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nsy/syan】上错坟后被早死的女鬼队友缠上了【上】
阅前须知:
中篇链接:【中篇】
下篇链接:【下篇】
终篇链接:【终篇】
1.看标题。
2.看首段。
3.上篇大概1w,别的没了。
4.死鬼被强制爱预警。(不)
5.特别感谢!!!@一只枕头!!!我的天啊这篇文80%的点子都是此人想的,一开始只是想写一篇乐子短文,没想到越聊越想哭越聊越觉得这些点子真好,聊完大纲就有一千五了。
(一)
我:这个情节真的很想哭,我真的可以把这篇文写好吗?
枕:你可以的,写吧。
我:这个故事真的很伟大,我要写200字感谢你,是我作业的1/20,你偷着乐吧。...
阅前须知:
中篇链接:【中篇】
下篇链接:【下篇】
终篇链接:【终篇】
1.看标题。
2.看首段。
3.上篇大概1w,别的没了。
4.死鬼被强制爱预警。(不)
5.特别感谢!!!@一只枕头!!!我的天啊这篇文80%的点子都是此人想的,一开始只是想写一篇乐子短文,没想到越聊越想哭越聊越觉得这些点子真好,聊完大纲就有一千五了。
(一)
我:这个情节真的很想哭,我真的可以把这篇文写好吗?
枕:你可以的,写吧。
我:这个故事真的很伟大,我要写200字感谢你,是我作业的1/20,你偷着乐吧。
枕:打印下来做成水晶奖牌明着乐。
(二)
朋友:你什么时候印无料本
我:你要不要看看我写的都是什么?
朋友:你悄悄,我要
我:那到时候把女鬼印出来给你们吧
朋友:我要两本
我:滚出去
感谢一只枕,本人每个坑都有此人供梗的影子;感谢绿豆花汤,感谢绿辣子,感谢卡思路的时候总能提供特别好点子的朋友们,我要缠着你们一辈子。
正文:
长崎素世死了,罕见病,治不好,到点死了。
安宁疗法,除了最后半月不太好过,但每天的吊针里都上了止疼药,她也没太痛苦。现在再怎么说这些都晚了,她死了,还死了足有半月,生前再怎么疼已经是过去。
鬼又不会疼,长崎素世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延续至今,周末还好。主要是上学日朋友们会特早起来到这里给自己上坟。约好了似的,每天都有人来,今天是周末,大家会晚些,能放自己睡个安稳觉。
她坐在自己的墓碑上,其实现在身为阿飘的她可以以任意姿势随她喜欢飘在任何地方,但她还是选择坐在自己的墓碑上开启鬼生的一天。
她离不了这个墓园,也还好这里没几个鬼,大多都成佛往生了,无聊是肯定的。
起码她还有幽灵手机——姑且称之为幽灵手机吧,仅有基础的备忘录功能;可能是考虑到鬼也是有某些事情需要记录的,又或者单纯的是自己的手机被放到了骨灰盒旁边,她估计是自己最后的陪葬品没有纸笔。
所以她又从口袋里摸出幽灵手机,照例点开幽灵备忘录,开始每日必做的事情:阅读自己记录下的短暂鬼生。
“立希只来了一次,我就知道她和我不对付,来之前还特意把自己的眼圈遮住。那个遮瑕不适合你,先前不是说过你适合白一点的色号吗。”
“唉呀,小灯来了八次,死了十几天小灯就来了八次……千早爱音和椎名立希干什么吃的,有没有让小灯好好保护嗓子?练习怎么办?你们不会借我死这个理由不去练习吧?我可是做到了一辈子乐队的。”
长崎素世滑动屏幕,翻到下一页,沉默片刻继续碎碎念:
“八 。幡。海。铃 。你来干什么?你来帮 MyGO 当替补贝斯手为什么要特意来我坟头告诉我?”
“……还有小乐奈,之前说过多少遍不要瞎捡地上的东西吃,谁教你来墓园偷吃供品的?偷吃我的也就算了……也要怪隔壁阿姨,不能因为生前有糖尿病,死后就总托梦让子女一直带糖来上供吧,里面还有那么多抹茶糖。”
死了之后长崎素世特别爱在坟头碎碎念,出去闲逛回来的隔壁幽灵阿姨还同别的鬼悄悄问过:“这新来的小姑娘这么年轻,怎么显得这么阴湿;是淹死的吗?不像啊?”
“唉。”长崎素世叹了口气,要乐奈前天拿了隔壁阿姨贡台上五颗抹茶糖,虽然说阿姨不在意,小孩爱吃就吃,但是于情于理自己还是要还人家人情。
“等阿姨回来给她两个贡果吧?”
长崎素世抬头望天,墓园幽静,显得天格外的高,今天天气不错,邻居们一个不在,全出去逛街。
“日元汇率是不是又下降了,兑的冥币最近少了好多,真是要死。”
算了,自己已经死了。
隔壁阿姨的坟头传来浇水和洗涮的声音,在这片鬼都没两只的地方显得特别明显。插花,添水,点蜡烛,摆供品。
然后是轻声的啜泣声。
长崎素世知道,在之后,这种啜泣声会变成如泣如诉的哭嚎与埋怨。
啜泣声音越来越大,她应该已经习惯了的。
长崎素世不耐烦地鼻子出气,转过身面对着隔壁的坟墓。
这家伙……还有这家伙,她真是不想转头往旁边看。
“千早爱音你他妈哭错坟了!!!”
长崎素世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拜托,她都死了,积不积德和讲不讲礼貌这种活人道德层面的东西约束不到她,还不能让她骂一下了?再说了,也没人会听见。
“先把你的眼镜摸出来戴上仔细看看吧!”
长崎素世从自己的坟头飘下来,站在两座墓碑的中间(她不是很想坐在别人的坟墓上)看千早爱音用袖子抹眼睛。
“你没带纸吗?”
“呜呜呜,soyorin……”
“又是这个没品的称呼,算了,我都死了。”
“我买了这个……”千早爱音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供香,点燃后放进香炉里,又带着哭腔开口:“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
烟雾向上,飘到长崎素世身边,味道和感觉确实不一样。
“红茶味供香。到底在哪买的,不要瞎去亚 O 逊买这种东西啊???”
长崎素世顺势蹲下,就这么瞧着千早爱音从背包里拿出包装精美的两份塑料盒。
看清楚包装盒里是什么东西之后她简直想两眼一黑再死一遍。
“带茶杯的伯爵红茶蜡烛?长崎蛋糕蜡烛?你的零花钱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千早爱音???”
香味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晚上把蛋糕分给阿姨一块吧。
真的是太麻烦邻居了。
长崎素世看千早爱音只背了双肩包,内心腹诽:你们不会真的不去练习了吧。
又见千早爱音实在是哭得伤心,轻叹一口气。
将手抬起,搭在蹲下且不断抽噎耸动着的粉毛的肩头,轻轻地用碰不到对方的手掌模仿抚摸的动作。
“好啦,好啦。”
长崎素世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你看今天的天多蓝啊。”
千早爱音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是呜咽着抬起手,像是情绪涌上大脑,狠狠地往地上锤了一下。
“嘶。”
长崎素世见证了全程,一般而言这个锤地的动作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是千早爱音的手边刚好放着有墓园提供的不锈钢水桶。
非常不巧的是,千早爱音拿来的这个水桶把手的连接处有个豁口;更巧的是,千早爱音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她慌乱地扶稳水桶,楞楞地看着自己左手手臂的那道口子,细密的疼痛与血珠泛漫上表层。
悲伤也紧随其后。
千早爱音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
“呜呜呜呜呜呜,好疼,soyorin 你也不保佑我!”
长崎素世很无语,要不是她刚刚设法扶了一下不锈钢桶,现在的千早爱音还要带伤扫水。事到如今又怪在自己的头上?
血珠被千早爱音胡乱地抹了满手,她有些愤懑地抬起挂着血的手掌,想抹到墓碑上。
又自言自语地哭着开口:“这样对 soyorin 是不是不太好……”
接着一手擦眼泪,顺手将手上的血珠抹到了隔壁的墓碑侧面。“还是好痛……”
长崎素世无语了。
千早爱音他妈的把血抹到自己坟头了。
好嘛,这是她唯一找对的地方。
“你有病吧............”
长崎素世起身,巴不得把千早爱音踹出墓园,再补上两脚让人赶快滚去消毒包扎。
但她长崎素世只能对着千早爱音的脑袋顶骂上那一句。
随着长崎素世话语的落下,千早爱音的哭声猛地停止,她马上抬起头往长崎素世的方向看去。
实体的灰第一次见到了透明的蓝。
长崎素世不以为然,飘到自己的坟头坐着,天知道千早爱音看到了什么,她托着腮瞧着呆住的千早爱音,像傻子。
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看,什么都没有。
“soyorin......?”
这下轮到长崎素世愣住,什么意思?千早爱音能看见自己?
不过她们没来得及叙旧或者是干点其它的什么事,千早爱音像是终于意识到了长久以来的不对,毛骨悚然地转头,瞧着面前墓碑上的碑文。
长崎……后面不是素世。
千早爱音汗毛倒竖,在长崎素世死后半个月,她终于知道,自己每天起早贪黑跑到墓园里,上错了整整半个月的坟。
她无声的,几乎是连滚带爬到旁边长崎素世的墓前,再三确认墓碑上是长崎素世的本名,又确认了一遍生卒年。
脸色苍白。
长崎素世也意识到了什么,飘到地上。
伸出一只手在千早爱音的面前晃了晃。
“爱音?”
“soyorin……”千早爱音回过神,又开始掉眼泪,有些滑稽地脱力蹲坐在长崎素世的墓碑前,但她还是虚虚地握住长崎素世伸过来的那只手,但真正触摸到的只有自己的皮肤,指甲嵌入掌心,有点疼。
“我好想你。”
“那么想我还哭错坟了?”长崎素世开口。
“停。”千早爱音竖起手掌,另一只手捂在胸前:“我们不要再重复这个话题了。”
话题实在敏感,长崎素世充分体谅千早爱音身为活人的为难之处,也就不再多言。千早爱音没管裤子脏没脏,干脆背靠着长崎素世的墓碑,坐了下来。
长崎素世见状,也无言地坐在一边,她是不怕衣服脏的,她也不需要洗衣服。
“还疼吗?”千早爱音开口,用手指撵了撵左手手臂上已经风干掉的几滴血液,搓搓手指,将暗红色的粉末丢到地上。
“指什么?”长崎素世回答道:“已经死掉了,记不清呢。”
“也是哦,之前你也没说过疼。就是我总会觉得你好疼。”千早爱音沉默片刻又小声道:“会孤单吗?”
长崎素世将身体往千早爱音的身上靠了靠,粉发与半透明的茶色头发交叠了几分。
“大家都会来,离开的时候会有一点点。”
“啊,那我每天都来 soyorin 岂不是很开心?”
“是呀。”长崎素世抬起脑袋看向天空,声音也像从高空中落下来的一样。“但是我希望爱音也可以开心一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难得和谐的场景。
千早爱音也明白了长崎素世的近况,长崎素世似乎从死后就一直以灵体的方式存在,下葬后灵体跟着骨灰盒,无法离开这片墓园。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墓地里其它的鬼魂是能离开的,甚至还有鬼魂去过隔壁市旅游再回来的先例。
“好!”千早爱音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又深吸一口气,跑到隔壁坟头,深深鞠躬。
说了一声:“对不起!”将蜡烛供品和供香一口气搬到了长崎素世的墓碑前。
动作之快,之迅速完全不像一个手臂被划伤的伤患。
长崎素世欲言又止:“呃……其实呢,爱音,这个阿姨一般……”
见千早爱音现在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长崎素世选择闭嘴。
两人一前一后,长崎素世在前飘,千早爱音在后跟着走,来到墓园的门口;也就是长崎素世能离开的最大限度。
千早爱音在门口的地面上徘徊了两下,大致确定了极限的那条分割线,用鞋尖在地上划了一道痕。
长崎素世与她隔着那道地上的痕迹相望。
千早爱音向长崎素世伸出了一只手,手臂在空中横跨那道分界线。长崎素世犹豫了片刻,首先,她不知道这些轻飘飘的动作和宛若儿戏的桥段能否给予自己以“个鬼自由”;其次,她想,自己真的有必要跨出这一步吗?
但是千早爱音坚定地向自己伸出了手,如果自己不选择抓住,那这家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吧,晚上隔壁的鬼也要回来,千早爱音看不到估计也会吓个半死。
所以她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交叠了上去。
明明感受不到对方的触碰,但是两个人却像真的牵起了手;像从前那样。长崎素世甚至感受到了一点久违的暖意。
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跨过了那条线;被千早爱音在墓园外单方面拥抱着欢呼的时候长崎素世甚至在想:这条线真的存在吗?
墓园出去的小路是条陂路,不允许车辆通行,所以千早爱音走得格外蹦跳,从右边晃到左边。发尾和书包带飘飘然然。长崎素世将自己放在地面上,也跟着千早爱音的脚步行走。隐隐中,她感觉自己和墓地微妙的联结转到了千早爱音的身上。
之前不能离开这里难道纯粹是因为这家伙哭错坟了吗……好诡异的前提。
“最近没有练习吗?”长崎素世开口。
“有噢有噢!”千早爱音马上回答,放慢脚步,好让长崎素世在自己的视野前侧:“明天就有练习噢!soyorin 要一起去吗?哎呀你现在只能跟我一起去啦!”
“不过我等下要去别的地方一趟噢,soyorin 陪我——”
“我只能跟着爱音不是吗?”
“对哦!那真是太好了!”
千早爱音很开心,感觉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不知道大家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好期待。
她望向长崎素世的身影,半个月来自己第一次会想去期待明天会怎样。
长崎素世只能跟着千早爱音往前走,她不是很认识来墓园的路,至今只来过一次,现在还是第一次出去。她看着千早爱音熟络地向墓园管理人员告别,同时也确认,除了千早爱音,现在没人能看到自己。
长崎素世长吁一口气,千早爱音很奇怪,明明应该是她来带路,但是总是会放慢脚步让自己往前走,以至于长崎素世有的时候不得不在分岔口停下来等对方领路。
长崎素世内心了然,也没多说什么,但这样走路实在是影响效率。所以她开口:
“爱音。”
“什么什么?soyorin 想吃东西吗?前面就是商业街,有很多好吃的噢!”
“不,先不说我能否吃到正常食物。”长崎素世对上笑眯眯的粉毛,思考了一下措辞,道:
“我暂时可以保证,我不会消失。会一直跟着爱音的,先好好带路吧。”
“啊。”千早爱音愣住,然后扬起一个更灿烂的笑:“好!我相信 soyorin!要说话哦,好久没有听到 soyorin 的声音了,想多听听。”
长崎素世本想只点点头默许,但刚点完头,她想到了什么,发声回应:“好。”
她确实做到千早爱音说的每句话都有回应,一旁没有人的时候千早爱音会主动挑起话题说个不停。
现在二人转到了商业街,千早爱音直奔甜品店,打包了两份水果挞,刷了会员卡立马回头。
长崎素世还在。
她明眼可见地放松下来,甜品店人多,拿了商品也不多言。长崎素世安静地跟着她离开,现在到了熟悉的街区,车站是练习或放学后自己常与千早爱音分别的那一站。千早爱音刷了学生月票进站,见身后的长崎素世停在那边,后知后觉调出手机界面想帮她刷进站。
结果只见长崎素世勾起脚,悠悠地飘过闸机,声音从千早爱音的一侧上方飘过:
“这种东西已经不需要了。”
嗯,也不算非法乘车,千早爱音想,望向有位置不坐飘在自己面前的长崎素世,反正她也不要座位。
车上人少,但如果千早爱音自言自语还是会显得很奇怪,所以千早爱音只是看着长崎素世打量周围,靠在扶手上,傻兮兮地笑。
长崎素世转过身就撞上了那份傻笑:“怎么了?”
千早爱音伸了个懒腰,悄悄地向长崎素世招招手,长崎素世飘过来。将耳朵凑到千早爱音的唇边,好让千早爱音可以一个相对正常的姿势小声说完想说的话。
千早爱音也没收住笑,小声地以气音发问:“soyorin 不好奇我要去哪里吗?”
长崎素世同样以耳语作答:“如果到现在还没认出来这是去哪里的路,那我才真是脑子坏掉了。”
千早爱音轻声笑了。
长崎素世有些忐忑,不存在的心脏跳动得有点快,明明现在身处的位置是自己家门口,她刚刚还惊讶,千早爱音跟前厅的服务人员打招呼再到刷卡上电梯如此轻车熟路;都没来得及思考千早爱音的门卡是哪里来的,千早爱音已经领着她在长崎家门口站定,手里换成了大门的门卡。向长崎素世挥了挥。
长崎素世犹豫了一下,想说再等等。
千早爱音只是静候着,见长崎素世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关系的 soyorin,我会等你。”
于是千早爱音见证了长崎素世,的鬼魂,从门口飘到天花板,绕了三圈才回到自己的面前站定,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
“我准备好了。”
千早爱音按门铃刷门卡的间隙中还有空打趣一句:“soyorin 其实不需要等开门的啦,想先穿墙进去也是可以的噢。”
“不要。”长崎素世回答。
千早爱音耸耸肩,没说话,拉开了门。脑海里突然有回忆闪现,千早爱音回头捏着嗓子,对着长崎素世吐了吐舌头:“进来吧。”
进门后长崎素世才后知后觉,千早爱音难道在学她当时第一次跟着自己来家门口,说的那句话吗?
“哎呀,小爱音来了?”
千早爱音相当熟稔地于左侧沙发落座,从书包里取出两份水果挞,摆好。长崎素世又见母亲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烤饼干和两杯茶,千早爱音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沙发面,示意长崎素世坐这边,自己则起身接过饼干托盘。
长崎素世跟着母亲飘到厨房,对方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又出来。她仔细端详母亲,平常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或者说是这样的角度。
“啊,白头发。”
长崎素世喃喃出声,这样看妈妈,其实还挺瘦的。
记忆中的母亲可靠,虽然忙碌,但是给予的爱从不比任何人少,自己病后更是公司医院两头跑,陪伴自己的时间只多不少。
她在千早爱音的微笑里,坐在了粉毛身边,千早爱音往里挪了挪位置,所以长崎素世现在的位置正好与母亲正对着。
千早爱音已经摆好了餐点,面前一杯红茶,长崎女士手上的是她自己的咖啡杯。
剩下还有一杯红茶。
长崎素世默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桌面,白瓷茶杯向上氤氲着热气。
“你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千早爱音眨眨眼:“嗯。好香的红茶,阿姨泡茶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小爱音太会夸人了,不过我的手艺还是比不上素世呢。”
“哎呀,我明白的!soyorin 泡的红茶就是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对吧!”
“小爱音能懂!”
长崎素世有点莫名其妙,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千早爱音分享了一些最近学校啦,乐队里的趣闻,长崎女士也会给予适当的评价与反应,偶尔也会分享两条公司的八卦。
千早爱音与长崎女士将水果挞默契地分成了三份,每杯茶边上各一份。
千早爱音谈笑时将右手搭在了一旁,在长崎素世看来,千早爱音的手搭在了自己放在一侧的手背上。像是不经意的动作,毕竟千早爱音的眼睛一直在与母亲交流,没往自己这边看。
“哎呀。”长崎女士有些感慨地开口“要是素世在这里的话可有口福了,最近学会了新的烤饼干配方。”
“阿姨。”
千早爱音拿起一块饼干放在长崎素世面前的那份水果挞上。
“soyorin 一直都在噢。”
长崎素世内心一紧,来的路上她忘记跟千早爱音强调不要跟母亲透露自己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长崎女士笑了两声,赞同道:“对哟,素世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千早爱音也勾起嘴角,垂着眼看自己在沙发上的那只手。
“就是 soyorin 不怎么会喜欢吃这么甜的还有很多果酱调味的水果挞呢。”
“素世不爱吃,我们吃,馋馋她。”
手机铃声响起,长崎女士打着抱歉的手势接了电话,千早爱音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对着长崎女士摆了摆手,目送对方去二楼阳台。
长崎素世此时有挺多问题想问千早爱音,千早爱音也知道长崎素世的想法,拿了块饼干,塞进自己嘴里。
挑了挑眉,咀嚼着发声:
“馋吗?”
