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Lynn Lynn 的推荐 soloxxx.lofter.com
小岛

【豆腐丝】可一再可 12·完结

莱万分手八年的前男友罗伊斯在一场车祸后失忆了,他的记忆回到了八年前他们还没分手的时候。


连载 破镜重圆 越写越不轻喜


《被偷走的那五年》AU


前文合集 完结章


——


罗伊斯和克罗斯离开之后,莱万很快给穆勒拨去了一个电话。


穆勒说:“你是请假了,我还在上班。”


莱万说:“隔壁多特都下班了,你还在上班?”


正在家里准备做饭的穆勒:……


他妥协:“你又要干什么?”


莱万说:“市中心那个小区,就是独栋公寓那个,最近有在出售的吗?”...


莱万分手八年的前男友罗伊斯在一场车祸后失忆了,他的记忆回到了八年前他们还没分手的时候。


连载 破镜重圆 越写越不轻喜


《被偷走的那五年》AU


前文合集 完结章



——


罗伊斯和克罗斯离开之后,莱万很快给穆勒拨去了一个电话。

 

穆勒说:“你是请假了,我还在上班。”

 

莱万说:“隔壁多特都下班了,你还在上班?”

 

正在家里准备做饭的穆勒:……

 

他妥协:“你又要干什么?”

 

莱万说:“市中心那个小区,就是独栋公寓那个,最近有在出售的吗?”

 

穆勒思索:“我们公司有合作的那个?你想搬家了?”

 

穆勒大惊:“罗伯特,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种人,你不想和马尔科复合你可以直说,你用不着搬家吧!”

莱万言简意赅:“罗伊斯。”

 

穆勒说:“好的,罗伊斯——你不想和罗伊斯复合?你还要搬家?”

 

莱万:……

 

莱万:“我没有,但我要搬家。”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应该是要搬家…我先看看。”

 

穆勒从厨房走到客厅,打开电脑:“你欠我个人情——我帮你找找。”

 

莱万坐在地毯上,在等待穆勒给他回复的时候发了一会儿呆。

 

他不能否认,克罗斯前两天的那句话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具体表现在他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要不要买下市中心的那栋公寓——他搬来这里已经很久,四五年的时间,一栋冰冷的房子也逐渐染上他的生活气息,穆勒问过为什么他要买下一栋离拜仁确实不算近的房子,他没有回答;但其实做出取舍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莱万无意识地、轻轻笑了笑。

 

如果他们会重新在一起,那当然不会是罗伊斯搬进他的家、或是他搬进罗伊斯的家,他们会拥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才是家。

 

而一栋地处市中心、离他们两个人的公司都很近的公寓,似乎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穆勒说:“我找到了联系方式,你很着急吗?”

 

市中心那个独栋公寓小区,主打高端生活、高端品质,前段时间才和他们公司有营销合作,莱万瞥过一眼,大概是宣传可以直接拎包入住,不知道罗伊斯是不是也看到了那些广告才想着去看看。

 

莱万说:“有点着急吧,你说一个星期时间够吗?”

 

 

 

 

罗伊斯说:“其实我感觉莱维最近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克罗斯慢吞吞地用吸管搅了一下冰块——他其实对罗伊斯喝橙汁要用吸管的行为表示了一些异议,但是罗伊斯很快让服务员给他也上了一根,于是他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你不也有事在瞒着他?”

 

罗伊斯一边慢慢地吃意面一边说:“那不一样,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忙什么吗?”

 

克罗斯说:“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和你忙一样的事情呢?”

罗伊斯眨眨眼。

 

罗伊斯说:“…呃,因为,房东跟我说一直没有人来问他这间公寓租不租?”

 

克罗斯冲他翻白眼:“首先我要说,我不相信这么几年了一直没有人来租你们之前的房子;其次,你很显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说:“莱万说不定也有和你类似的——我应该怎么说?——复合计划。”

 

罗伊斯这下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这两天出来的次数变多了,主要是罗伊斯拉着克罗斯要去他们以前的公寓踩点——天啊,他们竟然用上了这个词——罗伊斯当时说的那句“你怎么知道我真的是临时起意呢?”原来是他搬出来了的这几年还是和房东保持着联络,当时说好了如果没有人租他就租着,没想到一租就租到了现在。

 

克罗斯说:“其实那房东就是在坑你吧。”

 

罗伊斯反驳:“他后来几乎给我打了对半的折扣,没见过这样坑人的。”

 

克罗斯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如果没记错,你是五年前搬出来的吧?”

 

五年前多特开分公司,向外地甚至海外发展,其实当时大家都能看出来是分公司的前景更好,因此走了一大批人,罗伊斯也获得了一个在分公司当主管的提拔机会,但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后来——后来他好像就搬出了那栋公寓。

 

罗伊斯轻轻点头:“对,但是其实那个时候我是两个地方都在住的,那里离公司近。我大概得到三年前才正式搬出来。”

克罗斯声音也变轻了:“所以你又租了三年的房子?”

 

罗伊斯说:“我住得实在是太久了,那里的家电我几乎都换过一遍——当然也有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换的。你可以说我是念旧吧,习惯?之类的,我知道很难和大家说清楚这些,但其实我就是真的挺喜欢那里的。”

 

克罗斯说:“……马尔科。”

 

他的语气很真诚:“那栋公寓确实很适合你们的复合之旅。”

 

 

罗伊斯说:“其实我也这么感觉,但是我又觉得,也说不定吧!”

 

他说:“如果就是拜仁忙起来了,我岂不是很尴尬?”

克罗斯又翻白眼:“你别装了——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罗伊斯撇嘴:“他最近真挺忙的。“

 

克罗斯善意提醒道:“在他眼里,你最近也挺忙的。”

 

“——而且,你的忙还是似乎没有理由的,”他说,“你又不用去上班。”

 

罗伊斯:……

 

罗伊斯:“那他明天不就知道了吗!”

 

克罗斯耸肩:“虽然你半个小时前才和我说了一遍,但我还是想说,太好了,这样我以后不用特意请假了对吧?”

 

 

克罗斯送罗伊斯回家的时候刚好下午两点。

 

罗伊斯一边下车一边说你回去刚好还可以赶上午休结束接着上班,毫不意外地收获了克罗斯一个白眼和一句衷心的祝愿。

 

克罗斯说:“你们纠缠到现在终于要结束了,祝你们幸福。”

 

罗伊斯说:“我想我们会幸福的,我们都不是八年前的自己了。”

 

莱万家的密码他早就知道,其实当时他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也录过指纹进去,不过罗伊斯似乎还是更偏好于输密码,这样会让他有更多的实感。

 

其实莱万说得对,他在输密码的时候想到,爱其实也并不是八年前的爱了,爱一直在变、在随着他们的成长而成长。

 

然而或许应该值得庆幸的是,爱仍然是爱。

 

他打开门。

 

莱万在家。

 

甚至于,呃,坐在换鞋凳上等他。

 

罗伊斯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莱万很镇静地抬眼看他:“你这几天差不多都是这个点回来的。”

 

罗伊斯自动把这句话转化成了:我在等你。

 

其实这件事倒不是很新鲜,他们本来就是会在玄关处等人回家的——虽然这是他们八年前谈恋爱的时候才会做的事。

 

他不能否认自己的心情一时间变得更好了点,一边拿拖鞋一边说:“以后就不用出去了。”

 

莱万似乎有些困惑:“为什么?”

 

罗伊斯不答反问:“你明天有事吗?”

 

他还没等到莱万的回答,就自顾自地接上下半句:“我看你最近这两天好像是有点忙啦,但是能不能——”

 

莱万站起来看着罗伊斯换好了小蜜蜂拖鞋,准备往客厅走,话几乎是吻着他没说完的尾音脱口而出的:“没事,怎么了?”

 

罗伊斯偏头看他:“明天陪我出去。“

 

莱万说:“去哪?”

 

罗伊斯说:“一家花店。”

 

他早就想好了,莱万肯定不知道他们公寓下面的那家蛋糕店倒闭了,后来又开了家花店,他只要先说去那家花店,莱万不会起疑,一直到了真正开到公寓楼下,他才会知道那是哪里。

 

莱万有点无奈:“你带路?”

 

他又说:“去花店干什么?”

 

罗伊斯坐到沙发上来,十分理所当然地说:“买花啊。”

 

莱万想了想,说:“好。”

 

他说:“刚刚突然想起来明天去市中心有点事。——我们去过了之后再去买花,可以吗?”

