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奇迹琰琰 ~萧景琰的魔法衣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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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的看了N遍琅琊榜为了找细节,很多衣服都要么拍半身,要么全身光影不清,还有王国和腰间的玉细节扒的我眼睛都快瞎了QAQ
收集衣服的时候给不同的衣服命了名。不过这些名字都相当的跳脱,如“黯淡的常服分体”、“明亮的盔甲”……特别有游戏道具的即视感。
最后的现代装其实是照着kkw的一张照片上的衣服画的,画了好久复杂的古装,突然改画一件简单的衬衣裤子,真是幸福的泪流满面。
而且画的时间是其他景琰们的一半时间都不到TvT
都怪古装TvT
说起来我平时不怎么追剧,在身边众多人力推下看了琅琊榜,...
奇迹琰琰 ~萧景琰的魔法衣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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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的看了N遍琅琊榜为了找细节,很多衣服都要么拍半身,要么全身光影不清,还有王国和腰间的玉细节扒的我眼睛都快瞎了QAQ
收集衣服的时候给不同的衣服命了名。不过这些名字都相当的跳脱,如“黯淡的常服分体”、“明亮的盔甲”……特别有游戏道具的即视感。
最后的现代装其实是照着kkw的一张照片上的衣服画的,画了好久复杂的古装,突然改画一件简单的衬衣裤子,真是幸福的泪流满面。
而且画的时间是其他景琰们的一半时间都不到TvT
都怪古装TvT
说起来我平时不怎么追剧,在身边众多人力推下看了琅琊榜,然后就不可自拔的陷进去了。感慨颇多,但没什么文笔写不太出来自己内心翻腾的感想,只好画画琰琰表达一下自己的爱(深沉脸
以及每个小细节都在反映着我的小私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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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小透明竟然能有这么多评论,试图一个一个回复但是到最后被绕晕了,谢谢大家喜欢,有空我会继续画宗主或其他琅琊小故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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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魔法衣橱的Q版小漫画“奇迹琰琰收藏卡”新鲜出炉啦,点击下面的tag“萌榜物语奇琰卡”可以看到全部内容。(已完结)
【诚台】一日
一条鱼。重度OOC大哥,对不起。
一日
明台匆匆闻声跑进厨房的时候,明诚正屈着膝擦拭地面的血迹。他的左手勉强抬在肩高的地方,拇指用力压在食指第二指节下方。
“明台。”脚步声顿住,明诚并未回头,已猜到来人。“没事,不小心切着了。”
做饭切菜,这日常琐事一向是他与阿香来做。自小到大,说不得多精致,利落熟练还是有的。不过他左肩枪伤未愈,只能曲回小臂,动作慢了不知多少,右手又依旧灵活不减,自然不大协调,便不慎伤了手。
明台两步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将滴落的血和沾着红的纸巾收拾起来。
明诚修长分明的手就停在他眼前近处,用力抵进皮肉中的拇指阻碍了血液的运输,让指上的刀口不再涌血,凝在微微发白的...
一条鱼。重度OOC大哥,对不起。
一日
明台匆匆闻声跑进厨房的时候,明诚正屈着膝擦拭地面的血迹。他的左手勉强抬在肩高的地方,拇指用力压在食指第二指节下方。
“明台。”脚步声顿住,明诚并未回头,已猜到来人。“没事,不小心切着了。”
做饭切菜,这日常琐事一向是他与阿香来做。自小到大,说不得多精致,利落熟练还是有的。不过他左肩枪伤未愈,只能曲回小臂,动作慢了不知多少,右手又依旧灵活不减,自然不大协调,便不慎伤了手。
明台两步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将滴落的血和沾着红的纸巾收拾起来。
明诚修长分明的手就停在他眼前近处,用力抵进皮肉中的拇指阻碍了血液的运输,让指上的刀口不再涌血,凝在微微发白的指尖。
明台倾身,捞过那手抵到自己唇间。柔嫩的舌尖探出来,绕着那伤处将周围血液轻轻舐去了。
他能感受到手的主人平和中略含不解地目光落下来,让他面颊稍有些发烫。
明台的唇角翘起来。
为这半刻亲昵,为他不曾推拒,为他不曾开口相询。为想象中他目底波澜略起泛着宠溺的笑意,亦为是自己因他轻轻一眼能生了面上灼意。
欢喜自生。
他不禁收拢五指,湿润的舌自残留血痕的指根而上,最后亦吻亦啄地流连指尖。
这只手为他煮过水熨过衣修剪过细碎额发,曾擒了两腕将闯了祸欲跑的小少爷按在桌边,也曾反反复复平抚肩背安慰昔日少年。后来重洋远渡,时隔数年法国再见,也掌心柔软温润依旧。他的手弹得出流水悦耳的琴音,画得了色调细腻的水彩,挽过臂弯搭落肩头扣上五指,施着恰到好处的力度有进有退地主导一支高雅优美的舞。如果不是指上薄茧擦过脸颊时触感太过分明,明台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法国过得太悠闲安逸,生生养出富家公子的形征。
时至今日他自然知晓,那薄茧是久习枪械留下的痕迹,这手也自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手。他尚未见过明诚开枪的样子,甚至唯一一次真正执枪而立对准的却是自己。但这不妨碍明小少爷推测出许多事,比如他一定杀过人。
思忖之时那指轻轻按压在他下唇上,摩挲来回留下温热的红。
“阿诚哥。”他口齿含糊,抬起头两眼又清清明明,邀功,撒娇,示好,毫无掩饰。“刀切过东西,不干净。”他与明诚对视着,心里却还在想,这手覆在枪身上,握在刀柄上,甚至用力紧卡在某个该死之人的颈子上……致命。
光想想也致命。
明诚自始至终不曾错过他神情一丝一毫,此时颇有些好笑地打量着不知又将思维飘到哪里的明台。他将手抽回来,伤口处唾液混着稀薄颜色,倒真止住了血。
“明台。”他站起身来,唇形变合间将两个扬声字念得微微沉下去,温和动情。名字的主人回过神来时,正被他以右臂捉着腕子向上一带。方才蹲得久了,猛地起身不由腿上酸软。明台便任由这不稳地重心向前倾去,借势恰伏进了明诚怀里。
在法国时,二人已可比肩而立了。如今几年过去,愈发身姿英挺,约比身量已定了型的明诚还要高出寸许。
但他稍弯脊背,略垂头颈,依旧是儿时姿态,坦坦荡荡理所当然地享受兄长与恋人的怀抱。
明诚亦不觉怪异,偏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他耳廓。湿气与微弱的水声扑进耳道内,搅成暧昧不明的一团。
明家小少爷是个讲究人,接吻拥抱,时间环境,皆要一挑。此刻他身后是瓶瓶罐罐,油盐糖醋,越过相拥躯体身前便是平置案板,上面堆着切了一半的土豆。
一点都不浪漫。
不过比起土豆和玫瑰花,调料罐和香槟酒,他还是更挑人的。
故而向来自诩品位情调的小少爷难得地接受了厨房这种末流选项。
最后打破静止画面的是大门开锁的声音,明诚轻轻放开他,向厨房的门一点头示意他离开:“大哥回来了。”
明台不得尽兴,一扯嘴角装模作样地压低声音靠回来:“我真想拆他的书房了。”
明诚转过头笑,在他发顶虚拍了一巴掌:“别闹了,回去看你的书吧。万一他想起来检查你那些卷子,小少爷,写了多少了啊?”
