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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秦川24h/22:00】末日漂流

#6k,秦川中心向,无cp

#有他人日记视角穿插

#无逻辑,有bug见谅,ddl歉

#如贩毒背景与原著有矛盾则为我研究不精,权当私设

#推荐bgm 唐汉霄/周深《末日飞船》

(加粗字体选自歌词)


“不再有彗星划过宇宙。”

“不再有阳光刺进午后。”

“不再有人去歌颂自由。”


“我们都登上这艘船,能飞多远。”

“向你告别。”


      “笃笃。”手工艺品店的玻璃柜台被人扣了两下。...


#6k,秦川中心向,无cp

#有他人日记视角穿插

#无逻辑,有bug见谅,ddl歉

#如贩毒背景与原著有矛盾则为我研究不精,权当私设

#推荐bgm 唐汉霄/周深《末日飞船》

(加粗字体选自歌词)

 

 

 

“不再有彗星划过宇宙。”

“不再有阳光刺进午后。”

“不再有人去歌颂自由。”

 

“我们都登上这艘船,能飞多远。”

“向你告别。”

 


 

      “笃笃。”手工艺品店的玻璃柜台被人扣了两下。


      靠在转椅里的人这才闻声转过来,合上了手里的报纸,抬头看了一眼小店门外面严防死守的持枪人员,不紧不慢地将报纸搁在膝盖上,“哟,稀客。”


      来人将手半撑在玻璃柜台上,随意地又敲了两下,“过安生日子呢,这不是找你做生意来了么。”

      他脚尖抵着柜台,目光却不落在秦川身上,而是不紧不慢地从整个小店面里堆砌的,各种乌七八糟的小零碎摆件上掠过去。


      “那金老板是想买点什么?我这小店也没什么特色,就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说多高贵也谈不上,何苦劳烦您亲自跨个太平洋来。”秦川近乎有些温和的推了推眼镜,像是所有接见老朋友的老板那样随口谈谈自己店里的小物件儿,微笑礼貌到挑不出一点瑕疵。


      被唤作金蟒的人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秦老板莫不是糊涂了,鲨鱼死了以后马里亚纳海沟统治力直线下降,蓝金自闻劭和万长文没了以后基本销声匿迹。秦川,你全须全尾站在这里,当真问心无愧?”


      “哎,这话可严重了金蟒先生。我们做掮客的,带个路泡跑个路是最擅长的,再说了,做这一行,谁还将就良心不成。”


      “哈哈哈哈。”金蟒笑起来,“讲究良心做不了生意。秦老板说的对。”


      他抬手敷衍的拍了拍以示赞同,而后变脸似的忽然露出凶怔的表情来,“砰”“砰”两声枪响,玻璃柜台碎了个精光,玻璃渣炸了满室,细微的一个残片在碎溅时擦过秦川的手,留下了又细又深的一道小口,血珠极其缓慢地往外渗,枪口指上了秦川的脑袋。


      “那我就强制合作了,秦老板,做生意嘛。我相信兀鹫先生也不会介意的。何况南半球的朋友,最近有点逾矩啊。”



      秦川眯了眯眼,不是因为金蟒骤变的态度,而是因为拿枪抵着他的这个人,他曾经在鲨鱼身边见过。


      金蟒来者不善,他看了一眼滚落一地的奇形怪状手工艺品,慢条斯理的抽了张纸巾擦去血迹。


      马里亚纳海沟自鲨鱼死后陷入沉寂,平台余党纠葛不清,进来隐隐又有崛起的势头,只不过这老板大概是要改姓了。暗网集团势力渗透比他想的更夸张,看金蟒今天这手笔,野心怕是不小。


      秦川今年主要活跃在南半球,带南半球一毒商巨头兀鹫出入边境线,构建起来南半球新的贩售贸易线,怕是威胁到了太平洋另一端的利益。


      两相残杀向来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能在全球通缉榜上留下sss级危险标注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合作和撕扯吞并常态的不行,金蟒这次有备而来,头上顶的风险可不小,而且冲着兀鹫来。在敌人的领地作幺蛾子容易,全身而退才难。他知道秦川在南半球贸易线上举足轻重的作用,交易过程是掮客谋利的一大好手段,也是贩售老板乐意减轻贸易风险的一把锁。


      带走秦川势必会蒙上兀鹫半只眼睛,但这半只显而易见不会成为兀鹫的掣肘。

      所以金蟒还有后招备着,一个足以让兀鹫产生片刻犹豫的后招。

      “行啊。”秦川把擦了血的餐巾纸团随手丢了,沾了血的白色纸团滚进一地残破里。


      碎骨和狞笑着的人偶摆件在奇怪的宗教符文的衬托下更显诡异,午后的太阳惨白得阴森森的,海风撩动了挂在檐下的那个晴天娃娃,这一铺子手工艺品被遗弃了,连带着满地的玻璃渣。


      “秦老板爽快人。”金蟒又客观礼貌地提了一下唇角走个程序,仿佛刚才指使人拿枪抵着秦川的不是他。

      秦川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车里一个白皮肤小孩睁着眼睛看他,目测十岁上下,一言不发。

      秦川饶有兴味地跟他瞪了一会儿眼,直到金蟒开口:“兀鹫私生子。”顿了片刻补充,“唯一一个儿子。”

      秦川露出了然的神色,合着他们俩正好就是要挟筹码两号“人质”。


      秦川本来不是什么会关心小孩儿的人,只是以他的年龄来讲,这孩子淡定的有点过分,却又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除了手里死死的攥着一本簿子,看不出丝毫孩子该有的情绪波动来。


       出于没什么意义的好奇心,秦川还是问了他名字。 

       “Nat。”

      平平无奇的名字,说不上常见,也没什么特色,但有礼物的礼物的隐喻。


      秦川不动声色挑了挑眉,小孩也并不多开口说话。

      这成了他们这天的唯一交集。



「 20xx年6月7日                         星期四              晴

    太阳很好,玻璃碎掉的声音有点吵。

    今天见到了另一个“筹码”。                                 」

 

…………

 

「 20xx年6月11日                         星期一            晴

    他看起来很放松。

    他不怕么?我们的命都不在自己手里。                 」

 

…………

 

「 20xx年6月13日                     星期三            小雨 

    不想跟他熟。 

    没有意义,谁知道过两天会不会就死掉了。

    他为什么能这么悠哉游哉?                                」 

 

 

「 20xx年6月14日                    星期四              小雨

   北半球真热。

   金莽说时间到了。 

   成年人的捕猎游戏。

 

   秦川问我对兀鹫的态度。

   我能有什么态度,一个在血缘上被称作“父亲”的人。我人生糟糕开端的起点,这些让人作呕的无边黑暗的根本来源。

   我不想要这个父亲。                                           」 

 

 

「 20xx年6月15日                         星期五            晴 

    金莽说他来了。 

    兀鹫。

    不熟。                                                            」

 

 


      “Nat,有什么打算?”

      小孩闻言一愣。


      打算?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考虑过。从被抛弃的母亲无故惨死,而后辗转在各种人手里,他就没有了打算这种东西。 

      ……但谁甘愿成为“筹码”呢。

      十岁的孩子脸上还藏不住事,那些在数年颠沛流离的生活里被啃蚀去的情绪浮光掠影般晃了一下,很快又落回早已塌陷的胸膛里。那里空荡荡的,像是干涸了的湖,偶然一阵降雨能带来零星一点浅洼,但水滴碰撞的声音很快又会在日光下蒸发干净。

      

      像他这样的孩子,没有资格拥有期待。

 

      秦川很轻的笑了一下,有些刻意地敲了一下他手里的日记本。“你觉得兀鹫来了以后会后悔吗。”

      同Nat谈话的时候,秦川并没有用“你父亲”来称呼这个他,而是直言名字。


      Nat抬了眼,秦川却没有看他,而是转头看向车窗外拉长的斜阳。

      “会吧。”

      秦川听见了回答,却毫无反应。他就那么看着在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树影,斜阳是血色的,透过车窗在他脸上落下一道红光,衬得他侧脸轮廓分明。


       Nat等了片刻没有回复,又垂下了头抱着自己的日记本。

      山路颠簸,车子开的不稳,秦川摘了眼镜,抬手按了一下眉心,在极偶尔的瞬间,他会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

       那是孤立无援的不甘。

       是在沉默表面背后不愿成为交易条件的人格嘶吼。

 

“我飞入宇宙”

“能不能得救”

“在告别之后”

“自由和占有”

“最后摧毁得片甲不留”


 

 

 

       沉在眼底的景色随着太阳坠落逐渐变幻出了另一种景象。小路在妖冶的树影里拐进了一方平地。

      电话铃突兀得响起:“金蟒先生约人的地方倒是有趣。”

      “兀鹫老板用词何必这样谦虚,这家工厂也算废弃了有些时日了,沿途的山路恐怕不太好开,但为了这次会面的安全考虑,还望兀鹫老板不要介意。”

 

      “下车。”金蟒的手下拿枪口指了一下秦川。秦川目光凉凉的从他身上扫过一眼,毫不在意地大步朝前走去。

       

       工厂的顶部墙沿被熏得发了黑,机器排列的并不整齐,七零八落的箱子堆在墙角,厂里显得有些逼仄。地上散着一些不知名粉末,跟堆积的灰尘躺在一起,呈现出一副荒败的样子。

      厂房破败空洞的窗晃了一下,秦川脚步顿了顿。

      …………



     “大哥,兀鹫说带头的人开错了路,恐怕要迟到二十分钟。”

      “哼。”金蟒脸都不转一下,懒得对即将到来的洽谈者的借口做出任何反应。

      天色完全沉了下来。厂外浓密的树影上持续不断的鼓动着蝉鸣,在夏夜闷热躁动的气息里显得尖锐又刺耳,搅得人烦躁情绪上升到临界值。


      秦川站在厂门口透气,金蟒势在必得的开口,“马里亚纳海沟。会在全球范围内拓宽交易网。”


      “哦?金蟒先生很有野心啊。”


      “哈哈。那不得仰仗今晚么。”金蟒的笑像是口头禅,也像是极端自信的人胜券在握的情绪流露,他盯着黑沉沉的天空,毫不避讳地开口:“看看兀鹫先生的儿子值几分,够不够抵一个南半球。”


      “不过就算抵不了也无所谓,反正今晚,我们和兀鹫先生可以好好谈谈。”金蟒笑起来,露出的白牙在夜里愈发染上一丝阴森之感。


      秦川面无表情地摩挲了一下骨节,对金蟒的话不可置否,兀鹫的私生子该是很隐秘的信息,至少他跟兀鹫合作这一年并未听他提起,不知道金蟒怎么抓的Nat,但同时他也并不觉得像兀鹫那样的人会因为这个孩子存留多少劣势。

      这些商人,纯粹的利益导向者。

      哪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林间的一只鸟扑棱翅膀骤然跃起,树影晃了晃,秦川像是预感到什么,瞳孔骤然一缩,炎热的风里隐隐约约飘来金属气息。

      狙击枪的红色光点闪了一下,准星跃上他身边的土墙,指向金蟒。

      “小心!”离得最近的黑衣手下当即大吼出声。


      刹那间硝烟的味道穿透空气擦着风弥散开来。砰砰的枪响铺天盖地,沸杂的人声嘶吼搅浑了北半球宁静的夜。

      子弹擦着金蟒撞进土墙里,破空声被淹没在金蟒破口大骂的“fuck”声里。


      谁也没有想到兀鹫胆子大到根本懒得废话谈判直接开干,这态度表明了他的野心。

      同时也意味着一件事,他为了更大的利益选择放弃这个儿子。


      秦川抱着头朝边上一滚,手伸进兜里飞快的按了几个键,然后钻进厂里。

      黑衣的手下在混乱中向外冲守护老大,看到他又顿了一顿脚步,秦川无辜地举了举手,“我进来避一下。”

      黑衣见他手无寸铁当时也来不及管他,转身就要向外跑。企料秦川在他转身的瞬间疾步上前反手一肘,拧过他的胳膊卸了枪,“别动。”



      …………

      Nat攥紧了手里的日记本,缩在某个机器后面咬着牙不出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要冷静。


      攒动的人影越来越多,兀鹫的人开始向工厂闯。


      秦川拖着那个被他制住的人当人肉盾牌,抬手掀了墙角的箱子,露出里面黑压压一片物件来。

      土制炸弹。


      提炼芳香烃类有机物的手法大同小异,土制炸弹可以说是在几百年前就被军火商淘汰了的产物。制毒工厂出现这样的东西固然稀奇但也不能说是意料之外,毕竟硝基苯制法简单,只要有浓硝酸和苯就能制,无非是产率和安全性的问题。但大多数人不会用制毒工具化合硝基苯,纯度不高不提,取代反应产率极低谈利润几乎就是赔本生意。

      这家工厂早在金蟒带他弯进小路的时候秦川就认出来了。当年万长文藏匿在东北一带之前,曾经也活跃于中缅边境线上,这家工厂就是那时遗弃的产物。只是没想到竟然曾经被试图用来生产过军火,还被金蟒当做交易点。


      两伙人马火力对拼,子弹撞在钢板上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指甲在耳膜上挠下血痕。


      然而工厂一角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火光卷起浓黑的烟尘瞬间吞没了半个工厂,秦川狂奔着抄起那个孩子,鬼魅一般钻了出去。

      Nat惊惧地看着他。


      “嘘。”


       两伙毒贩的喊骂声更甚。

       被火焰卷过的空气沾染上血腥起,蛋白质烧焦的糊味和硝烟的味道混在一起。空气因受热密度不同显得扭曲,秦川抬手蹭了一下脸,小臂上一道口子还在汩汩流血,大概是爆炸的时候被弹片波及到。

      意料之外的是工厂发生了二次爆炸。第一次是秦川的手笔,但这第二次,从客观角度分析,不是粉尘和易燃物品导致,是人为。

      而且大概率是兀鹫为了赶尽杀绝而布下的。


      火舌张牙舞爪烧透了半边天,淬了火的木片被工厂里持续不断的易爆物品导致的小爆炸轰出来。

      Nat跟着他跑,鼻腔被血腥气糊住,不知道工厂里是不是因为爆炸产生了硫化氢,几乎丧失嗅觉,肺泡炸裂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两个人都灰头土脸,但其实Nat身上并没有粘上多少血。

      他沉默着死死的瞪着秦川。


 

      没有时间细想了。

      身边的小孩欲言又止,警惕却挂在脸上。

      秦川只开口问了他一句话,“如果你父亲也死在这场爆炸里,你后悔吗?”

      Nat斩钉截铁:“不。”


      大概是掮客对于逃亡总是很有一套心得,除了工厂那片空地,浓密的树影成了他们最好的掩体。


      “现在,你有选择的机会了,要不要跟我走。一分钟的考虑时间,目标导向者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其他事情上。”

      Nat不犹豫,“好。”

      不管怎样已经不会有被拿去做筹码更糟糕的局面了,至少面前这个人看上去还要可靠一些。



      罪恶和贪欲还在不远处的火海里跳舞,腐烂的欲望弄脏了他身上的衣服,却压不垮他的肩,背后是丑陋的人性撕扯,而他桀骜一身游走在黑暗里,在夜色的瀚海里狂奔。 

 


“拯救我的错,所有的荒谬”

“都消失在那星云之后。”

“我飞向宇宙,背对这洪流”

“最后剩下我,我什么都没有”

 

      Nat回头,远处的火光燎燎烧透了半边天,焰舌在黑夜里撕开豁口,重重树影上仍旧是漆黑如墨的夜色,沉得像一潭死水,连锈蚀的人性都只是将它搅得更浑,却翻不起一丝涟漪。

      秦川推着不知道从哪来的摩托,毫不客气地抽了一下Nat的头皮。

      “向前看。”

      Nat转回来,抬头和他对视一眼。

      秦川笑了一下,抹去侧脸的血迹,“你抬头看我做什么,要看看天。上车。”


      在很多年后,Nat才逐渐明白,他这一生里每个夜晚能看到的最平平无奇的星星月亮,都没有十岁那年在那辆摩托车后座上抬头看到的天空上的亮。

      那时夏天燥热的风在秦川开到最大的摩托马力里被甩到身后,面前精瘦的肩膀挡住了热浪,烧焦的衣角沾着血迹向后翻飞,他却在那个稳稳当当的后座上超前疾驰而去,奔着光。

 

“我曾去过那受光最多的天体”

“看到了回到人间的人”

“无法也无力重述的事物”

“我飞入宇宙”

“能不能得救”

 

     “你不可能跟着我,但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安稳的生活。”

      Nat捏着秦川写好的电话地址,沉默了半晌,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人正常沟通过了,大多时候都是沉默代替交流,多说多错,越寡言越不容易招致怒火。


      他最后只是卡壳了半天,开口的句子简单的甚至跟之前秦川的话毫无相关逻辑,“我的日记本在火场里被烧掉了。”

      “那就忘掉之前的事,买本新的重新开始。”秦川笑了一下。 


      冷漠得像是情绪缺失的Nat却突然哭起来,眼泪顺着脏兮兮的脸滑下来,一抽一抽的,没有嚎啕甚至没有声音。


      秦川当时木了一下,哄孩子是不可能的,一个头两个大,他最后只是拍了拍Nat的脑瓜,然后叹了口气重复说,“向前看。”


      Nat自我挣扎了片刻,开口时试图压下哭腔,“为什么要救我?”