 

他和罗伊斯一起坐到双人沙发上来。

 

罗伊斯点点头。

 

他想,莱万果然是最近有事。

 

 

 

——

 

 

第二天是个晴天。

 

罗伊斯醒的时候,莱万还在睡着。

 

这其实对他来说是一件有点稀奇的事情,毕竟那个拥有一丝不苟作息时间的人是莱万而不是他;但似乎如果带入这一天特殊的地位——或者随便别的什么词——这对他来说也是很正常的。

 

他睡在莱万怀里,他们抱得很紧,凑得也很近,罗伊斯似乎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们这么亲密无间,就像从来没离开过对方一样。

 

他被自己这个俗套的比喻逗得想笑,皱起鼻子哼了一声,又很快沉默下来,只是微微仰着头看莱万。

 

他黑头发蓝眼睛的前男友、他黑头发蓝眼睛的爱人。

 

兜兜转转好长的一路,最后竟然他还是睡在他怀里。

 

其实现在回顾这么长、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罗伊斯偶尔会生出离奇的错觉,毕竟一整件事的走向似乎都出人意料,他们会抵达这样一个结局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破冰的速度太快也太猝不及防,更离奇的是他们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去躲的自觉,而是任由这些意外砸向自己…然后再走向对方。

 

他试图去回忆任何一个时间节点,去探寻这一切发生的根源,然而一无所获。

 

或许一切发生的根源在八年前就已经植下了。

 

这样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又让他有点想笑了,但是他这一次没有笑出来…罗伊斯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

 

罗伊斯盯着莱万的睡颜看了很久。

 

他轻轻仰起头,闭上眼睛,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莱万这到底算不算最近有事?

 

罗伊斯在被他领着进公寓的时候,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了。

 

他一路上都还是有点紧张,一直没怎么抬眼看路,装作在专心致志地玩手机,其实狂轰滥炸克罗斯几百条消息,中心意思还是紧张,克罗斯说我觉得你根本没有必要,他说我知道,但我知道和我怎么做完全是两件事。

 

罗伊斯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紧张,正如克罗斯所说,他们确实只差最后一句话了,但仪式感的精髓或许就是这样,无意识的紧张,无意识的犹豫,只有当这些不安全都堆叠在一起的时候,最后的结局——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到来的时候都不会显得出人意料。

 

但事实上,这个结局对罗伊斯而言,还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也正是因为一路上都在低着头玩手机,罗伊斯很显然失去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机会。

 

他到了小区门口才感觉到了事情不太对——虽然其实按照道理来说,他当时根本没进小区门就很倒霉地遭遇了一场小型车祸——但莱万似乎很专心地在开车,罗伊斯也就没多问,安慰自己说不定是他要来这里谈合作,然后一直到——

 

莱万带着他进了一栋公寓的门。

 

罗伊斯停下脚步,有些僵硬地问道:“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莱万也停下脚步,他似乎完全不意外罗伊斯会问出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他。

 

那是很温柔的眼神。

 

他一直很难拒绝莱万的这种眼神,带着很多柔软的钝意,会让你觉得似乎这一刻、每一刻,这样一双蓝眼睛都只会为你而停留。

 

莱万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是用掉了自己积蓄很久的力气,他说:“马尔科,你喜欢这里吗?”

 

——?

罗伊斯想,我喜欢这里吗?

 

这里是哪里?

 

市中心的独栋公寓小区,莱万公司前段时间的合作对象,他一个月前如果不是因为突发奇想要来这里看房子根本不会出车祸。

 

……也就不会失忆、不会凭着钱包里的一把钥匙和一张写着地址的字条找到莱万的家还跑进他的车后座、不会在恢复记忆后和好的边缘频频试探、不会再次来到这里。

 

罗伊斯强装冷静:“怎么了?“

 

客厅是空的,他们站在里面,像是站在无数条时间线交会的焦点。

 

莱万说:“我觉得这里很适合。”

罗伊斯说:“适合什么?”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太急切也太戒备了。

莱万说:“这里离多特很近,离拜仁也很近。”

 

莱万说:“有游泳池和院子,草坪看上去品质也不错。”

 

莱万说:“你似乎也挺喜欢的。“

 

他最后说,郑重其事的语气,几乎有紧绷着的意思:“你认为它适合作为我们的家吗?真正意义上的。”

 

他说完了,认真地看着罗伊斯,无数情绪在他的眼睛里翻滚,又像是海水在涨潮。

 

这是一栋崭新的公寓。

 

客厅很空,楼上也很空,每一个房间都很空,整座公寓都是崭新而等待入住的,每一点空的地方都是等待人把它填满的。

 

这是一栋崭新的公寓。

 

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他们要一起住上一段时间,一点点把每一个地方都染上生活的气息,然后他们会习惯这里,因为其实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任何地方都可以是家。

 

罗伊斯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弯起嘴角笑起来了。

 

他说:“你抢了我的计划。”

 

莱万有些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莱万轻轻地说:“什么计划?”

 

他黑头发蓝眼睛的前男友——或者现在叫现男友要更合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些紧张:“天啊...马尔科,你不会也看了栋房子吧?”

 

莱万说:“那我得去问托马斯能不能让开发商替我们退掉一单了。”

 

罗伊斯没忍住,也笑了一下。

 

他很快继续说:“我的复合计划。”

 

他说:“我们本来要去花店的。”

 

他说:“你昨天不是问吗?我买花的事情。”

 

他说:“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是要送给你的。”

 

莱万愣了一下,又凭借默契顺畅地接下去:“而我当时在想,我们的新家摆上一束花似乎也很不错。”

 

罗伊斯又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说:“你知道那是哪家花店吗?”

 

他停顿了足够长的时间,因为他有把握莱万不会知道。

 

但是——罗伊斯看着莱万轻轻眨了眨眼睛。

 

莱万说:“如果你不问的话,我或许不会第一时间联想到的。”

 

莱万笑起来了:“但是——马尔科,是我们之前的那个公寓楼下的花店吗?蛋糕店倒闭了,在原来的店铺开了家花店。”

 

莱万轻快地说:“你要在我们原来的公寓和我和好吗?”

 

罗伊斯说:“而你在新公寓要和我和好。”

 

莱万盯着他的眼睛。

 

他们盯着对方的眼睛。

 

好长的时间啊,罗伊斯想。

 

整整八年呢。

 

八年,八年有多长呢?被无数时间节点分割开来之后,八年似乎也没有很长了,他们都离开了,他们似乎又都从来没有离开过,在旧的终点又开启了新的起点,直到现在,兜兜转转之后罗伊斯才发现,他们从来就没有重蹈覆辙过,因为任何一个节点都是从新开始。

 

因为任何一个节点爱意都是崭新的。

 

他们就这样盯着对方,慢慢笑起来。

 

莱万说:“其实我挺想体验一下你的复合计划的。”

 

罗伊斯耸耸肩:“我们本来去过市中心就要去花店的,不是吗?”

 

罗伊斯说:“我准备了很久,莱维。”

 

莱万说:“我也是。”

 

八年真的是很长的时间。

 

莱万喟叹般地说:“我爱你。”

 

罗伊斯吸吸鼻子,说:“爱哪一个我?”

 

这个问题莱万在他没有恢复记忆时回答过类似的。

 

莱万说:“爱现在的你。”

 

他说:“每一个时间节点,爱每一个你。”

 

他说:“爱全部的你。”

 

但是他们还有更长的时间。

 

 

罗伊斯说:“你喜欢什么花?郁金香过了花期了。”

 

莱万说:“我可以期待一个惊喜吗?你应该是想给我个惊喜吧。”

 

罗伊斯笑起来,他极快地眨眨眼睛,让稀薄的水汽被空气蒸发。

 

他说:“那我们走吧…对了,我确实很喜欢这里,下次签合同带我一起来。”

 

他又说:“我爱你。”

 

 

•FIN

 

 

 ——


终于写完了!

 

一个最开始我没有想到会收获那么多喜欢的故事,甚至一开始我不会想到我可以把它写完、这么快就能把它写完。

感谢把它投到豆腐丝厕所的读者,感谢每一个喜欢它的读者。

同样感谢我的朋友,在一开始没有什么人看它的时候,是她给了我最新的反馈。

应该会有三个番外,同人志在缓慢推进中,等到发抽送的时候再来和大家报备一下。

总之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故事,探讨了一些我流的爱与破镜重圆,以及我心中的豆腐丝,期待大家也喜欢。

我们下一个故事再见。

 

 

 

 

 其实是不太完整的au,也只选取了一点点,总之还是轻喜大结局了!

期待大家的回复。

阿九

【豆腐丝】Lost stars 37(医务AU)

一个破镜重圆的医务AU

急诊医生罗伊斯和心外科医生莱万


罗伊斯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站在酒店衣柜的全身镜前,朝左边转了三圈,又朝右边转了三圈。莱万侧躺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大床上,用极不赞成的眼光盯着他一直看,惹得人止不住的心烦。


“有话直说,”罗伊斯不耐烦地扯开领口系得乱七八糟的浅蓝色领带,他转过身去,瞪了莱万一眼,“不要老是一副想说又不敢说表情,好像是我堵了你的嘴。”


莱万挑挑眉,从床上坐起来,他挠了挠鼻子,指着罗伊斯腰线的位置有些不自在地说:“你最近是不是胖了点儿?”


“什么?”罗伊斯扔掉手里拿着的干洗店的晾衣架子,一个箭步跳上床铺把莱万压在身子底下,揪住他的衣领,对着...

一个破镜重圆的医务AU

急诊医生罗伊斯和心外科医生莱万


罗伊斯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站在酒店衣柜的全身镜前,朝左边转了三圈,又朝右边转了三圈。莱万侧躺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大床上,用极不赞成的眼光盯着他一直看,惹得人止不住的心烦。


“有话直说,”罗伊斯不耐烦地扯开领口系得乱七八糟的浅蓝色领带,他转过身去,瞪了莱万一眼,“不要老是一副想说又不敢说表情,好像是我堵了你的嘴。”


莱万挑挑眉,从床上坐起来,他挠了挠鼻子,指着罗伊斯腰线的位置有些不自在地说:“你最近是不是胖了点儿?”