长崎素世抿唇,将想问的问题咽了下去。
她确实馋。
母亲当然有带亲手做的料理去墓园看望过自己,但是供品于鬼魂来说,只是吸取食物的生命力,于她而言就是能更有精力在备忘录上记点什么。
自然是吃不到的,味道倒是能闻到。
谁设定的,真残忍。
“来,soyorin,啊——”在长崎素世盯着面前的甜品怀念生前进食感觉的时候,千早爱音已经捏了块饼干,另一只手拖在下面想接住碎渣,递了过来。
这又不是过家家。
但千早爱音坚持让长崎素世吃一口,哪怕只是假装啃上一口。与千早爱音斗争无果,对方出了奇的坚持。
长崎素世只能习惯性地将头发别在耳后,做完这个动作才发现根本没必要。张开嘴将自己的虚影与那块饼干重合,装了个样子咬了一口。
咔嚓。
甜味,脆感,还有茶香。
长崎素世退到自己的座位上。
捂住嘴,有点不可置信。
她居然尝得到味道,甚至还有完全一样的口感。
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千早爱音一脸希冀地看着长崎素世,等待长崎素世的反应。
长崎素世鼻尖一酸,明明早就死了,明明应该没什么起伏了。
但是回忆还是那么鲜活的,顺着熟悉的味道爬了上来,仿佛它一直就在那里,只等着长崎素世亲自用感官将其启封。
“好吃吗?soyorin。”
“好吃。”
“还想吃吗?等下回家可以都给 soyorin 吃掉噢。”
“嗯。”
“不过……”千早爱音好奇地看了眼手上毫发无损的曲奇,脑袋歪了歪:“如果我现在吃掉这块饼干的话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长崎素世的表情变得很难看,终于像一个鬼该有的样子。
不过千早爱音也没等长崎素世发作,便将整块曲奇塞到了嘴里。
咀嚼了两下,难看的表情成功转移到了她的脸上。牙齿咬合的速度变得缓慢。
千早爱音有点不敢相信地动了动舌头仔细体味嘴里的味道,口腔鼓捣两下,小脸皱巴,最后喝一大口茶把嘴里的东西强行咽了下去。
“好难吃,一点味道都没有,像在嚼土渣。这算什么间接接吻啊!”
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灵魂的食物吗。千早爱音又往喉咙里灌水,妄想冲刷掉残留在口腔的味道与残渣。
虽然被长崎素世享用过后的食物不怎么好吃,嗯,应该说是相当难吃。但是千早爱音深层面的心里还是高兴的。
因为长崎素世可以吃。
自己只用吃下一点没味道没口感,营养成分依然在(这点存疑)的正常食物而已。超级赚的好吧。长崎素世说了还想吃,千早爱音自然摊开手,展示的姿势对着满座的食物。
“还想吃什么吗?”
“妈妈要出来了。”长崎素世抬头望向旋转楼梯。
“那就最后喝一口茶!”千早爱音的脑袋也转向楼梯那边,端起茶杯就往长崎素世的脸上放,将水平面倾斜至杯口。
长崎素世为了让千早爱音不在母亲面前露出端倪,只能做出小口啜饮的样子。
柑橘皮与佛手柑的味道熟悉又浓烈,清甘的红茶灵魂滋养着鬼魂的味觉。
“我吃好了。”长崎素世示意千早爱音赶紧把茶杯放下,此时母亲从阳台出来。
千早爱音也顺势转手将杯子放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动作顺畅。
长崎女士没有怀疑,只是跟千早爱音抱歉说自己要去公司一趟,改天再好好招待千早爱音。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长崎素世见千早爱音迅速喝掉两杯茶,又将饼干与水果挞分成两份,盖好包装盒。
一份装进自己的包里,另外一份拿在手上,顺带还收拾了桌上的茶杯与托盘。
她答应着:“好!阿姨工作辛苦啦,还是把您的那份放在冰箱噢——下班回家记得用烤箱复热一下再吃。”
长崎女士也来到厨房,帮千早爱音涮洗茶杯。
长崎素世瞧着厨房里新奇的搭配身影,觉得还挺开心,像是那种自己想象中的未来场景在面前实现了一样。
“走吧,小爱音,我送你去车站。”长崎女士如是说。
“嗯,走吧!”千早爱音悄悄向背后勾勾手指。
长崎素世与她并肩前行。
回家的电车上,不是上下班时间,所以电车上稀稀拉拉的没多少人,再加上电车快到站,又还有在空中飘久了的缘故。长崎素世居然舍得在千早爱音旁边落座。
长崎素世坐在了千早爱音与扶手的中间,而千早爱音则将手机搁在腿上,摸出耳机戴上,脑袋往车窗的方向转;实际上是在看长崎素世,手机甚至是黑屏,什么都没播。
装得挺自然的,长崎素世想。
“刚刚那杯茶,是什么味道的?”长崎素世本来想问很多问题,但她想了想,自己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就选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开口。
千早爱音嘿地笑了一声,声音很小:
“白水。”
“我猜也是。”长崎素世回答,难得又打趣一句:“那爱音的两次间接接吻体验如何?”
电车到站停靠,千早爱音拎着包起身,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还可以再多几次。”
你也可以再多吃一些别的好味道。
她没说出口。
长崎素世跟着千早爱音回了家,不如说是千早爱音跟着她往前走,因为下了电车后千早爱音以,现在的街区路段长崎素世都应该记得,为了巩固记忆;这样的理由,就让长崎素世往前带路。
“妈妈出差咯,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所以家里没人噢,可以随意跟 soyorin 讲话了也不会被当成神经病!”
长崎素世尽量不经意地询问:“爱音的妈妈一共出差多久?”
“两个月?”千早爱音掏出钥匙打开前院的栏杆门,回答得很快。
长崎素世沉默,她无法想象,如果把自己放在相同的境地,她是否还能像千早爱音现在这样独自接受这一切后,还可以笑得开心。
眼眶倒是一直都红红的就是了。
长崎素世几乎都要习惯,半个月来探望自己所有人的眼睛里几乎都含着泪或者早已经掉过眼泪。
半永久眼妆......?长崎素世只能在心里笑笑,对于她们来说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熟悉的二楼,熟悉的房间,甚至千早爱音摆出来招待自己的坐垫还是那几个。房间里有阳光,今天的天气是真不错。现在特别适合午睡。
就是时间稍微有点晚。
按照千早爱音的计划,自己应该中午就到家,连着几个无所事事的下午她要不然练会儿琴睡到傍晚,要不然直接就这么睡到傍晚。
最近连网上冲浪都没什么兴趣。
千早爱音背靠沙发,屈起膝盖,目不转睛地盯着长崎素世。
长崎素世也让千早爱音盯着。
千早爱音眨了眨眼,她有些困。她从不会避讳自己的内心。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闲暇时间会想去一直睡。
她想梦到长崎素世。
如果现在是一场梦,那她醒来一定会大哭,嚎哭,说不定还会打电话给乐队的大家让所有人一起哭。
思绪在头脑里扭曲,打转。
千早爱音眼皮发涩,使劲眨了眨眼睛。想问长崎素世要不要再尝尝别的东西。
长崎素世先她一步开了口:“爱音不睡个午觉吗?”
“诶——soyorin 是鬼了也要睡觉吗?好健康——”
长崎素世的脸上闪过几分忧虑,她很擅长关注身边人的状况,有点过于擅长。以至于她很容易从半天的相处中判断千早爱音至少在一段时间里一直处于一个神经紧绷与缺觉的状态。
无论是会让自己走在前面,或者是独处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自己这种行为。
这是不可避免,无可奈何的。
可悲的是长崎素世并没有办法为她去缓解一二,她只能说一些宛若她现在自身重量一般轻飘飘的话,连承诺都算不上。
“爱音需要休息。”前一句是事实:“我会陪你。”后一句是轻飘飘地安抚。
“可是我不困……”千早爱音还想反抗一下,但是看到长崎素世向下撇的嘴角,那种堪比死人脸的表情。她只能答应:
“好。soyorin 会陪我对吧。”
“我会陪你。”
只脱了外衣,千早爱音换上睡衣,长崎素世本想回避一下,但想了想千早爱音的种种行为,估计决不允许自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所以最后长崎素世只是背过身去。
想来自己的行为真的有必要吗?之前的 live 乐队的五个人常常挤在不算大的准备室换演出服,该看的不该看的几乎都看完了。
还是不一样的,长崎素世最后说服了自己,这是基本的尊重。
长崎素世先坐在了千早爱音的床头,千早爱音换完衣服,踢掉拖鞋钻进被子里,往里退了退,给长崎素世腾出一条空位。
“我坐在这里就好,要是爱音一个翻身把我压到了,我倒是无所谓。”言外之意是千早爱音会被吓死。
千早爱音想了想,从身后的被子里掏出一长条抱枕;相当长的小狐狸抱枕。长崎素世当然认识这条抱枕,某次早晨做完治疗,千早爱音来看望她。她不经意间提起靠在病床上聊天不怎么舒服,而在当天午休,千早爱音就扛着这个一人高的东西进了病房。
还兴致勃勃地分享,她和高松灯是怎么把抱枕塞进打包袋,骗过学生会的检查说是天文部的观星器材。最后在天文部室放了一个上午,到午休了马上扛了过来。
“让灯灯和我一起扯谎真是有点难为她啦。”千早爱音当时这么说。
长崎素世本来嫌这个抱枕太浮夸,但是千早爱音以高松灯和自己特意带着抱枕跑到神社去祈福为由,强行地将这个抱枕塞到了长崎素世病号服与床铺的间隔中。
舒服是挺舒服的。
医院的床就算了,千早爱音现在这个不算大的小床是怎么塞下这么多东西的?她们是不是把自己的东西都分走了?长崎素世也不在乎,比起物品堆在自己的房间吃灰,还是分给朋友们比较好。
这个抱枕和千早爱音的房间挺配的,跟冰冷装潢的病床倒是一点都不搭,更何况这玩意本就属于千早爱音。也算是物归原主?
千早爱音把那条抱枕翻到为长崎素世腾出的那一长条空位上,声音显得有些困倦:“soyorin 睡到这个抱枕上就好了,我不会压到小狐狸的。”
长崎素世:......
不让人压到自己,自己和抱枕压在一起就可以了吗?
“好,好。”长崎素世用着明显是哄人的语气,操纵身体与那条抱枕重合,抱枕当然被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大半,也显得半透明。
千早爱音环过抱枕,手臂紧了紧,脸埋进狐狸的脑袋;长崎素世的肩窝刚好与那个地方重合。
“爱音需要我唱摇篮曲入睡吗?”
千早爱音的脑袋久久地埋入抱枕里。
她没回应长崎素世的打趣。
长崎素世几乎以为她睡着。良久的良久后,千早爱音的声音从棉花里传来: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闷闷的声音,带着抱枕的布料有点震动的嗡嗡感。像心跳的震动。
长崎素世没有回应。
千早爱音抱着狐狸睡着,露了半个脑袋出来。
长崎素世终于有机会近距离看看千早爱音,眼底有不健康的青色。
后面的桌上有两瓶褪黑素。姑且还没到用处方药干预睡眠的阶段,还好,她们还年轻,一切都会变好的,长崎素世想。
她又侧耳去听千早爱音的呼吸声,对方总会时不时抱紧抱枕。
不知不觉的,长崎素世开始顽固的,执拗的,一下又一下抚摸着面前千早爱音的肩膀,瞧着对方紧皱的眉。哪怕现在的动作是徒劳,但她还是希望这种主观的动作可以让对方做个好梦。
当然,梦里最好不要有自己。
她不必睡觉,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长崎素世开始主动去记忆中寻找那些自己曾经会刻意去忽略,直到最后的时光她已再无力气去回想起来的。
那种情感。
未完
【素猫】苍白承诺
素世乐奈cp向,左右无差。全文1.1w字。
【一】
长崎素世不止一次意识到,MyGO作为一支乐队,离“合拍”二字相去甚远。
五个人性格不一、志向迥异,默契程度堪称潦草。因此,当她们之中的四人面临升学志愿选择时,分歧顺理成章地诞生了。
长崎素世至今仍记得刚升入高三的一天,千早爱音以格外认真的语气,在练习室说的那句话:“大学我准备去伦敦留学四年。”
无可否认的是,在那一刻,长崎素世确实回想起某些不愉快的画面,但也仅此而已。
经历过家庭变故与CRYCHIC解散的她,已经领悟了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一切事物都有尽头。
当高松灯...
素世乐奈cp向,左右无差。全文1.1w字。
【一】
长崎素世不止一次意识到,MyGO作为一支乐队,离“合拍”二字相去甚远。
五个人性格不一、志向迥异,默契程度堪称潦草。因此,当她们之中的四人面临升学志愿选择时,分歧顺理成章地诞生了。
长崎素世至今仍记得刚升入高三的一天,千早爱音以格外认真的语气,在练习室说的那句话:“大学我准备去伦敦留学四年。”
无可否认的是,在那一刻,长崎素世确实回想起某些不愉快的画面,但也仅此而已。
经历过家庭变故与CRYCHIC解散的她,已经领悟了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一切事物都有尽头。
当高松灯黯然神伤、椎名立希咄咄质问时,长崎素世只是坐在角落抚着贝斯,沉默不语。练习室的空气低沉压抑,若是以往,长崎素世应该捏出甜美的声调缓和气氛,可那天她忽然觉得有点无聊。
事实上,在此之前,MyGO众人已经从本人口中得知爱音糟糕的初次留学经历,所以素世理解爱音再赴伦敦的决定。
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是优等生该有的风范。
灯恐怕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爱音的往事,所以面对爱音的离别预告时,她只是伤心,并没有过激。酝酿好语言后,她缓缓开口,像虫子慢吞吞爬过草地一般为爱音送上祝福。
素世记不分明灯当时说了什么,脑海里只残留有“我支持你”、“一辈子友谊”、“我会给小爱写信”诸如此类的细碎片段。
得益于灯的稳定情绪,立希没有过分发难。印象里立希虽然臭着一张脸,不过好歹拍了下爱音的肩膀。素世相信这个行为象征立希的妥协。
我当时说了什么呢?素世想。
当爱音投来询问的目光时,素世默默与她对视。
爱音说:“抱歉,素世世。”
素世知道爱音为什么道歉。在MyGO的大家眼里,素世是最无法接受离别的那类人。爱音在小心翼翼照顾素世的心情,她的歉意出自真心。
同时,素世也知道,歉意归歉意,爱音不会改变选择。
素世并不认为再去留学是正确的抉择——无论是对于MyGO抑或爱音本人而言。
素世看得出来爱音并没有多么热爱那座远在一万公里处的古老城市,她只是想要克服内心的怯懦与逃避,于是咬牙前往。
这样真的就能克服吗?素世不以为然,在她看来,爱音只是无法坦然接受曾经的失败,所以必须要用一次成功来将其掩埋——这何尝不是另一种逃避?
素世并没有将这些想法说出来。不管是自我认知的水平还是克服缺陷的能力,素世都不比爱音高明多少,没有资格说教;再者说,世事无常,谁也无法断言错误的选择不会带来正确的结果。
而且素世心知肚明,爱音并不需要长崎素世的建议,她只需要素世世的支持。
长崎素世感到百无聊赖。她错开视线,平静地说:“去吧。”
在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素世听到了一声轻哼,是乐奈的声音。她也觉得无聊吧,素世心想。
【二】
突如其来的下课铃声扰乱了素世的思绪。
沉闷的选修课已然结束,素世不用再借助回忆打发时间。背起贝斯包,裹上围巾,离开暖气充裕的教室,冬季冷风立刻袭来,面部首当其冲。素世不由眯起双眼,伸手揉搓两下脸颊。
“素世同学,这里!”有人呼喊。
素世站在人潮拥挤的走廊中央张望,很快就发现了那位活泼的大学室友,她正踮着脚尖不断挥舞手臂。素世向她走去,随着距离缩近,朋友看到素世背着贝斯。
“不好意思,素世同学。”朋友双手合十满脸歉意,“我下午临时有事,乐队练习只能取消了。”
“没关系。”素世摇头,白气从口腔呼出,又迅速弥散在冬日里,“天气这么冷,手指都有点活动不开,我还有点困扰呢,不用练习真是帮大忙了。”
“嘿嘿,素世同学还是这么会安慰人。”朋友咧嘴笑了笑,随即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塞给素世,“为了感谢素世同学的善解人意,这张饮品兑换券就送给你啦。”
素世审视着手中的兑换券,上面的店名自己从来没听过,“是新开的店吗?”
“是的,虽说是咖啡馆,但他家的伯爵红茶在网上评价很不错哦,我想素世同学肯定会喜欢,怎么样?寒冷的冬天正适合来一杯热乎乎的饮品呢。”
“谢谢。”素世收起兑换券,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些许真心的笑意。这种被他人惦记的感觉让素世有些开心。
通知素世练习取消并送上兑换券后,朋友融入人群,一眨眼便消失不见。素世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向外界,雪已经停了,积雪上满是脚印。
“去尝尝味道吧。”素世将手揣进羽绒服口袋,走出教学楼,在积雪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三】
起初,灯还想维持住乐队,她会鼓起勇气拨通立希和素世的电话,话语断断续续,但情感丰沛得能从手机扬声器里溢出来。她希望MyGO在爱音留学的日子里也能照常运转下去。
素世不知道立希是如何回复的,她并不关心。她对灯说:“我不相信。”
不长不短的十几年人生中,长崎素世相信过许多承诺,遭遇过许多毁约和背叛,确实没有必要再轻易相信他人。
后来,立希打来电话,语气不善:“这又不是灯的错!”
