出入为私设
❗️小张又被绯闻缠身啦
📣“我身上的舆论比他多的多,我没道理,再带他进来。”
29
还没等杨九郎盼来探班,张云雷就出了事。
头天晚上睡的太晚又起床折腾了一趟,等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张云雷脑子昏昏沉沉给自己下了碗泡面,没吃几口就放下了。
打开手机有好多条未读消息,杨九郎发了一个平安到达,之后中午又发了几条骚话过来,这种级别张云雷向来都是已读不回,看一眼便扫过。
但好在这条消息的存在,让他记起来昨天心一软答应了要去...
先婚后爱 | 师哥做派 | 伪现实 甜👈🏻
与现实有出入为私设
❗️小张又被绯闻缠身啦
📣“我身上的舆论比他多的多,我没道理,再带他进来。”
29
还没等杨九郎盼来探班,张云雷就出了事。
头天晚上睡的太晚又起床折腾了一趟,等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张云雷脑子昏昏沉沉给自己下了碗泡面,没吃几口就放下了。
打开手机有好多条未读消息,杨九郎发了一个平安到达,之后中午又发了几条骚话过来,这种级别张云雷向来都是已读不回,看一眼便扫过。
但好在这条消息的存在,让他记起来昨天心一软答应了要去探杨九郎的班,算了算时间,给董九涵发了条消息让把这周末自己本来要去顶的班给放到明天。
忙完这一切头昏似乎好了些,可嗓子干干的有点发痒,张云雷翻出常年备着的甘草片含着,就没当回事了。但常年独居的张老师没有想到这次竟然这么寸,等第二天夜里四点再次被热醒的时候,他估摸着自己怕是发烧了。
量完体温已经有三十八度往上,张云雷从在家里翻出来几片退烧药囫囵一通吞下去,倒头便用被子捂着发汗,等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中午,是被人叫醒的。
董九涵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电话也没人接,无奈之下只能向杨九郎问密码进门——张云雷这会儿已经烧得不太清醒了。
“哥?咱去医院吧,你烧到快四十度了。”董九涵把张云雷推醒就要揽着他去医院,张云雷脑子迷糊,问了一句我不是吃退烧药了吗?
董九涵回到床头柜跟前看了两眼:“哥,你吃的是营养片。”
“但是现在是不是到点演出了?”张云雷嗓子干的要命,说两句就咳嗽几声,还断断续续的有气无力,董九涵把灌好水的保温杯塞在他手里,沉默了半晌:
“您觉得您现在这样还能上台么?”
好像……是不太能?
“那你昨天说没说我今天要去啊?”
“说了,我跟三庆打过招呼了,但这会儿节目单应该还没出来,所以不去也没关系,”董九涵继续劝,“而且你这身体情况也不允许啊,大不了下周再加回去吧。”
张云雷没再继续争辩,点头默认了。
自己现在说话都费劲的状态上台肯定是妄想,但幸好是趁着节目单还没出来之前发现的,出不了大事。
俩人去了家私人医院挂了号拍了片子,果然被留下来挂水,张云雷悄声问了句明天嗓子能好吗,医生抬头神奇地看了他一眼,把单子递给他看。
“张云雷吧。我认出来了,你们这些明星都急着干嘛去?”医生用手点了点诊断结果,“烧成这样自己都没感觉?”
昨天半夜把杨九郎送走之后张云雷已经困到没有意识了,怕是倒头就睡忘记拉被子。
“我可能后半夜太困了没盖好被子……”张云雷哑着嗓子小声回。
“睡得也不早吧?”医生了然地笑了笑,没戳穿他:“楼上开个单间儿去吧,病人不多,找个地方自己输液。”
“你要是明天就想上台,就等着烧成肺炎吧,干这行儿的还不知道保护嗓子。”
医生一声令下把他俩轰走了,张云雷沉默地拉上口罩,害怕自己的形象被降成无理取闹小学生。
“哥,你都干嘛了啊?烧成这样?”董九涵早就想问了,医生的话正好给他开了个头,“你烧这么严重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太晚了,就没叫你,而且我还吃了药…只是吃错了。”
张云雷压着嗓子支支吾吾含糊过去,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可就在俩人刚到病房里输上液这点空隙,又出事了。
下午张云雷没去小园子这事儿上了热搜,原来不知道是谁早就传出去了节目单,粉丝都是奔着他来的,一时间他不在,整个场子都躁动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营销号不知道从哪里扒出来几张图片,模模糊糊拍到一个女生在伸手给张云雷系领结,说是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经纪人一直联系不到他,只能打给了董九涵,可这时事态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独家:张云雷缺席粉丝专场,只为私会神秘女子。刚卖过新婚好丈夫人设的他,究竟所为何意?】
【组内热议:为你扒一扒张姓公子的历代小妖精】
评论当然瞬间炸了锅:
{???怎么又是他}
{操……他是不是甩结婚证轰炸过我全首页的那个?感觉还不到两个月}
{给不明真相的群众解释一下,这位是结婚了,但另一方是男性,而且之前甩结婚证貌似也是因为绯闻太多吧}
{粉丝有点可怜了……}
{这不就系个领带吗?你去商店试个领带也有这种服务吧,当然放粉丝鸽子确实是差劲了点。}
{打印社能不能花钱请一个公关?人家结了婚的还被你们整天造谣,公司要负责!}
{他粉丝到底怎么想的啊?突然结婚还不够,硬往上凑什么啊?}
{有一说一,这哥除了小妖精一大堆还去过gay吧,男女通吃的恋爱高手}
……
桃色新闻,永远不缺热度。
“查出来了,最开始闹大的不是你粉丝,是卖票的黄牛,你今天没去让他们亏钱了,才开始搞事的,”电话里语速飞快,“节目单泄露的事情我们之后会查,但现在得先解决绯闻的事情。”
经纪人停顿了片刻,半开玩笑说:“现在这是你第五个小妖精了,算上之前你跟杨九郎的那次,就第六个了。”
张云雷:“……我到底哪里看着像这么有恋爱缘的人?明明对象都没有。”
待在一旁的董九涵闻言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可目光中透露着惊奇。
“先澄清不是粉丝专场吧……小园子被溜了节目,咳咳咳,啊……不对,应该先解决一下照片的事情?是上个月拍那本杂志给我做造型的小姑娘吧?”
张云雷靠在病床上,一边咳嗽一边说话,语速飞快脑子却不怎么清晰,说了半天也没理出个思路。
“算了,我问问公关,顺便要一下那个造型师的联系方式,”经纪人头疼地接过话,“你别说了好好养着吧,医院病历单有时间的那一面给我发一份儿过来。”
“这次是公司的疏忽,事情过后我尽量给咱们申请一个全职公关,毕竟之前谁也没想到能踏进流量圈子,公司没经验才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我们会尽量给你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法,但是舆论我们能控制住,可你的粉丝……估计还是得靠你自己。”
挂了电话之后张云雷神态自若,跟没事儿人一样让董九涵下楼去买点饭。
“哥,你没事儿吧,”董九涵不敢动弹,“你烧不是还没退吗?”
“你不饿?”张云雷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张嘴就反问,“你不饿我也饿了,随便买点什么上来吧。”
“那我去问问你能吃什么……哥你躺着睡一会儿吧。”
虽然他不可能有心思睡觉,可还是笑眯眯应了声好。
董九涵总算舍得走了,走之前又强硬把他按进被子里。
张云雷缩在被子里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打开手机,头昏脑涨,缓缓坐起来,点进微博之后在热搜列表只匆匆掠了几眼,就点进他的私信列表。
一排排的粉丝留言。
评论,转发,私信,还有粉丝群,都在鼓励他。
张云雷抿了抿嘴,顶着越来越晕的脑袋又切到小号,试探着在搜索栏搜了自己名字的缩写。
对于绯闻,洞察力最大的是粉丝,受影响最大的也是粉丝。
平时热度没这么高,倒是现在热搜挂了两条,广场里实时消息说的都是自己,张云雷把黑自己的调侃的都划过去了,总算翻到几条正经的。
{zyl来来回回这么多绯闻一条比一条玄,粉丝都不用来空瓶我就知道是假的。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他那个神秘的男性结婚对象,到底是什么人。}
这条热度还挺高,评论里众说纷纭,第一条热门评论——
{保护家里人吧,正常操作,但是据我所知他周围没别的男的了,除非……}
张云雷鬼出神差点进这条评论中的回复,果不其然满屏只有五个字:
{我赌他搭档。}
经纪人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张云雷一碗粥都快喝完了。
“辫儿,我们这边初步打算公开你的医院病历单,然后跟三庆出节目单的时间进行比对,造型师也联系好了,她早就发微博澄清过了,咱们配合走舆论就行。”
“其实这事儿说好解决也不好解决,公关再让我问一次你的意思,你同意公开吗?”
“你公开之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能永绝后患,光凭你和杨九郎这明面上的关系,再怎么造谣都起不了大浪了,”经纪人见这边一直没有吭声,想了想又缓声补充:“咱们之所以总是被人盯着搞,一是流量圈子风太大咱们没经验,二就是……你一直没有给出明确澄清。”
“你们问过杨九郎的意思吗?”张云雷静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
“……他的意思不用问,”经纪人卡壳了一秒钟,索性全都说了出来:“你俩签协议的那天我们还跟杨九郎签过另一份,其中条款就是他无条件配合你的一切发展,公开名字这事儿,他本来就是接受的。”
“意思是,你们还背着我给他签了一条霸王条款?”张云雷嗓音不稳,咳了几声才尽量稳住:“无条件全部配合?那我要是永远离不了婚呢?”
经纪人干笑了一声,实话实说:“也配合。”
电话这边沉默了好久。
“……行吧,你们就按你们计划的来吧,我没意见。”
“但我不同意公开,明确性别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张云雷揉着太阳穴,挂断电话前略带嘲讽:“那杨九郎本该拿的那份儿,现在都给谁了,公关营销?”
经纪人叹了口气,只回了句你好好休息。
“哥,你为什么一直不同意公开九郎哥啊?”董九涵刚刚又被支出去接热水,站在门口等了半天才进来,“就算真的没成……你半年之后不是本来就打算离婚的吗?”
挂了电话之后张云雷总算松了口气,浑身酸软地坐在床上,放下戒备随口答:“跟我离不离婚没关系,就算我不离婚也是一样。”
“现在绑在我身上的舆论比他多得多,我没有道理,再带他踏进来。”
床上坐着的人瘦弱苍白,后背却挺的笔直,浑身上下不知道破过多少块皮肉,在此时都揉成一根筋骨。
董九涵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公开时看过的一条网评,说张云雷这脾气就像芦苇。
又韧又倔。
“师哥自己捅的事儿,让师弟跟着一起被骂,算怎么回事儿?”
输着液的师哥本意再炫一波帅气,刚想伸手撩头发就被扎着的吊针阻碍了动作。
好在他也没在意,顺势放下手臂,笑的痞气又骄傲。
“啊…您真的好飒啊张老师。”董九涵没忍住学了一句粉丝的彩虹屁,手底下紧张地伸进衣服外套里握紧手机。
杨九郎正在开车,对突然打来的电话不明所以,接听了之后半天没人说话,在准备挂断前一秒突然听到了这么一段儿对话。
隔了十万八千里都在被罩着的师弟呆了片刻,勾着嘴角悄悄挂断了电话。
(补一句:我自己有过一次四十度后来烧成肺炎的经历,人确实是不至于迷糊…但咳嗽是真的很严重)
(❗️❗️❗️三连!!三连!!看到我的明示了吗!!)
📣今天可以算是我来lof整一个月吧,真的谢谢大家!
最后 在一起倒计时⌛
【九辫儿】装欢--36
💔大概是一个追夫火葬场以及并不一定破镜重圆的故事
💔恃宠而骄被宠坏的🦊✖️铁了心不回头的🐑(?)
----敢虐,是因为有【现实中永远不会be】的底气。
----请勿上升,芸棠鞠躬。
——————————
第三十六章
张云雷在睡梦中都不安稳,眉头紧皱。因为刚刚哭的太用力,身子还会随着条件反射时而抽搐,像一只委屈的小狐狸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耳朵蜷缩在床上。然而即便如此,张云雷的双手也依然很有力气的抓着杨九郎的衣服,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攥的更紧。
杨九郎就这么坐在床头看着张云雷时不时吸下鼻子的睡颜,轻轻的把手搭在他的腰侧拍着,这让睡梦中的张云雷感...
💔大概是一个追夫火葬场以及并不一定破镜重圆的故事
💔恃宠而骄被宠坏的🦊✖️铁了心不回头的🐑(?)
----敢虐,是因为有【现实中永远不会be】的底气。
----请勿上升,芸棠鞠躬。
——————————
第三十六章
张云雷在睡梦中都不安稳,眉头紧皱。因为刚刚哭的太用力,身子还会随着条件反射时而抽搐,像一只委屈的小狐狸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耳朵蜷缩在床上。然而即便如此,张云雷的双手也依然很有力气的抓着杨九郎的衣服,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攥的更紧。
杨九郎就这么坐在床头看着张云雷时不时吸下鼻子的睡颜,轻轻的把手搭在他的腰侧拍着,这让睡梦中的张云雷感觉到莫名的安全感,一会儿眉头就舒展开来终于沉沉的睡去。
一觉天亮,张云雷眨了眨眼睛慢慢的睁开,入眼就是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生意盎然。他伸直胳膊用手挡在眼前,又舒展开五指让阳光倾泻到脸上,感觉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他这么想着把头扭去了另一边,毫无防备的就闯进了杨九郎盯着他看的眼眸。
“是不是太亮了?本来想给你拉上窗帘,但是你一直不松手。”杨九郎比了比衣角,这才敢动作大些的活动了一下早已僵硬的身子。
张云雷从震惊中缓过来,赶紧松开另一只还攥着杨九郎衣服的手,眼前突然就起了大雾。这会儿才想起深夜哭的声嘶力竭的自己,任凭杨九郎说了什么都抱住了不撒手,只是不记得后来怎么就睡着了,他还以为自己睡着之后杨九郎就会离开了。
他抬起手擦了下眼角,然后就被杨九郎温柔的牵了过来,“僵了吧?别动,我给你揉揉。”
手被杨九郎握住一遍遍的按摩,他就痴痴地看着眼泪噗噗的掉。杨九郎抬起头无奈的笑了笑,轻轻地用指肚儿帮他把眼泪擦干净。“别哭了,乖。”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始整理衣服。
张云雷赶紧一骨碌爬起来,不安的看向杨九郎。他很怕杨九郎说要走,一想到家里又剩下他一个人,心里就空唠唠的慌乱。
“赶紧起吧,我去给你买早点。想吃什么?还是门口的嘎巴菜?”小区门口有家地道的天津早点铺,尤其嘎巴菜做的深得张云雷的喜爱。
张云雷的心一下就放了回去,冲杨九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张云雷跟着杨九郎一起出门去了三庆。今天没有杨九郎的演出安排,把张云雷送到之后,就打算回家了。
张云雷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他,手又悄悄地抓上了杨九郎的衣角。杨九郎哭笑不得,看着张云雷湿漉漉的眼睛,狠不下心直接拒绝,只好温柔的哄道:“磊磊,我一晚上没回家,总得回去洗个澡换身儿衣服不是?”