“什么?”罗伊斯扔掉手里拿着的干洗店的晾衣架子,一个箭步跳上床铺把莱万压在身子底下,揪住他的衣领,对着他的侧脸上来就是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这么快就开始嫌弃了?再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想。”


“我不是那个意思,”莱万叹了一口,罗伊斯这家伙,正毫无自觉地跨坐在自己的小腹上,他的皮肤因此泛出一阵细密的痒意,私下里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小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你不觉得你的裤子太紧了一点儿吗?”

罗伊斯愣了一下,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他分明地感觉到,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莱万的爪子正非常不规矩地贴在他的屁股上。


-略-


婚礼的举办场地是一个靠湖而建的度假庄园,他们从大路口的位置下车,又绕过别墅的建筑,沿着砖石路往里面走了大约四五分钟。隐隐地,他们感受到一股来自湖畔的风裹挟着水汽擦身而过,面前精心修剪过的草地上立着一扇郁郁葱葱的花门,台子两边的空地则整整齐齐地摆了三四排白色的座椅。


“好久不见,罗伯特,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过来!”一个穿着铁灰色西装的矮壮中年男人端着一杯喝了一半儿的红酒,哈哈大笑地迎了上来,他一把抱住莱万的肩膀,使劲儿地拍了拍,“你不是去西班牙了吗,怎么,这次是特地坐飞机赶回来的?”


“好久不见,诺克斯先生,”莱万不动声色地推拒着对方过分厚实的胸膛,从热情地快要压死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他整了整被弄皱的外套,拉过跟在身后一脸幸灾乐祸的罗伊斯挡在自己身前,“请允许我先介绍一下, 州立综合医院急诊科的主治医生,马尔科·罗伊斯,也是我现在的爱人。”


“嗯……巴伐利亚的州立综合医院吗?”诺克斯先生明显是被莱万的介绍给吓到了,他仔细地研究着莱万的表情,努力地想确认对方不是在拿自己解闷儿逗乐子。


“不,是北莱茵威斯特法伦的州立综合医院。”莱万纠正道,他揽过罗伊斯的肩膀靠在自己胸前,亲密无间地就像任何一对普通的热恋中的爱侣,“我现在也在那里工作,只不过是心外科。”


“你好,诺克斯先生,很高兴认识你,”罗伊斯偏头去和莱万对视一眼,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男人突然石化的表情。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抓住那人僵在半空中的胳膊摇了摇,“你们有事情先谈,我去搞点东西喝。”说完,他对着哭笑不得的莱万飞快地做了个鬼脸,然后就蹦蹦跳跳地往吧台去了。


“我是说,天呐,罗伯特,我,我没想,真的,你怎么……”诺克斯先生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里缓过神来,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磕磕绊绊地往回找补,“无意冒犯,我不是对你很快就转变了喜好有什么微词,毕竟这是你的私事,我只是……天呐,罗伯特,不愧是你,每次出现都能带我新的震撼。”


“诺克斯先生,马尔科不是我的喜好,他是我的爱人,”莱万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淡淡地说,“他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所以如果你还想继续拥有我的尊重的话,我希望你能稍稍注意一下对他的态度。”


“抱歉,罗伯特,你的要求完全没有问题,刚才是我太失礼了,”诺克斯先生举起他那只没有拿着酒杯的手抹去脑门儿上刚刚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话说你怎么就突然从拉玛西亚离职了,我去年夏天去那里出差,跟你们医院谈药物开发的时候咱们才一起吃……”


罗伊斯走到吧台前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要了杯薄荷柠檬水跟一份辣香肠,百无聊赖地端详起跟故人交谈甚欢的莱万起来。他从来没有在生活中见过莱万这一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腰板挺得笔直,对着认识或者不认识,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侃侃而谈。他们之间终究是错过了十一年,原来在他印象里面对外人时还有些拘谨腼腆的莱维,已经被残酷无情的职场锻炼成无坚不摧、圆滑老道的莱万了。爱意再怎么深沉也无法倒转时光让一切重来,罗伊斯自认素来是豁达开朗的乐天派,这会儿竟然也凭空生出了几滴醋意出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莱万身边就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看来都是他在BR工作时认识的旧友,三年过去,难得一见,自然要拉着他不放,赶紧攀谈几句。罗伊斯这边倒是也没被冷落,莱万说得没错,他那么好看,只要出现在人群里,就自然而然地会吸引别人的目光。陆陆续续地,有两三个大胆的姑娘坐到他的身边,扭捏着跟他要电话号码。


“不好意思,我是陪人来的,”罗伊斯笑笑,他指了指站在不远处跟一位高个儿女士交谈的莱万,“我不能给你我的电话号码。”


“可是你又没有戴戒指,”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儿指了指他握着水杯、空荡荡的手指,“这难道不是我还是单身的意思吗?”


“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罗伊斯大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酸涩的薄荷柠檬水,“你就跟他说,那个坐在吧台上的帅哥告诉你,他爱你爱得快要疯掉了。”


那女孩儿倒也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一路小跑着就去骚扰莱万了。她跑到莱万跟前,直接发问打断了他和身旁女士的对话。在两双惊讶的眼眼睛的注视下,莱万转过头看了一眼正朝他举杯的罗伊斯,用无可奈何却又极其宠溺的语气告诉那个女孩儿,他没骗你,而且我也的确很爱他。


然后那个女孩儿就狠狠地一跺脚,头也不回地跑远了。或许是她跟自己的小姐妹们又痛诉了一些什么,罗伊斯难得又找回了十几分钟的清净,直到一个身上飘着玫瑰花瓣儿味道的女人提着浅金色裙摆,落座在他的身边。


“不好意思,女士,我佳人有约了,”罗伊斯头也没抬地盯着已经喝得见底的玻璃杯的杯口,手指无意义地沿着边缘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圈,“不要在我这里费心思,换个人效率可能会更高一些。”


“好歹也是第二次见面了,不用这么生疏吧,”那女人笑着喊来酒保点了一杯草莓奶昔,“不过我好像确实没有向你做过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梅琳娜。”


罗伊斯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他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远都忘不掉的过分美丽的脸。


“你好,梅琳娜,我是马尔科·罗伊斯,”罗伊斯的脸上瞬时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但他很快就控制好情绪把它悄无声息地藏匿起来了,“很高兴见到你,对了,祝你新婚愉快。”


“谢谢你的祝福,”梅琳娜从酒保手里接过刚刚摇好的草莓奶昔,她把吸管插进去,小心翼翼地避免剐蹭掉涂抹匀称的唇釉,轻轻地吸了一口,“不过,我怎么记得你上次跟我介绍自己的时候,说的名字是马克·路易斯呢。”


梅琳娜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罗伊斯突然变得地神情紧绷的脸,然后摆手笑了笑:“别紧张,我没有什么恶意,”她随意地从罗伊斯面前的餐盘里拈起一片油乎乎的辣香肠,“只是想跟你聊聊,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罗伊斯被她莫名其妙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他此前没想过对方竟会知道自己是谁。这确实太尴尬了,他挠了挠因为长得太长而被定型喷雾固定在头顶的几撮碎发,态度诚恳地说:“什么问题?我不觉得我能给你想要的答案。”


“别这样,好歹今天是我的婚礼,你多少也算是我请来的客人,”梅琳娜吃完了手上的香肠,舔了舔沾着油花的指尖,又拈起一片放进嘴里。她以为罗伊斯这是在跟自己较劲儿,为了那些无足轻重但又确实存在的面子之类的东西,“这样吧,我们互相提问怎么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问我一个问题。”


“我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罗伊斯看着她跃跃欲试的表情,确实从里面读不出太多的恶意,但他仍然无法理解她言语中的逻辑,只好又跟酒保要了一杯加了许多冰块的薄荷柠檬水,低着头在座位上自言自语。


“你说的没错,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是好奇,单纯地好奇,”梅琳娜冲他点点头,她的直觉告诉她,罗伊斯已经被自己说动了,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乘胜追击,“我不喜欢生活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存在。你难道喜欢不清不楚的感觉吗?算了吧,没人会喜欢那个样子的。”


罗伊斯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模样,心里慢慢地泛上一丝酸涩,莱万和她认识的时候她大概是这个活络的样子吧。他们是如此相像,由此而生出的那份情感竟也没能敌过时间的摧残。“好吧,我答应你,”罗伊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接过酒保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不小心吞下一片新鲜的柠檬,“不过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耗,我们精简一点,每人只能提三个问题怎么样?”


“成交,”梅琳娜举起手里的奶昔跟他的柠檬水碰了一下,“女士优先,你不介意我先提问吧。”


“请便。”罗伊斯无所谓地耸耸肩。


“让我想想,”梅琳娜稍微从高教凳上站起来一点,捋了捋坐出一点褶皱的裙摆,她盯着裙边镶嵌着的一颗颗小而璀璨的泪滴状晶石,一脸若有所思地说,“你和莱万到底认识多久了?”