这也不是我的错。素世想,我只是做一个有利于我的决定而已,我只是自私一次而已。
再后来,爱音打来电话,素世挂断。之后几天,有人频繁拜访,素世没有给过她们进入电梯的权限。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行动最终归于沉寂。爱音为了考入心仪的大学,不得不花大量精力恶补专业课程与口语,她不想重蹈覆辙。
另外两人同样要为大学入学考试而努力。
理由正当得无以复加,不合拍的乐队忽然拥有了默契,每个人似乎都在一瞬间忙得晕头转向,再也没有空闲时间留给彼此。
MyGO在这种默契中暂停活动,没有人说过解散,也没有人在乐队群聊中约过练习。她们奔赴不同的大学,悄无声息地将MyGO留在往昔。
手机屏幕上的两个光标挨在一起,代表素世到达目的地。她结束回忆,推开店门,门框的铃铛摇晃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前台的店员扬起笑脸说着“欢迎光临”。
素世用活动券兑换了一杯热伯爵红茶,又点了小份提拉米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贝斯放在脚边。
温热的红茶顺咽喉直入胃部,驱走寒意。素世环顾店内,发现靠里一侧有个小型舞台,零散摆放着钢琴和音响,但没有人演奏。
有点可惜呢,素世想着,挖下一块蛋糕送入口中。清脆的铜铃声再次响起,然后是马丁靴敲击地面和橡胶轮碾动的噪音。熟悉的声音吸引了素世的注意力,她脑海中浮现出娇小的身影,抬头看向前台时,现实中的人与回忆中的人重叠起来。
要乐奈。
一个在素世回忆中仅占据只言片语的篇幅的吉他手。
素世想起来,这家咖啡馆离花咲川不远,而乐奈正是那所学校的高三学生。
白色短发的少女背对素世,拖着小推车,与店员进行交流。素世猜乐奈是想在这家咖啡馆的舞台上弹吉他。
看来,乐奈又回到了MyGO尚未组成的日子,辗转于各种能弹奏音乐的地方,用吉他宣泄情绪。
交流并不顺利。距离相隔太远,素世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不过店员的几番摇头都落在眼里,想必拒绝得十分干脆。
乐奈不会如愿。素世想。她只能离开这家咖啡馆,重新在寒冷的东京街道游荡,寻找下一个接纳她的场所。
而这些与素世没有关系。
她优雅地端起茶杯,第二口红茶流入口腔,冲淡了蛋糕的甜腻。忽然,素世发觉头顶变暗了。她放下红茶,抬头,看见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脸上装饰着漂亮的异色瞳。
素世略显惊讶,随即露出微笑:“好久不见,乐奈。”
确实是好久不见。素世浏览回忆,上次见到乐奈是一年多以前,在RiNG。当时在场五个人至少有四个人各怀心事,练习难以为继。自那天以后,素世以备战入学考试为由,再也没有参加过练习,自然再也没有见过乐奈。
乐奈没有回应素世的问候,她指着素世旁边的琴包,用陈述的语气念出一个问句:“贝斯?”
怎么连名字都不喊?真是一如既往地没礼貌。素世腹诽,但点头说:“是的。”
“Live,来吗?”
“在这里?”
“嗯。”
“为什么?”
“店员说,至少要两个人才能用舞台。”
原来只是拿自己凑数。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又有什么必要对乐奈抱有多余的期待呢?这个独来独往的少女只看重Live和抹茶甜品,平日里也就与立希交流频繁一些。
素世对乐奈的情况知之甚少,而乐奈对素世……“大概仅限于知道我的名字和乐器种类吧。”素世想。
既然如此,回绝乐奈随随便便的邀请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是窗外似乎开始下雪了,没必要冒雪返回学校,在这里弹几首曲子未尝不可。
素世指着红茶和蛋糕:“等我吃完就陪你演出,冷了就不好吃了。可以吗?”
“不好。”乐奈抓住了素世的手腕。
手好凉。素世皱了皱眉。而且怎么这么任性。
“乐奈很着急?还有事吗?”
“等会儿午休结束,要回去上课。”
真是无法反驳的理由,差点忘了高中生通常全天有课。素世没有兴趣为乐奈的学习增添阻碍,她喝下第三口红茶,然后拎起琴包。
“来吧。”
【四】
凑齐人数后,店员依旧不太乐意让乐奈使用舞台。
素世很快明白了问题所在,所谓人数要求不过是店员委婉拒绝的托辞。在她和乐奈分别来了一段高水准solo后,店员脸色才逐渐和善,没再多说什么,利索地接通音响和灯光的电源。
氙灯的强光投射下来,店内顾客向舞台聚焦目光。乐奈还在摆弄那把伤痕累累的旧吉他,素世不指望她能主动进行MC环节,于是拿过麦克风:“我们是附近学校的摇滚乐爱好者,希望大家能喜欢我们的音乐。小乐奈,你想演奏哪首曲子?”
“春……”
素世移开麦克风,斩钉截铁:“不行。”
她不再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但《春日影》是属于CRYCHIC的音乐。既然CRYCHIC无法回来,那么《春日影》也随其一同封存就好。素世不想再有人因这首曲子而悲伤。
“《诗超绊》。”乐奈又说。
“不行。”
站在舞台下听灯诉说歉意许下承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可“不松手”也好,“永远在一起”也好,都已经成为了空谈,素世不想再去体会这首曲子里真挚而浓烈的情感。
乐奈眨了眨眼,没说话了。
她一定在心里骂我是麻烦的女人。素世想着,重新将麦克风移到嘴边,然后提议:“翻唱吧。”
素世找了几首最近很热门的日式摇滚曲子,确认乐奈也练习过后,二人开始合奏。
没有鼓点没有主唱,演出的情感和节奏都有所欠缺,好在台下并非专业观众或资深摇滚乐爱好者,台上两人的乐器水平也足够出色,所以演出反响还算热烈。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乐奈面色红润,嘴角上扬。一场Live激活了她的肾上腺素,为她带来充足的热量与快感。
真是个以Live为食的生物。素世一边暗自评价,一边收起贝斯。乐奈沉浸在Live的氛围中,动作慢了几拍,只能跟在素世后面走下舞台。
“该回学校了吧?”素世推开店门,等身后拖着小推车的乐奈走出来后才松手任其合上。
“嗯。”乐奈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寒颤,“好冷。”
雪非但没停,反而变得纷纷扬扬,气温也比来时更低。
“乐奈带伞了吗?”素世盯着乐奈问了句废话。
眼前这人全身上下除了衣服就剩小推车和吉他包,看不出哪里能塞下一把雨伞。
“没有。”不出所料的回答,甚至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素世叹了口气,取下围巾绕在乐奈脖子上,细心地打好结,又“啪”地一声撑开橙黄色的雨伞,横在两人头顶,“我送乐奈回学校吧。”素世说。
“要快点。”不道谢就算了,居然还提要求,素世为乐奈的礼仪素养之匮乏感到绝望。
二人一同走入大雪中,雪地里延伸出两条辙痕与两串脚印。
乐奈的半张脸埋在围巾里,瓮声瓮气地说:“素世,好香。”
“你应该说围巾很香。”素世举着伞,目视前方。
乐奈忽然凑近素世,钻进她亚麻色的发丝与白皙的脖颈之间,抽动了两下鼻翼:“素世,好香。”
素世始料未及,脚下一顿,慌张地环顾四周,所幸没有引起行人注意。素世伸手将乐奈的脑袋推开,没好气地说:“不要这么没有距离感!”
“哼哼。”很显然,乐奈完全没有听进去。她心情愉悦地轻哼两声,自顾自往前走。素世无奈,只好加快步伐跟上去,帮她挡住飞雪。
橙黄色伞面在漫天雪花中像是一轮倔强升起的小小太阳。
【五】
Line的MyGO群聊里,五个账号静悄悄待在列表,近半年的消息几乎全出自爱音之手,是各式各样的异域人文地理风景照片,每张照片她都在正中央呲着虎牙笑。没心没肺,青春洋溢,无人回复。
除了发在群聊,千早爱音还会给长崎素世私发,并且附赠一长串近况描述与感言。素世当然知道爱音会给每个人私发,但也许只有灯会认真回复。
至少素世不会,她觉得无聊。
长崎素世与千早爱音的私聊记录,如果往上翻阅,将时间回溯到一年之前,可以看到许多来自爱音的道歉。
在月之森蹲不到素世、在高档大厦被安保拒之门外的日子里,爱音只能通过互联网向素世传达真心与歉意。但素世很清楚自己没有怨恨也没有不舍,她只是风平浪静地接受承诺又一次轻松失效的事实。
一个因承诺而维系起来的乐队,当有人失约的那一刻,就已经丧失了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没有人需要为此负责,毕竟这些承诺不具备任何强制性,更何况素世从始至终也不指望凭她们五个人能将“一辈子”践行一生。
素世反复声明自己不需要道歉,而且那些密密麻麻情真意切的句子在素世看来似曾相识又过于扎眼。直到素世威胁再多发一句道歉就将爱音拉黑后,屏幕对面的人终于消停。
“到了。”
若不是乐奈提醒,沉浸于回忆的素世必然会走过头。
素世停下脚步,将伞递给乐奈:“伞和围巾你都拿着,下午放学还有可能下雪。”
乐奈接过雨伞,仍然睁着异色瞳,默默注视素世。素世笑了笑:“很欣慰乐奈还会关心我。不用担心,我会到附近便利店再买一把伞的。”
“好。”乐奈应了一声,却还没有进入学校的打算。
“还有什么事吗?”
乐奈垂下眼睑,又用脸蹭着围巾。伞能挡住雪,但挡不住四面而来的寒冷气流,失去围巾的素世感到冷意在身体里游走,但她不打算催促乐奈。
与乐奈有限的相处时间里,素世没见过乐奈犹豫的模样,这让素世几乎认定乐奈是一只猫。猫的脑袋里当然装不下太多想法和烦恼,Live和抹茶则是属于乐奈的瓦楞纸箱和猫薄荷。
而此刻的犹疑让素世意识到乐奈也会认真思考一些事物。
“MyGO……”乐奈的声音很轻,经羊毛围巾的削弱后更显得缥缈,素世恍惚觉得自己还在回忆之中,“还会一起吗?”
“不知道。”素世摇头,既是表达否定,也是在驱逐脑海里涌现的记忆片段,“至少我不会回去。”
乐奈的视线从素世的贝斯包上飘过,“素世有了新的乐队?”
素世沉默片刻,低声回答:“是的。”
“为什么?”
“和乐奈没关系。”
围巾里传出一声粗重的鼻音,应该是生气了。乐奈把素世扔在校门,带着小推车和雨伞向学校走去。素世轻叹一声,正准备去便利店买伞顺便来一份热腾腾的关东煮,没想到乐奈走出几步后又折返回来,抬头盯着素世:
“以后还能找素世办Live吗?”
“我已经有乐队了。”素世重申。
“今天为什么可以?”
“她们临时有事,不用练习。”
“素世也可以临时有事。”
“不可以这么任性。”素世叹气,这已经是今天她第三次叹气了,且全部与要乐奈有关。
“不可以吗?”黄金色和晶蓝色的眼瞳闪烁着。
怎么还委屈起来了。素世强忍着没有第四次叹气,揉了揉眉,说:“如果有空闲,我会在Line联系乐奈的。乐奈会用Line了吗?”
“会。”乐奈回答,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情绪倒是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
看着乐奈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教学楼中,素世才后知后觉刚刚好像落入了野猫的圈套。
不过主动权在自己手中,有空没空是自己一句话的事,乐奈还能来学校堵门不成。
【六】
当看清学校门口那个戴着自己围巾拿着自己雨伞的身影时,素世很想当做没看见,转身就走。
但身边的朋友显然没有察觉到素世的心情。
“素世同学,你看校门口那个小女孩,围巾跟你之前那条是同款诶,雨伞也是同款……不对!”声音戛然而止,朋友捂住嘴巴,看看素世,又看看乐奈,眼神一亮,好像明白了什么,“素世同学原来已经有交往对象了吗?那校服是花咲川的吧,素世同学是喜欢年下的类型吗?”
“只是朋友,不是女朋友。”素世面无表情地回答,“围巾和雨伞不是情侣款,那是我的。之前一个大雪天我在外面遇见她,看她可怜就借给她用了。”
“诶——是么?”朋友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完全没有相信素世的解释,“但是她看起来好可爱,我很喜欢这个类型的女孩子呢,她叫什么名字呀?”
素世忽然警觉,转头瞥了朋友一眼,紧接着她反应过来自己中计,连忙调整神态,但为时已晚,下意识的警惕被朋友尽收眼底。
朋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来素世同学不太愿意让我和她做朋友呢,独占欲要溢出来啦。”
“我只是担心你饥不择食,欺骗人家感情。”素世深吸一口气,她承认某个瞬间心底确实萌生出一丝保护欲,但只是一丝,没有更多,“她叫要乐奈。”
“我在素世同学眼里的形象这么恶劣吗?放心吧,我不会抢走小乐奈的。刚才只是觉得素世同学的小慌张难得一见,所以忍不住开个玩笑。”
“那么,调侃我的游戏暂时打住吧。”素世向乐奈走去,“你先去练习室,我等会儿就来。”
“没问题!”朋友十分干脆地应允,背着乐器出了校门,经过乐奈身边时,她咧嘴一笑:“小乐奈要加油哦,素世同学可是很受欢迎的!”
“下次小组作业你别想跟我一起组队。”身后传来素世的声音。
“抱歉抱歉,我再也不敢了!”朋友吐了吐舌头,完全没有诚意地道了歉后,便一溜烟地跑远。
终于支走过分活跃的友人,身心俱疲的素世刚想歇一口气,乐奈懵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为什么要我加油?”
“跟你没关系。”
眉毛蹙起,又生气了,乐奈很不喜欢这句话呢。素世揉了揉乐奈的头顶,生硬地转移话题:“我才应该问你,为什么到我学校来了?”
“开Live。在Line说好了。”
“抱歉。”素世将手从乐奈的白色发丝中拿开,“乐队那边突然说要参加学校圣诞演出,时间紧迫,只能抓紧练习,没办法跟你开Live了。”
“练习?”
“是的,我在Line上不是跟你讲清楚了么。”
“我要去看。”
素世很想干净利落地回一句“不行”,只不过当她看到乐奈眼底一抹熟悉的神色时,临到嘴边的话被素世咽了回去。
这样的神色素世曾在镜子中见过,在自己眼中见过。
当妈妈没能如约给自己庆祝生日时,当祥子否认过去的一切时,当爱音决定远赴伦敦时,自己眼中也是这样的神色。
果然,做不到的事不应该开口许诺,否则只是让他人徒增希望。
或许每个人在违背承诺的时候,都是迫不得已。但对于相信承诺的人来说,被抛弃的实感是挥之不去的。
或许长久以后,乐奈也能和自己一样,对他人的承诺学会了不抱期待地接受。但至少素世不希望教会乐奈这项技能的人是自己。
苍白而短命的承诺,还是交给别人去说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
素世伸出手,为乐奈整理好系得乱七八糟的围巾,接过她手中的伞,另一只手顺势牵起乐奈。素世不清楚乐奈在这里等了多久,但肌肤上的冰冷触感还是令她有些动容。
自己的话能被他人重视,这种感觉还不赖。
素世握紧乐奈的手,认真交代:“我们在练习的时候你要乖乖待在一旁,不许乱跑不许乱说话不许乱弹吉他,有事及时跟我说。练习结束后,我再和你去开Live。”
“素世好麻烦。有抹茶芭菲吗?”
“死心吧,现在是冬天,我不会给你买冷饮的。”
“唔……”
“……荞麦面怎么样?”
“嗯!”
【七】
练习室里,朋友们都很好奇素世和乐奈的关系,可惜素世同学守口如瓶,且严令禁止她们拿这种话题去逗乐奈。
奈何小乐奈外表可爱,性格迷糊,坐在那里只是摇头晃脑摆摆腿就俘获了这帮女大学生的芳心。如果不是素世拦着,乐奈兴许要被投喂的抹茶芭菲给淹没。
到头来练习效果微乎其微,乐奈跟乐队成员的关系倒是增进了一大截,令素世有些不悦。
解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跟乐队朋友们道别之后,素世牵着乐奈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是一家规模很小的LiveHouse,她们要作为暖场乐队进行演出。
这次的演出机会是素世前几天争取到的,可大学乐队的朋友突然决定要参加校内圣诞活动,打乱了素世的计划,她只好联系LiveHouse取消演出。结果今天乐奈跑来学校堵门,又一次打乱计划。
几个小时前素世厚着脸皮再次联系LiveHouse,表示可以上场。素世运气还不错,今天正巧还需要一支乐队填补演出空白时间,虽然接电话的负责人语气颇为不善,但素世也只好装没听出来。
进入演出场馆,登上舞台,调试好设备后,素世进行惯例的开场白。
依然是没有名字的临时乐队。
开场白结束,乐奈的吉他声从音响迸发,瞬间统治整个场馆空间,贝斯稍后进入,撑起低音部的律动。
或许是从CRYCHIC和MyGO留下的习惯,素世在舞台的站位总是更加靠后。即使是两人乐队,素世仍旧选择落后乐奈几个身位,静静注视她的背影。
很快,素世发现今天无论是吉他的声音还是乐奈的状态,都与上一次有很大不同。
在MyGO时,素世就看出来乐奈将吉他和Live作为一种宣泄情绪的媒介。而今天的乐奈,很显然正怀着素世从未料想到的激烈情绪。
乐奈手中的吉他仿佛化作一头凶狼,向着如皓皓星月的氙灯嗥叫不止。
素世发觉自己的心脏加速跳动,某种掩藏在深处的情绪缓缓复苏。它们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它们顺着神经直达眼眶。
乐奈转过头来,望着素世。
素世从乐奈眼中再次看到了熟悉的神色。
她们的眼中是一样的神色。
被毁约被抛弃的失望与孤独是不会自然消亡的,要么任由它们在心底扎根,永远刺痛;要么将它们连根拔起,烧成灰烬。
而乐奈的吉他正是这样的火焰。
在吉他的躁动与嘶吼中,一切情绪争先恐后从躯壳里逃逸出来,在寒冷的半空中盘旋、纠缠、碰撞,而后被一团疯狂燃烧的火焰彻底吞噬。
素世想起来自己的贝斯曾被立希评价为沉重。素世想,或许沉重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将她们几个人牢牢束缚起来的承诺。
当承诺烟消云散,在乐奈的注视中,素世将一切浅显的、表面的、内在的、卑劣的情感通通释放。
那些藏匿在她蔚蓝色眼瞳中的东西、那些她曾在乐奈眼中窥见的东西,在自由与肆意中付之一炬。
弦音遽然消逝的那一刻,素世仿佛从真空环境中挣脱出来,剧烈喘息,攫取氧气。观众们的掌声与欢呼远在天边,乐奈娇小的身影正站在她面前。
因高强度拨弦而发抖的右手被乐奈牵起,素世微微低头,凝视氙灯下的乐奈。
两人没有对话,只是漫长地对视。
在寒冷的冬夜,在喧闹的场馆,在强光灯下,在数百人的注视中,她们抱住了彼此,她们听见对方的心跳震耳欲聋。
【八】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短暂。
当素世站在新的春天的入口,细数去年两人的Live次数时,发现两只手就够用了。
理由有很多。
一来适合两个人演出的场地并不好找,二来两人要顾及学业,素世要忙乐队,空闲时间都不充裕,没办法报名参加正式演出。好在素世怀着碰运气的心理走进她与乐奈偶遇的那家咖啡馆时,完全认可她们水准的店员满脸笑容地邀请她们继续上台演出。一来二去,那家咖啡馆便成为她和乐奈的一个固定演出场所。
虽说两人临时乐队的演出次数不算特别少,但乐队依然处于没有名字的状态,两人从来没提过命名的事。素世不知道乐奈是怎么想的,她自己觉得以她俩松散的关系,可能要不了多久就分道扬镳再也不见,没有起名字的必要。
冬末的一段时间,素世狠心拒绝了乐奈的所有Live请求。几乎是填鸭教育一般地给她恶补一番文化课程后,乐奈成功考入素世所在大学的音乐专业。入学名单张贴出来时,短暂的冬天彻底逝去。
入学那天,是樱粉色的春天。
素世和乐奈在大学校门口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友人。
椎名立希。
三道目光在春日的阳光里对撞,立希一眼就看到两个前队友扣紧的十指。她皱着眉,走到素世面前。
“好久不见,立希。”
“前几天我看到了你们的Live。”立希开门见山。
“我们?”素世疑惑,“是指我在大学的乐队,还是指我跟乐奈的乐队?”
立希怔了一下,“你加入了几个乐队?”
“你这句话显得我像什么花心混蛋女人一样。我现在只有两支乐队,而且跟乐奈是临时的。”
“真差劲!”立希毫不犹豫地开始指责与质问,“既然你想玩乐队,为什么要退出MyGO?临时又是什么意思?随便玩玩?你知道乐奈对音乐有多看重吗?”
