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场的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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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上来说仍然是因为看不到《細く甘く歌う》这篇文的结局所以自己脑了自己爱看的。两个人重逢的祝愿归re_rec老师及其文章,XP太怪及ooc的部分归我。P2魔改了点官方手游生日套的设计。口味很怪真的对不起!口味很怪真的对不起!口味很怪真的对不起!(←并没有真的在道歉。)
—立场的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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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上来说仍然是因为看不到《細く甘く歌う》这篇文的结局所以自己脑了自己爱看的。两个人重逢的祝愿归re_rec老师及其文章,XP太怪及ooc的部分归我。P2魔改了点官方手游生日套的设计。口味很怪真的对不起!口味很怪真的对不起!口味很怪真的对不起!(←并没有真的在道歉。)
恶鸟
Title:恶鸟
Paring:枢木朱雀/鲁路修;基诺·瓦因拜鲁古/红月卡莲
Rating:PG-13
Warning:!!!雷!!!不是纯爱故事,不建议狂爱朱雀鲁路的朋友观赏。
Notes:《厌狗病》 的朱雀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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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成为圆桌骑士不久,基诺给我送来一只乌龟,还不到四分之一个巴掌大,看...
Title:恶鸟
Paring:枢木朱雀/鲁路修;基诺·瓦因拜鲁古/红月卡莲
Rating:PG-13
Warning:!!!雷!!!不是纯爱故事,不建议狂爱朱雀鲁路的朋友观赏。
Notes:《厌狗病》 的朱雀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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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成为圆桌骑士不久,基诺给我送来一只乌龟,还不到四分之一个巴掌大,看花纹是巴西龟。他天塌了也不会那么好心,去稍一打听就知道那是我的几位同僚在打赌,于是我坚决不要。
哎呀,怎么被你知道了。基诺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想看看你几天会把它养死嘛。
这只乌龟被我拒之门外后四处辗转,最后被阿尼亚收养。这俩挺合得来,阿尼亚没事就把乌龟托在手心到处逛逛,有次还把它带上莫德雷德打仗去了。一天我在十一区行宫的花园里练习剑道时她恰好也在,于是我俩便聊起天来。她说听说你养什么都死,从小到大都这样,真的吗?
我说是的,从树上掏的麻雀没一只能活,附近的鸟见了我都绕着飞。
巴西龟在我俩中间的地上爬来爬去。它被养肥了挺多,正好有一个掌心大。我蹲下伸手去逗弄它,它张嘴就咬住我的指头。我大叫。阿尼亚很认真地点点头:不招小动物喜欢,朱雀你。
我无可辩驳。她又问:你养过几只宠物?我忍着痛回答:一只鸭子、十几只麻雀、五十多只独角仙…说到这里我的舌头突然自己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我又继续说:很多很多知了、两只小鸡…
这么多啊,阿尼亚说,真厉害。
我不确认这是不是一句嘲讽,但是她无论说什么话都是一个表情,显得非常诚恳,让我一时哑口无言。乌龟松开嘴,又开始在地上爬来爬去,我把手指头抽回来检查,红了一块,留下一道龟龟牙印。这时候基诺恰好来了,看到我这幅衰样故作深沉地叹息道:选宠物就像是爱情一样,没有双方的心动是不行的!心动!阿尼亚问你谈过恋爱吗?基诺说没有,但是不妨碍我畅想。你有什么意见?难道你这家伙就恋爱过吗?
阿尼亚懒得搭理他,于是他又恶狠狠地转头来看我,问:你呢?你有什么意见?