      “谁知道呢,人偶尔也总会做一些没什么理由的事。”秦川耸了耸肩。

      也许只是不想看到第二个我。

      你还可以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你是好人吗?”Nat抬头很认真的看着他。

      秦川闻言笑起来:“我不是。”

      Nat沉默了一下,也不予反驳。


      他们俩直接仍旧基本无交流。只是在秦川七拐八弯到最后安安稳稳送走他的时候,Nat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发音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后会有期。”

       秦川怔了片刻,表情很罕见地流露出了错愕,两秒之后又切换回无懈可击的笑容,只是在那一瞬间Nat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地一丝自嘲。

      秦川说:“别吧,跟我这种人,还是后会无期比较好。”


       “新生活愉快。”

       他笑着摆了摆手,徒留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满地倾泻的月光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星星在夜空里隐去。

       Nat凝视了他好久,那一瞬间涌现在心里的形容词,说不上是孤独还是自由。

 

 

…………



新日记本的第一页:

 

「   20xx年×月x日                            星期三        晴

      “mystery”(注:译为“神秘,神秘的事物”)

      谢谢,你是个好人。                                        」



      被遗弃的孩子归了家,干涸的湖泊逐渐汇入河流,太阳仍旧高悬着俯瞰大地,月亮接上黑夜,森白的尸骨坠进深渊,游走在明暗交界线上的人放肆狂奔。

      泥泞拖不住他,狂风扇不灭火光,黑夜构成瀚海,他承着混乱因子碰撞掀起的巨浪。人世的法则呐喊着去束缚他的双腿,转眼被骨髓里沸腾的鲜血烫的收回锁链,有的人从来就孑然一身,提着永恒的长明灯孤独地守望自由。

 

 

“我飞向宇宙,”

“向末日漂流。”

 

“末日的飞船,”

“载着我的骨头。”

 




kuqi ★(永不挂科版)

【秦川个人向】灯

给小陆写的应援文


(www我真的太能鸽了居然拖到现在才开始写……www这不怪我这怪学校老不放假……)

前排艾特神仙老师@陆提安他好就好在他他喵的哪里好 

(写太菜了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艾特……)


前排神秘链接指路陆咕咕神仙策歌

【破云】《演》——秦川个人向填翻同人曲 

(BV1fz411i7Np)


好久没写秦川,ooc难免

意识流产物有些许无厘头

文笔依旧粗糙见谅


——————————————————————...


给小陆写的应援文


(www我真的太能鸽了居然拖到现在才开始写……www这不怪我这怪学校老不放假……)

前排艾特神仙老师@陆提安他好就好在他他喵的哪里好 

(写太菜了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艾特……)


前排神秘链接指路陆咕咕神仙策歌

【破云】《演》——秦川个人向填翻同人曲 

(BV1fz411i7Np)

 

 

好久没写秦川,ooc难免

意识流产物有些许无厘头

文笔依旧粗糙见谅

 


——————————————————————

 

         你见过极夜吗?就是那见不到一丝光亮的漫漫长夜。沉重,压抑,饥饿,寒冷……

 

         “我和你合作,只是想升官发财。你要是不信任我,大可直接把我杀了,不必这么麻烦。”秦川慵懒的声音响起,似无谓,似不屑,却丝毫不掩藏眼底锋利。

 

        “……那就合作愉快。”对方硬邦邦扔下一句话便离开,没有注意秦川嘴角勾起一弯弧度。

 

         “又要开始了吗。”他低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手中把玩着一串极具东南亚特色的佛珠,修长的手指衬着棕褐色的珠粒,指节套在珠串中无意识的伸屈滑动,轻抚过每一颗浑圆物件。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要吃饭。不过如此。”他放声自嘲一笑,将手中佛珠啪的一下拍在桌上,嘴角噙着一抹复杂的笑意,“这缅甸佬喜欢把玩的东西真没意思。”说罢,转身扬长而去,仍风吹起衣摆发出猎猎声响,只留下一个背影。他将手伸进衣兜,兜中一隅重量让他莫名踏实下来。他轻轻捏了捏那有些破碎的表面,细细抚过时间在这块名表上留下痕迹。“第几次了?”秦川有些无奈,却于薄薄镜片下的眸子罕见露出一抹真情实意的笑意。“那傻子,还真把这块表当做护身的信物啊。”他轻声笑叹。兜兜转转好几回,这块名表终究还是落在他手里,亦如他那这辈子的兄弟,这辈子都甩不掉也忘不掉。

 

        “啧,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们。”他微微蹙眉,轻笑着对着空气自语。这是第几次说最后一次了?他也数不清了。

 

        可是他已经离开了那承载了他所有青春与热血的地方,可是他已经回不到那阳光之下,可是他……

 

        也曾穿着那蓝色制服和他们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也曾一碗泡面两颗卤蛋在办公室里熬夜审批卷宗,也曾执枪直指世界角落里的每一处黑暗。

 

        “小川啊,一定要好好学习考出这个小地方,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把光带给黑暗。”

 

       “踏进这个校园,就意味着你们已经一只脚踏进人民公仆的队伍里。你们要做光,要做一盏灯,燃烧自己的青春,照亮每一处阴暗!”

 

         ……

 

        母亲的细细叮嘱,教导员的淳淳教诲仿佛都还在昨天。他没有忘,也不想忘。却自觉有些可笑。

 

        “我连自己都看不见光了……”

 

        遗憾吗?说不遗憾是假的。

 

        后悔吗?秦川从不后悔。

 

        曾经的责任与热血他永远铭记,也永远怀念。可他更喜欢如今这种无牵无挂的生活。缺钱了就接活,尚有余钱就跑到世界的犄角旮旯里开间小铺子享受生活。

 

        岁月带给他伤痛,带给他难以磨灭的记忆,亦也带给他成熟。他也想过要与过去断得完完全全干干净净,但每次当他想把兜里与过去最后的联系扔掉时,他左胸里的一小块肌肉却总是抽痛得厉害。

 

       “算了吧,这手表贵着呢。实在不行,还能典来换钱用。”他又一次把手表收好放回兜中,轻轻捏了捏,仿佛像是从前与兄弟们击拳鼓气般。

 

        “有点暗了。”他回到他简陋的铺中,又一次自言自语着,将屋中四角的灯接连点亮。


        油灯的亮度向来不大,小小的火苗在昏黄微光中摇曳着。一盏灯,两盏灯……像是薪火传递般一点点用光将小屋填满。

 

        视野终于亮堂了。秦川轻笑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叹息。

 

        “啧,看来年纪大了就是多愁善感啊。”他自我调侃着,脸隐于光影之中,看不清表情。

 

       他不是什么好人,亦不是什么坏人。

 

       他是秦川,他只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

 

       他站在暗处不见光亮,却从未放弃将自己化作灯引。

 

         他在黑暗里肆意自由,他于光亮中同归于尽。

 

        一灯燃百灯,冥者皆明,明终不尽。

 


 


 


 


水拍云崖

【626秦川24h/04:00】 光与影

#时间线接破云最后一章严江婚礼

#含私设,ooc致歉


南极洲吹来的风包裹着饱和到几乎可以凝结的冷气,掠过秦川的发梢。口鼻中喷洒出的水汽向上盘旋,弯弯绕绕地打着转攀附在金丝眼镜的镜片上,模糊了远眺的视线。


黎明的光化为千万道细密的针,刺破黑夜的幕布,穿透树梢在叶的边缘细细缝上了一层橘红色的花边。针尖挑破了寒风中的水汽,在支离破碎的阴影中交错,自天边铺下数万条道路,像是来自神明的自由的邀请。


秦川靠在窗边,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西装外套,一点猩红从指缝间坠落,被湮灭在曙光中最后不知被呼啸的风驱赶着消散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白色的尼古丁味道混杂在橘红色的阳光中,像是太阳...

#时间线接破云最后一章严江婚礼

#含私设,ooc致歉


南极洲吹来的风包裹着饱和到几乎可以凝结的冷气,掠过秦川的发梢。口鼻中喷洒出的水汽向上盘旋,弯弯绕绕地打着转攀附在金丝眼镜的镜片上,模糊了远眺的视线。


黎明的光化为千万道细密的针,刺破黑夜的幕布,穿透树梢在叶的边缘细细缝上了一层橘红色的花边。针尖挑破了寒风中的水汽,在支离破碎的阴影中交错,自天边铺下数万条道路,像是来自神明的自由的邀请。


秦川靠在窗边,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西装外套,一点猩红从指缝间坠落,被湮灭在曙光中最后不知被呼啸的风驱赶着消散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白色的尼古丁味道混杂在橘红色的阳光中,像是太阳也上了瘾,慢慢从遥远的地平线上露出艳丽的光辉。


燃着的烟正对满目蓬勃生机,他闭上眼任由口腔中胡乱冲撞的烟草味从鼻腔逃窜,缓缓在冷硬的空气里在柔和的阳光下形成两三个烟圈,一环环扣住新日,拉扯着重获新生的朝阳共赴沉沦。


温暖的光从乌黑的发尾蹦跳着落下,在包裹着白色礼服的凌厉肩线上投下一片耀目的灿烂,使其仿佛整个人都沐浴在光芒中,可另一半身形隐没在阴影中,似乎是上帝在创造这个人时只随意地把光和影糅合在一起,从而诞生了这个亦正亦邪、充满矛盾的个体。


秦川没有下榻酒店。为了安顿警局的那些小兔崽子们,以严峫的作风婚礼现场附近的酒店只怕早被预定完了。他在晨风中呼吸,指间的香烟也已燃烧殆尽到了尽头。


烟头与冰冷坚硬的窗台相挤压,秦川算了算时间,对着民宿内的更衣镜整理衣冠。指腹碰到一个硬币大小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枚刚入职时警局发配的警徽。金属的触感,徽章的一角已经磨损严重,连色块都被时间锤炼得斑驳。


秦川握着它,锋利的边角几近嵌入血肉,沉默半晌,小心翼翼地把警徽放在桌上。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没来得及行刑,就被主犯从空中放下了。


a国的民风淳朴,秦川出门前民宿的主人正从外面回来。年过半百的老妇人笑吟吟地从怀里抽出一支粉色的玫瑰递到秦川手中,“是要去参加婚礼吧?空着手可不好。”


“谢谢,”秦川动作轻柔地把玫瑰插//进西装口袋,“这玫瑰真衬您的肤色。”


秦川微笑着挥了挥手,直到妇人关上房门上扬的嘴角才落下一点。


严峫选的日子正值南半球的夏季,晴空万里,上面是土耳其玉的天穹,下面是祖母绿的碧澄,风起时,街道边的绿意几乎要倾泻而下,滚动着灼热的灿阳,仿佛打翻了满满的颜料匣子。五彩斑斓的风雀跃地窜过秦川的前襟,玫瑰的花瓣轻轻颤动花香四溢。


到酒店时腕表的时针已经划过罗马数字“ⅩⅠ”,绿莹莹的草坪上宾客早已到位。秦川靠在酒店连廊上,捏着从侍从那儿顺来的高脚杯。淡金色的香槟被微风吹得起了皱,透过晶莹的酒液,秦川第一个看见的是站在司仪台上的吕局,视线下移,韩小梅一瘸一拐地和同事谈笑。


秦川的唇角勾起,他啜了一口香槟,笑着想,韩小梅这妮子,还是这么不安分。她喊自己副支队长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嫁出去。


娇嫩的花瓣铺在草坪上,听着吕局回味完严峫的成长史,秦川眯着眼,等待今天的主人公出场。他曾经最想杀掉的两个人之一,半年不见,现在要结婚了,却连张请帖都不给自己发。


其实不邀请我也是对的,秦川想,瑶山上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梦醒了,我还是那个背负仇//恨被扭曲着长大的人,对着警//徽发誓的那个人归根结底只是一个虚像,像是光与影,照耀着的光熄灭了,影子也就碎成渣了。


发愣的一会儿,草坪上的人已经像沸水一样炸开了,秦川不明所以地看着,终于意识到这场严峫十分看重的婚礼似乎出了岔子。


一楼就是新郎新娘的休息室,秦川端着酒杯从二楼的连廊上一路逛下来。新郎的休息室门关着,严峫似乎还在里面。他走近了些,搁着门板听到严峫在里面奋力挣扎弄出的动静,还有时不时的一声,“维特儿!Help!”


“咳咳!”秦川被馥郁的酒香呛着了。他搁着门板听了会儿,强硬地桎梏住即将扬起的唇角,挥手招来不远处的服务生,“Hello,could you give me a hand ?”


再次回到连廊,严峫和江停已经交换完对戒,摄影师站在不远处记录下了这一刻。


酒宴到了尽头,众人的脸上或多或少浮现微醺的酒意。秦川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针磨蹭着快要到达数字“Ⅲ”。


他再次整理衣襟,快步走到酒店前台,把抱在怀中的礼物交给前台小姐。


“先生,请问您要在礼物上留下姓名吗?”前台小姐问。


“不用了,”秦川顿了顿,眼神在一瞬间失去了焦点。他的目光穿过前台,越过空荡荡的大厅,来到阳光下的草坪,人们还在欢呼着为新人祝贺。


“不用了。”他再次笑起来,白皙的面庞染上些许暖色,像是和煦的春光,“麻烦你了。”


前台小姐狐疑地接过礼物,嘈杂的环境中她好像听见这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呢喃了一句,“我本该是这场婚礼的伴郎。”


暮色暗沉,霞光像是被金色的细针挑破了细腻的皮肤喷溅出的浓郁血色,从遥远的天边逐渐过渡,最后拢盖了这一方天空。无形的光从天际散开,刺破了满幕艳红。


草坪上只剩下保洁人员在做最后的清理,细软的草尖被泼上一盆浓缩到极致的灿红,在晚霞里耷拉着脑袋。


秦川踏上草坪。


他放松地压低重心,盘腿坐在地上。酥酥麻麻的触感从草叶与皮肤接触的地方传上大脑。秦川面朝司仪台的方向遥遥举杯,即使那处已经空无一人。


“也不知道您恨不恨我,毕竟我亲手杀死了我的亲生父亲,您最好的战友。”像是平常聊天那样,他的语调平静得没有一点起伏,仿若对着空虚交谈了无数遍,再也激不起一点波澜。


“您肯定是恨我的吧,”他说,“不过我确实为此困扰了许久。直到今天都还在困惑,我到底归属于哪一方。”


他对着空气碰杯,饮了一口酒,又将酒杯对准礼台。这次他没有说话,沉默地从口袋里摘下佩戴了一整天的玫瑰。花瓣疲软地垂下,细致的脉路从剔透的边缘浮现,纵横交错,像是避无可避的命运与未来。


“队长,江队,新婚快乐。”他轻声道。


玫瑰的茎接触温凉的香槟的那一刻,它似乎再次鲜活起来了,自在舒展着枝叶,露珠被花瓣抖落,坠进杯里。它比清晨时更加妖娆动人。


太阳从初升的地方跌落云端,一下子扎进地底,最后一缕辉煌在地平线上消失殆尽,连带着地表的余温也被寒风吞噬。


“我本该是伴郎,”秦川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漆黑的瞳色中有一点阴影在光怪陆离中挣扎。


从婚礼场地选定,到今天婚礼正式完成,秦川都比严峫早了一天。他比严峫和江停早一天到达a国,如今,也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在黑暗中最后一个离开。


秦川没有错过婚礼。

 

秦川没有忘记站在阳光下的感受是如此坦荡,如此磊落。

至清无鱼鱼鱼鱼腩

【626秦川24h/5:00】罅隙从前

严秦CB向,时间线在一切开始以前 

活动当天因为中考所以没法及时回复评论,但依旧期望能留下你的一点点话。感谢阅读,鞠躬~


日光西斜翻转暗红色流云,时光罅隙间如细沙被潮汐卷起,毕竟缅甸路边的烤串说不准跟建宁是不是一个味,总觉得明晃晃一个窟窿没法填上怪别扭,只好自嘲说人生从来便不完美,何苦在意足赤完人,且走一步看一步别去回忆种种当年,那时两个热血青年同生共死浴火并肩。

 


“哟,恭喜啊严峫,今儿达成相亲失败66次成就,这个势头很猛啊,这样下去,啧啧,凑齐一百单八将指日可待啊。”秦川一边笑说一边接过摊头老板递过来的开瓶器,三两下撬开啤酒瓶盖倒在塑...