偷懒一日的明台气焰顿减,目光一转便是一副委屈神色。只是脚步声渐渐清晰,想是明楼听见响动了。没时间多话,他便以行为言,着力在忍笑之人抽动的唇角狠狠一咬。
“好,谢谢阿诚哥!我听懂了——”他高声喊着,转身从厨房门窜出去,正与明楼擦肩而过,“大哥晚上好,我上楼写作业去了!”
明楼知他多半搞了什么小动作,并不揭穿,只往厨房又走了几步向里一望。
明诚正低头切着细细的土豆丝,作势闻声抬起头来和他打招呼。
明楼想,明台都听见我回来了,装什么装。
“伤不是没好吗。”
“做个饭还是能的,小祖宗上午说想吃金丝虾球,他自己哪会做这个。”
后一句落入站在楼梯上侧耳细听的明台耳中,说不出多悦耳。他自是知晓明诚要做什么的,不过亲口吐露,到底不同,不由心中又起雀跃。
吃晚饭的时候,又是三兄弟做一桌。这一顿倒是丰盛些,比明台做得那些飘着菜叶的清水面不知好了多少。
“阿诚,你嘴怎么回事。”快吃完的时候明楼问。
“撞着了。”答话的人面不改色,把最后一个虾球拨进明台碗里。
“哦。”明楼似笑非笑,语气罕见地不很严肃起来,“撞明台嘴上了?”
明台装作没听见,咬着半个虾球埋头只管吃。明诚手上动作稍顿,抬起头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意味。大哥在法国便知晓他二人之事,该打该争的都是完成时了,现在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他心下微松,视线落在装聋作哑的小少爷发红的耳尖上,出口的话都带了笑意:“长官明鉴。”
明台听了不免眼神张牙舞爪地看过来,被明诚不动如水的目光含笑一扫,仓促咽下口中食物附和道:
“…阿诚哥说得对。”
看看,看看。这什么弟弟。
明楼摇头,不予理会。
…等等,眼前的不仅是两个弟弟,这他妈分明是两个弟弟和两个弟妹啊。
明长官今天瞎了吗?瞎了。
完。
情敌是自己系列
好像LOF上的部分巨巨很喜欢让靖苏纠结“你喜欢的是林殊还是梅长苏”
这的确是一个虐点和梗辣,但是大概是因为个人更喜欢看病弱属性的苏先生被宠,强硬沉闷的靖王殿下嘤嘤嘤,所以我更想看另一种情敌是自己的文
比如说……靖王殿下重生,但不是回到年少时期,而是变成一个崭新的人陪伴在苏先生身边,在苏先生刚刚经历梅岭事件之后,以赤焰旧部/祁王府旧人/朝堂上因这个全家被杀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少年之类的身份呆在苏先生身边
之后他们一起去往金陵后,遇到耿直boy后开始剧情…………………………
日常大概是:
耿直boy:这次的私炮房爆炸不会是先生给誉王出的计吧……
苏先生:(不可置信的眼神)
重生的...
好像LOF上的部分巨巨很喜欢让靖苏纠结“你喜欢的是林殊还是梅长苏”
这的确是一个虐点和梗辣,但是大概是因为个人更喜欢看病弱属性的苏先生被宠,强硬沉闷的靖王殿下嘤嘤嘤,所以我更想看另一种情敌是自己的文
比如说……靖王殿下重生,但不是回到年少时期,而是变成一个崭新的人陪伴在苏先生身边,在苏先生刚刚经历梅岭事件之后,以赤焰旧部/祁王府旧人/朝堂上因这个全家被杀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少年之类的身份呆在苏先生身边
之后他们一起去往金陵后,遇到耿直boy后开始剧情…………………………
日常大概是:
耿直boy:这次的私炮房爆炸不会是先生给誉王出的计吧……
苏先生:(不可置信的眼神)
重生的护苏靖殿下:等等你说啥?excuse me??!你四不四想挨揍??
耿直boy:(割铃断义)我与梅宗主balabal…之后各走各的balabal…
苏先生:(跪在地上惊慌失措)
重生的护苏靖殿下:(拔剑)妈的分分钟剁了你不带喘气的给朕跪下
还有雪地里那个……
苏先生:你有情有义,可你为什么就没脑子!
耿直boy:(懵逼状态中)我……
重生的护苏靖殿下:(冷笑)就是没脑子,也不知道先生看上你哪里(喂
大概走向就是靖王持续懵逼中护苏靖分分钟撕逼拔剑只有苏先生和反派在认真的走剧情吧www
可能苏先生慢慢的会发现身边的人也是靖王殿下…换了小号的靖王殿下……
然后对话差不多就是
苏先生:整天打打杀杀骂骂骂!你好意思吗水牛!欺负另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要脸吗!你骂时不会打喷嚏吗!
重生的靖王殿下:(淡定脸)呵,并不会,是他欠骂好吗(手放剑上
苏先生:(面无表情)就好像你没干过一样
重生的殿下简直是苏先生的金手指呀!还200%忠心不怕背叛嘤!
而且最最重要的!开着大小号的靖王殿下两看生厌的样子超!级!好!玩!
靖王:这个人都这么大了!还天天缠在苏先生身边真是不知羞耻!还老看不上我给我摆臭脸!真不知道他哪来的face啊雾草真想揍他!
