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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日月

救命,换这两个头像的大大是谁啊?真的绝绝子!


6月了,这怎么就火起来了?我说怎么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流量真是来得奇奇怪怪-_-||

救命,换这两个头像的大大是谁啊?真的绝绝子!




6月了,这怎么就火起来了?我说怎么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流量真是来得奇奇怪怪-_-||

乙女病的春天

【嫖失忆侯爷】六

*沙雕甜文。
*狗血剧情。
*1v1。
*前五章见合集,目录里自己找。

  事情的过程是这样:在得知单方面被分手后卑微的我去找方应看求复合,但他不仅不同意,还踩一捧一,表示他堂堂一神通侯官一代富一代压根就看不上我一三清山里出来的小村妞。

  土怎么啦?我土是自己努力出来的,又没吃你家粮食。往祖上扒个三代,谁不是农民出身啊!以后可是工农阶级的天下!

  我唇咬的发白。

  “啧,这含泪模样也当真是动人,可惜相貌不过尔尔,远不如嫣红阁姬蜜儿。”方应看讽刺地勾了下唇,冷声道:“离开神通侯府,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明明从前说了,会永远保护我,不会让我受任何伤,可是砍我最重的这一刀,却是...

*沙雕甜文。
*狗血剧情。
*1v1。
*前五章见合集,目录里自己找。

  事情的过程是这样:在得知单方面被分手后卑微的我去找方应看求复合,但他不仅不同意,还踩一捧一,表示他堂堂一神通侯官一代富一代压根就看不上我一三清山里出来的小村妞。

  土怎么啦?我土是自己努力出来的,又没吃你家粮食。往祖上扒个三代,谁不是农民出身啊!以后可是工农阶级的天下!

  我唇咬的发白。

  “啧,这含泪模样也当真是动人,可惜相貌不过尔尔,远不如嫣红阁姬蜜儿。”方应看讽刺地勾了下唇,冷声道:“离开神通侯府,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明明从前说了,会永远保护我,不会让我受任何伤,可是砍我最重的这一刀,却是你给的。

  真狠啊。

  我盯着坐在椅子上穿白龙袍高高在上犹如神祇的男人,忽然笑了,上前捏住他的下颌抬起,对上视线:“方应看。”

  他被迫看向我,那双曾经暗藏温柔的淡金眼眸此刻冷淡而冰冷,满是不耐。

  “还有何事?”

  “……很快,你就知道了。”说着,我收紧了手指。发觉身体不能动,方应看的神色逐渐变得惊愕,冷下脸色看我道:“你对本侯爷做了什么?”

  “别怕,只不过是用了点不入流的小手段封了你经脉而已。方应看,就算你不肯承认,可是你对我到底太不防备。”我轻声细语道:“我原本想着,你要是再拒绝我,也就不强求了。可当看到你的时候,我还是好舍不得。”

  “你想干什么?”他死死地盯着我,眉头紧蹙。

  我咯咯地笑,侧身坐上去,抬头在小侯爷漂亮又坚毅的下巴上吻了一下,纤指缓缓摩挲过冰凉的锁骨,满意地听见一声闷哼:“你说我想干……什么呢?”

  方应看闭上眼睛,手腕青筋暴起,隐忍道:“你疯了。”

  “我不喜欢你的嘴,”我不满地在他的喉结上咬了口:“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它比你的嘴诚实得多了。”

  “你……”

  “嘘。”

  我把手指抵在他唇边:“这里可是书房,外面都是你的人,你想让他们听到,他们的小侯爷正在被……欺侮么。”

  话一出口,意料之中的获得了怒目而视和一张如被桃色染红的脸庞,堪称郎独绝艳,倾世无双。

  “你说过,男人可以不择手段,但是不能下作。可我又不是男人,干嘛就不能下作一点呢。”我拨下缠在白龙袍上的腰带,将那双淡金色的眼睛遮上,俯身轻笑道:“我得不到你的心,那么至少……也要得到你的人。”

  

   【壹】

  “还有事吗?”方应看开口道。

  “啊???”我一个激灵,从旖旎的幻想中猛地清醒过来,连忙摆手:“呃,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想!”

  眼前的府邸还是那个神通侯府,书房还是那个书房,男人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方应看。

  真在这里上手是不敢上的,永远都不敢上的,有那个贼心也没贼胆,果然人还是做梦比较爽吧!

  方应看点了点头,没有再跟我说什么的意思,拿起了书桌上在阅的残卷,出口唤道:“彭尖。”

  门推开,一个五大三粗的熟悉的汉子走了进来,恭敬地候命。

  “吩咐下去。”

  他淡淡地道:“以后神侯府的这位大小姐来了,好吃好喝招待着,她要什么就给什么,不得有一点闪失。”

  彭尖看了看我,神情有些迷茫困惑:“属下遵命,可……”

  这可不太像回心转意,我朝方应看转过头。

  方应看没看我,随手将手里的册子翻了一页,继续道:“神侯府的人可是贵宾,怎么招待贵宾,还要我来教你么?”

  “属下不敢!”

  彭尖忙低下头告罪。我不可置信地盯着方应看,满脸错愕:“你什么意思啊?”

  “之前是本侯爷想错了,”方应看看了我一眼,眉目间的亲和有余,真诚不足:“你到底是神侯府的人,再怎么上不得台面,背后也站着神侯府,神侯府的这个面子,本侯爷还是得给的。”

  妈的,听听说的这是人话么,这显然是要开始公事公办的态度了!这家伙居然搞迂回战术!

  我刚要开口,他又轻飘飘地道:“如今朝堂江湖势力四分五裂,彼此制约均衡,本侯爷和诸葛神侯亦是如此。神侯府的小姐如此亲近本侯爷,对一向保持中立的神侯府来说,倒算不得一件好事。”

  “到底相识一场,本侯爷还是把抉择的权力交给你,想如何做,看你自己了。”

  

   【贰】

  我平静地走出了神通侯府,然后运起大轻功飞上屋顶,在偌大的汴京城里没有终点和目的地乱冲。

  只有这样,脑海中繁芜的思绪才能稍微停下一点。

  谁他妈说的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啊,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按这个说法,我跟方应看隔的那层纱起码是铬,Cr——自然界最硬的金属制成的纱,头再铁也冲不破过去。

  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有点预感了,哪怕没有这次意外失忆,方应看也是打算跟我划清楚河汉界的,只不过失忆成了催化剂,加速完成了这个结果。作为在山里长大、以及在千年后和谐社会成长大的小女生,除了在共青团发布的视频下回一大串“6666”以外,实在对国际局势发表不了什么高见,更别提有什么政治嗅觉啊什么的。

  可这不代表我分辨不出方应看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他没有骗我。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新月初上,我后知后觉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跟着,那气息无比的熟悉。

  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心里涌上不可置信的喜悦,脚下猛地一停,立马回转过头朝来人看去。

  “方应看?!”