严秦CB向,时间线在一切开始以前 

活动当天因为中考所以没法及时回复评论,但依旧期望能留下你的一点点话。感谢阅读,鞠躬~

 

日光西斜翻转暗红色流云,时光罅隙间如细沙被潮汐卷起,毕竟缅甸路边的烤串说不准跟建宁是不是一个味,总觉得明晃晃一个窟窿没法填上怪别扭,只好自嘲说人生从来便不完美,何苦在意足赤完人,且走一步看一步别去回忆种种当年,那时两个热血青年同生共死浴火并肩。

 


“哟,恭喜啊严峫,今儿达成相亲失败66次成就,这个势头很猛啊,这样下去,啧啧,凑齐一百单八将指日可待啊。”秦川一边笑说一边接过摊头老板递过来的开瓶器,三两下撬开啤酒瓶盖倒在塑料杯里。 

严峫招呼摊主嘱咐说多加辣子,啤酒不要雪花要百威,回头接过秦川的话头:“嘿我说,我凑一百单八将干什么?扯大旗造反吗?魏局非把我砌进市局的水泥墙不可。秦川你可站着说话不腰疼,建宁市单身女青年的幸福也没见你去照拂照拂啊。” 

“这话你就说得不对了,我这要是真看上一个,其他不是得眼红么,到时候引发什么治安混乱了就不好,我这是为基层民警的工作着想啊。” 

秦川大言不惭为自己单身开脱,端起塑料杯一仰头,麦色酒液顺食道淌入胃里,暂且洗涮去夏日的燥热。三伏天的傍晚天光还大亮,只是东边暗色夜幕与晴空两色交融不甚清晰,霓虹灯尚未燃起,陋巷烟火已然开始弥漫。趿拉拖鞋响混杂摊主小贩尾调极长的吆喝,呛人的油煎锅滋啦响,中华利群夹杂各个酒店饭店顺来的打火机,一派腾云驾雾的人头攒动。地上散乱着一次性筷子包装袋、揩过的餐巾纸、断裂的一次性饭盒,勉强两块落脚地方也扔满了呈钝角的啤酒瓶盖。 

如今市局刑侦禁毒俩支队合办一起大案,嫌疑人换乘自行车三轮车甚至搭了趟拖拉机,硬是从本省东北跑到西南,总算在他逃出省边界前好歹将人抓捕归案,后续工作正有序展开,两位累成陀螺的领导才得空出来搓顿好的。其间严峫被秦川嘲讽因为加班而导致的第六十六次相亲不战而败,严峫不甘示弱迅速反唇相讥,最后一致达成协议,谁先脱离他们母胎solo二人组谁就活该包另一个人一个月的食宿。不到半小时满桌麻小烤串只剩一堆红澄澄的壳跟一把扦子,相亲标配高定衬衫被市井气沾染上一股子辣椒蒜味浑然不在意。一顿夜宵吃毕秦川大手一挥说你回去吧,市局我去照看,明天晚上七点你来替我。 

严峫自然不胜感激,一把鼻涕一把泪送别他的秦宝钏然后钻进大G绝尘而去,在他市中心价值二十个市局的行宫内一夜好眠,直到早八点被秦川一个电话惊醒,秦川说啊,你看看几点了?你本来说几点来替我? 

所以嘛,严峫迟到真不是偶然,前科在这摆着呢。 

“市局五一假期保管泡汤定律”不愧为前辈们用血与泪换出的经验,抓捕行动落幕后便是无休止的审讯诉讼与官司,不过嫌疑人后台再硬也不是严峫该管的活,他只负责尽可能多地从嫌犯嘴里套口供。且说那天早晨他被秦川飞来一个电话惊醒后以长征五号升天之势弹射进卫生间,左手刷牙右手捏着粉黄色毛巾呼噜一把脸,完事后打开衣橱随便扒拉出一条皱巴巴的某宝爆款黑T三两下套上,顺手又挖出一条不知何年何月买的运动裤。等他一边啃着市局外面买的煎饼果子一边顶着乱毛冲进值班室,看见秦川悠哉悠哉喝着实习生买来的星巴克翘着二郎腿看电视连续剧,回头时金边眼睛反射出锃亮的光芒。 

严峫:exm?你值的哪门子班? 

秦川清了清嗓子放下咖啡,刚要说他忙活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坐下来歇会儿,那头魏局杀进来对着严峫就是一顿骂:“市局是没有规定外勤一定要穿警服,但这是你裤子穿反和袜子穿两个色的理由吗?啊?” 

“不是,是秦……” 

“你看看你,衣冠不整没个正形,要么打扮得跟个孔雀一样要么就干脆像只鳖,你还狡辩?堂堂市局刑侦支队是你家卧室呢,还吃煎饼果子?” 

“我不是……” 

“不是什么?说你是鳖还说错了?鳖都憋屈,要不是看你爸妈面子上我还留你到现在?迟早要把我活活气死!” 

严峫不说魏局有没有被气死,他快被秦川气死了,问题那孙子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去吃女同事的小蛋糕?等等人家吃小蛋糕跟咖啡都可以,他严峫吃煎饼果子有错吗? 

全市局谁最憋屈,当属宝钏哀怨最甚。兢兢业业工作一晚大清早就喝杯咖啡,饿得前胸贴后背他还眼红严峫的煎饼果子。说好替早班严峫龟孙又放他鸽子,塑料兄弟情顿时碎成渣渣。那厢严峫被轰进卫生间整肃仪容仪表,秦川趁人不备捡起煎饼果子把里面香肠先挑出来咬了,完事后塞回去跑到值班室锁门躺下就开始补觉,那头严峫换完衣服拎着自己吃了一半的早餐敢怒不敢言。 

秦川再困也没得多睡,下午一点被轰起来,黑眼圈能顶着头发能窝着但眼镜腿就是不能歪,毕竟仪容仪表规整的意思就是四分操劳三分忙乱两分工作上进心剩下一分从容淡定,吃午饭三两下风卷残云便跟严峫一道去审讯室审刚抓到的嫌犯。路上俩人互相问候对方曾祖父的二姨的丈夫的孙女的舅舅的儿子家那条狗的祖宗十八代,一进审讯室便迅速噤声进入状态,严峫把衬衫袖口折两道挽上去,手肘支在桌上一件从容示意可以开始,秦川则坐在外面亲自把控局势调停人手随时准备回应里头要求。 

嫌疑人刚被押进审讯室便是一片死寂,严峫面色自若等人快坐不住了才缓缓开口,誓要从人嘴里套出具体信息不可。早知道这嫌犯鬼精鬼精,当初换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交通工具只为逃出市局省际辖区,如今断不可能直接开口。严峫便步步紧逼状似随意,实则每句话都如凌迟剜着嫌犯的心理防线。 

秦川则时刻注意里面几人微表情与眼神,不时提醒严峫嫌犯心理防线即将被击溃。眼见嫌犯万不肯出卖同伙,严峫见越发问不出什么,面上虽仍然镇定,额角已渗出细汗。秦川便会意,示意手下小警察赶紧去把警方已掌握的该犯罪团伙头目的基本信息印下来。期间示意严峫暂停,手接过小警察递来的资料大步走进审讯室装作急切说隔壁审讯室已经出了结果,说嫌犯同伙把头目的藏身之处都招了,说着把资料递过去说已经安排弟兄们整装待命实施抓捕了。 

嫌犯一听猪队友就是靠不住,生怕之前条子说的戴罪立功取保候审唯一名额被抢了,一方面也想真是完了,嘴里叽里咕噜竹筒倒豆子似的添油加醋把老大拆家抖搂了个干净,加上姓严的极富暗示性地引导话语,差点连上头老大包养的第三房小老婆的私生子上哪个小学都给说出来,秦川在一旁头疼地叫停时嫌犯正顺着话头痛骂老大搞大了他老婆肚子,一边叹气说这年头他们干贩毒的也不容易,一边提头刀上走一边老婆给人睡了都只能忍气吞声。末了嫌犯给押送出去眼神里都是希冀期盼着自称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这位领导能从宽减刑,哪里知道姓严的根本就不是管那块的人,直到嫌犯咣当一声被锁铁窗里还一脸懵了没出找人说理。 

再说严峫跟秦川照嫌犯说的果然一掏就把耗子窝一锅端了,没两三天抓捕审讯移交检察院一条龙就告一段落,赶上五四青年节市局便给外勤补了个迟来的假期。严峫带着一众小弟说唱K去!川儿你带你禁毒口的兄弟们来不?今儿我请! 

秦川说不了不了,我还要维持在魏局吕局面前衣冠禽兽……不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形象,就不跟你去鬼混了免得挑战老人家们脆弱的神经。 

严峫心知肚明,去隔壁的时候顺带帮我拷一份来! 

秦川比了个OK的手势接过严峫抛过来的优盘,到隔壁下载高清动作片资源去了。 

严峫那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去了,秦川把优盘随手扔给隔壁扫黄大队的兄弟说给拷最新高清视频,趁中午车流谷峰回到家,冲了个澡随手抓两把头发算是洗过,最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细细琢磨着之前内毒贩的供词,总觉得有所缺漏逻辑不通,转念又想到他这一生浑浑噩噩,之前铆足了劲加官进爵似乎只是为了让岳广平有那么一丝丝的惭愧,如今尘埃落下太久,再往上走是为了什么?掌权弄势为了什么?之前案子破得快说是严峫能力出众也罢,但秦川不难想到其中有黑桃K运作的结果;如今他也算禁毒口二把手,打击贩毒功勋卓越有,黑白两道浑水摸鱼也有,偶尔夜深人静诸如此时仍觉得此生似乎缺了什么。 

像他刚警校毕业时跟严峫一个派出所,俩人忙着调解街坊邻里忙着抓扒手和翻窗撬锁的贼,整日鸡毛蒜皮无聊但充实;后来上调到市局从实习生干起,一步一步走到副支队的位置,其间血汗不比严峫少。仍记得上市局后为庆祝他参与第一次外勤时捣毁一个不小的藏毒贩毒窝点,也是在市局不远处夜市地摊上,俩人就着啤酒蹲塑料凳子上撸串,结果秦川点背挑了一瘸腿板凳吃着吃着把凳子吃塌了,手里串串没脱手先摔了个屁股蹲,手里啤酒把姓严的皮鞋浇了个外酥里嫩差点没把人整跳起来;严峫也没好到哪里去,深夜撸串的结果就是前几天出外勤时被嫌犯一刀划拉伤的口子没完全愈合,第二天发炎比秦川屁股上那块淤青还严重,真不愧耨做耨带老祖宗四字箴言诚不我欺。 

昔年生死兄弟如今分隔两地,严峫升了正支队手底下实习生来来往往留下不过韩小梅一个,隔壁禁毒口副支队换了当时秦川手底下一个陌生面孔,当年母胎solo的玩笑没法兑现,婚礼上本该出现的伴郎也只留下一卷录像带的残影。日光西斜翻转暗红色流云,时光罅隙间如细沙被潮汐卷起,毕竟缅甸路边的烤串说不准跟建宁是不是一个味,总觉得明晃晃一个窟窿没法填上怪别扭,只好自嘲说人生从来便不完美,何苦在意足赤完人,且走一步看一步别去回忆种种当年,那时两个热血青年同生共死浴火并肩。



希里斯

【柯南】他曾经活过啊

cb向,少侦+假身份组

   ——

  宫野志保的咖啡厅,开在北海道的函馆,窗外的樱花总是开得比东京晚些。

  风见裕也偶然经过的时候已是五月,樱花开得正好,他惊讶于它与波罗咖啡厅的相似程度。

  “那里已经不开了,不是吗?”宫野亲手为风见沏了一杯榛果风味的咖啡。

  前两年有榎本梓来帮她,不过现在小梓小姐怀了孕,自然是要在家休息的。

  “过两日小梓小姐还会回来,你要不要把他也叫来?”宫野使用杯子的癖好实在令人不敢苟同,风见看着不知道泡没泡过福尔马林的杯子,心底叹气。

  恐怕安室透是不会来的。

  尽管都是公安,降谷和风见又是不同的,在做潜入任务的时候,是切忌把私...

cb向,少侦+假身份组

   ——

  宫野志保的咖啡厅,开在北海道的函馆,窗外的樱花总是开得比东京晚些。

  风见裕也偶然经过的时候已是五月,樱花开得正好,他惊讶于它与波罗咖啡厅的相似程度。

  “那里已经不开了,不是吗?”宫野亲手为风见沏了一杯榛果风味的咖啡。

  前两年有榎本梓来帮她,不过现在小梓小姐怀了孕,自然是要在家休息的。

  “过两日小梓小姐还会回来,你要不要把他也叫来?”宫野使用杯子的癖好实在令人不敢苟同,风见看着不知道泡没泡过福尔马林的杯子,心底叹气。

  恐怕安室透是不会来的。

  尽管都是公安,降谷和风见又是不同的,在做潜入任务的时候,是切忌把私人感情混在里面的。任务结束之后,更是不能出现在任务期间常出现的地方,联络感情更是不被允许。

  “但是这里是北海道,没人会发现的。”宫野在操作台里边走边说,她调制咖啡的样子像极了在做化学实验。

  风见想到她都发明了什么东西,默默地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安室透毕竟曾经活过。

  ——

  圆谷光彦六年级时转学去了横滨,虽说都还在关东地区,但毕竟也不在同一个城市。

  小岛元太和吉田步美也没有考上同一所中学。

  步美在初中加入了足球部。虽然帝丹一直不怎么收女选手,但是大概六七年前,曾经有一个非常强势的女选手打破了这个潜规则。

  后来陆陆续续便有了女队员的加入。

  吉田步美在选拔赛的时候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其实还是瞧不起女队员,尤其吉田这个人长得文静秀气,好看的紧,平时也是个典型的乖乖女,但是一到了球场,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果敢、敏捷、控场能力和体力远超大部分男生。

  除了踢球稍微有点过于老实以外,没有任何缺点。

  “喂,你,球踢得不错啊。”比赛完成后,有个女生跑过来对她说到,“就是有点太老实了,不够狡猾啊。”

  步美打量着她,大学生怎么会来看这里的比赛…

  “沢村菜惠美学姐吗?”

  “欸,你听说过我啊。”沢村捋了下头发,“所以,你这球是从哪儿学来的?”

  步美笑得狡黠,“是从初恋那里学来的哦。”

  看着沢村有些显而易见地失望,她又补充道,“不过我也没说,不是工藤学长教的。”

  沢村愣了一下,“不,不是吧,他是那种人吗?”

  “你想哪去了,是我单恋啊。”步美有些无奈。“但是,其实也不是他教得啊。”

  “就连侦探技能也是。”

  那时天空很高,云也漂亮,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洒在绿茵地上。

  她说想要一个和那个大哥哥一样踢足球踢得好的同伴。那时他们谁也不认识谁。

  然后她短暂地,又或者长久地,拥有过他。

  而她从未拥有过他。

  “我的初恋,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他叫江户川柯南。就算那个时候的我又弱又小,总是拖后腿的那个存在,连球都接不到,但他依然愿意教我。”

  沢村想说那就不是工藤咯,却不知道少女漂亮的眼睛里到底装着的是什么。

  “抱歉让你听到这些。”

  “我只是,想让人知道,他曾经活过。”

  ——

  这是白鸟澄子接手的第二个低年级。

  本来刚入职的她,应当只带一二年级才对,但自从江户川同学转学、灰原同学病逝,似乎那个班一下子就成了禁忌之谈。老师们不愿意接手,学生们也不再想换新老师,就这样一直带到了毕业。

  她确实从未见过那样聪慧的两个孩子。他们同样机敏,同样是转学生,同样没有真正的父母。一个两个都学识渊博,一个有点爱卖弄,但是是班级的中心,能够把这个班拧成一体。另一个有点自视清高,但其实只是有点别扭,对待每个同学都很好。

  白鸟澄子确实是个菜鸟老师,天然,还有点脱线。

  但她其实有那么一次看到了,江户川同学好好写字的样子。那一刻,她想,自己确实是个菜鸟老师。

  江户川转学后就没了音讯,没过多久,灰原就因为急病去世了。少年侦探团没了主心骨又没了参谋,就这样解散。她这个顾问也没了用武之处。

  毕业前的一段时候,光彦的家长提出要带光彦去横滨继续学习。

  光彦一向算是个比较有主见的孩子,说是已经打算好未来大学要就读横滨国立大学,现在举家搬过去是为了适应那边的教育环境。

  “以我的偏差值,横国大也完全没有把握考上,更别说留在东京考东大或者庆应,但是,我已经答应工藤侦探了,我就一定会做到的。”

  白鸟澄子并不知道这和那位工藤侦探有什么联系,但是话说到这份上,她没有任何挽留的理由。

  她只是想起江户川,想起灰原,想起她也曾经是他们的一个挂名顾问。

  ——

  步美选择了做一个足球运动员,尽管她当年一点力气都没有。光彦去了横滨选择日后延续工藤侦探的路去研究法律和犯罪。

  那么自己想做什么呢?

