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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正经的标题和非常正经的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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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沉香和大沉香的故事

  

  

  

  

  　傻小子，世事难料，多的是人倾尽所有也达不成所愿，你又待如何？

　　申公豹问。

　　彼时他们刚刚逃离金霞洞，告别了过去十二年的梦魇，沉香仍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

　　见申公豹望向自己，他想了想才出声作答。

　　目的达成便好，其他的，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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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最后一截石桥崩裂，太极图的卷轴彻底收紧。

　　沉香被冲击掀倒在刻着封神榜的山像脚下，还未来得及聚力，又被一道缚神弦高高吊起。

　　魔礼寿抖落身上的碎石，顺了把肩头盘踞的花狐貂，一派气定神闲，口中还不忘讥讽杨戬几句。

　　立在他身旁的玉鼎真人则正相反，面朝太极图几息无言后念了两声戬儿，便给他口中视若亲子的爱徒判了死刑。

　　“我也只能将你们，丢进这太极图里化了。”

　　话音一落，他和婉罗被齐齐丢进太极幻象。

　　

　　“心想何物，何物便现。心虑何物，何物必即。”

　　一重幻境破碎，又跌入更深一层迷雾中。

　　在下落的眩晕感里沉香回想起魔礼寿对太极图洋洋自得的夸口，这位广目天王难得说了句实话，太极图的玄妙，的确能困住杨戬。

　　幻象停滞，他重重摔落在一棵古树的枝叶间，抬眼一望满目苍翠，是金霞洞里常见的山景。

　　遥遥瞥见石崖松树下的棋盘边围坐着两个身影，奔上前正是杨戬和将他们扔进图里的罪魁祸首，玉鼎真人。

　　大抵是杨戬先进太极图里待了一刻，成了这神器的靶子，沉香这位后来者遇到的幻影竟也是以他为主角。

　　沉香走近坐下，又仔细看了看周身的两位熟人，都要比他记忆中年轻些。

　　杨戬眉目间多了几分意气和对师长的拘谨，发上也还没束起那块将额头严严实实遮住的头巾。

　　最重要的一处差别，是那只天眼还完好如初，并没像沉香在华山路途中无意瞥见的一般，如一道刺目的疤痕镌刻在杨戬额前。

　　“戬儿，莲花峰下的那群玄鸟，近来又有些躁动了。杨婵若是无力平息，你便去协力助她吧。”

　　“徒儿知晓。”

　　杨戬低头应了玉鼎的嘱托，一本正经的姿态让一旁的沉香颇感有趣。

　　仗着幻境里的舅舅看不见，他干脆就直直盯住杨戬不放，不错过一丝领略二郎真君年少风采的机会。

　　对坐的玉鼎见徒弟起身欲走，又开口喊住他，说了几句为天下大义云云才放人离开。

　　沉香正想跟他离开，一迈腿才发现自己被禁锢在原地，任凭九转玄功怎样发力都抬不起腿，只得呆立在树下，被迫看玉鼎真人慢悠悠收拾棋子。

　　玉鼎将棋盘恢复最初的布局，抬手落下一子，又叹了一句：“我太了解戬儿，知道他听得进什么，自然也会被世间安宁缚住手脚。”

　　沉香听他这般感叹，又猛地想起杨戬在太极图里对这位师傅的质问，霎时面色阴沉，背手抽刀狠狠刺下。

　　

　　还未等刺中，眼前的玉鼎如云雾消散，一阵恍惚，又落入一重天地。

　　这次他有了防备，脚底触到实心便利落一翻，稳稳落在一处空地上。没来得及凝神细看，脚下一阵晃动，成群的鸾鸟从周身擦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当在一艘船上。

　　待重归平稳，沉香匆匆赶向船中心的驾驶位，果然在那里瞧见了杨戬。他正和身边围着的几人说笑，沉香虽对另外三人脸生，但联系起杨戬曾和他提到过的同伴和爱犬，也明白了自己是在木二郎任职赏银捕手期间的回忆里。