重生的殿下:以前的我怎么这么蠢啊傻成这样到底哪里被苏先生看在眼里了!好烦为什么我要天天看着苏先生对他好声好气跟哄媳妇一样!我才是听话又可爱的美竹马好吗!如果不是那家伙占着靖王的身份…………呵呵
(另类的两王一后)
(啪啪啪时我都要心疼苏先生了)
(虽然两看生厌却在H时默契十足的两个人)
(把苏先生弄哭都不停手呢)
不过想想也挺虐的,对于重生的靖王殿下来说,即使他能随时陪伴在先生身边,但是先生的眼里却只有那个啥都不知道的靖王,即使苏先生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改变想法,因为只有那个靖王能做到苏先生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重生后的靖王殿下对以前的自己简直是嫉妒得要死但必须忍耐……好虐
但是,我真的想看,在苏先生艰难的熬着剔骨换皮的痛苦,隐忍的度过那十二年的时候,身边会有一个萧景琰默默陪伴着(嘤
小少爷 三
这么甜,我觉得有点腻牙,我真的很想直接污
原创人物,纯属虚构,别太当真。
三
明诚为明楼披上藏青长呢子大衣,在记者和保镖的包围下,拾级而下。
明台举起相机,按下的快门,镜头里,无论是明楼,还是明诚,那目光竟越过无数人,直直看向明台。
他唇角上扬,看着两人上车,音乐声已经暗歇,那些婉转的歌声散去,这个夜晚是寒冷的,但明台却觉得四年来,从没有一个夜晚如今夜一般令他觉得温暖。
他的衣兜里有一块新表,明楼从自己的腕上解下来放在他手里的:“给小少爷补上的礼物,知道你最喜欢表。”他的颈上围着一条藏青羊毛围巾,那是明诚吩咐保镖送过来的,说是感谢他在洗手间帮明楼长官找镜片,柔软...
这么甜,我觉得有点腻牙,我真的很想直接污
原创人物,纯属虚构,别太当真。
三
明诚为明楼披上藏青长呢子大衣,在记者和保镖的包围下,拾级而下。
明台举起相机,按下的快门,镜头里,无论是明楼,还是明诚,那目光竟越过无数人,直直看向明台。
他唇角上扬,看着两人上车,音乐声已经暗歇,那些婉转的歌声散去,这个夜晚是寒冷的,但明台却觉得四年来,从没有一个夜晚如今夜一般令他觉得温暖。
他的衣兜里有一块新表,明楼从自己的腕上解下来放在他手里的:“给小少爷补上的礼物,知道你最喜欢表。”他的颈上围着一条藏青羊毛围巾,那是明诚吩咐保镖送过来的,说是感谢他在洗手间帮明楼长官找镜片,柔软的质感,贴着肌肤,在这个夜晚,明台觉得他又回到了美好的少年时光,无论多任性的要求,身边的人都会满足他,仿佛他是什么都唾手可得的小王子。
收了相机,他跟随文字记者一起坐车离开。
年轻的女记者穿格子长旗袍,驼色呢子大衣,她是目前申报社长陈彬和的侄女陈珊茹:“明楼长官真是好风度。”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现在上海多少小姐都想成为他的夫人。”
开车的是她的司机,闻言,几不可察的轻笑。
陈珊茹转头看明台:“不过我觉得崔榭你也不差。”自从第一次见过这个从北平来的青年,她就对这个人有几分意思。崔榭面容英俊,戴一付金边眼镜,显出儒雅的气质,碧玉一样的鲜美透亮,陈珊茹虽有爱慕之意,却又觉得这人身份和自己实在不相配,但毕竟是留过洋的女子,行事比寻常女子豪放:“明天休息,我请你喝咖啡,怎么样?”
明台扬扬手里的相机,露出苦笑:“先看今晚加班的情况,如果不晚,明天应该是我请你喝咖啡。”
车子到了报社,明台下车,帮陈珊茹开门,女子看他面上温柔的笑容,不自觉的扬起唇角,眉眼里流转着喜色与嗔意,明台在她身后,目光渐渐冷下去。
在远处的巷道里,一辆熄灭了灯光的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大哥,那是陈彬和的侄女陈珊茹,之前在美国留学,去年刚刚回国进入申报工作,目前看来,她和陈彬和一样,是亲日派。”明诚想起刚刚小少爷殷勤地给女子开门,两人对视那一刻的缱绻,忽然觉得领口太紧,伸手取下领结,他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明楼的目光冷然:“他倒是好得很,才回来,没交给他什么任务,已经开始使起美人计了。”酒会上喝的酒此刻在胃里灼烧,明楼又道:“去他现在住的地方。”
点点头,明诚发动车子,车灯亮起,汽车驶离了幽深的巷道。
没有拒绝陈珊茹送他回家的好意,明台知道宵禁以后,也只有陈珊茹这样的特权阶级才能这样自由来去。
车子在弄堂口停下,明台和依依不舍的陈珊茹道了晚安,约定第二天下午去法租界一家酒店喝咖啡,去电影院看新上的电影。
弄堂里的路灯坏了,青石板路年久失修,高一步低一步往前走,此刻,万籁静寂,能听到小儿的夜哭,母亲哄孩子的低语,上海的夜很少如此安静,每一个晚上,血与罪恶滋生,动荡不堪的年代,连顷刻的平静都显得弥足珍贵。
靠近他租住的房子前,有一家种的桃花正在盛开,夜色里,花瓣瑟瑟发抖,他站住了脚步,1940年的除夕,他牵住程锦云的手,在长长的街道上奔跑,他为了她折了一枝梅花,风里梅花的冷香逸散,那是他送给她第一件礼物。后来,程锦云把梅花压了标本,做成书签,回赠给他,那枚书签在某次转移过程中遗失了,程锦云安慰他,没有就没有了,你再给我折枝花,我再给你做。那是再也不能实现的诺言,有些故事注定是毕生遗憾。
明台走上前,踮起脚尖,“咔擦”,折下一枝桃花。
花香在夜色里浮动,他兀自沉浸于某种情绪中,没注意到距离自己的小院子的不远处停着一辆轿车。
开门,院子里树影婆娑,他持花而立,月色清冷,习惯了的孤寂在这个重遇明楼明诚的夜晚忽然翻涌,这里是上海,是他的家,而他只能一个人待在这里。脚步沉重,上楼梯的脚步声在黑夜里那么清晰,颈上的围巾、兜里的怀表是唯一能温暖身体的存在。
“谁?”关门的时候,明台猛地察觉不对,屋里有其他人的呼吸。
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他心下悚然,脑子里思绪急速翻转,是身份暴露,还是意外?现在手上没有枪,对方是会直接袭击他,还是谈条件,一团乱麻,他凭着本能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打过去,却被人扭住了手腕,反身格挡后半压在地面。
电光火石间,那枝桃花砸在地上,明台已经无法挣开身后人的禁锢。