“十三年多,”罗伊斯不假思索地回答,“准确的说,是差一个月十四年。”


“哇哦,比我想得要长得多,”梅琳娜面无表情地感叹道,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整理好了裙摆,又坐了回去,摆出一开始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到你了。”


罗伊斯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给莱万寄婚礼的邀请函,”他的社交圈子虽然不大,但也经历过类似的场面,“我认识的朋友里,离婚之后再结婚的,就从来没有给前夫寄邀请函的。”


“这个也需要问吗?”梅琳娜笑了,她似乎是在笑罗伊斯的提问过于天真,“很简单,我只是希望他在这里。”


罗伊斯沉默了,他也曾猜想过很多答案,但没有一个像这样残酷且单纯。真心爱过一个人总会在心里留下痕迹,这一点他自己经历过所以非常清楚。在这一刻他并非为梅琳娜的回答感到愤怒或者是嫉妒,他只是在为他们曾经拥有现在却失去的这一切感到惋惜,就像他在那个匆忙而来又匆忙而去的夜里为自己感到惋惜一样。


“你看上去似乎不是很能理解的样子,罗伊斯医生,”梅琳娜拨弄着装着草莓奶昔杯子里的吸管,她享受着她曾经的爱人的如今的情人在此刻展现出的沉默,这给了她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快感,“这样叫你应该没错吧,好了,别浪费时间了,现在该轮到我来问下一个问题了。”


“你问吧。”罗伊斯扯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梅琳娜把吸管嘬得嗡嗡响,这让罗伊斯想起了躺在病床上肺部功能低下,开动起来像个老旧风箱的患者。


“三个月。”罗伊斯如释重负一般地叹了口气。


“罗伊斯医生,都这个时候了,你有必要跟我撒谎吗?”梅琳娜突然冷笑道,她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冰冷的目光像一条蛇一样地游移着,嘶嘶地吐出纤长猩红的信子,“你们认识快十四年了,却只在一起三个月?”


“我没有撒谎,梅林琳娜女士,”罗伊斯平静地看着她已经快要喷出火星的眼眸,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最开始作为朋友在一起工作了两年,后来他就离开了,然后遇到了你。中间这十一年我们一直都没有再怎么联系,直到他去年重新回到我在的医院就职,我们才走动了起来。今年二月份开始,我们才算正式在一起。”他说得很慢,很真诚,字句斟酌着却又不是在信口胡诌,梅琳娜在他没有起伏的声线的叙述中逐渐找回了一丁点的理智,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再抬起头时,又恢复了刚才倨傲的神情。


“嗯,我想我已经回答过了,那就轮到我提问了,”罗伊斯看她多少还是有些走神,干脆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往下说,“你为什么要给我寄婚礼邀请函?”


“你已经问过了,而且我也已经答过了,我只是希望他在这里而已。”梅琳娜不耐烦地对着她面前的空气挥了挥手,似乎要赶走什么不愉快的思绪。


“梅琳娜女士,我想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想问的是,”罗伊斯并没有接受梅琳娜的回答,他盯着她的眼睛,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咬紧了每一个音节,“你为什么在和莱万结婚的时候会把结婚邀请函寄到我工作的医院去?”


关于莱万,罗伊斯有很多秘密,和他最大的那个,关于自己爱了他很多年的秘密虽然已经被自己亲手戳破曝尸于光天化日之下,但他仍残留了一些散落的细枝末节藏匿于茫茫的记忆之海。在莱万离开州立综合医院的第三年的夏天,罗伊斯在急诊前台收到一封寄给自己的信件。浅粉色的封面,烫金的字体,上面写的是“寄给我的亲爱的朋友MR”,不用打开,只看封面上娇艳欲滴的玫瑰和娇俏可爱的丘比特,他就知道那是一封新鲜的婚礼邀请函。


在此后的一段长久的岁月中,罗伊斯一直以为那是莱万亲手寄来的,就像他在每年冬日给他寄来的明信片一样。莱万多夫斯基一边在罗伊斯褪了色的青春里扮演着情深不移的角色,给那些说不出口的爱意立碑修墓,另一边又在没有他的未来里吆喝着要他鼓掌,然后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直到罗伊斯自己也再一次与同他无关的人陷入一段长时间的爱恋才逐渐明白,这里面到底蕴藏着怎样的玄机——有些无法被拥有的情爱只有在遍体鳞伤的时候才能给人以存在的意义。


直到这次他们再一次收到结婚邀请函,罗伊斯甚至没有打开信封,只靠着透过封面的模糊不清的图案就判断出了,它的寄件人到底是谁。莱万的表情太过自然根本不像是知道其中缘由的样子,罗伊斯这才明白过来,当初那封出被送到他手上的邀请函根本就不是出于莱万的安排。


“因为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梅琳娜毫无愧意地说,没有一个陷入热恋中的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爱人身边游荡着一个来自过去岁月的幽灵,“你那天晚上跑到我家里来找他的样子太古怪了,根本就不像个普通的同事,倒像是个满怀春事的少年。”她想到这里,嘴角浮出一丝轻蔑的笑,“我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几次认不认识一个马克·路易斯的人,可他跟我说根本不认识。后来那年冬天他带我回家见他的家人,非要大清早去爬山,拍什么日出的雪景,拍完之后还洗出来专门收好。现在还有几个人会去冲胶片啊,可他偏偏就会。再后来我发现,他冲洗的照片不见了,原来是混在新年的贺卡里一起寄出去了。就这样我得到了你的名字和地址。”


“马尔科·罗伊斯和马克·路易斯,”梅琳娜放纵着这几个字节在自己的舌尖上欢快地跳来跳去,像是在享受着一场已经锁定了胜局的游戏,“你怎么能这么的天真,这么的蠢笨?!”


“你不怕我会拿着邀请函出现在你的婚礼上吗?”罗伊斯并没有理会梅琳娜字里行间里的挑衅,他们都曾深陷在不可言说的过去,以此互相伤害并没有任何的意义。他现在只是单纯地好奇,就像梅琳娜刚才说过的那样。当你有了机会去窥视过去的真相,这很难不让人动心。


“我不怕,”梅琳娜笃定地说,她早就在过去的时间节点上赢下了这场战役,她早就应该无所畏惧,“如果你来了,那只能说明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或者有过什么却也过去了。就像现在这样,我给莱万寄邀请函,他来了,因为他已经在心里接受了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那五年的婚姻全都过去了,但是,你在我们结婚那天并没有出现,所以我猜,你们之间大概有过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你没有告诉莱万我来找过他。”罗伊斯淡淡地说,他毫不犹豫地指出梅琳娜言语中的模糊之处。


“是的,我非庸人,何必自寻烦恼呢。”梅琳娜并不否认,相反她在全身心地享受这样一场锱铢必较的博弈,“你如果真地那么想见他,你完全可以第二天再来,第三天再来,但是你没有。这是你自愿放弃的,所以结局也就只能是这般。”


梅琳娜好整以暇地抱起胳膊,准备将接下来罗伊斯可能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承认她之所以精心准备这套说辞多少是怀了些无用的坏心思。当个恶人又何妨,人性本身就是自私又自利的,没人有资格要她大度着去成全。


然而她的这些算盘在罗伊斯这里完全扑了个空,罗伊斯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愤怒,他只是安静地听着,看不出悲喜,只是眼神偶尔会随着她的讲述放空几秒。仿佛在这一刻,他成了一个与此无关的旁听者,而梅琳娜才是被过去抓住要害落入泥潭挣扎着的可怜虫。


“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老实说我真是恨透了你们这样的人。”梅琳娜到底还是被罗伊斯没有波澜的眼神给刺激到了。这就是所谓的胜利者的姿态吗?连基本的情绪反应都懒得施舍。她的胸口里淤积了太多来自过去的无法释然的恶气,急需一个可以放出的口子。就像她自己说过的那样,没人愿意不清不楚地活着,“一个个表现得情深意重,连分别都是预先设定好的磨砺,仿佛是上天注定要你们久久地在一起。于是我,一个意外闯入你们关系中的外人,就成了你们这段美好故事里最不和谐的一段插曲,一个一厢情愿的傻瓜。”


“请不要这样说你自己,也不要这样说莱维,”罗伊斯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他眼帘低垂,摆弄着手里的杯子,让那片小小的薄荷叶在水纹中不停地旋转着、画着圆圈,“我并不认为我们再次相遇是命运的安排,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恰好出现的奇妙的错误而已。”说到这里,他手上的动作停下了,那抹绿色挣扎着落入杯中的漩涡,“我们认识这十三年来,真正表明心迹交往的日子只有三个月,可你,作为他曾经的、唯一的合法的妻子,是真真正正同他在一起度过了五年的光阴。”


“我了解莱维,他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逼迫自己的人,”罗伊斯抬起头,目光放向远方,凝视着在草坪另一端和故友交谈的莱万,“如果他做出什么决定,那一定是基于他自己内心的意愿,所以,你们作为夫妻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选择的。过去的日子或许不够么美好,但没有必要将它贬损得一无是处。”


“我想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他的确认真地爱过你,就像你也的确认真地爱过他一样。那些都是真的,没有必要去否认。”


梅琳娜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原本以为眼前的男人应该和自己一样,再怎么释怀多少也应该留有一点怨恨,但他没有,取而代之地是一种超脱的坦然。


“你也认真的爱过他吗?”