　　杨戬和其他几人似乎刚刚结束一场任务，额间出了层薄汗不说，连说话都有些微微喘息。唯有一旁身材娇小的女孩还在上蹿下跳，嘴里嚷嚷着快意自在，便又要扑到杨戬身上。

　　还没得逞她就被留着络腮胡的中年汉子拎起领口不能动弹，顿时大怒，一回身炮仗似的和他打作一团。

　　杨戬看他们从船头打进船舷，满船闹闹哄哄也不生气，反倒嘴角微翘，淡然如水的外壳也裂了几丝缝隙，整个人莫名生动起来。

　　在他身侧一直没出声的中年男人看着眼前几人，抚了一把胡须，感叹道：“快意自在，当初从梅山跟着二爷一路走南闯北，也算对得起这神仙生涯了。”

　　杨戬听后随口应道：“那我倒是和你们英雄所见略同？”

　　“二爷这话说的不错，但这英雄，还是你来当最合适。”

　　“我们几个，不过是用情义绑住了二爷的普通人罢了。”

　　杨戬皱眉似是要反驳些什么，开口却听不见声音。沉香正想再走近些，看到四周的陈设渐渐扭曲变形，心下知道这是幻境即将崩塌，只好不甘作罢。

　　

　　第三重幻象落在一间陈设古朴的古宅内，和蓬莱方壶华丽堆砌的风格不同，整间屋子干净简洁，看得出主人并不在意身外之物。

　　沉香匆匆扫了一眼布置，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交谈声，下意识放轻动作，缓缓潜进房内。等他抬头看到前方的那张面容，顿时如遭雷击，呆立着忘了动作。

　　里屋站着的青年好似也察觉到了什么，俯身和坐在桌前小憩的杨戬耳语了几句，绕过愣在原地的沉香进了另一间屋。

　　等沉香踏进屋内，他已等了好一会，面色也不太好看，开口便是硬邦邦的一句：“你太慢了。”

　　他好像不准备解释自己为何生了张和沉香一模一样的脸，行事作风也颇有沉香的风格。

　　年幼的那方终究还是先沉不住气，盯着长大版本的自己不知想了些什么，周身戾气越来越重，恶狠狠道：“你是谁？为什么能看到我？”

　　“这话应该问你自己比较好。”

　　“不是你想知道怎么绑住舅舅，我们才会出现在这的吗。”

　　大抵是觉得沉香警惕心十足的模样让他想到了自己年少时的记忆，青年的态度倒比之前缓和了些。

　　他的回答明显没能让少年满意，沉香下意识反驳道：“之前的两次幻境我先前从未见过，编谎话也要合理一点。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

　　看他厉声呵斥，对面也只是无所谓地垂眼托腮，那副淡然的模样让沉香有些不合时宜想到了他刚刚认识时候的杨戬。

　　他正浸入旧日的回忆，突然又被耳畔一段熟悉的旋律唤回思绪。抬头一望，那青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个口琴，模样精巧，在他指间转动时掠起一阵光华流转，吹得也是杨戬在华山赶路时常吹的曲子。

　　重重证据之下，沉香沉默片刻收起别在腰间的尖刀，神色却仍紧绷着，预备不对就立时出手。

　　他警惕的一系列动作尽数落在另一人眼里，虽心中略感不快，见年少时的自己正目不转睛打量自己，还是决定点他一把。

　　“奔赴华山的几个月路途你也听了不少事，刚刚幻境里的那些事，当初舅舅真的没和你提过吗？”

　　“太极图这等神兵不会出现建错幻象的失误，我能提示的只有这些，信不信随你。”

　　听他一番解释，坠入重重幻象后遗忘的记忆才渐渐浮现在脑海中。沉香又突地觉察到这青年称呼杨戬为舅舅时语气自然亲昵，不知为何心头竟泛起一丝古怪酸涩。

　　他回忆青年一开始的几句回答，突然意识到不对，急匆匆想问，又因羞愤磕磕绊绊说不出口：“我和杨戬，没你口中那么熟络……！至于什么绑住他，纯属胡说！”

　　“我已经说过信不信随你，太极图心想何物何物必现，你执意蒙蔽内心，等以后后悔就没机会了。”

　　见他语气不善，大的那个也有些耐性耗尽，干脆彻底冷脸不装。

　　“别以为我是为你出现在这里的，舅舅近些年愈发不在意自己，和外界的联系也越来越弱，若非和老姚哮天他们还有牵绊，他便真要飞升成心中无一物的真神了！”

　　说到这他面色一黯，有些不愿再谈，皱了皱眉还是强打着精神继续下去。

　　“我能做的也只有用血缘和年少时的愧疚拉住他。太极图回溯是最近才研究出的用途，若之后还想来找我，进入幻象自然能见到。”