皮鞋踩过木质地板,发出“沙沙”声响,一只手捡起了那枝桃花:“莽莽撞撞,没有警觉心,你去北平这几年,把王天风教你的东西都忘个一干二净了,我真替他丢脸。”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走近的人的半张脸上,明楼还穿着大礼服,光影错落里,他的脸孔仿佛一尊雕像。
“大哥……”愣愣地看着来人,明台反应过来身后那个压制他的人是谁了。
“我的小少爷,要是别人,你都死几次了,不是谁都像我这样让着你。”明诚把明台拉起来,凑在他耳边笑语,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他觉得耳根火辣辣的疼,半边身子酥酥麻麻。
“还是说,见了美人就迈不开脚。”明楼意味深长的将手里的桃花递给明台:“是不是再过不久,我又要多出一位弟媳了。”
无论是明楼意有所指的话语,还是明诚刚才的动作,都让明台兴起了委屈:“大哥,你和阿诚哥怎么这样对我,我见哪个美人了,我心里想的都是你们。”
明楼不说话了,明诚伸手揉揉明台的头发:“小少爷啊,你这哄人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
“我哪里哄人了,我说的真话。”只有对着两个哥哥,明台的小孩子脾气又回来了。
明楼看着他昏暗中亮晶晶的眼睛,心底涌起怀念,所有的怒气烟消云散,他的明台,还是那个会撒娇的小少爷,生机勃勃站在面前。
“是,是,就你最会说真话。”
闻言,明台的眉眼弯弯。
对于明楼、明诚要留宿他这里,明台觉得挺开心:“我床很大的,这样三个人在一起真像在巴黎的时候。”
十六七岁的时候,明台被明镜送到了巴黎,异国的文化与生活习惯,明台还是不适应,那时候照顾他的就是明楼和明诚。
小少爷已经是快成年的年纪,看起来是个小男子汉,却因为被保护得太好,像只虚张声势的猫咪,明明受了委屈,却强犟着,一脸的不妥协。直到明台因为拉丁语成绩差点留级,当时正在研究所攻读学位的明楼才察觉不对,教务处告诉明楼,明台的考勤不及格,期末考也一塌糊涂,除非高分通过补考,否则必须留级。
那一天,小少年一脸倔强地跟在他身后,明楼没说话,走出教务处,他看着这个被全家捧在手心娇养的孩子,心里满是歉疚。来到法国的时候,他带着未能和汪曼春在一起的遗憾,所有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却意外接触了一些东西,报国的壮志与觉悟让明楼迅速成长,明诚作为他的管家,和他走上同一条路。明台来到法国的时候,明诚正以学术交流的名义前往莫斯科学习,明楼向来也是被人捧着的大少爷,即使疼爱明台,依旧忽视了他情绪上的改变。
巴黎的阳光灿烂,透过巨大的香樟树落在地上,明楼看到明台咬着嘴唇,眼眶红红的样子,心就软了。
“鞋带散了。”蹲下身,明楼认认真真给小少爷系上鞋带:“你这样会让大姐担心的。”
明楼的话语里听不出任何一分责备,明台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水:“不许跟大姐说。”
“是,是,小少爷,阿诚也快回来了,我们俩给你补习,保证让你通过考试,你要听话。”
明台点点头,伸手抹了抹眼睛,觉得自己居然掉眼泪,真是太不男子汉了。
“那么说说,为什么不去上课?”
“他们说,我们这个民族太懦弱,我们的国家很不好。”
明楼顿住脚步:“无论哪个民族都经历过苦难,只要有信仰,只要这个民族还有愿意为之奋斗的人,那么这个民族就不是一个懦弱的民族。也许现在,我们的国家正处于水深火热中,但这不会太长,我相信,它会变得很好很好。明台,你可以很骄傲,就算是法国这样的国度,也没有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文化。”他看着小少年:“你要好好读书,以后报效国家。”
猛地扑到他怀里,小少年声音闷闷的:“我会好好通过考试的,谢谢大哥。”
明诚从莫斯科回来以后,就和明楼一起给小少爷补习拉丁语。
在塞纳河畔的公寓里,点亮的灯光,他们都还年轻,明台嘟嘟囔囔“好难,好难”,明诚对着他别扭的发音笑出声,明楼一脸无奈地放下课本,夜深的时候,叫唤着“我累了”的小少爷很自觉地霸占了明楼的大床,眼巴巴地看着明楼:“大哥,你和阿诚哥陪我睡。”
在明台期盼的眸光下,任你如何铁石心肠,也会软化。
小少爷躺在两个哥哥的中间,一只手拉住一个人:“我真想大姐,我想上海。”
“等你补考完,我们就回上海,大小姐一定给你准备了礼物。”明诚拍拍小少爷的被子:“现在,好好睡觉。”
狡黠一笑,小少爷凑上前:“来,晚安吻。”他吧唧一口亲了明诚的脸颊,然后,转身亲明楼的脸:“还有大哥。”
“你从哪里学的?”明楼俯下身:“净学些不着调的东西。”这样说着,他吻了吻小少年的额头。明诚没说话,跟着俯身,亲亲他的眉睫:“晚安,小少爷。”
那是无数个巴黎的夜晚稀疏平常的一夜,此刻所有的回忆复苏,明诚看着明台,倾身,仿佛从前,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他的眉睫:“晚安,明小少爷,你现在长高了。”
明台的眼睛像盛满了夜空所有星子,有晶莹的微光闪动,他看向明楼:“大哥……”
明楼没有说话,上前,亲吻他的额头:“晚安,小少爷。”
爱气鬼皇帝和不省心先生(靖苏,第一回)
第一回 大珍珠!珍珠大!
金陵城素有火炉之称,八月盛暑最是难熬。
宫女儿们都快把扇子摇漏风了,皇帝陛下仍是燥出了一脑门汗,便服领口也被他拉散了,露出一角古铜色的皮肤来,依稀看得出当年疆场上争讨杀伐的痕迹。
金陵盛夏的火虽灼人,也不至于让天子变成热锅上的蚂蚁,关键还是有人在天子心里烧了把火,那么,到底谁这么不知死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全天下恐怕只能说出那一个名字了。
梅长苏。
不过这回这位梅先生倒是冤枉得很,只见他毫不知情地躺在苏宅后院的金桂下,乐呵呵笑眯眯摇着一把羽扇,饶有兴趣地瞅着院中一大一小俩“小孩”嬉闹。
“飞流,你轻点!疼疼疼疼疼!”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第一回 大珍珠!珍珠大!