  那种口是心非梗么!那种心里明明很在意但是嘴上却不说反而因为难言之隐对女主说出很恶劣的话将女主逼走又放心不下偷偷跟在身后默默保护的情节!

  对面的人同样站在屋顶上,腿型极长,身形粗犷,腰间还系了个大大的酒葫芦,一股江湖豪气和酒气扑面而来。

  “不好意思啊小师妹,”那人有点抱歉:“是你追命师兄,让你失望了。”

  “啊……”

  我耸了耸肩膀,不屑地嗤了声:“没,没失望啊,我其实知道是你,你身上酒味儿那么浓烈,新买的玉楼春吧?隔个一里地都能闻得到。”

  追命师兄哈哈大笑走过来,非常爷们儿地拍了拍我肩膀:“就你鼻子打小儿就尖,这都能闻出来,走,咱们先回府,趁大师兄还没回来,你三师兄今天让你开开眼界——什么叫做真正的美酒,咱们呐,大醉一场,一醉方休,万事无忧。”

  喝酒消愁,自古有之,虽然有点颓废,但我只想把自己灌醉,忘了那个他,从此不再流泪。

  “行!”我也很爷们儿地拍拍胸脯:“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那当然了!”追命口气铿锵。

  走着走着他又突然停下,下意识回头往身后望了一眼。

  “怎么了?”我跟着往那边一瞧,睁着眼睛看了老大半天的,那里乌漆抹黑,什么也没有。

  追命笑道:“哎呀,别管了,不过是只没人要的野猫罢了,还是糖球好,毕竟是你和大师兄亲手捡回来养大的,就跟你俩生的孩子似的,忒乖了,还可爱。哪像这野猫,鬼鬼祟祟地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什么生的孩子,别瞎说。”我被这么一说就想起来,感慨道:“而且糖球也是野猫呢,不知道是不是被人遗弃的,当初若是不想养,还不如做个绝育。”

  我开始巴拉巴拉给追命师兄解释绝育的意思,绝育这种事其实争议一直很大,不支持的人觉得这个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啦,可是现代卫生条件好都不好说,大宋就更别提了,猫狗之类的小动物一胎都能怀很多,普通人哪里有那个经济条件,生多了送出去都没人要,可不就得扔了。

  “该阉得阉。”我总结,毕竟还是命比较要紧一点嘛。

  追命师兄的语气有点意味深长,望向那片黑暗感叹似地忽然拔高了声音:“可不是嘛,野猫是该绝育,早点阉了也不会祸害人了。”

  “祸害人?”我纳闷道。

  追命师兄哈哈哈:“是猫,猫。咱们走吧。”

  虽然追命师兄行走江湖不靠桨全靠浪,但是在关于酒的事情上,没有人比他更靠谱更有发言权,说要请我喝酒,就真的把家底都掏了出来——毕竟追命师兄的酒量在月牙儿那里是有限制的。

  “这个,十年老窖,”他把酒塞一扯:“好酒喝完不会头痛,今天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反正最近事多,大师兄估计今儿个是赶不回来了嘿嘿。”

  十年老窖名不虚传,果真酒香四溢。

  三两杯猫尿下肚,我眼圈就不知不觉地红了,追命师兄一边给我斟酒,一边说:“咱们今日就当做是江湖萍水相逢的酒友,你要信得过你追命师兄,想说什么就说,你三师哥虽然是个混人,但保准不给你露半点口风。小姑娘家年纪轻轻,不晓得凡事都不能存心,憋闷久了就憋出事儿来了。”

  话都这么说了,还能忍吗。在现代还有几个姐妹淘闺蜜团能帮着吐槽集体谴责呢,现在只有追命师兄……满脸胡子拉碴的,不过算是亲哥,也勉强凑合吧。

  毕竟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追命师兄安慰道:“先吃点东西垫垫,不然喝酒会难受。”

  我嘤嘤嘤:“我没食欲,都这样了,我哪里还吃得下嘛。”

  ……

  “哎呀真香!麻烦给我再来一盘。呜呜呜三师兄你知道吗?方应看他超级过分的。”我边哭着往盘子里夹鸡腿,一边添油加醋地控诉敌方罪行,最后像个复读机一样不断重复:“你说方应看是不是超过分?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过分的!”

  “没错!渣男!”追命师兄拍桌,怒而附和。

  “有一瞬间,我很想拔刀,可最后还是没有。”我咬了一大口鸡腿肉:“有蒜吗?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追命剥了蒜递给我,又叹道:“小师妹真是人软心善。”

  “不是,主要是因为我打不过他。”

  “……哦。”

  “你那个喷酒术好难哦,人家学不好嘛。”我抹了抹眼泪,嫌弃道:“这鸡腿肉好柴,肯定是城东那家,他们家的烧鸡老是火候太过,塞牙齿。”

  追命师兄挠了挠头:“行啊,这你都吃出来了,今天时间不够随便买的,下次咱们去吃顿好的。”

  吃到一半,看着手里的鸡腿,我突然有点感伤:以前上至肯基基金拱门炸鸡快餐下至夜宵摊烤鸡架呀烤面筋烤生蚝都能往嘴里塞。后来遇见了方应看就不行了,哪怕吃小吃,他也非得让府里的厨子跟着小摊主学了回来后再用最高级的食材去做,可怜能做国宴满汉全席不带重复的大厨非得学着炸臭豆腐腌酸笋儿,成日臭味和怨念满身。

  我觉得怪不好意思——杀鸡焉用宰牛刀,这事儿做的就跟让科比跟娱乐圈知名球星学打篮球似的,忒不地道。

  最糟糕的是嘴也给养叼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心事沉重,我食之无味地放下筷子:“追命师兄,我是不是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

  他奇道:“怎么会这么想?”

  “我——”

  我慢慢低下头,轻声开口:“自从方应看失忆之后,我一直都在想怎样让他恢复记忆,怎样才能让他重新喜欢我,却没有想到,我不停去神通侯府找他这种行为会给神侯府带来什么麻烦。”

  神侯府和三清山都是我长大的地方,诸葛师叔对其他人都很严厉,可是对我从小就特别温和,是除了师父以外第二个几乎把我当成女儿宠的人,就算叫一声爹爹也不为过。其他几位师兄也同样不用说,哪怕没月牙儿那么亲密无间,那也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哥哥,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我留给我,从来都没想着藏私。

  可是想想我这些天都在做什么——被失恋的痛苦冲昏了头脑,忘了自己身份,除了给神侯府添乱还是添乱。

  越想越觉得我就像知乎豆瓣天涯扒贴里面那种为了男人不顾家人各种脑残的恋爱脑少女,做的完全是弟弟行为!