“是的,我一直都在认真的爱着他。”


“你好像还是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梅琳娜长久不语的模样多少让罗伊斯有些担心,他撇瞥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决定随便说些什么来缓和氛围,“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可能无聊了一些,但我很喜欢。”说着他指着梅琳娜放在吧台上喝了一半的草莓奶昔,“你知道医生们为什么不喜欢点草莓奶昔吗?因为它很像肺咳血的病人吐出的痰液!”


罗伊斯说完立马就被自己逗乐了,他大笑了两声,但很快就发现梅琳娜的表情变得比刚才更古怪了。


“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爱你了,”梅琳娜觉得胃里泛上一股天然的恶心,她不动声色地把面前喝了一半的饮品推得远了一些,“好吧,我虽然很不想承认……”


梅琳娜上一次听到这个笑话还是在跟莱万第一次参加BR诊所的圣诞排派对上。因为要开车回家,所以莱万没有喝酒。他挎着她的胳膊端着一杯过分甜腻的草莓奶昔在大厅里四处游走着,然后对着他遇见的每一个熟人讲一遍关于草莓奶昔和肺咳血的病人这个无聊又恐怖的笑话,最后在自己的大笑里光荣地收获所有人不明所以的尴尬眼神。


“承认什么?”


“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梅琳娜想赶紧把这恐怖的场景从自己的脑子里驱逐出去,她使劲儿地甩了甩头,振奋起一些丢掉的精神,“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了,你准备好了吗?”


“请发问吧。”罗伊斯看她气色好像好了一些,也跟着不由自主地快乐起来,便不自觉得丢掉了些许警惕。


“你们睡过了吗?”梅琳娜看门见山地问。


“什么?”罗伊斯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们……了吗?”梅琳娜怕他听不懂,又换了一个说法,“天呐,你干嘛表现得好像一个还没有经验的青春期的高中生一样?”


“不是,我……”这个场景也太奇怪了,罗伊斯心想,“我为什么要跟我男朋友的前妻讨论我和他的夜生活的问题?”


“所以你们还没有睡过是吗?”梅琳娜一脸的恍然大悟


“不,我们睡过了!”罗伊斯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低吼道。


“哦,那就是他还没有真正地……。梅琳娜才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让他神经错乱的机会,她继续毫不留情地追击着。


“什么?!女士,这里是公共场所,”罗伊斯不情不愿地向她求饶,这太超过了,远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再说,你一个如此美丽漂亮的新娘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你前夫的男朋友讨论他们的夜生活,难道不觉得尴尬吗?“你能不能注意一下环境!”


“作为过来人,我只是想好心地给你一些忠告,”梅琳娜似乎很享受把罗伊斯逗弄得手足无措的过程,在这一点上,她倒是学得了莱万的七八分,“他人挺好,我是说在夜生活这方面,只是,怎么说呢,他有其实挺无趣的,你如果跟他睡过的话你应该能感觉得出来,他时不时地就会表现出一种想掌握一切的控制力。”


“确实。”罗伊斯虽然完全不想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但他还是嘟囔着表示赞同,


“我说的没错吧,总之就是非常的无趣。”梅琳娜撇撇嘴,继续往下说,“我真诚地建议你跟他好好谈谈,在这一方面上。”


“你跟他谈过吗?”


“没有。”


“为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听我说的。”


“怎么,你现在觉得他会听我说吗?”


“他会听你说的,”梅琳娜笑笑,她趁罗伊斯被自己搞得慌乱无措的时候,回过头去,挑衅地和莱万时不时投过来视线短暂地碰撞了一下,说真的,他有必要这么吓人吗,好歹也是在一起生活过几年的人,他刚刚才的表情简直想把自己撕碎了,“一定。”


“好吧,你的建议我收下了。”罗伊斯并没有发现梅琳娜和莱万的小动作,他只想赶快结束这个要人老命的话题,“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问完我们的谈话就算结束了吧。”


“让你受折磨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梅琳娜体面地说,但她心里想的却是,这可太有趣了。


“你得预产期是什么时候?”罗伊斯微笑着问。


“你怎知道我怀孕了?”梅琳娜倒也没有表现得太过吃惊,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


“平底鞋,没有束腰,喝的草莓奶昔……我觉得这些迹象已经够明显了,以及作为一名需要保持身材的舞蹈演员,你已经趁我不注意吃了我小半盘的辣香肠。”罗伊斯指着自己一口没吃就空了大半的餐盘,语气里透出些许得意。


“今年十一月。”


“到时候我会准备一份礼物的。”


“好了,有人在叫我了,”梅琳娜放下裙摆,扶着吧台的边缘站起身,她清晰地听见背后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罗伊斯医生。”


“我也是。”罗伊斯微笑地看着她同样笑意盈盈的眼睛。


“对了,虽然这话很不吉利,但如果有一天你和莱万离婚的话,记得来找我。”梅琳娜转身走出去没两步,又折了回来,她突然凑到罗伊斯眼前,调笑着说。


“嗯?”罗伊斯被她突然的靠近吓得差点儿从凳子上跳起来。


“我现在的丈夫是之前代理我离婚官司的诉讼律师,他很专业的,可以给你打个折。”梅琳娜意味深长地说。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罗伊斯被她跳脱的思路给逗笑了,他摸了摸鼻尖,勉为其难地说,“不过我恐怕得先把婚结了,才能考虑离婚事情。”


看着梅琳娜终于走远消失在宾客中,莱万也赶紧从人群里抽身走了过来,他一屁股坐在罗伊斯旁边好不容易空出位置上,自然而然拿起他面前的薄荷柠檬水灌了一大口,“你们在聊些什么?”他用眼神逼退想要问他来点儿什么喝的酒保,不老实的左手又悄悄贴上了罗伊斯的侧腰,“聊得挺开心的样子。”


罗伊斯的心情大好,因此并没有避开男朋友在公共场合对自己的骚扰,他换了姿势膝盖交叠着坐着:“怎么,有什么法律规定你的现任不能和你的前任和平相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莱万表现得有些莫名烦躁,跟刚才那个和众人谈笑风生的交际花有些判若两人,“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罗伊斯把高脚凳转过来,微微晃动着小腿,去蹭莱万的膝盖。


“她会把你带坏的,”莱万叹了一口气,欣然接受了罗伊斯青涩的勾引,“你别看她一副过分漂亮得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她其实挺精明的。”


“哦,原来如此,”罗伊斯在吧台下面悄悄地踢了莱万一脚,“那你的意思是,我正好相反,看上去挺聪精明的样子,其实脑子不太好使,所以会被她给骗了?”


“嘿,别这么说你自己,”莱万赶紧伸手去捂罗伊斯的嘴,却被他伸出的舌头舔了一下掌心,知道他并没有在生气,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心里便放松了下来,“你知道的,你其实看上去也不怎么精明。”


“对啊,对啊,我要是真是精明的话,还能爱你爱了十三年?”罗伊斯啐了莱万一口,转过头去不再理他,“你就是看我好骗,才和我将就着过,是吗?”


“这种话可不许乱说,”莱万立马不忿地在罗伊斯的腰眼上掐了一下,“我就知道她肯定跟你胡乱说了些什么,你老实交代,不然地话你明天早上就别想下床了!”


“哇哦,你真有那个本事吗?”罗伊斯扑哧一声笑了,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梅琳娜刚才关于莱万在床上非常无聊的论断,“那我就等着看咯。”说完他就掐住莱万放在自己侧腰上逐渐收紧的手拽了过来,在吧台酒保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黏黏糊糊地吻了大概有半分钟。


“你还饿吗?”莱万看着罗伊斯一脸坏笑,勉强推开他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我是说,凭我对梅琳娜的了解,她婚宴的自助餐一定是惨绝人寰的难吃,你知道,就是舞蹈演员要保持身材的那一套说法,所以,如果你不饿的话,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打道回府了。”


“拜托,莱维,我们才在这里待了还不到一个钟头,”罗伊斯转而揽住莱万的脖子,又不知羞耻地贴了上去,“人家新娘特地邀请你过来的,你这么快就跑路,会让她失望的。”


“我以为我们已经够让对方失望的了,”莱万轻笑着说,“所以再失望一点儿也没有关系。”他掏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号码,“我现在只是不想再让你失望了。”


他们在约翰·传奇的《All of Me》的背景音乐里从婚礼现场不动声色地溜走。不远处的草坪上,一对美好的新人正在沐浴在初夏的暖阳里幸福地交换着戒指。五颜六色的花瓣从头顶落下,点缀在现场宾客的发丝上。所有的爱意在这一刻都被兑换成了不朽的承诺,和未知却明媚的未来交相呼应着。


出租车内,过分沉闷的车后座上,一股粘稠浓郁的氛围正在悄然发酵,莱万心不在焉地玩弄着罗伊斯的小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张口问道:“所以,你和梅琳娜到底说了些什么?”


