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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上升

先婚后爱

*私设结婚才能领养孩子、同性可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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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筱亭站在葬礼上，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几年前过年串亲戚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远房表哥表嫂竟然出车祸去世了…… 

  擦了擦眼泪，看着司仪表情沉痛地念着哀悼词，刘筱亭还有些恍惚，尽管表哥表嫂和他血缘极淡了，但是都很热心很友善的人，怎么会…… 

  

   

  葬礼结束，沉痛的气氛依然包裹着大家，刘筱亭擦干眼泪准备去帮忙，突然被拉住了衣角。  

  “小叔叔，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不见了啊？”刘筱亭低头，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他认识，是表哥表嫂的女儿。 

  “他们去……他们去天上做星星了。”刘筱亭弯腰把孩子抱起来，快步走向张罗事宜的大姨。 

  “姨，这孩子咋乱跑……万一出危险了……大姨，怎么了？”  老人看见刘筱亭怀里的孩子，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背过身去默默抹着眼泪。 

  刘筱亭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无措地看向母亲，看见她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啊？” 

  “珂珂，你先去找表哥玩，我跟你小叔叔说句话。”刘筱亭茫然看着孩子被抱走，小声问母亲怎么回事。 

  “珂珂父母……唉，她姥姥姥爷和爷爷奶奶也早就去世了……现在没有直系亲属，咱们这边血缘太淡不算……过两日怕是要送去孤儿院。” 

  “什么？！”刘筱亭惊到，“孤儿院？咱们不能领养她吗？” 

  缓过来点大姨回头摆摆手，说：“三代以内的亲属才能直接领养……咱都差出去六七代了……唉，可怜了珂珂……” 

  “要不我领养了吧？”刘筱亭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同时惊到的还有两位长辈。 

  “结婚无子女才能领养……你有对象吗？”母亲的话一下子把他问住了，挠了挠头，这还真没有。 

  回头看了看三岁多还不知世事，乐颠颠的珂珂，刘筱亭一咬牙跟母亲说：“这个问题我能解决，先别把她送去孤儿院好吗？” 

  大姨和母亲看着他毅然决然的样子，也只好点了点头。 

  刘筱亭回到家已经深夜，他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出去。 

  “张九泰，你现在是不是单身？” 

  “啊？谁……二哥啊……是啊，你看我什么时候……”张九泰迷迷糊糊地回答着，随即被刘筱亭下一句话惊醒。 

  “那……明天咱们去领证吧。” 

  张九泰惊的坐了起来：“领证？！领什么证？肯定不是结婚证吧？是不是屠宰证？” 

  “我屠宰你！就是结婚证！”刘筱亭被他不着四六的话气的咬牙，又重复了一遍，“明天有时间咱们去民政局领证！” 

  张九泰震惊地把手机离开耳朵，看了看上面的确是“黢黑的土豆”，又放回耳边：“刘筱亭，你，和我，张九泰，结婚？疯了吧你！” 

  “疯啥疯，十年的交情了，帮不帮我？” 

  “那你总得告诉我为啥啊！莫名其妙和一个黑土豆子领证，这谁受得了！” 

  

  就你丫白，刘筱亭磨了磨后槽牙，想着这是有求于人，不得不咽下这口气跟他一五一十地解释到。 

  “啊……为了领养珂珂？那你干啥找我领证……”张九泰恍然大悟，但是又不太能理解他的脑回路。 

  刘筱亭大脑空白了一下，对啊为什么第一反应是他……“可能因为你天天在我旁边叽叽喳喳。” 

  “我合理怀疑你在说我嘴碎。” 

  “自信点，去掉怀疑。”刘筱亭冷静道。 

   

  ……话多咋了，吃你家大米啦！ 

  张九泰刚想反驳，突然想起来今天他表哥表嫂葬礼估计心情不太好，于是决定不计前嫌地原谅他，顺便索要了一张珂珂的照片。 

  可爱的小姑娘举着花笑眯眯地看向镜头，身边的花丛中五颜六色的花更衬得她无比可爱。 

  “二哥。” 

  “嗯？”刘筱亭看着照片里笑得灿烂的女孩，眼眶又有些湿，实在不能接受她被送进孤儿院。 

  “二哥，原来你家人不是都黑，我看她挺白的啊……” 