  小岛元太仔细想着。

  他想啊想啊,始终想不出来。

  那就算了,他想,就算没有目标又能怎么样呢?

  他本就不是那么优秀的人,国中的他比小学的他更能认知自己。他只是个很平凡的人,人生的目标就是活下来,去吃好吃的,这不就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吗?

  曾经似乎有个做饭很好吃的大哥哥,就住在博士的隔壁。

  还有柯南他家楼下的服务生,后来去了什么地方呢?

  他很想念他做得甜点。

  偶尔透过父亲的摄像机看着天空,似乎想到风靡一时的怪盗基德好久没出现了。

  小岛元太从手机里翻出一段视频。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做了什么糟糕的事而无意间打开了摄像头。

  而那段视频确实弥足珍贵。

  虽然镜头晃得厉害,却清楚地拍下了一个场景。

  安室先生整理着被他打翻饮品而一塌糊涂的桌子,步美手上的冰激凌不知怎么蹭到了柯南的鼻子上,而昴先生替他擦了下来。

  自己也许转了身,令人眩晕的镜头拍摄到复出得水无怜奈播报美国著名影星克里斯·温亚德去世的消息。

  灰原死盯着屏幕一言不发。

  那些人是谁啊,他们存在吗?

  小岛元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步美和光彦都很奇怪,一个有直觉,一个要去求真相。

  他不想想这些。他只想着太阳东升西落,明早又该吃些什么?

  他没有删掉这个视频。

  他想念柯南,想念灰原,想念每一个他们一同度过的日子。

  ——

  黄金周的第三天上午,风见再次踏入了宫野的咖啡馆,与他同行的,则是一名金发男子。他点了一杯摩卡,坐在窗边,似乎是昨晚专门赶来北海道看樱花的客人。

  过了一会儿,初中生年纪的少女背着琴包推门而入。她是半夜坐上的火车,早上却仍然显得神采奕奕,风见不由得感叹真不愧是年轻人。她点的是维也纳咖啡,比金发男子那杯还要甜一些,等待的时候,她拿出里面珍爱的,初恋赠送的小提琴,拉着些不成曲的小调。

  临近中午的时候,两名中学男生进入了咖啡厅,瘦点的男生带着眼镜,抱着滑板,惹得金发男子多看了他两眼。胖点的男生则抱着部摄像机,看起来是摄影爱好者。

  两个人都只点了比较适合普通人喝的白咖啡。

  在他们之后,跟进来一个黑发男子。

  金发男子皱起了眉头,显然有了要走的意思。

  “一杯波本威士忌,谢谢。”

  宫野差点没把手里的咖啡泼到他身上,“喝酒对面就是酒吧。”

  男子一本正经,“我开玩笑的,爱尔兰咖啡就可以。”

  “怎么了,不好笑吗?”

  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门外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店中的人们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刑警们一般,急匆匆地都跑了出去。

  “光彦,你去追另一个人,元太,你拍下来了吗?”少女一边指挥,一边蹲下转动了鞋子的开关,摁下了那个和自己漂亮的裙子一点都不搭配的奇怪腰带上的按钮。

  Goal!

  一记漂亮的足球,比风见他们更快地制服了对手。

  风见挑了挑眉,偷偷跟旁边的人嘀咕,“名师出高徒啊。”

  “还差得远呢。”

  一旁的瘦高男生看着眼镜上的红点,踩着滑板,心想博士的发明越来越先进了,话说回来自己有办法制服犯人吗?早知道来之前还是应该抱着自己现在读的那本大头书的,说不定还能当铅球使。

  他这样想着,凶手就被人用格斗技制服了。起初他以为是一起跟来的针织帽男人,但仔细看了眼却是另一个人。

  “没点准备你居然还敢就这么追上来?嗯?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少年还未出声,和他一同前来的男子却先笑到。

  “你当年可是从半空中飞过来,还好意思说别人?”

  青年提着被制服的抢劫犯,等警察把他们收走后一同回到了咖啡厅。

  路上他在少年耳边悄悄说着,“你不是已经把双手摆在,解开真相的绳结上了吗?”

  圆谷光彦知道青年的身份,他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但江户川柯南呢?

  灰原哀呢?安室透呢?冲矢昴呢?

  他们曾经活过吗?

  “我们都在这里。”

  工藤新一如此宣称。

  “请给我一杯冰美式。”

  —END—

  来源是p站的行之丞那张“这张照片上的人全都不存在呢”

老叫花子饭馆

【快青】去日苦多(下)

☆原作有私设   he

☆上+下一共一万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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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有私设   he

☆上+下一共一万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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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星奈
黑羽快斗生日快乐! 天降新娘,...

黑羽快斗生日快乐!

天降新娘,你敢说这句是你想要的?

黑羽快斗生日快乐!

天降新娘,你敢说这句是你想要的?

秦渡杳(大恐龙)

[演]应援文▪入戏

[图片]
  01

  秦川。

  建宁市前禁毒支部副队长,如今在缅甸某个边陲小镇开了间小店并兼职掮客。

  不由得承认,作为一个通缉犯,秦川过得可谓是有滋有味。毕竟也没几个通缉犯能在闲暇时躺在小店门口的摇椅上享受清晨的太阳沐浴,并把瞎编些神话故事哄骗人傻钱多的顾客和逗趣隔壁老黄狗一同作为闲时乐趣。

  按理说,生活得这般惬意,本不该再会回想起过去那些半糟心不糟心的人和事。可或许是安逸太久,不过是偶然撞见一块甚至没有几分相似的残缺手表,便忍不住感伤春秋。

  02

  其实这早已是十分久远的记忆,隔着时间这层雾气看得模模糊糊的,许多细节已经遗忘得差不多。但周围那群穿着同一身制服的面孔...


  01

  秦川。

  建宁市前禁毒支部副队长,如今在缅甸某个边陲小镇开了间小店并兼职掮客。

  不由得承认,作为一个通缉犯,秦川过得可谓是有滋有味。毕竟也没几个通缉犯能在闲暇时躺在小店门口的摇椅上享受清晨的太阳沐浴,并把瞎编些神话故事哄骗人傻钱多的顾客和逗趣隔壁老黄狗一同作为闲时乐趣。

  按理说,生活得这般惬意,本不该再会回想起过去那些半糟心不糟心的人和事。可或许是安逸太久,不过是偶然撞见一块甚至没有几分相似的残缺手表,便忍不住感伤春秋。

  02

  其实这早已是十分久远的记忆,隔着时间这层雾气看得模模糊糊的,许多细节已经遗忘得差不多。但周围那群穿着同一身制服的面孔和那重复无数遍的誓言依旧清晰。

  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穿上那庄严代表责任担当的深蓝色警服,佩戴上警徽。每个人脸上都是新奇而激动的神色,满满一腔热血,一副随时可上战场冲锋陷阵的模样,骨子里炽热忠诚血液流淌翻滚沸腾。

  那秦川呢?他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在那个幼稚且天真的阶段,他满心的目标都是让那个人后悔。

  可,除了向那个人证明自己的执念以外,又好像还存在着一丝隐秘的,连他自己也无法真正确认其有无的,少年时期对于英雄警察梦的向往。总归太久,时间冲走了那会若有若无的一点无妄念想。

  只剩下他最后和所有人站在那里,标准宣誓姿势。

  秦川道:“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阳光照在每一个人身上。

  03

  在警局度过的漫长岁月里,秦川也曾对自己进行分析,或者说是反思?都一样的。尤其是在黑桃K的事情上。

  他清晰地知道,有岳广平这一关系在,黑桃K找上门是必然的,正如他答应合作一样,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情。逃不开躲不掉,因为这是他那亲生父亲所带来的必行路,也是原罪。

  仍记得某一次的行动结束后,黑桃K来了电话,状似心情异常不错的模样,在那头不吝啬夸奖,秦川客气笑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刚挂掉电话就被寻来的严峫给逮了回去,他便急促走边解释道:“前头来了个老人家,这次行动你救了人家儿子的命,专程感谢来了。”

  秦川向着前方等待的老人家迎上去。她一把抓住秦川的手臂,流泪不止,声音颤抖着连声道谢:“秦警官,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没来得及多想,身体条件反射地一手反握住老人苍老布满皱纹的手,另一手拍抚她的手背,温声安慰:“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时灵魂宛若被撕扯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接受获救家属的感激,另一在黑暗中冷声讥讽,自我切割般提醒道:“别入戏太深。”深处冷静回应:“我知道。”

  秦川很清楚,他没有回头路,也没有想过回头。

  一条路走到底,落子无悔。

  04

  在被岳广平单方面地相认后,秦川没想到自己还会因为这个男人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正如他不曾想到会有亲眼见证岳广平咽气死亡的一天,而始作俑者是自己。

  那个时候,秦川看着岳广平从抽搐到平静到停止呼吸,而茶几上那杯自己递过去的茶水还留有残余温度,甚至于他的手指还留有握住茶杯触感的记忆。

  恍惚几个呼吸间,他好像又看到幼年时母亲用那既苦涩又怀念的口吻讲述那个缺席了父亲角色的男人。看到了第一次见面岳广平痛苦流涕叙述过往的故事。以及最后黑桃k拿着乌头碱笑道:“这个剂量不致死。”

  清脆的碎裂声把秦川从无边黑暗扯出来,才发现烟灰缸在无意间被撞倒在地。

  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杂糅做一团,宛若突如其来的汹涌浪潮将人冲袭淹没窒息,被愚弄的愤怒中又掺杂几分似有似无悲戚攥住秦川心脏,小指不由颤抖发麻。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扰心的主观情绪,把持住情绪,冷静开始清理有人来访过的痕迹。

  头也不回离开。

  05

   “妈。”

  秦川把岳广平一撮头发带回去与她合葬在一起。十几年来风霜将墓碑上温柔面孔磨损得再不复以往清晰。

  秦川不过开口唤了一声,便再接不下去。无论学习过多少语言对话心理方面的技巧,成功给多少毒贩设计了言语陷阱,他仍是无法找到一种较为恰当的方式去讲述自己做的事。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秦川早把对的错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个遍,考虑尽所有后果和准备好多条退路,以便随时抽身。不曾彷徨迷茫,更提不上胆怯悔恨。

  可当站在她面前时,却无法自抑地生出几分不知所措局促和慌张,似乎正在秦川见证她知晓他犯的过错后摇头轻声叹息,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讲便永久离开。

  那声虚幻的叹息在耳边响起,如此真实而又苦涩。

  秦川意识到自己害怕且怯了,尽管这么多年母亲也不曾对他提出过怀疑。

  可他并不确定自己这趟回来得是否让她感到欢喜,更不确定她能否接受自己所作所为。

  秦川害怕,这个独自把他从年幼拉扯大的母亲会失望,会不愿再在梦里见他,甚至于恨他。

  他伫立在那个位置几个小时,无人知晓他究竟想了些什么。只是眼看着太阳西沉,余辉一点一点从身上消失,再无温度。

  然后,秦川走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

  06

  接下来就是老套而熟练的反水戏码,无趣得很。对于秦川而言,大概也只是一场没能及时出戏的演出。

  过往的这么多现在说来,其实也无多大意义,秦川到底是踽踽独行在背光的路上。

  演了半生,望下半生自由。


  题外话——

  其实犹豫了很久该选择“入戏”还是“出戏”作为标题,最后挑选入戏是因为我觉得秦川至今仍未出戏。

  秦川说自己是一个清晰的目标导向者,但我以局外人视角看,他做的每个选择都是矛盾,走的每步路都是挣扎。

  越细想越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虐点。他说自己有那么多次圆满,可我次次从中看出缺憾。

  从他过去对比现在,从他现在对比过去。

  他放下了吗?我放不下。

  本意是想表现出他的逐渐入戏和无法出戏,可还是有所欠缺,感谢包容。

  最后,预祝 @陆提安他好就好在他他喵的哪里好 [演]顺利成功!陆老师辛苦啦!

  ps:终究还是暴露我的垃圾文笔了,陆老师不要嫌弃。这篇孩子可用心了,不要脸求个见解评论,拜托了!

  pps:边写第四段边想到今天父亲节......


猎小麦

【秦川】父亲

●主秦川

    ●那些年岳局错过的儿子

    ●父亲节背景

    ●时间线混乱

    ●刀子预警

————————————————————————————


“秦哥,今天周日,一起去聚餐吗?对了,今天是父亲节,不如大家带上爸爸们一起去?”


“是啊是啊,这几个月实在是太忙了,我都好久没跟我爸谈天谈地谈谈心了。”


“走啊走啊,秦哥你去不去?”


秦川向他们笑笑,瘫了瘫手。


“你们去...

●主秦川

    ●那些年岳局错过的儿子

    ●父亲节背景

    ●时间线混乱

    ●刀子预警

————————————————————————————


“秦哥,今天周日,一起去聚餐吗?对了,今天是父亲节,不如大家带上爸爸们一起去?”



“是啊是啊,这几个月实在是太忙了,我都好久没跟我爸谈天谈地谈谈心了。”



“走啊走啊,秦哥你去不去?”



秦川向他们笑笑,瘫了瘫手。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别呀秦哥,大家伙都去呢,据说刑侦支队那边的富二代副队长严峫也会去,我还没看见过那个用酒瓶子干翻毒贩的功勋警员呢。”



提起严峫,秦川不由得想起不久前的粪坑的惨况,摇了摇头。



“哎呀,秦哥~就一起去吧,再说共事这么久,大家还没见过您父亲呢。”



父亲……



秦川写报告的手一哆嗦,在报告上画了个蚂蚁搬家的线路图。



他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一边换了张纸继续写,一边指了指还没写完的报告。



“你们这帮人啊,可怜可怜我吧,你们都出去玩了,我不得替你们写报告?你们去吧,你们秦哥我替你们完成工作。”



“那......”



“哎呀,别说了,你看秦哥那眼神,那个什么,秦哥我们就先走了哈。”



“恩。”



目送他们远去,秦川的眼神暗淡下来。



“野|种!你怎么还有胆子来?说没说过,这个操场上没有你的一席之地?啊?”


“我,我不是.......”


“不是?那你告诉我,你爸爸是谁?哎呦,没爹疼,没娘爱,就算不是野|种,你以为你有多干净?”


“你们又有多高贵?除了打架薄面子,每天在外面装的多社会似的,你们又会干什么?”秦川驳开扭住他肩膀的手。


“小子?你牛|逼了是吧?以为学习好就能过的体面?告诉你,别想!知道我爸爸是谁吗?告诉你我爸爸是警队的大队长,能吓死你!”


“靠着父辈的人有什么能耐,看你这样子,你父亲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警察。”秦川抖了抖被弄皱的衣摆。


“你说什么?今天不把你打的求爷爷告奶奶,我不姓(懒得想姓氏了)”



好好的,想这些干什么。



秦川摇了摇头,摆脱这些幼时的记忆,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唉。”他叹了口气。



出去溜溜吧。



“啪嗒”



“下雨了?”秦川摘下眼镜,撩起衣角擦拭。



街道上,人人奔跑着寻找躲雨的地点,唯有他在街道上慢吞吞的走着,像是脱离了这世间。



“爸爸,我要被雨淋湿啦。”一个软软的声音传来。



“没事,爸爸抱着你替你挡雨好不好?”



“下雨了?没事,川儿,妈妈替你挡着。”


打架过后的秦川被请了家长,秦母请了假,急匆匆的赶来看儿子。


“妈妈,我没有做cuo(说我是那啥字......我又没开车),不会道歉。”面对校长的质问和母亲悲伤的深情,秦川倔强的不肯承认打人是错误的。


“秦川同学,打人是不对的,你看你道个歉不就完了?”校长一脸笑意的看着秦川,可秦川却从这个笑意里看出了别的东西。


小|祖宗,他|爸|爸,我惹不起。


“我不。”说着,秦川跑了出去。


“川儿—”秦母伸手欲拦,却没有拦住,“校长,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先带这孩子回去冷静冷静。”

“诶,秦川妈妈,这孩子你要好好管管,你看我们这也不好做......”


