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云】日出
有点长,全文2·1k 有点偏☁️视角
美好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此时是夜里四点半,房间里一盏灯都没开,复古的时钟正滴答滴答地走着。白天下了雨,夜晚的空气都湿哒哒的,仿佛凝成了实体,将人密不透风地裹住。金钟云缩在房间窗下的一角,月光透过玻璃模糊地照在他面前的地上,让他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作为出道快17年的艺人,金钟云早就练就一颗比什么人都强大的心,可再坚硬的...
有点长,全文2·1k 有点偏☁️视角
美好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此时是夜里四点半,房间里一盏灯都没开,复古的时钟正滴答滴答地走着。白天下了雨,夜晚的空气都湿哒哒的,仿佛凝成了实体,将人密不透风地裹住。金钟云缩在房间窗下的一角,月光透过玻璃模糊地照在他面前的地上,让他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作为出道快17年的艺人,金钟云早就练就一颗比什么人都强大的心,可再坚硬的物品也遭不住恶语的侵蚀,旁边的手机屏幕上还在亮起信息,一句句不堪入目的恶评将黑夜划出一道道裂痕,泡泡里的恶评他不是没见过,甚至也帮好脾气的弟弟回怼过,但屏幕上时恶评却将利刃对准他最看重的团队,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决堤了。
一件件小事堆积在他的心房,连问血液也起堵塞,一如auti的恶评、一如公司对成绩的看重、一如前几天喝醉酒,向他告白却没有再不肯传来消息的丑该子,明明今天还在电台和东海玩得正欢来着。
金钟云早早地成为习生,失去了在学校同龄人交朋友的机会,比起那些八面玲珑的艺人,他的圈子小得可怜,除去成员和家人以及几个素人朋友,唯一能和他聊天的竟然是泡泡上时粉丝,真失败啊,他想。
久违的失眠又找上了他,两只手又被他扣得出了血。说到扣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戒断他扣手的职责被圭贤转交给赫宰了呢?好像是因为圭贤太忙了,在一次大队行程结束后,在赶去下一个节目之前,急急忙忙地把他哥的手交给李赫宰,让他们一起回家。
李赫宰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他不能像圭贤那样严肃地拍掉金钟云的手,也不能像两位哥哥那样或严厉厉或温柔地告戒金钟云,更不能像小旭一样撒娇让他哥别扣了。他于是慢慢挪过去,用手盖住哥哥的小手,再翻转一下,十指相扣。
李赫宰的手不是那种又白又细的类型,相反,因为早早承担家务的原因,他的手有一些粗糙,掌纹有些分明,一双手干燥又温暖。金钟云不自主地看向他的脸,锋利的轮廓因为睡着的缘故柔和了下来。这孩子的手什么时候那么大了,被这样的手握着,金钟云只觉得安心。
想到这里金钟云停下了折磨自己的举动,他不太怕双手留下的血,但他怕握住他手的孩子,清亮的眼睛里盛满失望。
墙上的时钟微弱地报了一下整点,又缓慢地恢复正轨,这个时钟是李赫宰前几年去瑞士工作回来时带给他的。“哥不是喜欢这种复古的东西嘛,”李赫宰拿出这份礼物时嘴角还带着笑,“怕哥晚上睡不着,我挑了个声音最小的。”说完还邀功似地在金种云面前晃了晃,露出白花花的牙龈。
李赫宰私下从不像镜头前那样逗他,相反,他有些小心翼翼地、温柔又克制,亲密又疏离。钟表是金钟云喜欢时样式,也很搭他房间里的摆设,于是一直挂到现在。但钟表的表盘上有让金钟云在意的东两——月亮和一朵云,相互缠绕着,边界又模糊又清晰,一如他们两个。
金钟云没来由地想听听李赫宰时声音,任性一次吧,他想。于是将电话拨了过去。忙音响了一会儿,意料之外的被接起来了。金钟云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话简里只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哥…这么晚打来做什么?”电话那头时声音带着一股刚被叫醒的含糊。
“没什么……你……睡吧。”
“哥睡不着吗?我们见一面吧。”
“其实……”
“二十分钟后,你家楼下。”
完了,金钟云想,大半夜把人叫起来什么都没说,还让人跑一趟……
哎西,呆了一会,他还是抓起外套向楼下跑去。
外面的空气意外的凉爽,天光微微有些亮,李赫宰就站在树下。
染回来的黑发乖顺地搭在他脸旁,偶尔有那么一两缕翘起来,没有化妆的脸看起来又白又好摸,因为刚起床的原因单眼皮看起来有些肿。凌晨还是冷的,金钟云下意识的把外套递给只穿了一件单衣的李赫宰,没成想被他用外套裹了起来,半拖半拽的拉到了汉江边。
凌晨的汉江边很安静,没有车来车往的繁华景象,偶有早起的人在慢跑,也像无声的老电影一样,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是两个人不太见过的色彩。
“金钟云,你在害怕什么?”李赫宰站定,眼里的亮光像是要把金钟云灼伤一样。
“因为公司?因为评论?还是因为……我。”
金钟云一下子委屈了,他看不懂眼前的弟弟。先是前几天喝了酒没头没脑地跑来跟自己说“我喜欢你啊”,又一连几天没有消息,今天又凌晨跑来说些没有头绪的话。
泪水从金钟云的眼里流出来,他一抖一抖的。“这算什么……”一夜没有喝水的嗓音更加沙哑。
太阳从汉江上升起,映得两个人发亮。
李赫宰把一抖一抖的“包裹”拉进怀里,身高的差距让现在的姿势有些滑稽,但他只觉得怀里的哥哥愈发瘦了。
“哥哭什么啊,告白失败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哥就当没听过吧,如果让你感到负担的话。”
在金钟云看不见的头顶,李赫宰悄悄红了眼眶。
“但我是真心的,真心的喜欢你,真心的告白。不联系你是因为害怕失败,来找你是因为怕你伤心。”
“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可以依赖我的。”
“不要怕,有我在。”
金钟云几近破碎的心灵被李赫宰温柔地冲开,又用爱粘合,心房上的阻碍被打通,血液又流遍全身。
金钟云不是不喜欢李赫宰,相反,在无数冗长的岁月里,他的身边,他的心里,都是李赫宰。他突然想到那个钟表,他只笑自己傻,这孩子早就暗示过了,他却独自怀疑犹豫着不敢承认,让两个人白白错过这么多年。
许多记忆涌上他的脑海,演唱会上送来的扭开的水,牵手之后红的发烫的耳朵,节目上玩闹过后私下的体贴与温柔,每次望向他的炽热的眼神,还有钟表背后刻着的love。
“谁说你失败了……”金钟云的眼睛亮晶晶的。
“莫?哥……”
“我也喜欢你,李赫宰。”
太阳早已升起,整座城市开始复苏。他们牵着手,像无数普通情侣一样,在阳光的照拂下,向家的方向走去。
【雲赫】未步
-休團設定預警
-薄荷味道
-
01.
自從宣布團體活動休止後,金鐘雲很少和李赫宰見面。
他們要見上一面需要各種藉口鋪成,例如一起錄製節目,又比如一起拍攝雜誌,而冷靜一想,要有個順理成章的私人理由,並不太容易。
金鐘雲在昨日傍晚飛往日本,準備為期一週的巡演。這是在團活停擺後第一份個人工作,儘管舉辦過無數次演唱會,其中當然也包含自己的個人舞台,照理來說他要習慣了,可是現在的金鐘雲卻有點焦慮。
他盯著自己的手指,稍微捏緊,飯店的床鋪太軟了,身體下沉的幅度大,他稍微往後一仰,後背陷入軟綿的棉花團裡,視線從手指轉移到天花板,因為房間的暖色調光線,把純白的油漆刷上一層暈...
-休團設定預警
-薄荷味道
-
01.