张云雷因为又听到了久违的‘磊磊’很是受用,心情也变好了不少。但是此刻依然固执的不点头也不摇头。两个人正僵持着,赵筱宇到了。
“师父,九郎哥,你们来这么早?”赵筱宇打着招呼,也没敢问昨天发生了什么。
张云雷看到赵筱宇来了之后,面色就恢复如常,换上了以往淡淡的表情。赵筱宇走进来的时候带来了一股阳光的味道,张云雷突然就觉得让杨九郎走好像也没什么了。
“那...翔子,再见。”
张云雷松开手,把杨九郎衣服被他攥出来的褶皱抻平。本来想问问他下午还来不来的话,到了嘴边也忍住了没有问出口。杨九郎点了点头,终于大踏步的离开了。
杨九郎离开之后回了一趟家,一番洗漱收拾好后,就约了梁岚见面。
“你考虑好了?”梁岚搅着咖啡,漫不经心地问杨九郎。
“考虑好了,就这样吧。”杨九郎从坐下开始就一直在发呆,终于被梁岚打破了沉默,下定决心般回答。
“ok。”梁岚抬起头看向杨九郎,一抹疏离的笑挂在脸上,“那先去通知你家还是我家?”
杨九郎又陷入了沉思,梁岚也不催,静静地看着咖啡不再冒热气。两个人都若有所思的想着心事儿,最后杨九郎才站起身说道,“都去吧,反正总要走个过场。”
这之后一个星期,张云雷被邀请作为特邀嘉宾录制一期综艺节目,于是飞去了上海工作。一忙碌起来就没有时间瞎想了,每天最难熬的深夜,也因为白天的行程太满,基本可以保证回到酒店沾床就睡,所以这一个星期过得还算轻松。
这段时间张云雷和杨九郎联系的不多,倒是会经常接到墨佑一的电话,关怀备至的语言总能让空虚的人感受到一些短暂的温暖。
回京那天,他给杨九郎发了条微信,说了到达时间,想问问可不可以来接他的信息还没发出去,杨九郎就回了一句“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张云雷回到家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时又开始心慌难受,他太想见杨九郎了。看到墙角被自己攒出来的一箱子杨九郎零零散散的东西,又发过去了一条信息。这次杨九郎好久才回,只有四个字。
“都扔了吧。”
【九辫】我和搭档偷偷结婚了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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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告白了!!
📣“您屈尊抽空,考虑考虑我,行吗?”
23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把药都喝完之后,基本上也就熬到头了,赶戏赶了一个礼拜本来就睡眠不好,再加上奔波一夜未眠——
“你知道我这么一个大好年华的酷哥,是怎么折腾成这样的吗?”杨九郎抖了抖自己那件透着寒气的外套,自问自答:
“都是为了你,小祖宗,为了陪你演出给你取药,我眼睛里估计血丝挺重吧?”利索脱衣服上床,沾着枕头的最后一秒还要占个便宜:“你是不是把我精气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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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告白了!!
📣“您屈尊抽空,考虑考虑我,行吗?”
23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把药都喝完之后,基本上也就熬到头了,赶戏赶了一个礼拜本来就睡眠不好,再加上奔波一夜未眠——
“你知道我这么一个大好年华的酷哥,是怎么折腾成这样的吗?”杨九郎抖了抖自己那件透着寒气的外套,自问自答:
“都是为了你,小祖宗,为了陪你演出给你取药,我眼睛里估计血丝挺重吧?”利索脱衣服上床,沾着枕头的最后一秒还要占个便宜:“你是不是把我精气吸走了?”
声音带着几分困倦的沙哑,再加上一瞬间被床铺包裹的暖意,尾音越来越低,不像故意逗弄,倒像是困惑的自言自语。
张云雷脸上的温度还没彻底降下来,又瞬间给红上耳根子,说相声的何尝没听过这种话,只是被这一嗓子的低语弄得有了画面感。
浓浓睡意,带着丝丝眷恋的温度,虽然可能只是在眷恋被窝。
……倒像是上了床才能说的荤话。
还没接话,先啪一声关了灯,才新婚不到两个月的小师哥躲在黑暗里捂住脸强行降温,等了一会儿才低低开口:“我最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没有回答,床上奔波了一整天的人已经睡着了。
张云雷彻底松了口气,浑身泄力地瘫在自己床上,睁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毫无睡意。
躺了一会儿屋里的还温度没降下来,反倒越来越闷,张云雷想打开窗户又顾及着杨九郎在睡觉,只能出去透透气。
刚推开门杨九郎就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迷糊着问:“你去哪儿?还没恢复别乱跑。”
张云雷也没想通,怎么一个推门声就能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人吵醒,更坚定了别在屋里待着的想法,下意识放低声音悄悄说:“我去大哥屋里坐一会儿。”
杨九郎被折腾醒了,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挑眉看他:“六点半?你去串门?”
两人对视半晌。
张云雷重新改口:“我散个步,有点热……”
“散个屁,回来,”杨九郎重新躺回去,把头埋进枕头里,模模糊糊威胁他:“你别让我去逮你,热了关空调,我不冷。”
可能是太困了,难免带着点鼻音,脑子也没怎么清醒过来,话里竟带了丝平日里看不出的懒散和强势。
张云雷在原地懵了几秒钟,揉了揉温度一直降不下来的脸颊,无奈悄悄进了卫生间。
睡意朦胧的清晨,很热,想升天。
在卫生间用凉水扑了扑脸,张云雷觉着自己能见人了才推门出去,虽然屋里除了一头昏睡的猪就没别人,可张云雷还是觉着别扭,不知道在躲着谁。
要不还是睡一会儿?昨天半夜也没怎么睡着。
张云雷顺势把自己说服,躺在床上,在闭眼之前给董九涵发了条微信,让他把房间再续一天。
——{为了让九郎哥多睡会儿?}
董九涵把这俩哥的心思摸了个遍。
{嗯。}
张云雷大方承认,想了想又补一句:
{要是到点了你就跟着别的师哥走吧,我晚上坐杨九郎车回去。}
——{可以是可以,但九郎哥要直接回片场。}
这么急吗?一天假都没有啊。
张云雷没想到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算了哥,你让九郎哥带你回北京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张云雷怔了怔,想打字说不用这么麻烦你。
——{我没事儿,你今天白天也给我放假了不是?}
像是猜到了张云雷想说什么,董九涵后面几条紧跟着就发来了。
——{你也休息一下吧,挺累的。}
——{不用回我了,你俩一起好好睡。}
……
虽然是很感激你,但这句一起好好睡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受了杨九郎的不良影响?最近周围人都给带脏了,连这么乖的小孩儿都……
张云雷盯着屏幕沉思半晌,不确定是自己想多还是别人想多,索性把错都推到杨九郎头上,暴躁翻身睡觉了。
但杨九郎真的是头猪。
从早上六点睡到下午四点,中间张云雷扛不住自己点了份餐送上来,没吃几口就放下了,无所事事又躺回去午睡,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杨九郎竟然还在睡。
四点多了,张云雷想起董九涵说他今天还要回片场,无奈推了推他。
“别闹,”杨九郎迷迷糊糊翻身,“天亮了吗?”
张云雷给气笑了,为了方便这位大爷安生补觉,窗帘一直都没拉开过,屋子里昏暗确实躺着舒服,敢情这猪当自己冬眠呢?
一把拉开窗帘,张云雷居高临下,狠狠推过去:“赶紧起来,把这一天的房钱补给我。”
“……什么房钱?不是你让我倒插门的吗?”杨九郎把头缩进被子里,声音模糊打着哈欠:“可你没嫁我就算了,怎么还让我倒贴啊?”
“杨九郎,醒醒!”张云雷怒不可遏,直接上手揪他耳朵,“这是酒店不是咱家!”
“磊磊,是这样……啊疼疼疼,别别别……”杨九郎被揪的头晕,下意识开口辩解,没想到顺嘴溜了一个不该出现的词,耳朵又被拎起来几厘米。
“张老师,张老师!对不起!”杨九郎被痛醒了,可怜巴巴,揉着脑袋去看对自己用刑的那位狠人,发现对方还是没解气,慌忙用嘴拟了个音:“咻~”
“……”张云雷本想骂人,现在又气又笑:“撤回了?”
杨九郎捂着耳朵没说话,一个劲儿点头,看起来很乖。
“行吧,也就我能看懂了。”张云雷被哄的完全没脾气,起身去给他收拾衣服,“你快点,我等着你吃饭呢。”
“你还没吃?”杨九郎一听这话立马窜起来,急急忙忙就开始套衣服,说着说着还有点窃喜:“虽然我很想责怪你,但你这么黏人我这一时半会儿还……”
“我吃了,”张云雷张嘴打断他,用手指了指垃圾桶的饭盒,不耐烦道:“是你这头猪,我怕饿死你。”
“……”杨九郎及时转移话题,“我听你刚刚说房费,你多续了一天吗?”
顿了顿,尽量绷住嘴角:“为了我?”
“虽然不是全部原因,但也可以这么说,”张云雷转过身来看他,面色坦然:“你为了我没睡成,那我掏钱让你睡个好觉呗,挺合理啊?”
“行了行了,我就知道,”杨九郎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往洗手间走,“不是我说你张云雷,你必要的时候能不能下凡来体验下人情味儿?快俩月了还跟我分这么清楚……”
“得,就算你非得分这么清楚,”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哗盖住了人声,音量越来越小倒显得有几分寂寞:“你也放心里头别说出来不行吗?”
张云雷有点懵,几次张嘴想岔过去,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张云雷怕杨九郎被自己一句话弄得闹别扭,本想等会儿跟他好言开几句玩笑,谁知道杨九郎从洗手间出来后神情挺自然,还笑着问在哪吃饭,看起来像刚刚那几句抱怨不是他说的。
“……回北京吃吧,咱俩老去吃的那家,”张云雷很快回神,压过心里一道莫名的情绪,“吃完饭就让九涵来接我,你直接回去就行。”
“行,那就回去吃,”杨九郎笑眯眯拿手机定座位,一边定还一边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回片场的?董九涵?”
“嗯,我说了坐你车回去,顺便陪你吃个饭,”张云雷知道杨九郎喜欢听什么,怕他又莫名低落下意识张嘴哄他,别扭低声说:“这不是……给你送个行吗,不吃顿饭哪能合适啊?”
“确实,”杨九郎点头,又在他刘海上拨了几下,“你真的是太懂事儿了,我拿出去都特大方。”
“那不看看是谁。”见他完全没有情绪不高的意思,张云雷小尾巴放心大胆地翘了起来,刚得意了几句才反应过来不太对:“等等,你是不是又抄我便宜了?”
小狐狸生气了,两只小爪子伸出来,看起来要挠人。
杨九郎眼疾手快地及时握住,一边一个手背后,把人控制好了之后才开口,收了平时跟他讲骚话的混劲儿,正经起来声音还挺好听:
“你不说我也得跟你吃个饭的,咱俩想一块去了。”
张云雷冷哼一声表示接受了。
一路紧赶慢赶,俩人到饭店坐下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张云雷中午根本没吃多少,这会儿已经饿的昏头,急急忙忙点完菜才算是终于稳下来。
点菜的时候杨九郎根本插不上话,张云雷风风火火点了一堆,交手杨九郎时已经连个汤都不用加了。
稳下来之后小狐狸懒洋洋坐在位置上,打算给董九涵发饭店地址,发到一半突然惊觉:“……这么晚麻烦九涵,咱俩是不是应该请他一起吃啊?”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杨九郎给了他一个“你蠢”的眼神,在张云雷又要不满嚷嚷的前一秒及时开口:“但是我已经想到了,他二十分钟之后估计就能到了。”
“行吧,识大体的冠名让给你了。”张云雷毫不恋战,又懒洋洋缩回椅子上。
“但我估计不能陪你一起吃了,所以才让九涵来的,”杨九郎用茶水给他涮了碗筷, “我再晚就回不去了,有几句话我得赶紧跟你说。”
“那你吃两口再说啊?”张云雷没听懂,“或者你说完再吃啊?这跟吃饭有什么冲突?”
“等菜上来太慢了,至于说完再吃……”杨九郎顿了顿,转过来看着他,竟然笑了一声:“我怕你吃不下了。”
张云雷怔了怔,隐约有点儿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一瞬间身体紧绷,外套衣角被紧紧攥住,低下头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继续开口拦一下。
“别拦了,你拦了我也得说。”杨九郎无奈,伸手去把人掰过来面朝自己,用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对方下巴,示意他抬头。
张云雷觉得心里闷到有点喘不上来气,下意识抗拒抬头。
“这件事儿我本来没打算这么急,但是昨天晚上我开车开了多久,我就考虑了多久,给你把药喂下去之后才下定决心的。”
杨九郎放弃戳他下巴,只能蹲下来,好让他低着头也能看见自己,声音放轻缓缓道:“说与不说其实都没多大区别,但是小祖宗,我不想再这么没名没分的被你折腾了。”
张云雷猝不及防,怯生生望了一眼蹲在面前的人,像受了惊的小动物。
杨九郎声音停住,无奈地伸手揽住人的腰,但因为一直蹲着使不上力,就轻轻放着,像是要把他护在怀里。
“我不想没理由拦着你工作,也不想没立场怪你不照顾自己身体……哪怕只是一个追求者的身份,我也能稍微比以前多一点权限吧。”
杨九郎话到此处顿了顿,重新偏头,正正对上那双沾着雾气眼睛。
面前坐着的人漂亮,直率,果敢而不避锋芒,性子急了像是要咬人,被逗的害羞了也不怎么服软,当师哥有师哥的样儿,而作为结婚对象,哪怕是假的,也有毫无顾忌向着自己的样儿。
偶尔会跟自己撒娇,可别人还高攀不上。
是他的小豹子,也是他的月亮。
“我挺想管着你的,当然更想被你管着。”
说到这里,杨九郎自己也没忍住笑了笑。
“想被你骂,想被你哄着,就跟今天早上一样。”
“虽然你可能早就知道,但我还是得正式说一次,”声音停了几秒,又重新响起来,带了几分安抚和羞怯,温柔又认真:“我喜欢你这事儿,你要知道。”
“哪怕是从暗恋变成明恋呢?我这也不算亏了。”
“那能麻烦您屈尊抽空,考虑考虑我,行吗?”