“哦,莱维,你可真是个急性子,”罗伊斯努力地憋着笑,转过头去忽略掉从指尖传来的瘙痒,一心一意地观赏起窗外飞速闪过的树丛,“我们不过是交换了一些跟你有关的秘密,我说了一些我的秘密,她说了一些她的秘密。”


“你还有什么秘密在瞒着我?”莱万突然不爽了起来,“我是说,关于我,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你让我好好想一想,毕竟你按刚才说的,我并不怎么精明,记性也不太好,”罗伊斯对着车窗玻璃上反射出的莱万阴沉的脸,狡黠地眨了眨眼,“我大概还有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哪三个?”莱万迫不及待地追问。


“耐心,我是说耐心,你知道的,耐心也是一种美德,”罗伊斯慢条斯理地说,他轻点着车窗上倒映出的莱万的眉头,“等下回去,我发誓,我会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你的。”


终于在一路的长久煎熬之后,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了洲际酒店的门口,莱万胡乱从口袋里掏了几张钞票扔给司机,拽着罗伊斯的胳膊就往电梯的方向跑。罗伊斯在他后面笑得花枝乱颤但还是停在了旋转门的进口,在莱万不明所以的目光里,他凑上前去,贴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我给你特别准备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但你得多表现出一些耐心才行,所以现在你最好认真地听清楚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从这里走出去,沿着左手边的马路找到两个街区外的一家便利商店,然后从收银台上面的柜子里拿一盒你最喜欢的口味。”


“为什么要走那么远,”莱万不满地说,“拐角的药店里明明就可以直接买到。”


“因为耐心是一种美德,”罗伊斯不紧不慢地说,“二十分钟后你再回来,我保证你的等待绝对物有所值,”


莱万几乎是用百米冲刺地速度跑进两个街区外的那家便利商店的,在收银员战战兢兢地目光下,胡乱抓了一盒扔在柜台上。他赶回酒店大堂,前后才花了不过八分钟,于是只得不乘电梯,顺着安全通道一路磨蹭着向上,又多花五分钟的时间才站到了他们位于九层的客房前。


忍耐或许是一种美德,但莱万并不在乎。他站在房门前,仰头看着脑袋顶上的小壁灯,经过一番走过场的天人交战之后,把口袋里的磁卡掏了出来,贴在了门把手下方的读卡区上。


-略-


“你还想知道我的三个秘密吗”结束这场磨人的情事,他们又坐回了浴缸,懒散地泡着澡,“我一向言出必行的。”


“好啊,你说吧,我听着。”莱万刮刮他的鼻子,往他的脑袋上涂上足够多洗发水。


“第一个秘密,大概是在你离开两年后,我其实去你在巴伐利亚的房子找过你,但你不在,所以我走了。”


“你还记得你问我还记不记得我们赢得那个骨灰杯吗?我把它从垃圾堆里捡回来了,所以你刻在下面的字我都看见了。我买不到机票所以只好买了火车和大巴,但没有什么用途,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回去了。”


“第二个秘密,是在你结婚的时候,梅琳娜给我寄过一张邀请函,但我没去。”


“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给我寄那份邀请函的,但我只是觉得,至少在那个时间点我不应该去见你,或者说,我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的勇气去见你。”


莱万听着他沉稳地叙述,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从来不知道在他离开的日子里,罗伊斯曾经的也怀有一点的勇气的想去飞奔到自己的身边告诉自己他其实很爱自己。


“马尔科,我……”他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知道这……你怎么可以……”


“嘘——别说了,都过去了,”罗伊斯摇摇头,把食指贴在他颤抖不已的下唇上,“或许生活就是这样,一个错误接着一个错误,但幸好,最后的那错误很好,它带来的结果足够美丽。”


“现在我要告诉你第三个秘密了,”罗伊斯慢慢的说,“我申请了参加今年的医疗援非项目,六月中旬就走。抱歉,不是我故意不和你商量的,因为布兰特临时退出所以空出了一个名额,而且我申请的时候是在圣诞节前,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还有,你先别着急,让我说完,”眼看莱万的情绪变得快压制不住了,罗伊斯赶紧凑上去又亲了亲他的嘴角,“我还有第四个秘密,算了反正我数学也不好,四个就四个吧,”他自暴自弃地数了数手指,然后抓住莱万的手摩挲着他空空的左手中指,“我藏了一只戒指在家里厨房的花瓶里,写的是我们的名字,所以如果你发誓不对我下个月去援非的决定生气的话,你回去就可以把它戴上了。”


“你要去多久,”莱万气鼓鼓地看着罗伊斯满是笑意的眼睛,嘴角耷拉下来又翘上去,“我说你要去多久?”


“一年大概,”罗伊斯认真地说,“上次去义诊的经历还有克洛普要离职的事情都让我意识到,我们的生命里必须都要经历一些别离,但这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我们终要回到爱人身边。”


“我不会害怕的,”莱万搂住了他湿乎乎地肩膀,“我想你那么爱我,我不会再害怕了。”


“那就说定了,”罗伊斯眉开眼笑地说,“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说定了。”莱万把他拥进怀里,“不过你得允许我在你回来的时候,给你换个戒指才行。”


TBC

---

这次全文直接走红白吧

望天

老法子,直接搜【豆腐丝】Lost Stars,最新更新的一章就是

还有一章完结

---

没想开车的,但被基友喷了说都30W字了还没有一次

柴,不好吃,不要介意

---

看在我更了快2W字的份上,请给我留言,谢谢(鞠躬)

累倒在地

熬夜会秃

〈豆腐丝〉在亚历山大的11岁他们发生了什么?

>沙雕脑洞一发完/未公开关系/养子

>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孩子是个小巫师呢?

对 我不更新的理由是我这两天沉迷写沙雕小甜饼……

“莱万,我们得谈谈。”

莱万在更衣室里接到罗伊斯的电话,这只是拜仁慕尼黑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个晚上。

“面对面,严肃地,最好是现在。”

莱万一头雾水,甚至有点摸不着头发。小金毛正经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他们最近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莱万有时都会怀疑自己在罗伊斯那里还有没有一丁点仅存的存在感——难道是亚历山大又闯祸了?莱万想起一个周前被自己打包空投到多特蒙德的女儿。哦——不会吧。亚历山大一向很乖,要说闯祸还是罗伊斯最在行。

“我觉得他有谋杀你的动...

>沙雕脑洞一发完/未公开关系/养子

>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孩子是个小巫师呢?

对 我不更新的理由是我这两天沉迷写沙雕小甜饼……

“莱万,我们得谈谈。”

莱万在更衣室里接到罗伊斯的电话,这只是拜仁慕尼黑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个晚上。

“面对面,严肃地,最好是现在。”

莱万一头雾水,甚至有点摸不着头发。小金毛正经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他们最近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莱万有时都会怀疑自己在罗伊斯那里还有没有一丁点仅存的存在感——难道是亚历山大又闯祸了?莱万想起一个周前被自己打包空投到多特蒙德的女儿。哦——不会吧。亚历山大一向很乖,要说闯祸还是罗伊斯最在行。

“我觉得他有谋杀你的动机。”穆勒幸灾乐祸地调侃他。“德甲只剩最后一轮了,可沙拉盘还没着落。”

“哦——拜托。”忽然被男朋友严肃约谈的莱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现在他已经开始订机票了。“我先走了,帮我跟曼努打声招呼。”

即使快马加鞭,甚至还坐了红眼航班。莱万抵达多特蒙德时时间也绝对不早了。他心惊胆战地摸进客厅,罗伊斯和亚历山大立即关掉电视里的海绵宝宝,假装一直在等他回来。

……好吧,他可以装作没看见。

“咳,莱万,你看一下这个。”

罗伊斯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他,莱万的心脏几乎吊到嗓子眼。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向那个信封上瞥了一眼。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

“所以亚历山大是个巫师,对吗?”

“没错,就是《哈利 波特》里写的那种巫师!”罗伊斯兴奋地叫起来,“你不觉得很酷吗?”

“但她以后就要和足球说再见了——我觉得她还挺喜欢拜仁足球学校的?”莱万正在读那份长长的课本清单,“虽然听上去《神奇动物在哪里》和《魔药学入门》听上去比初等函数和有机化学可爱那么一点。”

“可是她可以和魁地奇说Hello了,不是吗?”小金毛仍然处于亢奋状态,“天那——魁地奇!我想都不敢想!”

“那好像还真挺酷的。”莱万点头。

“亲爱的daddy们:

        见信如晤。

我已经平安抵达霍格沃茨啦。分院帽把我分到了拉文克劳,学院的徽章是一只鹰,你们一定会喜欢。我的朋友布里芬也是麻瓜出身。当她昨天往墙上贴多特蒙德的海报时,我告诉她我的爸爸是那个十一号,问她需不需要一张签名卡。

她笑了,问我相不相信她的爸爸是莱万多夫斯基。我说我不相信,因为莱万多夫斯基也是我爸爸。

她笑得更开心了。她不相信我,但是我不太生气,因为她笑得真好看。

                             永远爱你们的,

                                  亚历山大 ”

第二天亚历山大收到了两张签名卡。

Fin.

壳壳ShellofFic

[卡配罗KC向/含舍卡][哨兵向导AU]雪鹰与恶犬 06

*穷尽我P图技术力的一张战斗向导卡

[图片]
*感谢评论催更的小伙伴!我来了!


