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邪】汹涌 (完结)
汹涌 完结章
前文见合集
有r18部分描写
我又在北京住下来了。
从前我来北京只觉得气候干燥,不如杭州舒服,但现在反而觉得北京也不错,说到底,我承认终归是心境变了。
谈恋爱这事已经离我很遥远了,乍一拾起来,其中滋味还很复杂。我跟小花的相处模式跟以前没什么不同,最大的区别在于我那时不时出现的尴尬。
就比如说一张床上睡觉,这种事我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觉得别扭,都是成年人了,总是有生理需求的,但是跟小花睡一起之后我就不好意思在他床上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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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 完结章
前文见合集
有r18部分描写
我又在北京住下来了。
从前我来北京只觉得气候干燥,不如杭州舒服,但现在反而觉得北京也不错,说到底,我承认终归是心境变了。
谈恋爱这事已经离我很遥远了,乍一拾起来,其中滋味还很复杂。我跟小花的相处模式跟以前没什么不同,最大的区别在于我那时不时出现的尴尬。
就比如说一张床上睡觉,这种事我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觉得别扭,都是成年人了,总是有生理需求的,但是跟小花睡一起之后我就不好意思在他床上解决。
毕竟我们还没突破到那一步,现阶段只停留在练习吻技。
我在北京大概待了有半个月,这半个月的生活极其有规律。小花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我会跟他一起,不过大多数时间我还是窝在家里,待在小花的书房里临摹临摹字帖。他书房里的宝贝实在是多,一幅画就能让我打发半天时间。
昨天胖子打来电话说他和小哥已经去雨村了,他们对村子的环境非常满意,已经好好收拾了一番,问我什么时候回。我有点心虚,说满意就好。胖子太了解我了,我不主动说,他就一天三遍的打视频电话来暗示,没几天我就招了。
胖子说:“天真同志,请你马上向组织汇报,你背着组织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被他逗笑了:“什么哪一步,就,亲两下。”
隔着屏幕,胖子的面部表情非常丰富,他恨铁不成钢地问:“没上本垒?”
我差点被他这一句呛死:“你小点声!”
“你让小哥说说这像话吗?”胖子转了转镜头给到闷油瓶,闷油瓶朝我点了下头,我赶紧问了几句正事,得到张家人已经处理好了的肯定答复才松了口气。
胖子还在那边叹气,说我背着组织搞对象,应该拉出去浸猪笼。正说得起兴,闷油瓶突然在旁边来了句:“解雨臣一直有心思。”
胖子戛然而止,一脸八卦:“小哥你看出来了?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你从门里出来之后?”
闷油瓶在我们期待的目光里说:“一直。从我认识你们开始。”
我的心跟着他这句毫无波澜的陈述句抖了一下,难得闷油瓶说这么长的句子,我却觉得心里难受。如果小花早有心思,那么我这些年又做了什么呢。
胖子也静下来,感慨万分地说:“天真啊,大花可真是……”
他和闷油瓶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我心里装着别的事,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
到了这个份上,没什么好矫情的。我心里做了决定,当天就从网上下单了一套工具,还特别让店家包装严实点。
解家的地址是不能随意透露的,我填了附近的一个代收点,小花住的地方都跟铁桶一样,有解家的伙计轮班,基本全天候在附近,有时候遇上了还会跟我打招呼。解家伙计见我出门还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拿,我生怕被别人知道我买的什么,还是自己步行去取回来了。
小花不在家,我拆开包装对照说明书,又结合了网上查到的一些资料,看得脸上发热。
原来这种事男人之间真的可以。
学了个大概,我把东西先收了起来,给小花发了个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回我说今天会晚一点。
我松了口气,在书房犹豫了一会,还是放下了准备拓印的花鸟画,我把画卷起来放进木盒,自己去浴室洗了个澡。
住在一起后,我对小花的精致有了深刻的认识。拿浴室来说,不管是温控浴缸还是烘干机、吹风机,一应都是设计得非常便利的高科技,我学着他试了几次就也用上了,那种舒适程度是金钱买来的快乐。
我以前也知道这一点,还在心里想过,他这么讲究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斗下的条件。但是现在看着这些高科技产品,心里又忍不住难受。在我看来,其实小花多少是有点补偿性心理的。他守着偌大一个解家,这个家族给他带来了多少资源就带来了多少痛苦,所以等他长大后,在生活方面从来不会亏待自己。而我在物质这方面就从来没有去特别注意的习惯,但二叔曾经评价我:你都习惯了,自然不会去注意。
我脑子里的想法很多,边想边洗澡,洗完澡后我把新买的那些仪器拿过来,准备自己试一试。
(……)
我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把东西收拾好后腿肚子都有点哆嗦。小花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怎么这么早就洗澡了?”
我看了眼表,已经八点半了,其实也不算早。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你吃饭了吗?”我问小花。
“什么事?”小花换了套家居服:“我吃过了,等我洗完澡再说?”
我听到“洗澡”这个词就紧张,我说你去吧,然后就坐到床边发呆。
我这么积极主动,万一小花不愿意,我真的会很尴尬。
我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而后是烘干机的声音,而后是小花的声音:“吴邪。”
“怎么了?”我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你帮我拿一下内衣。”小花的声音透过门:“今天太累了,我忘了。”
我依言从衣柜里给他拿,黑色的男士内裤拿在手里简直烫手。我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的,敲了敲门,小花在里面一下子把门拉开,他下面只裹了条浴巾,很放松的样子,接过我手里的内裤,很淡定地坐到软椅上去穿。
我赶紧移开视线,小花又叫了我一声,很随意地看了看洗手台下面的橱柜:“你买了东西?”
我“嗯”了一声,小花又问:“哦,买的什么啊?”
他语气明显带点调侃,我要再听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就见鬼了。小花把浴巾挂到一边,招手让我过去:“其实你不用买的。”
我瞪了他一眼:“你想笑就别憋着。”
“不是,”小花笑了一声,指了指我新买的仪器:“我的意思是,我已经买了,专门定制的,材质也考虑过,你不要自己来,容易伤到。”
我脸一下子烧起来了,心说,晚了,我都自己弄完了。小花很若无其事地套上浴袍:“走了,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穿件单衣倒不冷,小花站在床边往自己脸上拍爽肤水,我坐在床上看着他:“我今天跟胖子他们说了。”
“哦,”小花很专心地护肤:“他们说什么了?”
“小哥说,你早就喜欢我。”我说。
小花的动作顿了一下,挺惊奇:“张起灵还能说出这种话?”
他避重就轻,不过我也不想继续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我继续说:“还有刚才你从浴室里看到的仪器,我用过了。”
小花的手从脸上放下来了,他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们做吧。”我说。
(……)
第一次的感觉并不会太美妙,到后面我其实可以叫停,但是我没有,小花的眼睛漂亮得惊人,他那种性感看得我也心潮澎湃,享受其中,到后面还不知死活地挑衅他,代价就是后半夜的事情我已经断片了。
其实小花已经够小心了,是我故意惹得他后面有些失控。虽然清理了,但第二天我还是发烧了。只是低烧,可是骨头缝都是酸软的,我实在是被他里里外外干了个透。早上醒来的时候正窝在小花怀里,他用热毛巾给我擦脸,我睁开眼就感觉到眼睛肿了,他把一把温水递到我嘴边:“以后不准这样。”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说这事难道是我自己操作的。
“这话我只说一次,”小花把水杯放下,郑重其事地看着我:“吴邪,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明白吗?我从来都希望你好好活着,我为你做得那些事是我心甘情愿的,无论你对我有没有这方面的心思,都不需要因为那些愧疚。”
我哑着嗓子问他:“要是我死在那十年呢?或者一辈子不知道,你怎么办?”
昨晚在昏昏沉沉中,这个念头始终搅得我不得安宁,我突然发作的病症和断断续续的记忆都是存在偶然性的。如果我没病,这辈子我跟他就是兄弟了,很多事百年后带进土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就守着他的解家在这个四九城度过后半生,如此而已。
“不怎么办,”小花说:“求仁得仁。”他把毛巾拿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至于前面的半句,如果有这种可能,我会做完你没完成的事,然后继续活着。”
只是很多事没有如果,十年结束了,我活着,他也活着。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才下床,晚上秀秀说请我们去霍家吃饭,我料到这丫头已经知道了,是在借这个机会打趣我们。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霍律也来了,我差点把这个人忘了。上一次见他时我的状态还不太正常,现在既然已经好了,我在席间特地道了谢。
霍律有点受宠若惊,很客气地摆手,说他只是来看一下,我的病很特殊,他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说完他拿出了一个病历本和一个u盘,说这是之前关于我发作时的一些资料,现在都交还给我,以便不时之需。
看得出来秀秀很会用人。虽然霍律说得非常含蓄,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以我的身份,这些东西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的,防止被有心人利用。要是流出去,说不定二十年以后又是九门未解之谜了。
我这晚少喝了几杯,小花要开车,没有沾酒。临别的时候秀秀站在霍家门口冲我们挥手,露出一种小姑娘式的调皮。虽然她早已不是那个我记忆中需要背保护的小姑娘了,她的状态像十年前的我一样好,却也告诉我这些年我所经历的一切。
回家的路上,我把u盘插在小花的笔记本上看了看,全都是那时候为了记录我状态的视频,我随手点开了一个,就看到画面中的我正拽着小花的胳膊,问他会不会拿竹叶青泡酒。
我按下暂停,但是已经晚了,小花已经笑出声来。
“这傻逼是谁啊?”我很干脆地把电脑关了,琢磨着回头把这个u盘扔了,这简直可以称为人生之耻了。
不过又想了想,还是留着,也算是一个纪念。
毕竟,如果不是亲眼看过,我从不知道,原来在第三视角的镜头下,隐藏在平淡外表下的爱意如此汹涌,淹没了我的后半生。
——
END.
(谢谢你看到这里。)
“怎么能拿溺水的人找乐子呢”
看到更新,我死了。轻微剧透注意。
球儿的确是个看重愉悦的人,他跟楚岚的相处他也承认就是为了找乐子“我并不关心你的死活”,我之前磕球岚也就是把他俩作为相爱相杀势均力敌的类型看待的,我默认球儿只是在张楚岚身上找到了乐趣,或者说,同类的感觉。
他们俩很难得,智商情商在作品中都是第一流的角色,但偏偏都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一个不揺碧莲,一个西南毒瘤,却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魅力,也因此人缘广布,如果他们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成为任何一个圈子的中心,可他们又偏偏甘心于自己腐烂发臭的名声,在他们看来只要把握自己真正重要的东西就够了,其他的都不在乎,所以球儿洒脱,楚岚决绝,他们俩的交手也因此分外精彩,令人拍案...
