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物复苏风尤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桃饼四)
上一棒@雲拾壹 老师
下一棒@切糕沾白糖 老师
北方春夜的风,并没有莺飞草长的温暖,反而是干冷干冷 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又是一阵寒风吹过来,曹鹤阳不禁打了个哆嗦,拉拉自己的衣领揣着怀瞪了一眼旁边穿着半袖的胖小子。这种天气这个时间,路上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让醉醺醺还衣着单薄的烧饼显得格格不入,一路上想说点什么的曹鹤阳,都被这个醉猫气的无语,直到走到宿舍门口,曹鹤阳才不得不把烧饼堵在门口
“我这一路,跟你说点什么你都不正经回答我,要么就是气得我说不出来话,别在这跟我用酒说事儿,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喝两杯就就跟师兄弟宣示...
上一棒@雲拾壹 老师
下一棒@切糕沾白糖 老师
北方春夜的风,并没有莺飞草长的温暖,反而是干冷干冷 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又是一阵寒风吹过来,曹鹤阳不禁打了个哆嗦,拉拉自己的衣领揣着怀瞪了一眼旁边穿着半袖的胖小子。这种天气这个时间,路上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让醉醺醺还衣着单薄的烧饼显得格格不入,一路上想说点什么的曹鹤阳,都被这个醉猫气的无语,直到走到宿舍门口,曹鹤阳才不得不把烧饼堵在门口
“我这一路,跟你说点什么你都不正经回答我,要么就是气得我说不出来话,别在这跟我用酒说事儿,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喝两杯就就跟师兄弟宣示主权,说我是你御用搭档了,我怎么没接到过这种消息?是,平时都是我跟你对活,但你有没有正经问过我一次,每次都这么开玩笑,我怎么就能确定咱俩搭伙了?你觉得好笑么烧饼,师父说一场买卖不是闹着玩的,你呢?没给我一点自信,也没给我任何一句承诺,就顺理成章自以为是!我今天就非得让你开口,要么你就好好跟我说一次,咱们以后就是一场了,要么你就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然后咱们以后也别说多余的,就是普通师兄弟,再别指望我给你量活”
气急败坏的曹鹤阳疯狂输出,指控着烧饼今天在聚会上喝了点酒就宣示主权的行为,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既有期待和高兴又有从没听过一句承诺的没底和失落,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大怨种,是一个备胎,他怕烧饼一旦有了更好的选择,自己也会得到一句“我都是开玩笑的,我没有跟你真的一场呀”这种渣男语录,这让曹鹤阳反复思虑之后决定,哪怕破釜沉舟,也绝不再拖下去了!明明就是每天量活都固定的人,怎么就不能真诚的互相约定好,眼看着师弟们都有了搭档,今天说什么也要问清楚,说明白。
“嗝…四儿,你真愿意跟我一场?我没有小岳有观众缘,也没有辫儿长得好看,也没有栾…不,我比他基本功好哈哈哈哈,哎呀!反正就是,你这么好的捧哏,我…我特么不能白瞎了你这么好的,我能不想跟你一场么小四,四爷!但是我就怕啊,万一这一场买卖没行,我对不起你啊四爷”
“哦,就这个啊,就担心这个?朱云峰我就说一次哈,以后也别跟我墨迹这些,我要是真不觉得你行,我天天给你量活?姥姥!我真无语了烧饼,我再问一次,你要不要好好跟我说一次,让我心里有底,如果你说,我明天就跟师父回话,不说,以后就拜拜了您内”
“哎哎哎!曹鹤阳!我…哎呀!我要不是看中你了,师父给我的御子我都送你了!你还不明白啊?”
“不明白”
“唉你别走!曹鹤阳,你做我搭档吧,我们一起努力,我们以后肯定成角儿!”一把抓住作势要走的曹鹤阳,烧饼急促的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别人搭伙都是在安静的环境里慢慢谈拢,偏这俩人整得好像大型狗血话剧
其实两个人都明白,之前几年学艺,早上天不亮就起来练习基本功,深夜了还在拼命背词,但从看上对方那一天起,走的越来越近的两个人,支撑自己每天勤勤恳恳学艺的,除了对相声发自内心的热爱以外,更多的是为了对方变得更好,虽然这几年没少吃苦,但总归结局是好的,就这样吵着闹着,两个十来岁的少年站在了一起,成为了彼此生活中,工作中都不能缺少的另一半个体
“烧饼,曹鹤阳,下台鞠躬!”
在一片稀疏的掌声中,卖力补救演出到满头大汗的二人退到了后台,知道搞砸了的两人脸色都不好,只能坐在后台发呆,一会儿扣扣手,一会儿起来转一圈,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一转眼二人搭档了也有两年,这两年烧饼和曹鹤阳可以说非常不容易,年纪还小又是给师父演开场的角色,让一开始还雄心壮志信誓旦旦的两个人,逐渐也被开场这种考验心理素质的活给打磨的有些失去信心,毕竟满堂的观众的确是奔着师父和于老师来的,作为开场来说,稀稀拉拉进场的观众让本就不大的剧场显得更加喧闹,着急看师父的人小声喝倒彩,心不在焉的人头都不抬。这种环境下烧饼心里虽然明白这是师父给自己跟小四的历练,但自己卖力演出一场,可能都没有十个人认真听他熬夜研究出来的包袱,心里着急的人,两年来想了各种开场的方式,想要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并找到自己的风格,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改进之后,还没有获得成功的人,找到了一个所谓的“捷径”反正开场无非是炸一下!那咱们就炸个动静出来,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出“大哥大哥欢迎你”的东北传统喊麦式相声,看着台下喧闹的观众齐刷刷盯着舞台目瞪口呆的样子,烧饼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再往侧目台瞥一眼,师父黑着脸的样子瞬间就让二人汗都顺着脸流下来…
“都怨你!”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又同时盯着对方一言不发,僵持了几分钟之后,还是曹鹤阳先开了口
“我就说不能这样弄活吧大饼,待会儿师父一准收拾我们,都怨你!”
“怨我?小四,你要是接着我这个喊麦,后边给翻个包袱,咱俩不至于这么尴尬,当初台下对的词儿怎么上了台你就不放屁了?都怨你!”
“您给我的词,我多说一句,今天师父就能给你腿打折喽,我的小角儿!”
“师父怎么收拾我是我的事儿,再说了,你就按我说得来,咱俩炸起来场子,师父还能说我俩不对么?都怨你!”
搭档两年从没红过脸的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埋怨,正在了气头上完全没看到已经下场的师父和于老师已经站在身后
“咳咳,二位嘿,两位少爷商量出来怨谁了没有?要不你们再吵一架?我出去给你们空间?”实在听不下去的郭德纲开了口,这俩人才恍然大悟的回过身来,低着头没了声音
“说说吧,刚才不还都挺能说的么,到底怨谁啊?”
“怨他”“反正不怨我”又是一起说出口,赌气么烧饼和曹鹤阳别扭着身子,谁也不看谁,脱口而出的还是埋怨的话
“我看你们俩平时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今天既然都觉得是对方的错,那这样吧,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不跟你们两个辩了,来,一人一个,什么时候我说停,再停”
郭德纲拿过两柄扇子,一人手里塞了一把,又把两个人的左手拉出来平摊在对方面前,示意两人用扇子打对方的手心
“嗬!小四眼!”还在脑子里合计怎么避过去这次惩罚,不想动手的烧饼却突然感觉手心一痛,抬头就看见小四还赌气的脸
“行!打我是吧?你翻个包袱就成了!我还没打你,你先打我了!我要不是为了咱俩,我至于什么招儿都用上了么!”烧饼也气不过抬起扇子给了小四一下,这俩人气头上你一下我一下的,也不喊疼,也不说话,可是十多下过去之后,毕竟是至亲搭档,自己的手疼,就更知道对方手疼,心里开始反思并且心疼早就盖过去生气的人看向师父,想要认错得到个谅解
“继续啊?生气可不行,对身体不好,继续吧”
“师父…”
“没说停,你俩继续”
没得到赦免的两个人,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只是觉得对方的手心上已经有了些许红色,很是扎心,后悔为什么动手的曹鹤阳扇子停在烧饼的小胖手上片刻,再抬头对上师父不怒自威的表情,不敢耽误的人只好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烧饼却是一个死心眼,完全没感受到手上力度变化,不敢违抗师父命令的人还是一丝不苟的用力打下去,心想着本来就是两个人犯的错,如果再好好商量一下,就不会在台上丢脸,如果下了台之后能好好认错就不会惹师父生气,如果不埋怨对方,也许就不会挨打…或者说,最起码不用亲手打在最在乎的搭档身上,这样的事情太伤感情了,想着想着,一时情绪上头,烧饼这个半大小子竟然咧着嘴哭了出来。
“不是,我说烧老师,我可没使劲儿了!你不能碰瓷吧,你给我手都打肿了,你哭啥?今天就算我错了还不行吗?师父,今天是我错了,我没接住烧饼的活,我作为捧哏任务就是接住逗哏,这样才能让这个活完整,是我的错…况且,本来我就知道这个法子行不通,上台之前我不应该由着烧饼演的师父,您罚我”看着烧饼憋屈到哭出来,小四本来就软了的心完全被捏住,心里知道烧饼是进退两难才这样,赶紧跪下认错,希望能够结束这种内心的惩罚,何况自己说的也是真心真意认识到的错误,哪怕师父只惩罚自己一个人,也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不是!啊…爸爸,师父,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急功近利,我不应该在台上瞎胡闹,我不应该自己没演好还把责任推卸给小四,我错了师父,你把我腿打折都行,太难受了!我不想这样…你别让我打小四了爸爸…”肯放下倔强认错的烧饼,也不管规矩不规矩了,一下坐在地上,抱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小四自顾自的抱头痛哭,没错,抱着小四的头痛哭
“行了,今天你俩能说出这个话就行了,搭档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两个还小,犯个错什么的,都可以补救,明白什么是搭档,今天就不白担惊受怕一次,去跟经理说一声,这次演出事故,停你们一周的场,罚半个月工资,下周开始不用在这演开场了,去广德楼吧,烧饼,你从今天开始,是五队队长了”
郭德纲深知,两年以来面对各种观众,各种打击的烧饼和曹鹤阳,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一对心比天高的毛头小子,他们在尝试中,其实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观众虽然不是奔着他们俩来的,但已经对他们两个眼熟,这次的事儿也让郭德纲看到两个孩子虽然还是年轻不稳重,但已经对搭档之间的情感有很深刻的了解,也许两个人相辅相成,并不是互相捧着聊,也不是一直和和气气,而是无论什么情况都可以把自己的心情展现出来,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不会害怕对方会离心,因为本质上两个人是为了更好才会有摩擦,就像今天,哪怕带着气趁机动了手,但很快还是会认识错误,这俩孩子没白从小带着长起来,也没辜负这两年的摸爬滚打,现在来说比起推这一对儿往电视荧幕相声上走,不如培养他们成为守住小园子的角儿,可能在名利面前,对烧饼和曹鹤阳来说,守住这个热爱的舞台,才是最好的结局
这是烧饼和小四成为搭档的第五个年头,也是曹鹤阳跟师父第一次开口说要拆伙,看着眼前低头不语,却又倔强着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曹鹤阳,跟三天前来找自己说拆伙的烧饼,简直一模一样。
“师父,我觉得我有些不知道怎么演下去了,可能是搭档太久了,有瓶颈了吧,总不能一直这个状态,耽误烧饼”曹鹤阳这样说
“师父,我跟小四这一场买卖,感觉现在哪儿都对,哪儿也都不对,就是说不出来什么花样了,观众可能也没什么期待了,总不能因为我磨不出来活,耽误了小四”烧饼这样说
“师父已经是年近半百的人了,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你们能不能在一起说相声,我还能看错了么?真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自己想一想,多沟通沟通,你要是想跪着,我也不能给你扛回去,那就自己在这想想今天为什么跟我说拆伙,我只当今天没听到这些话,想通了就好好带着队伍演出,想不通,年后来找我,我就算从头给你们培养一个搭档也没什么不行的,只一样,今后再说反悔,除非咱们不做师徒了,否则免谈”
郭老师对两个人分别说了同样的话,那一天的曹鹤阳跪倒傍晚时分才跟师父鞠了一躬扶着墙走出去,那一天的烧饼直到月亮高挂,才肯抬头看看师父,好像师父的背影的确比不上前些年挺拔了,师父真的老了么?我为了自己的私心伤了师父多年培养的苦心,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我自己在这做决定,到底是保护小四,还是害了小四?这么问着自己的人,默默起身,也没有再说什么便回了家…
这件事情没过去几天,师父的生日会上烧饼带着五队的师兄弟们,围着主桌又唱又跳,把气氛点到最高,推杯换盏下,醉倒一片的师兄弟也都从打打闹闹变成了三两人瘫在一起醒酒
曹鹤阳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着,凑近去听,甚至还有细碎的鼾声,烧饼挪了过去坐在旁边,又是三杯酒下肚,凑到曹鹤阳耳边轻声说到
“四儿,时间太久了,我有时候分不清对你的是兄弟感情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不仅仅想每天跟你在一起,我想拥抱你,我想亲吻你,我想时时刻刻都能拥有你...可是父母都已经开始明里暗里用开玩笑的话警告我,师父也已经开始年岁渐长,最重要的是我不确定你是否对我有一样的感情,我爱你,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会单独说给你的爱,对不起,我真的怕耽误你才瞒着你跟师父提了拆伙,我后悔了,我差点就因为自己的害怕和逃避失去你,真的对不起,以后都不会了,我们永远在一场买卖,最起码这样你永远站在我身边!”
膝盖还没彻底好全的烧饼撑着桌子站起来离开了会场,但他不知道的是,刚刚表白的人同样掩藏着一对儿泛青的膝盖…再后来俩人也谁都没再提过分开的事情,转过年相声舞台是越说越好,事业顺利之下,烧饼和曹鹤阳也在这一年相继走进了婚姻殿堂…
又是新的一年,等了六个季度才登上欢乐喜剧人的二人,面对近些年来网络上或者其他喜剧社团火起来的这些老师们,没怎么在荧幕上演出过得二人,哪怕都面对过五六千人的专场,还是会感觉紧张,一方面要积极应战准备新节目,一些不适合在电视上出现的包袱和粉丝才明白的梗也要做出修改,另一方面,一同参赛的还有小孟和九良,作为平时被二人信赖的师哥,比赛要尽力争取更好名次之外,烧饼和小四心中所想的更多是,要在大环境里照顾好师弟。于是在各种压力之下这么多年没真生过气的两个人,一次又一次因为某一个包袱争论的面红耳赤
“我觉得这个地方不能这么说烧饼,在小剧场你这个演法真灵,你这么一说包袱绝对响起来,但你在喜剧人你就不能这么说,你没有这个基础,太小众了你懂我意思么烧老师”
“你有基础没基础,你既然参赛了,你就是为了把这个小众变成大众,我觉得这么说没问题”
“万一要不灵,咱们都挂在台上?本来咱们这场就没有桌子,就是一点缓口没有,万一一个包袱没想,你合计合计?”
“我来就是为了磨合我这些包袱来的,你要是说你没有这个桌子,你怕没有缓口,咱们就加点东西在里边,这么多年老演员了,你不能这点困难克服不了吧?”
“不是?我为了你好,你心里合计我不行是吧大饼,你怎么不说你这些包袱这么多年都拿不上来是包袱本身就不高级那?”