————————————


06研判


在等待卡卡前来进行第一次诊疗的时间里,克里斯蒂亚诺打开个人终端到内网上输入了“卡卡”,点击搜索。

他一直知道卡卡和他的前任哨兵舍普琴科曾经是圣西罗军区著名的黄金组合,在天琴座第九污染区的战役录像甚至进入了向导教科书,但是作为哨兵,他过去更多地关注的是舍普琴科的战斗表现,这次查看任务记录他则专注于卡卡。

克里斯蒂亚诺这才知道原来除了那几场经典战役以外,卡卡还曾经成功执行过那么多高危任务,有些完美落幕令他惊叹,有些则在付出巨大代价后勉强生还。

他皱着眉头看...

*穷尽我P图技术力的一张战斗向导卡

null
*感谢评论催更的小伙伴!我来了!


————————————


06研判



在等待卡卡前来进行第一次诊疗的时间里,克里斯蒂亚诺打开个人终端到内网上输入了“卡卡”,点击搜索。

他一直知道卡卡和他的前任哨兵舍普琴科曾经是圣西罗军区著名的黄金组合,在天琴座第九污染区的战役录像甚至进入了向导教科书,但是作为哨兵,他过去更多地关注的是舍普琴科的战斗表现,这次查看任务记录他则专注于卡卡。

克里斯蒂亚诺这才知道原来除了那几场经典战役以外,卡卡还曾经成功执行过那么多高危任务,有些完美落幕令他惊叹,有些则在付出巨大代价后勉强生还。

他皱着眉头看到那些浸满鲜血的画面,从未想过自己家常便饭的重伤出现在向导身上会令他难受到不忍卒睹。当然还有他的最后一场战役,军部在征得卡卡同意之后才公开了录像,这使得克里斯蒂亚诺能够在内网上轻易查到这段惨烈的记录,只是稍微揣摩一下年长向导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袒露自己最惨痛的伤疤,他的心脏就酸楚地揪紧了起来。

听到那字字泣血呼喊“安德烈”的声音,克里斯蒂亚诺从靠枕上弹起来用力关掉了影像画面,换了一个顺利执行任务的记录观看。

他翻江倒海的情绪很快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平复,惊讶于向导的战斗意识,雪鸮鹰击长空的闪电奔袭令他击节赞叹,浑身的血液都随着精彩的战术动作而沸腾,无法抑制地畅想起如果他能够与自己并肩作战该是多么酣畅淋漓——剩下依然涌动的一小部分心绪是看到哨兵向导心有灵犀的攻击配合时,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羡嫉。

“滴”声响起,原本快把鼻子贴在屏幕里雪鸮茸毛上的比特犬在听到开门动静的第一瞬间就欢快地跳下了床,强壮有力的后腿在主人肚子上使劲一蹬,克里斯蒂亚诺被踹到几欲吐血,恶狠狠地盯着那不成器的狗崽子大傻蛋似的欢快冲向雪鸮,大白鸟眼睛一眯,“嘭”的一声体型巨大化成了个一人高的毛团子,瞬间将灰犬淹没其中。

他眼疾手快地关掉卡卡的战斗录像,快速眨巴眼睛看着坐定在床边的年长男人。

喔,他想,卡卡根本都用不着什么精神丝,温柔的笑容就足以驱走精神污染的阴云了,这个家伙完美耀眼到几乎不真实!


卡卡向他伸出手了。克里斯蒂亚诺因为这个治疗流程的标准动作而感到莫名紧张,男人宽和的手掌还是像先前将他拉出泥潭时一样温暖干燥,哨兵灵敏的触觉几乎能感受到血管轻轻的搏动和皮肤细腻的纹理,两只手的温度在脉脉交缠……古神啊,自己手心出汗了,这真是尴尬,卡卡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幼稚的毛头小子?克里斯蒂亚诺你太不争气了,冷静,冷静……唔,他戴的这个手环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克里斯蒂亚诺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感受卡卡进入精神空间,于是更直观地体会到了完美向导的接触是多么颠覆性的体验。卡卡的精神丝穿花蝴蝶一般翩跹拂过脑域,细致地查看了外围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细小的伤口,精神力中包蕴着静水深流的沉稳镇静。克里斯蒂亚诺头一次对自己垃圾山般的精神污染状况产生了赧然的情绪,像一个把混乱卧房暴露在心上人面前的男高中生,心情开始产生隐隐的不安,惶惑着猜想向导会不会也露出那种看疯子的表情,对腐臭的伤口投下“无药可医”的眼神。

评估结束,脱离精神空间后克里斯蒂亚诺小心翼翼地端详卡卡的表情,男人只是客观地描述了他的污染之严重,没有评头论足,没有鄙夷嫌弃,这让他大大舒了一口气。可能是表现得太高兴的缘故,年长向导误以为他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手掌上移握住了他的手臂,幽深的眼睛极度认真地望向他道:“克里斯,对自己宽容一点,好吗?”

克里斯蒂亚诺有一瞬的头脑空白,相似的话语在遥远的记忆里敲出涟漪阵阵的回声。

“克里斯,有时候你也需要对自己宽容一些。”

父亲在窗户透过的光线里被勾勒出一个厚重的轮廓,逆光的角度使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有烟雾从旁泄露出来。倔强的男孩用袖子胡乱抹一把脸上的鼻血,憋眼泪憋得脸都红了。


他有多久没有听过这样的宽慰了?


一阵酸意涌上眼眶,克里斯蒂亚诺开始口不择言另起话头地避免自己大哭出声,由于意识已经魂不守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差点把舍普琴科的名字秃噜出口。

卡卡的安慰越真诚,他就越无地自容,今天他都干了些什么?这绝对是哨兵克里斯蒂亚诺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如果换成是自己面对这么一个语无伦次的蠢货,怕不是再也不想和对方说话了。


小狗沮丧地垂下了脑袋,意外地被大天使撸了撸蓬松卷曲的头毛。



这天剩余的时间里克里斯蒂亚诺处在一种飘飘然醉醺醺和犹疑徘徊的叠加状态中,表情阴沉的比特犬只有在路过卡卡的诊疗室门口时才会贴到玻璃上试图窥探工作的雪鸮,翘首以待地摇晃尾巴。

那群原本贴身护卫的哨兵现在只需要在疗愈区里巡逻,一开始他们还虎视眈眈地盯着没有身穿约束套装的哨兵,似乎随时准备好了在对方失控发狂的时候冲上去打镇定剂,逐渐就变成了嫌弃和无语的表情。


“你赌输了,我就说‘向导香香’不是孤立事件吧?”

“天啊,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疯狗脸上的红晕竟然不是发狂的表现,而是在羞涩吗?这是真实世界还是我的某个噩梦?”

克里斯蒂亚诺的听觉捕捉到了这句话,他转过头用吃人的眼神剜了那个哨兵一眼,谁知对方不怒反笑:“对对,这才是我认识的疯狗!世界恢复正常了!”


克里斯蒂亚诺从不在意庸人的想法,他如同一个重度网瘾的追星少年翻过来倒过去仔细钻研卡卡的战斗视频,许多地方意外地对他产生了启发,令他灵感爆棚地冲进模拟舱操练哨兵的精神攻击新招数。

这份简单的快乐持续到了研判组来访。

研判组的阵容令克里斯蒂亚诺颇感惊讶,联结中心的门德斯竟然亲自前来调查他的情况,可见这次的百分百匹配确实让上头很是重视。身着正装的中年男人事无巨细地询问了克里斯蒂亚诺两次连接的各方面状况,采录好密密麻麻的数据,最后将表格关上,叉着手往椅背上一靠。


“克里斯蒂亚诺,对于卡卡,你是怎么想的?”


克里斯蒂亚诺舔了舔嘴唇,沉默了几秒,最终决定诚实以告。

“说实话,我当然希望卡卡做我的联结向导,但是他恐怕不会同意,”这话说出口后,他在心里微微地叹息了一声,“至少,能不能让他偶尔随队几次呢?就像这次任务,如果有卡卡在,肯定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伤亡。”

门德斯嘴角挂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前倾身体将下巴搭在交握的双手上,声音低沉地对克里斯蒂亚诺如是说道:“百分百的匹配度可遇不可求,对于军区而言,一个双S级的完美哨兵向导组合,价值还是要大于一个后勤部的优秀公共向导。看在古神的份上,我们会安排一些随队任务,但是事在人为,你明白吗,克里斯蒂亚诺?”