“我知道,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


秦川翻过围栏,失魂落魄地走在校外的马路边。


“川儿,怎么了,跟妈妈说说?”秦母追上他,坐在他旁边,揉了揉小儿子的发顶。


“妈妈,爸爸在哪呢?我想爸爸,我想要爸爸。”年幼的秦川抬起头看向母亲。


“爸爸啊......”秦母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把儿子搂进怀里,“爸爸工作很忙,等他有空了就来看你好吗?”


“爸爸为什么总是那么忙,他从来都不回家看我。”


“因为爸爸是很厉害很厉害的警察。”


“爸爸也是警察?”


“是啊,爸爸是警察的领导呢。


“下雨了?没事,来川儿,妈妈替你挡雨,咱们回家。”


“传说,世有冤案,老天爷就会看不下去,降下大雨,所以川儿啊,不要怕,神明有眼,一笔一账,都看的清清楚楚。”


“嗯。”


“我们家川儿受了欺负,妈妈偷偷去告诉爸爸,让爸爸帮你讨回公道好不好?”


“不,我要靠自己!我才不像那个废物一样。”


“好好好,我们家川儿啊,最厉害了。”



“娃儿?娃儿?醒醒,想啥嘞?”一个布满岁月的手在秦川眼前挥动,秦川眨了眨眼,醒了过来。



“啊,大娘没什么,正下着雨呢,您快找地方躲雨吧。”



“娃儿你也是呀,这都在这站了呢半天了,还不去躲躲雨?”



“诶,好嘞大娘。”



秦川加快脚步,走进一家便利店。



打开手机,看见了日历上明晃晃的“父亲节”三个字。



“父亲节啊......”



他从货架上拿了一瓶罐装燕京,结完账走了出去。



雨不大,淅淅沥沥的下着,秦川在便利店门口租了把伞,向建宁假山走去。



“噗呲—”拉环打开的声音传出,秦川喝了一口酒。



天色很晚了,秦川倚在树上,静静地看着月亮。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那个男人也在看着吗?他会不会也投过这月光,看着这个形同陌路的儿子呢?



“小哥哥?”一个女孩子走过来和他搭讪。



“嗯?”



“小哥哥,你长的这么好看,有女朋友吗?”



秦川推了推眼镜,微笑到:“没有呢,不过,小美女,我现在可不找女朋友。”



“啊,这样啊......”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呢?”秦川问。



“害,能为什么,和我爹闹矛盾了呗,小哥哥你是不知道,我爹他简直......”女孩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和父亲闹矛盾了啊,真好,你还有个能和你闹矛盾的父亲。



“手机借我发个短信好吗?”他突然张口。



“啊,啊?哦,好好好。”女孩拿出手机递给他。



他打开信息界面,输入一串烂在心里的号码,写下一串说不出口的话语,按下发送。



然后他把手机抛给女孩。



“早些回家吧,你的家人会担心你。”



他举起酒,对着月亮一饮而尽,冲着恭州的方向举了举空荡荡的酒罐,在女孩的注视下离开。



与此同时,恭州,刚刚回到家的岳广平收到了一封来自陌生号码的信件——



                                                ——节日快乐,父亲



夜,静的可怕,又躁动的让人无法安眠。


恭州的岳局一夜未眠。


建宁的秦副队写了无数篇报告,也静不下,那颗烦躁的心。

————————————

END.

祝所有的父亲生日快乐


求评论

青語ile
——能不能少让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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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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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叫花子饭馆

【快青】人生幸事

☆已经在一起的黏糊糊小情侣设定

☆撒娇的斗子,有擦边球

☆私设青子已经知道斗斗身份(但其实好像没用到多少这个设定?)



朝暮与年岁共往,然后一同与你行至天光。

                                    ...

☆已经在一起的黏糊糊小情侣设定

☆撒娇的斗子,有擦边球

☆私设青子已经知道斗斗身份(但其实好像没用到多少这个设定?)



朝暮与年岁共往,然后一同与你行至天光。

                                                        ——《天光》



         接到黑羽快斗电话的时候中森青子刚把手头的方案做完,她伸了个懒腰还没来得及点保存,手机就很不识趣的响了起来。德彪西的月光很快占领整间屋子,中森青子凑过去,看见笨蛋快斗四个大字在她的手机屏幕里闪烁起来。


         “喂。”她单手拎起电话,另一只手按下回车把方案发给boss,“快斗出什么事了吗?”


          “……” 那边出乎意料的停顿了一下,接着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连说出的话都是可怜巴巴的,拖长了强调,就很有撒娇的嫌疑,“青子,你来接我回家嘛。”


        她诧异不过两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那边传来的喧闹,黑羽快斗的声音被拉远模糊,紧接着是斋藤和白马的声音,酒杯碰撞的声音,终于在一切乱七八糟的响动结束后声音终于清晰起来,白马探的话顺着中森青子的的指尖慢慢落下:“ 不好意思啊,青子酱,快斗喝醉了,我们会负责把他送回家的。”


          快斗喝醉了?中森青子询问的话刚到嘴边就被挂断了电话。没办法,只好叹口气咽下询问,随手把手机丢到床上,收拾一下准备迎接某人回家。


        难得今天周末,可惜中森青子刚接了个公司的case,手头资料还没整理,只好拒绝了黑羽快斗和他一起去同学会的邀请。走之前某人还信誓旦旦跟她说回来的时候会给她带街角的咖啡厅的小蛋糕,现在看来也是没可能吃的上了。不过,她想,黑羽快斗喝醉倒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毕竟也是成年人,偶尔有这样的聚会都能控制住,知道自己的极限也不会多喝,所以中森青子很少见到黑羽快斗喝醉的样子, 从来都是她醉倒后被黑羽快斗抱回去,第二天醒来完全不知道干了什么,被狠狠翻了个白眼吐槽,黑羽快斗戳着她的脑袋威胁:再喝醉就不管你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喝醉那么多次,黑羽快斗从来,从来没有放手过一次


        一边想着一边就泡了醒酒的茶,沸水在茶壶里挣扎,慢吞吞顶起一些气泡,过一会就安静下来。她正关了开关准备拎起来倒水,就听见敲门声, 节奏和韵律是有的,只不过把梦中的婚礼敲成了樱桃小丸子,力气大的快要把天花板的灰荡下来。


         中森青子叹口气走过去开门,结果又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打断。黑羽快斗随手把门一甩,鞋都没脱就一把抱住她,扣在腰窝的手不能更紧,头也埋在她颈窝乱蹭,一边蹭还一边不怀好意的往她脖颈里吹气,然后还傻乎乎的叫她:“青子……”


          确实是喝醉了,能闻到他身上酒精的味道,也是热的,整个人快要蒸腾似的扑上来,好像要连着她一起融化。简直像撒娇一样,中森青子叹口气,没忍住揉了一把黑羽快斗的头发,这样的小动作似乎被对方很好地侦查捕捉,于是立刻就被抱的更紧.整个人都被抵在墙上,黑羽快斗侧头,牙齿轻轻咬着她脖颈那块的肉,慢条斯理的磨。沉默里连呼吸都在暧昧,中森青子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落在他们之间,又被黑羽快斗温柔地接住。


       “都是酒气,赶紧把醒酒的茶喝了去洗澡,”她终于回过神来,用手去推黑羽快斗,一面推还要一面嫌弃,末了还不忘了威胁,“不洗澡今天晚上别想上床哦。”


          “知道啦,青子好啰嗦,”黑羽快斗抬头去蹭她脸颊,热气全撒在脸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摁住吻了下去。


           吻很缠绵,很温柔,舌头探进来攻城略地,把她整个人都吻的七荤八素,腰软的一塌糊涂。 最后喘着气晕晕乎乎被黑羽快斗抱在怀里。偏偏某人还不自觉,拨开她额前的刘海抵上她的额头。眼睛凑近和她对视,呼吸缠绕在一起比吻更暧昧。


           黑羽快斗瞪着眼睛,里面湿漉漉的一片,冲着她笑:“我们家青子真可爱。”


            说完就闭上眼睛又要去吻她,中森青子发现自己男朋友的睫毛是真的很长,细细密密的,小扇子一样,落在脸上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去。


         黑羽快斗很少这样同她说话,交往后的生活其实跟以前青梅竹马的日子差不多,只不过多了牵手亲吻拥抱这些情侣限定的行为,情侣这样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中森青子有时候想,是否他们本该如此,早该如此呢?所以他仍然是同她大呼小叫的,一边说她蠢一边帮她解决各种繁杂的小事,继续做一对欢喜冤家,也因此他很少这样温柔的叫她,也很少会用我们家这样的颇具占有欲的词语。

  

       熟悉的人做出不熟悉的动作或者说出不熟悉的话,其结果要么是让人害怕,要么是让人心动。

  

        中森青子觉得,目前的情况明显属于后者。


         即使她经常被黑羽快斗高超的吻技吻到上气不接下气,然后被他搂在怀里笑着说呆青子为什么还学不会换气一明明都已经接过这么多次。但是没有哪一次能让她这么怦然心动。

  

  抱着她和她额头抵着额头的黑羽快斗正在闭着眼晴小心翼翼的吻她,先是唇与唇的摩擦,然后伸出一点点舌头来,从唇珠到嘴角,抓到一小点缝隙就温柔的试探进去。温吞软热抵上牙关,黑羽快斗的睫毛一颤,再一颤。他闭着眼,所以没有看到自已小青梅因为他泛着潮红的脸颊和意外的小心翼翼突然变得害羞起来。

  

       中森青子被抵在墙上,抱着她的男朋友如此温柔如此小心翼翼地吻她,这样的场面让她想起十七岁的黑羽快斗。


         哪怕现在再多的孰能生巧,十七岁的黑羽快斗仍然是一个没有接过吻的纯情少年。纵使当时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夺取万千少女芳心的怪盗基德,可回归江古田的校园和自家青梅眼底,他仍然只是一个和自己喜欢的女生亲密接触就会脸红的普通男孩。


          他们的第一次接吻发生在确定关系的第二个周末。夏日里阳光燥热,她把过肩的长发松松的扎起来,很自然的坐在他身边,她嘴里含着根一棒棒糖,正在做这次绀野老师留的作业。因为已经放了学,所以教室里没什么人,她本来想把这题坐完就拉着黑羽快斗去校门口新开的奶茶店喝奶茶,没想到被自家男朋友打断了思路,男孩子的手指温暖干燥,落在她的脸庞。她不解的抬头,然后就被人拽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半搂半抱的坐上课桌,黑羽快斗伸手拽出她嘴里的糖,另一只手扣在她后脑勺上吻了上来。


          那一瞬间的感觉就是心脏吵的过分了,闭上眼晴后又小心翼翼的睁开,眯起一条缝紧张的看对方下一步的动作。她的竹马好像也很紧张,唇与唇相贴好久才伸出舌头试探一样的触碰着她的唇珠,有些凉,还有些痒,她没什么依附物,只好用了点力气去拽住男孩子白衬衫的衣角。像是因此受到了鼓励,对方更加大胆的舔了舔她的唇瓣,然后试探着去触碰牙关。但也止步于此了。后来她再回想,那真的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却能让两个刚刚互通心意不久,坠入爱河的少年人脸红心跳了很久。

  

         她仍坐在桌子上,桌角硌得她的腿有些痛。楼下有人在打篮球,吵吵闹闹的,斜阳夕照,落在她手臂。黑羽快斗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过了很久才闷闷的小声嘟囔了几句。

  

          她确定她听到了喜欢,而那颗吃了一半的草莓味棒棒糖最后还是落到了黑羽快斗手里。

  

           现在他们二十七岁,黑羽快斗抱着她,一点一 点的去吻她,好像回到了十七岁的夏。


         结果这人吻完了还不放过她,又黏黏糊糊的凑上来,在她耳边呼气,拉长了音喊她名字, 声一声缠绵又柔软,手也不安分的撩起睡裙, 蹭过后背去解她的衣带。


            中森青子拗不过他,只好推操着先让他去洗澡。结果还是先做了,八月份的天气里开了空调,中森青子怕热,屋内冷气打的很足,但她仍然感觉到热,黑羽快斗的体温和气味包裹住她,像某种心知肚明的欲念带她一点一点沉入比海底更深的地方。


          她到一半就又害羞起来,把他后背衬衣抓的皱巴巴的, 又低头要埋在黑羽快斗的肩膀。结果被人坏心眼的躲开,偏偏那人还不自知自己的过分,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一边去啄她嘴唇一边冲她眨眼睛,像只狗狗一样乖巧:“不要躲好不好。”

  

          房间只留了个落地灯。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抱她抱的很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融进骨头里,偏偏嘴角又温柔,吻她叫她,小小声的,哑着嗓子,叫的人心都软起来。后面又换了个姿势, 迷迷糊糊的被人带到床边,陷到一片柔软的布料里。黑羽快斗把她整个都圈在怀里,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复杂的温柔,大概可以被称为爱。

        

          一片昏黄的暗色里,她就这样望进他眼底, 于是就觉得自己幸运。

  

          结束的时候累到不行,本想叫黑羽快斗去洗澡,刚刚拉人站起来还没开口就被人一把扑倒在被子里。床上也是一片狼藉,可身后人又抱她抱的太紧,她自己也是,动一动就浑身酸痛,大腿稍微一动就痉挛,没办法只好留到第二天早上成为黑羽快斗的罪证,然后再威胁他去收拾这些烂摊子。


            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又听见身后的响动,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正想去问黑羽快斗发生了什 么,就听到枕边人很小声的一句我爱你。


          酒后可能乱语,也可能吐真言,中森青子想,黑羽快斗再不开口解释她就要自动定义为后者了。他们很少说情啊爱啊这些话,那怕当初黑羽快斗表白,带她去看东京夜景,风声中他说青子,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询问却用了肯定的语气,仿佛确定了她不会拒绝。她点点头,说好,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他们认识了二十年,从七岁到二十七,走过那么路,经历那么多事,遇见过那么多人,说的太多就未免肉麻。他们都不是膩腻歪歪的那种性格,因而黑羽快斗很少对她说爱。


          但是现在黑羽快斗对她说我爱你,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平淡淡的,快要睡着的夜晚。中森青子转过身,一片夜色里黑羽快斗闭着眼,她无法确认他是清醒还是睡熟了,沉寂中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如雷贯耳。没办法,只好同样小小声的回敬他:“我听到了哦。”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赖账的意思。


      然后就被一把捞进怀里,突然的动作吓了她一跳,只好整个人虾米一样缩在黑羽快斗的怀抱里,她贴着他的胸膛,也听到来自对方沉重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像是誓言。


         她于是闭上眼睛,安稳睡在爱人的怀抱里,实在是,幸运过了头。



end


其实只是想写一个喝醉撒娇的斗子()

斗子快在正剧里满足妈妈变态的要求!

祈祈起司🧀

【快青】近距离

*我流快青


*交往后KA设定


*懵懂试探期间


黑羽快斗也会有这样心慌的一天。


虽然说也不是第一次和中森青子一起做这样的事,但在他们交往前他还可以勉强用他所谓的“反正从小就看过了,再说笨蛋青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胸”一类的话半开玩笑半打哈哈似的糊弄过去他偷看中森青子这种恶劣行为,但现在不同了,自从他对中森青子说出那句藏在自己...

