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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猫呢

宠瘾 24

BGM:修炼爱情-----林俊杰


傍晚的游乐园热闹起来,彩灯陆陆续续亮起,人声鼎沸。


丁程鑫坐在长椅上,离得最近的区是旋转木马,他望着宋亚轩和刘耀文在上面玩,身旁猝不及防响起声音。


“为什么不过去?”


马嘉祺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身形修长笔直如松竹。


丁程鑫站起来,一瞬间起了风,从二人之间毫不留情的穿过,像他们之间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坎儿,风也逃得宽敞。


事实上好像所有人都在为他们让路了,林说走了,简亓不再出现,原枫很尽力的在帮助他们,事情看起来...

BGM:修炼爱情-----林俊杰

 

 

 

 

傍晚的游乐园热闹起来,彩灯陆陆续续亮起,人声鼎沸。

 

丁程鑫坐在长椅上,离得最近的区是旋转木马,他望着宋亚轩和刘耀文在上面玩,身旁猝不及防响起声音。

 

“为什么不过去?”

 

马嘉祺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身形修长笔直如松竹。

 

丁程鑫站起来,一瞬间起了风,从二人之间毫不留情的穿过,像他们之间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坎儿,风也逃得宽敞。

 

事实上好像所有人都在为他们让路了,林说走了,简亓不再出现,原枫很尽力的在帮助他们,事情看起来没有任何阻碍,只有他们自己过不去这道坎儿。

 

丁程鑫望了一眼那边,“还是不要打扰他们。”

 

一时间又无话,他盯着马嘉祺的大衣衣摆出神,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从远处走到了他面前。男人缓和的声线听不出什么情绪,话倒是说的慷慨温柔。

 

“去玩吧,我会买单。”

 

其实不只是买单,连来游乐园也是他的授意。他今早给宋亚轩的信息还留在手机对话框里,宋亚轩拍的照片也返回他手上。

 

“带他去玩。”

“你为什么不自己带他去?”

 

马嘉祺并没有再回复。宋亚轩拍了许多丁程鑫的照片发来,照片上的人有些会笑,有些不笑,偶尔抓拍刚好对视上了镜头,马嘉祺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哥,你别让自己后悔。”

 

这是宋亚轩最后发来的话。

 

他最终没忍住还是来了游乐园,站在旁边看到丁程鑫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周围是人声鼎沸,他孤孤单单像个找不到家的小孩。

 

他的心脏无端被揪痛,冒着被人识破安排的风险还是出现在他面前。

 

丁程鑫有些局促的站着,半晌轻轻点点头。其实并不是很想玩,不想扫宋亚轩的兴陪着玩下来已经是勉强,但马嘉祺开口要他去,他只会答应。对于和马嘉祺的单独相处,他变得小心翼翼。

 

马嘉祺盯着他一直低着头的柔软发顶,思绪一瞬间就冲破圈禁飘出身体,悬在半空,悬在两人中间,居高临下才能看清楚他们的处境。

 

他们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丁程鑫有多久没笑过,有多久没在他面前露出丁点儿不规矩的情绪,曾经那样肆意热烈的小孩,能在他怀里撒娇打滚儿的丁程鑫,到现在甚至和他说话都变得这样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卑微如尘埃里。

 

怎么就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马嘉祺靠在路灯柱上,看丁程鑫慢吞吞的往游乐设施那边走。

 

喉咙似乎又要发痒,烟瘾总在他情绪有波动的时候泛起来,马嘉祺一下一下慢慢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的纹路,暂时按下了。

 

丁程鑫对于那些高空设施望而却步,只选了旁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金鱼游戏,他默默坐到一边的小池里,拿了面包片一点点的喂小鱼。金鱼群游过来,老板讲完了游戏玩法就走了,丁程鑫把手伸到水里摸摸那些小鱼,根据规则开始玩。

 

其实是最无聊的游戏,整个游乐园里都没几个人愿意来玩,丁程鑫却安安静静的坐完了全程。结束后老板送了他一条小金鱼,装在盛水的塑料袋子里,丁程鑫推脱不过,拿着金鱼走回来。

 

他窘迫的看马嘉祺,犹豫的把袋子伸到哥哥面前。

 

“送我了?”

 

丁程鑫点点头。

 

他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马嘉祺接过袋子看了看,“你不养?”

 

丁程鑫又点点头。

 

马嘉祺掂量着手中的袋子,恰好旁边有路过的小孩子,一脸好奇的盯着那条金鱼。同行的小女孩顾着和同伴打闹,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马嘉祺的腿上,跌到地上的小孩有些惊恐的看着两个大人,马嘉祺反应过来连忙把小孩扶起来。

 

小孩很懂事,知道是自己先撞的人,软糯糯的声音道歉:“对不起大哥哥。”

 

马嘉祺顺势把金鱼塞到她手里,轻笑道:“那就罚你帮我养这条小鱼吧。”

 

小孩瞪大眼睛,清脆童音说好。马嘉祺拍了拍她脑袋放他们去玩,临走前帮她整理了一下头上的蝴蝶结。

 

自始至终,他都没注意对面的丁程鑫望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眷恋。

 

这样好的马嘉祺,以后会是谁的爱人。

 

丁程鑫喘了口气,匆忙移开视线。心底苦涩层层叠叠卷土重来,丁程鑫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去压制,才不至于让浪潮敲弯他的脊骨。

 

他不知悔改,冥顽不灵的缠着马嘉祺已经让他尝到苦果了,而今也没有颜面继续恬不知耻的纠缠不休。

 

游乐园之行还算愉快,宋亚轩疯玩半天最后累的走不动路,刘耀文把车开到门口,人就自动栽进他怀里。

 

“回去再睡。”刘耀文俯身下去给他扣安全带,宋亚轩迷糊着抱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他平时活泼,只有睡觉时候才变成黏糊糊的奶团子,还怎么都叫不醒。

 

 宋亚轩眼都没睁开,捧着他脸胡乱亲了几口:“我困......好老公,让我睡一会吧,拜托拜托。”

 

刘耀文无奈帮他调整了下姿势,关上车门。

 

他绕到旁边来,对马嘉祺道:“那马哥我就先带他回去了。你们.....”

 

“我开车来的,你们先走就可以。”

 

刘耀文说声好,也朝丁程鑫点点头示意。

 

丁程鑫望着他开远的车子,心想刘耀文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靠谱。他明明是很有魅力的大男孩,个子很高,肩背肌肉力量是安全感的来源,也许他正年轻气盛不如马嘉祺那般成熟,但和他们相处时收敛有礼,只不过在宋亚轩面前才像个黏人的大狗狗。

 

“走吧,回家。” 马嘉祺转身说。

 

丁程鑫下意识接道:“回哪儿?”

 

“.........”

 

丁程鑫咬住嘴唇,心里更加不想再说话了。

 

嘴笨死了。

 

车子停在华庭楼下,丁程鑫下车后停在车边,犹豫再三才说道:“哥哥,其实那条动态我是随便说的。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今天....挺开心的。”

 

上了大学免不了要进行social,丁程鑫和同学一起做课题,苦恼时望着窗外的大型摩天轮,恰好新同学要和他互动,他便随手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一句想去游乐园玩。

 

丁程鑫不太敢看马嘉祺的表情,说完就快速跟他说晚安跑走了。

 

马嘉祺坐在车里看着他上楼,灯亮了又灭,他喉咙里压了一晚上的痒意终于得了解脱蹿上来。夜色浓重,只有车里一点星火忽明忽灭,他盯着前方出神,烟雾从车窗缝飘出去,直到月亮都开始下沉,他就这样在丁程鑫的楼下待了半宿,坐在车里抽完了大半包烟。

 

然而马嘉祺并不知道的是,这一晚他在楼下停留了多久,丁程鑫就在二楼的窗帘后看了他多久。

 

“程程?”

 

Cherry刷开大门后上楼,眯着眼辨认窗边的人,他确信自己没喝多也没看错时间,凌晨三点,丁程鑫坐在窗户边的地上,头靠在玻璃上望着楼下发愣。

 

“怎么还不睡?” cherry踩着月色走过去,没有选择开灯。

 

他伸手拨开窗帘,疑惑道没有人啊,你在看什么。

 

丁程鑫没有动,仿佛没有感受到身边有人,他望着楼下那块空地,轻轻地说:“我真的很爱他。”

 

Cherry蹲到他眼前,温柔地开口:“怎么了?”

 

丁程鑫这才转回头来,看了他一会儿,说:“学校和洛杉矶的交换生项目,我申请了。”

 

“......为什么?”cherry追问。

 

丁程鑫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抱紧自己,过了半晌,才有闷在膝盖间的声音:“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谁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啊......”

 

泫然欲泣的声线伴随着主人身体的颤抖,他惶惶又无助。

 

“谁救救我.....”

 

Cherry皱起眉头,他察觉到一定有什么原因导致了丁程鑫又一次的崩溃,可暂时想不出问题所在。

 

“程程,你怎么突然决定要去LA学习了?那不是一年都回不来一次。”

 

他小心地问:“你终于放弃他了。”

 

丁程鑫盯着地板,他像是个虚脱的人,外表逐渐苍白,内里开始腐烂。

 

“我放弃的不是马嘉祺,我放弃的是我自己。”

 

本以为自己拥有了太阳,可我萤火微弱不足相配,只好将他再还于天空。他依然是云彩上的我的天神,我自甘入地狱,只身去远方,再也不妄想。

 

“可我舍不得啊。” 丁程鑫伴着这一句话突然泣不成声。

 

“我舍不得他。”

 

他在窗边望着马嘉祺在楼下,看的那样痴,眼泪无意识的往下掉,只要一想到他再也不能靠近哥哥,他以后永远只能隔着距离,隔着玻璃,隔着车尾灯看他,心脏就痛到无以复加。

 

可决定是他自己做的,他被理智和感情拉扯,断舍离断的肝肠寸断。

 

马嘉祺这样好,他该得到更优秀的人,他以后会幸福美满,甚至还会有像游乐园里一样可爱的小女儿。

 

马嘉祺离开后他在地上瘫坐着,邮箱里老师一直期盼他答应的交换生项目,他透过泪眼点下了同意。

 

宋亚轩和他说的那些话不仅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他负罪感越来越重。即便马嘉祺的心里或许还有他一点点位置,可是他变的这样的糟糕,已经配不上这么优秀、这么骄傲的哥哥。

 

看马嘉祺受伤比自己受伤要痛一万倍,所以他选择放逐自己。

 

“我只想他幸福。”丁程鑫说。

 

“谁都不能阻止马嘉祺变幸福,包括我。”

 

破碎的声线混着哽咽,他都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新的开始,还是万劫不复的门牌。

 

“反正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丁程鑫捂住眼睛自嘲,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Cherry一直握着他的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你还有我。”

 

丁程鑫睁着泪眼笑了一声,摇摇头。

 

“到底怎么了?”cherry愈发凝重,脸上全是担心他的神色。

 

丁程鑫不再说话,他站起来,擦干净眼睛。

 

最后cherry听见他说了一句:“其实我一点都不勇敢。”

 

 

 

 

 

 

 

丁程鑫答应了隔天早上去烘焙店里帮忙,cherry早起一步先去安排,丁程鑫躺在床上,挣扎无果后拿起手机。

 

昨晚在窗边大起大落着了凉,高烧发作起来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他虚弱到手机都快要拿不稳。

 

视线模糊着拨通cherry的电话,“cherry,我好像发烧了......今天就不去了。”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丁程鑫说完便撑不住挂了电话,躺在床上陷入昏沉。

 

大门十五分钟后被拉开,男人缓缓踱步进来。

 

他走到丁程鑫的床前坐下,伸手探了探额头,然后把被子给他盖好。

 

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打错了电话都不知道。马嘉祺盯着小孩的脸,没人能懂他接起来小孩的电话是什么心情,被那虚弱的声音牵引着鬼使神差来到这里。

 

静下来似乎才能好好看看对方,看看这半年轻易溜走的时光,像指尖抓不住的沙。

 

丁程鑫闭着眼睛,因为高烧脸色有些红,嘴唇却干裂苍白,呼吸声几不可闻。脸上的肉也消瘦了下去,整个人轻飘飘的像张纸。

 

不仅人像纸,整个屋子都布满了纸。

 

全都是不同的便利贴,贴在不同的地方。

 

冰箱上的是:哥哥今天想吃什么菜呢?

 

镜子上的是:哥哥帮我挑件衣服。

 

电视上的是:看电影不要吵到哥哥。

 

厨房里的是:学会了新菜,哥哥快尝尝吧。

 

满满当当,五颜六色,一张一声哥哥。

 

马嘉祺看到了那个装星星的罐子,上面贴了很多张,他走过去,深口的罐子已经被装满到了瓶口。

 

“叠满999颗星星,哥哥会回来吗?”

 

“那我开始叠咯。”

“600颗。”

 

“800颗。”

 

“900颗了,哥哥我要叠满了。”

 

“998颗。哥哥,你快点回来哦。”

 

“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

 

“那我不叠最后一颗了,我等你。”

 

有微风轻轻拂过,纸页跟着微微颤动,就像马嘉祺的心。

 

这间屋子,全部都写满了丁程鑫的自言自语。他就这样靠着一支笔和一张纸,度过了所有。

 

马嘉祺陷入一种难以抑制的窒息感里,他喘口气,摘下了一张便利贴放进口袋里,回到丁程鑫床边。他无法想象,丁程鑫就这样一个人生病,他打错了电话,如果自己不来,没有人照顾他,他就这样昏死过去。

 

不知道丁程鑫吃没吃退烧药,马嘉祺只好先去柜子里找找有没有退烧贴或者其他药。

 

翻找间尽力辨认那些复杂的医学英文单词,他拿起一瓶,视线扫过去,突然一滞。

 

专业的名词他辨认不出,但是他认得出一个单词:Depression。

 



Depression-------抑郁症。

 

 

 

 

 

 

 

草阳春堂

私自宠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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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更新《惹火之后》 


窗外阳光大好,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间,床上的人还是裹着薄被不为所动。严浩翔早上起来的时候心知贺峻霖不会这么早起,干脆也就没去叫他,贺峻霖这些年被他惯得娇气,前不久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是卡点被严浩翔从床上揪起来,别人来叫他起床通通都不管用,不但不管用还大有要闹起床气的趋势。那天严浩翔还在楼下吃早饭,听楼上发出的动静太大,皱着眉丢下还在冒热气的早饭就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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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妻文学|年龄差|年上养成|双向|互吃醋|甜

 

-你不乖,是我把你私自宠坏

 *上次更新《惹火之后》 



 

窗外阳光大好,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间,床上的人还是裹着薄被不为所动。严浩翔早上起来的时候心知贺峻霖不会这么早起,干脆也就没去叫他,贺峻霖这些年被他惯得娇气,前不久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是卡点被严浩翔从床上揪起来,别人来叫他起床通通都不管用,不但不管用还大有要闹起床气的趋势。那天严浩翔还在楼下吃早饭,听楼上发出的动静太大,皱着眉丢下还在冒热气的早饭就上楼了。



 

管家在喊贺峻霖起床,后者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白卷,管家有点无奈地又喊了一声,贺峻霖全当没听见似的继续闭着眼。床头柜上的搪瓷摆件摔到了地上,想来也是刚刚贺峻霖挣扎动作太大造成的,严浩翔打手势让管家先下去,走上前用小臂托着贺峻霖,继而用蛮力将他抬起。贺峻霖吓了一跳,还以为严浩翔应该已经去工作,没曾想人还在这儿,直觉睁开眼的后果会更严重,于是执拗着不肯睁开眼,在心里默想希望严浩翔快点走。

 



严浩翔盯着他颤抖的眼皮看了会儿,对刚刚听到的贺峻霖心里的碎碎念一阵无语。贺峻霖希望他快些走严浩翔就偏不走,把贺峻霖放回了原位,严浩翔坐在了他的床边,在贺峻霖眼皮底子下打电话给手下,说今天要晚点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严浩翔的手机通话音量开得很大,躺在床上假寐的贺峻霖都能听清楚对方的回话。

 



“老大,早上约好了和人谈的,你不来谈不了。”

“有什么急事儿比这单生意更重要吗?”

 



贺峻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正在暗自窃喜,可严浩翔的下句回话就把他打回了原型。

 



“嗯,小少爷赖床,我陪陪他。”

 



对面的手下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答复,支支吾吾地说那还是哄小少爷比较重要,严浩翔没回答,贺峻霖听得一清二楚,悄悄红了耳尖。眼看就要到迟到时间,严浩翔没空真的陪贺峻霖胡闹,捏着贺峻霖的鼻子故意让他呼吸不畅,前者再怎么也受不了氧气的缺失,胡乱抓着严浩翔的手臂试图让他放手。



 

再睁眼时眼圈都是红的,眼角微微泛着水光。贺峻霖没好气地瞪了严浩翔一眼,自顾自地起床洗漱去了。严浩翔见他一副气鼓鼓却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只觉得好笑,紧赶慢赶还是来不及吃早饭了,阿姨硬是给贺峻霖书包里放了好些个饱腹的食物才让他走。

 



严浩翔顺路送他去学校,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运气欠佳的原因,一路上几乎没几个绿灯,等红灯的时候贺峻霖整个人都很焦灼,严浩翔不主动和他说话的时候就像个冰窖子,连带着车内的气温好像都下降了几度。眼看着已经过了迟到时间,贺峻霖反倒变得坦然了起来,慢慢悠悠地从书包里拿出阿姨临走前硬要塞给他的三明治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贺峻霖的错觉,只觉得车速好像降了点,直到他吃完大半个三明治才到学校。严浩翔把车停在校门口,保安催了两句让他把小孩放下来就快点走,这里容易堵车。贺峻霖还在琢磨手里的包装袋该塞哪里,听到保安的那声催促脸微微发热,鬼使神差地转过头看向严浩翔,后者的心情好像还不错似的,脸上带着笑意——

 



“小孩,还不下车?”

 



贺峻霖最讨厌别人喊自己“小孩”,正处在十七八岁青春期的少年总有一股不服输的冲劲,不愿再被人当作小孩去对待,反倒是对“哥哥”这类的称呼很着迷。贺峻霖猝不及防被戳到两次痛点,再加上早上赖床失败,心气正不顺,气呼呼地把手上的包装袋扔到严浩翔怀里,全然不管白色的沙拉酱有些沾到了男人深蓝色的西装上。

 



严浩翔本想伸手抹去贺峻霖嘴角的酱汁,奈何刚刚一下把人逗得太狠,贺峻霖甩车门都用了好大的力气。贺峻霖转身往学校走去,身旁却突然窜出了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孩子。男孩子似乎和贺峻霖很熟,两人刚对上眼就不约而同地笑起来,男孩的手搭在贺峻霖的肩上,有些亲昵地替贺峻霖抹掉了嘴角的酱汁。

 



坐在车上的男人眼神暗了暗,随后便加快速度驶去,好像在逃避某些不堪的负面情绪。

 

 



那个男孩叫钟予,是贺峻霖的同桌。两人从高一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分班后也还是在一块儿,直到现在上高三了也还是天天黏在一起,连迟到都不约而同。班主任和年级组长对他们这种蔑视规则的行为很是不满,但碍于两人成绩均是名列前茅,每次都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两句便放他俩回班里。

 



严浩翔原先对贺峻霖的交友从不干涉,直到那天晚上加完班回到家时看到了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面孔。贺峻霖见他回来了立刻迎上去,笑得像只主动撒娇的猫。但一只平常只会亮爪的猫突然撒娇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果不其然贺峻霖下句话就触碰到了严浩翔的禁区。

 



“我想让我同学在家住几天,可以吗?”

“住我房间就行,保证不会吵到你。”

 



贺峻霖眨巴眨巴眼睛,抱着严浩翔的手臂乱晃。严浩翔脸色一沉就要拒绝,他讨厌所有外人进入他的专属领地,更讨厌贺峻霖连招呼都不打就把别人随随便便带回家,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是人已经在自己家了,严浩翔此刻拒绝倒显得自己很小气不说,还会抹了贺峻霖的面儿。

 



沉着脸没有回答,严浩翔小力甩开了贺峻霖缠在自己小臂上的手,抱着西装外套往二楼走,连钟予喊的那声“哥哥好”都没做回应,只在经过贺峻霖的时候没什么起伏地说了一句——

 



“我会让阿姨收拾好房间,分开睡。”

“或者你跟我睡。”

 



贺峻霖当然不会傻到连这选择都做不出,屁颠屁颠跟上去说我当然是和哥哥睡啦,严浩翔懒得理他,养他这么多年还不至于看不懂贺峻霖的小心思,这会儿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到了晚上钟予睡在贺峻霖的房间,而贺峻霖则和严浩翔睡一张床。严浩翔白天连开了四个会,晚上困倦到十一点就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贺峻霖和钟予玩到十一点才刚上楼,等洗漱完已经快十二点了。

 



等贺峻霖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严浩翔已经合上了眼,一副已经入眠的模样。贺峻霖还试探性地伸出手在严浩翔脸上晃了两下,光影交叠的瞬间男人的表情并没有变,于是贺峻霖觉得严浩翔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刚要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准备睡觉,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了一下。



 

贺峻霖赶紧把手机震动关了,生怕吵醒严浩翔。严浩翔的睡眠很浅,小时候贺峻霖刚和他分房睡,半夜总要哭着走回来又睡到严浩翔的床上,贺峻霖一哭就容易哭很久,严浩翔只能半睁着眼一边用言语安慰一边拍拍他的背。再加上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缘故,严浩翔的睡眠质量一直算不上太好。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钟予给他发消息,说自己第一次离家出走有些兴奋,问贺峻霖想不想一起打游戏。钟予白天的时候和父母吵了一架,在学校里一整天都蔫蔫的,贺峻霖干脆夸下海口让他这两天先住自己家,等冷静两天再回去和父母好好谈谈。

 



钟予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一想到去到好友家可以不受管束就兴奋得不行。刚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想着贺峻霖应该也还没睡,干脆就问他要不要一起打游戏。贺峻霖犹犹豫豫,打游戏就算不开麦动静也不小,更何况贺峻霖不能保证自己打游戏的时候情绪外露到什么地步。

 



之前有一回周末下午贺峻霖趁严浩翔出去谈事就肆无忌惮地在客厅打游戏,无意间说了好几句脏话,一转头发现严浩翔就站在自己身后。严浩翔自认不是太文雅的人,但也从未给贺峻霖灌输过粗鲁的思想,对于贺峻霖说脏话这件事严浩翔感到有些无奈和愤怒,当天下午就收了贺峻霖的手机,任凭他怎么撒娇都没还给他。

 



自那次之后贺峻霖就很少在家打游戏了,今天钟予来自己家才算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可以肆意玩游戏。青春期的少年只玩两个小时还是觉得意犹未尽,但贺峻霖不敢在严浩翔面前玩,即便是他睡着了也不行。

 



【贺:不行 我哥睡了】

【钟予:这有啥的 你来我这房间不就行了】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接受了钟予的提议,贺峻霖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他转身的一瞬间,床上本该正在酣眠的男人却睁开了眼。钟予和贺峻霖玩到了将近一点才结束,隔天还要上学,钟予拉着他还想再来一局,贺峻霖困得睁不开眼摆摆手说自己要回去睡觉了。钟予也没多做挽留,贺峻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房间,打开门的瞬间他在昏暗的灯光下与严浩翔对视了一眼。

 



严浩翔的手上夹着一根未点燃烟,但房间里还是残存了尼古丁的气味,贺峻霖用手捂了捂鼻子,皱了眉。他不喜欢严浩翔抽烟,他上初中那段时间正好是严浩翔烟瘾最重的时候,每日回到家的时候都能看到严浩翔在抽烟,有时候在阳台,有时候在院子里。屋里一般都不会有烟味,严浩翔喜欢把门关得很紧,好几次贺峻霖隔着玻璃看他只身一人的背影,都能感到一些难以言喻的孤独。

 



过早地承担家族的重担让严浩翔一路走来总是一个人,贺峻霖的出现无疑为他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了几分生气。他从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贺峻霖也会离开自己,直到今天钟予的出现,严浩翔才猛然意识到贺峻霖已经长大了。贺峻霖小时候从不会半夜偷偷溜出去,只有偷偷溜进来和严浩翔挤一张床的份。



 

严浩翔久违地从床头摸出打火机点燃烟的时候还在想,哪天贺峻霖会不会就像今天这样悄无声息地溜走了,留给他的只有逐渐冰凉的床铺和久久无法散去的烟味,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想把贺峻霖关起来,一辈子只锁在自己身边。贺峻霖对他的这些想法都无从而知,只单纯地严浩翔是因为自己半夜打游戏生气了,于是木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就是......”

 

“早点睡吧,明天送你同学回家。”

 



还没等贺峻霖反应过来,严浩翔就穿上外套走去书房了。贺峻霖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四肢。他原以为严浩翔会对自己发火,但是他没有,可贺峻霖却开心不起来。第二天又恢复原样,只是贺峻霖还是蔫蔫的,严浩翔尽职尽责地扮演好一个家长的角色,不但钟予送回了家,还好言劝了他的父母几句,说不要和孩子置气。



 

贺峻霖在一旁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转而看向严浩翔,后者脸上还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往后便又恢复了正常,好似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似的。贺峻霖的心里却留下了一块疙瘩,此后就很少再在严浩翔面前提起钟予。但他却没预料到今天早上钟予帮他抹酱汁的场景会被严浩翔看到,即便贺峻霖下一秒就躲开了。

 



 

今天晚上学校组织了一个优秀学长经验分享会,占用了高三生两节晚自习的时间。贺峻霖和钟予都借着这个机会补觉,趴在桌子上浅眠到打铃了才直起身来。看了眼时间,贺峻霖便动手开始整理书包和作业,作业大部分都在学校里写完了,带回家的基本都是记记背背的东西。一般情况严浩翔都会来接贺峻霖放学,如果有特殊情况会提前发短信告诉他,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贺峻霖站在校门口从熙熙攘攘的人群等到偌大气派的校门口只剩他一人,还是没有等到严浩翔。

 



路过的老师载了他一程,老师的车上开着暖气,问贺峻霖今天家长怎么没来接,贺峻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可能是工作太忙忘记了。但他心里清楚得很,严浩翔就算工作再忙也不可能忙到连一条短信都吝啬到不肯给自己发,分明就是故意的,贺峻霖低着头掐着自己的手,直到手背上留下几个深深浅浅的痕迹。

 



 

严浩翔确实是故意的。他不得不承认今天早上钟予给贺峻霖擦嘴的场景又让他回忆起了之前,严浩翔从没觉得自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但他今早猛地开了一段路后又停在路边冷静了一番,第一次觉得自己情绪失控到了极点。严浩翔忽然意识到,自己离不开贺峻霖。

 



临近饭点,严浩翔刚谈完一单生意,手下建议他可以拉个饭局和对方迅速拉拢关系,严浩翔犹豫了一会儿,想起对方有个年纪尚轻的弟弟,才十一二岁,和贺峻霖刚来到严家时差不多岁数。于是让手下安排今晚在家中办一个小型的晚宴,邀请了对方一家以及弟弟到来。




关于没去接贺峻霖这件事严浩翔并不是完全没想到,忘记给贺峻霖发消息提醒,本想着让管家开车去接他放学,管家却因为家中有急事而匆匆忙忙赶回了老家,严浩翔因为晚宴走不开,而那时已经到了放学时间。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了贺峻霖老师的联系方式,拜托她顺路带贺峻霖回来。

 



 

贺峻霖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门口停了好几辆没见过的豪车,再一看飘窗里反射出来的几个人影和耳边即使不仔细辨别也能听到的交谈声,贺峻霖站在门口,突然很不想进去。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校服和因为不听劝而沾上泥点的白色帆布鞋,再抬头看了看屋内衣着正式的人们,好像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与屋内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是因为家道中落而被收养的小孩,虽说是严父把他带回家的却是严浩翔一直陪着他长大。贺峻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十一岁,整日整日地不说话,有时候面对阿姨和管家的嘘寒问暖总是要红眼框,好几次都在严浩翔面前掉眼泪。养了大半年才让贺峻霖开朗起来,再然后家里人还是一直像小孩一样宠他,严浩翔却开始给他的生活设下种种规矩,包括不许说脏话云云。这些规则贺峻霖都一一遵守着,等再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生活的每个角落早已刻上了严浩翔的烙印。

 



贺峻霖有时候不太服气,但面对严浩翔时还是会不自觉地顺从。阿姨正好出来扔垃圾,见贺峻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还吓了一跳,缓过神来才说——



 

“小少爷,怎么不进去?”

“风吹来怪凉的,里面人多暖和。”

 



面对阿姨的善意贺峻霖却提不起太高的情绪,只好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而后抬脚走了进去。屋内的氛围果真如贺峻霖所想的那样其乐融融,众人见他进来忙让严浩翔介绍一下,严浩翔也不推脱,只站在原地说这是我弟弟,刚放学回来。几个大人笑了两声,夸赞贺峻霖长得可爱白净,和哥哥有几分像。贺峻霖腼腆地笑了两下,下一秒严浩翔的话却给他泼了盆冷水——

 



“哪有小彭可爱,都想把他留在家里养两天了。”

“小彭,叫声哥哥?”

 



被唤作“小彭”的小男孩低头笑了一下,面颊也是粉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屋内温度高还是因为严浩翔毫无吝啬的夸赞,他甜甜地喊了声“哥哥”,把众人都给乐笑了。贺峻霖却在这笑声中越来越迷失,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往下坠。原来严浩翔的宠爱是可以分给别人的,贺峻霖失神地想。他愣怔地盯着眼前的小孩看,十一二岁,和自己刚来严家时一样大。

 



可不一样的是自己并没有那么乖,他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从不肯开口喊严浩翔“哥哥”,长大后也不常喊了。许是因为自己盯了小孩太久,严浩翔侧过身看了一眼贺峻霖,后者像是才回过神似的牵扯出一个格外牵强的笑容。严浩翔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很久,贺峻霖不愿再待在这个让他心力交瘁的地方,于是转身便上了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门外的喧闹声终于停止,而贺峻霖却还在想,严浩翔会不会真的把那个小男孩留下来。正想着,房门的门把便被人转动了几下,发现门锁了的严浩翔蹙着眉拿来了钥匙开门,刚打开门就看见贺峻霖抱着腿坐在地上,抬头时眼里是满满的不安,连眼圈都是红的。

 



又哭了,严浩翔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蹲下,捏住贺峻霖的下巴。不得不承认今晚这招故意让贺峻霖吃醋是有效的,但严浩翔没想到会把小孩逼得这么紧,原先很是娇气的猫在察觉到不安后只敢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试图从地毯上找寻一丝温暖。



 

他尽量把声音放柔,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温柔不少,有些粗糙的指腹抹过贺峻霖颤抖的眼皮,突然感受到一股温热,再一看,原来是他的眼泪终于蓄满了眼眶而簌簌落下。

 



“怎么了,嗯?”

