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嘎龙】高棉事略 01
绒单性转,不做人系列~不喜慎入
算是NARS系列的一点小脑洞。由于ch内某可爱妹子把吉普赛说成了柬埔寨,所以开了这么个脑洞,柬埔寨古称高棉嘛~
本质无差玩家的我,在祸害完嘎嘎之后又把罪恶的小黑手伸向了绒绒~你还真别说,自从选择不做人,我腰不酸了背不疼了写文也有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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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起床了,您今天的行程安排是要去看日出。”...
绒单性转,不做人系列~不喜慎入
算是NARS系列的一点小脑洞。由于ch内某可爱妹子把吉普赛说成了柬埔寨,所以开了这么个脑洞,柬埔寨古称高棉嘛~
本质无差玩家的我,在祸害完嘎嘎之后又把罪恶的小黑手伸向了绒绒~你还真别说,自从选择不做人,我腰不酸了背不疼了写文也有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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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起床了,您今天的行程安排是要去看日出。”
Villa安排的私人管家是一位能说一口流利中文的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有当地人固有的殷勤与好脾气,也有在欧洲训练过的令人舒适的距离感,当然,能够拿下这样一份高薪的工作仅仅拥有这些特质是不够的。阿云嘎初次造访,管家安排的起床铃是小提琴版的《Danse mon Esmeralda》。也许只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巧合,也许这是精心的安排,但仅这一次,他便对这个地方心生亲切。
浮动着雾气的土地泛着暧昧的热浪和清晨尚未散尽的寒气碰撞在一起,让人如同游走在阴阳两界,绿树遮天蔽日,花朵含苞待放,仿佛故作害羞的奔放女郎,明明面纱遮脸,却在热辣辣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滚烫的馨香。路边有一只巨大的蜥蜴摆动着胖乎乎的大尾巴,用与它身型不相称的灵巧姿势钻进了小路边巨大的叶片丛中。
老树的树根之底长着艳红色的蕈子,阿云嘎觉得又漂亮又可爱,不顾形象地蹲了下去拍照,向导好说歹说地摁下了他蠢蠢欲动的手,说这种蕈菇碰都不能碰,有剧毒。
如果秘书和助理们看到他这副样子大概会当场石化吧?除了恒姐。恒姐从他父亲还在公司的时候就在秘书处工作了,连他高中的家长会都是恒姐替老爷子去的,也许只有她和家里几个老佣人还记得他曾经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样子了吧。
当他不知第几遍在私人休息的时间跟恒姐重复他那个迷离的梦境时,她终于忍不住了,擅自做主为他安排了一周的假期,让助理把他的私人物品收拾出来,打包扔去了柬埔寨。
“小嘎,你需要休息。”哪怕全公司只有她敢喊他小嘎,也肯定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李恒能得两代当家人的信任并稳坐在董秘的位置,靠的可不光是资历老而已。
反抗是不敢反抗的,可是委屈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接班人的队伍里以励精图治著称的阿云嘎小嘴一瘪,道:“别人度假都去欧洲啊,美国啊什么的,听着就洋气,怎么就我去东南亚……”
“便宜,免签,万一公司有急事你能坐直飞航班回来,理由够充分了吧?”李恒耐心地给他顺着毛。她是打心眼里心疼这个被迫成熟的青年。即便他速朽的童年与少年里都很少有这样任性的奢侈。她几乎还是要以工作为诱饵,才能让他接受这个早该属于他的假期。
还有一个理由,李恒没有说出口。她是刻意安排了柬埔寨的。嘎子跟她说过了太多次那个梦境:遮天蔽日的绿树,艳红的花朵,幽暗的光线,石头铸就的阴森空间,巨大的雕塑与神秘莫测的微笑。这些元素加在一起,太像吴哥窟了——苏利耶跋摩二世给世人留下的礼物,人世间的须弥山,石头与树林交织在一起的梦魇和高棉帝国不朽的荣光。
尽管阿云嘎自己不承认,可知情人,如李恒和他的私人保健医生都在担忧这种莫名的思绪会不会是心理压力过大的某种前兆。很显然,那不是个普通的梦境,那是个梦魇,一直痴缠着他不放。更可怕的是,这个自从他少年时起就时不时造访的梦境保持着稳定的前置内容,还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时加入一些新内容。
但愿热带的阳光和佛陀永恒的慈悲能驱走他脑海中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吧。
而阿云嘎是不知道这些其中的关窍的,他只是毫无防备地奔赴了一个陌生的国度,带着对未知的兴奋和一丝略微的不安开启了他的旅程。热带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奇,以至于旅途中的疲乏都不易察觉了。
这里是赤道之侧,万物疯长,一切都是极速奔走的模样,就连这里作物比别处都要生得快而高大。也许是世间种种皆要遵从平衡的原则,他觉得这里的自然把他一贯旺盛的精力和进取之心都吸走了,留下了他的躯壳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当地人地方式——悠然,闲适,甚至带着点慵懒。
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自己。
或许恒姐是对的,他早就需要一场这样的休息了。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倘或他再不放松一下自己,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调整回他最佳的节奏了。
临行前,那个梦魇造访的频率远远地超过了平常,几乎每晚必来。梦境中的每一个画面如同电影中的镜头,一帧一帧串联成情节,他甚至说不清自己究竟是观众还是主演,他像是被困在胶片中的形象一样,麻木地演绎着千百遍没有结局的故事。
梦境的最初,他通过了一条幽暗的石头长廊,浓绿的树荫和疯狂的藤蔓把它变得犹如墓穴的甬道。紧接着是向下坠落,他落在了一个尘土飞扬的密闭空间了,像舞台的后场,又像神庙的厢房,总之就是一个光辉夺目的外壳背后的秘密所在。木质的几案都是南海花梨木,扛得住阴湿天气,上面散落着一些杂物。他从没有看清过那些都是什么,他无暇看清,他每次都会精准无误地从那一堆杂物里跳出一张发黄的纸卷,像埃及人的莎草纸,又像中世纪欧洲的羊皮纸,他也说不清是什么,上面有密匝匝的墨迹,他没法儿分辨那是不是他看得懂的文字,正当他想要看个究竟的时候,后面总会来一只手把它抢走,而他每次都会醒在转身探究那个小贼的容貌之时。
原先,他并不觉得这个梦境有多么恼人,只不过出现的次数太频繁、每次的内容又太一致,所以他当做一件新奇的事拿来跟身边的人分享。却不料最近这个梦魇让他也变得越来越难受,他每次醒来都会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几乎都是由于不够顺畅的呼吸而瞬间脱离那场电影。当他的意识逐渐找回来时,他的四肢百骸都会沉甸甸地抬不起来,刚开春的那几天咋暖还寒,他一身一身地出盗汗,还把自己弄成了感冒,险些转肺炎。
他不相信自己的身体或是心理健康出现了什么问题,在这一点上他一直有着一种盲目的乐观。只是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那份对健康的漠然是基于他落寞童年的产物——别的孩子生病了是一场痛苦的节日,因为有爸爸的呵护和妈妈的照顾。对他来说,他的一切哭闹都不会得到回应,有的只是药水、针剂和冷冰冰的白墙。
他一样不相信所谓童年的遗憾需要终生去治愈。在他看来,如果什么都要推给人生前几年的伤痕,这样的人是懦夫,不配拥有未来。他对自己的认可永远极度正面,一如他对自己的掌控永远精密到每个细节。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可他不讲道理的自信与控制力却无法让他掌控自己的梦境。
想到这点,阿云嘎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机灵的管家忙凑上前说:“先生是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喝点饮料?”阿云嘎一向不愿去拒绝任何人的好意,他明明不口渴,还是站住了脚。他购买的服务里包括从VIP通道进入吴哥窟,因此不必担心挡住后面的人流。管家从身后的侍应生手里接过了两瓶饮料,一瓶是娇艳甜蜜的粉色番石榴汁,一瓶是清爽酸甜的柠檬汁,他毫不犹豫地选了最甜的那瓶。
爱吃甜食,这大约是他身上又一根未来得及在他兵荒马乱的童年褪去的刺。当初他刚到英国的时候不过十三岁,语言能力不行,举目无亲,homestay parents虽然待他不错,但终究无法妥善的照料好一个如惊弓之鸟的孩子。从那时起,他迷恋上了香甜的东西,巧克力、芝士、香草籽冰淇淋、布丁杯、草莓蛋糕、核桃派、抹了黄油的司康饼和百香果奶昔……那些糖分和油脂造出来的奇迹是他最好的安慰剂。
后来,他连这些东西都不碰了,只为自己保留了一点喝果汁的奢侈。当新鲜水果的精华裹挟着高浓度的糖分进入他的身体,他的血液几乎能在瞬间感到沸腾。效果拔群,赛过咖啡因不让酒精。
他借着喝果汁的档口打量着周围——阳光尚未唤醒这沉睡的长廊,天女与金刚妩媚矫健的姿影隐没其间,砖石的缝隙间生满了无法无天的杂草,能看出管理者已经尽力清理过了,只是这里蓬勃的生机只怕是神佛的旨意,
他饶有兴味地对管家说了一句:“这地方我看着特眼熟,好像来过似的。”管家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仍然略显浮夸地露出吃惊的神色,捧场道:“先生大概是前世来过,和吴哥有缘。”
拾阶而上,转眼便是一片开阔的所在。吴哥寺之巅对着一片明澈如镜的水域,倒映着天上浮动的流云,四周石墙静默,如同一座合格的舞台,只在主角粉墨登场时去衬托他们耀眼的美,只不过今天只有一位主角,那就是太阳。
光的序曲由瑰丽的朝霞奏响,他分不清那么多美丽的颜色,玫红,金紫,橘色或是如同美人醉颜一般的桃花红,它们铺陈在瓦蓝的天空上,从厚重的云朵间露出娇艳的容颜,他觉得自己像个旧日宫廷的侍童,低眉顺目地伺候着贵人们,只能欣赏到他们华丽的衣裾。光与影的表演像一场无声的歌舞,像仙人偶尔施予凡间的恩惠,他听不见任何喧嚣,可耳边已分明是昆山玉碎凤凰叫。
他听见有人抱怨今天的云层太厚了,看不见好日出,不过这一切都无法毁坏他的好心情,既然选择了放松自己,不论遇到的是什么风景他都会甘之如饴。
果不其然,日出时分,那骄傲的天体只露出了一轮黄金冠冕,还不等行至中天就又被矜持的云层遮去了容颜。可是阿云嘎仍然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高声的欢呼,仅为那刹那荣光。
结束了今早最大的节目,阿云嘎兴致好极了,他不想现在就回villa,只想自己在附近逛一逛,可没想到那厚厚的云层给他的提示没引起他的警觉,一场突如其来的热带暴雨几乎把他整个人打蒙了。他几乎是被浇了一身水才想起来管家离开前给他留下了一把伞。
正当他摸出手机想要请人来接的时候,有一个比他还笨的倒霉蛋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个亚洲面孔的女孩子,皮肤白皙,身材高大,不像本地人,别人都急着往身上招呼衣服,唯有她急吼吼地脱下那件蓝色的防晒服,把身后的背包裹起来,她穿了一身黑色的棉布无袖长裙,身上一应首饰全无,只在胸口处别了一只珐琅胸针,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黑色的布料衬得一对玉臂肤光胜雪。
她的头发略略过肩,扎了两个俏皮的小辫子,显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露出一些纯稚无辜的样子。她的眼睛不属于少女,也不属于成年人,更像是猫科动物的眼睛,用妩媚的形状和潋滟的水光去诠释着一派天真的诱惑,她只消用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你,你就会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任何事。
她的鼻子生的又高又挺,让她的眉目都有了波澜起伏的故事。噢,自然是要说到她的眉毛的——又浓又黑,但却没有修成女孩子们都喜欢的新月或是柳叶形,而是刻意保留了一点男孩气的剑眉,配着她娇媚如花瓣的薄唇,有一种碰撞之后诡异的和谐。
他在那一瞬间有些怔忪地想,那些诗歌中描写的美人,比如有唐一代因剑舞而闻名天下的公孙姐妹的风姿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惜,黑裙子美人没有公孙大娘那般气度雍容,她气急败坏地骂着街,很显然是北方口音,他大概只听明白了一句。
“个biang的。”
哦,还有一句。
“这是什么操蛋世界!看个日出都能被雨淋!”
阿云嘎内心里笑得打跌,但面子上一点也不显,只是默默跑了过去,追上她,用自己的小伞为她遮去了一些风雨。
郑云绒本在不由自主地展示齐鲁大地的祖安气势,突然失去了祖安的动机,她睁着迷茫而水润的猫猫眼,前后左右打量了好一番,才懵懵地回过头发现了这天降的好运。
哎呀,哎呀,好可爱。
——阿云嘎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与霸道总裁人设丝毫不符的小兔牙。
他这一笑不要紧,郑云绒的心立刻就乱了:这个哥哥我曾见过的,如今虽是初识,倒不妨当作久别重逢。只是他的眼窝那么深,鼻梁又高又挺,仔细看眼角还有鱼尾纹呢。衣着倒是很年轻,一身欧美范儿的背带裤白衬衫篮球鞋,脸孔这么易老,肯定是外国人。
于是,郑云绒丝毫不憷自己一言难尽的英文功底,说出了她此生最甜美而地道的一个Thank you.
嗷嗷,那个雕塑帅哥笑得更开了,大双眼皮和鱼尾纹连一块儿了诶!好好看~男人果然还是要上了些年纪才有味道呀,嗯……他说的……是他妈中文?!
“不用谢。”阿云嘎笑吟吟地说着。
郑云绒的脸“腾”得一下红了,她太知道自己口吐芬芳时那旁若无人的状态了,就这时间差,帅哥想必是都听去了。
哎呀,哎呀,怎么办嘛,怎么这么可爱呀,她这种尴尬的样子好可爱呀。
——阿云嘎毕竟商海沉浮数年,看人脸色、读空气的功力一流,自然是不会放任女士局促不安的。于是他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没有,不是,其实我汉语不怎么好,我是蒙古族,我就是远远的听了几句你说的话,觉得很像汉语,所以想来给你遮一点雨……你说的什么我刚才一点儿都没听见……”
他每说一句,郑云绒的脸就更红一分,几乎是顷刻之间从耳朵到脸颊、脖子都是通红的,她又大又长的漂亮眼睛汪着水光,像要哭出来似的。
阿云嘎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番欲盖弥彰的辩驳用的全是流利的汉语,还带着多年生活在首都特有的京腔京韵,他讪讪地闭上了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直勾勾地,又有点心虚地看着郑云绒。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还是郑云绒扑哧一下乐了出来,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郑云绒。”
她住的地方也离此地不远,只不过是和他下榻的地方完全不同价位的青年旅舍。他借着送她的名义与她一起漫步。热带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来势汹涌,让人无处躲避。
阿云嘎有些好奇地指着她手里抱着的包裹,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让你宁可淋雨也要遮着?”
郑云龙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傻傻地抱着那一团东西,这是她不好意思让阿云嘎帮她拎包,再穿上衣服。这个陌生男人的视线太有侵略性,哪怕他的礼仪再周全也会让她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她稳了稳心神,答道:“这里面都是今早画的速写,我没想到会下雨,没有做好准备。”
“你是学画画的?”他好奇地问。
郑云绒好久没有听到对美术专业这么幼龄地表达了,但她没有要纠正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顺着说:“画画我会的,今天早上的光,啧啧,绝了简直,看着诃里诃罗像特别有感觉,”说罢还体贴地解释了一句,“就是印度教的一个神。”
“哇~原来你懂的这么多~”他已经掌握了诀窍,郑云绒这人听不得表扬,一听就脸红。
郑云绒连忙摆手,刚要谦虚几句,没想到阿云嘎的后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我……我平时工作忙,看的书也不多,这次来也是朋友帮我安排的,我就知道傻看,什么都不懂,你要是不嫌弃,可以给我讲讲么?”异国他乡,萍水相逢,一位女士如果觉得不安全,大可以拒绝这种邀约,因此他选择了示弱的谈判技巧,配合着他自童年起就百试百灵的上目线puppy eyes,就连老辣如恒姐也是这两年才练出的免疫力,何况一个大姑娘?
果不其然,郑云绒脸上的犹豫、不确定在他可怜巴巴的凝视之下没有撑多久,有些为难地说:“那……那好吧……可是我还得……”
阿云嘎是在草原度过的童年,他知道狼捕猎是怎么回事,咬断喉管直切要害才是关键,他兴高采烈地截住了她的话头,说:“真的吗?!太感谢了,咱们加个wx吧。”
【瓶邪817贺文】余生漫漫
其他文:文章總整理
*817賀文,短小,過年吃糖
*ooc,慎入
00
如果有人问张起灵,当提到吴邪的时候,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什么。
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可爱。
01
很多时候张起灵会觉得吴邪可爱。
或许这两个字对一个已经迈入40大关的人来说是极为不符合,但对吴邪还算年轻的脸庞来说,还是有那么点儿合适。
张起灵坐在藤椅上,对面吴邪正翻著书,最近有些长长的浏海被一个镶有粉色樱桃的夹子夹起,露出光亮额头,那还是几天前隔壁小丫头为了感谢胖子给她摘树上果子送的谢礼,一旁目睹整个赠送经过的吴邪不客气的笑了几声。...