  “……”刘筱亭悲伤的情绪一下子没了，对着手机大喊一声：“你全家都白！明天早起陪我领证！滚！” 

  诶呀，又把人惹急了。张九泰看着显示挂断的手机界面，无奈的耸了耸肩，得，不能睡懒觉了。 

   

  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作为一个二十来岁花季（？）少年就要壮烈的步入婚姻的坟墓了。 

  张九泰站在民政局门口默默悲伤，为自己逝去的单身生活感到悲哀，然后被一把拎住领子走了进去。 

  “诶诶，轻点轻点，二哥你轻点我不跑。” 

  “刘先生，张先生，请签字确认，然后去那里拍摄合照。” 

  “啥，还要拍照？”张九泰小声问道。 

  刘筱亭也迷茫，压低声音说：“我也第一次领证，我哪知道流程。” 

  张九泰抓了抓头发：“咋办嘛，我今天发型不好看。” 

  刘筱亭歪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没事，你肉多。” 

  “二哥！你给我等着的。”张九泰气急败坏地一把把他按在怀里，死命地揉他头发。 

  “三，二，一。”两人赶紧咧嘴笑开，在闪光灯的白光下忍不住闭了闭眼。 

  “您们看行吗？”摄影师向他们展示。 

  “……噗。” 

  刘筱亭咬着牙生气，一巴掌呼在张九泰背上：“你丫怎么这么白！” 

  “天生的，羡慕吧～”张九泰得瑟地耸了耸肩，被拉着坐回了椅子。 

  “您好，再拍一张吧，麻烦您了。”摄影师挠挠头，不忍心告诉他拍多少张都一样。 

  最终结婚证上的照片还是黑白分明。 

  “我应该找秦霄贤领证。”刘筱亭生无可恋地捧着结婚证从民政局里走出来，“最起码他和我差不多黑。” 

  张九泰乐呵呵地一把搂住他：“但是他傻，跟傻子领证多丢人。” 

  刘筱亭嫌弃地扒拉开他，小声反驳：“照片又看不出来傻……咱们直接去办领养吧。” 

  “好啊，我还挺想看看珂珂的。”张九泰心情有点复杂的把结婚证收起来，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的问到：“对了，二哥，我要是有喜欢的人了，能追吗？” 

  刘筱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为啥不能？咱俩扯证不就是为了珂珂么，恋爱自由啊，恋爱自由。” 

  “嘿嘿，那妥了。”张九泰又笑了出来，“那我不算进入婚姻的坟墓。” 

  “嗯嗯嗯，但你进入了养娃的坟墓。”刘筱亭敷衍到，回头掏出手机给大姨打电话要珂珂的身份证明。 

  结果忙活一整天的俩人，最后也是没看见珂珂，好不容易办完手续就发现快演出了，演完出一问珂珂早就睡觉去了。 

  “这咋整，以后咱都这个点回家。”散场得到消息的张九泰愁到。 

  刘筱亭揉了揉眉心，说要不请个保姆？ 

  “也行……那我去研究研究。”张九泰自告奋勇地揽下事儿来，毕竟这是他未来的女儿了。 

   

  “小叔叔，叔叔好。”珂珂软软的声音和瞪的大大的眼睛一下子把张九泰心都看化了，礼貌地跟刘母打了个招呼就蹲下去拉着珂珂的手跟她聊天。 

  刘母看了看张九泰，眼神问自己儿子：他？ 

  刘筱亭点了点头，说：“妈，张九泰你也见过，我们俩前天一合计都挺喜欢孩子就简单凑对扯证了，领养手续也办好了。” 

  刘母无语地看了眼自己盯着珂珂不撒眼的儿子，拉着他进了里屋。 

  “不是，佳佳，你喜欢他吗？” 

  刘筱亭一脸迷茫：“为啥喜欢他啊？” 

  “？？？”刘母皱了皱眉，“不喜欢你扯证？你这辈子就栽一个孩子身上？” 

  “嗐，娘啊，你别担心这玩意儿，我跟他说好了，有喜欢的人就离，方便快捷。”刘筱亭拍了拍妈妈的手安慰道。 

  “那你心里可得有数啊。”刘母无奈地放人出去，看着他一心扑在珂珂身上摇了摇头。 

  希望这两个孩子能照顾好珂珂。 

  “珂珂，现在我是你爸爸了，这是你爹，好吗？”刘筱亭抱着孩子问到。 

  “那我爸爸妈妈呢……”珂珂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小嘴一咧就要哭。 

  “去，去天上做星星了……”刘筱亭手忙脚乱地安慰道，可是孩子还是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 