自從宣布團體活動休止後,金鐘雲很少和李赫宰見面。
他們要見上一面需要各種藉口鋪成,例如一起錄製節目,又比如一起拍攝雜誌,而冷靜一想,要有個順理成章的私人理由,並不太容易。
金鐘雲在昨日傍晚飛往日本,準備為期一週的巡演。這是在團活停擺後第一份個人工作,儘管舉辦過無數次演唱會,其中當然也包含自己的個人舞台,照理來說他要習慣了,可是現在的金鐘雲卻有點焦慮。
他盯著自己的手指,稍微捏緊,飯店的床鋪太軟了,身體下沉的幅度大,他稍微往後一仰,後背陷入軟綿的棉花團裡,視線從手指轉移到天花板,因為房間的暖色調光線,把純白的油漆刷上一層暈黃。
距離上一次自己開演唱會的日子已經過了好多年,期間斷斷續續地出專輯,時運不夠好,團體活動也算是緊湊,想要辦一場個人巡演並不容易,而金鐘雲也認為應該把團體排在第一位,考量種種因素,他並沒有提出舉辦演唱會的想法。
習慣噤聲後就會變得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自己的渴望,金鐘雲想過,要找一個空白期給自己爭取一些資源,他並不是沒有野心,其實想要做的事有很多,真的很多,但......
一想起這些,他忍不住嘆了口氣,當初的忍耐,現在看來似乎不值得一提了。
金鐘雲翻過身,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把訊息都看過一遍,沒什麼特別要緊的,正打算起身的同時,李赫宰的訊息突然跳了出來。
“藝聲哥到日本了嗎?”
金鐘雲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按著鍵盤簡單回覆了句:
“在飯店了。”
尋思這樣的回覆是不是太過冷淡無情,又接了句:
“突然怎麼了?”
若是想要一個話題有接續,就必須要以問句作為結尾。金鐘雲忘記在哪一本書上,又或是在SNS上的哪一條語錄看過這句話,他覺得挺有道理,至今和人相處,他總是拋出問句等待對方回答。
“沒什麼,只是擔心哥自己一個人會孤單。”
“欸--我不是第一次自己跑活動。”
“但是哥很寂寞吧。”
金鐘雲在屏幕前笑了笑,他收起手機不再回覆了,這種時候,他會讓自己止步於還未陷入沙漏的一厘米距離。
從床鋪坐起身,他稍微活動了筋骨準備盥洗,明天一早要到現場彩排,下午就是首場,他得精神一點才行。
飯店的入浴劑有很多氣味可以挑選,金鐘雲平時不太愛用,但想著難得,選了一款柑橘味。味道很好聞,溫和不刺鼻,他喜歡清淡自然的氣味,偶爾咖啡廳裡會聞到參雜在咖啡氣息的各式香水味,倒也不是難聞,就是有點兒暈,金鐘真說他這是暈香?但他覺得不是,只是不喜歡混淆在一塊的感覺罷了。
「但哥自己也噴香水啊?」金鐘真有次默默吐槽著,金鐘雲沒搭理,他確實是有點雙標的那類人,但要說起來,他用的香水也不是浮誇的類型,粉絲都說好聞呢!
浴缸到了八分滿的位置,他拴緊水龍頭,讓溫度恰好的熱水蓋過自己的鎖骨,金鐘雲閉上眼睛,肩膀靠在浴缸邊緣,半仰著頭輕聲哼著小曲。
深刻的記憶會挑時間進入腦海,比如現在出現當初團體成員們聚在一起的畫面,他心裡突然有點酸,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幾十年的羈絆也到了必須停止的時刻。
討論休團的會議裡,金鐘雲站在反對的那一方,他不明白為什麼要走這步棋,但是在現實層面上,有些事情並不是全部綁在一起就能夠合格過關。
最後的決定是以不解散為前提停止團活。直到現在,就連在這個當下,金鐘雲也想著當初應該要站穩立場,但他又想,自己確實也被一些私心動搖了的腳步。
繼續以藝聲的名義進行Solo活動,這聽起來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但對金鐘雲來說並沒那麼簡單。
他可以有自己的安排,不需要顧慮到所有成員,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論是OST、單曲、專輯,又或是多一點戲劇的資源,他能夠掌控的部分變多了。
金鐘雲是會鑽牛角尖的類型,在精神層面上更是有點潔癖,一旦發現自己的心境存有太多雜質,大多時候,他會感到有些厭煩。
意識到自己陷入過於消沉的狀態,他像是溺水的魚,明明不怕水,卻暫停了呼吸。
02.
彩排順利結束,金鐘雲到後台準備梳化,剛推開休息室的門,站在裡頭的人回過身來,故意板起表情好似有那麼點委屈地噘起嘴。
「哥的反應真無趣。」李赫宰瞧了一眼金鐘雲的表情自顧自地說著,一邊讓工作人員幫忙訂自己的飯,他可是連飛機餐都沒吃,就為了來日本嚐一口心心念念的拉麵。
金鐘雲不知道這個人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就像當年那場演唱會一樣,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嚷著好忙還要趕著來應援,可誰都沒有強迫不是嗎?當時金鐘雲也說只要一封訊息,或是可以來一通電話的祝賀,他都會很高興。
李赫宰和工作人員隨意閒聊著,沒有特別關注金鐘雲,就彷彿這場演唱會也算他一份。
並不是探班的人,而是表演者。
在團體活動時,金鐘雲和李赫宰湊在一塊的機率不大,那有點像是冥冥中的默契,各自都有自己的身份要去執行。
李赫宰在演唱會的時候總是忙碌,作為表演者也身為舞台導演的一份子,身上的擔子更重了,而他也享受這些過程。
金鐘雲擅自給李赫宰加了個稱號。
不曾停步的勇者。
李赫宰是勇於走向未完成的那類人,而金鐘雲卻過於小心,總是盤算著未來的模樣才肯踏出腳步。
之前和李赫宰聊過未來,他的假設都是團體還完整的模樣,那時候李赫宰順著金鐘雲的構圖去思考,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如果大家還在一塊,區別不大,也沒有值得擔心的事。
可是金鐘雲很擔心,他怕就算未來大家在一起,仍會有差錯。
「我覺得哥不用想這麼多,雖然我總是說如果有時光機,會選擇前往未來而不是過去,但這也不代表有勇氣面對突如其來的未來世界,我只不過是一步一步前進。」李赫宰抿了一口拿鐵咖啡,他低頭想了想,才接上後話。
「因為是自己的腳步,不需要害怕,而且我也在那裡嘛,哥不也是嗎?會在未來。」
李赫宰笑了起來,他笑得時候鼻頭會皺在一起,眼尾有金魚尾巴般的皺褶,金鐘雲曾想過,李赫宰說不定是一條金魚,擁有七秒的記憶,就算遇到不愉快也很快就會能振作。
可是後來他才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人類,不可能成為一條金魚。
03.