(小杨真的是太温柔啦!小张不要我要!)
(至此为止终于捅破纸啦,谢谢大家支持!!)
(今天的小红心和评论不是给我,是给杨哥的,让我蹭个热度哈哈哈哈哈dbq真的很想要评论了)
【九辫】我和搭档偷偷结婚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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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带病上台,不算冷战的互哄局
📣“你可真是我祖宗”
22
杨九郎不在两个礼拜,留守小张这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每天随睡随醒,吊嗓子不用害怕吵到别人,饭也不用到点就吃,反正就是,自由。
除了每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杨九郎会打一个电话过来,跟他进行毫无主题的情感沟通。
吃了吗?几点吃的?吃的什么?你没唬我吧?
诸如此类的电话每天都在进行,杨九郎白天工作腾不出空,只能晚上跟家属打个电话。
张云雷虽然嘴上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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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带病上台,不算冷战的互哄局
📣“你可真是我祖宗”
22
杨九郎不在两个礼拜,留守小张这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每天随睡随醒,吊嗓子不用害怕吵到别人,饭也不用到点就吃,反正就是,自由。
除了每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杨九郎会打一个电话过来,跟他进行毫无主题的情感沟通。
吃了吗?几点吃的?吃的什么?你没唬我吧?
诸如此类的电话每天都在进行,杨九郎白天工作腾不出空,只能晚上跟家属打个电话。
张云雷虽然嘴上抱怨,还是每天都老老实实在等着接电话,最近几天杨九郎为了周末的专场要请假,疯狂赶戏,每天收工都得差不多十二点了。
除了第一天张云雷扛不住给睡着了,之后的两天电话都是主动打过去的,十二点钟准时连线。
对此张云雷表示,只是到了睡觉时间,当事人害怕之后被吵醒,只好主动出击。
没毛病。
杨九郎不在的这段时间张云雷连上下班都规律很多,一周基本就去小园子一两次,反正自己也没搭档,跟别人磨合也没太大必要,临时充当司机的助理也能省点事。
董九涵果然很让人放心,准时准点出现在他家门口,开车平稳躲粉丝娴熟,还知道提前帮张云雷准备好保温壶,除了一点——
自从杨九郎走的第二天开始,董九涵每次来接张云雷上班时,二话不说就要进去先拖个地。
“你进来拖地干嘛?你是我助理又不是我保姆?”张云雷莫名其妙。
“九郎哥让我接替他干家务,”董九涵一本正经,“他说一三五七是他,二四六是你,最近他不在只能跟你临时换班儿,让我能拖几天是几天。”
“省得您回头挤兑他。”
“……”张云雷想说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但又不知道怎么委婉地告诉小孩儿他被框了,只能恍恍惚惚中就放董九涵进了门。
其实家里根本没有轮班制,杨九郎来了之后天天念叨他腿脚不好,从来就没让他没拖过地。
“那……要不你再提前来早一点儿,陪我一起吃个饭?”张云雷不好意思直说麻烦他了,打算间接请他吃吃饭。
“不用,”董九涵拖的认真头都不抬,“九郎哥说你不会做饭,他回来请我吃好的。”
张云雷无语:“可他也不会做饭啊?”
“那可能是下馆子吧,”董九涵飞速换了一间屋子,声音越来越远:“您就别操心了哥,安生待在家养着得了。”
……这句话的口气太像杨九郎了,张云雷被自己不知何时被拐跑的助理怼的哑口无言,索性老实歇着了。
这周的三宝专场,张云雷是头一次没带搭档自己出发,杨九郎在剧组赶戏得第二天早上才能到,也就意味着张云雷要自己睡一个大房间。
其实心里还有点儿窃喜。
毕竟杨九郎那小眼儿看起来对自己图谋不轨,他晚来一天是一天,比较安全。
出发之前张云雷抱着两个人的衣服下楼,被大褂遮住了视线不小心踏空了一级台阶,崴了一下,但好在很快站稳,就没当回事。
董九涵出门时问他要不要紧,张云雷回了一句屁大点事儿,扭头就上车了。
还挺酷。
下一秒这位酷哥就把头探到董九涵跟前,面无表情:“你不要跟杨九郎说,知道不?”
董九涵装傻:“不说啊,这点小事儿我干嘛跟他说?”
“你俩就装去吧,”张云雷安下心坐回去,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你是谁助理,他给你发钱还是我给你发钱?”
“哥,你有没有想过,”董九涵很耿直:“我是你俩的双人助理,拿的肯定也是双份儿的钱。”
张云雷二次翻车,用帽子把自己脸盖住,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开车别废话。
张云雷一路上脚都有点不对劲,以为是扭到了就没当回事,直到第二天睡醒疼痛不减反增,才反应过来估计是旧伤复发。
当年那场闹上新闻的事故虽然早就进了康复期,但也无法完全治好,一点点不谨慎也有可能再次复发,家里一直都放着常备药,再加上每两个月都会新备一份中药,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偏偏这次是出门在外,虽然不严重,可不赶紧喝药还是会疼。
张云雷想了想,还是给董九涵发微信:
{九涵,你帮我带点止疼片过来吧。}
{不是大事,你先买过来我再跟你细说。}
{尽量别让其他师兄弟知道,我怕他们会担心,毕竟晚上就演出了。}
想了想张云雷还是不放心,最后亲自给董九涵打电话:“你这次听我的,别告诉杨九郎,知道吗?我俩没搭多长时间,每次专场他都紧张。”
董九涵一一应了,送过来之后才问他怎么回事。
“不是大问题,”张云雷云淡风轻,“吃个药就行,我就是没带药,留一点止疼片备用,怕晚上出岔子。”
董九涵见他脸色还不错也就没当回事,给他烧了壶水就出去了,直到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张云雷的表情才皱了起来,整个人缩在床上。
确实不是大事,早就做过大手术的小张同学很有经验,擦了擦刘海底下的汗。
无非就是疼了点,这还挺麻烦。
杨九郎到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张云雷估摸着时间提前半小时吃了止疼片,按最大剂量吃了两倍,果然没什么痛感了,还陪杨九郎一起吃了顿饭。
“角儿,”杨九郎见面第一眼就直直朝他扑过来,“你想我没?”
“滚开,”张云雷早就料到了这种局面,侧了侧身就让他扑了个空,皱眉问:“你又叫什么呢?”
“这不你家小捧哏终于回来了吗?”杨九郎刚刚直接扑到了床上,这会儿立马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冲他扬了扬眉:“提前适应一下,我角儿?”
张云雷这半个月都过的平静舒坦,突然这一句话又把他弄得耳根发热,绷住表情一脸严肃:“你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再补个觉,你不困?”
“困,我昨天两点多才睡,”杨九郎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小眼睛笑起来不设防:“但见到你还是比较兴奋的,横扫饥饿,特精神。”
“我解决不了你的饥饿,”张云雷走过来帮他把筷子拆开,“你吃你的吧,我在这坐着呢。”
“你可以,”杨九郎不接,故意拉长音,“只有你能把我喂饱。”
“……杨九郎,我警告你,马上演出了,你给我把混劲儿收一收。”这种级别的骚话,张云雷在电话里听了半个月早就免疫了,只是现在当面听到还是会有点刺激,耳根好像更烫了。
“你在台上收敛一点儿,听见没,你还嫌我绯闻不够多?”
“知道啦,收着收着,教科书本人不能一次传授太多,”杨九郎漫不经心地答应,转了头又来逗他:“但你以为底下坐着的都是正经人?她们就喜欢听这个。”
“哪个?”张云雷用眼神警告他。
“你说哪个?”杨九郎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用肩膀撞撞他,语气暧昧:“爱听咱俩纯洁的兄弟情呗。”
……张云雷很头大。
半个月没见面,自家小捧哏更粘人了,怎么办?
有了止疼片的辅助,张云雷一路开挂,骗过了所有人,连杨九郎这种恨不得贴他脸上盯着看的都没发现。
除了上台之前,刚站起来的时候脚有点疼,一时没忍住皱了眉之外。
杨九郎警觉回头,问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张云雷神情恢复的很自然,轻飘飘看了杨九郎一眼:“你有空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紧不紧张?”
“还好,”杨九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来之前是有点儿慌,但见到你就不慌了。”
“慌什么,没出息。”张云雷路过他旁边,轻轻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你不是教科书吗,慌了你的读者该不认你了。”
“地位不保,”师哥停下来,站在台口似笑非笑:“干脆别给我当忠犬了。”
“嚯,你可别激我,”小师弟撂了袖子放狠话:“我告诉你张云雷,我还就吃你这一套!”
张云雷没等他,跨步就上了台,杨九郎紧随其后,斗志昂扬地跟上去了,像只摇尾巴的大金毛。
止疼片只有一盒,数量有限,更何况是张云雷这种一盒当两盒的吃法,完全经不起消耗。
第一个活儿能撑到圆满下台,等到第二个活儿的时候,张云雷已经开始冒汗了。
杨九郎今天好像很兴奋,一个劲儿逗底下的观众,张云雷想夸他状态很好一直都没找到机会,直到俩人靠在一起时,杨九郎用扇子把脸遮住,悄声问他:“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云雷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好台上也没时间多墨迹,下意识后退一步就要讲下一句词儿。
“吁~”底下观众看到俩人凑在一起,起哄声此起彼伏。
杨九郎顺势又把人拉过来,一脸严肃盯着他,张云雷无奈,借着满场的尖叫攀上他耳朵,小声警告:“你别捣乱,先给我演完下台。”
杨九郎果然没再逼问,只是后半场更加卖力,把大动作都引到自己这边,时不时就扶着张云雷的腰。
“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张云雷下台之后主动开口,想让氛围轻松一点儿。
杨九郎冷着脸根本没看他,扶着他坐下之后就走了,直奔着董九涵而去,连一个回头都没留下。
……这白眼狼。张云雷这会儿疼的有点严重了,给旁边的师兄弟递了个安心的眼神,就缩在沙发上不说话了。等到杨九郎回来时,张云雷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戒备:
“提前说好,我还要返场,还要唱,底下都等着呢,你想都别想。”
“我知道,你当我愣头青呢?观众又不是你一人儿的。”杨九郎嗤笑一声,递了杯热水给他,缓了缓语气:“止疼片还有吗?”
“刚刚吃了最后三片儿,” 张云雷扶着腰重新缩回去,“但这回提前跟你说了,可能不太顶用。”
杨九郎本想再说几句,见状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下来,取了张纸巾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低低说:“撑不住了就扶我一下,不碍事,反正咱俩被说卖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废什么话,”张云雷声音不稳,“你就站那儿呢我不扶你扶谁?就算勾在你身上你也得给我受着。”
“行,还是师哥厉害,”杨九郎再多的气也给憋了回去,把人揽起来换大褂,扣子越扣越急躁,语气竟然还维持的挺温柔:“张云雷你好样儿的,你等着下台的。”
“你要是敢胡折腾我就敢抱着你下台,信不信?”
张云雷撇嘴不搭话。
确实信。
张云雷强撑着换完衣服出了场馆之后,是董九涵第一时间扶住了他,而他名正言顺的搭档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穿过,不见人影了。
“……他干嘛去了?”张云雷难以置信,“这点屁事儿至于这么生气?”
“可能给你接热水去啦,哎呦您还好意思说,”董九涵扶着他坐下,忍不住带了点埋怨的情绪:“哥你这么不舒服干嘛不说啊?我差点没被你吓死。”
“真没必要,”张云雷挤了个笑给他,“靠止疼片就能解决的事情,没必要啊,再说了我不是没有药,是没带而已,回去就好了。”
“什么药啊?”董九涵一脸愁绪。
“中药,人家专门给我配的,”张云雷见小孩儿表情太凝重好像真的被吓到,还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一吃就好,立马见效,真的。”
谁知道董九涵没理他,当场就收了表情,一脸严肃地掏出手机播了个号打过去:“哥,问出来了,我哥说他有药,没带。”
张云雷:“……”
敢情你一脸悲痛,是在套我话?
“说是中药,噢你不知道在哪儿放着?”董九涵举着手机转过来问:“哥,你的药在哪放着呢?”
“不是,你问这个干嘛?”张云雷隐隐有点反应上来了,没敢猜。
“哎呀您快点儿说吧!九郎哥估计都快上高速了,”董九涵直接把他的猜测当场坐稳,甚至还没大没小地催促他:“他说他回北京给你取药,车都开出去了,拦不回来了!”
“……我床头柜左边第三个抽屉,”张云雷怔了怔很快回过神,声音有点抖飞速补充:“里面的药能拿的都拿,我记不太清了。”
“还有,电话给我,我跟他说两句。”
董九涵跟着转述完了之后,又转过头来看着张云雷,迟疑道:“他说,他不想跟你说话。”
“不想说话?他有什么不想说的?”张云雷提高几分声调,伸手去抢手机,“疼的是我好不好?跟我耍什么脾气!”
“你以为我不疼?”电话里传来声音,夹杂着风声显了几分凉薄:“既然你非要说话那就我来说,你老实躺着疼一个晚上,长长记性,一觉睡醒我就回来了。”
“我说了下台收拾你,你等明天早上的,这话还算数。”
电话说完就挂,没给这边留一句开口的机会。
张云雷回过神来发现脸热的发烫,欲盖弥彰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横呢。”
杨九郎返回酒店的时候差不多早上六点钟,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带房卡,无奈给前台打电话问能不能送一张上来,还没说几句门就自己打开了。
“正好醒着,”张云雷低声说,“快进来吧。”
“你没睡吗?”杨九郎挂了电话往进走,见张云雷一瘸一拐慢慢蹭又有点来气,火气压了压一把从身后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疼?”杨九郎猜测道,语气还带着点儿清晨微风里的凉,从一进门就直直灌进屋子里,冷着脸不想看他:“我给你热药,马上。”
张云雷其实没多疼了,就是半夜醒来再没睡着,见状鬼出神差撒了个娇:“确实疼,多亏你了,怪我没跟你说。”
虽然内容和结构都没有多大的撒娇成分,好在他在台上经常演——但这已经是他服软的极限了。
杨九郎正正好好能听懂,心像被小针扎了一下。
“不怪你,怪我没仔细观察你的状态,”杨九郎叹气,把热好的药递给他,蹲在他面前抬起头:“怪我见到你就忘了别的事儿,你几次有给我提醒我都没发现。”
张云雷低头看他,奔波了两个城市的脸上写满倦意,一夜未睡的眼睛满是红血丝,还有些张云雷看不懂的东西,衬得眼眶都隐隐有点儿发红。
“本来就是我没带药啊,哪有这么复杂!”张云雷气的有点急了,“行行行,那我没跟你说是我的错,你没发现是你的错,这样咱俩都有错行不行?”