  “原来是在难过这个啊。”追命师兄喝了口酒,笑了声:“小丫头,我问你,你可知咱们门派名字?”

  “自在门,咋了?”

  “何谓自在?”

  我:“呃……自由自在。”

  “差不多。”追命笑得洒脱不羁:“自在指道家,亦可指佛家,自在门的自在二字采用的佛家释义——无我者非我,非我所,非我之我,内有四重境界。第四重境界,便是‘我即我’。把自己当成自己,便是自在。”

  对不起,我暴露自己的文学水平了,我实在听得有点懵里懵懂。

  追命师兄问:“你是谁呢?”

  “我是,”我说:“我是三清山的弟子,神侯府小师妹,我是……”

  追命师兄说:“我是崔略商。”

  我小小声:“啊?”

  “我先是爱酒的崔略商,然后才是神侯府的三徒弟,四大名捕追命。”追命师兄看着我,认真道:“明白了吗,一个人得先是自己,才能是其他人。”

  “想做什么就去做,自在门从来都没有什么门规,门下之人行事不过‘侠义’二字,不违侠义即可。除此之外,便是自在。自在随心,问心无愧。不必着意去背负太多,而且主要是你自己背也背不了什么。”

  “……我这么没用的嘛。”我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他一口气吹了坛子酒,掰着指头给我算账:“你俩早就好上了,真想拿这件事做文章的人还差这一天两天?他方应看嘴里在那逼叨的好听,当初上毁诺城求婚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总不可能是条狗吧?”

  也是。

  可话是这么说了,我一时也不可能再去找方应看了。想想吧,我的处境居然跟灰太狼差不太多,每次的流程都是——垂涎吃羊,上门找羊、被羊伤害、被踹老远,嘴里还一边大叫放狠话“我还会回来的”。

  回来个屁,踹都被踹远了。

  “喝了这晚,明天我就振作,我要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说完,我埋头喝了口闷酒,追命师兄啧了声:“你这小丫头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他方应看又算哪根草,神侯府内好歹俊杰不少,咳咳,不是我自夸,四大名捕在江湖上也算是有点名声,不说别的,你三师兄我风流倜傥,你就没瞧上?”

  “三师兄是超级好啦,”我打了个酒嗝,已经有些酒意昏昏上脑,顺手拿了块桂花糕塞嘴里,含糊不清道:“可是喜欢这种事啊,就像吃东西,喜欢吃鸡腿的人,桂花糕再好吃也不会吃。”

  追命眼神暗了一瞬,很快又举起酒杯哈哈笑道:“桂花糕不好吃,那冰糖糕总好吃吧?莲花酥也不错吧?”

  “……什么意思啊?”

  “天底下好吃的东西这么多,你有没有想过,你只喜欢吃鸡腿,那是因为你只吃过鸡腿,要是你吃过冰糖糕和莲花酥,说不定你就换了口味。”

  我:“……啊?”你这个指代性好像有一点强哦!

  追命道:“再者,这但凡是男人,都天生有几分贱骨头,你越去找方应看,他就越不拿你当回事,倒不如亲近亲近自家师兄,一来则促进一下感情,二来,也可以看看那方应看对你态度究竟如何。”

  “不行。”我斩钉截铁拒绝。

  “为什么?”

  我努力用不多的清醒组织语言:“这种找备胎当挡箭牌……也太绿茶婊了吧,不行不行不行富强民主爱国敬业……慈悲为怀……”

  追命诘问:“可若他们知情,也愿意配合你,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我一定是喝多了,词穷了就生气:“哎呀就是不行啦!万一翻车了,我怕万一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猛地闭上嘴。

  “……我想睡觉了。”

  “我知道了。”追命了然道:“你怕自己会动心。”

  我总结出了一下这话的题干——假使把a放入一个封闭的环境中,再在周围分别放置谢霆锋、吴彦祖、金城武、乔振宇、古天乐、焦恩俊若干,密封一个月,该如何做才能使a始终保持贤者模式?

  这题太难了,我今天就在这里问谁会!谁会!反正我不会。

  门外咣当一声,动静极轻极轻,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惹人注意,追命一把抓起酒葫芦猛的站起:“谁?”

  紧接着,门口又响起了小小的一句“咪呜”“咪呜”,一只黑色的碳团子摇着尾巴从门外走了进来,迈着四只小猫爪欢快地扑进了我怀里。

  “大惊小怪,就是糖球嘛。”我怒搓了一把猫头,抱着猫咪借机遁走:“那个我得去睡美容觉啦,师兄晚安安。”

  追命师兄在我身后开口:“你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我刚才说的话?他们对你那么好,一定不会拒绝的。”

  “不了。”

  我抱着糖球没回头,笑了声:“就是因为对我好,所以才不能这么做。”

  

   【叁】

  第二天我简单收拾了下之后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简短介绍,我的职业吧相当于警察,出于多方面考虑没有入正式的政府编制,但是提供技术等指导支持——其实跟毛利小五郎似的。正常情况下每天的工作量还挺大,只是之前我旷工太久,事儿都搁着了。

  一上班就来了个棘手的工作,一个富商家里死了人,怀疑凶手就潜藏在家里。我把所有现场的人看了一遍,心里很快就有了结论,但是过程就懒得说了,毕竟这又不是个探案文对吧。

  身体虽然穿越,但头脑依旧灵活,无所不知的名侦探——

  “真相只有一个!”我说,一脚踢翻了正打算溜走的嫌疑犯,然后利落地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看吧!爸爸还是很牛逼的!

  “已经到了午时,小姐您该去吃饭了。”府衙说。

  我挥手毅然拒绝:“工作使我快乐,工作使我进步,工作使我致富。”

  “现在已经晚上,事儿做完了大家可以回家了。”府衙说。

  我:“我只喜欢工作,我徜徉在工作的海洋中。”

  “……”

  工作果然能使人忘记烦忧,重新找到人生价值,啊,我热爱工作!

  同事喊我吃饭,我充耳不闻,师兄喊我喝水,我无动于衷,丫鬟喊我睡觉,我百般推辞,我,只喜欢工作。

  无情忍无可忍:“够了。”

  “不够。”我抱着卷宗崇敬地看着他:“月牙儿,以前我总是劝你少费灯油,现在我明白了,我不该阻止你,作为师妹和同一战线上的战友,我该和你齐头并进!”