金鐘雲上台前李赫宰還在後台,拉麵也蹭到了卻沒有離開的打算,好像真的要跟著上舞台似的,在鏡子面前擺弄著自己的衣服。
一身簡單俐落的休閒襯衫,搭配在膝蓋上挖洞的牛仔褲,滿滿的少年氣卻讓金鐘雲有一點不自在,他不明白,李赫宰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不說理由嗎?」金鐘雲給了很長一段時間讓李赫宰解釋他來這裡的理由。他往李赫宰的方向瞟了一眼,對方笑說這幾天沒行程,但金鐘雲知道這不是最主要的理由,他沒有退開腳步,此刻,李赫宰也順勢收起了那份泰然自若,把嘴角的幅度拉成一直線,皺起眉頭,表露出與衣著完全不搭調的嚴肅。
停頓了半晌,金鐘雲卻覺得時間過了好久,他聽見對方開口,而自己忘記停下腳步,踩進了沙漏裡。
「我是來幫你的。」
金鐘雲心一跳,接著停了半拍,才又一跳恢復正常,他笑著問,「你要幫我什麼?」
李赫宰搖搖頭,「哥從團活休止後就一直壓抑自己不是嗎?你有數過今天總共笑了幾次嗎?」
金鐘雲原想給自己找些藉口,嘴巴張是張開了,聲音卻出不來,他搔了搔臉頰,窘迫的情況讓他有點難熬,幸好工作人員來喊人,他趕緊往門口走,側眼瞧了李赫宰一眼,抿起嘴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後台。
李赫宰喃喃地碎唸著,他重新勾了勾嘴角,和工作人員交代了一會兒後溜到觀眾席,站在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聽金鐘雲唱歌。
金鐘雲的表現一如既往的穩定,並沒有因為上台前的插曲而受到影響,李赫宰忍不住苦笑,不明所以地感到失落。
演唱會進行得非常順利,李赫宰和一名工作人員交頭接耳,金鐘雲還在歌唱,在舞台上其實看不見李赫宰,但他下意識地想去尋找,就像是隻身在外的流浪者,總是會想找家鄉的方向,用力去望、用力去瞧。
他的視線在觀眾席流轉,一閃晶瑩奪走了目光,金鐘雲定睛一看,發光體下的人影很模糊,但他看得出來那是誰。
宛如當年,舉著應援的傻瓜。
“我在這裡喔,歐爸,看看我吧!”
李赫宰舉著有些重的LED應援版,他站在最後方,時而墊腳、時而小跳步,為了讓自己更加顯眼,燈光轉換甚至影響到了舞台的霓虹,他有些心虛地四處張望,但反省不到三秒,又繼續搖擺著過分浮誇的應援。
金鐘雲突然笑出聲,他努了努嘴巴,趕緊平復澎湃的心情,接著唱下一句歌詞。
04.
李赫宰沒打算在日本多做停留,他還有工作要忙,正要和金鐘雲道別時,對方拉住他的手,「陪我一下,好嗎?」
如果是問句,就能夠得到後續。
李赫宰看起來很困擾,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久,金鐘雲覺得自己好像造成對方的麻煩正要收回問號時,他才點點頭。
好啊。
東京的夏夜有一股薄荷的氣味,空氣裡的燥熱好似能夠得到抑制,變得不那麼熱烈了。
他們坐在河堤旁,金鐘雲手裡揣了好幾顆石頭,一顆一顆噗通丟入水裡,下沉後卻再也沒有回聲,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側過臉往李赫宰的方向一瞧,發現對方正直勾勾盯著自己,而視線交疊的瞬間,李赫宰立刻收回目光仰起臉改望著天空。
他說今天沒有雲,但是有月亮,金鐘雲只是聽著,他不想去揣測更多含義,也認為沒什麼好去計較這些句子裡的密文,他又沒有金鑰匙,要怎麼解開?
「今天謝謝你來了。」金鐘雲又拋出一顆石頭。
「那哥請我吃一頓飯當謝禮吧。」李赫宰笑著回答。
金鐘雲覺得這些對話好生疏,他們之間的客套太嚴重了,禮尚往來並不是不好,只是...只是......
很寂寞。
「除了一頓飯,還想要什麼嗎?」
他忍不住去期待,期待對方還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可是看見李赫宰搖頭的瞬間,金鐘雲才明白,是啊,真的要向前走了。
手裡的最後一顆石頭落入水中後,仍沒有回應。
05.
日子是一場仲夏夜之夢的循環,循序漸境地越發澎湃,可仍會迎向尾聲,這是不變的定理。
金鐘雲趴在自家咖啡廳的座位上看金鐘真在櫃檯忙碌,眼神兜兜轉轉找不到定點,最近有點無聊,工作上並沒有特別的挑戰,中規中矩的生活過久了也會疲乏。
金鐘真提議到國外旅遊,但因為行程的緣故,金鐘雲不太好安排,而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沒有人陪他一起去。
他需要人陪,不喜歡自己去往遠方。
「最近店裡有些狀況,我抽不開身,不如問問圭賢,之前不是說過想和他去旅遊嗎?」金鐘真仔細地幫哥哥篩選適合的人選。
金鐘雲搖搖頭,「圭賢最近的音樂劇正忙碌。」
「那銀......」金鐘真剛要喊出那人的名字,金鐘雲突然找了另一個話題把鋒頭帶開。
「櫃檯堵車了!」他指了指櫃檯的方向,把金鐘真打發走後才嘆一口氣。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是弟弟眼力見好還是自己不擅長藏心事,自從日本的演唱會結束,回國後金鐘雲沒有和李赫宰私下見面,他們之間要見個面真的不容易,金鐘雲承認自己有那麼點小心眼,他不想當永遠主動的那一方,很多時候,他很羨慕能夠從李赫宰身上得到被動權的人。
這期間成員們偶爾會聚餐,金鐘雲幾乎沒有落下任何一場,李赫宰也是,只是他們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就連要挾同一道菜也會客氣地讓金鐘雲先用。
金鐘雲覺得這太奇怪了,他不懂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當初他還能夠說服自己是因為生活突然改變,和成員們一起工作的機會變少了,平時的依賴感產生了反噬作用,放大了他們之間的微妙變化。
但後來金鐘雲發現,這是一場長期的拉鋸戰,對李赫宰的這些心思就算團體還持續活動著,遲早也會迎來這一天。
想要他注視自己,可同時又希望他別看見自己脆弱模樣,誰不想要在別人面前都是一副勢在必行的樣子呢?
金鐘雲捧著冰咖啡,他斂下眼考慮著,但想到天荒地老也不會得到明朗的答案,這時候唯有主動才能解決心裡的那一塊不適感,讓衝突的情愫得到解脫才是唯一正解。
他拿起手機翻看李赫宰的通訊紀錄,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往自己的方向瞧,他像是面臨期末考成績的學生,抿緊嘴唇半眯著眼,牙一咬往通話鍵一按。
就算平時還是有訊息的聯絡,偶爾也會通電話,但這種電話是不一樣的,讓拼圖碎片回歸原本的位置完成一幅完整畫。
是不一樣的。
「藝聲哥?」李赫宰那頭的聲音雜音很大,劈裡啪啦的電訊讓耳朵有點疼,金鐘雲稍稍往旁一側,努著嘴想回答,卻忘記自己是靈機一動打的電話,他根本不知道要和李赫宰說什麼,可就算他有所準備,也是突兀。
怎麼辦,金鐘雲很後悔,他想要假裝打錯電話,在找藉口忽悠的同時,李赫宰突然說起下週的拍攝。
「哥來給我應援嗎?之前我給你送過咖啡車呢,可不能忘記喔。」
金鐘雲默默地點頭,他的思緒又被李赫宰帶著走,等他反應過來,電話已經切斷了。
措手不及的。
他不知道李赫宰在想什麼,也不清楚對方到底圖個什麼,之前明明一頓飯就作結,現在突然又向自己索討,好似當初的拒絕,只是在忍耐。
06.
金鐘雲如期送了咖啡車給李赫宰,但他沒忘記給李東海也送一台,他們兩人的拍攝時間因為行程的緣故錯開了,李東海在昨天進行拍攝,而李赫宰則晚了一天。
李赫宰早就從李東海那裡得知金鐘雲送了咖啡車,他心裡一沉,不太高興地前往拍攝現場。
一路上是滿滿的低氣壓,經紀人原想說點什麼,但看著李赫宰的表情,還是作罷。
金鐘雲送的咖啡車很豐富,看板應援包含飲料種類都是精挑細選,李赫宰下意識去比較,李東海的也跟他一樣嗎?還是他其實有那麼一點特殊?