金陵城素有火炉之称,八月盛暑最是难熬。
宫女儿们都快把扇子摇漏风了,皇帝陛下仍是燥出了一脑门汗,便服领口也被他拉散了,露出一角古铜色的皮肤来,依稀看得出当年疆场上争讨杀伐的痕迹。
金陵盛夏的火虽灼人,也不至于让天子变成热锅上的蚂蚁,关键还是有人在天子心里烧了把火,那么,到底谁这么不知死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全天下恐怕只能说出那一个名字了。
梅长苏。
不过这回这位梅先生倒是冤枉得很,只见他毫不知情地躺在苏宅后院的金桂下,乐呵呵笑眯眯摇着一把羽扇,饶有兴趣地瞅着院中一大一小俩“小孩”嬉闹。
“飞流,你轻点!疼疼疼疼疼!”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蔺晨可从没想过自己也有栽在小飞流手里的一天,这时候后悔以前欺负人家手下得太重已经来不及了。
“啊!你大爷!轻点啊!”
“轻。”飞流冷着一张脸,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梅长苏忍不住开口道,“我说蔺大阁主,拜托你不要污言秽语教坏孩子好吗?”
蔺晨挑着眉毛道声好,唇边却满是狡黠的笑,梅长苏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
梅长苏捂住了耳朵,好吧,跟小孩讲道理是他失策。
“飞流,挤掉。”
“啊!!!!!”
蔺晨捂着脸,感觉经历了一场浩劫,真挺大的劫,比陪着梅长苏打大渝那场劫大。
琅琊阁主抬起眼,眼里红红的泛着水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梅长苏蹲在他对面,感觉自己捡到了一条流浪狗。
“有那么疼吗?”
“你试试。”
蔺晨翻着白眼,一副嗔怒的口气,梅长苏听着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喂,梅长苏,你还是人吗?”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适可而止方为智者之举,梅长苏抬手端起对面那人的脸细细观摩,眼对眼鼻对鼻,呼吸触着呼吸,发丝缠着发丝,哦,其实是蔺阁主的散发自发上去缠着人家的头发,梅长苏平日待客总是一丝不苟梳着髻,连一根头发都吝于散落出来。
蔺阁主突然就开了奇怪的小差,那小巧的玉冠也不过就用一根簪子固定,拔了簪子,如瀑般的黑发便会顺着那人的脖子,肩膀,后背,缓缓地流淌下来……
“我看你该谢谢飞流。”
梅长苏的声音像隔了几层蒸汽缥缥缈缈地钻进蔺晨的耳朵。
“我谢他什么?”
“帮你把痘挤得干干浄净,不会留疤啊。”
蔺晨不以为然地瞥了一眼兀自蹲到一边去吃葡萄的飞流,漫不经心哼道,“呵呵,谢谢啊。”突然又想起梅长苏几天前答应他的事,便问“唉?对了,长苏,你之前不是巴巴地要给我磨珍珠粉祛疤吗?”
梅长苏眯着笑眼看他,“琅琊阁主可真是脸大,明明是你自己死气白咧找我要那颗珍珠,我又没答应给你。”
“你至于这么抠门吗?江湖最大帮派的扛把子大哥连小小的一颗珍珠都舍不得送朋友吗?”蔺晨夸张地比出小拇指的指节,递到梅长苏眼前,被嫌恶地一把拍开。
“小珍珠?那烦请阁主移步东海寻一枚比苏某那颗大的珠子来。”
蔺晨闻言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谁不知道梅宗主的势力遍布整个江湖,蔺晨不过是个小人物,哪可能寻到比宗主好的宝贝?”
梅长苏对他这种轻浮做派早就习以为常,当下不予理睬,径自从宽袖内取出一只幼白光滑的瓷瓶,丢进他手里。
“这是什么?”蔺晨挑着乐开了花的眉眼,明知故问,被梅长苏一记白眼瞪回去,他也不在意,笑呵呵打开瓷瓶,眯缝起一只眼睛向瓶口内打量,奈何瓶口太窄,光线也太黑,阁主大人什么也看不清,抬起头尴尬地冲一旁看热闹的江左盟宗主傻笑两声,然后倾斜了瓶口将里面的物什倒出一些在掌心中端详。
那粉磨得极细,蔺晨用指腹碾压几下,它们便乖乖巧巧嵌进皮肤的纹理中去了,像蒙了一层月华的银辉。
梅长苏嘴上虽与蔺晨斗气,私下却早将那颗罕见的东海珍珠交给了药房,并嘱咐工人将粉打磨得越细越好。
蔺晨心中感动,嘴上却仍旧没个正经。
“原来梅宗主对我这么用心啊,你放心,蔺某不会辜负你这番情谊的。”说着竟然死不要脸地摸进了梅长苏的袖子,抓住藏在里面的细瘦手指。
“啊!”一声惨叫在苏宅回荡,飞流劈在他蔺晨哥哥后背的那一掌半真半假,致命他也是舍不得的,但疼也确实是很疼的。
“放开苏哥哥。”
“我开玩笑的啊。”蔺晨歪头无奈地瞅着那个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的孩子,见他一脸耿直地望着自己,明白跟他解释“什么叫玩笑”完全是徒劳,只得自认倒霉地哼唧了一句“你大爷!”
等等等等等!话题会不会扯得太远,一开始不是在讨论皇帝小老儿为何生气的话题吗?怎么扯去苏宅的你侬我侬了?
好吧,其实也并没有扯太远,因为皇帝那把心火的火种就是那颗……大!珍!珠!
当朝天子萧景琰曾与赤焰军少帅林殊是少年挚友,那时还是靖王的萧景琰曾从东海历经千辛万苦为好友寻得一枚罕见的大!珍!珠!据传有鸽子蛋一般大小。可惜,当靖王从东海怀珠而归之时,赤焰军却为奸人所害几乎全军覆没,少帅林殊也生死未卜。未曾想时隔十四年之后,萧景琰又寻回了他朝思暮想的好友小殊,并将那颗大!珍!珠!相赠。
此事在民间一度被传为佳话,可是很少有人知道那颗大!珍!珠!最后去了名满天下的麒麟才子梅长苏府中,就好像很少有人知道名满天下的麒麟才子梅长苏,其实就是当年的赤焰军少帅林殊!