  “其实不……”

  我深情地握住他的手:“来,让我们手牵手,共创美好未来!”

  无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放柔了声音:“……以前,我给你做了坏榜样,以后我会注意。有什么工作我们明天再一起做好不好,现在该休息了。”

  “我不——”

  脖颈后忽然一痛,我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无情动作极快地伸手接住。

  “我说你跟不讲道理的人讲什么道理,直接动手不就得了。”三哥放下手从门外走进来,恨铁不成钢道:“该出手时就出手,莫待无花空折枝。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你这是在做好事啊,是在拯救无知少女脱离神通侯府的大火坑!”

  无情沉默。

  “……可我问心有愧。”他说。

       三哥定定地望着他:“所以?”

       无情垂下眼睛:“我知道了。”

  

 

 

竹栀

【我是陆锦溪‖尧溪】寻

[1]

思念成疾的时候,目之所及似乎皆是她的影子。


原先侍弄花草总会另有企图,或是遵循一定规律以作屏障,或是设下阵法引诱他人入阵。


可现在这样毫无章法在院内种满桃花,奇乐和闻乐总是无法理解的。司空尧索性也不解释,只继续手上的动作,将土坑细心填平,好使得小树苗牢牢扎根于土壤中。


思念每每疯狂滋长的时候,司空尧都会种下一株艳桃。每个动作都那么熟悉,仿佛已重复了千百遍。


正值惊蛰时节,林间微风穿行,时有暗香浮动,枝头上簇簇桃花盛开,淡粉的花瓣随风打了个旋儿,飘落到层层花海之上。


司空尧拂去肩头的花瓣,看着眼前盛景,微怔。


落花无言,林间沙沙作响,他的脑海中却轻易勾勒...

[1]

思念成疾的时候,目之所及似乎皆是她的影子。


原先侍弄花草总会另有企图,或是遵循一定规律以作屏障,或是设下阵法引诱他人入阵。


可现在这样毫无章法在院内种满桃花,奇乐和闻乐总是无法理解的。司空尧索性也不解释,只继续手上的动作,将土坑细心填平,好使得小树苗牢牢扎根于土壤中。


思念每每疯狂滋长的时候,司空尧都会种下一株艳桃。每个动作都那么熟悉,仿佛已重复了千百遍。


正值惊蛰时节,林间微风穿行,时有暗香浮动,枝头上簇簇桃花盛开,淡粉的花瓣随风打了个旋儿,飘落到层层花海之上。


司空尧拂去肩头的花瓣,看着眼前盛景,微怔。


落花无言,林间沙沙作响,他的脑海中却轻易勾勒出心爱之人的轮廓。


清澈的眼眸,笑得弯弯的眉眼,甜甜的略带讨好的笑容,看到幻象蛇时焦急而愤怒的眼神,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本是为惩奸除恶而来,最后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心怀不轨之人。

[2]

一年又一年,司空尧走过无数个市井小巷,听闻了关于她的一个又一个传言。女魔头的名号依然响亮,恐怕再过十年依然找不出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魔。说书人情绪高涨,用最夸张的语言形容着当时的场面,台下的茶客亦是听得津津有味。


偶尔几句也会提到风灵堡大公子与这女魔头如何如何,可众人似乎总是对萧煜之与陆锦溪的“旷世仙魔恋”更感兴趣。


司空尧笑得很无奈,可这笑容之中,也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心是真正跳动着的,好像那个令八派闻风丧胆的她依旧活在世间。


——因为在其他时候,所有的人都告诉他,陆锦溪已经魂飞魄散了。


人们都说啊,风灵堡大公子温文尔雅,遇事沉着冷静,就是对他那个总使风灵堡蒙羞的弟弟,也依旧波澜不惊。


可为什么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抱着少女的尸首,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呢?


如此看来,市井传言不可信。


所以,他的锦溪一定还活着。

[3]

陆锦溪当时为了寻得除掉她自己的方法,查遍典籍,锁魂阵这个诡异的禁术最终浮出水面。


如今司空尧为了寻得聚集她魂魄的方法,依旧如此。踏遍四海,踏遍这山河每一个角落,用一次又一次的未果渡过痛苦难挨的漫漫时光。


太久了,久到他不知不觉破除了风灵堡代代相承的诅咒,久到陆锦溪的名字不再为人津津乐道,他却一直在寻找的路上。


春分过后是清明,他总会折一枝桃花放在她的墓前,墓碑下一片空荡荡,连一丝魂魄也无,只承着他满腔的的思念与无人可诉说的心事。


“锦溪,若是再无法救你,我便以另一种方式去寻你,到时你可不要怪我。”司空尧笑得很温柔,心底却如千百根针扎似的疼。他这样清醒地提醒自己锦溪的离去,连风中都找不到她的一魂一魄。


聚魂灯依旧黯淡无光,他连一命抵一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知你从另一时空而来,最终也没能知道你真正的名字,我怎么可能甘心。”司空尧低声说着,无人应答,偶有微风拂面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尧哥哥——”很轻很轻的一声呼唤,仿佛穿过了时光罅隙,在他耳畔厮磨着。


他无数次梦醒,无数次幻听,在街头转角总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甜甜地笑,眸子如同星辰一般明亮清澈,崇拜的目光和欢喜的情绪只留给他一人。


春天这般大好时节,已经过去了。


他转过身去,那个魂牵梦绕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桃花盛开处。


“尧哥哥!”那个身影飞扑而来,一下子抱住了他。她双手紧紧环住他,泪水一滴两滴落在了他的脖颈处,一片冰凉。


他亦紧紧抱住她,仿佛撒手她就会不存在一般。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锦溪……”


这是一场真实的喜悦。


亦是一场虚无的梦。


他寻到了生命的尽头,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场梦。


竹栀

【我是陆锦溪‖煜溪】不及你眼底温柔

[1]

心疼她?这辈子不可能的。

萧煜之冷漠地看着正拽着他衣袖擦眼泪的红衣少女,感觉心中那股不知名的烦躁之意愈发滋长了几分。

他身为正派眼中所崇拜敬仰的上仙,肩负的任务自然是降妖除魔,保一方平安。聚集了太多平庸弟子修仙梦的他,宛如人们心中的神祇。

——如果不是仙音楼斗乐一事后,市井小巷流传起《霸道上仙爱上女魔头》这种话本的话,萧煜之还能一直维持他清冷绝尘的形象直至渡劫飞升。

俗话说得好,谁不爱旷世仙魔恋呢?