看到更新,我死了。轻微剧透注意。
球儿的确是个看重愉悦的人,他跟楚岚的相处他也承认就是为了找乐子“我并不关心你的死活”,我之前磕球岚也就是把他俩作为相爱相杀势均力敌的类型看待的,我默认球儿只是在张楚岚身上找到了乐趣,或者说,同类的感觉。
他们俩很难得,智商情商在作品中都是第一流的角色,但偏偏都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一个不揺碧莲,一个西南毒瘤,却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魅力,也因此人缘广布,如果他们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成为任何一个圈子的中心,可他们又偏偏甘心于自己腐烂发臭的名声,在他们看来只要把握自己真正重要的东西就够了,其他的都不在乎,所以球儿洒脱,楚岚决绝,他们俩的交手也因此分外精彩,令人拍案叫绝。
球岚在原作中名场面实在太多了,不管是楚岚“怪我……受伤挺重,怕你为我担心”,说着示弱的台词眼里却迸出慑人的光;还有球儿“好想看看这货腐皮烂肉里面包裹着一根怎样的脊梁”,眼里的兴味和志在必得几乎昭然若揭(这一格的球太帅了我尖叫三分钟),
这种思维同步棋逢对手张力十足的cp……
真是要了我的命(安详)
最新更新的唐门篇,如果说陈朵篇是初遇,宝藏篇是初次交锋,那么唐门篇绝对是转折
为什么这么说呢?
朋友们,你们还记不记得,球儿为什么要找张楚岚麻烦?
因为在碧游村看他不顺眼?因为看他有趣想剥开他的真实面目?
恐怕都有。
但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他认为“张楚岚对公司不怀好意”的情况下
作品中提到过,临时工对公司的归属感除了宝宝以外都很强,球儿更是单独提出来表明“会给公司做事,不会找麻烦,会主动清除公司的麻烦”这个意思,不然如果真是毒瘤公司也不会容许他存在。
新一话里解释的很清楚,在碧游村楚岚的确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反常的言行――甚至都不能说是反常,只是球儿太敏锐了――也引起了球儿的怀疑,他认为这个在罗天大醮里已经摆脱麻烦的人没必要惹祸上身,所以一直盯紧了他,再加上张楚岚也的确是对自己胃口,能力又强,戏耍起来没一点负担,于是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短期的目标,也就造成了“一直和楚岚过不去的局面”
说句实话,这样的局面相持久了我都把球儿默认成亦正亦邪的,会给楚岚添绊子的角色了……可见西南毒瘤深入人心。
然后新一话就狠狠打了我的脸。
伪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上帝视角的人都被蒙蔽了,球儿是愉悦犯不假,但他尊重师傅,会帮师傅完成心愿;他重感情,以前死去的挚友时时都在怀念,面对公司的临时工们有同伴意识,在认为张楚岚是个危险分子的前提下也因为他是公司的人会保护他,在他说帮忙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跳下来;最新一话,面对令人尊敬的长辈诚恳的告诫,他的回答是“五体投地”“铭记于心”。
他是疯不假,但他有良知,有底线,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所以他在探听了楚岚的秘密之后震惊了,无根生,神明灵,这些东西如果泄露出去,哪怕张楚岚有通天的能耐也活不过一个晚上。就连那位唐门长老,哪怕有一天冲动报仇宰了张楚岚也不奇怪的那位长老,也打算把自己听到的东西烂进肚子里,固然是因为这位长辈品行正直令人敬仰,可也从侧面说明这些秘密有多重要,“人嘴两张皮,上下轻轻一碰,觉得没什么……可能杀人呐!”
正因为这秘密的重要性,所以他意识到了“他不想搞事情……他依然是个陷入了极度困境中的人”
所以,自己的那些找乐子的行为,是在抢夺这个溺水的人手里那块破破烂烂的木板。
他差点亲手把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活宝摁进水里了。
他不喜欢这个,他接受不了这个,他沮丧的要命,被打击得整个人晃晃悠悠,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他说:“怎么能拿溺水的人找乐子呢?”
这,就是转折。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还来得及补救,他又重新振作起来,他想到了:
“可能的话我把他从水里捞上来不就行了?”
他越想越开心,“这样的活宝可是很难找的”,既可以帮这个自己看得上眼的人脱困,事后还能拿这个人尽情找乐子,也许还能弥补一下自己之前那些过火的试探这样隐秘的歉疚(也可能没有),这样的好事居然就在自己身边,他整个人一下兴高采烈神采飞扬,恨不得一路蹦哒着去迎接接下来的日子――有张楚岚在的日子。
于是张楚岚在他眼里从一个“有点意思的危险分子”变成了“自己未来的乐趣”,地位一下子往上迈了两三节;而球岚也自此真正有可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简单来说,就是他俩有he的可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
楚岚这边反而很容易,以他看人的眼力一早就知道球儿不是单纯的找他麻烦,也叹息过“这货真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混球儿的话我倒是轻松多了”,因为知道球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防止他搞事来“看着”他,所以楚岚也没有做绝。(当然可能是我太废了才看不出来……)
而作为球儿口中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个昏迷了两星期刚醒就试探小师叔只为了能否多个帮手的人,在得知一个能力强大,双商奇高,跟得上自己思维,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他是同类的人,选择不再找他麻烦而是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他的反应是什么?
怀疑,防备,不确定,但不会是抗拒。甚至,在彼此利益目标一致的前提下,可以通力合作。
一直以来敌对碰撞出耀眼火花的两人开始并肩作战,默契同步的两个头脑首次开始为同一个目标出谋划策,这样的设定……
我当场暴毙
说真的我很期待球岚的首次合作,球儿隐藏在幕后暗中为楚岚铲平道路,楚岚接受着不知何处不明目的的善意一边如履薄冰的猜测一边毫不犹豫的利用,最终如愿以偿的事件,我想看!好想看!叔搞快点!(不
最后一个小总结,借用@friendlywar 大大的观点,现在球岚最大的不同楚岚是有明确目的的,而球儿心里是空的,深以为然。
但从这一刻开始,球儿的心里有了明确的目标:他要帮张楚岚。只要他没危害到公司,他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球儿就会帮他,心甘情愿不求回报,因为张楚岚这个人带给他的乐趣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只要张楚岚还在,他就会对接下来的生活抱有期待: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大动作?――简直太好玩儿了!
而张楚岚――球儿对他的定位实在很准确,他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漆黑的水底挣扎着,那些贪婪与恶意死死拽着他要他下沉,那水底唯一的光线就是对宝儿姐的承诺,他要帮宝儿姐找回身世,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在水下真的很辛苦,也有不想醒来的时候,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不断挣扎,他想浮上水面,哪怕只是换一口气。
而这时一个人出现了,他像一根毒刺,看似驽钝实则锋利,他随意斩去牢牢缠绕着楚岚的水草,毫不怜惜的拽着他的衣服后领向上游,破开楚岚认为几乎没办法离开的,粘稠凝滞的水面,楚岚不断咳嗽着抬起头,看见球儿笑嘻嘻的脸。
“我说了吧,我会把你捞上来的。”
注:除最后一句外,加粗句子为原作台词。
从二二年到二五年
图一《继承者》
图二《冬宜密雪,有碎玉声》
图三《冬季》
图四《钟灵毓秀》
图五《夜宴》
图六《霍仙姑的葬礼》
霍秀秀单人的图目前是五张,在年前做个合集
图一是今天画的,后面是之前画的。
也能见到自己的成长吧,也无意识画出了霍秀秀从奶奶离世,到一个人撑起霍家眼神的迷茫,变的沉稳自信的过程,直到游刃有余应对一切。也感谢这些年支持关注我的人,未来会给大家带来更多好的作品💋,也祝愿大家,祝愿秀秀,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从二二年到二五年
图一《继承者》
图二《冬宜密雪,有碎玉声》
图三《冬季》
图四《钟灵毓秀》
图五《夜宴》
图六《霍仙姑的葬礼》
霍秀秀单人的图目前是五张,在年前做个合集
图一是今天画的,后面是之前画的。
也能见到自己的成长吧,也无意识画出了霍秀秀从奶奶离世,到一个人撑起霍家眼神的迷茫,变的沉稳自信的过程,直到游刃有余应对一切。也感谢这些年支持关注我的人,未来会给大家带来更多好的作品💋,也祝愿大家,祝愿秀秀,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定情信物
“这是什么?”吴邪捏着那一小块白色的东西问道。
这东西大约指节大小,莹白如玉,被打磨得非常光滑。吴邪眯着眼睛瞅了半天,在张海客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奇怪的答案。
“你给我骨头干什么?”
送礼送骨头,这事儿尽管有些匪夷所思,而且听起来实在有些猎奇,但是这种事发生在张海客身上,就全然不稀奇了。吴邪也不知道张海客在他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的存在,不过张家人基本都沾点不正常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张海客果然说道:“你不是想要礼物?”
哦。吴邪想起来,上一次上床的时候,他捅张海客的时候顺便也把他俩的窗户纸捅破了,现在他俩是情侣关系。情侣总是脱不开定情信物这东西,吴......
“这是什么?”吴邪捏着那一小块白色的东西问道。
这东西大约指节大小,莹白如玉,被打磨得非常光滑。吴邪眯着眼睛瞅了半天,在张海客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奇怪的答案。
“你给我骨头干什么?”
送礼送骨头,这事儿尽管有些匪夷所思,而且听起来实在有些猎奇,但是这种事发生在张海客身上,就全然不稀奇了。吴邪也不知道张海客在他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的存在,不过张家人基本都沾点不正常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张海客果然说道:“你不是想要礼物?”