拍攝進行得不太順利,燈光效果加上時陰時晴的氣候,有太多外來因素了,李赫宰待在後台的時間比站在鎂光燈前來得更久,當他並不知道打了第幾個哈欠,都打算到沙發上小憩一會兒的時候,休息室的門開了。
他從鏡子裡看見金鐘雲,趕緊回過頭,對方說因為打聽到拍攝還沒結束,正好有空閒就過來了。
李赫宰才不管這些理由,他從位置上跳了起來,正要踏出腳步時,他又縮了回去,故作不滿地問。
「為什麼是咖啡車?哥的創意呢?」
金鐘雲知道李赫宰愛找碴,他擺擺手要對方別在意,更何況也是第一次收到咖啡車吧,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李赫宰顯然不打算放過金鐘雲,他走到對方面前,稍稍抬起眼直視眼眸,又問。
「前陣子有個後輩說,藝聲哥和我說了很多關於銀赫哥的事......哥,你和別人說我什麼?」
金鐘雲沒預料到合作的後輩會去李赫宰主持的節目,更沒想到會把這些瑣事告訴當事人,心裡無奈之餘,悸動的情緒卻佔據更大。
「沒...沒說什麼特別的。」金鐘雲趕緊否認,可這句話卻讓李赫宰不太高興,他撇過臉往沙發的方向走,嘴裡唸著累了就閉上眼睛往牆壁那面縮起身體。
金鐘雲坐在另一側的板凳上隨意翻看手機,時間過得很慢,他不時注意李赫宰有沒有反應,起初確實不太安份,身體像是一條蟲一樣到處蹭,後來可能是真的等到累了,意識模糊地進入淺眠。
金鐘雲緩緩一笑,他站起身靠近李赫宰,對方的眼睫毛輕輕顫動著,鼻息有些濃,他想該不會真的睡進去了,蹲下身更靠近觀察。
李赫宰的造型已經被壓壞了,金鐘雲尋思要早點叫醒對方不然會耽誤到拍攝,正要把人搖醒時,李赫宰卻嘟嘟囔囔說著夢話。
「不是說好了嗎......」
金鐘雲皺起眉頭,他側耳去聽,對方的氣息滾燙,燒紅了皮膚,耳根染上胭脂紅,他睜大了雙眼,抿緊嘴唇不敢出聲。
「我在你的未來裡嗎?」李赫宰睜開雙眼,碰上金鐘雲的視線,他問。
07.
等李赫宰拍攝結束預計還要一個多小時,金鐘雲原本想要走,可是李赫宰的眼神特別的亮,那種確信你不會落荒而逃的自信心實在是讓人不想服輸。
金鐘雲到拍攝的地點和經紀人站在一旁,他看著李赫宰掌握鏡頭的模樣,自己的目光好像也被牢牢抓住,他挪不開眼,他去想,當時李赫宰站在觀眾席聽他唱歌的時候,是不是也像他一樣,會被緊緊捕獲。
「藝聲哥今天怎麼有空來?」經紀人小聲地問。
「我是來報恩的。」他簡略的回答,瞧經紀人一臉疑惑,又笑著說,「銀赫幫了我很多。」
「但是藝聲哥也幫銀赫哥很多喔,今天一早他的心情就很差了,其實拍攝延誤有一部分也是銀赫哥的狀況不好,但你來之後,他的狀態超好。」
金鐘雲讓視線回到李赫宰身上,他喃喃,「但我覺得他只是在賭氣。」
在生我的氣吧。
李赫宰從包裡拿出一盒巧克力塞進金鐘雲的手裡,說是咖啡車的謝禮,但往盒子背後一看,那是酒心巧克力,李赫宰不喜歡這種巧克力。
金鐘雲忍不住笑,「你把我當回收桶嗎?」
「親戚要結婚了,送來這盒巧克力,家裡一人一盒,我放著也不是辦法,送給哥順便沾沾喜氣。」李赫宰往金鐘雲的方向瞧了一眼,又說,「哥都這把年紀了,沒考慮要談戀愛嗎?」
「你這回倒管上我的私事了?」金鐘雲不太喜歡這個話題,他拆開一顆巧克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放在包裡悶熱了,巧克力很快就融,沾在指尖上黏黏糊糊。
「我是關心......哥不談戀愛嗎?」李赫宰回過身低頭收拾,他不知道金鐘雲現在是什麼表情,可是對方遲遲不回話,他總覺得像心裡有一股氣,回過頭問為什麼不回答,但金鐘雲面無表情,彷彿事不關己。
「你也不打算談戀愛嗎?」這時,金鐘雲又拆開下一顆巧克力,他想果然不是李赫宰會喜歡的味道,而他也不認同這種混淆在一起的氣味。
李赫宰著急地嚷,「現在是我在問你!」
「難道你要拿著刀抵著我的脖子強迫我嗎?」金鐘雲有點生氣,他不知道李赫宰到底在撒什麼脾氣,當他想接著說下去,但對方卻鬧著脾氣要走。
手指掠過指尖時還以為只能握住夏天的燥熱空氣,金鐘雲轉過身,他拉住李赫宰的手,對方雖然掙扎著卻沒有強烈的反抗。金鐘雲等李赫宰回過身面對自己,在這個瞬間,他覺得心跳好快,腦袋有些暈,思緒...不夠冷靜了。
他扣住對方的手,另一手攬過腰際,李赫宰往他的胸口一撲,他低頭看著那雙詫異的眼眸,問他,「你真要強迫我嗎?」
他們之間只剩下一根手指的距離,李赫宰吞了吞口水,心臟跳動頻率已經足以讓對方察覺自己的慌亂,氣息裡有淡淡的巧克力味道,酒香氣幾乎不見蹤影,但他還是想要做最後的保險。
「哥是醉了嗎?」
怎麼可能。
金鐘雲眨了眨眼,他調整了距離讓李赫宰站穩腳步,可不等對方收拾好情緒,他們的氣息幾乎纏繞在一塊,他盯著李赫宰的反應,濕潤的反射光點使他動搖。
「你不逃嗎?」
李赫宰搖搖頭,心裡的浪花在翻騰,他微微踮起腳縮短至零距離,嘴唇上的溫熱能烙印一朵燦爛的痕跡,或許是嚐到對方嘴裡的酒精氣息,明明只是一顆普通的酒心巧克力,卻讓人沉醉。
金鐘雲摟緊李赫宰的身體,沒辦法控制心裡的那頭野獸,他沒想到自己會如此渴望對方,想要把這個人揉進心裡似的,他不想放開,更是不願意讓對方從自己的懷抱脫逃。
這些日子的所有混淆好似被這波浪潮給打散了,金鐘雲明白自己缺乏的是安全感,他總是瞻前顧後,害怕踏錯腳步就會萬劫不復。他並沒有想像中的勇敢,可是李赫宰告訴他,把一部分的擔心交給另一個人,不需要完全勇敢也沒關係。
金鐘雲曾羨慕金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七秒的保質期,不覺得挺好的嗎?
可是如果連這些想要訴說的心緒也必須在七秒之後遺忘,那太悲傷了。
「我的未來裡,有你。」他喃喃道。
這一次,就算不是問句,也能得到回應了。
END.
-
之所以放在《風信子》這個合輯裡,其實有好多原因,之前蒐集過現背向合輯的花名,一直把蔓蔓給的風信子留在心裡。
風信子的花語是:不敢表達的愛、有你我就很幸福,同時也有重生的意義,突然覺得很適合寫一些未來向,所以創作這個故事。
其實這是我思考初心時得到的答案,試著以當初的心情去寫故事,有些畫面也和之前寫過的故事有相似的情緒////
以上,希望你們會喜歡,給我回饋我會很開心的~一個作品的完成,並不只是創作者,讀者的喜歡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张队x你】张队的售后服务
这个故事我写了两遍了,都因为忘记存结果闪退没了呜呜呜呜。
这是第三遍,lofter你有点心吧。
请配合上一条张队的陪你死陪你活低音炮音频食用。
*第二人称慎入
你们本来是不认识的,你因为情绪崩溃站上天台,周围居民报了警。
率队赶来的男人姓张,他部署完安全网,火急火燎地对着对讲机问谈判专家什么时候到。对面说堵在路上了,至少半小时。
这时起了阵风,眼看你淡黄的长裙被风吹的一鼓一鼓,就要飘飘而去。张队骂了句粗口,撂下对讲机一个箭步冲上来拎住你的胳膊。
你反抗、你挣扎、你大喊大叫,你说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下次,你哀求他放开你。
你不肯下去,他说那行,要死要活,他陪着你,他就是不放开...
