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YS】众人之罪
◎伪全员,HE
◎1.2w字 一发完
◎我觉得还挺带感的
◎算是提前给自己的生贺
1.
审讯室里的白炽光直直的落在男子头顶,像是一束舞台的追光,打出王九龙精致的轮廓五官。
王九龙紧抿着唇,半垂着眼,默不作声,微长的发慵懒的在额前卷出一个弯。
“王先生,前段时间张云雷出了首新歌。”
黑暗里传出周九良的声音,他懒散的窝在墙角的沙发上,放松的像是和老友闲谈。
“听说张九龄是张云雷的狂热粉丝。”
像是被戳中了最柔软的地方,王九龙的表情终于开始有些松动,睫毛颤了颤,半阖着眼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已经许久不曾饮水的缘故,王九龙一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的可怕。
“他总是喜欢那些。...
◎伪全员,HE
◎1.2w字 一发完
◎我觉得还挺带感的
◎算是提前给自己的生贺
1.
审讯室里的白炽光直直的落在男子头顶,像是一束舞台的追光,打出王九龙精致的轮廓五官。
王九龙紧抿着唇,半垂着眼,默不作声,微长的发慵懒的在额前卷出一个弯。
“王先生,前段时间张云雷出了首新歌。”
黑暗里传出周九良的声音,他懒散的窝在墙角的沙发上,放松的像是和老友闲谈。
“听说张九龄是张云雷的狂热粉丝。”
像是被戳中了最柔软的地方,王九龙的表情终于开始有些松动,睫毛颤了颤,半阖着眼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已经许久不曾饮水的缘故,王九龙一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的可怕。
“他总是喜欢那些。”
“他昨天也来自首了。”
王九龙猛的抬头,头顶的审讯灯亮的刺眼。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挡住光源,却只是徒劳。手铐清脆的响动像是在提醒他,他已经不是那个万众瞩目受人追捧的舞台剧演员王九龙了。
王九龙无力的垂下手,像是同命运妥协。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我是来帮你的。”
周九良置身于黑暗中,语气中带着些蛊惑的味道。
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揉捏着一只恐龙玩偶,眼神却亮的惊人,像极了审判世间的黑猫。
2.
“还是老周你行啊!你怎么知道用张九龄自首的假消息炸他的啊?在咱们局里查到的资料里,他俩好像并没什么关系啊。你这回立了大功就能升国务院公安部了吧?”
周九良刚一出审讯室就被市公安局局长一把搂过去,扯着个破锣嗓子嚷嚷。末了还拍拍他的背。
周九良一时不察险些被拍出去一个踉跄,手里的小恐龙也飞了出去。
周九良赶紧跟上一步,一个猴子捞月,从半空中救回小恐龙。转身飞了罪魁祸首一个白眼。
“你给我死切。”
出了审讯室的周九良,像变了一个人,头上的小卷毛一颤一颤的,说话都带着小奶音。
朱·市公安局局长·云·烧饼·峰看着周九良抱着小恐龙安慰似的拍了拍,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怕不怕,摸摸毛吓不着。”
朱云峰自觉无趣的摸了摸鼻子。
“老周,合着我在市局收获了一媳妇,你在省厅收获了一自闭症啊。”
“你给我当场去世你知道吗?”周九良奶声奶气的回怼。
朱云峰噎了一下,透过审讯室的玻璃看了眼里边安静坐着的王九龙。想起这次的案子也不再打趣,正了正色。
“老周,你也看出来了,这次案子恐怕不止这么简单的事,我给你调个助手吧。人美心善脑子快,就是......”特别爱哭。
朱云峰后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周九良打断了。周九良低头看了眼手表,随意的点点头,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应付道。
“饼哥你看着安排就行。老秦还在外边等我呢,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话音未落,周九良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朱云峰在原地舔了舔后槽牙,又好气又好笑。
“得,这么多年我也算看出来没人能拦得住周九良下班。”
曹鹤阳带着副镜框,穿着一身白大褂朝朱云峰走过来,明显是刚完成一台解剖。
“在这自己念叨什么呢?走吧饼爷,回家了。”
烧饼笑的傻乎乎的,跟刚才没轻没重的揽住周九良不一样。他长臂一挥,轻轻的把曹鹤阳圈进怀中,也不嫌弃那人身上的味道,落下一个吻。
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搂着曹鹤阳回家。
3.
秦霄贤在门外等了周九良半天,半靠在车门处和不知道哪来的小姑娘笑着闲聊。
周九良走过去抱着膀,和怀里的小恐龙一块好整以暇的看着俩人。
秦霄贤感受到一道刺骨的视线,转过头露出一个看起来智商不太高的傻笑。
“九良。”
周九良没理会他,绕到副驾驶门。
秦霄贤立刻会意,跑到副驾驶那边一脸狗腿的帮周九良开门又伸手帮着遮了下车棚的位置。
原本和秦霄贤交谈的妹子有些尴尬,知趣的回了句。
“秦先生,那我们回头见。”
秦霄贤摆摆手,露出一个有些弱气的笑容。
“人家都走了就别看了。”
周九良细声细语的坐在副驾驶上,没眼看傻里傻气的秦霄贤。
秦霄贤坐进车里,发动车子,准备来一个帅气的单手倒车。
然后,刮车了。
秦霄贤挠着头苦着脸下车去看刮了的地方。
“老秦,有人给你发微信!”
秦霄贤正心疼着检查刮花的地方,随口应道。
“你帮我看一眼是不是我妈,手机里有你指纹。”
周九良从善如流的打开秦霄贤的手机,入目屏保就是梅九亮。啧啧嘴,这么久了居然还是用梅梅这张照片做屏保。解锁,打开微信。
却是刚刚那个妹子发来的微信。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周九良想了想给姑娘回了条语音。
“这位妇女您好,秦霄贤只是我儿子。”
当晚翻到这条消息的秦霄贤气的一边跳脚一边破口大骂。
“周九良你大爷!”
4.
周九良第二天如期见到了烧饼给自己的安排的助理,孟鹤堂。
人美倒是不假,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你,只觉得化了一江春水。
心善也是真的,看见宗卷上的命案是哭的梨花带雨,还攥着小拳头说要伸张正义,替冤魂平屈。
动不动爱哭周九良也能忍。
就是这破坏力是怎么一回事?
让他拿个卷宗来,不小心撕了;
让他扫个地,扫把折了;
让他帮自己整理一下办公桌,台灯碎了。
孟鹤堂紧张兮兮的挪着小碎步想要伸手去抓周九良的衣角。周九良吓得毛都炸了,一边后退,双手一边像小猫似的在身前扒拉。小奶音中带着一丝对生命的渴望。
“别碰我!我还不想祭天!”
孟鹤堂眼看泪花就要往外涌,“周老师,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嘎——”
周九良忍不住伸手揉揉自己脑袋上的小卷毛,连带着语气都软了几分,叹了口气。
“我算是看出来了,烧饼这孙子是拿你克我来了。别哭了,跟我去审讯室吧。”
孟鹤堂一秒收回眼泪,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的跟着周九良往审讯室的方向走。
5.
王九龙垂着头,看见周九良推门进来的时候似乎有些诧异。随即又低下了头。
王九龙涉及的是一宗杀人案。
死者是D大学的一名德高望重的教授,姓曹。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在实验室里受尽凌辱,死状可怖。除了脸上,身上甚至没有一块好肉,像是效仿古代凌迟之酷刑。下体明显被性侵过,生殖器也被人割下塞进了死者嘴里。
凶手其变态令人发指,据说当天出警的警察都忍不住干呕。
现场痕迹清理的很干净,基本找不到一点线索。
正当警方束手无策的时候王九龙来认罪了。
他进到警局那天穿了件黑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像是马上就要去赶下一场演出。
王九龙在国内名气很大,总是全国巡演话剧,警局里也不乏他的粉丝。负责接待的警员走上前去客客气气的问道。
“王先生,您是来报案吗?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王九龙冷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任何事都在他眼里泛不起涟漪。
“我来自首,教授是我杀的。”
警员只得将他拘留,可那天之后他却再不肯说一句话。静坐在审讯室里,不吃不喝,如同即将要凋零的枯木。
这次案件本来就因为迟迟破不了案从分局交由到市局而被上边盯着,再加上王九龙的影响力使得整个案件备受关注。
上边这才把省厅的精英周九良下派到市厅,负责协助这次案件。
周九良落了座,这次手里拿了本书,是本小学语文书。
“听说曹教授以前是D市重点小学的班主任。而且你和张九龄都是D市重点小学的学生,还是同学。”
王九龙的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声音早不复在舞台上那样温沉。
“你想说什么。”
“咱们来玩个游戏,你猜猜我上一个审讯的是谁?”
周九良嘴角挂出一丝玩味的笑。
王九龙望向周九良身后,眸子中没有焦点,像是自言自语。
“他来了?”说完这句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孟鹤堂本来拿着个本子在记录,此刻有些不忍心的望向周九良,试探性的小声问。
“周老师,我给他倒杯水吧?”
周九良点点头,孟鹤堂就放下本子,小跑着出门去取水杯。
周九良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神像利刃一般盯着王九龙。
“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王九龙张了张嘴,似是准备开口。门咣当一声恰好掩盖了王九龙轻轻吐出的一句话,周九良气的想砸桌子。回身一看是孟鹤堂端着一杯水回来了。周九良懊恼的把自己椅背上一砸,看着孟鹤堂略带担心的把水递给王九龙。
周九良摸摸自己脑袋上的卷毛,暗骂一句粗口。可看着孟鹤堂那双眼睛又于心不忍,只得在心里开始盘算谋杀市公安厅厅长朱云峰要判什么罪。
6.
警方是通过王九龙这条线摸到张九龄的。
一个年纪轻轻颇有名声的业内知名娱乐公司经纪人,手下带火的艺人不计其数。
原本只是象征性的请人做个笔录,辅助调查。
可张九龄太冷静了,冷静的太不正常。口口声声说自己和王九龙不熟,甚至还显得有些厌恶那人。
此刻张九龄正抱着膀冷笑,面前摆着两杯热水,氤氲着雾气。
“周警官,您还是赶紧放了我吧。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还在家等着我呢。”
“听说张先生和嫌疑人王九龙是小学同学,关系不错吧?”
“呵,那个傻*。长得高智力却好像有问题似的,我跟那种被所有人欺负的傻子能有什么关系。”
张九龄痞里痞气爆粗口的模样,跟王九龙前段时间巡演的话剧中的角色相似度有九成。
周九良不急不慌的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间又腾出手递给张九龄一支。
张九龄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不伸手接烟。带着点嘲讽的意味瞥了一眼。
“周警官,您也顶多能耗我12个小时,您说您也在我这得不到想要的信息,不如早点让我回家。我就一平头百姓,能跟这种重大命案有什么关系啊。”
周九良也不在意,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把烟搁在张九龄身前的桌子上,自顾自的又吸了一口。
周九良烟瘾是出名的大。孟鹤堂在身后被熏得眼泪汪汪。
“最多能拘你24小时。我已经向上申请了刑事拘留。根据刑事诉讼法第80条公安机关对于现行犯或者重大嫌疑分子,如果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以先行拘留。其中之一就是有毁灭、伪造证据或者串供可能的。”
“刑事拘留三十天。在三十天内可以提请检察院侦查监督科批准逮捕,检察院在7天内决定是否批准逮捕,总共37天。”
周九良一根烟已经到头,松开手指,任由烟头摔在地上,火星忽明忽暗。
“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二十二条规定:对犯罪嫌疑人作精神病鉴定的期间不计入办案期限。”
“也就代表我可以在37天之后,申请对你做精神病鉴定。在检查期间你都要待在这里了张先生。”
周九良面上始终是淡淡的,语气却愈发的冷。张九龄脸上的假面具也逐渐破碎。
“如果我想,我可以拘你一辈子。还有你的恋人,王九龙。所以,要不要考虑合作呢?”
张九龄浑身一震,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周九良的话,眼睛里的光骤然熄灭。
周九良状似无意地将自己的杯子靠近张九龄的杯子,看眼前人并没有反感的将自己杯子挪走,反而是拿起了烟。
“周警官,介意借个火吗?”
周九良挑挑眉毛,露出满意的笑。
7.
由于这次案件社会影响较大,连国务院公安部都调派了俩人负责协助破案。但到现在也没透露人员姓名。
周九良刚出审讯室的门,急匆匆的准备下班,手机适时响起铃声,周九良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笑的漏出一口大白牙。
“喂,栾哥。”
周九良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上边派来协助的是栾云平和高峰。
栾云平在国务院公安部的物证鉴定中心工作,是情报信息处主任。也是周九良的大学学长。
高峰则是物证鉴定中心的微量物证检验技术处主任。
高峰和栾云平打从大学那阵就好上了,俩人跟神仙眷侣似的。听说一毕业就去国外领证,现在都是老夫老妻了。
两个人都是极温柔的人,除了办理公务时,私下里总是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上学时也对周九良多有照拂。
周九良见到高峰栾云平的时候忍不住感叹,岁月总会对一些人格外温柔。俩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似乎并不曾被风霜磨砺。
栾云平还是当年那副像个老妈子一样喜欢碎碎念,刚一进饭店包厢就开始了。
“高老板你这次来就带两件衬衣不够吧,告诉你多带几件厚衣服你就是不听。”
高峰一脸无奈的朝周九良笑笑,体贴的帮栾云平把大衣和围脖摘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栾云平坐下喝了口高峰倒好的热水暖暖身子,又转移了枪口。
“九良,明儿跟你高哥一块去买身衣服吧。你看你腿上那条波点裤,打从你上大学就一直穿着了。”
“不是我说,这些年你身边也没人照顾你,但也不能过活的这么随意啊。得了,明天我陪你们爷俩去买衣服。”
周九良在心里拒绝三连,小奶音叫了声栾哥却不知道怎么拒绝,急得小卷毛都抖三抖。
高峰适时接过话头,笑的一脸妻奴样。
“咱们也不是来旅游度假的,先忙正事。回头你想怎么招我都听你的。”
栾云平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来人打断了。
“栾哥,高老板,周老师。”
今儿个一同来吃饭的还有孟鹤堂,此刻正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穿了件黑色卫衣,背了个双肩包,左耳上的黑曜石耳钉还随着主人的动作折射出光芒。明明快三十的人了,却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说实话,周九良怎么也没想过孟鹤堂快三十了,更没想过孟鹤堂是栾云平的好友。
还是栾云平在电话里告诉周九良:明儿吃饭记得叫上小孟,听烧饼说他把小孟调给你当助理了,你可不许吓唬人家。那可是我当亲弟弟的人。
周九良小奶音嘟嘟囔囔,“这怎么跟包办婚姻似的。再说了他都快给我办公室拆了,这破坏力谁敢吓唬他啊。”
孟鹤堂一进门就被栾云平招呼着坐到了自己和周九良中间。
一整晚栾云平都让周九良深深产生了一种他和高峰要把孟鹤堂嫁给自己的错觉。
8.
周九良蹙着眉头,坐在车里。紧握着方向盘的指节用力的泛白,浑身散发着令人生惧的低气压。
摇下车窗点了支烟,还没抽几口,就听见旁边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这才想起来孟鹤堂坐在自己身边,烦躁的将烟掐了,顺手撇出窗外。
一小时前,栾云平坐在周九良对面的椅子上,将几张打印的资料放在俩人面前的办公桌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我们在网络上发现了一位ID叫:凋零向日葵的用户在某网站上发布了一个帖子。内容指责死者曹教授曾在D市重点小学任教时性侵学生。这个帖子在我们发现时,已经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我们对用户IP进行查找,发现了这个地址。”
栾云平抽出最下边的资料,指着上边的一行字。
“D市金龙湾小区9栋5单元1603”
周九良愣住。
这个地址甚至在他的车载导航里还留有记录。
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孟鹤堂,刘海柔顺的挡在额前,看不清神色,坐在那里像只无害的小绵羊。
伸手解了安全带,一个没控制住小奶音又跑了出来。
“走吧,上楼了。”
孟鹤堂像回了神一般就准备下车,又被安全带给拽了回来。周九良又气又好笑,只得给孟鹤堂亲手解了安全带,又带着人上楼。
周九良伸手敲门的那一刻甚至还在心里希望只是自己记错了,或者栾云平的ip查错了。可当曹鹤阳带着熟悉的笑意开门,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平静。周九良终究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为什么?四哥?”
曹鹤阳还是那副淡淡的笑意,侧过身子,让出门口的位置。
“进来坐吧,等我给烧饼熨完这件衬衫就跟你们走。他这个人啊,总是毛毛躁躁的,总是要我跟在他屁股后边收拾。”
周九良和孟鹤堂跟着进去,曹鹤阳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熨斗,背对着身后的两人。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带着些叹息。
“以后就要他自己熨了,就他那个五大三粗的性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熨糊了。”
孟鹤堂泪窝子浅,当下眼眶就红了。
周九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试探着伸手去捏捏那人的手。结果被孟鹤堂一把抓住,反倒叫周九良有些无所适从。
9.
周九良做梦也没想到他有一天会和曹鹤阳在这种情形下谈话。
审讯室头上的灯滋啦滋啦的叫了两声,似乎是灯泡里的钨丝有些老化了。
曹鹤阳坐在对面的椅子里,手上的手铐折射出银色的光芒,周九良只觉得眼睛有点疼,索性垂下眸子沉默。
“九良。”
周九良始终保持沉默,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起。
曹鹤阳笑着打趣,“你这模样倒像是我审你。”
孟鹤堂在后边早就红了眼眶,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手里的记录本上,氤氲了纸上的墨迹。
周九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抽抽噎噎的孟鹤堂,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包手纸扔给他。
曹鹤阳的手链发出声响,周九良回过头来看的时候曹鹤阳已经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见周九良还是那副闷闷的样子,曹鹤阳像是为了宽慰他一般率先开了口。
“九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周九良没做声,却抬起一双猫眼注视着曹鹤阳,像是默许。
曹鹤阳像是陷入了回忆,注视着角落的黑暗缓缓开了口。
“从前有个小男孩,一个很普通的小男孩。在他八岁的时候班上来了一个新的班主任。班主任很凶,甚至还会动手揍他们。长长的教鞭抽在手心里,疼的钻心。等再拿起铅笔写字的时候浑身都疼的直打颤。
班级里的孩子没有人敢反抗,那个班主任就变本加厉展露出恐怖的本性。他把班里的同学按照学号,一天一个的叫到实验室里,把他们按在实验桌上,扒下他们的裤子。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的欲望。任凭小孩子们如何哭喊挣扎也无济于事,那只会令那个恶魔更兴奋而已。
每个孩子都被威胁着不许说出去,不然就会有更严厉的惩罚。
孩子们因为恐惧而变成甘愿臣服于恶魔的奴隶。他们变得冷血,变得麻木,甚至还会冷眼瞧着同学被叫到实验室侮辱,发出恶毒的嘲笑。
年级里的其他老师甚至撞见过几次,可他们也只是冷眼旁观,隔岸观火。甚至还会体贴的帮他们关好门。
冷眼旁观隔岸观火又怎么不是帮凶呢?
这个学校里的每个人都有罪。
你能想象到那个恶魔甚至还会牵着孩子的手,对等在校门口的家长解释说是放学后帮孩子在实验室补课。换来家长感激涕零的道谢和后续的送礼。好笑吧。”
曹鹤阳抬起眼皮,淡淡的笑着,口吻陌生的如同在叙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第一个被叫到实验室的孩子,也就是学号第一名的那个孩子,开头首字母是C。他叫曹鹤阳。”
周九良嗫嚅着只能徒劳的唤出一声“四哥”。身后的孟鹤堂也早已泣不成声的骂着人渣。
头顶的灯忽明忽灭,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
10.
