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08:00 AM.

 

 

这本该是一个完美周末，而不是这样毫无预兆地被刺耳警报声吵醒。

 

 

冯晓菲好不容易才摸到不断震动的手机，一打开才发现锁屏上的消息数量或许要比她这一年加起来收到的还要多，最为显眼的还是那条红色置顶消息——“世界末日将在十八小时后降临”。而或许是因为警告符号搭着红色太刺眼，冯晓菲终于清醒了几分。她拉开帘子探出头去，视线轻巧越过栅栏与窗，可以清楚看到所有电视与街道LED大屏都在播报同一个新闻，就像海里的鱼儿一起开始吐着泡泡，将世界都调成了相同频率。她歪了歪头，开始回忆刚刚没做完而思维过分跳跃的梦，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以下结论：

 

哦，原来梦里机械重复的那句话是这个啊。

 

 

或许是因为疑惑被解答，她显得心情很好，坐在窗台上晃着腿，甚至在看到那个充满生疏和芥蒂的名字时也不带以往的纠结。所以杨冰怡耐心听了十六次说着同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的冰冷女音，在此刻终于接收到了来自那只小狐狸的狡黠又坦荡的发言。

 

“杨冰怡，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10:00 AM.

 

在世界末日来临时，出个门并不算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冯晓菲，你也太慢了，我三十分钟前就到这了。”

 

“我也不想的，你看出租车司机都不干了，地铁和公交也停了，我还是走路赶来的。”

 

“是啊，在相同的情况下我能比你先到，这大概就是我比你优秀的理由。”

 

“你可拉倒吧。”

 

 

冯晓菲走过来，拉了拉那人毛茸茸的外套，揪住帽子上的兔耳朵，“我觉得你这衣服很不错，但还是没有我的托尼老师可爱。”

 

“是是是。”杨冰怡也拍了拍冯晓菲的双肩包，“但我们在唐老鸭的热爱程度上应该还是不分上下的。”

 

“是啊，毕竟我们还一起戴了唐老鸭的头饰嘛。”冯晓菲眨眨眼，“这证明我们两人之间还是有默契的。”

 

“冷战快半年也还有的默契？”

 

“相处快五年才能有的默契。”

 

 

是不是在现在，之前的芥蒂都可以一笔勾销？

 

杨冰怡犹豫几番，最终还是回握住了冯晓菲。

 

 

 

其实世界末日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能将日常里应有的混乱与平静颠倒，荒谬之中带着有条不紊，喜剧与悲剧由此共存。她们一起走过几家大商场，得到的结论是虽然大伙抢夺东西意外守序，但她俩在这拥堵人群里应该分不到一羹；她们特意走了很多家奶茶店与甜品店，结果不是没开门就是自成长长队列，而全家与711便利店里的东西通通售罄。小丑们脱下面具，氢气球在天空飘荡，吉他声或其他乐器声再次在街头响起。而冯晓菲与杨冰怡却开始苦恼，因为像海底捞与迪士尼这样在平日里易如反掌的事情，现在却一件也不能完成。她们精心打扮，本策划着要去最后一趟梦幻岛屿，却不得不在现实世界停下且再也不能前行。于是在现下她们反倒像是上帝的弃儿，在这交错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你有什么想做又没做成的事情吗？要现在能做的。”冯晓菲问道。

 

“嗯？嗯……”杨冰怡摇头晃脑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肯定的回答，“没有啊。”

 

毕竟在你接通我电话的那刻，我的愿望就已经实现了。

 

 

“那我们回家吧。”

 

“嗯？谁的家？”

 

“嘿！”冯晓菲佯装生气，捏了捏杨冰怡的手，“当然是我们的家啦。”

 

 

 

*01:00 PM.

 

末日来临前亲自下厨怎么说也算是别样浪漫，即使是两个并不擅长料理的人为此聚到了厨房。她们一口气将冰箱里的东西全部挥霍掉，于是垃圾桶里可以肆意堆满失败作品，桌面上出现了杂七杂八的不同菜肴，以及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冰可乐，甚至还有两碗螺狮粉。杨冰怡一边将窗打开一边说会不会被邻居或者房东揍啊？冯晓菲将东西端到桌上，十分不理解地瞥了一眼杨冰怡，霸气十足地说，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是最后一天了。

 

 

家里没有红酒，她们便用装着冰可乐的高脚杯干杯，只为了餐桌上的最佳作品。蜡烛与香薰没有点上，但用手机播放着音乐去烘托气氛，歌手名为国内某女子偶像团体。音乐响起那刻她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如回到几年前，杨冰怡陪着冯晓菲去听一个演唱会，人声鼎沸，七彩的光铺成大道，耀眼热闹到她以为下一秒就会脱离地心引力，可她坐在她的身侧，掌心安妥落在她的手里。两人心跳频率在那刻变为相同，而虚幻与现实的交界就落在这无意之间。

 

 

这顿饭或许不算多好吃，但起码两人其乐融融，那就已经足够了。而在酒足饭饱后，冯晓菲笑了，甚至带着些得意洋洋：

 

“你看，今天我们不用为谁洗碗而吵架了呢！”

 

毕竟在杨冰怡来冯晓菲租房住上一段时间时，她俩围绕“谁洗碗谁打扫房间”这一问题展开过多次较量，虽然会以石头剪刀布解决，但在其间总会有人耍赖皮，比如说冯晓菲会开始哼哼唧唧，或者是杨冰怡撇下嘴装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所以最后往往会变成谁先软了心谁就输了，而在接受惩罚时还要接受对方喋喋不休的嘲讽。

 

 

那在当下问题解决，于是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要从角落冒出。杨冰怡笑得眼睛弯弯，看起来好心情指数起码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说出来的话却让冯晓菲禁不住挺直了腰板严肃对待。

 

“你家里怎么还有螺狮粉啊。”

 

杨冰怡说出这话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如说冯晓菲已经失去了分辨小孩话语里的认真与玩笑的能力。认真思考三秒还是决定胡诌一番，毕竟兵书有言，水来土掩。

 

“因为……因为我突然发现了它的魅力！”

 

杨冰怡撑着下巴看着冯晓菲，半眯的眼透着几点狡黠的光，视线如触角般向前试探，没有硝烟的战争要在下一秒打响，可冯晓菲根本无心应战，于是她决定将当下问题重新提起，只为了在此刻能有一个藏身之处。

 

“我去洗碗！”冯晓菲将碗碟一秒收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即使是大难临头，我们也不能放下对生活的仪式感！”

 

她捧着碗碟逃窜到厨房，假装兴致冲冲专心致志，要付出所有精力对付这些碗筷，却几次瞟向停在她脚边的影，几乎要绷紧全身的神经。她的小心思慢慢探出头来观望，却又在畏惧外面的未知世界；希望这影子可一直呆在那里，又怕过分的在意会刺伤她的那份真心。而在几分钟后，在脚步声响起而影子消失的那一刻，在硬币终于掉落在地面终成定局的那一刻，她在放松下来之余，却又开始不满了起来。

 

 

笨蛋。

 

冯晓菲吸了吸鼻子，觉得有点委屈。

 

关于在乎你这件事，我不是已经那么明白地表现出来了吗？

 

 

 

*04:00 PM.

 

今天的太阳大概疲惫过度，便宣布提前下班，余晖听从指挥染红整片天空，不知名的黑暗聚在一处，像是在密谋着什么大事。街上打闹的声音没有停过，哭声与笑声都交替在一起，显得世界格外喧嚣。鸟儿扑棱翅膀却无处可躲，昆虫决定搬家却没有目标。而在十二小时后，地球要被黑暗吞噬，并再也没有迎来光明的机会。

 

将东西随便收拾了一下后便躲在厨房里玩了很长时间手机的冯晓菲也在此刻意识到时间不多了，虽然一时逃避一时爽一直逃避一直爽，但在特殊时候显然不能这样处理。她将手机收好踮着脚尖走出厨房，张望几下却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秒慌张后却又马上镇定，思考几秒便绕去沙发，立即准确捕捉目标——睡着了却还把手机抓得紧紧的杨冰怡。

 

这小孩习惯怎么还没改，吃饱睡睡醒吃，还不盖被子！

 

冯晓菲连连叹气，扯来毯子给杨冰怡盖上，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点年长她五岁的实感与担当。她蹲在沙发旁，看着杨冰怡过分安详的睡颜，多少觉得好笑：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比她还要不慌不忙的人。

 

 

可这样也挺好的。

 

现实被假象掩盖，仿佛未来的灾难就不会有到来那天。

 

正如她俩的关系。

 

 

冯晓菲伸手戳了戳杨冰怡的脸颊，小孩便嘟囔起意味不明的话来，看起来没有半点要醒来的预兆。她在那刻鼓足勇气，凑到杨冰怡的耳边，即使知道有百分之九十九不会被她听到的可能性，也要为那百分之一而惊心动魄。

 

“喜欢你呀。”

 

 

 

*06:30 PM.

 

杨冰怡醒来时房间已被黑暗占据，冯晓菲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一番杨冰怡的过分安逸，而杨冰怡也要大义凛然地反驳你懂什么这叫临阵不慌。于是日常斗嘴再次被摆上台面来，但过招三回不到就被咕噜噜的响声打断。空气突然安静，两人对视一眼，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午餐吃得实在太多，加上食材都被挥霍，两人惨兮兮地将菜热了热，就当作她们的最后一顿晚餐。此时太阳耗尽它最后的一丝力气，发出惨淡的光芒，而月亮成为天空的主角，散发着血色的红，世界末日在两人心里终于有了实际重量，可她们仍然只能无所事事。

 

 

她俩窝在床上的一角，杨冰怡躺在冯晓菲的大腿上，怀里抱着的是从床头捡来的帕丁顿熊。冯晓菲一下一下卷着杨冰怡的发尾，随意地找着话题：

 

“待会应该会有流星雨。”

 

“真的吗？那是不是可以许愿？”

 

“可以可以。”冯晓菲哗啦豪情一挥手，仿佛帮杨冰怡实现愿望的是她，“说不定你说的全都能实现呢！”

 

 

杨冰怡听起来似乎来劲了，像是被逗猫棒挑逗起来的慵懒猫咪，她顺带地拉起了冯晓菲的手，兴致冲冲地数着她心里的愿望。

 

 

“想去环游世界。”

 

“嗯。”

 

“想去遍世界上所有的迪士尼。”

 

“嗯。”

 

“想吃火锅。”

 

“好。”

 

 

杨冰怡一下下掰着冯晓菲的手指数着愿望，样子像只舔舐主人掌心的猫。可猫咪最终还是泄了气，在主人的大腿上翻了个滚，耳朵要垂下来，肉垫搭在主人掌心，要百分之二百表现此时内心的不满失望。

 

“可是这些，现在都好像实现不了诶。”

 

“那怎么办？”

 

“那就做可以实现的？”

 

“是什……”

 

杨冰怡起身凑过来了。

 

 

或许是事发太突然，也或许是细碎发尾扫在脖颈间实在太痒，冯晓菲下意识就要往后躲，于是她就真的没等到杨冰怡的后续动作。

 

房间没有开灯，冯晓菲只能看到杨冰怡已经挺直腰板的动作，而看不清杨冰怡脸上到底是怎样的表情。两人距离已经拉大，少女之间的暧昧被一瞬扑灭，刚刚的靠近也全是虚幻假象，可扑在鼻尖的属于杨冰怡的味道却又时刻告诉她刚刚所存在的真实。

 

用空气砌成的城墙一秒筑造成功，而沉默与寂静是城墙上尖锐的矛。即使冯晓菲知道杨冰怡总会有办法打破僵局，可在现下，在生命余下所剩无几的时间里，她不想这样一笔带过。

 

算了。

 

冯晓菲认命地凑了过去，揽住了杨冰怡脖颈。

 

 

杨冰怡总说自己像只小狐狸，可冯晓菲总觉得在这段关系里，她俩狡猾程度是不分上下的。比如在冷战时还要回复自己的朋友圈，故意晒出她和别人的亲密合照，再到现在，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她还要试探自己一番，只为了将她引诱进圈套里面，但同时又给自己铺好了退路，起码可以不那么惊慌失措，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不像冯晓菲，举动过于横冲直撞，要将自己的退路全部抹掉，而在亲吻那刻也无法得到百分百的确定，还要一边胡思乱想，害怕电视剧里强吻后的狗血戏码会在她俩之间上演。

 

 

可狗血戏码没有到来，杨冰怡搂上了她的腰，冯晓菲也再次品尝到了冰可乐的味道。漆黑的夜里被揉进了热风，呼啦啦的吹进房间，不速之客环绕屋子一圈，并给予主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莽撞又真挚地送上了祝福。而对方滚烫的泪落在了自己的脸上，悄然滑落，掉落在地板上时划出好看的弧线，还要闪耀着光，如同此时此刻，那颗在夜空划过的小小流星。

 

 

 

*08:00 PM.