哦。吴邪想起来,上一次上床的时候,他捅张海客的时候顺便也把他俩的窗户纸捅破了,现在他俩是情侣关系。情侣总是脱不开定情信物这东西,吴邪当时随口一说,本意是没收住奸商的尾巴,想坑张海客一点好东西来着。
“呃,所以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什么保护动物的骨头,我这个农家乐还想开一阵,不想这么快被送进去。”吴邪说。
张海客一挑眉:“说什么呢?那种东西太没意义了,这是我的指骨。”
吴邪的动作一停,然后“卧槽”了一声,他当真觉得这个东西太烫手。张海客现在手上干干净净,那就是他做手术时候截下来的骨头了,好了,他已经有点不太想仔细寻思这是张海客哪根手指上的骨头了,尽管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被截断的发丘指,张家人的象征,自我磨灭的开始。
“别这么猎奇好么?听起来太地狱笑话了。”吴邪很久违的感觉到那种道德底线被狠狠冲击的动静,简直是时隔多年再一次摸到了自己良心的底儿。想起来在他的记忆里,和张海客初次见面的心情,也和现在差不多。
“没有啊。”张海客笑眯眯:“这不是很符合定情信物吗?要没有这件事我也不会认识你。”
“反了吧大哥。”吴邪说:“咱这个先后顺序很重要。”
“行了,回头你自己想钻个眼就打一个,不想穿洞就盘着玩儿吧。”张海客看了眼腕表:“反正你也闲不住。走了,一会儿的飞机。”
“算了算了。”吴邪扒拉他:“亲一个再走。”
大晚上,没忍住脑一个前男友
架空
假设吴邪跟张海客分手,分手前吵的很难看,彼此咒骂对方去死。然后就分了。
吴邪家里跟张海客家里头原本就没什么生意往来,所以不算世交。他们在一起没家长反对,分开也没人庆祝。
吴邪后来玩得很疯,生意做得也疯。跟张家的生意有冲突,张家的生意张海客不可能一个人做主,张家的长辈问过张海客,你能不能说动那小子不插手这几条生意。
两人恋爱时轰轰烈烈,分手时天崩地裂,传到彼此长辈耳朵里,从动刀动枪比着对方和自己的头威胁,到出轨第三者多人游戏变化无穷不知真假。
张海客回答,我跟他现在没有关系。
长辈很平静,说,那我们现在对他动手,你怎么看。
张海客沉默一会,说,他......
大晚上,没忍住脑一个前男友
架空
假设吴邪跟张海客分手,分手前吵的很难看,彼此咒骂对方去死。然后就分了。
吴邪家里跟张海客家里头原本就没什么生意往来,所以不算世交。他们在一起没家长反对,分开也没人庆祝。
吴邪后来玩得很疯,生意做得也疯。跟张家的生意有冲突,张家的生意张海客不可能一个人做主,张家的长辈问过张海客,你能不能说动那小子不插手这几条生意。
两人恋爱时轰轰烈烈,分手时天崩地裂,传到彼此长辈耳朵里,从动刀动枪比着对方和自己的头威胁,到出轨第三者多人游戏变化无穷不知真假。
张海客回答,我跟他现在没有关系。
长辈很平静,说,那我们现在对他动手,你怎么看。
张海客沉默一会,说,他不会全无准备的。
长辈懂了,他们家族很大,但注重亲缘,需要考虑张海客的想法。于是说,我们可以不对他动手,但我们无法阻止别人要他的命,你懂吗。
因为实在有冲突,那边的生意张海客放掉给其余张家人接手,自己换到其他地方,在没完全对接完前,两人还是有过碰面,彼此冷笑过,拍过桌子,甚至愤而离席,颇有些势如水火,甚至厌恶至极的意思。
吴邪被其他人追杀,在一块地方到躲无可躲的地步,身上有伤。想起张海客在这块有房子,他住过。男人搞起感情来很可怕,当时两个人谈的时候,恨不得把错过对方的时刻都说尽,什么都可以交代。对着在阳台喝酒,抽烟,搞。然后吴邪指着院子里的树,说,你发现没有,从那棵树可以不经过大门进到屋里。
张海客看他,一副你脑子被干傻的表情,说,有警报。
吴邪说,要是我想从那进呢。
张海客在抽事后烟,觉得吴邪想得很多,很神经又奇思妙想,总是问莫名其妙又无意义的话。吴邪曾经回答过他,说意义只是你加在我话里的东西,不是我的意义。
但做完是怎么看对方都有爱意的时候。于是张海客拉着吴邪的手,把警报从头到尾指了一遍,说你可以换一条路这么进来。
吴邪饮尽桌上的残酒,问不怕我来杀你。
张海客冲他一笑,笑得吴邪耳后有电流窜过。说,杀我吧,再搞一次吧。
吴邪现在在逃命,很紧急,没想起前尘情事,倒是想起房子的旧日布局,这么一想,就凭记忆溜去,结果一到,喔豁,灯是亮的,张海客在这。那么多房子张海客怎么这些日子偏住在这。吴邪瞅了瞅灯光,想这栋别墅挺大的,傻逼才一个人买这么大的房子,认为自己不会被逮到,而且知道张海客习惯的日程,他就住在里面一段时间,偷偷住,等风声过去就走了。
结果住得顺利,逃回自己地盘上也很顺利,十分顺利。其中张海客一直住在那。
后来吴邪的朋友,动用不少力量才把那股追杀的力量一起摁下去的朋友,问,还以为你死在那了。
吴邪就很不经意讲起这段事情。
朋友十分震惊,问,所以你逃命的时候,是住在你前男友房子里头,他还不知道?
吴邪停住,想了想,说大概吧。
他们都明白张海客不知道的概率极小,不可能不知道,张海客家里的生意不干净,他的警惕心不小,不然早在睡梦中被人杀死无数次。
所以朋友还是一愣,说,你们关系那么差,你就不怕……话没说完,留下余地。
吴邪在余地中猜到对方的意思,眼睛微微睁大,很惊讶会这么问似的,说他又不恨我,怎会让我去死。
吴邪住的时候,张海客会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哪怕警报不响,他都能空气中闻到气味。吴邪住得也很没顾忌,那种看似想躲,躲在地下室里,偶尔几个房间流窜,但是很没顾忌的吃对方的粮,抽对方藏起来的烟,喝地窖里的酒。
张海客的珍藏很多,房子也多,房子里的房间连他都没有全部打开门看过,所以他不是从缺了什么中瞧出来谁来过,而是一种很细微的感觉。一种对方身上的气味,张海客曾十分贴近地闻过,在拥抱牵手,做完之后和睡前的拥抱时是最浓烈的,皮肤加上烟草或者沐浴露的味道。
现在是什么味道。张海客在发现时会不会觉得时光倒流了,他们依然在一起,只是在不同空间。张海客出门办事吴邪就划拉吃的,他在书房时吴邪就在另一头房间的阳台吹风,坐在栏杆旁抽烟,诸如此类。
不过无意义就是了。张海客在气味消失后,捻栏杆上的的烟灰,想,意义这个词本身就很虚,吴邪说得不错。
感觉他们彼此笃定对方不会恨自己,所以吵架时往对方身上狠狠捅刀的样子,也很好磕。
【花邪】怎么不说想我
吴邪的破金杯没暖气,他寻思着什么时候也赶个潮流给老伙计翻新一下,毕竟是陪他上山下海一路走过来的,如今还没散架实属不易。
他把车大喇喇地停到火车站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熄火,开窗,掏烟,然后啪的一声点上。
今天经过北京的火车足足有三百多趟,其中终点站是北京的一百三十六趟,始发站是北京的一百三十七趟,还有三十多趟是途径的班次。
而他要等的人有可能在其中任何一趟上出没。
计划收尾后,首先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是吴邪。他这一堪称高调的回归正式宣告着汪家势力的全面溃败,以及九门这一跨越三代人的斗争的最终胜利。
然后是黎簇,黑瞎子,霍秀秀……而作为计划的另一个焦点人物,解雨臣......
吴邪的破金杯没暖气,他寻思着什么时候也赶个潮流给老伙计翻新一下,毕竟是陪他上山下海一路走过来的,如今还没散架实属不易。
他把车大喇喇地停到火车站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熄火,开窗,掏烟,然后啪的一声点上。
今天经过北京的火车足足有三百多趟,其中终点站是北京的一百三十六趟,始发站是北京的一百三十七趟,还有三十多趟是途径的班次。
而他要等的人有可能在其中任何一趟上出没。
计划收尾后,首先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是吴邪。他这一堪称高调的回归正式宣告着汪家势力的全面溃败,以及九门这一跨越三代人的斗争的最终胜利。
然后是黎簇,黑瞎子,霍秀秀……而作为计划的另一个焦点人物,解雨臣一直没露面,于是有不少人猜测他真的死了。
有人旁敲侧击地试探到了吴邪头上。
吴邪对此的回应是,不论是人是鬼,统统打出去。
于是没多久道上就开始疯传,吴小佛爷这次回来后疯得更厉害了。
吴邪对此毫不在意,不过他如今的心情也委实算不上好。他们那场轰轰烈烈的清剿计划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而本该跟他一起收拾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迟迟不回来。
如果不是实在走不开,他早就天南海北逮人去了。
理智告诉他解雨臣肯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然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蹦出来给他一个surprise,可毕竟是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还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
生病了还是受伤了?路上被绊住了?汪家余孽没清理干净?
又或许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思念太煎熬了。
万幸在吴邪彻底发疯之前,作为常年省心No.1的解雨臣没多久就来了信——字面意义上的一封信。
内容很是简明扼要,要吴邪两天后去车站接他。
吴邪松了口气的同时很不满,因为这封信公事公办得好像战时状态,没有一点他想看到的私房小情话什么的。
署名是行云流水的解雨臣三个字,潇洒到了极点。
吴邪的手指摩挲着那三个字,突然有些感慨。
这几年他们明里暗里也传过不少信,可没有一次敢堂而皇之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等等。
吴邪的手突然顿住了。
解雨臣好像没告诉他他坐的哪趟车。
吴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解雨臣的恶趣味,颇有些哭笑不得。
知道解雨臣就是成心要他等这么一回,吴邪也没脾气了,还能怎么办?男朋友闹别扭,哄呗。
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人了——不是想不起来,而是太多了,他一时摸不准是哪个。
划胳膊还是吸蛇毒?割喉还是跳崖?又或者是他最后一声不吭诱敌深入?