曹鹤阳被劫走了。
烧饼,也就是前任市公安局局长朱云峰趁乱劫走的。市厅已经对朱云峰曹鹤阳俩人贴出了逮捕令并撤销两人所有职位。市局所有事物暂由周九良和副局长全权代理。
周九良知道朱云峰拉了电闸,也知道他劫走了曹鹤阳。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周九良趁着黑暗,迅速起身,掏出腰间的钥匙解开曹鹤阳的铁铐。在黑暗中彼此交换了眼神。
烧饼从外边推门进来飞快的朝周九良打了个手势,带着曹鹤阳一路跑出去。
老秦早就在外边等着了,接到人就一溜烟开了出去。
这次单手倒车难得没挂车。
高峰和栾云平嘴里说着没查到任何痕迹,背地里却把查到的关于这一切的线索暗自销毁了。
孟鹤堂在警局里还是动不动跟个泪包似的。可在周九良的家里却换了副模样,戴着副金丝框的眼镜,松松散散的系着浴袍,手里端着红酒,站在二十二楼的落地窗前借助窗帘遮挡着自己的身影,观赏城市里灯火辉煌的夜景。眼神锐利的像是猎豹。
周九良披着同样质地款式的浴袍,发梢还带着湿意。从后边环住孟鹤堂的腰,把头搁在人的颈窝里。嗅着俩人相同的沐浴露味道。
“下一步怎么做,孟哥。”
周九良的声音显得闷闷的,像个撒娇的孩子。
孟鹤堂转过身来捏住周九良的下巴,笑的痞气,呼出的气息带着些酒香。
“当然是把我们的同伴救出来啊,周宝宝。”
孟鹤堂附上一个吻,红酒的馥郁香气在两人口中晕开,像是玫瑰绽放在夜里。
这城市的夜里看起来依旧灯火如昼,川流不息,暮色弥漫在每个人的心里。黑暗的藤蔓在不知名的地方肆意疯长,爬满人性深处。
11.
张九龄和王九龙很快就因为证据不足而被释放。
整个案件也因为外界舆论的施压而愈演愈烈。
警方迟迟抓不到潜逃的朱云峰和曹鹤阳,周九良带队去抓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这俩人每次都能及时逃掉。
警局里的警员每天都看见周九良焦头烂额的在警局里处理案件,身后还跟着小白兔似的孟鹤堂。高峰和栾云平也或多或少的帮着忙。不过身份摆在这,能帮的也很有限。
网上那个帖子更是传的沸沸扬扬,甚至开始有人站出来说自己就是当年被性侵的其中一个学生。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引起了广大社会的观众。
让警方不得不着手调查关于死者曹教授事关性侵学生这一案件。
调查结果更是让人吃惊,死者在D市重点小学任教期间,曾性侵200名学生之多。并且多次受贿行贿,其中受贿行贿金额已经无从考证。
在D市大学任教期间也曾对女学生进行性骚扰,并威胁其无法毕业。
周九良为此忙的整日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起码外界看来是这样的。
周九良和孟鹤堂对了一支烟,看着忽明忽灭的火星燃起一缕朦胧的烟雾。
周九良斜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难得撕下了“又红又专”的面具,嘴角勾出一丝微妙的弧度,看着孟鹤堂消瘦的背影。
“先生,不要担心。有我在,下一步已经开始了。”
12.
如果说王九龙和张九龄都是他们计划好了,只是为了引起社会注意的一环。
连曹鹤阳朱云峰也只是险棋中的一步。
所有做戏都是给外人看的,迷惑敌方。
可秦霄贤被捕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周九良无权参加秦霄贤的审问,一切由副局长杨九郎代理。
周九良站在审讯室外的玻璃看着,一如当年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班主任凌辱自己的同学,他只能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叫自己喊出声来。他看见玻璃中自己的倒影,面色惨白。
秦霄贤最终被判有罪。
周九良看着秦霄贤擦着他的肩被警员押走,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手上和脚上的铁链随着走动而发出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周九良的心上。
周九良想要跟过去,被孟鹤堂悄悄拽住了袖口。他们知道秦霄贤是怕牵连他们。可他也没办法看着秦霄贤入狱,那是他们的同伴。
当晚周九良趁夜潜入警局里暂时关押刑犯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秦霄贤关押的单间,正欲掏出钥匙。
后腰就被一个硬物抵住,周九良一边盘算着掏枪有几成胜算,一边缓缓举起手让对方减轻戒心。
突然间灯光亮起,晃得两人都是一震。火光电石之间周九良掏出别在腰上的手枪回身抵在那人的脑门上。
这才看清屋内的状况。
杨九郎拿枪抵着周九良的心口,周九良拿枪指着杨九郎的眉间。
张云雷则一副没睡醒的慵懒模样斜倚在门口,手上还保持着开灯的姿势。
“哟,这不是我们小师弟吗?”
周九良曾经跟师父学过一段时间的三弦,张云雷则是他的同门师哥。
杨九郎则是笑着把枪收回去。
“不是我说,兄弟,您这也来的忒早了。自己人自己人。”
周九良烦躁的蹙着眉头,依旧保持着拿枪的姿势。
张云雷终于站直了身子,不知从哪也掏出一把枪把玩。
“师弟,把枪放下吧。”
原本应该在狱中的秦霄贤也不知从哪冒出来,跟个竹竿似的。
“老周,把枪放下。”
周九良似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放下枪叫了句师哥。
张云雷撇撇嘴,“老秦好歹也是我半个粉丝,我宠粉。老早之前就花大价钱从黑市上买了个死刑犯,跟老秦八分相似。那都是我辛辛苦苦赚出来的钱啊。”
周九良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死在狱中的“秦霄贤”。
“是我没让小孟告诉你的,没想到你还真敢只身来劫狱。不愧是我师弟。”
周九良眯着眼一副痞里痞气的模样。
“也不是只身。”
话音刚落,狙击枪的瞄准红点就像打招呼一样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又消失了。
王九龙和张九龄一早就在对面的大楼上架好了狙击枪。
“李鹤东还有谢金也在外边接应。”
杨九郎挑挑眉,露出一抹欣赏。
“趁现在带着老秦走吧,明早就会传出秦霄贤畏罪自杀的消息。回头让高峰栾云平他俩帮着擦个屁股。反正他俩闲着也是闲着。”
秦霄贤耸了耸肩难得不是一副傻兮兮的模样,眼里露出一丝专属于公子哥的骄矜意味。
“我身上藏了微型炸弹,本来打算炸了警局的。”
“你这孙子打算跟我们玩同归于尽啊?”
杨九郎不知道是急得还是气的,瞪大了双眼。
周九良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杨副局长,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睁开眼睛。”
13.
真相早已近在咫尺。
所有的一切,早在一开始就被计划好了。
先是周九良主动要求调派,再由烧饼将孟鹤堂调至周九良身边。俩人一边演着戏,一边给同伙传递信息。
周九良和几位在警局卧底的同伴身份在行动计划中都是代号,被隐秘处理。
周九良只好在审讯时一次次的暗示,“我是来帮你的。”
但孟鹤堂不一样,他负责联络所有人。每个人都见过他。
所以为什么王九龙在第二次审讯室会露出诧异的表情。那不是看着周九良,而是看着周九良身后的孟鹤堂。
这就是为什么孟鹤堂能恰如其时的端着水杯进来,恰巧掩饰住王九龙的话语声。为什么周九良看起来生气,却也不再追问。
孟鹤堂表面上是递水,实际上在王九龙的掌心轻轻划过一个字母“H”。
周九良的代号是“H”,因为他的曾用名是周航。
王九龙会意的在孟鹤堂手心里打了个圈。
周九良看见这一幕气的想直接把这孙子真的关进大牢里。
张九龄的演技是王九龙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教的,台词更是各种意义上的嘴对嘴教学。
抱着膀往那一坐,一副拒绝配合的模样演的惟妙惟肖。
周九良则是他的师哥当红明星张云雷一点一点教出来的,正儿八经教的。
周九良一边演戏一边念台词,心里直想乐。
合着这是王派演技和张派演技的对决啊。
张云雷只参与了一起杀人这项娱乐活动,他们原本也没打算让这个浑身都是钢板的瓷娃娃做些什么。他们也根本没料到市局副局长杨九郎是张云雷的恋人,甚至倒戈到了他们阵营。
烧饼负责的反侦查一向做得好,他负责收拾现场。曹鹤阳负责在解剖时帮着掩埋罪行,顺便进一步在网络上造势。
这俩人早就准备在这次行动结束后就远走高飞隐姓埋名。所以小四被捕,烧饼劫狱也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周九良表面带人去追,实际上走的都是相反方向,迷惑众人的而已。
孟鹤堂表面上像个小泪包似的,也只是放松所有人都警惕。看似破坏力极强,实际上毁掉的都是不利于他们自己的证据。
栾云平和高峰也在暗中观察,帮助他们。国务院公安部的人,更是能拿到第一手资料。更何况栾云平在信息情报处工作,神不知鬼不觉的删掉一些资料或是故意引导警方一些错误方向更是轻而易举。
高峰则是八面玲珑兢兢业业的人,任警方再如何怀疑,也始终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时间一到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放人,表面上把王九龙张九龄从这件事中刨出去。
俩人出去之后装作休息的样子纷纷告假,实则在暗中协助剩下的人。
一环扣一环,都是计划之内的事情。
到后来的秦霄贤被捕才是他们真正没有计算到的。
秦霄贤平时就负责制作些武器,偶尔在黑市上倒卖。谁也想不到看起来傻兮兮的富二代,实际上是一身上随时携带炸弹的主。
朱云峰和曹鹤阳在远走高飞的路上,一时不察让上边指派的警察拦住了。
秦霄贤无奈之下只得扔了个烟雾弹,掩护朱云峰曹鹤阳逃走。自己则被捕了。
在杨九郎说秦霄贤袭警的时候,秦霄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子连能炸了你们警局的微型炸弹都没用,好端端的藏在袜子里。是个屁的袭警。
张云雷认识秦霄贤,除了知道他是自家师弟周九良的好友之外,还听说是个崇拜自己的粉丝。在酒吧里一晚上唱了三首自己的歌,就这么小二十分钟里,话筒磕了12次下巴。
听着智商就不太高的样子。
张云雷表面上涉及不深,实际上为每个人都留好了退路。
“小眼八叉的,我要劫狱。那是我粉丝,我宠粉。”
杨九郎笑眯眯的给张云雷披上外套,怕人冻着。
“得嘞,全听祖宗您吩咐。”
张云雷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像是朦胧的画意。偏过头望着杨九郎。
“你就这么从警局叛变了?”
“我永远只忠于你一个人。”
秦霄贤“畏罪自杀”,秦家从表亲那里过继了一个孩子过来,叫秦凯旋。傻兮兮的,话筒磕下巴专业户。
朱云峰曹鹤阳改头换面开了家餐厅,生意还挺火爆。
栾云平早在很久之前就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们所有人安排好了另一个合法身份。
不过说实在的,曹鹤阳那双拿手术刀解剖的手去杀鸡还是挺怪异的。
唯一剩下的事情就是给他们一个真相了。
14.
栾云平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曾经在小学降过一级。去到了D市重点小学的二年四班。曹鹤阳,孟鹤堂,张云雷都在那个班级里,也都曾被那个恶魔所侵犯。
孟鹤堂那个时候就已经会乖巧的笑,因为这样才可以少受点罪。
周九良是比他们低两届的小孩,那个教授恰巧同时也带了他们。
周九良是Z,在点名册的最后。他很幸运,他在受到侵犯前就大病一场并央求父母转校了。
和周九良同班的是王九龙张九龄和秦霄贤。
那时候的王九龙白白嫩嫩的漂亮的像个小姑娘,张九龄个头不大却异常的倔强,他拼了命的护着王九龙,但也敌不过一个成年男子。
他被迫看着王九龙如何屈辱的趴在实验桌上,他发誓长大一定要手刃了这个恶魔。
秦霄贤那个时候傻兮兮的总是玩的一身泥土,脏兮兮的。也许是傻人有傻福,曹教授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王九龙在曹教授死前,几乎每晚都会在张九龄怀中惊醒。
栾云平因为幼年的阴影身体状况每日愈下,高峰恨不能手刃仇人。
张云雷甚至在成年后一度被诊断出双向情感障碍,也就是躁郁症。在几年前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从南京南站跳了下去。
杨九郎当时就要拿着刀冲去D市大学。
孟鹤堂在一年前匿名给所有人发了一封邮件,邀请他们参加这次作案。
他们每个人各司其职。
有的人负责舆论最大化,有的人负责硬核武器,有的人负责迷惑敌人,有的人负责内部接应卧底,有的人负责在幕后操控全局。
他们每一对都是恋人,是最默契的搭档。
有的人是因为自身原因而参与谋杀,有人是为了爱人而参与谋杀。有人从一开始就深陷其中,有人则是半道出家甘愿沉沦。
从一开始他们所有人就都犯了罪。
懦弱是罪,无能是罪,隔岸观火是罪,为虎作伥是罪,主谋有罪,帮凶有罪。
这是一场,众人之罪。
15.
曹教授死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在场。只不过都带着一副恶魔面具,带着手套。彼此间也并不过问对方身份,他们只知道,这是他们的同伴。
孟鹤堂拿着根棒球棒面无表情的让恶魔尝到当年那些孩子们曾感受的撕心裂肺的痛意,眼神里写着些快意的意味。
周九良站在一旁把玩着枪械,冷眼瞧着张云雷拿着曹鹤阳的手术刀,一点一点的切掉教授罪恶的根源。
曹鹤阳适时拿着医疗箱给教授止血,防止他死的太快。
朱云峰嫌弃教授太过吵闹,带着手套,将张云雷刚割下来的生殖器塞进教授的口中。
一如当年他凌辱学生时的模样。
王九龙和张九龄嘻嘻哈哈的模样,手上却是一人拿了一把小刀,一片一片的削去教授身上的肉。
这可苦了曹鹤阳,紧着止血给教授续命。
“四哥,你怎么跟华佗在世似的。”
“废话,死那么快还玩什么了。”
周九良利落帅气的收了枪,别在腰上。面具后的脸上挂出一抹冷淡的笑意。
他走到王九龙身边奶声奶气的“指责”,一边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
“你俩也太血腥了。”
说着教授一声闷哼 ,竟是周九良活生生将教授的手指掰断,甚至能听见骨头的声音。
“哟,不好意思教授。失手了。”
话音刚落 ,周九良又真的好像只是不小心一般把手指又给人接了回去。
只听骨头一声闷响 ,又是一根手指诡异的折着。周九良的带着笑意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
“这回是故意的。”
“周宝宝,你太坏了。”孟鹤堂手下一个用力棒球棒只抵教授体内的最深处。
一直蹲在角落不知在摆弄什么的秦霄贤站起身来,拿出一个小钢球。拔出教授嘴里的“口塞”,把小钢球塞进他嘴里,一抬下巴颏让人咽下去。又把“口塞”重新塞进教授嘴里。
“这是刚研发出来的微型炸弹,十秒之后就会爆炸。”一边倒数,一边还做出了一个boom的口型。
教授抽搐几下竟然吓得晕了过去。
秦霄贤摸了摸鼻子,“怎么这么不禁吓唬。”
王九龙张九龄扔了手术刀,斜倚在旁边。曹鹤阳忙着抢救。
一场单方面的凌虐足足进行了三天才任由那恶魔失血过多而死去。
众人纷纷清理现场,各自离去。
但他们知道,这场游戏不过刚刚开始。
15.
转眼到了这场戏该完美落幕的时候。
替罪羊是张云雷一早就从黑市上买好了的死刑犯。
用他的嘴,替他们所有人叙述出一个真相。
叙述出当年那场烙印在他们骨子里的故事。
栾云平和高峰安排死刑犯上了法庭,一场和死人对打的法庭。
他们所有人都来了现场,连朱云峰曹鹤阳都带着帽子和口罩在几个人的掩护下坐在观众席的角落。
听着死刑犯在上边义正言辞声泪俱下的控诉,在座的几人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孟鹤堂红着眼圈握住了周九良的手。周九良则更用力的回握。
张九龄抱着膀压低了帽檐,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计算着时间。
倒数到一的时候,死刑犯突然浑身抽搐,口鼻流血晕倒在台上。法医慌忙前去查看,朝着法官摇摇头。
死刑犯的死亡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早在七个小时前,死刑犯的身体里就注射了曹鹤阳一早用高纯度的酒精和乙酸铅调兑出的蓖麻毒素。
时间刚刚好。
这场戏准点落幕。
16.
高峰和栾云平回到了国务院公安部继续工作,以自己的方式除恶扬善。毕竟栾云平身体不好,也不方便多做变动。
周九良和孟鹤堂则相继请辞了。
周九良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木匠,这下也如愿了。由秦霄贤——现在叫秦凯旋的富二代投资。
孟鹤堂则是考了个教师资格证,经栾云平介绍去了一所公立小学当教师。
教学生们明辨善恶是非,知晓世间曲折。
他教学生知世故而不世故,教他们永远怀有一腔少年热血。
他劝导他们隔岸观火袖手旁观也是帮凶,他告诫他们语言暴力亦是谋杀。
教语文,也教做人。
17.
他们每年甚至还会在朱云峰和曹鹤阳开的饭店中聚上一聚。
也会在推杯换盏中笑着隐晦的提起那场行动。
他们每个人都有罪,被害人也是凶手,死者也是施虐者。
他们无辜也不无辜。
每个人都背负着极尽血腥的罪恶,像是用鲜血染红的曼陀罗华。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众人之罪。
这恐怕是永远可以让我心痛的一张照片。比他的伤病更令我心碎。
他握拳抵住心口,除了一颗跳动的心,那里同时安放着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他曾在胜利后首先揪起那面旗帜骄傲致意,然后才将手指向自己的姓名。
时也命也,有些事情从来由不得人。乒联改制,横拍愈炙,直板式微,可他从绝路中趟出生路,成为直拍最后的荣光。
怎么可能没有单打的冠军梦?那个梦就滚烫在那里,跳动在那里,在旗帜下面,最后埋在下面。
他对得起胸口那面红旗。
它对不对得起一个少年的荣光和梦想?
世间当真没有双全法,有些利益真的会互相冲突,纵然它们同样正当。19年他曾怀揣怎样的希冀身兼三项负重前行?团队需要他,需要珍贵的黄金左手,他就倾...
这恐怕是永远可以让我心痛的一张照片。比他的伤病更令我心碎。
他握拳抵住心口,除了一颗跳动的心,那里同时安放着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他曾在胜利后首先揪起那面旗帜骄傲致意,然后才将手指向自己的姓名。
时也命也,有些事情从来由不得人。乒联改制,横拍愈炙,直板式微,可他从绝路中趟出生路,成为直拍最后的荣光。
怎么可能没有单打的冠军梦?那个梦就滚烫在那里,跳动在那里,在旗帜下面,最后埋在下面。
他对得起胸口那面红旗。
它对不对得起一个少年的荣光和梦想?