 



贺峻霖却因为他的问话而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连声音都在发颤。

 



“你很喜欢小彭吗?”

 



严浩翔摇摇头。

 



“可是他很乖,比我乖。”

 



贺峻霖说完后便把头埋进臂弯里,发出几声闷闷的哭哼声,严浩翔在此刻才意识到,钟予也好别的也罢,什么都没有贺峻霖重要。再坚强的防线在见到他发红的眼眶后都一一破除,严浩翔伸出手把他整个圈在怀里,低沉的嗓音让贺峻霖的耳廓有些发痒。

 



“你不乖,是我把你私自宠坏。”

“也只想把你宠坏。”

 



 

END.

钟予和小彭:拴Q 真的拴Q

这篇写得我心酸酸又心软软 其实都是很缺乏安全感的两个人只敢互相试探 但是小严到最后还是舍不得看小贺伤心 所以就表白啦 本来想写点疯批强制爱的感觉加在这个剧情里怪怪的就没写哈哈哈哈 争取下次试试

给我反馈的话我会很开心!

 

 

如果喜欢记得点个小红心和小蓝手哦 多多评论告诉我你们的想法吧~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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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接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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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猫呢

宠瘾 17

西山别墅。


夜幕之下,顶灯昏暗,林说洗过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水蒸气将浴室罩上一层朦胧不清的热度,他拍拍自己的脸,有些红。


他伸手抹开镜子上的雾气,露出一张年轻姣好的脸。


客厅里弥漫着浓度不低的酒精气,马嘉祺半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两个小时前。


马嘉祺在朋友邀约的宴会上喝闷酒,朋友拦他,怨他为什么拒绝了帮他介绍的小孩。


"不谈恋爱就不谈,玩玩也行啊。" 朋友老不正经,有些不解的质疑他,"不是吧,不就失恋一次,怎么你还打...

 

 

西山别墅。

 

夜幕之下,顶灯昏暗,林说洗过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水蒸气将浴室罩上一层朦胧不清的热度,他拍拍自己的脸,有些红。

 

他伸手抹开镜子上的雾气,露出一张年轻姣好的脸。

 

客厅里弥漫着浓度不低的酒精气,马嘉祺半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两个小时前。

 

马嘉祺在朋友邀约的宴会上喝闷酒,朋友拦他,怨他为什么拒绝了帮他介绍的小孩。

 

"不谈恋爱就不谈,玩玩也行啊。" 朋友老不正经,有些不解的质疑他,"不是吧,不就失恋一次,怎么你还打算守身如玉了?"

 

"何必呢我说,就我给你找的那几个哪个不是极品,脸嫩腿长的,有什么好纠结的,反正关了灯都一个样。"

 

马嘉祺抚着酒杯口边缘没说话,心直口快的朋友又说,再说你那劳什子前任小屁孩,这不都再也没缠着你,人家估计早就去找别人了,就你还当痴情人。

 

马嘉祺有些烦躁的按太阳穴,朋友的话像根刺一样扎进心里,闷郁又发疼。

 

他已经离自己而去了,又当面挨了那么多次冷落,这么久都没再见过他,想必确实是不会再回来了。马嘉祺一次次的仰头,烈酒入喉,他想自己是一潭死水,赶走那人明明是自己亲自做的决定,他应该重新湖起波澜柳绿花暖,而不是让死水又冰封千里。

 

林说到来时马嘉祺已经喝的醉了,他去扶男人的手用了全力,也仍然撑不住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的男人。

 

“哥哥,你喝的也太多了点。”

 

马嘉祺闻声抬起头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林说被他醉意下不加掩饰地直白看的脸红,磕巴着说哥哥为什么这么看我?

 

“不听话……你怎么也叫我哥哥…”

 

林说一愣,马嘉祺身形摇晃,他又回神连忙去扶。即便是大醉之下马嘉祺仍然没有丑态,他依然保持着得体的控制力,内敛又沉稳,只是动作有些漂浮。

 

马嘉祺手撑在车把手上稳住,他半阖着眼缓神,林说起了私心,咬着嘴唇往他身前靠了靠,双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酒气混着淡香缠绕四周,林说贴在他怀里,触碰到马嘉祺的体温,几欲落泪。

 

这个他一直渴求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距离他这么近,他连一个拥抱都不曾有过。

 

而那个已经离开了的人,却在从前日日夜夜的时光里都享受着对他来说梦寐以求的殊荣。

 

林说眨眨眼睛,从镜子前回过神。

 

马嘉祺醉的厉害,林说把他带回西山,就没有了力气再把他扶到床上,男人就仰躺在沙发上,挺括的黑色衬衫也被压出道道褶皱。

 

林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刚洗过澡,浑身都是氤氲水汽,他抬手解掉了两颗上衣纽扣,只穿着很短的短裤,露着两条白皙的腿。

 

他从未做过如此大胆的决定,几乎要赌上他的所有。

 

脸面,廉耻,情谊,在马嘉祺真真切切就躺在他面前时,都显得不再重要。

 

男人躺靠在沙发上,皮带的金属扣折射出一点灯光,一双长腿弯折,裤面贴紧显露出修长的腿部线条。

 

白炽灯下的黑色显得那样禁欲,林说压着心跳的声音,抬腿跨坐上去,被冰凉的金属扣冻了一下,喉咙有些发紧。

 

肉感的大腿贴上黑色的西裤,林说坐在他身上,抬头发现马嘉祺睁开了眼睛,他心跳漏了一拍,马嘉祺的眼神在睁眼的一瞬间仍然锐利,他恍惚间都要以为马嘉祺其实没醉。

 

下一秒马嘉祺的神情就变回去了迷茫,他只是平常利落惯了,此刻醉了才生出点真切的平凡人该有的样子,迟钝又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坐在他身上,为什么有人在撩拨他。

 

"不就失恋一次,难道你还守身如玉吗?"

 

"那劳什子小屁孩再也没找你了,你还撑着干什么。"

 

"反正关了灯都一个样。"

 

热度逐渐攀升,耳边一直在回响声音,马嘉祺神智混沌起来,他又一次睁开眼睛,对上林说通红的脸,刻意的挑逗,勾引的笨拙。他感觉出一只手在他小腹上触碰,出于上位者的本能不容许别人轻易的挑衅,马嘉祺在乱如麻的思维里捉住他手腕提起来,翻身将林说压了下去。

 

林说被他压在身下,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默默的承受来自马嘉祺的压制与手腕的疼痛。马嘉祺挡住了头顶的灯光来源,阴影里他们鼻尖抵鼻尖。

 

酒精成了最好的催化剂,马嘉祺的呼吸里都是酒气,喷到他脸上,林说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他鼓起勇气对上男人的眼神,对视的几秒里,马嘉祺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也许并不是在看他,在马嘉祺眼里,他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今晚这一遭,会有什么后果。

 

最后的最后,他在马嘉祺一向冷静的眼神里面看出一种破罐破摔的意味,自持一落再落,男人的气息都开始染上浓重的欲。

 

平时的马嘉祺冷清,淡漠,是岁月沉淀的结果,林说也从未见过马嘉祺真正染上欲望色彩是什么模样。而此刻他躺在马嘉祺身下,看着他浑然不同于平时,醉意下蛊惑人一般,放纵让底线摇摇欲坠,擦枪也会走火。

 

"哥哥……”

 

马嘉祺头疼欲裂,一声声的哥哥喊的他更加烦躁,心里的怒意无处可盛。

 

他都不回来了,还需要坚持什么。

 

马嘉祺视线落在林说白皙的颈子上,跪起的膝盖抵在小孩青涩腿间。他呼吸重起来,林说主动去揽他脖子,明明是桃色的话语却说的破碎,眼里漫上水雾。

 

他说,嘉祺哥哥,你做吧。

 

一点稻草星火,足以燎了马嘉祺荒芜的原。

 

防线彻底突破,林说被扯开肩膀处的衣服,马嘉祺很躁郁,咬住了他的颈窝,毫无章法的发泄,吻在脖子上落的凌乱。

 

林说有些发抖,事情是自己做的,可他承受不住男人的动作,控制不住的打颤,伸手揪住了马嘉祺的衣服。

 

怕吗?还是怕的。

 

可如果这样就能换来跟你的连系,被你占有,流血都是带着甜味的,痛也快乐。

 

也好过只能在你身后沉默着追逐,回头都算施舍。

 

廉耻在爱面前,是最容易被舍弃的东西。

 

林说仰头盯着天花板上的灯,领口被越撕越大露出成片细腻的肌肤,他对或许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畏惧,却又变态般觉得值得。

 

真奇怪,他的害怕和快乐都源自于同一个人。

 

脖颈处有些发麻了,林说却感受到马嘉祺的动作逐渐变的缓慢,最后停了下来。

 

他维持着姿势没有动,马嘉祺埋在他肩窝里也没有再动,良久的沉默后,马嘉祺抬手把他已经被褪下肩膀的衣服拉了回去。

 

林说的眼泪倏的就流下来了。

 

马嘉祺撑在他上方,哑着声说,对不起。

 

林说看着男人从他面前起身离开,白炽灯又重新洒下来,他无所遁形,被照出可笑的模样昭告天下。

 

这一句对不起,比直接脱光他的衣服更加让他无地自容。好像在唾弃他的不知廉耻,他的不知好歹,他的痴心妄想。

 

他为爱抛弃了廉耻,可马嘉祺为一个人克服了生理本能。

 

自以为破釜沉舟,其实却从未进入过男人的心海。

 

他输的一败涂地。

 

 

 

 

 

 

 

丁程鑫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电话那头是轻缓的声线,让他去一个叫西山别墅的地方。

 

“说说?你怎么了?” 

 

电话挂断了,丁程鑫懵着,还是按照地址去了西山。

 

林说站在门口将他领进去,丁程鑫发现他眼圈红了,却还是不甘不愿的说,你给我好好照顾他。

 

林说转头就走,背影绝望又脆弱。

 

丁程鑫踏进客厅对上摇摇晃晃从洗手间出来的马嘉祺,两人都是一怔。

 

看表情,大概男人又要赶他离开了。

 

丁程鑫心腔发酸,趁马嘉祺没开口自己先表态,我不走。

 

“你骂我吧。我不会走的。”

 

马嘉祺倒被他先发制人堵的不知道说什么,他立在原地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丁程鑫的错觉,他恍惚间在马嘉祺脸上看出一种难过和脆弱,眼底都是委屈的红。

 

丁程鑫硬着头皮上前扶他,马嘉祺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胳膊擦过落空,丁程鑫僵硬了一瞬。

 

很快他又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几乎是生拉硬拽的把马嘉祺带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直直的注视却不说话,他无头苍蝇一样乱转,马嘉祺仍然在看他。

 

丁程鑫不由得开始紧绷。马嘉祺的眼神太深了,他望不透,只好做好准备承受或许下一秒就要到来的马嘉祺的怒火与驱逐。

 

骂就受着吧,从那天从城堡回来,他就打定了主意要死皮赖脸缠着马嘉祺了,不论他说什么,他都不会离开了。

 

良久的沉默,喝醉的男人反应有些慢,就那么一直看着他,丁程鑫站在床边手足无措,他判定男人要冷漠绝情的批判他,说恨他讨厌他,或者说不想再见他,暗自攥紧衣角准备当头受着这难堪,马嘉祺盯着他,声线染醉也盖不住落寞,轻轻开口。

 

“小骗子。”

 

小骗子。

三个字,也仅有的三个字,丁程鑫站在房间,站在马嘉祺面前泪如雨下。

 

他对着已经沉睡过去的马嘉祺抽泣,视线被泪水完全模糊,看不清马嘉祺的样子,就像从前看不清自己的心一样。

 

他究竟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还是奈何桥遇见了神仙,喝醉的马嘉祺像从前,在控诉,似饶恕,深深地看着他,他应该痛骂,批判,千言万语却只剩一句,剥开坚固自我保护的冷漠壳子,说他是小骗子。

 

骗走了时间,骗走了一颗心,骗他说知道错了,却又轻言放弃又留下他好孤独。

 

丁程鑫在床边蹲下来,马嘉祺安静的睡着,手搭在旁边。马嘉祺的手骨感匀称,指节都收束的干净修长。他用脸颊蹭开男人的手,一点点把侧脸贴进去,眼泪濡湿马嘉祺的手心。温度传过来,丁程鑫当成最后一捧微弱的火。

 

丁程鑫吸了下鼻子,说哥哥,我不当小骗子了。

 

“我把心还给你,你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小孩蜷缩在床边,侧脸贴着男人手心,流着眼泪好像把所有的委屈都说尽了。

 

“我爱你啊哥哥,你不要那么凶。”

 

“你不要赶我走,我已经长大了,我一定可以重新来的。”

 

“我还学会做饭了,你知道了肯定很惊讶。”

 

“哥哥还能再教我一次叠星星吗?”

 

“我不听话,还总是忘记你的好,你还会喜欢这样的阿程吗?”

 

“或许你不想要了,可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孩。”

 

丁程鑫枕着他掌心,眼泪流的痛快却装作若无其事,自言自语地把他对着清醒马嘉祺无法说出的话全部倾泄而出。

 

躺床上的男人安静的呼吸着,丁程鑫伏在旁边,如果忽略过委屈至极的哭泣声,这应该是一副温馨美好的画面。

 

可实际他们一个心碎愧疚,一个没有力气回头。

 

丁程鑫枕着马嘉祺的手心,他睡着了,眷恋的挨着马嘉祺,这一刻不会被冷脸赶走,马嘉祺的睡颜平静温和,他想多待一会。

 

希望梦里也会有一个温柔冲他笑的马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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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猫呢

宠瘾 16

*BGM:你就不要想起我——田馥甄


拉斯维加斯的冬日不落雪,气温也很平和,阳光透过烘焙店的玻璃折射进来落到身上,金灿灿的镀边是冬天独有的静谧。


“Nice day.” 


cherry走到落地窗前伸个懒腰,边说边打了个哈欠。他怎么睡都睡不够,丁程鑫却怎么睡都睡不着。


丁程鑫的轮廓被朝阳蒙上一层漂亮的颜色,他坐在窗边的凳子上,眼神只望着斜对面的方向。


看了一会他才转回头看cherry,睁大眼睛又高兴又像不敢相信的表情:“小饼干没有了。”...


*BGM:你就不要想起我——田馥甄

 

 

 

 

拉斯维加斯的冬日不落雪,气温也很平和,阳光透过烘焙店的玻璃折射进来落到身上,金灿灿的镀边是冬天独有的静谧。

 

“Nice day.” 

 

cherry走到落地窗前伸个懒腰,边说边打了个哈欠。他怎么睡都睡不够,丁程鑫却怎么睡都睡不着。

 

丁程鑫的轮廓被朝阳蒙上一层漂亮的颜色,他坐在窗边的凳子上,眼神只望着斜对面的方向。

 

看了一会他才转回头看cherry,睁大眼睛又高兴又像不敢相信的表情:“小饼干没有了。”

 

“啊?”

 

“小饼干被拿进去了。”

 

cherry说:“拿进去了,然后呢?”

 

丁程鑫被问住了,他有些迷茫,半晌道:“说明我还是有希望的吧。”

 

“你有希望就不会三个月都没有一点办法。” cherry抚了下头发,心情复杂。

 

他不愿意说太多重话来刺激丁程鑫,可每次看到他这副样子又觉得窝火。

 

丁程鑫哑口无言,他望着斜对面的方向那么憧憬,向往里面的世界,渴求里面的人。

 

视野里突然出现了熟悉的身影,cherry也觉得眼熟,瞧了半天才看出来,这不是你上学时候的好朋友吗?

 

“他怎么去Joker了?”

 

丁程鑫看着林说蹦跳着就拉开了Joker的门走了进去,轻松又愉悦,他甚至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原枫在对他打招呼。

 

命运的交错多么可笑,他现在连Joker的门都进不去,而林说却可以随意的进出,每个人都对他笑脸相迎,每个人都会喜欢他。

 

也包括哥哥吗。

 

丁程鑫心脏猛的钝痛,他起了个念头就不敢再想,那结果他一定无力承担。

 

阳光明明温暖,丁程鑫却觉得今年冬天刺骨的冷。

 

如果马嘉祺喜欢上了别人。

 

如果这只能是最后的结局,他无法前进,那人不愿回头。他要眼睁睁看着马嘉祺去牵别人的手,他把自己推远,转身去拥抱别人。

 

如果我不再那么执着,他是否会愿意在这之前,再回头看我一眼?

 

泪滴从清透瞳子里沁出来,丁程鑫像是一个垮掉的木偶,木楞又无力,木头身体也随着眼泪一起摔碎在地上。

 

“cherry,好难啊。”

 

他怎么做都得不到马嘉祺的原谅,而马嘉祺如果也选择了新的人新的生活,他没有权利再打扰。

 

“我放弃,是不是就会有个大家都圆满的结局。”

 

除了我自己而已。

 

 

 

 

 

 

 

 

“这里怎么有盒饼干?” 林说好奇的举起来。

 

原枫看了眼说放在门口,不知道谁的,可能是昨天过节送的礼物吧。

 

林说把盖子打开,目光落在那张写着“哥哥”的纸条上。他眯了眯眼,余光里原枫没注意到这边,便轻轻地把它拿出来藏进了口袋里。

 

“我问了一圈也没人认领,就放老板桌上了。”

 

林说笑他不懂事,“嘉祺哥哥不爱吃饼干,一看你就不了解他喜好。”

 

原枫摸着下巴:“你知道的还挺清楚?”

 

林说有点自豪,那当然了。

 

“他喜欢吃中餐的肉末茄子和西冷牛排啦。”

 

当你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发现别人都不会在意的细节。肉末茄子是马嘉祺第一次带他出去吃饭时候点的菜,马嘉祺动筷很勤,还给他夹了菜,林说盯着盘子里的茄子,最后忍着难受吃了下去。

 

他其实很讨厌吃茄子。

 

原枫“啧”了一声,调侃他:“行啊小丫头,心倒挺细的,会照顾人。”

 

“你喊谁小丫头呢!” 林说跟他争辩,他近几日不知怎么也戴不住乖巧面具了,也学会了跟原枫呛嘴,没大没小的样子。

 

“说你漂亮的像个小丫头呗。” 原枫嘴上逗他,看出他今天细致的化了妆,配上此刻的神态简直年轻又跋扈。

 

又皮又可爱的,就像……

 

原枫手一顿,随后轻轻皱了皱眉,又抬眼看了林说一次。

 

他琢磨着不对劲,被从楼上下来的马嘉祺打断了思绪。

 

林说跳下高脚凳跑到马嘉祺面前大喊哥哥,马嘉祺捏着眉心走路没看仔细,被他吓一跳。

 

“怎么又来了?”

 

林说小脸一瘪:“我就只看看你也不行吗?”

 

马嘉祺头疼,他对林说总是凶不起来,他以为上次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怎么这小孩这么不听话。

 

“老板,有盒无名饼干,大概哪个暗恋人士送你的吧,放在门口了。”原枫偷笑,把饼干递给他。

 

“我不吃饼干这种东西。” 马嘉祺没打算接,林说在后面积极举手,我吃我吃,我喜欢吃饼干的。

 

马嘉祺接过来随手给了他,“那你吃吧,吃完回家去。我今天还有事情。”

 

林说抱着饼干盒不情不愿的说好吧。

 

马嘉祺从地下停车场离开,原枫叫住了要走的林说。

 

林说不明所以地在他面前站定,原枫对着他又观摩了一下,更加笃定了猜测,他说:“小孩,你很不自信吗?”

 

林说抱着饼干盒的手臂一紧。

 

“你说什么啊。”

 

原枫一眼看穿,他斟酌词句,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伤人心。

 

“靠模仿得到的爱,终究是借来的。”

 

他说完又觉得这话同样放在马嘉祺身上,又何尝不是应验。

 

林说慢吞吞的说,我没有。

 

原枫也没再逼他,点点头说,拜拜,回去吧。

 

他看着林说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林说怨恨丁程鑫,可又在学丁程鑫。也许是看到了马嘉祺对丁程鑫的放下,又或者在想他爱的仍然不是我。

 

爱与不爱,谁又能说得清。

 

他长叹一声,其实从心底依然不希望林说会站在马嘉祺身边。马嘉祺不能再给他更多了,他无情无爱,最后伤的只有林说一个人。

 

大门被突然大力拉开了,原枫习惯性抬头笑脸迎接客人,看清来人后一愣。

 

“…你明知道老板看见你心情会不好。”

 

丁程鑫哑然站在他面前,他孤注一掷来的,拼掉了全身力气才踏进的Joker的大门,说话都有些费力了,轻飘飘的声音艰难开口。

 

“那盒饼干,是我做的。”

 

“他讨厌我讨厌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坐在烘焙店里看到林说抱着那盒饼干离开,沉默半晌后第一次用力推开了来拦他的cherry,直冲冲的进了Joker,视死如归。

 

“他这么恨我。”

 

原枫看着他,似担心似犹豫,一时也无言以对。

 

丁程鑫突然扯嘴角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卸了力气说,既然这样,让我最后看看他。

 

原枫愣了一下,猛地抬头,丁程鑫知道他想法,说原枫哥哥,我不会寻短见,不用担心我。

 

“我只是…不求了。我什么都不求了。” 丁程鑫咽下满腔酸楚,说我放弃,哥哥会过的好吗?

 

原枫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才能准确的形容马嘉祺,没有了丁程鑫的马嘉祺是什么样子,就像是失去了鲜艳花朵的空玻璃房,他好好活着,他空洞无归。

 

“会好的吧,但我想不会更好了。” 

 

玻璃房不会倒塌,却也不会再打开门了。

 

丁程鑫抖着嗓子:“我能再看一眼哥哥吗?” 他已经染上了哭腔,咽喉开始苦涩酸疼。

 

“老板不在的。” 

 

原枫一句话断了他的念想,他又说,丁程鑫,你现在说放弃了,你为什么放弃。

 

丁程鑫不解,抬头看他。

 

“你们两个,就应该不清不楚,纠缠不休,也不能相忘于江湖。那么深刻的羁绊与伤害,凭什么一句话就断了。”

 

“谁欠谁,爱啊恨啊早就说不清了。三年的时光你长大,马嘉祺把自己融进了你生长的骨血里,你当初就放弃他,他好不容易把自己挖出来,现在你又要放弃。”

 

挖心蚀骨之痛如何能消。

 

丁程鑫被震住了,他说不出话,怔忡的站着,原枫也喘了口气平复情绪,丁程鑫道了歉转身要走,原枫犹豫了一瞬叫住他,给了他一把钥匙一个地址。

 

“去这里,去看看吧。”

 

去看看那些曾在隐蔽角落蓬勃的感情,去看看那些因他犯错而产生的遗憾。

 

原枫盯着他蹒跚离去的背影想,去看看,看过以后,山归山,海归海。

 

是真正的放弃,还是再追一次又何妨。

 

不要再错过了。

 

 

 

 

 

 

 

 

原枫给的地方是郊外一处很大的地方,丁程鑫沿着路线走,停在了目的地门口。

 

他抬头去望,一座高耸的城堡映入眼帘。

 

对面是一片杉林,护林员是位白胡子老头,看他停在门口好心提醒他:“小孩,这是私人房产,你进不去的。”

 

“爷爷,我能问一下这房子的主人是谁吗?”

 

老头想了一会说:“这块地好像三年前就被人买下了,然后一直在修建,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城堡的样子。很多小孩都馋想进去玩,但是都进不去的。从它修起来我就没见人进去过。”

 

他说着说着又想起来:“这房子主人好像也是华人,好像姓马?我听说是他买给他爱人的。”

 

丁程鑫浑身血液都凉了一瞬,他僵硬的跟老爷爷道谢,拿出钥匙开了门。

 

这是马嘉祺给他建造的城堡,却到处落了灰。它建成后等待主人的时候,丁程鑫也许身在纽约,梦幻般的环境也落寞下去。

 

曾经的丁程鑫美好的长大单纯的活,马嘉祺就亲手为他造了一座城堡,来护他童话般的心。

 

丁程鑫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慢慢地走进主门大厅,装潢布置与他的喜好别无二致。

 

原枫说,戒指才算什么。

 

比起那一颗石头,这样一座混着马嘉祺心血的庞然大物,才是真正的乌托邦之城。

 

丁程鑫在开阔的空间里走着,主色调为橙白风格显得这里很活泼热情,可丁程鑫却思绪如死水。

 

窗户边下的地面上有一堆残留的灰色,丁程鑫走过去,发现是一堆燃烧后的纸质残渣。

 

他伸手去拨弄,里面还有未全部燃尽的余页,还能看出手写的痕迹。丁程鑫看了一眼,心跳陡然加速。

 

这是马嘉祺的字。他曾来过这里。

 

他隐约有着一种冥冥的预感,纸页之后一定有着他无法预料的东西。

 

丁程鑫抖着手翻过来那张纸,看清了上面的几行字。

 

“希望阿程快点长大,我们可以像世间任何一对情侣那样相爱。

又不希望阿程快点长大,这样他可以永远做我的小孩。”

 

这是一封情书。

 

窗外开始变天,大风刮过,不知带来的是哪年的回忆。

 

丁程鑫捧着那张被烧掉一半的情书,第一次在无人的境地里放声大哭。

 

因果有序,往事难追,一切悔恨,都可以以原来为开头。

 

原来马嘉祺曾经那么爱他。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马嘉祺付出了那么多。

 

原来原枫说他不知道马嘉祺用情深到何种地步,原来都是真的。

 

那些期盼的,渴望的,深重的爱情,都因为他一个错误的决定付诸东流,他自欺欺人,他辜负真心,他配不上马嘉祺的一往情深。

 

丁程鑫几乎可以确定,马嘉祺在这个地方烧掉这些东西的时候,火苗舔舐上去的那一刻,他的心也一并跟着死了。

 

那时候的他又在干什么?

 

是在谋划怎么离开?还是在简亓的怀里?

 

从头到尾他才是那个潇洒的人,他说走就走,弃马嘉祺于不顾。

 

而今他怎么还有脸说放弃,吃一点苦就受不了,可马嘉祺一定比他先流眼泪,马嘉祺更痛苦,凭什么他丁程鑫一句话就能放弃了,又留马嘉祺一个人。

 

那么爱他的一个人都被他弄丢了,他找到了,还想抛弃第二次。

 

丁程鑫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他把那些灰烬拢进怀里死死抱着,烧毁的情书宛若他的珍宝。

 

这些灰烬,葬着丁程鑫的年少和马嘉祺的心。

 

谁都回不去了。

 

可是明明还爱着,凭什么要放弃,凭什么要错过。

 

原枫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就应该还马嘉祺的债,就要和他纠缠不休,爱恨两痴,马嘉祺恨他也罢,至少还有恨,如果马嘉祺要自己的心,那就毫不犹豫的把心挖出来给他看看,把自己的心换给马嘉祺也没问题,他就做马嘉祺的肋骨,把什么都还给他。

 

不管前方是什么,伤害他如数承担,爱意加倍奉还,他不要再懦弱。

 

他决不要和马嘉祺相忘于江湖的结局。

 

 

 

 

 

 

 

 

 

 

木木祺

狼窝

    宋亚轩是被卖给黑帮的,五千块钱,作为第一手交易,他被直接带到了中央领域,睁眼时安眠药的药效还略有残留,晕沉沉的,随着汽车的颠簸,他感觉自己来到了较偏远,连平坦马路都未修建的地方。


     货车后备箱的钢锁被拉开,久违的光刺得宋亚轩几近无法睁眼,他眯着打量,偌大的车厢内是零零散散的蛇皮袋,还有一些有他手腕那般粗的绳子。


     宋亚轩的嘴巴被胶带黏住,他只能咿呀咿呀的求救,心里的恐惧让他被绑上的双脚都打着颤,他疲倦的挪动,...


    宋亚轩是被卖给黑帮的,五千块钱,作为第一手交易,他被直接带到了中央领域,睁眼时安眠药的药效还略有残留,晕沉沉的,随着汽车的颠簸,他感觉自己来到了较偏远,连平坦马路都未修建的地方。



     货车后备箱的钢锁被拉开,久违的光刺得宋亚轩几近无法睁眼,他眯着打量,偌大的车厢内是零零散散的蛇皮袋,还有一些有他手腕那般粗的绳子。



     宋亚轩的嘴巴被胶带黏住,他只能咿呀咿呀的求救,心里的恐惧让他被绑上的双脚都打着颤,他疲倦的挪动,车厢外几道男声却让他神经一紧。



     “就一个啊?”



    听口音不像是大城市中的,偶然一两声牛狗叫唤倒像是来到了农村里。



     “对,他爹也真舍得,五千就卖了。”



     挣扎的手猛然停住,害怕的瞳孔一瞬间放大,潸潸的泪滑过沾有泥土的侧脸,宋亚轩磕上车厢壁,清脆的声响引起了车外人的注意。



     “他娘的,拐子买的安眠药不行啊,这就醒了。”



    一个人跳上了车厢,一身发黄的工装,袖口的衣服挽起,露出渗人的刀疤,右脸下巴处有一道纹身,青色的,他吐出还剩一截的香烟,恼怒的摸了把寸头。



     转头与车厢外的人商量着什么,宋亚轩抬头,无法动弹的四肢都已经发麻,他忍着头晕目眩,透过不大的车厢缝隙打量起这里。



     在一片黄沙中,四周渺无人烟,太阳很刺眼,几乎被黄沙遍布的路旁有几棵毫不起眼,摇摇欲坠的树。



    “先带进工厂吧。”



    宋亚轩听不懂他们的交谈,只隐隐约约大概了解了这几个字,黄色工装的人手一招,车厢内陆陆续续跳上了好几个人。



    他们给宋亚轩双脚松绑,带有口音的嗓子大咧粗糙,扯下他嘴上的胶带,一瞬间汗液夹杂着牛粪的味道让宋亚轩几乎呕吐。



    “安分点!”