吴邪越想越心虚,但也有点委屈,若论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他俩只能说是半斤八两。
于是最后吴邪得出一个较为轻松的结论,解雨臣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些事生气,他就是单纯地想皮这么一下。
就像压抑久了的叛逆少年不是也时不时想要策划一场离家出走吗,在外头疯够了没钱了就知道回家了。
作为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他惯着就好了。
“师傅,去后海多钱?”
吴邪一个激灵,手一抖烟头就掉了下去,烟灰落到了人家的鞋面上,那人嫌弃地“啧”了一声。
吴邪抬头看着那人,喉结动了动,嗓子眼里像是塞了团又苦又咸的棉花,梗得他鼻腔发酸,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掩饰性地眨了眨眼,粗声粗气道:“三百亿。”
那人被噎了一下。他敲了敲吴邪的车窗,似乎是叹了口气。
“……您这是黑车吧。”
“爱坐不坐。”吴邪看着他说,“我只接我媳妇。”
那人站在寒风里,穿着最普通的黑色羽绒服,瘦瘦高高的一条,戴着口罩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吴邪就看着他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冲他俯过身来。
“吴邪。”
吴邪恶狠狠地一把扯下了他的口罩。
“我还以为你要坐最晚那一趟,让我等一整天。”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无聊?”解雨臣哭笑不得,诚实道:“真忘了。”
吴邪把脑袋埋在他颈窝哼了一声,显然不信。
“你知道我为了买最早这一趟提前了多久去抢票吗?”解雨臣抬起吴邪的下巴,上下左右前后看了看,像是在鉴赏什么古董,“瘦了。”
吴邪身体力行地量了量他的腰围,意思很明显:你没资格说我。
解雨臣笑了起来,吴邪抱着他,感受到他们彼此胸腔的振动,像是尘埃落地时的共鸣。
“这几年好像把这辈子的火车都坐完了。”解雨臣感叹。
“瞧把我们小九爷委屈的,”吴邪有些好笑,但更多是心疼,“破产的日子不好过吧。”
解雨臣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屁股,目光幽怨:“我这是为了谁?”
吴邪见好就收,安慰他:“没事,以后哥偷电瓶养你。”
“……好不容易洗白了,倒也不是一定要违法乱纪。”
“好像也对……那我去开滴滴?”
解雨臣看着吴邪兴致勃勃地跟他胡扯,笑容温暖,眼神明亮,突然就心里一动。
吴邪正奇怪解雨臣怎么不说话了,下一秒那人再次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吴师傅,开车吗?”
“回四合院还是去公司?”吴邪逗他,“这一次要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随便吧。”解雨臣懒洋洋地往后一靠,眼睛一闭就要睡过去,“天塌下来你也帮我顶着。”
吴邪听到这蛮不讲理的话简直像捡到宝一样,笑得嘴角都要飞出去了。
“得嘞。”
fin.
花邪 假如小花离开后…
“吴邪,今晚回来吃饭吗?”
“吴邪,我走了。”
花邪ooc致歉,8k+。对不起把小花写死了。年龄什么的私设私设都是私设。
正文
1.消失,消逝。
我轻轻地翻了个身,怀里果真已经空了。夏夜闷热的晚风从窗户中渗透进来,屋里的空调老牛一般低沉的哼哼着,与南方潮湿的天气不甘地对峙着。
解雨臣又走了,他又不在。
我的心中生出一丝怀疑。他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我干脆从床上坐起来,系啦上拖鞋,推开木门,走到院子里。四下无人,只有聒噪的蝉鸣在四野中回荡,偶尔夹杂进几丝胖子沉闷却极响的呼噜声。
...
“吴邪,今晚回来吃饭吗?”
“吴邪,我走了。”
花邪ooc致歉,8k+。对不起把小花写死了。年龄什么的私设私设都是私设。
正文
1.消失,消逝。
我轻轻地翻了个身,怀里果真已经空了。夏夜闷热的晚风从窗户中渗透进来,屋里的空调老牛一般低沉的哼哼着,与南方潮湿的天气不甘地对峙着。
解雨臣又走了,他又不在。
我的心中生出一丝怀疑。他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我干脆从床上坐起来,系啦上拖鞋,推开木门,走到院子里。四下无人,只有聒噪的蝉鸣在四野中回荡,偶尔夹杂进几丝胖子沉闷却极响的呼噜声。
我在整个院子里寻了一圈,可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我翻遍了整个院子,连他的半点影子都没看见。
又是这样,这个月的第三次。我深吸了一口气,指甲无意识的嵌入了掌心。
烦闷的厉害,我心中郁结,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和小花在一起之后就很少抽了。一来是小花他不让我抽,说是对身体不好,怕我到时候身体毁了。二来是小花他要保护嗓子,也不喜欢烟的味道,索性我就戒了,只是偶尔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来一根,也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清醒罢了。
尼古丁那特殊的气息让我渐渐冷静下来。他也去不了哪里,至少他会回来的,他说过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吴邪,你在干嘛?”是小花的声音,忽然从我背后传来,被一丝风送进我的耳中。
我猛然回头,小花倚着木门的门轴,一身睡衣站在房门口。月光打在他身上,凉飕飕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身形在月光下有一丝模糊,甚至有些半透明。
“不睡?”他似乎有些惊讶于我奇怪的举动,也确实,我大半夜的溜出来,跑到院子里东翻西翻,的确是挺可疑的。
“你去哪里了?”我的心猛地沉回的肚子里。
我将半截没抽完的烟一把捻灭,快跑几步奔过去,将他拥在怀里,有些贪婪的吮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小花被我说的一头雾水,却任由我抱着他,还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我一直都在啊。”他柔和的笑了,眼角眉梢的含着清浅的柔情。
“我以为我把你丢了......”我和他说。
“怎么会呢?”他搂着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身上的肌肤特别凉。
“睡吧吴邪。”小花轻轻推了我一把,没用什么力,让我回屋里去。
我低声应好。
月光洒落在窗台的细纹白瓷花盆上,我在小花哄了一遍又一遍后,心满意足的揽着他的腰睡了过去。
梦中,隐隐约约的有叹息声,我听不大清。
过了仲夏,我们回了北京。走的那一天早上下了雨,小花穿一身粉色衬衫,笑眯眯的和他们挥手再见。
瞎子胖子站在一起,挥手告别时眼神里都是我看不懂的东西。小花倒是没什么别的表示,就是脸色不好看,漂亮的脸颊上血色淡淡。
我突然看见胖子嗫嚅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小花给了他一个眼神,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便张了张嘴,却将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我心中的怀疑更深一重。
他们有事瞒着我,而且是一件小花很忌讳的事,连提都不能提,更不能告诉我。
“天真,珍惜时间。”
在我们上了车时,胖子很大声的喊了一句。在引擎的发动声中,我将那话听的很模糊,只依稀听见了珍惜两个字。
珍惜?他让我珍惜什么?
我还想再问,可是车已经上了村道,以一个并不慢的速度离开了。我回眸时,胖子在我的视线里早已模糊不清。
我又回过神来。小花半靠在我身边,手里抱着那晚我看见的瓷盆,很难想象他为什么会抱着那样一个不符合他审美的东西。
那瓷盆生的其实并不好看,只是简简单单的白瓷,几乎不加什么修饰,几道细纹草草勾出了一枚海棠的模样。小花抱着那只盆,似乎是很疲倦,双眼阖着,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点着白瓷温润的边缘。
我本想问他和胖子瞒着我什么,可见他如此倦怠,又舍不得打扰他,便先由着他睡了。
回了北京我才发现这原来是灾难的开始。我在一个个夜晚醒来,发现小花一次次的不在。
无奈,怀疑,彷徨,悲伤,愤怒。各种情绪与日俱增,压积在心中,拽的我的心越来越重。
我原先没有怀疑过小花,我们是发小,又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按理来说我对他是百分百的信任。可他一次次的消失又让我找不到合情合理的解释。
最是可笑又可气的是每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他却都在,让我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为什么晚上永远都见不到他。
小花的消失又出现让我感到极度的不安,我知道他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不会轻易去打探他的隐私,但是我更担心我会失去他。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担心这个。似乎是我的生命中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他在我的记忆中一直是模糊的,似有似无,过了好久,他的身影才重新清晰起来。
那段几乎没有他的记忆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我的印象很浅。按理来说这对成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人的大脑在发育完全后就很少会出现这种状况。
我去询问过小花,他当时是什么神情我记不大清,只记得他说了一句,“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不用管那么多。”
但是那段记忆中模糊的部分不知为何,最近时常占据了心中的一部分,它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
它好像在提醒我,我要失去什么了。
2.琶蕊黛鸶花
北京入了冬后天亮的更晚了,几乎是我起来做完早餐后太阳才懒洋洋的爬上来,切菜时天还是黑的,只懒懒地在天边翻涌一道鱼肚白。
“小花,吃饭了。”我敲了敲卧室的门,门虚掩着,小花应该是坐在床上,听了我的话应了一声好,然后就是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响动。
我昨天夜里起来,小花是意料之中的不在,我在卧室走了一圈时发现窗台上多了一盆花。那正是那天小花闭目养神时手里抱着的那一盆,素淡的白瓷盆里,一朵我从没见过的小花迎着月光,轻轻静静。
那花花瓣很柔嫩,是浅粉色,很像解雨臣的浅粉衬衫的色彩。单薄的瓣儿舒展开,一股清浅的香。
等小花坐在餐桌前,我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打算在问他之前先扯点什么铺垫铺垫,于是随口问道,
“小花,窗台上的是什么花?”
小花修长的手指交叠放在身前,目光淡淡,听道我的话后愣了一下,又很快调整回来,唇边勾起一个笑,
“你是说那个白瓷盆里的?”