“问题好多。”素世皱了皱眉,“我退出MyGO是因为不想跟你们组乐队而已,就这么简单。临时的含义,你可以认为是随便玩玩。至于乐奈的看法……”
素世和立希两个人同时看向一直沉默的白发少女。
“临时的,很好。”乐奈吐出简短的词汇,让立希哑口无言。
良久沉默后,立希终于回过神来,她咬着牙,声音嘶哑:“所以你唯独不愿意跟我们组乐队?是讨厌我和爱音?还是讨厌灯?为什么你们总是要伤灯的心?祥子也好,爱音也好,你也好,为什么总是这样?”
素世轻轻叹气,她想伸手抚慰低落的立希,但还是克制了冲动。或许立希需要安慰,但不是由素世来。
“立希,我不想跟你们组乐队,并不是讨厌你们任何人,你们依然是我重要的朋友。”素世直视立希的双眼,嗓音低沉而平缓,“而且为什么要怪我呢?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学会照顾他人迁就他人。可难道长崎素世只能做这种事吗?难道长崎素世不可以在失望的时候自私一次吗?我没有怪过你们,你也不要怪我,好吗?”
说完,素世拉着乐奈,从立希身旁经过。
素世身后,立希的最后一句话带着颤音传来:“为什么只有我们不可以?”
蔚蓝色的眼眸静谧无声,素世背对立希,轻声说:“你们会给我承诺,而我讨厌承诺。”
立希没能立刻明白素世的意思,她追寻素世和乐奈的背影时,发现她们已然汇入来来往往的入学人群之中,不见踪迹。
乐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立希不知何时已经离去,找不见她的身影了。“刚刚立希好凶。”乐奈嘟囔着。
“没事的。”素世说,“她只是太在乎小灯了。”
“那素世在乎我吗?”
素世轻轻笑了起来,“目前来说,挺在乎的。”
“目前?”乐奈歪了歪脑袋,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跟乐奈一起办Live很开心,所以我在乎你。但我想,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变的,我们的临时乐队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就会解散,到时候我肯定就没那么在乎你了。”
“Live,不能一直办吗?”
“不好说呢,总有意外情况。”
“如果有意外,我会去找你。”
素世脚步一顿。她想起不久前的冬天,那个在校门口等待自己的少女。
如果你能一直做到这样的话,或许可以一直办Live。素世把这句话留在心底。
素世俯身,捧起乐奈的脸颊,像云一样轻的吻落在乐奈嘴唇。
“我不需要乐奈的承诺哦,苍白的承诺也好,无聊的期待也好,我都不需要。”素世在乐奈耳畔低声说,“但如果有发生意外的那天,乐奈能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很开心。”
就像和你办Live一样开心。
乐奈踮起脚,亲了素世的脸颊。
对于亲吻这件事,乐奈还很生涩,总是忘记先湿润嘴唇,干巴巴的触感会削减很多浪漫因子,好在素世从不在意。而且以后时间还长,乐奈觉得自己可以慢慢练习。
以后的时间还长,她们还可以继续办live。
以后的时间还长,总有意外发生,但乐奈想自己肯定会去找素世。
素世不愿意听口头承诺,乐奈也不愿意听。她们都是容易失望的人,所以不应该给彼此过多希望。
只需要做就行了,只要能做到,素世一定会很开心。
END
双藤家的育儿经(3)妈!
之前说过除了1,2是连更,后面开始是三天一更。
但今天是母亲节,总想着发点什么。这篇之后还是三天一更的。
思来想去还是父母爱情最合适了。
我最近写东西经常会出现逻辑错误,病句和错别字等问题,虽然检查了但还是难以避免,看到了请不要客气地指出来。
--------正文--------
远藤是被工藤的夺命连环call打醒的。
总算接到了电话,还没等她用没睡醒的声音亲昵地叫一声对方的名字,对面就传来凶狠的声音。
“yurika!学校里老师打电话给我说yukki没有到学校,怎么回事啊!”
“诶诶诶?...啊!嘶......”远藤被工藤的吼声吓了个正着,摔到了床下,她揉了揉屁股,走...
之前说过除了1,2是连更,后面开始是三天一更。
但今天是母亲节,总想着发点什么。这篇之后还是三天一更的。
思来想去还是父母爱情最合适了。
我最近写东西经常会出现逻辑错误,病句和错别字等问题,虽然检查了但还是难以避免,看到了请不要客气地指出来。
--------正文--------
远藤是被工藤的夺命连环call打醒的。
总算接到了电话,还没等她用没睡醒的声音亲昵地叫一声对方的名字,对面就传来凶狠的声音。
“yurika!学校里老师打电话给我说yukki没有到学校,怎么回事啊!”
“诶诶诶?...啊!嘶......”远藤被工藤的吼声吓了个正着,摔到了床下,她揉了揉屁股,走到卧室外,“可是她已经不在家了啊。”
“什么在家不在家的!我昨晚睡前不是跟你说早上送她去学校吗!东京这么大她怎么自己找路啊!”
“用手机不就......”
“是谁昨晚和yukki打游戏太激动把水洒到她手机上的?”
“啊。”
远藤祐里香,真的醒了。
工藤把中岛安排在了离家三站远,离公司一站远的一间私立学校。
虽然从车站出来还要再走十分钟,但学校环境不错,也符合中岛的学力。
而且校服是水手服。
中岛由贵真的很适合水手服。
从没有这样感谢自己帮工藤在街上找迷路的相羽的经历,远藤凭借丰富的经验,在学校所在车站外一公里的河边找到了中岛。
白底藏青纹路的水手服,红色的领巾随风飘动,少女纤细洁白的手,拿着一根冰棍。
“我找你这么久你却在这里吃冰棍?!”远藤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发火。
“呃…我迷路了。”有些无辜,中岛看了看不远处的便利店,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给远藤也买个冰消消火。
“你迷路了和买冰棍吃有什么关系吗?”
“我想问问里面的店员学校怎么走,但是感觉什么都不买很不礼貌,刚好有点饿…”
看中岛也有在反省的样子,考虑到是自己没有尽到送孩子来学校的责任,远藤深呼吸了一口,决定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
“好啦,现在去学校吧,学校都打电话问晴香了。”
“诶?那…放学回去她会不会生气…”
把手搭到中岛的肩膀上,远藤笑道:“没关系,该挨的骂我已经帮你挨了。”
因为迟到了,联系过学校之后,教导主任来校门口把两人一起领了进去。
“远藤小姐就是先前工藤小姐提过的,中岛的表姐吧?”教导主任领着两人一路走进校舍,看看远藤又看看中岛,“真是一家人都长得很漂亮呢。”
“啊?啊,对,我是。谢谢夸奖。”迅速消化了工藤扣给自己的新帽子,远藤笑着回答,“yukki她刚从和歌山过来,可能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希望不会给学校添麻烦。”
想着原来远藤也有这样社交辞令的一面,中岛乖巧地跟在后面,到了教室。
“现在这个班原本是社会课的时间,但今天社会老师请了假,学生们在自习。”在2年C班门口停下,教导主任对中岛说,“我已经通知了班主任,她就在里面,进去吧,中岛同学。”
看着中岛走进教室,远藤默默地拿出手机给工藤发了条消息。
“我舍不得孩子去上学。”
然后她收到了一个嫌弃脸的贴图。
从工位上离开到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工藤晴香小口抿着试了下水温,同时她收到了一条远藤的消息。
“yukki早上起床连被子也没有叠!”
“[图片]”
点开图片,是女友的自拍,摆着一张委屈的脸,仿佛在求安慰一般。
工藤叹了口气,放大了图片,越过远藤的脸,后面是铺在书房前的地铺,被子被卷成一团。
像这样的地铺,早上起床时是应该收起来的。
把图片存了下来,喝工藤了一口咖啡,把杯子放到一边,认真地打字回复起来。
“有些做爸爸的,早上没能把孩子叫起来上学,送也不送,回家了还要怪孩子来不及整理床铺。”
“晴香都不安慰我吗QAQ?!”
“你是不是都没有给yukki吃早饭?”
发完之后脸上已经绷不住笑了起来,心情很好的工藤带着自己的咖啡走出了茶水间。
然后撞见了相羽爱奈。
“怎么这么开心,kdhr?”
“啊,我突然好想回家。”工藤长叹了一口。
“嗯?怎么了?”
“想老婆了。”
相羽傻住了,问:“你不是天天回家都能见到远藤吗?”
白了这个没有情调的同事一眼,工藤说:“那我想孩子她爸了。”
远藤祐里香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在工藤送给自己的高价椅上躺倒,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已经失宠。
但她还是想起了中岛的冰棍。
“早饭......哪有用冰棍顶饿的啊!”
可人都已经在学校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机会给孩子道歉,远藤飘向了厨房,想着给自己找点食物。
“啊,yukki...爸爸对不起你。”
中岛由贵。
上学第一天。
没有带午饭。
倒不是说工藤或者远藤忘了,而是中岛本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起来上学要带便当这件事。
看了看钱包,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学校的小卖部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放学后的中岛由贵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在校门口等待自己的远藤。
“你干什么了,他们都看着你?”远藤疑惑地看了看校园里的学生,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了中岛,“你的手机修好了。”
“我什么都没干。”欣喜地拿回手机,解锁确认了一下手机里东西都还在,中岛说道,“他们说我表姐很好看。”
“嗯?呀......这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远藤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在快要到转角处的时候又不忘提醒,“这里要往右转......啊,yukki你已经记住路啦。”
“毕竟早上才走过嘛。”
“那接下来我要带你去我们家附近的超市了,你也要把路记住哦。”
“没问题!”
“今天我做饭。”
远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中岛很吃惊。
因为她这几天下来,感觉吃饭一直不是这个家的重要事项。
不是被工藤的简单料理糊弄过去了,就是点外卖敷衍一下。
“原来远藤小姐会做饭啊。”
她也没有多想,就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就被爸爸轻轻敲了一下脑袋。
“换成晴香就不会下手这么轻了。”远藤说着,率先走进了超市。
“yukki你不喜欢吃水果吗?”买好了食材决定再买点水果犒劳一下恋人,远藤在售卖水果的区域徘徊着,发觉中岛似乎没有什么兴趣。
中岛早就开始神游,被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啊?水果?喜欢的。”
“那你怎么不看呢?有想吃的就说,我们买回去吃。”
“……嗯…”中岛有点为难,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感觉这些都…没有和歌山的好。”
“哈……原来如此。”远藤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放下了原本打算买回家的蜜柑。
工藤晴香回家,一打开门,就撞上了中岛一张憨憨的欢迎自己的脸,和扑面而来的肉味。
“妈妈!”
“晴香!”
两个声音一起传来,一下子冲散了工藤的疲惫感。她总算理解部长总是在部门里聊起家里妻儿时那满足的心情了。
把外套挂好,穿上拖鞋,工藤走进屋,伸手就捏住了中岛的脸:“新学校怎么样?”
“还可以!”
“还可以是什么意思啦。课程进度怎么样?同学怎么样?”
“课差不多能听懂,同学的话…也很和善!”
没有漏掉中岛一瞬的犹豫,工藤皱了皱眉,问:“真的?”
“真的!”中岛笑着,又补充道,“他们看到接送我的是个大美女,都很羡慕我!”
“大美女……?”工藤重复了一遍,松开捏着中岛脸颊的手,把目光从中岛身上移向了厨房,“看来我们yurika还是一如既往地有魅力啊。”
远藤方才还在料理,抽油烟机的声音让她没有仔细听工藤和中岛的对话。只是刚料理完毕,回头就对上恋人的视线,还被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她有点懵。
她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盘子,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发生什么了?”
知道远藤没听明白,工藤苦笑了一下,拍拍中岛的背,说:“开饭了。尝尝你爸的汉堡肉。”
“好!”
从陪同后置食材起就开始期待的中岛,坐到饭桌前没有一会儿,就消灭了一块汉堡肉。
与此同时,工藤和远藤才吃了两口。
“yukki。”
“啊?”
“妈妈教你。汉堡肉,它不是饮料。”
“啊,对不起。”
“不过远…爸爸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啊!”吃饱喝足,中岛不忘嘴甜,“这个汉堡肉真的很好吃!”
“因为她是汉堡排师傅嘛。”工藤不为所动,吃完后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起身准备收拾餐具。
却被中岛抢先了。
“我来洗碗!”
孩子太激动,扯出了大叔嗓音,把工藤吓得一愣。
“你洗就你洗,这么激动干嘛。”
“哈哈哈抱歉抱歉。”
远藤在一旁看着,笑道:“肯定是晴香还不给她零花钱啦。”
工藤这才想起来,中岛先生把发给中岛由贵的零花钱一并交给了自己。
“谁说的!我才不是为了钱!”中岛说着,心虚地笑了出来,“我我我是因为,妈妈工作很辛苦,我要分担一下。”
“哦豁——”挑了挑眉,工藤说,“yukki真是个好孩子,多给点零花钱吧。”
不出所料,看到了中岛没能掩藏住的开心的真情流露。
小孩子真是简单。
“那你呢?突然良心发现做起晚饭来了?”工藤矛头一转,指向了远藤。
“我?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饭了!”远藤的反应的夸张程度一点也不逊色于中岛,甚至有身为父亲更炉火纯青的感觉,“晴香养家不容易,我不能犒劳一下老婆的吗!”
“真的?”
“真的!”害怕地点点头,远藤不敢说,她用一顿汉堡肉来收买中岛,让孩子不要把没带便当去学校的事情告诉工藤。
看看爱人看看女儿,虽然觉得今天父女俩是献殷勤,但工藤还是愉快地接受了。
很有家的味道。
“对了,yukki,你把床铺往墙角挪一挪。”
“嗯?”
“早上要是来不及把床铺收起来,也不要让它堵在书房门口。”
“啊啊!对不起!我知道了!”
“yurika每天要在书房工作,不要给她添麻烦哦。”
工藤说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又看了看远藤。
中岛由贵,正想着如何把脑袋从妈妈的手下挪开,把爸爸的脑袋扯过来。
双藤家的育儿经(1)捡女儿
父母双藤+助攻女儿由贵配置。
真的是双藤,而且是已交往同居设定。
虽然这一话可能成分有点少。
可以理解为父母爱情。
表面长篇,其实每次更都只有两三千。
有三话存稿。暂时不用担心我会咕。
明天有(2),然后三天一更。
-------正文-------
那天,下着大雨,工藤晴香和远藤祐里香吵了一架。
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理由,不过是在工作时挨了骂的工藤回到家里时,发现自己放在冰箱里的布丁被吃掉了,而罪魁祸首远藤还不在家。
在公司受的委屈和家里的委屈叠在一起,工藤打了个电话,冲着在外采购的远藤发了一通火。
完全不明白到底哪里惹火了恋人的远藤,赶回家千哄百哄,也没有...
父母双藤+助攻女儿由贵配置。
真的是双藤,而且是已交往同居设定。
虽然这一话可能成分有点少。
可以理解为父母爱情。
表面长篇,其实每次更都只有两三千。
有三话存稿。暂时不用担心我会咕。
明天有(2),然后三天一更。
-------正文-------
那天,下着大雨,工藤晴香和远藤祐里香吵了一架。
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理由,不过是在工作时挨了骂的工藤回到家里时,发现自己放在冰箱里的布丁被吃掉了,而罪魁祸首远藤还不在家。
在公司受的委屈和家里的委屈叠在一起,工藤打了个电话,冲着在外采购的远藤发了一通火。
完全不明白到底哪里惹火了恋人的远藤,赶回家千哄百哄,也没有哄好工藤,一时间没了耐心。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生气嘛!”
她也不禁拔高了嗓音。
工藤原本板着的脸终于有了变化,委屈和愤怒一起往脸上冲,害怕在远藤面前落泪丢脸,“哼”了一声便摔门而出。
直到下了楼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带伞。
出于好面子和怄气,工藤也没有再回去拿伞,淋着雨就离开了公寓大楼,想着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待一会儿。
事后她怎么想都觉得,这种愚蠢的行为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龄。
晚上七点,一个在大雨中淋湿,独自一人的年轻女子,怎么看都不太安全。
这也是工藤坐在无人的公园凉亭里,被一个奇怪的男子接近时,才突然想起来的。
她多希望这个时候把自己从恐惧中解救出来的,是恋人的远藤。
可现实总不会像小说一样浪漫。
不过确实会比小说还要难以想象。
“爸爸你看!妈妈在这里!妈妈!”
一个少女出现在了雨幕中,撑着一把红色的伞,朝着公园的另一边大喊,并慢慢跑向这边。
刚抓上自己手的男子,在听到声音后“切”了一声,反方向逃进了雨里。
那个少女越来越近,雨中模糊的面庞终于在工藤面前清晰了起来。清爽的短发和有神的双眼,瘦高的身板背着一个尺寸不小的旅行包。看到了自己,似乎还觉得有些惊喜。
“谢谢你。”工藤用自己身为成年人能给出的最大的冷静来整理了一番情绪,给了少女一个微笑。
走进了凉亭,少女并没有把伞收起来,只是抖了抖水,脸上满是担心,她说:“先走吧,他要是再回来…”
“嗯。”工藤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准备往雨中走去。
“那个!”
少女叫住了工藤,把伞往工藤的方向递了递。
被小孩子救了之后还要接受雨伞的帮助,一向高傲的工藤只觉得自己今天糟糕透顶了。
她皱着眉头扶起了倾斜的伞柄,没有接过伞,却站在了伞下。
“一起撑吧,把我送到附近的便利店,我买一把伞。”工藤说道,“再请你吃点东西作为谢礼吧。”
“我可以送您到家…”
“嗯?”
“我可以送您到家…吗?”
兴许是想开了,意识到少女的及时出现救了自己,其实是今天最大的幸运,工藤突然觉得今天的倒霉事都不算什么了。
她笑了出来。
“哈哈哈,为什么你要用问句啊…”
“……那个…”似乎也自己也不太明白,她不知所措地理了理刘海,撑着的伞向工藤倾斜了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了?几岁了?家在这附近吗?给我一个你父母的联系方式吧。”
“诶,诶?”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查户口问懵了,少女的脚步凌乱了一些,险些在雨中自己绊倒自己。
工藤想扶住她,但在自己的手抓到她之前,对方已经先一步站稳了。
“啊,你别误会。既然要送我到家的话,我也没有什么能表示感谢的。只能改日向你的父母道谢了。”
那少女似乎也明白了工藤的意思,回复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我叫中岛由贵。17岁。从和歌山来的!”
“和歌山?”工藤有些疑惑,“来东京干嘛?家人在附近的酒店吗?”
“我一个人来的!”
“哈?”
工藤拿出了手机,确认了一下日期,周四,如果是一个17岁的孩子,应该是没空出来旅行的。
“你可以带我去你家吗?”
“哈?”工藤再次打量了一番中岛,果然她背上巨大的旅行包很可疑,“我可不收留什么离家出走的青春期小鬼。”
她说着,想起了家里那个比中岛大不了几岁的家伙。
那家伙有没有在担心自己呢……
“我不是离家出走的!我和家人说过了,我想要来东京生活。只是他们都要工作,我只能一个人来。”中岛也拿出了手机,翻了几下递给了工藤,“我还答应他们每天都打电话报平安,如果您需要的话也可以给我父亲打一个电话。”
工藤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把中岛父亲的电话存到了自己的通讯录里。
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啊!你父亲是…”
“其实是父亲让我来找您的…说如果是您的话,他比较放心…”
这是工藤在关西工作时关照过她的前辈。
“我就说怎么会有在路上找陌生人带自己回家的JK…”
“所以,可以吗!工藤小姐!”