“嫌我不高级?到这时候十万火急了曹老师,嫌我不高级你去找别人,你趁早跟我…”
“饼哥!别在气头上胡说哈”看着架势不像是闹着玩的孟鹤堂及时打断了烧饼的话,都是师兄弟自然明白,在社里台上台下怎么闹怎么开玩笑都行,唯独不能轻易说拆伙这种话,哪怕是开玩笑也是恶语伤人六月寒。
“这…谢谢你啊小孟,我这就是一着急,四儿,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顺嘴胡说,我那什么,我再好好看看本,我改一改咱们在对”被打断的烧饼醍醐灌顶一般感觉整个后背都一凉,多亏是小孟把话岔开,不然违心的话真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
“不用改,您说什么我演什么,别再落得个我不听从队长安排,再给我一脚踢出去,我不就惨遭搭档抛弃了么,你说啥我演啥,以后台下我多一句话不说”已经生气的小四回想起这么多年无论受了什么非议和委屈都坚持站在烧饼身边,为了他放弃更自由的人生,为了他可以把所有情感藏在心里,最听不得分开这类话的人,哪怕没说出口,哪怕是气话也不接受,于是摔门离开,也真的在上台之前没有再来对活,临上场的彩排也完全按照之前的本子一字不差的说完,虽然明知道小四还在生气,但烧饼也知道小四能稳稳当当比完赛,想等这场下来在跟他在好好谈谈的烧饼也没想到,就在这场比赛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坎坷…
“我有话要说!这我觉得孙老师这算刨活…”
前置位的表演完全把自己的主题演完,已经绷得很紧的烧饼完全破防,单手拉了拉领带,表情非常严肃的拿起话筒,该说不该说的也说了,明知道自己不能做的也做了,看着师父在台上已经面露愠色的烧饼大脑有些空白的退了下来,可当曹鹤阳也冲上去不顾任何劝阻说着百分百支持自己的话时,不安的内心也突然有了一些底气,可无论谁是谁非,这一次自己在舞台上让全国观众看到自己的戾气总是错的,不容纠结的烧饼和小四还是出现在了玫瑰园的书房
书房里的安静让人感觉非常窒息,两个人低着头站在屋里,哪怕师父背对着自己也不敢有一点松懈,大半天的时间已经站的腰酸腿疼,终于盼到师父走过来,烧饼开口叫了一句师父。
“师父…师父!”
走过来的郭德纲围着两个人转了一圈,手里拎着的小竹棍嗖一下落在毫无防备的曹鹤阳身上,没想到自己犯错却是小四遭殃的烧饼声音也急了起来
“师父我错了”
嗖!在烧饼开口的一瞬间,小四又实实在在的疼了一下
“是我的错师父”
嗖!连续的三下让曹鹤阳向前踉跄了一下,明白过来只要自己开口小四必然挨一下的烧饼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咬着嘴不敢再说话,又是沉静的二十分钟后,一直没说话的师父开了口
“烧饼,师父知道你现在肯定心里不明白也不服我今天的做法,觉得师父不公平吧,不应该对小四动手对吧?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没有完全的公平,不管什么事情要么疼在你身上要么疼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疼,今天你不用回答我,我就是要教你闭嘴忍着疼,三年学说话,一生学闭嘴,回去慢慢想我这句话,类似的问题我不允许再发生”
理亏也不敢出声的人慢慢退出去,出了门满眼的泪花看着小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为了你才在台上没规矩,确实他们有不对的地方,我也不是替你受罚就等于跟你和好了,日子还长,有事儿咱们慢慢算”
揉揉自己肩膀就转身回家的小四留给了烧饼一个潇洒的背影,但哭到一半又笑出鼻涕的烧饼心里却很温暖,小四说日子还长,他不会也不能因为一句气话真的离开我
在整个欢乐喜剧人的赛程中,台上正常演出台下却不怎么理会烧饼的小四,却在总决赛的舞台上,陪着烧饼演了一场最任性的作品,从小到大这些年的故事浓缩在十五分钟的演出中,烧饼为着师父的恩情控制不住泪奔的一刻毫不犹豫的抱着烧饼,轻轻顺着大块头的后背,却让人哭的更加厉害
“饿了,去你家吃吧,我想吃火锅,甭用你的减肥菜叶子糊弄我”出了电视台的小四风轻云淡的丢给烧饼这句话,好像说了很多,也好像什么都没说,这一次的比赛伴随着生气和冷战,但也让共同经历比赛的二人更加了解珍惜对方,但好像从这一次吵架之后,小四仿佛打开了什么任督二脉,一言不合总是拎着烧饼的耳朵嚷嚷,可是谁让烧饼乐在其中那?那就不怪没有队员们只顾着起哄,没人向着队长了
烧饼和曹鹤阳搭档的第七个年头,小四生日的这一天赶上了二人的专场,返场时候烧饼手持话筒唱起了“因为我不知道,下一辈子是否还能遇见你,所以我今生才会那么努力,把最好的给你~”略带哭腔的音调让在场的师兄弟和台下的观众,都对从小搭伙到大,从默默无名到粉丝无数的二人动容,这是什么神仙友情,社会主义兄弟情,一时之间微博和抖音刷疯了这条视频,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众人掌声响起的拥抱之中,曹鹤阳在烧饼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那一天我没睡着,你说的我都听见了,我们一辈子都这样,我知足…”满眼晶莹的曹鹤阳,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情里,总习惯自己憋着,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感性,这滴眼泪没流下来,却砸在了烧饼心里,他没把爱说出口,烧饼却觉得自己听的清清楚楚
从来在这两个人的旅程中就没有什么意难平,也许处处都只是平凡的岁月,但每一个片段都是情深,从来也没在一起过的人怎么会分开那?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么?
“我爱你,我能在每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合大声说我爱你,但除了你谁都以为真相是假”
“我爱你,我不避讳在每一次你张开双臂时与你深切拥抱,但除了我谁都不知道,真相是真…”
『堂贤』都是醉酒惹的祸
♢灵感来源 《开播!情景喜剧》第七期
♢丨言川丨言戒丨预丨jǐng丨
♢ooc是我的锅 请勿上升正主
——
“哥,你来咱常来的酒吧接我下呗。”
孟鹤堂大半夜被电话吵醒,刚接通就听到这么一句令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软糯糯的,孟鹤堂仔细看了看手机上的备注,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刚带进队没多久的小孩。
“你在哪呢?”
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被电话吵醒,孟鹤堂尽力压着脾气问他。
“就咱们之前常来的那个酒吧啊。”
孟鹤堂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一股酒气,估摸着秦霄贤是把自己当成他都某个好哥们了,半是无奈半是生气,耐着性子一点点套话。......
♢灵感来源 《开播!情景喜剧》第七期
♢丨言川丨言戒丨预丨jǐng丨
♢ooc是我的锅 请勿上升正主
——
“哥,你来咱常来的酒吧接我下呗。”
孟鹤堂大半夜被电话吵醒,刚接通就听到这么一句令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软糯糯的,孟鹤堂仔细看了看手机上的备注,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刚带进队没多久的小孩。
“你在哪呢?”
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被电话吵醒,孟鹤堂尽力压着脾气问他。
“就咱们之前常来的那个酒吧啊。”
孟鹤堂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一股酒气,估摸着秦霄贤是把自己当成他都某个好哥们了,半是无奈半是生气,耐着性子一点点套话。
好不容易从秦霄贤嘴里套出地址,孟鹤堂赶紧穿好衣服抓起车钥匙就走,路上还不忘跟电话那头的秦霄贤叮嘱待在原地不要乱跑,结果说一半电话给挂了,再打回去就是关机的提示音。
估摸着是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孟鹤堂又踩了踩油门,一路踩着最高时速的线来到秦霄贤所在的酒吧。
本来还想着进去要怎么才能找到听着就喝得烂醉如泥的秦霄贤,结果刚一进门就看到那个傻小子跟着酒吧嘈杂的音乐晃脑袋,顿时一口气不知道是上是下。
过去把人拽住带着去结了剩下的账,孟鹤堂就径直把秦霄贤拉到车后座关门,开车把人带回自己家。
喝醉了的秦霄贤可能也没反应过来来的人不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感受到车内的温暖和熟悉的感觉,也不闹腾,咂咂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过去。
孟鹤堂看得直摇头,觉得这孩子怎么也不怕被不怀好意的人骗走呢,虽然还生着气,但还是降低了车速让秦霄贤能睡安稳点。
慢慢悠悠到家,孟鹤堂扶着秦霄贤走,秦霄贤感受到身边人熟悉的感觉,直往人身上黏,一路给孟鹤堂整得难受极了。
照顾个醉汉听着就挺难,不过孟鹤堂还是松了口气——艰难地给人喂下醒酒汤之后秦霄贤沾床就睡,倒也是省了不少事。
直到第二天中午,秦霄贤才悠悠转醒。
熬夜醉酒带来的头疼让他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有了点精神打量周围的环境。
陌生的风格陌生的摆件,这明显不是他好兄弟家的卧室,那他又是在谁家呢?
秦霄贤扫了眼房间,伸手去够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没理会一直弹消息的微信,直接打开通话记录,看到紧跟在一串未接来电后面的拨出电话的备注,手抖了抖,愣在那里。
他昨晚不是给他好兄弟打的电话吗,怎么会打给孟哥了?所以他是被孟哥带回家的?昨晚孟哥看他最近状态不对想找他谈谈,他好像跟孟哥说身体不太舒服想先回家来着,撒谎被抓包又该怎么办?
还没等秦霄贤混沌的脑子重新转动起来,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醒了?洗漱一下出来吃饭,牙膏牙刷毛巾都给你拿了新的放在卫生间了。”
秦霄贤机械般点点头,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见孟鹤堂出去了赶紧起床。
昨晚孟鹤堂应该是还帮他大概擦了擦身子的,身上穿的睡衣有点小,秦霄贤纠结后还是换回了自己那套沾了点酒味的衣服,这样待会也不会多打扰师哥,赶紧回家。
看到秦霄贤换了衣服出来孟鹤堂也不意外,只是招呼人来吃饭,还多关心了几句身体和近况,盯着秦霄贤味同嚼蜡地吃完这一餐,止住人要收拾碗筷的手,把人赶回卧室等他。
孟鹤堂进房间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三瓶啤酒,秦霄贤发懵,心里的疑问顺口而出:“孟哥,您要一起喝酒吗?”
孟鹤堂白了他一眼,直切正题。
“昨晚咋回事?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回家?”
“昨晚……昨晚……”
秦霄贤低头盯脚尖,不知道怎么解释。
“因为心情不好?”
“嗯……”
“心情不好就能喝酒喝到烂醉如泥了?大半夜的也没叫个朋友陪你,你真当这世界上都是好人啊。”
“没……我就是,觉着能自己消化好……”
秦霄贤在这个一直带着他的师哥面前总想多倾诉几句,又老是怕师哥烦,经常问一句答一句的,现在这情况倒是不得不说了。
“我错了孟哥,我以后一定多注意,不喝那么多了。”
“知道错了就还行,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跟孟哥说的昂。”
“嗯。”
秦霄贤点点头,一脸真诚地看着孟鹤堂。
“撑这。”
“啊?”
秦霄贤一脸懵,怎么话语突转了,他脑子好像还没转过来。
“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是不是?撒谎,一个人买醉消愁哪点是对的?”
“是……”
秦霄贤也没挨过几次打,对于这个“撑这”的指令不知道该是怎么个姿势。
“小腿贴着床边,手臂伸直往下撑床上撑稳了,啊。”
孟鹤堂给秦霄贤规整姿势,眼看着人顿时红了的耳朵发笑。
“塌腰。”
孟鹤堂拍拍秦霄贤的腰,然后顺手抽走秦霄贤裤子上的装饰腰带,对折拿在手中,一把按住受惊要站起来的秦霄贤,把腰带小心搭在秦霄贤的腰上,又把刚刚他拿进来的三个啤酒瓶小心并排放在腰带下方。
秦霄贤感受到腰上重量不对,稍稍回头看了一眼就已经欲哭无泪了。
“这个姿势十分钟,好好想想你干的事。”
别说十分钟了,撑十秒钟秦霄贤都觉得腰酸。
腰是真的酸啊,前面几分钟秦霄贤稍微动动腰都能听到酒瓶碰撞的清脆声音,快到时间时,秦霄贤尝试往上拱一拱腰,却一个没控制住力气,酒瓶全摔床上了。
秦霄贤转身去接已经来不及,恰好还和一脸玩味的孟鹤堂撞了个对眼,一时尴尬地静止在原处。
孟鹤堂拿起秦霄贤腰上的腰带,折成三折握在手里,敲敲人身后。
“刚刚那姿势撑好。”
秦霄贤慢吞吞挪回原地,羞得低头盯自己的膝盖处。
孟鹤堂没管他害羞,抬手几下挥下去。
“最近台上怎么回事?
“遇到啥事儿了不能跟哥哥们说的?
“非得自己撒谎还一个人去酒吧喝个烂醉?”
一句话几下腰带,秦霄贤疼得哼哼唧唧,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支支吾吾出一句话:“我错了孟哥,您再给我几天时间我能消化好的……”
看着秦霄贤这样,孟鹤堂也是明白他是不肯说的了。也罢,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该自己消化就让他自己消化吧。
“行,给你时间好好调整,但是你要再这样伤害到自己身体,我可就不给你自己调节的机会了。”
腰带一直不停地落在秦霄贤身后,秦霄贤感觉身后火辣辣的,左扭右扭想躲又不敢真的躲,只能随着腰带落下的频率颤抖。
估摸着秦霄贤身后红了一片,孟鹤堂收手想了想,觉得腰带不趁手,拍了拍秦霄贤身后让他起来。
秦霄贤以为是惩罚结束了,直起身子揉揉身后,心想这次惩罚怎么和以前这么不一样,犯的事不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但是惩罚却比以前同等错误轻了不少。
就在秦霄贤庆幸惩罚结束时,孟鹤堂开口了。
“去把客厅茶几上的那把鸡毛掸子拿过来。”
秦霄贤愣在原地,看到孟鹤堂举起腰带立马回过神来,一边“噢噢噢”地应着,一边跑去客厅找。
这鸡毛掸子看着分量可不小,孟鹤堂接过去后点点床铺,要秦霄贤撑回去。
秦霄贤哭丧着脸撑回床上,一下没看,一手按在啤酒瓶上滑摔在床上,给两人都摔一愣。
秦霄贤红着脸撑起来,这下还让孟鹤堂想起酒瓶的事。
“让你好好反省你还乱动啊秦霄贤。”
秦霄贤顿时后背发凉,没等说话就迎接了三下鸡毛掸子。
这熟悉又陌生的尖锐感把秦霄贤打得弹起来,双手捂在身后疯狂揉搓,被孟鹤堂照着大腿抽了两下才肯恢复姿势。
撑回去的秦霄贤忍不住回头看,见孟鹤堂要落鸡毛掸子就下意识往旁边一躲,给孟鹤堂给整无奈了,扶住人的腰,干净利落就是十几下。
秦霄贤疼得跳脚,但是腰被压着他又没法怎么挣扎,只好乖乖稳住身子。
见秦霄贤不乱动了孟鹤堂就松开压着人的腰的手,挥舞鸡毛掸子的手加力打下去,秦霄贤一下就被打窜上了床。
“孟哥,这太疼了……”
秦霄贤整个人跪坐在床上背对孟鹤堂,身后悬在空中不敢碰小腿,双手撑在两侧借力,一脸可怜地看向孟鹤堂。
没想到孟鹤堂只是冷漠地让他回来,再落下,再拽回来,寥寥几下重的就将秦霄贤打得不住认错求饶,跪坐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肯下来了。
孟鹤堂也心疼了,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拍拍人身后。
“好了,不打了,给哥看看伤。”
秦霄贤一脸抗拒却依旧抵抗不过孟鹤堂的力气,一脸生无可恋地拉爬到床上边上药边听孟鹤堂叨叨道理。
缓过身后的劲又赖在孟鹤堂家蹭了顿晚餐,秦霄贤终于想起来他还有奶球和八宝要喂,这才准备回家。
“诶等等,”孟鹤堂叫住穿好鞋要跨出门的秦霄贤,把那根鸡毛掸子递给他。“这个送你了,留作警示。”
秦霄贤一脸震惊,但也只是接了过来,乖巧地和孟鹤堂道别。
回到家,手拿着鸡毛掸子的秦霄贤只想把这鸡毛掸子撅折了,但是好像又不太好,思索半天丢进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摔。
“嘶……疼死了。下次一定把和孟哥的通话记录删了。”
半路师徒.一
纯属虚构,古代架空,自娱自乐。
半路师徒,辫儿哥友情客串。
xj,误入点叉。
是不是我又磕了个超冷门的?
————————
1.