猛灌了一袋中药下去,苦的小脸都皱起来,下了台从不撒娇的师哥还在强撑着,软声说:“你第一时间取回来已经弥补了,现在就剩下我欠着你的了,我给你赔罪,行吗?”
杨九郎盯着他看了半晌,果然还是受不住,嘴角勉强扯了丝笑意出来,伸手帮他把衣服往上拽了拽:“今天怎么这么听话?真怕我收拾你啊?”
“我怕个屁!”师哥莫名其妙又开始脸红,“我怕你墨迹,想骂就骂吧,就凭你没在台上打乱我节奏,想夸你懂事儿也没找到机会……现在你说什么我都认了。”
对面的人刚喝完中药,嘴里的苦应该还没下去,却整个人都莫名透着一股甜劲儿。
杨九郎站起来,伸手把他嘴角没喝完的药痕擦掉,叹了口气弯下腰,随意拨了拨他额前零碎的刘海。
“喂!”张云雷警惕后仰,躲开这只破坏自己发型的手:“动嘴可以,谁准你上手了?”
杨九郎闻言变本加厉,又伸了一根手指去点他的脑门,恨恨戳了一下他光洁的额头,咬牙吐出一句话:
“我从哪儿找了你这么个祖宗?”
(今天5000+!上头了!希望大家也上头!)
(吵架这种事儿很容易刻画人物性格,小张的飒和小杨的酷劲儿,我很努力在写了,尽量还原他俩有多好🤫)
(要个小心心和评论,周五人应该多,给个面子嘛!)
失手(十二)
玩咖辫儿X处男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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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失去一个爱人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首先失去的,是手机里的备注。
“磊磊,我手机你看到了没?”杨九郎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床上被他掀的乱七八糟,他又回洗手间里去找。
“我给你打个电话不就得了,你看你把被子弄的。”张云雷嫌弃地拿起手机拨号。
床垫的间隙里传来微弱的震动声,张云雷伸手去掏,嘴里喊他:“九郎,在这儿呢!”
手机拿了出来。
杨九郎手机里存的本该是“媳妇”。
但是屏幕上亮着的字是“辫儿”。
张云雷像是被人锤了一拳,胸口一闷,手机就摔在床上。
杨九郎闻声进来,问:“哪儿呢?”
张云雷装作没事的样子,指了指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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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失去一个爱人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首先失去的,是手机里的备注。
“磊磊,我手机你看到了没?”杨九郎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床上被他掀的乱七八糟,他又回洗手间里去找。
“我给你打个电话不就得了,你看你把被子弄的。”张云雷嫌弃地拿起手机拨号。
床垫的间隙里传来微弱的震动声,张云雷伸手去掏,嘴里喊他:“九郎,在这儿呢!”
手机拿了出来。
杨九郎手机里存的本该是“媳妇”。
但是屏幕上亮着的字是“辫儿”。
张云雷像是被人锤了一拳,胸口一闷,手机就摔在床上。
杨九郎闻声进来,问:“哪儿呢?”
张云雷装作没事的样子,指了指被子里:“是不是那里头震呢?”
杨九郎拿出来看了一眼:“奇怪,我这儿刚翻过了啊。磊磊,我走了。”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张云雷开始收拾屋子里被翻乱的被褥。他铺平床单,然后一下一下抖着那床被。
被子一直抖不平,他发了狠,死命的用力,指甲都被掀掉一块。
他不指望杨九郎还给他备注叫媳妇,他不敢这么想。
是磊磊也行的啊。哪怕是张云雷。
怎么能是辫儿呢?
怎么能是辫儿呢。杨九郎。
其次失去的,是夜间的拥抱。
天气越来越冷了,张云雷的房间供暖不是特别好,冬天往往都要裹两层被子外加电热毯,才能睡一个好觉。
有了杨九郎之后,这人总爱腻腻乎乎地抱着他,似乎被子薄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了。
可是现在,杨九郎照样会把手臂垫在他脖子下面,另一只手搭在他腰上,只是他不再抱他了。
不再紧紧拥着他,手脚都缠在他身上。
张云雷因为冷,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只能一味地往对方怀里钻。
他无论钻的多深,也只是贴着杨九郎而已。
他不再抱他了。
再后来失去的,是亲吻。
是什么时候开始,杨九郎开始躲避他的亲吻。
他去寻他的唇的时候,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被避开,最后只能落在脸颊或者下巴上。
再之后,连理由都没有了,杨九郎仅仅是直接地转开头。
每天早上的早安吻还是有的。
他送他去上班,在家门口会得到一个响亮的亲吻——在额头。
“那……那你们办事的时候呢?”陈深看着憔悴的张云雷,问,“也不亲你?”
张云雷苦笑了一声,摇摇头:“我们快两个月没做了。”
两个月,从那天他们说开始谈恋爱时,杨九郎就没碰过他。
一开始他急切地去挑他的火儿,伸手下去时却被杨九郎抓住了手腕:“别闹,睡觉吧,我明天要上班。”
这是第几次了,每次都是一样的话,张云雷有些急了,试图钻进被子里,用更激烈的手段逼他爱他。杨九郎一把扼住他的下巴,不容拒绝地说:“别,我……我还需要点时间。”
他缩回了手,再也不敢提这个茬。
“他欲望重,要的凶,我俩之前刚住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一周七天,有六天能闹到后半夜。我受不了,跟他约法三章才止住。两个月,哈,都两个月了。”张云雷低头看着手指,“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忍住的,天天睡在一起,他宁可去洗澡。”
陈深犹豫了半晌,问:“他不会是有别人了吧?”
“不会,”张云雷说的很果断,见陈深还有疑惑,他无奈地笑笑,“真没有。说句实话,我都看不起我自己。我跟踪他。”
张云雷两个月前辞了职,项目奖稳稳当当到了他卡里,年前也不是很好找工作,索性就等着年后再开工,在家休息一阵子。
杨九郎越来越疏离,他就越来越害怕,反正在家也没事做,他就天天去接他下班,保证他下班第一眼就看见他。如果杨九郎要加班或者出去聚会,他就会偷偷摸摸跟着去,确保这个人没有在外留宿。
“肉体出轨是肯定没有的,时间不够。精神……我就管不了了。”
如果能管,他真的恨不得钻进杨九郎心里看看,他那里,还有没有写着他的名字。
陈深没了办法,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他心里有结,你要不开诚布公地和他谈谈,看他怎么样才过的去那个坎。”
说完就看张云雷红了眼睛:“哥,我找他谈了。”
一个礼拜前,是张云雷的生日。
他没跟杨九郎说,所以当杨九郎推开门,看到蛋糕和蜡烛的时候明显愣了。
“九郎,”站在身后的张云雷怯怯地说,“我今天生日……”
“你不是……”门锁的密码是张云雷的生日,很明显不是今天。
“我跟家里都过阴历的生日,腊月初七”张云雷看着他,“我谁也没约,你陪我过生日好吗?”
当然好。杨九郎对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张云雷睁着眼许愿,杨九郎笑他说要闭上眼神仙才能听到。
张云雷盯着他说:“我不用神仙听到,九郎,我想你听到。”
杨九郎点点头:“那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杨九郎,"张云雷慎之又慎地开口,“你给我说一个法子,到底怎么样,我们才能像过去一样好好在一起?”
杨九郎脸色僵住了。他没想到张云雷会这么直接问。
也没想过张云雷会试图保护这段关系。
他想也许两个人慢慢就腻了,淡了,不会有谁离不开谁。有那么一天,他们就客客气气地分开。
可张云雷问了。
“这是我的生日愿望,就这一个。”张云雷说。
他也思考了好久,选了一个特殊的日子,用杨九郎无法逃避的方式问他。
到底怎样,你才会继续爱我。
“他说,”张云雷脸色灰白,像是被人抽干了血,“你找个小男孩让我睡一次,就算完事了。”
张云雷深深记得那一幕。杨九郎严肃起来,两条长腿岔开,双肘抵在大腿上,杵着下巴思考。
他的脸在烛火跳动下晦暗不明,他想了很久,终于抬眼看向他。
他淡定的,慢条斯理地对张云雷说:“你找个小男孩让我睡一次。”
张云雷顶着那个可笑的生日帽,错愕地看着杨九郎。
品出来他的神色。
他是认真的。
而且也是认真的跟他保证,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一切就能回到从前。
他说到做到。
那个蛋糕没有吃。
因为张云雷没有吹熄上头的蜡烛。蜡烛烧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蛋糕上都是蜡油。
再没法吃了。
失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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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张云雷只穿了一件浴袍,坐在酒店的床上发呆。
新钓的男人正在洗澡,水声哗啦啦地响。
如果是之前,这会两个人已经滚上了。只是今天前台的机器坏了,后来又给错了房卡。
再加上自己磨磨蹭蹭地洗澡,直到男人调笑说是不是要一起洗,才受惊般赶紧结束。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却执拗地认定,一定要睡一次别人。
或许是为了惹杨九郎生气,又或许,是要跟自己证明,杨九郎根本没那么重要。
跟谁睡不是睡呢?
他根本算不上什么。
正想着,围着浴巾的男人出来了,伸手抚上他的脸,凑过来吻他。
张云雷下意识地避开,又觉得不对,于是就把脖颈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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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张云雷只穿了一件浴袍,坐在酒店的床上发呆。
新钓的男人正在洗澡,水声哗啦啦地响。
如果是之前,这会两个人已经滚上了。只是今天前台的机器坏了,后来又给错了房卡。
再加上自己磨磨蹭蹭地洗澡,直到男人调笑说是不是要一起洗,才受惊般赶紧结束。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却执拗地认定,一定要睡一次别人。
或许是为了惹杨九郎生气,又或许,是要跟自己证明,杨九郎根本没那么重要。
跟谁睡不是睡呢?
他根本算不上什么。
正想着,围着浴巾的男人出来了,伸手抚上他的脸,凑过来吻他。
张云雷下意识地避开,又觉得不对,于是就把脖颈递了过去,自己伸手开始在男人身上乱摸。
男人的手伸进浴袍里,从他胸前划过。
张云雷抖了一下,想推开,却又视死如归般地闭了眼。
做吧,做完这一次就好了。
做完就不难受了。
就不会因为一个炮友心思不定,寝食难安。
爱一个人,就是把伤害自己的权力交给他。
谁也别想伤害我。
门是被踹开的。
杨九郎全身都在抖。
走廊里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服务生:“先生……房卡……”
张云雷先是愣住,紧接着又怕杨九郎动手,下意识地想去拦他。
杨九郎使劲闭了闭眼睛,对男人说:“我媳妇。”
男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对张云雷撇嘴:“有主儿还出来玩。”
说罢套上衣服走了。
杨九郎靠在门口上,一下一下地吸着气。
看到陈深那句话的时候,他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几乎是飞一样地开车过来,一路上连闯几个红灯。
可是等他踹开这扇门,看着张云雷和别人拥抱,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什么呢?做什么呢?
意思还不够清晰吗。
他近乎绝望地看着张云雷,哑着嗓子求他:“咱们回家吧。”
杨九郎开车,张云雷坐在副驾。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张云雷额头贴着车窗,眼神虚无地掠过窗外的景色,唯独不敢看杨九郎。
吵架的时候,他口不择言地说他是出来卖的;可真把他堵在别人床上的时候,他说的还是,我媳妇。
我完了。早就完了。张云雷想。
这个人用他的温柔和爱意,在自己心里埋下了一颗叫“杨九郎”的定时炸弹。
然后他只是用受伤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
身体里就仿佛有什么爆裂开来。
把五脏六腑都炸的粉碎,和着血沫从喉管涌到嘴边。
他在血淋淋的疼痛里,正视了自己的真心。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张云雷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甚至有点自暴自弃地想,不如来一辆大货车把我们撞死了算了吧。我们也算死在一块了。
等到了阴间,没准他就不怨我了。
张云雷不知道的是,在杨九郎一路超速赶过来的路上,中间差一点就被货车掀翻了。
杨九郎车速都没减,贴着那大货车的头就窜过去了。他没有半点后怕,还笑了一声,撞死的话,就不用去找张云雷了。
到家以后,两个人还是谁也没说话。张云雷默默去厨房热了点东西端进来。
“吃点东西吧。”
杨九郎用手覆着脸,不愿意抬头看他。
“九郎我错了,你看我一眼,”张云雷终于哭出来了,“你看我一眼,我今天是故意气你的。我喜欢你啊。”
他说喜欢我。杨九郎悲哀地想,在被我堵在床上的之后,他说喜欢我。
张云雷试图去拉开他的手:“九郎你看看我,你看我一眼啊。”
他摸到了一手凉意,杨九郎在哭。
他把杨九郎逼至如此。
张云雷真的崩溃了,一叠声地说:“九郎,我就是害怕了,我……你说那些话我特别伤心,我……我真的喜欢你啊,之前我不敢认……”
他解释不清。他怎么解释的清?
“你跟别人上床,是因为喜欢我?”杨九郎终于拿开了手,用一双流着泪的眼睛看着同样在哭的张云雷。
他可真好看啊,哭着也这么好看。好看到看一眼就心软了。
杨九郎仔仔细细地看着张云雷。
明知道他说这些话都可笑,可他还是舍不得那一句“我喜欢你”。
哪怕这句话里有半分是真的,都足以让他动摇。
杨九郎坐着,张云雷趴在他腿上。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盘子里的流沙包都凉透了。
“磊磊,”他的眼泪似乎流干了,哑了嗓子,“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我没去的话,你会跟他上床吗?”