我当然没有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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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尝到爱情的滋味是在八岁那年,对象乃是大我十五岁的一位的家仆。事到如今,她的容颜已不太清晰,叫“直子”还是“玲子”也很模糊,只记得她一头黑发,眼睛总是弯弯的,面带微笑。当遇到我时,她就会低声喊“朱雀少爷”,并且摸一摸我的头发。她从来不像是父亲或者其他家仆那样责备我偷偷跑到后山上去捉鸟,完了带回来又养不活;她年轻、美丽、总是款语温言,从厨房偷偷带些果子给我当加餐,比起要我严格控制体重的藤堂来说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她被我视作母亲一类的角色。除却入寝与沐浴等私人时间,我几乎时刻黏在她身边。有天,我又靠在她怀里,鼻尖埋在她柔软布料之间呼吸时,突然惊觉一件事情:妈妈离开了我,在我仅一岁多便撒手人间,这就代表这位直子或是玲子也终将会离我而去。
我吓坏了。为了更多地得到她的爱,我花了很多精力。童年时期的我是个小小的恶魔,那个年纪的孩子并不明白如何制作标本,也不知道要提前把它们的内脏掏空。我重回老本行,回到后山踩碎麻雀的翅膀,看它在地上悲啼、像虫子一样爬行,而它们覆盖羽毛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就好像是那痛苦并未施于身上。我用一节短木棍黏住它的脖子,迫使鸟儿挺起胸膛,然后把已经残破不堪的翅膀展开。在这时候,这只鸟回光返照似的突然生出了最后一丝力气,用力照我手腕上来了下儿,脆弱的鸟喙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缺口。在我发出痛呼的那个瞬间,它便脖子一歪,再不动了。
它依然作着起飞之态,但已无法再远离我,这让我感到非常新奇且快乐,腕间那小小的疼痛便消失不见了。我就这样捧着它来到房间,高高举起,呈于家仆小姐眼前。然后她发出尖叫,向后退去,捂住面庞。四周的仆役围上前去,将我隔离在外。我孤独地高举着双手,听到她崩溃地发出小小的哭声。现在想来,满手鲜血却在快乐微笑的我在她看来一定可怕极了。
我愣在原处,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当我低下头来,重新看到先前被啄伤的那处,鲜血已然凝固,只剩一星看起来很快便会消失的疤痕。
这是我人生中做出过无数个愚蠢判断里不算非常重要的一个。在失去家仆小姐的那一天,我得到了余生都未泯灭的瘢迹,而这竟然是一只很不起眼的死麻雀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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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次失恋之后没多久,世界发生巨变。自世界那边的新角色加入生活大舞台,填补了女佣小姐缺失所带来的空隙。鲁路修·Vi·不列颠尼亚,他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和抚子形象,与我过去的挚爱相差甚远。他坚强、固执,是另一种美丽而不可摧毁的东西。有时他突然冲我露出笑容,那就好像是在说:朱雀,你做得真好。你没有做错什么,你让我好开心。而这种笑容会让我突然产生一种错觉。我就好像是条被抛弃过的狗,只要他勾勾手指就又会跑回去了。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也许是因为一开始我把他推到地上,又或是因为我拆穿了他为了哄骗娜娜莉编造的谎言;再可能,是由于我吵吵嚷嚷的,看起来没什么教养,或者是因为我的国籍。我们呆在一起时,鲁路修眼中有时会突然出现让我害怕的情绪。这种情绪会现身于他感到愤怒和恶心的情况下,例如当他提起父亲、母国、老家见风使舵的亲戚们,又或者是在我们相处时他不经意瞥向我的时刻。鲁路修当然也刻意地掩饰过这种嫌恶,但是自家仆小姐离开之后我已经练习表面工夫两年有余,在这方面算是个中老手,因此非常简单就识破了他的伪装。
为了得到这样的笑容我再次拿出了掏鸟的本事。那时候他们住在仓库里,鲁路修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自己做饭。作为小孩子来说他的手艺确实很超标,但是我生来长着大和胃,吃不惯洋食,每周去找他吃饭不过是因为想看他嘴上嫌弃手下却很诚实地从自己的碗里夹出些吃的匀给我。他悄悄看着我吃饭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一处栖之地。鲁路修不像是爸爸或者藤堂先生,他当然也不像妈妈、家仆小姐或者是任何一个人。鲁路修不喜欢我,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希望鲁路修能很开心很开心,我会保护他的。我的体力很好,非常会爬树,如果真的有了危险,我会开着爸爸的车带他逃走。我会开车,虽然我只有十岁,但是我已经会开车了。
我整天往储藏室跑,拉着鲁路修跑东跑西,去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只为能和他多呆一会。有次我带他去看工地焊铁,火光太亮刺伤了他的眼睛,医生说需要滴眼药水然后静养几天,我自告奋勇担任照看他的要职。鲁路修想要自己来,我用力拨开他的手。我不放心你啊!他反抗无果,嘟嘟囔囔地仰起头,伸展着脆弱的脖颈,你不会把我弄瞎掉吧,朱雀?