“嗯。”
“琶蕊黛鸶花。”他很认真地告诉我。
“琶蕊黛鸶花?”我跟着他念了一遍。这名字不算有美感,还挺拗口,可以随机难死一个还在学说话的小孩儿。
“那花你什么时候看到的?”小花挑起了一小根嫩青菜,一边细细的咀嚼着,一边撑着头看我。他吃的很斯文,但实在是慢,嚼了半天也没见着咽下去。
“昨晚半夜,你那会为什么没在?”我满是探究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身上,直直的,似乎还带着刺,扎的他鲜血淋漓。
“你去了哪里?你已经连着几个月晚上不在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啊。”我委实觉着委屈,小花有个什么都瞒着我,大大小小我都管不着,疏离的不像话。
“我……”小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唇瓣,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有一丝维持不住,似乎很挣扎,我甚至怀疑自己在他的瞳孔中捕捉到了一丝极不易察觉的悲伤。
“秘密。”他狠了狠心,这么告诉我。他挣扎良久,还是选择瞒着我,我的心猛然一坠。
“不过你放心,我没去哪里,等你到三十九岁,我全都告诉你。”小花又阖了阖眼,淡淡的告诉我。
距离我三十九岁的生日还差一百多天
他解雨臣不想说的事,就算缠死他他也未必会告诉我,我没必要做那个无谓的挣扎,也只能答应他这个让我很痛苦的要求。
小花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有一丝味道不明的情绪翻滚着,似乎是……不舍?还是一丁点歉疚?
3.三十九岁生日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越靠近三月,我的心就越沉。我很想知道小花瞒着我的,胖子瞒着我的秘密,他们究竟是什么一定不可告诉我?
我在好奇之余,隐隐的感到了不安。小花这几日脸色越来越差了,也不说别的,但说一点,他的脸永远都是苍白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看得我心惊肉跳。
那段记忆又涌了上来,没有小花的世界空的可怕,屡屡将我从梦中惊醒。在看着身边的床上空无一人,我便如何再睡不着,一直醒到天光大亮。
“吴邪,晚上好好睡。”小花用指尖轻按了按我眼下的青黑,像是命令,又像是请求。
我用力抱紧了他,小花的皮肤依旧凉的可怕,加剧了我心中本就强烈的不安。
生日的前一天,我从晚上九点就开始辗转难眠。
小花只是正常的洗漱,站在镜子前,他打开水龙头,让清凉的水冲在手上,再从指尖指缝间滑落,忽然偏头问我,
“吴邪,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你给我做顿饭?”我突发奇想,话出口后又后知后觉的后悔。小花那双手哪里是用来做饭的,的确是暴殄天物。
“好啊。”出乎意料的,小花竟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带半分犹豫。
“其实……”我踯躅着开口,我到底还是觉得不好,小花没什么做饭经验,这种事,不适合他。
“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人生两大真理。”小花的眼睛轻轻地弯着,嘴角的笑意清自蔓延而开,“明天吃长寿面,今晚好好睡觉。”
“你放心好了,我今晚不会走。”
他主动告诉我。
月光在窗台花瓣上流转。
3.还回来吃晚饭吗?
这是我这几个月以来睡的最舒服的一次,小花确实一直都在。我的手很过分的揽在他的腰上,足足占了一晚上的便宜。
中午他做了长寿面,只做了我一个人的。面条很劲道,虽然他手一抖盐放多了,但是味道还是没话说。
“你不吃么?”我吸溜了一口面,将整根面条吞入腹中,偏过头看他。小花单手撑着脸颊,静静的看着我吃,闻声摇头笑笑,只推说不饿。
午饭吃后我收拾了桌子,洗完碗筷去找小花时他正在书房里看我们的合照。我们俩的合影不多,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我似乎听见他轻声喃喃,说什么“太少了”“太多了”。
“什么少?什么多?”我走过去,单手搂住了他的肩膀,早已习惯他身上的那丝寒凉。
“多了,但也少了。”小花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叹气,将照片放了回去。
“所以,你说到三十九岁就告诉我,是什么事?”我语气严肃了一些。
该问的还是要问,小花说了该告诉我的一定会告诉我,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小花却罕见的沉默了。
又是该死的寂静,该死的沉默。
四目相对,他的瞳孔里有微光闪烁了片刻,旋即垂下眸子,低头不语。
“你说啊,小花,你说了要告诉我的。”我有些急了,说出口的话不过脑子,带了催促的味道。
“吴邪……”小花微微抬眸,眼中的痛苦翻涌。显而易见的,他其实并不想告诉我,他很挣扎,他又必须告诉我。
我以往是最吃他这套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不知为何,我心中早已酝酿许久的不安在此刻突然全盘迸发,这背后压抑着的巨大情感溢满了我整个脑子,这似乎成了我的执念,我就想问个明白。
“今晚好好睡觉。”他别开眼,垂下的眼睫轻颤。
我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背过身去,我不想逼他,但我想要知道真相。
“我们分开,都好好想想清楚。”
走的时候,我似乎能感觉到背后的哀戚的眸光,一直追随着我,最后被木门隔开。小花愁绪满怀,我能感觉到他深切的悲哀,说实话,看见他眼尾的薄红时我已经后悔了,但是门已经关上了,巍峨矗立的大门似乎在嘲笑我的天真。
我没去什么别的地方,下午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晃荡过市井街巷。留下的都是我不想面对的事,所以直到华灯初上,我才有了回家的意思。
小花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不知道他下午干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打不打算和盘托出。
我慢吞吞的溜达过盏盏路灯,一点一点向家的方向靠近,我走得很慢,时间的流逝在三月微凉的天气里不甚明显。
口袋里一阵震动,我的脚步停滞,抬手翻出手机,赫然是小花的来电。
“吴邪,还回来吃晚饭吗?”
电话里,小花的声音很平静却模糊,气息不怎么平稳,听的我莫名揪心。
“……”
“小花……”我轻轻叫他,口气是我没有意识到的软,“我……”
“你回来吃,好吗?”他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只是在一瞬间似乎有了颤抖。我揪起来的心刹那间翻出波澜,酸涩的疼。
小花的声音里几乎要带上了恳求,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他这么说话过,强烈的忐忑瞬时席卷了全身。
“我回来了,小花,怎么了?”我举着手机冲到路边,抬手去拦出租车。电话里小花没了声音,静的可怕。
冗长的死寂,很久很久,我拦上了车,他才用一种几乎微不可察的音量道,
“我舍不得你。”他的语气很温柔,缱绻中的眷恋让我的心直直坠进深渊。
“怎么了……”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小花,你别吓我。”
“吴邪,对不起……”
“吴邪,我走了。”
电话像是被谁猛地掐断,手机陷入黑屏。
我狠狠咬了咬牙,催促师傅快一点。司机被我催的莫名其妙,但还是告诉我一会到了主路是高峰期,一定会堵。
一想到小花,我就觉得什么也顾不上了。车行进了主路,前方的拥堵路段挤满了汽车,速度瞬间减了下来,我粗略的在脑中算了一下,这样甚至不如我跑回去快,干脆直接直接开了车门就冲上路去。
回到四合院时已经很晚了,院子里是漆黑一片,像是鸦色的缎面,黑暗将我裹挟。我气都喘不匀,抬眸时只见着卧室里还有一丝亮光。
我拔腿奔上去,推开房门的一霎,死寂。
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书桌前还留了半点摇曳的灯火阑珊,我疯了一样的扑进去,大声的喊着小花的名字。
没人回答我,只有空荡荡的回音一次次传入我的耳膜。
我几乎要哭出来,鼻尖不知何时就酸涩了,我一遍遍的喊他,直到嗓子都喊哑了,小花也没再出现。我又跑去别的房间找,一无所获。
只有走到厨房时,我才看到小花给我留的晚饭,是一碗长寿面。厨房很狼藉,他似乎做了很久。
小花好像是真的消失了。
我捧着那碗面,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卧室的。面条长时间没拌开,泡在葱油汤里,已经凉了,还有点糊在一起。我坐在窗前的地板上,慢慢的把面拌开。
小花虽然不会做饭,但大约是很用了心做。面条下面埋着切得细细的肉丝,还打了一个荷包蛋,虽然蛋黄已经从蛋清里散开了,没了形状,但还是很好吃。
我挑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轻轻地咀嚼。它确实已经凉透了,但味道很好,小花应该很希望可以看着我把它吃完吧。
吃着吃着,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滚进汤里,跌得粉碎,面条变咸了一些。
我想我一定很狼狈。
面条吃完了,我抬头,窗台上的白瓷盆里的已经没有了花,那朵小花说的琶蕊黛鸶花已经不见了。
今晚的月光不是很明亮。
4.尾声
瞎子来了北京,带给我一封信,那时我们正靠在故宫的栏杆边,瞎子叼着一根烟,没点燃。
“花儿爷不想告诉你的,都在里面了。”他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看我,只瞅着金水河兀自流淌。
“嗯。”我轻嗯了一声,接过那封信。
信纸已经泛黄了,我想要的答案就在里面,可我竟没有力气去打开了。
“算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黑瞎子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将我手里的信收进我怀里。
“花儿爷走之后,你天天跟疯了似的,割腕什么的闹了挺多次,后来啊,一个月光惨淡的晚上,他又回来了。我当时都震惊了,他只是淡淡的告诉我,这是和那个世界的契约,他会回来陪着你,陪你到三十九岁。他不希望你自己把自己作贱死了。
那晚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他几乎是半透明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这是秘密。现在想来,大概是灵魂强度不够,他消耗着灵魂陪你,肯定会累。灵魂太弱的时候就会变成花,蜷起来,休息一会,再用残损的魂魄继续陪你。
你大概也知道了,晚上找不见他。其实,白瓷盆里的那朵花就是他,他一直都在。
昨晚他走了,因为你到三十九岁了,他该走了。胖子让你珍惜时间,其实就是珍惜花儿爷,他的时间不多了。”
“垃圾故事。”我骂他,眼泪又滚了下来。“小花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虚构的幻想有安慰作用。”
他拍了拍我的肩,摇了摇头。
“你们都知道?”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凝视着江水悠悠向前,奔赴盈远。
“你知道琶蕊黛鸶花是什么吗?”黑瞎子叹道。
“……”
“琶蕊黛鸶,paradise,天堂。”
“所以,琶蕊黛鸶花,就是天堂的花?”