杨九郎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下贱。
他在痛苦和绝望的海洋里飘荡了两个小时,终于给自己打造了一块叫做欺骗的浮木,妄图抓着它活下去。
怎么可能呢?自己看到的地步,足以说明后续。
杨九郎心想,如果自己看到的是他俩正在做的画面,没准自己这会问的,就是带没带套了。
也许戴套了自己就能原谅他了。
杨九郎,你可真不是个男人。
张云雷沉默了。他不愿意欺骗杨九郎。无论是为了什么,他今天晚上,就是抱着一颗钓男人的心去的。怎么都是会做到最后的。
无论自己心里愿不愿意,都会的。
哪怕明知自己会后悔,都会的。
这沉默冰冷刺骨。他手里的浮木瞬间碎裂,浪头把他狠狠地压进海里。
杨九郎站起身来。
张云雷有些惊慌,下意识地去拉他,但是杨九郎走的很快,他没抓住。
他在地毯上侧坐着,腿有些麻,不能马上站起身子来。
见杨九郎去了客房,他略微松了一口气,心想也许他就是需要一个人静静。
可是不一会,杨九郎就出来了。手里拿着的,是他那次出差时拿的行李箱。自从他留下来住,行李箱就也没拿回去,只是东西都拿出来了,现在就是一个空箱子。
杨九郎拉着箱子走到门口,背对着他说:“我……我箱子里衣服换完了。”
张云雷懵了一秒,然后猛然反应过来——杨九郎搬进来住时,他给出的理由就是,行李箱里衣服换完,就得走人。
后来他真正被留下来住,这个插曲也就被忘却了。
可现在,他拿着那个空空的行李箱,什么都没有装,打算离开这。
张云雷意识到,他这一走,就是真的走了,无论这房间里还有多少他的东西,他都不要了。
包括他,杨九郎也不要了。
他几乎是扑过去的,腿还麻着站不起来,走了两步就摔在那,他从没觉得沙发到门口距离这么长:“九郎,你别走……”
也许是看他摔了,杨九郎终于转回身来,他看着坐在地上的张云雷,声音抖的不像话:“我以为我们在谈恋爱。”
张云雷哭着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谈好不好?”
杨九郎握着门把的手顿住了。
他真的没办法不心动。
长久的沉默后,杨九郎走过来扶他。
他说:“好。”
饮鸩止渴也好。
至少现在,他舍不得张云雷。
总有一天会舍得的,他想。
失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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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两个人还是一起回了家。
住在一起的两个人,是没办法吵了架就从此不见的,至少得收拾收拾东西。
毕竟恋爱不是生活的全部,明天出了门,大家还要工作的。
在回家的路上,杨九郎冷静了下来。
他气归气,但是张云雷说的没错,他本就不算什么。他之所以赖在这儿,就是为了讨他心上的位置。
他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的确是他越界了。
想来昨天晚上的一时出头,也给张云雷惹了不少麻烦。
特别是自己刚刚又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进了门,张云雷就进房间里去了。
杨九郎煮了鸡腿,想去看看张云雷,发现主卧的门是锁的,他只好作罢。
等鸡腿做好,他又端着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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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两个人还是一起回了家。
住在一起的两个人,是没办法吵了架就从此不见的,至少得收拾收拾东西。
毕竟恋爱不是生活的全部,明天出了门,大家还要工作的。
在回家的路上,杨九郎冷静了下来。
他气归气,但是张云雷说的没错,他本就不算什么。他之所以赖在这儿,就是为了讨他心上的位置。
他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的确是他越界了。
想来昨天晚上的一时出头,也给张云雷惹了不少麻烦。
特别是自己刚刚又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进了门,张云雷就进房间里去了。
杨九郎煮了鸡腿,想去看看张云雷,发现主卧的门是锁的,他只好作罢。
等鸡腿做好,他又端着碗去找张云雷:“磊磊,我错了,出来吃点东西。我煮了鸡腿。”
张云雷没反应。
杨九郎又道歉:“对不起,是我说话难听。你别介意。”
还是没反应。
杨九郎继续道歉:“我昨天晚上不该那么冲动,肯定给你惹了麻烦,今天又这么说你……对不起。”
这话说完,门锁咔哒一下开了。
杨九郎端着鸡腿进去,发现张云雷趴在床上,伸手去摸,果然他在哭。
“磊磊,”杨九郎叫他,“是我混蛋,你别哭了好不好,明天还要上班呢。咱们吃鸡腿好不好?”
张云雷闷闷地坐起来,伸手接了鸡腿,开始啃。
味道其实很好,但是越吃越想哭。
杨九郎叹了一口气,继续认错:“是我错了,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想跟那个人打交道,一定是因为我昨天太冲动……我就是嫉妒了……”
张云雷小声说:“你嫉妒他干嘛啊,那种大肥猪。”
杨九郎苦笑一下,没说自己到底在嫉妒什么。
“今天早上,韩经理找我,说因为昨天的事儿,我年终奖没了。”张云雷把那些受的委屈在心里拧干了嚼碎了,就只剩这么一句话。
“害,这算什么事啊。”杨九郎不以为意,“几个钱的事儿,你说你非得上这个套。”
张云雷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不敢相信他这么轻描淡写地就带过去了他的委屈。
几个钱的事儿?
张云雷有点无从说起,气的直笑:“我去年的年终奖有20多万。”
杨九郎很随意地点点头:“嗯。”
一看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这个数字放在心上。
其实这个数字是多少也没那么重要。可是这个数字背后是他张云雷的付出,这个数字上头撑着他张云雷的生活。
杨九郎却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几个钱的事儿。
他为了这几个钱的事儿,早上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咬着牙去包厢里给个老色鬼道歉。
因为这就是几个钱的事儿,所以他杨九郎可以搞砸他的洽谈,可以打他的客户,因为这几个钱就不算什么。就跟他在寿司店随随便便说几千块的菜不要了是一个意思。
张云雷吸了一口气:“你在这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房子,你有什么脸说几个钱的事儿?”
杨九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我的不是了,明儿,明儿就给媳妇打钱好不好?年终奖不是20万吗?我都打给磊磊好不好?”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杨九郎,我不从男人身上拿钱。我要是愿意,我今天能比你有钱几十倍。”
屋子里就像按下了暂停键。
气氛又回流到饭店包间的时候。
杨九郎的重点跑偏了:“对,你男人那么多,你要是愿意,比中彩票都来钱快。”
说完了又觉得不解气:“也不知道辫儿哥有多少男人,一人10万够不够500万。”
张云雷冷笑:“那可不止500万。处男就是处男,想象力都比别人差。”
杨九郎气红了眼:“那我也没说错,你跟卖的也没什么区别。”
冷言冷语比怒吼还要伤人。
张云雷用力地按着碗,指尖发白:“杨九郎,你以为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一个炮友,我缺你一个吗?你以为你能有什么不一样。”
杨九郎惨笑了起来:“我能有什么不一样,我就是辫儿哥的五十分之一,没准是百分之一,我真怕说少了。”
张云雷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从我家滚出去。
杨九郎没走,只是去了客房睡。
他舍不得走。
他知道这次走了,也许就回不来了。
杨九郎当然生气,他气自己嘴贱,气自己嫉妒。
他明知道张云雷的经历,却忍不住一再刺激他。
其实,他只想听那一句,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想当张云雷的男朋友,不是辫儿哥在酒吧里约的床伴。
张云雷几乎是哭了一夜。
等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杨九郎应该是去上班了,厨房里温着包子和粥。
他面无表情地端起来,全部都倒进垃圾桶。
手机里都是韩经理的微信,他懒得看。好好地洗了把脸,换好衣服,直奔公司。
韩经理见他来了,正要开口,他却先说了:“我辞职,我今天会把手里的资料全部交给霍姐,其余的项目都结了,也没什么好交接的。我会在系统里提单子,麻烦经理给签字。”
韩经理慌了,他带的几个团队,顶数张云雷的水平高,硬骨头都啃的漂亮。只是不怎么给他送礼拍马屁,就有的没的找机会挤兑挤他。
要不是这个原因,老王八这个肥肉项目,也不能给张云雷,因为别人的确做不好。
“小张啊,工作有什么问题都是可以解决可以谈的。怎么这么大了还置气呢?”韩经理换上一副笑脸,“昨天我说话不好听,那不也是出于公司利益考虑吗?你就别计较了。”
昨天我说话不好听……
呵,杨九郎也这么说。
韩经理是怕自己到手的业绩飞了,杨九郎是怕睡不到他。
都是一个德行。
张云雷近乎偏执地想。
他没多理会韩经理,自顾自地提交了辞职单。
人事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叫他去了解情况并说明后续手续。
见他执意要离开,人事小姐姐只好同意,道:“今年的项目奖已经批下来了,还是会准时发到你卡上。但是十六个月工资没有了。这个月的工资按照你上工天数,会统一折算给你。在公司的押金也会一并退还。你的档案可以暂时在公司保管,但是尽快移走,期间你的保险需要自行缴纳。”
张云雷点点头,觉得一身轻松。
他给陈深打电话:“哥,我晚上去找你玩儿。”
他一来,陈深就觉得不对。张云雷一进门他就能分辨出他今天是干嘛来的。是纯聊天,还是钓男人。
自从认识了杨九郎之后,张云雷每次来都是找他聊天,可他今天,是来钓男人的。
陈深无端觉得害怕,他握住张云雷的手腕,问:“你来干嘛?”
张云雷四处看着:“找男人啊。”
还没等陈深问,他又说:“我俩完了。”
陈深觉得不对,狠狠瞪走一个过来搭讪的男人,又说:“谈恋爱哪有不吵架的,你不能吵架来出来泡男人啊。跟哥说说怎么回事,大不了咱俩打他一顿。”
听到谈恋爱,张云雷脸都僵了:“我没跟他谈恋爱,他想的美。”
陈深看着他,忧心忡忡,张云雷满脸都写着想要报复,肯定是两个人吵了架。
可是想报复,不正是说明在乎吗?那这一刀子下去,当时算痛快了,以后可怎么办?
他死抓着张云雷不放手,心想今天一定不能让人跑了。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没两分钟,小成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陈哥,陈哥,你快去看看吧。思林他去酒窖,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磕到了头,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深一惊,看了看张云雷又看了看小成儿,狠狠地掐了一把张云雷的手腕:“我去看看,你别走,听哥一句,你老实呆着,千万别走!”
又对小成说:“你打120,看住你辫儿哥,别让他走了。”
说完就急匆匆跑去了酒窖。
思林正躺在地上哼哼,陈深摸了摸,还好没出血,于是安慰道:“你别乱动,我叫了120,马上送你去医院。”
思林哼哼着说:“陈哥,陈哥,我手机,你把我手机拿来。我,我得给我妈说一声。”
陈深安慰他说不急,等120检查完再打。结果小孩太倔,竟然要扑腾着起来。陈深只好说,你好好呆着,我去给你拿,不许动。
——上班期间,他们的手机都被陈深收走统一保管。
陈深三步两步回了吧台,发现张云雷不见了。
他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小成儿:“辫儿哥呢?”
小成儿哭丧着脸:“我就打一120,一转眼辫儿哥就不见了。”
陈深险些骂他废物,匆匆忙忙拿出思林的手机给他:“你拿着,下去看着思林,别让他乱动。”
他又给酒店前台打电话:“小钱,辫儿哥去酒店了吗?”
前台有点懵:“没有啊。诶,好像正往这儿来呢。”
小钱敏锐地察觉了老板的意图:“要不要跟辫儿哥说房满了?”
陈深一咬牙:“不,房卡给他,慢点给,尽量拖他一会。如果有个叫杨九郎的来,把备用房卡给他。”
去相熟的酒店好歹还逮的到人,真要是赶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今天晚上就真完蛋了。
挂了电话,陈深团团转,杨九郎,杨九郎,自己根本没那人的联系方式。
想了半天,陈深猛地掏出手机,心里默念,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千万,千万……
跑跑卡丁车——最近一起玩的人——yang9(在线)
陈深狠狠地锤了下桌子,太好了。
杨九郎正在比赛中,陈深切进观战模式,留下一句话:辫儿去酒店了,快去。
刚打完,救护车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紧接着跑进来了几个医护人员,他赶紧去迎:“这边这边,我们有一小孩摔下楼梯了。”
杨九郎,你自求多福吧。
【九辫】我和搭档偷偷结婚了 14
先婚后爱 | 同性可婚 | 伪现实
一个师弟被迫跟师哥喜结良缘的故事
与现实有出入部分为私设
📣 “你可真大方”(暗恋未果💔)
14
第二天杨九郎醒的很早,也可以说是根本没怎么睡,睁开眼睛在床上毫无睡意地又躺了一会儿。
走了会心虚,继续待着又难免想东想西。
恍惚了不知道多一会儿,闹铃响了。杨九郎终于找到理由,套上衣服就去楼下餐厅吃早饭。
刚吃了几口,郭麒麟也溜溜达达来了,看见杨九郎还很稀奇:“你俩昨天折腾那么晚,你还能起这么早啊?够自律的。”
杨九郎咽不下去了:“你怎么知...
先婚后爱 | 同性可婚 | 伪现实
一个师弟被迫跟师哥喜结良缘的故事
与现实有出入部分为私设
📣 “你可真大方”(暗恋未果💔)
14
第二天杨九郎醒的很早,也可以说是根本没怎么睡,睁开眼睛在床上毫无睡意地又躺了一会儿。
走了会心虚,继续待着又难免想东想西。
恍惚了不知道多一会儿,闹铃响了。杨九郎终于找到理由,套上衣服就去楼下餐厅吃早饭。
刚吃了几口,郭麒麟也溜溜达达来了,看见杨九郎还很稀奇:“你俩昨天折腾那么晚,你还能起这么早啊?够自律的。”
杨九郎咽不下去了:“你怎么知道?”
郭麒麟昨天光顾着灌酒没怎么吃饭,这刚坐下来就灌了一大口牛奶,没来得及咽下去又塞了一块面包,很不幸呛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于是他递给杨九郎一个疑问的眼神,算是回答问题,接着又痛苦地让他给自己拍拍背。
“……张云雷给你说的?”
“我操,他到底喝多了没啊?”
杨九郎本来就一夜没睡,这一大早又惨遭当头一棒,喃喃道:“那他是什么意思啊,总不能是……”
杨九郎没敢继续想,心情很复杂。
说不上来是后悔多一些,还是兴奋多一点儿,连带着下手都重了。
“喝多了,咳咳,他那样一看就着了,”郭麒麟终于缓过来,张嘴就骂:“你他妈下手轻点儿,你要弄死我啊!”
“……那你怎么知道的?”杨九郎坐回去,脸色凝重,“难道他连醉酒都醉的很有理智?”
郭麒麟还没说话,杨九郎又是一惊,猛地后退一步:“你不会是来让我滚的吧?签了协议收东西滚蛋?”