我盯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那有着青色血管的薄薄眼睑,细软的黑发使他陡然生出一种女性似的可怕的美丽,这样的炫目让我的身体轻轻战栗起来。无依无靠、身在异国他乡的鲁路修——我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些被我掏到的麻雀的样子。小小一团、宁死不屈的美丽鸟儿,灰头土脸地试图用喙啄伤我的手指。我珍爱鲁路修就像是珍爱那些可爱的小鸟,于是我心中便又一次萌发了那不齿的念头。
那天他睡了蛮久,直到娜娜莉上床、月亮升到天空中央。我看着鲁路修,手抖得停不下来,牙关也在上下打架。如果鲁路修是鸟儿,那么他就总有一天会飞走,而十岁的我只有一种方法让麻雀永远停驻。
我小心地撑住他耳侧的空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嘴唇。
鲁路修当然没有醒过来。奇怪的是,这时候我突然听到脑袋里响起轰隆隆的笑声。好恶心,好恶心!趁着人家睡觉偷偷亲人家,好变态!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叫出声了。为了不吵醒鲁路修和娜娜莉,我只好非常小心地环顾四周,用气声问:是谁?
我是被你杀掉的麻雀。声音歌颂道。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家伙。
我想要反驳自己并不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家伙。我解释,杀死鸟儿并不是因为觉得杀掉东西好玩,而是因为我太喜欢它们,想要把它们留在身边。我本意不是想杀掉鸟儿,是鸟自己不争气没有活下去。麻雀听完之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逐渐的,我也不害怕了,反而有点恼火。那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我尽量很有礼貌地问。
麻雀清了清嗓子,很无所谓地说:没什么事情啊。我只是来和你呆在一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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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常常说:尤菲米娅皇女殿下死后,朱雀好像是变了个人。我觉得她这句话主要在讲我是如何完成了从单纯的武夫到能谋能打的战士当中不可思议的转变。在EU,麻雀给了我很多战略建议,助力我仅以兰斯洛特一机便攻破公爵大本营并勇夺“白色死神”的雅称。我们两个的关系在几年内也发生了一些改变,可以平和地聊聊天。再见鲁路修的前一天晚上,我乘专机回东京租界。那天麻雀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沉默,在飞机上,它突然问:你非要回去不可?
我还以为它在开玩笑,就回答那是当然。经过多年相处,麻雀明白无法更改我的心意,便告诫我一定要离鲁路修远一点,语气非常可怕,几乎让我觉得鲁路修不是碳基生物,而是头生羊角的大恶魔一类宗教玩意儿。我打趣地问:怎么说,难道他还会比你一只死鸟的灵魂更可怕吗?而麻雀似乎忧心忡忡,少见地没有与我对骂,气氛突然就变得很尴尬。于是我只能向它保证会离鲁路修远到不能再远,毕竟我还有辅佐总督的任务在身,不能每天都在学校里和他们扮家家酒游戏。麻雀听我这么一说,好像突然高兴了些,又叽叽喳喳地叫起来了。
我发誓,那时候我的心里确实有一块地方是这样盼望着的。尽管我不知餍足地恨着把尤菲米娅从身边夺走的鲁路修,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怨怼更多地来自于他对我的欺骗。鲁路修亲手破灭了我对他的美好幻想,又在天台上用一个吻把它摇摇欲坠地拼起来。在我扣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咬他的舌头之前,有刹那我有想过就这样把他杀了。这个危险的想法一经成型就很难消失,但鲁路修作为重点保护对象绝不能死,于是我在脑子里催眠自己,把亲吻当成一种武器,亲得越狠他死得就越快。到了后来,鲁路修完全喘不上气来,膝盖都在打弯儿。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在飞机上对麻雀的保证,于是亡羊补牢地想要非常冷酷且帅气地扔他一个人在楼顶迷思,自己回到教室里去。只是那天我的脑袋一定是出了问题,一吻结束之后,我不知为何并没按照计划把他丢在身后,而是凑上前去,很轻地、像是小时候偷亲他那次似的啄了啄他的嘴唇。