　　沉香这头心乱如麻，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又想回击一句我不会再落入太极图，却瞥见青年周围泛起破碎的水波，面前的木门猛地合上，自己也被一股外力推出屋外。

　　

      再一睁眼，几道蓝色琴弦直直劈来，身后响起婉罗提醒他宝莲灯护体的扬声怒喝。

 　他这才如大梦初醒，召出宝莲灯抵抗琴音攻击，正感到有些吃力时身后突然多了两道玄功支撑。接着便是杨戬故作轻松地对他玄功进步不小的调侃，再听到熟悉的声音，沉香一时眼睫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毕竟年少，在幻境中接收了太多讯息，靠着宝莲灯开启的短暂间隙也没法理清思绪。只觉得周身的一切和未来自己的声音都在耳边回荡，一遍遍提醒他：

　　拉住杨戬！拉住杨戬！

　　正为此神思不宁，身后的位置忽然一空，抬眼便看到杨戬一人冲向玄鸟尾羽。

　　亲眼目睹他这番动作，看着杨戬在必死的赌局中试图以命博取生机，幻境中那个自己的话又蛊惑似的响起。那个他对杨戬的描述和眼前的画面渐渐重叠，沉香终于相信那番近乎荒唐的说辞。

　　带着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仓惶恐惧，他厉声喊出那个在舌尖无数次萦绕又被克制着吞下的称呼。

　　“舅舅！”

　　

　　

　　

—

我3岁那年姑姑高考，考上了一所很有名的大学，家人们都很高兴。

据妈妈回忆，那年除夕，大家吃完年夜饭就在沙发上聚着看爸爸妈妈的婚礼录像，姑姑把我搂在怀里给我编麻花辫。

—

姑姑好像一直特别喜欢女孩子的头发，有一次我跟着她去公园散步，然后来了一个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姐姐，她还送了我一个棉花糖。姑姑一直摸她的头发。

—

爷爷奶奶在感慨爸爸妈妈婚礼的盛大，爷爷说爸爸的那场婚礼他的战友来得特别全，那两天酒喝得开心，奶奶说那场婚礼亲戚朋友来得特别全，在外地的孩子们也都去了，那两天她心里特别高兴。

爷爷又说“等以后我姑娘结婚时一定办得比这次还热闹！”

姑姑握着我的小辫的手突然停住了，接着她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哎呀……爸……我才多大啊，那种事儿还早呢……”

大人们好像又换话题了，我随手拿起旁边的镜子想看看姑姑把我的麻花辫变成什么样了。

“哎呀姑姑！编错了编错了！”

—

最近奶奶和姑姑生气了，因为奶奶嫌弃姑姑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

“高中的时候答应我答应的好好的，说上了大学就留头发，结果呢，把毛寸留成了什么狗尾狼尾的，一条裙子也不穿……”

结果姑姑一通视频一顿撒娇，就把奶奶哄好了，咦惹，姑姑不害臊。

“哼，臭丫头，这次放假回家你不把头发弄得像个正常人，你就别回来了。”

我凑到奶奶旁边看姑姑，结果她扮了个鬼脸，就把视频挂了，气得奶奶动画片都忘记给我放了。

—

今年我上六年级，姑姑还是没有男朋友。爷爷奶奶很着急。

姑姑一直说工作忙，学业忙，有论文要写，有病人要接……

其实上一次姑姑回家的时候我看到了，姑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只是对方不是“男朋友”。

—

当时我帮奶奶去楼下买盐，看到姑姑和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姐姐在一棵树的阴影下拥抱，姑姑一直抚摸那个姐姐的头。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姑姑喜欢那个漂亮姐姐，连我都看出来了，我好像不能告诉其他人，但是我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不能说。

—

就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家人的时候，姑姑和那个漂亮姐姐的事好像败露了。

我被奶奶的骂声吵醒了。

“你这是大逆不道！你……你！这是反社会的行为你知道不知道！你让家里的亲戚怎么想？你让他们怎么看你，怎么看咱们家！”

“我不管你们这种关系维持了多久，立刻给我断了！不然…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你……真是……真是……混账！”是爷爷。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爷爷这样生气，还是对姑姑。爷爷向来最疼的就是姑姑了，还帮着姑姑劝奶奶别再给姑姑物色相亲对象。