陈记镖局里,叼着半个包子的镖师卡着时辰进门。
说是江湖人吧,俊朗清秀,眉眼弯弯,还有点书卷气。
说是好人家公子吧,搭着没睡醒的眼神和丝毫不想用力撑直的背,很配老陈那句: “年纪轻轻,懒散要命”。
小镖师随手把拎着的包子,递给练武的几个伙计,准备进屋找老陈——一个接不到多少正经走镖生意,什么给钱的活都想接的糊口商人。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碎银几两。
脚尖刚刚碰到台阶,身子默默绷紧。
拿余光扫了眼院子里啃包...
纯属虚构,古代架空,自娱自乐。
半路师徒,辫儿哥友情客串。
xj,误入点叉。
是不是我又磕了个超冷门的?
————————
1.
陈记镖局里,叼着半个包子的镖师卡着时辰进门。
说是江湖人吧,俊朗清秀,眉眼弯弯,还有点书卷气。
说是好人家公子吧,搭着没睡醒的眼神和丝毫不想用力撑直的背,很配老陈那句: “年纪轻轻,懒散要命”。
小镖师随手把拎着的包子,递给练武的几个伙计,准备进屋找老陈——一个接不到多少正经走镖生意,什么给钱的活都想接的糊口商人。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碎银几两。
脚尖刚刚碰到台阶,身子默默绷紧。
拿余光扫了眼院子里啃包子的几个,还沉浸在偷偷唠小嗑。
轻起一脚踢开门,就是一个飞镖射向自己刚才脖颈的位置。
侧身躲过,飞镖划过被阳光照的一闪,落到树上扎破树皮,三摇两晃叮当落地。
来真的?!
里面人没给他想的时间,跳出来就直接动手。
他眼尖,刚才那一眼足够看到屋里的情形,老陈和一个衣着不错的长者安然无恙坐着,老陈挂着生意来了的招牌笑容。
这次接个什么活要这么试他?人身保护?惹仇家的那种?
真行啊老陈,卖包子的怎么总想着做接满汉全席?!
这人的招式,是门派修的正统功夫。
有师承,根基稳。比自己这种半路出来的有底气太多。
招式凌厉,步步紧逼。
小镖师额角都渗出了一滴汗。
全力抓住一个空子,使出了曾经老乞丐教自己的那招。
万幸,还算够用。
“英雄出少年啊!小兄弟”
屋里老者轻轻鼓着掌走出来,院子里几个伙计也跟着吆喝。
这边小镖师心里已经风起云涌,缓缓拱手行了个礼。
“见过前辈,秦霄贤。”
“老秦,表现不错!
来来来我跟你介绍,这是天珑院的长老啊,你来了大运了,是个特别好的差事!”
老秦:……谢谢啊。
“秦小兄弟不是刚十七?为何称他老秦啊?”
“在下四肢不勤,懒散嗜睡。干活不如我们年过半百的扫地大爷带劲,老秦挺配我的。”
“去,”老陈转头对长老抱歉,“小孩子闹着玩呢,做事挺靠谱的。老秦是跟着我叫的啊~老陈老秦,兄弟一样,哈哈哈。”
秦霄贤默默抽动了下嘴角,带动着还有婴儿肥的脸颊肉,生动的很是讨喜的少年感。
长老笑眯眯的捋捋胡子。
2.
关上门的屋里,秦霄贤脑袋不动的瞟瞟眼睛。
事儿像是听清楚了,但刚才交手的飞镖兄却从一副要吃了他的架势变得一脸平和。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以贵门派弟子的身份去这个,清御阁,协助张公子……”秦霄贤顿了顿,再次感受下飞镖兄弟的反应。
嗯,确实没有杀气。所以自己并不是抢了他的机会,他们本就想找个不相干的棋子。
秦霄贤:“那个,这,总共几个人呐?名门正派的,要是作假被发现了……”
“咳咳”!老陈吐血。
“无妨。有什么话总要先讲清楚。
清御阁颇具盛名,武学造诣极高,三年对外门开放一次,可派适龄弟子短期学习交流。最后考得前三的弟子,所在门派有所得益。
十日前,你凤凰林的那个单子,是我们看中你的原因。
我会给你个挂名的身份,若一切顺利,日后陈氏镖局,也有我派一份支持。”
十日前?
莫非当时,那个戴面具的人,就是张云雷?
你们这路,铺的够长啊。
长老说到最后一句,轻轻拍拍秦霄贤的肩膀。而后,声音沉了下去,却颇有分量,
“我希望,你是能帮衬公子的。能听懂吗?”
释出的威压,带着内力。
不是儿戏,也不能喧宾夺主。
“晚辈,清楚。”
3.
启程前一夜,秦霄贤侧身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抱住膝盖。颀长的身体折成一团。
闭着眼睛想努力的入睡,想不去感受未知的恐惧。
再不是两年前的没心没肺。
在周围人看来,也许吊儿郎当,爱玩爱笑。
但是哪有任性的权利。
又哪有选择的权利。
黑夜像是和床达成了一种蛊。
越想沉睡,越是清醒。
长大,很苦。
——————————
旋儿,教官在下章等你~
我是不是在冷门里搞了个更冷门的背景😂,很配这个燥热的天气
没敢带节目tag,该带啥呢。
脑细胞有限,随缘割腿肉
【堂良】烧(下)
肝到1点多的下篇(9K),两轮小虐心已安排,放心食用,懂事小周势必要让暴躁小孟心脏疼上一会儿
上篇指路【堂良】烧(上)
中篇指路【堂良】烧(中)
“今天对不起你说太多回了,周九良!但你看看你的态度!你说怎么罚吧?”
都说发烧,晚上会烧的格外严重,周九良也是,一片薄薄的退烧药,根本压制不住体内的高热,由此带来的是浑身的疼痛,高烧导致全身骨头钝痛,膝盖因为之前2个半小时的罚跪此刻叫嚣的跪不稳,现在右臂也完全不敢碰。如果孟鹤堂能够仔细的看他哪怕一眼,都会发现他的眼睛中都是一层蒙蒙水汽,这是坚持忍痛的表现。...
肝到1点多的下篇(9K),两轮小虐心已安排,放心食用,懂事小周势必要让暴躁小孟心脏疼上一会儿
上篇指路【堂良】烧(上)
中篇指路【堂良】烧(中)
“今天对不起你说太多回了,周九良!但你看看你的态度!你说怎么罚吧?”
都说发烧,晚上会烧的格外严重,周九良也是,一片薄薄的退烧药,根本压制不住体内的高热,由此带来的是浑身的疼痛,高烧导致全身骨头钝痛,膝盖因为之前2个半小时的罚跪此刻叫嚣的跪不稳,现在右臂也完全不敢碰。如果孟鹤堂能够仔细的看他哪怕一眼,都会发现他的眼睛中都是一层蒙蒙水汽,这是坚持忍痛的表现。
面对沙发上怒视他的孟哥,小周烧糊涂的脑袋拼命想如何才能让孟哥消气,如果明天没有演出,今晚孟哥就算把他打死他也认了,但现在情况特殊,他也知道如果···如果再挨上一顿,明天他不一定还能像今天一样起得来,于是用哄人的语气试探:“孟哥,看在明天还要上台的份上,今晚不打了好不好?明天,明天下了台翻几倍我都认!”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有多虚弱。
可到了孟鹤堂这边,一心只觉得周九良从消极怠工,现在竟然还要讨巧逃罚,他愤怒极了,甚至想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但理智尚存,明天演出不能罚在脸上,他腾的一下站起来,长舒一口气,像在压抑愤怒。然后居高临下冲他说道:“好,很好,现在都会找理由逃罚了!你不是要对活么,来,咱对活,我陪着!今晚不打,明天再说,但明天罚多少我说了算,不要想着再逃!”
“是”周九良虽然也怕,但还是暗自庆幸今晚和明天的演出应该可以顺利度过,明天如果能够好好表现,这样孟哥应该就不会对他失望了吧。现在他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去思考其他代价。
一场活,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对完。比早上对的还要流畅,孟鹤堂对活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认认真真,时不时会瞟一眼跪在地上的九良,发现他总是抱着胳膊,觉得奇怪也没有理会。整场对完还算满意,于是让人起来睡觉,自己则去洗漱。
周九良见孟鹤堂进了卫生间,暗暗吐出一口气,中间有几次不需要他捧的空档,精神稍有松懈,感觉整个人就要往前扑倒,他绝对不能在演出前一天出岔子,不能对不起孟哥。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抱着胳膊,实则左手在袖管下捏着受伤的右小臂,只为了自己能够清醒些,现在终于对完了,孟哥也终于让睡了,他慢慢的站起来,弯着腰扶着膝盖缓了足足近一分钟,才敢走到床边,他现在难受到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想昏过去,但是不能,明天演出没完成,他的本能都不允许他松懈,这根神经一直死死的拽着他。下一秒,他把自己摔在床上,后背的伤也没顾,现在仿佛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唯独护了下右小臂,而后把自己紧紧的缩成一团,高烧使他畏寒,不一会便昏睡过去。
孟鹤堂洗漱出来,就看到已经睡下的九良,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又是长叹一口气,自己也上床睡下了。
半夜,孟鹤堂起夜,迷迷糊糊听到小猫儿般哼哼唧唧的声音,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摸索到九良床边,现在小孩还是睡下时缩成一团的样子,他轻轻的拍了拍被子,轻唤:"九良?九良?”,而被子里的九良没有一点反应,他又提高了音量继续唤他,依旧没有反应。
孟鹤堂心里瞬间咯噔一下,他太了解九良生病时候的样子,这孩子怕是病了。他立马起身打开房间的大灯,又走到床边,轻轻的拉开小孩蒙着脑袋的被子,这才发现,九良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是吓人的白,额头一层密密的细汗,整个人打着摆子发颤,孟鹤堂有些慌了。
半昏迷状态的九良,被突然亮起的灯光惊了一下,脑中紧绷的神经让他猛的抖了一下,是不是睡过了,是不是起晚了,慌忙睁开眼睛,正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孟鹤堂,心下更是大乱。“孟···孟哥,我这就起来了”而这句话只是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九良说着左手撑这床身想起来,结果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竟然没有动弹一下。
正要开口道歉,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抚上了自己的额头,是孟哥。周九良雾蒙蒙的眼睛看向眉头紧皱的孟鹤堂,额头上的手撤开了,孟鹤堂弯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贴紧周九良的额头,停顿一会儿,复又起身,给他掖了掖被子,柔声问道:“烧了多久了?”
这下换周九良傻了,昨天早上他就发觉自己发烧了,不想给大家特别是孟哥添麻烦一直没说,这下瞒不住了。
“孟···孟哥?”
“九良,我问你病了多久了?这几天嗜睡,吃不下饭,恍惚是不是都因为发烧?”问出这句话,孟鹤堂肉眼可见的自责愧疚,语速逐渐加快还有些激动,甚至不知所措,眼眶含泪,猛地把头扭到一边,伸手擦了一把,又转过来眼神复杂的盯着周九良。
“孟哥,你别这样,不严重,不会耽误演出,我吃几片药就能好”周九良虽然虚弱的狠,但还是努力安慰着孟鹤堂。
“我刚才试过你的温度,高烧,刚才你都打摆子了,你知不知道?高烧烧起来,稍有不慎可能会晕厥,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么?”说着站起身去拿周九良的衣服,走回床边,要给他穿衣服。像哄孩子一般“走,孟哥带你去医院,别怕,我们打一针,我们先把烧退了好不好?”
九良看到孟鹤堂的惊慌失措,满满都是心疼,但他实在不想这么晚折腾孟鹤堂,自己也实在是不想动弹,只想睡觉,他知道这是高烧和体力透支的表现,只盼着睡上一觉能好,于是还是坚持“孟哥,天已经不早了,出去打针肯定会惊动大家伙,万一影响明天的演出······我真的没事儿,就是困,就是想睡觉,你别放在心上,我自己有数。”因为没有太多的力气,他的声音特别轻。
孟鹤堂的心像被一把攥住,呼吸困难,他在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吼他,打他,罚他跪,罚他背,一直以为是小孩消极怠工,故意不配合,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不讲道理的人。没错,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哥,俩人在一起搭伙6年,小辫儿都觉察出九良不舒服,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有发现,狠心打他,还不允许他上药,甚至为了磨他而故意让他一个人上药!而他的小搭档,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反抗,从头到尾都在乖乖承受,一句违背的话都没说过,甚至方方面面都在为了自己考虑。
他擦了擦眼泪,摸了摸九良满是汗水的脑袋,柔声说:“好,我们不去医院了,你睡,孟哥陪着你,这几天是孟哥不好,是孟哥没有注意到你生病了,还一直责怪你,孟哥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好好睡,咱们睡一觉,明天睁眼就好了。”
听着他柔声的哄着自己,周九良突然就像小孩子一样,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泪水,顺着红扑扑的脸颊流下来,这几天的委屈和疼痛,都翻腾上来,点了点头,又听到孟哥心疼说“不哭,孟哥这几天这么罚你,是孟哥滚蛋!告诉孟哥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吃药了么?”
“不怪孟哥,是九良没有对好活,给大家添乱了,该罚。前天来的时候可能让风扑着了,那晚又没咋睡,早起感觉可能发烧了,来不及买药,冲了个冷水澡,以为没事儿了···“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岔开话题:“昨晚吃过药了,孟哥你不要担心了”
泪窝浅的孟鹤堂,眼泪一下子又上来了:“没吃药前你都用冲凉来降温么?我···我竟然还让你跪了2个多小时,这怎么受得住?”他的小孩发着高烧,在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连句安慰都没有,却还因为自己的步步紧逼,没有时间买药吃药,只能靠快速冲凉来降温,还要被打被罚跪,他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事儿!