其他文:文章總整理
*817賀文,短小,過年吃糖
*ooc,慎入
00
如果有人问张起灵,当提到吴邪的时候,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什么。
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可爱。
01
很多时候张起灵会觉得吴邪可爱。
或许这两个字对一个已经迈入40大关的人来说是极为不符合,但对吴邪还算年轻的脸庞来说,还是有那么点儿合适。
张起灵坐在藤椅上,对面吴邪正翻著书,最近有些长长的浏海被一个镶有粉色樱桃的夹子夹起,露出光亮额头,那还是几天前隔壁小丫头为了感谢胖子给她摘树上果子送的谢礼,一旁目睹整个赠送经过的吴邪不客气的笑了几声。
胖子也不脑,趁着吴邪在竹椅上睡着的时候,把夹子别在他的脑门上,被逗弄的人浑然不觉的顶着粉色樱桃东走西逛一天,直到晚上洗头发的时候才发现。
理所当然的又和胖子笑骂了起来。
晚上睡着前,已经有了睡意的吴邪声音含糊的问张起灵怎么也不提醒他,张起灵没说话,把人揽了过来,拍拍背。
后来等头发长长了,吴邪看书时总被烦着,那个被闲置已久的樱桃夹子终于派上了用场,吴邪也不嫌弃,时常往自己脑袋上夹,刚开始还会被胖子笑话,久而久之竟也都习惯了,谁也不觉得奇怪。
那樱桃夹子最后成了吴邪专属。
看久了也怪合适的,胖子如是说。
张起灵坐了一会,突然站起身,对面吴邪抬头疑惑的看向他,张起灵自顾走到他面前,接着弯腰,往他光亮的额头亲了一口,然后转身向屋里走去。
徒留坐在外头的吴邪摀着额头,满目不解。
02
三个男人的娱乐不多,撇开夫夫情趣,偶尔还是要照料一下某位胖先生的退休生活,刚巧山里有湖,钓鱼就成了闲暇时候必做的活动。
但有时胖先生不爱跟这两人出门,按他的说法是,老子钓的是鱼,你们这对狗男男钓的是情,道不同不相为谋。
其实两个人还是很纯洁的。
就比如现在。
张起灵在岸边忙活,又是处理饵食,又是调勾。
而吴邪呢,吴邪把鞋袜脱了,双脚往水里一放,然后坐着不动了。
从后头看来,一个乖巧.jpg。
张起灵把两只鱼竿架好,也坐在他身旁不动了。
胖子无数次谴责吴邪这种当甩手掌柜的心态,觉得他愧对于河里的鱼岸上的竿,还苦口婆心的劝张起灵别惯着,奈何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没把话放在心上。
其实在两人看来,谁钓都一样,吴邪偶尔也是会自己动手,但难免有想罢工的时候,而张起灵也无所谓他罢不罢工,一只鱼竿也是钓,两只鱼竿也是钓,没什么差别。
吴邪罢工时也没做什么,拍照迭石头编草环,做一切除钓鱼外的事。
张起灵特别喜欢在这时候看他。
吴邪可能不知道,因为他的注意力可能在石头上也可能是在草环上,这时候的他会特别安静,看起来特别乖,毕竟他还记得他们来到湖边的主要目的。
唯有张起灵提起钓竿,勾上的鱼啪哒啪哒的蹦着,吴邪才会抬头,亮着一双眼看他。
就像这时,张起灵把鱼捞上岸,吴邪笑着看他,像是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张起灵凑过去亲了亲他弯起的嘴角。
03
吴邪爱打瞌睡的毛病从搬到村里就有。
刚搬过来的时候这种情形更严重,常常一睡就是一天,胖子一度担心他是得了病,老是嚷嚷着要把人拉去医院检查检查,张起灵却把他拦了下来。
胖子问他,他摇摇头,只说,"这样很好。"
久而久之胖子想通了,看吴邪睡的那么沉,竟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后来症状减轻了点,但始还保留了那么点。
张起灵提着鱼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到吴邪又睡着了,他立刻放轻脚步,将鱼提去厨房后又走了出来。
吴邪把草席铺在了地上,整个人窝了上去,蜷着身子睡的正香,旁边还窝着三只狗儿,最小的那只窝在吴邪的肚皮旁,而胖狗摊着肚皮睡的四仰八叉,也不知到梦着什么,狗爪子一晃一晃的,忙得很。
而难得窝在吴邪脚边闭眼的小满哥察觉到有人接近,睁眼看了张起灵一眼又闭上了。
张起灵蹲下身,摸摸吴邪的头发。
这时胖子也回来了,看到这场景也咧开嘴笑了,好歹记得放轻声音,无声大笑,也蹲在张起灵旁边。
"客人,你看我们这店的狗儿长的都好,要不带一只回家养着?"胖子突然低声道。
张起灵难得配合他,点点头。
胖子更来事了,"哎,这只小的,"他指指吴邪肚皮边的西藏獚,"你看,都能兜袖里了,带着方便。"
张起灵摇摇头。
胖子又指指小满哥,还没开口张起灵又摇头了。
接着他直接把吴邪给抱了起来,"就这只。"说完便朝房里去。
胖子摸摸被惊醒的西藏獚,又皮了一下,"客人可想清楚了,那是我们这最皮的狗儿,带走就退不了哈。"
张起灵脚步不停,头也不回道。
"不退,他最好看。"
04
平时吴邪挺乖的,张起灵这样说。
胖子叉着腰,一只手气势汹汹的指着正捧着大半西瓜,藏在张起灵身后的吴邪,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骂起。
事情是这样的。
这几日闷热的要紧,不耐热的胖子熬了几天终于熬不住了,跟村里几个人挤着车上镇子,稍回来了几大颗西瓜。
说好一人三颗,吃没了就没了,张起灵倒耐热,分到的西瓜理所当然被吴邪分为夫夫共同财产里。
但张起灵觉得西瓜生冷,不让吴邪毫无节制的吃,每天多少份量都算的好好的,这倒让每天捧着一小碗西瓜块的吴邪愁坏了,别说吃不过瘾,还加上这人晚来的叛逆期作祟,越是不让他做的,他越是会手痒想犯个规。
鉴于夫夫共同财产被张起灵严格把控着,于是这人把主意打到了屋里的另一个人身上。
胖子吃西瓜没人管,三颗大西瓜一天一颗分配的好好的,最后剩下半颗胖子本打算晚饭后洗个澡消个暑再开吃,计划的好好的,但防不住家贼。
都说家里孩子安安静静时要小心,他们不是在作妖就是在作妖。
当他发现他的大半西瓜不见时,张起灵正好居高临下,盯着正和狗子一块蹲在墙根捧着大半西瓜,吃得不亦乐乎的某人看。
胖子随后赶到案发现场,只见人和狗顶着被西瓜汁溅的精彩的脸,一脸无辜的看他。
胖子还没开口骂,张起灵率先回身挡到吴邪面前。
"他平时挺乖的。"
胖子:"???"
胖子看看张起灵,又看看缩在后头,眨巴眼睛看他的吴邪。
他还能怎样?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吴邪看着胖子敢怒不敢言,最后怒气冲冲的转身大步离去,松了口气,但看张起灵蹲了下来,他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张起灵擦擦他沾着西瓜汁的脸,难得一脸无奈。
"胡闹。"
吴邪笑了声。
"晚上没得吃了,要还胖子。"
吴邪鼓着腮帮子,"……好吧。"
张起灵掐着他的脸,心想,还是很乖的。
05
吴邪这些年身子亏损了许多,这是张起灵一来到村子就发现的事。
这就导致吴邪搬来村子后每日都有苦涩的汤药伺候。
也不知道张起灵从哪个旮旯翻出来的方子,味道真的是一言难尽。
吴邪抵制过好几次了,甚至每到喝药的时候就窜出门,东躲西藏的,要说来到小村后有什么还没丢掉的本事,那就属这捉迷藏最厉害。
有时候甚至连张起灵也找不着人,这让胖子也啧啧称奇。
或许是找不着人狠狠戳中了张起灵哪个点,好几次都面色凝重的找人,好像吴邪不是躲着他,而是翻出山头跑的无踪。
有次解雨臣来作客,有幸观赏这场闹剧,他幸灾乐祸道:"这倒反过来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以前谁追着谁跑,现在又是谁追着谁跑。"
张起灵找人的时候从不休息,一开始对村里山头不熟,摸不准吴邪究竟藏哪去了,一找竟翻遍整个村,待找到人的时候,半天也过去了。
后来吴邪实在不忍心看张起灵每次找到他时扑面而来的委屈,像是无声谴责他丢了他的行为,后来也慢慢不跑了。
只是偶尔,被药摧残的神志不清时会溜出门,但张起灵也摸清楚他跑的路线了,每次走不到十来步就会被抓回去。
张起灵始终没说,他其实最看不得吴邪突然消失的无踪。
哪怕知道他跑的不远也一样。
在以前,他从来都是能找到他的。
今天跑了一整天的人正酣睡在他怀里,张起灵收紧抱他的手,像是要把人镶进怀里一样。
还是现在可爱,他想。
吴邪可能不知道,每当张起灵找到他的时候,心里曾无数次闪过一个念头。
想把人栓着关着,教他再不能跑远。
06
都说人越活越回去,这点就体现在吴邪身上。
这人彷佛丢了十年份的精明,专心致志的在张起灵面前扮起小奶狗。
可乖可乖了。
但在胖子眼里就是皮贱皮贱的。
他常逮着胖子干些小坏事,比如捉弄家里的狗子,比如偷拔鸡毛,很多时候张起灵会纵容他,但做的过火点,比如偷抽烟,他也会把人揪走收拾一顿。
胖子有时候挺感叹的,现在的日子跟以前比可真是差得远了。
张起灵听过很多人说那十年。
说最多的也是吴小佛爷本事有多大,就连胖子他们,有时候玩闹般提起,也是带有点苦中作乐的意味在。
谁希望那人蜕变,没有人想,毕竟那得有多疼啊,像是要耗尽生命一般。
他既不像霍解两个当家自小懵懂就身陷囹圄,也不像张起灵和黑瞎子一样,身不由己背负宿命。
他应长辈希望差点成了一个平凡人,中途却天翻地覆,被迫脱胎换骨。
每个人自小就被逼迫成为计划中的那个人,唯独他,他必须用短短几年,来让自己追上其他人的脚步,甚至更胜于他们。
没有人能阻止,也没有人敢阻止。
他铁了心要把自己的皮骨磨碎,将自己重塑,不顾后果的疯狂,比局中的任何人都要来的破釜沉舟。
十年来处心积虑,杀伐果绝,一个张起灵想象不出来的人。
他有时候会闭眼,将胖子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慢慢刻画出来,像是要弥补一样,哪怕他刻画出来的那个人沉默又疯狂,带着几乎要压垮身子的重担,满身伤痕却又固执前行。
几乎是每想象一次,他心里就多一道伤痕。
他从未觉得疼痛是如此难耐。
所以当胖子说小哥啊你别老惯着他惯坏了怎办时,张起灵总心想,还不够,比起那十年还远远不够。
"……你今天起晚了吗?"
张起灵低头,吴邪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瞇着眼看他,还带有点未睡醒的呆傻。
"想……多陪你。"
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这是从心底发出的声音。
深切的,不容质疑的。
然后他看到他笑了,如同当年初见。
07
如果有人再问问张起灵,当提到吴邪的时候,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什么。
那他会回答。
一如往昔。
见过,便余生念念不忘。
完
又一年。
靠海吃海
海的味道我知道~
————————————————————
1
郑云龙正襟危坐在电视前,神情向往。屏幕里在播放纪录片,关于蓝色海洋、鱼类物种和勤劳勇敢的渔民们。
阿云嘎从沙发前徐徐经过。
“你在看什么?”他问。
郑云龙深沉地答道,“我的乡愁。”
等阿云嘎再度刷存在感般经过时,注意到画面已经被暂停。屏幕里的蓝色深深浅浅仿佛在经历分辨率质检,足可见这台他们趁双十一打折抢购回家的电视机,以及率先发现商品隐藏优惠券的阿云嘎值得嘉奖。
“挺好的一个电视。”阿云嘎看似不经意地一句话,为晚上的领奖做出铺垫。
“哎!”郑云龙竟完全没有领会弦外之音,“你动静小点儿,别让鱼都跑了!”
阿云...
海的味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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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郑云龙正襟危坐在电视前,神情向往。屏幕里在播放纪录片,关于蓝色海洋、鱼类物种和勤劳勇敢的渔民们。
阿云嘎从沙发前徐徐经过。
“你在看什么?”他问。
郑云龙深沉地答道,“我的乡愁。”
等阿云嘎再度刷存在感般经过时,注意到画面已经被暂停。屏幕里的蓝色深深浅浅仿佛在经历分辨率质检,足可见这台他们趁双十一打折抢购回家的电视机,以及率先发现商品隐藏优惠券的阿云嘎值得嘉奖。
“挺好的一个电视。”阿云嘎看似不经意地一句话,为晚上的领奖做出铺垫。
“哎!”郑云龙竟完全没有领会弦外之音,“你动静小点儿,别让鱼都跑了!”
阿云嘎望着手里空空如也,脚下沃野千里的郑云龙。他问:“你在钓鱼吗?”
郑云龙点头点头。
“用意念?”
“无实物表演。知道什么叫无实物表演吗?”郑云龙出言纠正,更换成更为权威的说法。
于是阿云嘎不再疑惑,并十分贴心地为钓友续上一杯茶水,而后开始沉默地观赏。
还是郑云龙又忍不住主动跟他说话:“你有没有换位思考过鱼的视角?”
阿云嘎:“什么思考?什么鱼?什么视角?”
郑云龙沉吟:“鱼会对旁边的鱼说:哎,你动静大点儿,别让人都跑了!”
2
如果不做音乐剧演员的话,你会去做什么?
——这是一个值得全寝室与会人员深切探讨的问题。
在当时,郑云龙就是这么说的:“我啊,我想去海上捕鱼,然后沿街开一家海鲜店。或者做水手,都行,反正跟海有关的都行!”
阿云嘎对这件事能记那么清楚是因为那几天郑云龙正在疯狂练习吐烟圈。还没练会,但是极度自信,他主张:如果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够屌,那又怎么能征服别人!
所以当他说起这个听上去无比荒诞的答案时,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信口胡说。
阿云嘎其实在大学以前跟随一个走穴的剧组去过一次南方的近海。八级海风的那个晚上,他在临海几百米外的招待所向外张望,低沉的雨幕令他想起草原上沙尘漫天席卷的样子。海声呼啸得好像低山上的狼嚎。他还见过叠满货物集装箱的码头,见过海面上掀起四米多高的巨浪,见过挣命的人们晶亮的脊背和挥洒如雨的汗水。
如果是水手的话,他在心里盘算,航行的时间只怕会更长。航船经过赤道时会有太阳直射,驶过极圈又是极度严寒。航行途中没有信号,会整日孤独。伙食差。生活乏味。危险。工资还低。听到郑云龙回答后的短短一瞬间,阿云嘎就在心里默默评估了这件事的可行性,这样的工作,实在不适合他这个劈个横叉都恨不能大喊“来人啊!谋杀亲夫啦!”的好朋友。
而这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难题似的,轻易地讲出:“我想在海上工作。”
那一刻阿云嘎突然感到微弱的难以抑制的烦躁,他有些冲动地抢过郑云龙手里的烟,猛吸一口,双唇微动,示范了一个标准的烟圈。呛口的味道令他有些陌生。阿云嘎在郑云龙以“我操!”代为表示的赞美中,吐出口腔里最后的一点烟雾,他真想问问他,你知道做水手意味着什么吗?
话当然没有问出口,阿云嘎对视着郑云龙亮晶晶的眼睛,在心里笑自己,关于大海的事,自己怎么可能比大龙更熟悉。郑云龙当然全都知道,他知道也不会改变想法的。
3
当然郑云龙后来没去海上,反而去了上海。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文字游戏。
阿云嘎实在是没想到,郑云龙对着春晚后台的采访还能不忘初心,直言不讳,表示2020的梦想就是出海捕鱼。
他在郑云龙的手机桌面上看到游钓天下App。他问:“这也是……?”
郑云龙点点头,自觉把问题补充完整。“我的乡愁。”
阿云嘎被惊到了,倍感疑惑:“可是我们草原儿女在外也不会下载一个牛羊之家App,定期了解羊的规模养殖啊?”
“……”
“我小时候,”郑云龙强行转换话题,“第一次钓鱼,第一杆,就钓到鱼了!”
“知道。看你采访了。”阿云嘎说,“鱼对你挺好的。”
“哟,看我采访,这么爱我啊!”
“滚蛋!”
“哎!”郑云龙很哀怨,“之前是太忙了没空,现在倒是有空了,人还给关家里,不让出门。”
他戳戳阿云嘎:“你说现在鱼正想什么呢?”