“嗯。”
我回家之后打开了那封信,信是很久之前写的,大概就是小花死的那年。他因救我而死,死后却要再回来救我一次。信上的内容和我要的答案没有关系,瞎子骗了我。
小花写的篇幅很长,但其实从头到尾只是四个字。
你要平安。
四月四,清明。
我去给小花扫墓,一直待到天色渐晚。站起身的瞬间,风轻吻了残阳。
(全文完)
碎碎念。
灵感来源汤汤童话《琶蕊黛鸶花》
嗯,一个有点悲伤的故事。其实吴邪那段模糊的记忆就是小花不在了的时候他干的那些事,太痛苦的就应该被爱模糊掉。当然啦小花为就吴邪而死就只是私设啦,我的CP一定还是要好好哒。
本来只想写个短打,写着写着就上八千了。想要个小蓝手🥰,鼓励一下我的勤奋。
解董平时不这样
因为工作的原因,合作方派了代表驻扎到解雨臣的公司,这几天都在这里上班。
夏池塘热情的带着人熟悉环境,两位高管的对话从“贵公司真是人杰地灵呀!”,聊到“贵司食堂真不错。”自此,两位精英互相放下社交假面。
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双方已经摒弃了刚开始的拘谨,交流状态自然了许多。他们一边享用着美味的午餐,一边畅快聊天。
“我看解董挺平易近人的呀。”对方拨弄着食物,随口说道。
他在这里虽然没有几天,但平日里见无论是谁,聊到解董,脸上都带着三分惧色,身姿也下意识的立正站好,彷佛下一秒解董便会从天而降指导工作。
夏池塘大惊失色,下意识扫了一眼周围,看看解雨臣在不在。
解雨臣当然不会无端出现,夏池塘...
因为工作的原因,合作方派了代表驻扎到解雨臣的公司,这几天都在这里上班。
夏池塘热情的带着人熟悉环境,两位高管的对话从“贵公司真是人杰地灵呀!”,聊到“贵司食堂真不错。”自此,两位精英互相放下社交假面。
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双方已经摒弃了刚开始的拘谨,交流状态自然了许多。他们一边享用着美味的午餐,一边畅快聊天。
“我看解董挺平易近人的呀。”对方拨弄着食物,随口说道。
他在这里虽然没有几天,但平日里见无论是谁,聊到解董,脸上都带着三分惧色,身姿也下意识的立正站好,彷佛下一秒解董便会从天而降指导工作。
夏池塘大惊失色,下意识扫了一眼周围,看看解雨臣在不在。
解雨臣当然不会无端出现,夏池塘放下心来,好奇问道:
“此话怎讲。”
对方说他刚来的时候飞机晚点,偏偏手上这份合同十分紧急,正发愁,联系上了解董,解董让他直接去北海。
“解董对待工作一向很认真的。”夏池塘以为对方说的是敬业的事情。
对方看了他一眼,道:“我当时到北海,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解董电话联系我。”
“你找找路上有两只恐龙。”解董的声音隔着手机传来。
“什么?”对方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完全忽略了社交礼数,下意识的反问。
“两只恐龙。”解董重复。
对方迷茫的四处张望,回头见有两只恐龙在夜晚的冷风里迎面走了过来,一粉一绿,微胖的人偶服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引得不少路人侧头。
粉色打头的那只更稳些,绿色的那只能看见微甩的尾巴。
两只恐龙到他身边来,见他怔愣,粉恐龙率先开口:“你好,我是解雨臣。”
夏池塘的嘴已经张成O状,筷子上的肉掉了下来也不知道,只是问:“然后呢?”
然后…
对方远目,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然后解董说外面太冷了,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
他们仨在后海随便找了家民谣酒馆,进去的时候连台上的歌手都忍不住侧头看了几眼。
解董给他点了一大杯金汤力,自己和绿恐龙则人手一杯热牛奶。
“你穿的太单了,北京很冷的,喝点酒暖暖吧。”绿恐龙开口说道。
“谢谢。”对方端起金汤力客气的喝了一口。
他发现绿恐龙的声音居然挺好听,咬字有点软,是个南方人,一听就脾气很好的样子。
绿恐龙从衣服下面伸出两只手——当然是人手,端着牛奶杯。
“很抱歉穿成这样来见你,我们也没来得及准备。”绿恐龙的意思是他们平时不这样。
“没关系,是我唐突了。”对方笑道。
不过他确实好奇,他们的衣服和软趴趴的动物造型睡衣不一样,他们的衣服饱满硬挺,更像演出用的玩偶服。
和这个男人讲话很舒服,这是一种心态上的感受。
他正心生亲近之意,就听解董—那只粉红恐龙出声:“我看完了。”
对方一秒回到现实。
“详细的条款我们后续再说,前期可以先这么执行。”解董分毫不让。即使做恐龙,他也十分端庄,声音一听就很清贵疏离,让对方不自觉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好的。”对方掏出笔。“那么您请在这里签字。”他将笔递出,对一只恐龙毕恭毕敬。
隔着橱窗看,两只恐龙在人类开的酒馆里,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类谈论的有来有回。
“家人们起猛了,看见恐龙和人类在谈生意。”
夏池塘想起他刷到过这个帖子,照片正是粉红恐龙拿着笔低头签字的瞬间,对方穿着一身商务感满满的黑西装坐在对面,而小三爷则是一个敦实的背影,一条尾巴不偏不倚的耷拉下来。桌上摆了三杯饮料。
“好温馨,看的尸体暖暖的。”
“动漫照进现实了。”
“福瑞控狂喜。”
夏池塘匆匆翻过几条热评,现在想想,是手机活爹给他的精准推送。
见了鬼的大数据。
“所以我觉得解董应该是一位,挺松弛挺有趣的人。”对方觉得自己有幸见证了解董生活上的一面,解董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是你们对他太偏见了。
夏池塘摇摇头道:“我们解董平时不这样,那肯定是董事长夫人的主意。”
那又怎么了,证明解董不拘小节,说明他是一个开得起玩笑的人,对方正要开口。
吴邪从门口进来,和人打招呼,对方一听便认出他就是那天的绿恐龙。
他脸上露出一种轻松的,见了故交一般的喜悦,也笑着和吴邪打招呼。
夏池塘皱眉看了看说:“我们董事长平时真不这样,还有,你跟我们董事长夫人很熟吗?我们解董不是对谁都不拘小节的。”
小剧场:
还没正式入冬,北京就已经十分寒冷。吴邪一边刷手机一边抱怨要买厚睡衣。
“冻着你了?”解雨臣穿着真丝睡衣,在被暖气包围的家里真诚发问。
“那不一样,我要买套能穿出去的。”吴邪叫道。
解雨臣知道他就是找个由头买东西,没管他,过几天吴邪的包裹到货,解雨臣惊讶的望着他问:“这就是你说的睡衣?”
十分钟后监控显示两个恐龙从大门出去,大摇大摆的在路上逛街。
【花邪】过犹不及
解雨臣很喜欢在休假时窝在吴邪的六十平公寓里,和他玩抢抱枕的幼稚游戏。在两个人确定关系后,吴邪嚷嚷着要不吃软饭的目的,在北京买了一套小公寓以方便落脚,而在这之后,解雨臣呆在这的时长明显超过了他几百平的豪华大平层几倍的时间。
吴邪死死拽着解雨臣正在抢夺的电视机遥控器一端,不明白他堂堂一个日进斗金的大老总,怎么总有闲心赖在这不走?被吴邪狠踹了一脚后,解雨臣才笑着从沙发上起来去做饭。吴邪起初也觉得很神奇,解雨臣一个看着不食人间烟火吹毛求疵的挑刺精,居然有一手让人难以想象的好厨艺。不过,大概正是因为有解雨臣的看管,吴邪被迫摈弃......
解雨臣很喜欢在休假时窝在吴邪的六十平公寓里,和他玩抢抱枕的幼稚游戏。在两个人确定关系后,吴邪嚷嚷着要不吃软饭的目的,在北京买了一套小公寓以方便落脚,而在这之后,解雨臣呆在这的时长明显超过了他几百平的豪华大平层几倍的时间。
吴邪死死拽着解雨臣正在抢夺的电视机遥控器一端,不明白他堂堂一个日进斗金的大老总,怎么总有闲心赖在这不走?被吴邪狠踹了一脚后,解雨臣才笑着从沙发上起来去做饭。吴邪起初也觉得很神奇,解雨臣一个看着不食人间烟火吹毛求疵的挑刺精,居然有一手让人难以想象的好厨艺。不过,大概正是因为有解雨臣的看管,吴邪被迫摈弃了饮食作息不规律的坏习惯,气色也比独自待在家时好了很多。
两个人的生活难免有摩擦,尤其是当一个不拘小节和一个处处要求高品质生活的人在一起,更是让人头疼得厉害。可即便想自由的生活到处受掣肘,吴邪也从来狠不下心说出“回你家去”的气话。
还在雨村的时候,很多次吴邪偶然来北京取东西,打开解雨臣的家门,看到他仰头靠在沙发,眉头紧皱,伸开的双臂搭在沙发边沿,整个人颓唐疲惫。奢华宽敞的屋子,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清。而居住于此的人,像被囚禁的公主,即便周围珠宝遍地,未免显得孤独寂寥。
所以,吴邪默默地买下了那个小家,以最快速度填满家具和两个人的生活用品,在某一天装作随意地把钥匙抛给解雨臣,等待着公主屈尊降贵的恩典。
所幸,解雨臣接住了他的钥匙,也牢牢地接住了他的爱。
其实解雨臣从来都没有吃过张起灵的醋,相反,他很期待他和胖子的到来,因为吴邪会激动地掏出平时解雨臣严格管控他喝的酒和他们侃天侃地,那样的吴邪在他看来很鲜活,也让他触碰到了他曾经缺席仍有缺憾的一隅。
十年的经历改变了吴邪太多,尽管解雨臣始终秉持“他拥有的吴邪就是世间上上品”的自信,但还不免窥探未曾一同经历的回忆。
而吴邪不知道解雨臣也永远不可能告诉他这些,这样小狗就会在玩得忘乎所以后猛然回神,用湿漉漉的鼻子蹭着主人,使劲浑身解数讨好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坏人。
解雨臣极其吝啬向请教的人传授“驭狗之道”,只是偶尔也会好心地给出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四个字“过犹不及”。
嗯,这是公主的分寸。
【花邪】扇巴掌一则
短短的,但很想看,遂摸之
解雨臣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里掺了几分不确定,问:“真要这么做?”我一下心底有些犯怵,这个请求确实不像话,小花看起来纠结,手上动作也随之放缓,手表,翡翠扳指,其实不过两件配饰,他搁下一件,便抬眸望向我,给我充足的反悔时间。
抛出去的话没有收回来的理由,他眼角压得很低,原本一双吊梢桃花眼,匿在暗中看不真切。我轻轻点了点头,依照小花的要求跪在他的双腿间,仰头望他,嘴不自觉微张。
小花笑了笑,过来摸我的脸,卡着我的下巴摆正,我有些犯晕,脸无意识区蹭他的掌心,小花的话轻飘飘地飘进我的脑袋里:“嘴闭上,牙咬紧,避免有额外的伤。”
我照做,解雨臣没打算给我反应时间,......