“没···没有,孟哥,你不要难过”
孟鹤堂看周九良说句话都像要睡过去一般,又擦了把眼泪,把手复在他的眼睛上,说“睡吧,九良,好好睡”周九良也实在撑不住了,他还在发高烧,刚才说话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下一秒眼睛一闭就仿佛要昏过去。“嗯,孟哥,我睡了,你放心睡,我没事儿的,明天早上如果我没起来,你记得把我叫起来。”他看着孟鹤堂点了点头,放心的睡过去。
孟鹤堂见他睡熟了,浓重的呼吸声昭示着身体的难受,即使睡着了,眉头也是紧紧皱在一起,九良还是维持着趴着睡的习惯,孟鹤堂起身把空调温度调高,又把大灯关掉,打开床头灯,等屋里温度合适以后,轻轻拉起九良身上的被子,慢慢的掀起他的睡衣,看到他背上的伤口,孟鹤堂的心脏仿佛也被抽了一鞭!早上的责打,充电线抽出了好多破皮的伤口,被多番冷水,汗水浸泡,这些小伤口都发白浮肿,没破的伤痕有的油皮破裂,有的鼓起泛着红沙,他不忍再看,转头拿起床头的药膏,轻轻给九良上药。
即使有药膏的刺激,九良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醒过来,这孩子真的撑了太久了,累坏了。给他把被子拉好,一手抚上他的胳膊,热度不减,孟鹤堂不由得“啧”一声,充满了担心,心下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没有什么比九良更身体重要,大不了自己跟师父请罪,让九良病成这样,主要责任在他。
孟鹤堂一手抚着九良的左手,一边在思考明天的情况,昏睡的小孩时不时的打个颤儿,像冷的,也像突然受惊,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孟鹤堂靠近他,听到的都是碎碎的语句,摘出几句都是“孟哥,对不起,对不起,冷,不要走”之类的话,可把孟鹤堂心疼坏了,小孩醒着的时候有多坚强昏睡的时候就有多脆弱。
他弯腰轻轻拍了拍九良,“呃”不知道是碰到了伤口还是怎么着,九良呻吟了声,又把身体面朝里蜷缩起来,把手臂抱在怀里,孟鹤堂以为是他昏睡缺乏安全感,便更加温柔的轻轻拍打,让他安心。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期间孟鹤堂多次试探周九良的额头,温度时高时低,小孩一直没醒,也算是好好睡了一觉,早上7点的闹钟一响,孟鹤堂麻利的爬起来,烧水,买早饭,去便利店又捎了一根体温计,考虑到九良胃口弱,早饭就只带了白粥和小青菜,到8点多,准备叫醒周九良,让他起来先把药吃了。
“九良?九良?咱们先起来吃早饭,把药吃了。”轻拍了几下,睡着的小孩呜了一声,睁开了眼睛,一双丹凤眼因为高烧变成了双眼皮,孟鹤堂伸手试了试额头温度,还是烧,不由得皱眉。周九良经过一夜的休息,比昨晚好很多,虽然头还是痛,动一动右胳膊也痛,但背上的伤不太让人难受了,重要的是不用在面对孟哥时候紧绷着一根弦了。面对孟哥的皱眉,小孩伸出左手拉开孟鹤堂放在他额头上的手,声音沙哑道:“好多了,孟哥,是要吃早饭了么?你陪我一起吃吧。”
“哎,好,孟哥陪你一起”
孟鹤堂把早餐摆到床头柜上,把饭盒打开,扶起周九良,起身过程中,看到九良逐渐皱起的眉头,便知道他还是很难受,刚才只是安慰自己而已。把餐具递到九良手中,看着他把勺子从右手递到左手,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心里心疼坏了,他的小朋友,永远都那么乖,清醒的时候连难受都不会对自己讲。
“孟哥,原定我们下午2点集合,咱不要迟到了”
“九良,你还在发烧,听话,我们不上了,好吗?哥带你去医院,师父那里我去解释。”
“孟哥,我再睡一觉就好利索了,甭太担心,这种机会对我们来说太难得,我不想放弃”还有一句没说出口,我更不想你因为我放弃……
孟鹤堂见他如此坚持,只能先应着,嘱咐他如果下午不舒服必须跟他说,周九良朝他眯眼笑着点点头,低头又喝了几口白粥。吃完早饭,孟鹤堂又给他量了体温38.3℃,端来热水,把退烧药给他服下,让他再睡会。周九良其实也很担心自己下午的状态,所以也不逞强,听话的躺回床上休息。
过了3、4个小时,到了午饭时间,九郎来敲门,睡梦中的九良被敲门声惊的一个哆嗦,孟鹤堂赶紧轻拍安抚一下,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原来九郎叫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出发,孟鹤堂说九良不太舒服,让他们先走,他跟九良自己过去。九郎听到小孩不舒服,心里不免想到了昨天后台的场景,凑近孟鹤堂耳边小声说:“孟哥,你别跟小孩计较,九良一向懂事儿,实在不行你跟他好好聊聊,别动手。”“知道了,你照顾好小辫儿”九郎这才放心的离开。
孟鹤堂回到放房间,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下午演出要用的装备,用手机看了下时间,来到九良身边看了眼小孩,又是一额头的密汗,脸颊红扑扑的,唇色却苍白起皮,呼吸声依旧沉重。怕吓到他,依旧轻轻拍他:“九良,起床了”。这次小孩反应很快,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浓重的鼻音“要出发了么,孟哥?”“还不着急,起来量个体温,要是还是很高,必须听我的,不许上了!”
周九良想拒绝,但孟鹤堂坚持,体温计放到腋下时,冰痛的他一个哆嗦,“哔哔哔”电子体温计发出了测量完毕的呼声,他刚拿出来,就被一直盯着他的孟鹤堂抢了过去,一看他孟哥紧皱的眉头,就知道不妙。
“39.4℃,怎么比早上还高,九良我觉得……”
周九良没等孟鹤堂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孟哥,这是因为我刚从被窝里出来,所以高,你信我,我不难受了,咱们准备出发吧,到了那儿还有时间,要是还高烧,我就听你的,成么?”
孟鹤堂太懂他的周九良,一旦认定了要干什么,通常劝不住,只得答应,帮他穿好衣服,拿好东西,扶着他打车出发去展厅,路上不忘给他带了碗粥。
到了展厅,大家已经都在后台做最后的准备了,见他们到了,也都点头打招呼,大家都看出九良脸色苍白,张云雷直接开口问:“九良好些了么?中午听孟哥说你不舒服?”“辫儿哥,我没事儿,就是有点感冒。”“好,先休息会儿,不舒服就说,孟哥要是再凶你,我给你撑腰!”站在九良身后的孟鹤堂听到这儿,瞪了张云雷一眼,九良也是微微一笑。
他进后台前,拒绝了孟哥的搀扶,表示自己没什么事儿,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孟鹤堂拗不过他,便让他自己走。这会儿也是他自己走到沙发前坐下,喝着孟哥刚给他打开的粥,其实没啥胃口,只是为了吃药就需要吃饭,喝过粥吃了药,他靠着沙发又眯了一会儿,孟哥说让他先休息,自己已经跟大林打过招呼了,能上不能上两套方案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过会儿给他量下体温。
周九良感受的到身上的温度一定没降,所以他决定赌一赌,他趁孟鹤堂去卫生间的间隙,又吞了一颗退烧药,与上一颗吞服时间还不到俩小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他只想拼一拼。
过了一会儿孟鹤堂回来,坐到他身边,又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烫,一会儿量一量,不行我先带你去医院,现在啥事儿都不重要,你好好的最重要。”“我真没事儿,孟哥”
演出开始前一小时,也是要决定究竟要不要上场的最后时间,孟鹤堂拿来了体温计,帮周九良放好,周九良更多的是默默祈祷,时间一到,孟鹤堂起身过来拿过体温计。
“37.9℃,确实降下来了,九良,你感觉怎么样,说实话,不要逞强!”
“我没事儿,感觉也确实好多了,能上!”这时的周九良却暗自庆幸吞了2片药。
“好,那我们准备下候场吧,我去跟工作人员说一声,如果不舒服了,一定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放心吧,孟哥”
一切安排妥当,两人换上一袭黑色长衫大褂,准备上场,门帘一掀,九良走在前头,孟鹤堂跟在后头,他的小孩一旦上台就是精神奕奕,努力又认真!
一场活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对高烧又强行降温的周九良来说,时间还是太长了,体力和精神都透支的厉害,可台下坐着几千观众,他不能马虎,是他自己坚持要上的,没人花钱愿意看你生病没状态!所以一直努力的捧!孟鹤堂的状态更多的是担心,想把观众更多的注意力往这边吸引,好让小孩可以偷偷的喘口气,不想太过卖力,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摔到了有旧伤的腰。
摔了孟鹤堂,桌子里有些迷糊的周九良却一下子精神了,目光一直在跟爬起来向他走来的孟鹤堂交流,孟鹤堂示意他自己没事儿,他才稍稍放心。他的小孩即使自己最难受的时候也在关心自己。
当两人都觉得一切都要顺顺利利的结束的时候,又烧起来的周九良一声千转百回的“嗯”,还是炸了台,不像失误,更像包袱,现场很热烈。但台上的两人一个羞红了脸,一个觉得对方可爱忍不住笑。
“抱歉,各位,吃了两片药是不行!”
听到这儿,旁边的孟鹤堂心里一沉,虽然依旧帮着打圆场,但对九良的心疼又加重了几分。剩下的几分钟,更加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虽说戏大于天,但是九良逐渐发白的脸色,和额头上逐渐积攒的细汗更让他担心。
而周九良这边,从发出那声嗯开始,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基本到极限了,头疼,高烧的感觉又涌了起来,糊成一锅粥的脑袋越来越迷糊,无意识的用本虚虚撑桌的右手实打实的撑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一瞬间袭来,眼前立马清明,这一切发生在片刻,而他也找到了坚持下去的方法,左手悄悄抚上了受伤的右手臂……
他的各种小动作,孟鹤堂都看在眼里,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心里已经知道九良的胳膊有古怪,已经做好了一下台就给小孩检查下的准备。
一场活,虽然有些小意外,但总算不差,周九良也做到了他所承诺的,对得起孟哥,对得起观众,也对得起德云社。是他们来杭州最好的一场演出!
演出结束,小哥俩一前一后走下舞台,孟鹤堂明显放慢脚步,周九良则步履轻浮的跟在身后,一进入到观众的视觉盲区,孟鹤堂迅速回头查看高烧小搭档的状态,只见周九良弯腰下去,双臂撑着膝盖,忽而大口大口的喘气。孟鹤堂见状吓了一跳,忙一步迈向他,轻抚他的后背。“怎么样,九良,还好么?”周九良努力平稳了下呼吸,答他:“没事儿,还好”。虽然已经猜到九良的答案,但孟鹤堂心里已经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带小孩去医院!
怎么会还好,刚才给他拍背,高热透过了小褂,又穿过长衫,隔着两层布料,孟鹤堂都感受到了高烧的热度,这个孩子太能熬,只要清醒从来都不会叫苦叫累。
他扶着周九良的左胳膊把他扶正,牵着他的手领他到沙发坐好,起身给他接了杯水,让他先喝口水,告诉他打算带他去医院,转身就要去换大褂。
周九良现在看什么都有重影了,为了在舞台上保持清醒,他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2片药的效果大概坚持了半个来小时,复又腾起的高烧,烧的他浑身骨头连绵不断的剧痛,光是忍痛,他已是强弩之末了,但助演不同于开箱封箱,参与助演的演员掰着手指头数都数得过来,一会儿还有返场,这时候如果走了,返场少人会很明显,他们现在名气不大,最怕会被冠上不敬舞台,耍大牌的名号,他承担不起,也不想孟哥背负这个风险。无论怎么样,最难的演出已经撑下来了,再坚持一下,返场结束一切就可以放心了。于是他还是拒绝了孟哥的要求。
“孟哥,一会儿还有返场……”
“你听话,咱不管了,你必须去医院,我跟大林说”
“孟哥,哥,你冷静点,我没事儿”
九良的坚持,确实让孟鹤堂片刻冷静下来,周九良心里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但他太心疼他的小孩了,心里带着无限的愧疚和后悔,想到昨天也是在这里,当着一众师兄弟对九良说的那些话,句句都是针对他消极怠工,可现在真是讽刺,没有人比九良更能明白戏比天大,所以即使病成这幅样子,依旧坚持着。想到这,孟鹤堂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好,返场结束我们就走,你再坚持下”
他拿起水杯,重新换了杯温水,走到周九良身侧坐下,把水递给他,见九良左手接过,突然想起台上他偷偷捏胳膊的奇怪举动,昨晚对活时似乎也有这样的行为,于是默默拉起他的右胳膊,九良本能的想要挣扎,结果拉扯到伤处,呜咽一声,还是悄悄抽了出来。
这一声呜咽让孟鹤堂更加重视,抬眸看了他一眼,严肃不可拒绝,复又拉起他的胳膊,这次轻了许多,九良也不再拒绝,把他的衣袖慢慢的拉上去,一大片青紫的皮肤映入孟鹤堂的眼帘,孟鹤堂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一拍,手指颤抖着触摸上去,他想要确定这伤有多重,能让九良动一下都困难,轻轻的捏了下,表面立马出现了一个不能马上回弹的小窝窝,可见肿的厉害。又抬头看九良,只见他紧紧的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似在忍受巨大的疼痛,他自知刚才捏的一下几乎没有用力,这必然伤着骨头了。
“这是伤着骨头了?什么……什么时候?”问出的话都带着心疼颤音。
“不要紧,不太疼了,昨晚不是摔了一跤,等返场完了,去医院上点药就好”
昨晚?孟鹤堂努力回想,昨晚是自己因为彩排小孩表现的不好,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当时小孩完全没有防备摔倒在地,当时愤怒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九良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抱着胳膊,可见是当时就摔着了,这一天,小孩都是靠着这份剧痛维持着清醒,无论台下还是台上。孟鹤堂觉得从昨晚开始他的心脏就出了问题,一直疼,一直疼……
“是孟哥的错,是孟哥的错”孟鹤堂把周九良的胳膊轻轻的放在腿上,一直喃喃这句话,鼻子酸涩,眼眶红红。周九良很想安慰他,但他没什么精神了,喘气都是虚弱至极,等待返场这段时间,周九良紧闭双眼,与疼痛和高烧作斗争,孟鹤堂则在自我谴责,时不时触触小孩的额头,确认没有更加滚烫,偶尔给他换杯水,默默地照顾着难受的小孩。
返场终于结束,孟鹤堂提前跟大林告假,九良病的厉害,他需要马上带九良去医院,庆功宴不参加了,让他们吃好喝好。去医院的路上,小哥俩坐在出租车上,九良小卷毛的脑袋靠在孟鹤堂的肩膀上,温度不减,孟鹤堂帮他扶正右小臂,担心再伤着,轻声哄着。
周九良吞了2片药的后遗症彻底把他击倒了,离开展厅前,高温又飙到了40℃,忍不住吐了一回,吐完眼前黑雾一团团,站都站不稳,把孟鹤堂吓坏了,快速帮他换好衣服,跟师兄弟们道别后,就迅速护着他打车来医院。索性演出彻底结束了,周九良一根紧绷的神经也松了,四肢百骸都没有力气。他见孟鹤堂慌乱的样子,觉得欣慰又好笑,今年就很少见到孟哥对自己这么关心了,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即使再难受,也觉得这场病不亏。
到了医院门诊,医生看着体温计,攒着跟孟鹤堂一样的眉头,埋怨着孟鹤堂,烧成这样为什么不早点送来,孟鹤堂一边陪不是,一边跑上跑下缴费拿药。右胳膊拍了片,果然,轻微骨裂,上了固定板。高烧吃药已经不管用了,所以安排了病房输液。
周九良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睡着,右手臂按着固定板,左手上扎着针,他还是没有力气,高烧后的正常反应。孟鹤堂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捂着输液管,温着输入九良身体的药水。期间接到了张云雷的电话,把情况说了下,果然电话那头的小辫儿炸毛,孟鹤堂几乎可以看到张云雷指着他鼻子骂的样子。他无从反驳,确实该骂,是自己让小孩病成这个样子,不只是身体,短短的两天时间,他几乎把小孩从里到外伤的透透了。
“唔”病床上九良有了动静,孟鹤堂赶忙抹了把脸,起身站起来轻轻按住他的双臂,现在两只胳膊都动弹不得。小孩顶着双眼皮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有回笼,看到孟鹤堂,似乎把之前发生的事儿忘了个干净,第一句话竟然是哑着嗓子弱弱的问他:“孟哥,要罚几倍?”孟鹤堂的心又被狠狠地攥一把。
抬手轻轻抚摸他的小卷毛,感受到温度已经降下来大半,稍稍放心,温柔的说“不罚,九良已经做的很好了,特别好,是孟哥不对,九良病了,咱们打完针就好,孟哥带你去吃烤肉。”
九良眨眨眼,似乎想起来了,面对孟哥哄孩子的语气,有些害羞,轻轻的点了下头。
孟鹤堂像是想到什么,又对周九良说:“九良,有时候孟哥犯浑,如果伤害到你,你一定要提醒孟哥,咱们是搭档,也是兄弟,咱们以后的路还很长呢!如果不舒服也一定要告诉我”
“好,如果哥一直不凶就好了”
“是孟哥的错,这回委屈着我们周宝宝了,孟哥今后一定改”
九良笑眯了眼睛,露出八颗牙齿,左手轻轻捏了捏孟鹤堂的手,孟鹤堂回握,让小孩安心。
当时的他们无法预料未来,是否可以迎来自己想要的未来,但不放弃的坚持,戏比天大的初心,以及两人之间每一次的磨合,都在为之后的花团锦簇磨平道路……
END
【谦堂】风尘(一发完)
谦堂父子向,有台下,请勿上升。
想试试写个不太一样的干爹,写出来又觉得差不多。
似乎更琐碎了。
最近身体不好,精力不济,于是心情也受影响。有想法,没时间,脑子和手都不听使唤,这篇写得很费劲,写完自己不满意,但是改不动。
删了很多想好的情节,因为没法写出来。
唉……
但还是祝食用愉快
跟我讨论,求求了~
——————以下正文——————
(一)
长沙的天已经很夜了,朦胧树桠间一钩清月,低得像是触手可得。
演播大楼后门的街道略冷清,灯光不如前街喧闹,孟鹤堂钻进保姆车中排的座位,仓促坐定便回身朝粉丝摆手,笑着念叨已快被重复成肌肉记忆的几句话:“谢谢谢谢,很晚了,快回...