*我流快青

 

 

 

 

*交往后KA设定

 

 

 

 

*懵懂试探期间

 

 

 

 

 

 

黑羽快斗也会有这样心慌的一天。

 

 

 

虽然说也不是第一次和中森青子一起做这样的事,但在他们交往前他还可以勉强用他所谓的“反正从小就看过了,再说笨蛋青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胸”一类的话半开玩笑半打哈哈似的糊弄过去他偷看中森青子这种恶劣行为,但现在不同了,自从他对中森青子说出那句藏在自己心里很多年的话之后,他们之间那层一直以“青梅竹马”为界限的纸便被他自己撕破了。

好在中森青子在听到他的告白后义无反顾地将手放进了他递来的手心里,黑羽快斗记得那天中森青子被夕阳晕得微红的脸,以及拥抱时两人过分激烈的心跳声,如今在他想来也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

所以,即使是泡在同一个浴池里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怦怦跳个不停的心脏并不这么认为。“......快斗不要这么色眯眯地看着青子啊。”不远处正抱着双臂的、他的青梅竹马,平日披在肩上的柔软长发已经被绾起来盘在头上,朦胧的水汽遮住了她的身体,黑羽快斗只能透过汩汩冒上来的热气隐约看见她那一截修长的脖颈,以及她精致的、漂亮的锁骨。

奇怪,温泉水之前就这么热吗?黑羽快斗有些燥热地转过头,大声地回答中森青子,“笨......笨蛋,谁要看你这个平胸女啊。”

 

 

 

——不,不是这样,黑羽快斗在心里否决着自己,他不是有意说出这样的话语的,相反,他想靠得再近一些,近到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中森青子,近到他可以捕捉她吐出的呼吸,那才是他想要说的。只是所有的暧昧到了嘴边总会被他自己转个弯儿否决,黑羽快斗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滴下来,流过脸颊,痒痒的。中森青子靠在一边,用手拢了拢围在身上的浴衣,“什、什么嘛,这种事青子也知道啊......笨蛋快斗,真是失礼......明明是难得的温泉旅行啊。”

 

 

 

少女掬起一把清水小心地浇在自己的手臂上,白皙的皮肤被热水烫得微微发红,黑羽快斗觉得自己很难将视线从中森青子身上转移出来——他觉得奇怪,明明他的青梅竹马还是个高中二年级的普通女高中生,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羽快斗眼里的中森青子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好比说他以前经常嘲笑她个子小小的,现在的他反而觉得她这个样子意外的可爱;他以前总觉得中森青子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闹他的样子啰嗦死了像个老婆婆,现在却希望中森青子只对他这样,而不是对哪个人都那么关心。

 

 

 

所以说,变的人其实一直都是他自己吗?黑羽快斗半阖眼睑,伸了个懒腰看向中森青子,果不其然收获到的便是中森青子那张红扑扑的脸、以及女孩因为泡在浴池里而蒙上薄物的澄蓝色眼睛,比他偷到过的所有蓝宝石都要好看。他不禁勾了勾唇,大概是庆幸,又大概是理所当然。

 

 

 

是啊,这样的中森青子,合该是他一个人的,也确实已经是他一个人的了。

所以说,想要靠近她,想要和她变得更加亲密,也是合乎情理的想法啊。这样想着,少年慢慢从浴池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走向中森青子的方向,中森青子立刻提防似的抱住自己的身体——虽然在黑羽快斗看来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遮蔽,但喜欢的人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给出的可爱反应还是让他心情大好。等他终于站在她对面的时候,黑羽快斗发现自己这才有了那种安心的感觉,好像只要中森青子在他身边才会有的那种安心感,让他觉得十分舒适。

 

 

 

现在心慌的人变成了中森青子。

即使是那个已经偷看过自己内裤无数次的笨蛋快斗,这样光裸着上半身,和自己泡在同一片浴池里,中森青子想自己也很难不心动。虽然说她总嫌弃黑羽快斗是个色狼,诸如帮她换衣服的时候每次都不忘了吃自己的豆腐,但当黑羽快斗一次又一次的为她变出蓝色的玫瑰,放在她手心的时候,中森青子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忘记他才刚刚解开自己内衣搭扣的事;明明平时总是追着喊自己傻瓜青子,但总能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所以黑羽快斗和自己告白的那天,中森青子其实只是没表现出来,天知道她那天晚上回家之后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是被告白的那个人,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也喜欢着自己,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但她毕竟也只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对于交往毫无经验,所以当黑羽快斗靠近自己的时候,中森青子的大脑就算再聪明也是一片空白。

快斗他,之前就这么瘦吗......?还有凸起的喉结,微长的睫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森青子就觉得黑羽快斗实际上是自己认识的人中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而这种想法如今更加让她坚信不疑。

 

 

 

他......也和青子一样想靠近对方吗?中森青子这样想着,不由吞咽了一口,仰起脖子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生。

黑羽快斗认真地看着她,目光似乎略过她的嘴唇,最后却只是轻叹一声,慢慢伸出手,揽上她裸露在外面的肩膀——

就这样将她拥进怀里。

 

 

 

不同于之前穿着制服外套,隔着一层衣物的拥抱,这次毫无隔阂触碰到女孩子光滑且白皙的皮肤,让黑羽快斗一时有些神思恍惚。他忍不住将下巴抵在中森青子的发顶,平时清亮的嗓音被浴池里的水汽磨得闷闷的,“......青子。”“在......在的。”女孩被抱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黑羽快斗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小时候安慰她那样,

 

 

 

“这样抱着你,可以吗?”

虽说是问句,但明明已经被付诸行动的陈述语气让中森青子有些不平,但她也没有反驳黑羽快斗,只是将泡在水里的双臂抬起来,慢慢地,又轻轻地环住对面的人的腰,“快斗不是已经做了吗。”

皮肤互相贴合,甚至能感受到中森青子的柔软抵在自己胸口,黑羽快斗一边别扭地红着脸一边将中森青子抱紧了些,却听见他的女孩在自己怀里轻声开口,

 

 

 

“青子又不会拒绝快斗,真是笨蛋。”

 

 

 

宛若星河掉入凡间,在他心底激起一片波澜。

 

 

 

温泉水依然汩汩流个不停。

下次该找什么借口呢?黑羽快斗有些后悔,果然刚才应该说能不能吻她才对啊。

 

 

 

 

 

 

 

END.

 


暖光延年
「放课后同路回家的幼驯染」 *...

「放课后同路回家的幼驯染」

*背景废,躺平任嘲

*紫色眼眸参考235话柯南,校服参考漫画里怪盗淑女一话的夏季校服

「放课后同路回家的幼驯染」

*背景废,躺平任嘲

*紫色眼眸参考235话柯南,校服参考漫画里怪盗淑女一话的夏季校服

老叫花子饭馆

【快青】皆大欢喜

☆首次尝试,原作向

☆青子已经知道斗斗就是基德sama

☆没忍住对绀青之拳下手了


 我背向你却感知你。



01.

      中森青子从不否认自己讨厌怪盗基德,就像她从不承认自己喜欢黑羽快斗。


       第五十四次从同桌的青梅竹马手里抢过平板,然后无视黑羽快斗有些愤懑的神情,捏着平板大声朗读出新闻标题:“怪盗基德的最新目标——绀青之拳。”


        ...

☆首次尝试,原作向

☆青子已经知道斗斗就是基德sama

☆没忍住对绀青之拳下手了


 我背向你却感知你。



01.

      中森青子从不否认自己讨厌怪盗基德,就像她从不承认自己喜欢黑羽快斗。


       第五十四次从同桌的青梅竹马手里抢过平板,然后无视黑羽快斗有些愤懑的神情,捏着平板大声朗读出新闻标题:“怪盗基德的最新目标——绀青之拳。”


        “什么啊,”她眨眨眼睛,又把平板丢给黑羽快斗,话在舌尖滚了一圈,从嘴巴中脆脆地落地,“快斗又在看那个小偷的新闻。”


       平板在黑羽快斗手上转了一个圈,最后安安稳稳降落在课桌上:“青子不也一样吗,明明知道看完会气得不得了,还要坚持不懈抢着看。”

  

  “青子才没有抢着看那个小偷的新闻呢。”

  

  “难道刚刚抢我平板的是其他人?”


         “快斗根本就不懂,那是因为——”上课铃截断她的话,像一条河被落石截断,于是中森青子闭上嘴巴,顺理成章地地让那些话流淌进胃里。努力无视了身边少年大呼小叫的追问,她不再回答,把自己伪装成青春期女孩常有的样子,借由对青春期男生顽劣的无奈来标榜自己的成熟,闭上嘴巴,学着像成年人一样沉默。但是中森青子知道,她再如何沉默,如何假装对这件事不在意,也无法阻止自己内心一遍一遍的追问。

  

  会关注那些新闻,不是因为基德,而是因为快斗。


        这样的话语可以成为理由吗?快斗和基德,明明是在别人来看那样毫不相干的两个人,青子想,却总在她的眼睛里重叠成一个。

  

  其实很多事情她并非像黑羽快斗说的那样不明白,她已经十七岁,快要抓不住所谓孩子的尾巴,是颠颠脚就可以勾到成年的年纪,幼稚脱落为成熟,孩子变成大人,一朵花终于要迎来花期。

  

  17岁的中森青子能一边分神与自己的青梅竹马对峙一边回答出困难的数学题,能在父亲中森银三追捕怪盗基德而黑羽快斗又刚好有事的夜晚自己给自己做出一顿丰盛的晚餐,大概可能也会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青梅竹马会如此关注一个小偷。这时候她不再是黑羽快斗眼里不会滑雪因为怕鬼眼泪汪汪的小青梅,也不是对方嘴里的“暴力女”“大笨蛋”。她的沉默里留着她递给黑羽快斗的答案。


        她其实从来都不笨,她其实一直都很清楚。

         

  就像海是阳光折射后的蓝,捧起一舀时才会发现它只是澄澈的透明。


  

        怪盗基德的目标当然不会止步于绀青之拳,只是绀青之拳过于出名,像翻糖蛋糕里永远备受瞩目的装饰,理所应当压过了媒体对一些小宝石的关注。但这并不代表基德会大发善心放过那些宝石,所以不省心如kid,哪怕要飞往遥远的新加坡,仍然选择在预告前夕为江古田和警部送上一份惊喜。


        理所当然的,家里只剩了中森青子一个人。

  

         这个时候无论电视声音开的再打也会显得寂寥,像落雪太久的山谷,死和生都悄无声息。于是她沉默地吃着饭,沉默地看着电视直播,沉默地做着家庭作业,沉默到能够下满一场大雪。然后在临睡前,她莫名其妙在卧室的阳台上留下了一盏灯。可她明明不怕黑,从很小的时候中森青子就不再惧怕黑暗了。中森青子在很早以前就明白有些事放在黑暗里做才会安心,失明的世界包容一切,比如担心,思念和眼泪。

  

  灯被她妥帖地放在室外,拉上窗帘后就没了什么作用,更何况那灯用作小夜灯未免太亮了些,在一片死寂的夜里发着橙色的光,仿佛在努力把黑夜烧开。她的卧室远离马路,正正好落在在青梅竹马家对面,父亲走夜路回来的时候自然不会经过她的窗边,因此灯到底为谁而留,在这样沉默的夜晚中,答案就显得清晰明了起来。


        再三告诫自己那盏灯是为了黑羽快斗看见而不是招惹怪盗基德那个臭小偷,中森青子终于能把自己塞进被窝里,睡一个并不安稳的觉。其实她早该习惯这样的生活,但蜷缩在被子里时还是会觉得委屈——那并不是一种想要向别人发泄的情绪,更像是一种自我的犹疑和不甘,拉扯住她的情绪。中森青子闭上眼睛,在睡着的前一秒她想,人如果不知道一些事情,只拥有单纯的快乐,其实是非常幸福的事。


        她并不是没有察觉,那些若有若无的巧合,黑羽快斗反常的维护,身边人的暗示。还有少有的几次她与基德正面遇上,她气势汹汹,对方态度却温柔却又强硬。他呼吸的频率,他转身背侧过去的身影,他衣服上的味道,他说话的语调,无一不让她熟悉,太熟悉了,因为陪伴她太多年就变得和呼吸一样熟稔。因此望着他白色的影子,一闭眼,眼睛里就会印出另一个人模糊的微笑。

  

  网络上从不缺少对怪盗基德的评价,有那么些因他帅气又绅士而失去判断力的女孩子为了他而兴奋,她们兴致勃勃的说怪盗是如何温柔如何帅气,又如何绅士如何体贴,吻自己手背的时候彬彬有礼,单膝下跪的动作标准,声线低哑又迷人。这其中自然有百分之八十是臆想,但足够贴切,足够神秘,足够让人点燃崇拜和狂欢的潮汐。

  

  然而中森青子遇到的基德却不是她们说的这样的花心,油嘴滑舌,他总是疏离又礼貌,站得老远说中森小姐好久不见,这不是可爱的女孩子该来的地方,又或者晚上好中森小姐,替我向你的父亲说声抱歉,我无意戏弄他,只是更希望观众能够享受我的魔术,他的话像月光,中森青子摸上去,只能摸到一片凉而白的柔软,带有距离的温度。至于吻手礼,那自然是从未体验过的,因为没有体验过,在下意识排斥后又会有点好奇,小偷的吻会有什么不同吗?但基德从不肯靠近她。青子知道,对待她的那种疏离并不是厌恶,恰恰相反,就好像对待珍宝一样,是小心翼翼的。

  

  她最初不明白,后来不想明白。


       可有时候无知恰恰是什么都知道。她可以不知道黑羽快斗为什么在课堂上昏昏欲睡,下课后直接昏迷陷入梦乡,但她必须知道他为什么又一次没吃晚饭,又为什么在滂沱大雨的夜晚后高烧到40度。她可以不知道黑羽快斗为什么那么维护怪盗基德,装作那是魔术师之间的吸引,装作那是一个正常男孩子的好奇,但她必须知道这次怪盗又一次只身涉险在高楼大厦中张开白色的羽翼时黑羽快斗为什么不在,基德抱住她下落时为什么黑羽快斗的味道会让她安心。她可以不知道怪盗基德面对她的时候究竟有没有易容成别人,但她必须知道黑羽快斗的腹部有伤口所以从背后抱住的不能太用力。


       尽管内心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黑羽快斗叫她相信他,于是她一次又一次把某些呼之欲出的东西压回去,继续装模作样地成为一无所知的幼稚鬼。

  

  她是很乖的小孩,是小时候会愿意相信黑羽快斗真的会魔法的小孩,长大了也会相信他真的有把握和分寸的乖小孩。


        所以要说基德,那肯定是讨厌的,可实在无法上升为痛恨又或者厌恶,如果猜测是事实,如果月光其实近在咫尺……中森青子会选择去拥抱月亮。她深知他是在犯罪,但也相信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在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可盖棺定论。所以她愿意做个乖小孩去等待,等一个人,在历尽千帆过后于故事结尾向她娓娓道来。

  

         她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他最终停泊的港湾。


          “快斗就是快斗。”睡梦中青子呢喃,大约是梦到了什么脆生生的欢喜,她嘴角终于有了那么点笑意,一心一意沉入到梦境里去。


        所以她并没有看见有人因为她的那盏灯而来,翩然降落与她的阳台,白色礼服上落下无数温柔的月光。




02.


        黑羽快斗从不承认他是怪盗基德,也从不否认他喜欢中森青子。


         所以中森青子一路和他跌跌撞撞走过这么多年,从懵懂无知的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他仍然叫她幼稚鬼和大笨蛋,一叫就是好多年,几乎要脱离这两个名词到本身意义而成为她们之间隔开其他人的独特称谓。


       原因无他,他的青梅竹马感觉敏锐头脑聪慧,能感觉出他与怪盗基德的某些联系也能几分钟内做出别人半小时做不出来的数学题,偏偏在恋爱方面迟钝的像头大脑未开发的怪兽。明明周围人都看的出来他喜欢她,明明她自己也不是没有抱有那些恋爱的感情,却还是好像什么都不懂的和他打打闹闹,毫不设防又留有余地,在他说不要称呼这么亲密小心被当成夫妻的时候拿扫把毫不留情怼上他的脸


        没办法,中森青子就是这样的人,又或者因为他们从小到大都太过亲密,因而模糊了一些基本界限,也模糊了关于爱情的阈值。他自觉自己的恋爱之路将会心酸又艰难,一番检讨之后却还是忍不住要去爱她。大概这样的亲密让他的爱从习惯变成了本能。


        寺井爷爷曾经调侃他说“您真是把青子小姐宠上了天。”


          他的的确确是宠她的。他可以为了她亲自穿上怪盗基德的衣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带她滑雪,也可以为了她不惜吵醒整个东京只为了一句生日快乐,甚至可以为了她去面对自己最怕的鱼,去把背后暴露在危险里。他的确宠她,中森青子陪他走过十几年的生命,也被他安排在往日那几十年的余生里,他们是缝绣到一起的细密针脚,是两颗老树盘根错节的树根,是雨天里因为没有带伞而被雨溶成的一个坚贞,排外的圆,他怎么能不宠她。


           “我有什么办法啊,”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耐烦,也不在意,借此隐藏一颗真心,该说别扭吗?又或者是对她迟钝的报复,“因为青子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可其实还是有那么点不爽。想要爱是因为感受到了爱,想要对一个人的好也只是因为她本来就很好。她是考试里唯一的正确选项,为什么他还要绞尽脑汁想一个正当理由才能去爱她。

  

          结束任务后他又一次落在中森青子床前。姑娘沉睡,约莫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有一抹浅淡的笑意。他低头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做。其实他有很多机会吻她,滑雪那次是,从东京塔坠落的时候也是,甚至于他作为黑羽快斗,在看到她嘴角的冰淇淋时,他大可以吻上去,大可以用一颗真心去换另一颗真心,他拥有很多机会,却总是小心翼翼的迂回迟疑。因为珍重么,所以胆大的怪盗也会变得胆小。才因此担心,他不想用花言巧语骗她,就只能疏离,他真的很害怕她有一天接触到真相,只能延缓它的到来,其实他对中森青子有些信心,但是难免害怕见到她的难过或者失望,也许比起失望,中森青子的难过会让他更加恐惧一些。就是因为太珍重,才怕失去,他不是那种会畏惧死亡的人,唯一害怕的就是中森青子知道他是怪盗基德,因而不敢去想后果如何。


       “快斗就是快斗,”姑娘在睡梦中叫他的名字,“哪怕快斗经历了再多,也永远是快斗。”


         他的手指停在姑娘侧脸许久,最终在她窗前留下一勺绵密冷清的月光,连玫瑰都不曾有一支。




03.