短短的,但很想看,遂摸之
解雨臣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里掺了几分不确定,问:“真要这么做?”我一下心底有些犯怵,这个请求确实不像话,小花看起来纠结,手上动作也随之放缓,手表,翡翠扳指,其实不过两件配饰,他搁下一件,便抬眸望向我,给我充足的反悔时间。
抛出去的话没有收回来的理由,他眼角压得很低,原本一双吊梢桃花眼,匿在暗中看不真切。我轻轻点了点头,依照小花的要求跪在他的双腿间,仰头望他,嘴不自觉微张。
小花笑了笑,过来摸我的脸,卡着我的下巴摆正,我有些犯晕,脸无意识区蹭他的掌心,小花的话轻飘飘地飘进我的脑袋里:“嘴闭上,牙咬紧,避免有额外的伤。”
我照做,解雨臣没打算给我反应时间,掌风随着皮肤相触的脆响骤起,我被他扇得脸稍稍一歪,险些没跪住,人还是发懵的,呆愣愣地吐出一句“操。”
小花收着劲,明显给我放了个汪洋大海。被他扇的那一侧的脸连着耳根迅速发烫,他半跪下来,稳住我的身体,拇指摩挲着我的脸,又是嫣然一笑。
我知道他有些兴奋了,于我而言,解雨臣在这方面的心思太好猜,莫名的施虐欲只需要浅浅一激便能倾泻出来。他搂着我,等我缓匀了气,说出来的话给足了我退路:“抱歉,满足了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邪簇】昨夜星辰昨夜风(上)
*OOC预警
*全文1w,黎簇第一人称,HE
*黎簇和原创人物有打泡关系,介意慎入
*是一个代餐文学,有错字就是故意的,以及我真的好爱在没用的地方努力,有人能看出来我的小心机吗
执念过深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件既定的事实。
吴邪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刚跟楚凤完成我们的每周KPI,楚凤是我泡友,我们是在一个写作交友软件读作约泡软件的社交媒体上认识的,那KPI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躺在床上,在看到来电显示的第一时间就把电话给挂了。
吴邪的电话,狗都不接。
然后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面我又接连挂了二十几通电话,我深刻怀疑他是想用这种方式跟我表达...
*OOC预警
*全文1w,黎簇第一人称,HE
*黎簇和原创人物有打泡关系,介意慎入
*是一个代餐文学,有错字就是故意的,以及我真的好爱在没用的地方努力,有人能看出来我的小心机吗
执念过深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件既定的事实。
吴邪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刚跟楚凤完成我们的每周KPI,楚凤是我泡友,我们是在一个写作交友软件读作约泡软件的社交媒体上认识的,那KPI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躺在床上,在看到来电显示的第一时间就把电话给挂了。
吴邪的电话,狗都不接。
然后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面我又接连挂了二十几通电话,我深刻怀疑他是想用这种方式跟我表达养老生活的清闲。
最后还是楚凤看不下去了,他按住我想要接着挂电话的手对我说:“我求求你了赶紧接吧,我还有最多十分钟就得走,你再不接我就看不了热闹了。”
“操!”我骂了一句,把手抽出来当着他的面点到那个红色圆圈上,又给挂了。
第九百九十九次,我怀念起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楚凤,那人模狗样的,哪像现在,仗着熟了放飞自我,十句话里有十一句都在犯贱,一张嘴我就总想踹他。
可是每次我想给他毒哑的计划还没实施就总是中道崩殂,一看到他那双眼睛我就开始安慰自己,别跟傻逼计较。
楚凤有一双特别像吴邪的眼睛。
这电话最终我还是接了,妈的狗东西居然趁我喝水的时候一把给我手机抢了还按了接听,我一想电话刚接就挂多少有些没面子,狠狠踢了楚凤一脚,然后特别没好气地出了声。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过了一会儿我才听见吴邪的声音。
他八成又在一边搞他那小破菜地一边给我打电话了。
“哟,终于舍得接电话了?”
我眼神轻斜,把快贴上我手机的楚凤一把给摁进被子里,然后起身走到窗边坐下。
“没事是吧,那我挂了。”
话是这么说,手却没有放下来。
“别啊,明早十点的飞机,票都给你买好了,记得早起。”
我沉默了一会儿,“哈?”
那边吴邪好像起了身,一阵衣物摩擦声后便是打火机点燃的清脆声响。
“你也知道这两天刮台风,这不给我房子吹倒了一半,过来帮我建房子。”
我一听完通体舒畅,吴邪做那么多坏事可算是遭报应了,让我去帮他收拾残局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去,你找苏万去。”
“瞎子那儿有事他得去搭把手。”
我当场就给苏万发了消息问他有没有这回事,他秒回我没有。
“你就吹吧,苏万自己都不知道你给他安排这么明白。”
那边轻笑一声。
“他快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我的聊天框就被发来一串感叹号,然后苏万便再也没有来信。
“……”
我换了个姿势坐然后张口就来,“我暑期社会实践还要做呢。”
“你不是假期刚开始就做完了吗?”
“……那我暑假作业还没做完。”
“就两篇读后感,你过来我帮你写。”
“我突发恶疾现在就要死了,你换个人。”
对面传来一声嗤笑。
“明天让胖子做几道你爱吃的菜,如果我在机场没见到你的话……”
语气意味深长,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看着已经退回桌面的手机,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吴邪他除了威胁我还会干什么!
“啧啧啧,看到你还是这么不坦率我就放心了。”楚凤的声音从边上响起,说风凉话的功力又见长进。
我抓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就往他身上扔,“滚!”
“好嘞。”
最终我还是坐上了那架北京飞往福建的飞机,在机场见到吴邪的时候他穿着短袖叼着烟冲我招了招手,我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他倒也习惯了,领着我上了他那辆小破金杯。
上车后我熟门熟路摸了个打火机出来也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呼吸间烦躁的心情也平复了些许。
“你一个学生抽烟抽得跟个老烟枪似的,少抽点吧。”
我往边上瞥了一眼,吴邪目不斜视开着车,就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一样。
我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头往窗外一丢,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张老师和胖爷知道你今天多抽了一根烟吗?”
车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发动机的声音,而我也在不知不觉间真的睡着了。
再睁眼的时候我是被吴邪叫醒的,他轻拍我的肩膀跟我说到了。
下车后我的沉默震耳欲聋,电话里虽然听说了,但远没有亲眼所见震撼。
我指着那看上去像个危楼一样的房子问:“你这确定还能住人?”
吴邪在此刻展现出了他建筑系高材生的素养,“看上去破破烂烂罢了,事实上承重什么的一点事也没有,结实着呢。”
正好张老师从院子里出来,穿着背心手里还拿着榔头,估计刚刚还在干活,见到我们就点了个头,然后走进屋里。
“走吧。”
吴邪拎起我的包也往屋里走,说来也巧,这房子塌归塌,卧室和客房倒是完好无损,我本来都做好打地铺的准备了如今倒也不需要了。
台风过境还有一个好处,往常我来雨村的时候这里都热得很,如今打个电扇倒是能舒舒服服睡一晚了,就是这充沛的水汽依旧,让人感觉空气都变得厚重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胖爷就给我拽了起来,说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得趁着太阳还没大多干一会儿。
我打着哈欠走下楼就看见吴邪正坐在饭桌上喝粥,见我下来就随便笑了下说了句“早”,权当是给我打招呼了。
我照例是不理他的,不过他给我剥的蛋我还是吃了,人不能浪费粮食,然后差点没噎死。
吴邪想要谋害我的罪证加一。
吃完饭后走去院子里张老师已经在干活了,吴邪跟我说了一通,我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体力活都交给我了。
他还说什么要我体谅一下他们三个老年人,我看着张老师心说哪家百岁老人这么能打啊,最后还是认下来把活都给干了。
8月份的天就不适合室外劳动,越是靠近中午太阳就越大,往那底下一站就晒得人头晕眼花的,我搭在脖子上的毛巾都湿透了。
想着休息一会儿结果一回头发现院子里就剩下我跟张老师两个人,胖爷是十几分钟前做饭去了,吴邪人呢?
我给张老师打了声招呼往一个一般没人去的角落里走,果然看到吴邪靠墙坐在地上,还悠哉悠哉抽着一支烟。
那烟燃了一半,再看旁边的地上还有三两个烟头,我就知道他又背着胖爷和张老师干坏事来了,一看就是惯犯。
我悄声走到他身后一伸手把他烟抢了,当着他的面放进嘴里吸了一口。
“欸!”
不管他的抗议,我在他身旁往墙上一靠,叼着烟拿出手机,切到和胖爷的聊天界面然后放到他面前。
立马就老实了。
我再抽一口,带着胜利者的喜悦把烟徐徐吐向天空,看着它随风飘散。
我可太喜欢看吴邪吃瘪了,尤其是在我手里吃瘪。
“晚上想吃什么?”
他想贿赂我,而我选择给他一个机会。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
“停停停,让你点菜没让你报菜名。”
我嗤笑一声,抽了最后一口,把烟头丢地上然后踩上去碾了几下。
“那你给我做个三不粘吧。”
吴邪满口答应,结果到了晚上他一脸尴尬地跟我说忘记家里淀粉用完了,我面无表情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他没敢吭声。
胖爷看我板着张脸问我是不是饭菜不好吃,我立马切出笑脸说哪儿能啊,胖爷的手艺肯定没得说啊。
心里暗暗把这一笔也给记到了吴邪头上。
吃完饭一个转头张老师就不见了踪影,见吴邪和胖爷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也就没当回事,拿了睡衣就往卫生间走,今天出了一身汗不洗个澡浑身难受。
也是幸好他们家水管没事,今天早上听隔壁家大婶儿说家里水管因为刮台风爆了,到现在都不好用水。
洗完澡我踩着拖鞋去厨房拿了根冰棍儿然后坐到饭桌上给苏万发消息,这小子自从那串感叹号之后就再没声了,别是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身后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一听就是吴邪便也没转头,依旧吃着冰棍儿刷着手机。
吴邪在我后面站了许久,目光灼灼盯得我如坐针毡,就在我忍不住要转身跟他呛声的时候,他伸手搭在了我的后颈然后捏了捏。
我立刻就像炸毛的猫一样拍开他的手捂住后颈转身怒视,“你干嘛?”