这关系有点晕,一般让人晕的关系往往都包含着奸情。
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皇帝为什么那么光火了吧?试想一下如果你千辛万苦为情郎寻回的定情信物,他竟转头送给了别人,而且还是一个符合情敌全部特征的人……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皇冠大概也可以不是黄色,偶尔换换绿色也还蛮生动嘞。
“咣当”
皇帝踢倒了正生发得葱翠欲滴的榕树盆景。
“扑通”
皇帝踹飞了龙床上的一只绿丝绸枕靠。
“哗啦”
皇帝拍掉了宫女儿手上的绿色羽扇。
……
讨厌讨厌着实讨厌。这个时节为何御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全都生得那般青翠呢?
讨厌讨厌着实讨厌。连自小佩戴的玉佩也绿油油的,晃来晃去,好像嘲笑他似的。
讨厌讨厌着实讨厌。竟然才发现这屋顶的琉璃瓦也都绿得鲜艳呢!
……
萧景琰在冒出拆掉皇宫的荒唐念头后,适时停止了胡思乱想。与其在这里气个半死,不如直接杀去某些人家里,吻个清楚,吻个明白,来得干脆利落。
嗯?哪儿不对?
“皇上驾到”的呼声还是第一次在日落后回荡苏宅,如果这样你就以为皇帝从来不在晚上来苏宅,那只能说孩子还是太单纯了。
皇帝不是不在晚上来,而是从没以皇帝的身份在晚上来,不以皇帝身份来,自然也不会有人通传那劳什子的“皇上驾到”。
所以,聪明如梅长苏立刻就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萧景琰此番前来多半没好事,闹不好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何罪之有?
萧景琰步步生风如一道羽箭径直射进了苏先生的卧房,更准确的说,是卧榻。
梅长苏还没来得及躬身施礼尊声“陛下”,一道黑影已经掠过他身侧直接坐上了他的床,梅长苏略微一怔,随即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笑容。
“陛下,喝茶。”
萧景琰抬头望见一双苍白细弱的手,噙一杯茶,正端放他眼前,他的心忽地又软了大半,急急忙忙伸手接过茶盏,刚刚皇上驾到的磅礴气势瞬间消遁无形,还好,他及时发现了这个问题(及时吗?),立刻垮下脸来,色厉内荏地重重“哼”了一声。
梅长苏见状,只觉好气又好笑,想不出自己又有哪里不小心得罪了这位旧友。自从赤焰翻案后,他大概是突然放松了神经,连智商也跟着放得太松,经常得罪这位天子而不自知,若不是当年那些情分,想必自己要被砍头株连几百遍了吧。
萧景琰把茶当酒,仰着脖子一饮而尽,手里握着空盏,梅长苏赶忙伸手去接,结果这一举动又得罪了皇帝老儿,萧景琰猛地撤回杯子,梅长苏的手空在原地有些尴尬。
“你做什么?”
皇帝发问,语气还不善。
“我……”
“你什么?你是不是要帮我拿杯子?我说过要你拿了吗?我自己没长手吗?”
“我只是见陛下……”
“陛什么下!说过多少遍,私下不许叫我陛下!”
萧景琰觉得眼前冒出了几颗星星,气的,再这么下去大梁新帝大概要夭寿。
两人一站一坐,都不说话,空气便越发闷热难当起来,连向来体寒的梅长苏都浸湿了后背,更不用说血气旺盛的萧景琰。
“我问你,”皇帝终于打开金口,梅长苏这才松了口气,不管他要怪罪什么,也总比闷着一句话不说强。
“珍珠呢?”
梅长苏一愣,他万万没想到皇帝今日来竟是为了这个,他正要伸手入怀,却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明白了萧景琰为何这般恼火,为何紧赶着要来兴师问罪。
为了那颗大!珍!珠!
可是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用珍珠做了其他用途呢?
梅长苏何其聪明,只转了一下脑筋便明白自己这宅子里必然已经被萧景琰安插了眼线。
果真坐上了龙椅,便会长出多余的疑心来吗?
想明白这点,梅长苏反倒没那么战战兢兢了,只是心里有些地方隐隐痛着,若不强自压抑,仿佛会蔓延到全身各处。
“丢了。”
心痛时候说出的话自然也冷绝些。
萧景琰闻言果然大怒,猛地站起身,喝道,“梅长苏,你长能耐了,竟然还敢欺君!”
梅长苏缓缓跪倒在地,脸上却没有丝毫谦卑之色。
“皇上,您既然已经知道了实情,又何必再来问我?”
“我送你的东西,难道连问的权力都没有吗?”
“既然是送给别人的东西,皇上又何必再管别人怎么处置。”
“你!”
萧景琰气得浑身颤抖,又舍不得碰眼前这名文弱书生一丝一毫,环望四周,顺手抓起几只花瓶,几个茶盏,丁玲咣当砸得满地响。
黎纲和甄平站在院子里,焦急万分,奈何宗主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都不准进屋,幸亏飞流被蔺晨死拉硬拖带去了京郊游玩,不然即使是大梁天子,此时也要被修理得鼻青脸肿了。
“梅长苏,你说,那颗珍珠你究竟拿去作何用途了?!”
萧景琰丢了手边能丢的东西,还是来问,梅长苏却铁了心非得和他作对,半晌不答一句,这般更是火上浇油,胳膊一痛,硬是被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谁要你跪的!谁要你跪的!你给我起来回话!”
萧景琰武将出身,梅长苏身体羸弱,再加上心神受挫,被他这么一拉一拽,登时血气上涌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天昏地暗无休无止,那阵势把盛怒之下的萧景琰也吓得不敢再怨怪他,赶忙扶他躺在床上,见他气息不顺,用手胡乱扯着领口,便一手按住他的手,另一手帮他解散衣襟,抚着胸口帮他顺气。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撞击的清响,萧景琰寻声低头看去,只见床边滚落一枚雪白晶莹光彩夺目的珠子,正滴溜溜打着转。
萧景琰的眼珠子也跟着滴溜溜打着转。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拿去给那个胖阁主敷脸去了吗?怎么在这儿?