现在您但凡走进书屋,欲寻得一本读物来消磨时光的话,那定会有人拉着您促狭地笑,向您隆重推荐这本详尽描写了仙魔之间绝美爱情的话本。

想到这里,萧煜之便恨得牙痒痒,脸色不禁又黑了几...

[1]

心疼她?这辈子不可能的。

萧煜之冷漠地看着正拽着他衣袖擦眼泪的红衣少女,感觉心中那股不知名的烦躁之意愈发滋长了几分。

他身为正派眼中所崇拜敬仰的上仙,肩负的任务自然是降妖除魔,保一方平安。聚集了太多平庸弟子修仙梦的他,宛如人们心中的神祇。

——如果不是仙音楼斗乐一事后,市井小巷流传起《霸道上仙爱上女魔头》这种话本的话,萧煜之还能一直维持他清冷绝尘的形象直至渡劫飞升。

俗话说得好,谁不爱旷世仙魔恋呢?

现在您但凡走进书屋,欲寻得一本读物来消磨时光的话,那定会有人拉着您促狭地笑,向您隆重推荐这本详尽描写了仙魔之间绝美爱情的话本。

想到这里,萧煜之便恨得牙痒痒,脸色不禁又黑了几分。

——卯婴居然还说她能助我渡劫???怕不是她便是我的劫吧!!!

咳,不管怎么说,论世上能惹得上仙在心底吐槽的感叹号都变多了的奇女子,非陆锦溪莫属了。

[2]

可此刻确实不是陆锦溪胡闹。

浮华宫生变,她生怕自己误伤了那些在萧煜之看来都无足轻重的八派弟子,生生向她自己心口刺了一剑。

然而连她自己都未曾料想,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居然如此之强。若不是萧煜之及时赶到,只怕她会失去理智,大杀四方。

念及此处,陆锦溪吸了吸鼻子,抽噎道:“我没想给你添麻烦,我、我…我只是真的心口好疼,小煜子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为了天下苍生才……”

一个女魔头跟一位上仙语无伦次谈论天下苍生,这场景委实奇怪了些。

萧煜之默默叹了口气,不自察心底刹那间柔软,面上却不显,努力换上一副冰冷的神情说道:“真的疼?”

“嗯嗯。”红衣少女眼含泪水,拼命点头,语调都不复平常昂扬,弱弱的应答唯恐惹得萧煜之不快。

“你我内力相冲,我不便予你疗伤。”萧煜之语气终是温柔了几分,垂眸淡淡看向陆锦溪,犹豫着提醒道,“…别这样坐在地上扯着我袖子,地上很冷——”未待萧煜之说完,那团小小的人儿便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长发垂落在他肩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

萧煜之怔愣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耳根已染上了绯红。

他伸出双手,应该是要推开她,对,没错,他是这么想的——

下一瞬,陆锦溪便感觉腰间力道一重,自己被他紧紧抱在了温暖的怀中,头顶同时传来男子低沉温朗的声音:

“怕什么,以后一直有我在。”

呼吸突然紊乱,陆锦溪甚至感觉此时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作响,脸上也瞬间烧了起来,滚烫得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萧煜之把下巴抵在她头顶,感觉怀里的少女身体一僵,唇角微微勾起,笑意温柔。

他想,他许是染上了七情六欲,再也戒不掉了。

继续画不准停

【如果他接住我,我就……】


补个七夕图,画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幕v

【如果他接住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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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熊氏

终于把wifi和汪叽捏完啦!他们终于可以在我家天天一起愉快的探讨音乐梦想啦~
真的没想到这一对儿会断断续续捏了一个月才捏完,一直被挺多人问他俩什么时候做好,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捏个香炉……

所有工具和材料来自抱熊氏手工材料店。
部分衣袖和下摆使用了树脂土,其余主体部分材料全都是超轻粘土。

终于把wifi和汪叽捏完啦!他们终于可以在我家天天一起愉快的探讨音乐梦想啦~
真的没想到这一对儿会断断续续捏了一个月才捏完,一直被挺多人问他俩什么时候做好,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捏个香炉……

所有工具和材料来自抱熊氏手工材料店。
部分衣袖和下摆使用了树脂土,其余主体部分材料全都是超轻粘土。

吹沐题橙

【君贰|萧月】是浩劫

*放弃作业 向死而生

水姒歌喜爱游山玩水,某次途径定南王府,想着与小师妹多日不见去叙叙旧就劳烦守门的侍卫去通报一声。

被一声通报吓醒的水月看看餐盘狼藉的桌面,捂了捂脸:早知道师姐今天要来就不要吃那么快好了,现在拿啥去招待人家啊……

灵机一动的水月眼光瞄向了付萧然偷藏炸串串的地方。
“付萧然,对不起了,嘿嘿嘿……”

“师姐师姐,久等啦……”水月端起盘子就朝水姒歌屁颠屁颠地跑去。
谁知半路跑来了个背着麻袋的付萧然。

“停停停!!”付萧然撂下麻袋就冲过来。
水月猛一刹车。
“这不是贫道藏起来的炸串串???”
“拿来招待师姐嘛……”水月还是有点心虚,说话声音小小的。
付萧然敲敲水月的额头,“胆子越来越大...

*放弃作业 向死而生

水姒歌喜爱游山玩水,某次途径定南王府,想着与小师妹多日不见去叙叙旧就劳烦守门的侍卫去通报一声。

被一声通报吓醒的水月看看餐盘狼藉的桌面,捂了捂脸:早知道师姐今天要来就不要吃那么快好了,现在拿啥去招待人家啊……

灵机一动的水月眼光瞄向了付萧然偷藏炸串串的地方。
“付萧然,对不起了,嘿嘿嘿……”

“师姐师姐,久等啦……”水月端起盘子就朝水姒歌屁颠屁颠地跑去。
谁知半路跑来了个背着麻袋的付萧然。

“停停停!!”付萧然撂下麻袋就冲过来。
水月猛一刹车。
“这不是贫道藏起来的炸串串???”
“拿来招待师姐嘛……”水月还是有点心虚,说话声音小小的。
付萧然敲敲水月的额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水月见付萧然没真生气,就撅嘴抗议:“付萧然,串串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炸串串啦,难道你以为是你??”
“不过了不过了,谁稀罕跟你过谁就过吧!”水月快被气炸,把盘子甩在付萧然手上就要跑走。

“我稀罕跟你过呀!”
水月的手腕被拽住,回头时那人的眉还是扬起的,桃花眼还是那么好看,好像还是初见那个模样。
他好像站在那,就是她眼中浑然天成的一幅画。
水月不争气地脸红了,这道士怎么看了那么多年还没腻呢!
“过……过就过呗。”她低下头,脸红的不得了,却还是回扣他的手。