“应该像我们一样,挺无聊的吧。”阿云嘎认真想了一会儿,“现在的鱼,也不能钓人玩儿了。”
4
眼看郑云龙失败到第三天,咔咔浪费,阿云嘎忍不住施以援手:“你帮我洗今天的袜子,我教你吐这个。包教包会。”
郑云龙半信半疑,去水房帮阿云嘎洗了其中一只。
“另一只等我学会了再洗。”他说。不免使阿云嘎产生了郑云龙其实很适合做生意的幻觉。
阿云嘎身上不揣烟,从郑云龙那儿抖出一支。
“你看着我,”阿云嘎深吸了一口烟,舌头在口腔中轻弹了一下牙齿,烟雾改变了飘散的轨迹,一个漂亮的烟圈被缓缓顶了出去。他讲解技术要领:“喉咙要发力,舌头要灵活,力道适中,适中的意思就是,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力气太小的话烟都散了形状保持不住,力气太大的话——我让你注意观察我嘴部的动作,你盯着我脸看干什么!”
“哦。”郑云龙呆呆地应了一声。隔着笼起的烟雾,他有点看不清阿云嘎的表情,“那你再来一次。”
曾经从阿云嘎肺部穿过的烟雾好像一道墙把人隔绝。
郑云龙不甘心:“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啊?”
“好久以前了,”阿云嘎说,“以前在部队的时候。”
5
一口烟在两个人的肺里流转已经是好几年以后的事。
“你记不记得我刚上大学有一阵儿,在狂练吐烟圈,结果后来还是你看不下去了教我的。”
说这话的时候郑云龙正屡教不改的在床上抽事后烟,差点把家里最后一件新床单燎了个窟窿,被阿云嘎郑重警告。
“我当时就是因为看了那个。”他指着客厅里的电视说。
上床的时候开着点什么声音作bgm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斜斜地看过去,电影频道正播到一个香港的老电影。
电影好像也跟渔民和大海有点关系。主角是个叫阿莹的女孩子,整日在集市上卖鱼,动作利索极了,手起刀落就又拾掇好一条。阿云嘎莫名就想起郑云龙曾经说过的,“如果不做音乐剧演员,我想做点跟海有关系的工作。”
他俩看着看着,阿莹竟然决意去报名了演员培训班。一个叫张松柏的中年男人从美国学电影回来,是个跛子,没钱,在培训班教书,竟然就相信那个不漂亮的卖鱼的女孩能成为电影演员。
第一节表演课上,张松柏说:“大家都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吧!”没人站起来。于是他就自己先来,表演的就是吐烟圈。
郑云龙静静地看着,看屏幕里的男老师在教室里踱着步一个接着一个地吐出烟圈。步伐轻盈,像在跳舞,学生们又新奇又向往的表情模糊在蒙蒙的烟雾里。
他说,“我当时想过退学来着,也不是因为苦。就是觉得,我做不到。特别机缘巧合看到这一段,心想,如果吐烟圈也算才艺的话,……那我可以再坚持一下。”
阿云嘎当然记得郑云龙说的“当时”是什么时候,很感慨,原来那个时候的郑云龙并不是他以为的自信且兴致勃勃。
剧情很快就到了张松柏在电影院发火的一段,放大了分贝的怒吼传到两人的耳朵里。“中国的艺术就被你们搞成这样!连片子也七删八剪的!不规规矩矩放!”
“操!”阿云嘎听见,下意识地笑骂。
“他妈的。”郑云龙附和了一句。
而后无非是磕磕绊绊的鸡毛蒜皮,现实和理想之间。阿莹与男友吵架,做爱,分手;张松柏的二手车破破烂烂的,坏在半道儿上只能借路边人家的电话找朋友来拖;好像永远有争执,甚至一家人会动起手来。
可是最后张松柏排的戏还是在剧院顺利上演了,女主角是阿莹。台下坐满了人,阿莹的父母也看着,在帷幕拉上前激动地起身喝彩。
“哎,”阿云嘎是第一次看,“我想肖杰了。”
6
纪录片声音浑厚的旁白念到:“靠海吃海的人们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与胜利诗篇。”
在一边百无聊赖的阿云嘎突然抖擞起精神:“诶?靠海,吃海,这个词好黄啊!”
“???”郑云龙被这神奇的脑回路彻底惊呆,下判词:“淫者见淫!”
远处海天交界处的夕阳投射下来,水面燃起金红一片,竟然真的显得诱人。
阿云嘎开始解他领口的扣子。
镜头一转,色彩鲜艳的热带鱼类拖着长尾巴在岩壁的洞穴间穿行。
阿云嘎虎视眈眈地向下三路瞟去。
由浅及深的海水涌上了整个屏幕,海浪吞没急促的喘息。
阿云嘎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郑云龙没听清。
“你说什么?”他问。
“我说电视。”阿云嘎勾着他的脖子舔,咸咸的。吃到海了。一团巨大的宁静的柔软的海水。“我说电视买挺好的。”
*提到的电影是《半边人》
【瓶邪】小奶猫生活记事
其他文:文章總整理
*純灑糖,沒邏輯
*ooc,慎入
01
张起灵睁眼的时候天微亮。
森林里的早晨从来都是雾蒙蒙的,以至于从山洞看出去的时候还是一片昏暗。
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清洞里的景象。
昨天晚上闭眼前还是空荡一片的山洞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身影。
丝毫不畏惧大老虎的小东西依偎在他身旁,兀自翻着肚皮,打着呼噜,睡的不醒人事。
张起灵腾的一下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打量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住在森林里的生物都知道这里有个山大王,平时别说打扰了,远远看见就避着走。
张起灵还是头一次遇到胆大的敢进他的窝,还睡得香的动物。
他走到那只小东西的身边...
其他文:文章總整理
*純灑糖,沒邏輯
*ooc,慎入
01
张起灵睁眼的时候天微亮。
森林里的早晨从来都是雾蒙蒙的,以至于从山洞看出去的时候还是一片昏暗。
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清洞里的景象。
昨天晚上闭眼前还是空荡一片的山洞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身影。
丝毫不畏惧大老虎的小东西依偎在他身旁,兀自翻着肚皮,打着呼噜,睡的不醒人事。
张起灵腾的一下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打量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住在森林里的生物都知道这里有个山大王,平时别说打扰了,远远看见就避着走。
张起灵还是头一次遇到胆大的敢进他的窝,还睡得香的动物。
他走到那只小东西的身边,那东西小小一团,刚刚还摊着肚皮,似乎因为感觉到热源消失了,小东西翻过身子缩成一团了,张起灵拿爪子拨拨他,那东西不满的皱皱鼻子,但依旧睡得香甜。
是只小奶猫。
出生不久,毛还没长长,绒毛般细短,看起来软乎。
不过也的确软,张起灵抬爪轻轻压了压。
大老虎坐在一旁,也没叫醒猫,就这么看着猫发了一个早上的呆。
02
胖子熊是大老虎唯一亲近的朋友。
两动物的窝就在隔壁,一来二去也熟乎,胖子是只自来熟的熊,跟大老虎不一样,这座森林谁都能跟他聊上两句。
今天他依旧在湖边见到大老虎,正想抬掌打招呼,没成想,最先对上的却是一双湿漉漉的小眼睛。
胖子愣了愣,大老虎理当没有湿漉漉的双眼,这双眼的主人正趴在大老虎的头上,歪着头看他。
要说这世界上能在大老虎头上蹦哒的,不是(碰到前就)死了,就是还没出生。
喔,不对,看来是出生了,还热乎着呢。
胖子难得没多话,镇定的坐到张起灵身边。
一熊一虎看着湖发呆。
良久,小奶猫一咕噜摔了下来,估计有点小委屈了,又蹭到张起灵身旁,巴着不松爪。
胖子见张起灵放任小奶猫在他身上撒欢,终于忍不住了。
”小哥......这、这刚生的吧?”
张起灵瞇着眼,嗯了声。
胖子一惊,不禁大声道:”哎呦,还真是?!怎么都没听你说呢,这可真不够意思!哎哎,这不行,嫂子在哪?我打声招呼先!”
结果还没等张起灵开口,小奶猫先被胖子的声音吓着,呜噎一声,小脸紧紧埋在张起灵身上。
”小哥,熊要吃人了!”
张起灵叹口气,转过头对胖子道:”迷路来的。”
胖子听这奶声奶气的,别说,还挺萌的,张起灵的话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拿掌子戳戳小奶猫的屁股蛋,”你小子身子还没长大,胆子倒是大的很,知不知道你巴着的是谁?我不吃你,他可会吃了你。”
”胡说!”小奶猫急了,立刻转过身子,哒哒哒跑了几步,拦在张起灵面前,”小哥对我可好了,还抓鱼给我吃呢!”
胖子乐了,”那是,先养胖你,肉也多了。”
小奶猫抖了抖,回头看张起灵,那只大老虎明显不想搞事,只是趴在原地昏昏欲睡,理也不理谁。
胖子又道:"你看你,没人要的小可怜。"
这一句也不知道戳到小奶猫哪个点,瘪着嘴,一颗颗金豆豆就从眼里掉出来,啪哒啪哒的掉地上了,哭的没声,就趴下身把脸埋进毛爪子上缩成一团,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看的倒是可怜。
胖子吓的也不逗他了,赶紧拿熊掌子拍拍背摸摸头的,"怎说哭就哭?!哎哎,别哭了,你小崽子受啥委屈了,跟胖哥说说,胖哥我肯定替你讨公道,别哭了祖宗!"
一旁打瞌睡的张起灵突然睁开眼,看了看那小奶猫,最后站起身子走了过去。
小奶猫还在伤心,张起灵也不管那么多,一爪子就把猫按的更扁了,小奶猫摊平在地,脸埋进土里,被这变故吓的也不哭了,乖乖的做张猫饼。
这一手让胖子惊呆了,"卧槽,还有这操作?"
见猫不哭了,张起灵收回爪子,坐在一旁,胖子赶紧上前把猫饼抠了出来。
后来小奶猫挨在大熊旁,乖乖说话,"我就去抓个蝴蝶,一转头,我妈带着我哥我姐不知道去哪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胖子见他说到伤心处,眼眶又要积泪水了,赶紧一掌按住他的脑袋,或许是刚刚受到大老虎的迫害,小奶猫把泪水憋了回去。
胖子和张起灵知道,母猫若没在第一时间找到孩子,那么之后也不会来找了,这只小猫是真的被抛下了。
小奶猫自己也清楚,所以当胖子说他没人要的时候才会忍不住悲从中来。
03
虽说被大老虎按了一掌,但小崽子忘的快,不到一会就又趴回大老虎身边抓着虎尾巴玩。
"叫什么名儿啊?"
张起灵还没回答,小奶猫抢着说道:"我叫吴邪!"说完又开始追着虎尾巴跑。
"行咧,天真是吧。"胖子抓抓肚子,转头问张起灵:"这是要把这小娃儿养咱们这?"
张起灵甩了下尾巴,小奶猫一时没抓着,摔了个跟斗,一咕溜又滚了起来追着虎尾巴跑。
胖子看他没说话,又道:"要不给后山母山猴养着?要说这山头能养好娃娃的也就她们了,你看看那小猴一个比一个壮实。"
张起灵恩了声,觉得是个办法。
既想着办法了,一熊一虎也不耽搁,在张起灵的默允下,胖子把小猫拎到他背上后,就往后山去了。
一路上吴邪趴在虎头上,嘴里不停问着要去哪,幸亏大老虎对这小东西耐心出奇的好,对头顶上聒噪的的声音充耳不闻,只顾闷头走路,胖子佩服,这小奶猫看着乖巧,却比野鼠还闹腾,没动物陪他说话,自个儿也能说上一天。
到了后山,一切如胖子所料,母山猴对于幼崽有着与生俱来的母性。
他俩还未说明来意,几只母山猴就自发凑了过来──能匍匐在老虎脑袋的生物总是引猴注目的,碍于大老虎存在,他们只敢望着,而不敢伸手。
山猴头子见山中大佬亲临,赶紧荡了下来询问来意。
大熊自动接过话头,"这小崽子新来的,前些日子没了娘,你瞧咱哥俩大老爷们粗手粗脚的,没你们有经验,怕是难养活。"
这一说,山猴头子立刻就明白了。
物种不同倒是小事,但母山猴里也得有猴想揽活......
山猴头子转头看,几只母山猴不知何时已经聚到了大老虎身旁,不远不近,直盯着小猫看,跃跃欲试。
山猴头子:"......"
大熊拍拍他的背,"这事就这么成了?"
"......成。"
那只在不自知的状况下被决定归属的小奶猫正怯生生的望着四周,他是头一次被一群猴包围,有点儿害怕。
他紧紧揪住大老虎的毛,四肢巴的死紧。
察觉到吴邪惊恐的张起灵心里叹口气,趴下身一抖,把猫给抖了下来。
小奶猫落地的瞬间赶紧挤到大老虎的肚皮底下,丝毫不担心有被压扁的危险。
张起灵把猫拎到眼前,安抚情绪般舔舔他的皮毛,小猫太小了,大老虎一伸舌就把整只猫舔的湿答答。
但这方法有效,小奶猫顿时安静下来,趴在地上接受大老虎的洗礼,还自发翻过身子让对方也照顾一下他的肚皮。
山猴头子看了一会,纳闷道:"这不照顾的挺好的?"
胖子:"......"
04
张起灵闭上眼有一会了,但始终没有睡意。
小猫不过是来了一天,大老虎却老记着那聒噪的喵喵声,丝毫不怕他,还喜欢拿着毛爪子追着他的尾巴。
或许同为猫科,张起灵并不讨厌那小东西,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他和胖子都是一只动物住惯了,没养崽的经验,任何生物的幼崽都是脆弱的,他们甚至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丢了性命。
或许正因为他和胖子对吴邪有些许好感,所以更希望他能获得更为妥当的照顾。
张起灵睁开眼,尾巴又不自觉甩了一下,他又想叹气了。
心不在焉,他也不愿再待在山洞里。
心神不宁的不只有他,他趴在湖边一会,身旁又坐了只熊,谁也没说话,兄弟俩一个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个是压根不想说什么,像极了小奶猫刚来的那天。
胖子望着湖面上的蜻蜓,不由的想,如果吴邪还在,肯定一头扎进湖里摸蜻蜓去了。
又或许不会,猫不都怕水吗,胖子抓抓肚子。
"其实咱们自个儿养也行……"胖子憋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道,"天真看着挺壮实的,你压他那一掌不也活跳跳的。"
张起灵没说话,若有所思。
"我看你也挺喜欢的……"胖子顿了一下,"要不……胖爷去要回来?"
大老虎没动,既没说不好,也没说好。
胖子又坐了一会,开始挪挪身子,张起灵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但也没阻止,心里深处还是有一点儿被说服了。
不过没等到大熊有更大的动静,对面湖边就传来了落水声,声音不大,似乎掉进水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大家伙。
还没等胖子细看,本来还安静卧在旁边的张起灵动作迅速的跳进湖里,一点犹豫也没有。
胖子知晓张起灵向来不管闲事,这般舍身为动物的情操更是见都没见过,他赶紧又细看落水处,不过一下子大老虎已经游到那头了,只见他在水里扑腾了一下,似乎找准了位置,直往水里潜,接着又探头出来。
这一看,胖子就明白了。
老虎嘴里正叼着一只特别眼熟的小猫。
05
落水的时间不长,小奶猫被救起的时候还有力气甩毛,大老虎在他身旁也是一样的动作,毛科动物一贯的属性。
胖子拿掌撸着猫脑袋(小猫的),"你这崽子怎么来的,不是让你待在猴娘那!"
小猫怯生生的看了大熊一眼,又偷偷的看了大老虎一眼,在不多的相处里他也知道谁好说话,于是悄悄的往胖子身边靠了靠,当然,这小动作还是被边上两只动物看在眼里。
自被搁在猴堆里他就一直担惊受怕的,哪怕母猴对他照顾细致,也无法安抚他的心,他知道大老虎和大熊把他给猴群是因为不想照顾他,但或许他们是他进森林后第一个遇到的动物,雏鸟情结般,他很是依赖。
张起灵和胖子离开后,悲从中来的猫崽开始呜咽,看着心疼的母猴把他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最后还是看不得他一抽一抽的掉泪珠子,开口哄说大老虎和大熊还在山顶,想见面随时都可以。
这一句话让小猫记在心里,趁着无猴看顾时溜了出来。
我就看一眼,看看是不是真的,小猫对自己这样说。
跌跌撞撞的,也是好运没走错路,刚走到湖边就看见他们了,太过兴奋了,他一时忘记中间还隔着湖,冲着就往水里去。
胖子心情复杂,又看看张起灵,对方正盯着小奶猫瞧,似乎也被这惊人的毅力给弄得没脾气了,最后叹口气。
小猫本来打定主意看一眼就回去,但真的看到了却又不想走了,他偷偷抬头,想看大老虎,没成想,一下就对到虎眼,他吓的赶紧低头。
胖子把猫推了过去,"哎小哥,现在怎么整,给句准话?"