世间当真没有双全法,有些利益真的会互相冲突,纵然它们同样正当。19年他曾怀揣怎样的希冀身兼三项负重前行?团队需要他,需要珍贵的黄金左手,他就倾其所有竭尽所能,不拒绝任何索求,不辜负所有期待。可他已经是处于职业生涯末期的老将,他透支的是身体、所剩无几的时光和越来越遥远的个人梦想。
我只知道最后命运没有眷顾他。
我不替他怨任何人任何事,因为他不会去怨,更不会恨,他只会自责自己没把握好机会,没给自己一个好的结局。我还是只能说,时也,命也。
最开始我总惊异于他打球时的快乐,他那样快乐,能轻易感染人,明亮、纯粹、真诚。在十几年日复一日的苦练中,在艰苦卓绝的战役后。对“人民艺术家”的谐称欣然领受,几乎从不谈及晦暗和低谷,给人一种顺风顺水的错觉。那是怎样的热爱、天真和乐观啊。我不爱他时,他的快乐令我心动,我爱他时,他连快乐都令我心碎。
他一直乐观,可是没有磨难谈何乐观。乐观不过是为了准备迎接下一次磨难。
这一次就放下吧,请你今后只是快乐,快乐地面对未来漫长的人生。你对得起任何人,包括自己。
祝你快乐。
无论怎样谢幕,你都是传奇。
【🐉🐍】一件发生在隔离期的小事
*一件发生在隔离期的小事
*双向无差,可能偏cb向
*平行世界,非现实向,时间线混乱。请勿上升正主,只是无脑甜
*希望看到这篇文的人能够开心。
马龙最近收到的隔离餐袋里总有额外的小惊喜。
是一张张彩色便利贴。一般都是贴在餐盒上边,上边是用油性笔画的一些可爱的图案,颜色从橙色到绿色,紫色不一,最起码三天没重样过。
起初他还没注意,以为是工作人员别出心裁加进去的小装饰——他们为隔离期的运动员辛苦付出当然值得由衷的感谢,更别说这种有心的小举动了,时间一长,光攒这些小纸条也都有个五六张了。
即使这样他也没舍得扔,因为看得出来每一张都是亲手画的,有时候油墨都没干。吃饭的...
*一件发生在隔离期的小事
*双向无差,可能偏cb向
*平行世界,非现实向,时间线混乱。请勿上升正主,只是无脑甜
*希望看到这篇文的人能够开心。
马龙最近收到的隔离餐袋里总有额外的小惊喜。
是一张张彩色便利贴。一般都是贴在餐盒上边,上边是用油性笔画的一些可爱的图案,颜色从橙色到绿色,紫色不一,最起码三天没重样过。
起初他还没注意,以为是工作人员别出心裁加进去的小装饰——他们为隔离期的运动员辛苦付出当然值得由衷的感谢,更别说这种有心的小举动了,时间一长,光攒这些小纸条也都有个五六张了。
即使这样他也没舍得扔,因为看得出来每一张都是亲手画的,有时候油墨都没干。吃饭的时候,就顺手叠好当了书签夹在书里,再不济就随手贴到墙上,结果就是隔离房间雪白的承重墙中央多出来花花绿绿的一圈,白色的书脊也因此多了几道绿色的条纹,颇有点爱上彩虹吃定彩虹的那个味道。
一天早上马龙从卧房出来,一抬头就迎着在太阳下更加绚丽的小彩虹,突然来了兴致拿着手机趁着光线还不错拍了张照片。他不怎么玩社交平台,也很少在公众面前分享自己的生活,或许是那张贴在正中央的,最早收到小纸条上绿色的奥特曼太过于可爱了,或许是觉得还是有必要为工作人员的这份心意点个赞,他还特地把这些画片稍稍摆了一个规整的形状,再发了一条微博:
“❤️不隔离,我们在一起💪💪。随餐的小画片很可爱,大家应该都收到了😊😊😊,为工作人员的爱心点个赞。👍👍👍”
几个小时后那条微博的评论区就被以樊振东为首的国乒新势力整齐划一的问号占领,而我们国家乒乓球队男队队长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等发送成功之后就随手关掉了微博APP,转而打开了抖音。
当他正一边拉着拉力带,一边皱着眉琢磨vlog这种东西到底应该怎么才能捂出来的时候,热评第一已经悄悄被他在隔壁笑出后槽牙的同门师弟占领。
内容也非常的简洁明了:“@许昕:👀”
你要是问许昕这事是不是他干的,他肯定很爽快的回答你:是啊,就当隔离期间学习学习新技能呗,要不然闲都闲废了。
倒也不是他真想逐梦美术界,只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体能训练都随意,三顿隔离餐还能管到吃饱,这是全世界顶尖的竞技运动员一年到头来都轮不到的待遇。
总的来说,除了不能出去以外都还行,但是也够憋得慌的:且不说把常年习惯运动的人关在小屋子里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许昕从小就是个睁着眼睛就要说话的人,可现在陪着他的只有隔着窗户遥望的北京城。
也是够难受的——总不能对着窗户自言自语吧,那要是能把疫情叨叨走了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他锻炼身体、看书、打游戏、开直播,偶尔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再把自己队友教练师兄弟挨个数一遍,甭管正着数还是倒着数,最后总得数到马龙的头上来。
他那个师哥啊……平常连自己睡一屋都不怎么愿意的人,这会儿隔离可倒是彻底给他自己关起来了。直播的时候老有人问他龙队哪去了马龙在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吃饭睡觉擦小狂飙呗,一样的无聊。
最开始隔离那几天还能隔三差五打几个微信电话,现在也已经发展到哥俩连麦追剧的地步了,但隔着点东西说话又总不像那么回事似的。他哥又不喜欢直播,直播可能也不知道聊什么,不过按照现在这个风气来看,就算他俩啥也不干光连线大眼瞪小眼都有好些个人乐意看。
如果说无聊只是万恶之源的话,那么无意获得作案工具和灵感才是故事的真正开始。
那天他收拾起那个被师哥公开评价为“不利整”的包,从某个被遗忘的拉链角落里掉出了一叠彩色的便利贴和一根油性笔。大概是买错成记事本了,颜色过于艳丽的纸页上居然还有看不太清的字迹。
俗话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整个地球,给他许昕一个机会年年都是十佳进球。他看了一眼扔进垃圾桶里的隔离餐纸袋,随便百度了点儿童简笔画,特意优先挑了奥特曼和小怪兽画在了打头的绿色纸页上。
乒乓球高手发力精准,手腕不抖,加上许昕好使的脑子,那学起来简直太快了。
“那什么,麻烦您劳驾,这个一会跟马龙的餐一起送去,要是问你什么都别说,就说是随餐附送的啊,这可是小秘密。”
许昕把他的大作郑重地贴在了他哥的餐盒上,顺便扫了一眼里边的红烧肉和红烧茄子顿时心情舒畅——一方面为的是画的那个滴溜圆的奥特曼脑袋,另一方面是他有足够的信心马龙认不出来这是他画的,这画作不签个名可惜了,但相比之下还是逗一逗他哥更有意思。
有一有二就有三,那天早上工作人员看着中国第一左直亲手贴过来的长着龙角的qq人的时候,不禁感慨孤独真的是人进步的阶梯。
所以可想而知,许昕那天刷到马龙的这条微博的时候,没拿个扩音器从国家体育中心笑到回音坛都已经是十分克制了。
至于马龙是什么时候发现事情不对的呢,是他空降微博超话的那天。
他也不是不愿意回答粉丝的提问,只是真的有点玩不转。等他兜兜转转在无数个途中终于落到该落的地方的时候,却在诸如“龙队喜欢猫还是狗”和“平日里有什么爱好”中无意中翻到了好多人都在说的,好像也不能算做问题的问题。
“龙哥,那个纸条不是隔离负责人员贴的。”
“龙哥你被优厚对待了!”
“可爱龙龙看看那条微博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队沉默了一下,打开了那条微博,除了最顶上许昕那俩emoji大眼珠子以外,所有人(包括国乒队以外的部分运动健儿)整齐划一的“?”让他看到了国家体育强大的凝聚力和光明的未来。
看来真的就他自己收到了那些小画片。
这么想着马龙翻开了手头的书,拿出了夹在某一页的是那只简笔画麻雀。很显眼的橙色,还特地用笔勾勒出了羽毛间的阴影,画的特别像那天他在窗户外边看到的那只,踩着电线即将展翅飞翔的样子。
不是工作人员,那就肯定是队里的人,总不可能是刘主席或者秦爸画的——万一是的话,那二位长辈有这样的……爱好也必须大力支持;而年轻队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大赛之后打打游戏,享受难得的网络生活都来不及,会有这样坚持下去的心意也属实难得。
想到这马龙把书放到了一边,盯着最开始收到的那张C位Q版奥特曼,绿色的,工整的线条画的咸蛋状的脑袋让他一度以为是临时加了餐。再往周围依次看过去,还是Q版的美国队长,小怪兽,超人,还有那张最近收到的小龙人,整整齐齐地排着队等着Captain龙的检阅。
怎么说呢,这个人看起来很了解他,又很了解他自己的样子——人都会偏好自己有好感的颜色全,虽然说是彩色但其实大部分都是绿色,绿色是优选,没有了之后才会用其他颜色的样子。兜兜转转想了一圈,就在这个时候马龙非常适时地自动听到张芸京的那首《偏爱》的旋律。
“相信自己的直觉,顽固的人不落泪,爱上你……”咳咳,唱多了。
重点是最前面的那半句。到也不是说他有多迟钝或怎么样,但是本来应该早几天之就能想到的事情,非得这个时候闹个乌龙出来,搞得他本人是苦笑不得。马龙利索地打开师弟的微信小窗,眼睛转了转翻到了上边热聊了好几天的看剧心得,还有那些扯东扯西的调侃,最后目光留在聊天界面特意设置的,笑的灿烂的迪拜行师弟,这让他稍稍思考了一下自己究竟想做出怎么样的回应。
于是他切出了微信小窗,打开了相关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啪啪地打下一行字:
“请问下次可以帮我送来一袋便利贴和笔吗?”
2021年8月17号,国乒队客服小许再一次打卡式上线。
“身后墙上粘的便利贴哪来的?眼神够好使的啊,隔离工作人员送餐的时候送的。”
(即时弹幕)
“?这是个连续剧?”
“我信你个鬼”
“龙队的就是你画的吧。”
“你看你们还不相信,喏我随便摘一个给你们看看啊——来这是一只,什么,小怪兽的,还有动感光波呢。这笔法,太稚嫩了,一看就知道谁画的,还不如我这个刚学几天的强。”
(即时弹幕)
“???这是承认了?”
“有一说一昕哥你确实画的不错,和我家刚六岁的闺女不相上下。”
“和你家闺女不相上下…谢谢啊,令爱将来一定非常适合打乒乓球。”
兴是最近谍战片看多了,许客服有意忽视掉了诸如“所以这些是谁画给大昕的”之类的问题,留了个悬念等着在直播间放耳朵的观众。
当然也没有下回分解这种选项,许昕乐呵呵地瞄了一眼小怪兽,心想谁乐意猜自己猜去吧。
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许昕下播刚好九点整,就收到了来自师哥的看剧邀请,一晃眼今天都该看第十几集了,果然人闲着真是有多少剧都不够追的。
“喂,哥,听得见我说话吗。”
“…嗯听得见。”
他哥那边网有点延迟,进度条好像有时差。许昕往下说点什么马龙就说,你别剧透我还没看到那,又仿佛活在上一帧里,人都走出去了他哥还没卡出去,那股隔着听筒越发黏糊卡顿的抱怨动静,给许昕都逗乐了。
他想起来过去无数个住在一起的日子里,打完比赛的当晚就和他哥抱着电视或者手机看赛事录像或者其他的视频:赢了就当是庆祝,输了就当是吸取教训,靠在一起没有距离,谁想说什么都可以,哪还轮的着什么无线网什么网速延迟插足。
……哦,如果只有一条网线的话,那的确是可以。
就在这节骨眼他哥突然说,昕儿你把视频打开。
这网速还开视频呢,真不能卡出PPT吧?但是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啊,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兄弟冷不丁好几天一眼没看见……哪怕是隔着屏幕也还巴不得呢。
于是视频接通,许昕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哥好几天没剃干净过的下巴,青色的胡茬冒头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格外显眼又莫名沧桑。还好隔离也就二十几天,但凡多一个星期他都想不出来自己师哥是不是会变成白皮的猕猴桃。而他不知道的是,马龙一低头暴露的除了死亡角度以外,还能看到那颗蟒头上过长的发梢和因惊奇而皱起的脑门褶子。
据当事人樊振东回忆,当时他戴着耳机打游戏,就听到了一阵大笑,惊天地泣鬼神,吓的他这局到手的人头都丢了。东哥不明白,东哥不理解,甚至还奇怪为什么隔离期隔着一堵墙都拦不住这两位哥哥,难道别人的墙是墙,他俩之间的是任意门?
这边的两位罪魁祸首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也不知道为啥乐成这样,他糙你也糙,不就好长时间没见吗。许昕乐的擦了擦眼角连连摆手,意思是再笑人都要背过去了这也没个医疗暂停可以叫:“哥,行了,咱不用营业也犯不上这么糙啊,我算是知道你这什么叫度日如年了。”
“可不是嘛,我现在看你都觉得面生了。来,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马龙把手机拿了起来,还煞有介事地跟着他师弟的话理了理明显长了不少的发帘。
许昕的视力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还是一眼就看到他哥背后格外亮眼的便利贴,星星点点地点缀在亮白的墙面上,像是背后开出来的小花园。马龙还特地侧着身让出位置来,伸手煞有介事的一张张给他看那些他亲手画的小画片。
“呦,我画的这么棒呢?”嘴上这么说着,某位事主还是随手拽过来一只小抱枕,再把下颌搁在上边埋住小半张脸,而且一点都不奇怪他哥一张都没丢。“要我说你这方面就是没我有天赋,你看你那个小怪兽画的,都要成写实文学了。”
马龙又没忍住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笑出了声,脸颊上淡淡的红格外抢眼。“你说咱俩就在隔壁,你当着还在念大学呢给同桌传纸条。”
“嗐这不是墙上没缝儿吗,要不也不麻烦人家工作人员了。”
墙上有缝也不够,再多的缝也不够,许昕心里明白,除非有一天墙塌了才最好呢。但是每当他看到马龙出现在他目所能及的范围里时,就又觉得是他自己想多了,好像这堵墙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换句话说只要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就好像有能冲破所有障碍的力量。
许昕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向后靠过去,故意让身后黑白色的纸条入镜,就在他抬着胳膊随手摘下来一张马龙的大作差点就要糊在镜头上的时候,他哥又说话了。
“我说你还故意不想让我知道是吧?”
“这怎么能叫故意呢?我这是惊喜,你看你都没认出来,我可是给你传了小半个月的纸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马龙那边看着快把脸埋到枕头里的人,他的声音居然还挂了点不自觉的委屈,心说和自己这个弟弟待一块迟早得笑出皱纹儿来。
那也挺好,老人都说那叫有福分。
“是啊,我还傻乎乎发微博给人一顿夸呢,谁让你干好事不留名字呢。”
“那你现在知道了,就夸夸我吧。”
我还不夸你呢?马龙刚想这么说,就看见了他师弟凑近了镜头,亮闪闪的黑眸子像极了小时候对练赢了球恨不得全世界都来夸夸他的劲头,在接近二十年的时光里居然丝毫没有变化。
天真乐观,嗯,他回头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那张小彩片上的爱心光波,就算那次采访再来一遍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全世界,他师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行,行,那我夸夸你,你听好了啊。许昕同志在本次东京奥运会的表现非常亮眼……”
被cue到的人眉梢抬了抬。
许昕知道他哥向来不是个话很多的人,虽然对他从来都没有吝啬过夸奖或批评,但是他本意也只是想逗一逗他哥而已,真的要为这点小事夸起来反而会不好意思。没想到马龙还真的从奥运会开始聊起,聊到他的努力和不放弃,聊到他的自我调节能力,再聊到从未输过一场的男团及男双比赛。
他默默的听着,看起来像是没有什么波动,然而嘴角的弧度却像是背着老师上课偷偷吃糖的小孩一样,逐渐上翘。此刻他垂着眼睛,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看着那张随手摘下来的来自他哥简笔画:戴着金牌的小蛇,乐到周围飘着小朵的花。
其实这些话都不用说了,全都在那个领奖台上,马龙向这个世界展示的那块金牌里,还有他亲手给自己戴上,全程都笑弯的眼眸里。
“昕儿?”
“啊?”像是大梦初醒一样的后知后觉的反应,总有人不知道自己开心的时候笑成了什么样子,但总会有人替他记住,并因为这个笑记住他。
“前两天你生日刚过,等隔离结束了,咱有空一块去吃个饭吧。”
“那是理由吗,没事儿,请我吃饭不用找理由。”
马龙又笑了起来,随手将摘了一片画着烟花的便利贴贴在窗户上,贴在沉寂的夜空里。
昕:我身边这个……
龙: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笑起来)
昕:你别笑!
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止不住的笑)
昕:我说正经点嗷!
大概龙的笑点开关在昕昕身上吧,最后还是在笑,真不怪昕昕后面拿唱歌这事开玩笑( ̄y▽ ̄)~*
是可以看出来现实生活中龙也是很喜欢逗昕昕的,真的很哥哥,昕昕在他哥面前真的好乖巧(´▽`)ノ♪
昕:我身边这个……
龙: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笑起来)
昕:你别笑!
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止不住的笑)
昕:我说正经点嗷!
大概龙的笑点开关在昕昕身上吧,最后还是在笑,真不怪昕昕后面拿唱歌这事开玩笑( ̄y▽ ̄)~*
是可以看出来现实生活中龙也是很喜欢逗昕昕的,真的很哥哥,昕昕在他哥面前真的好乖巧(´▽`)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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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为你负重前行,那就保护好自己,憋给人民添麻烦嗷
导出的第三次,音画终于同步了
感谢@SliverFountainsMud 老师的授权
收集素材半个月,制作两天的成果,有一些小设计嘿嘿嘿,康康有没有姐妹能看出来,看不出来我就自己解释
卑微且倔强.jpg
制作软件:剪映
人物镜头来源:名学,蜜桃,抖音
空镜素材来源:《红海行动》《无双》《使徒行者》《法医秦明》《破冰行动》等(比如那个土不拉几的玫瑰我就是随便找的,火车空镜是九洲的抖音嘿嘿嘿)
BGM:《手足之情》《兵行险着》(均来自《红海行动》原声...
《低烧》概念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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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为你负重前行,那就保护好自己,憋给人民添麻烦嗷
导出的第三次,音画终于同步了
感谢@SliverFountainsMud 老师的授权
收集素材半个月,制作两天的成果,有一些小设计嘿嘿嘿,康康有没有姐妹能看出来,看不出来我就自己解释
卑微且倔强.jpg
制作软件:剪映
人物镜头来源:名学,蜜桃,抖音
空镜素材来源:《红海行动》《无双》《使徒行者》《法医秦明》《破冰行动》等(比如那个土不拉几的玫瑰我就是随便找的,火车空镜是九洲的抖音嘿嘿嘿)
BGM:《手足之情》《兵行险着》(均来自《红海行动》原声带)
音频来源:名学第二季的蒲维修,爆破声属于视频原声,枪声属于素材库
我的室友是网文大大【下】
有种还债完毕的感觉_(:з」∠)_
五、
国庆休息的时候,孟鹤堂回了趟家,刚回来上了没两天班,又被安排出差。得,行李箱里的衣服刚拿出来,又得放回去了。
孟鹤堂从衣柜里那衣服叠好放进收纳袋,再把收纳袋放进行李箱,周九良拿了个冰淇淋,靠着门框,边吃边看边絮叨,“孟哥,你多带几件厚衣服吧,这几天说的是要变天了,你正装带了三套,带套休闲的出去玩的时候穿呗……”
“我的天,周大爷你是属苍蝇的吗?”孟鹤堂第一次觉得周九良话多,“你怎么又在吃冰淇淋!”