工藤没有马上回答中岛,而是擅自在脑内开始了分析。
说实话,中岛长得很可爱,只是养在家里做观赏品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和远藤同居两年,两人的生活日渐趋于平淡,常听说一个孩子可以牢牢地维系一份感情,这个时候带一个女儿回家的话,说不定能刺激一下她……
而且…虽然是演戏,但中岛刚刚叫“妈妈”的时候,我竟然……
有爽到!
比起多一个妹妹,果然还是多一个女儿感觉更赚啊!
工藤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扬起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可以哦。”
“真的吗!”
“不过你要叫的不是工藤小姐,而是妈妈。”
“诶?”
“诶什么诶,你刚刚不是叫过一次了吗?”
“那是为了…”
“不管是为了什么,你叫了就是叫了吧?”工藤不给中岛辩解的机会,“你可以住我这,但是我有条件。”
中岛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工藤的女儿。
哪怕这年龄差显然是不合理的。
但毕竟是自己先起的头,中岛也没有脸否定。
她下次要是想救人,一定不能再用这个方法了。
这是远藤不知道第多少次打开手机,确认时间,也是确认自己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电话或一条消息。
发现恋人没有带伞就离开的远藤下楼找人,却无功而返。
焦急地找遍了附近的便利店和快餐店,又打遍了工藤可能会找的亲友的电话,都没有收获。
回到家中,看着客厅里那双因为工藤生气而被甩在角落的拖鞋。
想哭,可是又不可以。
晴香现在一定在等我找到她。
“咔嗒”。
是开锁的声音。
一时间惊喜和放心占据了远藤,她兴奋地跑到玄关口。
“晴香!”
进门的是浑身湿透但看起来心情不差的工藤晴香。
但后面跟着一个远藤不曾见过的人。
可远藤暂时没有心情管这些。
她慌里慌张地拿来了浴巾,开始为工藤擦干。
“我找你找了好久!还打了一大圈的电话!”
见工藤没有说话,远藤又有些怯懦地问道:“还在生气吗……”
却对上了工藤独有的笑容。
“没有哦。”她说着,看了看还傻站在门外的中岛。
“啊,对不起,这位是…”远藤带着抱歉的神情看向门外的人。
说实话,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人,也没什么丰富的社会经验,可看到眼前的人只觉得…
乳臭未干。
“中岛由贵,是我的女儿。”
“诶?”
“我捡了一个女儿回来。”
“诶!??”
远藤被吓得出了惊叹词以外说不出别的话来,惊恐地再次打量了一番中岛,对方正用一副“对不起”的样子看着她。
“晴,晴香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孩子…哎呀痛!”远藤还来不及感叹,脑门就挨了工藤一下。
“当然不可能了!你都不问问是我和谁的孩子吗!”
远藤莫名其妙挨了打,瘪了瘪嘴,看看中岛又看看工藤。
“她叫中岛,那只能是晴香和中岛先生…啊呀你又打我!”
“你脑子怎么长的!”工藤都快气笑了,转头看向中岛,“yukki,进来吧。叫爸爸。”
“?”
“????”
“哈????”
中岛由贵,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对父母。
远藤祐里香,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女儿。
工藤晴香,擅自决定和恋人远藤开始育儿生活。
【kdai】How can I quit you
⚠️ooc有
⚠️ABO私人设定:因为个人很爱香水,在这篇文将以香水作为两人的信息素,如果没有發情的话基本上是可以自己控制调味(释放的深浅),前中后调会随着释放的时间改变(如真的香水),所以如果發情基本上就控制不了w
⚠️我以相羽跟工藤给我的印象(或是我想传达的两个人个性的意象)挑了两隻喜欢的Byredo香水,但味道本来就较主观,大家有兴趣也可以找机会闻闻看,或是与我分享感想
⚠️因为香水非常主观,我也不是什麽太资深的评论家或是玩家,主要还是基于喜欢与分享性质的创作,不喜勿入!不喜勿入!不喜勿入!
⚠️因为觉得aiai跌倒那段故事很有趣就写了进去,感謝有大佬翻譯,时间线上有误差,望大家...
⚠️ooc有
⚠️ABO私人设定:因为个人很爱香水,在这篇文将以香水作为两人的信息素,如果没有發情的话基本上是可以自己控制调味(释放的深浅),前中后调会随着释放的时间改变(如真的香水),所以如果發情基本上就控制不了w
⚠️我以相羽跟工藤给我的印象(或是我想传达的两个人个性的意象)挑了两隻喜欢的Byredo香水,但味道本来就较主观,大家有兴趣也可以找机会闻闻看,或是与我分享感想
⚠️因为香水非常主观,我也不是什麽太资深的评论家或是玩家,主要还是基于喜欢与分享性质的创作,不喜勿入!不喜勿入!不喜勿入!
⚠️因为觉得aiai跌倒那段故事很有趣就写了进去,感謝有大佬翻譯,时间线上有误差,望大家莫介怀
相羽A:Byredo - Super Cedar,前调为玫瑰花瓣,中调维吉尼亚雪松,后调麝香、海地香根草,整体偏木质调
工藤O:Byredo - Rose Noir,前调葡萄柚、小苍兰,中调玫瑰、后调劳丹脂、橡木苔、麝香,香调偏木质花香调
⚠️(我放弃开车了)以上,慎入
————————————————————
一.
倘若爱上一个人的话,那势必会对她的全部都欲寻根究底,这是一件令人打颤的事情,试着想想,当一个人是带着渴望及慾念去寻找答案,那极有可能会陷入一个着魔的迴圈。
工藤晴香是一个坦诚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惯于隐藏的人。
所以她在心底坦然地接受自己喜欢相羽这件事,但看着她对别人都百般温柔,便有些不甘心地想要深埋这些心思。
但还是不可否认地,好想多深入地汲取相羽的味道,想与她靠近一点。
工藤收回心思,而让她心烦意乱的始作俑者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得香甜。
无庸置疑地,两个人的感情是非常好的,互相留宿也都是家常便饭了,有抑制贴、避开那个时期倒是不会發生什麽事情,当然个人的意志力也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在这些前提之下,两人共处一室也不用担心什麽。
「相羽あいな,起床了。」工藤走到床边,看向捲着被子的相羽,睡着的时候似是抛去了平时丰富的情绪,宁静纯粹的像个孩子。这不是一般人看得到的,工藤在心裡想着,但显然这个距离对于渴望爱的人来说还是太遥远,工藤有些五味杂陈,又再叫了相羽几次:「相羽さん——」
床上的人扭了扭,才辗转地睁开了眼,相羽睡眼惺忪地看着俯视她的工藤,声音软绵绵的:「早安、くどはる⋯⋯」
「快起床了,妳今天不是还有工作吗?」工藤无奈地道,怎麽好像自己变成了老妈子:「早餐都准备好了哦。」
「噢——」相羽磨蹭了几下才坐起了身,眼巴巴地看着工藤离开卧室,才依依不捨的离开床铺。其实她早就醒了,只不过想多听几声工藤叫她,这是私心了,工藤的声音很好听,不言而喻。
相羽起床后又是一条活龙了,来到客厅后就坐在工藤旁边,好奇地凑上去看早餐。
「家裏只剩麵包了,凑合着吃吧。」工藤说,将麵包推到相羽前面。
「当然好。」相羽笑了笑。
两人静静地吃着早餐滑手机,这样的氛围工藤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倒不如说是已经习惯了。对相羽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后似乎开始锱铢必较了,竟连这氛围也是,工藤暗自苦恼,她不大喜欢自己是这个样子的,有时候开始会想像如果跟相羽是恋人的话,那也许现在她们会再亲暱些,如果、如果——
「くどはる今天有什麽行程吗?」相羽放下了手机,转过头看着工藤。
「下午才有。」
「诶——」相羽难掩失望地哀嚎一声:「本来想说等等可以一起出门。」
「怎麽了,妳怕迷路吗?」工藤失笑道,一起出门是什麽少女般的举动。
「才不是!」相羽有些委屈地反驳:「那好吧,我自己去。」
「好嘛,我去买杯咖啡好了。」工藤笑着说,没再打趣相羽。
分开的时候相羽要往车站的方向去,工藤站在路口看着相羽,心裏有几分失意又有几分庆幸,失意的是下次见面是不是又要过一段时间了,而庆幸的是不要见面也好,那她或许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くどはる、我先走囉。」相羽微微俯首看着娇小的工藤。
「嗯,あいあい、掰掰。」工藤不带一丝留恋的说。
相羽转过身顿了顿又立即转了回来,工藤还来不及动作怔了一下,相羽已经站到她面前,比刚刚都还要靠近的距离,她伸手轻抚了工藤的头:「はるか,有时间的话再告诉我喔。」
相羽离去的时候工藤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相羽さん什麽时候学会这些了——不,相羽さん对于她自己这些无意识撩人的举动根本一问三不知吧,真的是让工藤有些慌了。
那个时候有几枚花瓣轻轻地落在工藤的鼻尖,工藤愣了一下欲伸手去接,却已无影无踪,她 一睁眼,發现自己身在白皑皑的北方松林裡,连鼻腔裡都充满冷冽,又是几片玫瑰花瓣落了下来,遮挡了工藤的视线,待她凝神,已是在炉火闪灼的木房子裡,相羽坐在她面前,嘴角攫着温润的笑容,像冬日的阳光倾洒大地,也倾洒她。
近日因爲Roselia的电影要上映与ROAD59舞台的排练,能见到工藤晴香的次数硬生生地多了起来,让相羽心裡止不住的愉悦。
像她们工作如此繁忙的人,休假是难得,但彼此要相见更是奢侈。奢侈的事情都教人心颤颤地捧着,所以相羽一直很珍惜每个可以跟工藤相处的时刻,就算是工作结束后入夜前的晚上、一顿饭的时间、甚至是打一个照面——
想要踏进工藤的心海裡,一步一步,直到她的全部都将她浸染,鼻息间满盈她的味道,甚至直到她窒息。
相羽并非一个贪婪的人,但爱上工藤之后,那渴想也随之攀升,而她的直率转变为小心翼翼,在无限的暗恋中深怕给对方一丝不适。她仍温柔予她,只不过其中掺杂了几丝爱恋。
工藤作为一个omega无疑是引人注目的,似是拥有女人任何的优点,她既美丽又不失幽默,坚韧而努力不懈,恰如其分的礼仪与距离——像一朵沾着水气的玫瑰,静静地坐落在月光荡开的森林,教人只敢驻足赞叹,未敢上前摘取。
相羽也是这样地看待她,而她知道工藤也将她摆在了与一般人不一样的位置,虽然不晓得远近,但她已经相当幸运,所以她势必会当一个保护者,再更幸运的话,她会漫步至那朵玫瑰前,缓缓地俯身凑近,细细地品味她的香气。
思念是不分时节的,排练休息的时刻相羽有机会就凑在工藤身旁,尽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只是想要说说话,内容其实没什麽差别的。瞧,恋爱就是这样子,既容易满足却又无一刻不满足。工藤不爱说自己的私事,而相羽既敏锐又温柔地不会去试探,两人维持这样巧妙的距离,却又有着同样的心思,再看见对方与别人谈笑欢乐时心裏忍不住起了醋意,但又有何身份可以去阻止,何况她们都并非这样的人。
「我觉得くどはる是喜欢あいあい的噢!」中岛由贵放下手中小巧精緻的叉子,香气四溢的蛋糕才摆到她面前不到五分钟就没了。
「yuki妳吃太快了⋯⋯」相羽嘟嚷着,虽然已经不晓得跟中岛吃过几百次饭,但每次还是被她吃的速度惊艳到呢。
「嘛、总觉得くどはる看あいあい的眼神很不一样。」中岛歪着头想。
「诶——从哪裡看出来的?」相羽略是讶异的瞪大眼。
「あいあい这时候就冲就对了啦!」中岛做了一个挥拳的手势,小年下有着一双极为真挚的眼眸,似是睿智而善于观察的。
「yuki在追nonちゃん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诶诶诶!当然、不是——」本来在喝水的中岛,差点噗一口喷了出来,咳了几下,整张脸都被染红了,连忙摆手又将话题绕了回来:「くどはる很关心あいあい的呀。」
「关心是对每个人的吧。」相羽小声地低咕,眉头都拧在一块去了,看来又是要陷入那介意、自我纠结中。
「あいあい在这种地方特别没自信呢。」中岛说:「虽然有点残酷,可是恋爱光是温柔是不够的。」
「如果くどはる也喜欢あいあい的话,那迟疑对她来说也可能是一种伤害,如果不喜欢,那我想くどはる也不希望看到あいあい自己一个人心伤哦。」中岛停住了话语,后面的没说了但她猜想相羽可以意会,就算不是情人,Roselia的大家也会是家人。
一个人跟一个人只能选择一种距离,相羽明白的。
中岛看得出来相羽有些失魂落魄,恋爱裡的人已经不分属性了相同脆弱,中岛放柔了嗓音:「あいあい知道くどはる的信息素吗?」
「知道⋯⋯的哟。」
不可能会忘记的,但相羽把它归类为意外。
在某次演唱会的庆功宴,又是烧肉又是庆祝,结束的时间已经相当晚了。
「あいあい,我陪妳回家吧。」工藤喝了些酒,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红意,她心裡放不下怕黑的相羽。
「啊,没关係的,我可以打电话给妈妈⋯⋯」相羽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是自己怕黑还是要麻烦工藤,但工藤也没听她说话,人已经向前迈步走了。
「喂——くどはる等等我啦。」相羽跨步追上她,有些慌张。工藤的贴心教她心裡的暖意涌出,但这个时间点她也不想让工藤隻身回家:「那くどはる今天就住我那吧,很晚了,好吗?」
「嗯。」工藤淡淡地应了一声。
「呀,今天顺利真是太好了。」相羽赞歎,似是还沉浸在那激盪的情绪及感激中。
「是呀。」工藤笑着回应:「太好了。」
「也谢谢工藤さん了。」相羽微微扭过头看着工藤:「工藤さん努力在弹吉他的样子我都有看到喔,谢谢妳。」
「⋯⋯我才是要谢谢あいな。」工藤直直地盯着前方,嘴角也扬着笑意:「あいな认真唱歌的样子我也一直在看着。」
相羽是被称赞会害羞的类型,她又轻轻地道了谢,看着工藤在稀弱灯光下红润的耳朵,忽然好想知道她的信息素是什麽。
相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在心底暗自地警告了自己、别闹了,刚想开口挑别的话题,在空气中化开的甜意叫相羽镇住了,当她以为她要腻在其中时落下了几朵清新的白花,它的凉意沾染上那朵在月光中若隐若现的玫瑰,带着许些湿润的泥味,在黑夜中悄然寂静地绽放。
像工藤那样的神秘,她不發一语地望着前方,相羽闻到了许些她的信息素,却愈發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太过遥远。
二.
两个人亲吻也是在那个夜裡。
工藤很快的收起了信息素,快的几乎令相羽觉得是自己喝醉了才误以为闻到那些气味,但Alpha对Omega敏锐的天性间接否定她的误解。相羽在黑夜中握住了工藤的手腕,适度的力气,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步伐。盏盏的路灯光晕四散,相羽屏住呼吸看着工藤,她也仰头盯着她。工藤的眼睛相当漂亮,浅色的瞳孔彷彿装着很多事物,又彷彿没有任何事物,相羽觉得自己花上一生大抵也看不透。
是谁的错?是信息素抑或是酒气,还是只因为她是工藤?
相羽还是低下头缓缓地靠了上去,贴近工藤的脸时闭上了眼睛,工藤亦然。
而后相羽的唇贴上工藤的,她的唇软软的,带着丝丝的凉意,只是短暂的触碰一下,相羽彷若被电到一般地离开了,她退了一步,鬆开了握着工藤的手,慌张地道:「は、はるか,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相羽因紧张而呼吸急促。
「⋯⋯没关係。」工藤垂下眸子掩去所有心思,再抬眼对相羽笑了笑。
是意外吧,相羽鬆了口气,再继续吻下去她也不晓得会發生什麽事。
但是她会忍住的,过了多年相羽回想起这件事还是清楚知道她会忍住,因为她对她的爱意会让她不捨。
后来的两人几乎一路无语,工藤进了浴室之后,相羽才无力地瘫在沙發上大口地喘着气。在刚刚那一刻她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她所有的勇气在吻上的那一刻败给了奔涌而出的疑虑,工藤的心裡有她吗?工藤醉了吗?工藤愿意把自己交给她吗——好多好多未解之谜,跟着那清凉的玫瑰消失在夜裡。
是爱吗?是吧?
相羽在日后缓慢地得到了答案,有时候情愫是需要被引發的,就像彼此的信息素一般。这就像一个开端,开始在意起工藤的一举一动、看见她与别人要好而心裡苦闷、关心的话语跟心底的疑惑堵在喉头,她将自己的吞吐犹疑归结成她对工藤的爱还尚不足够,将自己的爱意通通包装成温柔予她,她只剩这些了。
相羽轻轻地触碰着自己的唇,浅浅一吻的记忆似是要深入骨髓,她以为时间久了就会遗忘,却不晓得她心中迫切的渴想却加深了这段记忆,那葡萄柚的甜味与飘忽而过的花香在她的世界萦绕,未曾散去。
相羽さん根本是大笨蛋。
工藤坐在书桌前,禁不住叹了口气,她用铅笔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日记摊在一旁,上面只写了好几句“相羽さん是大笨蛋”,最近的感想、思绪都化成了这一句直白的话语。
相羽的温柔及天然混合在一起真的是叫人慌得汗流不止,偏偏工藤也不能否认那是她吸引她的原因,当然还有很多别的因素。明明都已经吻了上来,却只说了一句道歉的话语,工藤是有许些难过的,但看着相羽侷促不安又心软得要塌陷了,她连让她难堪都捨不得。
是谁的错?工藤想说一定是相羽,但是她不会怪她的——相羽的好、她的柔情、她努力把持那情不自禁的帅气都凌驾于任何错误之上,只教工藤又更近一步地踏上那雪地,想要在那松柏之间寻找相羽的身影。
是爱吗?是的。
工藤是一个事事分明的人,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所以一直明白心底忽隐忽现的情意,她未曾想过要逃避,待情意明晰时起身走向了相羽,但是她是懂得相羽的,知道她会因为任何细枝末节的小事耿耿于怀好久,她不晓得她跟她之间夹杂多少小事,但是她会给相羽时间,也给自己时间。她们就彼此捏着这个巧妙的力度,她向前一步她就向后一步。
会不会想要放弃了?
当放弃这两个字眼在工藤脑海裡浮现,硬是将她吓出一身冷汗。
她紧紧地捏住了拳头,回过神才偶然感觉到指甲刺住手掌的痛感。
好疼、好疼噢,あいな。工藤无助地摊开手掌,树的果实落了下来,她却一颗都没抓住。
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在爱情裡载浮载沉的脆弱女子,每分心思、情绪都教对方牵引,几乎没有一丝挣扎的馀地。
但一想到要放弃相羽,令工藤的心不可遏止地抽疼了起来,想到相羽对他人嘘寒问暖、在他人面前露出少女的姿态、相羽要将那木房子的门锁上了,心就好痛,工藤想独佔这些,她想佔有那片落着雪的松林,连同浮云后的阳光一起,那片雪地只有自己与相羽的足迹,她会捧着她的玫瑰,丢进那木房的壁炉裡去,烧呀烧,将她们俩融在一起。
实际上相羽没给工藤时间,也没让她有机会放弃。
Roselia的成员百折不饶地终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大伙一块去迪士尼的假日。
中岛瞒着工藤给其他三位成员开了群组通话,说了相羽さん这莫不是告白的最佳时机吗?