         

        黑羽快斗要去新加坡和黑羽快斗是混蛋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临上新干线之前黑羽快斗把平板丢给中森青子,黑羽千影看见她就在视讯里面笑的很开心,告诉中森青子她和快斗要在新加坡玩上五天,要她不要担心。


       “既然是暑假嘛,我和快斗也好久没见面了,”黑羽千影冲她摆手,“小青子你也是,放暑假就约同学一去出去旅游嘛,比如约约自己喜欢的男生……”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黑羽快斗黑着脸抽走平板关闭,笑容立刻黑屏,中森青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黑羽快斗的声音:“不准约其他男生出去玩。”

  

       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补充了一句:“等我回来,你想去哪我会陪你去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中森青子想不放手都不行。但又想到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只好用力拽了拽黑羽快斗的衣摆,仰着头去看他:“快斗一定要小心,基德的预告函出现在新加坡,所以快斗一定要小心。”


         她话说的颠三倒四且语无伦次,但黑羽快斗还是郑重其事点点头,回应她的担心。少年一把抓住拽着他衣摆的手,变了朵蓝玫瑰塞进去。车站里人来人往,乱糟糟的很,她却宛如回到了小时候,也是这样一个男孩子,笑起来时也为她送上一朵玫瑰,一如既往。如果一如既往就是黑羽快斗永远会在她情绪不稳定时变出一朵蓝玫瑰,那她也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吧。


        黑羽快斗把帽子反扣在头上,露出了一个笑:“放心吧青子,我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中森青子目送他上了列车,要返回家的时候又收到短信。


       “说了不会有事就是不会有事,呆青子不要瞎操心了!ps:你房间的阳台上我放了一个小惊喜,不要太感动哦。”


       来自笨蛋快斗。


      她急急忙忙赶回家去,在阳台上发现了一支玫瑰和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玫瑰是新鲜的,妖艳欲滴,她打开小盒子,发现是前几天想要去吃但是一直买不到的小蛋糕。那家店平日里人就多,现在又正值暑假,也不知道黑羽快斗排了多久才买到。


         蛋糕不经放,于是中森青子干脆席地而坐拆开这份礼物,借着尚且没有昏黑的日光小心翼翼挖下一勺塞进嘴里,奶油慢慢融化,夹杂着巧克力的浓郁,是比想象中更甜的甜。

  

  

         既然快斗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她就是这样抱着对黑羽快斗的信任才维持住自己的平静和不在意的。中森青子小心翼翼等了两天,到底没听见什么大新闻,刚刚松口气晚上和惠子去逛街,回到家看新闻才知道其实不是没事。事情就是这么巧发生了,在她毫无防备时像一辆脱轨的列车脱离逾期,她不是那个要经历死亡的无辜者,她是列车上后知后觉但又不知道要如何的乘客,黑羽快斗是预期之外的意料之内。


         新闻很简短,像是一个人被压缩的一生,因为包含了太多空白而变得极度痛苦起来:怪盗基德杀了人,被新加坡警方打中受了伤,现在下落不明。如此简短的一行字就可以为一个人的一生定性。


        她坐在地板上握紧手机。房间里没开灯,月亮凄凄惨惨戚戚的流进来,冷冷地浸泡她的地板,窗户开着,但是没有风,一切都闷热的要死。黑羽快斗前天给她的那两朵蓝玫瑰已经有点焉了,无精打采被她插在花瓶里,已经有花瓣摔死在桌上,显得干枯又脆弱。


         不会有事的,她闭着眼睛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然而手机打过去黑羽快斗却迟迟没有接电话,这不太可能,现在才晚上八点,换到他那边也不过才七点,正在吃晚饭或者刚吃过晚饭的时间,黑羽快斗说什么都不会不接她电话。


        除非他出了事。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一遍又一遍打着黑羽快斗的电话,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中森青子知道,一本故意不翻完的书并不会影响到故事的结局,一些无法起到作用的信任并不能改变现实。


       黑羽快斗是个大骗子。


       电话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打通,隔着电流和大洋,黑羽快斗的嗓音沉浸在风里,多少夹杂了些不真切,他声音很小,在漫长的沉默后终于慢慢落进她耳朵:“……青子。”


        黑羽快斗的呼吸在她耳畔起伏,这是他们之间少有的,沉默大于吵闹,悲哀大过快乐的时刻。中森青子想开口说话,她想骂黑羽快斗是个混蛋,她想说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她想说我坐在地上做了好久我腿都麻了,还想说小蛋糕很好吃,可惜玫瑰快枯萎了你能不能再送我几支我还挺喜欢的。她想说的太多,情绪比想说的更多,因此眼泪却先她一步落在地上,啪嗒一声,在这样寂静的时刻里清清楚楚的跨越千山万水落在黑羽快斗耳畔,像一声枪响,或是讣告。




04.

  

         黑羽千影说不定和中森青子才是真正的母女。

     

         他刚刚坐上车,就听见黑羽千影的声音从手中已经黑屏的平板里传出来,她笑的很大声,很开心,很……不给她儿子留一丁点面子。


       黑羽快斗愤愤不平的挂了电话,在内心告诫自己要保持扑克脸。好嘛,知道他要去异国他乡做这么危险的工作,非但不担心反而笑的很开怀的母亲全天下也就黑羽千影一个。他起身去了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俨然已经变成了那个鼎鼎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乔装打扮不是目的,而是过程,他想,对不住啦,大侦探。


       他整整领带,提着行李箱跟着人流在东京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向远方。


         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非常的顺利,除了事务所的小兰姐姐告诉他她和工藤新一成了情侣这一点小插曲,其他都顺利的不能再顺利。这样很好,他想,顺利是幸运的,是必要的,很好,然而他内心总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有些太顺利就是不顺利,魔术师总要考虑到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后的种种结果。


       他的幸运和不安一直持续到新加坡的警方把他包围为止。他从没有想到新加坡的警察会接到这样的命令,至少没有想过他们会朝他开枪。手臂被打中,子弹破开皮肉像一把镊子,探进他的身体,捣碎他的内里的纹路,腹部腿部也有擦伤,火药燃烧过后的疼更加热烈,像碎掉的玫瑰,从他伤口里满溢。好在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伤,踉踉跄跄狼狈逃跑摆脱警察,最后实在是体力不支跌坐在小巷子里时,他终于喘着气断断续续笑出来,好痛,他们走了吧,痛,这次是真的哉了,宝石,爸爸,我会死吗,他的思绪已经痛到连不成线,唯一清晰的感知却偏偏是幻觉:他看见中森青子穿着白色裙子,回头冲他笑的眉眼弯弯,像鸟,马上要飞离他,而他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他突然好怀念她买的冰淇淋。


       他在痛苦和模糊的意识里做了个梦,疲惫涨潮把他拖进深海,而黑羽快斗不再挣扎,任由自己下坠。他梦见了很多很多,那些似乎是真实发生的,黑羽快斗不是什么怪盗基德,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擅长魔术的高中生,有一个喜欢的青梅竹马,他的生活足够平淡,足够普通,青梅竹马是个迟钝又糊涂的幼稚鬼,对爱情一窍不通 但某些时候又意外的让他心动。她冲他笑的时候会有风吹过,把纷纷扬扬的花瓣吹散,黑羽快斗看着花,却想,请把她吹向我。请把她吹向我吧。中森青子牵起他的时候掌心干燥又温暖,冰淇淋很甜,夏天好热,便利店外面的蝉鸣真实的无以复加,但黑羽快斗就是知道那是一个梦。


       那只能是一个梦。


       恢复意识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黑色已经铺天盖地兜头而下,黑羽快斗忍着痛把自己易容成保洁人员,去最近的医院“借用”了一些医疗用品,又忍着腹部和手臂的撕裂感跑到天台给自己包扎,伤口很痛,包扎更痛,那是一种缓慢的,清晰的,因强烈而让人无法逃离的痛楚,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松口气,新加坡的月亮足够圆足够亮,把他照亮,融成一片寒冷的,迷茫的空白。至于回到酒店把自己扔在床上才想起来看该看看手机,已经是他对着大侦探装模作样表演完又去跑去侦查之后第二天的事情了。


         手机里明明晃晃的显示着中森青子打给他的二十八个电话,最近的就来自三分钟前。劫后余生的黑羽快斗才意识到这说不定才是最大的考验。他说不定会被青子吵死,或者被她骂,然后一直听她啰嗦到手机没电,这是常有的事。黑羽快斗闭着眼把电话打过去,等了很久喊她,却等来了一滴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尽量缓住自己的呼吸,听到对面有些沉重的吸气声才猛然意识到,中森青子哭了。


        黑羽快斗最怕的事物里,鱼不一定排第一,但中森青子的眼泪一定是第一。他从小见不得她哭,因他从小把她宠到大,不过很可惜的是,她从小到大的眼泪似乎也都是因为他。


     “青子……”


      “快斗,”那边隔了很久才回复他,声音被眼泪堵塞,显得格外沉闷,“快斗没事吧。”


        “当然没事啦,我只是手机丢在景点了,刚刚才让人家送回来罢了。”


         其实有事,其实一点都不好,他没有杀人,假扮别人其实很累,枪伤很疼,包扎的时候更疼,死亡是让人惧怕又逃不开的阴影,但是黑羽快斗不能说。

  他说不出口,他的人生中其实有很多次机会坦白,但他宁愿缄默不言。


         “好啦呆青子,不要瞎操心了,都说了我不会有事的,回去会给你带礼物的,不要哭了。”


        挂断电话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纵使睡意朦胧,他仍然听完了中森青子那些罗里吧嗦夹着哭腔的话。他当然会很累,也当然会害怕,归根结底他只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十七岁,说出来仍会被调侃为孩子的年纪,甚至比那个大侦探还要小几个月,事实如此清晰地告诉他,他并不是无所不能,但是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无所不能。他想,这能被称之为爱情吗?还是更深刻,更疼痛。因中森青子是他17岁的生长痛,他才能从怪盗基德变成黑羽快斗。


        他想追查到杀害父亲的真凶,想为自己洗尽冤屈,想找到潘多拉然后亲手摧毁,然而闭上眼睛睡着前的最后想法却是:他想回到江古田的校园,然后为她别上一朵玫瑰。

  

  因蓝色太衬她,因春日太美丽。




05.

       中森青子想要黑羽快斗平安回来,中森青子也想狠狠揍上黑羽快斗一顿,这两者关系大了去了。


        在手机上看到金沙酒店被撞的消息中森青子简直心惊肉跳,如何形容那一秒?世界在她眼前像告诉旋转的摄像机,于是屏幕里的一切都模糊了,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在落泪,且有嚎啕大哭的意味。手机里播放的那段视频,拍摄者亲临现场,很明显是一边跑一边拍的,镜头晃,人也晃,在这样混乱的,似乎什么都看不清的视频里,她还是一眼看到了飞在上空的怪盗基德,沉沉夜色里他一席白衣,像只鸟,翅膀太脆弱了,好像折一折就会断掉。


        这次事件连中森银三都被惊动,敲门进她房间问要不要和黑羽快斗联系一下。她点头说好,却又害怕少年真出了事或者自己妨碍到他,迟迟不敢播出那个号码,只敢捧着手机熬到半夜,视频终于看到脱敏,但是担心又是阵痛,迟来着折磨她。所幸这次黑羽快斗先她一步打了过来:“青子——”


          他拖长音喊她,很有撒娇的嫌疑,很好地把自己的疲惫盖了过去:“新加坡一点都不好玩,我这几天就回去,你快想想要去哪里,我要把这几天的不愉快补回来,青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到了,听到了,她抹掉自己的眼泪,努力提高声线,没好气地开口,我要让你请我吃最贵的小蛋糕。


         放下手机又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想想自己又有什么委屈的资格?她从没经历过那种想象不到的痛。可他在异国他乡出生入死,而她只能待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除却拿着手机祈祷,再无办法。这种等待的心情是一百个小蛋糕都不够赔的。


         但是,千千万万个小蛋糕都比不上一个平安无事的黑羽快斗,她不会说。

  

  她的人生其实有很多时刻可以说出这句话,但她也选择缄默不言。

  

  

  

        终于要等他回来,中森青子满心欢喜,终于有了点属于恋爱里女孩子的心情,期待,激动,或许还有害羞,她迫不及待想见到黑羽快斗,却没想到最先见到的是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明天回来,中森青子在兴奋时就会浅眠,想想马上就可以见到几日未见的竹马,她终于像所有普通女孩子那样开心的睡不着,然后就听见了什么东西在她房间窸窸窣窣,就像小偷一样。


       小偷?


         她眯着眼睛观察,看见自己床边有影子影影绰绰晃动,心跳上涨像潮水,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倒数三秒,三,二,一。中森青子猛得坐起来把枕头旁边的那本词典甩出去,然后就和接住那本词典蹲在她床边的怪盗基德面面相觑。


          中森青子大惊失色。


         怪盗基德眼睛和快斗一样是蓝色的,太蓝了,未免有被天空抄袭的嫌疑,中森青子在深吸一口气的时候看见怪盗基德把自己的词典放在了桌子上。中森青子握紧拳头,张开嘴巴,然后她就被基德预判了行动一把捂上了嘴。


       “中森小姐,我想现在需要的是安静。”


         怪盗基德松了手。怪盗基德现在上了她的床。怪盗基德正在和她大眼瞪小眼。事情发生的出人意料,然而中森青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臭流氓。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准备大叫出声,没想到怪盗基德却先她一步叫起来。


        他声音不大,此时正龇牙咧嘴的喘着气,明明脸色好像泡过水的墙皮,斑驳到苍白且可剥落,却还是笑着看她:“中森小姐,没必要用这么大的力气,我不会逃。”

  

  中森青子一下子意识到:她抓到了他的伤口。


        “怎么了,青子?”中森银三在这个时候敲响了她的门。

  

  中森青子在那一瞬间感受到怪盗基德绷紧了身体,慢慢不笑了,他们在月光中沉默地对视,缄默不言地错过他们拥有的那么多次机会。


        最后在一片寂静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稳又冷静:“没什么爸爸,我只是做了噩梦。”


         基德不解地看着她。


        “别乱动,”中森青子松了手,想了想又牢牢的抓住了基德的手腕,她声音也低下来,连带语调也降调,落在钢琴上就是低八度的和弦,太沉重而让人心颤,“我替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这下轮到怪盗基德大惊失色了。




06.

         顺利完成任务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打道回府和青梅竹马见面。


         走之前他特地给中森青子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果然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友好,他几乎都能想象到她在电话那头气呼呼又打不到他样子,但不管怎么想都是可爱到过分的程度,是猫,是鹿,是无法被比喻和形容词定义的她,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中森青子。


         结束一切后,他终于得以走在新加坡的朝阳中,终于能够像个十七岁的小孩悠闲且光明正大走在这里的街道上,到时候看中了商店里的鱼尾狮挂件,想了想还是掏钱买下,和他那些杂七杂八的魔术道具扔在一起。


        机场卫生间里名侦探钻进行李箱的时候还不忘嘲笑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也会买这种东西,黑羽快斗不屑的把他往行李箱里摁,非常炫耀的挑了挑眉:“并不是只有你有想要去爱的对象。”

  

  那个小侦探安静了,很久后黑羽快斗才听见他的声音:“那她一定很开心。”

  

  黑羽快斗弯起唇角,没有回答,但是他在心里说,会的,我知道她会喜欢。


         结果回去之后还是出了意外,在机场以别人男朋友的身份见了自己未来的岳父,中森银三眼睛瞪得老大,几乎下一秒就要追上来把他缉拿归案,情急之下他也只好变成怪盗基德跑路。一直到穿着白衣飞翔在熟悉的夜空中他才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江古田于他从来都不只是故乡这个概念。


        所以在漫不经心的情况下转悠到某个青梅竹马家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应该?