鲁路修眼里突然露出了非常惊慌的神色,只是这表情也仅仅用了一瞬间就隐散在瞳仁中了。他愣了不到半秒钟,非常不甘示弱地咬住我的舌尖,像是麻雀一样奋力在上面留下一道伤口。
那天晚上我彻底忘记了与麻雀的约定,和鲁路修搞到了一块去。我亲了他很多次,他也亲了我好多次。每次他的嘴唇碰到我的,或是他发着抖紧紧抱住我的脖子时,那就像是有颗漂浮在我俩身边的泡泡“砰”地裂开,从里头炸出一点稀薄的空气或者是别的什么,那几乎让我产生一种感觉,就好像是鲁路修真的有一点爱我似的。就好像他吻我是因为真的想要吻我,而不是因为别的未知的原因来补偿、贿赂、甚至于玩弄我。在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又做了很多次,没有一次再让我产生这样的错觉。错觉。所以那一定是因为我又自作多情了,我想起家仆小姐,所以那次也肯定是这样了。麻雀知道我们变成这种关系之后非常刻薄地和我说,你等着吧,现在你可倒霉了。至于我嘛,我不怕倒霉,反正我的人生已经够垃圾的了。
我于是就笑着说,反正不管我多倒霉你也得和我一块儿,别装蒜了。麻雀不说话。鲁路修死了之后,它就再也不说话了。可是它已经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就死了,所以它是不会消失的。我知道它一定还在某个地方藏着准备看我出洋相呢。从那天之后,我没事就叫一叫它的名字,期待有一天它还能和我讲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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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垃圾人生变得更加垃圾,也就是我成为Zero第三个年头的某个午后,去特派试机时塞西尔突然很不好意思地把一个小孩儿交到我手上。这是我侄女,她很急迫地抓住我的手腕上下摇了摇,麻烦你帮忙带半个小时,我很快就回来。罗伊德那家伙到处找我,再不去他怕是要生吞螺丝钉。
自从特派扩建,圆桌的机体也一并挪过来做检修。那天正好是特里斯坦的大洗日,监工的基诺便也加入我俩的聊天行列。小女孩大概也就四岁大点,手里很珍惜地捧着一枚螺母。基诺问小妹妹这是什么呀?她说这是我的宠物!是塞西尔姨姨拜托我好好保管的,让我看着它不要乱跑。
基诺从没看过小孩,因此也不知道这种针对幼童精神寄托式的托管方法,一时间哽住了。比起他那副大咧咧的样子,明显是我这种浑身上下密不透风的靠谱形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女孩转头问我:Zero叔叔养过宠物吗?我点点头。那Zero叔叔养过什么宠物呢?小女孩坚持不懈地追问。
麻雀会让我怎么回复呢?无论我如何好奇,它都悄悄躲起来了,不会回应我的困惑。于是在一段时间的迟疑之后,我决定如实作答道:一只鸭子、十几只麻雀、五十多只独角仙…
讲到这里,我突然横生出一种难以承受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从头穿过我,把我插在地面上似的。这种疼痛一时间让我有些惶然,但是很快,我就调整过来,继续说:
很多很多知了、两只小鸡…
沉寂许久的基诺这时找到了痛点,出声点评道:Zero你蛮不会养宠物的嘛,明明指挥打仗做得很好来着。
我对小家伙很头痛啊。我说。
基诺突然转向这边,很认真地建议道:你应该再去养点试试。找些长命的东西,狗啊猫啊乌龟之类的。麻雀知了什么的,一听就是活不久嘛!
他说得很笃定。也许是表现出来的那副模样太权威,小姑娘的心马上就被夺走了。好厉害,好厉害!黄毛叔叔好厉害,懂的东西好多啊!女孩捧着螺母,把它举过头顶给基诺看,我的这只要怎么养?帮人家看看好不好啦!