 

“好了，结论就是我们像个傻瓜一样冷战那么久全都是因为你。”抹掉眼泪心情超好的杨冰怡战无不胜，“你看看，如果你勇敢一点点，那么我们就不用将结局拖到现在！”

 

冯晓菲在这刻头上顶着无数个问号，她皱起眉头，非常不满地反驳道：“那要是你当初多哄哄我，说不定早就成了呢！”

 

“我哄你了啊！”

 

“你……你那叫哄吗？”冯晓菲一秒在脑海里搜索着杨冰怡的种种事迹，最后气急败坏道，“瞎说，你就是个大直男！！”

 

 

好吧好吧，道理我都知道了。只要结局圆满，这些在现在都不太重要，重点是……

 

 

“所以我们只剩这么点时间可以谈恋爱。”冯晓菲缩进杨冰怡的怀里抱住她，她揪住杨冰怡的衣角，仿佛是要尽力捕捉到属于她的全部温暖。她假装嗫泣，哼哼唧唧道，“我们可能是世界上最惨情侣了”。

 

“那也挺好的嘛，说明我们至死不渝。”

 

第一个，最后一个，都是你。

 

 

杨冰怡撩起了冯晓菲鬓间的发，亲吻着那早已红透的耳尖。而在她们的身后，那最为盛大的流星雨已悄然来临，如火的陨石将夜幕的帘燃烧，燎起了整片天空的红。她们身处在世界末日前的最后时刻，要让最壮阔的夜色为衬托，要让世界万物为陪葬，要拥抱，要相爱，要在死亡的前一刻，吟诵着只属于她们两人的，渺小而伟大的罗曼蒂克。

 

 

而在最后，我们会在世界的尽头相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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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新年快乐w

 

Jstory01

J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怀王的寝宫外响起

“启...启禀怀王，白帝说有要事找您”唐侍卫禀报道

“既是白卿找我，还不速速有请”怀王正在办理公事，闲总管陪同

“陛下...白...白帝正在府中，派...派我传唤您前往相见”唐侍卫讲得断断续续声音都渐渐变小了

“什么？！咳...咳...我知道了，唐侍卫你先下去吧。”

“怀王，白帝最近越来越嚣张跋扈了，这样不把您放在眼里，恐怕早晚会有不臣之心啊”一旁的闲总管见唐侍卫走后轻声道

“咳...咳...我知道，她性格总这样不拘小节，但作为J城支柱，我相信她”怀王故作轻松并起身前往白府

“恶霸白帝，我必须得为怀王早做谋划，要是白帝登位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望着怀王离去的背影，闲总管的心里满是担忧

Jstory02

J城 白府

“怀王你来了，第一件大事是我最近新得一宝，邀你共赏”白帝眉飞色舞地拿出珍宝。

一枚金戒指，与一般戒指不同的是上面的文字有些许诡异。

“白卿，我觉得此物不祥不可久留”怀王在见到魔戒之后就感到一阵眩晕

“我好不容易才得来此宝”白帝有些生气但很快又眉飞色舞地说“顺便，周小虾正是及笄之年，我和她情投意合，决定于近日成婚，我将在婚礼上佩戴此宝，到时还请怀王前来观礼”

“嗯...咳..咳...蛮...蛮好的...”（活泼可爱的周小虾其实也颇得怀王青睐，怀王早有意纳为湘妃，却被白帝抢先一步）失意的怀王没聊几句就告辞回了宫

Jstory03

不久，就到了白帝和周小虾的婚礼。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觥筹交错。怀王受邀坐在上首，意兴阑珊，禁卫军何阳统领侍卫左右。

白帝突然手持魔戒登场。显然，她戴上魔戒获得了莫测力量，周围闪电环绕，但神智受到了侵蚀。她大喊到:“我要成为J城的王！我要把J城所有人踩在脚下！来人，将怀王及其部下拿下，反抗者就地处决！”

“保护怀王！叛臣吃我一箭！”为保护怀王，何阳统领瞄准白帝射击！

“哈哈哈哈就这两下子吗？？给我全部拿下！！”白帝展现神功，轻而易举就接住何阳统领的快箭

白帝的士兵转眼间就将怀王团团围住.....

情势危急，眼看就要束手就擒，闲总管骑着一匹快马及时赶到，射退追兵，将惊魂未定的怀王扶上马向城郊逃去。何阳统领也在混乱中抢过一匹马跟去。

只剩下周小虾茫然地望着一片狼藉的婚礼现场.....

Jstory04

三人乔装打扮快马飞驰终于逃出城外，歇下脚来。

“咳...咳....白帝被魔戒迷惑，等待J城的将是一场灾难，不知两位爱卿有何良策”怀王眉头紧皱，询问的同时也在仔细思量

“怀王，臣本不当讲，但情况特殊只好直言，早在前几日臣就想着....呃呃...联合一位高手对抗白帝....不知道怀王是否还记得有某个人给您一种感觉...你是我的光之类的⊙﹏⊙”闲总管边讲感觉自己边流汗

“我知道你救驾有功，但你要是敢说出不该说的名字你就完蛋了！”怀王嗖一声拔剑在手气势汹汹

“⊙﹏⊙怀王息怒啊我绝对不是在指茹美人！”闲总管苦笑道

“怀王，臣有一计可以不惊动茹...呃...那个人。咱们可以向杨日华城主孙宇山将军求援”何阳统领立刻解围

“哼，还是何阳统领有良略在怀，那就出发吧！”怀王一行又继续前进

感谢约稿，谢谢大佬。

民国哨向pa（有私设，分为四个等级：天地玄黄）

从沪进京的列车迟迟未到，黄恩茹等得心焦。九月初，上海还是热得人躁动，车站人又多，来来往往，黄恩茹的眉毛紧了又松松了复紧，汗就浸透衣衫。

 

王诗蒙老神在在端坐她身边，眼睛半垂着看刚从报童手里买来的报纸，最近多事之秋，报纸一批一批地加印，还散发着油墨香。王诗蒙细细看完，食指挑着翻下一页。

 

列车终于进站。晚到迟到，也比不到的好。

 

韩家乐戴副玳瑁眼睛，坐靠窗的位置朝两人招手，黄恩茹手里捏着丝帕冲她摇了摇，丝帕是用来擦汗的。黄家家境殷实，据说祖上追溯到乾隆年间，还有美人被风流的皇帝相中，全家都破例入了八旗。家道一路破落到黄恩茹这一代，竟然还在意吃穿用度，养出这么一个娇小姐。

 

王诗蒙顺手把报纸一折，塞回到报童手里，没伸手拿报童忙不迭递出来的另一份，自顾自拎着箱子上了车。

 

倒是黄恩茹趁乱多看了一眼，头版印着一张纵使模糊也难掩清秀的脸，旁边竖写的大字：柏欣妤。

 

 

 

“久等了吧。”韩家乐一路从广州坐过来，风尘仆仆的一张脸。她是难得的天级向导，最早升学的时候学校点名从南方要来她。

 

“不久。”不等黄恩茹开口，王诗蒙就应声，还从怀里掏出怀表，以示话语真实性。

 

三人都就读于悠唐军校的向导院，韩家乐天级，王诗蒙地级，黄恩茹玄级，都是今年毕业，也全被北平军区收入麾下。本可以说是一派春风得意了，只是这三人聚在一起脸上全写满了忧心忡忡，实属怪事。

 

是因为周湘。

 

周湘比她们低一学年，是哨兵院的，本来很难得有联系。但是同在九月诗社里，周湘年纪轻轻却机灵得很，会说也会笑，和她们关系都好。

 

却在今年夏天失踪了。放假前一别，从此就渺无音讯，好似人间蒸发。

 

三人皆为出色向导，直觉隐隐感到是北平军区的行动，黄恩茹托家里杂七杂八的关系探了一探，种种迹象都指在一个人身上。

 

柏欣妤。

 

地级哨兵。北平现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中将，年纪轻手段狠。从英吉利留洋回来，既吃过黄连蜜水也喝了洋人的白牛奶，心肠都要硬一分。刀枪棍棒耍得，西式军械也利落，底下据说养着一大批客卿顾问，平时不显山露水，全都散落在三教九流之中。即使在作为政治中心的北平，也是权势滔天。又与各国狗贼，尤其是日本佬关系密切。于公于私，这个人实际都留不得。常常被悠唐军校的老师教授提在嘴边咒骂。

 

三人也正是要到她手下共事。大家没碰面之前，靠碌碌的马车信来信往地交流了一番，渐渐定下计划。韩家乐王诗蒙呢，是正常依着规矩去柏欣妤手下报道。黄恩茹则要在半路上遇害，遭了不知名暴徒的枪击，红颜命陨。然后暗地里改头换面去当风流场所的歌女。

 

柏欣妤只有这一个爱好，喜欢听歌。也只有这一点方便下手。

 

天级向导难寻，韩家乐的外貌早就被上面的人知道，不能担此大任。王诗蒙倒是可以，生得薄情相貌，眉毛如刀伤人伤己，只是不通乐理，可惜一把如山泉的清冷嗓音。只有黄恩茹，小时受大人熏陶，喜欢听戏，兴趣所致也学过几嗓子京剧昆曲。后来西学东渐，又赶时髦学了外国的唱法。唱起歌来好像黄莺在谷中，说不准能入柏欣妤的眼。

 

届时，黄恩茹一定要登堂入室到柏欣妤身边，里应外合做掉柏欣妤一条命，好让周湘九泉之下也得以安眠。

 

黄恩茹对此毫无怨怼，为朋友报仇怎么可能会有怨怼呢？中途携着一个小小的手提箱跳下车，跌进一片茂密的草丛，带着土腥味的草木清气涌进鼻腔。王诗蒙站在车厢连接处深深地望她一眼，别过头去。韩家乐不能也站着，那样过于引人注目，只能扳着车窗探出一点身子，祝你好运，一字一句说得悄无声息。

 

黄恩茹跳车时不小心崴了脚，她面上不显。就这样，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了北平。

 

 

 

柏欣妤先前听歌都是各个院轮流，看不出什么特别青睐的。直到国瑞成立，这才跟扎了根似的驻在国瑞，一周一次，风雨无阻。

 

国瑞后面的大老板从未露过面，一应场面都是由刘闲刘老板对外打交道。刘闲长得一派人上人的矜贵面孔，自有福相，不过行事手段却足够玲珑，即使是后起之秀，也没有被强风摧折。

 

也不是没人说过国瑞是柏欣妤旗下产业，传来传去也只是捕风捉影，没有实据的，但人来人往，待国瑞也确实更客气了一些。

 

黄恩茹届时跌跌撞撞闯进去，险些被人乱枪射死，好在刘闲及时发现，制止了一桩命案。

 

但是刘闲也不是什么人间观世音，不养闲人，黄恩茹唱的歌不教她满意，最后只是收她做了闲杂工，打扫卫生罢了。

 

结果没过几日，刘闲又像是幡然醒悟一般将她提拔成登台的歌女，也不知为何。

 

实在是黄大小姐健忘，忘记自己有次拎着水桶撞到一个比自己矮半头的贵客，连连低头道歉，没来得及看一眼贵客的脸，便被旁的赶着谄媚的人推开。后来远远望回去，只看到被众人簇拥着露出的一只托着飞碟杯的手，骨肉匀停。

 

黄恩茹当然不敢用真名示人，但是又要给韩家乐王诗蒙以提示，便唤自己为小鹤。她的唱腔学院味浓，颇新奇，确实小火了一把。只是柏欣妤次次来，从不多看她一眼。

 

柏欣妤不多看她，自有别的人愿意多看她。

 

这位多看她的人其实不知名姓，只是连刘闲都对她格外敬重，亲自为她奉茶斟酒，称她“小张爷”。

 

小张爷面相其实生得很柔，白皙到有些病弱的一张脸，细细软软的眉毛眼睫。只是到底世道不太平，再怎么也磨砺出点冷冰冰的气质，一蹙眉一抿嘴，都是教人心悸的锋芒。

 

黄恩茹最早见到小张爷的时候刚下台，气还没喘匀，就被刘闲派人传唤到最好的雅间。当时黄恩茹还以为是柏欣妤的大手笔，兴冲冲地就往上走，没想到开门看见神情略有些戏谑的小张爷。

 

小张爷开口：“你就是小鹤？”重音放在鹤字上，咬得很重。

 

黄恩茹期望被打破，回话也有点恹恹的，好在教养好，语气放得尊敬，没让贵客难堪。

 

行。小张爷略略一点头，招手在刘闲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刘闲闻言略讶异地瞥了黄恩茹一眼，很快收住，只点了点头：“明白了，小张爷放心。”

 

小张爷终于矜持地笑一下，笑不到眼底就收回去，起身离开。走过黄恩茹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瞥她一眼，眼睛像琥珀色的玻璃珠，没感情，但是实在好看。

 

黄恩茹想，这位小张爷身上还佩了香囊，真是香。

 