“你昨天快三点钟给我撤了条消息,我刚刚才看到,你被他折腾了吧?”郭麒麟终于能张开嘴说话了,说着说着还面带愧色:“怪我,只顾着我灌他忘了你俩一个屋,对不住兄弟。”
杨九郎想起来了。
昨天威胁人的时候,自己拍了张照片给郭麒麟发过去,但很快就撤回了,主要是怕第二天醒了跟自己闹。
心瞬间放下来一半,杨九郎不动声色:“没事儿,你继续。”
郭麒麟一看他表情这么严肃也僵了,放下面包一脸苦相:“对不住啊兄弟,真对不住!我把这茬给忘得干干净净,其实闹太厉害的话,你不理他就行了,我就忘说这一句话……但是之前你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其实,可能你忘了……”
郭麒麟不吱声了。
杨九郎迷茫:“你说什么了?”
郭麒麟小声:“就是他在ktv把你按门上那次,我不是说了,让你别理他别对视吗,不是一会儿就好了……”
“……”杨九郎想起来了,“你他妈是在我头发被揪了半个小时之后才说的!谁能记得你说的是什么啊?我以为他酒劲儿过了自己停下的!”
郭麒麟很有经验:“停不下来的,所以我那一晚上都没理他。”
杨九郎:“……”
郭麒麟赶紧扯开话题:“你干嘛那么害怕他记得啊,你对他干嘛了?”
杨九郎张了张嘴,发现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会打他了吧?”郭麒麟有点小兴奋,刚想追问就想起是自己惹的事,索性狠了狠心说:“打了……也没事儿,反正他记不清。”
“那倒没有,”杨九郎困难开口:“其实是他对我……”
“他把你给打了?我靠,”郭麒麟这下真的兴奋了,压也压不住,“张云雷可以啊,连你都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呐。”
“他还打过别人啊?”
“打过啊,之前酒吧把他前女友的前男友打了,但是后来被揍得很惨。你没还手吧?”
“……没。”
“那就好,我估摸着你也不会,”郭麒麟放下心来,开始传授经验:“你知道他这毛病就是给家里惯的,从小喝到大,也就从一杯倒进化成一瓶倒,醉了他家大人就问听不听话,不听话就不喜欢你了,立马闭嘴。”
“不过你最好别这样,虽说断片从来没失手过,但是良心上还是会后怕的,不搭理是我摸索出来的最好的方法,反正也能搞定,也挺……”
郭麒麟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谨慎地问:“你没招他吧?”
“没有。”杨九郎神色如常,“你确定他会断片儿?”
“确定,”郭麒麟说,“你最早先认识他那会儿,算是演了他一个星期唉,他不是也没找你事儿?理直气壮一点儿兄弟,他会心虚的,毕竟酒品差。”
自己确实没在听不听话的问题上被绕住,因为很快就栽在下一个——喜不喜欢上了。
“……你这么大方把经验都分享给我好吗,小侄儿?”
“没关系,”郭麒麟很好说话,“毕竟是我先试探他的,对不住把你牵扯进来,爸爸我看你俩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试探他什么?”
“看他喜不喜欢你啊?都怪阎鹤祥搞得我神经兮兮的,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傻逼。”
所以结果是真的不喜欢?
杨九郎轻笑一声。
但原本就应该是这个答案。
“……那你怎么不试探我?”
“你不是有女朋友?”郭麒麟莫名其妙。
杨九郎突然间觉得头有点疼,眼睛也有点乏,一夜没睡的后遗症终于冒出来了。
捏了捏眉心,杨九郎无奈地冲郭麒麟笑了笑,示意他不用管。
但看起来真的是有点难受,捏到最后竟然叹了口气: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真的没有。”
杨九郎拎着早餐回去的时候张云雷还在睡,杨九郎也没叫他,坐在自己床上,心不在焉地盯着对面的落地窗。
窗户一大早被自己开了个小口,通风换气用,现在风吹进来倒是凉飕飕的。
杨九郎站起来去把窗户关上,又顺手帮张云雷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停在床边不动了。
盖被子是顺手,这么直勾勾盯着看算怎么回事儿?
杨九郎叹气,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喜欢相声,考进德云社百里挑一,努力练习,最后成功跟着出了师;也喜欢听曲儿,跟崇拜的师哥认识不过分分钟的事儿,让人家主动跟自己搭档算是费了点功夫,但他很成功,最后还意外收获了一张合法同居证书。
他原以为自己顺风顺水,搭上新搭档就已经算是成功追星的巅峰了,但想要的似乎还没彻底满足,之前一直没懂是什么,昨天晚上终于被人给逼出来了。
比崇拜还多了一点点,日积月累的靠近,好像确实是喜欢。
但人家真的只是喝多了,对自己一点想法也没有。
连那一句喜不喜欢都是被习惯给带出来的,完全靠本能,不是心里潜意识。
确实荒唐,杨九郎想。本来就是帮个忙的事儿,不清不白混半年过去就得了,偏偏张云雷这狐狸还能作的不行,又是同居又是布置新房的,醉到没意识了都不忘赖在自己身上,平白无故凑上来亲一口,把自己哄的团团转。
还不如当时就别答应跟他假结婚……但是自己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啊?
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搭档,就算不结婚也不可能散摊儿的。
这么说来好像还是结了婚好一点?
杨九郎突然给自己找到新思路。
总好过跟莫名其妙的人结婚吧?好歹自己不是坏人,不图钱也不图色,没什么上位空间,除了把证儿变成真的。
……
杨九郎心情好了一点,把饭拎到楼下餐厅重新加热去了。
杨九郎在回来路上收到张云雷的微信,对面发来一条语音,带着刚睡醒的热气儿,迷迷糊糊问他有没有吃的。
{有,马上给你提回来。}
{你先把衣服穿好。}
杨九郎回。
张云雷没再理他,估计是觉着他啰嗦,杨九郎倒是不嫌弃,把语音点开又听了一遍。
跟别人宿醉后的声音沙哑不同,张云雷想来是占了嗓子好的光,软乎乎的,跟昨天晚上那股子娇劲儿有点类似。
想到这里,杨九郎失笑。
自己爱而不得后,大概是过于上头。
连一条不超过十个字的语音都能脑补这么多,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
杨九郎提着早餐进房间之后张云雷果然已经洗漱完了,而且也老老实实穿着外套,坐在床上看手机,见自己进来还说了声谢谢,是抬头正对自己,笑着说的。
杨九郎没敢对视,默默警告自己不要再脑补下去了,人家打招呼是应该的,穿外套是因为冷,也特么是人之常情,别这么多事。
于是他一脸严肃地把早饭递给张云雷,立马就转身坐到旁边去了。
张云雷小心翼翼开口:“那个,我昨天喝多是不是闹你了?”
杨九郎没回话,继续绷着脸点头。
张云雷见杨九郎这么反常也懵了,梗了三秒钟继续说:“不好意思啊,我醉了之后没办法控制我自己,我是……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吗?”
杨九郎继续点头。
“我……”张云雷这下真的有点慌,想了想自己以前的光荣事迹:“我不会跟你动手了吧?”
杨九郎本来想继续点头,但见张云雷一脸愧疚小心翼翼跟自己说话又很爽,鬼出神差接了一句:“不止,你跟我动口了。”
“我骂你了?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说了我是你爹之类的,啊,这个真的是,职业病,真的真的,你别跟我计较。”
张云雷小脸一皱,饭都吃不下去了,愁眉苦脸道歉。
杨九郎没想到郭麒麟说的一字不差,只要先占据先机,张云雷确实会很快心虚。
“我说的是不止,”杨九郎有点报复心理,故意说,“比动手还过分的那种。”
张云雷呆住:“我咬你了?”
杨九郎想发作,心说你还不如咬我,但是一看张云雷失去记忆的样子又有点可怜,只好点头,满脸写着忍辱负重。
“……”张云雷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离谱的事情,更没想到杨九郎会如此记仇,狠了狠心把袖子撸上去,露出光滑白净的手臂:“那你咬回来吧!”
杨九郎看着他的手臂,半天还是没吭声。
“不是手臂,别的地方?”张云雷警惕地收回胳膊,没什么底气地瞪了他一眼:“杨九郎,差不多得了,我都已经同意你咬回来了!”
“其实……”
其实你咬的是嘴,主要是不敢说。
杨九郎叹气:“其实我逗你玩的,没咬我。”
“那你他妈的吓我!操,我这饭都吃不下去了,”张云雷一把摔了筷子,作势就要来打他,“我就说我怎么可能咬人,我又不是狗?小兔崽子骗起人一套一套的……”
“张云雷,”杨九郎坐着没动,不咸不淡地开口喊大名,他眼睛本来就不大,不笑的时候神色淡淡的,有点凌厉,甚至显了一丝不耐。
张云雷从没被杨九郎用这种目光看过,一时间竟然真的停下了。
“我只是说你没咬我,不是说你没动手,”杨九郎散漫道,“而且我不但没还手,还照顾了你一晚上。”
“师哥。”
张云雷和他对视半晌,最后在这一声师哥里败下阵来:“……我错了嘛,都说了对不起,这还不行嘛。”
“行,没说不行,”杨九郎心情恢复了一丝愉悦,不再跟他对视,“吃饭去吧,翻片儿过,你酒量不行我下次知道了。”
张云雷不怎么服气,哼哼两声故意挑衅:“你可真大方。”
杨九郎低头笑了笑,懒得搭理他。
诓我这么大一个局。
这次这么轻易放过你,确实是很大方了。
(解释一下上一篇,小张是真喝多了,剧情的意义是把洋酒的暗恋给逼出来而已)
(日常求小心心,顺便留下你的评论就更好了,请评论吃糖🍡🍭🍬🍫🥰)
天上掉下个童养婿(二十一)
童养婿杨九郎x刀子嘴张云雷
年下忠犬A x 毒舌强势O
水到渠成的婚后热恋
不要说“没了”“挂了”
文章好好的在那待着 仔细阅读说明肯定有
全文vb
vb搜“钟棠棠棠棠棠” 最新一条
粉丝可见看完取关
今天的考核内容是我所有章节里最不擅长的
所以三连尤其评论拜托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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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忠犬A x 毒舌强势O
水到渠成的婚后热恋
不要说“没了”“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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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晚婚(一)
*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好,3,2,1,进——”
演播室导播的声音响起,张云雷整理好桌上的纸稿,面对1号镜头。衬衣领口端正,眉目间满是严肃。
只听他字正腔圆地说道,
“在艺术的领域里,没有所谓的正确的数据可供参考,过程和结果都是开放性的。但在法律的限制里,创作却不能随心所欲,其作品所诠释的,是对于世界的理解,对于人类的理解和对于自我的理解。近日,有关艺人在表演过程中……“
演播室外,张云雷的助理小心地将张妈妈送来的煲汤用毯子裹好,最近一周张老师已经连轴转好几天,因着接下来要参加比赛和综艺节目,张老师对录播节目的...
*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好,3,2,1,进——”
演播室导播的声音响起,张云雷整理好桌上的纸稿,面对1号镜头。衬衣领口端正,眉目间满是严肃。
只听他字正腔圆地说道,
“在艺术的领域里,没有所谓的正确的数据可供参考,过程和结果都是开放性的。但在法律的限制里,创作却不能随心所欲,其作品所诠释的,是对于世界的理解,对于人类的理解和对于自我的理解。近日,有关艺人在表演过程中……“
演播室外,张云雷的助理小心地将张妈妈送来的煲汤用毯子裹好,最近一周张老师已经连轴转好几天,因着接下来要参加比赛和综艺节目,张老师对录播节目的要求又很高,导播也体谅他让他保证高质量的完成节目。可偏又遇着法制宣传月,台里策划了好几场特别节目都需要他上,整个栏目组忙得快要冒烟。
张妈妈的微信来的恰时,里面刚好录完第一场,张云雷垂着头出来找水喝,手里还捏着稿子。
博文先递上保温杯,又把手机按亮给张老师看,张云雷护眼,除了接电话回微信,很少看手机。
他今天没戴隐形,微微眯眼凑近看,“又让我相亲呢。”
说完没表态,看着毯子裹着的保温桶,微微叹气。
博文咬着嘴没把劝人的话说出来,张老师不喜他人提私事。
只是从同事到粉丝,都知道他母胎单身至今,别说恋爱了,连暗恋都没有过。
前两年同性婚姻法闹得沸沸扬扬,国内大环境不太好,张云雷作为公众人物是第一个出声应援合法立案的。
张妈妈看着儿子在这件事上如此坚持,恍然大悟,原来前些年和他说姑娘,看都不看一个,合着是喜欢男孩子。
只是到现在为止,妈妈介绍的男孩子也没去见一个。
录播结束后,张云雷独自开车回家,回他自己的家,前两年还住家里,回家早妈妈会帮他弄点夜宵吃。妈妈看他迟迟不肯成家,赶着他出去住,躲过身悄悄擦眼泪,埋怨自己舍不得儿子,耽误了年轻人的自由恋爱。
海淀区的新楼盘,中规中矩的三室一厅,首付是父母给的,他自己还贷款。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里,又大又冷,没个等他回家的人。
有时候想,妈妈的想法也许是对的,父母总有离开的一天,好像自己也不愿意就这么独着。
只是,从小到大,父亲对他过于严厉,课业压得重,什么都要求拔尖。他又是个慢热的人,在朋友同学面前总是一副冷冷的模样,吓退不少暗恋他的人。硕士毕业后,顺利地找到工作,然后一步步升职,出国深造,回来开始尝试做节目。
好像除了恋爱的空白,其他都蛮顺利的。
凌晨都要翻过篇了,他还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腿,手里拿着笔想昨晚的词儿哪些说得不对。
笔记本上写得密密麻麻,鼻梁上的眼镜几次往下掉。
安静一晚的手机忽然又响起微信提示音,他拿过来看。
是妈妈。
“磊磊,妈妈睡不着,想着儿子这些年好辛苦。没事儿,妈妈不催你昂,不要怪妈妈,只是不想看你太累。周末早点回家,妈妈抱抱你。”
学法律那会练就的一目三行的功夫,短短的微信语句,却像慢镜头一样在他脑海里一帧帧闪过。眼泪几乎是同时,夺眶而出,心揪在一块,钝痛。
这一次,好像再也不能自私了。
张云雷说答应相亲让张妈妈兴奋了好几天,可又着实烦恼,挨个逮着姐妹们问,该给磊磊选个什么样的啊。
在接受一堆五花八门的意见后,最后发了个演示文档给儿子,每一页左是照片右边是简介,有些还有链接,比如微博啊什么的社交主页。
张云雷坐在去综艺节目现场的车上笑,这都什么呀,跟简历似的。
导演和他坐一个车,开着摄像呢,刚才人还和他谈综艺节目安全法则,难得地笑出来。
这个机会可得抓住,“张老师,开心的事要分享出来,这车堵得我,都犯困了。”
张云雷关掉手机,放进自己兜里,博文在一旁准备接手机,结果一愣,遂又放下。
张云雷笑着说,“看到一个可乐的人。”
导演“哦”一声,回头看张老师撇过头望向窗外,知道这是不能说下去了。
于是转开话题,聊些其他的事。
张云雷是根本没想过接综艺节目的,只是新的互联网时代,全民参与,连着他们台里也要求多与粉丝互动。
说是可以拍些小视频,或者去其他节目露露脸,除了这些,划到他们挑梁柱上的,还要去参加综艺节目。
于是张云雷在快掉金V的边缘,发了条后来点击破百万的vlog。
同事们的vlog 里,要么是对着一棵掉光叶子的银杏树都能说上一两分钟的幽默题材,要么是烟火气的做饭带娃,要么是去故宫游客到不了的地方拍拍那些可爱又霸道的主子。
他倒好,博文抓着头拼死拼活剪了七分钟的vlog,有五分钟都是张云雷坐的笔直在台灯下看书写稿子。这五分钟还是录了八个小时的题材,细心的粉丝扒出来了,张老师一天可以看完三本书,评论清一色的向学霸低头。
而另外两分钟还是空镜,原因无他,是张云雷录着录着忘了自己在录视频,看书乏了起身去倒水喝,等水烧开的空档,在桌子旁唱歌,还是苏州评弹的调,《秦淮景》。
就这么一段歌,台里宣传组决定把他从《令人心动的offer》划到《奇遇人生》,张云雷的专业无需再展示,他在生活里的多面或许更加吸引人。
张云雷没在意,比起一直坐在观察室里看表演,不如尝试一些没做过的事。
等到节目组打电话问他有什么心愿,他一张得过金话筒奖的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很久,他才问到,“谈恋爱算吗?”