「诶——诶——」相羽慌张到了极点:「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あいあい等妳准备好都几年后了?就那天了。」樱川冷静地替相羽决定。
「诶——可是那裡人很多——」
「あいあい妳又不是要多大的阵仗,不管了,就那天了。」中岛也替相羽决定,而志崎在一旁附和。
「我们那天会想办法让妳们独处,あいあい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诶——等——」
中岛跟樱川眼明手快地结束了群组连线,相羽话都还没说完,瞪大眼睛懵懵看着手机屏幕。
在当天三个人还真的找出机会让彼此分开行动了,相羽跟工藤站在一块,些微地焦躁不安。
一定是那爱恋令相羽觉得再次见到工藤恍若隔世,明明是每天都在思念的人,伸手就可以触及的人。
工藤也是这样觉得的,几些日子不见相羽,竟是有些陌生了起来,又或者是心中的羞赧令她失去了词彙,工藤压低了帽簷:「あいあい,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啊、好,好的。」
工藤走路很快,相羽要加快步伐才能跟上她,她盯着工藤的背影發愣,虽然今天是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来玩的,可是真要她找什麽告白的时机,一时之间还真是难倒她了。
相羽刚张嘴想要叫住工藤,却不小心的踩到了裤脚,被绊了一脚的她话没说出口变一声惨叫,直接往地面扑去。
「啊——」
在前方的工藤听到这声熟悉的惨叫抖了一下,脑海倏地掠过无数想法,相羽さん被袭击了吗?诶诶!工藤连忙转过身,却没见着一丝人影,去哪儿了?莫不是被诱拐了——工藤定睛一看,才發现相羽趴在地上,好不狼狈。
「あいあい!」工藤慌了起来,她动身向相羽跑了过去,蹲了下身去扶她:「妳没事吧?」
毕竟是迪士尼乐园,人潮是相当多的,善良的人也很多,不少人围了过来询问有没有事。
相羽着急慌乱地摇着头:「没事的!没事的!」
工藤将相羽扶了起来,一一地向关切的路人道歉又道了谢,待人群散开后才牵着相羽到一旁的长椅。
「怎麽了?刚刚怎麽了?」工藤着急地问道,她替相羽拍去了沾上衣服的尘土。
「呃、那,踩到裤脚然后就跌倒了。」相羽的呼吸略显急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丢脸。
「啊,很危险的,妳没受伤吧?」工藤莫可奈何,也是服了相羽,明明是运动细胞好的人,还有在健身锻炼,应该反应力是不错的,但却不晓得怎地对跌倒也很在行。
工藤靠近相羽将她的裤管捲了起来,看见了相羽擦破泛着血滴的膝盖,眉头倏地蹙了起来:「诶——」
「受伤了。」工藤心疼地说,她抓了一下相羽的手:「妳在这边等我一下。」
「⋯⋯好。」相羽本来是想说不会痛,这点伤她可以忍,可是工藤听了可能会生气,然而她也瞧清楚了工藤眼裡的心疼与话裡的担忧,相羽有些贪心的想要攫取这些微小的时刻,所以那些话吐出变成一个好字。
工藤去向服务人员要了简易的医药材料,她坐到相羽身边,示意她抓好自己的裤脚,而后开始简单地帮她包扎伤口。
相羽默默地瞧着认真的工藤,前些时间的慌张与心裡的犹疑在一刹之间全数消逝无踪,她确信了她再也遇不着如工藤这般坚毅温柔的女子,也确信了自己想要踏入夜裡飘着细雨的花园,她不会带伞,她要工藤的全部都滴落在她身上,将她浸溼,让她沉溺。
「好了。」工藤将相羽的裤管放了下来,心也放了些,她抬起头回望相羽笑着说:「晚上要记得换药。」
「はるか。」相羽唤了她的名,声音微哑,工藤被这声呼唤给傻住了,她怔怔地瞧着相羽。
那是她从没见过的温柔神色,悠长、而缱绻,像在凝视自己依恋的人一般——工藤想像过很多相羽的神色,但是未曾想过那麽满溢柔情的,几乎是轻轻一瞥就令她软了身子。裏头的柔意厚的像那下了好几天的积雪,无论她如何扑上去、落进去都不会有一丝痛楚,柔软的雪会将她全数包复——待她埋进雪裡,發现了隐埋在其中的好多玫瑰花瓣,就像相羽,也像而后露了脸的冬阳,工藤躺在雪上,任由那暖阳撒了一大片光在自己身上。
「我喜欢妳。」相羽用了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说着,似乎鼓足了勇气而红了面颊:「妳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儘管很小声,工藤却一字一句听得真切,一字一句埋进了她的土壤裡。
好,工藤说。相羽许久未曾见到工藤發自内心的笑意,似是被她感染了也傻呼呼地笑了起来。
与来时不同,去时两人牵住了彼此的手。是不是很浪漫?相羽沾沾自喜地问了工藤。
「嗯?哪裡浪漫?」
「诶——在迪士尼告白什麽的——」
「相羽さん在前一刻才摔倒呢。」工藤说,轻笑着看脸色蔫蔫的相羽,才柔声道:「很浪漫。」
其实是自有自浪漫,工藤确实觉得浪漫,但不是因为在哪裡,而是因为相羽说着最简单的告白话,却隐含最深重的情意。
三.
虽然相羽跟工藤确认了关係,但是步调确实是纯情了些。
相羽是拉拉手接个吻都可以扭捏满足的类型,作为一个Alpha她的狂放自信似乎是在别的地方体现,譬如说工作,竭尽百分之百的全力过后而展现的气魄,或是在说起她的奋斗历程那样的谦信、从容不迫。
是很受欢迎的那种类型呢。温柔、敏锐、阳光、风趣、时不时显露的少女心、有些迟钝的地方及努力不懈的帅气——有好多好多可以说的,但她馀下的样子全教工藤看进眼裡,只有她可以看见。
在一起了之后还是常常在自己身边叨念一些有的没的,工藤觉得甚是可爱,怎麽有那麽多可以介意的小事。
「呐くどはる~跟别人靠得太近了吧。」相羽看着工藤转推的放送结束后与主持人的合照,嘟着嘴嚷嚷。
「那是因为工作,况且一点也不近啊,话说相羽さん自己工作也会有这种时候的吧。」
「咦——可是、可是——」可是不出一个所以然,相羽的眉皱地紧紧的,看上去好像被欺负。
「あいな~好了,我不是在妳旁边吗?」工藤有些无奈,不过她是很喜欢相羽这样的哦,所以她放柔了声音,轻轻地抱住了相羽:「不要再苦恼了。」
「诶——可是我最大的苦恼只有はるか啊。」相羽回抱了工藤,将脸埋进了她的怀裡蹭蹭,不甘心地道:「有人觊觎はるか怎麽办?」
「我相信あいな选手会将他们打倒的。」
「诶——」
相羽还在那边百转千迴,工藤将她从怀裡拉了起来,清澈的眼眸锁住了她:「あいな、标记我好吗?」
相羽颤了一下,她速速地回看工藤,带着看待珍爱的谨小慎微:「可以吗?」
「我⋯⋯可以吗?」相羽在後来又问了一次,她俯身撑在工藤上面,低喘着呼唤她的名字。
「嗯,あいな。」工藤软软地道,未曾想过是别人,身处發情期的Omega眼裡波光潋灧,信息素比相羽遇过的任何一次都还要浓厚,她又一次踏进了那泛着水气的幽暗森林,甜甜的味讓她有些著迷,花瓣上沾着水滴的玫瑰多了好几朵,相羽不再是那个遥望的人,她走向了那片花丛,将自己投身进去,受了伤也无彷,美丽的事物都是带刺的,但不是因为带刺才显得美丽,她会珍视她所有的脆弱,会小心地捧着那即将绽放的纤柔花苞。
初遇此事的工藤禁不住地颤慄,但她晓得相羽很温柔,她们的喘息交错,工藤无助地抓住了相羽撑在她身旁的左臂,相羽的手臂绷得紧紧地,天晓得她用了多少气力在忍耐那要冲破心房的渴想,但她还是用尽了柔情主导前奏,相羽的信息素也包裹着工藤,工藤又是回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木房子裡,壁炉裡的火焰仍然在跳动,有些乾乾燥燥的味道,工藤透过窗外看见了满佈在湿润泥土上的香根草,清新的木调鑽入了工藤的鼻息之中,似是带着一点甜气,在这辽阔的白雪松林裡再无一丝冷意,工藤踏入了北国的春天。
相羽摘下了一朵花儿,她怜惜无比地看着她,工藤因为那密麻疼意及似有似无的快感错综刺激而落下了泪水,あいな,她呢喃着,相羽赤足踏在湿软的橡木苔上,凉意渐渐地四散,深沉的广藿香与麝香跟着月光一起满佈她的世界,仍是带着一丝冷意,但就像那刚停止的零散雨滴,教人舒适地难以忘返的凉气,木木的味道围绕着淡淡地玫瑰花香,相羽充满爱恋地俯身亲吻工藤,她最真实的温暖就在那森林深处,而相羽到了那裡。
在最后一刻相羽贴上了工藤柔软的后颈间,她闷哼了一声,工藤也因为那刺痛而低吟,带着一股奶味的麝香充斥了她的鼻息,工藤差点暖晕了过去,像是相羽对她投注了一生的眷恋一般,已经分不清楚谁站在白茫茫的雪地,又是谁在那神秘的林裡,她们两人的任何感官只馀彼此,不分你我。
如果人和人之间只能把持一种距离,那她们已经没有了距离,相羽可以在那月光流淌的玫瑰林裡漫步,工藤也能走进那雪裡,冬日的暖阳会永远挂在天际,而工藤已经有了木房子的钥匙,她随时可以到那裡去。
「我们一定是最大功臣。」樱川举着玻璃杯说。
今天是什麽庆功宴——大概是相羽追求工藤成功的庆功宴。
工藤跟相羽都被搞得不好意思了起来,相羽请大家吃烧肉,负责付钱也负责烤肉,这烤炉也太热了,把她的脸烤得红极了:「meguchi妳快吃啦!」
「诶~妳们看あいあい害羞了。」无情的meguchi仍在调笑相羽。
相羽连忙把几片烤好的肉夹到了樱川的盘子上,想要堵住她说话,而后相羽转过头看着在一旁笑而不语的工藤,可怜兮兮的:「呐くどはる~」
「真的是要谢谢大家,让妳们多心了。」工藤心裡其实是乐于看到相羽被欺负的,怎麽说,毕竟她总是第一个跳出来欺负这个可爱鬼的,不过此刻她也稍感羞涩,工藤举起了杯子。
「呀,太好了。」中岛赞叹地道,志崎就在旁边哦吼吼地笑。相羽真的是一个过分神奇的人,明明在很多事上譬如工作都让人很安心甚至是仰赖,但到这种生活之事就让人担忧到不行,三个人都放不下心啊,不停地叮嘱工藤要将她好好看好。
相羽憋屈到一个极点,只能乖乖地烤肉乖乖咕哝,工藤忍着笑意对三人道谢。
直到回家了都在嘟嚷,两个人坐在柔软的床上,相羽疼工藤,所以换上了一套印着STAR WAR图案的床单,活在爱情裡的人是很容易满足的,生活的小贴心有无限的暖意。工藤摸摸相羽的头,轻声哄她:「好了,别委屈了。」
最近哄她的次数不停歇地攀升,她的Alpha褪去了萤幕前的帅气与魄力,只不过是一个要她疼的孩子而已。
「那——」相羽环住工藤纤细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活在爱情裡的人无一刻是满足的,她眼睛亮亮地攫着期盼看着工藤。
「相羽さん最近好像越来越贪心了。」工藤的眼眸裡渐渐地迷濛起一层水气,她抬手抚着相羽的脸,任由她对自己着迷。
「はるか,我要怎麽不贪心。」相羽压低了嗓音说道,身下的Omega是她见过最致命的诱惑,她俯下身,一跃跳进了那水雾瀰漫的玫瑰森林裡,工藤回吻她,同时也再次造访那暖意四散的雪之国。
再多贪心的话,那也没关係,因为我未曾想过要戒掉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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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后记:真的只是想抓这两支香水的意象,香水的评论都很两极,当然我自己也是很喜欢这两款香水,有人说Super Cedar会让人想起D&G的浅蓝,爬了文aiai是有这香水的,aiai好像基本上都是香奈儿的女香(花香调),也有男香。工藤好像特别喜欢Aesop,我都闻过,不过不知道她们确切喜欢什麽香调。香水的部分我挑了很久,本来是想用潘海利根的猫头鹰写一个两人斗智斗勇的故事,不过感觉工藤不会喜欢过甜的味道w就放弃了。以上!希望大家看得开心就好了。因为我个人比较想写篇现实向的文,下次發文可能要过一段时间了,鄙人还是感谢大家!
那年雨季(ykai/中島由貴x相羽愛奈)
※同人文
※ykai/中島X相羽
※多元宇宙ykai
※百合
※代發(原作者:嵐楓)
1.
直到窗外開始連綿不絕地下起傾盆大雨,相羽才意識到,雨季已在四月的尾聲中悄然而至。
站在大樓門口的騎樓下東翻西找,身邊絡繹不絕的人潮漸漸變得寥寥無幾。相羽還是沒從她的公事包裡找到她的雨傘。
夕陽緩緩向下,即將沒入地面之時,相羽看著地面上最後一道陽光,清澈的金色光芒中隱隱約約能看到雨絲。再不離開的話會趕不上電車的!
於是相羽下定決心,將公事包的拉鍊拉上,扣在頭...
※同人文
※ykai/中島X相羽
※多元宇宙ykai
※百合
※代發(原作者:嵐楓)
1.
直到窗外開始連綿不絕地下起傾盆大雨,相羽才意識到,雨季已在四月的尾聲中悄然而至。
站在大樓門口的騎樓下東翻西找,身邊絡繹不絕的人潮漸漸變得寥寥無幾。相羽還是沒從她的公事包裡找到她的雨傘。
夕陽緩緩向下,即將沒入地面之時,相羽看著地面上最後一道陽光,清澈的金色光芒中隱隱約約能看到雨絲。再不離開的話會趕不上電車的!
於是相羽下定決心,將公事包的拉鍊拉上,扣在頭上充當帽子,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呈起跑姿勢,準備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到車站——
「呀、妳!」突如其來的呼喚嚇了相羽一大跳,右腳已經跨了出去,被喊了一聲於是左腳緊急煞車,沒能抬起來的結果就是重心不穩,往前撲了下去。
「哇、小心吶!」一隻白皙精瘦的手臂伸過來扶住了自己,雖然纖細得像筷子一般,卻是強而有力,輕易地就穩住了相羽的身子。
「沒事吧?」一張圓滾滾的可愛臉龐湊了過來,被黑色短髮包裹著的模樣像極了一顆好吃的栗子,一雙烏黑亮麗的大眼睛正焦急地盯著自己。相羽被如此精緻的五官給震驚到了,怔怔地點了點頭。
「妳沒帶傘嗎?」小姑娘鬆開抓著她的手臂,在她呆滯的點頭中從懷裡掏出一把雨傘,「用這個吧。」她說。
「可以嗎?」相羽瞪大眼睛浮誇地問,這回換對方被嚇了一跳。相羽沒有理會對方的沉默,自顧自地接過她的雨傘,「那我就不客氣啦!」
「妳要走哪邊?這邊嗎?」相羽伸出手指了指前方的斑馬線,那是通往電車站的道路。像栗子一樣的女孩子搖了搖頭,指著左邊的人行道,「這邊。」
「這樣啊……那妳有帶另一把傘嗎?」
女孩子楞了一下,接著很快回答:「有的。」相羽於是放心地撐起傘邁步向前,那孩子就這樣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
直到踏進電車站收起傘時,相羽才想到忘了問那孩子的名字,還有該怎麼把傘還給她。
2.
第二天下班時又下起了滂沱大雨,甚至雨勢比昨天還要更強,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相羽提著公事包蹦蹦跳跳地走到一樓,一眼就看見了那眼熟的黑色栗子頭。
「哇!」猛然衝上去像國中生玩耍那樣搭住對方的肩膀,沒提防被撞了個正著的人驚恐地回頭,本就漂亮的圓眼睛瞪得更大了。
「是妳啊。」回過神來的女孩趕緊恢復鎮定,朝相羽伸出手,「今天帶傘了嗎?」
相羽正準備遞出雨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像做錯事的孩子般囁嚅著:「沒、沒有……我撐妳的傘來上班的……」一面說還一面用委屈兮兮的眼神偷瞄著女孩。
女孩無奈地笑了笑,準備收下雨傘的手朝相羽的方向扇了扇,「拿去用吧,下次記得帶傘。」
相羽喜上眉梢,撐開傘走出騎樓,一面回頭提醒女孩:「我明天還給妳!要乖乖待在這裡等我呦!」
女孩露出了寵溺的笑容,那是相羽第一次在這個城市裡感受到溫暖。她依舊忘了問女孩的名字,不過在收傘的時候,她看見傘柄上貼了復仇者聯盟造型的姓名貼,一行清秀的字寫在上面“中島由貴”。
3.
又是一模一樣的場景。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綿綿細雨,一個女孩站在騎樓下,像是在等雨停,又像是在等人。相羽走到女孩身後,想起了寫在傘柄上的名字。
「中島......由貴?」她試圖呼喚,聽到聲音的女孩有反應了,回過頭來訝異地望著相羽,「妳怎麼知道?」
「吶、不是寫在這裡嘛。」相羽將傘柄朝向中島的方向遞出去,指了指寫在上面的名字,「中島是妳沒錯吧?」
「嗯。我的名字叫中島由貴。」
「我的名字叫相羽愛奈。」作為交換,相羽也告訴了中島自己的名字,「中島桑是學生嗎?」
「嗯,我是高三生,我在三樓的補習班上課。相羽桑呢?」
「我在七樓的工作室上班。」相羽用手比了一個“七”的手勢。中島對於相羽的身份似乎很驚訝,嘴巴噘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她的反應總是很大,這讓相羽很有安全感,好像自己說出的話終於被聽見了。
「不是大學生嗎?欸?竟然不是嗎?還以為只大我一點點呢,真的看不出來。」中島驚訝的樣子讓相羽忍不住害羞地笑了,圓潤的蘋果肌微微泛紅,瞇眼笑時修長的眉毛自然地垂下來,讓中島的心忍不住跟著視線上下煽動。
「yukki?yukki?」回過神來就是相羽貼近的臉龐,中島嚇了一跳。這傢伙……不會抓距離啊……心裡的小鹿彷彿也喜歡相羽,喜歡到要衝破心牆奔向這個漂亮姐姐了。中島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冷靜下來。
「抱歉,恍神了一下。」中島不動聲色地咳了一聲,「yukki……是指我嗎?」講完自己都笑了,這裡就她們兩個人,不是她會是誰。
「對啊,叫yukki比較可愛嘛!」相羽笑瞇瞇地抬眼看向中島,像是真的覺得這個暱稱很可愛,於是又甜甜地喊了一聲:「yukki——」喊完還自顧自地咯咯笑了起來。
好可愛。糟糕。心裡的小鹿好像要撞死了。
「啊、既然如此,yukki也叫我aiai怎麼樣?這樣感覺比較親近!」相羽親暱地靠近中島,嘴角的笑容始終沒有垂下來過。對於只見過三次的陌生人來講,這種距離屬實有些越界了,但不知為何,雖然感到不自在,但對象是相羽,中島並沒有想推開她。
「aiai。」
「嗯!」
中島嘗試用她要求的稱呼,後者在聽到期望的愛稱後露出了一個滿足的微笑,令中島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啊、居然這麼晚了!我得走了,再不走要趕不上電車了!」相羽一邊說一邊伸手進公事包裡翻找著,中島也撐開她的傘,卻聽見相羽困惑的嘟囔:「啊勒?出門前明明放進包裡了呀……」
「yukki……我好像……」
「又忘了帶傘嗎?」
「可是我明明……」
相羽委屈地抬起頭,卻看到中島早已把收起的傘遞到自己面前,「趕快回家吧,電車要走了哦。」
相羽有些害臊地接過她的傘:「抱歉啊,每次都跟妳借……」
「沒關係啦!」中島的笑容總是莫名令相羽感到可靠。
「那我走啦!」雨傘第二次被撐開,貼在傘柄內側的姓名貼格外顯眼。相羽回過頭叫住中島:「yukki!」
「怎麼了?」
「yukki喜歡復仇者聯盟嗎?下次一起去看電影吧!」
中島在恍惚間點了點頭,一直到相羽消失在轉角她才想起來,自己並沒有跟相羽交換聯絡方式。
4.