后来才知道是别人送的东洋的舶来品，淡淡的松木味道，确实合衬她。黄恩茹那时候和小张爷熟了些，也偶有蹬鼻子上脸的举动，嬉笑说这个人倒是很了解你。

 

是，可惜死得早。小张爷眼睫稍微垂下来一点，酝酿出一个含苞待放的苦笑。她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并不避讳把死字说出口。

 

黄恩茹喉咙滚一滚，也走过去倚在栏杆上看夜景，灯红酒绿的。

 

小张爷转过头看她，眼神无欲无求但是凌厉：“黄恩茹，你是想杀我，还是想杀柏欣妤？”她话说得很明白，不留任何可以周旋的余地。

 

黄恩茹浑身震悚，表情也迅速凝结：“小张爷？早知道了？”声音不再似往日的柔情，被水洗过了，其实是冰。

 

嗯。张怀瑾含糊肯定一声：“我见过你的档案，黄恩茹，玄级向导。”她伸手关上窗户：“西南角有人拿枪。”

 

“也不要一口一个小张爷了，那本是刘闲为了磕碜我才叫的。”张怀瑾专心致志折衬衫的袖子。

 

折好了，从怀里掏出手枪，慢条斯理地，像递出一支花，顶在黄恩茹头上。

 

“就叫我张怀瑾。”

 

黄恩茹被张怀瑾拿着枪请着上车。张怀瑾这点实在厉害，举重若轻，带得歌厅里一应人也都举重若轻。拿枪对着黄恩茹，其他人也不怵她，还给她斟了半杯白兰地。刘闲走过来，问她晚上还来么？张怀瑾抿一口酒，递回给刘闲，摇摇头，又说，今天柏总要来，给她开瓶好酒。

 

车子开到张公府门口，人走过来，帮忙开门。张怀瑾道声谢，把枪交到那人手里。

 

黄恩茹一抬头，圆脸圆眼，眉目带笑，这人不就正是周湘？

 

周湘也一惊，踌躇着开口：“黄学姐？”

 

黄恩茹心一紧，那么韩家乐和王诗蒙！她正想开口把实情告诉张怀瑾，被张怀瑾一个手势打断：“把她带下去，关几天。”

 

两个穿黑衣的男人立刻上前来，一人钳着黄恩茹两只胳膊，另一人拿白手帕往黄恩茹口鼻处一捂，一股化学药剂的味道。

 

黄恩茹意识昏沉要晕过去的前一秒，脑子里还在想：用来迷晕人的手帕质地还这么上乘。张怀瑾这个人真是大手笔。

 

 

韩家乐和王诗蒙进了军队，一个天级一个地级，本来就够惹眼。还偏偏两个人都一副好长相，格外引人注目。

 

韩家乐在广州待了足年足月，口音也被糖水浸得又轻又软，桃花眼，又爱笑，出了汗皮肤几可反光。名声很快传出去，天级的向导，长得又俊，想要和她搭档的哨兵报上去的申请书一叠叠堆在办公室门口。

 

王诗蒙被分配到办公室做警卫，一天天的就是负责把申请书打包好扔出去。她本身长得就冷且凶，再加上一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更是显得眉目冷冽，从内而外的拒人千里。所以说人长得好看真是好，王诗蒙就算时时刻刻拽着一张臭脸，也依旧拥有仅仅逊色于韩家乐的好人缘。

 

没过几天，韩家乐就被通知即将调去充当柏欣妤警卫队里的一员。

 

韩家乐第一回见柏欣妤，心里很是吃了一惊。柏欣妤眼风瞟到她，也很是讶异地皱了皱眉毛。

 

太像了。既形似，也神似。一定要说哪点不同就是韩家乐比柏欣妤矮半个头，又不像柏欣妤那样长期过军旅生活，身板削薄，比柏欣妤瘦弱一圈。

 

柏欣妤回过神就开始吹毛求疵：“就这，她保护我还是我保护她啊？”冲着副官横眉竖眼，倒也看不出有多少火气，不过借题发挥耳。

 

韩家乐听出来了，乖乖地站在下首处。看到那副官也立刻立眉瞪眼：“我跟你说，柏欣妤，你不要不识好歹。这可是天级向导，天级，你这辈子都没见过天级的吧。”

 

韩家乐又吃一惊，柏欣妤悍名在外，没想到这个副官敢于就这样直接地呛她。

 

柏欣妤怒气上头，咣咣咣地拍桌子：“我告诉你，杨晔。我就是死，也不要向导来保护我！”手指都快怼到杨晔的脸上去。

 

杨晔被她气得胸脯起伏，狠狠一锤桌子：“好好好，好你个柏欣妤。”随后就大步往门前走，碰到把手才想起还有这么大一个韩家乐站着，又折返回来拉住韩家乐的手腕。

 

韩家乐手腕细白，仿佛一折即断。杨晔拿手指摩挲两下，觉得或许让韩家乐加入警卫队真的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两种相似又不同的脸就这样看着杨晔站在原地发呆。

 

“喂，你……”柏欣妤刚开口就被杨晔一个眼刀制止。

 

“我突然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杨晔诡谲地笑一笑，伸手按了门边的呼叫铃。

 

几秒钟后门外传来节奏规律的靴音，停在门口。

 

杨晔伸手开门，门外的人迅速放下本来要敲门的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来得正好。”杨晔丝毫不见外地把她拉进来：“你以后就加入中将的警卫队。”

 

虽然来者还是面无表情，但是韩家乐总觉得听到了刺啦的破裂声。

 

“是。”面无表情的王诗蒙微微颔首道。

 

此后韩家乐就蜗居在一楼那个小小的警备室里，主要工作是收发信件，偶尔盘问盘问生面孔。比起之前的王诗蒙还少一个扔申请书的工作。她倒是乐得清闲，天天泡茶就要花掉半个钟。

王诗蒙穿一身掐腰军服，来去如风，有时在柏欣妤前面开路，有时在柏欣妤后面凑数。虽然还是表情寡淡板着脸，但警卫队制服显得人格外衣冠楚楚，宽肩窄腰，一副冷酷的人上人派头。韩家乐看了心里喟叹，不知道杨晔是怎么威逼利诱使得柏欣妤松口的。

 

王诗蒙晚上熄灯后偶尔背着人跑到警备室里来。豆大的烛火，两盏茶，絮絮地商量怎么不动声色地除掉柏欣妤。

 

说不上是因为脸太相像了还是别的原因。韩家乐对柏欣妤已经没有最初的那么痛恨，但是并不姑息，还是要杀了她。

 

黄恩茹迟迟没有消息过来。两个人轮番坐镇警备室收信件也等不到她的音讯，不免心下惴惴地猜想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这一趟本来就是知道龙潭虎穴也要往里面闯闯，即使是血味已经漫上脚背涌进鼻腔了，两个人也不会回头的。

 

 

 

黄恩茹被张怀瑾好吃好喝关着。锁在张公府的三楼，还是个向阳的房间，里面摆了不少书。张怀瑾给她留了个字条：“书可以看，但不要撕。”

 

黄恩茹哑然失笑，看起来张怀瑾是在这个房间里关过不少人了。又过了几天，才灵光一闪，想不对啊，这要是真把人关着，你说不撕人家哪里听你的？其实是没关过人。

 

那当然，张公府何其矜贵，能踏足的人寥寥。底下的人心里也思索，说小小姐心里怎么想的，要关也关个俊公子啊，怎么关个小姑娘进来。

 

府里的人还是遵循老爷太太在时的叫法，虽然张怀瑾是独生女，但是备受喜爱的人就是有资格被冠上无数个象征爱怜的小字，于是被称作小小姐。乍一叫起来仿佛张家人丁兴旺得不得了似的。

 

张怀瑾偶尔回府，神情冷淡，向周湘简略地说几句话。眉毛颇为疲倦地皱起来，整个人的气质立刻往伤春悲秋的方向上靠。

 

周湘住在张公府的二楼，楼上就是关着黄恩茹的房间。这几天，几天的，慢慢就是十几天。周湘也不是很弄得懂张怀瑾，尝试着开了口。

 

谁想到张怀瑾呆滞一秒，勾起一个有点羞赧的笑。

 

这明摆着就是把黄恩茹给忘了！周湘心里一啧，不敢真的啧，张怀瑾再怎么和善也是这京城最有名的那几家之一的继承人，官商皆插手，黑白亦有道。真要被她斜着看一眼也是有够受的。

 

“我去看看她。”张怀瑾把笑一收，表情正肃地表示要去探望一下自己的阶下囚。

 

周湘心下腹诽，你这表情去跟要就地处决了她一样。

 

意料之外的是探望结果居然还行。张怀瑾一进门先把自己倚叠如山的书粗览了一遍，再把视线移到黄恩茹脸上，有点惊喜道：“你真一本都没撕？”

 

黄恩茹还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没想到竟然说这个，和周湘双双一愣，显出一点不知所措的娇憨。

 

张怀瑾看两人都愣住，很是困惑地一笑，拍拍黄恩茹的肩膀：“不好意思把你关这么久，你就跟着我做事吧。”

 

三言两语就定下黄恩茹的工作前途。周湘顿时肃然起敬，不愧是张家人，不仅非法监禁还顺带拐卖人口。

 

黄恩茹这边还不清楚自己的命运，只是觉得这样还有机会见到韩家乐王诗蒙。毕竟自己真正的人生已经断在了纵身跃下火车的那一刻，跟着这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张怀瑾也不错。于是果断一点头，和张怀瑾握握手，就走出了这间关了她十几天的房间。

 

张怀瑾刚刚显然是灵机一动，没有多虑。等上了车才想起来问一问自己新下属的底细。

“你杀过人吗？”

“没有。”

 

“那……电报？”

 

“不曾学过。”

 

“治病疗伤呢？”

 

“不会。”

 

“……”张怀瑾有点犹豫，思虑再三才说：“开车，会么？”

 

这下黄恩茹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坦荡荡地回答：“不会。”

 

这哪里是找了个下属，分明是招了个祖宗。

 

张怀瑾面上有点挂不住，周湘一边开车一边憋笑，煞是辛苦。

 

最后张怀瑾抿抿嘴：“你先帮我泡茶吧。”

 

黄恩茹当晚把她们三人因为周湘试图杀柏欣妤的事情跟张怀瑾说了，周湘在一旁听得还有点不好意思。

 

张怀瑾一边伸手拍拍周湘，说：“周湘是我父亲旧相识的女儿，暑假到我这里打零工。”一边给柏欣妤拨电话。

 

那边柏欣妤喂一声接了电话，嗓子有点哑。张怀瑾心里一紧，立刻问怎么了。

 

刚有个人刺杀我。柏欣妤咳嗽两声，复道，还好没让她得逞。

 

哦。张怀瑾往后一仰，倒在安乐椅中，声音带笑意：“是韩家乐，还是王诗蒙啊？”

 

你知道？柏欣妤一瞬警觉，继而又懒洋洋地放松：“是叫王诗蒙。”

 

张怀瑾把前因后果大略转述一遍，向黄恩茹招手叫她来听。

 

黄恩茹附耳过去，听见柏欣妤的声音：“那就先把这两位押在我这里，将功赎罪吧。”带一点可恶的得意。

 

张怀瑾冲她抱歉地笑笑：“我也没办法。”（周湘心道：她骗你的！）

 

黄恩茹不以为意，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更何况柏欣妤看起来并不计前嫌。

 

张怀瑾看黄恩茹不介意，向周湘挥挥手示意把黄恩茹带去安顿，拿起笔跟电话那边继续说话。这次声音压得低，黄恩茹没听见丝毫。

 

 

 

张怀瑾没让黄恩茹参与她的工作，连办公室都不让她进，更别提叫她泡茶了。有时候周湘看起来都比黄恩茹忙碌许多，至于张怀瑾本尊更是见首不见尾。

 

黄恩茹终于有天逮到周湘休假，问她张怀瑾到底是什么人。

 

周湘想了半天，说：“喏，她本人就在后面，你自己问她吧。”话说完就站起来挥手，顺带高呼：“怀瑾！”

 

黄恩茹猝然回头，视线和循声往这边看的张怀瑾撞个正着。

 

“怎么？”张怀瑾的声音慢慢往这边靠近，拉开座椅坐下来：“打探我的消息？”虽然是笑着问，但是黄恩茹无端打了个抖。

 

“学姐这么怕你？”周湘前后摆动身体，恍然大悟地敲了敲桌子：“你是不是拿枪指过她？”

 

张怀瑾不语。周湘哈哈笑两声：“没事，学姐，她用枪指过的人多了。”拿手点了点自己，又道：“柏总啊，刘老板啊，杨副官什么的都被她用枪指过。”

 

黄恩茹眼角微微抽搐两下，一边震惊一边憋笑。没想到张怀瑾悠悠插进一句：“没被我拿枪指过的都不算北平人。”终于收不住，大笑出来。

 

“所以你到底是……？”黄恩茹问。

 