“喏,给你几个桃子作为丑女人乖乖听话的奖励。”付萧然往她手里塞了几个桃。
“什么丑女……”水月抗议的话就生生哽在了喉咙里,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医宗的桃子。

她身份特殊不方便时常回清月,加之舍不得付萧然只好天天瞧门前那一棵桃树思人,思师父,思师姐,思师弟……
天知道她多想回清月。
外面那么大,可总归清月才是她的根。
她记得昨晚付萧然问她,
“你不回清月去看看吗?”
“哪用回,你在的地方不就是我的家吗?”她难得一见的笑的温柔,眼光却落在了那棵桃树上。
她望着被硬塞到手里的几个桃,眼睛忽然酸涩。
原来他都知道。

“可小绝子说还要有几天才能送到。”水月抬眼,目光越过桃树,眼里只剩下一人。
付萧然俯下身把她被风拂乱的发别到耳后。
“可你想要。”

水月踮起脚恰好吻到付萧然的眉梢。

有个人,你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加爱他。
是浩劫。
水月嘴角弯起。
她认了。

ps:
一旁的水姒歌从麻袋里掏出几个桃,丢了一个给旁边观戏的付雨清。
虽然饿着肚子,虽然被硬塞了狗粮,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的水姒歌用很真诚的语气,“尝尝我们医宗的桃吧,很甜的。”
付雨清摇头叹气,“问世间情为何物……”
水姒歌咬了口桃,“不过一物降一物。”

水玉猫

绝情蛊与千金诺

"说起你我二人,皆是被似乎早已注定的命运裹挟着向前。却又在无数次离别与重聚的轮回中,将对彼此的爱意融入骨血。只愿在这一战后,不求今后翻手为云覆手雨,只求你我二人还能在寒夜中同裘相依,天涯海角都能携手同行,共赴鸿蒙,白首不离。"

*本文cp为乙女游君心我心贰付萧然x水月,剧情设定为三战后四战前
*私设较多
*有车

屋里的那个女人,已经像蚂蚁一样在自己的房间内转了七圈了。

她似乎是有着什么烦心事。只见她一会呆呆的望着铜镜,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一会拿起不知道哪个丫鬟送的话本子,认真用笔批注着什么,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只是安静地盯着天空出神。

坐在树上望着她的付萧然也是百思...

"说起你我二人,皆是被似乎早已注定的命运裹挟着向前。却又在无数次离别与重聚的轮回中,将对彼此的爱意融入骨血。只愿在这一战后,不求今后翻手为云覆手雨,只求你我二人还能在寒夜中同裘相依,天涯海角都能携手同行,共赴鸿蒙,白首不离。"

*本文cp为乙女游君心我心贰付萧然x水月,剧情设定为三战后四战前
*私设较多
*有车

屋里的那个女人,已经像蚂蚁一样在自己的房间内转了七圈了。

她似乎是有着什么烦心事。只见她一会呆呆的望着铜镜,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一会拿起不知道哪个丫鬟送的话本子,认真用笔批注着什么,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只是安静地盯着天空出神。

坐在树上望着她的付萧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初是她央着他回西康的,可如今他们两人回是回来了,她却一直是这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样子。

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她留在妄心观,看她每日和沐翩然一行斗嘴吵架来的更好些。

水月吵着回西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当时在哪,妄心观,那可是历史延绵千年的清修之地,如今大康响当当的四大正派之一。虽然现任掌门是个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的妖道,但其他妄心弟子可都还是在观内认真修行潜心问道的。她的那个计划虽然实属迫不得已,可绝对算不上是光明磊落,若是哪位祖师爷爷的在天之灵看不惯,天降一道落雷劈她个正着,那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跨入前往西康马车的前一刻,她再次回头,望着面前高耸入云的古观,虔诚的又作了作揖,心中默默念道,

"祖师爷爷们,水月不敢在你们的地盘上造次,只能先行别过。待我确认那个臭道士是否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后,自会让他早日归来,还望莫要怪罪。"

可如今他们二人确是离开了妄心观,她那把她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夫君却终日不务正业,喝茶听戏逛赌坊,每晚一入夜就睡的像头死猪,根本不给她求证的机会。

是自己不够漂亮?还是太粗鲁了?或者他嫌弃自己的身材不好?

如此想来,不管是话本子里烟视媚行,勾勾手指就有无数男人为其折腰的绝世花魁,还是温柔无两,呵气如兰吐字殷殷的解语花,确实都离她太远了些。

下定决心般,她终于一拍大腿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去。

“你看这些螃蟹多新鲜,可都是我去菜场亲自采买的。最近看你荤腥不近甚是可怜,我这个当夫人的也是于心不忍,顺便还买了你最爱的炸串串,也算是对你听话的奖赏。”

付萧然表面感恩戴德的应和着,转过身却是心虚的再擦了擦嘴角。还好还好,看来自己趁着她午睡时每天都偷偷溜出去吃串串的事还没暴露。

回过身来,只见一只戴着玉镯的芊芊玉手托着只蟹壳,其中盛着满满一汪蟹黄,献宝似的递到了他的眼前。

果然她今天大有问题,亲自下厨不说,还非要拉他在二人的卧房里吃饭,莫不是要趁着他喝醉就把他就地正法了?

再加上他方才还看见了……

接过她手中的螃蟹,他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心下虽已是一片了然,却依旧装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朝一直埋头喝酒的她明知故问道,

“今天吹的这是什么风啊,之前一向纪律严明的夫人竟然许我喝酒吃肉。”

“我都说了,难得回西康一次,自然也要待你好些。来来来,螃蟹性寒,你再喝些姜茶。”

少废话,让你吃你就快点吃。螃蟹你不吃就算了,老娘就不信看到串串你还能不为所动?

“吃酒啖肉不算风雅,你我二人秉烛夜游共赏秋色,这才算得上是君子之交。”

“我呸!谁要和你君子之交,姑奶奶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哼哼哼,还秉烛夜游,还共赏秋色,量你半盏茶后连这屋的门槛都跨不过。

心下虽然腹诽不停,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只见水月故意摆出一副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想要出门遛弯儿,那我就换件衣裳陪你。”

可谁知,在她起身的瞬间,耳朵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脚下也是跟着一软,王府世子卧房内的青玉砖霎时变成了棉花地。慌乱中宽大的水袖扫倒了案上的温茶和黄澄澄的螃蟹,还来不及心疼,眼前的景象倏地再度扭曲起来,在一阵接一阵的天旋地转中,她就这样跌进了身旁之人的怀里。

“哎呀夫人,这怎么还没喝上两杯,就醉成这样了?”