他拍拍年轻哨兵的肩膀,站起身来整整衣服下摆,走出了房门。


克里斯蒂亚诺咂摸着研判组长的话,心中有些隐蔽的喜悦:看来军部还是看好卡卡和自己联结的,只是卡卡有自己的信仰,上头也不能勉强为之。卡卡会和自己出几次随队任务,如果情况良好,说不定能够打破现在的僵局。

只是想起录像中那惨烈的哀鸣,克里斯蒂亚诺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这样暗中谋划的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明明知道卡卡的创伤和信念,却还要为了自己的私心做些小动作……更何况,他的前任哨兵和他是那样默契,他们也曾经是百分百匹配的一对能力者,体会过精神完美契合的欢愉。

嫉妒、自卑、惶恐 、希冀等等情绪复杂地团合在一起,纠结成了无头无尾的花色线球。那个名叫克里斯蒂亚诺的小男孩相当幼稚,他看着雪鸮与棕熊冲锋陷阵的鸿幅画作撇了撇嘴,想要用橡皮擦擦掉不和谐的身影,在白鸟旁边补上一只大灰狗的图样。

他有些懊恼自己来迟了,可是正是卡卡或明朗或悲戚的过去重塑了他,他才成为和自己这个奇怪图形完美拼合的另一半,如此矛盾又命中注定。


他想要与他并肩而立,或者至少也要试一试才行。


橘子想吃麦旋风

【博君一肖】上海往事 下➕全集TXT

 


全集TXT补档 


说字小的可以去存来看

但是你要知道白嫖是有罪的知道吗?




 



全集TXT补档 


说字小的可以去存来看

但是你要知道白嫖是有罪的知道吗?

NowhereEscape

各位姐。。。拜托了🙏🏻都来看看

每一篇我都在前面打了一百字声明了。。。

就是怕有人骂我

首先,不能接受女化的

请不要来跟我说不喜欢女化

也别问我哥到底是男是女

这还用问吗!!生理性别男!!

他可以是女的可以是男的

性别流动想是什么是什么

全看你自己喜好

女化泥塑在我这是至尊萌点无上夸赞

我自己就是女的怎么会用女化来侮辱人

我又不是有病也不是封建社会遗毒


为了避免大家触雷

本人在此告知

我喜欢女化泥塑mpreg和ntr

未来也可能会写

我不标榜自己清高无上

我很清楚地告诉大家我是贱人

我写这些东西从来不是在写ggdd

我写的是我脑内的世界

跟王一博肖战无关

🙏🏻从没想过给他...

每一篇我都在前面打了一百字声明了。。。

就是怕有人骂我

首先,不能接受女化的

请不要来跟我说不喜欢女化

也别问我哥到底是男是女

这还用问吗!!生理性别男!!

他可以是女的可以是男的

性别流动想是什么是什么

全看你自己喜好

女化泥塑在我这是至尊萌点无上夸赞

我自己就是女的怎么会用女化来侮辱人

我又不是有病也不是封建社会遗毒



为了避免大家触雷

本人在此告知

我喜欢女化泥塑mpreg和ntr

未来也可能会写

我不标榜自己清高无上

我很清楚地告诉大家我是贱人

我写这些东西从来不是在写ggdd

我写的是我脑内的世界

跟王一博肖战无关

🙏🏻从没想过给他们造人设造谣



我也没想引流二区 我最开始写根本没想到它会火

所以我马上把所有都编辑了 我比谁都恐🐰好吗

写这篇比写普通文章困难 

每次都花一两个小时改id和时间

能有这么多人喜欢我诚惶诚恐万分感激

我在大号说过

在文学方面不需要太强烈的道德感

在小说世界里道德审判是被悬置的高地

所以如果你是道德感特别强的人

请您收一收教育人的冲动

安然地离开我的快乐老家

十分感谢


还有匿名区不知道被我美化了多少

因为垃圾场里一些脏话我想写也写不来

那里根本不是我写的这样

请各位姐姐 别去了


最后我只是一个臭写书的

感恩感恩

peace and love



第五个季节

[巍澜衍生|何开心x韩沉]歧途 6-7

6.


人心是最为精妙的东西。

于是也便会有一念成佛、一念为魔的事情发生。

韩沉相信凡人皆有瑕疵,就如同人性的瑕疵一般。

他亦是如此。

那一晚之后何开心似乎有些闪躲他,韩沉和其他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把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中间,无意中露出了那一排牙齿印,同事问,“怎么了这是?”

韩沉对视上何开心投过来有些歉疚的目光,便不以为然的说,“狗咬的。”

“你可拉倒吧,说的好像跟我们没学过伤痕鉴定似的,这明显人的牙齿印啊。”同事大叫道,“该不会和嫂子闹别扭了吧?”

何开心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韩沉,韩沉却有些支吾,“什么嫂子,瞎说什么呢。”

“韩队还单身?”何开心却忽然问。

其他人的目...

6.

 

人心是最为精妙的东西。

于是也便会有一念成佛、一念为魔的事情发生。

韩沉相信凡人皆有瑕疵,就如同人性的瑕疵一般。

他亦是如此。

那一晚之后何开心似乎有些闪躲他,韩沉和其他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把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中间,无意中露出了那一排牙齿印,同事问,“怎么了这是?”

韩沉对视上何开心投过来有些歉疚的目光,便不以为然的说,“狗咬的。”

“你可拉倒吧,说的好像跟我们没学过伤痕鉴定似的,这明显人的牙齿印啊。”同事大叫道,“该不会和嫂子闹别扭了吧?”

何开心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韩沉,韩沉却有些支吾,“什么嫂子,瞎说什么呢。”

“韩队还单身?”何开心却忽然问。

其他人的目光变得促狭起来,他们又不是不知道韩沉年轻时的风流倜傥,反倒是这些年,变了不少。

“我们这种工作,想不单身也难吧?”韩沉拿起水杯,小心翼翼的抿了口。

何开心想了想,忽然说,“我有些事想跟你说,关于绑架的事。”

韩沉挑眉,摸不准何开心的心思。

“其实……在挺早之前,我收到过一封匿名信。”何开心抬眼看向韩沉,他欲言又止。“但是这件事……”他有些为难的看看周围神色立刻严肃起来的人。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韩沉示意何开心去书房,他从初见他便觉得他有所隐瞒,现在他愿意开口了吗?

 

7.

 

人究竟有几种面相韩沉不得而知,只不过何开心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个天真无邪的何家二少爷就是了。

“说吧,”韩沉见何开心窝在沙发里,抱着双腿,调整为最为舒服与安全的姿势。“那封匿名信?”

“你知道我的母亲并不是我父亲的原配。”何开心说,收拾起来那种二公子吊儿郎当的天真神色,多少有些严肃,“我和我大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韩沉笑了,“所以你在暗示我,这是一场因为你们何氏内部争权夺势所发生的绑架案?”他摇摇头,“可是你哥没问题,我们之前调查过。”

“韩队你想多了,”何开心盯着韩沉的眼睛,“我的意思是说,也许那并非是一场反社会型的绑架谋杀。我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也因此从来没有入主何氏的计划。”他摊开手,“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我也只希望自己是一名心理咨询师,您明白吗?”

韩沉玩味的打量何开心,说实话他开始以为这个人只是个吊儿郎当天真烂漫的富二代,他也是出身那个圈子,自然而然见识过不少这种来自富裕家庭的小儿子,因为没有继承家业的重担所以可以任由心情去做任何事,性子娇纵、怯懦、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天真、任性。也许他们可以去当个艺术家,又或者从事一些个需要用大量资金去支持的职业——“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一场绑架案能够让他们成功在我父亲和我哥之间埋下一枚钉子,或者足以动摇何氏的根基,那么我想,他们成功了。”何开心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可是我不愿意这样,韩队,您明白那种感觉吗,就是有些时候你越不想面对的,就越会到来。”

韩沉点头,“心理学上最有名的墨菲定律。”

何开心笑到,“是呢。”他又往高背沙发里窝了窝,“前年何氏在西南中了一个标,表面上看起来那个标没问题,虽然并不像其他项目的毛利那么高,但是为了开发西南市场,他们还是拍板决定要去投那个标。”

韩沉有些疑惑为什么何开心会给他讲这些事,这又与那起绑架有什么关系。他从小长大的那些朋友里自然有商场里的佼佼者,于是韩沉问,“所以那次中标其实是失败的?”

“是。”何开心点头,“他们错估了高原地区的自然条件,所以那一次投标,何氏损失了将近千万——”

“损失千万这种事对于何氏这样规模的企业来说并不算什么吧。”韩沉说。

何开心点头,“是,如果一切到此为止对于何氏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可惜就是我哥的手底下那几个人不明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对方公司也是个家族企业,搞硼矿发家的——我不知道您是否记得去年有一名华人在菲律宾潜水丧命的新闻,那人就是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

韩沉猛地抬头,看向何开心。

“当地警方当做潜水失误处理的,我看过潜水事故报告,他们是船潜,因为那天的天气原因,他和潜伴制定的潜水方案是在水下集合,他下水后赶上一阵下降流,肺部无法承受迅速下降带来的压强,等人上来的时候,肺炸了。”何开心笑眯眯看着韩沉,“这很偶然,是吗?毕竟谁都无法预测在海里能发生什么。”

韩沉点头。

“可是他本身是一个经验丰富并且有OWSI认证的潜水者,对于这种情况他有足够的经验进行掌控。”何开心抬眼,“虽然在解剖后法医出具了血液内氮超标的证明,但是并没有人对此有过太多重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是氮醉引起的短时间昏迷,所以才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韩沉立刻抓住何开心口中的意思。

只见那人本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疲惫的申请,随后他点点头,“是的。”

“……你怎么知道。”韩沉连忙问,如果这是连警方都不曾注意的细节的话。

何开心张了张口,“因为他的潜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