連日大雨約莫持續了兩週,相羽總是忘記帶傘,而中島也總是會借給她。
起初相羽還挺不好意思的,到後面因為中島也總是寵著她,所以相羽就有些得寸進尺了,經常理所當然地嚷嚷著又忘了帶傘,中島也只會用無奈又帶點溺愛的語氣,一面吐槽她一面掏出傘塞在她手裡。
不過兩人並沒有如願一起出去玩,原因是中島總是以“高三生忙於讀書”為由,就算假日兩人也只能在手機上打打遊戲,從來沒有約出去過。
其實相羽有偷偷去看過中島。安安靜靜的自習室裡,中島專注的側臉特別吸引相羽的視線。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認真地盯著課本,偶爾還會煩躁地噘起嘴巴,也許是遇到了難解的題目。
yukki真的很可愛吶。相羽想。
5.
突然亮起的路燈提醒相羽已經七點了,藉著暖黃的燈光可以看見持續打在窗戶上的雨點。久未清洗的窗面從外面被水珠沖刷著,五月中的太陽沒有那麼快休息,雖然已看不見光芒,不過可以看見藍灰色的天空。
相羽嘆了口氣。這個時間點她想到的不是已經開走的電車,也不是漸強的雨勢,而是站在騎樓下凝望遠方的中島。
yukki還在等我嗎?yukki總是比我還晚離開。相羽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難道是在等人嗎?想到這裡,相羽敲打著鍵盤的手停了下來,開始盯著窗外沉思。斑駁的牆面無法給她任何答案,反倒令她越看越煩躁。
還是趕緊打完下班吧。相羽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不記得打到哪裡了。操控滑鼠倒回去看看,發現自己在恍惚之間,打了好多的yukki。
相羽慌張地删掉那些文字,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一直到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相羽還在思考自己反常的行為。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雖然知道不可能,但相羽還是下意識期待地朝騎樓看了一眼。
中島就站在那裡。相羽開心地想要叫住她,卻被接下來的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中島小心翼翼地把雨傘放在地上,將書包抱在懷裡,低著頭彎下腰,用身體擋住課本,接著就奔向大雨的懷抱。
相羽木然地走到騎樓,撿起放在地上的雨傘,發現原先寫著中島由貴的姓名貼旁邊,多了一張同款的姓名貼,寫著“相羽愛奈”。
6.
中島本來打算一路跑去搭車的,但礙於雨勢實在太大,大得她都要看不見路了,只好先跑進一間便利商店躲雨。
開門進去時並沒有聽到“歡迎”的提示音,取而代之的是店員嫌棄地望著她踩過的地板。中島尷尬地低下頭,地板已經被自己踩出兩個黑腳印。
在店員不耐的注視下走向雨具區,被冷漠對待的中島又想起了熱情的相羽,沮喪地蹲下來翻看價格標籤。
中島掏出錢包,突然想起來現在才五月中,雖然雨具並不貴,但中島的生活費本就不多。想起東京的物價,中島默默把錢包塞回懷裡,什麼都沒有買就走了出去。
站在便利商店前的騎樓下躲雨,中島看了一眼手錶,發現已經錯過了公車的時間。下一班回去就要趕不上門禁,中島絕望地蹲了下來。
一個人北漂來東京讀書,卻發現東京人比自己想像中還要來得冷漠。中島抱著書本,想起自己都是為了把傘留給相羽才會錯過公車。
但中島卻一點也不懊惱。反而因為想到相羽可愛的瞇眼笑,心裡頓時沒那麼痛苦了。中島站起身來,打算先找個地方撐過這一晚。
就在中島準備冒雨衝出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呀、妳!」
中島難以置信地回頭,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眼前,舉著雨傘笑嘻嘻地看著她。
「妳沒帶傘嗎?」
哈嘍各位 好久不見⊙ω⊙
還有人在嗑姐妹嗎
我雖然一直有在嗑但真的好累啊
半年過去了 搜標籤還是什麼都沒有漲(心塞)
這半年我認真廚相羽去了
但我還是不想放棄ykai!!
感覺最近嗑的人有在慢慢變多(嗎
這一篇文是代友人發的
友人甚至不是ykai廚www
我還在找回產糧的動力跟靈感
有想看什麼類型都拜託大家跟我說了!!
然後
其實
這篇我有替他寫了一個續集
但車速過快我還在想要不要發🤣
@和奏瑞依Layer ←点图 RAS自调 仅供自用|自印随意
补药。二传。我的图。谢谢。刷个。视频。都能。看见。自己图被二。能不能别。装瞎。我讨厌你们。我即将咔人。(开玩笑的 但是 请不要再二传了
↑这尼玛是劳资自调。懒得再提醒 此人就一分享自调的求你们别二了呀 官图你们爱咋二就咋二跟我无关系 关键是一图我又高清修复又加背景的自调你们二啥呢我想笑🙄
@和奏瑞依Layer ←点图 RAS自调 仅供自用|自印随意
补药。二传。我的图。谢谢。刷个。视频。都能。看见。自己图被二。能不能别。装瞎。我讨厌你们。我即将咔人。(开玩笑的 但是 请不要再二传了
↑这尼玛是劳资自调。懒得再提醒 此人就一分享自调的求你们别二了呀 官图你们爱咋二就咋二跟我无关系 关键是一图我又高清修复又加背景的自调你们二啥呢我想笑🙄
【ansy】Belongingness(1)
*HP paro
*字数约3400+
*有些个人理解,爱音对素世的箭头比较明显,不过爱音因为分院的原因会比原剧稍微阴一点。
*前期两个人还不算很熟,会有对夹内容
——
千早爱音,斯莱特林五年级学生,成绩优异,级长,魁地奇球队守门员,讨厌的人是赫奇帕奇的同级生长崎素世。
其实千早爱音和多数斯莱特林的同学一样,并不像一些不知情者误解的那样高傲自大、不近情理,她甚至自认相当开朗热情,很擅长社交。而对长崎同学的敌意也并不是......
*HP paro
*字数约3400+
*有些个人理解,爱音对素世的箭头比较明显,不过爱音因为分院的原因会比原剧稍微阴一点。
*前期两个人还不算很熟,会有对夹内容
——
千早爱音,斯莱特林五年级学生,成绩优异,级长,魁地奇球队守门员,讨厌的人是赫奇帕奇的同级生长崎素世。
其实千早爱音和多数斯莱特林的同学一样,并不像一些不知情者误解的那样高傲自大、不近情理,她甚至自认相当开朗热情,很擅长社交。而对长崎同学的敌意也并不是无理取闹……大概。
事实上,她最初对长崎素世的印象相当好,对方身上相较年龄而言过分成熟的优雅气质真切地吸引过她的目光,让她曾经费心思考了很久此人为何会被分进赫奇帕奇——倒也不是说赫奇帕奇不好,只是赫奇帕奇不够耀眼,而她总觉得长崎素世给人的感受与拉文克劳更为契合。明明眼睛都是蓝色的。
两人在刚入校的几年内都相安无事,尽管并不相熟,顶多是在走廊碰见能打个招呼的关系。
一切的起源是一次魁地奇球赛。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春日下午,千早爱音仿佛喝了福灵剂一般,扑救了数个角度极为刁钻的鬼飞球,赢得解说和观众的热烈喝彩。而这场占尽优势的比赛却以赫奇帕奇找球手长崎素世抓住金色飞贼、将比分扳为一百八十比一百三十告终。尽管千早爱音知道球队的排位不会被这单独一场比赛决定,也并非输不起的人,但被狠狠抢了风头的守门员还是从此惦记上了对面的找球手。
赛后,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她不止一次地将目光投向赛场彼端被众人簇拥着的栗发少女,又被那人夕阳笼罩下的温柔笑容刺的心中酸涩。
她一定是讨厌上长崎素世了,她想。
后来是一节魔药课。那天临上课前,千早爱音一如往常地找了个前排位置坐下,并没有过多关注旁边座位上放置的书包。直到片刻后那书包主人现身,千早爱音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糟糕的选择。长崎素世带着礼貌的微笑向她打了招呼,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下,似乎对身边人的追悔莫及毫无察觉。
那节课上,也许是因为身旁坐了讨厌的人,以往总能获得教授夸赞的优等生千早爱音坐立不安,有些心不在焉。先是遗漏了需要取来的材料,又数错了搅拌的次数。终于,在她捏着刀与瞌睡豆搏斗时,在一旁观察已久的长崎素世忍不住开了口。
“爱音同学?”
千早爱音被吓得身体一僵,刀刃下坚挺的瞌睡豆从砧板上滑飞出去,被长崎素世眼疾手快地握在手里,放回了砧板上。
“很抱歉突然叫你,不过,如果直接挤压瞌睡豆会好办很多哦。”长崎素世脸上仍是一贯的微笑,合掌做出抱歉的手势。
“啊……”千早爱音只觉得脸上发烫,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露出不好意思的感激神色,“谢谢你,素世同学!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瞌睡豆不好切……真是帮大忙了!”
她看着长崎素世微笑着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在之后的整节课中,千早爱音频频向一旁投以视线,终于在临下课前发现长崎素世在火力把握上的一处失误。指出其失误并获得了感谢的千早爱音浑身舒畅,片刻后却又因教授对自己本节课成果的不佳评价变得沮丧。
都怪长崎素世!她对自己这一想法的有失偏颇心知肚明,却仍愤愤不平地这样想着。
再后来是一次雨天在图书馆的偶遇。说是偶遇也许不太准确,应该说仅仅是千早爱音和长崎素世在同一时段来到图书馆为期末考试做准备,而长崎素世吸引了千早爱音的目光罢了。在浓重的潮湿羊皮纸气味中,千早爱音坐在相对昏暗的书桌旁,而长崎素世坐在更明亮些的窗边。千早爱音只是想欣赏窗外灰色的暗沉雨云,却被闯入视野的长崎素世阻碍。
长崎素世那个下午在窗边完成了一篇魔法史论文,读了一个小时戈沙克的《咒语之书》,似乎还研究了一会儿古代魔文——千早爱音没选这门课,而千早爱音的视线也就这样被她遮挡了一个下午。以至于长崎素世离开后她仍定定地望着那片窗和窗边的座位出神,直到雨停,直到天黑。
复习效果自然也大打折扣。
总而言之,长崎素世这个人不知为何总是出现在她眼前,打乱她的节奏,却还总是挂着一副与她无关般的疏离微笑,实在讨厌。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和这讨厌的人产生更深的交集。
——
这天晚上她本打算去扫帚棚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光轮3000的状态,为第二天与格兰芬多的比赛做准备,不曾想,在她进了棚后,管理员也许是误以为扫帚棚里没人,竟早早地锁了门。千早爱音给光轮3000上了油,调整了脚蹬,正哼着歌准备回公共休息室早点睡觉,却被反锁的大门打了个措手不及。
“喂——请问有人在吗——”她用力拍门,试图唤回大概早已走远的管理员。
不用想,肯定是无人回应的。千早爱音长叹一口气,盘算起脱身之法。
扫帚棚为了方便哑炮管理员工作,用的是麻瓜式的金属门锁,被挂在门外。她尝试着用了阿拉霍洞开,清晰地听到门外锁芯弹开的声响,却惊异地发觉那该死的老式麻瓜锁扣卡住了门把手,形成了某种只有从外侧才能拉开的门闩。
她挫败地后退两步,本以为形同虚设的锁竟以超乎预料的方式困住了她。千早爱音懊恼地埋怨起学校的安排:反正棚屋里的扫帚都被施过咒的锁栓着,这个可有可无的大门锁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为了给管理员一点工作的充实感?还是为了困住像她这样的倒霉蛋?
发完牢骚,百无聊赖的千早爱音站起身,施了个照明咒,在没有灯光的扫帚棚里踱步,试图给自己找些事做。她已经调整好心态,做好了在这扫帚棚里待上一晚的心理准备。
鬼使神差地,她溜达着走向了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的扫帚存放区。也许是为了了解对手吧,她说服自己,有意遗忘了自己第二天的对手是格兰芬多这一事实。
与斯莱特林这群忠实的光轮系列粉丝不同,赫奇帕奇队员们似乎更多使用性价比较高的横扫系列。她左右扫视,终于锁定了属于长崎素世的那把横扫十六星。飞天扫帚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横扫十六星至少一年前就算不上新款了。千早爱音盯着那把略显黯淡、但显然被精心打理过的横扫十六星,心情有些复杂。
她队里的找球手怎么就输给了骑着这种扫帚的长崎素世!
当然了,不可否认的是,找球手之间的战斗确实有运气要素参与。四个学院校队的队员——包括找球手在内——也都实际上非常优秀,可她就是不甘心。
如果不是不甘心,又该怎么解释她找到长崎素世的扫帚时心中涌现的奇怪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贴近她的脊背,轻轻捏了捏她的心脏。
这天晚上,千早爱音心绪相当混乱,又担心着第二天的比赛,呆呆地靠坐在棚屋大门旁,不知不觉竟陷入了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直到听到门外隐约传来的脚步声。
她一骨碌爬起身,再一次拍门:“有人吗——”
那脚步声顿了顿,又重新响起,似乎是朝扫帚棚这边走了过来。
千早爱音喜出望外:“拜托您把门上的锁拿下来,谢谢!我是斯莱特林的千早爱音,只是不小心被关在里面了,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想了想,又补充道:“应该不需要钥匙,我用过开锁咒了——”
话音未落,厚重的木门被拉开,千早爱音的喜悦之情也在看清来人的一瞬消失无踪。
长崎素世站在门口,脸上并没有带着平日里的笑容。微卷的长发明显被打湿,垂在肩上。千早爱音这才注意到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她有些错愕地与那双不带感情、湿润反光的雾蓝色眼瞳对视,将本要脱口而出的感谢话咽了回去,临时改为一句不痛不痒的关怀:“……素世同学?你还好吗?”
“……没事哦。”那人很快调整了神色,眉头仍微微蹙着,却先一步露出了微笑,“倒是爱音同学,明天还有比赛吧?居然会被关进扫帚棚……还待到这么晚,不要紧吧?”
千早爱音敏锐地意识到,这时不过多追根究底会更明智。说到底,她又有什么理由关心长崎素世呢?
于是她装作不在意地摸了摸后颈,笑着答道:“当然不要紧!只要赶在被抓到前回到休息室就没关系!”又仿佛不经意地问道:“说起来,素世同学怎么会这个时间在这里啊?总觉得已经很晚了呢……原来还没到宵禁吗?”
长崎素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还没有呢,现在是晚上十点半,跑得快的话就没问题哦。”
原来自己已经睡了这么久了吗……千早爱音算了下时间,乐观地想着,也算是达到赛前早睡的目标了,真是优质睡眠。
“那……”她偷偷观察着长崎素世,“素世同学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们就一起回城堡吧?”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同在地下而非塔楼,也称得上顺路。
“雨还下的很大呢。”长崎素世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从容,笑了笑,“不过我们也没时间等雨小些了,爱音同学同意的话,那就走吧。”
千早爱音也笑了,跟在长崎素世身后扎进黑沉沉的雨幕。借着魔杖尖端未熄灭的荧光,她瞥见长崎素世眼尾的一抹红色。
【ansy】模范艺人禁止恋爱
*公共场合很规矩但私下不听话艺人农×严肃嘴硬理智事业p经纪人手
*内含一定做恨剧情(?)委屈狗农在线扣手,爱素左右位有意义
↓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许随便给粉丝签名?”
千早爱音看着面前恼火地朝她说话的经纪人,笑容无害地端坐着:“可是人家跑了半个日本,希望我在拍立得上签名诶,我怎么能让人家白跑。”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拿着亲签拍立得倒卖?”
“但如果每次都不签,总有人会说我小牌大耍的吧?”
对方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千早爱音却笑了笑,上半身向前倾去。她的经纪人在那一瞬显然晃了神,所有语句卡在喉咙,千早爱音直视着对方的双眸,压...
*公共场合很规矩但私下不听话艺人农×严肃嘴硬理智事业p经纪人手
*内含一定做恨剧情(?)委屈狗农在线扣手,爱素左右位有意义
↓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许随便给粉丝签名?”
千早爱音看着面前恼火地朝她说话的经纪人,笑容无害地端坐着:“可是人家跑了半个日本,希望我在拍立得上签名诶,我怎么能让人家白跑。”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拿着亲签拍立得倒卖?”
“但如果每次都不签,总有人会说我小牌大耍的吧?”
对方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千早爱音却笑了笑,上半身向前倾去。她的经纪人在那一瞬显然晃了神,所有语句卡在喉咙,千早爱音直视着对方的双眸,压低了声音:“况且粉丝们什么都没说呢,soyorin这么担心我?”
长崎素世的目光弹开,她别过头去,生硬地说道:“我是你的经纪人。”
“哦,这样呀……”
千早爱音抬起手,在即将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仿佛触电般退后一步。像是习以为常,千早爱音停顿片刻,自顾自将手中的签名拍立得塞进对方胸口的口袋。
“没签,我知道她不是粉丝。”
千早爱音弯起眼睛,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所以你为什么要躲我呢,soyorin?”
“明明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千早爱音看她的经纪人不爽已经很久了。
千早爱音是在一年前换的经纪人,在她的经纪人长崎素世接手她时,她在圈里还是个小透明。她和长崎素世都是事业狂,在某些角度上来说也算契合,在长崎素世的手上,她得到了机会一炮而红。
她曾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非常喜欢她的新经纪人,但因为发生了一些并不愉快的事情,她现在很讨厌对方。
说来很幼稚,但她现在工作中少有的乐趣是和她古板的经纪人唱反调。
她觉得是她的经纪人有问题,明明对所有人都可以那么温柔,可和自己说话总是能把她气死。
手机振动了一下,低头看是朋友高松灯的消息,对方邀请她去看看新的剧本,说椎名立希和要乐奈也在。
千早爱音自然不会拒绝,骑着小电驴就出了门。
晚风吹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将头盔按好,又想到了她的经纪人。
如果长崎素世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戴墨镜,做好全套防护。
真是讨厌。千早爱音哼了一声。大晚上戴什么墨镜。
所以她也是这么和她的朋友们说的。高松灯看着喝了酒的千早爱音开始摇摇晃晃地说着人类无法听懂的蛇爬语,只能艰难地从中分辨着千早爱音吐出的字眼,然后欲言又止地点头。
直到椎名立希实在忍不住了,抿了一口烧酒,看向一旁吃着抹茶芭菲的猫:“你怎么看?”