这个故事我写了两遍了,都因为忘记存结果闪退没了呜呜呜呜。
这是第三遍,lofter你有点心吧。
请配合上一条张队的陪你死陪你活低音炮音频食用。
*第二人称慎入
你们本来是不认识的,你因为情绪崩溃站上天台,周围居民报了警。
率队赶来的男人姓张,他部署完安全网,火急火燎地对着对讲机问谈判专家什么时候到。对面说堵在路上了,至少半小时。
这时起了阵风,眼看你淡黄的长裙被风吹的一鼓一鼓,就要飘飘而去。张队骂了句粗口,撂下对讲机一个箭步冲上来拎住你的胳膊。
你反抗、你挣扎、你大喊大叫,你说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下次,你哀求他放开你。
你不肯下去,他说那行,要死要活,他陪着你,他就是不放开你。
你就是自己想死,没想过连累别人,僵持不下,你们两个一起坐在天台上。
“遇上什么事儿了?”他问你。
你不说话,他就温和地看着你。
你看着远处的一块荒地,出神。张队说那块地,过几天暖和起来就会开出一整片花,特漂亮。
你神色微动,张队又说今天死了,就看不到了,真舍得啊?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呢。你都没来得及经历,亏不亏呀。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你,你突然泪如雨下,絮絮叨叨开始倾吐从来没对人说出过的心事。
张队并不发表评论,但很认真地在听,看着你的眼睛。
最后他说:“会好起来的,不论怎么样,都可以重新再来。”
他抓着你的手臂,一直没松手,体温透过布料传递。有力而温暖,你觉得自己灰暗的心,从某个地方开始一点点重新上色一样。
你过了劲儿,一天没吃没喝,情绪剧烈波动,想从天台下来居然双腿发软。
“能…帮我一下吗?”你弱弱的伸出双臂,张队理解了一下,立刻扶住你的背,把你从栏杆上公主抱下来。他往里走了好远才把你放下来,身子侧了侧,挡住你看向栏杆的视线。
“好点了吗?”他蹲下身问你。
“嗯。”
然后你就被秒变严肃的张队抓回局子写检查,因为扰乱公共秩序。
你咬着笔杆,眼神乱转,女警姐姐给你拿了点小饼干。
你问她:“张队呢?”
“回家啦,一会儿来。”
“哦……”你在纸上戳了戳,又问:“他成家啦?”
“还没有,有个谈了八年的女朋友,婚房都买好了。”
“啊!”
“不过最近分手了,嫌警察太忙不着家。”
“啊?”你的心跟着一起一落:“什、什么时候的事儿呀?”
“就前两天。”
你自责起来,刚才天台上,你跟他说你的情感伤痕,他甚至还温和地安慰着你。
你的检讨书早写完了,拖拖拉拉说还要修改修改。
直到张队回来。
“我看看。”他拿起报告纸开始看,你像个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
“嗯,情真意切。”他点点头,放下检讨书问你:“心里是真的这么想吧?”
“嗯!”你认真地道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队蹲下身,视线跟你其平,郑重道:“不是给我们添麻烦。你时刻要记住,你自己才是最珍贵的。”
“…嗯。”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下车的时候张队叫住你:“那个,你确实没那想法了吧?”
“没有了,不会再这样了。”
“诶你、你,那个…”张队掏出手机:“我电话你记一下。”
“啊?”
“这阵子有什么不开心的,找不到人说,就和我说吧。”
张队真的很有经验,果然过了几天情绪又开始反复。你把张队的微信当树洞留言箱用,好多事情说出来,心里就松快了大半。倒也没真的聊什么天。
不过张队都会回复你,只不过大部分都隔了很久以后。
你很理解,你对他来说只是份工作,何况警察本来就够忙了。
这么过了两三个月,有一搭没一搭的,你其实也恢复了大半。两个人熟络起来,张队都开始用你发的表情包了。
但这样总是不好,你心里隐隐觉得占用了人家的时间。
有天你看到女警姐姐发的朋友圈,警局里警察们七零八落睡倒一片。你放大了看,角落里那个是张队,靠在椅子上歪着睡着了,眼底青黑。
[最近很忙吗?]你问女警姐姐。
[有个案子挺棘手,熬了几个大夜了。]
这天晚上你下了决心,手机拿起又放下,微信框打了字又删除,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发。
是时候了,你觉得,是该一个人努力了。
这天开始你没再找过张队,他自然也不需要回复你了。
你比自己想象的坚强,控制着情绪,学习和它和平共处。
就是闲着的时候,总想去看张队的朋友圈,看看他在干什么。
但他一般什么也不发,或者是转载零星的警务公告。
不过就算翻翻以前的聊天记录,你也会开心。
你隐隐觉得有点不妙。
又过了俩月,你刷到女警姐姐发的庆功宴,一分钟前,不过里面并没有张队,你放大看了好几遍。
你克制住给张队发私信的心情,看着这条朋友圈发了会儿愣。
几分钟后,张队回复说[辛苦大伙儿了,今天我不在,把我的份儿一起庆祝了。]
女警姐姐很快回复[生病了就好好休息,等您回来💪]
你迟疑了一下,还是在女警姐姐的朋友圈下面回复张队[恭喜呀,保重身体]
然后手机就震了一下,是张队给你的私信。
张队:[最近怎么样?]
你:[我好多了,谢谢。]
张队:[前阵子闲下来都半夜了,怕打扰你。]
你:[没关系。]
你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想我以后不会再怎么打扰你啦。]
张队:[不打扰。]
你:[白天要上班,还要时不时操心我的事,工作实在太辛苦了。我真是很抱歉,您是我见过最好的警察。]
张队那边正在输入了半天,你等着,眼看他发了句[你不是工作]。还没来得及理解是什么意思,他就撤回了,然后又是正在输入。
你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眼睛吃惊地睁大,心头砰砰乱跳。
要勇敢,不要逃避。你鼓励自己。
[我和您,有可能…发展工作以外的关系吗?]你壮着胆子发过去。
对方的正在输入消失了,什么也没回复。你捧着手机等了一刻钟,有点懊恼,把手机丢在一边,想做点别的事忘记自己的愚蠢。
这时候铃声响了。
“你、你方便下楼吗?”张队气喘吁吁。
你大门都来不及关,一路往楼下跑,看到他扶着车门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看着你。
你们互相看着,都喘着气。
他咳嗽了两声,你这才发现他面色不太好。他还在生病呢,你都忘了。
“我这么说有点不合适。”他沙哑着嗓子,“不过我…对你有好感,如果你觉得……”
“我也是。”你抢答道。
他好不容易准备好的话,被你打断,一时想不起该说什么。气氛又有点尴尬,四目相对,僵持着。然后你噗嗤笑了出来,他也跟着弯起嘴角,果决的刑侦大队长,像个初恋的毛头小子一样摸了摸后颈。
【全员】遍地游龙④
【遍地游龙长根篇】
【长根/金海】
【新世界】
【他们也曾擦肩而过】
今晚只...