谦堂父子向,有台下,请勿上升。
想试试写个不太一样的干爹,写出来又觉得差不多。
似乎更琐碎了。
最近身体不好,精力不济,于是心情也受影响。有想法,没时间,脑子和手都不听使唤,这篇写得很费劲,写完自己不满意,但是改不动。
删了很多想好的情节,因为没法写出来。
唉……
但还是祝食用愉快
跟我讨论,求求了~
——————以下正文——————
(一)
长沙的天已经很夜了,朦胧树桠间一钩清月,低得像是触手可得。
演播大楼后门的街道略冷清,灯光不如前街喧闹,孟鹤堂钻进保姆车中排的座位,仓促坐定便回身朝粉丝摆手,笑着念叨已快被重复成肌肉记忆的几句话:“谢谢谢谢,很晚了,快回吧,你们也真是没有家…”
出来前他刚刚被粉丝堵在卫生间门口,单人行程少了九良,没人能揽着肩膀温柔而强硬地带他离开,错愕过后,他只得无奈笑着低声劝:“上厕所就不要跟了。”
嗓子已经很疲倦了,因无力而有些沙哑,眼神却是柔和的,语气舒缓又真诚。助理挤过来将车门缓缓关合,将那一声声“孟哥”“孟孟”隔绝成模糊的背景音。车窗玻璃很黑很厚,依稀能见外头影影幢幢的,粉丝们兴奋而不舍的面目渐融进沉沉夜色。
司机坐定了伸手调后视镜,边同他招呼:“孟老师,咱走了?”
他便点头诶一声,轻轻笑:“您辛苦。”
车子缓缓驶出人群,很快便连浮动的影也远去了,空气安静下来,斑驳的光网从车窗上一轮轮划过。腰间僵硬酸涩,怎么坐也像是不舒服,他在座椅上蜷起身子,空空的胃有些抽痛,后脑连着脖颈闷闷的疼,两个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他打晌午起就没有吃一口东西,肠胃却感觉不到饥饿,食欲减退已经有段时间了,他明白是神经长期紧绷引出的连锁反应。头脑中嗡嗡杂杂的,方才的一团喧闹似乎怎么也无法拔除,似有小锤连着神经,在填塞得满满的脑仁里一下一下敲打撕扯。
副驾驶位被行程单子淹没的经纪人霏霏忽然侧过头来,捧着手机似有话说,却只瞧了他一眼,已到嘴边的话便堪堪咽住了。
孟鹤堂是活脱脱的劳模,这几日行程拥挤,五天里硬生生飞了五个城市。却能将每场活动都准备得分毫不差,人前神采飞扬沥沥言笑,眼角眉梢皆寻不出半分疲态。小助理咂嘴感叹,暗道孟老师当真铁人一样,怨不得成名成角儿,怎么这人跟不知道累似的呢。
却不知他也曾在无人的角落弯下腰来,面对相熟的人泄了气,极低极轻的声音绵软而委屈:“我不想坐飞机了……”
化妆间白皙灯光照着他软软的头发,俯身的动作将肩背显得愈发清瘦,影子小小一团缩在他脚下,孤零零的。
一如此刻。
街灯与树影渐次轮转,暖黄色的光影被车窗割裂开,铺照在他蜷缩起来的身子上,瞧得人心里发酸。
霏霏慢慢地转回身子,转到一半就被他轻轻叫住,他仿佛注意到了这微小的动作,从衣领间抬起头低声问:“怎么了?”
歇了这半晌,往日清亮的嗓子更哑了,然而他的眼神并不混沌,眼里透着面对工作时的清明认真。
霏霏顿了顿,眼睛瞥向他的腰又瞥向他的肚子:“…还有四十分钟能到机场,你哪里不舒服?”
他摇摇头,还是轻而执着地问:“怎么了?”
他这个样子,是誓要问出个因果来的,霏霏踌躇了一下,将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重新按亮:“过两天你和周老师一起的那场活动,还有下周你自己要上那个综艺,刚才主办来消息道歉,我们不用去了。”
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慢慢理解刚听到的消息,但脸上并没有意外的神色,就像这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
第五次了,半年来第五次。
资源说退就退是很寻常的事,他一直尽力这样告诉自己,只是那场双人活动有些可惜,是难得说相声的场合,自打大半个月前接到通知,九良为这活动熬了三个大夜改出五版新活,孟鹤堂垂了垂眼睛,半晌轻轻地点头:“知道了,也和周老师说一声吧。”
他抬起头来,眼眸中看不出失落的意味,甚至还笑了一笑:“能歇一歇也挺好的。”
飞机落地北京是第二天清晨,天空灰蒙蒙的,慢慢渗开稀薄的微光。
孟鹤堂在飞机上眯了一觉,到家后收拾屋子洗了衣服,吃两口饭就要去补眠,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已经很久没能睡过一个好觉了,晚上舍不得那万籁俱寂的宁静,写活背本子总是熬到夜深,可就算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他也总在天微微亮就惊醒。睡眠的缺失常令他难受得头昏眼涨,能踏实放松地躺下好好睡一觉,成了最简单却最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一向不愿在这样的事上挣扎,实在睡不着便披衣起了身,打开冰箱空荡荡,才想起自己临走时断了电,如今瞧着冷冷清清,安全感似乎随着烟火气一齐飘远了。
他是在逛超市的时候接到于谦电话的。
新鲜的五花肉又涨了价,许多主妇在生鲜档口流连一阵,翻翻捡捡又砸嘴摇着头离开。超市里闹闹嚷嚷,电话响了两遍他才听见,慌忙寻个僻静角落接起来,顺便在几秒钟内将声音调整得精神利索:“干爹~”
干爹那头的环境听着安静,大约是又在马场的花架下闲坐。人慢悠悠地同他说,有个马商打算在家里相几匹良驹,商量这两日要来下定,因觉着是日后兴许用得上的资源,想叫他也过来帮着掌掌眼,多通一条人路不是恶事。
干爹说:“估摸着也就在明后天了,怎么着爷们,有空来没有?”
年纪小一些的时候,他是常随着干爹做这样事的,但如今琐事多起来,爷俩的时间不大对得上,渐渐就同这种应酬疏远了。
想想上一次回马场,依稀已是一年多前的光景。
他抿抿唇,对马商的人脉倒并未放在心上,但他想回马场,哪怕是谈生意呢,这两日阴差阳错的空闲太难得,他好想见见家里人。
年轻时初出茅庐,总向往山高水阔,如今惯了风尘,才恍悟这世间风雨逼人,萧萧一世,仿佛人大了,倒格外贪起安逸来。
只是听到干爹的声音,他便险险热了眼眶。
大约有些想家了。
(二)
孟鹤堂拎着一兜上好的五花肉,并一袋水灵灵嫩生生的鲜腌酸菜,是在第二天半上午到马场的。
天气极好,初秋的天色一碧如泓,阳光照在清粼粼的水池上,一片耀眼的反光闪烁。客舍在马场最深处,连拐几个弯方才看见一角,从前是简单的砖瓦房,近些年被干爹改造成舒适的木屋,更添几分生活滋味。
大约他的车刚在马场大门露头,门卫大爷便给里面通了电话,拎着满手东西拐过石头院墙,他便瞧见干妈站在小院门首桂树下,笑吟吟地迎他。
那株四季桂叫干爹养得好,正开细碎嫩黄的花,金色阳光透过碧绿枝叶斑驳泼洒,将地上婆娑树影勾勒如画。他隔了老远便扬声招呼人,笑容和语气都像见着家人的孩子,干妈几步赶来接他手里的东西,边笑嗔:“来家还瞎买什么,开车到市场,就五分钟的事。”
桂花幽幽一脉,香远袭人,沁入肺腑间,整个人也像是舒泰了。他躲过干妈伸来的手,笑着哄人往小院里进,清风摇枝叶,挂花树无声落下几点嫩黄瓣子,没入石上草间去了。
干妈一抬头,又见他只穿了件白棉半袖,气得佯怒抬手:“说多少次也不听,一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着一回凉得受多大罪。”
他一声不辩,只是乖乖矮下身,干妈不轻不重在他脖颈子后头抽一下,到底绷不住笑:“皮!该挨揍了。”
口里说着,却匆匆转入屋内去,没等他将手中东西放好,又匆匆转出来,手上提一件浅灰薄外套:“你从前还有几件衣服放在这,如今是没处抓挠了,先穿你干爹的吧,空地方风大,可别不当回事。”
他于是笑嘻嘻接过,边穿边问:“约着看马的人来了?干爹呢?”
“没人来呀。”干妈将他带来的肉和菜往厨房拎,一转身朝后院微扬下巴,“他挨后头拾掇鱼呢,你找去吧~”
后院用细碎的青石漫成路,风里都带着藤萝草叶的清香,院中砌着清冽冽一眼水槽,他一进院便瞧见干爹坐在水槽边上,正给几条鲜嫩的小黄花鱼开膛破肚,悠闲得不慌也不忙。
他叫声干爹,人便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接着就笑:“有工夫不说多睡一会儿,起这一大早来,不嫌累得慌。”
随着话音抬起头来打量他,瞧见他身上外套,心知缘故,却并没怪他穿得单薄,也没责他最近瘦而憔悴,满身风霜。
他走近些,在干爹身边蹲下来,伸手要去帮忙:“您怎么自己在这忙这个,他们要来看马的人呢,还没到?”
“你别沾手。”干爹见他伸手向鱼盆,忙用小臂拦一下,却又摆出嫌弃神色,“别跟这儿裹乱。他们不来了,横竖只为了玩儿,都是没准儿的事。”
他微微一滞,觉着有些意外,抬头瞧了干爹一眼,又将疑问悄悄咽下。
忽闻身后响起哒哒的跑动声,还没做好准备便被一股大力惯得向前一扑,手忙脚乱撑地蹲稳,头顶上传来小孩子兴高采烈的呼喊:“大哥哥!”
于思洋是只叫哥哥的,于二宝却有自己哥哥,于是别出心裁将“大”字重读,显出几分孩童的痴憨粘腻。他伸手向后揽住小孩身子,在小屁股上不轻不重拍了一掌,笑骂:“田田可是长力气了。”
“磨烦一上午,就为等你去小菜园摘黄瓜。”于谦连眼神也懒得分给淘上天的小儿子,只将拾掇干净的鱼放入另一个盆里,“中午弄个拌菜,想吃啥摘点啥,快带他起开我这,太闹腾了。”
太闹腾的于二宝,和哥哥于思洋性子是不大一样的。
洋洋是更安静疏离的脾气,越长大越腼腆起来,二宝却正是天难拘地难束的年纪,活脱脱是个不服管的模样。他一进菜园便钻没了影子,孟鹤堂了然地笑笑,便只拿个小篮,站在田埂外头安静地等着。
小孩子出来的时候捧了满手的小黄瓜小番茄,还嘀里嘟噜拽着一串小萝卜秧子,他向来胆大活泛得多,不似于思洋小时只亦步亦趋随在孟鹤堂身后,哥哥指了什么才会去碰什么。
小孩将那些菜蔬叽里咕噜扔进篮子里,仰头冲他眨着眼睛笑:“大哥哥,没有青豌豆。”
他一时懵懂:“什么?”
“哥哥说你不爱吃,爸爸又不许挑食。”小孩额上带着薄汗,乌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他早就嘱咐我,要是摘菜给你吃,千万别摘青豌豆。”
咧嘴一笑,眼睛弯起来,似极了洋洋。
“我都记着。”
(三)
中午的饭桌很热闹,他带来的那一大块五花肉被干爹细心分成两份,一份给他熬了酸菜,另一份炖成浓油赤酱的红烧肉。放了花椒粒的清煎小黄鱼摆在正中,白瓷盘里洗好的时蔬摆成蘸酱菜,脆生生鲜灵灵的。
他不大爱吃鱼,有些嫌腥气,唯有鲜嫩异常的黄花鱼,放入花椒粒煎过后叫他实在难割舍。干爹不喜人挑食,可他在家住的那时候,餐桌上除了黄花鱼,是很少见到其他的鱼的。
红烧肉炖得很香很烂,酱汁是熟悉的味道,他恍惚又想起从前叔叔大爷们来时,干爹总爱支大铁锅炖肘子。酱肘子放凉切片,蘸一口醋蒜汁拿来下酒,他却偏馋锅里那口软烂热乎的,每次只眼巴巴咽口水。干爹便在出锅前挑一大块肥瘦匀亭连皮带肉的,夹到小碗里给他趁热捧着吃,瞧他像只小馋猫呼噜呼噜吃得香甜,笑得像老家儿惯着吃偏食的小儿子。
马场里的秋草由绿转黄,草叶逐渐稀疏起来,颜色便很淡,像是缭绕着淡薄的雾气,走近了,就没有了,清秋也像初春,草色遥看近却无。
小的时候每次来,孟鹤堂总爱去找金苹果,那是一匹很帅的马,一身的毛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浅栗色。他在金苹果背上一点点克服恐惧,渐渐由走而跑,后来学会疾驰,学会绕桩、腾跃……小小马背也是一方天地,他的天地日渐广阔,可金苹果逐渐上了年纪,慢慢便退居为他世界里一名安静的看客。
退休后的金苹果被干爹照顾得很好,独立的马舍,新鲜充足的草料,孟鹤堂帮金苹果洗了个澡,阳光下它一身栗色的毛依然柔滑漂亮。小孟抚一抚马的脖颈,金苹果便将头歪过来蹭他身上,初秋午后的太阳暖暖的,照得人心上慢慢便觉着安逸了。
干爹大约知道他想跑马,吃饭时便有意无意提起马场里有几匹新进的,买来调驯了几个月,如今正是能跑的时候。
他于是便去寻,师傅见了他却话也不问,只牵出一匹白额黑马,又取出一套笼辔鞍韂。那马轻轻喷了两声响鼻,驯服得不动不躲,还用下巴在他伸出来的手掌上轻轻地蹭,很亲人似的。
鞍韂他无意中多看了两眼,却忽然愣住,怔怔再看过去,原是极熟悉的。
二十一岁生日,干爹送他的礼物。
那时春草已长,他刚刚学会骑马,干爹比着身型专门给他做了一套笼辔鞍韂,要他挑一匹合适的马日日戴着。“熟悉了鞍子,也能熟悉人”,干爹那时这样说。
他挑了金苹果,那鞍子一戴十余年,自那以后,干爹当真没把金苹果再让别人骑过。
错愕询问,师傅将肚带在马腹下理顺,呵呵地笑。
“这匹生得好,在这批里品相最难得,打一淘换来,于老师便让熟悉这套鞍子。驯了几个月,现在能跑开了,大伙都知道,是专为给小孟老师留的。”
黑黝黝的训马师傅笑起来很憨厚,牵马向前两步,缰绳递到他手里:“孟老师,还没名字呢,要不您取一个?”
……
“见天儿洗澡聊天带遛食,你比我这的员工伺候得还周到,这匹还没名字,爷们,要不你想一个?”