小奶猫抬头看大老虎,大眼睛不安的眨巴着,身上的毛还没干透,看着又更小了,莫名可怜。
张起灵心里有了计较,他低下头,鼻头蹭了蹭小猫,接着趴匐在地,"上来,我们去后山。"
小猫一听本就忐忑的心更是沮丧难过,吸吸鼻子,还是乖乖爬了上去。
"你跑走,得去说一声。"
胖子接道:"连只小崽子都看不住,这以后还怎么照顾,咱们还是带回家自己顾着吧。"
小猫眨眨眼,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大熊拍拍他的脑袋,"以后跟着小哥和胖爷,包你吃香喝辣。"
如果不是还在大老虎的背上,小奶猫肯定兴奋的就地打滚。
06
既然要把崽子留在身边,那就得对养崽的事儿上心了。
住的地方好说,小奶猫那么小点,也不占地方,不是住张起灵那就是住胖子那,基于小猫念念不忘大老虎的窝,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但吃就有点儿问题了。
"天真,快下来!"大熊仰身浮在湖面上,对着岸边却步的小猫喊。
吴邪眼睛瞪着湖面,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张起灵坐在他身后也没催他,他知道猫怕水,上次意外落水更是加深吴邪对水的恐惧,小猫还小,急不得。
食物取得对住惯森林的张起灵和胖子不是难事,它们也完全有能力能喂饱吴邪,但既然决定要生活在森林里,小奶猫就必须学会自己觅食。
湖水里多的是猫的食物,克服水的恐惧就自然得是首要任务。
胖子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短短时间内能教会吴邪抓鱼,他想崽子还小,他们还养的起,不急不急,看了一眼依旧没动作的小猫,他也不强迫了,自顾仰着身子随湖水漂去。
岸边的张起灵也趴了下来,小猫往他身边靠了过去。
"我、我学不好的……"
张起灵道:"你可以,这没什么可怕的。"
小奶猫很丧气,尾巴啪哒甩了一下就不动了。
张起灵鼻头蹭蹭他,接着把爪子伸进水里,过了一会把湿淋淋的爪子放到吴邪面前。
"会怕吗?"
吴邪鼻子慢慢凑过去,闻闻嗅嗅,接着整张猫脸蹭了过去。
张起灵再问,"会怕吗?"
小奶猫摇摇头。
"换你了。"
吴邪犹豫了一会,接着朝湖面慢慢伸出爪子,速度缓慢,但张起灵不着急,耐心的等到猫爪在湖面轻轻蹭过。
吴邪摸了一下迅速把爪收了回来,他看看自己的爪子,接着舔了舔。
恩,凉的。
张起灵也舔了他一下,奖励似的,对吴邪来说是一个大大的夸奖,他再次兴冲冲的伸爪收爪,接着仰头看大老虎,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大老虎:"……"
能碰水已经是一大进步了,虽然只是轻轻蹭过。
过后几天,吴邪已经可以在岸边伸爪捞鱼了,这让胖子这个自认的爹看的热泪盈眶。
07
张起灵冷声说道:"我出门前说了什么?"
吴邪脑袋快垂到地面,嗫嚅几声,听也听不清楚。
胖子在一旁难得没搭腔,默默赞同张起灵训孩子的行为。
这要是现在不教,以后就上天了,他抓抓肚子想道。
哪怕小奶猫快缩成一团了,大老虎依旧不心软,"抬头。"
吴邪慢慢抬起头,惴惴不安,他有点想往胖子身边靠,但是两个家长严厉的眼光把他钉在原地,他不敢动。
"我说了什么?"
"……牵紧尾巴,不乱跑。"
胖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
一切的起因就在于这个规定。
张起灵平时不这么护崽的。
打定要养小猫的那天起,他们开始带着吴邪游山,整个山头被他们走过一遍,一是要让吴邪熟悉环境,知道哪儿能去、哪儿少去、哪儿不能去,二是要让山中住着的动物知道,这小奶猫背后有兽,别动歪脑筋。
长住着的动物一看就明白,山里最金贵的大佬换了,而且碰掉一根毛不仅后果很严重,还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
怕是要被抄家了,山猴头头嘀咕。
不过哪怕没有山中大佬高调出巡,一般有眼色的心里也多少有计较,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攀上老虎脑袋,也不是谁都可以搭着熊肚皮游湖。
两相心知肚明,后来胖子和张起灵也就不管吴邪去哪里野了,倒是相安无事好一阵子。
但提早北归的候鸟路过带来消息,快要入冬了,外头独自行动的野兽们开始纷纷往森林移动了,这是个例行常事,每年的冬季这座森林往往会有陌生野兽进来过冬,常住的住客应付习惯了,知道要如何避开饿昏头的野兽,其中也包括张起灵和胖子,他们倒是没兽敢打主意,但今非昔比,今年的他们有了小崽子。
没有在森林居住过的吴邪感受不到冬季即将到来的危机,森林的住客对他普遍友好,这也导致他的警戒心不高。
在一次张起灵赶走躲在暗处伺机猎捕小猫的猛兽后,大老虎难得耳提面命要小猫近来别在外头浪,出外也要大人陪同,乖乖牵好尾巴。
但小崽子正值好动的年纪,哪怕吴邪在听话也难免会忘记,这不,刚刚一不注意就窜出去好远,得亏大老虎身手矫健,一扑一个准。
胖子抓抓肚子,抬眼看已经训话完毕的大老虎,小奶猫怯生生的朝大老虎走近几步,看对方没反应才大胆的挨了上去,在大老虎脚边绕啊绕的。
张起灵低头看了他一眼,"走了。"
吴邪喵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走的时候大老虎的尾巴伸了过去,缠住了小猫短短的尾巴。
胖子看了看小猫短短的尾巴,转头摸摸自己的屁股,又圆又短的一团,顿时觉得熊生寂寞如雪。
08
入冬后洞外积了厚厚一层雪,小奶猫第一次看见雪,一只猫都快乐坏了。
他哒哒哒的走到洞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大老虎。
张起灵趴在原地看着他,没说话。
吴邪当他默许了,回头就往洞外冲了出去。
大老虎就这样看着小猫冲出洞外,走了几步后又冲进洞里,最后直往大老虎的肚皮缩。
这场突如其来的冒险因为寒冷而快速宣布终了。
这大概是吴邪猫生中最短一次的玩乐了。
09
开春的时候胖子忙不迭的往隔壁山头跑。
入冬时他得了消息,隔壁山头来了几只母熊,他盼了一整个冬天,就等天气暖和要去那山头勾搭。
一个冬天小奶猫也大了点,有大老虎看着,用不着担心,大熊心安理得的开始为熊生第一春奔波。
以往胖子常会陪着吴邪玩耍的,现在却总跑的不见熊影,小猫为此沮丧了起来,好几天都窝在张起灵身边。
张起灵舔舔他,告诉他如果无聊,可以去后山找小山猴玩。
吴邪摇摇头,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过了一会才小声开口。
"胖子以后不来了吗?"
张起灵想了想,"不会。"
这不是胖子第一次勾搭母熊了,但每次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过过瘾,倒也不是真心想找伴,估摸再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小猫喔了声,稍微开心了一点,不过也只是开心一会,他又想到了其他事。
"小哥,等我大了,你是不是也会找母老虎吗?"
张起灵一愣,吴邪见他不答,有点慌了,"是不是不可以跟你在一起了?胖子说有了媳妇就要跟她在一块,那是不是以后你都不给我抓鱼了,是不是连我的床也要给你媳妇睡?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
大老虎低头舔舔他,"别多想,以后都跟你一起。"
吴邪张大了嘴,心里开心了,尾巴摇了起来,蹭在大老虎身上,勾的张起灵又低头舔舔他。
"我好怕长大你们就不管我了,就变得不想长大了。"吴邪乐的翻身让他舔肚皮,嘴巴没顾虑的讲了一通。
大老虎鼻头蹭蹭他的肚皮,心想还是快点长大了好。
完
10
鬣狗进入森林已经三天了,这一路他什么也没吃,就想着在森林里找寻猎物,但这里动物藏的好,三天里他楞是没看到半只活物。
然而今天不同。
鬣狗趴伏在树丛,不远处是一只橘白相间的猫,那只猫低头看着地上,好一会没动静。
鬣狗慢慢走出树丛,这是他唯一遇见的活物,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猫似乎听到了动静,抬头看了过来,看见鬣狗也没惊慌,淡淡看了一眼又低下头。
鬣狗走近后才看清楚那只猫看的是什么。
一只只小小黑黑的蚂蚁正在洞口忙碌。
鬣狗:"……"
无法忍受被猎物漠视的猎狗龇牙,也不废话,就想纵身一跃咬断猫脖子。
猫似有所感,头也不抬道:"你想吃我?"
鬣狗一愣,嗤笑道:"这不明摆着。"
猫慢慢站起身,抬头看他,神情比鬣狗还傲慢,一副"有种你过来"的表情,鬣狗哈了一声,心里暗暗嘲笑猫的不自量力。
然而他还没开口嘲笑,就发现猫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只老虎和熊正站在猫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鬣狗一惊,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他应付的了的对手,哪怕他饿疯了也没有傻到要拿山中大佬开刷。
见鬣狗迟迟没有动作,大老虎和熊不耐烦了,同时龇牙,凶猛无比。
鬣狗:"……"
猫看着夹着尾巴朝森林深处逃窜的鬣狗觉得很满意,看来自己和张起灵胖子相处久了,也练就出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
很好,他很满意。
完
【瓶邪】爱之欲其生
其他文:文章總整理
*ooc,慎入、慎入、慎入
00
闷油瓶站在我的面前,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我的表情肯定充满抗拒,否则他的表情不会那么无奈,尽管如此,在这方面闷油瓶向来是不会随我意。
他把碗递到我面前,我就是不接也得接,不然他肯定会自个儿来,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老子叛逆过一回,后果终生难忘。
其实我鼻子是闻不太清的,但不妨碍我的舌尖还能尝到苦味。
也或许是我鼻子不灵光,进而促使我的舌头变得敏感,我硬是从苦中尝到其他。
妈的,酸甜苦辣都尝遍,简直比青春的滋味还酸爽。
我一口气喝光,末了深深呼出一口气。
闷油瓶接过空碗,带有赞赏意味的摸摸我的脑袋,又在我嘴里塞...
其他文:文章總整理
*ooc,慎入、慎入、慎入
00
闷油瓶站在我的面前,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我的表情肯定充满抗拒,否则他的表情不会那么无奈,尽管如此,在这方面闷油瓶向来是不会随我意。
他把碗递到我面前,我就是不接也得接,不然他肯定会自个儿来,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老子叛逆过一回,后果终生难忘。
其实我鼻子是闻不太清的,但不妨碍我的舌尖还能尝到苦味。
也或许是我鼻子不灵光,进而促使我的舌头变得敏感,我硬是从苦中尝到其他。
妈的,酸甜苦辣都尝遍,简直比青春的滋味还酸爽。
我一口气喝光,末了深深呼出一口气。
闷油瓶接过空碗,带有赞赏意味的摸摸我的脑袋,又在我嘴里塞了颗糖。
我嘴里嚼着糖,心里还是不服气,但我不敢作声,现在这个家里最没发言权的就是我了。
01
雷声并没有带走我的疾病,从雷城回来的我从苟延残喘变成稍微没那么苟延残喘。
这个事实众人并不意外,那棺材只是替我续了一点命,一但到头,大罗神仙也是难救我。
我现在的打算就是好好的过日子,和闷油瓶胖子一起在雨村安然度过最后一段时间。
但闷油瓶显然不这么想,回到雨村后没几天,张海客就带着几个张家人来访。
那时胖子出门搓麻将,家里难得安静,我就干脆在院子里的竹椅上睡午觉,睡的正香,一群人就闯了进来,任谁被这样打扰都会有脾气,我气得睁开眼,一望就望见张海客的脸,火气更是直冒,几乎就要起身骂人。
不过闷油瓶先我一步走了出去,他背对着我,也不知道什么神情,只见那几个张家人原本还粗鲁的动作,一瞬间变轻了,站在闷油瓶面前拘谨了许多。
"安静点。"闷油瓶道。
我抱着我的毛毯,满意的又躺了回去,张海客见我早就醒了,一脸憋屈。
闷油瓶转头过来,我朝他眨眨眼,看看他,又看看张海客等人,充分表现出我被吵醒了心情不太美丽,闷油瓶走了过来,摸摸我的脸。
"还睡?"
我摇摇头,看张海客几人不是手搬大箱就是肩扛大包,一看就是有什么事,我哪还睡得着。
闷油瓶嗯了声。
张海客咳了声,挥手示意后头的人继续动作。
后来我进屋里,里头东西已经被拆开,闷油瓶正一一看过,我探头看了看,似乎是中药材,大多我都没看过,老实说,要不是有几样是我知道的,其他根本看不出来是药材,黑乎乎一片,说是炭渣都有人信。
闷油瓶检查的仔细,品相不好的就被他扔一旁,看张海客肉疼的表情,我猜这批药材价格肯定高的吓人。
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闷油瓶要这些药材要做什么。
我叹口气,心里明白,我这破毛病,哪怕是张家也束手无策。
这些药或许就像那口棺材一样,吊着我一口气在。
张海客没事做,凑到我身旁感叹道:"张家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我喔了声,"是要我割肾还你们张家钱?"
这话一说别说他一脸蛋疼,闷油瓶还抬头看了我一眼,像是我说了什么胡话一样。
张海客憋了许久,在闷油瓶带着警告的眼神下,终究还是闭嘴了。
我明白,张海客只是不想让他们族长的辛劳被埋没,他想让我知道闷油瓶为我做了多多的事。
然而就算他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那些天里,我夜半睡的朦胧,隐约能看见闷油瓶开着小灯翻阅古籍的身影。
我实在无法开口对闷油瓶说算了,放弃吧,别那么拼命了。
如果今天角色对换过来,我想我也会一样,在生命结束前,做尽一切能做的。
我看着闷油瓶,那人低头认真,哪怕手里已经是千挑万选的珍贵药材,他仍一一过手,一点损伤也不容忍。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多为了闷油瓶多活个几年。
02
不过想多活几年是一回事,喝起药又是另一回事了。
起初我实在是受不了这酸爽的味道,跟闷油瓶斗智斗勇了许久,最后还是被他治的死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习惯了,感觉味儿变淡了不少。
我砸吧砸吧嘴,觉得今天药的味道更淡了,我只尝到了点苦。
闷油瓶照旧要往我嘴里塞糖,我赶紧摆手,"哎,不用不用,你药不都少放了,味儿没那么大了。"
我以为是闷油瓶见我每晚难受,良心发现后减少药量,不过见他罕见皱起眉,我就知道事情不单纯了。
"……你没少放?"
闷油瓶没回答我,他紧抿着嘴,还是把糖塞进我的嘴里,我嚼了嚼,跟药一样,甜味也变少了。
他坐到我的身旁,我两一时间都没说话,他只是抓过我的手,有点紧,我没挣开。
良久,他突然道。
"吴邪,你信我。"
我眨眨眼,慢慢握紧他的手。
03
味觉消失对我的影响最大的地方就是我不用再为了那碗苦药发愁。
但同时我连食物的味道也尝不出来了,我鼻子闻不见,舌头也罢工,哪怕胖子煮的菜看起来再好吃,对我来说跟白开没什么两样。
胖子知道我味觉出了问题的时候,难得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口气,"小哥,我知道你是不会害天真的,但你打量着什么也跟兄弟说一声,胖爷好有个照应,兄弟三个都在,照料天真的事儿也该算我一份吧。"
前半段我还听着,后半边我就沉不住气了,"我又不是残了,用不着事事都顾着我吧。"
话一说完,他们两个齐刷刷看我。
胖子呸了声,把饭碗推了过来,"你ㄚ的吃饭行不,我跟小哥谈正经事!"
我捧着饭碗,特别委屈。
以前出门在外他两都是听我的,何曾像现在一样,说一句话都不行,地位连家里的狗还不如。
吃饭就吃饭吧,但偏偏嘴里没味道,吃的没意思,我看我现在连吃屎都能面不改色了。
我抬头看他两还在说话,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桌上的菜没动几口,我随便扒了几口饭就撂下筷子走人了。
反正我是病号,洗碗擦桌子这种体力活我是做不了。
我草草洗完澡就摊在床上玩手机,洗完澡心情也放松了,刚刚还憋着一股火气,现在想想也挺矫情的。
闷油瓶和胖子是为我好,我心里清楚,但就是有点儿不是滋味,想想几个月前全部的人都瞒着我,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和十几年前没两样,一样要人处处照料,少看一眼我就会出事的样子。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这表示我在他们眼里始终没变。
我叹口气,把手机丢到一旁,翻身缩进被窝里。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进来了,我动也不想动,甚至刻意放缓呼吸,营造出我睡着了的假象。
也不知道这个动作惊动了闷油瓶哪根弦,他非但没有放轻脚步,还急匆匆的走到床边,然后我就感觉到身子被翻了过去。
"吴邪?"