我瞧瞧。嗯,三滴机油…
机油!好哎——
我站在原处,整个人都在发抖。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能尽力保持不动,否则就会跌倒。麻雀啊。我在心里呼唤着,从未有如此想听到它叽叽喳喳地出现。
麻雀啊。只有麻雀懂。只有麻雀见过,只有麻雀听得到。只有麻雀被我拆开、踩碎、被我迫使着高高仰起头来,只有麻雀知道我不是因为它太美丽才杀死它,那天面对它的诘问我撒了谎。只有麻雀知道我天生一身恶骨,杀人是因为内心最深最深处渴盼鲜血,而我用一辈子去否定我自己、冠冕堂皇给自己套上新的理由和身份,是由于我甚至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只有麻雀见证过,那天晚上阿什福德的夜灯亮着,在外头投进来的雾蒙蒙的光下,鲁路修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抬头看我,轻轻问“你知道吗?我妈妈以前和我讲,你养过什么东西,那么它这辈子都会是你的了”之后,我匆匆钻进浴室,撑着洗手台很艰难地才忍住没有掉眼泪。只有麻雀知道我的愚蠢,明晰在那一刻我真的想要相信也许鲁路修真的是有一点点爱我的。只有麻雀会在我发现他其实从未如此时给我安慰。
基诺不明白,没有人明白。我不需要饲养什么东西,而是需要被饲养。我的暴戾、我细小的刀口和创伤、我踩碎鸟儿翅膀的恶行恶念需要得到疏解,我亟待解放。我渴求一位至善至美的全能将我变得像它那样,这样我就能在深夜的梦魇里堂堂正正面对临死前目眦欲裂的父亲,这样我就能给自己一个理由,让我相信自己所选之路是正确的,不曾分岔、不曾出错,让我得以在面对那些被我伤害甚至杀死的幻象时不至泪流。我选择鲁路修,是因为只要他能幸福…
…是因为只要那天贴在轿车后窗玻璃、哽咽着与我告别的他若能够得到幸福,那就证明我依然没有脱轨。
我不知道一切是为什么逐渐演变到这个地步,我不知道为何要与他拔枪相向。如果那个夕阳下的鲁路修消失了,那就证明我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毫无意义。而今这噩耗三年前便传来,如今已然飘散云烟之中。
鲁路修至死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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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个月,在基诺和卡莲的婚礼上我恰好和神乐耶坐在一块。她年纪稍稍一大就开始伤春悲秋,开始不顾司仪在台上讲话,转而和我讲一些当年的风光事。真吵啊,我想把他弄下去直接让神父下来,就像你当年把巴别塔炸掉一样,嘿嘿。说完了她非常审视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这里找到一些不是当年那个Zero的证据。我恪守沉默是金的人生信条,只点点头,不想和她多做交流免得露馅。过了一会,新郎新娘登场,基诺很少见地耳朵通红。我和他认识好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害羞,因此很有趣味地瞧了一会。
神父宣布:好啦,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妻子了。他们凑到一起,拉着手,嘴唇轻轻碰了碰。卡莲睁着眼睛,很不好意思地瞟了瞟下头,基诺一把扶住她的后腰,更实诚地吻了她的嘴唇。现场响起欢呼声,我也跟着鼓了鼓掌。吻毕过后,基诺又凑上去舔了下她的嘴巴,意犹未尽地撤开了。
嗯嗯。神乐耶在一边很怅惘地说,亲了这么多次,看来骑士阁下一定喜欢卡莲到想死了吧!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恋爱?我说,Zero啊,不然咱俩复婚吧。我依然可以是你温柔贤惠的妻子,而且是成年版本哦,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被抓起来了。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突然被捏住了。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鲁路修落在我嘴唇上的那许多个冰凉的吻,他呼吸的时候,嘴巴贴在我的耳旁,呼出的热气几乎要把我的心融化了。之后的有一天,我在他家用过晚饭后离开,他突然在门口叫住我,问:你下周还来吗?在我能做出反应之前,鲁路修有些堂皇地纠正:不来也没关系,工作要紧…
那时候我非常、非常想要拥抱他。我非常想要问,鲁路修,是你杀了尤菲吗?真的是你杀了她?然后他哪怕说是有外星人来克隆了一个很坏很坏的他去把尤菲杀死了我也会信,我会去研究宇宙飞船,然后去太空找外星人复仇。或者他要是讲是的,但是我有我的理由。这样我也会原谅他。我恨他,但是我从没想过要恨他。鲁路修不在,评定我所做一切的标准就丧失了。鲁路修不在,其实什么都没有意义。他回去之后,我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很久,纠结要不要进去把话问清楚。但是那天我什么都没有做,因为温柔地邀请我去他家做客的那个鲁路修什么都不记得。其实如果要问我早就可以问的,如果麻雀还在,一定会嘲笑我只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罢了。
突然之间我听到孩子的声音,有谁在扯我的手。低头一看,原来是塞西尔的侄女拉着另一个小女孩,酒会已经开始,新郎新娘都下台了。小侄女很高兴地打招呼说:Zero叔叔!你看,这就是Zero叔叔,一个从小到大养了很多东西却什么都养不活的叔叔。叔叔叔叔,你能再讲一遍你养了多少宠物吗?我和别人讲,他们都不信!
我费力地笑一笑,并在心里知道她们将完全看不到这个笑容。我的脑袋有千斤重,但是我还是回握住她的手,非常敬业地说:一只鸭子、十几只麻雀、五十多只独角仙、很多很多知了、两只小鸡…
在喧闹里,我听到有东西振翅远去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