只听耳边似笑非笑的声音忽远忽近,

“真是可惜,看来你我今晚的秉烛夜游是不成了,来来来,我这就扶夫人回榻上歇着。”

“就是……突然晕了一下,不碍事的……”

“真是怪了,我看夫人撒了不少粉末在那串串上,本还以为是什么金贵食材,谁知竟然——”

“你,你都知道了?!”

“你还真当为夫是吃素的?”

见她匆匆出府,竟是去菜市提了一篮螃蟹和各色蔬菜回来,买好了菜也不许下人烹调,而是自己去小灶亲自下厨。本以为她是真的好心给他改善伙食,可当他双手抱胸倒挂在房梁上,却只见她嘿嘿笑着拿出一个瓷瓶,把令人咂舌分量的药粉撒在了给他的炸串串上时,他这才意识到,这其中有个惊天的阴谋。

“啧啧啧,我说什么来着,家贼难防啊。”

可谁知,她刚撒上那药粉还没来得及看它融化便被丫鬟叫走。他这才能顺利的换上了自己刚刚买好还没来得及吃的串串,顺便再将那些收集起来的药粉撒在她方才没有撒入的菜中,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事到如今你就招了吧,你这是给我开的什么药方啊?”

“哼,测试你有没有某种隐疾的神药。”

“……隐疾?”

本还想继续追问她是哪种隐疾,可是一看她愈发潮红的面色,哪种隐疾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

“又不是没做过,为夫有没有隐疾你不是最清楚,嗯?”

“从前没有,不证明,现在没有。”

不然他为什么几个月碰都不碰她一下?

“你这丫头…我们可是夫妻,有什么问题尽管直接问。你看看,现在倒好,还不是自己受罪。”

“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所谓对症下药…量体裁衣,我是按照你的身型配的药,所以现在自是有些消受不住…哈……”

“……药名叫什么?”

”绝情蛊……“

“绝情蛊?我还是第一次听人给媚药起这名,解药呢?”

”…奶奶的你都知道这是媚药了干嘛还问我解药是什么?!“

如今她面色坨红,就像他当年骗她喝下整整一坛罗浮春之后的样子。眼睛不停的扑扇着,却渐渐失了焦距,看样子是真的已中毒颇深。

“上次痒痒粉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整天就知道把那些邪门心思放在你夫君身上,你该当何罪?”

不待她回答,只见他将手攥成拳,放在唇边轻笑道。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是不肯罢休了。”

如今她已经不胜药力,迷迷糊糊见他似乎在解腰带,这才松了口气。

殊途同归,不管今天是他俩谁把谁推了,能达成目的就是好的。

“为报今日和先前的痒痒粉之仇,我今天就要把你绑到床上反省一夜,明天一早再给你松绑。”

话音还没落,水月就已经吓得从床上跌下来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已经连成了线,噼里啪啦的砸到了地板上。

其实她方才说谎了。

当初她怕付萧然内力深厚,能够抵御此药的药性,故而加大了剂量,如今迷倒一头牛都不是问题。而她现在本就体弱,若是真的不得纾解,怕不是一夜过后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臭道士!你的人性呢?!没想到你这么小心眼,亏我昨晚还在马车上允许你枕了一宿我的大腿!”

在模糊的视线中,只见他也跟着翻身下床,蹲在地上居高临下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有些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给一个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道士下药,你说你安的又是什么心,啊?”

“我呸!无欲无求那四个字…你敢看着山下摆串串摊的王伯的眼睛说吗?!”

“不错不错,竟然还有力气和我吵,毕竟我家夫人自愈力堪比棕熊。你这样忍上一夜,说不定第二天一早不仅神清气爽百病皆除,顺便还能神功练成,为夫我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啊。”

就付萧然那恶劣的性子,别说甘愿为她贡献肉体了,见死不救加上在她耳边敲一晚上铜锣加说风凉话都不是没有可能。她自己做的药自己心中最清楚,若是被这样的猛药折磨一宿,那什么劳什子神功断然是练不成的,下半生堪比出家人无欲无求倒是大有可能,到时候惨的不还是他付萧然。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见她颤抖着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子,娇滴滴的软声道,

“阿惜,我错了……”

被她这么一叫,付萧然明显一愣,就连一直在里衣的暗袋里翻来覆去找绳子的手也跟着停住了。

乘胜追击战敌寇,一动不动是王八。只见水月抽了抽鼻子,轻喘着抬手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然后悄无声息的朝他贴近,有意无意的将整个人压在他一侧的手臂上。

如今她身体热得能做吊炉烤鸭,一双手却是冰凉的。

“我体内尚有余毒未清,身子还有些弱……所以不要绑着我,好不好?”

“啊……”

不等他回答,她便整个人覆了上来。

攀上脊背的一双手臂柔若无骨,仿佛初春第一场雨后翠绿欲滴的爬山虎。此刻她身上散发出了和平日里的草药味截然不用的气味,是染上了某种欲望后散发出的特有的女子香气。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相闻,她能从他清澈如寒潭的眸子中见到自己。却不知自己一双杏眼已如浊浊江水,眸中带着令他想要避开却又不舍得避开的热度。

“……你这女人…现在才来撒娇可是没用了,都说了,还是给你个教训比较好……唔……”

还没等他说话,双唇却已经被她附上,随后是一个火热而绵长的吻。

成亲后别说同房,就连两人接吻的次数一只手的数的过来,虽然平日里牙尖嘴利厚脸皮,可是一到这种时候他便知道,她还是个会害羞的小姑娘。如今她却是一改往日,借着药劲变得大胆异常,拼命将身子压过来,反倒是他被桎梏在床角动弹不得。

理智已经随着灼热的体温一起蒸发,眼前的人如今已经化成了一只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小兽。正当他一边回应着她的亲吻,一边犹豫着是要用内力替她解毒还是干脆配合着她做到最后时,却只觉如水蛇般滑入自己的口中的,除了她滚烫的舌尖,还有一颗类似丸药的东西。

心下一惊,暗叫不好想要躲开,却被她扣住脖颈,舌头卷着药丸一顶一推,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待确定他彻底吞了那枚丸药,她这才松开了他,但失去了所有力气的身子,又马上跌进了他的怀里。

如今她浑身湿透,倒像是不久前贪吃莲子掉下水潭后被捞上来时的样子。怀中的人温顺如猫,轻轻抓着他的衣服,在他的胸前剧烈的喘息着,幅度大到连肩膀也跟着上下起伏,隐隐还能瞧见嘴角挂着情色至极的银丝。

只见她悠悠抬眼,那双含了一剪春水般带着氤氲的眼睛里,明显带着笑意,

“嘻嘻…亏你老子还是南定王,竟不知道什么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为了害我,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怀中的人已经无心再和他拌嘴,而是用脸轻蹭着他的脖颈,

“我只是想要你……你难道就不想要我吗?”