“哨兵。”张怀瑾顿了顿，补充：“黄级。”黄恩茹一惊，黄级的哨兵可谓是鄙视链的最底层，没有精神体，而且多半体弱多病。五感上的加持更像是拿命换来的。

 

张怀瑾往后仰，从容地翘起二郎腿：“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为谁办事？”黄恩茹这话属实没话找话，张家作为北平名气最大的汉奸，在民间几乎是人人喊打。

 

张怀瑾眸色沉一沉，思索再三，终于说：“为民。”

 

黄恩茹噗嗤一笑，手托着下巴：“那我就放心了。”

 

张怀瑾看她，低头看看桌面，又抬头看她，开口：“黄恩茹，我的茶呢？”

 

周湘也学张怀瑾往后仰，朝黄恩茹颐指气使：“去泡去泡，泡了就是我们的人了。”

 

黄恩茹本来想顶回去，张怀瑾率先笑了笑：“是，泡了就是我们的人了。”

 

黄恩茹原地僵了一会，同手同脚地去泡茶了。

 

没想到第一次跟着张怀瑾出门就遭到了袭击。即使是在自己地盘里也一样危险，黄恩茹原先不知道，以后却是永远不会忘了。

 

别家约张怀瑾在国瑞谈事。张怀瑾本来因为下午还要出席中央会议，是想推掉的。又看约在国瑞，想了想能者多劳，就应下了。

 

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她呢。张怀瑾中枪一瞬间，脑子闪过许许多多。先是下午的会议必须得参加，中央还没彻底信任张家，如果自己不出面，不仅张家很难立足，还可能连累柏欣妤，那才真是满盘皆输。这边还没捋顺逻辑和处理方式，另一个想法就不可抑制地浮上来，黄恩茹。黄恩茹怎么样。黄恩茹没事吧。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不关大局的关心一个人。陌生的情绪弄得她稍有些手足无措，她深呼吸一下定定神。

 

张怀瑾一面佯装紧张地用未受伤的手拽住黄恩茹的手臂，一面不动声色地把她往子弹来的反方向挡了挡。

 

刘闲大怒，派人一定要找出暗杀者，即使翻遍全城都要将那人手刃。周湘赶忙遣人去拿放在车上的医疗箱。周遭一片嘈杂之际，张怀瑾捏了捏黄恩茹的手腕，感到黄恩茹为自己而加快的勃勃脉搏，心里一软。

 

黄恩茹反手握住张怀瑾的手腕，其实没开过枪也没学过武的，大概只拿得动笔端得起茶。黄恩茹没由来的恨意上心头：我一定，我一定会叫那人生不如死。

 

张怀瑾安抚着拍了拍她的头，周湘开了医药盒给张怀瑾上药，黄恩茹就稍退开一步，视线丝毫不错地直盯着周湘的一举一动。她以前很不愿学这个，现在只后悔以前不曾学过。

 

周湘动作轻柔地包扎好，站着静静等待张怀瑾做决定。

 

张怀瑾还是举重若轻，示意黄恩茹帮她把大氅披上，正好挡住血迹和绷带。领口处围了一圈黑毛，衬得失血过多的脸更加苍白。

 

“你先走吧。”张怀瑾声音极轻，风一吹就会散：“不安全。”

 

那你呢？黄恩茹怒目圆睁要问，被张怀瑾伸两根手指摁在嘴上：“听话。”

 

周湘扯一把黄恩茹：“学姐先走吧，这里有我和刘老板。”

 

黄恩茹看看周湘，再看看张怀瑾，点点头。

 

一转身去了柏欣妤那里。

 

柏欣妤咬咬下唇，抿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你喜欢张怀瑾啊？”

 

什么？黄恩茹被问题惊到：“不。”

 

“那你这么关心她？”

 

黄恩茹没想到柏欣妤是这样的人，皱眉道：“我作为她下属也好，朋友也好，同为国家命运民族奋斗努力的同伴也好，都应当关心她。”

 

柏欣妤冷笑：“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其实确实是个汉奸，跟你说的东西都是在骗你，你信不信？”

 

我不信。黄恩茹站得笔直，脸上有过于天真的信任：“柏总其实你也是个好人嘛。”

 

柏欣妤快被她气厥过去，这个世上原来除了那个人，还有人敢说她是好人。柏欣妤虽然气愤异常，但是到底触景生情，眼睫垂了垂：“好吧，我给你枪。”

 

黄恩茹道了谢要离开，柏欣妤的话从后面遥遥地赶上来：“别死了。”

 

扭头看柏欣妤，半边脸掩盖在窗帘遮出的阴影下，眼神透过黄恩茹不知道在看谁。

 

一句晚了很久的嘱咐。

 

黄恩茹要去杀人。她自己都对自己的心血来潮很震惊，但是绝不会感到后悔。

 

她当晚从张公府溜出去，张怀瑾受了伤早早歇下了，她对着张怀瑾紧闭的房门看了一会，转身就从三楼翻了下去。

 

我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向导。黄恩茹想。没有什么事拦得住我。

 

除非打不过。

 

敢在国瑞开枪伤张怀瑾的角色怎么可能是软弱可欺的一般人，家宅在正街上，一道影壁挡着，后面不知道多少肮脏的勾当。

 

黄恩茹就这么伸手一推大门，坦荡荡地走进去，见到人就开枪，一枪一个准。

 

她没想过自己能这么疯，还是为了张怀瑾，她是很清醒很冷静地开枪填子弹上膛，她知道每一枪都是为了张怀瑾而开，但是这命帐不能算在张怀瑾头上。

 

是她心甘情愿的。

 

她在开枪，别人反应过来也对她开枪。黄恩茹的精神体早早地跟在她身边，一只鹤，通体雪白，时不时帮她挡下一枪半剑的。也还是不免受伤。

 

黄恩茹对自己身上飙出来的血并不当一回事，向导在这方面得天独厚，她将痛觉一封，登时像个杀戮不休的机器。面色苍白，更似从阎府爬出来的无常。

 

家主人都被她这不死不休的态度唬住了，急惶惶地要从后门跑走，被神兵天降的张怀瑾一举逮获。

 

张怀瑾踱步进来，里面人立刻不敢继续打了。黄恩茹视野一片红地看着她，心想：这就是积威深重啊。

 

“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张怀瑾走到她身边，轻轻摸两下白鹤的头：“真是急啊，年轻人。”多等几天还需得你动手？这话她没说，因为黄恩茹一头栽她怀里去了。

 

正巧压在今天下午新鲜的伤上，张怀瑾倒嘶一声，手臂揽住黄恩茹，面上强行保持镇定，冲刘闲招招手：“这些人，处理掉。”

 

周湘跟在她后面，看见她肩膀颤抖的幅度，伸手接过黄恩茹，压低声音：“等下上车再包扎一下，应该裂开了。”

 

张怀瑾应一声，步履闲适地随着周湘往外走，没忘了最后站在后门口对着一地鲜红砖红锈红冷冷一笑，尚且活着的人都心里打颤，面子倒是十全存下来。

 

张怀瑾上了车又开始皱眉，忧心忡忡的，看看黄恩茹，又看看周湘：“你先帮她包扎。”说完就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周湘觉得不可理喻，但是很听张怀瑾的话，立刻开始扒黄恩茹的衣服，一处处上药。

 

黄恩茹伤的地方多，但都不深，只是痛，不伤及性命。中途黄恩茹痛醒来一次，又痛昏过去。

 

张怀瑾就这样冷眼看着，竟然也不动声色。

 

“小张爷。”周湘给她上药：“她可是因为爱慕你才去帮你复仇的呢。”

 

“不要凭空污了别人清白。”张怀瑾还是皱眉，好像皱眉是天下一等的大事。面相又过分年轻，显得有种格格不入的沧桑。

 

“哪里有？柏总明明说了，她对你很是关心。”

 

“关心又不是喜欢。”张怀瑾言辞恳切：“柏总也关心我，难道她喜欢我吗？”

 

“……你确定柏总关心你？”

 

“……那就换成刘闲吧。”

 

“哼。”周湘说不过她：“我总觉得学姐对你态度格外特别。”

 

“那是你错觉。”

 

张怀瑾心如止水地说完，黄恩茹的手指就微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正好落入张怀瑾眼中：“醒了就醒了。”

 

“那可不是错觉啊。”黄恩茹气息奄奄，依旧吐字清晰：“就不知道小张爷是怎么想的了？”

 

张怀瑾低头望她一眼：“你怎么想，我就怎么想咯。”

 

周湘开着车头都不敢动一下，怕稍微弄出点什么声响就又被张怀瑾拿枪顶着脑袋了。

 

“很辛苦的。”张怀瑾依旧言辞恳切：“你要是不怕，那就好了。”

 

黄恩茹身上痛得要命，脑袋混沌一片，这句话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勉强转过头看向张怀瑾，目光灼灼：“我绝不怕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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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文笔

文/泡泡

主恩瑾乐白

1.

春节前夕像咸鱼一样躺在自家床上的张怀瑾被张母反复唠叨来唠叨去，不情愿的拿起来扫帚扫扬尘。

看着比自己高出几个头绑了棍子的扫帚，张怀瑾故意把抱怨的声音提高让正在换鞋子准备出门的张母听到。

深知女儿是个什么德行的张母头也不回的准备下楼买菜。

张怀瑾边抱怨边爬上椅子，掉下来的灰尘呛的直打喷嚏，左右看看准备找个口罩戴着，下椅子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张怀瑾也没在意。

“哐当——”

翻翻找找的过程中不小心碰掉了那个被擦的没有灰尘的铁盒子，里面的东西也被摔了出来。

一个日记本和几张纸，笔记本下面还有被水打湿形成的褶皱，张怀瑾想到那次让人听了男默女泪的事故——

洗脚的时候不小心把日记本掉洗脚水里了！

鬼使神差的让她拿起日记本，翻了翻前几页。记的无非是一些流水账，家里、学校发生的琐事，还有一些心里的小秘密，都是一些事无巨细的事。

前几页都是工工整整的字，翻到后面渐渐的到多了一些属于青少年时期特有的粉红色彩。

记录少女心事的日记被翻开，提到了那封让自己羞耻致死的情书——正躺在笔记本旁边，张怀瑾打开老旧的信封。

伴随着涂涂改改的痕迹，张怀瑾没看清自己当年写了些什么，也不想看，只是把它塞进信封，连同笔记本一起拿进铁盒，放到桌上。

准备翻找口罩的时候，从信封那里传来了一束光。

几秒的失明后张怀瑾睁开眼。

2.

我，张怀瑾，穿越了？？？

看着旁边几年没见的发小柏欣妤，张怀瑾把自己拍了一巴掌。

嘶——真疼。

“醒了？快快快给黄恩茹投票，要被苏杉杉反超了。”柏欣妤拉起躺在床上准备继续拍自己几巴掌的张怀瑾。

真实的触感带着夏日的黏腻，张怀瑾仰天长叹，终于接受了自己穿越了的设定。

“愣着干嘛？旁边有水自己喝，”柏欣妤头也不抬继续刷着学校论坛。

啧，还是一样的刻薄。张怀瑾在心里默默吐槽。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发现是高中时代的卫生室，而这个场景好像是体育课中暑了被柏欣妤拉回来，刚才柏欣妤说什么来着？？好像是投票？

张怀瑾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像是学校校花评选，柏欣妤天天在耳边嚷嚷着要给黄恩茹投票，

黄恩茹。张怀瑾沉默了。

看着身边不停给自己看黄恩茹照片的柏欣妤，张怀瑾一反常态的安静。

因为后面发生的一切，张怀瑾都知道。

原故事是张怀瑾调侃柏欣妤这么死命的投票，被柏欣妤怼了两下，不信邪自己发了一张照片参选，却拿了第一。

柏欣妤气的去学校万能墙质问是否公平，说着“第一应该是我们家茹茹子的”这样的话，谁知道后来黄恩茹找上张怀瑾，要和她借着校花评选第一，二这个名气开一个乐队，想着柏欣妤对自己那副态度，张怀瑾一气之下应下了黄恩茹的建议，天道好轮回，柏欣妤请了张怀瑾一个月的奶茶换来了乐队初期的旁听席。

可后续却不尽人意。暗生的情愫，老套的剧情，她爱她，她不爱她。

“是不是我当初再努力一点，其实本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我的。”

张怀瑾想的入迷，魂魄都要飞到九霄云外，柏欣妤叫了几声没反应，见状大吼一声：“黄恩茹拿第一了我请你喝奶茶！”

张怀瑾愣了愣神，话也没怎么听清，只隐约听到“奶茶”二字，迷迷糊糊的便应下了。

3.