  张九泰看了无措的刘筱亭一眼，伸手把孩子接过来：“别听他的，你还管他叫小叔叔，喊我叔叔就行，什么时候你想改口了再说。” 

  “叔叔……那我爸爸妈妈去哪里了……”珂珂趴在他肩膀上，呜咽地问，“珂珂已经一周没见过他们了……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张九泰这下也犯了难，小声跟刘筱亭说：“她好像不信星星论。” 

  “那咋办嘛。”刘筱亭愁的慌，这孩子是不是过分聪明了。 

  张九泰思索了一会，把珂珂放下让她站直了，蹲下身子平视她，认真地告诉她：“珂珂的爸爸妈妈去世了，他们没有不要珂珂，是实在无法照顾你了。所以，珂珂的爸爸妈妈要我和小叔叔照顾你，好吗？” 

  “那珂珂还能看见爸爸妈妈吗？”珂珂抽泣地问到，眼泪汪汪地看向张九泰。 

  "不能了。"张九泰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筱亭踹了一脚，咧了咧嘴抬头看向他，用眼神问不然咋说。 

  刘筱亭蹲下摸了摸珂珂的头，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珂珂不哭，以后我们俩照顾你。” 

  “珂珂不要，珂珂要爸爸妈妈……” 

  这咋整！张九泰和刘筱亭一下子没了办法，只能连声安慰她让她别哭了，最后还是她哭累了才解决问题。 

  “二哥，你咋不提前告诉我养娃这么难。”张九泰疲惫地给哭累睡着了的珂珂盖上外套。 

  刘筱亭坐在沙发边上叹气：“我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想她爹妈……辛苦你了，被我拖进养娃的苦难。” 

  “嗐，我也喜欢孩子嘛……”张九泰笑了笑，“一起养孩子也挺好的，不然你一个人得累死。” 

  “所以商量商量咋跟她解释爹妈的事啊……” 

  张九泰笑不出来了，绝望地捂住脸：“要不问问我娘？” 

  “为啥问你娘……哦对阿姨是幼儿园园长来着。”刘筱亭恍然大悟，赶紧催他给妈妈打电话取经。 

  “张九泰，你背着我结婚了？还领养了孩子？！” 

  淦，好像这事的确没跟娘说。张九泰尴尬地举着手机，看向刘筱亭。 

  刘筱亭也没想到这位这么不靠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看着他被训了半个小时，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娘说，告诉珂珂她爹妈去了另一个世界……” 

  刘筱亭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睡得香甜的珂珂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等她下次问再说吧，估计她这个年纪是不能理解过世是什么意思……改口也再说吧。” 

  “行。那我收拾收拾客房你睡这？” 

  刘筱亭抬头看了一眼表，打了个哈欠说：“咋都这个点了，要不我以后收拾收拾住你这里吧，也方便照顾珂珂。” 

  张九泰点了点头：“好歹也是有个夫妻之名，搬过来也好。”这事算是定下了。 

【TBC】

后篇/ 

（五）

     一缕阳光悄悄地躲过窗帘，照射在明楼的脸上。明楼悠悠转醒侧头看向躺在他身旁的阿诚心底是止不住的满足与幸福，这是他这些年来睡过的唯一一个好觉，自从阿诚离开，他几乎每晚都是开着台灯一夜无眠，即便是睡着了也都是频频噩梦，惊醒后就摸索着那张合照再也不敢入睡。他瞧见明诚睡得香甜，也不舍得打扰他，于是便以手撑头侧躺在明诚身边痴痴地看着他的睡颜。只是明诚身为特工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盯着他，明诚慢慢睁开双眼就看到了明楼硕大的脸凑在他跟前，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哥，早”明楼听着他低哑的声音呼吸一紧。将头埋进明诚的颈窝深吸一口亲吻着明诚的耳廓低声说着“阿诚，我饿了”。明诚身子一僵随即抬手将明楼拨开“大哥，我们今天得早点回家”明楼听了也不气恼，乐呵呵的将明诚圈在怀里不让他动弹“大姐还在苏州，我们晚些回去也无妨”明诚听了这话暗暗翻了个白眼，手精准的摸向明楼腰间的软肉狠狠拧了一把。“嘶阿诚，你怎么还过河拆桥呢？”明楼吃痛松开了怀抱，眼里满是幽怨。明诚听了也不搭理他起身走去卫生间洗漱，明楼盯着明诚身上的红痕与点点斑驳有些心虚，想着许是昨晚折腾的太狠也不忍再让他受累，独自躺在床上闭眼静心。当小憩半晌再睁开眼时，明诚已经开始在外间收拾行李了。明楼认命地爬起床“今天就要回啊？”“大姐回来要是知道我们有家不回一定会请家法的”明诚头也不抬的收拾着“你快去洗漱，我这收拾好了咱们就出发。”明楼想起上一世的那一巴掌觉得有些脸疼，之前他只想着要避避大姐的火气，谁知一个多月没有回家竟硬是惹得大姐上门堵人了。明楼洗漱完出来发现，明诚已经将行李收拾好装进了车里。“大哥”明诚看到明楼出来将大衣递给了明楼。“走吧，咱们回家”明楼轻笑出声。