【遍地游龙长根篇】
【长根/金海】
【新世界】
【他们也曾擦肩而过】
今晚只有长根一个人,闪身进了屋子,紧紧挨着墙边走,脚步放轻再放轻,就当自己不存在一样,长根控制着呼吸逼近床上酣然睡着的人,浓墨似的夜色隐去了所有的光亮,只剩闪着星点余热的炭火在炙烤他冰凉凉的指尖。
这是最后一间屋子,长根手起刀落,喉管连着动脉统统被瞬间切断,整齐的伤口处甚至还能看到微弱跳动着的小血管。
这是一场屠杀,长根溅满血点子的脸脏得不像样,被手背蹭过之后像只花猫,这是一场不能用枪只能用刀的安静的屠杀,多么慈悲的手法,长根感慨着从最后一个人胸口拔出那把染血的刃,然后抿着唇从大门侧身出来。
“全都烧了,搞干净点”
“是,哥”
川音憨厚,下达的却是丧心病狂的命令。
换了手下人进去,长根立在台阶上微微掩上门,然后一步一顿的挪到路灯下,看着满手的鲜红,长根这才像丢了魂似的颓然坐了下去。
用力揉搓着一团雪洗手,长根低着头闭眼喘息,在北平的干寒中思念四川的湿冷,脚边的雪一点一点被换成染了红的血色,淋漓的流了一地,倒像是长根自己受了什么伤似的。
这是沈世昌给自己的任务,南京派来的,很麻烦,沈世昌这样说,所以要静悄悄的做掉,静悄悄,就意味着不能用枪。
戏文里都说古今的刺客死士虽亡命,却都有统一的原则,不杀女人不碰小孩,不过现在看来都他妈的扯王八蛋,他刚刚的任务可是杀掉整整一家子人,有老有少有孩子有女人的一家子。
那孩子差点就叫出声了,长根手比脑子快,下意识的出了狠招,半边脖子都划断了,眼看着见了骨头茬,现在闭上眼都还能看见白花花红灿灿的一大片,长根心慌得想吐,周身的寒气又是入骨的难忍,只好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窝在那里,在冰凉的石阶上缓解心悸的疲乏。
这操蛋的任务,长根小声咒骂着,把脸埋在血腥气厚重的双手中。
“给,擦擦”
低沉的男声猛地惊醒了人,长根反应了两秒才僵硬的抬起头,离自己最近的是个高大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出个头,脸颊稍微凹下去些,唇很薄,一只眼睛被路灯照得透亮,像某种晶莹的玉石,而另一只隐藏在高挺鼻梁的阴影中。
“擦擦血啊”
金海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人又把手帕递过去些,毕竟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狼狈不是?
“伤到哪里了,需要帮忙吗”
男人又开口了,然后头顶跟着多出来两个戴着大毡帽的年轻人,裹得严严实实跟熊似的,长根这才倏忽回过神,一只手慢慢从装了枪的口袋里挪出来,接过金海的手帕囫囵往脸上按,干燥温热的布料很快就吸吮干净了冰凉血水。
长根余光瞥到半掩着的大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危险,只好含糊着应着想快点打发走这帮人。
“自己人?”金海和二勇几个散散的围住了这个坐地不起的人,试探着问,毕竟这大半夜看见个的满脸是血的人抱头坐地上还是挺唬人的,不知道是被伤了还是伤了人。
长根被问的有点迷糊,不明白金海说的自己人应该是什么人,只好微微眯着眼不做声,手又下意识的往兜里摸。
金海没收到回答,只想着对方沉默可能是不好表明身份,于是上下扫了长根两遍迟疑着又问。
“那,是那边的?”
“老大,看他老实巴交一脸很好骗的样子,又不说话,应该跟咱不是一路的”
这是二勇狗狗祟祟的凑近了金海,在他耳边小声分析,俩人对视一眼后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金海小心翼翼的半蹲下身,十分善解人意的冲他咧嘴一笑。
“国难当头,岂能坐视,原来是对家的兄弟,大半夜的还在打游击,辛苦辛苦”
金海客气又委婉的拍拍长根的肩膀,然后领着二勇他们一群人像是避嫌似的呼呼啦啦的走开了。
长根愣了半晌才反应过劲,合着金海他们是把自己当成赤色那边的人了,不过想来也对,现在这个年月正当两方合作之时,北平的自己人不想战,于是对渗透进来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小打小闹的打日本鬼子。
有点讽刺,长根着迷的望向那一群人的背影。
凌晨三点多很晚了,金海他们仗着街上没人,小声的唠嗑,边唠边晃悠悠的走,脸上沾着土和血还有餮足的笑,偶尔嗓门大了冒出几声,换来道旁野猫的逃窜,长根靠在阴影里回想金海血染的侧颜和掌心,那男人也是满手的血,整个人的状态却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长根自认不是嗜血喜戮的人,业务熟练大多是麻木而已,然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刚刚干了大事情回来,此刻胸中沸腾着的皆是家国天下万丈豪情,染的血也是骄傲的嘉奖,长根这样想着,便更为苦涩无力。
然而转念想到金海把自己认成和他们一样的幽灵战士又觉得十分好笑,他哪里配得上呢,只这一张脸看起来还有半分迷惑性罢了。
长根自嘲着,却忘了相由心生的道理。
这边忙着感怀那边忙着过瘾,金海他们没走远,隔着半条街站路灯下抽烟,当时都年轻,金海偶尔兴奋了会吸一只解解馋,借着二勇的火点上,抽了不到半根觉得顶事了就笑着递给手下,余光里瞥到长根灰突突的影子。
金海是故意没走的,隔着半条街等那人站起来,他还是有点担心刚刚遇到的长根,现在这世道这么乱,那人还弄了一身血,说不定也是干小日本子沾上的呢,金海自顾自的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二勇的话误导。
然而长根看着金海烟雾里的脸,却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第一次对烟这种东西产生了欲望,其实他有点分不清到底是对烟,还是抽烟的人产生欲望。
不过倒是多亏了那男人没头没脑的两句话,长根从黑漆麻乌的边缘缓过来一点,看着路灯从金海头顶垂直射下来,影子都汇聚在他脚下,黑暗只那么一点点。
金海整个人神灵般圣洁,裹着棉袄还平添了几分亲昵,冷白的侧脸被光晃得透明发亮,远远看去像是没影子一样,也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光。
长根满怀了愧疚和绝望的一颗心就安定在金海递过来的手帕里,长舒一口气,长根终于攒足了力气站起身,与此同时金海扔掉了剩下的半根烟,领着二勇一众人头也不回的走掉。
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民国二十八年,金海当时三十二岁,长根小一点,刚三十一岁,然而三十一的人心里苍老得像是六十一。
也正是那年,灭门之后差点崩溃的男人遇到了偷偷打日本鬼子回来的监狱长,俩人一个所答非所问,一个驴唇不对马嘴,却也互相拉扯了对方一把。
金海少了份独自抗争的凄凉,长根多了份阴差阳错的释然,尽管两者都很让人啼笑皆非。
很多年后能够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冷静杀人的长根再遇见金海,仍会微微的被触动,好像金海那里存着他被消磨光的最后一缕怜悯。
见到金海,长根便可以像个真正的人似的心痛了,就和遇见他的那夜一样。
【你x雷】黑帮大佬男保姆番外四则
#恋爱小段子,有点齁、没什么意思
#保姆可代入刘华强
淘宝
周末,你把这周收的快递一个个拆开,都是你买的新衣服,平时忙没来得及试。
孙哥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抽烟,翻看着那些你买了就没拆封过的畅销书,时不时抬头看你试衣服。
“这件挺好。”孙哥弹了弹烟灰,夸你一句。
你把身上这件的吊牌拆了。其他要退的衣服堆在一起,拿起手机申请退货。
孙哥轻叹一声:“每次都买一堆然后退,不嫌麻烦啊。”
“不麻烦啊。”
孙哥从沙发上起来帮你叠衣服,一件一件收好了装回包装袋里,边念叨:“你可不是不麻烦,折衣服寄快递的都是我嘛。”
你看着孙哥蹲在地上的样子,像只温驯的大狼狗,阿拉斯加什么的。你伸手在...