萧景琰捡起那枚珠子,他不会认错,这一定就是他从东海带回送给小殊的那一枚,在失去小殊的那些年,他不知拿出来睹物思人过多少回。
萧景琰看看珠子,再看看床上兀自痛苦低喘的梅长苏,懊恼不已,感情丰富的皇帝陛下又一次红了眼睛。
“小……小殊,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没有……”
梅长苏终于平复了气息,声音还有些虚浮,“陛下不信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要叫我陛下,”萧景琰握紧了梅长苏的手,酷暑的天气,他的手竟还是这般冰冷,想想又是一阵心酸,差点掉下泪来,“小殊,你为什么要一直折磨我?”
“我折磨陛下?”梅长苏不解地问他。
“你叫我陛下也是在折磨我,你知不知道?”
萧景琰闭上眼睛,一颗清泪顺着俊秀的面庞滑下,大概是径直落进了梅长苏的心里,他再也没心情与他赌气了。
“景琰,你送我的珠子我怎么可能拿去给别人用,我都是……贴身带着……”
萧景琰闻言抬头,红着一双兔子眼,嘴角却不争气地往上勾出一个笑。
“是我糊涂,我的小殊怎么会做那样伤害我的事。”
“也不是。”梅长苏突然说,萧景琰此时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有惊讶,有失落,像是要生气,又好像泄了气。
“你送的珠子不够大,不够用,所以我只能把我自己收藏的鸡蛋那么大的珍珠送人了。”
梅长苏说完就忍不住弯起眼睛笑了起来,萧景琰这才醒悟自己是被调戏了。
“好啊,先生最近可是变得越来越顽皮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萧景琰一个翻身上了床,手指攒在嘴边呵一口气,梅长苏立时明白他要干嘛,他可是最怕痒的,赶忙服软求饶,萧景琰哪会饶他,挠得他连笑都没了力气,只剩下低低的喘气和微若蚊呐的一声声“景琰,停下”,撞得萧景琰心里生疼,一颗心突然就加了速,扑通,扑通,扑通,催着他靠紧了他,用胸口压着他的胸口。
梅长苏的唇本来没什么血色,却因为这番折腾,难得变得红艳,这一艳起来竟像四月里的桃花,满眼明媚。
萧景琰吻住了那朵明媚,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好多,也不像梅长苏其人,哪儿哪儿都是冷冰冰的,他的唇暖得像夏日骄阳,引人躁动……
萧景琰忽地坐直了身子,睁圆了眼睛看着梅长苏,梅长苏也绷大了眼睛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吻了,而且还是被萧景琰给吻了……
“先生,不对,小殊……总之,冒犯了……”如果此时没人,皇帝一定在抽自己的嘴巴,他自己说的,相认后,他们还做曾经的萧景琰和林殊,可怎么又开口叫他先生了呢?
可在他心里,他刚刚吻的真的是那位为他竭虑绸缪的苏先生啊。
梅长苏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他木然地抬起了半边身子,无意识地把散乱的领口理回去,一时间,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起来,皇帝陛下的心里又冒出了好多蚂蚁,团团转着,好像把他的心当成了烧热的铁锅。
“先……小殊,我先回宫了,你好好休息。”皇帝的语速稍嫌迅速。
梅长苏“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听到了回答,还是无意识应声。
不管怎样,得了首肯,一朝天子九五至尊的萧景琰立刻站起了身,逃也似得快步走到门口,正要出门,突然想到还有件事没向先生解释,呸,没向小殊解释!
“我没在你府上安排探子,珍珠的事是蒙挚告诉我的。”
门“咯吱”关上了,许久,屋里传来梅长苏轻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大概待续吧……
【润雅/完结】骗子先生(10)
》刚撸出来的,还热乎着呢。。。。
》脱了这么久,还烂尾了,真是各种意义上的抱歉_(:з」∠)_
》预祝各位六一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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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听着相叶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嘴里的哈欠打了一半,顿了一下,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把剩下的一半打完。
“那不是大贯组的吗?”大野把手伸进和服,够着后背痒痒的地方抓抓抓。
相叶没有说话,他坐在那里安静的观察着大野,和服的前襟随着大野的动作敞开,相叶盯着大野前胸上一道伤疤出神。
若说相叶站在大野家门前的时候的胜算还只有...
》刚撸出来的,还热乎着呢。。。。
》脱了这么久,还烂尾了,真是各种意义上的抱歉_(:з」∠)_
》预祝各位六一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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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听着相叶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嘴里的哈欠打了一半,顿了一下,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把剩下的一半打完。
“那不是大贯组的吗?”大野把手伸进和服,够着后背痒痒的地方抓抓抓。
相叶没有说话,他坐在那里安静的观察着大野,和服的前襟随着大野的动作敞开,相叶盯着大野前胸上一道伤疤出神。
若说相叶站在大野家门前的时候的胜算还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话,此时相叶基本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松本润就是被他藏起来了。
“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相叶对着大野微微一笑,“智先生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手下都效忠于您啊。背叛您的大贯组的卧底,现在不正躺在警方的解剖台上嘛。”
“松本润不是死了吗,昨天晚上的爆炸……”大野不再搞小动作,理了理身上的睡衣,“就算他没死,又怎么会来我这里,他既不是我大野组的人,和我也非亲带故,就算他生命垂危,临死前不是爬也得爬到你那里吗,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大野智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大冬天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下一下的磕着榻榻米。
相叶反倒轻松起来,姿势从跪坐改成了盘腿,顺势用手揉了揉麻木的小腿,“我好像也没和大野先生说过松本润是我什么人,您怎么就知道我和他是死之前爬着也要见一面的关系。”
“倒是智先生您,”相叶没有站起来,一点一点蹭到大野的面前,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作为松本润的师哥,您和他怎么不亲近呢。”
大野智被相叶的举动吓得往后一仰,整理好的和服的带子又散开了。相叶挠了挠大野肚皮上的伤疤,“这伤口缝合的手法,除了我老师,还真是少有人能做的出呢。”
大野智松了一口气,表情也变得生动,语调也不正经起来,“自己人不早说~大清早的就让我装霸道黑道,演技是很消耗体力的好不好。”
相叶心里默默腹诽到你家上午十一点了还叫大清早,大野组坚持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大野智在相叶吐槽的功夫,目光已经瞄上了相叶带来的吃食。扒开袋子看见里面的热狗还有可乐,简直就是两眼放光。
“你早点拿出这些来,我早点就告诉你松润在哪里了嘛~”大野咬了一口热狗,中间白白的色拉酱沾到了鼻尖上。
“他在哪?”相叶帮他拧开了可乐的盖子递了过去,看大野猛的灌下一大口可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气嗝。
“昨天还在我这里的,今天不在了。说是资料已经交给二宫,自己去找你了。”
相叶给大野道了声谢,起身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大野邀约下去一起去大口吃肉,相叶欣然答应。
临走前相叶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了一句,“那个被炸死在的仓库的人,我认识吗?”