周九良舔了一口冰淇淋,“冰箱里最后一个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你少吃冷的。”孟鹤堂收拾...
有种还债完毕的感觉_(:з」∠)_
五、
国庆休息的时候,孟鹤堂回了趟家,刚回来上了没两天班,又被安排出差。得,行李箱里的衣服刚拿出来,又得放回去了。
孟鹤堂从衣柜里那衣服叠好放进收纳袋,再把收纳袋放进行李箱,周九良拿了个冰淇淋,靠着门框,边吃边看边絮叨,“孟哥,你多带几件厚衣服吧,这几天说的是要变天了,你正装带了三套,带套休闲的出去玩的时候穿呗……”
“我的天,周大爷你是属苍蝇的吗?”孟鹤堂第一次觉得周九良话多,“你怎么又在吃冰淇淋!”
周九良舔了一口冰淇淋,“冰箱里最后一个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你少吃冷的。”孟鹤堂收拾完行李,再把身份证钥匙机票放在床头柜上,拿着手机去了客厅,“行了,我出差一周,你在家别老熬夜。”
“嗯。”周九良吃完冰淇淋,挨着孟鹤堂坐在沙发上,孟鹤堂在提醒余淼明天出发的时间,周九良啃手指头,他们关系挺好的呀。
孟鹤堂扭头看见周九良在啃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风油精,抓住周九良的手指头就抹了上去。周九良一脸懵,“你干嘛?”
“同事说她家小孩喜欢啃手,就拿这个治他。”孟鹤堂一脸得意。
“她家小孩多大?”
“两岁不到三岁。”
“……”
第二天,周九良难得起了个大早,给孟鹤堂做早餐,热牛奶,面包片,荷包蛋。孟鹤堂边看手机边往餐厅走,“哟,今儿起够早的啊!”
周九良困的直揉眼睛,“赶紧吃吧,你走了我好睡觉。”
孟鹤堂笑了笑,“辛苦了,小周同志。”
周九良懒得理他,趴在餐桌上,就闭了眼睛。
“诶,我问你个事。”孟鹤堂戳了戳周九良,决定把这些天看文的一个疑惑说出来,“你是不是认识三弦大大?”
“不认识啊,怎么了?”周九良内心万马奔腾,面子上还是闭目养神的状态。
“我看他新开的那个耽美文,有几个地方写的跟咱们有点像。”孟鹤堂揪了一小块面包,递到周九良嘴边。
周九良张嘴吃了,咽了才开口,“咱们俩关系其实挺普遍的啊,房东和房客。也可能是我有时候跟别人聊天,别人跟三弦大大熟也不一定。”
“也是。”孟鹤堂喝了牛奶,去房间拿了行李箱和包准备换鞋出发。
周九良靠着门,都懒得抬手,“一路平安。”
“借您吉言。”孟鹤堂走到电梯前,按了下行之后,扭头看见周九良还没进去,“赶紧进去吧,你最近小心别着凉了。哦对了,你帮我弄张三弦大大的签名呗!”
“嗯……行,你回来就能看见了。”
要出差一周,余淼倒是挺开心的,出差比上班舒服,更何况孟哥又挺好说话的。开完会才五点半,余淼拉着孟鹤堂要出去找好吃的,孟鹤堂不太想去,可是余淼是个路痴,孟鹤堂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只能跟着。
“孟哥,你尝一口,这个好吃!”
“这个也好吃!”
“哇,这个汤好鲜!”
三水在小吃街吃了一条街,孟鹤堂拿着手机,偶尔吃两口他塞到自己嘴边的食物。
“孟哥,你看什么呢?”
“小说。”孟鹤堂看着三水手里那碗臭豆腐不错,直接抢了过来,“这碗充公,你再去买一份。”
余淼还挺乐呵的又去买了一碗,“孟哥,你看什么小说啊?推荐一下,最近文荒。”
“三弦的文都不错,你有空看看。”
“我看过,不过他最近怎么换风格了,现在更新的那篇《暗恋:生根发芽》,写的挺温情的。”余淼咬了一口臭豆腐被烫的龇牙咧嘴。
孟鹤堂想起什么,突然嘚瑟起来,“九良能弄到三弦大大的签名。”
“真的真的?给我来一个!”
“不给!你知道这签名我家九良多难弄嘛!”
(周九良:不难弄啊,我给你签一个就行了。)
“孟哥啊!那你到时候给我看看!”
“看看可以,我要吃鸭血粉丝。”
“行!”
下过雨之后,气温就降了不少,周九良起床一开窗,就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激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关了窗户,揉揉鼻子,去找吃的。《暗恋:生根发芽》下面的评论,不少在问三弦是不是恋爱了,怎么走温情路线了。
周九良习惯性啃手,又想起了孟鹤堂的风油精,抿嘴一笑,不是恋爱了,而是这本书就是为某人写的……
六、
十月份一过,孟鹤堂就开始忙了起来,很多工作都必须要做了,该写的总结和工作计划都得交了,各种会议也多了起来。他一边要完成工作,一边又尽量保证下属可以准点下班,节假日不加班。下属们也都了解他,努力的把工作做到最好。
周九良之前写的几本网文要出版了,他最近也忙着做最后一次修改,双十一双十二都是好的商机。周九良天天熬夜改文,孟鹤堂上班前做好早饭和午饭,便条贴他房门口,中午还要打电话催他吃饭,下班回来做了晚饭送到门口,周九良拿进去吃。
孟鹤堂不止一次想劝周九良别这么辛苦,可是想起自己也曾为了一个策划案通宵过,为了抓住那个往上的机会在公司住了半个月,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要的东西去努力,他有什么资格去劝九良呢?他能做的大概就是照顾好这个为了自己而奋斗的男孩吧。
周六,同事们约了去泡温泉解解乏,孟鹤堂早上起来看见书房的门虚掩着,他抬手敲了敲门,“九良,我今天要出门一天,你自己记得叫外卖。”
“咳咳,好,你好好玩吧。”周九良手边的烟灰缸里,烟头又堆了起来。
孟鹤堂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回屋拿了一些龙角散,用袋子装好了挂在门把手上。
书房,他从来不进去。
余淼依旧黏着孟鹤堂,时不时的伸手戳一戳孟鹤堂,“孟哥你好白呀。”
“嗯。”
“皮肤真好。”
“嗯。”
“我想摸你胸肌。”
“嗯……嗯?滚蛋!”
“孟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三水没皮没脸惯了,继续赖在孟鹤堂旁边。
孟鹤堂伸手拿了手机看时间,“九良最近熬夜做设计,看着辛苦。”
“你还不如心疼心疼你自己。”余淼伸手点了点自己眼下,“你是不是最近又没睡好,你自己压力都挺大的还心疼别人。”
“他……不一样。”孟鹤堂看着快到中午了,给九良发了消息提醒吃饭。
晚上八九点孟鹤堂才到家,一看书房,果然亮着灯。
“九良……你脸好红啊!”孟鹤堂推门走进去,“你是不是发烧了?”
周九良晕晕乎乎的还记得保存文档然后退出也是厉害了。
“孟哥,你今天玩的开心么?”九良趴在桌子上,孟鹤堂的手贴在他额头上。
“你应该是发烧了,我扶你回房。”
孟鹤堂给九良脱了衣服,让他躺好,先去厨房烧了热水,再回房间拿了医药箱过去,测了体温,体温计显示为38°。
“你啊……”孟鹤堂去拿了水过来,兑温了给他喝,“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嗯……”九良这时候松懈下来,才觉得难受了,脑袋在枕头上蹭来蹭去,想睡又睡不着。
孟鹤堂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轻的拍打九良的背,“我给你唱个歌好不好?”
“好。”
“我要 你在我身旁
我要 你为我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 我的情郎
我在他乡 望着月亮
都怪这月色 撩人的疯狂
都怪这guitar 弹得太凄凉
哦 我要唱着歌
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你在何方 眼看天亮……”
孟鹤堂看九良睡踏实了,起身准备去洗澡休息。他一起身,惊动了九良,九良裹了裹被子,“孟哥……你去哪……别走……”
“我不走,我换个姿势。”
“嗯……别走……”
孟鹤堂把自己的被子抱了过去,他睡在九良旁边,隔着被子抱着九良,“睡吧,我不走。”
七、
北京的天是越来越冷了,孟鹤堂叫了余淼和周九良周末去泡温泉。晚上收拾东西,周九良捧着杯热茶,靠着门框看孟鹤堂忙来忙去。不就是去泡温泉嘛,至于这么麻烦么?周九良喝了一口热茶,在心里默默吐槽。
“九良,有些东西看着不需要,但是还是备着比较保险。”
“!!!”
孟鹤堂回头,周九良果然一副震惊的表情。
“你小子吐槽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孟鹤堂起身揉了揉腰,“哎呦,这个腰啊……”
周九良连忙上前扶着“孟大爷”,“孟哥,你晚上去我房间,我给你揉揉腰吧。”
“你还有这技能?”孟鹤堂拿过九良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又递回他手里,“水温了,你赶紧喝吧,一回儿凉了。”
“嗯。”周九良转了转杯子,低头含住,转身回了房。
早上去接三水,结果出来开门的是韩煦。孟周二人对视一眼,一起转身,“我们去车上等你们。”
三人行变了四人行,三水和韩煦在后座你侬我侬,孟鹤堂开车,周九良在副驾驶陪着孟鹤堂聊天。
到了地方,余三水迫不及待地拉着韩煦溜了,孟鹤堂看着三水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周九良跟着孟鹤堂去换了衣服,然后去泡温泉,“好俊一身白肉!”
“小流氓!”孟鹤堂伸手去挠周九良的痒痒肉,“还学会调戏我了?”
周九良笑嘻嘻的也不躲,反而往孟鹤堂怀里钻,软绵绵的对孟鹤堂撒娇,“孟哥,孟哥我错了……”
温泉的蒸汽熏得九良面色通红,一个脚下不稳差点摔一跤,孟鹤堂也不敢闹了,搂着九良靠着池壁坐下。“你小子,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孟鹤堂抬手揉乱九良的小卷毛。
“孟哥,余淼他们俩什么情况?”
“八成是在一起了吧,动作还挺快。”孟鹤堂仔细观察周九良的表情,见他表情如常,才松了口气。虽然他醉酒时应该是胡话没少说,之后周九良和他也是关系越来越好,可是在孟鹤堂心里始终不敢确定,周九良能否接受这样一个不太被世人所接纳的群体。
周九良啃了啃手,“来自单身狗的日常羡慕啊……”说着一挑孟鹤堂下巴,“小娘子可愿嫁与我呀?”
孟鹤堂抓住九良的手腕子,一用力把他扯进自己怀里。一手环着九良的腰,一手抓着九良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孟鹤堂那一双桃花眼此时含情脉脉的看着九良,“九良,你可真心喜欢我?”
怀里的小孩陷在孟鹤堂温柔的眼神里,一时忘了回答,孟鹤堂以为他不愿意,刚要开口解释自己是和他闹着玩的,却看见周九良一脑袋扎进自己怀里,含娇带羞地点了点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八、
回来之后,两个人就确定了关系,但是周九良还是愁,愁自己该怎么告诉孟鹤堂,他就是三弦大大,万一孟鹤堂生气了怎么办?一生气不要我了,跟我分手怎么办!就这么愁得周九良胖了好几斤。
“你怎么了?最近愁眉苦脸的?”孟鹤堂煲好了汤,舀了一碗递给周九良,“最近写东西不顺利?”
“啊……也,也还行。”周九良拿着勺子舀了汤就往嘴里喂,还好被孟鹤堂拦住了。
孟鹤堂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想什么呢!刚出锅的汤,烫不死你个小兔崽子。”
“唔……”周九良捂着脑袋,十分委屈,“孟哥,我问你个问题呗。”
“你说。”孟鹤堂把一勺汤吹凉了喂到周九良嘴边,“张嘴。”
周九良斟酌了一下用词,“嗯……是这样的,就是如果,我说如果哈,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生气吗?”
一勺汤悬在半空,周九良张着嘴还等着喂呢,结果孟鹤堂转手把汤喂到了自己嘴里,把碗放在桌子上,孟鹤堂双手抱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这不是当枪手写剧本呢嘛……”周九良伸手想去拿汤碗,还没喝完呢。
“真的?”孟鹤堂眯眼。
“真的!”周九良点头点得小卷毛一抖一抖的,很是可爱。
孟鹤堂托着腮帮子思考了一会儿,“这个得分事情吧,如果是为了给我个惊喜,我倒是不会生气,还有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你偷偷藏了十块钱私房钱,我可能会生气,但也不会气很久。不过要是那种蓄意欺瞒,哼哼。”
“咳……”周九良被他最后两声哼哼弄得呛着了,自己碗里的仿佛不是爱心汤,是潘金莲给武大郎端来的药。
得,还不如不问,问完更加抓心挠肝了。周九良自暴自弃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哼哼唧唧,然后在试图拿枕头闷死自己的时候,突然灵光咋现!他不是说如果是惊喜,他就不会生气了么!那就制造惊喜啊!
周九良满意地点点头,他真是聪明机智又勇敢。
冬去春来,孟鹤堂快生日了,周九良悄咪咪的策划着一切。先是用三弦的微博说自己恋爱了,并公开自己的性取向。粉丝倒也没怎么惊讶,《暗恋.生根发芽》本来也就是写的两个男孩互相暗恋的故事。之后又说4.26日会有新书发布会,欢迎各位粉丝说出自己的恋爱故事,会邀请人气最高的粉丝来现场参加新书发布会。
孟鹤堂也关注了三弦大大的微博,一听这个活动,就拉着九良要参加,九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指间夹着一张工作牌,“小孟孟,你看这是啥?”
“周宝宝!我爱死你了!”孟鹤堂拿着工作证,“你真是万能的啊!”
“那今晚是不是可以我在上边!”周九良日常想反攻。
孟鹤堂这次倒是答应的爽快,“行啊。”
最后……
“孟鹤堂!你个大猪蹄子!说好的我在上面呢!”
“你是在上面啊!”
新书发布会布置的跟求婚现场一样,孟鹤堂挂着工作证到处拍照发给九良,“周宝宝,你真的该陪我来的,太好看了!”
周九良在化妆间回复孟鹤堂,“我这不是突然有事嘛。”
编辑默默翻白眼,您老确实是有事儿……
主持人在台上一伸手,“有请今天新书发布会的主角,我们的三弦大大!”
孟鹤堂贼开心的鼓掌,然后直接死机……
周九良拿着话筒,扯了扯领带,“今天说是新书发布会,不如说是我的求婚现场,《暗恋.生根发芽》这本书写的是就是我和我先生的恋爱史,这是我给我先生的求婚礼物。当初你问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想陪你一辈子。孟哥,我爱你!”
孟鹤堂一边擦眼泪一边笑,“说好了,可是一辈子!”
在粉丝的热烈祝福下,两人拥抱在了一起,在别人看见的地方,孟鹤堂咬牙切齿的冷笑,“周九良,三弦大大,您明天别想起床了!”
这怎么和我想得不一样呢!!!
我的室友是网文大大【上】
我!修!文!了!此处@凌渊 大哥,不要打我屁股!
一、
“大大,求更文!”
“日常催更!”
“断粮了!大大快写文啦!”
周九良点了页面上的那个❌,起身出了书房,去厨房切了点葱准备做葱油面。刚做好,手机响了,周九良过去一看,死催文的……不接!还响,静音!嗡嗡嗡……周九良直接关机了。
一个小时后。
“开门啦,开门啦,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开门啦……”
“卧槽……”周九良无语望天花板,连门都懒得开,吼了一句,“我卡文了!准备开新坑,滚!”
“好嘞!”
是的,周九良就是x江网有名的写手大大...
我!修!文!了!此处@凌渊 大哥,不要打我屁股!
一、
“大大,求更文!”
“日常催更!”
“断粮了!大大快写文啦!”
周九良点了页面上的那个❌,起身出了书房,去厨房切了点葱准备做葱油面。刚做好,手机响了,周九良过去一看,死催文的……不接!还响,静音!嗡嗡嗡……周九良直接关机了。
一个小时后。
“开门啦,开门啦,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开门啦……”
“卧槽……”周九良无语望天花板,连门都懒得开,吼了一句,“我卡文了!准备开新坑,滚!”
“好嘞!”
是的,周九良就是x江网有名的写手大大,ID是拿三弦抡死你,他写文有一大特点,就是你猜不到下文是什么。这一章两人难舍难离,大家以为下一章就要圆满结局的时候,下一章却因为国仇家恨,打得不可开交,被粉丝称为:随心所欲的三弦大大。
新坑准备换个路线走,没有轰轰烈烈的感情纠葛,只有细水长流的相知相恋,再加上周九良的x向,他想写同x之间的故事,以房东与房客之间的日常为主。
“我当房东没问题,现在就缺个房客了。”周九良的父母在北京房价还没嗖嗖往上涨的时候,很有先见之明的在二环给周九良买了房,也就是他现在住的这个三室一厅,“要不我出租一间房?”
于是,周九良在某八网发布了出租信息,又点进x江网发布了开新坑的消息。
“小孟啊,不好意思,阿姨呢实在是不太习惯跟儿子儿媳一块住,所以这个房子要收回了,”房东阿姨和颜悦色的掏出一沓钱,“这是退你的三个月房租和押金。”说着又拿出一个红包,“这是给你补偿哈,阿姨给你三天时间找房子好不好?”
孟鹤堂看了看房东阿姨,又看了看钱,“好吧……我找找房子。”
送走房东阿姨,孟鹤堂对着空气打了一套组合拳,然后认命的打开电脑,点开某八网开始找房子。
“怎么都这么贵啊,北京这个房价,我什么时候才能买房啊……卧槽!”本来翘着二郎腿的孟鹤堂突然坐直了,死死的盯着屏幕,“嗯?出租二环的一间房,房租一月才三千???还包水电,卧室包括有独立卫生间,可以用厨房收拾干净即可,图片看起来不错啊,具体地址我看看,离我上班的地儿就一站地啊!”
这么便宜的房子可不多见,孟鹤堂赶紧按照上面显示的电话,给周先生打了电话,在听了四遍“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之后,终于打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房东听起来仿佛被身体被掏空一般,想必打电话的应该很多吧……
两个人很爽快的敲定了时间去看房,孟鹤堂美滋滋的做饭去了,嗯,明天去看房!
孟鹤堂不喜欢迟到,早早的就出发了,还给周九良带了杯咖啡,反正他不喝就自己喝。到了地方,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孟鹤堂干脆在小区里晃了一圈,小区绿化不错,门口的摩拜很多上下班很方便,刚刚进来的时候登记的也很详细,说明安保不错。
房子在三楼,上下楼很方便,不会潮也不会高。孟鹤堂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势在必得!他抬手敲了敲门,“您好,我来看房子!”
周九良听见敲门声,穿着背心短裤就过来了,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您是孟先生?”