那时节干爹伏在栏杆上,笑呵呵看着他在围栏里跑马,看他爱怜地拍拍马肩摸摸马鬃,缓缓问出这样一句话。
他一怔,俯下身将脸颊贴在马的脖颈上,想一想,自己先笑了。
“…金苹果。”
(四)
忽又想起二十三岁那次落马,也是在金苹果的背上。
春草绵盛,没过马蹄,清风吹拂,似縠纹一波一波漾开去。马跑得发了兴,打南边兜了一大圈才慢慢转回来,马背上小孟也微微出了汗,狠狠跑上一圈总让他感觉痛快淋漓,风声呼呼从耳旁过,万千心事付在风里,仿佛也能化灰化烟散去似的。
他那时心里乱极了,翻来覆去想着活中一处包袱,那包袱他已熬了三四个晚上,却仍不见半点起色。马缓缓贴着栅栏走,他松了缰绳慢慢溜达着,看天边低矮斜阳挂在树梢,流光抛人,春色都从眼前过。
想着想着又入了神,不知不觉掏出手机来。备忘录上几行字,删删改改数不清多少次了。他指尖敲击键盘,轻拢眉头神情专注,却忽觉身下的马不安地踢踏脚步,兜转间带得他上身一晃,慌忙回神去扯缰绳,那马却不知为何长嘶一声,惊蹶乱跳,他整个人在马背上吓得傻了,凭着本能极力控马,一瞬间天旋地转头昏眼花,耳旁依稀听见遥遥的呼喝。
离得近了,听出是干爹的声音,还未及反应,金苹果忽然发狂般猛然跃起,将他重重抛下马背来。
卷起衣袖,外面只瞧得见些微擦伤,肘上却已慢慢淤青红肿,看着也疼。
他那天是靠在干爹身上等到大夫来的。
从前在艺校练舞蹈,大小伤受了不计其数,拧旋子摔在水泥地上磕晕过去也没觉如何,如今竟因为一点小伤委屈得怕起疼来。
大约是有人宠吧,他想。
越发娇气了。
金苹果是莫名其妙受惊的,在跑马来讲也算常事,若缰绳稳稳当当攥在手里,只消轻拍马肩隆便能让马慢慢安静下来,这是干爹之前反复叮嘱他的。
手机被甩飞出去,屏幕碎裂一大块,于谦看得心惊,气也涌上心头。却还是耐着性子问他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闹得整日魂不守舍,马背上也敢撒开缰绳,安危都不顾了。
遇到了什么事呢?小孟一时也低下头想。
情绪纷至沓来,忽令人无措。
…那日上台还没入到正活,便被喝醉的大哥劈头扬了一把瓜子,骂骂咧咧指他不会说相声,台上现眼糊弄票钱。
…夏天传习社的毕业考核,若通不过周航就要被拆回青年队,跟着他的路太苦太险,信奉踏实的老先生们不放心好苗子。
…马场草料的供货商要抬价,他经验不足没跟人谈拢,换了草料源后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吃不对付让马坏了肚子。
……太多了,太多难堪。
待要说,如何说。
那一天,孟鹤堂直犟到干爹手中的酸枣枝抽上身后,也没能吐出一个字。
那是干爹常日拿在手中盘玩的,手臂长短食指粗细,实心枣木很硬很沉,一下便砸得他踉跄着站不稳。三两下过后他扑在沙发背上,喉咙里忍不住地闷哼出声,于谦的棍子却毫不怜惜地追上来,砸出了他咬着牙的一声呜咽。
于谦气得狠了,气他半分不会坦露情肠,软硬兼施逼问半晌,却仍只是抿唇垂眼暗自较劲的模样。枣木棍在空中舞出风声,砰啪抽在他身后,孟鹤堂两条大腿都在打颤,一个没撑稳从沙发背上跌下来,又手忙脚乱哆嗦着挣扎回去,两只小手死死抠着沙发布面,生怕再惹恼了身后大人似的。
小孟裤子穿得薄,棍子不异于生生抡在肉上,没几下就疼得脸色煞白,涔涔冷汗争先恐后铺了一身。他能感觉到身后青紫肿胀,那疼叫他动也不敢动一分,终于在下一棍砸下来时眼前一黑,一声惨呼变了几个调冲出口,眼泪毫无预兆便冲出眼眶。
情绪一旦有决口便再收不住,他伏在沙发背上一个劲掉眼泪,委屈到哽咽却不敢哭出声,咬着嘴唇忍得身子乱抖。于谦再下不去手,扔了棍子叹口气出门去,站在门口连抽两颗烟,半晌听见他窸窣起身时的闷哼声,指尖一颤抖落烟灰,零星几点烫在手背上。
当晚于谦是被轻轻的水声吵醒的。
穿过昏暗客厅,只有卫生间透出朦朦一点光,他轻轻推开虚掩的门缝,瞧见孟鹤堂蹲在地上,正轻手轻脚在盆里洗衣裳。
小孟瞧见人吓了一跳,慌张得一下站起身来,大约狠狠扯到了身后的伤,一瞬间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干爹看得心上一颤,暗悔那实心木棍又硬又沉,抽出来的伤怕要淤在内里,怎么用它打孩子了呢。
又低头看盆里,原是小孟今天骑马时穿的白卫衣,被地上沙土草叶蹭得黑一块黄一块,又被孩子大力揉搓弄得褶皱不堪,眼见是洗不出来了。
于谦抬眼去瞧,那孩子却像吓得不轻,两只手无助地攥紧衣角低垂着头,局促得连声干爹也不敢叫,只是颤颤向后缩。
看看衣服,又看看儿子,于谦攥紧了厕所的门把手,一时无言。
小孟今天拽缰绳磨破了手,落马摔伤了肘腕,此刻浑身都带着伤,却只顾得心疼一件弄脏的衣服。懂事的孩子,从没开口和家里说钱不够用,可这件当初妻子买的卫衣,孩子实打实是穿了许多年了。
干爹心上发酸,只觉说不出得难过。
小孟是心思细的孩子,大约察觉到干爹难过,垂着脑袋像是怕得厉害。于谦却一句话也没有训,只重新换了盆清水,点一滴84告诉孩子:“我们从前的土办法,泡半个小时,再揉就能漂干净了。”
带孩子到屋里上药,用碘伏小心翼翼涂过手心和肘腕,却终究觉着人大了,留一罐药膏让孩子自己解决身后。小孟下午哭了半晌,这会儿眼下微微肿着,于谦揉一揉孩子剃得毛茸茸的头发,轻声哄:“明儿个陪干爹吃碗炒肝去吧,不难过了。”
……
秋草微黄,在风中瑟瑟地摇,四顾茫茫,天地虚阔。
跑马的场地比早些年又扩了半圈,小孟与那匹黑马只是远方一个遥遥的影子,干爹这回没有出现在围栏边,只在远处花架下静默地望着。
有人来相马是句谎话,黑马却是几个月前精心挑好的,小孟一向灵精,他一番遮掩的心思,孩子大约早已猜着了。
他半生洒落爽快,习惯有话直说,这回却编撰莫须有的故事,只为哄孩子回来吃口热饭睡上一觉。于谦心里轻轻一哂,想从来儿女是讨债人,老话也算说得尽了。
也是这片花架下,他曾经燃着烟同师弟感叹,许多年不曾这样掏一片心出来给人,怎么还就捂不热了呢。
台上的委屈不说,台下有难处也忍着,明明一身是伤又怕又疼,大半夜却缩在厕所偷偷洗衣服,他觉着心口像堵了棉花,五脏六腑都憋闷似的。
茶香袅袅地散了,孙越用手指肚轻轻摩挲核桃上的尖角,半晌嘿然一笑:“你不是还时常夸,小孟是多灵透的孩子…”
“他干爹把一颗心都掏给他了。”
“他怎么敢说。”
(五)
落日熔金,夕阳将人影拉得长,孟鹤堂跑马回来冲了个澡,干爹已经准备着切肉丁炸酱。他隔着门听人在厨房做饭的声音,听干爹咕嘟咕嘟煮水,铿锵地切菜,心慢慢就安静下来了似的。
晚饭是干爹亲手抻的面条,饭桌上摆满菜码,旁边放着新鲜的炸酱和麻酱。他恍惚一怔,干妈已经端着两个半碗的面条走出来,笑着全放在他面前:“多少日子也不回来一次,这手艺他难得露一回,都尝尝。”
干爹炸酱和调酱都是一绝,他第一次吃时惊艳得眼泪汪汪,过后遇到面条上桌便要为难,总犹豫着两种酱都难割舍。干爹看不惯他的踌躇样子,不过轻飘飘说了一句大老爷们吃口面磨磨唧唧,他从那后便只端离自己近的一碗酱来拌,再没敢露出过犹豫神色。
但大约真是太久没吃上一口家里抻的面了,干爹这次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帮他将两碗面都放好菜码擓好酱,瞧他拌匀之后呼噜呼噜吃得香甜,眼神也像很高兴似的。
中午吃饭剩了半条鱼,于谦不舍得倒掉,只给自己倒了浅浅一杯底的酒,就着剩鱼慢悠悠地喝。老一辈人珍惜粮食,总到近乎苛刻的程度,可该打扫的剩儿往往只进干爹的肚子,妻儿面前的饭菜都是新鲜的。
晚上二宝闹着要同洋洋视频,干妈在一旁看得唏嘘,感慨老大平日淡漠,对弟弟倒真有耐心法儿,又笑着拍拍孟鹤堂的腿:“我瞧,是学着小时候你哄他那样子来的。”
于思洋同弟弟没说几句便听见他们聊天的声音,惊喜地在屏幕那头连喊几声哥,小孟便乐呵呵接过手机,点点屏幕夸赞小孩能跟队参加科技节比赛,如今可真是出息了。
这事倒是干爹说给他听的,虽是不经意提起,眉梢眼角却藏着隐隐的骄傲。他闲谈着问洋洋那头冷不冷,又问能不能吃得惯睡得好,余光瞥到干爹在一旁划拉手机,手机屏幕却半晌不曾动过一下,显然支棱着耳朵在关注这边动静。
这世上讷于言的家长有几多,他在心里悄悄笑了笑。
初秋夜色如水清凉,散碎星辰像清潭上落了月光。从前在家中住的时候,孟鹤堂最喜欢晚来搬两把躺椅,陪干爹歪靠在院中看月亮。夏秋月色空明,照耀如水,满庭花木历历可见,清辉氤氲在院中笼一层薄雾。那样的时候,心是很静的,仿佛万事皆安逸了,万事都可以不再去想。
但这一晚爷俩并没在院中纳凉,夜已很深了,四周万籁俱寂,于谦起夜喝水的时候,瞧见了从儿子房间门缝中隐隐透出的灯光。
抬头瞧一眼暗处的表,依稀辨出时针指在二三之间,干爹皱了皱眉头,又在心里叹口气,想着孩子平时,大约也都熬到此时犹不得歇,他心中升起微弱的责怪,但很快被心疼取代,蹑着手脚上前,极轻地敲了两下门,房间半晌只是一片安静,并无声响。
于是轻轻将门推开,抬眼瞧见桌旁亮着昏黄的台灯,小孟斜牵着身子趴在床上,只肚子上搭了薄被一角,腹部均匀地微微起伏,睡得很安静。
窗子半开着,桌上摊放几张纸页,被夜风翻起又落回,摩挲出沙沙的微响。于谦轻手轻脚走上前,先将窗子小心地关上,目光便落到那一叠不薄的纸页间,原是写了一半的本子。
本子字里行间满是勾抹痕迹,用各种颜色密密麻麻批注着尺寸、气口,以及琐碎的零星想法。于谦拾起来细细看了一回,见间架结构搭建得清晰严密,几个穿插其间的包袱精巧细致,起承转合娓娓道来,是小孟一贯铺平垫稳的风格。
他瞧着,不由自主欣慰地笑,心中暗赞,是长了一大截。
放下本子,又见桌面上散放几根没盖帽的笔,角落里半盏凉水的旁边,放着个小小的药瓶,细瞧是褪黑素。
大概是不能安睡,吃了药坐在桌前熬夜改本子,过后药劲上来,囫囵便歪在床上睡着了。
小孟睡相很乖,头发软软的,小手小脚微微蜷着,散落的枕头在身边围了一圈,像个温暖的小窝,似乎这样能获得安全感似的。
于谦伸手摸了摸他露在外头的脚踝,冰冰凉凉的,气得直想一巴掌把人拍醒,却又哪里真舍得。只轻而又轻的拉过被子来,缓缓给人从脖到脚都盖严实,又小心翼翼拧熄台灯,蹑手蹑脚潜出去,生怕吵醒了好容易睡着的孩子。
第二日天气也是很好的,浅金色阳光透过窗帘照到床上的时候,孟鹤堂才慢慢悠悠地醒了。
他一梦香甜,睁眼时觉得格外舒坦,初秋的暖阳灼到手臂上,能感觉到微微的热。墙上挂钟指向九点钟,已是很迟了,但他心里不觉慌乱,反而满足,他眷恋地在枕头上蹭了蹭,他有很长时间没睡过这样好的觉了。
在床上睁着眼又躺了半刻,才慢慢回想起昨晚睡前的事,他侧头望了望,窗子好好地关着,本子平平整整放在书桌上,散落的笔帽已经扣好了,药瓶还安安稳稳待在原处,杯子坐在恒温的杯垫上,杯中水是满的。
他盯着那些东西怔怔看了许久。
昨夜,今晨,干爹都来过了。
推开门闻到悠悠的饭香气,厨房传来煎炸食物的滋滋微响,他整个人带着晨醒的懵懂,睡眼惺忪站在房间门口,像只乖糯的顺毛小兔子。
厨房的玻璃门开了半扇,正在灶前忙活的干爹瞧他一眼,只是笑笑,语气随意地问他睡得好不好,又让他洗洗脸醒个盹,准备吃早饭。
褪黑素干爹昨夜是瞧见了,这一回为何打着有人相马的幌子叫他回来,孟鹤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觉着心虚而忐忑,可是干爹什么也没有说。
他便恍惚地想,不知从何时起,干爹便再没打罚着逼问他心里的事了。
年少时的苦处似乎更为明晰,桩桩件件能辨分明,如今却像晨起时寒凉的雾,淡淡氤氲四周,挥不散,打不灭,欲说还休。
…接触的人个个笑模笑样,劈面而来的瓜子不见了踪影,那是太直白太简单的恶意,他如今很少再能遇得上了。
…与九良已是十年的搭档,默契融进一呼一吸,早就不会再有任何一场考核能将他们拆开,可是说帮衬、道拖累,牵牵缠缠,外头的是非从没停过。
…跟在干爹身边的忙碌日子他常怀念,因为心上总有依傍,如今一刀一剑催大了少年,他在茫茫江湖中一脚一脚地走,踏着落叶,带着自己的影子。
可是,真好。
茫茫异乡,还有家,是能让他回来歇一歇脚的。
(六)
小孟要走的时候,背包比原来撑大了一圈,鼓鼓囊囊全是干妈塞的各类吃用物事,仿佛他离开家到了外边,东西都再买不着了似的。
半上午阳光温柔,空中浮着幽细的桂花香,他吃了三顿舒服的饭,又睡过一场绵长好觉,此刻整个人都是清爽松快的,仿佛涤净风尘之后的舒展样子。
于谦在静室里冲泡一壶清茶,热水沿着壶身淋下,茶香便蒸腾出来,袅袅在四周弥散。干爹分一杯到他身前,他垂头见茶汤澄澈,杯底的茶叶一点一点缓缓舒展,心里忽而有些舍不得。
清风摇枝叶,有微黄一片落叶被风卷起,蓦然贴在窗上,又轻飘飘落下去。他怔怔地瞧着,端起茶杯一口一口细细地品,唇齿间充溢清冽甘香,他忽而好想向干爹讨一个令人踏实的拥抱。
从前相见或道别,出于礼貌他抱过很多人,可父子二人静静相对,却都不大习惯粘腻地表达情感。他半晌喝尽一盏香茗,放下茶杯起身笑了笑,只说,该走了。
于谦绕过小茶桌送他,伸向他脑后的手略一停顿,拐一个弯在他肩头轻轻揉了揉,嘱他:“开车小心,路上慢着。”
他顿住脚,忽而回身抱住干爹的胳膊,将脑袋挨在人肩头,慢慢地蹭了两下。
是一念而起的情绪,撒了娇,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他埋了头闭上眼不肯起身,耳尖慢慢地红了。
干爹一愣,半晌伸了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哄着:“我瞧了,下月月初许还能有几天工夫…”
“还来吧,院里土灶支上锅,干爹给你炖肘子。”
墨绿色的小甲壳虫在转角处打起右灯,慢悠悠拐过墙去,在绵绵伫立的行道树间若隐若现,渐渐远得瞧不分明了。
当干妈的站在原地望着,半晌故作轻松地转身,边往回走边甩着手笑:“又飞出窝去了。”
于谦站在树下收取新鲜的桂花,整枝带花剪下,再轻轻将花朵从细的青枝上摘下,放入纱布袋中。妻子静静地瞧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于谦便停了动作去瞧她,问:“怎么了?”