   肩膀被推搡着往前走,许久未动弹的双脚有点抽筋,宋亚轩走得踉踉跄跄,穿过炙热的黄沙,他被带到一座土灰色的大型房子前。



    这就是他们的工厂,里面困有数十个他们低价买来的劳动力。



    “来人了?”



    一行人走进仓库,里边儿的人听到动静从一片残布中抬起头,他好像是这的管事,亲自给宋亚轩松了手腕上的绑带,指指跟前的布料让他叠整齐。



    原来这是一家专门制造衣服的工厂,统一的形状和颜色,手袖上缝有徽章,是一匹狼的图案,像是他们的图腾。



    大眼睛咕噜噜的观察起四周,工厂很空旷,四周的窗全被封死,唯一的出入口只有一扇生满铁锈的大门,门外有两个守卫,手里还拿着电击棒。



     “看什么看!赶紧干活!”



     管事大喊一声,手里的铁棒将桌面敲得哐哐响,宋亚轩一抖,强忍着害怕到发抖的手,哆哆嗦嗦的将跟前如小山高的衣服叠好放入袋子中。



    而周围,全是默不作声,埋头做事的人,他们仿佛早就习以为常,没想过逃跑,或者根本没办法逃跑,也像宋亚轩那样,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了补贴家用,被低价卖给了黑帮。



    尽可能的将自己融入其中,宋亚轩努力平复心跳,先稳住他们,再找机会逃脱。



    管事翻身跳上一米高的台子,手里的铁棒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银白色的残影让人看得脊背发凉,他清清嗓,对着一行人大喊。



     “都认真点!一会儿上头派人来视//察,要是出什么岔子有你们好受的!”



    宋亚轩咽咽口水,不自觉的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他余光一瞥,那个刀疤男始终站在一旁,凶神恶煞,像恶狗紧盯着小绵羊。



     越野车在黄沙中划出轮印,稳稳当当的停在大门前,带着疾驰而来的沙粒,刀疤男匆匆迎上前开了车门,这次的工厂,来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带着眼镜,身形微胖,笑容堆在脸上,表现出和蔼可亲的模样,可这条道上的人,多的是笑里藏刀的。



     管事跳下高台,双手胡乱在衣服上擦了擦,抬起握住来人的手,笑得献媚。



     “您随便看。”



    来人踩上布料残片,满意的看着几乎无怨的劳动者,忽而他脚步一顿,在宋亚轩跟前停下。



     “这新来的,刚刚才送到。”



     管事弯弯腰,似乎是看出了来人的心思,他抬手,让刀疤男递上一块儿被水浸湿的毛巾。



     “快,擦擦脸。”



    宋亚轩将毛巾拽在手中,脸上的沙粒早就擦得他生疼,不用看镜子也知道,他此时脸上的灰和土,早就掩盖住了他原本的模样。



    不敢抗拒的抬起擦了擦,土灰渐渐消失,白皙细嫩的皮肤暴露在众人眼前,宋亚轩站得笔直,连大气也不敢出,他稍垂着头,因为紧张,长睫轻轻颤着,红嫩的唇珠微抖,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来人沉默着,手指朝旁勾了勾,管事很识相的递上了根烟,他夹在指尖,待点燃后放入嘴中,一团烟雾在空中散开。



    他拍拍管事的肩,烟灰顺着掉落一地。



    “你不是一直想讨好阿大嘛,我给你出个主意。”



    来人伏在管事耳边低语了几句,突然揪起的气氛让宋亚轩担心得发晕,手中的衣物被管事扯掉,他被刀疤男带上了大门前停着的越野车上。



     车随着轰鸣声在黄沙中疾驰,宋亚轩颠簸得厉害,他揉揉发酸的手腕,透过车镜看着副驾驶上的人。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来人转头,脸上的肥肉随着车抖动,他不说话,只很满意的点点头。



    车辆逐渐远离黄沙,驶入不知名的城镇,宋亚轩透过窗户看向清一色的街巷道口,弯弯绕绕的,来到一座灯红酒绿的休闲之地。



     “把他带上房间,看紧了。”



    宋亚轩踉踉跄跄的被押下车,穿过长长的歌舞厅,宋亚轩看到了美艳动人的舞女,正风情万种的,倚趴在男人的怀,这里的男人都是统一的黑色服装,料子比工厂里的好了不少,袖上还是一样的狼图案。



     被带上三楼走廊肩头的房间,丝丝缕缕的香水气味让宋亚轩眉头紧皱,昏暗的灯让他屡次撞上坚硬的桌椅脚。



     缩进角落,背后贴上墙壁让他有了些安全感,房内静悄悄的,只有墙上时钟转动时的滴答声,但又更像是催眠曲,一路长途颠簸,又有了安眠药的作用,宋亚轩只觉得眼皮很沉,困意袭入神经。



     睡得迷迷糊糊间,一束光透过打开的门缝洒进。



     宋亚轩惊醒,蜷缩起的双腿下意识的往回收,他抱紧身体,眯起眼,像只惊慌失措的小猫,好看的瞳孔都透露出害怕。



     高大冷峻的身影缓缓靠近,男人穿了件黑色风衣,身形挺拔,与这里的人着装不同,笔直的黑西裤包裹住长腿,锃亮的名贵皮鞋在宋亚轩跟前停下。



     他借着虚弱的光看清角落的人,一丝轻笑从嘴角泄出。



     还挺漂亮。



未完…

撸串儿鱼

【翔霖】江州·成长篇(终章)

21


严浩翔此时的心情大概像往密封的碳酸饮料里投进一颗泡腾片,刺啦一声,片剂释出的气体四处逃窜,快速摧毁二氧化碳与水分子间作用力,使得瓶盖砰地炸开,周围空气含氧量迅速下降,让他被迫体会到一瞬的窒息。


他下意识上滑屏幕退回手机主界面,之后愣了快半分钟才想起自己是要打电话。


点开电话界面,最近通话里的第一行就显示着贺峻霖的名字。他没来得及想该说些什么,手就先于大脑拨通了电话。


对面接得很快,声音却听不大出情绪,只是简单地喂了一声。


“那个,”严浩翔清了清嗓子,无意识地把思考的内容脱口而出,“我该说什么。”...

21

 

严浩翔此时的心情大概像往密封的碳酸饮料里投进一颗泡腾片,刺啦一声,片剂释出的气体四处逃窜,快速摧毁二氧化碳与水分子间作用力,使得瓶盖砰地炸开,周围空气含氧量迅速下降,让他被迫体会到一瞬的窒息。

 

他下意识上滑屏幕退回手机主界面,之后愣了快半分钟才想起自己是要打电话。

 

点开电话界面,最近通话里的第一行就显示着贺峻霖的名字。他没来得及想该说些什么,手就先于大脑拨通了电话。

 

对面接得很快,声音却听不大出情绪,只是简单地喂了一声。

 

“那个,”严浩翔清了清嗓子,无意识地把思考的内容脱口而出,“我该说什么。”

 

“你问我啊!”贺峻霖回道,光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人一定配合着翻了个白眼。

 

“你昨天不是还...”

 

“还怎样?”

 

“还希望我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可没说,”贺峻霖接道,“不是你让我当你没来过我家吗?”

 

“那你为什么不反驳我?”严浩翔还是觉得这一切太突然,太过不真实。

 

贺峻霖的回应方式一如既往,答不上来的话就抛个反问给对方:“你管我?”

 

严浩翔被逗笑,懒得再去追究原因,他想时间该花在更重要的事上。

 

“你在哪儿呢?”严浩翔问。

 

刚还理不直气也壮的贺峻霖听了严浩翔的问话突然心虚,他头脑一热地发完照片后直到这会儿才生出情怯感,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

 

“在家吗?”没得到答复的严浩翔又问了一遍。

 

“不在!”贺峻霖立刻否认。

 

“是吗,”严浩翔仍是笑着,“我过去找你。”

 

“等等!”贺峻霖连忙制止,扯谎道,“我困了,回头再说吧。”

 

严浩翔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

 

“法律规定六点半不许犯困吗?”

 

“那倒没有,”严浩翔回道,“但是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了。”

 

严浩翔自然不会信:“吃的什么?”

 

“你管我!”

 

“嗯,”严浩翔放缓语速,确保贺峻霖能听清,“以后都会管的。”

 

22

 

贺峻霖心有不甘,他竟然被严浩翔掣制住了,不仅放对方进了门,这会儿还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前吃严浩翔带来的晚饭。

 

这样下去不行,他想,自己也就能在严浩翔面前享受“作威作福”的日子,以后要是让严浩翔成了卓静2.0,还活不活了?

 

他把最后一口饭送进嘴里,放下筷子试探着说道:“我都说吃过了,现在又吃一回,明天大概一天都不用吃饭了。”

 

“放心,”严浩翔回道,“你食量没那么小。”

 

贺峻霖把餐盒放回打包袋,准备拿到楼梯间去扔,起身前放狠话道:“冲你这句话,我明天就不吃给你看!”

 

“你这话是告诉我让我晚上留下来,明天盯你一整天吗?”

 

“我...”贺峻霖觉得太不应该了,自己竟然又被噎了一回。

 

“我扔吧。”严浩翔伸手要拿贺峻霖手里的袋子。

 

扔个垃圾有什么好帮的,贺峻霖下意识就要拒绝,转念一想,自己找回场子的机会来了。

 

“去吧。”贺峻霖把袋子递给严浩翔,准备待会儿不再轻易给他开门。

 

结果严浩翔完美推翻了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的伪科学,空出的那只手牵起贺峻霖:“一起吧。”

 

“不去!”贺峻霖试图甩开严浩翔,“有病吗扔个垃圾俩人去!”

 

严浩翔本意也是逗他,恶趣味得到满足后松了手去拿贺峻霖放在桌上的手机,在贺峻霖眼前晃了晃说道:“我去扔垃圾了。”

 

这也行?贺峻霖恨恨地想,不是我军无能,实在是敌人太狡猾!

 

严浩翔很快就回来了,熟门熟路地去卫生间洗完手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还给贺峻霖:“生气了?”

 

“没有。”

 

“我不是说过,你希望我怎么做就直接告诉我,”严浩翔看着贺峻霖,“跟我还要争个输赢啊?”

 

贺峻霖原本觉得严浩翔跟他说话的方式变了,有些不自在,结果那人又突然回到原来的状态,甚至语气更为纵容,他难免理亏起来。

 

但面上还是要逞强的。


“听过与人斗其乐无穷没?这是生活的乐趣。”

 

“都让你赢好了。”

 

“什么?”

 

“我是说,”严浩翔换了个表达,“我不是你对手,你犯不着跟我斗。”

 

“也对,”贺峻霖立刻顺坡下,“你很客观。”

 

“贺峻霖。”严浩翔突然收起笑,表情认真地看着贺峻霖。

 

贺峻霖被盯得发毛:“干...干吗?”

 

“让我抱一下,”严浩翔用的是请求语气,却不等贺峻霖回答就把人揽进了怀里,“谢谢。”

 

贺峻霖觉得感情这种事真的很神奇,自己跟严浩翔从认识到现在,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足半年,中间还有四年的空白,可他能清楚分辨出严浩翔短短两个谢字里包含的情绪,严浩翔不只是感慨两人能走到一起,他更多的在难过。

 

“有什么可谢的,”贺峻霖想安抚他的低落情绪,“虽然咱俩在一起这事儿是你赚了,但我也不算太亏。”

 

“那你要跟我在一起久一点,”严浩翔不想贺峻霖被他的情绪感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让我把你亏的都补给你。”

 

“严浩翔。”

 

“嗯?”

 

贺峻霖像在给小动物顺毛地在严浩翔背上抚了抚:“你怎么了?”

 

严浩翔觉得贺峻霖真是亏大了还不自知。他十三岁起就陷入自己是异类的恐慌情绪,尽管其后慢慢平复,却仍至今日还处在自弃的状态里,以至于从不敢想贺峻霖也是喜欢他的。直到刚刚贺峻霖问他怎么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太卑鄙了,总卯着劲争取却忘了体会贺峻霖的付出,原来贺峻霖从来也没让自己的感情单向地砸往虚空,贺峻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回馈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贺峻霖大概会继续人生前十五年的洒脱自在。贺峻霖跟自己不一样,贺峻霖是有其他选择的。可自己不仅因一己私欲拉贺峻霖下水,还妄想在常规轨道里生活了十五年的贺峻霖追上自己的脚步,立刻对不被大众接受的情感释然。

 

“你家里...”严浩翔艰难地问出口,既然要在一起,这种事就不该走一步算一步。他不敢让贺峻霖陪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他自己的家已经算不得家了,没什么可留恋。但也正因为成长在支离破碎的环境,他更清楚家庭的重要性。

 

“你在担心这个啊?”贺峻霖松了口气,“说了你可能不爱听,我没你想的那么不管不顾,我知道我爸妈大概率会妥协才敢给你发微信。”

 

“真的?”

 

“当然是真的,”贺峻霖回道,“你不会连我爸妈的醋都吃吧?我好歹也爱他们快二十年了,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我不是说这个,”严浩翔不至于蠢到要贺峻霖把亲情跟爱情分个高低,“你爸妈真的会妥协吗?”

 

“嗯,”贺峻霖回忆着去年春节发生的事,“虽然没明着说支持吧,但也没说反对。去年过年好多亲戚跟我说‘大学了谈恋爱没啊?大学了可以谈了。’然后我都笑笑应付过去了,其实我就是单纯不想谈,但我妈估计比我还介怀,觉得我是因为当年的事还没放下,就找我聊天儿,说了些谈恋爱该怎么挑对象、要对对方负责之类的话,但没说非得是女孩子。”

 

“阿姨怎么教你挑对象的?”严浩翔完全抓偏了重点。

 

贺峻霖其实记不太清了,但还记得都是些老生常谈的点,于是他随口说了个:“得是正经人。”

 

“我是吗?”严浩翔问。

 

贺峻霖沉思了一会儿,看着严浩翔说道:“取决于你今天晚上是回家住还是留在这儿。”

 

严浩翔想都没想:“当然是留在这儿。”

 

“那你就不是。”贺峻霖斩钉截铁道。

 

“你快二十的人了,”严浩翔抚了抚贺峻霖后脑勺,“不能什么都听妈妈的话。”

 

23

 

春节在一月下旬,跟贺峻霖他们学校的学期结束只隔了一个星期。

 

严浩翔比贺峻霖早几天进入寒假,但被贺峻霖以“不要打扰我复习”为由,数次拒之门外。

 

终于等到贺峻霖考完试,严浩翔掐着点上门堵人,正好赶上贺峻霖考完最后一科转着笔往家走。

 

“你不能晚两天回去吗?”严浩翔问。贺峻霖买的是考完试当天的机票回江州。

 

“不能,”贺峻霖从口袋里翻出钥匙开门,“马上就过年了,我爸妈攒了一堆活儿等着我呢。”

 

“请个钟点工不行吗,我出钱。”

 

“我们家还能差你那几百块吗?”贺峻霖推开门走进去,“这是我们家的团建活动。”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严浩翔走在贺峻霖身后,顺手带上了门。

 

“你问八百遍了,”贺峻霖在沙发上坐下,“开学前一天回来,早一天我妈都不会放人。”

 

严浩翔挨着贺峻霖坐下,拉过身边人的手捏着玩儿,刚考完试,贺峻霖手上还有些碳素笔的印记。

 

“贺峻霖好狠的心啊,”严浩翔摩挲着贺峻霖的指腹,“过完年长大一岁的贺峻霖会做个人吗?”

 

“不会,”贺峻霖回道,然后想起什么地问严浩翔,“你那次走以后回过江州吗?”

 

“没有。”

 

“你不是说你爷爷还在江州吗,”贺峻霖问,“没回去看过他吗?”

 

“过年过节的他会过来,”严浩翔停顿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该告诉贺峻霖,“他怕我回去。”

 

“怕?”

 

“嗯,”严浩翔回忆着四年前,“我当初跟他摊牌了,说喜欢上同班一个男生,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帮我办转学放我回来。”

 

“他不担心你回来以后再喜欢别人吗?”

 

“担心啊,”严浩翔想起那段噩梦日子,“我刚回来我爸跟看犯人似的看着我,大学给我买房也是因为不想我住宿舍。”

 

贺峻霖反握着严浩翔的手,“那现在...”

 

“我又不是十五岁了,”严浩翔把另一只手覆上贺峻霖手背摩挲着,“其实十五岁他们也看不住我,不过那会儿咱们没在一起,没什么跟他们对着干的必要。”

 

“不然你跟我回去过年吧。”

 

“不了,”严浩翔回道,“你难得回趟家,别弄得你家年都过不好。”

 

“总是要告诉他们的。”

 

“那也别挑过年,”严浩翔拉着贺峻霖往卧室走,“收拾行李去,别赶不上飞机。”

 

24

 

贺峻霖家这一年的除夕轮到去奶奶家过,吃过午饭一家三口就搬了一堆年货塞满了后备箱,驱车前往只隔了半小时车程的奶奶家。

 

贺峻霖更愿意去姥姥家过年,姥姥家在乡下,可玩儿的地方宽敞还不禁放烟花。

 

城市里的春节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平常一个人做的事现在一大家子扎堆做。

 

贺峻霖抱着手机坐在角落沙发里,边刷微博边听春晚。为了守岁,卓静特赦他今天睡到中午才起来,可大概是电视里正进行的煽情桥段催眠效果太拔群,主持人抑扬顿挫地提醒大家记得牵牵妈妈的手,他听得打了好几个哈欠。

 

“霖霖困了?”爷爷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儿,“上爷爷屋里睡去吧。”

 

“睡到中午才起这么早就困了?”卓静也看过去。

 

“太无聊了。”贺峻霖如实说道。

 

“怎么会无聊呢,”奶奶加入说道,“刚刚主持人说得多好啊。”

 

终于撑到零点倒数结束,贺峻霖看着奶奶兴致勃勃地往厨房走要去下饺子,觉得更困了。

 

“妈,”贺峻霖走到卓静旁边,“我能先回家吗?”

 

“不能,”卓静拒绝得干脆,“两年才过来过一次年,走那么早你爷爷奶奶该伤心了。”

 

贺峻霖失望地坐回沙发,然后接到了陆飞的电话。

 

“出来守岁!”陆飞开门见山道。

 

“我在我奶奶家呢,”贺峻霖话说得有气无力,“走不了。”

 

“你回来一个礼拜了咱们连面都没见上,你觉得合适吗?”

 

“那能怪我吗,”贺峻霖回道,“我有空的时候你都找沈伊去了。”

 

“今天没有沈伊,”陆飞回道,“出来呗。”

 

贺峻霖犹豫了一会儿:“你等等。”

 

“妈,”贺峻霖举着手机过去找卓静,“陆飞他...”

 

“我听见了,”卓静打断道,“走吧走吧,我跟你奶奶他们说。”

 

终于获得解放,贺峻霖人不困了,走路也轻快了。就是除夕夜的车实在太难打,他一个小时后才到陆飞说的地方。

 

“我到了,”贺峻霖发微信给陆飞,“你人呢?”

 

对面秒回:“家呢。”

 

“我说认真的呢。”

 

“真在家呢。”陆飞甚至发了个定位过来。

 

“你大爷!”贺峻霖发去一串的「你被我暗鲨」表情包。

 

“有你哭着谢我的时候!”陆飞回道。

 

贺峻霖正准备打电话过去教陆飞做人,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吓得他手机差点儿掉地上。

 

“新年快乐。”

 

熟悉的声音让贺峻霖停下了准备踹人的动作,他挣脱出怀抱转身看着来人,确实是一个星期没见的严浩翔。

 

“你疯了?”

 

“你新年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骂我!”严浩翔故作委屈道。

 

“那你完了,”贺峻霖说,“你要被我骂一年了。”

 

严浩翔一个熊抱把人揽到怀里:“那你要被我抱着一整年了。”

 

“三秒内松开饶你不死。”

 

“三、二、一。”严浩翔自己倒数着,听话地把人松开。

 

“你真的越来越飘了严浩翔。”

 

“你还没祝我新年快乐。”

 

“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还没祝我新年快乐!”

 

“快乐快乐,”贺峻霖像跨年那晚在严浩翔脸上拍了拍,“你脸上终于有点儿肉了。”

 

严浩翔礼尚往来地捏了捏贺峻霖的脸颊肉:“回家的这一个礼拜没少吃吧。”

 

“没睡好,水肿!”

 

“长大一岁了,要学会诚实。”

 

“没过生日不算!”

 

“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还半年呢!”

 

“只有不到五个月了。”

 

“那也还很久!”

 

“新年礼物想要什么?”

 

“你少搞突然袭击吓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突然袭击有什么吓人的,你又没出轨。”

 

“你怎么知道我没出轨?”

 

“元宵节想要什么礼物?”

 

“谁元宵节送礼啊?”

 

“情人节想要什么礼物?”

 

“你不会要在这儿待到情人节吧,你跟家里说没有?”

 

“我爱你。”

 

“啊?”

 

“你应该说你也爱我!”

 

“我考虑考虑。”

 

“你真出轨了?”

 

“爱你爱你。”

 

“主语呢?”

 

“我!”

 

“你是谁?”

 

“你爸爸!”

 

“乱伦是不对的,重来,我爱你。”

 

“傻子。”

喝豆浆有利于美白

文轩|任意失控

体育生 x 美术生/

勿上升/

伪骨科 /

1.9w一发完/


01.


宋亚轩待的那个艺术班里的人就看不惯体育班里那群体育生没事就爱咋咋唬唬的。


路过了他们班闻到一些汗味儿和听到一些颜色的玩笑都要皱着眉加快脚步,宋亚轩的同桌和他说:“离那群体育生远一点,他们就是群街溜子。”


“是吗?好。”


宋亚轩刚转来不久,对这些八卦没什么兴趣,别人说什么他只管点头,也不多问。


藏在书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宋亚轩趴在桌子上感受到,悄悄把手伸进去摸出了手机,点开了未读的微信信息,是刘耀文的。


【今天放学去嘉尚。】


宋亚...

体育生 x 美术生/

勿上升/

伪骨科 /

1.9w一发完/





01.


宋亚轩待的那个艺术班里的人就看不惯体育班里那群体育生没事就爱咋咋唬唬的。


路过了他们班闻到一些汗味儿和听到一些颜色的玩笑都要皱着眉加快脚步,宋亚轩的同桌和他说:“离那群体育生远一点,他们就是群街溜子。”


“是吗?好。”


宋亚轩刚转来不久,对这些八卦没什么兴趣,别人说什么他只管点头,也不多问。


藏在书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宋亚轩趴在桌子上感受到,悄悄把手伸进去摸出了手机,点开了未读的微信信息,是刘耀文的。


【今天放学去嘉尚。】


宋亚轩记下,熟练地回了个好字便把手机又藏了起来。


嘉尚是他们爸妈给他们俩在学校附近租的公寓,方便他们有需要可以过去休息。


他们是重组家庭,宋亚轩的妈妈某次带着刘耀文和刘耀文他爸出现在宋亚轩面前时,宋亚轩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那之前,他和刘耀文早就暧昧不清,在追寻刺激和灵感的路上他遇到刘耀文这种满腔活力和热情的少年,少年向他发出了激情的信号,便一起跌入新世界的深渊,也未曾想过,勉强称得上pao友的人,成了一对兄弟。


宋亚轩无数次想要叫停这一场荒谬的关系,可每一次在欲说出口的时候刘耀文总是两根手指便掐灭他的念头,他总是那样,不带一点怜惜把他推向欲望。


就像这条短信,他好像能确定,宋亚轩会说好。


放学的那会儿宋亚轩背着画板提着画架走到门口时,刘耀文正和一群男孩七扭八歪聚在一起喝着饮料。


想起了这些天班里的人对体育班的评价,宋亚轩只和刘耀文对视了一眼便移开,出了校门后和身边同行的几个人告别后直接右转,没和刘耀文再有交流。


刘耀文不用想也知道原因,却没有说什么,身边的一个男孩给他递了根烟,问他一会儿去不去网吧,刘耀文轻手推开。


“不了,家里养了猫,得回去放粮。”


“什么时候养猫啊文哥?还挺有爱心。”他们打趣道。


刘耀文笑笑没说话,喝完易拉罐里最后一口可乐,捏扁了瓶子对着三米外的垃圾桶一掷,精准投入。又和几个男孩拍了下掌,便迈腿往宋亚轩刚去的方向走去。


宋亚轩做什么事都慢悠悠,刘耀文迈大了几步就追上了他,但没上前和他并肩,只是在离他几步的距离跟着他,然后放慢了速度,跟着他慢悠悠回公寓,慢悠悠上楼,再慢悠悠打开门进去。


刘耀文跟进来后顺手关门,转头看着他弯着腰换鞋,校服领子上的两个扣子都没有系,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禁区,上面还有未消失的粉红,于是等着他把鞋子换完,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转了个位置,把他抵在了门板上。


“干什么?”


“你说呢,哥哥。”刘耀文大力地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见到我不打个招呼吗?”


“听说你们体育生名气不太好,我一个新来的,怕惹了麻烦。”


宋亚轩倒是直白,可听不出他真的在乎别人感受的意思,似乎这只是一个听得过去的借口,刘耀文可以敏锐捕捉这些信息,讨厌得很。


下巴上很快泛红,也不见宋亚轩喊一声痛,只直视着刘耀文的眼睛,认真的样子不知道在找寻什么。


刘耀文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样的表情,一副清高淡泊在上的姿态,让他感觉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就是他写生面前的一块可有可无的静物。


所以他会毫无顾忌吻住他,挑逗他,看着他一点一点因为自己失控,眼球倒映自己的脸再蒙上一层情欲,最好再开口求他,刘耀文才会觉得满足。


这次仍旧不例外,刘耀文从他的眼睛慢慢往下吻着他,抓着他校服的下摆往上撩,在他的柔软的腰侧上来回照顾。嘴唇移动到熟悉的气息面前,猛的全部吃入,带着他掉进自己的节奏,很久后感受他短促的呼吸才放过他。


刘耀文离他两厘米,看着他有些被憋红的脸,命令道:“睁开眼。”


睁开眼,我想看你因为我沉沦的样子。


湿热的气感喷在自己脸上,他的声音只有两个人听见,宋亚轩睁开眼时差一点又想直接勾上他的脖子攀上去,强迫了自己回神。


刘耀文没察觉到不对,手还在衣服里不断上移,找寻着他的敏感,在危险边缘时被宋亚轩抓住了手臂,使了力和他拉开了距离。


“今天不想。”


说完直接绕开了刘耀文,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画板和画架,进了客厅把东西放好,再去了厨房在冰箱里找了瓶乳酸菌,又折回客厅一边喝着乳酸菌一边刷着手机,全程无视了还站在玄关处的刘耀文。


刘耀文缓过那一阵莫名,自关系开始时宋亚轩虽说没有没有主动求欢,但从没有拒绝过他的求欢,像这样有明白的情绪告诉他不想的还是第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刘耀文没有生气和失望,倒是来了点趣味。


这是他没见过的宋亚轩。


他走到他沙发旁坐下,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挽着他,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戏谑他。


“怎么了哥哥?”


“哥哥今天不开心了?”


“还是哥哥对我没兴趣了?”


刘耀文一口一个哥哥叫着,宋亚轩只觉得他吵,甩开了他的手想挪点位置,他又紧紧贴了上来,直到宋亚轩也没了耐心,把乳酸菌放在桌子上转头盯着他。


“是没什么兴趣了,弟弟。”


弟弟两个字加重了音,刘耀文这才意识到他有些生气的,见他要走回房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让他跌在沙发上,自己压了上去。


“哪里没兴趣?”宋亚轩偏头不看他,刘耀文发了狠去握住他两侧脸颊,“宋亚轩,我还没喊停。”


“这么喜欢我的身体吗?”


“是,没弄够。”


“那你喜欢哪?我拿美工刀割一口。”


宋亚轩说完这句话,满意地看着身上的人额头上的青筋显出来,他会发怒,是不是也证明他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


刘耀文死死地盯着宋亚轩,见他一脸挑衅,仿佛真的他只要说出一处,宋亚轩立马去找个美工刀划自己,刘耀文第一次在他身上没了辙,骂了句粗口,真从他身上移开,拿起他刚刚没喝完的乳酸菌一口闷下,压制着烦闷。


气氛因为距离拉开也一下变得微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除了床上zuo就是换个地方zuo,像这样安静坐在一个空间里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刘耀文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但按理说他俩就是pao友关系,既然有一方不想做了,那改天就是了,何必还待在一尴尬。


可是现在的宋亚轩就让他觉得,如果他真的今天走了那估计是这关系要结束了,撇开他不想结束关系这个不说,他甚至怀疑起了自己。


怎么的,炮着炮着有些不对劲,安静坐着的这几分钟他像身上爬行了千万只蚂蚁一样不自在,他有欲望,那方面有,想和宋亚轩说几句话的欲望也有,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他会怎么接。


宋亚轩抠弄着手指观察刘耀文,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过了很久后才问他:“我妈和你爸明天领证,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刘耀文一向不关心他老子的事,那次被拉上去看到宋亚轩纯属路过,也没想到会有这样戏剧性的一面。


“那你现在知道。”宋亚轩沉着嗓子宣布道:“所以我和你,结束了。”




02.