“叫我小孟就好了,给您带的咖啡!”孟鹤堂献宝似的把咖啡递过去。
周九良接了过来,把门彻底打开,“谢谢,您进来吧。”
孟鹤堂转了一圈,周九良一边喝咖啡一边跟着,不像那些房屋中介一样跟着叨叨,全程连讲解都没有,最后才问了一句,“还行吗?”
“挺好的,房租怎么交?”孟鹤堂回头给了周九良一个含蓄里带着“选我”的笑容。
“你想怎么交?”这几天被电话打到快自闭的周九良觉得眼前这个人还挺合眼缘的,主要是咖啡好喝。
“能一个月一交吗?”孟鹤堂说这话有点心虚,作为一个月光族,如果房租可以一个月一交,他拿着之前房东退的钱,手上还能宽裕不少,
“行,没别的要求,干净就行,再就是进书房一定请敲门。”周九良本身就是不差钱的主,写房租都是随便打的数字。
孟鹤堂看他这么快就同意了,笑的一脸喜庆握住周九良的手,“行,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
一直到孟鹤堂离开,周九良脑海里都还是那个喜庆的不能再喜庆的笑了,不过还挺好看的,尤其是眼睛!又大又有神,还是双眼皮,精神!
合租开始后,孟鹤堂得空就在家里做饭,香味飘进书房,勾出来一个小馋猫,周九良流着哈喇子循着香味进了厨房,然后愉快的达成共识,以后孟鹤堂做两个人的饭,菜钱AA,周九良洗碗。
“孟哥,下班一起吃饭去呀?”
“不去了,得回去给房东做饭。”孟鹤堂松了松领带,伸了个懒腰,“你们去吧,我不去你们也自在些。”
“瞧孟哥您说的,那我们先去了!拜拜!”
孟鹤堂看着策划部的人都走了,他帮忙收拾一下他们的工位,才关了门,下楼的时候保安上来锁门,“小孟主管,又是最后一个走啊!”
“是啊,您也早点下班吧。”孟鹤堂笑了笑,照例去门口刷了摩拜,去附近的超市买了菜,然后回家。孟鹤堂虽然买不起房,但是他老早就买了车,不过开的很少,毕竟在北京,上下班的时候还是自行车跑得快。
他到家的时候,周九良还在睡觉,轻手轻脚的换了鞋,把钥匙放在玄关的小盒子里,进屋换了家居服出来,就系上围裙进了厨房,简单的炒了几样菜做个汤,等饭菜都上了桌他才喊周九良出来,“九良,吃饭了!”
“来了。”
周九良洗漱完毕,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
他们俩的作息是颠倒的,周九良习惯于熬夜更文,发完都凌晨三四点了,之后倒床就睡。孟鹤堂七点准时起床,为了不吵醒周九良,早饭就在外面解决,随手买俩包子啃啃就算完,等他下班回来,周九良也睡得差不多了,起床洗漱完毕就等着吃饭。
看着桌上的几道家常菜,周九良抓了抓自己的小卷毛,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每天有人叫他吃饭了……
“九良,你一直喊我孟哥,我还不知道你多大呢?”孟鹤堂夹了块排骨给周九良。
“我?23了。”
“咳……那我比你大好几岁啊。”孟鹤堂把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你还叫我哥”给咽了回去。
周九良啃完排骨,吃了口饭,“天天你下厨我也不好意思,明天我给你炖牛肉吃。”
“行啊,那我拭目以待了。”
吃完饭,周九良去洗碗,孟鹤堂瘫在沙发上揉肚子,拿着手机看小说,追的文可算是更新了,上班都没来得及看。
他这边瘫在沙发上看得认真,那边周九良洗了两个梨,甩着手上的水就出来,“孟哥,吃梨吗,还挺甜。”
“待会吃,有点撑。”孟鹤堂揉着肚子,看着手机头也不抬。
“你看什么呢?”周九良把梨塞进孟鹤堂手里,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看小说呢,这个作者我追好几年了。”孟鹤堂把手机递过去让周九良看,并且试图安利,“你看小说吗?我把账号借你。”
“拿……三弦……抡死你?噗……咳咳咳……”周九良嘴里的梨直接喷了孟鹤堂一身,“对……咳咳,对不起……咳咳咳……”
孟鹤堂顾不上自己脏了,把手机锁屏扔在旁边,给周九良又是拍背又是顺气的,“你这孩子,又没人跟你抢……好点没?”
周九良被呛得眼泪汪汪,室友是自己粉丝这件事让他一时有点消化不良,他决定把孟鹤堂赶回房间,他好冷静一下,“我没事了……你快去收拾一下吧。”
“真没事了?”孟鹤堂起身,皱着眉看他。
“没事了,你看你这一身脏的,快去吧。”
孟鹤堂看着自己一身梨,抓起手机就回房洗澡,走之前把另一个梨塞给了周九良,近期他都不太想吃这种水果了。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周九良坐在沙发上沉思,我要不要告诉他呢?
二、
周九良最终还是没有跟孟鹤堂说自己就是三弦大大,为了去菜市场买新鲜牛肉他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说了给做炖牛肉,就一定要做。
不过周九良自己也嘀咕,房东和房客的关系是这样的吗?房客出房租还给房东做吃的?也没听说过啊……他和孟鹤堂这个关系有点神似两口子,噫,周九良拍拍自己的脑门,别瞎想了,你是弯的,那人孟鹤堂是吗!
回家的时候,小区门口的水果店刚到了一批西瓜,周九良记着孟鹤堂喜欢饭后吃点水果,说是对身体好,就带了一个上去,他对西瓜说不上来爱吃还是不爱吃,反正他吃西瓜只爱吃中间那一口。
西瓜洗干净,破开,用保鲜膜封口放到冰箱里,然后看了看时间,还早,反正已经走了困,干脆回房写文去了。
而孟鹤堂这一上午过得就比较忙碌了,连着毙了四份策划案,手底下的员工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念。可是没办法,孟鹤堂对于工作有着近乎严苛的要求,再加上这次的策划主题是甲方爸爸公司十周年,他的压力也很大。
到了中午吃饭的点,余淼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孟哥,吃饭去呗。”
“嗯。”孟鹤堂抬头看了看余淼,又看了看时间,摘了眼镜捏捏鼻梁,才缓慢起身推门出去,“走吧。”
吃饭的时候,余淼似乎在想事情认真也没说话,孟鹤堂知道这几天策划部的人估计连看见他都不想。
“别想了,吃饭就好好吃,鸡腿给你。”孟鹤堂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余淼。
“嘿嘿嘿,还是孟哥疼我。”余淼是个有鸡腿吃就开心了,“不过,孟哥你上午挺吓人的。”
“是吗?那你跟他们说下午我请喝下午茶,挽回一下形象吧。”孟鹤堂和余淼认识也有几年了,两人私底下关系很好,工作上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
本来落针可闻的策划部在听到孟鹤堂请客下午茶这个消息之后,瞬间沸腾了,韩莹莹拉住余淼的衣角,“母后~你是偷了父皇的私房钱救济孩儿们了吗!”
余淼温柔的rua着韩莹莹的脑袋瓜,“莹莹啊,这都是母后对你们沉甸甸的爱啊,你们可得贡献你们小脑袋瓜里无穷无尽的创意,来孝敬母后啊~”
场面一度看起来十分瘆人。
下午茶的力量是强大的,一群人嘬着奶茶,把键盘按得噼里啪啦直响,尤其是韩莹莹长公主殿下,头发用圆珠笔挽在脑后,额头上还勒着她的“必胜”抹额……
财务部过来和孟鹤堂核对部门月度开销时,吓了一跳,“这孩子是怎么了?”
孟鹤堂看着韩莹莹,真挚地笑出一口大白牙,“我们策划部就是有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精神。”
说完,孟鹤堂把确定无误的开销表签字递给财务,财务看着孟鹤堂,孟主管似乎牙口不错的亚子……
到了下午五点半,孟鹤堂还是让他们按时下班了,某些同事为表忠心表示自己可以留下来加班。
母仪天下的余皇后慈爱的看着自家可爱的孩子们,“行了,你们父皇给你们一个台阶,你们就麻溜的下吧。”
孟鹤堂到家一开门,就闻到了炖牛肉的香味,一身的疲惫都在这种名为“家”的香味里慢慢消散。餐桌上放着酸辣土豆丝和胡萝卜炖牛肉,旁边是半个被挖了一口的西瓜,勺子还插在西瓜上,孟鹤堂回房换了家居服,出来抱着西瓜边吃边往厨房走,“九良,还在炒菜啊?两个菜够了。”
“还有个虾仁,马上好,你把饭还有碗筷拿出去吧。”周九良一回头,看见孟鹤堂怀里的西瓜和手上的勺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那个勺子是我吃了的……”
“哦,我不嫌你脏。”孟鹤堂说着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然后放下西瓜,把饭和碗筷拿了出去。
留下一个不知道该哭该笑的周九良,在厨房里凌乱。
孟鹤堂吃了一口牛肉之后,对周九良的厨艺赞不绝口,用了他毕生所学给周九良吹了个彩虹屁,周九良被逗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吃了饭,孟鹤堂收了碗筷去洗碗,周九良跟了过去,在一旁拿着干的擦碗布,把洗过的碗筷擦干水分放进消毒柜里。
“你都不出去玩的吗?”孟鹤堂低头打游戏,周九良吃着西瓜看他打游戏。
“很少,我这个人比较宅,再说了我工作也不需要出门……”
“一直没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呃——”周九良把嘴里的西瓜咽下去,“我就是个当枪手的……编剧。”
编剧这一行呢,基本上刚入行的时候都做过枪手,好一点的呢,一集能拿两三千,养活自己是足够了。孟鹤堂迅速结束一局游戏,放下手机,知心哥哥大讲堂即将开课。
本来想当编剧,结果成了枪手,梦想和现实的落差,谁会不难受呢?
周九良表示,我不难受,我习惯了,废话,我又没有什么落差,我难受个屁啊!
等孟鹤堂和周九良聊完,也不早了,周九良亲自把孟鹤堂送到门口,目送他回房洗澡,才松了一口气,三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字,自己干嘛不跟孟鹤堂说啊,现在好了吧……
唉,自作孽,不可活哦!
周九良转身,手刚搭上自己卧室的门把手,余光看见一个光 溜 溜的男人出现了孟鹤堂的房间里,周九良猛地一个转身,正好看见孟鹤堂一手挡着关键 部位,一手从床上拿起了自己的小内 内。
真白啊……
三、
孟鹤堂觉得最近周九良对自己有些怪怪的,话没说两句,脸先红了,上手想去摸一下他有没有发烧,一巴掌拍在自己手背上,得,自己的手背也红了。
有心问一问吧,孟鹤堂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自己直接问他,“嘿,你脸红什么?”
那万一周九良来一句,“精神焕发”,自己怎么接?
这边孟鹤堂愁得仿佛一个孩子突然叛逆期的家长,那边周九良正蹲在卫生间洗内裤。
年轻人嘛,总有思 春的时候,看见那样的孟鹤堂之后,小周当晚就做起了春 梦,只不过这一次对方有了脸,那就是孟鹤堂……
所以当第二天你推门出去,看见自己的春 梦对象出现在你眼前,就问你脸红不脸红!
下午孟鹤堂接到了周九良发来的消息,说是朋友来北京了,今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孟鹤堂看着消息一挑眉,呦呵,这小子还有朋友呢!
到点打卡下班,孟鹤堂和余淼勾肩搭背的商量待会去哪吃顿好的,笑容在看见公司门口站的一个男人之后,僵在了脸上,余淼顺着孟鹤堂的目光看过去,那男人穿得人模狗样的,旁边停的车也不便宜,最主要的是,他正向孟鹤堂走来。
“鹤堂,好久不见。”陈昔年脸上的笑容依然那么温柔,只是孟鹤堂却觉得一阵阵心寒,他不想余淼看见自己难堪的一面,便让他先走一步。
“你怎么回来了。”孟鹤堂的手背在身后,握拳借着疼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陈昔年亲昵的伸手想去摸了摸孟鹤堂的头,却被孟鹤堂一下躲开,他也不觉得尴尬,“有时间吗,一块吃顿饭吧。”
“没空,家里人管的严,不喜欢我和陌生人吃饭。”孟鹤堂自问还没有这个控制力能确保吃饭的时候,不把菜扣在他脑袋上,后退一步,然后微微欠身,说了句抱歉,就大步从陈昔年身边走开了。
晚上十点多,周九良才回家,却在推门进去的时候吓了一跳,衣衫凌乱的孟鹤堂抱着酒瓶子坐在地上,旁边是一箱啤酒,已经空了大半。
“孟鹤堂!你疯了,喝这么多酒干什么!”周九良连鞋都来不及换,跑到孟鹤堂面前,伸手抢走了他手里的酒瓶。
孟鹤堂对着九良笑得傻乎乎的,“你回来接我啦,我就知道你没走,你一定会来接我的!他们还不信,都说你只是和我玩玩而已,呵,我才不会被骗呢!”
“嗯,他们都是骗你的。”周九良没有处理酒鬼的经验,“咱们……哎!”
“你别走……”孟鹤堂伸手搂住九良的脖子,说话时已经带了哭腔,“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喜欢我了,你说啊……背着我跟别人睡觉干什么!”
周九良感觉自己死机了,想了半天才理清楚,这大概是孟鹤堂年少无知遇到渣男,还被渣男绿了自己。
“你当初那样对我,现在回来干什么?跟我演什么兄弟情深的!”孟鹤堂突然一把推开九良,看着他一屁股坐地上了,又哭又笑,“我当时求你别走,你说你玩腻了,是啊,你玩腻了,可是我认真了……我认定了你啊,你看你一走快三年了,我就一直单着……”
“孟哥……你你你……你干嘛!我去!”周九良被孟鹤堂压在了地板上,双手被孟鹤堂固定在头顶,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羞 耻……周九良红着脸挣扎,孟鹤堂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既然你敢回来,就该知道我会怎么对你,对不对。”
孟鹤堂本身就嗓音低沉,此时带了些许情 欲,声音更是诱人。周九良哪里遇到过这些,脸红的都快冒烟了,这他妈的引狼入室啊!可是……隐隐约约又带着一丝期待是什么鬼!
“我和你在一起五年,你到最后除了一句玩腻了,什么也没给我留下,呵呵,你好狠的心呐。”孟鹤堂松开了九良的手,脑袋在九良的肩窝处蹭了蹭,“我爱过你,也恨过你,如果你不再出现该多好呢。”
孟鹤堂就这么趴在九良身上哭着睡着了。
周九良听着孟鹤堂从一开始的呜咽抽泣,到最后失控的嚎啕大哭,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来安抚孟鹤堂,也许让孟鹤堂哭出来是最好的选择。
等孟鹤堂哭睡着了,周九良才把他从自己身上挪下去,然后,拖回了房,他也想温柔对待,但是奈何抱不动!
拿热毛巾给他擦了脸,帮他脱了衣服,给他擦了擦身上,周九良在空调房里忙了一身汗,“唉,你好好睡吧。”
回房之后,周九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满脑子都是孟鹤堂。
“你别走……”
“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越反抗我越兴奋……”
周九良叹了口气,起身去书房,开了电脑把之前写的全部删除,然后重新开始写。
“暗恋,就像你在商店橱窗里看见了你喜欢的玩具,可是当时你钱不够,不能买下它,于是你拼命的攒钱,每天都要去看一眼才安心,总担心有一天,这个玩具被买走了。
后来,这个玩具真的被买走了。
这不是最可惜的,最可惜的是,你再见到这个玩具的地方却从干净的商品橱窗变成了脏兮兮的垃圾桶。”
第二天睡醒,孟鹤堂抱着头坐在床上,头疼,眼睛还发涩。
周九良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醒了?你手机丢客厅了,早上一直响,我接了电话给你请了一天假。我熬了点小米粥,要不要喝点?”
“谢谢你啊,我昨晚上……”孟鹤堂一低头,“卧槽!周九良!你禽兽啊!你把老子扒光了!”
周九良笑眯眯的,“是呀,我给你扒光了,还看的特别清楚,所以你要不要以身相许?”
“我靠!滚滚滚!”孟鹤堂抄起枕头砸了过去,周九良退出房间关了门,关门前还不忘说一句,“等下出来喝点粥。”
孟鹤堂看着关上的房门,和地上的枕头,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起床洗漱,想着不用上班,穿着背心短裤就出去了。
周九良坐在餐桌前吃面,看见孟鹤堂出来,故意调整坐姿,眯了眯眼睛,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模样,“孟哥,你好白呀。”
“小兔崽子。”孟鹤堂拉开椅子坐下,“粥呢!”
周九良乐呵呵的去盛了一碗,还带了一碟子咸菜出来,“大爷,请用粥!”
“真贫!”
“我让你夸我了嘛。”
那天上午,阳光正好,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人吃面,一人喝粥,偶尔相视一笑,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画面了。
四、
醉酒事件之后,孟鹤堂没问周九良自己喝多了说了什么,因为他比谁都了解自己。周九良也没问孟鹤堂那些过往,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俩人现在的相处模式反正是越来越像两口子了,孟鹤堂上班之前一定会抽时间给周九良做份早饭,给送到他房间。等他下班回来,屋里肯定是满室飘香。这不,孟鹤堂一边盛饭一边调侃周九良,“咱们现在有点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架势了啊!”
“那你是老婆还是孩子?”
“吃你的饭!”
吃了饭收拾完家里,俩人下楼散散步,消消食。孟鹤堂哼着最近在抖音里听的歌,周九良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是啥,“孟哥,你唱的啥?”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孟鹤堂唱完,得意的一扭头正对上九良灼热的目光,“你……”
“唱的太好听了!”周九良脑子快,一下就给遮过去,“我这人唱歌找不着调。”说着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小卷毛。
孟鹤堂想说什么,被手机铃声打断了,“三水,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不是余淼的声音,“先生您好,您朋友在酒吧喝多了,麻烦您来接一下可以吗?”
孟鹤堂挂了电话,看了周九良一眼,周九良耸耸肩,表示反正没事,要不跟着一块过去得了。
他们俩到的时候,余淼小朋友正拉着个服务员夸人家长的好看,那服务员是个男的,脸黑的跟包公似的,要不是不能揍客人,估计早就下手了。
“美女,加个微信!”余淼还在那傻呵呵的笑,“我长这么大,就你长的最好看了!”
“咳咳,不好意思啊,喝多了喝多了……”孟鹤堂赶紧过来要拉余淼走。
谁知道余淼突然撒泼,“我不走!美女还没给我微信呢!不走!啊!我不走哇!”
孟鹤堂心想,你不走是吧!我走!
“给你。”服务员把手机号写在了餐巾纸上,塞到了余淼手里,“赶紧走!”
因为这事,余淼没少被韩煦说眼瞎,当然这些都是之后的事了。
把余淼哄睡了,孟鹤堂随手抽了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摸了支烟拿了打火机出去抽烟。路过书房看见里面还亮着灯,抬手敲了敲门,“还没睡?”
周九良保存了文档,起身走了出去,“消停了?”
“嗯,这孩子一个人来北京闯也是不易。”孟鹤堂走到阳台,点了烟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吐出来。
周九良隔着烟雾看他,那双星眸此时半眯着,脸上写了“舒坦”二字,“孟哥,那你一个人来北京闯,容易吗?”