他喊的焦急,我也不装了,赶紧睁眼应道,"没睡没睡,我还记得要吃药!"
闷油瓶见我睁眼,顿时一愣,又好像松口气般,重重坐在床边。
我看他这样,心里觉得酸涩,你瞧瞧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担惊受怕过,哪怕是要进青铜门也面不改色,但自从和我在一起后就不一样了,天上地下没他怕的东西,唯独一样例外,那就是我的死。
这对我来说不是个禁忌,但对闷油瓶来说是。
一切有关我死亡的事他从来闭口不言,偶有我不经意提到过,他也会用尽一切方式让我闭嘴。
在这时候我就能感受到他有多害怕。
害怕这个词出现在他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但我抱着他安抚的时候,他回抱的死紧力道告诉我,这是真的,他有多害怕。
我蹭到他的身边,手环抱住他。
"我的药呢,现在没喝我可睡不着了。"
闷油瓶没说话,抬手压过我的脑袋,狠狠的亲了一口。
我被亲的晕乎乎的,也没推开他。
治就治吧,如果能让他心安的话。
04
我睁开眼,望了望窗边,似乎天才刚亮不久,看了看柜上的时钟,有点不清楚,我又揉揉眼再看,才刚过六点。
时间尚早,导致我懒散了起来,翻了个身想睡个回笼觉,我下意识摸摸床边,却空空如也,这一下我瞬间就清醒了。
闷油瓶不在。
脑袋空白了一下,过了几分钟我才回神,想起了人去哪了。
昨天晚上闷油瓶突然说要上山采药,胖子立刻急问道:"天真的药没了?他娘的张海客是不是没给齐了!"
闷油瓶摇摇头,说有一味药山里的长的比较好,所以当初没要张家那些,而是决定等时候到了再上山现采。
我嘴巴尝不出来,也不知道药方有变,药方多,需要的药材就多,我不敢想象闷油瓶为了所有的药方要花多少时间心力。
他看我想的出神,伸手过来摸我的脸,"我只去一天。"
自从我们在一起后,他再也不会一声不吭就失踪,每次出门都会在前一天和我说,要去哪去几天都交代清楚,哪怕临时晚回来也会打电话说一声。
他对我的心结清清楚楚,所以他会做到一切足以让我放下心的事。
闷油瓶不在,我也没心思睡了。
这个点胖子一定还在睡,我自个儿随便煮了东西吃,想了想,还是没留胖子的份,现在没有味觉,煮的东西能不能吃还真不好说。
吃完后我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节目没几个,很快我又无聊了起来,两眼发神,突然看到挂在墙上的钓竿,想想这几天也没出去走走,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去河边钓鱼好了。
一这么想我就立刻行动了,在桌上留了"我去钓鱼"的纸条后,扛着钓竿和水桶就要出门,踏出门前我又停了下来。
看看院子,我抬手揉眼,最终还是回房间戴上眼镜才出门。
05
河边的鱼我向来是钓不到的,从我第一次来这到现在从没有鱼上钩过,闷油瓶也百思不得其解,还为此检查过我的钓竿,后来发现纯粹是我运气问题,因为他拿我的钓竿钓起过一桶子的鱼,而我拿着他的钓竿发了一整天的呆。
但钓不钓的到鱼,跟我钓不钓鱼完全是两回事。
我就喜欢这种静心的活动。
我们三一起钓鱼的时候,通常是他们两钓一桶子的鱼,而我负责发呆睡觉,胖子常说我的钓竿拿了像没拿一样,还不如搁家里,我就会回说老子钓的不是鱼,是情怀。
今天倒没有人管我钓鱼还是发呆睡觉。
我来到河边随便挑了个位置就坐下甩竿了,反正哪里我都钓不到鱼,就没必要刻意选位置了。
我托着下巴,看浮标飘啊飘的,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奇怪。
抬手摸了摸,触感冰凉,我把眼镜拿了下来,的确,我是戴着的。
我是有点近视,但不太严重,日常生活无碍,也就看书或其他东西的时候会戴上眼镜,但从今早开始我就觉得视线模糊的严重,本以为是刚睡醒还看不清楚,但经过了这么久,视野还是一样,哪怕戴上了眼镜也没多清楚。
我揉揉眼,心想可能近视变严重了,这副眼镜是不能戴了,得重新配副新的才行。
我又坐了好一会,钓竿照旧没动静,我眼睛盯着浮标,久而久之也有点困了,正想睡一会,就被远方传来的轰隆声给吵醒了。
循声望了过去,不知何时天边黑了一块,一看就知道等等会有一场大雨,这里的雨说下就下,有时雨滴大的能打疼人,我也不敢多待了,赶紧收回钓竿和水桶准备离开。
从河边到我们家要走好一段路,而且多为偏僻的山路,我刚走一会雨就下了,雨滴打在我身上有点疼,我赶紧避到树下去。
这不行,用走的用跑的都危险,山路湿滑,更别说大雨冲刷泥土,泥泞不勘,踩错一步可能都会摔下坡。
看来只能等雨停了,也或许胖子良心发现,会给我拿伞来,我叹口气,走到树干旁想坐下,不过我低估自己走霉运的程度。
刚要坐下时没注意旁边有个缺口,在我还没来的及反应的时候,我已经掉了下去,我不停的翻滚着身子,速度太快,根本抓不住什么,我只能紧紧抱住我的头减轻伤害。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滚到底了,我无力的趴着地上,身上无处是不疼的,刚刚无数的树叶枝藤从我的身上打过,留下一道道伤口。
雨还在下,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又加重了疼痛感,我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坐起身。
真他妈的倒霉,平时跟他俩一起出门,也没见过这么多幺蛾子,偏偏一个两个不在,就什么都遇上了。
我揉揉腰,想看伤的多重。
"……"
眨眨眼,又眨眨眼。
我抬手在眼前挥了挥……
如果说刚刚摔下来时我只有想骂人的心,那现在,我是真的觉得怕了。
雨还打在我的身上,一时之间,我突然分不清楚,究竟是雨水带给我的冰凉,还是自我心底蔓延开来的冰凉。
我看不见了。
06
现在我是真的落难了。
从上头摔了下来,不只把我摔瞎了,连带着也不知道把我摔哪去了。
我心知不能慌,找个避雨的地方比较重要。
好不容易在跌跌撞撞下,找到个可以暂时避着的山洞───我四处摸了摸,觉得应该是山洞,很浅,勘勘只能容下一个人,应该没有躲藏野兽。
找到可以避避的地方我也放松了下来,开始思考怎么回事。
其实我心里隐隐有个答案……
味觉消失让我产生了个错觉,因为时常喝药的关系,我以最直接的方式将两者联结在一起,却忽略了另一种可能。
我原本以为,闷油瓶给我的药可能刺激到我的舌头,以至于味觉丧失,但现在想想,可能不仅如此,或许,还有更可怕的副作用。
我不自觉摸摸鼻子,我在想,如果我的鼻子还是好的,能闻到气味,那是不是可以更早知晓这事的严重性。
最先让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是因为味觉,但事实上,可能更早之前,我的嗅觉也丧失了,只是因为前几年被自己糟蹋一番,早早就闻不到味道,以至于我一直没有发现。
而到今天,我的视觉也丧失了。
我还记得初雷城后被拉着去医院检查一番,给出的诊断书上没有丧失五感的字句,唯一比较糟糕的就只有我的肺,也就是说,现在的状况不会是我自己身上潜伏的毛病,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哪怕我不愿意这么想,我也无法克制自己去想一个人。
我双手抱住脑袋,心里泛起寒意。
闷油瓶。
或者准确的来说,是每天晚上的那碗汤药。
但我不明白,荒唐点的来看,如果闷油瓶是不愿意我晚年活的那么痛苦,想让我走的轻松点,那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更快更容易的方式多的很,何必浪费张家那么多药材呢。
而反过来说,如果闷油瓶是真的想救我……
───"吴邪,你信我。"
直到这时候我才了解他当初的惶然是为了什么。
我猛的闭上眼,还是不相信闷油瓶会害我。
这可能真的是他山穷水尽时唯一找到的方法,但这个活命的方法太可怕了,我想他必然是不忍心,所以选择到雷城碰运气,但奈何雷声终究没带走我的病。
他想要我活,不计代价。
所以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这个方法。
我不敢想象他看着我喝下一碗碗像是毒药一般的苦药时心里会有多煎熬,他甚至也做好了被我埋怨的准备。
但对他来说,再没有什么比我还活着更重要的了。
雨声渐渐停了,如同我心里一样渐渐明朗。
我的眼前仍然是一片黑,但已经无所谓了。
有人会找到我。
哪怕我掉进十八层地狱,也会有人找到我,带我离开。
"吴邪!"
07
外头似乎在下雨。
我坐起身,眼前依然是一片黑,但我已经习惯了。
自那天闷油瓶把我带回来也过了好几天,狼狈被带回来的结果就是被闷油瓶关了好几天的小黑屋(是不是小黑屋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啥都是黑的),就算看不见我也能知道闷油瓶的心情有多坏。
虽说我看不见后他对我越发关怀备至,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似乎生气了。
后来胖子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
"哎,你是不知道,小哥那天刚回来就把我揪出被窝,你看看,胖爷这么个顿位说揪就揪,太侮辱我这身神膘了。"
我不耐烦的朝声音处挥挥手,"行了,我看不见,谁要听你啾啾,接着说。"
也不知道胖子什么神情,总之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小哥也是急疯了,那天不下大雨吗,一看就知道怕你出事,连带着我也急了,还好胖爷眼珠子利索,一眼就看到你的纸条,小哥遇上你就不淡定,要不这么明显的纸条他能没发现?"
的确,我那纸条直接搁客厅桌上,谁经过都肯定能一眼就看到,闷油瓶平时不可能会忽略,只能说我突然不见是真的让他乱了分寸。
"小哥一看纸条就跑了,胖爷想你也不会傻逼到下大雨还在外头浪,就在家里等你两,结果你他娘的还真在外头玩泥巴。"
我也不敢反驳,在山里滚过一圈,哪怕我看不见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惨,难为闷油瓶没嫌弃,肯背我回来。
胖子叹口气,"你是没看见,小哥脸黑的像锅底,你一回来就晕了去,小哥又是给你洗身子又是给你擦药的,配上那脸跟服丧似的。"
"你不想活了啊!被小哥听见怎么办!"
闷油瓶的忌讳是我们心知肚明的事,胖子估摸也是看人不在才开起玩笑,我又了个问题,胖子却没有回答。
"胖子?"
房里依旧安静,我皱眉,以为他逗着我玩,伸手就往床边摸,还真让我摸到温热的皮肤。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我问你话呢,小哥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不好。"
"……小哥?"
"恩。"
我赶紧缩回手,"胖、胖子呢?"
闷油瓶在床边坐下,"走了。"
我心里咒骂一句,人来了也不暗示我一下,只顾着自己跑!
我不说话,闷油瓶也不说话。
他摸摸我的手,又掀开被子摸摸我的脚。
听胖子说,我的手脚惨不忍睹,被划出很多伤,我心里有底,毕竟疼的厉害,这大概也是闷油瓶心情不好的原因之一。
他这几天帮我擦药擦得很勤,时不时就查看一下,但从来不多话,以往就算不不多话,但基本上我说的话他都会应,但现在哪怕我磨破嘴皮子,他也不曾开口。
我被这样冷对待了好几日,心情自然也差了。
我他妈的都瞎了你还不珍惜,等以后我哑了你看找谁说话去。
本于赌气的心情,接下来几日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了。
眼睛看不见,导致我现在开始倚赖耳朵,比起说,我更倾向于去听,胖子最近最常抱怨的就是我越来越安静了,活像家里又多了个闷油瓶。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才缓缓起身,我可以确定闷油瓶不在房里,就算不说话,但他还是对我照顾有加,早上我睡醒总会递给我一杯温水。
人不在也没事,家里布置我也了然于心,从房间出去我还是做得到。
我慢慢起身,手伸直打算摸着家具走出去,但手指碰上去的触感却有点奇怪,我还来不及细想,就听见玻璃碎掉的声音,我愣了愣,下意识往后退几步。
是我碰掉的吗?我又碰掉了什么?
我蹲下身,往地上摸去,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摸不出东西。
正当我还在寻思,房门就被大力打开,然后我就听见胖子的声音。
他大声骂了一声娘,接着道。
"天真!你ㄚ的踩玻璃上头了!"
08
后来胖子说,我当时手脚都是血,还蹲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看着他们。
饶是他在斗里见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被我吓住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胖子立刻喊道:"行了,这儿胖爷收拾!小哥你先带他出去,这血流的我看的蛋疼!"
闷油瓶嗯了声,他似乎有了动作,但我感受不到,只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就只剩下我们两个的呼吸声了。
他靠的我很近,就在耳边。
但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不自觉叹了口气。
"你再不跟我说说话,以后没机会了。"
他的呼吸一顿,又朝我靠得更近了,我听见他的声音。
"……不会。"他哑声说道。
我猜他肯定抱住我了,我忽然有点难过,到最后我竟是连这一点温暖也感受不到了,在我的设想里,在闷油瓶的怀里安然离开是最好的,但现在哪怕我在他的怀里,我也感受不到了。
我笑了笑,"终于肯说话了,你说说,干嘛对我发脾气,我都看不见了,你也不会多说说话哄我开心吗。"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不是生你的气,是我自己的。"他停了一下,又道"我总是照顾不好你。"语气有点难过。
"你怎么照顾不好我,胖子都说了,你对我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嗯了声,默认了后一句。
我眨眨眼,"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说这个,但是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我总归是要说的。"
意料之中,他没回我。
但我不理他,依旧继续说:"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写了几封信,放在我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我要是不在了,你把那些都寄出去吧,喂有没有听见?"
他不情不愿的嗯了声。
"我的笔记还是烧给我吧,好歹我也风光过,以后见到潘子也可以显摆一下,至于其他东西就分了吧,不用留着了,当然啦,你要是有想要的,那就留着。"
"胖子年纪也大了,你就多照看些,你也知道他老爱吹牛皮,不服老,小伤小病不当回事,但他年纪总归有了,你多看着他点。"
闷油瓶又恩了声,算是答应了,胖子在他心中占着位,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他也会去做的。
"我爸妈那边……二叔会照看的,他比我还清楚我的状况呢。"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和胖子要是有空的话,逢年过节就去探望他们一下,我没脸见他们,但也不希望他们太难过,你们也算替我,行吗?"
"好。"闷油瓶立刻道。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笑了笑。
"这房子我已经转到你名下了,你如果以后不想回张家,好歹还有个可以让你回的地方,你要住着也好,出去走走也行,总之,你要记得,这里永远都会有个可以让你遮风避雨的地方。"
闷油瓶叹了口气,"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哈哈哈笑了,他大概很想要赶快结束这个话题吧。
"有,最后一句。"我循着他的声音"看"了过去,"我走后,多想着我不好的地方,越不好越要想着,知道吗?"