宋亚轩说的结束,刘耀文没同意,但也没拒绝。


只是又强硬拉着他做,宋亚轩给了他一巴掌,刘耀文摸了下自己的脸,无所谓说了句怎么也得来个散场pao。


自那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过话,宋亚轩能听到刘耀文的消息全凭班里的人说最近体育班又怎么了。


刘耀文是他们班长得最好的,甚至在校内也被排个一二,似乎好看的人就是有优待,宋亚轩在一片体育班的谩骂中也只能偶尔听到刘耀文的名字。


这样也很好,至少自己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状态,不再被任何人任何事左右了情绪,宋亚轩认为的,他最好就忘了刘耀文这个人。


但羁绊是双方的,在一个周日的夜晚,临近了零点,宋亚轩刚进入了睡眠,又让一阵手机铃声闹起。


他烦躁地坐起身子去拿手机,屏幕显示着刘耀文三个大字时,他心口一个弦有些松动,让它又响了十秒, 宋亚轩还是按了接听。


他没有删他的联系方式,他还是接了他的电话,他还是没有说到做到要把记忆移除。


“喂?”宋亚轩故意压着嗓子。


“宋亚轩。”


“嗯。”


“我到底哪里让你没了兴趣?就因为我爸你妈?”


“你喝醉了,刘耀文。”


刘耀文很醉,醉得脑子里该死出现的情景全是宋亚轩说结束的那天,他烦得不行,酒精下去想着这些天真就和宋亚轩没了声息他就更烦,眼前酒也没了,才冲动地按下电话。


听到宋亚轩声音的那一下他好像怒气都被激起,但还是忍着,他隐约还能记得宋亚轩不喜欢吵闹。


“我没醉,是因为他们吗?还是因为我?”


“你真的醉了,旁边有人吗?你把电话给你旁边的人。”


“宋亚轩!”


“刘耀文,我让你把手机给旁边的人!”


刘耀文不满他无视自己的话,喝了酒,没了耐性忍不住大声,只是他没想到宋亚轩比他还要大声。


宋亚轩从来不这样,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突然被吼了一下倒是刘耀文愣住,真的听了他的话把手机给了一起出来喝酒的人。


“你好,我是……我是刘耀文的哥哥,麻烦你帮我把他送到嘉尚国际公寓。”


刘耀文被送回公寓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这半个多小时里宋亚轩干脆坐到客厅里,摆上了画架和画纸,靠着脑海里的随性构思,在画纸上画了一副速写,正在投篮的男孩。


还没画完时门铃就响,宋亚轩放下笔去开门时,刘耀文被两个男孩架着送了进来,出于礼貌,他帮着把人扶到沙发上时,和那两个男孩寒暄了几句。


“谢谢你们把他送回来,改天请你们吃东西。”


“不用不用,这是应该的。”其中一个男孩从进门起就一直盯着宋亚轩,“那个……你是三班的吗?三班的宋亚轩?”


年级里都在传艺术班来了个漂亮得不行的男生,从刚进校门开始宋亚轩就被人趴在窗口轮着围观,特别是偶尔经过体育班,还传来口哨声和起哄声,所以宋亚轩这个新生,在年级上还是有些知名。


可哪知这漂亮的转校生还是刘耀文的哥哥,也没听刘耀文提起过,这才从进门就不断打量。


“嗯,你们好,我是宋亚轩。”宋亚轩也没有避讳。


“天啊,刘耀文是我们的兄弟,那你也是我们的哥哥啊。”


“哈哈哈哈哈,说得对,亚轩哥好!”


两个男孩难得有机会和宋亚轩搭上话,硬是要就着一个绳子往上攀。


刘耀文被晾在沙发上,刚刚回来路上开着窗让风吹的清醒了许多,本来想接着装醉引宋亚轩心软,结果还没讨到好,倒是让两个损友捡了漏。


“好个屁,赶紧滚。”


那两个男孩还想加宋亚轩微信,刘耀文再装不下去,直了身子把两个人都推向门外,大力甩上了门,世界终于才安静下来。


“我还没好好谢谢弟弟们呢。”


宋亚轩看着他走直线的背影,故意拿话酸他。


刘耀文只觉得他在找死,黏着一身酒气就把宋亚轩拉近怀里,又嫌不够,直接把他抱起扔在了床上,欺压上去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是缺弟弟还是欠c?”怀里的人明显轻颤了一下,刘耀文知道他爱听自己在床上说荤话,“是不是哪个弟弟都能c你?”


“怎么了?你吃醋吗?”宋亚轩撩了撩刘耀文额前的刘海,笑得很温柔。


“醋你妈。”


“我妈醋不醋,你得问你爸。”


刘耀文懒得和他贫,这张嘴除了口和亲,只剩下气他,直接堵住声音来源,带着酒精的加成狠狠弄了他。


已经很久没做,宋亚轩和刘耀文都在肆意,结束后宋亚轩累得不行,扯了一下刘耀文的头发,以前每一次都会有这个小动作,刘耀文立马抱起他去浴室一起洗了个澡,再把他擦干净水穿好睡衣送回床上盖好被子。


被当成皇上伺候的宋亚轩还是不舒服,又踢了刘耀文一脚。


“我好渴。”


刘耀文骂了他一句娇气,脚倒是自觉下了床,跑到客厅给宋亚轩倒了杯水。


无意间瞥了一眼,他看到宋亚轩画架上的画。没有画完,但是刘耀文一眼就能认出是自己,球衣上的号码是自己用了好些年的。


他心情因为这幅画回转,回了房间都是笑着看宋亚轩喝完了水。


“有毛病?”宋亚轩被他盯着发毛。


刘耀文不在意他的挤兑,问他:“宋亚轩,我又发现你画我了。”


“嗯。”


“为什么你每次画我都不画脸?不对,应该说不画五官,也不对,应该说不画表情。”


“不擅长。”宋亚轩把杯子放在床头,别过头躺下。


“是吗?我看过你别的画,画得也挺好的。”


“睡觉了,别吵。”


刘耀文耸了肩,在他旁边躺下,试探去抱住他的腰,宋亚轩没有反抗,他才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放松了身体睡过去。


背后的人很快就入睡,宋亚轩明明刚刚被折腾得很累,也是他先喊的要睡,现在却没了睡意,睁着眼看着窗外。


他开始有点讨厌自己,这一失控就打了一pao,他这两个星期的隐忍全白费了。




03.


第二天学校就一传十,十传百,百传遍全校,所有人都知道了。


艺术班的宋亚轩和体育班的刘耀文是兄弟。


像个鱼雷打进了平静的湖面,所有人都因为这个消息沸腾得不行,向来互相瞧不上的两个班级居然存在这样的关系网。


宋亚轩昨晚睡前也能想到这些,所以当去到学校被一群人跟在身后说着悄悄话他也很自然地走回自己的位置,悠闲地拿出校门口买的馒头和豆浆。


嚼了几口馒头,宋亚轩的同桌终于忍不住推了推他的手肘问他:“亚轩,你真的是刘耀文的哥哥?”


“嗯。”宋亚轩馒头嚼得正香,点了点头。


“那我之前在你面前说他们班……”


“没事。”宋亚轩怕他真的在意,从另一头掰了一小块馒头递给同桌,“吃吗?”


同桌赶紧摆了摆手,上课铃正好响起,本来还想问点什么也止住。宋亚轩也赶紧吃完最后的馒头,喝完了豆浆,一副对周围所有发生都无所谓的样子。


周一第一节课就是班会,班主任戴着厚重的眼睛宣布这个周末是校运会,要求同学们积极参与,班里里顿时一片唏嘘声。


艺术生们没几个对体育项目感兴趣,有兴趣的也猜到肯定要被体育班包揽了前三,实在没什么激情。


班主任还在数落着他们忽视身体素质发展,综合素质不高。


宋亚轩坐在底下听得犯困,他和这些人一样,对体育真的没有什么热情,唯一能称得上运动估计就是和刘耀文做那档子事。


一个班的人因为这件事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谁又先挑的头,提起了早上在传的消息,关注点又从校运会放到了宋亚轩的身上。


“宋亚轩你能不能让你弟让让你?”


“对呀,宋亚轩你是刘耀文他哥,他可得听你的吧?”


“那宋亚轩就靠你了哈。”


这样的话还在一句接着一句,饶是宋亚轩这样不爱有波澜的人听了都皱着眉,只是自己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表露情绪,宋亚轩抿着嘴压抑着烦闷。


也不知道班主任是不是缺心眼或是没眼力见,真听了同学们起哄的话觉得有戏,玩笑着喊了句宋亚轩,拿起了手上的笔。


“那亚轩,老师帮你报个一百米短跑吧。”


刚刚还在讲着素质教育的老师,因为同学们的话明目张胆地填上自己名字去毁坏体育精神,宋亚轩整个人无话可说,冷漠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直接趴在桌子上。


原本以为宋亚轩只是性子安静,大家才敢这样和他开玩笑,可是他趴下前的眼神确实吓到了人,班主任登记了一个名额后,大家也没再敢去调侃,各自僵硬地换着话题。


但宋亚轩跑百米,却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体育班,刘耀文是有一点吃惊,而他周围的一群人比他还要激动得多,特别是昨晚送刘耀文回家的那个男孩尤其,听说宋亚轩要跑百米,立马把自己的两百米都改成了百米。


刘耀文就是他的同桌,看着他在表上改名字,皱了眉:“陈家你改什么?”


“跑百米啊,让亚轩哥沉浸式体验一下我的魅力。”


刘耀文记得,他和宋亚轩也就昨晚说了话,这会儿叫起哥来比他还要顺口,这话到了他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难受。


不知道搭了哪根筋,刘耀文从陈家的手里抢了表和笔,龙飞凤舞地在表上也填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是练长跑的吗?”陈家有些奇怪,刘耀文的长跑才是强项。


“想让你沉浸式体验一下我的魅力。”


陈家笑着锤了一下刘耀文的肩膀,“得了吧,我看你就是怕我欺负你哥,放心吧你,你哥这样的美人我哪舍得欺负。”


陈家说完外面就有人在找他,被叫了一句便跑出去,没看到刘耀文因为他的话手臂上显现出的青筋。


他就舍得,他很舍得欺负宋亚轩,特别爱看他红着眼眶控制不住眼泪的样子。


但他讨厌别人对宋亚轩有这种关注。


人都是有占有欲的,刘耀文对属于自己的领域有绝对的划线,即便是pao友也是。


这个星期在学校里遇上了宋亚轩几次,两人都是对视了也不主动去说话,偶尔被身边的人也碰巧看到了才会起哄几句。倒是陈家,每天都在刘耀文面前亚轩哥长,亚轩哥短的,他暴躁了几次让他别攀亲弄戚的,结果陈家和他说,他和宋亚轩已经加上了微信,算是朋友了。


“你倒是不嫌艺术生矫情了?”刘耀文故意拿他以前说过的话去酸他。


“那亚轩哥和别人哪能一样?”


确实不一样,宋亚轩矫情时谁都比不上他。


校运会那天,宋亚轩还被选为了开幕式的学生代表上去讲话,像这样枯燥的文稿因为是宋亚轩在念,听得人也变多,结束的时候连掌声都响亮得不行。


田径类比赛全部都安排在上午,百米就是第一项,检录的时候宋亚轩和陈家刚好是挨着的赛道,陈家便抓着这个机会和宋亚轩说话,刘耀文在最外边的赛道,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陈家的背影,他不知道陈家讲了些什么,宋亚轩笑得眼睛都是弯的。


刘耀文第一次觉得他的笑难看得要死,想过去酸几句,老师就走过来喊了准备,跑道上的人熙熙攘攘站回去准备,调整着自己的助跑器,定好姿势后,裁判便举着枪。


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宋亚轩感受到身旁两阵凉风,他看着两边的人像箭一下冲了出去,才反应过来自己起跑慢了,在料想中成了最后一名。


本来就是被强按上场,宋亚轩没有一点胜负欲,百米的冲刺跑到他这显得是在晃悠,慢慢地跟在后面欣赏着少年们的背影,宋亚轩重点误的在脑海里构思着他下一幅画。


十秒左右时刘耀文和陈家已经过了终点,而宋亚轩足足是在他们越过终点后的五六秒才完成了百米,其他人都是有些喘息地放松着身体,只有宋亚轩冲过终点跟散完步一样。


陈家缓过了一会儿等到宋亚轩,就已经迫不及待上前和他接茬。


“亚轩哥,刚看到了我了吗?”


“看到了,不出意外你应该是第一。”


从后面看得还挺清晰,陈家比刘耀文先半个身体冲过了重点。被夸了的陈家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挠着脑袋低头在笑,正好又让刘耀文看到,这画面扎得他眼睛难受,又见宋亚轩还想说些什么,刘耀文直接过去抓了他的手臂往后拉了一步,硬生生挤在了他和陈家的中间。


“兄弟,不赖啊,短跑差点让你赢了。”


陈家又习惯性要撞一下刘耀文的肩膀却被他躲开,体育生练的项目不同,陈家一个专门练短跑的刚刚确实有一瞬间担心被刘耀文超过,那确实是丢了大脸,还得是在宋亚轩面前。


“干嘛?还输出脾气了?”刘耀文躲那一下让陈家抓着调侃。


“没有。”刘耀文拉着宋亚轩转身,“我找他有些事。”


刘耀文把宋亚轩拉到器材室里,锁上门后把他整个人抱上旁边的桌子,分开他的两条腿霸道地站在中间,用身体和墙围住了他。


“怎么啦百米亚军,不服气?”


“喜欢陈家?”刘耀文觉得他的笑容刺眼得很,直接忽视了他的话,咬牙切齿问他。


“喜欢是什么?”


喜欢是什么,宋亚轩问刘耀文。


刘耀文明显一愣,他哪里知道喜欢是什么,他没对谁说过喜欢也没喜欢过任何人,只是他看性子冷淡的宋亚轩对陈家笑了,给了陈家联系方式,那不是喜欢是什么。


“刘耀文,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宋亚轩的样子像在步步紧逼。


“你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吧?”


“我当然知道。”刘耀文终究是不服软,“我就挺喜欢你的。”


宋亚轩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和听到了“你”,心跳的频率都有些被打乱,看着他的眼睛带着探究,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些可信性。


结果下一秒刘耀文又开口:“特别是床上,我喜欢你喜欢得要死。”


说完宋亚轩眼前的阴影放大,刘耀文的唇直接贴上他的脖子,手粗鲁地扯着他的衣服。


刚运动完身上总归是被汗弄得黏黏的,宋亚轩本就不喜欢这样不舒服地做,加上刘耀文刚刚那句话如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现在他真的没有一点感觉要去和他做这种事。


不断躲着刘耀文的亲热,反而激怒了他,刘耀文直接拿了手边跳绳的绳子,把宋亚轩的手绑在后面,按住他的后脖强迫他和自己接吻,他越躲,刘耀文暴虐的因子就越多,后来宋亚轩没了退路,直接一口咬住刘耀文的下嘴唇,血腥味儿立马蔓延在两人间。


刘耀文低呼一声,“宋亚轩,我看你是找死。”


“我不想做,我只是你的pao友不是你的充气娃娃!”


宋亚轩突然低吼了一句,整张脸都是不正常的红,刘海和鬓角都湿湿地贴在脸上,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在牵强地扯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说出这些羞辱自己的话时要带着笑。


可能是笑自己吧。


笑自己真的和傻逼一样对一个pao友动了心,笑自己犯贱还想要去试探刘耀文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点意思。


结果人家确实是喜欢,喜欢和你zuo爱而已。


刘耀文也被宋亚轩说的话弄得不知所措,牵扯着衣服的手一下顿住,明明夏天的器材室闷热,可是他却觉得四周都变得冰冷。


他没那样想过宋亚轩。


看到宋亚轩对陈家笑得灿烂他嫉妒得发狂,仔细想过和宋亚轩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床上基本没有什么交流,他都没那样对着自己笑过,以前根本没往这些地方想,陈家的介入让他莫名感受到危机感的侵袭,宋亚轩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时,他对号入座了一秒,有种被点中的烦躁和脑羞成怒,才会发了疯这样对宋亚轩。


可是他真的没把他当泄欲的工具。


“不是……”


“不是什么?”


“我没把你当那种东西。”


“无所谓,随便你了。”


宋亚轩挣扎着从桌上跳下来,背着刘耀文,把被绑着的手伸向他。


“帮我解开,然后放过我。”




04.


从器材室出来后宋亚轩回到看台上坐着,同桌过来关心他,问他怎么整个人看上去这么疲惫,宋亚轩笑着说太久没运动了搪塞过去。


运动会还在继续,刘耀文还有长跑的项目,广播正在播放着一千五的预告,就看着一群女生跑到绿茵地准备给他打气,发出的声响有些夸张,宋亚轩皱着眉被吸引看过去。


“刘耀文从初中直升上来,每年都包揽长跑的第一,越长越帅所以粉丝团就越来越庞大。”


同桌边嗑瓜子边和他解释,腾出了个食指指了指其中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生。


“看到那个没,站中间那个美女,她是最疯狂的那个,就差没往自己头上贴刘耀文女朋友的标签了。”


“所以刘耀文和她?”宋亚轩又忍不住。


“屁事没有,她一厢情愿,不过也没人敢戳破她。”


“为什么?”


“她爸是校长。”


宋亚轩点点头,刚和刘耀文闹过后其实是赌着气不想看他比赛,却架不住身边一群人和同桌在他耳边讨论,虽说他们讨厌体育班的人,但难得脱离书海能够放松一下,一个两个都对场上关注得很。


宋亚轩只在体育馆里看到了刘耀文打球,也是第一次遇到刘耀文的时候,那个晚上就厮混在一起,来到这个学校才知道他是体育生,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长跑。


枪声一响他并没有奋力冲出去,匀速保持在前五,和前面的人都保持在了可控的距离,宋亚轩视线跟着他的身影,和平时看到的他一点也不一样,面上没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坚定看着前方,虽然是第一次看,但就是莫名对他有自信。


在最后一圈的时候,所有人都肉眼可见降了速,只有刘耀文在这个时候慢慢超过了前面的人,在最后一百米的时候终于发了力,直奔着终点做最后的冲刺,硬生生和第二拉开了一个直道的距离。


早就料到了结局,那群女孩在刘耀文越过终点线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校长的女儿被身边人推了出去,抱着一瓶水颤颤巍巍走到刘耀文面前想要递给他,可刘耀文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怎么的,在过了终点后,只往观众席看了一眼,便扶着腿下场。


终点离宋亚轩已经很远,他只能看到刘耀文往这边看了,但其实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直觉,宋亚轩觉得刘耀文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些什么。宋亚轩转移着注意力看手机,手滑了几下还是定不了神,他深叹一声,和旁边的人说了句去洗手间,往刘耀文离开的门走去。


距离其实有些远,宋亚轩出了操场已经看不到刘耀文的身影,脑海里又闪了一下刚刚他离开的场景,忽然想起什么,宋亚轩拔腿跑向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时果然看到了刘耀文,宋亚轩才安心扒着门框喘气,觉得刚刚百米都没这么费劲。


“你怎么来了?”


刘耀文看上去不太好,破了个口的嘴唇有些发白,额头上贴的全是汗,手紧紧抓皱了床单。


“来看看你死了没。”


宋亚轩又恢复了一脸冷漠,瞟了一眼才走到校医的面前,询问才知道刘耀文因为热身不够抽筋了,这种问题可大可小,作为一个体育生也不该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


校医越说越生气,不断在数落着刘耀文,宋亚轩听得认真,不时还点头表示同意。


刘耀文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小腿抽痛的感觉消失了许多,抓着床单的手往脑袋后一放,躺下来欣赏着眼前的画面,他觉得宋亚轩有点像……责怪男朋友不爱惜自己身体?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宋亚轩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笑脸,又问了医生一句。


“老师,他除了腿没有抽到脑子吗?”


刘耀文立马把嘴角往回收,腾一身坐正要拌嘴,却没想过于突然,小腿又被拉着胀痛一下,直接出了痛苦面具。


宋亚轩一个白眼快翻上天,快步走到他面前扶好他的小腿。


“我看你是真想死。”


“你这么关心我吗?”


“我可不想之后一个人养你爸我妈。”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认真摆好了自己的腿,又按照刚刚校医和他说的话在他小腿上轻轻地按摩着。他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好像忽略了什么,刚刚宋亚轩的话怎么听都觉得话不对心。


“宋亚轩,你在关心我吧?”


“没有。”宋亚轩头也不抬,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宋亚轩,你就是在关心我。”


刘耀文用了肯定句,笑容比刚刚还放肆地看着宋亚轩,宋亚轩没看他却感受到炙热的视线,受不了他这样,推开了他的腿,站起来。


“你没死就行,自己按吧,我回我们班了。”


这次刘耀文没拦着他,看着宋亚轩走到门口时,门外刚好又进来一个人,是陈家,刘耀文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这厮怎么哪哪都有。


陈家进来后都忘记自己是来找刘耀文的,看到宋亚轩直接两步并作一步走到他面前笑得灿烂:“亚轩哥也在啊。”


“嗯,是啊。”


“也差不多要中午了,一会儿要一起吃饭吗?”


“不……”


宋亚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让刘耀文拔高的音量打断,“不用,陈家,过来帮我看一下我的腿。”


陈家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刘耀文身上,对着宋亚轩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比了一个微信联系的手势,后才走到刘耀文面前关心他的伤势。


看到宋亚轩已经出去,刘耀文直接把自己的裤腿卷好,整理好了衣服站起来,脸上已经没了痛苦的神色。


“不是要我帮你看一下腿吗?”


“不用,校医帮我看过了。”


“那你刚刚叫我干嘛?你没事的话我就去找亚轩哥了。”陈家真的转身要出去。


“陈家。”刘耀文走快了几步跟着他出去,刚刚校医还在他不好说,“真的喜欢宋亚轩?”


“真的啊。”


刘耀文对着他笑得有些挑衅,“那你可能喜欢错人了。”


“怎么了兄弟?不舍得你哥?我肯定对他好。”


陈家显然没懂刘耀文的意思,刘耀文也懒得废话,闷哼了一身转身回了自己的班级。


中午的时候宋亚轩没答应和陈家一起去吃饭,也没看到刘耀文,自己班级里组织着点些披萨,他也不想不合群,就和班里的人凑合了一顿。


下午的比赛依旧是体育班的人在焕发光彩,宋亚轩安静地在看台上,也有在认真地看着比赛,但他发现找不到刘耀文的身影,心里会有他不想承认的失望,然后又转头去期待下一场比赛,又接着失望,整个下午都是这样反复的过程,等广播台宣布着这届校运会圆满结束时,宋亚轩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无精打采地跟着班级离场。


一天的比赛结束,同学们都还兴奋着讨论今天发生的事情,三三俩俩结伴出校门,宋亚轩又和同桌几个人在校门口遇到了刘耀文他们,这次宋亚轩想和上次一样假装没看到,结果陈家热情地朝他招了招手。


“亚轩哥!这边!”


过于引人注目了,宋亚轩尴尬地瞟着四周,而身边的同学也没说什么,毕竟也都知道刘耀文是他的弟弟,这样打个招呼也不算奇怪,便推搡了一下宋亚轩,礼貌说了句先走就离开,留下宋亚轩一个人硬着头皮走到他们面前。


“不用叫我哥,我们同级。”


宋亚轩好几次想纠正,今天算是找到了机会。他和刘耀文本就是同岁,只是生日比他先,那几句哥哥弟弟的也只是故意撩拨对方而已。


“好的,亚轩。”陈家笑着答应,“难得周末没有作业没有补课,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面对邀约宋亚轩第一反应是去看刘耀文的态度,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脸上一副轻松,并没有表现出希不希望自己去的意思。


所以宋亚轩没有决定好,陈家却急得不行,自来熟地走到宋亚轩面前挽着他的肩膀摇摇晃晃的。


“哎呀一起去嘛亚轩,人多热闹。”


宋亚轩看到刘耀文的脸突然沉下去,也不需要等刘耀文开口,他就很不适应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陈家的接触,但也没有拂了面子扫兴。


“行,走吧。”


选的是串串火锅,人多倒是方便,因为刘耀文和宋亚轩的兄弟关系自然而然大家让他们坐在一起,只是从坐下的时候刘耀文就有意无意拿腿去蹭宋亚轩,开始宋亚轩没感觉到,后来才让他越来越放肆。


宋亚轩忍无可忍拿眼神警告他,这还是在外面,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


只是刘耀文自动忽视了他的信号,得寸进尺地把手也伸再去,在看不到的地方悄悄伸入宋亚轩的衣服里,手指在他的腰腹轻跳着舞。


青春期的叛逆还充斥着一群男孩子,填饱了肚子一有人提出了喝点酒便立马三五张嘴跟着附和,老板抱着几瓶啤酒端上来时还嘱咐他们适量饮酒,男孩们挥挥手说了好,转头就忘记。


他们这个群体里宋亚轩是个新面孔,酒上来后所有人便轮着一圈要和宋亚轩敬酒,说辞十分充分,宋亚轩没有理由拒绝,刚开始喝了一两杯还好,往后他已经不自然地在打着酒嗝。


陈家最先开口劝了酒,“别欺负人家了你们,我帮亚轩喝吧。”


话刚落,宋亚轩便迅速把手里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用行动拒绝着陈家帮他挡酒,心里还没觉得自己和他熟到能够让他来帮自己挡酒。


陈家看着宋亚轩,面上有些尴尬。


刚刚串串很辣,宋亚轩怕胃受不了没吃多少,本来就没有垫好肚子,突然喝了这么多酒,脑子里早就有些晕乎,又猛的干了一杯,宋亚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轻飘。


这种时候他下意识想要去看刘耀文,发现他正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时气不过,马上有人给他添了酒,宋亚轩想也不想把酒杯移到刘耀文面前。


不容拒绝开了口:“我喝不下了,帮我喝。”


“这就是你求人挡酒的态度?”


“那你喝不喝?”


刘耀文又盯了宋亚轩好几秒,整个人憋得像只河豚,眼睛还水光亮亮,看上去可爱得不行,终于不逗他,拿起他的酒杯。


“喝。”


杯子见底的时候周围的人立马发出叫声在起哄,刘耀文放下酒杯时也是带着笑,抬头看了眼陈家,他的脸上却已经没有了笑容。


“文哥真是好弟弟,帮哥哥挡酒真是不拖泥带水的。”


“牛逼啊刘耀文。”


哥哥两字一出,刘耀文便看着陈家的脸色又变得自然,他又跟着众人的调侃开了口,“是啊,亚轩你真是有个好弟弟啊。”


宋亚轩早就没力气和人交流,最后的那点力气都用在和刘耀文暗戳戳较劲,这会儿懒懒散散靠在椅背上也不回话。


刘耀文转头看着他这个样子笑出声,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臂,宋亚轩就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了刘耀文的肩膀上,脑袋还被他的骨头磕了一下,有些疼,宋亚轩皱着眉在他在肩膀上又蹭了蹭缓解。


这幅景象看得众人突然有些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氛围实在不太像兄弟,倒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还能行吗?”


刘耀文无视身边投来的打量视线,低着头在宋亚轩面前轻轻问着,周围的人都安静的看着他们,那温柔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宋亚轩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手轻轻在刘耀文的掌心里扣弄着,活像一直慵懒高贵的猫。


他这个样子实在有些勾人,刘耀文没忘记在场还有觊觎宋亚轩的人,低哄了几句把他扶起来,想要带着他出去先醒醒酒,宋亚轩没有反抗,整个人像布偶一样赖在刘耀文身上被他拖着走。


刘耀文把宋亚轩带到饭馆门前的树边,出来的时候在前台顺手买了一杯酸奶,哄着宋亚轩喝下能解解酒。


可喝醉了的宋亚轩一点也不乖,和平日里的他完全是两个人,仅存的理智就是在人多的时候不能丢脸,现在周围只有他和刘耀文两个人了,那刘耀文越哄他就越要闹。


“喝了那么多酒不口渴?喝一点好不好?”刘耀文尽量在耐心。


是有一点口渴,宋亚轩自己也觉得。


可是口渴一定要喝酸奶吗?他看着刘耀文开开合合的嘴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用他来解渴,心里悄悄说了刘耀文不懂情调,身体主动攀上了他的脖子要去亲他。


刘耀文立马扶好了他摇晃的身子,“一会儿再亲,你先喝点酸奶再亲好不好?”


“不好……”宋亚轩哼哼唧唧的。


刘耀文拿他没办法,顾着宋亚轩时,余光瞟到了饭点的门口,看到陈家也跟着出来了。


他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陈家对视上,眼神间突然就好像有了火药味儿,刘耀文抱着宋亚轩的手紧了紧,突然想起什么,低了低脑袋在宋亚轩耳旁开口,眼神却还是没从和陈家对视上移开。


“轩儿想亲的话自己来亲我好吗?”


陈家其实听不清楚刘耀文在说什么,只看到刘耀文说完后宋亚轩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找到了刘耀文嘴唇,乖乖地贴了上去。


刘耀文最后对着陈家望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闭上眼睛认真地加深了这个吻。


最后回去的时候宋亚轩已经清醒了很多,只是整个人还是懒懒的,靠在刘耀文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听着他们讲了几句自己不懂的体育新闻,没几秒真的睡了过去。


看着宋亚轩睡了过去,几个人又反复确认了宋亚轩和刘耀文出去又回来后嘴唇变得格外红,终究是忍不住八卦的心。


“耀文……嗯……宋亚轩真的是你亲哥吗?”


“你说呢?”刘耀文把玩着宋亚轩的手指。


“就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我姓刘,他姓宋,你觉得我们是吗?”


“也有一个跟爹姓,一个跟娘姓的情况嘛。”


刘耀文一想好像也是,开口时这才没了含糊,“我和他不是兄弟,他是我男朋友。”


“艹!我他妈就知道,哪有兄弟和你们俩似的。”


“那他们还一口哥哥一口弟弟的?”