孟鹤堂大概也没想到九良会问这个,愣了一愣,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了,“容不容易的,都过去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你晚上去我房间休息吧,我要把东西赶出来,得熬夜了。”周九良其实很想跟他一起睡,但是又怕吓着他。
孟鹤堂偏头看了周九良一眼,抬手要把烟送到自己嘴边时,周九良抓住他的手腕子,就着他的手把烟送到了自己嘴里叼着,“少抽点烟,你明儿还上班,去睡吧。”
孟鹤堂低头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抬头看着强装镇定却红了耳朵尖的周九良,然后伸手抓了抓他的小卷毛,凑到他耳边,“手感真好。晚安九良。”
某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而肇事者得意洋洋的回了房,小样儿,还想撩我?呵!
拥抱你【二十五】
不枉我下午找了本婚礼策划的书看……
我尽力了😂😂😂
婚礼前两天,所有收到请柬的宾客都已经到了,因为人不算太多,地方选的是一个小海岛,孟鹤堂抱着孩子站在海边,海水亲吻着他的脚背,甜甜崽第一次看海,咿咿呀呀的叫着,伸着小手想去碰一碰海水,孟鹤堂低头看着女儿,目光温柔,“甜甜崽,爸爸终于要娶你爸了。”
甜甜崽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孟鹤堂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幸福……”
“谁说你不可以幸福了?”周九良拿了条薄毯子,裹住了孟鹤堂,也裹住了他怀里的女儿,“海边多少都有点凉,你也不注意点,难道你想挂着鼻涕娶我?”...
不枉我下午找了本婚礼策划的书看……
我尽力了😂😂😂
婚礼前两天,所有收到请柬的宾客都已经到了,因为人不算太多,地方选的是一个小海岛,孟鹤堂抱着孩子站在海边,海水亲吻着他的脚背,甜甜崽第一次看海,咿咿呀呀的叫着,伸着小手想去碰一碰海水,孟鹤堂低头看着女儿,目光温柔,“甜甜崽,爸爸终于要娶你爸了。”
甜甜崽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孟鹤堂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幸福……”
“谁说你不可以幸福了?”周九良拿了条薄毯子,裹住了孟鹤堂,也裹住了他怀里的女儿,“海边多少都有点凉,你也不注意点,难道你想挂着鼻涕娶我?”
孟鹤堂嘟着嘴,周九良笑着吻了上去,“怎么了?”
“有点……不太真实。”孟鹤堂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把周九良揽进怀里,“陪我走走好吗?”
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爱人,孟鹤堂一时有些感慨,一别多年再见面,眼前的这个人还肯爱他。没有责怪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没有怨他为什么不早些回来,让自己少受点苦,反而紧握他的手,愿意为他受苦生下女儿,愿意和他携手一生不离不弃。
我何德何能,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呢?
周九良牵着他的手甩来甩去,“等我们结婚那天,我都能想象微博里都是关于我们俩的通稿,什么神仙爱情,什么幸福家庭,然后评论区一半是粉丝控评,一半是黑子和路人冷嘲热讽。”
“明天要拍照片,今天晚上看完烟花,早点休息。”孟鹤堂捏了捏周九良的手,“周先生,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后悔也来不及啦,证也领了,孩子也生了,孟鹤堂你还真是居心叵测。”周九良揪着孟鹤堂的领子,凑到他耳边,“我没到十八岁就跟了你,你现在还问我后悔不后悔的,是不是有点没良心了?”
在他后腰上拍了一下,孟鹤堂亲吻着自己的爱人,“周九良,我真的很爱你。”
甜甜崽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两位父亲接吻,默默的吐了个泡泡助助兴。
晚上把孩子丢给白烟,孟鹤堂拉着周九良去享受久违的二人世界,孟鹤堂开车带周九良去了这个小岛的最高点,晚上起风了还是有点冷,孟鹤堂用薄毯子裹着他,把人抱到了车前盖上。
烟花飞上天空,在最高点炸开,这是它生命中最绚烂的时刻,周九良看着那些烟花,握住了孟鹤堂的手,他笑起来,眼神温柔,“孟鹤堂,新婚快乐。”
孟鹤堂转身靠近他,凑到他耳边,“宝宝,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早?”
“那就当是我提前给你的祝福。”周九良捧着他的脸,亲上去,“谢谢你,一直喜欢我。”
早上还没睡醒的两人被强行叫醒做造型,二人皆是一身白色的高定西装,孟鹤堂自己穿好后,便替周九良整理衣服,扣好袖口,眼睛里都透着柔柔的爱意,周九良反而有些羞涩,低头抿着嘴笑着。
化妆师捂着嘴偷笑,“真难得,周哥还有害羞的一天。”
因为在海岛上,省了接亲这一环节,白绾绾抱着甜甜崽站在一旁边,双方父母坐在沙发上,“敬茶。”
提前泡好放温的茶水被送上来,两人双膝跪地,端着茶杯,“爸妈,请喝茶。”
周文齐听见这句话,突然红了眼圈,连声说好,递过去一个大红包,叮嘱他们要好好过日子。邢念并不意外丈夫会哭,他是个内敛的人,平日里鲜少在言语上关心儿子,但不代表他不疼爱自己的儿子,她伸手拍了拍丈夫的后背以示安慰。
两位新人在亲人的簇拥下,走到了室外,专业团队在室外用木头搭出一个木台,架子上用白花紫藤做装饰,再配上飘逸的白纱,两边的花架也以白绿为主,白色的玫瑰配上绿叶,清新优雅。
他们手牵着手在众人的祝福下,一步一步走到了台上,台下的宾客鼓掌尖叫,舅舅白跃升作为主婚人抬手擦了擦眼泪,请了清嗓子,开始主持婚礼。
他向大家介绍着台上的两位新人,说着他从白烟嘴里打听到的各种可爱温馨的小故事,周九良害羞的把脸埋在孟鹤堂胸前,从别人嘴里说起高中时期的那些事情,总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中二少年。孟鹤堂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头在周九良的耳边打趣道,“现在知道害羞了?早干嘛去了?”
最后,在舒缓的钢琴声里,白跃升问他们:你愿意成为他的合法丈夫吗?不论生老病死,不论贫富贵贱,不论顺境逆境,永远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周九良微微仰头,十分坚定,“我愿意。”
而孟鹤堂对着舅舅挑眉笑道,“他和我在一起,没有贫贱,也没有逆境,我愿意成为他的合法丈夫,并且永远和他在一起。”
白绾绾送上婚戒,两枚铂金戒指设计的十分简约,上面用碎钻镶嵌出对方名字的首字母。在众人的注视下,孟鹤堂的手微微发抖,差点都拿不住戒指,周九良笑着握住他的手腕,引导他把戒指戴到自己的手上。
他们相识一笑,海浪声与钢琴声交织在一起,海风吹起白色纱帘,孟鹤堂低头吻住了自己的爱人,周九良闭上眼睛,回应着他。
直到两人唇分,周九良突然想起自己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和孟鹤堂接吻,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孟鹤堂好笑的捏了捏他发红的脸颊,亲都亲完了,突然想起来害羞了?
仪式结束,大家一涌而上争着去抢周九良的捧花,他们走红毯的时候周九良并没有拿捧花,但是在座的不少都是年轻的未婚人士,便加了这个环节,让他们年轻人闹一闹。
孟鹤堂把周九良护在自己怀里,“我靠,你们是疯了吗!还要脸不要了!是扔捧花,不是抢!”
大家笑起来,但是依然往前挤,也没有多想结婚,但是都想争一争,这该死的胜负欲。
慌乱之中,孟鹤堂护着周九良一退再退,竟然被挤到背景板前面,孟鹤堂把周九良抱起来放在旁边的花台上,“你们是要捧花还是抢婚的!”
“要捧花!顺便抢个婚!”
大家笑起来,周九良也笑得满脸通红,他穿过人群,对着被奶奶抱着看热闹的甜甜崽挥了挥自己手里的捧花,然后伸手揪着孟鹤堂的衣领和他接吻。
“想抢婚!做梦去吧!”
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婚礼,孟鹤堂喝了不少,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妆造师跟着进去给他们卸了妆,收拾好礼服说了句新婚快乐之后,又叮嘱他们早点休息。
孟鹤堂呈大字躺在床上,周九良拿出睡衣问他去不去洗澡,他傻呵呵的笑着,撑着脑袋侧卧着,拍了拍旁边的位子,让周九良过来。
“我们结婚了。”他看着周九良手上的婚戒,“周九良,我们真的结婚了。”
周九良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孟鹤堂的脑袋,“是,我们结婚了。证早就领了,你现在兴奋个什么劲啊?”
“那不一样。”孟鹤堂摇摇晃晃的坐起来,像只撒娇的大狗狗一样,抱着周九良,毛茸茸的大脑袋靠在周九良的肩上,“领证的时候,没有现在感觉强烈,好像有了仪式,你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成为我的终身伴侣。”
“今天舅舅在台上说那些事,我突然觉得我们被迫分别的七年是对的,再相遇的时候,我们都比曾经要成熟一些,更懂得如何去珍惜对方,去爱对方。如果我还和高中时那样任性,也许我们早就散了,可能在大学分别两地的时候,也可能是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周九良捏了捏孟鹤堂的后颈皮,“但是现在不一样,我们更明白对方的心思,更能照顾对方的情绪,我们可以互相扶持,互相依靠。”
孟鹤堂点了点头,“而且,我比曾经更加爱你,更想把你留在身边,陪伴你。”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去浴室洗了澡出来,孟鹤堂去旁边看了看睡着的女儿,白烟还没睡着,拿着一本相册翻看。孟鹤堂蹲在她的脚边,握住母亲的双手,“妈,这几天辛苦你了。”
“时间太快了,曾经的你也就和甜甜崽一样,这么一点,”白烟伸手比划了一下,她低头看着儿子,温柔的笑着,“现在……堂堂都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当然重呀,毕竟他们是我的全世界。”孟鹤堂用脸颊去蹭母亲的手,“妈妈也是全世界的组成部分。”
“傻孩子。”白烟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脸颊,“以后你的全世界就是你的小家了,是崽崽,是甜甜崽,但不会有妈妈了。今后要好好待崽崽,知道吗?”
“我知道的。”孟鹤堂站起来,轻轻的拥住母亲,“妈妈,我好想明白当年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带走爸爸了。”
就好像婚礼上,我坚持用了紫藤萝【白花紫藤是紫藤萝的一种】一样,它寓意着可以为情而生,为爱而死。
拥抱你【二十四】
新戏即将开拍,但好在就在本地,是个现代xingжzhenж剧,周九良饰演的是xingжzhenж支ж队ж队长,剧本孟鹤堂跟着看了几章,觉得还不错。
“如果这部戏不注水的话,我觉得会爆。”孟鹤堂切了点水果,递给周九良,又拿了个苹果给甜甜崽刮点苹果泥给她尝尝。
周九良吃着水果逗女儿,“这个就不好说了,我只负责拍,但具体的……我就管不着了。”
甜甜崽咿咿呀呀的靠在孟鹤堂怀里伸伸小胳膊,看着爸爸咧着嘴笑,周九良伸手勾了勾女儿的小双下巴,“崽崽,甜甜崽,爸爸要去拍戏喽,要去玩吗?”
小孩子都是见风长,现在的甜甜崽被孟鹤堂养得白白胖胖的,她性格大概更像孟鹤堂一点,不认生,一逗就咯咯的笑。孟鹤堂没什...
新戏即将开拍,但好在就在本地,是个现代xingжzhenж剧,周九良饰演的是xingжzhenж支ж队ж队长,剧本孟鹤堂跟着看了几章,觉得还不错。
“如果这部戏不注水的话,我觉得会爆。”孟鹤堂切了点水果,递给周九良,又拿了个苹果给甜甜崽刮点苹果泥给她尝尝。
周九良吃着水果逗女儿,“这个就不好说了,我只负责拍,但具体的……我就管不着了。”
甜甜崽咿咿呀呀的靠在孟鹤堂怀里伸伸小胳膊,看着爸爸咧着嘴笑,周九良伸手勾了勾女儿的小双下巴,“崽崽,甜甜崽,爸爸要去拍戏喽,要去玩吗?”
小孩子都是见风长,现在的甜甜崽被孟鹤堂养得白白胖胖的,她性格大概更像孟鹤堂一点,不认生,一逗就咯咯的笑。孟鹤堂没什么事就会带着甜甜崽去上班,如果有比较重要事情,就会让月嫂上门带一下孩子,照顾甜甜崽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孟鹤堂来做的,周九良这段时间已经开始拍广告,接综艺了,但基本上都是在本地,像综艺也是拍完就立刻回来。
“可以探班吗?可以的话,我带孩子去探班。”孟鹤堂给孩子擦了擦口水,递给周九良,“我收拾一下桌子,全是孩子的东西。”
桌子上是打开了没盖严的жnaiж粉罐,孩子没喝完的naiж瓶,吃了一点不想吃的苹果,各种小朋友的玩具翻翻书等,玩具和naiж瓶每天都要消毒,naiж粉罐也要改好收进柜子里,孟鹤堂叼着孩子吃剩的苹果,拿着抹布把桌子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熟练地收拾着东西,心里感觉暖暖的,他握着孩子的小胳膊给爸爸加油,“甜甜崽,你看爸爸在给你收拾你的naiж瓶,小摇铃,还有你的翻翻书,爸爸是不是好厉害呀?”
“收拾个桌子就厉害了?”孟鹤堂亲了亲媳妇儿,去厨房洗干净手,才过来逗孩子,“诶对了,妈妈让我问你,婚礼你打算要个什么样的。”
白烟看着儿媳妇恢复身材了,甜甜崽也越来越大了,就又开始琢磨婚礼的事情了,婚礼的主角毕竟是孟鹤堂和周九良,多少也得问问主角的意思。
“婚礼啊……”周九良嘬了一口女儿脸上的软肉,被孟鹤堂拍了一下,拿湿巾擦掉周九良的口水,身上把孩子抱了过来。
“你干什么,你小心孩子一边脸大一边脸小!”孟鹤堂把孩子举起来看了看,还好,没变形。
周九良笑着抱住孟鹤堂,“哎呀,你试试嘛,口感真的很棒!”
“说正事呢,婚礼要个什么样的?”孟鹤堂亲了他一下,“中式或者西式的,反正你要什么样都行。”
“那我不要呢?”周九良搂住孟鹤堂的腰,“咱们领证了,孩子都几个月大了,办不办婚礼的也没什么必要吧。”
“婚礼一辈子可就这一次,当然有必要了!我不得昭告天下,你是我媳妇儿,是我们甜甜崽的亲爸。”孟鹤堂不赞同周九良的说法,生活总要有些仪式感的。
周九良抠着孟鹤堂衬衣上的扣子,“你想啊,婚礼那么麻烦,早上一大早就要被拉起来化妆换衣服,然后你还得带着你的伴郎团来接亲,又是吵吵闹闹的,做游戏啊发红包啊,然后给父母敬茶之后,才能出门去酒店。仪式开始我们要走红毯,然后说誓词,说不定还要说一些催人泪下的小故事,最后交换戒指,还要换了衣服一桌一桌的敬酒,等你能吃饭了,你已经饿得前xiongж贴后背,没有力气了。这就是差不多的一个流程,这还算是精简过的,怎么样,还办吗?”
孟鹤堂“啧”了一声,伸手捏住周九良的脸,“你倒是流程很熟啊,周九良大宝宝,嗯?”
“哎呀,我拍戏的时候结过好多次了,拍结婚戏的时候,大家也会坐一块聊嘛,我听他们说的。”周九良拍开他的手,揉了揉甜甜崽圆鼓鼓的小肚子,“甜甜崽,结婚是不是好麻烦呀!”
“唔啊!”
“不办婚礼?怎么能不办呢!”白烟在屏幕那一段恨不得扑过来掐死孟鹤堂,“你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惹崽崽不高兴了!”
孟鹤堂举着甜甜崽作投降状,“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我明明是想办婚礼那一方,怎么成了我惹他不高兴了?”
白烟看见孙女儿笑眯了眼,“哎呀,奶奶的小宝贝呀,我们甜甜崽看着多可爱啊。”
“我老公养得好,我都没怎么管,天天在外面拍广告拍综艺的,下个月还得进组拍戏。”周九良替孟鹤堂说好话,随手剥了葡萄喂给他,“妈,我是真的不想办婚礼,太麻烦了,反正现在我和堂堂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没必要再操这个心了。”
白烟叹气,“你们小年轻怎么就不懂我们老一辈的心呢,这个婚礼是给崽崽你撑场面的,你要怕麻烦,我们可以办个小一点的,只邀请亲戚朋友去参加,但是必须要办,知不知道?”
“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但是真的不需要给我撑场面,难道外人说我和堂堂不和睦,我们俩就真的不和睦了?”
“emmmm,媳妇儿,我们好像确实有一点不太和睦。”孟鹤堂眼神略猥琐,周九良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他脑后,孟鹤堂赶紧改口,“和睦和睦,特别和睦!”
看着儿子这不着五六的样子,白烟伸手隔离点了点他,“孟鹤堂!老娘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什么事都办不好!”
最后这件事变了六人会议,参会人员有白烟,周家爸妈,孟鹤堂周九良,以及什么也不知道的甜甜崽。邢念赞成白烟的想法办个小婚礼,就把亲戚朋友召集起来聚一聚也是好的,周九良看着孟鹤堂,孟鹤堂装瞎看不见,他在白烟面前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
后来邢念单独找了周九良聊这事儿,“儿子,你就当是给她找点事情做,我们年纪渐长,你们也慢慢长大,不需要我们操心了,可是我们操了一辈子心,哪里能真的做到不操心呢。”
于是,白烟就开启了给两个儿子办婚礼的副本。
关于婚礼的相关事宜,两位当事人还真的是一点心都没操,白烟还顺便接手了带孩子的活,甜甜崽跟着奶奶给两位爸爸挑选礼服,选择婚礼地点,敲定邀请名单。
周九良录制综艺的间隙,白烟给两位儿子开启了语音通话,“礼服的颜色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每个人至少得三身,接亲一身,上台一身,敬酒一身,这是不能少的。”
“上台选白色吧,接亲的话黑色会不会正式一点?敬酒……敬酒就选宝蓝?”周九良擦了擦汗,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妈,三身是不是有点多啊?敬酒用接亲那一身不就好了嘛。”
“那怎么行,婚礼已经听你们的,改办小的了,衣服可不能听你们的再精简了。”白烟哄着怀里咿咿呀呀的甜甜崽,“你听,你闺女都不愿意了。”
孟鹤堂喝着咖啡,看着本季度的财务报表,“我的衣服和宝宝的同色就行了,你们定吧。妈,婚戒设计的怎么样了?”
“你妹妹负责去办了,按着崽崽的意思要低调一些的款式,不过我给绾绾觉得低调也可以奢华有内涵,所以我还是很期待拿到成品的那一刻。”
“诶,我有个主意,妈你不是说这婚礼是给宝宝撑面子么,你这样,你找几块成色好一点的宝石啊啥的,做衣服扣子。虽然说咱们的婚礼不邀请媒体,但是总要给媒体一些图片发,妈你让绾绾找人设计一个皇冠,我们拍照片用,那皇冠可以镶钻,镶鸽子蛋!然后就说是咱家给的聘礼,反正以后甜甜崽结婚也可以用,当嫁妆!”孟鹤堂是干啥啥不行,花钱第一名,就这么几句话,不是宝石就是钻的,听得周九良是心也疼肝也疼,太能嚯嚯钱了!