多想着我不好的地方,这样我走后,你才不会那么难过。
09
当我的身体动不了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的时间快到了。
除了耳朵还能听听胖子的胡侃外,连话都不怎么能说出口了。
后来几天他们依照我之前说的,没通知任何人,只有他们两个在我身边,但闷油瓶依旧话少,大部分的时间只有胖子的声音。
跟胖子这人相处永远也不无聊,哪怕没人陪他说话,他也可以自个儿说上一天,有时是吐槽电视上的狗血剧,有时是说村里听来的八卦。
他像是一直都没变,无论我有没有病,他都还是一样的态度,嘴里嫌弃,但除闷油瓶外,就属他就护着我。
胖子心里比谁通透,我甚至想,哪怕我不在了,他也不过是喝几口酒,醉个一晚,全当吊祭过我,过几天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在我的床边叹了口气,用我从没听过的语调对我说,"天真啊,我老实跟你说了,我和小哥半个月前差点打一架。"
我心里一惊,算算日子,大约是我刚失去触觉的时候。
"你说小哥那什么狗屁药,怎把好好的一个人喝的残了呢……"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小哥让我信他,操!胖爷怎么不信他!要说这世界上能救你的,除了小哥外,胖爷还真想不到谁。"
"但、但怎么就治不好呢,兄弟几个都死里逃生这么多回了……"他的声音有点哑,与其说给我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闷油瓶在说照顾不好我的时候也是一样,难过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我很想对他们说,我这辈子遇过最幸运的的事就是遇到他俩,因为他们,所以我吴邪可以活到现在,这个结局已经是最美好的了,兄弟两个都在身边,父母亲人都安在,更重要的是我还躺在床上呢,而不是死在哪个斗里。
我闭上眼,胖子又恢复如常,好像刚刚多愁善感的不是他一样,就这样听着听着,我竟也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后,胖子似乎走了,房间里安静了许多,但我还是听得出来还有另一个呼吸声。
闷油瓶在房里。
他察觉到我醒了,呼吸声又朝我靠近些。
我嘴巴张了张,想对他说些话。
道别也好,或者肉麻点,说我爱你。
但又好像没什么可说的,该交代的我也交代过了,没说的我也都写下来了,想想似乎没遗憾了,于是我又闭上嘴。
闷油瓶却靠了过来,呼吸声似乎在我眼前,我在想或许他吻了我,不管是不是,我都希望他吻我。
我无法确定他是否有给我一个吻,但我知道,最后他叫了我的名字。
我闭上眼,或许将不再睁眼。
10
"坐月子还比你省事!"胖子嚷嚷着,把我吃完的空碗拿走。
我耸耸肩,"你去跟小哥说。"又不是我不愿意收拾。
胖子呸了声,又看了我一眼,估计也是看我刚醒不久,他也就没计较了。
"你倒精神了,知不知道你去阎王爷那儿走一遭了。"
对我来说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但对他们来说可不一样。
胖子说,我是真的"死"过一次,呼吸全没的那种,一"死"就"死"了七天,直到第八天我才又恢复呼吸。
"小哥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偏偏又没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胖子抹抹脸,"你死了几天,小哥就放了几天的血,他说那是给你续命的,一过就是好几天,胖爷本来还觉得有希望,小哥什么人啊,麒麟血这么牛逼,肯定救的回来的。"
胖子喝了口水继续道:"结果你ㄚ的一直没醒,胖爷都准备给你备棺材,小哥还坚持放血,我一想,糟,别是失心疯了,怕把他也赔进去了,我就拦他,嘿,你猜怎么着的?胖爷劝一次他就捏我一次,你瞧你醒来那会儿我还昏着呢。"
我哈哈哈笑了一会,心里酸酸涩涩的,我也不能保证闷油瓶最后还剩多少理智,说不定真像胖子说的,真的失心疯了,别说他了,换我我也疯。
但还好,还好我真的活过来了。
不然,我真怕疯癫的他会跟着我走。
我原以为我对闷油瓶的执着无人能及,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闷油瓶对我的执着远胜于我对他的。
刚想着闷油瓶就走了进来,看见我时还皱了眉,然后快步走了过来把我摁回被窝里。
"会着凉。"
我睁大着眼看他,"你还比我虚呢!"说着我又挑起被子一角拍了拍,"快,你也进来。"
闷油瓶没犹豫,立刻就缩进被里,胖子一边嚷着没眼看了一边冲了出去,我们谁也没理他。
闷油瓶把我揽了过去,我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床。
他说再等几天。
我喔了声,盯着他看,"你是不是以后都要把我栓在裤头带着走了。"
他亲了我一口,然后说:"恩,栓裤头。"
我叹口气,抱紧了他。
"我想陪你一辈子,我希望可以陪你一辈子。"
闷油瓶嗯了声,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我们都可以。"
11
我最后听见的声音,是你哭着叫我的名字。
所以我想,我得睁开眼。
完
12
张海客欲言又止的看着张起灵,但那头的人只是专心致志翻着手里的古籍。
他心里琢磨了一会,还是开口了。
"族长,你真的打算……"
张起灵没说话,手指又翻过一页,心意坚定。
张海客忍不住道:"那法子虽被叫诈阎王,但总归还是要到阎王面前走一遭,哪怕之后有麒麟血做牵命绳,也不一定能把人给牵回来。"
张起灵动作一顿,依旧没说话。
张海客叹口气,他说的那些没有谁比张起灵更清楚。
吴邪的症状不能再拖了,张起灵剩下的法子只有手中那薄薄一本古书。
早死晚死都得死,但还是能挣一点生机。
那本古籍就是张起灵唯一的浮木,他可以为吴邪出生入死,但唯独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在生死线上徘徊。
张海客也没再多说些什么了,最后只是问道:"族长,除了药材,还有什么要备着的吗?"
张起灵终于开口,语气轻淡,"两口棺材。"
张海客一愣。
"他回不来,我去找他也是一样。"
完
[云次方]五朵金花 |五个段子
为了审核过改了一点点 在敖三有原版
不正经的人带着桂花和小宝来了
“你这怎么就算正经剧了?”
阿云嘎坐在1排1座问郑云龙。
这时候剧院空无一人,郑云龙还踏着凉鞋,沙滩裤感觉有点掉色,大老爷衬衫。
他大老爷一般的俯下身回答道:“这个角色有很多可挖掘的地方。”
听你瞎扯,这人怎么还嘟嘟嘴了。
下班的时候,他们从小门里偷偷走掉。郑云龙换了衣服还没卸妆。
两个人走在路上靠的挺近的。现在他俩能这样在路上走是真不容易。
到了等红灯时,莫名其妙就看着对方笑。阿云嘎上手摩挲着他的唇。“口红太艳了。”
“又是个不正经的啊”阿云嘎没头没尾的给郑云龙...
为了审核过改了一点点 在敖三有原版
不正经的人带着桂花和小宝来了
“你这怎么就算正经剧了?”
阿云嘎坐在1排1座问郑云龙。
这时候剧院空无一人,郑云龙还踏着凉鞋,沙滩裤感觉有点掉色,大老爷衬衫。
他大老爷一般的俯下身回答道:“这个角色有很多可挖掘的地方。”
听你瞎扯,这人怎么还嘟嘟嘴了。
下班的时候,他们从小门里偷偷走掉。郑云龙换了衣服还没卸妆。
两个人走在路上靠的挺近的。现在他俩能这样在路上走是真不容易。
到了等红灯时,莫名其妙就看着对方笑。阿云嘎上手摩挲着他的唇。“口红太艳了。”
“又是个不正经的啊”阿云嘎没头没尾的给郑云龙发了这么条消息。
郑云龙很气,觉得要去讨个说法。他盛了排骨汤,带上保温餐盒准备出门。
去之前挑个戒指。
他们俩总喜欢收集各种对戒,从旅游时逛的纪念品店里买的,小商品市场里的---还是大学买道具时去的。到正儿八经的情侣戒。还有两个儿童糖果戒玩具。
每一对还都取了名的,这里阿呆,小宝,那边桂花,铁树。
阿云嘎就在他家旁边的医院。医生说这个腰伤先在家静养没问题的,但阿云嘎就讲我家也不在这,来这出一会儿差本来要走的。现在舟车劳顿也不行。也不能住别人家里麻烦人家啊,就劳烦您一个床位。
还会成语了。郑云龙就这么看着阿云嘎“住院”了。
郑云龙进来搬了个凳子又扫了扫地,其他家属过来说,小伙子真好啊,他讲没事没事,您休息。
阿云嘎盯着他,看他忙活来忙活去。眼珠子溜溜转就是面无表情。
郑云龙扫完坐下,被他看的,又不好意思又不舒服。怪怪的,郑云龙缩了缩自己想躲避了他的目光。
“剧情惊险刺激啊。”阿云嘎还是那么怪怪的看着他。
“哪个不惊险。”
“场景刺激的也多啊。“
“哪种刺激。”
“戏份那也刺激啊,亲来亲去的,看前景两人也没穿多少。”
“你以为我演的哪个!?我是那么不正经的人吗?”郑云龙犟嘴回去。
阿云嘎不说话了,上下打量一样的看郑云龙。
“哟,带桂花来了啊。”
“大宝也来了,给你的。”郑云龙没好气的回答。
就吵一小会儿
他气得不想说话,咬着牙关。娇娇弱弱的东西看他一眼要怕的。
两个人的话语表情都在表达的临界点被堵着。堵的没命似的挤在一团,还不能往外跑。
周围气氛沉寂,空气流通都艰难。
空气里有无形的重压,像是溺水一样喘不出气。
但是郑云龙不这么觉得,他也生气,他生气为什么阿云嘎就这么生气了,怎么生气了就听不见他说话。
郑云龙跟他杠,跟他吵,吵架跟一头暴躁的狮子似的。
阿云嘎怎么来,他也怎么来。
阿云嘎因为别的生气时,郑云龙会亲他嘴角,捏他的脸,让他笑一个。郑云龙看电影哭了,他俩躺着挨一块,不清不白的阿云嘎就把他搂自己怀里,吻他眼角,在他耳边说:“是假的啊”
而现在他们哗哗的摔了身边的一堆东西。
台子被推到在地,文具什么掉一地。
叽里呱啦,他们边摔东西边大声反驳。
中气十足又没有破音,很好掩饰了他们其实都没有什么底气。
阿云嘎叽里咕噜开始说蒙语。说了一通。
“一到吵架吵不过怎么就听不懂了”。
“刚刚不还用了成语说我无理取闹吗?”
郑云龙字正腔圆的用汉语揭发。
他们又来了几个来回,觉得对方真是无法交流。
还都不说话噘嘴盯着我?
阿云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郑云龙,郑云龙就青春期叛逆期一样盯回去。
盯了几秒觉得僵持了有点尴尬,郑云龙往上撇嘴唇到把人中挤掉。然后唰一下转身蹲下。
不到两秒,郑云龙就听见背后也传来唰的一声。阿云嘎也转身蹲下了。
过一会儿又待在一块,轻轻交谈几句,也传来轻笑。躲在角落里,以为全剧组的人看不见他们似的。手又碰一块了,嘴怎么也碰一块了。
以前无奈的待在他们身边的单身狗,都没眼看。年轻的场务也这样,跑到正大光明的地方,阳光之下抽起小烟,很惆怅,还能有什么办法。
作品未编号
一边阿云嘎摆了一架电钢,一边郑云龙抱着吉他,还用金色的碎屑圈了块地。
阿云嘎在那弹电子琴呢,低头抿嘴笑。郑云龙知道他这德行,看他一眼也抿嘴笑。
大白天的,太阳高挂,在人穿梭来穿梭去的地方他们占了一小块地,摆摊卖艺。
大多数人依旧拎着包或者背着包穿过,有人放慢脚步,有人停下聆听,有小孩子跌跌撞撞跑来,咬着嘴唇看着他俩。妈妈赶过来和他说:“快走了快走了。”
人流不停穿梭,他们也和清风一起带来音乐。
郑云龙弹吉他弹得手疼,把吉他恭恭敬敬放在一边。他搬过来的还是把凉椅,就等着这一刻。
他立马手枕在脑后眯着眼听阿云嘎弹琴了。
阿云嘎就在弹很简单的曲子,音符缓缓流淌出,顺着河流到远方。
过了一会儿桥的前面又多了几个人拿着乐器,郑云龙数着人头,看人多了就鲤鱼打挺坐起来。开始刷刷弹吉他。
现在是较为清新的指弹吉他曲。
桥前的演奏者远看已经一团了。穿着燕尾服的人突兀的出现,拿着指挥棒身形笔挺的到这群人前面。
他竖起食指到嘴唇前,让他们静音。
一阵沉默后,恢宏的协奏曲响起。
人们聚集在此处停下拍照摄像,聆听这桥下气势雄浑的音乐。
等到快闪结束了一两个小时,还有一部分音乐家留下,演奏一些曲子。
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吧,背着手踏着灵活的碎步来到桥前,形态天鹅一般,开始翩翩起舞。
又有些人停下拍摄。
在一张张相片的深处,桥下有一片阴影,有两个青年人,定格下来的他俩,暂且可认为是永恒吧。
===========预警……===============
=======以下都是互攻背景==============
VIP免广告
郑云龙这会儿还穿的整整齐齐。他从阿云嘎衣柜里找到一件宽松的棉质睡衣,换上后躺到阿云嘎床上。
他在床上翻来滚去的,再看手机催阿云嘎回来。
“还没出机场吗?”
“待会就赶飞机了啊。”
“去哪儿啊?”
“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几分钟?”
他一个一个问题抛过去。对面也跟他回。
“嗯,在家里呆两三小时就去机场了。”
“巴黎,时装周。”
“五天后。”
“你就等着吧,等着又累不着你。”
他看了看,再刷新了几下,还是没新回复。
放下手机唉了一声,伸了个懒腰。长臂长腿的舒展开来,大张嘴眯着眼,真的像只猫似的。
双臂交叠枕在脑后,郑云龙眯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抬起腰部做了会儿准备,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斑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里的旖旎气氛已经在撩拨他的神经末梢了。
等到阿云嘎再发来信息后,他已经无意识蹭了不知道多少次床单。
“我马上到了哈。”
郑云龙听完就鲤鱼打挺坐起来,到门边靠着墙等着。
没到一分钟他就听见钥匙开门声,他歪着头斜眼盯着门,等阿云嘎进来。
然后不知不觉水到渠成的他们就搞在一起,嘴唇碰到一块。
空房间里回荡着水泡破裂声。
到最后手都在对方身后停留。
他们再啃了一会,郑云龙放弃了,手拿上来搂阿云嘎脖子,瘫他身上。
以前阿云嘎跟他说机场需要带货,跟他晃身上的大衣说这是广告。按这道理,时装周是广告大秀。
现在郑云龙去扒拉阿云嘎的衣服,讲道:
“不需要了,别穿了,我是VIP,不看广告。”
籍籍无名
台上的Angel真像个天使,播撒欢乐喜悦。人间的美好与善良在他身上,在他翻飞的裙与高挑美丽的身体里。歌唱的真像夜莺啊,还带点妩媚多姿。
阿云嘎穿着Angel的戏服,新人的衣服都是旧的,阿云嘎穿上去不合适。非常紧又短。但他很瘦,所以也勉强把自己塞进去了。
旁边是新的Colins,也是和他一样刚毕业的小演员,四处投简历四处碰壁。在这里等待一个替补的机会。
他们俩都沉默。Colins的眼睛很亮,但用总含着水来形容更合适。阿云嘎在偷偷的观察他,他盯着台上的I‘ll cover you 不说话还有点嘟嘟嘴,脸上没有表情。他把视线重新看到台上,依然是沉寂。
他和郑云龙也算近几个小时才认识,只面试时听过对方唱的歌,但导演赶着他们上去排练。
到最后一个吻时,阿云嘎看向郑云龙的眼睛,依然是感觉悲伤,他莫名也想哭,也像和郑云龙一样眼里蒙层水。
借位吻,躲在他的手里,他们亲到脸颊。
到第一次演出结束,也才过半个月。小小的破破烂烂的剧场,他们走SD也没被堵,都溜走了,阴影下,阿云嘎牵着郑云龙的手带着他走。
把他带到阿云嘎租住的小屋里,一进门就看见床在角落里。
阿云嘎私服和Angel的圣诞装异曲同工,裤子上连着个小裙子一样,两腿,显得过细过长。他靠在墙边,腰细的一只手臂就能搂住。脸颊上也没肉。
郑云龙站在他身边轻轻靠着他。
这张床上,阿云嘎第一次把郑云龙睡了。就是他被郑云龙上的意思。
“刚刚为什么真亲了?”
寒酸的环境,迷茫的前程,生活的窘迫。
郑云龙刚刚哭过一通,眼睛还是发亮的,像星星。
【嘎龙】一个内蒙人去看心理医生
这到底是什么,我在写什么,为什么在兔耳朵大龙闪亮登场的今夜我不写铯氢文学却还在说相声。
谁看了谁摸不着头脑。
+++++++++++++++
配对:阿云嘎/郑云龙
分级:PG
梗概:有病得治。
+++
一个内蒙人走进来坐下,满面愁容。
内蒙人:大夫,我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医生:讲讲。
内蒙人:我家猫说人话,一个男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大晚上跟我谈心。
医生什么都见过,不把他放在眼里。
医生:猫养多久了。
内蒙人:将近十年吧。...
这到底是什么,我在写什么,为什么在兔耳朵大龙闪亮登场的今夜我不写铯氢文学却还在说相声。
谁看了谁摸不着头脑。
+++++++++++++++
配对:阿云嘎/郑云龙
分级:PG
梗概:有病得治。
+++
一个内蒙人走进来坐下,满面愁容。
内蒙人:大夫,我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医生:讲讲。
内蒙人:我家猫说人话,一个男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大晚上跟我谈心。
医生什么都见过,不把他放在眼里。
医生:猫养多久了。
内蒙人:将近十年吧。
医生:挺老一个猫。
内蒙人:他还嫌我老,让我勤敷面膜,多补水,顺时针涂眼霜。
医生:他第一次对你说话是什么时候,之前发生什么了。
内蒙人:没什么,我不小心把他尾巴踩了,他说操,挠了我一把,你看看,印子还没消呢。
他卷起来袖子给医生看,挺深几道,看着确实像猫抓的。
医生:在这之前十年间从来没说过话。
内蒙人:没说过,以前叫都很少叫,我捡他回来第一周以为他是哑巴。
医生:你这猫有什么和别的猫不一样的地方吗。
内蒙人:没有,就挺正常一个猫,特别懒,然后挑食,不吃猫粮,我吃啥他吃啥,吃得比我还多。除了这个之外都挺省心,生活都能自理,挺胖的,橘猫。
内蒙人:挺招人烦的,不怎么可爱,但是用来焐手特别好。
医生:有照片吗,我看看。
内蒙人掏出手机递给医生,都不用点开相册,屏保就是,挺大一只,半橘半白,油光水滑,神情很困又很屌,毛色中分,一双菜刀眼,说实话是有点丑。
医生:养得挺好的,挺可爱(违心)。叫什么?