“我知道了,情侣间昵称是吧?有够肉麻啊刘耀文。”


刘耀文的承认又让场面变得沸腾,大家酒也不喝了,就盯着刘耀文问他这问他那,都一副没见人谈过恋爱的便宜样子。刘耀文倒是大方地和在场的人说说笑笑,没有涉及到和宋亚轩的私事,可每一句说出口朦朦胧胧的话都暧昧甜蜜得不行。


这顿饭吃到了十点多,散局的时候刘耀文叫醒了宋亚轩,看着他迷糊虚焦的眼睛,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脸哄着他回去再睡,而后扶着他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顺路的几个人就一起叫了车,最后只剩下了刘耀文宋亚轩陈家三个人时,气氛有些诡异,刘耀文叫的车先到,他把宋亚轩塞进车里后,转头看着还在用深沉眼光看着他们的陈家。


“我说过了,你喜欢错人了。”




05.


两人回到公寓后,其实宋亚轩已经醒了一半,但还是不愿意动,心安理得地让刘耀文帮他换衣洗漱。


刘耀文安排好宋亚轩后自己才进了浴室洗澡,而宋亚轩躺在床上后已经清醒了,听着浴室传来水流声,他盯着天花板发呆,回想着刚刚饭局上的话。


他们一群男的真的很吵,宋亚轩当时睡得也不深,就是喝了酒后整个人很累,迷迷糊糊地也能听到他们在说的话。


他听到刘耀文承认他们是情侣关系。


他听到刘耀文大方地在他们面前表露出甜蜜。


他好像还听到刘耀文说了喜欢他,可是他上次也说了喜欢,是床上的喜欢。


听过他亲口承认喜欢床上的他,也听过他在外面承认两人情侣的关系,这样的冲突让宋亚轩有些看不懂刘耀文,思绪乱成了麻花。


刘耀文洗澡很快,宋亚轩都还没有整理出一点头绪他就已经出来了。


看着宋亚轩瞪着眼睛在望着天花板,刘耀文边擦着头发边走到床边。


“醒了?”


宋亚轩不说话。


“口渴吗?要不要我帮你倒杯水?”


宋亚轩依旧不说话,刘耀文直接当他默认,也省得他起夜摸黑找水喝,便想着去倒杯水放在床头。


“刘耀文!”


迈了步子还没有走出房门,宋亚轩忽然叫了他一声,刘耀文转过头,看着他示意他说事。


“今天晚上……”宋亚轩还没组织好语言,脑袋里卡着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刚刚在饭店里我其实没有睡着。”


“然后呢?”


“所以我听到你和他们说的话了。”


刘耀文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有回答宋亚轩,而是擦着头往外走,再进房间时已经接了一杯水,递给宋亚轩。


宋亚轩喝了一小口,捧着杯子很认真地看着刘耀文,“我说我听到你和他们说的话了。”


“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和他们说我们是情侣,我同意了吗?”


“你明明听到了,可也没有阻止我,不是吗。”


刘耀文听着他的话,慵懒地把毛巾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坐到宋亚轩的身旁,脸凑近去盯着他,看着他眼底逐渐慌乱的波动。


宋亚轩感受到他还湿着的头发甩了水珠在自己脸上,暧昧地顺着他的脸部线条滑下,湿热的呼吸像两只手要缠绕在一起,他想控制自己的心跳,不自然地往后移了一下。


“宋亚轩,你也没有阻止我和别人说我们是情侣,算不算是默认?”


“不算。”宋亚轩眼神飘着往别处看,“情侣是建立在喜欢上的,我们俩……pao友只能在床上谈喜欢,是你说的。”


刘耀文被他的话气笑,“我说过那么多话,为什么你只记得这一句?刚刚不是没睡吗,听没听到我和他们说喜欢你,床下也喜欢你。”


这会儿眼前的人却开始装鸵鸟,低着头话也不说了,刘耀文有些不耐按住他的肩膀。


“听没听到?嗯?”


“听到了。”宋亚轩小小声的,“可我也不懂,喜欢我为什么要当着别人的面说也不肯当着我面说。”


软软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挠着刘耀文的心,他看宋亚轩的样子真的恨不得翻身欺负死他才好,真是矫情死了,他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惯了的,没觉得要刻意和他讲这些话,但如果宋亚轩觉得要,他也不拒绝。


就像现在,刘耀文便直接掰正了宋亚轩的脑袋,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我喜欢你,可以了吗?”


“不要加可以了吗,听上去太勉强了。”


刘耀文觉得他真是恃宠而骄,但还是咬牙顺着他来。


“我喜欢你,宋亚轩,看到你对陈家笑我真的很生气,你是我的啊宋亚轩,所以我好喜欢你。”


宋亚轩忍不住笑,刘耀文每一个字都在拂散他心里的雾霾,刚刚的纠结也不复存在,只要刘耀文亲口说了喜欢他,喜欢他这个人,他就能确认自己不是独自失控。


眼前的人听完告白就会笑,也没了别的反应,刘耀文看宋亚轩有些傻傻的,可是他喜欢得不行。


宋亚轩在他面前红了脸,不是在床上被欺负狠了的羞涩,是那种纯粹干净的触碰到爱情才会有的反应,因为自己的喜欢而变得害羞的青涩可爱。


刘耀文拍了拍他的头,起身去找了吹风筒把头发吹干,全程有意无意看了宋亚轩几眼,床上的人目光总是追随着他,让他心化得不行,手上波动头发的速度也加快。


躺上床后刘耀文自然而然去捞宋亚轩,把他圈在怀里,亲了一遍他的五官,依依不舍地磨了磨他的唇瓣,好久后才粗着气息离开。


“睡吧。”


亲吻结束得突然,倒成了宋亚轩有些不明白,刘耀文什么时候会这样轻易就放过他,看刘耀文真的闭上眼睛,他扣弄着他胸前的衣服不老实,盯着他的脸觉得有些不真实,刘耀文真的和他告白了。


可是他的小动作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刘耀文本就克制着,还要受他有意无意撩拨,假寐一会儿后闭着眼警告宋亚轩。


“别乱动,睡吧。”


宋亚轩还是不解,亲了口刘耀文的下巴,“今天不做吗?”


“不做。”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呢。


刘耀文睁开眼,看着宋亚轩的眼睛叹了口气。


“既然认真和你表白了,我不想让你觉得我真的是因为zuo爱才喜欢你。”


“不想你多想,宋亚轩,你知不知道你很难哄的,如果不是今天我腿抽筋你来找我,我真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以来随意惯了,忽略了你的情感是我的不对,你一遍一遍说结束,又一遍一遍失控和我拥抱,是我发现得太晚了。”


“我努力点,以后多察觉你的情绪,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你想要什么也可以大胆告诉我。”


他的声音像大提琴在耳边演奏,宋亚轩听得认真,悄悄在努力按压着内心的欢喜。


看着刘耀文看着自己时爱意汹涌的眼神他其实都快高兴惨了,他不是故意老要和他唱反调,只是盛情难回,宋亚轩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翻了身直接坐在了刘耀文身上。


“刘耀文,我要做。”


刘耀文被他折磨得扶额,“你看,我就说你很难哄吧。”


“我要嘛。”


宋亚轩拉开他额头上的手,赖赖唧唧覆下身子去亲吻他,学着刚刚刘耀文吻自己的样子把他的五官都吻了一遍。


宋亚轩笨拙亲着自己的样子,一脸认真和无辜,刘耀文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脑门,心尖上的人都这样了,要是再能忍下去就是那方面有问题。


于是刘耀文手紧紧抓着他的腰,等着他吻到嘴巴时抓住他,拉着他狠狠地缠绵了许久。


“宋亚轩,你一会儿别哭也别喊停。”


“哼。”宋亚轩翘着嘴巴轻哼一句,“我就要做,要你一边做一边说喜欢我。”


“行,喜欢你。”


那天晚上宋亚轩一开始还在数着刘耀文说了多少次喜欢,到了后面意识越发涣散,被快感侵袭着找不着北,根本不知道刘耀文说了多少喜欢,也不知道自己 叫了多少停。




06.


第二天宋亚轩睁开眼后看着空空的床,翻个身都觉得费劲,坐着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慢悠悠下床洗漱。


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宋亚轩叼着牙刷走出去看,只见刘耀文穿着无袖和短裤,手里还提着豆浆馒头。


“你去哪了?”


“晨跑。”


“哦。”


宋亚轩这点还挺佩服刘耀文,明明同样闹到那么晚,每次刘耀文都能雷打不动起来晨练,有时候吵醒了宋亚轩,他还会朝刘耀文发脾气,最后刘耀文干脆回了床,拉着他做运动,美名其曰治治他一身毛病。


“赶紧弄好,出来吃点东西。”


刘耀文催促他,放好手里的东西后把宋亚轩推回洗手间。


昨晚也没吃什么,又醉又饿了一个晚上,身体不知道消耗成什么样,本人还和没事人一样呼呼大睡,刘耀文看着都替他急,又不舍得叫醒他,好不容易醒了又晃悠得不行。


“快点,宋亚轩。”


他第六次喊他。


“听到了,我又不聋!”宋亚轩走出了暴躁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坐到沙发上熟门熟路摸了馒头啃了起来。


“听到了还不把动作放快点。”刘耀文怕他噎住,把豆浆递了过去,“你别饿死了,我可不想一个人养你妈我爸。”


这句话听着耳熟,宋亚轩顿好一会儿思考,才反应过来他原封不动把这话还给了自己。


刘耀文说完又忙着从房间里把拖鞋捡回来让宋亚轩穿上,回来的时候刚把鞋放在他脚边,宋亚轩一个扑过来让他差点向后倒去。


“干什么?”


“就想抱一下你。”


宋亚轩抱得紧,整个人埋着他的肩膀,也不管吃了东西嘴巴脏不脏,全蹭在刘耀文衣服上。


“今天要出去约会吗?”


抱着刘耀文不肯松手的某人摇着头。


算起来两人也算正儿八经做第一天情侣,约会是必修的,可是他就懒,就想和刘耀文什么懒散地宅在家里一天。


“那今天干什么?”


“就待在家里,我哪也不想去,不想动……”


“懒猪。”


宋亚轩抬起头,配合着哼了两声猪叫,可爱得刘耀文去亲他,这会儿又想起来嫌弃刘耀文刚晨跑完身上有汗,说什么都要躲,刘耀文笑得无奈,使劲揉了一下的脑袋,找了件衣服进了浴室。


两人在家待一天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刘耀文翻翻前段时间因为出去集训落下的课程,宋亚轩则支着画架完成几幅之前没有完成的画。


话不多,谁也没有打扰谁,同在客厅一个空间里,只是每隔一会儿就要抬眼看一下对方,偶尔几次很默契的,两人的眼神直接撞上,便都会露出笑。


这样简单而温馨,是宋亚轩自认艺术里最美好的画面。


突然想到什么,宋亚轩站了起来,刘耀文立马眼神追随着他到了书架上。


宋亚轩在上面翻翻找找拿出了一张画纸,上面是还没有画完的画,有好多张,刘耀文眼尖看到了一副,认出那是宋亚轩画的众多没有表情的他里的之一。


出于好奇,刘耀文放下了课本,走到画架前看着他摆摆弄弄,问他:“你要画我吗?”


“嗯。”


“我现在人就在这,给你当现成的模特,画张新的。”


“不要,我要把以前没把你画完的全补上。”宋亚轩把眼前的画纸用透明胶固定好,指着那空白的部分,“你不是问我几次为什么不画你的脸吗?”


“不擅长?”刘耀文记得他每次都用这个理由。


只是这次宋亚轩却摇头:“因为我想画的是你看着我时爱我的样子,以前好像没见过,见过我也不确定,所以我一直没有画。”


纤细的手握住铅笔,转过头利落地在空白处勾勒着线条,穿着白色又宽大的衬衫坐在这被窗外阳光照射着,很像清逸贞洁的水仙。


“刘耀文,你还问我是不是因为父母他们才想和你断的,其实不是,是因为我发现自己很荒谬地喜欢上你,而却不知道能不能从你这得到同等回应,所以我宁愿断得早些,害怕自己越陷越深,最后会变得狼狈难堪。”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也发现了的,我说了好几次和你断,没有一次真的做到了。”


宋亚轩仍旧做着手上的动作,嘴里娓娓诉说着自己的想法和别扭,刘耀文觉得他整个人都很放松,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这样的他很惹人疼,能清晰意识到自己之前给他的爱太少太少,刘耀文轻轻把手放在他腰侧从背后环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


“不荒谬,宋亚轩,喜欢就是喜欢。”他安慰道。


“嗯。”


宋亚轩忽然又想到还有事没解决,突然停下手中的笔,发出很大声响,转过身,“对了!那我妈和你爸怎么交代?”


刘耀文拂了下他皱着的眉,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亲了亲脸颊。


“你现在才想起来这事儿?”


“是啊,完蛋了,这怎么说啊……”宋亚轩后知后觉有些慌乱。


“我和我爸说过了,他没什么意见,反正向来我自己的事都是我做主。”刘耀文停顿了下,思考了一会儿该怎么说,“就是你妈……”


宋亚轩拍了一下自己大腿,“我就知道我妈不给!”


“没说不给,她什么也没说,电话里沉默了很久说等他们回来再说。”


“回来?他们是去哪了吗?”


“小祖宗,他们新婚,已经蜜月半个月了你都没发现吗?”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一脸懵地摇着头,无奈得不行。


怀里的人没了兴致画画,一股脑全在该怎么和自己妈妈解释,急得还要连带刘耀文受累,听他念叨了好几个版本的话术,最后刘耀文实在被他磨没了耐心,直接抱着他回了房间,堵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又挑拨得他没有时间再去想着别的东西。


父母是在周三那天回来的。


刘耀文和宋亚轩推开公寓门时就感受到气氛的冰冷,换好鞋后宋亚轩扭扭捏捏站到茶几前,还扯了扯身后一脸不在乎的刘耀文。


“妈……刘叔叔好。”


“欸!亚轩好呀,别站着,过来坐呀。”


“不许坐!”


宋女士直接怒吼了一句,吓得宋亚轩背都直了不少。


“宋亚轩,你能耐了是吧?”


听到这宋亚轩立马心虚地低着头,倒是刘耀文这会儿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护在了宋亚轩面前。


“那个宋阿姨,是我主动的,宋亚轩没想和我谈,是我威胁他和我谈的……”


“混账!”刘耀文话都没说完就收到自己老子扔过来的枕头,“你居然对亚轩做这种混账事!”


“混蛋!”刘爸爸同样话没说完后脑勺又受了一巴掌,“你打孩子干什么!”


场面一度变得很混乱,宋女士气场依旧跋扈,刘先生就是又要哄着宋女士说话,又不停瞪着刘耀文,搞得宋亚轩和刘耀文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两个人杵在那儿就和电线杆子一样。


教训完了刘先生,宋女士才收了收表情,端着姿态再次看向宋亚轩:“知道妈妈为什么生气吗?”


“因为我和刘耀文谈恋爱?”宋亚轩说得小心翼翼。


“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宋女士掏出手机翻了翻信息,举到宋亚轩面前,“你看看你看看,你居然考出年级前五十!你最近有没有在认真学习!”


“我……”


宋亚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刘先生抽走了宋女士手里的手里翻了翻成绩表,笑哈哈的。


“考得挺好的啊,第五十一名也很厉害了,一定是第五十名不知好歹,没关系的亚轩,哈哈哈。”


“爸。”刘耀文忍不住开口。


“嗯?”


“第五十名是我。”


宋女士突然觉得眼前三个男的是约好了要一起气她,顿时火冒三丈,一肚子骂人的话卡在喉咙,想骂都不知道从哪里骂起。


最后在刘先生拍着胸脯下想起了自己要优雅,指着眼前两个小孩,瞪了又瞪。


“我管你们谈恋爱不谈恋爱的,我只看你们的成绩,下次你们俩不给我进前三十,老娘说什么都要棒打鸳鸯!”


宋女士气头没过,逮住他们俩罚站,嘴里的道理无缝衔接吐出来,整整数落了两个人快一个小时还不乐意。


换做平时宋亚轩估计听得犯困,可这会儿他心里庆幸得不行,担心了半天他妈反对他们戏剧的恋情,却没想到关注点却是自己考差了,就像考试过后以为会不及格,结果考卷发下来居然有八十分的侥幸感。


上一次考试正是和刘耀文关系闹到冰点的时候,他承认考试的时候心思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两人听得也有些累,暗戳戳在背后口拉着小拇指却被宋女士逮个正着。


“我说话你们听到没!还搞小动作!”


“听到了……”


“宝贝你也骂累了,订的餐厅也要到点了,咱们要不先去吧。”


刘先生终于抓住机会说上一句话,宋女士还有满脑子的话没说完,但一想订餐厅也花了钱,为这两个臭小子打水漂实在亏得慌,又嘴碎碎念着一定要好好学习,拉着刘先生出了门。


门一关上,刘耀文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宋亚轩顺势枕在他的大腿上,揉着听困的眼睛。


“终于安静了。”


“怎么办?要是下次考试没进前三十怎么办?”宋亚轩拍拍刘耀文的腿问他。


“那只能委屈你和我搞一下地下恋情了。”


宋亚轩听完,像只小兽一样扑在刘耀文身上,惩罚地咬着他的肩膀。


“别咬了别咬了,一会儿我又难受了。”刘耀文双手捧着他的脸到自己跟前,啄了一口他的嘴巴,“猪,没听出来吗?妈妈变相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只是希望我们不要因为在一起耽误了前途。”


“我肯定知道啊,你才是猪。”


“所以考多少名我们都在一起,但最好是第一名。”


宋亚轩又凑上去亲亲,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痛,气氛一到他就忍不住要和刘耀文贴在一起,刘耀文说他是被宠坏的猫一点也没错。


“你要这样我控制不住了哦?”刘耀文抓住他的手腕,眼里发出一点精光。


“不要你控制。”






END.

晚了诶

《兔子Binky》

《兔子Binky》

文/晚了


|偏执占有欲强总裁×没心没肺小少爷

|非典型破镜重圆|甜|6.5k+完


*


当兔子感到高兴时,会跳跃到空中并扭转身体,这种可爱的动作叫Binky。


*


飞机在跑道上落地,发出震耳的轰鸣声。机场内的广播传来机械的女声,贺峻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动着酸涩的脖颈,呆滞的眼神盯着传送带,看着一个个行李在眼前转了两圈,才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拿了下来。


他昨晚几乎要在马嘉祺的酒吧宿醉,但早上六点还要赶飞机,半梦半醒之间被刘耀文和马嘉祺架着塞进出租车,能准时坐上飞机,现在...

《兔子Binky》

文/晚了



|偏执占有欲强总裁×没心没肺小少爷

|非典型破镜重圆|甜|6.5k+完






*




当兔子感到高兴时,会跳跃到空中并扭转身体,这种可爱的动作叫Binky。






*




飞机在跑道上落地,发出震耳的轰鸣声。机场内的广播传来机械的女声,贺峻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动着酸涩的脖颈,呆滞的眼神盯着传送带,看着一个个行李在眼前转了两圈,才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拿了下来。




他昨晚几乎要在马嘉祺的酒吧宿醉,但早上六点还要赶飞机,半梦半醒之间被刘耀文和马嘉祺架着塞进出租车,能准时坐上飞机,现在又拉着行李箱漫无目的走在机场里都是奇迹。贺峻霖的脑袋依旧晕沉的受不了,一阵阵钝痛折磨着神经。




行李箱的滚轮摩擦着大理石板的地面,只有在经过减速带的时候,才会发出刺耳的磕碰声。贺峻霖有些近视,一个人在偌大的机场里,为了看清标识,只能戴上笨重大框的黑色眼镜,架在鼻梁上都快遮住半张脸,纯黑的眼镜框衬托着白皙的肌卝肤,显得贺峻霖更加白净,樱红的薄唇抿了抿,好看的紧。




马嘉祺送他登机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下了飞机到Z市,肯定安排人来接。贺峻霖都快走到尽头,也没看到马嘉祺所说的人。




他这次来Z市参加摄影展的项目策划,贺家小少爷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却在展览设计上天赋颇高,只要他参与的项目活动都很火热,别的公司挤破头都想和贺家攀上关系。




“贺峻霖。”




还不等贺峻霖掏出手机联系马嘉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他向前走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看到了将近两个月没见到的人。严浩翔又重复着念了一遍贺峻霖的名字,他很少戴帽子,今天却戴了一顶纯白的棒球帽,贺峻霖盯着严浩翔头上的帽子愣了一会,忘了说话。




严浩翔今天应该休息,终于不用穿那一套一套换着花样的西装全套。他难得换上私服,棉质的黑色衬衫中间印着偏蓝绿色的英文logo,是他全身唯一的亮色。入秋的天气他套了一件宽大的黑色翻领外套,衬衫系进腰间被阔腿裤束缚,宽肩窄腰,皮带的金属圆扣随意地耷拉在腰腹前,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突显出脖颈的线条。




贺峻霖眨巴了两下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随便套上的奶白色戴帽卫衣,一条水蓝色的牛仔裤,又偷偷瞟着严浩翔,不满地瘪了瘪嘴。输了!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自己竟然穿的这么没有杀伤力,彻底输了!




机场里人来人往,只有贺峻霖和严浩翔两个人站着不动。贺峻霖一向知道严浩翔所有的微表情,此刻面前的人,正微微扬起下巴,从上而下看着贺峻霖,漆黑的眸子深如潭水,眼神有着刺骨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来了…”

“马哥给我打电话,说你喝醉了,宿醉。”




严浩翔的语气是咬牙切齿,还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严浩翔新上市的公司在Z市开盘,就在Z市买了套房暂住,接到马嘉祺电话的时候他刚准备睡下,最后烦卝躁地连被子的角都没掀开,通宵开车到机场等贺峻霖。




“这几天先住我那儿。”

“严浩翔,我们已经分手了啊。”




“就这次。”

“…”




手中的行李箱被夺走,贺峻霖不得不跟在严浩翔的身后,因为来的匆忙,他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笔记本电脑,选了一个最小寸的行李箱,他自己拉着还好,此刻落在严浩翔手里,画面显得格外好笑。




房子买在Z市偏郊区的地方,严浩翔生怕贺峻霖跑了,下车以后也拽着人卫衣的帽子,走向电梯。贺峻霖这只兔子被拎着后脖颈提了起来,他能做的只有对着空气胡乱拳打脚踢一阵,严浩翔把他丢进侧卧的客房,就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严浩翔是个时间观念特别强的人,他把自己的二十四小时分割的很满,贺峻霖的突然到来彻底打乱了他今天的计划,整个早上需要审阅的文件的时间被压缩。严浩翔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内心那股透不过气的感觉才缓了过来。




“严浩翔!你们家有没有百威啤酒啊,我真的拜托,睡前我不喝点东西我会失眠的。”




侧卧里传来贺峻霖悉悉索索整理东西的声音,还传来着贺峻霖故意强硬着语气说的话,这个家终于有点生活气息了。大概是行李箱被放倒,和地面敲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可能有点吵,但谁也不知道严浩翔盯着卧室的方向,痴痴的笑了笑。




今天是两人分手的第几天,贺峻霖忘了。他明明可以拒绝严浩翔,自己订好酒店自得其乐,说不定他就已经在附近的酒吧蹦迪了,哪像现在只能窝在沙发里,裹着毛茸茸的毯子看电影。




但这是贺峻霖和严浩翔相识的第六年,贺峻霖能发誓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像他们这样了解彼此。书房的门锁转动了一下,严浩翔走了出来,在书架面前停住,伸手在架子上摸索着什么,贺峻霖把自己团在毛毯里,好奇的探出个脑袋。




“你是要吃药了吗?”

“…嗯。”




严浩翔有轻微的心理病,从小的生活环境对他的性子形成了不可逆的塑造。他的骨子里掺了点薄凉的血,不可控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尝尝压得人喘不过来气,不吃安眠药无法入睡,这种症状在和贺峻霖分手后更加严重。




白色的药罐子被晃动了两下,药片撞击发出轻响,严浩翔倒了几粒在掌心,又从柜子里拿出包裹安眠药的白色纸片,掰了一半,微微扬了扬头把药全部放入口中,就了几口水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在安静狭小的空间发出咕噜的吞咽声。




“早点睡,别熬夜了。”




严浩翔把玻璃杯放回桌面,杯壁残留着水珠缓缓下滑。贺峻霖做贼心虚地收回一直盯着严浩翔喉结看的视线,欲盖弥彰地重新看向电脑的屏幕,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散发出来的银光,交织着照映在贺峻霖的脸上。




卧室的门落锁的声音,贺峻霖和严浩翔被一扇门隔在两个空间。其实他们两个分手,严浩翔的偏执占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贺峻霖从小张扬惯了,生性自由不喜欢被管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猖狂的很。但严浩翔简直就是他的对立面,严浩翔稳重、按部就班,控制欲极强,贺峻霖被管的烦了两人就吵架,吵得凶了就分手。




只不过都是贺峻霖的单方面分手,一收拾行李一摔门就说拜拜了。严浩翔可能也在气头上,从来不会主动去找贺峻霖,这个时候又像根木头,不会哄不会追,到头来悲伤自己背。贺峻霖习惯性地咬住下嘴唇,俯身端起桌面上的透明杯,是严浩翔给自己泡的热牛奶。




挂在墙上的笨钟像生锈的齿轮,发出沉重的嘀嗒声。电影终于走向了结尾,贺峻霖缩在沙发的角落昏昏欲睡,本想着懒得回床上,就在沙发上将就着睡算了,谁想到沙发的皮质太过柔软,他怎么躺都睡不着,贺峻霖仰头看了眼严浩翔的卧室,没心没肺的小少爷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贺峻霖从来没有和严浩翔共处一室的时候分床睡过,因为一分手就找不见彼此的身影,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特殊情况。贺峻霖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的门,昏暗的房间只能借着窗外的夜灯看清陈设。




橘黄色的火焰舔卝舐着空气,严浩翔大概是忘记把香薰蜡烛熄灭,整个空间充盈着浓郁的无人区玫瑰的香味。贺峻霖揉了揉发卝热的脸卝颊,将玻璃罩子盖在蜡卝烛上,火苗缓缓暗淡了下来,最后和黑暗融为一体。




应该睡着了吧。贺峻霖摸索到床角,膝盖先跪了上去,慢慢地爬上了床滚进了严浩翔的被窝。贺峻霖的体温天生偏凉,睡觉的时候总喜欢贴着严浩翔睡觉,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有无法言喻的舒适感和安全感,贺峻霖凑近了一点,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严浩翔的肩膀上。




身边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贺峻霖更加安心地大起胆子,电影不好看手机也没什么好玩的,他在飞机上睡了几个钟头,下午又睡了几个钟头,现在兴致又涌了上来。




他太无聊了,修长的指尖轻轻撩起严浩翔的衣角,微凉的指卝腹贴上严浩翔的侧卝腰,紧实的肌卝肉,属于严浩翔的体卝温,贺峻霖眨了眨眼睛,整个手抚卝摸上严浩翔的腹卝肌。




凹凸不平的手感很好,他以前睡不着的时候也喜欢摸着严浩翔的腹卝肌玩,感受腹卝部跟着呼卝吸起伏的节奏。贺峻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口腔中的奶味散步去,甜腻还残留在舌根,他环住严浩翔的腰卝肢,学着严浩翔每次揉自己后卝腰的样子,捏了捏严浩翔的软卝肉。




嘻嘻,好舒服。




本想着摸一下就收手,贺峻霖没想到自己的眼皮子开始打架了,还舍不得放开。贺峻霖的指尖胡乱移动的幅度变小了,想借着最后一丝清醒,回到侧卧去睡觉。谁知他刚有抽离的动作,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握住,力道有些大,贺峻霖的困倦跑散了一半。




“玩好了?嗯,那该我了。”




严浩翔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的手臂已经被贺峻霖用来当枕头,偏偏怀里的人还企图逃跑。贺峻霖的细卝腰被控制住,清清亮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瞪得大大的,严浩翔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缱卝绻,侧过脸几乎是贴着贺峻霖的耳朵说出来,惹得贺峻霖整个人跟着严浩翔的声线颤卝抖。




下一秒,贺峻霖被严浩翔拽到了身下,严浩翔一个翻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峻霖。气氛在不断升高,暧卝昧的温度灼卝烧着贺峻霖的思绪,两人的呼卝吸交卝融在一起,贺峻霖觉得氧卝气被眼前的人夺卝走。真的越来越卝热,严浩翔却慢条斯理地伸直手指,将贺峻霖的手掌卝抵卝在床上,和他十卝指相卝扣。




像是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贺峻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向口齿伶俐地他此刻说话也说不利索,细长的眼睫毛开始颤卝动,只能在严浩翔吻下来的那一刻报复性地咬了一口严浩翔的下嘴唇。




“你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

“嗯,那就打个分卝手卝炮卝。”




!!!!什么!




说得太风轻云淡,但撩拨严浩翔的下场,贺峻霖不是没尝到过。他抿了抿唇,惯性放软了姿态,小声喊了疼,严浩翔松开了对贺峻霖的束缚,有力的手臂环过贺峻霖的腰。




唇齿相贴,奶味毫不吝啬的包裹着两个人,柔软的唇卝瓣被严浩翔又允又咬,舌尖发卝麻。贺峻霖就是软骨头,所有人里只有严浩翔自己清楚,他们两人有多矛盾都有多相爱。




严浩翔本就睡得很浅,他半梦半醒中隐约感受到痒意,挣扎着睁开眼睛,侧过头就看到蜷缩在自己身边的贺峻霖,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只能凭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断靠近贺峻霖。时隔三个月,今晚贺峻霖洗澡用了严浩翔的沐浴露,贺峻霖身上总算能闻到严浩翔的味道了。




“我们明明分手了。”




贺峻霖有些缓不过气,他深呼卝吸卝了一瞬又被严浩翔夺走,他的面卝色被磨的潮卝红,纯情的眼眸对上严浩翔的视线,红晕连着脖卝颈爬向耳根,眼尾都沾染上星星点点的红。像是想到什么,贺峻霖用力攥卝紧了严浩翔的衣领,声音莫名的委屈,让严浩翔沉下了眼眸,安抚性地用指腹抹去贺峻霖眼角的生理泪水。




严浩翔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他又顺势捏了捏贺峻霖的脸,企图和深陷温柔乡里的人讲道理。严浩翔全卝身卝滚卝烫,没有比贺峻霖好到哪里去,他对怀中人的喜欢刻进了骨髓里,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和语气,尝试着哄贺峻霖。




“那是不是你自己钻进来的?”