谁知道白烟女士却十分赞同这种行为!这母子俩在维护周九良这方面还是出奇的相似,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说周九良不好,他俩甚至连通稿都想好了,标题就是一线明星周九良下嫁晨辉集团总裁孟鹤堂,内容就是孟鹤堂智障多年,周九良不离不弃,不过内容还在修改中,毕竟孟鹤堂是个智障这件事会影响公司股票走向的。
关于周九良和孟鹤堂要举办婚礼这件事,微博上讨论的非常热闹,不少人都想看看一向宠着周九良的霸道总裁孟鹤堂会给他办一个怎样的婚礼,走在冲浪前线的白夜传媒总裁兼周九良小姑子的白绾绾发了微博,表示嫂子怕麻烦怎么办?婚礼精简再精简,实在是令人抓狂,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孟家白家想给周九良花钱都花不出去的无奈。
一众吃瓜群众表示,我酸了,我想要奢华大气的婚礼都没人给我办好吗!
而周九良本人发了一个微博,没有任何文字,是他在是礼服,孟鹤堂单膝跪地给他整理裤脚,而白烟抱着甜甜崽站在不远处,眼神温柔的看着他们。
夫夫恩爱甜蜜,孩子健康可爱,婆媳关系和睦,是多少人羡慕的生活,而这只是周九良的常态。
拥抱你【二十三】
两位新晋爸爸上线~
刚出生的小宝宝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甜甜崽又是个性格安静的,睡醒了也很少哭闹,如果是饿了或者尿了,也是奶呼呼的哼唧,等有人过来就安静了。
孟鹤堂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摇晃着奶瓶,阿钦站在他面前,跟他汇报着最近项目的进度,以及上一次合作方对于孟鹤堂的爽约表示理解,因为对方觉得顾家的男人更有责任心,阿钦调查过后发现对方也曾经干过和孟鹤堂一样的事情。
“堂堂,你试一下温度,再给孩子喂。”邢念端着一碗鸡汤上楼去喂儿子,还不忘交代儿婿记得喂孙女。
“知道了,妈。”孟鹤堂第一次试温度,把奶瓶直接怼嘴里了,气得周九良恨不得跳起来揍他。
试了试...
两位新晋爸爸上线~
刚出生的小宝宝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甜甜崽又是个性格安静的,睡醒了也很少哭闹,如果是饿了或者尿了,也是奶呼呼的哼唧,等有人过来就安静了。
孟鹤堂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摇晃着奶瓶,阿钦站在他面前,跟他汇报着最近项目的进度,以及上一次合作方对于孟鹤堂的爽约表示理解,因为对方觉得顾家的男人更有责任心,阿钦调查过后发现对方也曾经干过和孟鹤堂一样的事情。
“堂堂,你试一下温度,再给孩子喂。”邢念端着一碗鸡汤上楼去喂儿子,还不忘交代儿婿记得喂孙女。
“知道了,妈。”孟鹤堂第一次试温度,把奶瓶直接怼嘴里了,气得周九良恨不得跳起来揍他。
试了试温度,孟鹤堂熟练的用奶瓶把闺女喂饱,在肩上放了一块口水巾,把孩子立起来拍奶嗝。阿钦的工作也汇报完了,笑嘻嘻的坐到孟鹤堂身边,对着甜甜崽做鬼脸。
“孟总,请问怎么样才可以生出这么可爱的小闺女呀!”
“首先,你要有一个愿意给你生孩子的伴侣。”孟鹤堂拍了拍阿钦的胳膊,“厨房里有吃的,自己去弄,资料汇总一份发我邮箱,我上去看看你嫂子。”
孟鹤堂抱着孩子进屋的时候,周九良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笑成了一朵花,邢念在旁边给周九良收拾着衣服,孕期的衣服都是大码的,生完孩子也穿不了了,准备那个大收纳箱全部装起来。周九良看见闺女过来,连忙放下手机伸手要抱抱孩子,“甜甜崽,吃饱了没有呀?”
小孩子吃饱了就想睡觉,打了个哈欠,伸了伸胳膊腿,周九良看孩子的眼睛里爱意都要漫出来了,他用脸颊去蹭了孩子,“我的甜甜崽呀,要健健康康的好不好?”
被冷落了半天的孟鹤堂不甘寂寞的咳嗽两声,周九良抬头看他,抿着嘴笑着,招了招手,“过来。”
孟鹤堂才笑起来,拱过去坐在床边,靠着周九良哼唧,“宝宝,你现在有了甜甜崽都不看我了。”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你现在不抓紧时间看,以后后悔都来不及。”周九良一手拍着孩子的背,哄她睡觉,另一只手孟鹤堂握着,“诶,咱们要不要单独发个微博?”
他生了孩子,工作室发了微博,各个营销号也都发了微博,热搜都上了,但是当事人孟鹤堂和周九良的微博却十分安静。也不是他们俩不想发,只是周九良生孩子的时候鸡飞狗跳的,孟鹤堂又啥也不会,抱孩子都还是医院护士教的,要不是邢念过来,孟鹤堂已经准备请月嫂了。
“那拍一个吧。”孟鹤堂拿起手机调成自拍模式,两位父亲脑袋靠在一起,怀里的甜甜崽睡得香甜,还时不时的吧唧吧唧小嘴。
孟鹤堂v:大宝宝很好,甜甜崽也很好。【图片】
于是,#周九良 一家三口#就这么上了热搜。
【我的天,孩子好可爱啊!看起来好乖巧的样子!】
【大宝宝和小宝宝都要拜托孟总好好照顾啦!】
【周哥这一生孩子果然不一样了,散发着母性的光辉,都温柔了好多!】
【甜甜崽是小朋友的名字吗?这个名字听起来好想咬一口呀!】
【楼上的姐妹过于大胆了吧,不过甜甜崽一看就是香香软软的小可爱。】
【看见我爱豆有了爱人,有了孩子突然好感慨呀,那时候我们天天追着他后面喊老公喊哥哥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而且幸福美满,真的好开心,他再受委屈了也不用我们在微博抱怨,发微博抽奖让别人转发引起公司重视,他有人撑腰了,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了,现在还有了贴心小棉袄……周哥和孟总要好好的啊!】
【呜呜呜,楼上的姐妹你别这样,我笑着笑着就开始哭了……】
【其实我知道孟总和周哥很早就认识,之后又分开了这么多年的时候,我……我怨过孟总来着,如果他一直陪着周哥,那周哥是不是会少受点委屈,可是现在突然觉得他们分开,现在相遇才是最好的,至少现在的他们会更加珍惜对方,更明白如何去爱对方。】
周九良看着那些评论笑了也哭了,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别哭别哭,坐月子哭对眼睛不好的。”孟鹤堂拍拍他的背,“是我不好,我应该……”
我应该早一点回来,为了遮风挡雨,不让你受那些委屈。
等到孩子满月了,周九良也开始了产后的第一次工作,他怀孕之后虽然曝光度一直都很高,但是基本上都是吃老本,粉丝们想看新鲜的周九良只能通过微博和狗仔的爆料。
“你这出月子之后的第一次亮相就给了我们杂志,我们可得好好给你拍。”秦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我怀孕的时候,皮肤糙得跟什么似的,还长痘痘,你说你怀孕怎么皮肤这么好?甜甜崽呢?怎么也不带过来给我看看?”
秦瑶和周九良合作过好几次,那时候周九良还没有现在的地位,化妆师借着化妆揩油,周九良忍下来了,秦瑶也看见了,但是周九良不想声张,也不能声张,秦瑶当然明白他的难处,明着什么也没说,周九良结束拍摄要走的时候,秦瑶和他拥抱时在他耳边悄声说,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然后没过两天,杂志就发了声明,说这个化妆师手脚不干净,不再与他有任何合作。之后,周九良和秦瑶的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周九良闭着眼睛让化妆师化妆,“孩子被孟鹤堂抱去上班了,等下他过来接我,你可得把红包准备好。”
“放心吧,我亏了你也不能亏了甜甜崽。”秦瑶晃了晃手机,“拍完了还有个采访,我去把问题拿过来给你看看。”
“没事,你还能害我嘛。”
周九良怀孕并没有长胖太多,生下甜甜崽之后也专门请了人给他减肥塑形,现在基本上已经恢复到了怀孕前的状态了。
他这边忙着拍摄,孟鹤堂那边正在开会,只见孟鹤堂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奶瓶喂孩子,底下人正在汇报着公司近期的情况,孩子吃饱了,哼唧两声,孟鹤堂抱着拍了拍,用口水巾垫在肩上,给孩子拍奶嗝。甜甜崽是第一次跟着爸爸出来,看什么都新鲜,平时她吃饱了就开始犯困,此时却睁着大眼睛到处看,还咿咿呀呀的似乎要说话。
孟鹤堂觉得好玩,抱着孩子站起来走动着,甜甜崽似乎兴奋起来,咿咿呀呀的更带劲了,还冲着爸爸笑了一下,孟鹤堂乐得在女儿脸上亲了好几口,把脸埋进她柔软的小肚子里拱了拱,要不是阿钦提醒……孟鹤堂可能已经忘了自己在开会了。
“孟总,开完会要去接周哥吗?”阿钦戳了戳甜甜崽的小屁股,好软呀!
孟鹤堂知道阿钦是想去见王小斯,抬手把车钥匙扔了过去,“你开车。”
他们到的时候,周九良正在接受采访,王小斯看见阿钦就扑了过去,孟鹤堂摆摆手了,表示这里有他在,怀里的甜甜崽动了动小胳膊,在爸爸怀里睡得香甜。
秦瑶也注意到周九良此时的眼神在往旁边看,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趣他,“工作呢工作呢!”
周九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吧。”
“领证怀孕之后的生活你觉得有什么改变吗?”秦瑶托腮看着周九良笑,这个问题是她临时加的。
“你这!”周九良无奈的扶额笑了笑,“有变化,孟鹤堂是个很细心的人,我的一点情绪变化他都能感觉到,在很多时候,哪怕我生闷气,我也不会是一个人去消化这个负能量,他会用另一种方式帮我去排解掉这个坏情绪。他和别人不一样,不会直接去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他会慢慢引导你,直到你自己说出来。”
“怀孕之后的话,忌口,啥也不让吃,我爸妈过年的时候在,就管着我,然后他就会偷偷的给我吃一点,比如那个辣条,鸭脖之类的,然后那个垃圾袋骨头渣,他还要负责给我藏好。”周九良眉眼上都带着甜蜜和温柔,看得秦瑶后悔加这个问题了。
“孕夫的情绪变化也会起伏很大,他有段时间是一边忙工作,一边照顾我,我有时候情绪起来也是……无理取闹吧,他还是很包容我的。”
秦瑶挑了挑眉,“这是包容吗,这是宠好不好!”
“随便你写啦,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就可以了。”周九良捂脸,“但是他真的对我挺好的,我出来工作,他带孩子上班去了。”
“看见了,真的是,你先生一进来,你就开始心不在焉,”秦瑶在他额头上戳了两下,“你看你这眼角眉梢的笑哦,都藏不住了你!”
周九良笑嘻嘻的躲都不躲,秦瑶咳嗽两声,“好了,最后一个问题,用一句话评价一下你先生。”
“你们杂志什么时候改成八卦杂志了?”周九良看着站在不远处抱着孩子四处转悠的丈夫,想了想。
“他是最适合和我过一生的人。”
【德云动物园】
之{饼干}2
超超超级感谢 【吃点我的小果果】太太的打赏哇呜呜呜。゚(゚´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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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本来今天是想画两张的,还是太紧凑呜呜呜,最近开始忙碌了起来,所以可能观看效果没有之前好惹ヽ(●゚´Д`゚●)ノ゚。
咕咕咕的几率也变大了(╥ω╥`)
改编原绘本:《鼠小弟的背心》
画技很差,能力有限,不好请勿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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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原绘本:《鼠小弟的背心》
画技很差,能力有限,不好请勿嫌弃
拥抱你【十四】
本章惊喜连连~
剧组很快把人送去了医院,王小斯直接告诉了阿钦这边的情况,好巧不巧,阿钦进去告诉孟鹤堂的时候,孟鹤堂正在和白烟视频,白烟在和儿子商量婚礼的事情,一听这个消息,喊着管家帮忙订机票就挂了视频。孟鹤堂脸色铁青,让阿钦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后推,他要去守着周九良。
吴胜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虽然医生检查完说周九良没有脑震荡骨折等问题,因为摔下去的时候地面不平整,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所以都是些摔在石块上导致的看着吓人的大小伤口。但是吴胜还是愁的不行,这个何子文是个扫帚星吗?拖进度就算了,周九良帮她捡手机都能出事!
“吴导。”孟鹤堂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他指了指里面的病房,“九良还没醒吗?”...
本章惊喜连连~
剧组很快把人送去了医院,王小斯直接告诉了阿钦这边的情况,好巧不巧,阿钦进去告诉孟鹤堂的时候,孟鹤堂正在和白烟视频,白烟在和儿子商量婚礼的事情,一听这个消息,喊着管家帮忙订机票就挂了视频。孟鹤堂脸色铁青,让阿钦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后推,他要去守着周九良。
吴胜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虽然医生检查完说周九良没有脑震荡骨折等问题,因为摔下去的时候地面不平整,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所以都是些摔在石块上导致的看着吓人的大小伤口。但是吴胜还是愁的不行,这个何子文是个扫帚星吗?拖进度就算了,周九良帮她捡手机都能出事!
“吴导。”孟鹤堂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他指了指里面的病房,“九良还没醒吗?”
“还没有,但是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没有骨折,也没有脑震荡……这事……”
孟鹤堂推门准备进去,听见吴胜最后两个字,他停住了脚步,“吴导,这件事你不用管,我的人出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当周九良睁眼时,他看见坐在自己床边的孟鹤堂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王小斯和阿钦坐在床尾的椅子上,正在低声说着什么。他身上的戏服已经被换成了病号服,脸上手上化妆做出来的脏污也被擦掉了,他轻轻的喊了一声“哥哥……”,又动了动手指,去勾孟鹤堂的手指头。
孟鹤堂还是沉着一张脸,他握住周九良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对不起。”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孟鹤堂嗓音低沉,最后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你没事。”
周九良只是笑了笑,没有去提剧组里的那些脏烂事,他握着孟鹤堂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你什么时候到的?”
“知道你出事就飞过来的,妈妈也在来的路上。”孟鹤堂摸了摸他的脸颊,脸上有一道伤是被小石子擦破的,“疼不疼?”
“不疼了。”周九良在孟鹤堂掌心挠了两下,“怎么把妈都惊动了啊?”
“阿钦进来说你出事的时候,我正在和妈妈视频通话,妈妈二话不说就让人定了机票,你看妈妈多疼你。”孟鹤堂把周九良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他又一次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爱人。
“对了,你别告诉我妈,他们会担心的。”
“这件事已经被媒体报道出去了,我和妈通了电话,说你没什么大事。”孟鹤堂叹了口气,“剧组那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女人……”
“我只想好好演戏,这些事闹起来,换人要时间,搞不好她背后的人还会用撤资威胁吴哥,更麻烦。”周九良讨好了晃了晃孟鹤堂的手,“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孟鹤堂想对他笑一笑,但是扬起嘴角又觉得不能放过那个女人,变成了抿嘴的样子,周九良笑起来,他动了动腿,感觉自己下ж半ж身有点不舒服,便小声的说道:“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换一下内ж裤?”
“好。”孟鹤堂也没带换洗衣服过来,就让阿钦去附近买一条先凑合一下。
当孟鹤堂脱下他的长裤,看见他左腹上那一块淤青的时候,他的眼神一下变得凶狠起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尽量轻柔的帮他换下内ж裤,然后孟鹤堂看着他内ж裤愣住了,周九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你肚子疼吗?”孟鹤堂声音颤抖着,那条换下来的内ж裤上,有一小块干涸的血迹。
周九良皱着眉感受了一下,“不疼啊。”
“王小斯,去叫医生,叫产科的!”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医生告诉孟鹤堂,周九良怀孕八周了,孩子没什么问题,静养就好。孟鹤堂拿纸巾擦干净周九良肚子上的耦合剂,又把他的衣服仔细掩好,伸手把还是一脸茫然的周九良扶着坐了起来,“傻了?我们有孩子了。”
周九良低头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又抬头看着孟鹤堂,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我怀孕了?”
“是,你怀孕了,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孟鹤堂吻了吻他的额头,“你不开心吗?”
“我……可是这样我是不是就要赔好多违约金了?”周九良一本正经的看着孟鹤堂,眼睛里已经开始跑数字了。
孟鹤堂:……我媳妇儿真是人间清醒。
小两口还沉浸在有了孩子的喜悦中,却不知道微博上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腥风血雨,因为何子文发了一条微博。
演员何子文v:我要对所有喜欢周九良的朋友说一句抱歉,因为我周老师才受了伤。当时我手机掉进了菜窖里,周老师是想帮我去捡,结果一下没站稳才摔下来的。周老师是个很好的人,我是个新演员,很多时候都做得不够好,但是周老师一直很耐心的帮助我,不管多晚,只要我又不明白的地方,周老师都会过来帮我讲戏,还送了我同名小说,帮助我揣摩角色,希望周老师可以尽快好起来!
这段话咋一看没毛病,都是夸周九良的,但是问题就出在那一句“不管多晚……周老师都会过来帮我讲戏”上。
【周九良不是和孟鹤堂恩爱情侣么?大晚上进女孩子的房间真的好吗?仗gay行凶?】
【楼上牛批,神他妈的仗gay行凶!太真实了!】
【所以良堂CP终究是错付了~】
【你们是在现场吗?你们看见周哥进她房间了吗?就凭一句话随意揣测,怎么,就以后别太好心呗!】
【凉粉来了凉粉来了!哎呀,你难道要一个女孩子明着说我被周九良xx了吗?】
【麻烦眼睛不好的去医院看眼睛顺便看看脑子好吗,《在一起》还在播呢,他俩多甜看不见啊!下一期孟妈妈就来了,蹲一个打脸时刻。】
【节目都能当真?楼上的良堂女孩是不是嗑糖嗑疯魔了?良堂是假的,be了好吗?你家金主爸爸能忍周狗这样吃碗里看锅里吗?】
【周九良的团队是死的吗?现在还不出来说话!】
周九良的团队当然不是死的,会议室里,白绾绾嚼着泡泡糖,指着那几个转发量过五百的营销号,和所有转发过五百的账号,“截好图,保留证据,准备发律师函,人太多就多发几条,污蔑我嫂子,找死呢?”
“酒店的监控视频呢?准备一下,选一个大家都闲的时刻,发出去吧。”白绾绾看着投影仪上装瞎摸索出来的自家嫂子,有些哭笑不得。
“江总,您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您不能放弃我!”何子文对着电话那端的时候,吼得撕心裂肺。
电话那段的人轻声笑着,“子文,我只是让你试探周九良,没让你去推他,也没让你在微博上污蔑他,是你自己自作主张了。”
“江总江总,你不就是想借着打击周九良去伤孟鹤堂吗?我哪里做错了?”
“可是我是个商人,这个时候,去掉不要的棋子才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不是吗?最后,我提醒你一下,小心说话,那些照片我倒是不介意让大家一起欣赏,只不过我想你应该是介意的吧。”
一大碗不放调料,用鱼和各种温补药材炖得乳白的鱼汤递到周九良面前,白烟一勺一勺的全部喂给了自己的儿媳妇,“崽崽,你多喝一点,你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知不知道?孟鹤堂!苹果呢!让你削个苹果还削得没影了?”
孟鹤堂端着一碗切块的苹果大步走进来,“来了来了,还要吃什么?”