“妈！妈！……”是姑姑的喊声。

一片混乱。

—

奶奶住院了。

家人们又陷入了另一阵忙乱。

爸爸妈妈把我送到了姥姥家，什么都没说。

等奶奶再回家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我有些不适应。

—

我晚上起床上厕所，透过阳台隔断看到姑姑和爸爸在说话。

姑姑，竟然会抽烟。

我看到姑姑用手抹了把脸，爸爸拍了拍姑姑的肩膀，低头叹了口气。

姑姑长得特别高，小的时候坐在她的肩头虽然比不上爸爸的高，但那个视野也让我迷恋了很久。

记得当初姑姑病过一阵，然后就开始锻炼身体了。她虽然瘦，看起来也不会弱不禁风。如今透过那层玻璃看着月光下的姑姑，竟觉得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走了。

—

姑姑走了，临走的时候她在爷爷奶奶的房间门口站了很久，从奶奶出院后，爷爷奶奶就没正面和姑姑交流过。

—

姑姑走了半年，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听爸爸说姑姑每隔一个月就会给家里汇一笔钱。

爸爸妈妈带我去杭州旅游，为了庆祝我成功小学毕业。

我在酒店自助餐厅挑鸡腿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漂亮姐姐，抬头一看发现眼熟。

是姑姑喜欢的那个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把头发剪短了，以前齐腰的长发现在在肩头俏皮地舞动。

—

“呀，漂亮姐姐，对不起！”我看呆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道歉。

漂亮姐姐把头发别在了耳后，我看到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戴了指环，我在姑姑手上见到过一个一样的。

她转头看我的时候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顺了顺我的马尾辫，和姑姑当年的动作如出一辙。

“没关系，小妹妹。你长得，也很漂亮。”

—

告别了漂亮姐姐之后我突然明白漂亮姐姐为什么愣神了。

我长得和姑姑特别像。

漂亮姐姐知不知道我是姑姑的家人呢，如果猜到了，会不会让她伤心呢。

我的出现会让漂亮姐姐想到姑姑吧，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我在厕所，听到漂亮姐姐在隔壁打电话，对方绝对是姑姑。

“我今天在餐厅看到一个小姑娘，长得和你很像，她还叫我‘漂亮姐姐’诶。”

……

“我还有两天就可以回去啦，清风，半年了，叔叔阿姨年纪都大了，到底是我们被发现得突然，他们终究是你的父母，不会真心怪你的，你也该给他们打个电话了……”

……

—

姑姑的名字是她当语文老师的外公起的。

清风，徐清风。

这份缘分怕是上天注定的。

多年以后我得知漂亮姐姐的名字。

明月，肖明月。

—

清风明月苦相思。

姑姑磨了家里三年，从我初一磨到了我中考。

我上高一后歇的第一个寒假，爷爷奶奶终于松了口。

“今天过年，带着明月一起回来吧……”奶奶和姑姑打电话时说。

—

我看到姑姑牵着明月姐姐进门时，不禁有些恍惚。

一转眼，姑姑已经是三十的人了。

年夜饭大家举杯时，爷爷奶奶说完那套总结和祝愿，又多说了一句，

“清风明月啊，你们两个，要好好的啊。”

我看到姑姑碰杯后一饮而尽接着仓促低头，我坐在明月姐姐旁边在余光中扫到她们在餐桌下紧紧相握的手。

不，现在应该是明月姑姑。

—

我高考那年，家里又照了一张全家福，一张7个人的全家福。

考完之后姑姑和我去楼下公园散步，姑姑笑着和我聊天，

“我和明月啊，高一的时候在一起，高考那年私定了终身。如今你都高考了，我们竟然在对方身边都这么多年了。”

—

最近姑姑向医院申请了年假，打算和明月姑姑一起去环球旅行，姑姑把明月姑姑一直很喜欢的婚纱偷偷买下来了，她说，

“我想让明月穿婚纱的模样留在世界每个角落。”

她们回来的时候，恰是两个人相爱二十周年的日子。

—

“月落星辰

暮色深深

秘密小路镌刻着往日恋痕

你说一生 我也默认

我们在这月光下十指生根

仿佛远方传来悠扬的恋曲

见证了此刻甜蜜

终于我在你怀里翩翩舞蹈

从此再不怕衰老

天意让我拥有今生的你

完整了我的意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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¹最后的黑体字来源于歌词《芬芳一生》by毛不易

²一篇流水文，没有亮点没有波澜，灵感乍现，可惜栽我手里给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