节目组的人说要商量一下,还没到第二天就告诉他可以。
等他坐在布满机位的咖啡厅里,才想起长这么大头一次做这么叛逆的事。
《奇遇人生》也是第一次,没有远离城市去探寻大自然的奥秘,也没有把定位放到常人看不到的点,而是普通人再寻常不过的相亲。
法制节目的担当,精致的外表,光鲜的履历下,也是一介凡人,他也有晚婚的焦虑和对爱情的渴望。
机位都是隐藏起来的,张妈妈也打过招呼,说是儿子参与了节目,虽然不会露脸,但如果不方便的可以择日再见面。
这一天,恰好是冬至,周末,北京城早就下过雪,气温很低。
镜头下,张云雷早早坐在位置上等第一位相亲对象的到来。他坐在一棵仙人掌的背后,第一次在专业镜头下没有穿正装,橘黄色的毛衣套在身上,看得到瘦削的肩膀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头发只是简单地抓起来,左手腕上带一只低调的手表,摄制组每次都避开那只沛纳海。
他在紧张,脑海里是演示文档里每一个人的脸和简介,他怕冷场,尴尬。
对方还好,他可是主持人,要给别人留下好印象。
导演在麦里小声和他说,“来了。”
紧接着,咖啡厅门口的风铃响起。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走进来,咖啡厅进门处有面装饰墙,看不见玻璃窗这边坐的人,他看前台也没人,惊了一跳,“我又走错了?”
说完又倒出去看门口的招牌,叮呤哐啷的一阵响。
张云雷在座位上没忍住笑出声,整个节目组躲在后厨也乐着。他们可是比张云雷先看到来人是什么模样,高个子,小眼睛,皮肤很白,满脸和气。手里提个袋子,不知是不是还贴心地准备了见面礼。
那人在外确定了招牌又进来,跨过玄关找人,“没人吗,张老师是在这儿吗?“
张云雷站起来礼貌地回他,“在这儿。”
上午十点,外面还是雾蒙蒙一片,今天没有阳光,我们的初见在平常的街道,在没什么特色的咖啡店里。
我们之间隔着几米的距离,你站在一人高的仙人掌旁边,橘黄色的毛衣看起来很温暖,你有些羞涩,还有些紧张地看着我。和在电视里是两个模样。
在家里准备好的那些语句,好像全忘光了,我开始担心待会回家迷路怎么办。
好奇怪,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想你。
张云雷看着来人本是笑脸,在看了他几秒后低下头一脸严肃的样子,抿着嘴不知该怎么办。
是不是我不合他眼缘啊。
对方坐下后,脱掉羽绒服,工整地叠在沙发一旁,里面穿一件墨绿色套头卫衣,没有logo没有图案,简单却有质感。
他把袋子拿起,站起来,双手捧着递过来,”第一次见面,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张云雷也站起来,双手接过,连声说谢谢,说用不着,又想起来自己没准备,尴尬地说,”让您破费了,咖啡我请吧。“
对面的人连忙摆手,“哪里哪里,张老师快坐。”
张云雷坐下,急忙搜索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假装掩饰地说,“你好,我是张云雷,你应该知道情况吧。”他指了指藏在沙发后的摄像头。
对面的人点头,“我知道,阿姨和我妹妹说的。我叫杨九郎,正式认识一下。”
说着抬过右手。
张云雷伸出手和人握手,“别叫我张老师了,知道我名字吧。”串起了名字和简介。
杨九郎,今天他的第一位相亲对象,北京本地人,民宿老板,也经营买手店。
说实话,见到真人前,连着照片和职业以及北京城市学院毕业的履历,他没有看不上的意思,却很担心该怎么交流。
没想到,刚见面,就给了他惊喜。
他很期待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杨九郎点头,“诶诶,知道,家里常看你节目。”
张云雷低头笑,“说得我年龄多大似的。”
杨九郎又摆手,“没有没有,我比你大呢,大三岁。”
“哦。”
张云雷看厨房里有服务员出来,给杨九郎端咖啡,”因为录节目,所以没法让你点餐,不好意思。“
杨九郎露出大白牙,“嗨,我这一进来,你都给我说多少个不好意思了。不用这么生分的。”
张云雷点头,说好,然后又去喝咖啡,天知道他有多紧张,心跳得比面试还快。
杨九郎比他大点,又从妹妹的口里得知,张云雷还没谈过恋爱,别看平时严肃正经的模样,脸皮薄着呢。他看出来对面人的不知所措,于是放松下来,陪他渡过尴尬的时间。
“最近很忙吧,刚好法制宣传月,我看台里节目新增好几档。”
谈到工作,张云雷似乎放松了些许,“嗯,每年都是这样,只是以前忙完可以放假,今年却赶上参加综艺。”
杨九郎开玩笑地问,“时间短,可以选近点的地方度假嘛,北京周边有很多不错的地方。”
张云雷被逗笑,”是吗,我平时都很宅的,关起门来看看书一天就过去了。也很少出去玩。“
杨九郎心疼地笑,“多出门换换心情,我有看你发的vlog,只看你翻书了,好厉害。”
“没办法,逼着学习。我不会幽默也没什么才艺。只有认真读书。”
“瞎说,还有颜值。”
下意识接一句茬,没想到说完,两个人都闹个大红脸。
厨房里一群人懵了,这什么情况?
会不会速度太快?
张云雷咳嗽一声,“颜值是基本要求。”
“哦——”杨九郎在对面似是调戏地看着他,目光直接且热烈,“真人好像更瘦一点。”
张云雷全蜷起手指摸了摸脸庞,“镜头有毒,长一点都能看出来。”
杨九郎说,“那你可会错过好多美食,以后有机会,北京城里从豆汁儿到黄焖鸡,我带你去最好吃的地儿。”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黄焖鸡?”张云雷问过,又反应过来,应该是看我妈写的简历了。
“那什么,我能叫你云雷嘛?”
“昂。“
“你别紧张,相亲这事儿吧,说真的,我也没经历过。你也是第一次,对吧,我们就像新朋友见面,聊生活聊其他都可以,按理说,你才是经常在镜头下的人,我看你比我好像更不自在。”
杨九郎挠着后脑勺,有些期待地说出真心话,见自己前面一番插科打诨没把人聊轻松,于是直接挑明。
张云雷低着头,“主要是,没怎么做好心理准备,我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让一个人和我的关系更近。”
杨九郎的手藏在桌子下抓裤子,这是什么大宝贝让他捡着了。
“应该工作很忙吧,现在年轻人都是这样,没法跨出圈子交朋友,身边的又太熟悉,不好谈。”
张云雷淡然一笑,“那你呢,我看你做生意,性格也蛮讨喜的,怎么还没有对象呢。”
杨九郎捧着咖啡杯认真地说,“没遇见合适的呗。我也不骗你,三十多岁的人肯定谈过恋爱,只是都不长久。好像一直在等,等那么个人,让我动心,也安心。“
算起来,我们才见面半个小时,除了你递给我礼物那一刻的惊喜,你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让我很安心。让我不要紧张,不要拘束。
这是我第一次相亲,也是你第一次,但是你领着我,让我学会了怎么抛开程式化地去了解一个人。
站导演旁边的小姑娘看着屏幕拍拍胸,“妈呀,这个男人好会啊,张老师肯定被撩了。”
其他人听闻此言,也起哄地笑。
张云雷红着耳根接过杨九郎说安心时意味深长的眼神,手指摩挲在牛仔裤上,说,”我也是。上学那会太忙,什么都着急赶着冒尖,工作后也真的是没时间,周围的同事也大多晚婚。我才二十九岁,可是,那天妈妈和我说不愿看我太辛苦时,我想自己或许可以试着谈一场恋爱,不管结果如何。体验是最重要的。“
杨九郎歪着头,像是沉醉在张云雷清清淡淡说话的声音里,良久,才说道,”你和电视里真的好不一样。“
张云雷点头“其实一样的,比较死板,也很无趣,可能在你看来还有些无聊。职业类型不同吧,我很羡慕你自由度很高。”
“也不是,小时候学习就不好,典型学渣,也不会做点别的,那时候刚好说拆四合院,我合计着四合院改民宿挺好的,于是就这么赌一把,结果让我赌着了。”
杨九郎忐忑着一颗心解释。
张云雷摇头,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其实我不太在乎另一半的收入高低。”
杨九郎有些迫切,”那你对未来另一半有什么想象吗?“
张云雷继续摇头,“还真没有,很模糊,可能就是平平淡淡地相处吧,我不喜欢那些曲折的或者跌宕起伏的感情。其实很想要父母那辈人细水长流的模式。”
杨九郎被说得有些紧张,“性格比较慢热一点。”
“嗯。”张云雷咬一下嘴唇,“比较难相处吧。”
杨九郎笑,“不会,我朋友都说我外热内冷,看着对谁都很周到,其实心里是个挺难接近的人。”
张云雷扑哧一声,找到答案般炫耀,“所以我俩都单着呢。”
“互相暖暖呗。”杨九郎似是随意这么一说。
两人第一次坦然地对视,气氛说不上是尴尬,好像有那么点暧昧,可更多的好像是很自然的,两个人就像剧本里写好一样,就到这么个处境。
然后默契地绕过这句话,谈工作,谈小时候的理想,谈音乐,谈法律。
你一句我一句,每个话题抛出来都能接得顺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服务员已经为他们换上第三轮咖啡,时针指向12点。
导演在一旁盯着屏幕不出声,两个人还在聊着前些年同性恋合法案的事件,一时半会收不住尾。
虽说今天下午下一个是三点,但好歹每个人都需要休息的。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张云雷看手表,发现已是午饭时间,连忙说,“要不,我们今天——”
话还没说完,杨九郎第一次抢过话,“我请你吃饭。“
张云雷半张着嘴,这,好像超纲了?
后厨里一群人捂着脸笑。
导演有预感,相亲怕是拍不成了,这集准能拍成恋爱指南。
指导老师,杨九郎。
*我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想剁了这双不会写一发完的手
【九辫】情敌恋爱指南 20
完结章
大学AU 请勿上升真人
ooc 不喜勿喷 无年龄差预警
20.
室外飘起雪。
事态紧急,杨九郎猛地翻身下床,洗漱不过用了三分钟,他胡乱地扯下昨晚挂在衣架的黑色卫衣,手肘收紧,外套被他夹在身侧,玄关的等身镜是杨妈妈新换的,残留在嘴角的牙膏泡沫凝成一小片白,杨九郎用力蹭了蹭嘴角——有点疼。
左侧的头发被压扁,杨九郎又对着镜子抓了一把——意义不大。
张云雷最爱干净,而他的鞋边脏兮兮地沾着还未清理擦拭的雪泥,杨九郎烦躁地啧了一声:造孽了。
所有人都想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尽量做到完美,于是常穿的鞋被甩到角落,杨九郎换上不太合脚的那双,他匆...
完结章
大学AU 请勿上升真人
ooc 不喜勿喷 无年龄差预警
20.
室外飘起雪。
事态紧急,杨九郎猛地翻身下床,洗漱不过用了三分钟,他胡乱地扯下昨晚挂在衣架的黑色卫衣,手肘收紧,外套被他夹在身侧,玄关的等身镜是杨妈妈新换的,残留在嘴角的牙膏泡沫凝成一小片白,杨九郎用力蹭了蹭嘴角——有点疼。
左侧的头发被压扁,杨九郎又对着镜子抓了一把——意义不大。
张云雷最爱干净,而他的鞋边脏兮兮地沾着还未清理擦拭的雪泥,杨九郎烦躁地啧了一声:造孽了。
所有人都想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尽量做到完美,于是常穿的鞋被甩到角落,杨九郎换上不太合脚的那双,他匆忙地冲出房门,叫好的出租车就等在门口,好巧不巧的,司机师傅正是张云雷生日那天载着杨九郎“棒打鸳鸯”的那位。
“嚯!今天怎么也这么急啊?”
杨九郎系上安全带,他笑起来,眼底落下细碎的星光。
“急着去见他。”
那是正值青春的人才有的坚定坦诚,司机师傅也被鼓足了劲,离合挂挡,左转向灯嗒嗒地响,车头摆正上路,他挺直腰背,直视前方路况。
“说吧!咱去哪儿!”
“……”杨九郎瞬间僵住。
“……”司机师傅也沉默,“去他心里这话你可千万别说,驾校没带我跑过那路。”
还没联系到燕子的杨九郎:“……那咱先往市区开。”
天地良心,燕子真的不是故意玩失踪。
张云雷把行李箱拎上房间的时候刚两点不到,等在酒店大厅的燕子买了电影票,什么片子她也没仔细看,手指点动几下就是两张,散场时间在六点二十,她生怕张云雷会有所察觉,所以每个地方她都警惕地没有多做逗留,自然也不敢给杨九郎瞎留地址,操碎了心的燕子欲哭无泪,只求她的好朋友能快点回话。
从酒店步行到电影院只要十分钟,张云雷紧张兮兮地跟在走向取票口的燕子身后,心里更加没底。
女孩没说他也不好直接拒绝,被郭麒麟误导的张云雷接过递到他手里的影票,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云雷根据影票的指示坐好,他扭头看向还在往后排走的女孩,疑惑地叫住她。
“燕子?”