“啊……那个叛徒啊……”大野解决了手里的热狗,开始进攻下一个三明治,“说起来,你和松润能再次在你的小诊所重逢,他还贡献了一下力量呢。”
相叶了然于心,想到了重逢时,松本润胯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很市侩的在心里骂了句死了活该。
出了大野家,相叶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往一个确定的方向走去。
若是松本润想要见他,大概就只剩下那个地方了。
已经好几天没有开门的相叶诊所。
当初给松本包扎伤口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松本总是从诊所的小后门溜进来。不论自己换了几次,松本总有点本事能用细细的铁丝把锁撬开。
相叶摸了摸虚掩着的后门,在心里构想着一会儿见到松本该怎么办。
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诉他这几天我有多担心你?
上来先不管别的先揍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以后不许这么随随便便玩失踪?
或者干脆上来就扒掉他的裤子做到他嗷嗷直哭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相叶揉了揉已经笑僵掉的脸,推开了诊所的后门走了进去。
安安静静的配药室,安安静静的输液室。相叶放轻自己的脚步。
他静静得靠着诊疗室的门框上,看着躺在那张小床上,虚弱的喘着粗气的松本润。
那个他喜欢的男人。
“看够了没啊……”松本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笑容的相叶雅纪,“再不帮我处理一下伤口血都要流干了。”
“先生,我的诊所还没开门呢,现在不看病。”
“我剩下的血条可不够我走到下一家医院了。”
“吓唬谁呢你,你师哥说你血厚,多流一会儿不碍事的。”相叶双臂环胸,慢悠悠的踱到床前,“再说这都两三天了,要是伤口没处理,就算你血还有,伤口感染这会儿你也该重新投胎了。”
话虽这么说,相叶的手却已经解开松本的衬衫,检查起他身上的伤口。
“他们缝的线歪七扭八的,没有你缝的好看……”
“松本顺你少给我贫嘴,我又不是一被壁咚就脸红的语无伦次的十五六岁高中萌妹纸,”相叶用手指戳着松本胸上的伤口,疼的后者龇牙咧嘴的求饶,“你今天要是解释不清楚,那我这小诊所可治不了您的疑难杂症,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贯八郎直到被警方抓获,也不知道松本润是二宫和也安插过来的卧底,只当松本是想对他取而代之的嚣张后辈,更别提比松本还要早就开始扎根,与警方里应外合的大野组。当初在巷子里捅伤了松本的那个人,是大贯安插在大野组的间谍,监视大野的同时,又被委派了神不知鬼不觉做掉松本的任务,当天晚上也来到了仓库。
松本故意给敌人卖了个破绽,让他夺走了自己手中那份存着重要资料的优盘。
爆炸发生,大贯被剧烈的火浪推到门外,间谍代替自己烧死在熊熊大火中。
大贯归案,顺便又帮师哥解决了一个隐患。
松本不是不想回去,尽管敏捷的身手让他死里逃生,强烈的冲击波仍然让他在一段时间里陷入了昏迷。
如果不是大野的接应,说不定他现在还真成了因公殉职的烈士。
“怕你为了我担心,我可真是一清醒就赶过来了。”松本为了增加说服力,还十分配合的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
“你骗了我这么多回,我才不相信你呢。”相叶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手上处理伤口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其实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也没什么比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身边更加重要。
相叶雅纪从二十二岁,在医院的走廊里,喜欢上那个哭成一个球的少年警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明白,若是将来有幸能和他走在一起,就必须要承担生离死别的危险和痛苦。
可他依旧爱得义无反顾。
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爱情就是这种让人头脑发热,丧失理智的东西呢。
下次松本润再消失,相叶雅纪再努力把他找到就好了。
相叶看着躺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睡着的松本润,揉了揉对方因为没有发胶固定,而软塌塌的头发。
大贯八郎的案子彻底结束,二宫和也处于对松本润的伤势和安全的考虑,没有让他马上归队,把他近几年因为做卧底而没能放掉的年假一次性全批给了他。
本来想好好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和相叶在船上突破几个新姿势,结果也因为自己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似的挺尸在床上,基本上算是彻底以失败告终了。
松本润捶胸顿足,仰天长啸,追悔莫及。每天看着美味的相叶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就是不给吃,心里憋着的小火苗就噌噌噌的烧到了喉咙眼儿。不过师哥因为提前没有通知上司任务有变就接收了自己,害得上司白白担心了一天。一想到师哥被二宫嫌弃的模样,松本就觉得心里平衡了一些。
一个月后,身体康健的松本润去警察署述职。考虑到未来可能会再次给他安排个卧底的任务,二宫现在把他分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部门,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书记员。
相叶站在穿衣镜前,仔仔细细的帮松本打着领带。
彼时,松本润的头发烫成了栗色的小卷毛,原本被发胶固定的前发也变成了空气刘海放了下来。相叶还给松本配了副黑色的全框眼镜。
松本看着镜子里,身上穿着工工整整的警服,一脸萌萌哒好欺负的样子的自己,谁能想到一个月之前的他还整日腰上别着短刀和手枪在街上叼着烟乱晃呢。
“挺好看的。”相叶从后面拽了拽警服的衣角,“欢迎归队啊~我的松本润大警官。”
“警服好紧……还是当小混混时穿的衣服能体现我MJ的风格。”
相叶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松本的脑袋,松本看着相叶那种你再说一遍试试的表情对着镜子里的相叶吐了吐舌头。
两个人从相叶的公寓出发,并肩走在微微上坡的小路上。冬天的气温虽冷,照在人身上的阳光却暖和得很。
两人在岔路口分别,往左几十米便是去东京警署的地铁站,往右一百米就是相叶的小诊所。
“晚上回来的时候,先到我的诊所,今天新进一批药,你帮我搬一下再一起回去。”
“喂喂!你是找了个男朋友还是找了个免费劳动力啊。”
“要想晚上在床上卖力气,下班就得做苦力啊。”
“好嘞~没问题。”
把节操当饭吃的松本润对着相叶摆了摆手,转身一路小跑往地铁站的方向奔去。
相叶站在诊所前,搓了搓有些凉的手,一鼓作气的拉上了卷帘门。金黄色的阳光一下子铺进了承载着相叶梦想和爱情的小屋。
又是美好的一天的开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