花样迭出的投票，张怀瑾感叹，一个校花评选，怎么比创造营投票打榜还麻烦。

而旁边那位却丝毫不知疲倦——

“茹茹子！登顶！”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

“唱歌又好听呜呜呜呜。”

柏欣妤飞快的翻着校园论坛，边说边感叹美女谁不爱，兴奋之余还勾着张怀瑾一起看。

临近十月的北京正是闷热，足不出户在家里享受空调WiFi西瓜倒也是一件美事。可惜在学校没有这么多的条件，连空调都还是七八年前的老式，手机也只能在老师发现不了的地方开着流量上网，就别奢求还有什么西瓜了。

闷热天过多的肢体接触倒也不必要，黏腻的感觉实在难受，恨不得成天泡在水池子里感受一刻的清凉。

张怀瑾皱着眉头拉开柏欣妤搭在肩膀上的手，嫌弃的说了声热，就换位置坐到柏欣妤身后，看着她飞快划来划去的屏幕，看着之前的世界自己近十年没见过的黄恩茹。

运动会上报幕的黄恩茹，元旦晚会唱歌的黄恩茹，领奖时意气风发的黄恩茹……

无数的相处场景在张怀瑾脑子里更迭，将十年前的模样与现在叠到一起，一时分不清现在是假象还是真实，理不清思绪的张怀瑾脱口而出了一句：“真烦。”

以为是自己吵到了好友，柏欣妤停止了自己的逼逼赖赖转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怀瑾你让你们社的帮忙一起投嘛，第一了请你们喝奶茶。”

张怀瑾叹了叹气，原剧情是自己参加了校花评选拿了第一才有的那档子破事，所以现在不参加，黄恩茹就会理所应当的成为第一，而自己也可以喝上抠门发小的奶茶，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张怀瑾应下了，怔怔的看着柏欣妤手机里的黄恩茹，柏欣妤又在旁边逼逼赖赖，可是张怀瑾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在想，十年前的黄恩茹什么也没变，唯一变的就是以后那段日子陪在她旁边的人不会再是自己了。

可是自己扪心自问，真的放得下吗？

不管那么多了，张怀瑾点开微信群，把柏欣妤发给自己的投票链接转发到群里去，想了半天把打出来的“快给黄恩茹投票！”改成了“快给第一名投票！”

改完就关掉手机，闭目养神的休息起来。

4.

柏欣妤气冲冲的找上张怀瑾，把手机怼到她的面前。

看着手机网页上大写加粗的第一名三个字上面是自己的脸时，张怀瑾是懵逼的。

明明没有参赛啊？怎么有自己的照片？

张怀瑾打开手机，看到了自己未发出的编辑消息和社团群99+的消息。

“兄弟们，让社长保持第一好吗？”

“社长好好看呜呜呜呜呜呜。”

“妈妈来啦！”

……

张怀瑾无语扶额，心想这回麻烦大了。看着张怀瑾铁青的脸色，柏欣妤伸了个脑壳勾着腰去看张怀瑾的手机。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是要他们给黄恩茹投票……但是没发出去……”张怀瑾一脸无语，把手机推到了柏欣妤面前。

柏欣妤也一脸无语，不知何处发泄情绪，闷闷的锤了一下桌子，并用一种幽怨的情绪盯着张怀瑾。看了半天张怀瑾又转过头来盯着自己手机，扯着嗓子喊：“投稿人韩家乐……这韩家乐是谁啊，你认识吗？”

看到张怀瑾摇摇头后柏欣妤眼睛一亮：“她没经过你的允许私自把你的照片投稿到网站，你是不是可以要求她删掉啊？？”

看着柏欣妤的星星眼，张怀瑾说道：“这个是评选同学们心中的校花，是可以自由投稿的，就想微博营销号搞一些明星投票一样，不需要征求本人同意的。”

柏欣妤瞬间垮下脸来，张怀瑾就很郁闷了，戳了戳柏欣妤的胳膊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希望黄恩茹第一啊？”

柏欣妤这个恶霸这时却生出一丝娇羞，“上次不是下暴雨嘛，我被困在食堂，就是她特意拿了一把伞给我，”柏欣妤顿了顿：“她把伞给我叮嘱我快点回去洗个热水澡的时候露出的笑容呜呜呜呜，妈妈我恋爱了。”

随即柏欣妤又露出凶狠的表情：“这个韩家乐是不是有毛病啊？没经过别人的允许就乱投稿别人的照片。”

张怀瑾无语扶额，算是在记忆中翻到了这件事。还真有柏欣妤对黄恩茹春心萌动这一茬，当时知道这件事的张怀瑾还在犹豫要不要跟柏欣妤摊牌，在好友与暗恋的人之间作取舍时柏欣妤突然和韩家乐在一起了。原来当初送伞是韩家乐拿演唱会门票逼着黄恩茹去给柏欣妤送伞，黄恩茹还为这事嘲笑了韩家乐这个怂货好久，至于张怀瑾多戏的内心小剧场，早就被主人公抛之脑后去追求（尬聊）自己的暗恋对象了。

就是不知道柏欣妤晓得送伞的人是韩家乐后会有多尴尬呢。张怀瑾笑而不语。

5.

当张怀瑾正为投票的事发愁时，黄恩茹找上了她。

“同学你好，现在有空吗？”

张怀瑾嘴角一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没空，现在很忙，再见！”张怀瑾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生怕后面的人拉着她多聊几句，只留下一直在后面叫着“同学”的黄恩茹。

但这人实在是执着，不知道从哪里要来了张怀瑾的微信，但无意间瞥见柏欣妤盯着自己幽幽的眼神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浓眉大眼的出卖了自己。正准备上前怼柏欣妤一通，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张怀瑾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柏欣妤，他只觉得柏欣妤盯着自己的眼神更加的幽怨了，赌气似的拿起手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开始回消息。

“同学，你好，最近有空吗？”张怀瑾不避讳的点开了黄恩茹发给自己的语音，果不其然看到了逐渐黑脸的柏欣妤。十分做作的拿着手机发过去了语音。

“有空哦。”句尾的语气微微上扬，看到柏欣妤气的牙痒痒，张怀瑾心想，还不是你先出卖我的。

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谁知道柏欣妤突然偷袭，上去就是一个锁喉，把张怀瑾压到了床上。

“姓张的，朋友妻不可欺！”

“松手，松手，我错了还不行吗！！要没气了！！”柏欣妤的手微微松了一下，张怀瑾吸了一口气之后冲她的吼道：“还不快起来！”

“你去见她的时候带上我，你快点答应我，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恶霸笑嘻嘻的说道。

“答应，答应你。但是你总不能和我一起去见她吧？你可以在我们附近找个位置坐着，这样总可以吧？”

“我就知道你最……”柏欣妤笑嘻嘻的起来，反手就被张怀瑾一个锁喉压到床上。

“天道好轮回啊柏欣妤，”张怀瑾压在她的身上哼哼了两声，“叫你出卖我。”

得到柏欣妤的请客承诺后张怀瑾轻快的从柏欣妤身上起来，打开微信同意了邀请，径直走向床边，往后一躺。

我真的穿越了，这不是梦，张怀瑾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闭目养神。

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里面多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私设ABO
*成年之前均为B，成年后少数分化为A或O，大部分人保持为B
*朋友测出来的设定，觉得很有趣就写了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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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黄恩茹今天也是垂头丧气的从医疗院里走了出来。

院口小保安亭里的大爷早就眼熟了她，白白净净的闺女失魂落魄的推着小黄车走了过来，大爷给她开了门，又是好一通安慰。

“闺女，你别灰心啊，阻滞症又不是什么大病，总会治好的，瓜熟蒂落的事儿......”

黄恩茹一听，一双鹿眼更是瞪了起来，踩上车飞一样的骑走了。

快到家的时候，黄恩茹看见楼洞口搂搂抱抱正腻歪的情侣，眼眶一红嘴一撇，下一秒泪珠就跟金豆豆一样蹦了出来。她一边嚎一边上楼拿钥匙开锁进家门，低头模模糊糊看见一双褐色小皮鞋的时候才闭了嘴，满脸眼泪儿的抽嗒着。

张怀瑾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惨状。

张怀瑾把吸管插进酸奶里，吸了一口，看了看黄恩茹的脸，视线向下瞄了瞄黄恩茹藏在背后的手，翻了个白眼准备回屋。

黄恩茹一个扎猛子扑了上去：“怀瑾啊！你不能和我分手！！”

张怀瑾回身一张纸巾摁在黄恩茹脸上：“你能不能先把你脸上的大鼻涕给擦了再来抱我？！”

“那是我饱含痛苦的泪水！才不是大鼻涕！”黄恩茹愤恨的把脸抹干净，气鼓鼓的瞪着张怀瑾。

张怀瑾冷笑的“呵”了一声，吸着酸奶斜着眼瞟着黄恩茹：“不哭了？”

黄恩茹点点头：“不哭了。”

2.
黄恩茹和张怀瑾相识于高中。

两个人虽然念了同一所高中，但一个1班一个7班，教室一个在西走廊尽头一个在东走廊尽头，成绩一个在排名榜最上端，一个在排名榜最下端——黄恩茹也不是成绩不好，只是学校艺术班不参加考试却还要榜上留名这点真的很烦。

一二年级的时候，两个人只是相互知道有彼此这个人的状态。

黄恩茹对张怀瑾的印象就是尖子生，长得好看但是矮，领过几次操，讲过几次话。

张怀瑾对黄恩茹的印象是长得好看，学唱歌的，跟体育老师关系很好，总能在办公室看到她和老师开玩笑。

然而其实并不是她跟老师混的好，只是那位老师——后来张怀瑾和黄恩茹熟了之后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和那位体育老师关系不好的人。

哦，除了数学李老师。

两条平行线急转弯相交于高三的性征体检。

十八岁的孩子总是要经历人生的一道坎——是A还是O。

十八岁的黄恩茹，觉得自己艺考查成绩那天都没有这么——紧张纠结过。

彼时的她还是青涩莽撞的年纪，对于成人的世界似懂非懂，向往着那份成熟，却又因不知道承受什么而惶恐不安。她只知道这个结果对她的未来影响甚远，让她不得不掏出全副心思去准备迎接。

“黄恩茹——”

黄恩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Alpha。”

黄恩茹雀跃着松了口气，随即开始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可怜的什么O。早上出门前小黄就被小黄妈拽到一边咬耳朵，说如果万一不幸体检检出来是O，一定要注意在学校保护好自己，不要被人欺负，吧啦吧啦吧啦。

她正这么想着，耳朵边突然就响起尖子生的名字。

“张怀瑾，Omega。”

黄恩茹愣的一偏头，张怀瑾就站在她身边儿，本就颜色不深的嘴唇被用力抿的泛白，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连黄恩茹这种感知迟钝的人都察觉出四周空气的变化，不怀好意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从四周朝着圆心直冲冲的撞来，黄恩茹突然就心口一股怜爱的热气。

她向张怀瑾身边微微靠拢一步，表情不自觉地阴沉下来。

来自Alpha的威严将四周招扰的视线打散了不少。

黄恩茹脸色这才好一点，堵在心口的那股气儿迎刃而解。只是不知道自己此举就像是昭示所有权。

张怀瑾侧头看她半晌，确认这只看起来有点傻的Alpha没什么其他意思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谢谢。

新晋Alpha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张怀瑾在心里“嗯”了一声。

不是看起来傻，是真的傻。

3.
上了大学的张怀瑾和高中的张怀瑾变化还挺大的。

其实与其说是变化，不如说是自我保护的方法。

原本与熟人说话的时候才会带刺儿又狠毒，在分化为Omega之后被张怀瑾当成了防御手段，大一刚开学不久就以说话狠、毒、刺和白到反光还有那张像是娃娃一样精致的脸蛋儿出了名，成了名副其实众人追捧的白玫瑰。好死不死这位白玫瑰小姐的信息素还是火药味儿的，她的室友曾经评论道：“张怀瑾就是那种是人就想采的花，是A就想上的O。”

张怀瑾曾经以此为论题和室友辩论过，结果被室友一句话怼了回来：“A本来掠夺性就强，你说你说话呛就算了，还火药味儿，这一发情，不上你上谁？”

张怀瑾气急跳脚曰：“那我就找一个不会上我的A！”

室友眼珠子一转，上上下下看了张怀瑾一眼，不屑道：“你要是想说黄恩茹就直说。”

张怀瑾脸红的快跟学校图书馆的砖块一个色儿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

不会上人这个梗，是黄恩茹闻名学校的原因。

我们小黄同学，以优异的专业课成绩考入张怀瑾学校的音乐学院，成为了音乐学院里唯一一个女A。人美歌甜心还善，小黄同学顺理成章的登上学院王老五榜单，追求者男女混杂，热门中的热门。

刚分化的年轻气盛的Alpha总是受不了诱惑的，不少Omega有意无意释放信息素上演诱惑戏码，而我们的黄恩茹同学——完全没有反应。

这是，非常，不正常的。

于是黄恩茹的前体育老师，现好友，陈倩楠老师，提议她去检查一下。

这一检查，就发现了问题。

非生理性信息素阻滞症，简称阻滞症。是指腺体无法释放和接收信息素、从而导致患者无法进行正常的诱发和标记行为。

说白了就没法儿发情。

这消息一出来，轰动学院。

“得亏你是个女的，你要是男的不就成阳痿了嘛？”——By，正经到不行的陈倩楠。

4.
所以黄恩茹和张怀瑾在一起算得上是众望所归——发不了情的Alpha和不想被人上的Omega，怎么想都是天生一对啊！

但是黄恩茹和张怀瑾到不这么认为，因为她俩心里清楚，她俩又不是因为这些原因才在一起的。她俩谈恋爱是自然而然的、分化初期的时候小心翼翼的O和护花使者的A，情愫早就有了。再加上意外考进同一所大学、朋友的起哄和有意无意的撮合，她俩是真的谈恋爱，不是挂个名。

既然是真的谈恋爱，那牵手、拥抱、接吻，还有上床，这些都是她们想做并且要做的事情。前三项还好说，可这第四项......