   上海的雨，总是那么让人难以忘怀。它不像北方的暴雨那样急躁，也不像南方的绵绵细雨那样柔情。而雨后的上海更是有一种独特的情感体验，它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湿润，更是一份思绪万千的感慨。明楼看向车窗外的风景思绪渐渐飘远。上一世，大姐为了明家操劳一生，就盼着兄弟三人能够安安分分的当个学者然后早早成家。只是山河破碎，国将不国，他们兄弟三人并非贪生怕死之辈，都毅然的走上了报国之路，却也让大姐为他们三人操了不少的心。只是没料到竟还累的大姐因自己而死，明楼想着那晚的老火车站大姐替自己挡下的那两枚子弹，想到藤田，滔天的恨意涌上了他的心头。忽的，他又想到了明台，那晚明台跪在大姐的身边痛哭，紧紧的抱着大姐胳膊不撒手哭喊着“大姐，我不走”的情景就好似发生在昨日。只是，那日一别岂料竟是最后一次见那孩子，他让阿诚将明台送上了去往北平的火车，而在那之后他也只知道明台在北平化为崔先生继续着他的信仰，更多的就不得知了。想到明台现在应该是被毒蜂带走了明楼深深的叹了口气“阿诚，抽空你给明台去个电话吧”明诚手握着方向盘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哥”将汽车向明公馆的方向开去。

    天色渐渐阴暗下来，潇潇地下起了小雨，残枝落叶掩覆着林荫小道，青色的暮烟，从车窗边淡淡掠过。明楼闭目养神，他实在是太累了，累得想把自己的真面目遗落在上海暗夜的迷雾里。

   车子开到明公馆，二人到家。明楼打开门，进屋环顾四周，明诚关门同样观察整个家。阿香的声音由远及近：“大少爷！大少爷您回来啦。”说完双手接过公文包。明楼看着长大了不少的阿香很是开心，“阿香。哎呀，几年不见长高了。”明诚看着明楼脸上带着的疲倦催促着阿香“阿香，赶紧给大少爷泡杯茶。”明楼闻言摆摆手“不用了，我现在啊，就想坐下歇会儿。”说着一身疲惫不堪地倒在书房的沙发上。阿诚替他整理好房间，阿香走进来为明楼添了一杯热茶。明楼看着开心着忙里忙外的小姑娘很是感慨，上一世在大姐走后他就给了阿香一笔硬通货又派人将她送回了老家生活，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否熬过了那样的乱世。“阿香，不用忙了，这里有阿诚呢，你去歇着吧”明楼温和的将阿香遣了出去，站起身关住了门。明楼看着还在收拾东西的明诚缓缓走到了他的身后将人圈在了怀里。他怀抱着明诚看着窗外的阴雨心里止不住的悲切与寒意“阿诚，那天也是下着这样的雨”。“大哥，你说什么？”明楼的声音太小，明诚没有听清只觉得此时的明楼有些许悲伤，于是他担忧的回头询问“我是说，今晚阿诚留在我这里吧”明楼盯了明诚半晌又亲了亲他的脸颊。“你想都不要想”明诚闻言咬紧了后牙，狠狠的挣开明楼的怀抱沉着脸开门走了出去，拼命的忽略身后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