确实是的。是贺峻霖自己按耐不住无聊,钻进了严浩翔的被窝,也是贺峻霖一时见色起意。贺峻霖知道是自己先做错了,但就是不想承认,却还是别扭地点了点头,那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就是严浩翔的错。贺峻霖瘪了瘪嘴,好像嘴角一向下就要哭。




“所以啊,为什么要分手呢。”严浩翔叹了不知道今天的第几口气,重新翻身躺回贺峻霖的旁边,只是将人搂进了怀里,大手抚摸上贺峻霖的脑袋,轻轻揉了两下,也不知道贺峻霖听没听清。




“睡吧,晚安好梦。”






*




其实对于贺峻霖来说,昨晚发生的事情在他的世界里,算是严浩翔想和他复合的前兆。他只要默默等着严浩翔先来找自己,然后把自己抓住训一顿或者是两个人折磨一下彼此,就又能和好如初,抱着严浩翔撒娇了。




奈何贺峻霖回B市后等了大概三天,严浩翔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明知道严浩翔也跟着自己回了B市,却还是没联系,贺小少爷的脾气又蹭蹭蹭往上冒火,好不容易放出来的微信又拉进黑名单。贺峻霖当即换上衣服,订了卡座,跑到马嘉祺的酒吧消费去了。




用马嘉祺话来讲,贺峻霖就是欠管教的矛盾体。一会因为习惯了放飞天性,不让严浩翔管这管那,一会又因为严浩翔不管他了生气。难捉摸的很,他想要严浩翔自己领悟到得管他,但又不能管的太紧,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在贺峻霖连续几个晚上准时推门进酒吧后,马嘉祺实在受不了,偷偷去后台给严浩翔打了个电话,能抓贺峻霖老老实实回家的就只有严浩翔。马嘉祺也懒得绕弯子,他当时开这个酒吧也有严浩翔的投资,两人是老相识。




“啧,怎么家里兔子天天往我这儿跑啊?”




马嘉祺当年也是情场的惯犯,靠他的风趣幽默和举手投足的清冷气质,蛊惑了一批来酒吧的忠实常客。马嘉祺这话一开口就让严浩翔的警惕心提高了起来,他在办公室里坐不住了,严浩翔套上西装外套,拎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酒吧偏清吧一点,偶尔有活动的时候开个蹦迪专场。贺峻霖闷闷不乐地坐在吧台椅上,调酒师调酒的速度更不上他一杯一杯一饮而尽的速度。刘耀文算是酒吧的小老板,这家酒吧算是他和马嘉祺合资开的,他拿了两瓶鸡尾酒,开给贺峻霖,不敢再让他多喝别的了。




贺峻霖索性趴在吧台上不喝了,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说爱就爱不爱拉倒的人,现在哭的最伤心的也是他。严浩翔赶到的时候,贺峻霖正在和刘耀文极限拉扯,他哭着扯住刘耀文的衣领,质问刘耀文为什么这么小气,不让调酒师给他调酒喝。




“贺峻霖。”




每次新的见面,好像严浩翔都会以这三个字开场。贺峻霖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吸了吸鼻子,眼眶含着的泪水掉了几滴,还有泪珠挂在眼尾,淋湿了眼角的睫毛。贺峻霖松开刘耀文转过身,看着严浩翔向自己走来。




“贺儿,回家吧。”


“现在知道叫我贺儿了,刚刚怎么贺峻霖贺峻霖的叫这么凶?每次吵架都要我主动和好,你不是不想管我吗,那你还找我回家干什么,你有本事就这辈子都别管我!”




严浩翔来的可能有些急,白衬衫都没来得及束进腰裤中,领带也有些松垮,大骨架撑得这套西装穿得有些慵懒,却又有严浩翔的味道。贺峻霖越看越来气,越看越委屈,推了一下严浩翔就说了一大堆,脸颊都哭的红红的,嘴角被他自己咬破了皮。




太委屈了。每次闹矛盾都是这样,严浩翔不会哄人,贺峻霖又不哄不行。贺峻霖说别找我了,严浩翔就听话的不找了,不是说心理的病不可控吗,那为什么人丢了都不着急去找回来。贺峻霖又想起在Z市被抱着亲的晚上,这才是,他想要的会展现出内心真实想法的严浩翔。




“可是,我每次也忍了,才不来烦你的。”




高高在上的严大总裁也是坠入爱河的人,他紧握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他也是个极端的矛盾体,管贺峻霖的时候管的很严,放手的时候又全数不管。贺峻霖愣了片刻才消化过来严浩翔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不想来找,只是狗勾都很听话,贺峻霖说别管了就怕把人管烦了,烦了又不敢去找他,怕更烦了。严浩翔把此生所有的容忍和纵容都给了贺峻霖,也就他们两个情绪极端互补的人才能走到一起去。




严浩翔这次是实在没忍住才来找贺峻霖的,以前都是乖乖等着贺峻霖玩累了,招招手说我想回家。严浩翔就会在第一时间摇着尾巴把贺峻霖拥入怀中。他压根就没觉得他们是分手,这不是分手,贺峻霖逃不走的,但他并不知道贺峻霖早就把自己的镣铐亲手递给了严浩翔。




严浩翔太不会表达,今天被刺激到了破天荒开了口。贺峻霖觉得这辈子都能靠这句话过活了,还不等严浩翔反应过来,他整个人扑进严浩翔的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严浩翔的腰肢,严浩翔身上熟悉的薄荷味窜入鼻息,贺峻霖用脸颊蹭了蹭,再也不要和严浩翔分开了。




黏在一起就不知道怎么走路了,严浩翔几乎是半抱着贺峻霖去酒吧前台付钱。马嘉祺冷眼看着面前甜腻的情侣呵呵冷战,大手一挥免单,终于把贺峻霖这个祖宗送走了。




B市的家是刚在一起就买了的,贺峻霖挑的位置,离严浩翔的公司近。贺峻霖的酒量还不错,但今晚喝的太杂,酒劲难免有些上头,严浩翔又企图和一个醉鬼讲道理,事实证明是不可能的。一进家门贺峻霖就贴了上来,一定要严浩翔抱着他走。




“下来了贺儿,我要去放东西。”

“我不。”




严浩翔只好将贺峻霖腾空抱起来,任由贺峻霖的双臂缠住自己的脖颈,长腿也盘着自己的腰。怀里的人好像又轻过了,软骨头软肉的抱起来香玉满怀,太舒服也太满足。严浩翔索性就抱着贺峻霖,走到哪儿,抱到哪儿。




贺峻霖扑腾累了就瘫卝在严浩翔肩膀上,侧脸的软卝肉有意无意地蹭卝着严浩翔的脖卝颈。严浩翔收拾完东西就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怕贺峻霖缩在自己怀里睡着,准备回卧室那条毛毯。谁知贺峻霖就将全身重卝量压卝在严浩翔身上,不让他动。




“你是真的爱我吗?那你以后会管我吗?”

“嗯,我真的爱你,也会管你…不会不要你。”




两个人毫无保留的显露出自己的心的时候,他们才算灵魂归位。贺峻霖腻着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清越,尾音还会上扬带着撒娇的味道,严浩翔低头亲卝了亲贺峻霖的嘴唇,柔软的触感挠的人心痒卝痒。在严浩翔离开的瞬间,贺峻霖还会下意识仰起头向前,追寻严浩翔的卝吻卝,一起缠卝绵。




“那不行,以后我让你不管我的地方你还是不能管我!”




就算喝醉了贺峻霖也十分有原则,他拼命让自己清醒过来,用牙齿戳了戳严浩翔的下巴。就听到严浩翔在他耳边轻声的笑,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然后严浩翔贴着贺峻霖的耳廓说好,什么都依你。




那还能怎么样,严浩翔连命都是贺峻霖的。




他们就是最契合的矛盾体。






end.

作者有话说:周末小甜饼到达 记得签收

捏妈 写着写着再不收着点就要写成疯批文学了 取这个题目纯属觉得好适合贺霖!第一次看到Binky这个名词就觉得了 我真的好喜欢这篇两个小朋友的性格设定 有点点小渣的味道 但又不是很重 希望大家也喜欢


明天晚上老时间见不知情悖论 这周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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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错在我 请勿上升小孩





望疏潮

【翔霖】彼此驯服

>薄荷味S级Alpha X 天才设计师Beta

>HE,5k字,少量狗血拧巴,少量火葬场


>没有人看好这段爱情,他们始终相信在遇到命中注定的O后严浩翔就会放弃贺峻霖,Beta没有任何方法能够留住一个Alpha。可他们忽略了同样重要的一点,那就是Alpha同样无法强留他的Beta伴侣。所以是谁离不开谁,他们好像完全搞反了。

>乌鸦派惩罚点梗


01.


  严浩翔的狐朋狗友们私底下有个赌局,从他跟贺峻霖在一块儿那天起开始的,就赌严浩翔跟贺峻霖什么时候分手。


  这个...

>薄荷味S级Alpha X 天才设计师Beta

>HE,5k字,少量狗血拧巴,少量火葬场


>没有人看好这段爱情,他们始终相信在遇到命中注定的O后严浩翔就会放弃贺峻霖,Beta没有任何方法能够留住一个Alpha。可他们忽略了同样重要的一点,那就是Alpha同样无法强留他的Beta伴侣。所以是谁离不开谁,他们好像完全搞反了。

>乌鸦派惩罚点梗





01.



  严浩翔的狐朋狗友们私底下有个赌局,从他跟贺峻霖在一块儿那天起开始的,就赌严浩翔跟贺峻霖什么时候分手。


  

  这个赌局产生的理由相当简单纯粹——严浩翔是S级的Alpha,而贺峻霖只是一个Beta而已。



  没有信息素的吸引与契合,难道Alpha和Beta能够长久地走下去吗?他们都是通过代代优生优育而培育的出Alpha,自然明白那种来源于血脉中的吸引力是怎样地无法抵抗。


 

  “只是玩玩而已。”狐朋狗友们很是笃定,“一个Beta,又没什么出身,仗着长得好看罢了。等翔哥找到了契合度高的Omega就肯定得把他甩了。”



  但这话无论如何又是不敢在严浩翔面前说的,上一个不留神说快嘴,把看不上贺峻霖这事儿说出来的兄弟已经被严浩翔半分不留情面地扫出发小圈。



  他们早觉得贺峻霖这人脾气重心思大,打定主意要是等严浩翔哪天遇到了天选Omega再把他给踹了,一定要亲自在贺峻霖被扫地出门的时候过去把这些不痛快都给报了。



  让他知道知道Beta就好好当Beta,少来掺和他们AAOO的事儿。



  结果一等就是两年,才好容易等着了一个,池家从小养在国外的小少爷终于回国。这位二十出头精美如玩偶的少爷在接风洗尘的宴会上意外发‖情,现场检测出他跟严浩翔的信息素契合度竟然达到了惊人的69%!



  狐朋狗友们在那个瞬间意识到,他们等待了两年的剧情似乎终于要来了。




02.



  “分手?”严浩翔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来回走了两步,气得想踹茶几但又怕暴怒的情绪只会加剧现在的状况,他只能强压着,尽量克制道:“贺峻霖,我不同意分手。”



  “只是一个提议而已,你现在不接受也没关系。”



  贺峻霖半垂着眼眸轻描淡写地说,他正在试图收拾自己的设计稿,那些手绘的纸张到处都是,搞得贺峻霖有些头疼。



  如果他有腺体的话就会发现房间里正充斥着浓度过高的Alpha信息素,浓烈的薄荷味能把随便什么Alpha或者Omega都压制得直不起腰来。可贺峻霖只是个Beta,他毫无所觉,对于严浩翔的暴怒保持着漠然的冷静。



  “提议?!”严浩翔简直要疯了,他实在没忍住伸手攥住贺峻霖的手腕,把人拽到沙发上坐下。他深呼吸好几下才勉强冷静,“你知道这个话不能随便提的。”



  贺峻霖“嗯”了声,继续说:“我知道啊,但我以为你会比较需要由我来提出它,所以给你这个机会而已。”



  ……要冷静。


  绝对、绝对、绝对不能任由Alpha的劣根性发作。



  严浩翔尽力回想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贺峻霖这样的想法,他花几秒钟时间将近几个月来的事情都过滤了一整遍,拧着眉说:“没有任何需要我们分手的事情!你是在说池早吗,对检测确实检测出我们契合69%,但是这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不会被这种东西左右,上次宴会他家里人希望我给他做临标我也根本没有——”



  “严浩翔。”贺峻霖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背,叹了口气,用很轻松的语气说:“你冷静点。我不是在说这件事,也并不只是这件事。”




03.



  “我没有在意池早的事情,实际上前段时间我也很忙,忙得没空关注。”贺峻霖按了按太阳穴,“都是后来才听说的。至于什么他家里人希望你做临标这种事情,更是你刚才说了我才知道,所以你不要紧张。”



  严浩翔的心却慢慢沉了下去,他猛然生出那种极端焦虑的情绪,冥冥中预感到即将有很坏的结果要发生,自己却只能等待宣判。



  “我当然相信你不会逾矩,你的道德责任感很强烈这我知道。”贺峻霖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贴心地说:“但问题是也只有我和你是这么想的。”



  “你的发小们其实有个赌局,赌的内容是我们两个什么时候会分手。他们其实并不承认我,也不会承认AB,你不用为你不知道的事道歉。”



  “你的父母同样,他们希望你能够和Omega交往的心理其实从未改变。不会是池早也会是别人,没有69%也会有68%甚至79%。上次回家的时候他们跟你谈过一次了,我知道,你和他们吵了一架。但严浩翔,这种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当然还有一点,不要生气。你看,我是不是经常惹你生气?”贺峻霖弯眉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错。我没有办法用信息素安抚你才会这样的,Alpha信息素长期得不到安抚只能使用抑制剂是会紊乱的,所以我至少会希望你能够舒服一点……严浩翔?”



  Alpha缄默不语,低着头,浑身的气压看起来都极低。



  贺峻霖又喊了他一声。



  严浩翔才抬起头来,双眼泛起不太明显的红色血丝,他忍无可忍地伸手掐住了贺峻霖的腰|肢与肩膀——把人摁倒在沙发上,然后用力地吻下去。



  “唔!”



  只来得及溢出闷哼,贺峻霖毫无反抗地捉住了吻。他被动地感受着掐在腰上的那只手不断游弋,熟练地从居家服的下摆探入,掌心毫无阻隔地抚上有些发凉的皮肤,一路向上。



  亲|吻过深,贺峻霖迷迷糊糊地半弯了眼。交缠的呼吸声中严浩翔几乎将他锁死在怀里,而某个瞬间,他的后颈被牙尖轻轻抵住。



  “……你在咬什么?你是把我当成Omega了么?”


 

  贺峻霖把人推开,他的脸颊上还是尚未褪去的残红与眼尾的盈盈水光,语气却残忍:“但我是Beta,严浩翔,你标记不了我的。”




04.



  好像没有人看好这段恋爱,就像没有人去相信有谁能够挣脱A与O之间那种神秘又隽永的信息素纠葛吸引一样。



  他们相信严浩翔最终会弃暗投明回头是岸,会和那个叫贺峻霖的Beta分手然后去选择最适合的Omega。因为Beta没有信息素,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来绑住自己的Alpha伴侣。



  可是他们忽略了相同的问题。



  严浩翔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来留住他的男朋友。



  ——无法被标记、无法彻|底|占|有、无法明晃晃地打上属于自己的标签。



  严浩翔在床上有很恶劣的习惯,他总会翻来覆去地叼咬贺峻霖后脖颈上的那块软肉,搞得贺峻霖在喘息中只能断断续续地阻止,看起来随时快要死掉的样子。



  “别、别咬,你属狗的么……嘶!你咬烂了也标记不了的……严浩翔!”



  是啊,咬烂了也标记不了的。严浩翔只能退而求其次,他不讲道理地在贺峻霖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像条圈地盘的狗,焦躁地试图宣告占领他。



  在标记清洗手术出现之前,Alpha的标记足够绑定一个Omega的一生。如今虽然有了标记清洗手术,可结合对于AO来说终究是慎之又慎的事情,被标记后的Omega将不再被其他Alpha觊觎,他浑身的气味就是所属的象征。



  贺峻霖不一样,他是Beta。



  再多的痕迹也会淡,严浩翔就像一条叼着宝珠在齿间的恶龙,焦虑地担心着无法真正拥有这枚珍宝。



  根本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严浩翔把脸埋在贺峻霖的颈窝里,恍惚地想:根本就从来不是贺峻霖留不住他,是他留不住贺峻霖才对。




05.



  贺峻霖没有再提过这件事,因为他被搞得很惨,几天下不来|床只能在家画设计图。沉迷于工作的同事偶尔发善心问他是身体不舒服么,贺峻霖也只能无声叹口气说:啊,是吧。



  Alpha发起疯来真的很吓人。



  谈恋爱之前贺峻霖犹豫过是否要答应严浩翔,他们宿舍里的其他人几乎是用那种看即将被肢解的小白鼠的眼神看他,期期艾艾道:“贺儿,你真想好啦……?听说那个Alpha和Beta真的还蛮艰难的……”



  想好了啊,当然想好了。



  是对是错,是苦是甜,都由他自己接受。



  贺峻霖在第四天才终于见到别的人,严浩翔的母亲一直是个对他不冷不热的漂亮女人——她高贵优雅得宜,与严父的感情只剩下浅浅一层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薄层。



  严太太的爱与柔情似乎都只剩给了严浩翔,对其他所有人都不冷不热,只像在看过客。但那也只是往常,贺峻霖收到管家通报说严太太来了的时候微微一怔,让人进来,再接着是一串相当急促紧张的高跟鞋击地声。



  “之前的事都是我们的不好。”严太太的语气同样急促,贵妇人的面容上满是倦色与痛色,她扶着桌沿低头说:“是我们没有足够尊重你,家里朋友的小辈们也是,这都是我们的错,小贺。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你是浩翔唯一的伴侣,所有人都会承认你尊重你,也不会再有池早了,他很快就会被送回国外……”



  严太太几乎是在胡言乱语了,贺峻霖听得头疼,实在没忍住抬了抬手打断:“不好意思打断您,但这是在干什么?”



  然后严太太猛地抬头,用那种锐利的目光瞪视面前的Beta,又在一瞬间软化。“你不知道吗?浩翔他要去做腺体摘除手术!”



  “……” 

  “……”



  贺峻霖恍然大悟地微微颔首,“我不知道,这是他的事情、他的选择。严太太,我既没有怂恿过他,也没有强迫过他,您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么?”




06.



  严太太哑然,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她像是只再无斗志的孔雀,垂着艳丽的羽毛满是疲态。



  她颠三倒四地给贺峻霖道歉,说绝对不能让严浩翔去摘除自己的腺体,腺体摘除手术至今都是对A和O来说伤害最大的手术。她求贺峻霖去劝阻严浩翔,她又保证说不会再有之前的事情了,严浩翔依旧是个Alpha也不会再有人对他们这对AB多说一句……



  她祈求贺峻霖的原谅,她说:你这两年心里不舒服的话就都朝我来好了,小贺、贺峻霖,是我视而不见,是我觉得你们早晚会分开——



  “这是他的事情,他的选择。而且也没必要什么我的原谅。”贺峻霖仍然这么说,“但我可以打个电话问他。”



  严太太眼中的光芒重新亮起。



  严浩翔很快接通电话,他先沉默了两秒钟后才用温和的声音问:“霖霖?你身体是不是好多了?在家无聊了吗?我……”



  “严浩翔,你要去做腺体摘除手术?”



  对面猛地哑火,“……我妈去找你了?”



  “嗯。”


  

  “把电话给她,乖,你不用管这件事,霖霖,这是我的选择。不喜欢的话你就让她走,我都会处理的,霖霖……”



  “我没打算管你的选择。”贺峻霖说:“要摘就摘,摘完回来看我还要不要你。”



  严浩翔:“……”




07.



  那年发生的几件大事一件比一件离谱。


 

  起初是池家小少爷回国,所有人以为严浩翔那个脑子坏了的人终于遇到了自己的天命O,宴会上意外检测了匹配度,严池两家长辈也相当满意。



  再接着是严浩翔的那位Beta伴侣,不声不响地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严浩翔非但没把他给甩了,还阴着张脸把大院里的所有发小叫到一块儿揍了一顿。



  严浩翔从十多岁分化成了S级Alpha开始就打遍大院无敌手,没人想通怎么就惹到了他,等打了半天所有人的趴下了,严浩翔才慢条斯理地重新重新穿上外套。充满警告地说让他们离贺峻霖远一点,跟他也少来往,要是他丢了老婆,这里一个人也别想跑。



  狐朋狗友都惊骇,互相搀扶着起来后面面相觑才意识到严浩翔可能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



  但这并不算完。严浩翔又不声不响地找到在国外搞医疗的同学,预约上他们实验室的Alpha腺体摘除手术——于是所有人终于确信,严浩翔根本就是疯了。



  一个Alpha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甚至是放弃第二性别。所谓爱情到底有那么重要吗,对抗生理性别到这个地步又有必要吗?但是没有人能够从严浩翔那里得到答案,他几乎是一意孤行,直到严太太终于崩溃,说你疯了么,你这辈子就只想栽在那个Beta手里了吗!



  最终手术是没有做的,那个传闻中的Beta真的很厉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能轻易地让严家少爷发了疯,又能一个电话就把人乖乖地牵回去。



  最后一件大事发生在年底,那个Beta和严浩翔举办了婚礼。听说关于婚礼早几年是严家不同意,而后来则变成了贺峻霖不愿意在严氏的本家办,风水到底轮流转。而这件事磨了许久才尘埃落定在严氏国外的某个海岛资产上,婚礼的前几周贺峻霖还在忙时装秀的事儿,根本没管过自己的婚礼。



  直到那个时候,所有人似乎才终于从风声中咂摸出了一点门道来。


  

  ——从一开始就根本搞错了,什么Beta留不住Alpha,根本就是严浩翔在怕他老婆跑了!



  那年的秀场几家的太太们都相当低调地去看了,秀场含金量极高,未来一年的时尚风向都在此定调。设计师LIN的作品由模特商场展示时几乎全场的抽气声就没停下来过,时尚的神明几乎是吻着那位设计师的额头赋予的天赋。



  后来设计师登场,严太太被身边的密友碰了碰胳膊肘,才发现微微扬着笑的LIN就是她那位Beta儿媳。



  “设计是自由的,爱是自由的,我们也是自由的。”LIN站在模特身边,两指轻轻捻着布料,在聚光灯下自信得夺目。“所有偏见都是云烟,而我的设计理念就是将这些如同云烟的偏见穿在身上,谁爱看谁看,谁爱妖魔化我,谁就妖魔化我。”




08.



  婚礼在盛夏的海岛举办。



  去年的时候还打着赌的狐朋狗友们如今一个个都成了乖巧的鹌鹑,不仅被严浩翔揍过,还被家里的长辈叫去敲打,恨不能亲自提着赔礼去给嫂子谢罪,又被骂了一顿,总之就是根本不敢在贺峻霖面前出现。



  怕被那个深不可测的Beta给报复,毕竟之前不尊重是真的不尊重,干的破事也是真的破。



  但这些贺峻霖看在眼里却没愿意搭理,他不缺朋友,社交圈广阔,没必要和曾经不喜欢的人和好,一切照着心意来就行。



  唯一需要他操心的是婚礼,司仪宣告他们永结同心的时候漫天放起彩带和礼炮,这团乱哄哄中贺峻霖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严浩翔。



  那是他亲手设计的一对choker,分别内敛的银色与玫瑰金,贺峻霖都递到严浩翔的手上。



  “你可以帮我戴上。”贺峻霖眉眼弯弯地笑:“这样的话所有人也会知道我是你的。”



  严浩翔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抖着手给两个人戴上了。



  彼此驯服,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END.




彼此驯服,永远爱你🌸


皦衢汀

【祺鑫】马医生今天回家吗?

*含私设 勿上升

*医生/明星

*不算什么文学


00.


丁程鑫一句“回家吗”,马医生下班积极了。


01.


早上六点,丁程鑫克服困意从床上爬起来,身侧的位置早就没了温度。他上午还有通告要赶,想来马嘉祺应该是趁着助理来之前先离开了。


今天外面下了点小雨,不知道他走之前带伞了没有。


“哥,你今天也太困了点吧,昨晚没休息好吗?”


小助理也...

*含私设 勿上升

*医生/明星

*不算什么文学

 

 

 

 

 

 

 

 

 

00.

 

丁程鑫一句“回家吗”,马医生下班积极了。

 

01.

 

早上六点,丁程鑫克服困意从床上爬起来,身侧的位置早就没了温度。他上午还有通告要赶,想来马嘉祺应该是趁着助理来之前先离开了。

 

今天外面下了点小雨,不知道他走之前带伞了没有。

 

“哥,你今天也太困了点吧,昨晚没休息好吗?”

 

小助理也是没忍住才问了一句,化妆的时候丁程鑫总打瞌睡,感觉把他随便丢在哪个椅子上都能立马睡着。

 

困,怎么能不困?就马嘉祺那精力,下了晚班赶过来的都好的和什么似的,他刚洗完澡就迷迷糊糊又被拉进了浴室。

 

丁程鑫喝着咖啡发呆,其实他和马嘉祺的关系,他自己也说不清。

 

十几岁刚认识那会儿不打不行,二十五六却滚到了一起,说是在一起可谁都没提,可要说没在一起家里的床都不乐意。

 

其实马嘉祺这个人本身是很浪漫的,喜欢抱着他在地毯上看书,喜欢在家里养些花花草草,虽然平时两人都很忙,最后养半天的结果无一不是枯萎,但马嘉祺还是爱养。

 

“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花枯萎,就避免养花。”

 

丁程鑫不搭理他,心说这话真是让你理解透了。

 

他今天拍了一天的杂志,好在成片很让人满意。晚上十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又装扮严实自己开车去找马嘉祺,丁程鑫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家见不到马嘉祺就下意识转身出门去他家找。

 

好像衣服下掩盖的欢愉痕迹都在隐隐作痛,需要种下它们的人来抚平。

 

丁程鑫怕困,等红绿灯的间隙就掐自己的胳膊。一路顺利开到了马嘉祺楼下,从车顶天窗往上看家里是暗着的,可能人还没回来。

 

丁程鑫上楼,开门,而后便在黑漆漆的客厅躺下。马嘉祺家里的地毯是他选的,厚实又柔软,趴在上面一时间不太想动弹,过了一会儿他才去摸索手机,拨出那个最熟悉的号码。

 

“怎么了?”马嘉祺刚换好衣服从办公室出来。

 

“没啊,就问问你下班了没。”

 

几个科室的医生提出大家去吃个夜宵,见马嘉祺在打电话便小声说了一句,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丁程鑫竖着耳朵一下就听到了。

 

马嘉祺摸了摸口袋又转身回去拿车钥匙,顺便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你家。”丁程鑫拉长了语调,慢慢说道。

 

“在地上躺着,我今天工作了一天还开车过来找你。马嘉祺我好累啊,我身上疼,你回来哄哄我。”

 

马嘉祺听他这么说没忍住笑了,顺势靠在办公桌旁边,“用得着这么使劲撒娇吗,我又没说不回去。”

 

丁程鑫有点委屈,“那你不吃夜宵了?”

 

马嘉祺说吃个泡泡。

 

02.

 

家里还是没开灯的状态,丁程鑫躺在地上调着黑夜模式看小说,听见门口有动静也没起来。

 

马嘉祺换了鞋脱下大衣朝客厅走去,走近了才看到靠近落地窗的地方蜷着一小团。丁程鑫回来躺这么半天连外套都没脱,马嘉祺在他旁边坐下,手轻车熟路的从丁程鑫的下衣摆探进去。

 

“哪儿疼?”

 

丁程鑫被他冰了一下,半天也说不上来话。他甚至能感觉到马嘉祺的衬衫袖口都还没解开,扣子抵在心口前硌得慌。

 

“你在这撩我衣服,我明天感冒了怎么办?”

 

丁程鑫随意躺着,甚至还会配合的抬抬腰。

 

“昨天一晚上没衣服,不见你生病。”

 

马嘉祺把眼镜摘下来放到一边,度数并不高,可戴可不戴。但丁程鑫很喜欢那个银边框,所以他偶尔还是会戴着。

 

丁程鑫坐起来靠在落地窗前,马嘉祺就挨过去手撑着玻璃和他接吻。

 

“没骗你,真困了。”

 

丁程鑫亲着亲着突然打了个哈欠,把马嘉祺都给逗乐了。他给人把外套褪下来扔在沙发上,而后带着丁程鑫去洗漱,再把人埋进被窝里。

 

丁程鑫手上有不少小伤口,大概是被道具不小心割伤的,马嘉祺给几处看着伤的比较厉害的消了毒,又贴上创可贴。丁程鑫感觉自己睡前迷迷糊糊还亲了下马嘉祺的手,而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有马嘉祺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沉默不语。

 

什么样的关系?什么时候结束?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的每一天都很好,但越是美好的东西往往越害怕被打破。当一切都结束时,我又能拿什么去拼凑一个不可替代的你。

 

今天丁程鑫难得早起,忙完年底这阵他也能歇一歇了,手机安安静静的,打开只有马嘉祺发的几条消息,喊他自己去弄点早饭吃。

 

丁程鑫去洗漱,又沿着洗手台往外走捡自己昨天穿着的衣服,裤子搭在洗衣机边上,估计马嘉祺早上走的急也没来得及收拾。丁程鑫一件一件拿起来又晃悠到客厅去,把沙发上的外套挂到了门口的衣架上。

 

电话正好打过来,是马嘉祺问他吃饭了没。

 

“没呢,正准备吃。”丁程鑫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我衣服你怎么扔的满家都是啊,昨晚干啥了?”

 

马嘉祺刚得空在办公室吃口东西,结果差点被这大早上荤气满满的一句话给噎着,“你困成那样又得给你洗漱还得给你换衣服,那不就是逮哪扔哪吗?”