        黑羽快斗是真没想到中森青子还没睡,天地可鉴,他真的只是想去看看中森青子,然后把自己的青梅从快要憋死的被窝里拯救出来,没想到就被当做小偷收获了一本词典。


       现在好了,他蹲在喜欢的女生床上以对方最讨厌的样子和她大眼瞪小眼,中森青子看起来很生气,很生气,所以当中森银三敲门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如何抱着对方跑路的计划,然而中森青子却突然冷静下来,在他们沉默的对视中,黑羽快斗看见中森青子的眼睛温润下来,软下来,像水,马上要淹没他。


        她冷静地支走了中森银三,冷静地握住他的手腕,冷静地发言:“我替你重新包扎一下。”


        他解读青梅竹马心思的能力突然解构,因而不知道中森青子是真冷静还是假冷静,但在强烈的心跳里他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冷静……扑克脸……扑克脸,爸爸有教过扑克脸在面对喜欢的人也有用么?


        他想拒绝,手腕正准备从女孩子手心挣脱,却被半路拦下。中森青子不依不挠,握着他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大:“我帮你包扎。”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血已经洇湿了那片衣物,在月光下显眼得很。


         中森青子死死地握住他的手腕,而黑羽快斗从来就不能拒绝中森青子。于是他只能回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中森青子提了药箱过来,小心翼翼的帮他褪去衣服,一部分血已经干涸,绷带和伤口粘在了一起,中森青子剥了很长时间才把那块纱布剥离,和血溶在一起的纱布想要剥离很难,很痛,像怪盗基德和黑羽快斗绑定后就很难脱离。中森青子盯着那块又裂开的血肉模糊咬了很久的嘴唇,我不敢动,到最后她说,你最好明天去医院或者让专业的人帮你清理。


        她又不容置喙地帮他清理了小腿和腹部的伤口,白色纱布轻柔的缠上去,打了个软软的蝴蝶结,女孩子认真的神情比平日更动人,虽然她平日就已经能让黑羽快斗感知到心动,但黑夜发酵的暧昧让黑羽快斗感知到中森青子的体温,味道,她的脸庞,落在他皮肤的干燥手心。然而黑羽快斗到底没忘了他现在是怪盗基德的身份。中森青子很小一只缩在他怀里帮他清理伤口,他手臂虚虚的环住她,却连抱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女孩子却先他一步扑上来,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肩膀,她又哭了,她在哽咽。黑羽快斗用手环绕住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抱一只小狗,湿漉漉的,可怜的,可爱的。


         中森青子开口说话了:“你能不能少让我担心。”


       黑羽快斗僵住了,天下第一的怪盗基德头次无法回答,不能说话。

  

  这样的问句,连过快的心跳都是罪行。



07.

        中森青子讨厌怪盗基德,中森青子喜欢黑羽快斗。


          前提是黑羽快斗不是怪盗基德,不然这两者可能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她本来想叫中森银三抓怪盗基德,却又在看见他衣服上的血迹后心软下来。


         他带着一身伤飞在云间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他受伤时又在想什么?他一个人吞咽着秘密的时候会难过吗?中森青子不懂,也不猜不透。

  

  她沉默地给怪盗基德清理完了伤口。她不是傻子,怪盗基德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假扮黑羽快斗,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刚刚痛的露出真实自己的那一瞬间,中森青子从来都不是傻子。


          她能感觉到男孩子的手就在她肩膀两侧,却迟迟没有抱上来,于是她只能主动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


       熟悉的味道和体温,熟悉的感觉和心跳,中森青子废了老大劲才把自己想揍人的冲动摁回去,她本来想开口抱怨,却没想到自己会哭出声,一边哭一边毫无形象和理智叫他不要让自己担心。好丢脸,青子果然还是小孩子吧。

     

       可她其实一直都在担惊受怕。


         “快斗是个大笨蛋是个大混蛋呜呜呜……”她口齿不清的哭喊,又因为顾及到中森银三而变的小声,不像抱怨,像撒娇,“总是让我担心,现在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呜呜呜,混蛋……呜呜你不回来谁请我吃小蛋糕……”


         黑羽快斗的手心终于揽上她的肩膀,终于感知到很用力的拥抱,用力到让人感知疼痛。


          她哭了很久,和黑羽快斗不对盘的坦白又持续了许久,他的确一直都在骗她,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不过鉴于她也骗了他,那么勉强算是一债抵一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黑羽快斗最后问她。


          “大概是从上一次你救我吧,”她很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假扮一个人不可能那么像,连动作气息味道都能惟妙惟肖,所以从那里大概就知道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更确定了。”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他们还维持这拥抱的姿势,中森青子有点别扭的待在他怀里,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出乎意料的暧昧。


           “因为我想快斗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吧,”女孩子小心翼翼地坦白说,“快斗从小就是这样,没心没肺大大咧咧,但是什么事都有自己的考虑,而且青子觉得快斗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原因才会选择当怪盗基德的。”


          “还有就是……”中森青子忽然抬眼看他,隔着十几厘米的空气和单片眼镜,月光落在她眼底,映射出一片光亮,“因为快斗叫青子相信你。”


           怪盗基德,不,现在该改口叫黑羽快斗了,他迟迟没有说话,中森青子以为他因为伤口太痛变得迟钝了,小心翼翼再次开口的时候却被眼前人截胡。


         黑羽快斗盯着她,十二万分认真的开口:“我可以吻你吗?”


  中森青子愣住了。



08.

      中森青子终于开窍了和他黑羽快斗本该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在她说出你能不能让我少担心之前黑羽快斗还心存那么一丝丝侥幸。然而女孩子的眼泪让他力不从心,最后还是把一切都交代了。他无法接受青子哭泣的原因是自己。


       他断断续续讲的时候中森青子一直在瞪他,所幸自己身上有伤,她顾及着才没打上去。坦白是比欺骗更艰难的一件事,就像剥离血痂比受伤更痛,但是至少说出来会放松很多,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发泄口,因而不用再假装坚强。

  

        中森青子是他的太阳,他曾以为他只要好好保护她,让她一尘不染就好,但其实他没想到中森青子不需要他欺骗性的保护,太阳即使落山也依然熠熠生辉,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其实才是自始至终沐浴在太阳里,被中森青子保护的人。


        中森青子其实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强,要聪明。


          “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呢?”他这样问。


          听了她罗里吧嗦一大堆解释都不及那最后一句来的炽烈沉重。她还是单纯,她还不懂什么是情话,但是她抬头看他的时候,月光从她眼底映出,笼罩在黑羽快斗身上,她的一呼一吸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爱的诠释。


          她相信他,是黑羽快斗这么多年听过的最美的一句情话,他从前以后说过的所有话都甘拜下风,即使那根本算不上一句情话。


         他大脑CPU转速太快,紧急当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说出了那句我可以吻你吗?


        然后他就看见中森青子傻傻的脸。


         这的确是一句非常冒险的话,至少在这之前他们都保持着青梅竹马的关系,拥抱,暧昧都可以拿青梅竹马当挡箭牌,但他说出这句话,就相当于捅破了窗户纸,那些从前往后的暧昧都会变成他的别有用心。


         这是黑羽快斗最失策的一句话。


         但是中森青子出乎意料的没有骂他流氓,也没有害羞,不,害羞可能是有一点的,落在她脸上,一片淡淡的红。


          她抬手为他取下帽子和单片眼镜,属于怪盗基德的最后掩饰终究被摘下来,现在是黑羽快斗在她面前。


          只有黑羽快斗。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搭上他的肩膀,手指后移搂住他的脖颈,她说话的时候颇有点壮士赴死的破釜沉舟,有点好笑,有点过于庄重。


       但她说出的话却让他怦然心动。


       “你现在可以了。”她说。


       于是他抱着满心雀跃和欢喜,吻上他喜欢了那么久那么久的女孩子。



09.


        中森青子喜欢黑羽快斗,黑羽快斗也喜欢中森青子。


        纵使他们之间还有许多秘密,还有许多解不开的结,但好在来日方长,他们仍然能够陪在对方身边,且能一直,一直走下去。


         所以一切仍然是皆大欢喜。

  

  end

林森森

秦川 有些人,再穿不上这件衣服

【希望有意愿报考公安院校,并且体检也合格的人,能够珍惜这个机会,再努力一点 

毕竟,有些人即便再想,也穿不上那身警服】 


好啦,下面就是正文了👇🏻(不喜勿喷) 

不是严秦向,真的只是兄弟情 


对讲机里,严峫因为端掉了继黑桃K和鲨鱼后最大的贩毒团伙而兴奋 


“我是严峫,各小组再看一眼现场,有问题吗?看完了没问题咱就回家” 


“二组没问题” 

“三组没问题” 

“四组没问题” 

.... ...


【希望有意愿报考公安院校,并且体检也合格的人,能够珍惜这个机会,再努力一点 

毕竟,有些人即便再想,也穿不上那身警服】 

 

 

 

好啦,下面就是正文了👇🏻(不喜勿喷) 

不是严秦向,真的只是兄弟情 




对讲机里,严峫因为端掉了继黑桃K和鲨鱼后最大的贩毒团伙而兴奋 

 

“我是严峫,各小组再看一眼现场,有问题吗?看完了没问题咱就回家” 

 

“二组没问题” 

“三组没问题” 

“四组没问题” 

.... 

“一组呢?马翔你个小王八蛋干嘛呢” 

 

“别急啊严哥,我警服不知道行动的时候扔哪儿了,我找找,这就回去” 

 

“又TM丢警服,再找不着你就光着上班,你那纸片人后宫也没衣服穿!!” 

 

“严队息怒!肯定能找着” 

 

“麻溜的,都等着呢” 

 

“看见了看见了...恩?旁边好像还有个人...” 

 

处在兴奋状态中,根本没听马翔在说什么的严队 

 

“你这就耽误支队的聚餐了知道吗,时间紧任务重,咱庆祝完了还得联系市局给秦川那孙子再发一次协查通告..虽然这次他帮了不少忙..但又tm让这孙子溜了,下次老子肯定给他堵墙角里...”


“....不用了,严队....不用了..” 

 

“你小子说什么不用了?你不聚餐了?孩子长大了,知道给我省钱了?但是你严哥不差你那点钱...” 

 

“协查通告..不用了” 

 

“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什么不用了” 

 

“老大,我说..协查通告不用了,我看见秦哥了..” 

 

“看见了你还楞什么呢,赶紧,给他拷上...你tm在那抽什么气儿?用得着你在那喜极而泣” 

 

“不用..不用拷了老大..” 

 

“啪”严峫一起身,慌乱之中手带掉了他从江顾问那磨来的好运茶杯  

 

“说什么呢,赶紧..给,给你秦哥拷上,他指不定啥时候...就蹿起来跑了” 

 

对讲机传来的声音里,只有一个小王八蛋难听的哭声, 

并没有 

严峫想听的声音 

 

严峫站在指挥室,嘴里骂着秦川骗他弟弟还不够,又骗马翔感情...


如果那只拿着对讲机的手没有抖, 

那一切都很平常 

... 

一分钟后,严峫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把对讲机放在耳边 

“艹,马翔,你怎么还在那儿哭,步重华都没你入戏深!你现在应该给老子骂秦川了,你该骂他秦宝钏骗你感情了!知不知道你现在应该干什么,赶紧回来吃饭然后给秦宝钏发协查...” 

 

“老大..” 

马翔带着哽咽的声音打断了在指挥室里一边踹桌子一边咆哮的严峫 

后面马翔说了什么严峫都没听见 

 

他没听见自己想听的 

比如他最好兄弟欠揍的笑声 

或者下属骂骂咧咧的声音 


唯独哭声

他不想听 

 

 

 

指挥室的门猛的从里面被打开 

“技侦!技侦!给我马翔的位置..所有人跟我走” 

负责技侦的小同志看着一道人影闪出指挥部后,才反应过来,立刻开始定位 

 

除了技侦,屋里的所有人面面相觑 

 

“这是江顾问那儿出事了?不能啊,京城的集体培训还能出事儿?”苟主任一边往出跑一边提出疑问 


“谁知道呢,反正是急事,刚抓毒贩的时候都没看严队这么心急”体力差的韩小梅和苟利被落在后面 

 

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围在一起,苟利和韩小梅对视一眼,扒开人群挤了进去。 

 

一个男人微笑着躺在地上 

身边放着一件叠的能达到警校老师标准的警服,

很整齐

虽然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躺在地上的男人身旁,跪坐着一个哽咽的男人 

两三步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男人 

 


躺在地上的是秦川 

身边的是马翔的警服 

哽咽的是马翔 

站着的是严峫 

 

在场的几十号人,谁也没说话.... 

不想说,不知道怎么说,或者是不知道说什么,谁知道? 

 

没人知道该怎么评价那位躺在地上的人,


前禁毒大队副队长 ?

秦老板?

毒贩?

逃犯?


好像都是他,又好像都不是他



 

没人知道该怎么安慰那个哽咽的年轻人 

 

更没人知道该怎么安慰那个眼底泛红又不敢迈出几步去看看的副支队长 


韩小梅想,这场面也太奇怪了: 

禁毒大队的老人红了眼, 

平日里跟毒品毒贩打交道都不眨一下眼的汉子们流了泪; 

 

法医室看着没心没肺的苟主任蹲在地上,抱着头,肩膀颤着; 

 

还在哭着的马翔自然不用多说; 

 

平日里喊着要把人家捉拿归案的市局未来一把手不敢迈近一步; 

 

为了什么? 

一个铁板钉钉的黑警。 

 

好像有点可笑 

 

可抬起手,自己脸上的液体是怎么回事呢? 

 

天很晴,阳光很好,没有下雨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一个手上拿着物证袋的警察走到了严峫身边 

“严队,初步尸..检查是失血过多,伤口跟刚才在毒枭身上搜到的凶器基本吻合。旁边草丛里找到一部手机,应该是秦哥的,里面有段录音,音频名写着是给您的,我们还没听,要不您先听听?”

 

严峫没动,他其实听见了,很清楚的听见了 

秦川给他留话了 

 

但他也很清楚,这是秦川留给他的..遗言 

 

他不想听,其实只是不想听录音,他想听的是秦川亲口,亲口对他说 

 

严峫觉得他现在很冷静, 

他只是害怕走近 

只是不想接受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是秦川 

只是有点遗憾,明明又见到了秦川,却没能从他嘴里听见一句平贵 

只是...

 

 

吕局和魏局接到消息赶到也并没多久, 

但两位快退休领导的眼泪又再一次把刚入职不久的一些年轻警官惊到了 

 

他们想说,为一个黑警这样,值得吗? 

没一个人敢问出口,他们除了听过秦川这个名字,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吕局看了一会,转身钻进了车里。 

警车隔音效果不好, 

车外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他在给什么人打电话,据理力争的给秦川争着一个烈士的名分 

可他自己知道,给秦川一个烈士名,怎么可能呢? 

可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魏局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 

 

 

严峫还在愣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听录音 

一抬手,才发现拿着手机的小警员一直等在旁边 

 

严峫接过手机,犹豫了一下,把声音调到最大 

“平贵啊,哈   ” 

 

没什么好遗憾了,还能听见这声平贵,严峫想 

 

“你家宝钏这次怕是走不出去了,手机里咳咳,有暗 网的资料,给技侦就行,我给他们留了线索....” 

 

不是你亲手给我啊 

 

“我就一个要求啊,看在我苦守寒窑的份上,答应我啊,有空...有空去看看我妈,还有岳广..算了,叫声爸也没什么,给我爸也..烧点纸吧” 

... 

“严峫,下辈子吧,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跟你做兄弟,还要..给你当伴郎呢,这辈子错过的,都得补上” 

 

“没有,没有伴郎啊,你个王八蛋不在,谁给我当伴郎...” 

 

“你现在是不是被我感动得痛哭流涕” 

 

“艹,谁痛哭流涕了” 

 

显然,这段特殊对话中,严峫撒了谎


“说真的,我希望市局的每一个人都好,这一次我说的每一个人,包括江停” 

 

“......” 

 

“今天,阳光真好,真暖和。...再见”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录音到这就结束的时候.... 

 

“P..S,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要求,让...马翔扫..办公室地一个月,让他长..长记性,看他还丢不丢警..服”


就这样吧,再见 

 

好好穿着

毕竟,有些人,再穿不上这件衣服了 

 

严峫把秦川葬在了他母亲旁 

后来,每年过节,严峫和江停都会去祭奠他们 

 

后来,马翔再也没有丢过警服,办公室的卫生也都是他一个人打扫 

 

后来,建宁市公安局的警察除了便装需要,都板板正正的穿着警服,

当年轻警察问起原因,他们说 

因为有些人,

因为种种原因,

不能穿上这身警服,

所以我们啊,要替他们穿好 

 

 

 

我志愿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 

 

秉公职守--清正廉洁--恪尽职守-- 

 

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