猫舀了一大勺芭菲塞进嘴里,猫猫嘴鼓动了一下,含糊地回答:“经历我心疼,文字还爱她。”
千早爱音:。
千早爱音震声说道:我根本不喜欢她!
千早爱音终于趴倒在了桌子上,肩膀一拱一拱地呜咽起来:“我才不喜欢她呢,她就是个表里不一,还谎话连篇,而且心眼挺坏的女人,明明都亲过我了,为什么还说只把我当朋友,这就是唇友谊吗??”
一桌子人听着千早爱音醉如烂泥地控诉她的经纪人,椎名立希头疼地看周围有没有摄像头,高松灯也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抚对方。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把她给我吧。”
椎名立希一顿,扭头看着身后的栗发女人,对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让椎名立希头更疼了,经验告诉她现在绝对不能让对方将千早爱音带走,但她偏偏又没有理由阻止这位经纪人。
千早爱音就这样被带走了。
但由于喝得太多,她迷迷糊糊的,上了车才发现她身边坐着她的经纪人。
她的经纪人正专心致志地开车,千早爱音就这样盯着的唇。长崎素世的嘴唇是典型的薄唇,抿起来后显得更为冷漠,千早爱音就这样盯了很久,直到长崎素世实在忍不住了,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方向盘:“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soyorin是个冷漠无情的坏女人。”
长崎素世:……
长崎素世深深地吸了口气,决定不跟醉鬼计较。
她将千早爱音送回家,想要扶着对方下车时,对方用力地甩开了她的手,自顾自地朝房子走去。
长崎素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千早爱音酒醒了,轻咬了一下嘴唇,没有再伸手,只是无言地一路跟在对方身边。她看着千早爱音将门打开,迟缓地走向沙发,又转过身来看她。
“你不走吗?”
千早爱音问她。这是个并不委婉的逐客令。
长崎素世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向厨房,给对方到了一杯热水,又拿了醒酒药。
玻璃杯放在桌面上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千早爱音看着对方,顿了顿,又笑了:“这又是因为什么?”
“你明天下午还有行程,醒酒药一定要喝,不要因为醉宿头疼影响明天行程。”长崎素世不选择直接回答,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直到对上千早爱音的视线,她不禁顿了顿,微微蹙起眉头,“还有,以后出门聚餐必须要提前和我说,如果……”
话语还未说完,她的手腕被千早爱音握住,喝醉的人用力得莫名其妙,而长崎素世也没有反抗,只是任凭千早爱音将她拽到自己的面前。
踉跄间,她的手撑在沙发,垂眸注视着那双浅灰的眼睛。
“你管得好宽哦,经纪人小姐。”千早爱音的食指抵在长崎素世的喉骨,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是你的经纪人。”长崎素世不再看她,“而且如果传出绯闻怎么办?”
千早爱音怔了怔,随后轻笑一声:“我的粉丝受众又不是女友粉,以后恋爱也无所谓吧?和谁恋爱、接吻又或是做爱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事业是一部分,爱情也是不可以缺少的呀。况且以你的手段……”
耳边的呼吸变得急促,千早爱音昂头看向长崎素世,注视着对方定定的眼神,无害地歪了歪头:“只要不被拍到床照,应该都可以公关的。”
“对吧,经纪人?”
话语刚落,双肩却被用力地按回沙发,千早爱音恍惚了一瞬,唇便被生涩的吻覆盖。她攥住对方的手腕,昂头看见对方湿漉漉的眼睛,将眼眶都浸泡得晕染开红色。
里面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千早爱音想说些什么,眼睛却被手遮住。
她不懂长崎素世在想什么,怨恨却埋在她的心底,被不知名的情绪浇灌而野蛮生长。
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吻她?
千早爱音感受到坐在她身上的女人浑身都抖得厉害,抽泣声在她的耳畔萦绕,泪水濡湿了她的衣领。她咬着长崎素世的唇,手上的动作用劲又莽撞。
即便醉得语无伦次,千早爱音还是反复地强调着自己好讨厌她。
但长崎素世却将她抱得很紧很紧,连声音都带着颤意。
“对不起。”
落入耳中,千早爱音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委屈的哭腔将怨恨倾泻而出,可从口中说出的却是那句我爱你。
长崎素世第二天醒得很早,支撑着坐起来时身上还带着酸痛的感觉。她垂下眸子,睫毛跟着一起颤了颤。赤足下了床,将地上的衬衫拾起,一丝不苟地穿上。
瞥了一眼床上眉头皱着很紧的千早爱音,脑中闪过几帧画面,令她手中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慢上些许。
半晌后回过神,长崎素世移开视线,才转身离开。
她今天还有要见的朋友。
对方不错的资源,她得想办法帮千早爱音争取到。
和对方吃饭时,朋友的神情很暧昧。她托着下巴问长崎素世,和那个小明星还在吵架吗?
长崎素世握着红茶杯一顿,抬眸看向对方。朋友只是浅笑着,食指轻轻地拍了拍脸颊:“真看不出来,明明在公共场合看是一个很规矩的后辈呀,下嘴竟然这么重。”
长崎素世没有反应过来,看见对方指了指脖子,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捂住脖子上的吻痕,耳廓在瞬间变得通红。
“和她没有关系。”长崎素世移开视线解释着,又将话题拽回了公事。
一个小时后,长崎素世离开了这里,在开车前特意看了一眼手机。
没有收到千早爱音的消息。
莫名其妙的心烦感浮上心头,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对方跟她说过的话。
千早爱音不该在事业上升期谈恋爱的。任何人都不行。
手指蜷缩着用力握紧,手机发出叮咚一声响,长崎素世条件反射地看向手机。
是椎名立希的消息。
椎名立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非要掺和到这两个人的事情来。
但偏偏这个家伙开口就是,抱歉,我家艺人给你添麻烦了。
椎名立希感觉长崎素世就是抖m,不然她实在想不到任何理由,明明彼此相爱还非要闹成现在的模样。
椎名立希揉了揉额角:“所以你们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长崎素世摩挲着自己的素甲,半晌后,才轻声说道:“她是公众人物,我是她的经纪人,我得为她的前途负责。”
椎名立希轻啧一声:“真麻烦。”
她往后一靠,沉吟了一会儿以后,才说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要让你们的关系变成这样,那你就得做好对方随时可能离开的准备。”
长崎素世蜷了蜷手指:“我明白的。”
她当然明白的。
毕竟早在千早爱音和她告白的那天,她就已经准备好了。
“哈,果然还是觉得你该坦诚一些吧?”椎名立希揉了揉头发,“你说是为了那家伙好,但你考虑过对方的想法吗?”
长崎素世不免一顿。
“如果你完全没有私心,”椎名立希瞥了一眼对方脖子上的创可贴,“那这个是什么?”
她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椎名立希却已经站起来了。她将桌上的钥匙拿起,看向长崎素世:
“再和她好好谈谈吧,也许结果不会有你想象中那么坏。”
——
soyo怎么做到如此嘴硬心硬呢,明明要爱死了但还是觉得不能耽误自家艺人(指指点点)
喜欢请给红心蓝手,喜欢的人多会考虑写后续的!!!
海喵。贝斯带束缚住鼓点心跳
“早安喵姆喵姆~”
视频拍摄里木质托盘里的红茶渍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晕,大门突然传来熟悉的嘎吱声。我将偷吃剩下的半块提拉米苏推向一旁,奶油却在指尖留下痕迹
“在摸鱼。?”海玲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黑色漆皮手套正将琴盒往储物柜深处推去
“才没有,只不过是在思考一些事情”随口说出谎言搪塞,顺手举起茶杯装作观察,杯壁沿流下水珠折射出细小彩虹
她用鞋尖勾过转椅,金属椅轮发出短暂的嗡鸣,单手撑着椅背倾身过来。松木香水的冷调钻进鼻腔,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茶杯在托盘里发出叮的轻响
“思考怎么把提拉米苏盒底的抹茶馅也挖干净。?”她指尖弹了下空掉的瓷碟“谁说自己有身材焦虑来着的。”
“只。是。偶。尔...
“早安喵姆喵姆~”
视频拍摄里木质托盘里的红茶渍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晕,大门突然传来熟悉的嘎吱声。我将偷吃剩下的半块提拉米苏推向一旁,奶油却在指尖留下痕迹
“在摸鱼。?”海玲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黑色漆皮手套正将琴盒往储物柜深处推去
“才没有,只不过是在思考一些事情”随口说出谎言搪塞,顺手举起茶杯装作观察,杯壁沿流下水珠折射出细小彩虹
她用鞋尖勾过转椅,金属椅轮发出短暂的嗡鸣,单手撑着椅背倾身过来。松木香水的冷调钻进鼻腔,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茶杯在托盘里发出叮的轻响
“思考怎么把提拉米苏盒底的抹茶馅也挖干净。?”她指尖弹了下空掉的瓷碟“谁说自己有身材焦虑来着的。”
“只。是。偶。尔!”我故意将叉子磕在杯沿,看着深红茶水泛起波浪
“更衣室中的镜子似乎看到了某只馋猫的腰围估计增长了零点几公分。”海玲漫不经心地坐下闭上眼睛。正在用手偷偷伸向叉子的我如触电般缩回,阳光突然变得滚烫,后颈渗出的细汗被制服吸收,储物柜玻璃映出了我发红的耳尖…以及海玲计谋得逞的冷笑
“你这家伙!”我赌气般将伯爵红茶一饮而尽,茶杯磕在瓷盘发出脆响。海玲修长的手指划过琴盒锁扣,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我趁机舔掉指尖残留的抹茶奶油,却见她突然转身,漆皮手套准确扣住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
“还吃。?”“要你管!”我猛地抽手,却不小心打翻茶杯。但被她稳稳接住放回桌面
“手没事吧…”
“嗯。来试耳返”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她顺势抛来金属装置“你自己提出来的猫耳造型”
我捏着改良版耳返凑近镜前,镜面却映出她不知何时贴近的身影。松木气息爬上后颈,她戴着半掌手套的手突然穿过我耳侧,金属发卡擦过耳垂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吞咽声大得离谱
“呼吸絮乱。身为鼓手可不能犯这样的问题。”我僵硬在原地,海玲淡淡地整理好我耳侧发型“也许要控制摄入糖分,以及…”透过镜子,她的嘴角似乎弯起危险的弧度“某些容易让人心律不齐的近距离接触。”
“祥子说,下午四点要进行舞台排练哦”初华如天降般推开大门
“了解。”海玲松开手,我趁机将调试到一半的耳返塞回海玲的怀里。要命…这个家伙往香水里掺迷魂香了吗
“你们吵架了?”初华眨眨眼睛
“只不过是某贝斯手日常的管闲事罢了…”我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发着牢骚,发梢扫过发烫的耳垂
“噗。没事就好,我去通知小睦。你们注意点时间”初华轻笑着消失在门外
我踉跄着跌坐在转椅上阖眸整理思绪
“怎么。?担心又像上周排练那样抢拍?”
“哈?!那明明是你拨弦时突然…”
“你们鼓手的口头禅都是哈气吗…?”她犀利地打断了我的言语,“要试试看吗。用你的身体记住正确的节奏。”她不知用什么练就的精壮小腿死死地顶住了我正要转走的椅子
“心跳过载了,鼓手小姐。”我的手腕又被她拉住,而贝斯的背带硌着我的锁骨
“是你靠的太近了…!”我的反驳被贝斯低鸣声打断,她竟真的开始弹奏那段的旋律,低频震动感爬上脊梁让我不禁一颤
海玲的吐息扫过耳廓,我盯着她随演奏颤动的锁骨链,当琴身再次传来震动时,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住某根琴弦。
余韵在狭窄空间里震颤,海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谋杀贝斯要判几年。”
“正。当。防。卫”我加重词句并戳了戳她随呼吸起伏的腰侧,指尖传来紧实肌肉的触感。这个动作让我们同时僵住,贝斯琴头咚地撞上储物柜门
金属椅轮在地面划出半弧,我借着惯性退到安全距离。琴头将金属柜门顶出细微凹痕,海玲挑了挑眉,随后将贝斯收进琴盒
“手感不错”我故意盯着她的黑色束腰出言挑衅。海玲正将琴盒锁扣啪嗒扣好,闻言突然单手撑住扶手,转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屈起膝盖抵住她的大腿抗议,漆皮短靴的金属搭扣硌得生疼。
“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吗。”热息扑面
我抬脚踹向她的小腿却被轻松躲过,贝斯背带上的铆钉在阳光下闪过光亮
她剥开糖纸,把剔透的绿色糖球推进我因为愣怔微张的嘴。指尖擦过下唇的刹那,不小心咬住了她的漆皮手套。
死寂
薄荷糖在舌尖迸出清凉,混着皮质手套的苦涩“松口。”她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我慌忙松开齿关,海玲抽回手的动作快得像是被火燎到
“吃东西也这么不小心。”她旁若无事脱掉手套甩了甩手“咬合力倒是不错”
“…”关心的话语憋回喉咙“只恨力度太小,没能把你的手咬断”
“怎么龇牙咧嘴的,吃亏的明明是我才对。”无视我的反抗,她又将我转椅勾过,我们的膝盖相抵,直到她慢慢附身,将初华残留下的气息蚕食殆尽
“当我是自动售卖机吗…?”我别开脸
“哦?。那投币口在哪。”她的拇指触碰到我的唇角
“…”睦站在门口“锁门吗。”
“不用!”“不必。”异口同声的否决似乎让小睦有些愣神,我趁机挣脱魔爪快步躲到小睦身后“小睦——帮帮我——”一边求救的同时朝海玲吐舌头,却看见她正摩挲着指头
睦看看我又看看海玲,突然从书包掏出黄瓜味薯片递来“补充能量。”
“还是小睦最好了~”我故意用甜腻声线接过零食,余光瞥见海玲轻轻捏着瓷杯手背显露筋纹
正当要撕开包装,海玲踏步径直挤进我们中间
“喂?!”我挥拳徒劳地表示抗议,被睦轻轻按住手腕“午餐,祥备好了”随后对着海玲微微点头,向着会议室走去
“小睦是不是笑了…?”“你眼花了。”她又摁住我的肩膀把我摁回椅子,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端详着的感觉可不好受,特别是这样…靠的特别近
“你是不是刚刚什么时候偷偷吃了泡芙…”我盯着她的嘴角的奶油
“反正我是不易胖体质,跟你可不一样”
我抬手想要擦掉那抹恼人的奶油,却被她捉住手腕舔去指尖糖粉
“?!///”温度上升
“比那个泡芙甜。”她的犬齿划过我的指腹,不等我张嘴发出抗议,将不知什么时候拿的泡芙塞入我的嘴里,在看着我吞咽后,俯头舔舐掉我嘴边漏出奶油,发尖拂过我的发烫面颊
气息突然变得粘稠起来。
她用膝盖顶住我躁动的裙摆“给你再补充一点营养,别到时候低血糖又往别人身上栽。”
“吃醋了?”我不甘示弱
“…”她睫毛轻覆眼眸,轻轻抚过我的后颈凑近脑袋,温热的呼吸变得暧昧,墙上时针时针指向十点
“反正来日方长。”
日月星#12
第二天,爱音叫醒初华后就走了,被窝中则是还残存着些许属于爱音温度,初华有些贪婪的深吸一口气后起床洗漱。
自己快变成废人了啊……
初华一边吃着爱音准备好的早餐一边想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必须振作起来!
初华看着镜子前头发乱糟糟的自己,一边梳头一边想到。
这是理性的声音。
但初华是一个青春少女JK。属于小女孩感性的那一面。
我就废!我乐意!
我是爱音女朋友,我就要爱音宠我!
以后早起一点让爱音帮我梳头发好了……还可以跟爱音一起做饭嘿嘿嘿……
初华在镜子前环抱着自己,一脸傻笑。
然后闹钟响起,将初华从粉色的幻想中惊醒。她有些不满关...
第二天,爱音叫醒初华后就走了,被窝中则是还残存着些许属于爱音温度,初华有些贪婪的深吸一口气后起床洗漱。
自己快变成废人了啊……
初华一边吃着爱音准备好的早餐一边想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必须振作起来!
初华看着镜子前头发乱糟糟的自己,一边梳头一边想到。
这是理性的声音。
但初华是一个青春少女JK。属于小女孩感性的那一面。
我就废!我乐意!
我是爱音女朋友,我就要爱音宠我!
以后早起一点让爱音帮我梳头发好了……还可以跟爱音一起做饭嘿嘿嘿……
初华在镜子前环抱着自己,一脸傻笑。
然后闹钟响起,将初华从粉色的幻想中惊醒。她有些不满关闭了闹钟,然后迅速吃完饭收拾餐具。
今天又没办法去上课……
烦躁。
今天是有什么活动来着?
握手会……
早点结束吧……
尽管现在只是刚刚起床,但是初华已经感觉自己无比疲惫,唯一能带给她激励的也就是放学后和爱音的约会了……
“抱歉初华华,今天下课后我要排练,不能来陪你了m(。_。;))m”
算了毁灭吧……
……
当然,初华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事务所派发的所有工作她都有尽心尽力的完成,而且初华也完美的扮演了sumimi吉他主唱的角色——帅气,温柔。
尽管这只是伪装。
但初华会竭尽全力扮演好这个角色。
因为这是工作。
尽管初华并不喜欢。
但初华还是会继续做下去。
因为爱音喜欢。
……
“千早爱音!”椎名立希感觉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你到底会不会弹吉他!?”
爱音无法反驳,毕竟和其他人的水平比起来,自己真的可以说的上一句根本不会弹吉他。
“立希。”素世的声音有些严厉,制止了立希的责问。
“你太着急了!”
“啧!”
立希放下了鼓槌,声音中充满了不忿:“这种水平怎么去开live?难道你们准备在排练室里玩一辈子过家家乐队吗!?”
爱音咬紧了嘴唇。
灯似乎察觉到了爱音的不安,靠了过来,安慰她道:“没关系的爱音,我……我会和你一起加油的。”
这时,一个白发少女突然背着吉他闯了进来。她直接看了眼谱子,连接好连接线,进行简单的调试后就熟练的弹出了曲子。
“野猫,谁让你……”立希本想发火,但听到曲子后就没再多说什么。
灯似乎也被这个陌生女孩的吉他所吸引。
爱音抱紧了自己的吉他,往后缩了一下。
“不弹吗?live?”少女开口问到。
立希思考了一下一下,敲响了鼓槌。
“等等。”素世叫停了前奏,她看着有些疑惑的少女,说:“你是谁?”
“乐奈,要乐奈。”
嗡
又是吉他的扫弦,少女脸上露出一个享受的微笑。
“我们已经有一个吉他手了哦?”素世尝试婉拒乐奈的排练请求。
六个人的乐队,两把吉他,已经够多了。
嗒,嗒,嗒。
但是立希可不管这么多,直接敲起鼓槌准备开始演奏。
前奏响起。
灯也被乐奈的吉他感染,张开了嘴巴。
素世无奈之下,也只得弹起了贝斯。
只剩下爱音一个人。
抱着吉他缩在角落,用灰色的眼睛看着众人。
立希停了下来,无视了有些不满的乐奈,看着爱音。
她叹了口气,说:“爱音……算了大家先各自练习一下吧。”
“野猫,你过来加一下LINE。”
……
糟透了,今天。
爱音回到家中,把吉他和书包丢在一边,躺到了沙发上。
糟透了。
她打开手机,没有初华的消息。
还是不要麻烦初华了吧。
糟透了,今天。
—————————剪切线————————
在爱音最需要初华的时候,初华好像一不小心缺席了呢?
哎呀呀作为女朋友来说这可是非常失职的哦?
以后,会怎么样呢?谁都不知道呢!
以上,哇嘎里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