#恋爱小段子,有点齁、没什么意思
#保姆可代入刘华强
淘宝
周末,你把这周收的快递一个个拆开,都是你买的新衣服,平时忙没来得及试。
孙哥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抽烟,翻看着那些你买了就没拆封过的畅销书,时不时抬头看你试衣服。
“这件挺好。”孙哥弹了弹烟灰,夸你一句。
你把身上这件的吊牌拆了。其他要退的衣服堆在一起,拿起手机申请退货。
孙哥轻叹一声:“每次都买一堆然后退,不嫌麻烦啊。”
“不麻烦啊。”
孙哥从沙发上起来帮你叠衣服,一件一件收好了装回包装袋里,边念叨:“你可不是不麻烦,折衣服寄快递的都是我嘛。”
你看着孙哥蹲在地上的样子,像只温驯的大狼狗,阿拉斯加什么的。你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拍拍:“辛苦你啦~”
“咬你啊。”孙哥白你一眼,你笑嘻嘻跑开了。
因为疫情的缘故,不太方便出门。孙哥的头发肉眼可见的变长了。他平时都是圆寸,你以为头发长长会变成膨胀放大版的“圆尺”,但没有。没想到孙哥居然是自然卷,头发一长就软软蓬蓬的卷在一起,总是被你见缝插针地伸手上去rua几下。
“好玩儿吗?”
孙哥语带威胁。
“好玩儿,像rua泰迪。”
你迎难而上。
“诶,你知道泰迪~~是什么意思嘛?”
你问。
“狗呗,贵宾犬。”
孙哥随口回答,他正专心致志地看他的电视。
“嘻嘻,不止哦。”
你rua他头发的手慢慢游走到孙哥白软的脖颈,孙哥没顾上理你,真的在很认真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放《新世界》,一部很长很长的电视剧。你工作间歇时看了几眼,吐槽说那个金海、是圣母吧?结拜的两个什么臭弟弟,带不动为什么不原地解散呢?!
孙哥很严肃地教育你:“这叫兄弟义气,你不懂。当大哥是得有付出的。”
你耸耸肩,你哪儿明白那些。不过陪孙哥看久了,他对金海跌宕命运的共情倒是很有意思。可能……你想,可能孙哥年轻时也是这样一号人物吧。
今天播到金海被坏人关在牢里欺负,气氛紧张,孙哥看的血脉贲张,整个没空搭理你。你决定做点什么缓和缓和这种氛围,顺便给中老年人孙哥科普一下泰迪的最新含义。
【科普中】
“唔、别……干嘛这时候……”
“就要这时候。”
“呜……啊…看电视……”
“你看呀,我动你看,不耽误。”
“啊……这怎么看……”
“怎么不能看嘛、你看、金海正在被人欺负呢,你也在被人欺负……4D观影效果呢。”你咬他耳朵,他又牵心剧情,又被你缠着,最终在电视里的唢呐声中,糊里糊涂地交待了。
隔天他早上困得起不来,你rua着他软乎乎的头发,跟着快乐赖床。软毛孙哥就是比圆寸孙哥可爱啊,你感叹。
孙哥被你rua醒,醒来后沉吟了许久,最后憋了句:“我得剪头发。”
可大过年的,哪儿有理发店开门啊,倒是淘宝还在发货。
“你在淘宝上买个电推刀吧。”你说。
“我不用那个。”
“为什么?”
“不安全。”
“??”
“知道电子诈骗吗?一来一去几十万没了。”孙哥苦口婆心地教育你:“我之前有个兄弟就在干这个,你也得小心。”
……
于是孙哥又忍受了几天被rua头毛的“侮辱”。
终于有一天,孙哥走到在家办公的你的身边,观望了一阵,确定你不忙才问:“这个……拍下改价是什么意思?我拍下,钱不就出去了吗?”
呦!!!!!孙哥要网购了!这可是个大新闻呐!
可惜你没什么人可分享这个笑点,你的朋友都不知道孙哥的存在。孙哥现在没什么朋友,以前的朋友嘛……一半是罪犯、一半在犯罪。
你给孙哥普及了一下淘宝的基本原理,指导着孙哥完成了下单。
与此同时你意外发现孙哥的砍价能力十分卓越。
“原来还可以还价的吗?”
“怎么不能,这成本才几个钱。人家手里都压着折扣呢,拿原价骗你这样的小姑娘。”
“好厉害呀。”
孙哥被你吹捧,故作不屑,实则得意地笑笑:“你孙哥,当年也是倒买倒卖,做过大生意的。”
“哇~~”你满眼崇拜,随即想到:“那我雇你的时候,你怎么价格这么便宜,也不抬抬价。是被那个黑心老板压榨了吗!?”
孙哥好笑地看你紧张的样子,搓了把你的脸:“你是不是傻?你以为见着谁,我都开价那么便宜?”
诶!???
“做饭去了,你好好工作。”孙哥没等你回过神,立马起身走开了。
留你在原地恍惚,刚才、你是不是、听到了一句表白!?
运动
疫情期间,你们双双吃胖。疫情解禁后,你们决定携手减肥。
一开始你提议在家打运动游戏减肥,其实存了点等孙哥不会的时候,可以教他顺便调戏的心思。
谁知道,不管是跳舞游戏,还是运动游戏,你都不是孙哥对手。
你有点不服气,祭出自己玩了几百小时的冒险类游戏。孙哥用十几分钟熟悉了一下手柄的使用方式后,顺畅帮你过掉你一直卡着打不过的稀有怪。
可恶……
你决定放弃这些花里胡哨的运动方式,选择最淳朴的慢跑。
结果黄昏下,孙哥推着气喘吁吁的你,在景观步道上奔跑。
跑完步要拉伸,你以为女孩子天然比男生的筋软,没想到孙哥就地给你来了个一字马,下腰也毫不费力。
你:😱
孙哥说这没什么,年轻时赶时髦,跳过几年舞。给你开开筋,过几天你也行。
于是大晚上的,就听你在步道上鬼哭狼嚎,差点把保安招来。
拉完筋,你只能踢着腿,姿势诡诡异异地往家走。
孙哥说你这么走,别人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你还含着泪,哭唧唧说你就是把人怎么着了。
路过的人听了都对你们侧目而视,孙哥着急,拉着你走到小角落:“姑娘家可不能这样,对你不好。”
看你可怜,他捏了捏你的脸:“还真哭了。”
你委屈巴巴,说:“我喊你放生我的时候,你干嘛不放开嘛。”
“开筋就是这样的,怕疼就练不开了。”
“但我也不是什么舞蹈家、运动员嘛,干嘛对我要求那么高呢。”
孙哥低头不语,末了牵住你的手,笨拙地说:“你说怎么办好呢?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计上心来,坏笑道:“那~晚上让我考验考验你的柔韧性吧?”
……虽然没怎么听明白,但隐隐感到不是好事的孙哥有点犹豫,最终还是在你的卖惨攻势下妥协。直到被你照着图片酱酱酿酿摆出各种诡异姿势,他才后悔不迭。
野餐
今天外面天很好,天气暖了,晚樱花盛放,街心花园地上都铺着厚厚的花瓣。
你穿着新裙子,心情欢雀地说不如去野餐吧?
孙哥说也行,那他做点菜。你想到他的黑暗料理,连忙把他劝回沙发上,让他再看会儿书。自己走进厨房翻出周五买的面包和冰箱里的食材,拼凑了几个三明治包好放进花布包里。又找出可以生食的蔬菜洗净切条,装起来。
“色拉啊?”
“蘸酱菜……”你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不太正宗啊?”
“我以为都是西式的呢。”他被你喂了一口沾了鸡蛋酱的胡萝卜条,点了点头:“有那味儿了。”
你继续装食物,边说:“我想你是东北人,可能会想念家乡口味。”
他一愣,腾出手来搂着你,把脸埋在你颈侧。圆寸的发茬比你想的柔软,蹭得你痒痒的。
出门前,你简单地画了个妆,涂口红的时候孙哥抱着手臂在镜子里看了你一会儿,你问他看什么。
“你好看。”孙哥露齿笑起来。
你回身要亲他,他躲开:“有口红,一会儿弄我一脸。”
你说那你亲我吧,然后仰起脸。孙哥低下头,你期待地看着孙哥离你越来越近,他的眼睛里映出你的倒影。他视线逡巡了下,眼睛垂着,诺大个汉子,瞧着竟还有点纯情。
“亲呀~”你凑近了些:“你……不会害羞吧?”