好在黄恩茹的阻滞症是非生理性的，就像是马桶被堵了，只要疏通就可以恢复正常。

可怜张怀瑾一个脸皮薄的，却总是不得不搞得家里一股子火药味上演信息素诱惑。

然而结局通常就是满脸通红的张怀瑾跨坐在面如死灰的黄恩茹腿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时间轴转移到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年头，黄恩茹的阻滞症还是没好。

其实本来这事儿对张怀瑾打击应该挺大的，但是每次一看黄恩茹被自己勾起了欲望湿漉漉的眼睛和无论怎样都释放不出信息素后缩在沙发一边开启自闭状态，张怀瑾就觉得眼前她的恋人实在是太让人爱怜不已了。

黄恩茹每个月都去医疗院报道，有的时候一个月去两次。但带回来的结果都是相同的。

所以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失落吧。

眼看着恋人情绪逐渐低沉，张怀瑾将酸奶放到一边，悄悄给前老师现朋友以及邻居陈倩楠发了条微信。内容大概意思就是叫她下来蹭饭，顺便转移一下黄恩茹的注意力。

信息发出去没过多久，陈老师就来拍门了。

“黄儿啊！小怀瑾！我来蹭饭了！”

张怀瑾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张怀瑾眼睛一亮。

陈倩楠身边儿还有一位。

“想哥啊，你也来啦～”

沙发上的黄恩茹这才心情多云转晴，蹦起来跑到门口把两人拽进屋里，然后捧着李想的脸猛亲了一口。

“哇！想想！”

李想扒开她的脸：“麻烦你尊重一下你以前的老师！”

陈倩楠扯着嗓子大叫：“怀瑾你管管她？！在你面前她都这样了你还能忍吗？！”

张怀瑾弯腰拿拖鞋：“嗯，那我也亲你一口？”

陈倩楠刚下应下就看见李想笑呵呵看过来的目光，求生欲望极其强烈：“不了不了。”

5.
吃过晚饭后李想本来就打算和陈倩楠回去了，但黄恩茹可怜巴巴的瞅着她俩，还特别幼稚的扯上了袖子不让她俩走。

反正隔天是休息日，也不用上班，两人心一软就留了下来。

既然留了下来，李想看着陈倩楠朝着桌子上的碗盘努了努嘴：“你去把盘子刷了。”

“凭啥呀！”陈倩楠不服气的大叫：“你不也吃了！”

“你吃的比我多。”

“那、那我比你高，可不就吃得比你多！”

“也是，你就一男人。”

“我才不是女装大佬！”

争吵到最后结果就是陈倩楠灰溜溜的进了厨房洗碗。

张怀瑾拍了拍黄恩茹，叫她也去厨房一起洗碗。

黄恩茹乖巧的得令。

黄恩茹和陈倩楠在厨房里劳动，张怀瑾就和李想坐在沙放上聊天。

说到李想，高中的时候李想和陈倩楠被分到黄恩茹她们学校实习，陈倩楠教体育，李想教数学。

陈倩楠刚来没几天就和学生们玩成一片，李想没上任几周就把她教的那班数学成绩拔高了平均线。

陈倩楠跟谁都能玩好，李想对谁都温柔的不得了。

唯独对对方——在办公室两句话不对头就火药味十足是常事。

一开始张怀瑾是真的以为她俩不对盘，直到这两人不小心被她撞破在教师卫生间争吵着吵着突然陈倩楠就给李想来了个强吻。那时候还没分化的张怀瑾对信息素没什么反应，只闻到空气中蔓延着独特的冰凉的草叶气息。

后来才知道那奇特的味道是薄荷混香菜的味道。

撞破了两人有那种关系的张怀瑾日后便不自觉的留意起了这两位老师，然后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两位老师都是Alpha。

Alpha和Alpha也能谈恋爱吗？

她记得她还问过李想这个问题。

李想当时表情很纠结。

“谈恋爱和那个无关吧？只是偶尔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因为一些事情吵起来。”

青春懵懂的张怀瑾追问道：“什么事啊？”

然后李想慢慢涨红了脸色，抿了抿嘴小声告诉她：“咳，比如谁咬谁腺体之类的......”

张怀瑾神色一屏。

成人的世界真是硝烟弥漫啊。

厨房里黄恩茹又在和陈倩楠抱怨阻滞症的事儿了。

陈倩楠边刷盘子边听着，神色认真，没有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情了。”小黄说了半天，最后垂头丧气的吐出一句话。

陈倩哪能在一旁听着，隔了两秒，轻轻问到：“你觉得两个Alpha为什么能在一起？”

黄恩茹一愣，学术上来说，Alpha对Alpha的信息素是没有反应的，所以两个A在一起的情况是非常的少的。但她还是回答了：“因为喜欢啊。”

陈倩楠眯了眯眼睛：“是啊，因为喜欢啊。我喜欢李想，所以不管她是A是O还是B，只要是她的味道，我就喜欢、有反应。虽然李想她自己总是嫌弃她自己那个香菜味儿......”

然后她朝着黄恩茹的脸弹了弹指尖，水珠蹦到黄恩茹的脸上，她抬起胳膊挡了挡，然后用袖口擦了擦脸。

陈倩楠说：“你既然喜欢张怀瑾，你怎么可能对她的信息素没反应？”

停顿了下，陈倩楠又恢复了那副机灵鬼的表情：“不要太在意嘛，我有预感，你马上就会好的。”

“真的？”黄恩茹不信，但还是抱有念想。

“我祝你马到成功。”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6.
深夜时分，张怀瑾睡到一半口干得很，砸吧砸吧嘴起床倒水。

从房间出来走向厨房，路过客厅的时候被蜷着腿缩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缝隙的地板上的黄恩茹吓了好一大跳。

“你不睡觉干嘛！想吓死我啊！”

黄恩茹一抬头张怀瑾才发现她可爱又可怜的恋人巴掌大的小脸上又都是眼泪了。她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伸出手，抱住黄恩茹，轻声哄着她。

“不哭不哭哦，又怎么了呀？”

黄恩茹在她怀里抽抽嗒嗒：“你梦到你跟、你跟我分手了哇——”

张怀瑾呼吸一滞。原本黄恩茹的性格不是这样的，但跟她在一起、病又不得医之后，原本开朗的人硬生生变成了敏感又爱哭的孩子。

“我不会和你分手。”张怀瑾听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又带上些许火药味。“黄恩茹，我如果想和你分手，何必拖到现在。”

这下好了，这火药味儿浓的自己都觉得有些呛了。

怀里的人听见这话，身子一抖，反搂住她，抬头准确的叼住她的嘴唇。

“真的？”

嘴唇贴了一会儿，黄恩茹退开了几分，可怜巴巴的问她。

“真的，我要是想和你分手早就和你分了，拖拖沓沓不是我的处理方式。”张怀瑾点头道。“黄恩茹，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还没闻过你什么味儿，我是喜欢你，又不是喜欢你的味儿！”

“我的味道一定是好闻的味道，不像你，这么呛。”

得，这明显就是心情好了，不然怎么还跟她贫上嘴了？

张怀瑾咬了咬牙，扯过黄恩茹睡衣领子，一口朝着黄恩茹的嘴就咬了下去：“那你倒是让我闻闻啊！”

黄恩茹一时间被火药味呛得睁不开眼睛。

但她实在太喜欢张怀瑾嘴唇软软的感觉了，于是伸出胳膊，一把拉过张怀瑾的身子，将她搂在怀里。

张怀瑾觉得姿势别扭，扑腾了两下想叫黄恩茹放开她，但是黄恩茹既不松手也不松嘴，反而一股越战越勇的形势。

张怀瑾只觉得自己脸上越来越烧了。

但其实，她也没想放开黄恩茹。

好半天，黄恩茹才憋不住松了口，大口大口喘着气，手却依旧搂着张怀瑾不放。

“今天，陈倩楠说，”黄恩茹把额头搭在张怀瑾的肩膀，因为还在喘息讲话的速度异常缓慢。“我如果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对你的信息素没反应。”

张怀瑾轻轻了“嗯”一声。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张怀瑾闭上眼睛，脸贴着黄恩茹的脖子。

“你相信我吗？”搂着她腰的手都在发抖。

张怀瑾虽然已经见惯黄恩茹因为阻滞症而不自信，但每次都觉得在她面前露出这个样子的黄恩茹，格外让人心疼。

“我信。”

张怀瑾说。

在她腰际的手又抓紧了几分，张怀瑾被动作搔得有些痒，拍了拍黄恩茹的后背叫她松开回房间休息。

黄恩茹的表情还是有些不太好，贪恋张怀瑾的温度不愿松手，赌气似的摇了摇头。

她摇头的一瞬，张怀瑾在黄恩茹发丝飘摇的一瞬。

“黄恩茹......”张怀瑾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挣开她。

“什么？”黄恩茹像是个没吃饱的孩子一样瘪着嘴。

“你......”

张怀瑾瞪着的眼睛就想她没剪刘海前的额头一样亮。

“你是松子味儿的......”

速打沙雕。

ooc。

文/锦鲤宝宝吐泡泡

18. 

看完电影苏杉杉和费沁源一起回学校。 

 

费沁源：喝奶茶吗？请你。 

 

之前费沁源有讲在减肥吧？ 

 

王雨煊说过，女孩子的每一句话都要放在心上。 

 

还好我记性好，苏杉杉不由得感叹。 

 

苏杉杉：你不是在减肥吗？ 

 

费沁源脚上速度加快把苏杉杉甩在了后面。 

 

走这么快干嘛？应该是记起来自己在减肥吧。 

 

幸亏我提醒了她。

19. 

苏杉杉已经四天没有看到费沁源了。 

 

因为费沁源已经四天没有从悠唐综合楼的小树林里走了。 

 

苏杉杉很不解，去找张怀瑾。 

 

在苏杉杉把全部事情都告诉张怀瑾后，张怀瑾气的准备把苏杉杉打一顿。 

 

如果不是韩家乐拉着苏杉杉可能没了。 

 

但是韩家乐只是拉着张怀瑾，并没有捂住她的嘴。 

 

 

“你放开我，让我打她一顿！让我为民除害！！” 

“这是什么惊天极品大直男！！” 

“我差点被你气到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 

 

 

骂骂咧咧了半天张怀瑾也骂渴了，坐下来大喘气韩家乐递给了张怀瑾一杯水。 

 

“你这种直男能找到对象我直播吃桌子。” 

 

韩家乐拍了拍张怀瑾的背，“没关系，世界这么大她总会遇到另一个直男。” 

 

“说的也是。”张怀瑾点头同意。

苏杉杉：我怀疑你们在内涵我？不对，明涵！！ 

 

韩家乐把板凳挪了挪坐到苏杉杉面前。 

 

韩家乐：说真的，你正经一点，我觉得你真的不要学习别人怎么追女孩的方法。 

 

韩家乐：不用硬拗，顺其自然吧，真的。不然迟早也会现出原形的。 

 

张怀瑾：你要真想追，你的态度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韩家乐：对，除非你不喜欢她。 

 

张怀瑾：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直男行为已经伤害到了她。也伤害到了我！！ 

 

苏杉杉：我去想一想吧…… 

 

 

 

苏杉杉走后韩家乐一脸笑意的走到张怀瑾面前。 

 

韩家乐：怀瑾我觉得你这次要吃桌子了。 

 

张怀瑾：？ 

 

韩家乐：没事，这么直男的人是找不到对象的。 

 

 

除非她喜欢的人也刚好喜欢她。

20. 