内蒙人:叫大龙,因为龙年农历春节的时候捡的。
医生:那要是狗年捡的呢。
内蒙人:?
内蒙人:医生,咋办啊,他跟我说一周话了。
医生:他跟你讲什么,有自我介绍一下吗。
内蒙人:没有自我介绍,突然就说话了,我把他尾巴踩了,给我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当天吓坏了,就把它关阳台上了。
内蒙人:我家住二楼,他把纱窗挠坏了,从窗户跳下去,从换气扇又爬回来了,又给我一顿骂。
内蒙人:山东口音,词汇量比我大。
医生:。气性还挺大。
内蒙人:谁说不是呢,骂完了走了,睡觉去了,我屁都不敢放一个。睡醒了,又往我腿上爬,我又不能躲避。
内蒙人:他跟我说不用怕,他不吃我,嫌我肉老。我问他那以后能不能也别说话了,他说不行,他修炼了十年,终于能说话了,绝对不能继续喵喵叫。
内蒙人:我也没有对象,家里就这一个猫,都养十年了,我也不舍得马上就把他扔了,另外他说我要是把他扔了他肯定找回来,到时候他就把我变成一条狗,这谁能不害怕。
内蒙人:我不想当狗,听说狗只能看见黑白两个色,医生,这是真的吗?
医生:应该是。
内蒙人:所以狗不能看彩电。
医生:狗不能看彩电。
内蒙人:狗太惨了。
医生:你有和身边朋友说过这件事吗,有别人听见过他说话吗。你有试过录像吗。
内蒙人:没有,这哪能说,他们不得当我是精神病吗!也试过录像,我怎么藏他都知道,镜头一开他一声都不出,上来就挠我,比污点艺人都会躲镜头。医生!你想想办法!
医生:他和你都聊啥呢。
内蒙人:聊得挺多,主要是骂我,嫌我做菜难吃,虐待他十年,我说你这吃得脖子都没有了,他还跟我急眼,说自己不是胖,是毛茸茸的。
内蒙人:他就是胖,我给他洗澡,下水前多粗下水后还是多粗。
内蒙人:还经常把脑袋卡在晾衣架里。
内蒙人:唉,还是挺可爱的。好好一个猫,怎么就开口说话了呢!
内蒙人:哦对了,医生,有一个地方可能和别的猫不太一样,我没阉他,因为他以前从来也不闹,所以就没阉。
医生:我知道了,那他除了骂你还说什么,跟你聊自己吗。
内蒙人:主要就是普通聊天,跟我室友似的,他的事儿我也问他,他不怎么说,就说自己是修炼到时间了,然后就能说话了,过不了多久还能变成人。我求他能不能不变成人,他说不行。
内蒙人:这猫咋这样啊,猫真是挺气人。
内蒙人:医生,你养过猫吗,是不是挺气人。
医生:没养过,不过听你说的是挺气人。
医生: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他要是一直说话呢。
内蒙人:那就养着其实也行,但还是有点害怕,猫怎么能说话呢?我肯定是精神病了,当代人工作压力太大了,实在不行我准备回家放一段时间羊调节一下。
医生:你做什么工作的。
内蒙人:唱歌跳舞,我是音乐剧演员。
内蒙人:忘了说,我那个猫也开始唱歌,唱得还挺好,很动感情,我觉得跟我水平不相上下,词儿记得比我还牢,还能给我配和声。
医生:还挺多才多艺。
内蒙人:谢谢你喜欢我们家大龙。
医生:?
内蒙人:我最近有个新戏,让他看看剧本,给我和一和,帮我排练。
医生:你还挺不见外。
内蒙人:他说他不认字儿。
内蒙人:我有一天买回家的奶被他给我叼走扔了,说过保质期了,不认字他怎么知道过期了!我就批评他,他说他闻出来的。
内蒙人:医生,我觉得他撒谎。
内蒙人:这猫品德有问题,我得帮助他,以前不会说话就算了,现在会说话了就得好好说。
医生:你看你和他处得真是挺好。
内蒙人:十年呢,我就算养个蟑螂养十年也能养出感情,但是他还是别说话比较好,还是有点瘆人。
内蒙人:医生,你觉得我有救吗。
医生:这么着,你先去拍个片。
内蒙人:我家猫还挺喜欢自拍的,但是拍出来特别丑。
医生:我是让你去拍片。
内蒙人:其实我家猫挺好看的,他就是不太上相。
医生:拍片出门左拐。
内蒙人:我这两天感冒,今天我出门之前我家猫还跟我说,说今天风大,让我多穿点,围巾围上,他心里还是有我。
内蒙人:我这围巾限量版的,他挑的,是不是挺好看的。
医生:……
医生:走。
+++
内蒙人又来了,走进来坐下,满面愁容。
内蒙人:医生,我觉得我病情恶化了,我家猫直立行走,看电视跷二郎腿,抢我遥控器,吃饭用碗筷。
内蒙人:看过穿靴子的猫吗,他就那样,话不投机还给我两拳。
内蒙人:劲儿还挺大。
内蒙人:我那天回家,一进门发现猫在炒菜,颠大勺,他怎么把锅拿住的我都不知道,火蹿老高,我都怕燎了他的胡子。
内蒙人:做菜确实比我好吃,我得承认。
医生:他以前只是说话,现在彻底跟人没什么区别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内蒙人:是。
医生:除了比以前体态更像人了,言行举止有什么其他区别吗,有没有让你为他做一些什么事,或者提出什么要求。
内蒙人:有。
医生:讲讲。
内蒙人:让我换一套好一点的锅,再买个烤箱。
医生:。
内蒙人:另外他跟我说了,想让锅里起火必须热锅冷油,火得舔到锅边。
医生:这猫还挺会做饭,不少心得。
内蒙人:无所不能,现在生活完全自理,上完厕所冲水,洗澡用淋浴,自己洗头。
内蒙人:但是还是让我给他挠下巴挠背。
内蒙人:彻底变成我室友了,有时候还嫌我回家晚。
内蒙人:现在我们家都是他炒菜。
医生:从说话的猫变成田螺姑娘了。
内蒙人:田螺小伙,男猫。
医生:公猫,你要认清他是猫,不是一个人。
内蒙人:行。
医生:他对你的生活产生了什么影响。
内蒙人:我的作息规律了一些,他监督我早睡早起,一早上先把我压醒,然后他又睡了。
内蒙人:他又胖了,趴在我胸口我根本喘不上来气,但是不让我说,我一说就挠我。
内蒙人:我陪他一起锻炼,我锻炼两小时,他锻炼两分钟,然后都在睡觉。
内蒙人:我瘦了。
医生:全是好的影响。
内蒙人:是。
内蒙人:有一天我和同事出去吃饭,店里有一只猫,我抱了一会,回家他就不高兴了,说他天天在家那么辛苦,我在外面不干人事,搞七捻三。
内蒙人:生挺大的气,在客厅唱了一晚上偿还。
医生:醋劲儿还挺大,那还给你做饭吗。
内蒙人:做,他一生气更爱做饭,第二天我回家冰箱全空了,炒了四荤四素还有俩冷盘,拍黄瓜和凉拌花生米。
医生:。不用讲那么详细。
内蒙人:一边瞪我一边拿刀背拍蒜,拍得震天响。
内蒙人:我哄了好几天才回到床上睡。
医生:在哪儿睡?
内蒙人:一直在床上跟我睡,从捡回来就是,他不睡猫窝。
医生:现在还在床上跟你一起睡。
内蒙人:是,怎么了吗。
医生:没事,你继续讲。
内蒙人:最近这两天他心事比较重,我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说,我观察了一阵子,感觉他比较焦虑,好像在等什么事发生。
内蒙人:另外经常看天气预报,天一阴心情就不好。
内蒙人:最近还总看一些电影电视剧节目,看得嗷嗷哭,情绪波动比较大。
医生:猫哭。
内蒙人:对,猫挺爱哭的。
医生:看什么节目。
内蒙人:白蛇传。
内蒙人:医生,你给分析分析,我猫怎么了。
医生:?我是给你治病还是给猫治病。
内蒙人:那我下次给他也挂一个号。
医生:千万别。
医生:你觉得生活现状怎么样。
内蒙人:说实话,其实挺好,生活品质有提高。
医生:你的同事和朋友有没有觉得你最近不一样了,或者有用奇怪的眼神看你。
内蒙人:有,他们都以为我搞对象了,总要见一见。
内蒙人:不行啊,我家猫不亲人,以前家里来人他都躲起来。
医生:?问题是在这吗。
内蒙人:但是毕竟还是不正常,哪有人家里的猫会炒菜的,我的脑子肯定还是有点问题,忙完手头这部戏我确实得回家放一段羊。
内蒙人:医生,你觉得呢。
医生:那你的猫如果变回普通的猫了你会不会失落。
内蒙人沉默了一会。
内蒙人手机响了。
内蒙人:我得接一下,我家猫打的,不好意思。
医生:猫还挺现代化。
内蒙人:喂,大龙。
内蒙人:快了,天黑之前。
内蒙人:行。
内蒙人把电话挂了。
内蒙人:猫让我带一提青岛啤酒回去,再带一袋虾仁。
医生:猫还喝酒。
内蒙人:挺能喝的,也抽烟。
医生:烫头吗。
内蒙人:?
医生:你没回答,你的猫变回普通猫了你会不会难过。
内蒙人又沉默了。
内蒙人:医生,我先回去了。
+++
内蒙人第三次来,走进来坐下,容光焕发。
内蒙人:医生,我好了,我家猫变成人了。
医生:?!
内蒙人:这两天不是一直下雨吗,他就一直心情不好,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前天晚上终于跟我说了,说他的天劫要到了,要遭雷劈,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会死。
内蒙人:他说他在我家也呆了将近十年了,就算是养个普通猫寿命也就差不多了,告诉我不用难过,是喜丧。让我把他放出去,免得雷劈到屋里,把我一起劈了。
内蒙人:还告诉我家里的豆油不多了,让我再买一桶,煤气费也快交了。
医生:都开始安排后事了。
内蒙人:那我肯定不答应了,我说那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不会死呢,如果不死怎么样。
内蒙人:他说他也不知道,没听说过没死的。
医生:情况挺不乐观。
内蒙人:我说我命硬,我搂着你渡劫,肯定没事儿。他也不回答我,蔫头耷脑的。
内蒙人:然后昨天晚上他就跑了,从他最开始给阳台窗纱撕的那个洞。
医生:还没补啊。
内蒙人:本来他吃胖了,都钻不出去了,结果这两天又愁瘦了。
内蒙人:我急死了,大半夜打着手电冒着雨在外面找,雷就在我脑袋上炸,一个接一个的,确实是挺唬人。
内蒙人:我本来想全完了,这上哪找去,但是居然还真的找到了。
医生:哇。
内蒙人:医生,你走点心。
医生:你真棒。
内蒙人:就在我们家小区围墙那有个洞,他没钻出去,卡在里面了。
医生:……
医生:幸亏没瘦多少。
内蒙人:我把他弄出来,他还挣扎着要跑,就在这时候你猜怎么着?
医生:雷劈下来了。
内蒙人:再猜。
医生:我猜不着。
内蒙人:雷真的劈下来了。
医生:?
内蒙人:我没处避,只能搂着猫往地上一蹲,我都能感觉到,雷正正好好就劈在我的脑袋上,但是我居然没死。
医生:你变成了世界上速度最快的人。
内蒙人:?
医生:没事,你接着说。
内蒙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什么事儿也没有,但是猫的确是有事,他变成了一个男的。
内蒙人:特别特别帅一个男的。
内蒙人:你都想象不到。
内蒙人:我给你看看照片。
内蒙人掏出手机递给医生,都不用点开相册,屏保就是,很年轻英俊一个男人,甚至算得上是漂亮的,耷拉着眼皮,神情有点困倦,长得确实有点像之前那只橘猫,尤其是神态。
医生看着手机,又看看内蒙人。
内蒙人看着医生。
医生:……恭喜?
内蒙人:都变成人了,那也不能还光叫大龙,给他起了个人名。
内蒙人:他喜欢李云龙那个电视剧角色,所以就干脆叫云龙。
医生:挺暴躁一个猫……人。
内蒙人:然后当年捡他是从一家正宗鲁味黄焖鸡门口。
医生:所以叫鲁云——
内蒙人:所以叫郑云龙。
医生:。
医生:?
医生:你妈的,为什么。
内蒙人:然后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医生:?
医生:是不是有点跳跃。
内蒙人:医生,这次来主要就是和你道个别,我以后不会再来了,我的戏也快忙完了,我准备带大龙回家去看看羊。
内蒙人:谢谢您,医生,再见。
医生:我到底干什么了。
医生:慢走。
医生:对了,你的剧还有票吗?
医生:你别装没听见!
+++
医生:事就是这么个事,情况就这么个情况。
医生:我怎么办,我太痛苦了,我是真不想掺和他们两个里边。
医生:但是我又真的想知道我这个病人到底是真的有病还是他的橘猫真的变成人了。
医生:医生,怎么办啊。
医生的医生:王医生,没办法,你等等番外吧。
+++Fin+++
我是真的该睡觉了。
【云次方】平安符
*AU/嘎爹龙爸/两岁儿子蔡蔡
*这个冬天太需要一点暖乎乎的东西了
“爸爸开!”
圆头圆脑的小蔡蔡抓了一颗茶几上的旺仔牛奶糖,屁颠颠儿地小碎步跑到郑云龙跟前,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手里的糖。
此时郑云龙正靠在沙发里,一股子松散劲儿,只见他一挑眉,宽厚的大手接过软糯小手里的糖果,“那宝宝你叫一声‘好爸爸’。”
郑云龙把“好”音发得特别重,“好”字的尾音也拉得很长,调侃味儿十足。
“好~爸爸!”蔡蔡张大了小嘴有一学一,就连小脑袋都跟着上下晃动,双眼照样一点儿不眨地盯住郑云龙手里的糖。...
*AU/嘎爹龙爸/两岁儿子蔡蔡
*这个冬天太需要一点暖乎乎的东西了
“爸爸开!”
圆头圆脑的小蔡蔡抓了一颗茶几上的旺仔牛奶糖,屁颠颠儿地小碎步跑到郑云龙跟前,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手里的糖。
此时郑云龙正靠在沙发里,一股子松散劲儿,只见他一挑眉,宽厚的大手接过软糯小手里的糖果,“那宝宝你叫一声‘好爸爸’。”
郑云龙把“好”音发得特别重,“好”字的尾音也拉得很长,调侃味儿十足。
“好~爸爸!”蔡蔡张大了小嘴有一学一,就连小脑袋都跟着上下晃动,双眼照样一点儿不眨地盯住郑云龙手里的糖。
“好嘞,乖儿子,爸爸给你开哈。”
郑云龙扬着眉就要打开糖纸,坐在一旁的阿云嘎却眼疾手快地压住郑云龙并抢过了那粒糖,只听他对着蔡蔡说:“宝贝儿,你今天的糖吃得够多了,再吃会长虫牙的。”
诚然,蔡蔡是阿云嘎和郑云龙的宝贝儿子,两岁多,刚学会说出几句完整的话,刚学会下地“嘚吧嘚吧”到处跑。
蔡蔡听懂了,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阿爹,又瞧了瞧近处的阿爸,见没人想站在自己这边,于是嘴巴一撇鼻子一酸就要哭起来,两边脸蛋儿红彤彤的,莫名地透着洋洋喜气。
俩人看见蔡蔡要哭也不慌,郑云龙倒是想提前把耳朵给捂住,因为儿子嚎起嗓子来特别洪亮,他一直很笃定儿子以后会是一名出色的男高音。
阿云嘎只是把糖攥在手里,又凑近了蔡蔡温声温气地对他说道:“哭什么呀,哭也不许吃了,看看这都几点了,该去洗澡睡觉啦。”
“小可怜儿的,刚从房间里出来溜溜散散心,现在又要回房间里睡觉了。”郑云龙无意识地撅着嘴摸了两下儿子的头,满心满眼都是疼爱之情。
仔细数数,其实一家人只有几日未出门,郑云龙却觉得过了好几百日。新型传染病使所有人都被围困在家,阿云嘎一向谨慎细心,自然把宝贝郑云龙和宝贝儿子都圈在家里,严格遵从专家建议。
而蔡蔡像是感受到了阿爹阿爸对于他哭脸的风轻云淡,委委屈屈扁着嘴终是没嚎出声儿来,即便眼泪早已准备就绪在眼眶里打转转了。
“大龙你抱着蔡去浴室吧,我给他拿换洗衣服和纸尿片。”阿云嘎右手习惯性地捏了捏郑云龙胳膊上的软肉。
郑云龙闻言眨下眼,直起身子一把将蔡蔡搂入了怀里,蔡蔡两岁半的小身板儿刚刚到郑云龙的膝盖,他站起来后改成单臂抱住孩子,另一只手替他掖了掖衣领。
一边向浴室走着,郑云龙还一边和蔡蔡进行童言童语——“洗完澡我们到床上去看《鲨鱼宝宝》好不好?”