吴邪的眼神晦暗,在明亮的灯光下竟让我看不分明,我甚至恍惚间感觉再次看到了那个关根。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我还没仔细分辨他就重新变回了在雨村养老的普普通通中年大叔。
“别老低头玩手机,你看你富贵包都出来了。”
我不愿承认那一眼给我带来的浑身战栗,便用恼怒掩藏自己的情绪。
“要你管。”
说完便快步走回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摸着后颈,努力平复擂鼓般跳动的心脏,却又在某一刻想到了一些什么,立刻起身把镜子翻了出来。
然后我就看到了,在衣领边缘隐隐约约却又格外清晰的暗红色印记。
我深吸了一口气,放下镜子拿起手机。
【R:你妈的楚凤我要杀了你!!!】
【邪簇】昨夜星辰昨夜风(中)
*OOC预警
*黎簇第一人称,HE
*有错别字是为了过审故意的
我十分确定吴邪看到了那个吻痕,他那双晦暗的眼眸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注视着我,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丝丝缕缕地将我缠绕,可转念一想他吴邪跟我非亲非故的,我都成年人了跟别人你情我愿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心虚逐渐被理直气壮取代。
没错,这是我的私事,吴邪他无权干预。
我订了闹钟把灯关上,决定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了床,下楼下到一半就看到吴邪又已经坐在饭桌上了。
当代中年人觉这么少?
我脚下一顿,又在下一秒立刻恢复正常。
吴邪看着我依旧是如常打了招呼,就像昨天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轻而易举打破了我为...
*OOC预警
*黎簇第一人称,HE
*有错别字是为了过审故意的
我十分确定吴邪看到了那个吻痕,他那双晦暗的眼眸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注视着我,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丝丝缕缕地将我缠绕,可转念一想他吴邪跟我非亲非故的,我都成年人了跟别人你情我愿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心虚逐渐被理直气壮取代。
没错,这是我的私事,吴邪他无权干预。
我订了闹钟把灯关上,决定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了床,下楼下到一半就看到吴邪又已经坐在饭桌上了。
当代中年人觉这么少?
我脚下一顿,又在下一秒立刻恢复正常。
吴邪看着我依旧是如常打了招呼,就像昨天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轻而易举打破了我为自己粉饰的平静。
我有些用力地咬住舌尖,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犹豫了几秒给吴邪也倒了一些。
“小伙子昨天干得不错,你今天再接再厉马上就能收工了。”
他打着扇子,右脚放到左膝上,活像一个压榨劳工的资本家。
我低头喝了口水,“说好的帮我写读后感,别一天天净顾着偷懒忘了写,不然到时候我就去找张老师告状。”
然后吴邪就拿起手机点开一个文档放到我眼前,语气志得意满:“早就写完了,你回头照着抄就行。”
我不愿意看到他小人得志的样子,直接起身进了厨房,“我去看看胖爷要不要帮忙。”
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了,吴邪今天一个上午都没见他躲懒,我就在他身后看着他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一刻也没歇。
不知不觉我的所有目光就被他手臂上交错的伤疤所吸引,那上面盘踞着的执念再次向我袭来,而我只能放任熟悉的沉闷感在胸口生长,将我的思绪慢慢绞杀,只留下手上还在机械地重复着劳动。
直到手腕被人紧紧握住我才猛然惊醒,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躲入分明的云层之中,我回头一看吴邪正皱着眉望向我:“干活的时候别发呆。”
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瞟,才发现榔头差点砸到自己手上,放平时我肯定要回他两嘴,可是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没了跟他呛声的欲望,只是垂下眼眸“嗯”了一声,然后把手腕从他手中轻轻挣开。
他之后还问我要了手机打电话,说是自己的忘带了,我也没跟他讨价还价,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解锁完扔给了他,然后便不管他再次打起了钉子。
吴邪这个人跟他的名字一样,太邪门了,我得快点弄完然后离他远点。
有志者事竟成,我用了三天就帮吴邪把房子给修好,然后逃命似的连夜飞回了北京,胖爷还在微信里埋怨我走太急,他都没来得及大展身手,我借口学校有事打哈哈糊弄过去了。
收起手机后我背着包走进了巷子忽明忽灭的昏暗灯光之中。
我还住在那个老旧小区,楼道两侧的墙壁斑驳,头顶的感应灯也早已年久失修,家里大门开合间都是刺耳的声响。
我关上家门打开客厅的灯,发现才几天不通风家里就泛起了让我鼻子发痒的灰味儿,于是便把家里的窗全给打开,却在我爸卧室门口止住了脚步,对着黑暗凝视了许久才开了灯进去开窗。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我不禁感叹还是自己房间睡着安心,空调一开比雨村舒服多了。
我拿起手机顺手打开交友软件发现楚凤居然还没回我,点进主页显示他上一次在线时间是几个小时前,估计是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敢露头怕被我喷。
我本来也没想着骂他,关了手机和灯就打算睡了,既然都跟胖爷扯了学校当借口,干脆明天就收拾收拾提早搬回学校宿舍算了。
哪知明明前几天在雨村我一粘枕头就睡得昏天黑地,回家第一天我就失眠了,我给自己随手诊断了一下,猜测是因为累过头了。
我就这么睁着眼睛看向窗外,头都开始发疼了还是一点也睡不着,我的脑子甚至兀自活跃起来,开始循环播放吴邪那个让我战栗的眼神。
苏万曾经说过有时候我的性格人嫌狗厌特别欠打,就算是他都会感觉拳头硬了想给来我两下。
我当时嘴上说着“你放屁,老子性格好着呢,给我递情书的人都从教学楼排到宿舍了。”然后给了他两拳,心里却深以为然感叹这小子也太了解我了,有点生气,得再来两拳。
而现在就是那个“有时候”。
秉着我睡不着别人也都别想好过的念头,我点开了和楚凤的聊天框给他发了十几条“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的?”刷屏,然后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
我继续将目光投向窗外,看向那墨色的夜空。
恍惚间一点星光缓缓亮起,然后又是一点,我盯着那两点星光看了半晌,没想起来它们是怎么出现的,看向旁边时突然发现哪里是两点,这是一片星空。
在这一瞬间我重重落到了地上,黄沙在我身下流淌,一个朦胧的幻影轻抚我的脸颊,一寸一寸向我靠近,然后吻上我的唇。
这并不是一个柔软的亲吻,他的嘴唇干燥起皮,我也不遑多让,细微的沙砾顺着动作落入口中刺激着我的唇舌,我想拉过他抱住他却无法移动身体分毫。
最终他离开了,带着我的失落和淡淡的烟草味消失在了一阵风里,只留下沙鸣和火星迸裂的声音。
我在阳光中睁开眼,意识到自己又做了那个梦,心情复杂。
拿起手机看到楚凤终于愿意回我信息了。
【楚凤:又单方面跟吴邪生气了?发生什么事了快说出来让我乐一乐】
不是很想理他。
我直接返回桌面就当没看过这条消息。
回了学校以后的日子乏善可陈,离开学还有几天,学校里没几个人,我每天睡到自然醒,睁眼就是打游戏看电影,偶尔出去盘口转两圈,生活非常堕落。
外加吴邪也没有来烦我,这让我更加满意了。
期间楚凤有问过我要不要再约一发,我本想答应的,可是手指放到键盘上的那一刻滚烫的温度便在我的后颈燃烧,烧得我感觉被人扼住了喉咙。
最后我跟他说,最近事情多让他等一个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A。
A是在我开学那段时间前后加上我的,我当时因为已经有了楚凤这个固定对象,没有另找他人的想法,本来是想直接忽略过去的。
我当时都已经把界面退出了,却又在桌面顿了好几秒,最后又重新打开了A的聊天框,点进他的空白的主页放大他的头像。
A的头像是一只手,指节分明,拿着烟,那手在氤氲中又有那么些模糊。
也太像了。
因为这份相像,我决定亲自跟他说清楚。
聊天界面只有A那一条孤零零的打招呼的消息,我点开了输入框,几秒钟就打好了字发了出去。
【A:我们名字还挺有缘的,交个朋友吗?】
【R:有固定对象了,不约】
A那边估计是还开着软件在逛,我马上就看到他正在输入,过了好几秒。
【A:?】
我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R:你知道这是什么软件吗?】
A这次的回复倒是非常迅速。
【A:不是交友软件吗?】
【R:是约泡软件】
接下来一分钟我目睹了A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全过程。
【A:啊?】
【A:所以你的固定对象不是女朋友?】
【R:纯泡友关系,以及,他是男的】
【A:所以你没有喜欢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我还是如实告诉了他,也许是因为我们素不相识,我坦率到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又或许还有着一些其他的东西,谁知道呢?
【R:我有喜欢的人】
【A:是那个跟你约的人?】
【R:不,是跟我约的那个人长得有点像我喜欢的人】
我看到A陷入了沉默,心中升起诡异的胜利感,勾起嘴角打下了一行字。
【R:是的,我在吃代餐】
这之后我们莫名其妙就开始聊起来了,每天聊的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话题,他不像楚凤那样老是犯贱,话语间的语气和反应更像是吴邪。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奇怪,我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家住哪里,他也同样,但是他很了解我,我能够坦然地和他说很多从未说出过口的话,甚至有些时候我恍惚间会觉得我是在跟吴邪对话。
所以后来有一天他问我当初明明不想理他,为什么最后却又跟他聊起来了的时候,我也特别理直气壮地就回答了。
【R:其实最开始是因为看到了你的头像】
【A:不错吧?我现拍的】
【R:不,我的意思是,你头像的那只手特别像我喜欢的人】
【A:那你完全可以只把我的头像保存了就走】
【R:可是你说话语气也特别像他】
【A:合着我也是你代餐】
【R:代一个也是代,代两个也是代,我现在给你们俩的备注分别是代餐一号和二号】
代餐二号不说话了,我猜是被我给无语住了,忍不住把对面的人想象成吴邪,我弯下腰嗤嗤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