在接到费沁源电话的时候苏杉杉是懵的，犹豫了一下才接通。 

 

“伞伞呜呜……我今天打游戏好生气，我黄金晋级赛我方有一个挂机的……他挂机送人头还骂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苏杉杉：费沁源，我是苏杉杉。 

 

电话那头的人不说话了，只能听到一点点抽泣声。 

 

苏杉杉关切的问道：你在哪？在寝室吗？我去找你。 

 

 

原来费沁源说的是“给宋雨珊打电话”，但因为打游戏晋级赛被坑伤心到口齿不清Siri听成了“给苏杉杉打电话”。 

 

 

看到苏杉杉出现在门口的费沁源哭的更大声了。 

 

苏杉杉：怎么声音越哭越大了？ 

 

费沁源：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直男啊……呜呜都不会安慰人…… 

 

苏杉杉：不是我不安慰人，而是你现在哭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打游戏被坑被骂，你现在哭的原因是因为距离你上一次情绪崩溃到现在期间所以累积的负能量导致你情绪崩溃。

苏杉杉：所以我只安慰你这一件事是不行的。 

 

费沁源听愣了，忘记了哭。 

 

苏杉杉趁热打铁：你仔细想想，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哭是没有用的，她只会让你很消极，然后会把这种情绪带入生活里，影响你的效率，各方面都会影响的那种。所以不要把消极情绪带入生活里，不然在消极情绪里干什么事情效率会很低。 

 

费沁源：好像是这个理，可是我还是很难受。 

 

苏杉杉：情绪有一个过度阶段，没事的，我陪着你，想哭就哭吧，哭完就不要难过了哦。 

 

费沁源趴到了苏杉杉的怀里，苏杉杉环抱住费沁源轻拍她的背。 

 

苏杉杉：没事的没事的。 

 

费沁源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21. 

第二天起床时费沁源发现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姿势。 

 

苏杉杉背靠在墙上坐着，怀里抱着费沁源，头和她的头相抵。 

 

“杉杉醒醒。”费沁源戳了一下苏杉杉。 

 

“我的腰好疼啊……”苏杉杉捂着腰疼的龇牙咧嘴。 

 

“一晚上都是一个姿势当然会疼啊，你是不是傻啊，你为什么不躺下来。”费沁源扶着苏杉杉，把她放在床上趴着。 

 

“我怕我一动就把你弄醒了……”苏杉杉无辜的看着费沁源。 

 

“笨蛋……你别动我给你揉揉。” 

 

费沁源把苏杉杉的衣服往上扒，苏杉杉轻咳了两声，难得的红了脸。 

 

 

苏杉杉和费沁源在一起了。

22. 

苏杉杉和费沁源在一起了。 

 

韩家乐：所以张怀瑾你什么时候吃桌子？ 

 

您的好友张怀瑾已经退出群聊。 

 

 

23. 

苏杉杉和费沁源手牵着手十指相扣漫步在悠唐综合楼的小树林里。 

 

要上课了费沁源把信塞到苏杉杉的口袋里。 

 

“现在不许打开哦，回去再看。”费沁源飞快的亲了一下苏杉杉的脸然后跑走。 

 

苏杉杉后知后觉的捂着被亲的地方，笑的一脸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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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笨拙的爱也是很戳人的。

以上的撩妹方法不适用于现实生活中。 

 

苏杉杉为什么会成功？ 

 

可能是因为脸好看吧。

还会有后续，具体什么时候有，我也不知道。

(所涉专业知识多为虚构，并非实际)      

      黄恩茹觉得自己受到了二十几年来最大的精神冲击。多重人格？这是真实存在的吗？而且就发生在怀瑾身上？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是张怀瑾和韩家乐联合起来在蒙她。

      韩家乐继续解释着：“我们对她进行过几次催眠，诱导她所有人格出现，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身上有双重人格。主人格是你的女朋友，而副人格就是现在的她。”

    “从我们的观察来看，她的主人格相对比较阳光、和善，而副人格则比较阴暗、冷漠。”

      黄恩茹回想起这段时间张怀瑾过于反常的表现，和从前相比确实判若两人，开始有些相信韩家乐的话。又或者这本就是她心底的期望——那个深爱她的张怀瑾并没有改变，只是暂时藏起来了。

    “综合我们的观察和交流，她的副人格应该产生于小学时期。那段时间她在别人家寄宿又遭受校园欺凌，没有受到应有的关爱，于是通过这种方式自救，分裂出一个更强大的人格、抽离那些痛苦的记忆来保护自己。在她后来的成长过程中，副人格也会偶尔出现，距现在最近的一次应该是刚上大学的时候。”

    “总的来看，她的副人格一般是在主人格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与不安的时候出现，可以说是背负了她身上最阴暗的记忆，而且她知道主人格的存在。至于最近为什么又出现了……”韩家乐看着黄恩茹交杂着惊异和悲伤的神色说道，“你可能比较清楚吧。”

    “这个病的治疗很复杂，关键在于融合各个人格，而融合的方式就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了。是各自保留一部分？如何保留？又或者是……让某一方消失？都要靠她自己的配合。”

    “好啦。”韩家乐如释重负地说，“基本情况我已经说明了，接下来就让她自己跟你说吧。”

    “再提醒你一次，她现在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女朋友哦。”

 

      老实说，当黄恩茹看到那个带着点冷笑走出来的张怀瑾时，很有一股冲上前揍人的冲动，就好像她是绑架了她女朋友的罪犯。但那终究是张怀瑾的躯体，是两个灵魂共同寄寓的躯体。

      那张她最喜欢的脸上正挂着她最讨厌的笑容，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开口说道：“你还是来了。”

    “其实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事，我宁愿你不要来，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小瑾彻底抹去了。对了，我叫她小瑾，还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joker。”

    “邮件是我发的，日记也是我伪造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吸引你来……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吗？”

      黄恩茹没有理她。

      张怀瑾嗤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么敌视我，是觉得我把小瑾藏起来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呢？”

    “我的记忆从她入院的那晚开始，好像我就突然站在她床边，看着她对着电视上你的颁奖仪式发呆——一个独自在黑暗的病房里流泪的小瘸子和她正站在聚光灯下前程无量的女朋友。”

    “不要这么说，她已经恢复得很好了。”黄恩茹压抑着怒气说。

    “不是我说，是她自己这么想。”张怀瑾漫不经心瞟了黄恩茹一眼说道，“小瑾总是这样，思绪沿着最坏的情况一滑到底。”

    “小时候我总是心疼她，既然她没有别人可依靠，那就由我来保护她。我想这世上只有我会这样无条件地永远爱她，永远陪在她身边。但后来我发现这样的保护会让她没有长进，她还是那样敏感又怯懦，还是那样热切地献出真心……”张怀瑾抬头看着黄恩茹，“……然后再一次受伤。”

    “我痛恨所有这些无能为力的脆弱时刻，不如就让她消失好了，从此只剩一个刀枪不入的张怀瑾。”她的眼中闪着黄恩茹从未见过的狡黠光芒，像是调皮的孩子又像狡诈的猎人。

    “可是后来她又回来了——不如你来猜猜是什么时候？猜错的话就见不到小瑾了哦。”

      此时的黄恩茹好像卸去了方才一身剑拔弩张的敌意，垂下眼睫低声说：“是出院后那一周和……我生日那天吧。”

      张怀瑾状似欣慰地点了点头：“你陪在她身边的时候，根本没有我出现的机会。所以我再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如果要让她消失首先就要让你离开她，最好毁掉你对她所有的信任和喜欢，斩草除根。”

    “所以第一天回去上班的时候我骗你说是去聚餐了，其实是我故意买的酒，还去商场蹭了香水。本来我准备偶尔故技重施，一点点消磨你的耐心，谁想到她居然回来了。”

     “因为那天是你的生日。”张怀瑾玩味地看着黄恩茹，忽而放轻了声音说道，“说不定你原本可以把她留下的。”

      黄恩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紧握着微颤的双手透露出她的情绪。

    “还好我前一天的表演发挥了作用，让她在你这里碰了壁。于是我又出现了，并且决定加快分手节奏，最好让她永远别回来了。”

    “说起来，她生日那天我是准备和你……”张怀瑾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再趁机‘不经意’透露一点喜新厌旧的意思，那样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可惜我精心准备的表演才刚开始就被拒绝，你……”

    “那是她送我的香水。”黄恩茹轻声打断，语调中似乎有一丝哽咽。

      张怀瑾微皱起眉，片刻又舒展开来：“啧，那还真巧。”末了面带回味补了句：“小瑾的品味还不错。”

      黄恩茹已经懒得管这句话的内涵。

    “好啦，来龙去脉我都说清楚了。现在你可能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我为什么要吸引你过来还告诉你所有真相。毕竟我只要再坚持几天，就能让你彻底死心，然后主动分手，对吧？”

      黄恩茹终于抬起头来，眼角已经泛红，眼眸覆着一层雾气，目光却依旧坚定聚焦于眼前的人，是对答案的探求。

      张怀瑾看着黄恩茹复杂又深沉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道：“之前听你说今天有国家歌剧团的选拔，我就特意选在今天给你一个考验，看你最终的选择，看你是不是值得小瑾的爱。”

      眼前的张怀瑾忽然流出一种轻柔而认真的语调，让黄恩茹恍惚觉得是她的怀瑾回来了。

    “医生说我总是在她恐惧不安的时候出现。你说小瑾怕的是什么呢？”

      没等黄恩茹回答张怀瑾就自语道：“怕一个人身处黑暗的孤寂，怕憧憬破灭的未来，怕……成为你的负担。”

    “我并不是要你为她牺牲什么，只是想确定，你不会放弃她。”

    “至于我为什么之前还在想让她消失，现在又要给你这个机会——也是给小瑾回来的机会，是因为那天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她大学的日记。那是一个密码本，但我试了一遍就解开了。解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再深藏的心事也不过是某个人。”

    “其实那时我还在嘲笑她，嘲笑她为什么总是义无反顾地将真心献给世界上最虚无缥缈又变幻无常的情感，到头来不还是反受其累？可是看完那本日记，我已经开始羡慕她了。不是羡慕那些青涩的感情或者稚拙的浪漫，而是羡慕她抓住了光。”

    “我所承载的记忆，是我们曾经历的最黑暗的时光，又或许不是她我并不觉得那是黑暗，因为我已经在其中行走自如了。记载在那本日记里的她，是我从未见过的明朗少女。我只见过她的失意绝望，却不能想象意气风发的模样。于是我开始理解她的牵挂，曾经在黑暗中感受过光明的人，一生都不舍得放弃吧。”

    “以前我总是嫌弃她怯懦，现在发现其实她远比我勇敢，如果不是有飞蛾扑火的勇气，怎么能体会到光明的温暖呢？”

    “所以我最终决定给她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因为我也想看看那样的光景。”

    “幸好，算她没有看错人。”

      语毕，张怀瑾带着温柔笑意望着黄恩茹。那是黄恩茹在眼前这人脸上见过最认真的表情，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相信她的怀瑾已经回来了。

 

      之后她们和韩家乐一起确定了诊疗方案，最终目的是将两个人格融合在一起，缝合张怀瑾的回忆，当然也要尽量改变副人格当中不健康的部分。幸好问题发现得早，本人配合的意愿也很高，所以还是有很大希望成功融合。

    “虽然性格不太好，但从发展的时期看，副人格其实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嘛。”韩家乐这样安慰黄恩茹，想告诉她副人格没有那么棘手，黄恩茹听了却是心下一恸。

      其实这件事并不能完全怪这个自诩“joker”的副人格，她不是另一个人，而是张怀瑾完整人格中的碎片，黄恩茹想，自己之前也不过是片面地爱着剥离了那些黑暗过往而总对她温柔的张怀瑾。

      三人商量之后韩家乐决定先把张怀瑾的主人格引导出来，以后再定期来做融合治疗。

 

      引导催眠开始前张怀瑾附在黄恩茹耳畔说了一句话：

    “黄恩茹，不要再把她弄丢了啊。”

“黄恩茹，摸够了吗？” 

 

黄恩茹转头对上张怀瑾的眼睛。 

 

 

 

1. 

“老王你快帮帮我，我要被她当成变态了。” 

 

黄·欲哭无泪·恩茹。 

 

半夜听歌的黄恩茹不小心把蓝牙耳机掉到下铺了，黄恩茹以为这个点的张怀瑾睡着了，所以光明正大的找，伸手一摸发现触感不对，接着就听到张怀瑾幽幽的叫自己名字。 

 

“摸够了吗？” 

 

哦我的上帝，哦我的老伙计，这冰冷的声音简直不想回忆第二遍。 

 

听完黄恩茹声泪俱下的陈述王雨煊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和杨晔打电话。 

 

“狗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呜呜呜呜。”黄恩茹拉着王雨煊开始飚演技。 

 

“我也没经历这种事啊。”王雨煊看着黄恩茹。“而且你知道那是谁吗，张怀瑾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过那晚。要不你给我详细讲讲之后的事？” 

 

“兄弟你不带这样的。”黄恩茹欲哭无泪。王雨煊手机响了一下。 

 

看了一眼对黄恩茹说：“女朋友给我打电话了，我先走了，自己保重。” 

 

“狗子？老王？王雨煊！”黄恩茹愤愤的向王雨煊越来越远的身影吼道：“你个见色忘友的！” 

 

谈恋爱的果然靠不住。黄恩茹想。随即黄恩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柏欣妤……” 

 

 

 

2. 