 

丁程鑫揉了揉眼睛,憋着笑问他,“你吃什么呢?”

 

“食堂的鸡蛋饼。 ”

 

“好吧,我不喜欢吃鸡蛋。”

 

马嘉祺把饼放下,说冰箱里做好的三明治里也有鸡蛋,你别吃。

 

丁程鑫才不管他,拿出来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下,虽然面包没有那么酥脆,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他吃完给马嘉祺拍了张照片发过去,“谢谢马医生,我又爱吃鸡蛋了。”

 

马嘉祺那边估计在忙,没有及时回过来。

 

丁程鑫上午窝在家里看电视,推了几个晚上的饭局,就这么盖着薄毯在沙发上蜷着专心致志看恐怖片。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感觉有点饿了,想叫外卖但还是先打了个电话过去问问人回不回来。

 

“马医生中午回不回家啊,家里有人等着呢。”

 

丁程鑫一惯喜欢这样询问,最后总要加一句“有人等”。当然这个等着的人除了他也没有别人,所以马嘉祺每次都很吃这一套,排除不得已的情况都会尽量回来。

 

“已经快到家了。”

 

丁程鑫挂了电话暗暗庆幸,还好叫外卖前先打电话问了一句,不然又像上次那样,马嘉祺提着买好的菜进家,满屋子飘着丁程鑫点的麻辣香锅的味道。

 

“不做饭了,吃外卖吧。”

 

谁能信马嘉祺就这么整整两周没给他做饭,晾的丁程鑫难受,晚上抱着人服软保证了好几遍,这才让我们马医生重拿起锅铲。

 

03.

 

“今年也不回去过年?”

 

丁程鑫啃了几口苹果,“家里二老还没允许我回去呢。”

 

高考结束后丁程鑫修改了家里给填的志愿,等通知书下来后丁父满屋子逮着人揍,可事已成定局,丁程鑫如愿走上了演艺道路。这几年火了,更是连家门都没怎么能踏进去过。

 

“小可怜儿。”

 

马嘉祺凑过去摸摸他的下巴,丁程鑫便顺势咬了口苹果渡过去。马嘉祺有洁癖,但丁程鑫就是喜欢“明知故犯”,吃不完的面包,喝不下的水,咬了半截的巧克力。

 

最后都要落在马嘉祺那里。

 

“过年少喝酒,少去饭局。”马嘉祺不动声色的咽下苹果。

 

丁程鑫裹着薄毯往房间走,慢悠悠应付他说“知道了”。

 

马嘉祺皱眉,他起身去收拾碗筷,丁程鑫听见声响又急急忙忙跑出来不让他收拾。“你下午要上班,我来洗吧。现在先去睡个午觉。”

 

丁程鑫把薄毯搭好拉着人往卧室走,马嘉祺跟在后面默默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这样,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可能刚有那么一点不耐情绪丁程鑫就像察觉到了一样,立马跳出来抚平。

 

明明一脸乖相,却压的他动弹不得。

 

“我过年就住这儿了,不出去玩,也不喊人来家里。”

 

马嘉祺看不到他的脸,丁程鑫睡觉时总是把自己埋进他怀里很深的地方,虽然他再三叮嘱这样的睡觉方式不好,但丁程鑫听了也没改。

 

“都行。我下午有几台大手术,晚上别等我,自己先睡。”

 

丁程鑫哼哼两声,“难怪中午还专门跑回来。”

 

马嘉祺没解释,他没说是因为知道丁程鑫在家所以才想回来。

 

下午马嘉祺好像很忙,丁程鑫发了几条消息过去都没有回应,后来也就自己去玩了。

 

天色渐晚时虽说丁程鑫确实准备按点睡觉,但耐不住翻来覆去都没找到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就在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了不知多久时,门响了,应该是马嘉祺回来了。

 

丁程鑫安静等了一会儿,发现半天听不到走来卧室的脚步声,便起来趿好鞋出去看了看。

 

马嘉祺站在客厅的小露台上看手机,丁程鑫其实挺想直接走过去抱住他的,但鉴于上次差点被狗仔拍到,所以他还是选择站在门里看着他。

 

“怎么没睡?”

 

马嘉祺刚看完丁程鑫下午发的消息,这会儿回身就看到沙发扶手上坐着想见的人。丁程鑫伸手示意他过来,马嘉祺把小露台的门关上,让丁程鑫先回屋子里去。

 

“那我进来了。”

 

马嘉祺犹豫了,虽然深更半夜不像会被拍到,但拍到了那真是有几个公关都说不清。

 

“干嘛呀?”

 

马嘉祺没办法只得开门出来,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丁程鑫环着他的肩膀一动不动看向他,“你抽烟了。”

 

“出医院抽了几根,回来想站在露台散散味儿,结果你没睡。”

 

“累啊?”丁程鑫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马嘉祺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到口边的“不是”弯弯绕绕又咽了回去,变成默默的点头。

 

“烟比我管用?”丁程鑫凑过去想吻他,但马嘉祺躲了躲说有烟味儿。丁程鑫才不管,他觉得马嘉祺唇齿间都是苦的,急需他来“调和”一下。

 

其实很想做的,但抱着人又舍不得。

 

丁程鑫跨坐在马嘉祺身上,两人倚靠着沙发依偎在一起。丁程鑫像小猫一样去蹭马嘉祺的脸,抵着他的额头轻轻说道,“过段时间拍完杀青戏就没工作了,你年前回家前多陪陪我好不好?”

 

马嘉祺捏了捏他的腿窝,问他怎么那么乖,离不了人的感觉。丁程鑫揪着他的衬衫边没说话,马嘉祺好像也习以为常,没再追问。

 

总是这样,类似寻常情侣间的问题丁程鑫并不怎么回答,他似乎只表达依赖和需要,但不提及爱意。

 

当然,或许可能也没有爱意。

 

04.

 

杀青戏也是电影里最后一场大戏,导演与丁程鑫都力求完美,直到深夜才拍出满意成片。

 

杀青宴上丁程鑫没吃什么东西,因为是最后一场戏安排的酒店也比较临时,热水供应不行。丁程鑫干脆和导演打了个招呼,带着司机助理先一步回市里去。

 

“我逃回来啦。”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丁程鑫把脸埋在大衣领子里,闷闷地问道,“马医生,今天回不回家?”

 

马嘉祺挑挑眉,“最近没做啊,身上又疼了?”

 

“啧……”丁程鑫难得语塞。

 

“回来吧,我就在你这儿呢。”

 

丁程鑫在车上眯了一会儿,身上也没个盖的,睡着总是不踏实。下车后助理想帮他把行李提上去,丁程鑫接过来自己拿着,催促她早点回去休息。

 

开门后没有想象的温馨画面,马嘉祺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听说是紧急组织的,医院接收了一名特殊患者,在讨论手术方案。

 

丁程鑫瘫在沙发上不想起来,但想了想还是去洗了个澡。他洗澡的时候听到马嘉祺好像有出来倒水,其实挺想把人喊过来的,但“小天使”的工作大于一切。

 

“商量好合适方案了吗?”

 

丁程鑫只露出半边身子扒在门边处,马嘉祺喊他过去,丁程鑫也看不懂电脑上呈现的假设,只知道有解决办法。

 

马嘉祺抱着他挨挨蹭蹭,丁程鑫划拉着电脑有些走神,回过神来只听见马嘉祺说“明天有大手术”。

 

“肯定没问题的,我相信你!”说完丁程鑫又侧头看他,“不过你刚才喊我什么?”

 

马嘉祺把人松开说要去洗澡,可忘了人还坐在他腿上。丁程鑫一换腿便跨坐下,戳着他的肩膀要他再喊一遍,马嘉祺不喊,丁程鑫就闹他。

 

“你小气死了,就一声宝宝你再喊一遍怎么了?”

 

马嘉祺也没了脾气,“宝宝。”

 

“不好听,你不爱喊就算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丁程鑫从他腿上起来往外走,合着自己说半天就得来这么一句不情不愿的,真是想想都来气。

 

马嘉祺也要被这小祖宗气笑了,不喊不是喊了也不是。他看眼时间也不早了,想着洗完澡再出来哄,刚拿着睡衣进浴室就发现丁程鑫也跟了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通乱拱。

 

“你好好喊我一下会很委屈吗?”

 

映着暖黄色的浴灯丁程鑫直勾勾看着他,马嘉祺忍不住笑了,反问他,“你是小孩儿吗,我不喊你怎么那么委屈啊?”

 

丁程鑫点点头,又说我不想和你玩文字游戏。

 

马嘉祺咬着他的耳朵连喊了几遍,把人叫的耳根连带耳垂红了一片这才关门洗澡。

 

丁程鑫站在门外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怎么还犯规啊,就喊两声宝宝至于凑这么近吗,又不是听不到。

 

隔天一早马嘉祺就走了,一整天消失的“无影无踪”。丁程鑫在家看一会儿剧本再看一眼手机,后来干脆拿着手机时不时就打开划拉两下,结果马嘉祺的消息没等来,经纪人的发来了。

 

“最近拍到的几次都是你深夜外出,虽然没有拍到地点,但这时间确实不好解释。你那边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先和我说,我提前准备通关稿。”

 

丁程鑫坐直,突然有了点紧张感。之前经常来回跑也没有被拍到的风声,怎么这会儿被爆出来说他“深夜外出”。

 

“照片来源呢?什么目的。”

 

一提到这儿经纪人就有点来气,“还不是上部戏那个女主角。他们工作室来找过我,还是想走老套路炒炒热度,我觉得你不需要就推了,没想到使阴招。”

 

“不过你放心,你没干什么也不用怕他们。”

 

丁程鑫心沉了沉,他现在人坐在马嘉祺家里,身上的衣服都是马嘉祺的家居服。“坦坦荡荡”这四个字丁程鑫是真说不出,到时候再找出些什么影响到马嘉祺,他不敢想。

 

过了好一会儿,丁程鑫才缓缓道,“炒吧。”

 

经纪人也愣了愣,想追问但丁程鑫明显是不肯说的样子,只能无奈先应下。

 

马嘉祺一整天都处于高度集中状态,下午的手术一直进行到晚上。等终于从手术室出来时也难得有些站不住,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

 

丁程鑫今天倒是没发什么消息,也没问他回不回去。马嘉祺看了眼通知,一划而过才发现冒出来一个黄色的小图标,点进去是微博。

 

热榜一就是丁程鑫被拍到与一女星聚餐。

 

马嘉祺来回看了几遍那几张图,说不上暧昧,但看着也不大正常。还给人家关车门,马嘉祺关上手机不看了。

 

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明天做完交接工作他也就放假了,本想趁着回家前多陪陪丁程鑫,尽量赶在年前一两天回去,现在看来倒是也不太用。

 

马嘉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转头又订好了机票。

 

难得不冷静一回。

 

05.

 

丁程鑫悄悄关上门时还以为马嘉祺已经睡了,结果人就坐在沙发上,他一开灯差点儿没吓得喊出来。

 

“怎么还回来这儿了?”

 

丁程鑫感觉气氛不太妙,“我晚上出去吃了个饭,吃完当然要回来啊。”

 

马嘉祺走过去拉着他把客厅灯关掉,整个屋子都暗下来,丁程鑫也有想过马嘉祺会发火,却没想到来势汹汹。

 

真惹火了。丁程鑫仰头调整呼吸,从开始到现在马嘉祺一句话都没说。他想看到马嘉祺结果就被翻了过去,想抱抱他,手也被按在头侧。

 

要什么没什么。

 

“天天捧着,哄着,一句想了就赶紧跑回来,一句回家吗就知道得回去了。什么娇你没撒过,犯错服个软就过去了,做到这份儿上你突然冒一个女朋友出来,我自私,我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

 

“但是丁程鑫,你就感觉不到吗?”

 

丁程鑫迷迷糊糊点头,他感觉得到,他知道马嘉祺想表达什么,但是太疼了,所以张口喊的也是“疼”。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也感觉到马嘉祺好像舍不得了,停下来细细吻着他的锁骨,甚至有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第二天丁程鑫起来已经是中午了,马嘉祺没回来,只是叮嘱他记得吃饭。昨晚的热搜没留多久,第一时间就被粉丝压下去了。

 

这热度白炒,还让马嘉祺生了气,自己挨一次狠干。

 

丁程鑫越想越火大,拿起手机给经纪人打电话,出多少钱也要拍点对方的东西出来,不然平白无故被人拿捏住真是想让人爆粗。

 

可是威风也就威风这么一下,他收拾好自己出门去拿东西,回去的路上又问马嘉祺要不要回家吃饭。

 

马嘉祺不要,丁程鑫只好自己灰溜溜的回去。

 

下午马嘉祺回来后开始收拾行李,他今晚的机票回家,丁程鑫有点慌,站在门侧无措的扣着门上的金属把手。

 

“我答应是因为他们找人拍了我,说我深夜外出,我怕他们还要继续拍会影响到你,所以就同意了。”

 

马嘉祺听完后顿了顿,“是我没搞清状况,你工作上的事情还是照常处理。机票是之前定的,家里有事得先回去。”

 

后半句是谎话,但马嘉祺还是说了。

 

临出门前他吻了吻丁程鑫,假装没看到他的失望与不舍。

 

其实早该摊开了,没有这个“女朋友”可能也会有另一个,又或是一个“男朋友”,一个有热度辨识率高的搭档。不管两人私下到底怎么样,他连这样的“绯闻”名称也得不到。

 

我是你的谁呢,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初一晚上马嘉祺给他打电话,听丁程鑫说回家了,不过爸妈不带他去走亲戚,只能自己窝在家里。

 

马嘉祺说自己也差不多,但是家里初三那天安排了相亲,他妈妈和那位阿姨的关系看着不像是能随意推脱掉的。

 

丁程鑫突然觉得很闷,起身把窗户打开,冷风一下冒进来吹的他直发抖。

 

“马嘉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反感什么所以不想理我了。但是你回家那天我站在露台上看着你走的,我不怕被拍,因为我舍不得你,但你一次也没有抬头看。买好的新年礼物也忘记拿给你了,但是你要相亲,可能也用不到了。”

 

“马嘉祺,新年快乐。”

 

马嘉祺还想说什么丁程鑫就挂断了,最后那几个字他听出来了,颤颤的,好像在忍着什么。

 

他又去看了一眼丁程鑫的微博,最新的一条还是小年那天晚上发的年夜饭和几张自拍。当时他就看到丁程鑫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上戴着一对一样的戒指,听刚才这么一说有些事也就解释通了。

 

马嘉祺想,丁程鑫有几年没回家过年了,但好在也有朋友一起照应,再加上他其实没几天就回去了,所以每次逗丁程鑫说他是“小可怜儿”都是开玩笑的。

 

但这次不一样,一个人站在露台上看他头也不回的走,前一天晚上又刚被狠狠收拾过,大衣口袋里可能还放着给他的“礼物”。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不能想了。

 

相亲,还相个屁亲。本来就是说着想激他一下,现在捋顺了心疼的要死,恨不得直接订机票飞到丁程鑫家门口去哄,哄不好也要一直哄。

 

06.

 

马嘉祺就这么想着一晚上压根没怎么睡,结果丁程鑫比他早一步,早上看到消息时马嘉祺难得有些手忙脚乱。

 

刚出单元楼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小区的绿化带旁,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树叶上积落的雪。

 

尽管包裹的再严实,马嘉祺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丁程鑫回头看到他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收起弹叶子的手揣在兜里。

 

马嘉祺带着人一路走到地下车库,上车后先把暖风打开,摸着丁程鑫的耳朵不凉了才调小一些。

 

丁程鑫看他来回忙活,目光跟随着一动也没动。

 

“……我知道这样突然过来挺不合适的,我也想多考虑一下,但是一想到你明天相亲我就没忍住。”

 

丁程鑫小声的像是在嘀咕,“我也不知道我以什么身份和你说这些,当初我害怕有一天我的工作影响到你,或者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所以总是尽量把关系搞得好像随时都可以结束掉一样。但是后来越来越难搞,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要随时结束。”

 

马嘉祺吻过去,丁程鑫几乎是本能的回应。可是一吻委屈好像就多一点,丁程鑫努力不让嘴角塌下去,但还是忍不住。

 

“你能不能别去相亲呀?我不是不愿意和你谈恋爱。”

 

马嘉祺以为那晚丁程鑫点头就是胡乱点的,没想到他说的意思丁程鑫都懂。

 

“我的错,我不该拿这事儿激你。之前不确定所以一直没说,怕打破这种努力维持的关系。但是阿程,我可能真的爱太久了,所以看到那些总会莫名生气,会嫉妒会想要责备你。”

 

马嘉祺轻轻将丁程鑫的围巾和衣领勾下去,不用太多,只拉下一点就能看到那晚做完还没消掉的痕迹。

 

丁程鑫得到好多吻,一下一下印在疼过的地方。

 

“礼物还想送我吗,不想的话我自己去买一份。”

 

“你买一份不一样啊?”

 

丁程鑫把戒指摘下来给他戴上,年后没几天他又要开工了,马嘉祺的假也不长。他俩这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谈恋爱,鬼知道到时候真想了得怎么个做法才能发泄出来。

 

“昨晚哭了?”

 

丁程鑫嘴硬不承认,说没有。

 

马嘉祺觉得上午家里还有亲戚在,也休息不好,就开车拉着丁程鑫随便定了个酒店。两人昨晚都没睡好,躺下就觉得困了。

 

“以后不哭了。”

 

丁程鑫抗议道,“你惹我。”

 

马嘉祺亲了亲他的指尖,把被子拉过来盖好,“不惹了。”

 

惹一回心疼八百回,这谁受得了。

 

两人待到初五就回去了,余下的那几天就窝在家里吃饭睡觉过平常的生活。

 

“我们没在一起前就这样吗?”

 

马嘉祺从电脑中抬起头无奈的看他一眼,也就他俩纠结的这么具体,任谁看了不说根本没差?

 

丁程鑫学做蛋糕,蛋糕胚子烤糊,学做蛋挞,蛋挞烤塌。马嘉祺也是奇怪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丁程鑫没有做饭天赋。

 

马嘉祺站在水池前收拾烤糊了的底盘,丁程鑫站在一边不好意思的回他,“或许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过饭?”

 

得,马嘉祺不说话了,丁程鑫也更乖了,主动把围裙解下来给他系上。

 

虽然蛋糕糊了,但塌掉的蛋挞只是长得不好看呀,所以丁程鑫站在一边开小差,挑挑拣拣选了一块儿还行的偷吃起来。

 

马嘉祺把碗洗完,转头就看到丁程鑫吃的正欢,脸颊上还沾着碎挞皮。

 

“给。”丁程鑫把咬了一口的蛋挞递过去。

 

马嘉祺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碌碌无为,所以这辈子救死扶伤的同时还来了个小祖宗困着他,调和了一下他的生活。

 

马嘉祺凑过去亲了他一下,顺便带走了丁程鑫脸颊上沾着的酥皮。

 

被亲的人还有点不好意思,马嘉祺倒是淡定的吃掉剩下的蛋挞,反问他哪儿没亲过?

 

“你真无聊,就那么一点点初次恋爱的感觉,还被你这么熟练的语气打破了。”

 

“不好意思,经验太多。”

 

丁程鑫朝他做鬼脸,去你的经验太多,你不如直接说做过太多。

 

07.

 

后来丁程鑫没通告得着空在家的时候,总要打电话问问。

 

“马医生今天回家吗?”

 

“什么条件?”

 

“家里有人等。”

 

“换一个呢?身上哪儿疼?”

 

丁程鑫倒是挺诚实,“现在不疼,不过你可以回来让我疼一疼。”

 

马嘉祺失笑,“行,等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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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诶

《吃掉可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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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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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你了,贺先生。”

 

 

 

管家恭敬地站在大门边,接过贺峻霖手上的书包,给贺峻霖打开了门。贺峻霖舔了舔因为匆匆赶来而干涩的嘴唇,腼腆地对着管家笑了笑,下意识地伸手触碰后颈的隔离贴,径直朝着二楼的卧室走去。

 

 

 

这是贺峻...

《吃掉可可碎》

文/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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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你了,贺先生。”

 

 

 

管家恭敬地站在大门边,接过贺峻霖手上的书包,给贺峻霖打开了门。贺峻霖舔了舔因为匆匆赶来而干涩的嘴唇,腼腆地对着管家笑了笑,下意识地伸手触碰后颈的隔离贴,径直朝着二楼的卧室走去。

 

 

 

这是贺峻霖第三次踏进严家的大门,他和严浩翔的信息素在几个月前被AO的管理局认定匹配度S级,在管理局的准许下,严家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贺峻霖,拜托他帮助严浩翔度过每个月的易感期。中午一下班就接到了管家的电话,连饭都没吃就请了半天假过来。

 

 

 

贺峻霖一个人生活惯了,严家开的合约条件也很好。他思索再三答应了下来,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也高估了一个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的影响能力。严浩翔简直符合贺峻霖对未来伴侣的一切幻想,一边是合约的牵制,一边是疯狂动心的挣扎。贺峻霖不是圣人,他只能任由自己在这场没有结果的局中越陷越深。

 

 

 

楼梯间很安静,空气中隐约弥漫着Alpha信息素侵略性的味道,愈靠近愈浓烈的松露味席卷全身,慢慢嵌入贺峻霖的肌肤里。后颈的软肉因为高度契合的信息素而肿胀起来,单薄的一层隔离贴就快要抑制不住Omega散发出来的甜味。

 

 

 

贺峻霖推开卧室的门,房间一片昏暗,厚重的藏青色窗帘严严实实遮盖着企图透进来的光亮。只开了一盏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橘黄色的灯光勉强笼罩着整个空间。严浩翔半躺在窗边的沙发上,贺峻霖借着微弱的光,想看清他的表情。

 

 

 

沙发前有个欧式风格的白色圆桌,放着两瓶还剩半瓶的红酒,透明的高脚杯杯底还残留着红色的液体残渣,暗波涌动的空气混合进了酒精的味道,让人微醺。贺峻霖咬了咬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走进房间后缓缓关上门。

 

 

 

直到贺峻霖的全身都被包裹在松露的味道里时,他才感受到面前这个Alpha的信息素有多少强烈,甚至比前两次都要强烈,像是感受到了贺峻霖的到来,越发地叫嚣起来,为了勾出Omega甜涩的可可香。

 

 

 

“严先生,我…”

 

 

 

贺峻霖才走了两步,双腿就软了下来,控制不住身体地往下瘫倒,Omega天生的被占有的欲望在翻滚着的信息素里高涨,贺峻霖的嘴唇就要被自己要破皮,清亮的眼眸含着水汽,却还是强忍着这无法言喻的感觉,伸手将后劲的隔离贴撕了下来。

 

 

 

为了以防自己提前进入特殊时期,贺峻霖来之前还特意打了两针抑制剂,但此刻可可味的信息素还是疯狂地溢了出来,迫不及待地和松露的味道融合相交,Alpha的信息素好像更烈了,丝丝嵌入每一方空隙。

 

 

 

贺峻霖扶着墙壁,一动也不敢动,严浩翔方向的角落传出窸窣声,他起身缓缓走到贺峻霖身边,俯身将满脸潮红的Omega腾空抱起。Alpha的骨架比Omega大很多,严浩翔直接让贺峻霖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侧头亲了亲贺峻霖的脖颈。

 

 

 

这个姿势好难为情,贺峻霖没被人这样抱过,但严浩翔似乎并不管他的脸红和挣扎,不疾不徐地走向房间的大床,纯白的床褥被橘色的灯光晕染,渲染上一大片昏黄的颜色。

 

 

 

“怎么这么晚才来?”

 

 

 

严浩翔用侧脸蹭着贺峻霖的肩窝,许久没开口地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微微的颤音,不夸张的低音炮控诉着贺峻霖,竟然听出几分撒娇的味道。贺峻霖紧绷着身子,双臂圈住严浩翔的脖子,将最脆弱的后颈,毫无保留地展露给严浩翔。

 

 

 

两个本来根本不会相识的人,因为信息素的匹配被牵连到一起。严浩翔顺势坐下,贺峻霖有些生涩地坐到严浩翔的腿上,还思索着怎么样能不压到严浩翔,就被人一把搂进怀里,最亲密的地方相贴,隔着两层衣物的布料。

 

 

 

严浩翔是个不会做任何出格事情的人,就算贺峻霖散发着诱人的甜味,他也最多就是亲吻着贺峻霖的后颈,用力抱着贺峻霖,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惹得贺峻霖心里的各种小心思往外拼命冒,又被自己的羞耻心压制下来。

 

 

 

贺峻霖呜咽一声,像被掐住了尾巴的兔子,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还是下意识小声地说着对不起,耳廓连着脖颈都染上一层绯红,热的快要融化掉,却还是努力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想让严浩翔舒服些。

 

 

 

严浩翔对怀里这只兔子很满意,小小一只被圈起来,捏着后颈提起来还会扑腾两下,摸一下尾巴整个身子都会跟着抖。因为紧张,贺峻霖的腰肢向后弯出一道曲线,侧腰的软肉都紧实的绷紧,严浩翔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勾勒出他细腰的轮廓。

 

 

 

电流般的酥麻感一点点爬上背脊,又痒又麻地感觉像有羽毛蹭着贺峻霖的内心。温热的感觉从严浩翔的手掌传递到贺峻霖的肌肤里,严浩翔将头埋进贺峻霖的肩窝,犹豫片刻才张开唇瓣,轻轻撕咬着他后劲的软肉。Omega全身都是甜的,就算贺峻霖的可可味前调有些苦涩,却不像巧克力的甜腻,缓解着严浩翔的头痛。

 

 

 

严浩翔的眼眸深邃,但贺峻霖恰恰相反,桃花眼里带着清冷的易碎感,像玻璃窗里的陶瓷娃娃,又精致又珍贵。贺峻霖的双手紧紧攥住严浩翔的衣领,浸泡在松露的温泉里,下意识地会用柔软地侧脸蹭一蹭严浩翔的肩膀,又立刻缩回去。

 

 

 

所有小动作都被严浩翔尽收眼底,可爱的紧。措不及防地吸允了一下贺峻霖的后颈,Omega的眼睛快速眨了两下,樱红的薄唇微张,露出粉嫩的舌尖,诱人而不自知地抵着上颚,迷离的眼神向上轻挑,对上严浩翔的深情眼。

 

 

 

严浩翔的喉结上下滚动,带着隐忍的情绪。贺峻霖的腰间一痛,被严浩翔搂的更紧,就快要被人揉进怀里。严浩翔的易感期全数浸泡在Omega的信息素里,周期长但是可以缓过来,Alpha的松露味霸道地包裹住贺峻霖,严浩翔低头看向贺峻霖,第一次有了莫名的冲动。

 

 

 

“贺儿。”

 

 

 

平时严浩翔都叫贺峻霖贺先生,只有情意浓的时候,才会说出这个称呼,缱绻又让人着迷。贺峻霖整个人被泡地软乎乎的,明明是可可味的Omega,软的像沾染上了奶味。他无意识地动了动指间,挠了挠严浩翔的后颈,呓语般回应着严浩翔。

 

 

 

“嗯?”

 

 

 

严浩翔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贺峻霖后颈的软肉,说的话好似漫不经心,却像下了蛊,能让贺峻霖在每一个想放弃喜欢他的瞬间,舍不得全身而退。严浩翔抱着贺峻霖缓缓开口,

 

 

 

“下次,如果下次你同意的话,让我亲你,好不好?我——离不开你。”

 

 

 

 

 

*

 

 

 

严浩翔对抑制剂的药物过敏,还有一部分是心理上的原因。他的性格偏执却又木讷,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地商业圈中,塑造了他不懂人情世故的性格,没人叫他怎么去爱人,也没人告诉他怎么样才算是喜欢。

 

 

 

贺峻霖算是他生命中的例外,今晚收到晚宴邀请单的时候,严浩翔下意识想到了贺峻霖,破天荒让管家联系贺峻霖,让他和自己一起出席参加。晚宴是很普通的公司乔迁宴,严浩翔作为合作方来赴宴,贺峻霖收到消息的时候很惊讶,全程都乖巧地跟在严浩翔身边。

 

 

 

“我失陪一下。你站在这里等我。”宴会来了很多合作公司,严浩翔熟练地拿过服务员端来的香槟,准备上前和正准备合作的老总交谈两句,转身对贺峻霖说明了目的,又怕回来找不到人,往前走了两步又撤回来,叮嘱贺峻霖。

 

 

 

贺峻霖正端详着手中巴掌大的双皮奶,加了红豆和芋圆,他懵懵地点了点头,拿起叉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他后来站累了,在严浩翔的示意下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继续扒拉着双皮奶。甜而不腻的味道充盈口腔,奶味很淡中和了红豆的甜味,一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你知道吧,他们这个圈子换人很快的,你是严总带来的吗,真是新鲜。”

 

 

 

身边突然有人坐下,贺峻霖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他放下手中的叉子,疑惑地看向身边的人。直觉让他感觉也是个Omega,不知道是在酸贺峻霖找到了个好靠山,还是真的好心提醒,身边的人拿了一瓶起泡酒,就离开了。

 

 

 

在温室里的花朵,怎么会去想象自己离开温柔床的时刻。贺峻霖咂了咂嘴,突然觉得口中的甜味也变得苦涩,他舔了舔湿润的嘴角,愣在原地。他最近这段时间确实被严浩翔左右了情绪,因为他的邀请而高兴,因为他的冷漠而难过。

 

 

 

贺峻霖和严浩翔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刚刚那个人看似无关轻重的话,却打醒了正在做梦的贺峻霖。你不是在和严浩翔谈恋爱,你只是严浩翔度过易感期的工具,贺峻霖自嘲地咧了咧嘴角。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贺峻霖接到了管家的电话,家里来了客人,司机会提早来接严浩翔回家,还望贺峻霖能帮忙通知一下。贺峻霖呆滞的眼神终于缓了过来,管家的传话永远很官方,贺峻霖调整好情绪,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

 

 

 

刚发呆的功夫,严浩翔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贺峻霖绕了一圈晚宴的大厅,才在走廊拐角找到了人,严浩翔好像在和朋友交谈,神态明显比宴会上要放松许多。贺峻霖做好了心理建设,准备找时机打断他们的对话。

 

 

 

“所以你现在觉得你和贺峻霖是什么状态。”

“…我离不开他的信息素。”

 

 

 

是熟悉的声音,贺峻霖的脚步停在原地。他的脑子刹那间一片混乱,是严浩翔在他耳边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有让他雀跃的每一个细节,贺峻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满腔的酸涩涌上心头,堵在嗓子眼,滚动在眼眶的泪却没有涌出来。

 

 

 

资本家的游戏,他已心甘情愿赔的倾家荡产。但他不想把仅留的幻想和爱意,全部赔给严浩翔。贺峻霖强颜欢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拐角,用平静的语气传达给严浩翔。

 

 

 

“严先生,管家说家里有点事,您得早些回去了。”说话的方式都和以往不同,换了个腔调,严浩翔闻言皱了皱眉,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但又抓不住任何,严浩翔点头和面前的人告别,转身跟着贺峻霖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严浩翔喝了点酒有些微醺。身边的Omega泛着淡淡的甜苦味,让他安心又昏昏欲睡。直到快下车的时候,严浩翔才强打起精神,将金边的圆框眼镜戴上,在管家替他打开车门的时候,整理好衣着,又变成了那个清冷不易靠近的严总。吩咐司机将贺峻霖带回家后,走进了家门。

 

 

 

“严管家,如果我当时没有同意签下这个合约,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人选?”