“不吃了……”周九良伸手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孩子没把他肚子撑大,这些汤汤水水和各种水果倒是让他大了肚子。
白烟用手指在周九良的肚子上刮了一下,“崽崽,以后要辛苦你了,如果孟鹤堂那个兔崽子对你不好,你就跟妈说,妈来修理他。”
周九良嘿嘿笑着点了点头,“妈,你真的是一点也没变。”
“不敢变。”白烟笑着拎包起身,她怎么敢变啊,万一变了,她的兆国不认识她了呢……
“孟鹤堂,你好好照顾你媳妇儿,外面的那些事,我和你妹妹搞定就好了。”
酒店包间里,白绾绾掩着自己的口鼻,看着坐在对面吞云吐雾,却始终不和她谈事情的江总,死老头,你是不明白欺老不欺少的道理吗?
“江总,上次我哥哥陪您喝酒,应该喝得很尽兴吧,说来您身体还真的是好,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白绾绾看了看手机,挑眉一笑,起身去开门,“我知道在您眼里,我们这些小辈没资格和您谈事情,没关系,把我就找一个够资格的人和您谈。”
包间门被打开,白烟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 ,“江儒,好久不见啊,我记得兆国在时,我们在酒桌上相谈甚欢,你忙前忙后的给兆国点烟倒酒,怎么如今见到我,连当年的规矩都不记得了?”
江儒最恨别人提起当年他做小伏低的事情,他站起来脸色铁青,不情不愿的叫一声“嫂子”,白烟走进来端起来桌子上的高脚杯,轻轻的摇晃着里面深红色的酒液,“这一声嫂子,还真是叫的不情不愿啊……”
说完,她抬手把这一杯酒泼在了江儒脸上,随手把杯子敲碎,用有尖端的那一边抵着江儒的脖子,“江儒,你是不是觉得没了孟兆国,我们孤儿寡母的就很好欺负?”
江儒双手举高做投降状,连说话都不敢,生怕自己声带震动,让他娇嫩的脖子碰到了那锋利的高脚杯。
“你敢动我儿媳妇,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我就敢让你断子绝孙,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今夜带着星星出走
“终于回家了。”周九良小声嘀咕着按开客厅的灯,把鞋蹬掉倒在沙发上。
这几天赶项目进度忙的黑白颠倒,天天都在公司办公室将就几个小时又起来干活,今天终于结束了,要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下。
在沙发上趴了好一会,周九良才缓缓起身去洗澡。洗完澡躺床上看了看时间,都十一点了,还是不看手机早点睡吧,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
今天可以睡个好觉……吗?
凌晨两点,周九良翻来覆去换了无数个姿势数了几万只羊之后,依然睡不着。
伸手打开台灯,突然的光亮让他眯了眯眼,摸索着拿起手机,打开百度搜索“失眠怎么办?”。
剔除排在前面的医院广告,看看下面正儿八经的网友回答,“安眠药和睡眠喷雾现在也买不到,数羊也没...
“终于回家了。”周九良小声嘀咕着按开客厅的灯,把鞋蹬掉倒在沙发上。
这几天赶项目进度忙的黑白颠倒,天天都在公司办公室将就几个小时又起来干活,今天终于结束了,要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下。
在沙发上趴了好一会,周九良才缓缓起身去洗澡。洗完澡躺床上看了看时间,都十一点了,还是不看手机早点睡吧,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
今天可以睡个好觉……吗?
凌晨两点,周九良翻来覆去换了无数个姿势数了几万只羊之后,依然睡不着。
伸手打开台灯,突然的光亮让他眯了眯眼,摸索着拿起手机,打开百度搜索“失眠怎么办?”。
剔除排在前面的医院广告,看看下面正儿八经的网友回答,“安眠药和睡眠喷雾现在也买不到,数羊也没用,诶这个,听催眠歌曲,可以试试。”
打开自己的网易云,里面有助眠歌单,随便点开一个听了一首,是很舒缓的轻音乐,感觉还不错,点了个收藏准备酝酿睡眠,网易云发来推送<您收藏的歌单主人现在正在电台直播哦~>
周九良有些好奇,竟然有人和自己一样这么晚还不睡,便点了进去
“夜已经深了,你们因为什么原因而无心睡眠呢?是工作的压力还是生活的困扰,让我们来听听这首歌,缓解一下紧绷的心情吧。”
手机里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声,让周九良觉得身心都放松下来,关灯把手机放在枕边,闭上眼听着电台入眠。
第二天不用上班,周九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结果被饿醒了,抱着被子缓了好一会才坐起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12点了。伸手拿过手机准备点外卖,才看到昨晚上忘记插充电器,听了一晚上电台手机早都关机了。
认命地叹口气,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就去洗漱,洗漱完毕出来的精神小伙周九良发现,自己插了充电器但是没开插座的开关。
“果然睡眠不够是会影响智力的。”折腾了一番的周九良也不想点外卖了,拿着钱包钥匙准备下楼吃面。
一开门就看见对门站了一个男子,右手拿着几个袋子,左手正在兜里掏钥匙。
听见背后传来声音,那男子转过身看过来正巧和周九良对视,笑着说:“你好,我叫孟鹤堂,是昨天刚搬过来的。”
“你好,我叫周九良。”周九良冲他笑笑,又低着头小声嘀咕“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那个,周先生。”
“怎么了?”周九良抬起头看着孟鹤堂,对方脸上写着为难。
“我忘带钥匙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在你家坐坐吗,我打电话叫人来开锁可能需要时间。”孟鹤堂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尖,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才搬过来就麻烦邻居。
周九良看了看孟鹤堂手里还没放下的几个袋子,可能有些重,把他的指尖勒的发白。
“可以的,进来坐吧。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叫外卖?”说着周九良又退回屋里,从鞋柜拿出一双拖鞋放在门口。
孟鹤堂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进门的鞋柜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说道:“我刚去买了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做了一起吃。”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我家倒是什么调料都有,不过我工作太忙不常做。”
孟鹤堂换好鞋子,拿着菜进了厨房,先洗了手,然后把自己买好的菜一样样的拿出来放好,转了一圈找到放在角落的烧水壶烧上水,转过头问周九良:“你吃辣吗?”
“我胃不太好,不能吃。”周九良说看话走进厨房,看见台上放看西红柿、土豆和排骨。“用不用我帮忙?”
“那就烧不辣的排骨,你这里有鸡蛋吧,帮我打两个。”
周九良应了一声,去冰箱拿了两个鸡蛋倚在厨房门口看看孟鹤堂忙碌。
先把排骨焯水,再放油煸炒到金黄微焦,放入调料炒匀,再倒入开水没过排骨,烧开后关小火盖上锅盖。
孟鹤堂看着锅里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确定火不会太大,便转过身准备切土豆,一扭头就看见周九良端着碗看着自己发呆,孟鹤堂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碗放在一边,冲他笑笑“你怎么了?没体息好?”
周九良揉了揉眼晴“昨晚没睡好,刚刚看你做菜觉得你动作特别麻利,就有点出神了。”
“我昨晚也睡得晚,对了,你把饭煮上吧,你这个电饭锅和我家的不一样。”孟鹤堂低头切着土豆,想了想把买的三个都切了,两个大男人应该能吃完。
周九良煮上饭,看了看厨房里的事儿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便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听见有人喊他,“周先生,周先生,醒醒,吃饭了。”
睁开眼看见孟鹤堂的在自己面前还吓了一跳,愣了愣才想起这是自己邻居,站起来跟着孟鹤堂走到餐厅坐好,桌上的饭菜然简单,却是给周九良一种家的感觉,多久没有人给自己做过一顿饭了。
看看不动筷子的周九良,孟鹤堂有些不安“我就只会做这些家常菜,你……”
“谢谢你,你能经常来我家做饭吗?”
“啊?”
晚上,周九良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今天相当唐突,和别人第一次见面就说这种奇怪的话,现在想着都觉得尴尬,他把这一切都怪罪于失眠。
把头埋进被子里,周九良脑海里出现的都是白天那人的身影和声音,当时自己发出让对方经常来做饭的邀约时,确实是不经大脑的,但是他没想到那人虽然惊讶却答应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周九良又折腾半天睡不着,想看打开了昨天听的那个电台,进去时主播已经在说结束语了。
“今天结束的有些早,不好意思了,因为才搬了家,明天要早起去超市买点菜,还要置办点东西,大家也早点睡吧,刚刚的录音我放在我的歌单里了,来晚了的朋友可以去听听,晚安啦,大家好梦。”
周九良觉得委屈,怎么刚进来就结束了,他又点开其他电台听了一会,觉都没有这个人的好听,又戳进他的歌单听回放。果然,还是这个声音让他觉得安心。
正准备放下手机睡觉时,收到孟鹤堂发来的微信
<你吃鱼吗?我明天去买菜,要不炖个鱼汤喝?>
<我不挑食的,你看你做什么方便吧。>
<好,晚安。>
<晚安。>
一夜好梦,周九良被外面突然的暴雨声惊醒,九点多了,拉开窗帘看了看,天上跟漏水似的。
赶紧拿起手机给孟鹤堂打去电话,想说别去买菜了,家里凑合煮点面吃就行了,打了几个都没人接,正准备冲出去敲门,就听见门口传来踹门的声音。
一开门就看见门口落汤鸡一样的孟鹤堂,两只手拿着两个滴着水大袋子,周九良赶紧伸手接过放在一边。
刘海糊在脸上的孟鹤堂有气无力的开口“菜先放你这,我回去洗个澡。”
“快去快去,别感冒了,我就不关门了,你一会直接进来。”
看着孟鹤堂进了门,周九良拿着袋子直接放进厨房水池,一样一样的从里面拿东西,免得弄得到处湿漉漉的。打开第二个袋子才发现里面是一些生活用品,周九良去找了个干净的袋子给他把东西装好。
想了想拿起电水壶烧水,水烧上后又去房间抽屉里翻了翻,他记得自己有一盒感冒冲剂备在家里的,孟鹤堂淋了这么大的雨,感冒了可麻烦。
拿着感冒冲剂出去,看见孟鹤堂正进门换鞋,头上顶了一块毛巾,头发都还湿漉漉的。
“你怎么没吹头发就出来了,这样容易头疼的。”周九良皱着眉头去柜子里拿杯子冲感冒冲剂。
孟鹤堂站在门口小声解释“我家的吹风有点坏了,我搬家就没拿,网上买了一个明天才到。”
周九良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看见孟鹤堂还站在门口,拉着他在沙发上坐好,把杯子塞进他手里,“手这么凉,快把冲剂喝了,喝完去吹头发。”说着把他头上已经湿了的毛巾拿到洗手间挂好,又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出来,站在他背后给他擦了擦头发,见他喝完感冒冲剂,又去倒了点白开水给他漱口。
“走吧去吹头发。”
吹完头发出来,孟鹤堂看见周九良在客厅打电话,便进了厨房做饭,先把锅烧热,放油放姜片爆香,清理好的鲫鱼放进去煎至两面焦黄,捞出来放进砂锅里,装满水放入姜片和葱段,烧开后盖上盖子小火慢炖。
这边汤炖上了,又续上一锅水放料酒,把一块五花肉煮至变色捞出,切片备用。蒜苗洗净后拍打一下头部斜刀切断,和五花肉放在一起。
把买的两把空心菜择好洗干净放在盆里,准备工作就差不多做完了,把饭煮上就好了。孟鹤堂探头出去看见周九良已经打完电话了,拿着手机眉头紧锁,像是在处理工作,想了想还是自己研究下这个电饭锅怎么用吧。
捣鼓了半天,终于把饭煮上了,周九良正好进来“煮好了吗?你怎么没喊我来弄。”
“煮上了,我看你在处理工作,就没打扰,你先去忙吧,等会饭快好的时候我就炒菜。”
“行。”
周九良这边确实有事儿要做,虽然说之前的项目已经完成,他也给大家放了三天假,但是员工可以什么都不想的好好休息,他作为老板还有很多事情要操心。过几天的新员工入职培训他也要给大家讲课。
过了半个小时,孟鹤堂打开砂锅盖子,里面的鱼汤已经是奶白色了,撒了一点盐就关了火,找了找没有合适的碗,便连着砂锅一起端上桌子放好。
回到厨房起锅烧油爆香花椒,把切好的五花肉片放入煸炒至边缘略微卷起,放入今天刚买的豆瓣酱一起翻炒均匀,在再放入蒜苗炒软后放一点点糖就出锅了。
回锅肉端出来的时候周九良也从书房出来了,闻着回锅肉的香气只觉得食指大动。
“豆瓣酱有咸味,我就没放盐了,你看吃着会不会淡,饭也好了,我把空心菜炒了就可以吃饭了。”
周九良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厨房把饭端了出来,又站在他身边看他炒菜。
孟鹤堂边翻炒边说:“干嘛盯着我,厨房多热啊。”
“我总觉得会做菜的人都特别厉害我就只会煮面和炒几样简单的菜。”
孟鹤堂轻笑出声,关火把空心菜装出来递给周九良让他端出去,拿了碗和筷子跟着出去了。
两人搭伙吃了几天饭,孟鹤堂给周九良发信息说自己明天要开始上班了,之后不能经常给他做饭了。
周九良表示没事,自己的假期也到了,应该也要忙起来了,有时间再一起吃饭。
周九良这几天伙食是好了,但是睡眠依旧不行,每天都要听着电台才能入睡,更让他困扰的是主播今天是最后一天做电台了,虽然对方说以后还会录小故事放上来,但周九良还是有些难过,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失眠。
闹钟响起时周九良正梦见孟鹤堂在给他做早饭,端着盘子冲他笑。
他笑起来真好看,周九良觉得自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以至于他在公司新员工入职的地方见到孟鹤堂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
孟鹤堂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周九良,不过看样子周九良应该是领导层的人,自己只是个新员工,这里这么多人也不方便打招呼,便假装不认识。
周九良明白他的顾虑,回到公室便让助理把入职员工的履历表拿给自己。翻看了一下孟鹤堂的简历,上面写看之前一直在网易云做签约主播。
周九良心念一动,打电话给之前负责面试的人问道:“之前面试的孟鹤堂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怎么了周总?”
“我看他简历写着签约主播,你有问过他具体是做那方面的吗?”
“哦,我当时问了,他说是做深夜电台的,晚上很多人睡不看就想有个人陪着说话的感觉,我看过他那个账号还挺多粉丝的,不过现在合同到期了他不想再续约,就出来找工作,我们正好应聘的是客服,应该挺合适的。”
“让他来给我当助理。”
“啊?!”这话一出,不光人事部的人,连周九良的助理都懵了。
<孟鹤堂长的确实好看,我怀疑老板要潜规则,但是我没有证据。>
<老板不要我了,老板见色忘义。>
“就按我说的办。”周九良挂了电话看见面前的助理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开口解释道“不会开了你的,你去忙吧。”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放心啊!>助理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人事部还资料了。
孟鹤堂接到通知时还纳闷儿,自己不是应聘的客服吗,怎么让他来当助理了。助理这事儿自己也没干过,只有努力学了。
暗暗给自己加油的孟鹤堂推开门,看见坐在老板椅上的周九良就愣住了。
“我想过是领导,没想过是大老板啊。”孟鹤堂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周总,您找我?”
周九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说。”
孟鹤堂乖巧坐好,等待问话。
“你网易云账号名是不是叫免子糖?”
“是啊。”
“我失眠的时候听过你的电台和歌单,都很助眠。”
“啊,谢谢。”
“所以我想说,你前能经常来哄我睡觉吗?”
“啊?”
<呜呜呜我要回家,这里的老板怪怪的!>
<回家也没用,你的邻居也怪怪的!>
看到孟鹤堂脸上写着的震惊二字,周九良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话不过大脑了,赶紧解释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这几天失眠一直在听你的电台。”
孟鹤堂才缓过神来,又觉得对方是老板不好拒绝,结结巴巴的开口:“那之后你如果失眠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
周九良开心的点点头,给他介绍了自己的另一位助理,让他有什么不会的就问。
孟鹤堂觉得助理的工作还是比想象的简单很多,最近的新项目才开工,公司还没有很忙,周九良也不太主张员工加班,一般都是准时下班。
周九良一下班就拉住想要自己去坐地铁的孟鹤堂,要和他一起回家,早上两人又一起来上班,一段时间之后孟鹤堂就开始被大家议论了,一开始他只觉得大家都好像对自己指指点点的。
直到后来有一天去上厕所时,在门口听见里面几个人说话。
“昨天我看见那个孟鹤堂坐周总的车回去的。”
“我那天也看见了,而且这几天早上都还是一起来的。”
“我听人事部的人说孟鹤堂来的那天就被周总看上了。”
孟鹤堂推门进去,里面几个人瞬间噤声,洗手走了出去。
周九良感觉到这几天被孟鹤堂刻意的疏远了,早上一早就走了,下班也不等他,到点就赶紧跑掉了,想在公司里问他,又没有合适的时机。
终于有一天,周九良把孟鹤堂堵在家门口,“你最近干嘛躲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见他低着头不看自己,周九良有些着急,语气也跟着重了。
“你没有错,是我的问题,凶什么凶!”
孟鹤堂想到今天那几个人的话,他有点难过,想想也是,他不该和自己的老板走这么近,但是周九良于他先是他的邻居,虽说认识时间不长,却经常一起吃饭,晚上周九良失眠的话两人还会打电话,为什么要被说的这么不堪,孟鹤堂想着有些委屈,推开周九良掏钥匙准备开门。
周九良伸手把他压在墙上,捏着下巴抬起他的头,看见孟鹤堂眼眶红红的,他一下慌了“怎…怎么了,你别哭啊,我不是要凶你的。就…就是你这几天老躲着我,我着急。”
边解释边慌乱的掏着自己的包,半天也没掏出一张纸。
伸手拿过孟鹤堂手里的钥匙放包里,又拿出自己家里的钥匙“去我家,我…我给你煮面吃,你别哭了。”拉着孟鹤堂的手就进了自家门。
让孟鹤堂坐在沙发上,周九良进了厨房,边拿东西边探头出来看孟鹤堂,生怕这人跑了,把水烧上之后赶紧跑出来,蹲在孟鹤堂面前。
“别皱眉。”周九良抬手摸了摸对方的眉头,“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他们说我是被你包养的。”孟鹤堂抖着声音说。
“谁说的?!我去开除他们,一天工作不好好干,背后嚼舌根。”周九良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去拿手机,被孟鹤堂拉住。
“不怪他们,怪我,不该跟你走的太近,本来我就是个才入职的新人。”
周九良低头看见孟鹤堂眼泪落下,瞬间失了理智,伸手把他拥入怀里,拍着他的背“你别哭,是我和你走的近,要你做饭,半夜还要和你打电话,都怪我,怪我喜欢你。”
孟鹤堂正想推开他,却被他的表白吓着了,在心里问自己喜欢他吗?好像是喜欢的。
不等他回答,周九良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不用急着回应,我先去给你煮面吃。”
说着起身从冰箱里拿出挂面进了厨房。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孟鹤堂又有点想哭,自己一直孤身一人,他的家庭让他独立,甚至有些害怕别人的关爱,一旦遇到对他表达爱意的人他下意识的就会去回避。
这么多年了,这是除了家人第一个给自己做饭的人,孟鹤堂觉得自己应该对他有所回应,想了想对着厨房的人喊道:“我要加蛋,煎得好我就考虑喜欢你。”
周九良转过头笑得露出大白牙“我家还有十个蛋,我肯定能给你煎出一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