黄恩茹一瘸一拐提着袋子从医务室出来，看了一眼订的东西要到了慢慢的走到门卫室去拿。走了两步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停下给柏欣妤打电话。 

 

很快柏欣妤就出现了，边抱怨边把黄恩茹扶到不远处的椅子那里，然后向门卫室跑去。 

 

没过一会柏欣妤提着一堆东西走过来。 

 

自热火锅。 

 

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你怎么不告诉我自热火锅还带个锅？” 

 

“你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重吗？” 

 

…… 

 

柏欣妤开启人形bb机模式，黄恩茹捂住她的嘴，“到门口我把韩家乐的联系方式给你，等我腿好了给你当僚机。”柏欣妤这个bb机才闭了嘴。 

 

虽然是闭了嘴但嘴角那么笑容实在是灿烂，走了半天柏欣妤还是按耐不住，贱兮兮问黄恩茹。 

 

“咋的，对张怀瑾这么上心？” 

 

 

 

当然上心啊。黄恩茹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你要是不小心袭了别人的胸被人当场抓获慌不择路踩上拖鞋没站稳滑倒直接跪到地上磕到膝盖硌到手而被你袭胸的人还把你扶到床上给你涂药把自己的床让出来给你睡。 

 

你能不内疚？？？？ 

 

当然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你就是了。 

 

太丢人了。 

 

 

黄恩茹结束了自己的头脑小风暴并且用和张怀瑾如出一辙的刻薄语气反击到：“怎么，我们柏恶霸任劳任怨的给别人提东西竟然是为了一个联系方式？” 

 

柏欣妤这回是彻底闭了嘴。脚上加快了速度，仿佛是在报复瘸腿黄恩茹。

3. 

到了门口柏欣妤把东西放下并催促黄恩茹快点打开微信。要到微信的柏欣妤嘴上的笑容更是藏不住。 

 

“黄恩茹，我先走了，自己保重。” 

 

黄小盒儿仰天长叹问自己都交的些什么朋友，一个个都重色轻友。戏精黄恩茹抹了抹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泪，抬手敲了敲门。 

 

张怀瑾很快就出来，看到黄恩茹后眼睛一亮，随即看到放在地上的东西眼里的光又暗淡下来，多了一丝阴郁。但还是把黄恩茹扶到床上然后把自热火锅提了进来。进来后的张怀瑾一句话也没有说。 

 

黄恩茹不知道张怀瑾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怀瑾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啊，是因为昨晚的事吗……那个真的是意外，我……”张怀瑾打断了黄恩茹的话。 

 

“膝盖和手还疼吗。” 

 

“不疼了。” 

 

“晚上我来给你涂药。” 

 

“好。” 

 

又是一阵沉默。 

 

“腿伤了多在寝室里待着，手不是硌到了吗还提那么重的东西。” 

 

黄恩茹心头一暖，随即解释道：“我让柏欣妤帮我提上来的。” 

 

“柏欣妤？她怎么会帮你提东西，没要什么好处吗？” 

 

张·对柏欣妤知根知底·怀瑾。 

 

“前些天不是元旦汇演我和韩家乐一起表演吗，柏欣妤缠着我要她的联系方式。” 

 

“柏欣妤？？？准备追韩家乐？？？好小子，居然不告诉我。” 

 

张怀瑾起身去弄自热火锅。黄恩茹准备搭把手被张怀瑾按了下去。 

 

张怀瑾很快弄好了。 

 

“怀瑾，我发现你还挺适合居家一起过日子诶。” 

 

“谁要跟你一起过日子。”嘴上这样抵赖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真可爱。 

 

4. 

“怀瑾，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黄恩茹向张怀瑾伸开双臂。 

 

张怀瑾瞪了瞪黄恩茹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些。 

 

“哎哟，怀瑾，轻点。”黄恩茹疼的龇牙咧嘴。 

 

“疼死你，让你学我说话。”张怀瑾嘴上嘴硬着手上的动作却放轻柔了。 

 

 

 

晚上张怀瑾还是把自己的床让给黄恩茹睡，自己则爬上黄恩茹的床。 

 

半夜黄恩茹起来喝水，一瘸一拐的准备倒水却发现离床不远差不多伸个手的距离放了一个板凳，上面有一杯水。 

 

死傲娇。 

 

黄恩茹看了眼睡在上铺的张怀瑾，喝了口水继续睡了。 

 

 

第二天准备跛着腿继续去浪荡的黄恩茹被张怀瑾一把按在了床上，并且对黄恩茹凶兮兮的威胁。 

 

 

 

 

被限制出行的黄恩茹发现张怀瑾真的很容易脸红。 

 

于是在调戏张怀瑾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怀瑾你的嘴唇亮晶晶的，好想亲一口啊。” 

 

“你知道你和苗苗的区别在哪吗？她住在魔仙堡里你住在我心里。” 

 

“你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看你，可能因为你是美女吧。” 

 

“可能因为你太娇小了，会让人产生保护欲。” 

 

………… 

 

每次都是以张怀瑾脸红而收场。 

 

看到脸红的张怀瑾黄恩茹总是大笑。 

 

 

 

 

伤快好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黄恩茹不希望这么快好。 

 

 

 

 

半夜张怀瑾起来喝水，小心翼翼的下床。倒水前往黄恩茹床边椅子上的杯子里看了一眼，把水壶拿过来把杯子倒满，然后自己再倒水喝。 

 

爬上床前看了看黄恩茹，把她的被子理了理，站在床前又看了好一会才爬上去。 

 

黄恩茹睁开眼睛，看着离床不远那个刚刚被倒满的杯子，把被子又拉上了一些。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不希望那么快好了。黄恩茹想。 

5. 

在张怀瑾的精心（划掉）照顾下，黄恩茹很快能走路了。 

 

“好了，你的膝盖也好了，可以上去睡了。” 

 

“哎呀，怀瑾，我的膝盖还是好疼。”黄恩茹捂住膝盖一脸痛苦状。在张怀瑾的床上打滚。 

 

“别装了，快点上去。”张怀瑾一把拉起黄恩茹的手想把她拽起来。但是由于黄恩茹躺着，张怀瑾一不小心摔在了床上。 

 

张怀瑾两只手撑在黄恩茹的耳朵两侧，身体则骑在黄恩茹的身上，两双眼睛就这样对视着。 

 

“扑通、扑通。” 

 

该死，我的心跳声为什么这么大，要暴露了吗。 

 

张怀瑾率先起身。“你要睡那你就睡吧。我有点急事，我先出去了。”说完赶紧逃离现场。 

 

黄恩茹起身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脸，另一只手放在胸口，感受着心跳声。 

 

看着跑掉的张怀瑾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连脖子都红了，你也喜欢我的吧？ 

 

张怀瑾，你跑不掉了。 

6. 

“黄恩茹你是不是喜欢张怀瑾啊。”杨晔勾着黄恩茹的脖子，“要不要我帮帮你怎么追？” 

 

“你怎么知道，我看起来很明显吗？” 

 

“拜托，就差把喜欢这两个字写脸上了。”杨晔扶额，“但是张怀瑾好像不怎么回应你。” 

 

才没有好吗！她那是害羞，害羞！ 

 

但是自从那天以后，怀瑾好像很少搭理我了。在学校碰见只是打个招呼然后飞快逃走，或许怀瑾并没有那个意思？ 

 

“她应该不喜欢我，算了吧杨晔。”语气里明显的失落。 

 

“嗯。”杨晔看了看黄恩茹，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两个傻子，看来还是得我出马。 

7. 

黄恩博在教室门口晃悠，时不时往里看。 

 

杨晔马上跑到教室门口。 

 

门口站了个帅哥加上杨晔马上跑过去吸引了班里一大批人的目光，还有少量起哄声。 

 

有不少人看着门口那两人，也有不少人看着王雨煊。 

 

王雨煊看了一眼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杨晔和门口那个男孩子聊了一会就进班了，朝黄恩茹走过去。 

 

“都起哄些什么呢，我有狗子了，再说别人不是来找我的。”杨晔径直走到黄恩茹桌前故意大声嚷嚷道：“别人是来找恩茹的，太害羞不好意思进来。” 

 

黄恩茹刚想出声问杨晔发什么疯就被杨晔递过来的水怼住脸了。杨晔侧身到黄恩茹的耳朵旁边：“想追张怀瑾你就别说话。” 

 

黄恩茹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但还是轻微点头同意了。 

 

杨晔故意大声说道：“他给你的水，让你放学等一等他。” 

 

班里一阵起哄。杨晔用余光看着张怀瑾捏笔用力到泛白的手。 

 

计划通。 

 

 

放学后黄恩茹先出教室，张怀瑾看着黄恩茹的背影。 

 

“东西我来帮你清，你现在不追上去就晚了。”杨晔把张怀瑾往门外推去。 

 

杨晔看张怀瑾半天不动对张怀瑾吼道：“张怀瑾你就不能主动一次吗？” 

 

张怀瑾深呼吸了一口，追了上去。 

 

 

8. 

张怀瑾看到黄恩博替黄恩茹提着包，两个人并排走，欢声笑语。 

 

张怀瑾心横了横，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黄恩茹的书包，插在两人中间。 

 

“怀瑾怎么了？” 

 

“黄恩茹我有话要对你说。”张怀瑾边说边喘气。“我怕我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 

 

黄恩茹替张怀瑾拍背，“好好好，先缓一缓，不急。” 

 

“这位是？”黄恩博问道。 

 

“哥哥，这是张怀瑾。” 

 

哥哥？？ 

 

哥哥？？？ 

 

哥哥？？？？！！ 

 

张怀瑾一时震惊到说不出话。 

 

“你就是张怀瑾啊，我听恩茹经常提起你。”黄恩博伸出了手。 

 

“哥哥啊不，黄恩茹的哥哥你好。”张怀瑾还处在震惊之中，机械的晃了晃手。 

 

“黄恩茹我现在有急事我先回去了拜拜。”张怀瑾再次飞快的逃离现场。 

 

“怀瑾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怀瑾？怀瑾？”黄恩茹看着张怀瑾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摸了摸头。

 

9. 

“你说张怀瑾喜欢我？”黄恩茹不敢相信的看着杨晔。 

 

“没错哈哈哈哈哈，张怀瑾难得一次的主动居然哈哈哈哈哈哈。”杨晔马上变脸道：“你现在快回寝室，抓住这个机会，加油。”杨晔向黄恩茹打气。 

 

 

10. 

黄恩茹在寝室门前站了一会儿，犹豫再三还是进去了。 

 

她看到张怀瑾在床上躺着。 

 

怎么睡觉也不把脑袋露出来？黄恩茹上前把张怀瑾的杯子往下拉。 

 

拉开被子看到哭红了眼睛的张怀瑾。 

 

“怀瑾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不哭不哭，我去拿纸给你擦擦。”黄恩茹拿纸擦了擦张怀瑾的眼泪，张怀瑾看着黄恩茹。 

 

“黄恩茹，我有话要对你说。”张怀瑾起身，说话还带着些许哭腔。 

 

张怀瑾拉着黄恩茹的手。 

 

“黄恩茹，我喜欢你。”黄恩茹准备张口张怀瑾按住了她的嘴。“你先别说话，让我先说完。” 

 

“之前你问我为什么元旦汇演后我不理你了其实我是吃醋了，你和韩家乐聊天我吃醋了。” 

 

“你那次找耳机不小心摸到我的胸其实我没生气我也不想那么凶的说你只是当时吓到了声音大了。” 

 

“后来你总说不是故意的我倒是有点生气。” 

 

“自热火锅那天我是因为看到你腿伤了还乱跑才凶你的。” 

 

“你赖在我床上那天我不小心趴在你身上立马走开是害怕你会发现我的喜欢。” 

 

“后面若有若无躲你也是。” 

 

“但是我现在想想，没什么好害怕的。” 

 

“黄恩茹，我喜欢你。”

“如果你感到膈应我现在就搬出去。” 

 

黄恩茹把张怀瑾拉进怀里。 

 

“我也喜欢你。” 

 

“我看到你半夜给我的杯子添水，替我盖好被子。” 

 

“其实我很希望腿伤可以好的慢一点这样就可以天天和你相处了。” 

 

“你就是个死傲娇嘴上说着不却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照顾我。” 

 

“腿伤好的那天你跑出去我看到你发红的脖子我也以为你喜欢我，看来我没以为错。” 

 

“但是你后来又开始躲我，我怀疑是不是我想多了。” 

 

“你之前对我说要和喜欢的人做很好的朋友其实我很想反驳你，我不想和你做好朋友。” 

 

“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张怀瑾推开黄恩茹看着黄恩茹的眼睛。 

 

蜻蜓点水般吻了吻黄恩茹的唇。 

 

“你说上次你是不小心，是意外。” 

 

“但这次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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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黄恩茹篇，还会有张怀瑾篇。

（具体什么时候有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