“没有事,就想着从前这些,总是一块做的。”妻子上前几步,接过他手中纱布袋,用手指翻着看了看那些嫩黄细蕊,叹口气笑了笑:“小孟昨晚睡前,问我有没有新的牙刷…刚到的时候我见他穿的少,也是临时抓了你的衣服让他穿上的。从前总在一处,现在来家一趟,倒变得客人似的,不习惯了。”
于谦沉默片刻,抬眼打量花枝,半晌伸剪喀嚓剪下,轻轻道:“连这两个小的,以后长大也会变成客人。孩子们自有一方天地,不可能一辈子在咱们身边。到时候老了,就只有我这糟老头子陪着你,再不习惯,那时也得惯了。”
说到最后,不自觉便要笑,却被妻子白一眼,嗔他:“总是这些话,你想儿子,干嘛不直接说,编着借口叫他来,那锅肉不是你起早炖了三个小时的?总嗔着孩子们别扭,别扭的老根儿在哪,我这回可是找着了。”
于是两人都笑,于谦笑一笑,又轻轻告诉她:“小孟是因为商量好的穴让人退了,才得这两天空闲,可你看他来一趟,半点委屈也没露过。他自小到大是这么个性子,从前我怪他沉闷较劲,可后来慢慢想清楚,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
剪刀的霜刃极利落地咔嚓一响,桂花枝簌簌落下几点嫩黄的瓣子。
“可是孩子怎么办…”
“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啊…”
(七)
开出不远一段路,孟鹤堂便在路边停了车,从副驾驶拽过背包,却惊觉竟有单手拎不动的架势。上回干妈塞在他包里的粽子,让他不知道生生挤漏了,从那之后便不敢大意,总要检查了包里的东西才觉稳妥。
背包上层是零零碎碎各样吃食,一样样都处理成半成品,只待回家简单烹饪便能入口,费不了多少工夫。里头有瓶糖桂花,他从前常和干爹一起做,他一直最喜欢桂花的香甜,糖桂花可以久放,干爹每年都乐意备着。
这许多年过去,物换星移,马场那棵桂花树,却一直长得很好,枝繁叶茂的。
吃食旁边另有个塑料袋,不知里头装了什么,他打开来瞧,却一时怔怔愣住了。
袋子里整齐摞着几个药盒,一行行看过去……感冒药、肠胃药、头痛药、退烧药、揉腰的药油……每种药药盒上贴着纸条,标注了醒目的适应症和用量,那字迹原是极熟悉的,他睁大眼睛,一眨也不敢眨,他的鼻子又要酸了。
包里的东西…他只以为,从来是干妈预备的。
他仰起头,他的眼泪要落下来。
他刚出家门,却又想家了。
天上那样薄的云,风一吹便要化去似的,他将头仰得久了,便有微微的眩晕。忽闻左近扑的一声,却原是一只麻雀,不知已在枝头停了多久工夫,这会却扑着翅飞向极远处去了。
便想起那年随干爹放生,伤愈的燕隼腾翅而起,绕着山尖盘旋,渐化成高天上遥遥一个黑点。
自那以后,他梦里常出现一只搏击长空,渺万里层云的燕隼的影子。
飞过高山,飞过苍林……乾坤广阔,游子的天地浩大。
可那孤独的鸟,两翅迢迢,几回寒暑。
会不会也觉得累了呢?
裤兜里忽然轻轻震动两下,他低头掏出手机来,拨亮屏幕,见着干爹发来两条微信。
随即呼吸一窒,手指也几乎颤起来。
恍惚是干爹站在面前,捏捏他的耳垂,轻轻地说:
-“孟儿,最近长了一大块。”
-“不急儿子,你的路,这才刚刚开始呢。”
他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扑簌簌落在衣服上,眼前的屏幕再也看不真。
干爹在节目上,在公开的场合常要夸他,可是私下里单独相对,是从来没有夸过他一句的。
他只以为那是给他扬蔓的心思,是外人面前护犊子的场面事。
他从不敢问,我做得够不够好…
是不是成为了您的骄傲呢?
记忆中燕隼的影子渐渐远了,前途辽阔,碧空浩远。
似苦又非苦。
游子不敢叹的满身风尘。
原来早在父母的眼里心上了。
——————写在后面的话——————
这篇是写完《雪拥蓝关》就开始构思的,但现在完全没法写成我之前想的样子。零零碎碎拖了这么久,真是一件极痛苦的事。
本来是想写一个克制的,不那么善于言谈但默默关注孩子的干爹来着。
从前文中总盼着孩子做出改变,可这篇是一个父亲做出了改变的故事。也是我年纪越大越觉得,孩子的掩饰和父母的关切,都是从来变不了的。
我们都是这样活着。
我们只能这样活着。
一病缠绵,好像体力和思维都狠狠打了折扣,觉得自己写不出顺畅的文字,沮丧无法言说。
心里天天压着很多事,面前是桩桩悬而未决的阴霾,楼上的鞋子没有掉下来,生活踉踉跄跄,但也要继续的。
我不大会倾诉,有很好的朋友,但各有各的忙和苦,我做不到把阴霾拖去别人头上,于事无补,并会让我愧怍。
有些忙,有一点烦,有一点怕。
可是啊……总有想法从头脑里冒出来,即使我深愧自己现在没有码字的精力和本事,它们还好像在怂恿着我:写写吧,写写吧……
我们还不错的。
你瞧,这大概是我离不开码字之路的原因呢。
(有一篇想起来会让我有些兴奋的堂良的想法。)
(希望有天我能把它写出来。)
今天不是温柔冷静的阿欢姐姐,对不住大家。
但是看到这别害怕,长大后的路不是时时难走的❤。
有一天它过去了,回头望,我希望我也能说出,每一段经历我都不愿丢弃。
它们是独属于我的。
还愿意跟我聊聊吗?最好聊聊文呀~
旧文看置顶,有个小群,看我主页签名
以上ฅ۶•ﻌ•♡
我是辅导员的大宝贝 1:上课溜号的羊羊崽【辫九】
圈地自萌,误上升正主
今日份会场上偷偷低头,结果被鼓声吓一跳的羊羊太可爱了吧!
不太开心的日子,需要写甜文哄哄自己
“你知道小霸王为啥在这儿站着么?”
“我哪儿知道?快说快说,这孙子见天儿球场上抢我风头,今儿可是不错,在这罚站了,我看这回他可丢人丢大了,姑娘们的目光可又是我的咯!”
“我说你真是,我这才问了一句,你嘚啵嘚啵的说一堆,我跟你说啊…今天杨九郎中午跟我们一起踢球之后,回教室就精彩绝伦了………………”
烈日炎炎的午休,一帮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一股脑的冲进食堂,随便扒拉两口饭又冲出去,黑压压一片的边跑边脱了上衣,也不嫌太阳大,进了球场就疯跑起来,整整两个...
圈地自萌,误上升正主
今日份会场上偷偷低头,结果被鼓声吓一跳的羊羊太可爱了吧!
不太开心的日子,需要写甜文哄哄自己
“你知道小霸王为啥在这儿站着么?”
“我哪儿知道?快说快说,这孙子见天儿球场上抢我风头,今儿可是不错,在这罚站了,我看这回他可丢人丢大了,姑娘们的目光可又是我的咯!”
“我说你真是,我这才问了一句,你嘚啵嘚啵的说一堆,我跟你说啊…今天杨九郎中午跟我们一起踢球之后,回教室就精彩绝伦了………………”
烈日炎炎的午休,一帮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一股脑的冲进食堂,随便扒拉两口饭又冲出去,黑压压一片的边跑边脱了上衣,也不嫌太阳大,进了球场就疯跑起来,整整两个小时的午休,把上午还穿着白衬衫上台代表学生讲话的杨九郎,弄得一身臭汗不说,在草坪上滚了几圈之后,汗水沾了灰,索性额头到脖子上都是一道一道的泥汤子.不过这倒是没让一直在树荫下巴巴等着他的一众迷妹嫌弃,一拥而上的几个姑娘,拿毛巾的,送冰水的,还真有那么点儿众星捧月的架势,难怪才大一就得了个球场小霸王的称号,哥们兄弟的总调侃他把姑娘们的爱都包揽了,不给人留生路……
“嚯!几点了!我的天啊,都五十五了,快走吧兄弟们,甭洗了!今儿下午是系主任的课!好像说新的辅导员也来!”
“快快快,还有五分钟,我先颠了啊兄弟们”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杨九郎和几个同班的小兄弟飞一样的往教室里跑,刚才洗的那一把脸,可能也都是徒劳了
“呼…呼…兄弟,你有纸么?我这一坐下您猜怎么着?这汗都止不住了!你看着有点眼生啊,今天是几个班一起上课啊,主任的课…你不带书,我也没带,咱俩还坐一起了,这不玩完么?”
一路飞奔跑回教室的杨九郎,刚一落座还没觉出什么来,不多时就开始疯狂淌汗,旁边的男生看起来文文静静的,透明的镜框下是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干净整洁的白衬衫跟九郎身上皱巴巴还沁着汗水的衣服形成了莫名其妙的和谐感,啧,平时这种情况都是用袖子擦擦的小霸王,这会儿就忍不住跟人搭讪起来
旁边的人也是个脸上藏不住表情的,极尽嫌弃翻了个白眼,仿佛是怕九郎凑过来蹭自己一身汗一样,赶紧掏了一包面巾纸扔给人,依旧低着头看手里的笔记本,一句话也不说
“谢了啊,我叫杨九郎,你哪个班的啊?”
“唉不是,没事儿啊兄弟,这样的大课老师都看不见咱们坐后头的”
“你说几句话被,这玩应你能听懂么”
“聊聊成么,嘿!你怎么站起来了!兄弟…哎哎哎…我去!”
话痨一般的人,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这一节课就在搭话和看手机中度过,没想到最后一句还没说完…身边的人竟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讲台走,在讲台站定的一刻,杨九郎大概经历了人生最尴尬的一分钟
“大家好,我叫张云雷,是你们大四实习的学长,也是你们的新辅导员,我今天给大家讲一下我们这个学院的规矩,我不要求大家像高中生一样没日没夜的学习,但要求大家自律,尊重老师教学,做真正的学生!最后一排那个小眼睛的,啊…杨九郎对吧,下课之后,教室门口罚站一小时,好了,下课!”
这不,杨九郎正一脸懵的现在教室门口,尴尬的脚趾扣地,旁边看热闹的坏小子暗暗叫好,觉着姑娘们会认为九郎没了面子而追捧自己的时候,不远处的张云雷听到这些,嘴角不免有了笑意
(让你丢了面子,姑娘们就不围着你了么?小眼睛的坏小子?)
您揍我一顿吧,爸爸 【桃饼】
圈地自萌,误上升正主
训诫预警,不喜勿入
在饼哥喜剧人决赛的作品中走不出来的我
饼饼到底是什么神仙大可爱啊!!!
桃饼,饼四,太上头了集美们!
“不是我说,师父您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他们能做的偏偏我不能做,您天天夸他们这好那好,我到底哪里得罪您了,我就怎么做您也不夸我一句啊!动不动就骂我,小竹板子就往我屁股上揍!您是不是就看我一个不顺眼啊!”
看着眼前的孩子哭的肩膀一耸一耸,质问中还带着叽歪的哭腔,郭德纲深深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戒尺,拉过孩子刚被打红的手来检查了一下,抬手给人擦掉脸上混着眼泪和汗水已经混画魂儿的尘土,只留下了这一...
圈地自萌,误上升正主
训诫预警,不喜勿入
在饼哥喜剧人决赛的作品中走不出来的我
饼饼到底是什么神仙大可爱啊!!!
桃饼,饼四,太上头了集美们!
“不是我说,师父您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他们能做的偏偏我不能做,您天天夸他们这好那好,我到底哪里得罪您了,我就怎么做您也不夸我一句啊!动不动就骂我,小竹板子就往我屁股上揍!您是不是就看我一个不顺眼啊!”
看着眼前的孩子哭的肩膀一耸一耸,质问中还带着叽歪的哭腔,郭德纲深深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戒尺,拉过孩子刚被打红的手来检查了一下,抬手给人擦掉脸上混着眼泪和汗水已经混画魂儿的尘土,只留下了这一句
“去吧,师父明白了,以后都不会再骂你一句了”
吸溜着鼻涕站在原地崩溃大哭的烧饼,本以为师父能过来抱着他哄哄,却没想到师父转身就背着手回了屋里,本就挨了打委委屈屈的人吼了一通以为师父能听听他的理由,结果却惹得师父直接冷着自己
“您这不还是不原谅我嘛!啊!!!!”
扯着嗓子在院子中间哭个不停的小胖子,到底还是被师娘拎着耳朵带进屋里按着给洗干净了脏兮兮的小脸,换上干净衣服,手上也给揉了药进去
“烧饼,介倒霉孩子不学好,大早上起来的就出去滚了一身土回来,我suo你介si跑哪儿野去了,你师父揍你两下嘿,你还跟他喊,得了,不理你了吧?还哭还哭,刚给你洗干净,祖宗,甭哭了成吗”
听着师娘说到师父不理自己之后,委屈再次涌上心头的烧饼,脸又皱成一团作势要哭,结果被师娘捂了捂嘴堵了回去
“行啦,待会儿给你师父道个歉,一准没事儿”
点了点头的烧饼看着师娘出门,才默默拉起裤脚来,给自己已经破了皮的膝盖胡乱擦了些酒精,瞬间疼的呲牙咧嘴倒吸凉气之后,就一头扑在床上抱着枕头继续哭的没完没了……
“这地方不行啊,陶阳,听师父告诉你,胳膊啊,还得抬高一点”
“哎哎哎,小岳你那嘴里吃头发了呀,慢点来”
“张小辫,我说没说过这地方不是这么唱的?你听师父给你唱”
一大早,院子里的孩子们都开始练起早功,郭德纲拎着一根小竹棍站在院子当间微微闭着眼晴,杂乱的声音中,但凡有谁出了一点差错都会被师父捕捉
赌气又委屈一夜没怎么好好睡觉的烧饼顶着两个肿桃儿一样的眼睛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是早功时间快结束的时候了。
迟到的人自顾自叹了口气,走到师父旁边举起那只还有些红肿的手来说到
“师父,我起来晚了,您责罚”
“没事儿,这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没想到师父只是摆了摆手,就继续给其他师兄弟说活,心中一凉的烧饼楞楞的站在原地好久才低着头走到墙角蹲下,头顶一片乌云的样子让师兄弟们也不自觉的纷纷望向他
“我!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煮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晾肉香肠!我…我…铁锅炖鱼,鸡蛋酱拌茄子,大饭包一个,老香了!贼好吃!!”
突然一跃而起,扯着破锣嗓子胡乱背着报菜名,一众师兄弟懵了一样的看着师父走向突然发疯的人,不禁为烧饼捏了一把冷汗
眼看着师父过来,烧饼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闭上眼睛,等待着师父给他一个大耳贴子,可是眼睛闭了许久也没等来这个疼痛,眼睛眯出一条缝来偷看一下,就看见师父从自己旁边擦肩而过,只在自己旁边不愠不火的说了一句
“正经背,别整这些用不着的”
引起师父注意的小把戏失手了,再次蹲在地上的烧饼垂头丧气的让人不敢靠近,平时师娘做了炒鸡蛋,一个人能吃三大碗米饭的烧饼,今天也只是草草扒拉了几口就下桌,蹲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闷闷不乐…
“饼,你得合计合计了啊,这台上咱俩都把活演碎了,这师父怎么就能当看不见啊,我说你到底怎么跟师父闹成这样了?”
“我…没事儿,小四啊,师父会不会不要我了?这都好几天了,我干啥师父也不理我,我…唉!”
一拳怼在地上,吓得旁边的小四赶紧把烧饼的手拉过来捧着吹了吹
也不怪烧饼心慌,自打那天跟师父吵吵起来之后,师父就真的对自己不打不骂了,可是也一直冷着自己,无论自己怎么作天作地的引起师父的注意,师父始终面色平常的笑而不语,最让烧饼难受的就是这样子,哪怕打的自己屁股开花,也总好过这样子啊!
其实烧饼小一点的时候心里是有这样一个疑问的,为什么师兄弟之间师父要对自己这么严苛,别人贯口背的不好,师父只是严厉的训几句,而自己这儿就是一个字一下手板,末了还得肿着手抄上几遍才算完…别人上台演出下来之后,师父都是拍拍肩膀给说上几句,而自己下台来,总是被师父这不好那不好的骂老半天,偶尔还要当着后台好多人的面挨板子,师父要求自己的活必须观众都认可,包袱都响了才给工资,为什么自己就一定要比别人吃更多的苦那?