“谁害羞。”孙哥小小地恼羞成怒,绷着笑凶你:“你倒是闭眼啊!”
你闭上眼,感受着他干燥柔软的唇贴上你脸颊,亲亲一碰,然后在他可嫌弃可嫌弃的、你涂了口红的唇上也落下一个亲吻。
你推着他的胸膛把他抵在洗手池边,覆盖上去加深这个吻,手往他胸肌上摸。孙哥诶诶诶了几声,把你推开:“出不出门了?”
“不想出门了…要不卧室里散散步?”你开始耍赖,手往他衣摆下沿伸,孙哥惯你,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害……我还以为今天算约会呢。”孙哥低头笑笑。
你听出弦外之音,你们从没公布过关系,也没一起以情侣的身份出过门。你拉着他的手,就地忏悔,回头是岸:“出门,现在就出门约会。”
阳光暖融融的,嫩柳迎风,樱树纷霞。你们把桌布铺在樱花树下,拿出小点心,晒着太阳慢吞吞吃起来。
花园里没什么人,你晒着太阳困劲儿上来,抱着孙哥的腰,趴在他膝盖上眯了会儿。醒来的时候看到孙哥也睡着了,靠着树干,斜倚着头,下颚骨分明,下巴尖尖。
阳光从花枝照射下来,显得他凌厉凶狠的长相也柔软下来。浅粉的花瓣飘飘荡荡,沾染在他脸颊上,他睡梦中伸手揉了揉,没揉掉,便皱了皱眉,蹭蹭树干又睡了。
好像一只冬眠的棕熊啊,你心想。
你伸手轻轻rua了rua他的圆寸,孙哥睡梦里察觉到你,下意识抬手想把你拢到怀里。你们夜间就是这样睡的,你是夜猫子,往往还没放下手机,孙哥已经打起轻鼾了。可奇就奇在这儿,每次你一躺下,孙哥就像有感应一样,自动靠过来,把你搂进怀里。虽然是霸道的姿势,但你被他依偎着的时候,又觉得他好像个抱着玩具睡觉的小男孩。
真是可爱呀。
你心里软的不行,轻轻凑上去亲了亲他。谁知他已醒了,分开唇,他便睁开眼,笑话你:“妙龄少女,成天占大老爷们儿便宜。”
你索性靠在他怀里,看天空、花树、还有树下的爱人。
刀疤
孙哥做菜的时候,手上受了伤。一开始他说小伤口没事儿,过了一周也没见好。
有天你逼他撕开邦迪,只见伤口周围又红又肿,一碰他整条手臂都跟着疼。
你押着他上医院,回家给他换药。
“痛吗?”你坐在地毯上,轻手轻脚地用碘酒给他擦拭伤口。
“不痛,小伤而已。”孙哥坐在沙发上,一副关公刮骨的云淡风轻。
又是这样不以为然的态度,你扶额道:“小伤也能感染成那么严重,您可真厉害。”
孙哥自知理亏,老实不说话了。一句吐槽一直憋到你给他伤口敷纱布,这才叹了口气,说:“人真是越活越矫情,年轻时候挨一刀都没事。”
你吓一跳,问他:“肚子上那道好长的口子,莫非是打架时刀划的?”
孙哥找回主导权挺得意,斜睨着你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做手术落下的呢。”
他笑你没见过世面。
夜里睡前,你手伸进他睡衣里,用指尖沿着他肚子上凸起的伤疤慢慢滑,遥想着年轻的孙哥制霸一方的样子,不禁心驰神往。
“好想在你年轻的时候,就遇见你呀。”你说。
孙哥揽着你,下巴搁你肩膀上,低沉的嗓音一响,贴着的身子也跟着轻轻震动:“那时我浑,真遇上,就错过了。”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过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反正…你现在很好。”你伸手到他背后,抱了抱他:“我很喜欢。”
孙哥把你搂紧了,你听他吸鼻子,疑心他是不是哭了。但他按着你不让你起身看他,僵持着僵持着,你们就都睡着了。
一个不一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句话,但感觉贼九就是不一样。
从第一集贼九跟师傅生离死别,从是小孤儿的贼九亲眼看着师傅在眼前咽气,自己成为镇山好的最后一个人。
从山上逃出来,回到之前做长工的李叔叔家,仅仅是因为李叔叔的几句不走心的关心、谁都会说出来的客套话,贼九坐在地上哭到崩溃。年轻时自己喜欢的姑娘李四嫁给了别人,他也只是沉默了很久。
他就真的好像一个没有人爱的孩子。
他枪法准,百发百中。却装怂装傻,每天把自己脸上抹的脏兮兮,到哪都是蹲着...
一个不一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句话,但感觉贼九就是不一样。
从第一集贼九跟师傅生离死别,从是小孤儿的贼九亲眼看着师傅在眼前咽气,自己成为镇山好的最后一个人。
从山上逃出来,回到之前做长工的李叔叔家,仅仅是因为李叔叔的几句不走心的关心、谁都会说出来的客套话,贼九坐在地上哭到崩溃。年轻时自己喜欢的姑娘李四嫁给了别人,他也只是沉默了很久。
他就真的好像一个没有人爱的孩子。
他枪法准,百发百中。却装怂装傻,每天把自己脸上抹的脏兮兮,到哪都是蹲着、抄手、低头。
为了给师傅报仇,他又表现的特别冷静、特别狠戾,孤身杀了日本的高官。
有人欺负杨巧儿,他立刻上前把那人打的头破血流。
他也是有点觉得打黑枪的人不适合上战场,最后还是被赵连长拉进了队伍,因为枪法好,给了他好多鸡蛋吃。他是队伍里的红人,每个连都抢他。他却毫不在乎,每天都在装傻、闹事儿。
他喜欢杨巧儿,即使她是寡妇他也喜欢的不得了,往往因为去找她而被骂被打被关禁闭。
别人都说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闹出这么多大的事儿来。
他表达爱的方式有问题,可是对于爱,他从来都没有理解错。
连长和指导员都很疼他,虽然爱跟他生气,但是无时无刻不护着他。贼九出去做任务,连部长、团长都惦记着他,时不时问一句“这老九也不知道咋样了”。
贼九后来拿到了特批,跟巧儿结了婚,上门女婿。贼九就有了家人,爱他的妻子、可爱的妹妹和强势的岳母。
贼九不愿意打头阵,甚至不愿意上战场。一开始他拒绝他师傅让他做炮头的要求,就愿意当二炮手。他一直记得他师傅说的那句“给镇山好留个种”,所以不愿意上战场。
可他去了,每一次都去了。
战场无情,连长牺牲了,自己的好哥们小黄也是。连残酷的死亡过程贼九都看在眼里,最后连长满脸是血,笑着、特别骄傲的看着贼九。又一个于自己而言长辈一样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贼九没哭,他只是一个人进了城,像幽灵一样,用一杆枪杀了六十四个日本人。
他顺走了日本高官的116发子弹,砸了高官桌子上的牌位,拖着东西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念念叨叨说“哎呀,好想你们啊”。
他给连长和战友报完仇,却得知杨巧儿一家已经死了。一个人就这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儿了。
战争年代哪有不死人的,可是一个生命的意义谁又能说得清、捋得明白。
后来,好兄弟马大嘴救了贼九之后,在返程的路上壮烈牺牲。
贼九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张三李四,本是恩恩爱爱、打打闹闹的欢喜冤家。
最后为了救李四,贼九几近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反正要死,我也要死在她的前头。”
最后一刻,贼九反杀敌人。
后来?
后来贼九怎么样了、去哪了,不知道。
但是他肯定没死,他会和他爱的爱他的李四再相见的。
以一种最幸福的方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