“这场人多。”坐到第八排的燕子晃晃手里的影票,突然暗下的影厅完美地藏住她嘴角的得意窃喜,“就这么坐吧,不耽误!”
张云雷点点头,他转过身,后脑勺对着燕子的方向。
至今为止都完美把控全局的女孩戴上3D眼镜:不愧是我!
这场放映的是一部喜剧片,男女主演技在线,包袱密集,坐在张云雷身边的小孩也不知道看懂了多少,十分配合地哈哈大笑。
与众人不同的是,张云雷的全部注意都被跟在男主身后的小眼睛配角吸引。
颓废男主触碰坐在床上裹着棉被不言语的朋友,猛地吸了吸鼻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没用,是不是也觉得我活该?”
半夜被拉起来听他哭诉的配角从睡梦中惊醒,眼睛茫然地睁开一条缝:“啊?怎么了?”
男主强行扒开朋友的眼皮:“……好,我重新再说一次。”
“杨九郎,你有事直说,像个爷们儿行不行?”
“啊?怎么了?”
“……我想问咱们现在去哪儿?”
受过伤的脚踝随着主人的回忆隐隐作痛,张云雷却弯起眼尾,放在唇边的拇指骨节被牙齿轻咬。
坐在张云雷旁边的孩子听到他低声笑道:“傻berber。”
散场后,陪同观影的母亲看向有样学样的小孩子,捏捏他噘起来的嘴巴:“小孩子不可以讲这个哦!”
张云雷从影厅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注了那个配角的微博。
把眼镜还给工作人员的燕子伸了个懒腰:“这个电影还挺有意思的。”
“嗯。”张云雷点点头,要是杨九郎也在就好了。
与他并肩的女孩吸了一口奶茶,小声地感叹:“要是岳岳也在就好了。”
人总是想把快乐分享给喜欢的那个他,没人比此刻的张云雷更了解她语气中的含义,他将左手插进裤兜,故作自然地试探道:“你多久没见岳岳了?”
燕子没有说话,橱窗内包装精美的草莓大福白滚滚的可爱,很像那个人的脸,她伸出食指,指尖指向离她最近的团子,燕子将它双手捧住,眼波温柔。
“日日见,又日日不见。”
天空不止一片云。男生舒出一口气,他终于能够毫无顾虑地接受燕子的好意。
感同身受是个能够拉近彼此友谊的词汇。
张云雷看向手机屏幕,演员微博主页的内容很少,自拍照顶在头一条,男生嘴角划起的弧度浅浅,右下角的大拇指也被点亮变成橘色。
人在心间,那山光烟雨,皆是他。
十分钟后。
走进胡同的张云雷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
“酒馆!我们去酒馆看看吧!”燕子打断张云雷的提议,致力于拖时间的她随便指了一家,也不给张云雷反应的机会,拽着他的衣袖往门口走,“事不宜迟,冲!”
然而事实证明,僚机错落了机场,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坐在角落的燕子无语地看着手机左上角显示的无服务,心瞬间凉了半截。
对不住了九郎,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张云雷放下同样状态的手机,安慰起脸色不好的女孩儿。
“没事儿,没信号也挺好的,这不也挺符合这家店名的吗?。”
燕子抬头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野人”二字,咬牙切齿地回应道:“确实是够野的。”
事已至此,燕子也不能因为这事儿就拉着张云雷抬屁股走人,那样实在是太过刻意,况且她还没想好下一步的拖延计划,更不能说溜就溜,再加上这家酒馆确实清净,张云雷也没有非走不可的意思,于是两个闲着无聊的人便仔细研究起每桌标配的骰子——幼儿园小朋友看动画片级别的认真。
被雇佣来看场的豹子就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门口,隔壁桌的几个醉汉对着张云雷的方向窃窃私语,豹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开了与杨九郎的微信界面,并送上了他刚刚拍下的照片:杨少爷,您一会儿来野人吗?
天无绝人之路,人脉广就是有好处!
绕着市区乱转的杨九郎恨不得激动地握拳挥舞,他退出微信,将豹子发给他的地址复制进手机导航给司机大哥看了一眼,男生扯了扯锢在身前的安全带。
“师傅,咱到这儿要多长时间?”
“十五分钟吧。”
“最快?”
信号灯骤然变色,从身后传来的推背感令杨九郎胳膊上瞬间冒出一小片鸡皮疙瘩,目视前方的司机师傅露出自信满满的笑:“最慢。”
有了驾驶者的保证杨九郎终于能松下一口气,他按亮屏幕——七点二十三分。
是朋友,就没有只顾着自己的道理,杨九郎拨出一个号码,电话那头的人接得很快,可声音却是疲惫的。
“喂?”
“喂,岳岳。”杨九郎挠挠脖子,“你在哪儿呢?”
“刚下班。”岳云鹏活动了一下胳膊,端了整日盘子的手臂酸胀胀的,“现在准备回去歇一会儿。”
“这时候你歇什么啊?走啊,哥带你去走场子。”
“不去。”岳云鹏拒绝得利落,“我明天是早班。”
“场子有燕子。”杨九郎补充道。
“……地址给我,马上到。”
杨九郎忍住笑:“成,我发你微信里。”
车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铃声再度响起,刚撂下的手机嗡嗡振动,惹得杨九郎手掌麻酥酥的。
“喂?豹子?”
“杨少爷,您还有多久能到?”
“还有一个红绿灯吧。”杨九郎挺直腰背向前方看去,“这个时间段儿有点儿堵,怎么?他们要走了?”
“那倒不是。”隔壁桌的人出口的话越发不堪入耳,言语最狂妄的男人挽起袖子,手臂上的象征其所属势力的纹身逼着豹子咽下宣战的话。不能轻举妄动,豹子皱起眉,贴在耳边的手机被攥得更紧:“但我觉得您还是早些露面的好。”
张云雷有些无语。
怎么总能让他遇到这种事?
墙上的挂饰被撞得叮叮响,被堵在角落的张云雷将燕子护在身后,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让他看起来有种文质彬彬的清冷,他抬起手,镜框被刻意伸出中指轻顶一下。
“请问,有什么事吗?”
冲燕子伸去的手掌带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张云雷举起手臂,猛地打掉男人的手腕。
“急什么?”被阻拦的男人并没有生气,他左右打量着张云雷俊朗的脸,那双含怒的眸子显然取悦了他,他转身坐到张云雷刚刚休息的座位,“我们可以一起啊。”
裤子的牛仔布料压在柔软的羊毛之上,一抹红色可怜兮兮地露出一小部分,逐渐成型的计划被推翻,理智瞬间消失不见,张云雷咬牙握紧了拳。
“不用。”张云雷的脸色阴沉,不远处的豹子拿着家伙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随时可以动手,张云雷将燕子送到豹子身边,转而回到那醉醺醺的杂碎面前,他将那杯还没喝完的果酒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那男人伸长脖子,企图窥探到男生衣领下隐约露出的锁骨,张云雷放下酒杯,嘴角勾起笑,眼底却是阴冷的冰,“就我们,我和你。”
耳边寒风呼啸,从拥堵路口提前下车的杨九郎按照导航的指示钻进胡同,他心脏像是被巨石碾压,锋利的棱角划破它的表皮,不安恐惧令他无法冷静思考,脊背被汗水浸湿,卫衣黏糊糊地粘在后脖颈,守在酒馆门口准备接应的男人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杨哥,杨九郎抿起唇,随手抄起一旁的凳子,原本清亮的瞳孔阴鸷,他恶狠狠地踹开最后一道屏障,心里却慌得厉害。
——张云雷,我下一次见你,绝不想要用跑的。
“老子他妈废了你!”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杨九郎气喘吁吁地停在一脸震惊的燕子和豹子身边,手中的木制物件应声落地,身穿蓝色毛领大衣的男生就在离他们十米不到的角落,躺在地上的几个男人抱着被重击的小腹痛苦呻吟,叫嚣最凶的混混被张云雷制服,他将那人的胳膊反手后拉,左手拽着那人的头发,按着他的脸在冰凉的地板上反复摩擦。
“道歉!”
“对不起!”酒劲被疼醒一半的男人连忙求饶,“我不该扰了您的兴致!”
“不是和我!”张云雷抬起脚,踩住男人的手腕,空出来的手拎起那条备受重视的红色围巾,“对赫赫道歉!”
“赫爷我错了!是我错了!”
魁梧男人哭着对围巾道歉的场景实在太过魔幻,当年刻意捉弄张云雷的记忆涌上脑海,杨九郎后怕地咽了咽口水:感谢二爷不杀之恩,小弟在此抱拳了。
岳云鹏刚要出门就遇到了拿着礼物赶来的张九龄。
“这是?”
“我和大楠给燕子的礼物,那天太匆忙没来得及准备,我们俩明天一大早的机票,燕子又不接电话,正巧商场离你租的房子近,你帮我转交给她吧。”
男生的醋意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岳云鹏有些吃味。
“那天?你们出去吃饭了?”
“去了啊,出国这么大的事儿能不给她好好安排一下吗?对了,你上回怎么没去啊?”
鼓起的勇气被手中包装盒的棱角划出一道血痕,岳云鹏瞬间呆愣在原地:“你刚才……说什么?”
燕子要出国是吗。
句尾的标点符号让刚连上无线网络的杨九郎心里咯噔一下,男生露出一副完全预料之外的表情,捧着热奶走来的燕子没忍住轻笑出声。
“干嘛?还有比辫儿会咏春这件事更让你震惊的?”
“没什么。”杨九郎将手机塞进张云雷手里,看到消息的张云雷也手指一僵。
“辫儿,你说!”
张云雷将它收进外套口袋,他摆弄着手里的红色易拉罐,面不改色地说道:“微博热搜爆了,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打开界面的女孩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他们那么好居然也……我不相信!”
女孩显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她瞪大眼睛,嘴里念叨着天呐天呐。
杨九郎戳戳张云雷的手臂:“你怎么知道微博爆了啊?”
张云雷一脸理所当然:“微博哪天不爆?”
杨九郎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大哥。”
娱乐八卦并没有分散燕子太多的注意,女孩时不时看向门口的动作让杨九郎意识到了什么,他站起身拍拍燕子的肩膀。
“走吧,我俩先送你回家。”
“回家啊?”燕子眨眨眼,慢吞吞地挪动步子,偷偷瞥向杨九郎的脸。
“啊?”暗恋这么久,杨九郎装傻充愣的本领练得一绝,他猛地一拍脑门儿,声音响亮得令张云雷都皱起了眉。
杨九郎紧跟道:“完了完了,我就说忘了什么事儿!这么着,过几天我带你去他打工的地方看看,将功补过怎么样?”
女孩还是那样好哄,今天一直惦记的任务终于完成,她美滋滋地穿上外套:“算你够意思,走吧,回家!”
一想到可以见到他,燕子的眼梢都抹上一丝甜,张云雷看向杨九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这事他们实在没法插手。
燕子的妈妈是一位很温柔的女士,夜色渐深,他们谢绝了燕子家人的挽留,并肩离开那片亮着几盏暖灯的住宅区。
雪扑簌簌地落在地上,还未完全融化的路面再次变得光滑异常,鞋底唰地蹭过一片冰,杨九郎借着低下头的动作偷偷去看张云雷垂在身侧的手臂,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呢?杨九郎想,大概有半辈子那么长吧,不见他的日子哪里都是灰扑扑的,时间被惦念肆意拉长、延伸,杨九郎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它被葡萄藤蔓上的蜗牛落下好远。
长腿跨过雪堆,张云雷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向男生的耳垂,杨九郎总说他只有耳垂还算中看,张云雷却不同意,每当这时他都会揪起杨九郎的耳朵拧一把,板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让他不许瞎说。你生得就是好,鼻子嘴巴都是我最喜欢的模样。可张云雷不敢说。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呢?张云雷想,大概是一日那么短吧,不见他的日子如此单一无趣,时间被堵进死胡同,无论再怎么兜兜转转也不过三步就能走完,张云雷只能无能为力地听着它被困在时钟指针里滴答答地无限循环。
脚下打滑并不是杨九郎的本意,他猛地向前踉跄倒去,一直紧盯他动作的张云雷没能抓到他的小臂,男生的胳膊无措地前后摆动,张云雷紧紧拽住他那只微凉的右手。
手掌锢住指尖,酥麻顺着脉络涌上心口。
张云雷下意识地放松力道,却被回过神来的男生反手握住。
心如擂鼓,杨九郎紧张得快要疯掉了,这绝对不是什么表白的好时机,他还没有准备好一把吉他,想要唱给他听的歌曲词还没有背熟,他头发乱糟糟的,鞋子并不合脚,脚趾被挤得紧贴在一起,身上也都是奔跑后透出的汗味。
可是他没有甩开我,他就在这儿。
张云雷在他面前,在他的掌心,在他的一呼一吸间。
“你不能走。”杨九郎听到自己说。
“我为什么不能走,我总是要离开的。”
“把票退掉。”
“可手续费怎么办?”
“那我和你走。”杨九郎鼻子酸溜溜的,“反正你刚刚救了我一命,我哪能那么轻易就放手。”
“好,我去哪儿都带着你。”
“无名无分的,这算什么?”
“我不知道。”张云雷也红了眼睛,“那你说怎么办?”
“和我在一起吧,抓紧我,别让我再跌倒。”
细雪落在肩头,他们再也说不出什么小心试探的话,交握的手变为十指相扣,张云雷一拳砸在杨九郎的胸口,很轻的一下。
“小眼八叉的。”男生的声音有些哽咽,“怎么什么事都能被你抢先。”
“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了解对方心意的杨九郎凑近他,“也许比你更久。”
额头相抵,昏黄路灯下的那对身影谁也不忍心靠近打扰。
杨九郎小声问道:“听燕子说你定了酒店?”
张云雷垂下睫毛:“我可以不回去。”
“为了我?”
“为了我男朋友。”
错过在所难免,意外的相遇并不代表感情的终结。
杨九郎和张云雷的故事还在继续,而这是一本单属于他们的情敌恋爱指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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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体字为第七章剧情。
关于赫赫:因为围巾是红色的呀!
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支持,我们下篇见啦🙇♀️
(合集吞了一篇,可以点这里并拉到最后看抽奖要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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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我哥@钟棠 我吸@喂鱼吸 和@一枕槐安 @佛的很 @Spencer’s holiday 姐妹们的打赏!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