 

 

 

 

“是的贺先生,但您是最优的选择。”

 

 

 

贺峻霖站在原地,转头询问着为他拉开车门的管家。所以一切都是因为信息素,如果不是信息素的高度契合,他根本无法靠近严浩翔,所以严浩翔离不开的不是他,只是他的信息素。

 

 

 

因为贺峻霖的信息素就是严浩翔的药。贺峻霖做出了解约的决定,当时的合约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合作,严家注重人权,约定过可以随时全身而退,没有了贺峻霖,会有下一个贺峻霖。

 

 

 

知道自己在严浩翔心里的定位,贺峻霖都没有那么难过。只是在准备重新坐上车的后座,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身后二楼卧室亮起来灯的时候,他只是眨了眨眼睛,眼角的泪水滚动着夺眶而出,从右眼滑落到脸颊。

 

 

 

偏橘色的路灯折射着泪珠,贺峻霖抿着唇对着管家强颜欢笑,他深吸了一口气,却掩盖不住颤抖的声音。可可味的Omega比比皆是,和严浩翔相匹配的信息素也并不是只有贺峻霖一个人。

 

 

 

“本就不是。“贺峻霖哽咽了一下,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本就不是非我不可。”

 

 

 

什么离不开我,下次别说了,没有下次。

 

 

 

 

 

*

 

 

 

严浩翔发现最近见不到贺峻霖了。询问管家的时候,才知道他解约了,一向稳重的严浩翔第一次慌了阵脚,因为易感期引发的各种问题越来越严重,时隔半年主动联系了他的心理医生。

 

 

 

张真源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强占着自己皮座椅的严浩翔,刚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准备喝一口水,又盖了回去。他分明记得前些天的乔迁晚宴上,两人还在走廊拐角偶遇,简短地了解了一下严浩翔的近况。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真源当了严浩翔将近三年的心理医生,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严浩翔遇到贺峻霖后有所好转,他也落得清闲,谁知还没放心多久,人又自己跑了回来。他自己是个Beta,对Alpha的信息素不太敏感,听前台的护士说,松露的占有性地侵略味道就快惊动整栋楼都人Alpha。

 

 

 

“贺峻霖和我解约了。”

“这不是很正常,人家不想干了呗。不用担心你的症状,应该很快能找到别人。”

 

 

 

原来不是病情加重了,只是信息素的源头跑了。张真源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刚想开口再安慰点什么,就看到严浩翔垂着眼眸,神色有些不解,也看得出来他的兴致不高。

 

 

 

“你说,是不是我做什么惹他不高兴了?”

 

 

 

说这话的时候,严浩翔竟然还有些委屈。严浩翔生性薄凉,从未有人能让他思考这个问题,张真源沉默了片刻,其实从最开始严浩翔接受治疗,到带着贺峻霖出席晚会,一切都已经不可收拾了。

 

 

 

张真源很早就感受到严浩翔对贺峻霖这份特殊的感情,都直白问了好几次,严浩翔的回答都是我离不开他的信息素,太笼统太官方的回答,让张真源都快质疑自己的职业能力。

 

 

 

“你只是,离不开他的信息素,不是他的人。”张真源这才明白一直忽略掉的点是什么,严浩翔分不清喜欢的定义和界限。

 

 

 

“可是这不是一样的吗?我离不开他,我需要他,我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严浩翔从来没有这么困惑过,他穿了一件高领的黑色长袖,外面罩了一件格子衬衫,最外面套的黑色薄风衣脱在身边,挂在椅子上。心理咨询室的陈设布局很治愈,张真源点燃了玻璃桌上的香薰蜡烛,橘红色的火焰吞噬着火柴,燃烧在蜡烛上,烧出一个红棕色的窟窿。

 

 

 

顶级的Alpha此刻像一只失宠的狮子,蜷缩在自己的洞口,等待着能有人来顺顺他的毛。张真源叹了口气,对新买的咖啡味香薰比较满意,他摇了摇头,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严浩翔。

 

 

 

“你不是离不开他的信息素。”

“嗯?”

 

 

 

“你是喜欢他。”

 

 

 

严浩翔不说话了,似乎是在自我证实张真源的这句话。在冷色调的生活里,贺峻霖显得太鲜活了,不是信息素的羁绊,是第一次相见就要溢出来的喜欢。严浩翔没学过爱,傻傻的,什么都不懂。

 

 

 

香薰的味道蔓延整个空间,严浩翔渐渐冷静了下来,像是已经想好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松露的味道被咖啡味逐步替代。严浩翔细闻了一下咖啡的味道,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对着刚刚开导完自己的医生开口。

 

 

 

“下次换可可味吧。这个味道,太难闻了、品味真差。”

 

 

 

“…”张真源扯了扯嘴角。

 

 

 

入秋的昼夜温差太大,贺峻霖早上只穿了一件薄卫衣,加班结束已经深夜,晚风一吹灌进衣领,冻的贺峻霖瑟瑟发抖,偏凉的体质让他一年四季的手都是冰凉的,此刻更甚。

 

 

 

橘色的路灯和月光一起照亮着街道,贺峻霖抖了抖腿,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水蓝色牛仔裤,他发誓再也不穿露脚踝的裤子了。贺峻霖抿了抿唇走向公寓,隐约从夜色中看到自家楼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应该是他最熟悉的,昏暗中的严浩翔的身形和轮廓。还有那张棱骨分明的侧脸,被夜色勾勒,贺峻霖只觉得自己地脚像被灌了铅,进退不得。其实每一次,都是由严浩翔主动迈向贺峻霖。

 

 

 

“贺儿,我好想你。”

“是你的易感期来了吗?管家没有找到别人吗?”

 

 

 

贺峻霖不会相信在平时,严浩翔会把这个特殊的称呼说出口。明明下定决心要忘记要逃离的人,还是在瞬间选择了关心对方,贺峻霖在心里谩骂自己没有骨气,吸了吸鼻子看向严浩翔。

 

 

 

外面是在太冷了,贺峻霖想快点回到家,却又舍不得和严浩翔想出的机会。恋爱脑!不得好死!贺峻霖又默默唾弃自己,谁知在贺峻霖还在胡思乱想的下一秒,温热从腰间传来,直到胸膛和脖颈。贺峻霖被严浩翔拥入怀中,Omega被整个圈在黑色的风衣里,身体一点点的回暖。

 

 

 

“管家找不到别人,别人都不是你。我离不开你。”严浩翔的手臂环住贺峻霖的腰肢,像只大狗勾闻着贺峻霖身上的味道,隔着信息素阻隔贴也要最大程度汲取但Omega的甜味。又是这句话,贺峻霖刚软下来的心又停止了跳动。

 

 

 

— 我不是离不开你

— 我只是离不开你的信息素

 

 

 

不要。贺峻霖哽咽了一下,想从严浩翔的怀里挣扎出来,却被人抱得更紧。严浩翔无奈地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该怎么哄贺峻霖,高大的Alpha只能学着哄家里的猫咪一样,揉了揉贺峻霖炸毛的脑袋,低头吻了吻贺峻霖的额头。

 

 

 

其实他也有点紧张,毕竟告白是人生第一次。柔软湿润的感觉从额头传遍全身,贺峻霖愣在原地,就差被通过的酥麻电流麻晕了。严浩翔将脑袋埋进贺峻霖的肩窝里,将自己想明白的事情一一坦白。

 

 

 

“我不是离不开你的信息素,我就是离不开你,别人的都不行,只要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只要你。”

 

 

 

严浩翔强调了两遍“只要你”,怕贺峻霖感受不到他强烈的情绪,又一直小声重复着。贺峻霖为自己建起的强硬外壳被摧毁的片甲不留,他慢慢软下身子,瘫在严浩翔的怀里,抵在胸膛的手臂终于不在反抗,环住严浩翔的脖颈,听到严浩翔的解释,贺峻霖才松懈地呜咽出声。

 

 

 

Omega本就缺乏安全感,贺峻霖比严浩翔更依赖彼此的信息素。贺峻霖抬眸对上严浩翔的眼睛,深邃的眼神此刻参杂着对贺峻霖的宠溺,让贺峻霖沉沦。贺峻霖的哭的眼眶红润,连眼角都染上一抹红,白里透粉的脸颊更是红到耳畔。

 

 

 

下次。严浩翔轻笑一声,用大拇指的指腹抹去贺峻霖脸颊的泪水,低头亲了亲贺峻霖的薄唇,渐渐加深了这个吻。耳膜充盈着两人唇齿相依交融的声音,贺峻霖的舌头被吻的发麻,上颚也痒的受不了,来不及吞咽的银丝挂在嘴角。

 

 

 

亲了很久,久到贺峻霖全身都热了起来。脸颊通红,耳根也连着脖颈红透。这才发现他竟然和严浩翔在光天化日之下,楼道间做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贺峻霖又要哭了,他小喘着气凑到严浩翔耳边小声哀求。

 

 

 

“回家…”

“嗯,好。”

 

 

 

严浩翔笑着回应贺峻霖,轻笑的声音蛊惑人心。他这次熟练地控制好力气,将贺峻霖抱了起来,走上楼,羞得贺峻霖只能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门被打开,门落锁的声音。

 

 

 

吃掉可可碎,融化掉也行。

 

 

 

 

 

end.

作者有话说:家人们 我回家的路上堵了整整七个小时 我就在高速上大桥上服务区里 写了整整几个小时 直到写完的此刻还没到家

 

祝大家国庆愉快 小甜饼到达 记得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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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小狗》

《撒娇小狗》

文/晚了



|反差哭包大狗勾×清冷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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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地恋真的很累,你懂的吧,严浩翔。”




贺峻霖和严浩翔分手了。贺峻霖在Z大读书,严浩翔在A市实习,严浩翔比贺峻霖大了三岁,在一起满打满算两年半。两人生活本就忙的不行,只有深夜洗漱上床后,才挤得出时间打个视频电话,贺峻霖本就缺少安全感,天生敏感,但严浩翔恋爱经验并不足,很多细节都落不到位。




所以在前几天贺峻霖和严浩翔打视频时,看到有人匆忙从卧室换好衣服出门的情景。贺峻霖堆积着的神经还是崩溃了,平常对外人的疏远感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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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地恋真的很累,你懂的吧,严浩翔。”




贺峻霖和严浩翔分手了。贺峻霖在Z大读书,严浩翔在A市实习,严浩翔比贺峻霖大了三岁,在一起满打满算两年半。两人生活本就忙的不行,只有深夜洗漱上床后,才挤得出时间打个视频电话,贺峻霖本就缺少安全感,天生敏感,但严浩翔恋爱经验并不足,很多细节都落不到位。




所以在前几天贺峻霖和严浩翔打视频时,看到有人匆忙从卧室换好衣服出门的情景。贺峻霖堆积着的神经还是崩溃了,平常对外人的疏远感终于用到了严浩翔身上。不给严浩翔和自己一点缓冲的时间,贺峻霖直接删除联系人,电话拉黑,彻彻底底断了联系。




贺峻霖不是恋爱脑,至少他自己觉得是这样。在寝室的室友都在被谈恋爱的酸甜苦辣反复折磨的时候,他表现的异常洒脱。比如说最近刚失恋的丁程鑫,每天换着朋友出去吃饭,一闲下来就会缩在床角哭。




再比如和他同样异地恋的张真源,无论对象怎么胡闹他都宠着,不喜欢熬夜每晚也会哄着人睡觉,累到自己放下手机都能秒睡,张真源却还是会对着贺峻霖笑着解释说,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相比之下,分手利落,好像重来不后悔的贺峻霖,表现的实在是太干脆了,干脆的让人害怕,整个寝室可能只有刘耀文一个人傻傻的,以为贺峻霖真的不在乎,还在贺峻霖分手的第三个礼拜组了局,去酒吧开个派对。




本来只是想去学校旁边的清吧或者是音乐厅酒吧,结果因为正好赶上休假全满,刘耀文只能订的远了点。贺峻霖却毫不介意,他从压箱底翻出了一件丝绸材质的黑色衬衫,领口偏大,故意解开两颗纽扣,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银色的金属纯项链,没有过多配饰,将贺峻霖的清冷感描绘了出来。




“贺哥,放开了喝!今天我请客!”




贺峻霖穿着高腰的黑色长裤,衬衫系在腰间,勾勒出贺峻霖纤细的腰肢。刘耀文玩赛车玩摩托,用丁程鑫的话来说就是狐朋狗友一大把,贺峻霖刚踏进包厢就被仗势吓到,人还没到齐场子还没热起来,他随手拿了一瓶桃子味的鸡尾酒,坐到了沙发角落。




包厢的灯是贺峻霖最不喜欢的红紫色,随着效果灯的打开,刺眼的灯光来回晃动,映照着雪白的天花板也闪动着不同颜色的光。贺峻霖的皮肤本就白皙,穿着黑色的衣服在昏暗的环境下,影子的流光勾勒着贺峻霖的侧脸,看不清他的情绪。




摇骰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开易拉罐啤酒的声音还有鸡尾酒瓶的声音毫无章法,唱歌的大屏也被打开,刘耀文先握着手麦和张真源对唱起了兄弟抱一下。丁程鑫缩在贺峻霖身边喝着闷酒,贺峻霖面无表情地吃了一口果盘里的橙子,他知道丁哥又要哭了。




“他就是钓着我!千万别谈恋爱!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说的对,没一个好东西。丁程鑫失恋挺痛苦的,贺峻霖知道。他开了一瓶葡萄味的真露烧酒,猛灌了一口,烧酒很烈就算是葡萄的甜味也掩盖不了滑入喉咙的灼热感,舌根残留着酒精的味道,刺激着神经。




那他呢,他分手多痛苦,谁会知道。贺峻霖不是不会喝酒也不是不会去酒吧蹦迪,只是严浩翔不喜欢,他和严浩翔在一起后为爱从良了,烧酒的酒精度数不高,但后劲很大,他陪着丁程鑫喝了好一会,灼热的感觉一点点蔓延到肌肤,白皙的脸颊都烫红了,热热的。




“贺哥!快来,一起一起!”刘耀文那边重组了个圈子,好像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贺峻霖被半推半拉着坐到了中间,贺峻霖随手摇了摇骰子,自罚了一杯,在众人的欢呼中开启了新一轮的游戏。




严浩翔就是在贺峻霖某次又将酒一饮而尽的瞬间,推门进来的。贺峻霖抬眸间对上了来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酒杯,他慵懒地缩进沙发里,柔软的衬衫从肩头微微下滑,白皙的肌肤一览无遗,酒喝的有点多可能有些难受,贺峻霖轻轻皱着眉。




“严浩翔,你干什么。”




下一秒就传来贺峻霖挣扎的声音。却没有什么攻击力,软软的还带着颤抖,严浩翔拽着贺峻霖的手臂将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带出了人群,贺峻霖甚至都没来得及去看看自己室友的表情,看看到底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贺峻霖被严浩翔带到了隔壁的包厢,偌大的空间没有开灯,只能从外面蹭一点光亮。严浩翔把贺峻霖抵在门边的墙角上,两人靠的很近,呼吸交融。




严浩翔身上薄荷味窜入鼻息,熟悉的让贺峻霖差点就要掉眼泪,他对严浩翔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讶,内心最深处的不舍变成碎片,疯狂刺痛着贺峻霖的神经。严浩翔的手臂环住贺峻霖的腰肢,将人用力揉进自己的怀中。




“我都看到了,你和他们喝酒。”




声音好不委屈,就快要哭了。贺峻霖从来没见识过眼下的严浩翔,像一只失宠的大狗勾,整个人扑在贺峻霖身上,脑袋埋进贺峻霖的肩窝里,也将重量都压在贺峻霖的身上。软刺扎着贺峻霖的脖颈,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后蔓延全身。




两人像久别重逢的热恋情侣,丝毫不像是分手的过期搭档。严浩翔的骨架比贺峻霖大很多,宽肩窄腰,贺峻霖攀上他的肩膀,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只能露出两只雪白的爪子,搭在严浩翔的背上。严浩翔能轻轻松松把贺峻霖圈在怀里。




“我吃醋了。”




大狗勾喜欢打直球。贺峻霖也是才知道严浩翔会有这种隐藏属性。严浩翔的眼眶红红的,他的桃花眼不同于贺峻霖的清亮,更多了一份深邃,像暗波涌动的大海,引诱着人们下坠。严浩翔吸了吸鼻子,侧头轻蹭了一下贺峻霖的后脖颈的软肉。




“严浩翔,我们已经分手了。”

“哦…我不要。”




怎么还耍无赖呢。贺峻霖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严浩翔的可爱,还是笑他挽回的太晚。贺峻霖舔了舔湿润的嘴角,还能尝到烧酒的甜味,没喝够贺峻霖是小酒鬼,酒劲上来了就一直想喝。




他又看着严浩翔隐忍着的情绪,想到了在那晚视频里出入自由的别人,贺峻霖在心软的刹那间停下。他推开面前的严浩翔,炙热的掌心脱离自己的侧腰时,温度的落差让他感受到了强烈的不舍,他不得不承认,他对严浩翔身体的依赖比理智的思考要诚实。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回去喝酒…”




贺峻霖要说什么严浩翔不想听下去,他重新将贺峻霖禁锢在自己怀里,俯身吻了下去,将贺峻霖说的话全部都封住,双唇相贴,吸允了两下,就用舌尖撬开了贝齿,将所有热气都送进了贺峻霖口中,严浩翔很清楚贺峻霖的敏感点,用大拇指轻轻描摹着贺峻霖耳后的轮廓。




吃醋的人吻的很凶。贺峻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被支配感,掐着自己腰肢的大手越来越紧,贺峻霖的身子很软很嫩,被轻轻一压都会起红印子,贺峻霖的睫毛颤抖着,感受到红唇火辣辣灼热感,电流般的感觉从尾骨窜上神经,贺峻霖忍不住轻哼一声,双手搭在严浩翔的肩膀上。




“严…”真的受不了,贺峻霖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贺峻霖比严浩翔矮了点,此刻更是被占有欲爆发的人抱起来亲,脚间都要微微离地,腰肢后腰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来不及吞咽下去的银丝挂在嘴角,一寸一寸深入,夺取着贺峻霖的氧气。贺峻霖的嘴唇好软,让人失控。




分开的时候贺峻霖还在小喘着气,好久没有接吻他都忘了怎么换气。他的面颊粉红,半眯着眼,抬头时眼尾轻轻一挑,带起迷离的神色和眼波,纯情而不自知。




“我不要分手,求你。”

“严浩翔…”




贺峻霖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红肿的很快,让他都快羞得没脸面对外人。他感受到自己飞速跳动的心跳,贪婪地汲取着严浩翔身上的味道,刚晕乎乎地回抱住严浩翔,就感到几个人炽热的视线,他歪过头绕过严浩翔看向门外,刘耀文和张真源扒拉着门上的透明玻璃,目光炯炯地盯着里面。




“严浩翔,和我回家说。”




想在这里匆匆解决问题是不可能了,他整理好严浩翔杂乱的衣领,又伸手顺了顺严浩翔的头发,牵着他走出了包厢。贺峻霖故作镇定地咳嗽两下,瞪了眼门外偷看的两人,倒是刘耀文一脸得意,就差拿一块方巾对着贺峻霖晃晃让他好好享受,慢走不送了。




贺峻霖揉了揉绯红的脸,对着刘耀文扯了扯嘴角,好家伙原来给严浩翔通风报信的人是你。






*




贺峻霖和严浩翔在Z市租了套公寓,偶尔严浩翔来Z市找贺峻霖的时候两人就住在那里。严浩翔盯着贺峻霖输入密码,在看到还没有换掉的在一起纪念日后松了一口气,贺峻霖的心情很复杂,他实在也不敢笃定自己当初那份分手的决心还在不在。




好吧,他承认。他也是恋爱脑。就算知道严浩翔可能在A市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就算异地恋没有安全感,贺峻霖也承认他喜欢严浩翔喜欢到骨子里,他舍不得离开也舍不得分手。




贺峻霖叹了口气,将喉间的酸涩一并咽下。烧酒的后劲上头,脸热的发烫,他将手里杂七杂八细碎的东西都放到了鞋柜上的小篮子里,径直走向洗手间,准备洗一把冷水脸。奈何跟进家门的严浩翔,像一只小尾巴,贺峻霖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严浩翔…你干什么。”第二次了,在短短几个小时里,贺峻霖重复了这句话两次。严浩翔就乖乖地站在贺峻霖身后,抬头看向站在镜子面前的两个人,贺峻霖又用冷水洗了脸,水珠沾在睫毛上,停留在脸颊滑向下巴,滴落进锁骨。




贺峻霖总觉得严浩翔背着他又偷偷长高了,肩又宽了不少,明明只穿着一件纯黑色的短袖,深灰色的运动裤束住脚踝,调整松紧的带子垂落在地上。最简单的穿搭也掩盖不了严浩翔浑身散发的气质,莫名的压迫感,大概只有贺峻霖不会害怕这种低气压。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贺峻霖用毛巾擦掉了脸上的水渍,柔软的毛巾陷入面颊,让贺峻霖调整好了情绪。他尽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将毛巾重新挂好,转过身半坐在大理石台面上,歪着头问严浩翔。




“你在A市,是不是有别人了?”贺峻霖的声音忍不住发抖,他拨动着手腕上的转运珠,其实他更想问你在外边是不是有别的狗了,他看着严浩翔愣住的样子自嘲了一下,怎么会有人在外面偷吃还不知道把嘴抹干净,“就是上次我和你打视频,从卧室跑出去那个。”




这次的提示似乎明显了,严浩翔好像想起了那个人。喝酒后的口腔会变得干涩粘腻,贺峻霖此刻好想喝冰雪碧,他等待着严浩翔的回答,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那个人是我室友的亲弟弟,亲的,亲弟弟。”




最后重复说出来的几个字,严浩翔可谓是咬牙切齿。那天晚上室友的弟弟和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投奔到严浩翔的寝室里,和他亲哥玩了一个晚上的游戏,严浩翔和贺峻霖打视频的时候,室友正好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催骂着人回去。兄弟俩这才着急忙慌地收拾东西,就有了贺峻霖看到的那一幕。




严浩翔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有人在他后面喊他名字,他也能只顾着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贺峻霖,摇着狗勾的尾巴对着贺峻霖傻乐。异地恋真的会有猜忌和隔阂,一点点小事都能放到无限大,贺峻霖听完严浩翔的解释只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挖着能把自己藏起来的地洞。




“是我不好,没和你说过。”

“我也不对…”




贺峻霖看着现在自己面前垂头丧气的人,自己为难为情地别过脸,手背轻抵在红唇上,眼眸下垂就是不敢直视严浩翔。贺峻霖终于服软了,把坚硬的外壳剥掉,才能看到柔软的软肉。严浩翔拘谨地直起身子,对着严浩翔张开双臂,像贺峻霖讨要抱抱。




明明再亲密再过分的事情都做过,此刻却因为简单的拥抱,让贺峻霖面红耳赤。他才向前走了两小步,就被人急迫地搂入怀中,严浩翔的脑袋又蹭着贺峻霖,这个习惯怎么也改不了,一定要让贺峻霖的身上都沾上自己的味道才好。




“贺儿,我以后不走了。我的实习从九月份开始调到Z市了,我们把这套公寓买下来一起住吧…”





“这种事情,你现在才和我说?!”




严浩翔的声音传入耳畔,一字一句敲打在贺峻霖心上。他侧过头半是惊喜半是生气的看着严浩翔,惊喜是因为以后每天都能和严浩翔待在一起的欣喜,生气又是因为这么重要的事情,严浩翔没和自己商量就做了决定。




但又转念一想,当时自己哪还听得进什么商量,飞醋吃的满天都是酸味,心如绞痛的感觉让他无法思考。到底是他亏欠了严浩翔,谁知刚刚还在怀里蹭来蹭去的人停下了动作,自以为在贺峻霖看不见的地方,严浩翔抬手重重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怕,我要是,不确定好这个消息,你就不要我了。你就会去找比我更好的男人,谈恋爱,呜呜呜——”




哭了。很没面子的哭了。严浩翔还为了控制住自己说话的调子,不让哭隔影响到自己的语气,没想到还是因为忍不住,将一句话分成了好几句,断断续续说了出来,最后越说越委屈,最后还自己把自己说哭了。




按照严浩翔的性格,贺峻霖一提分手他就会飞回Z市,可他这次是卯足了劲把所有事情一起解决。把自己的工作调到了Z市,把赚到的钱捋了一下准备买房,严浩翔未来所有的规划里都有贺峻霖,没有贺峻霖他真的会崩溃。




这反差实在太大,又好笑又可爱。贺峻霖开始怀疑以前每次吵架完,严浩翔会不会也闷在被窝里偷偷的哭。人前板着脸传闻沉稳不易靠近的严浩翔,在贺峻霖面前讨着抱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差把老婆呜呜呜不要离开我,贴在脑门上了。




“我才不会找别的男人…也不会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贺峻霖回抱住严浩翔的腰,拍打了两下他的背脊,严浩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清香,像浸泡在薄荷水里,很舒服。贺峻霖抬手捏了捏严浩翔的后颈,捧起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角。




“以后绝对,不会再误会你了。在也不分手了。”贺峻霖一边说着一边安抚着严浩翔的情绪,但哭唧唧的人也不忘偷香,贺峻霖亲了一下就侧过头,结果被严浩翔随着贺峻霖的动作,主动去寻找贺峻霖的红唇,黏黏糊糊吸允着,不愿意松开。




洗手间的入口本就狭窄,严浩翔偏偏要在门口抵着贺峻霖一动不动地抱着,镜子照着两人此刻的模样,严浩翔的冷白皮难得染上一层红,眼角更是蹭着粉色,把对于他来说小小一只的贺峻霖搂在怀中,贺峻霖的脑袋被迫挨着严浩翔的胸膛,半边脸都被蹭热了。




听到贺峻霖的承诺,严浩翔低头吻了吻贺峻霖的侧脸,柔软的脸颊熟悉的触感。大狗勾又委委屈屈,好不容易压抑下去喉咙间的酸涩,这次从背后圈抱住了贺峻霖,下巴搁在贺峻霖的肩膀上,严浩翔在贺峻霖的耳边轻轻说话,哑着嗓子,不夸张的气泡音蛊惑着贺峻霖。




“我以为我再也抱不到你了。”




贺峻霖的心立刻软了下去,严浩翔就快要把他融化了,贺峻霖转过头贴了贴严浩翔。再也不要分开了,贺峻霖也快要哭了,他俩彼此彼此,谁也离不开谁。




异地恋结束了,他们还有很长的未来。






end.

作者有话说:周末小甜饼到达 记得签收

嗯嗯这篇灵感也来自于异地恋的室友 一礼拜一篇我们下个礼拜五见 小甜文治愈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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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甜心




贺峻霖有很大的起床气,如果早上能让他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把他吵醒,那是连三个严浩翔都哄不好的。结果昨晚睡觉的时候严浩翔习惯性设置了闹钟,周六的早上七点半准时响了起来。




两人昨晚睡得都很迟,响了整整五分钟,严浩翔才爬起来关掉。好好躺在怀里的人挣脱了严浩翔的怀抱,甚至直接抢走了严浩翔的被子,闷头睡到了床的最边上。




“贺儿…”

“吵死了,我要睡觉。”




严浩翔这才察觉到不对,想搂过贺峻霖又被拒绝。贺峻霖的小脾气已经因为对方是严浩翔忍到极限,他将自己缩成一团,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严浩翔也困,但他只敢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的一角,尽量靠近贺峻霖入睡。




等贺峻霖醒来转过身抱住严浩翔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家宝贝的情绪不对,贺峻霖的起床气来的快去得也快,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发了脾气。他抱着严浩翔的腰问他怎么了,谁知严浩翔竟然委屈巴巴地扯着自己的衣角。




“贺儿,我错了错了。”




那可怜的样子。贺峻霖无语的青筋暴起,好像昨天晚上把他压在床上要了一次又一次,霸道的不由分说的人不是严浩翔,现在委屈的像只蔫儿了的小狮子似的。




贺峻霖才不吃这一套,刚想对严浩翔说,他已经对这招免疫了的时候,严浩翔又蹭了过来,讨好般地用下巴蹭了蹭贺峻霖的手背,贺峻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撒娇水平还不及严浩翔。




严浩翔环住贺峻霖的腰肢,将头埋进贺峻霖的怀里,大手却毫不见外的略过贺峻霖的睡衣,温热的掌心贴上贺峻霖侧腰的肌肤,揉着贺峻霖柔软的肚子。




贺峻霖投降了,在严浩翔抬头吻过来的瞬间,心里疯狂咆哮——谁是甜心?谁是甜心?!




严浩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