但是这个问题没有多久烧饼自己就想明白过来,因为他发现明明自己经常偷懒跑出去玩,可是贯口总是比其他师兄弟背的快,记得牢;每次挨了骂,师父总会单独叫自己进书房拉着自己得手讲清楚道理,挨了揍总是疼的睡不着,可是有好几次都是半夜的时候,师父以为自己睡着了才进到房间里给自己涂药,甚至有的时候打的狠了,都能感受到师父的眼泪掉在自己的伤口上,蛰的自己很疼…可是心里很暖;每次师父扣了自己的演出费,过后也都会不经意间给自己买衣服买鞋,让师娘做鳎目鱼给自己吃,这可不是三十块钱能买到的,所以烧饼自己心里有数,师父的打,师父的骂,都是对自己的好,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些,才有了这一次的意外事件发生………
“于大爷…您帮帮我吧…师父他,就是不理我,我想解释解释都没有机会啊…”
敲开于谦老师家的房门,半大小子扑腾一下子就跪在了砖地上
“呦呵!少爷你这是哪一出啊?起来起来,膝盖在我这磕坏了你师父不得埋怨死我啊?”
“他才不会…爸爸不理我了,我想跟他解释他不听我说话,我台上台下的胡闹他都不搭理我了…”
“那也先起来,跟大爷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进了屋的烧饼也不见外,看见桌子上好酒好菜的,自己就进厨房拿了碗筷,于谦也没拦着,眼看着人喝了一杯白酒,缓缓开口
“大爷,我冤枉啊…我师父最近…血糖高的厉害…师娘天天给他吃粗粮他也咽不下去啊,动不动就说觉得晕…我是真心疼师父,我那天…那天下来台,就听见俩观众唠嗑,听着都是中医,就去跟人家打听,人家说,这季节里挖点蒲公英菜,我老家那头叫婆婆丁的野菜吃对这病帮助很大…我一寻思,吃点蘸酱菜还消火…我…我…我就跑山上挖菜去了…我到山上一看,我也不认识菜啊,就跟着几个大姨一起挖…挖了老半天我才弄了不丁点…还摔了个大跟头,大爷我不骗你…你看我这腿,都破了,现在还有血嘎巴那…”
一边喝酒一边哭的烧饼,掀起裤脚来给人看自己摔破地方的结痂
“可一回家…师父就以为我去跟人打架了,我都多少年不打架了了我…我就说没有,师父就说我犟嘴,当着大伙的面打我,手都给我打肿了…我才来了脾气,说他就会打我骂我…大爷唉!您帮帮我吧!我真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跟师父这样说话…我…我…我知道他打我骂我都是为了我好啊…”
“儿子,起来喝粥了”
耳边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宿醉头痛欲裂的烧饼,懵懵的坐起来看着眼前慈祥的师父,烧饼以为这是一场梦,昨儿在大爷家喝的太多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回到师父家里了,师父这样看着自己,是不是原谅自己了?
“懵了?吃点东西吧,一会儿还得给你说说活那”
“…师父…我…”
“行了,喝粥吧,野菜什么的太苦了,爸爸不爱吃那个,小兔崽子少惹我生气啊,我就多活几年了,爸爸没事儿的,还得给我云峰开路,咱们大杀四方那,师父不好,没好好问问你就动手,师父委屈你了”
“没有!爸爸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跟您说话,您给我说说活吧,您打我一顿吧,我…我…我吓死了…我以为您不要我…啊!!!”
扑在师父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却被一把拧住了耳朵
“嘶…爸爸爸爸疼!疼疼疼!”
“倒霉孩子当我不揍你?台下胡闹就算了,跟我上台撒筏子去了?你就给我等着屁股开花吧你!我打不死你的!”
“哎呦哎呦,师父您打我,我就等着您揍我那!爸爸~我这屁股啊,就等您揍那!但是您得喂我喝粥~脑袋疼~拿不动碗”
“得了啊,甭学张云雷他们几个撒娇,儿子,你干这个,不合适”
太想爱你【饼四】完结篇
圈地自萌,误上升正主
emmmm…这是一对儿你磕的多了就会感觉是把刀的cp,所以,真的甜不了
唉…写不下去,心难受,就这样吧…
训诫部分少,占tag致歉
好啵,虽然是一个没热度的连载,但我爱我的饼四…
接上文~
“烧饼,这是我的保证书…保证以后跟你只是搭档而已,从前的那些事儿都不做数了,师父说要你在上边签个字,就不再追究了”
“…呵,小四 师父跟你说什么了是吧,我不怕,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保证书?是这几个字儿就能让你保证不爱我了,还是我朱建峰签上自己的名字,就他妈的能不爱你了!”
撑着自己浑身的疼痛,站起来的烧饼眼睛里的...
圈地自萌,误上升正主
emmmm…这是一对儿你磕的多了就会感觉是把刀的cp,所以,真的甜不了
唉…写不下去,心难受,就这样吧…
训诫部分少,占tag致歉
好啵,虽然是一个没热度的连载,但我爱我的饼四…
接上文~
“烧饼,这是我的保证书…保证以后跟你只是搭档而已,从前的那些事儿都不做数了,师父说要你在上边签个字,就不再追究了”
“…呵,小四 师父跟你说什么了是吧,我不怕,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保证书?是这几个字儿就能让你保证不爱我了,还是我朱建峰签上自己的名字,就他妈的能不爱你了!”
撑着自己浑身的疼痛,站起来的烧饼眼睛里的怒火直直的在曹鹤阳的心里燃烧着,让人不敢直视。
“反正我东西放这儿了,都是成年人了那有什么放下放不下的是吧”
“您洒脱,我不成…”
“没必要,以后还是好搭档不就成了么,我还有事儿得走了,师父说了,你不签字就不能出门…师哥别扛着了,身上还有伤那”
“师弟这是心疼我了?那我还真就不能辜负你这份儿心疼”
大拇指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烧饼倔强的耿着脖子又跪回到墙角,眼神中充满了年少时才有的那种不羁,直到曹鹤阳转身出门,才低头看着手中紧握的那份保证书,被抓的皱皱的纸张被烧饼滚烫的泪珠砸出点点晕染。
“师父,烧饼最近怎么样?”
“还在倔”
“师父…”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晚上才进书房,那傻子还跪着…我和你师娘连拖带拽才把他扶进屋里,这都快一个月了,我从一开始跟他说,说不通就打,打不明白就让他天天挨了手板儿之后抄写静心…鹤阳,师父知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孩子…你知道师父也不忍心看着你们这样,只是…”
“师父我懂,我去劝劝烧饼,这是我的婚礼请柬…您和师娘,到时候…”
“孩子啊…”
“他这倔强的劲儿您比我懂,只能这样的,他总有一天也能明白的,咱们谁也不能毁了他,不能毁了您,不能毁了行当不是么”
大红色的喜帖留给师父师娘,曹鹤阳拿着另一张请柬进了书房去找烧饼
“烧饼,别写了,师父说先不用抄了”
“…你又承诺师父什么事儿了?为了救我出去么,大可不必,小四,无论还得熬多久,我都不会放弃的,师父总舍不得真的打死我,你就安心回家等着吧,好好吃饭…你,瘦了”
“烧饼,别这样…咱们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了好么?你该长大了,我什么也没承诺师父,师父除了为了咱们好也什么都没做!朱建峰,我们以后是兄弟,是哥们儿,是最好的搭档了,你明不明白?”
“那…那你今天来干什么?”
“哥们儿就要结婚了,这是请柬,到时候你早一点到场…你得给我当伴郎”
“呵…那,那……恭喜吧”
烧饼 抬头的一瞬间对上了曹鹤阳苍白的脸,千言万语仿佛堵在了喉咙这里,想说的话完全说不出来,到最后也只说了一句恭喜…
“手肿着 我给你找个冰袋敷敷吧”
轻车熟路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下层第三个格子拿出了一个冰袋。曹鹤阳坐在烧饼身侧捧过那只肿到透明的手,抽出已经被握断的笔来轻轻给人冰敷,低着头的烧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冰冰凉凉的触感中,总夹杂星星点点的温热砸下,这种美好自己很多年前得到过,却在再次得到的一刻…即将不复存在
反手握住小四的手扑过去将人揽入怀中,四目相对的一刻,烧饼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再不属于自己了
“放开我吧…求你了,别让我在你面前哭,也别让我看见你哭…别辜负了我这一个月了天天相亲的努力…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人的…朱云峰,烧饼!以后…曹鹤阳是你的,小四是你的,但朱建峰和曹阳,没有关系了…”
挣脱那人发狂一般的怀抱,曹鹤阳扔下请柬落荒而逃…
那一场婚礼,他们穿了一样的西装,转年的烧饼也结了婚,他们还是穿了一样的西装,做着对方的伴郎,这两套西装很早就做好了,是那时候说好要见师父师娘的时候穿一身,见双方父母的时候穿一身的…现在也真的在万人瞩目的婚礼上穿戴整齐,只不过两次的喜宴上,只有他们彼此眼中没有喜悦…原本戴在右手上的同款戒指也已经摘掉,左手上的婚戒让人觉得不习惯却也无法褪去,就这样吧,挺好的,不是已经一起在婚礼进行曲上走过红毯了么?
很多年过去,烧饼从没问过那一天师父对小四说了什么,不是不想问,而是大抵也能猜得到罢了,反正这样挺好的,不是一起在台上,还是可以聆听对方的心跳么?
夜深了,该回家了,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烧饼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是啊,如果真相是假那该有多好?
太想爱你【饼四】5
圈地自萌,误上升正主
甜了几章了,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
也许饼四真的是我很意难平的一对,嗯…怎么说那
也不是草草收尾,而是不想一拖再拖,容易坑了,哈哈哈
文章第一句是这位小可爱戳到我的@华云玖玖
正文开始
“作为粉丝来讲,我还真就希望他俩是假的~唉…”
小园子里的演出刚刚结束,靠在墙根抽烟的烧饼听到了一个观众对同伴说的话,已经快要燃尽的香烟卡在指尖处,剩下的一寸也都被这深夜的冷风吸去。把烟头熄灭,习惯性的摸摸右手无名指却又尴尬的看了一眼左手上带着的婚戒…天不早了,回家吧…晚风中这个男人的背影疲惫却又无处安放。
15年的笑傲江湖让本就...
圈地自萌,误上升正主
甜了几章了,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
也许饼四真的是我很意难平的一对,嗯…怎么说那
也不是草草收尾,而是不想一拖再拖,容易坑了,哈哈哈
文章第一句是这位小可爱戳到我的@华云玖玖
正文开始
“作为粉丝来讲,我还真就希望他俩是假的~唉…”
小园子里的演出刚刚结束,靠在墙根抽烟的烧饼听到了一个观众对同伴说的话,已经快要燃尽的香烟卡在指尖处,剩下的一寸也都被这深夜的冷风吸去。把烟头熄灭,习惯性的摸摸右手无名指却又尴尬的看了一眼左手上带着的婚戒…天不早了,回家吧…晚风中这个男人的背影疲惫却又无处安放。
15年的笑傲江湖让本就小有名气的饼四组合更加受到观众们的喜爱,烧饼曹鹤阳的名字也终于挂在了商演的名单里,也是在那一年,两人终于有钱搬出师父家,租了一栋楼的对门两户作为掩饰,但其实早就心意相通的他们已经偷偷住在一起,以恋人的角色出现在对方的生命之中,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18年的春天,二人在粉丝和师兄弟们的眼里一直是欢喜冤家的样子,偶尔表现出亲昵来也可以用三言两语搪塞过去,这么多年的打打闹闹相互陪伴,最苦最难的日子回忆起来除了对方鼓励的微笑反倒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喂饼哥,师父说要你和四哥回来一趟”
像往常一样窝在烧饼结实的臂膀里看电影吃着薯片的曹鹤阳正不安分的用自己的脚丫去拧烧饼的小腿肚子,突然响起来的电话让他觉得烦躁起来,一头扎进沙发里懒得去听电话的内容
“啊?行行行我知道了啊”
“四儿?四漂亮,四爷?甭跟鸵鸟一样了啊,那谁,小孟给我来的电话,说是师父找咱俩过去,收拾收拾吧,正好带着咱上次商演时候给师父买的补品一起”
“谁??师父找我们干啥呀,烧云饼!你是不是犯错了啊你,可别连累我挨揍啊”
“不能,咱最近表现得还不错啊,应该是师娘做好吃的了,找我们回去吃吧嘿嘿”
一路轻快的二人拎着送给师父师娘的东西进屋的时候像平时一样的问了好就打着哈哈坐到了沙发上
“师娘~您可又漂亮了啊,儿子给您买的燕窝您记得喝啊,师父~爸爸,您找我们来是不是要做什么好吃的啊?”
“朱云峰,曹鹤阳,你们跟我去一趟书房”
刚瘫在沙发上的烧饼和小四听到师父这样称呼自己,心里同时一紧,赶紧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跟着师父进了书房…
“畜牲!混蛋!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三纲五常不懂?你们现在连男女都不分了是不是!”
进到书房之后,门还没关严就被师父狠狠甩了一耳光的烧饼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曹鹤阳的身前跪下,还没来得及抬头一叠照片又直接被师父甩了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这…师父我们…”
“朱云峰,师父问你这是不是真的?”
“我…”
“师父我们…”
“闭嘴!曹鹤阳啊曹鹤阳,烧饼年轻不稳重,起小就看你是个本分孩子,你倒是告诉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儿?”
让郭德纲觉得自己血压都飚高的东西就是刚才扔过来的那些照片,照片上明晃晃的都是烧饼和小四两人在各种场合下的过于亲密的照片,拉手的,拥抱的,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最后一张亲吻的照片让本来还以为孩子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师父也没法儿再继续骗自己了。是,爱情面前没有什么对错,搭档一体如同夫妻,可是这样的事情他就不是被大众接受,就不是能让大部分人理解的,就算心疼孩子…郭德纲也不得不板起脸来质问着一脸茫然跪在地上的两个孩子…
“爸爸…爸爸我爱小四,我不是闹着玩的…您能答应 嘶…”
又是狠狠一耳光打下来,烧饼被师父的大手扇趴在地上,跪着蹭过来的小四抱住自己跟师父讨饶,却又被瞬间护在身后
“嘶…爸爸您生气,打我几下,狠狠揍我一顿出气…只是别打小四,儿子求您!”
“师父您别听他的,我…我们是真心实意在一起的,您帮帮我们好不好?求您了!”
“帮你们?我怎么没帮你们?我…我废了多大得劲才把这些个照片都弄回来,废了多大的劲保住你们?你们真是我的好徒弟,好儿子!”
“爸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控制不了的,就像我没遇到小四之前…我也不确定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可我遇到他之后我就知道是他,只能是他!爸爸…我们可以不做演员…可以不做公众人物,但是不能不在一起!”
“我…我让你不能!我让你说混账话!要退出是不是?我养的儿徒就这样…我…我打死你!”
往后退了一步按着桌子才勉强站稳的郭德纲顺手拿起桌子上厚重的镇纸,气急了也没想过这东西打下去有多痛,劈头盖脸的往下打着,烧饼自己也知道刚才的话说的不好,戳到了师父心里最不愿提及的事情,死死护住身下的不停挣扎的小四,书房里只能听见镇纸砸在烧饼背上是闷闷的声音,疼到骨头里的人牙根都快咬碎了一脸汗珠子砸在地上也不敢说疼
“呃…”
“师…师父!您没事儿吧!快坐下歇歇,儿子不对,儿子说错话了,你别着急,求您了啊”
感受到身上的疼痛突然停了下来,抬眼就看到师父扶着桌子喘粗气,烧饼顾不得身上的疼,赶紧扑过去把师父扶稳坐下
“师父…您别生气,我…”
“四儿你别说话!”
“咳咳…你把嘴闭上,找地方跪着去,曹鹤阳,你过来扶我一把,咱们俩找地方单独说说话”
“是,师父”
眼里都是担心的烧饼看着小四扶着师父出门,自己忍着浑身的疼痛跪在墙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里都是事儿的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知道自己已经眼前发黑才判得小四进屋
“四儿,没事吧,师父打你了没有?疼不疼,我给你看看,你别怕啊,爸爸最疼我了,我求他帮帮我们,我不会…”
“烧饼…这是我写的保证书,保证以后跟你只是搭档…你签字吧,师父等着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