“鲨鱼……宝宝!”蔡蔡的吐词还不是很清晰,嘟着嘴读“宝宝”两个字像是在读“啵啵”,又憨又娇,显然已经把吃不到糖的事忘在了脑后。
“对,鲨鱼宝宝。”郑云龙温柔地回应他。
“鲨鱼爸爸——”蔡蔡一只小胳膊扬了起来,胡乱地对郑云龙挥了几下,可爱的小指头朝着他指。
“对,你是鲨鱼宝宝,我是鲨鱼爸爸。”郑云龙点点头,一双湿润的大眼睛弯弯甜甜,眉眼里都是笑意。
“鲨鱼哒哒——”
“是鲨鱼爹爹,diē,爹。”
“鲨鱼哒哒!”
“嗯,嗯,鲨鱼哒哒。”
郑云龙也懒得再纠正儿子的发音,长大了总会说明白的,他只是亲了口儿子红扑扑的脸蛋,转眼便走进了浴室里。
……
“怎么出来了?”
阿云嘎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应声望去,只瞧郑云龙揉着眼睛趿着拖鞋往这边走。
给蔡蔡洗完澡收拾好之后郑云龙便带着蔡蔡到卧室里去了,而此刻的阿云嘎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屏里还播着央视新闻。
“我随便出来看看。”郑云龙眉毛一挑,目光惺忪且无辜。
“蔡蔡睡着了吗。”阿云嘎温柔地笑笑,他站起身迎住郑云龙,伸臂一搂将郑云龙的腰身半环住。
郑云龙习惯性朝他倾了倾, “没有,在看猪猪侠。”
“不是说要看鲨鱼宝宝吗?你把他一个人扔房里?”阿云嘎眉一扬,语气添了丝调侃。
“人家一个人安安静静看一会儿咋啦。”郑云龙一侧头,懒懒散散给了阿云嘎个眼神,“还不许人独处了?本来待在家可以干的事情就不多……”
“不过也挺好的吧,人嘛,活得简单点,简单了人就快乐了。”
阿云嘎勾唇笑了笑,又忍不住凑上前亲了郑云龙一口,“是啊,我们家大龙说得对,这种时光反而宝贵。”
郑云龙唇一抿也笑了,潋滟与春风都荡在他灵动的眼睛里,“对了,我刚才答应了蔡蔡,等春天来了要带他去大草原骑马。”
阿云嘎微微愣了下,有些讶异:“怎么突然想去草原了?”
“因为我和他说阿爹长大的草原很漂亮,可以在地上肆无忌惮地打着滚玩儿。”郑云龙笑意更甚,他看向阿云嘎,眼睛里的亮光扑闪扑闪,像是在邀功。
阿云嘎轻笑出声,声音低低沉沉,像优雅的低音琴键:“好啊,等春天来了,万物苏醒,病毒退散,我们一起去草原骑马,然后再去海边看日落……唔……算了,我们带儿子去草原,然后把他扔在长辈那儿,我再带你去海边好不好?”
郑云龙稍稍转身,抬起两只胳膊往阿云嘎颈脖上一勾,唇畔的笑容含了些暧昧又含了丝挑衅:“是我带你去海边……就这么定吧,早就想甩开这个小兔崽子了。”
“骂咱儿子干什么?”阿云嘎顺势把手按在郑云龙的腰两侧轻轻摩挲,声音有点儿好气又好笑。
“你是兔子,他不就是小兔崽子?”郑云龙理所当然地回答。
阿云嘎闻言压低了下巴,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郑云龙,危机四伏地感觉蔓延开来,“是么?我的身份可不止兔子一种。”
语毕,阿云嘎对准郑云龙嘴唇送了一个绵中带狠的吻,郑云龙也不甘示弱,俩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半晌才喘着粗气儿分开。
这时郑云龙的嘴唇已经艳红一片了,唇上还泛着水的光泽,迷人得很。他一手正环着阿云嘎的颈项,一手却霸道地扣住阿云嘎的后脑勺。
而阿云嘎的右手已经移到了郑云龙的臀,部,手掌覆在其上,带有强烈意味地捏了两下。
郑云龙下,身一热,抱紧了阿云嘎又要凑上去继续吻,阿云嘎的脑袋却向后一仰,及时叫停——“等会儿,蔡蔡还没睡呢。”
“害,对喔。”郑云龙愣愣地停了动作,眨巴眨巴眼睛,也不退开,就这么湿漉漉地凝着阿云嘎。
阿云嘎宠溺地笑了,眼尾笑纹明显,他又缓缓揉了揉郑云龙的臀,“蔡蔡在床上吗?他洗完澡又瞎摸了一阵,上床的时候洗干净手没有?”
“当然。”郑云龙一点头,他收回两只胳膊主动推开阿云嘎的胸膛,“咱去看看吧,小孩儿看太久手机也不好,也不知有没有滚被子。”
阿云嘎摇头失笑,这个人其实比谁都关心比谁都细腻。
俩人一齐进入卧室时,只听猪猪侠动画片的声音还环绕在房间里,儿子却已经熟睡在了被窝里。
蔡蔡半坐在床头,闭着眼安静乖巧地模样,软软的被子正好盖住蔡蔡的胸口,露在被子外的小手里抓着的手机已经被松开了,斜歪在那儿。
阿云嘎加快几步上前,又轻手轻脚地拿起手机关了动画片,又把孩子揽入自己臂弯里调整他的睡姿,让他躺平了好好睡。
尽管阿云嘎的动作做得很小心,蔡蔡还是有点儿被他搅醒,他咂巴了下嘴,奶声奶气地喃喃道:“嘟嘟侠……”
“哦~猪猪侠。”阿云嘎合着孩子的语调驾轻就熟地哄着。
只见蔡蔡小嘴一撅起,双眼还闭着,睫毛微微颤动,“恐……恐农……”
“嗯,对,恐龙,猪猪侠里有恐龙对不对……”阿云嘎尾音拖得很长,而且转了好几个调,音色温温和和,“宝宝快睡吧,乖。”
而郑云龙就站在阿云嘎身侧,他笑意盈盈地看着阿云嘎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躬着背弯着身子轻柔地哄孩子,胸腔的爱意绵延至四肢,只觉得手脚都暖烘烘的。
阿云嘎温热的唇在蔡蔡额前留下了一个极浅而又情深的吻。
当他直起身子看向郑云龙的时候,面色不由一怔。如果眼神可以被形容,那此刻郑云龙的眼波里就像是一眼看见了一万颗星星,在欢愉之中起伏闪烁。
阿云嘎嘴角噙了笑,一把将郑云龙揽入自己怀里。
就像郑云龙说的那样,人要活得简单点,人要活在当下,简单了人就快乐了,其实人活得就是一个心态。怕传染病吗?怕,但恐慌不是人们的保护屏障,大家都需要放松点儿。
阿云嘎内心有些感慨地将自己额头抵住郑云龙的额头,低缓小声地说道:“爱你。”
话音未落,他的两只手掌已经覆上了郑云龙的两瓣臀,充满暗示性又充满诱惑力地来回抚摸着,像是想把之前的革命事业干完。
“大龙,叫好哥哥。”阿云嘎带了点儿诱哄地继续说,音色婉转醇厚。
郑云龙唇角飞扬,他也伸出两只手卡在阿云嘎的腰际,从鼻腔里发出两声笑音——“做梦。”
他们都明白,当面对未知的恐惧时,爱是传递力量的桥梁,爱是平安符。
end.
只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春晚里说得没错,人活得就是一个心态,而爱是桥梁。
恋爱病毒
房间里空调打得很大,郑云龙戴着眼镜坐在床上,小桌板上放着iPad和一大碗白粥。
“咋的,看菜吃饭呐?”口罩替代气声成为假声男低音速成必备,配上蒙腔东北口、发肿的眼泡子和黑羽绒服,乍一看以为来者是王晰的弟弟王干。
助理蕾蕾将这位“冒牌低音”拦截在门口,等对方脱了外衣双手举过头顶,用消毒喷雾一顿审判。趁着恋爱酸臭度低于酒精浓度,她赶紧放下瓶子关门走人。
“我靠!我是病毒咋的?这蕾蕾……”
坐在床上的人就着这出好戏吃了几大口白米粥,趁着对方说话的功夫赶紧咽下去,等他乌眼鸡似的回头盯着自己,俩人可以同频发笑。
郑云龙感冒生病时日很久,他今年忙,夏天为了话剧一顿暴瘦,底子亏了还没养回来,冬天一...
房间里空调打得很大,郑云龙戴着眼镜坐在床上,小桌板上放着iPad和一大碗白粥。
“咋的,看菜吃饭呐?”口罩替代气声成为假声男低音速成必备,配上蒙腔东北口、发肿的眼泡子和黑羽绒服,乍一看以为来者是王晰的弟弟王干。
助理蕾蕾将这位“冒牌低音”拦截在门口,等对方脱了外衣双手举过头顶,用消毒喷雾一顿审判。趁着恋爱酸臭度低于酒精浓度,她赶紧放下瓶子关门走人。
“我靠!我是病毒咋的?这蕾蕾……”
坐在床上的人就着这出好戏吃了几大口白米粥,趁着对方说话的功夫赶紧咽下去,等他乌眼鸡似的回头盯着自己,俩人可以同频发笑。
郑云龙感冒生病时日很久,他今年忙,夏天为了话剧一顿暴瘦,底子亏了还没养回来,冬天一来,烧两场直接成了肺炎。
阿云嘎坐到床边,一只手搭在他大腿上另一只手往后薅了一把郑云龙的头发,眼睛都熬红了还是闪着光,凑近小小声说了句。
“可以亲吗?”
郑云龙一下子给整蒙了,他们之间关于这些事情的对话很少,他喜欢先粘着对方来些肢体接触,自然而然地进入状态;阿云嘎很霸道却也好懂,只要捏着自己的腰睁大眼睛,颧骨也不压了,就是要亲的意思。
“为什么不能亲?”
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把皮球给踢回去,郑云龙眼睛很乖可是眉毛得意,阿云嘎一下没绷住,只能把人搂着摸摸背。
“哎呀~龙哥生病了,快点儿好才行。”
大事当前,接下来几轮硬战等着他们,吃不着肉总能摸一摸解馋。
“是啊,我喝白粥呢!”郑云龙扬起小脸求表扬的样子和大学一样,就是斑少了褶子多点儿,“等过年,你请我吃大餐!”
“可以啊,你想吃什么?羊腰子,韭菜饺子,要不要再来点儿鹿茸酒?”
嘴巴上没把门儿手上也不规矩,眼看着阿云嘎的手翻过毛衣已经挨边儿摇粒绒裤腰,郑云龙赶紧出手阻止敌人上高地。
“你说你这样,那…人蕾蕾能不吓着吗!”郑云龙耳朵红成烧腊熟食,拉着被角当挡箭牌不许阿云嘎乱摸,“你走开,别挡着我看电视!”
看电视、拍相片、刷卡,90后郑先生在2020年头大兴复古潮流,频繁使用上世纪词汇,迅速与96年工作的阿先生打成一片。
“这次又是舌尖上的哪儿啊?”阿云嘎凑过去瞧屏幕。
“什么舌尖上的,这是人家打渔的纪录片,出海捕鱼的懂吗?”郑云龙把碗筷挪开,给阿云嘎让地儿。
“龙哥,邀请咱的是春晚,不是致富经;咱也是去唱歌的,不是去表演农业项目。”
阿云嘎自从去了马佳音乐会就老是劲儿劲儿的,经常以相声之名行讨打之实。郑云龙起初还憨笑,到现在也懒得惯着他。
“是吗?我以为有别的节目也邀请你呢!”
“表演相声是吗?”
“表演抬杠。”
“…”
阿云嘎眼瞅着二外说不过,两只手放在郑云龙身上挠痒痒,准备利用少数民族优惠政策加分。没成想郑云龙早有准备,直接凑过去脸边上亲了一口,以撒娇特长生的身份率先保送耍赖皮大学。
“不是不能亲吗,嗯?”
“可以亲,我都好啦!”郑云龙赶紧从另一边下床,拿着手里的垃圾准备处理,“你别说,现在外卖真行,都直接用陶土煲。你看这碗还挺好看,可惜不方便带回上海。”
“这个碗质量不行,赶明儿咱去买更好看的碗。”趁着郑云龙用湿巾擦手的功夫,阿云嘎从背后贴上去,下巴颏枕着对方的宽肩。
“哪儿有更好看的碗?”
话都到这份上了阿云嘎哪还有不明白的,起头的话都不是故意的,但有时候话赶话比马佳赶猪还准。
“美国呗!怎么样,证票全齐,哥带你去浪一趟~”
“真带我去啊!”郑云龙笑得黑眼圈被褶子扯到眼角挂着,一下又收了颜色,“算了算了,那么多人,还得倒时差,后头的安排也没着落。”
阿云嘎看郑云龙的表情变化像是开刮刮乐的彩民,刚开始看到个“一”乐成傻子,没成想刮开写着“一把空气”。
“没事儿,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再说,我代言碗你代言锅,哪怕到了美国,我也吃着资本主义碗里的想着社会主义锅里的。”
“不错,阿云嘎同志,政协开完会出来思想觉悟还是有提高。”郑云龙转身过来对他伸出双手,以外交姿态跟阿云嘎握了握手。
“感谢人民群众的支持与鼓励,但还是希望咱们能携手共进,粉丝还等着看Kiss Cam呢。”阿云嘎以慰问手势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展示出五十六个民族一家亲的好姿态。
“Kiss Cam是个啥?”
“就是拍到你你就得接吻,kiss是亲,cam是镜头,懂不?”群众有疑问要解答,群众有困难要帮助,阿云嘎感觉自己连带着文化水平也有很大提升。
“哦,可以啊班长,现在英文很在行!”
“那是,哎呀,现在国际化嘛,什么英语法语都得学着点儿。”阿云嘎这人一贯谦虚,唯独是禁不住郑云龙捧,一吹就膨胀,“你比如绿茶,green tea;红牛,red bull;超级碗,Super Bowl。”
“那你说说春晚叫啥,spring night?”郑云龙伸着脖子逗他,等着看他出洋相。
“春晚…你说,你说叫啥?”
“不知道了吧!让龙哥教教你,就叫Chun Wan!”
“哈哈哈,你放屁!你也不知道就在那儿瞎说八道的,那美国干脆叫Mei Guo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简直收不住,阿云嘎笑得腹肌酸痛,郑云龙干脆扑进他怀里笑,两个人靠在桌子边上表演情景剧“智商满199减100”,编导演一体还顺带充当观众角色。正笑着,外头有人敲了门。
“谁?”
“龙哥,现在方便吗?我刚去药店买了新的糖浆。”
“对对对,快吃药,再多喝点儿水。”阿云嘎开了门,一听吃药立刻跑过去把杯子从郑云龙手上抢过去,跑到饮水机旁边给他续上一大杯。
“谢谢。”郑云龙一边开药袋子一边问旁边的人,“蕾蕾,今天你见着嘎子来了跑什么?”
“哦对,你今天跑啥啊?做啥亏心事儿了?”阿云嘎端着杯子一脸笑走过来。
“嗯…就是,人太多就有病毒你知道吧,而且,我以为你们要,要那个…”
“我们说好春晚结束前不那个。”
“!!!!!”
郑云龙差点被药呛着,眼睛瞪得有半张脸大,抬手捶了阿云嘎一拳头:“青天白日的,你跟人姑娘说啥呢你,咳咳咳!”
“嗷!你疯了,打我干嘛?我说的是偷偷吃辣!你休息日点烤串儿还少了吗!”
另一头也赶紧澄清:“我以为你们要彩排,我怕吵到你们……”
“郑云龙,你这个人自己思想有问题还来怪我们!”阿云嘎终于占了回便宜,赶紧借题发挥一把。旁边的助理也捂着嘴笑,羞得郑云龙把脸埋进杯子里一口喝干了剩下的水,含在嘴里表演嘴巴嘟嘟plus。
“咳,行了,我差不多也得回了,明天再见,多喝水多睡觉啊。”
阿云嘎抻了一把自己的衣服,朝旁边瞥了一眼,助理很识趣扔掉桌上的包装袋去洗手。趁着郑云龙吞完还没回神,阿云嘎捏着胳膊在他嘴上轻轻亲了一下。
“乖,Kiss Cam彩排完了,好好休息才有机会正式演出哦~”
郑云龙点点头,送阿云嘎出门又乖乖从袖子里伸出半只手和他说拜拜。
“龙哥,那个你要不休息一下,我先回去待会儿帮你带晚饭上来。”助理看他脸颊红润就心知大事不妙,恋爱病毒又来了,快逃。
“好,你也好好休息,拜拜。”郑云龙错身让她出门,临关门前又伸了个栗子脑袋出去。
“那个,蕾蕾,帮我个忙。”
“好,你说。”
“就是…帮我查一下春晚的英语是什么。”
-END-
p.s:今年家庭春晚改成了线上抽奖,我第一轮就抽了“一把空气”,气死我了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