将她压倒在床上的人没有继续回答,而是伸手解开了她绣着金线的腰带。

比雪青色外袍先一步落地的,是如同被扯落的珠帘般跳动着滚向各处的棕色药丸。


如果要拿这绝情蛊参加她清月医宗制药的考核,估计她能位居首席。

如今她仿佛一架飘荡在暴风雨夜的残破小舟,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嘶喊着些什么,都随着耳边滔天的巨浪被一并卷走。被欲望吞噬的她仿佛即将被卷入海中某个漆黑的漩涡,身体也像是要被湍急的水流撕碎。在一片漆黑的茫然与无助中,她只能一遍遍唤他的名字,紧贴着他冰雪般的身子,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水月,可感觉好些了?现在还难受吗?”

“难受…你再摸摸这里…”

好在她当晚的记忆也随着理性一起散了个干净,若是让她知道那晚抱着他胡言乱语了些什么,怕是厚脸皮如水月也会头也不回的从天心崖顶跳下去。

明月高悬,两人的卧房内只回荡着破碎的呻吟和喘息。终于,在一次次的释放后,她终于恢复了神志。

如今体内的药性退了个七八分,这才能让她从另外的那个世界中脱身。猛的睁开眼大口喘着气,只听身上之人一直焦急的唤着自己的名字。

“终于取回意识了?你都不知道,你刚刚的身子热的吓人,这药怎么这么邪门?”

被他裹上被子抱起,只见面前之人的发带已经不知何时被她扯落,她头上的珠花也在二人颠鸾倒凤之际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书上说,要以心头血,换心上人……"

“什么意思?”

“这味药之所以叫绝情蛊,是因为是要用自己的心头血饲养蛊虫,然后将其磨成粉混在药里。若是服了这药的人与下蛊人心心相印,则两人可以今生今世永不分离。若非如此,则两败俱伤,中蛊与下蛊之人皆不能独活……”

“所以说,你是用了自己的心头血做了这味药?!不对,我方才并未在你的胸口见到伤痕……”

"没有没有,我怕疼…"

“……”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水月连忙继续解释道,

“我自然是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断是不会用那种恶毒的蛊术绑住你的。如果不加入蛊虫粉末,这味药便与普通的媚…咳,媚药无异。可是……”

“可是?”

“我方才的症状却像是中了蛊,睁着眼却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脑子里一片混沌,一会儿一片漆黑,一会儿又突然出现了很多很多人,见过的,没见过的……可是只有想着你,叫你的名字,想象被你触碰,才会稍稍好受些……”

说到这里,水月突然涨红了脸,然后将自己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吃个媚药竟然还能致幻,满脑子也都是他,果然这人就是个妖道吧?

她还没有告诉他,在那个世界里,她虽然疯狂的叫他的名字,却怎么也握不住他,面前闪过的是一次次两人分别的场景。

他在大雨中的神仙庙旁兀自离去时。

她在白马祠前昏倒,被他送去在妄心观,在山洞中做了三年春秋大梦时。

他告诉她正邪殊途,两人在封神台前擦肩而过时。

大婚当夜,见他缓缓挑起自己的盖头,千言万语却只化作成无言的对望时。

承蒙上天垂怜,能让两人在一次次死局中逢凶化吉,可若真是能得上天垂怜,为何又要他们二人经历一次次生死离别,让她在这般煎熬中度日?

此去一战,两人是死是生又是未知,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她只觉鼻子一酸,一时没把持住,竟捂着脸啜泣了起来。

“水月?!你怎么了?又是哪里不舒服了?!”

“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我真的好没出息……”

付萧然却不知她方才看到了些什么,只当她是在羞方才自己纵欲贪欢的样子,

“你个傻子,方才我不也是和你一样,疯了一样的要了你那么多次?”

将她从被子里拎出来,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只见他难得正经的对她一字一句说道,

“我不是醉了,也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劳什子绝情蛊,而是因为你水月确是我的情之所钟,我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抱你。这具身子也好,生命也好,也都只属于你一个,你可听清了?。”

面前的人明明脸蛋上还挂着眼泪,却在听了这番话之后,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你其实有多喜欢我了。”

正当他被她这一会哭一会笑搞得直迷糊,却只见她抬手轻抚他的嘴角,

“如果我告诉你,刚刚我喂你服下的药丸,只是一颗寻常的醒酒丹,你可相信?”

"……啊?"


付萧然竟然会脸红,这还真是奇观一件。

遥想方才,她唤他一声他便应她一声,在她带着哭腔的蛊惑下毫不犹豫的和她一头栽进了茫茫欲海,满心满眼都是她一个。

他对她的渴求完全不比吃了怪药的她少半分。

想他婚后拼了老命维护的禁欲美男形象瞬间崩塌成渣,他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姿态甚丑的再次将她压倒,对她龇牙咧嘴道,

“你就不怕我真把你捆野猪一样绑一宿?”

反正如今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还难得收获了这个比万年狐狸精还狡猾的妖道的告白,也不差她得了便宜再卖个乖。只见她轻轻揽过他的脖子,用唇啄了啄他的眉心后笑着回答道,

“我量你也舍不得~”

却不想,她身上的人突然扬唇一笑,露出了一个极其危险的笑容。

“你现在身子弱,我不敢绑你,自然更不敢碰你,”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现在……我舍得了。”

“这位道长还请手下留情啊!我已经没力气了……”

帐外的红烛终于在两人抵死缠绵时燃尽,灯芯熄灭,如一片羽毛落地无声,烛光照映下帐内交叠在一起的影子也随之消失,只留帐帘上颤动的锦穗,无言地宣示着帐内的一片旖旎。

再度躺下时,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估摸着已经过了五更天了。

刚刚沐浴后的她乌黑的发尾还带着淡淡的皂角味,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就像只绒毛初褪的鹌鹑,怎么看也没法和刚刚那个眯着眼睛蛊惑她的女子联系到一起。

“别,别这么看我…”

“现在才知道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还有,你看看那一地的药丸,啧啧啧,竟然做了那么多,想不到为夫的魅力竟然如此之大,就算这次有幸逃过一劫,说不定下回也要着了你的道。”

“哈??我都说了那些确实是醒酒和健体的丹药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堂堂妄心观掌门夫人每天揣着20多颗媚药招摇过市,咱俩的脸还往哪搁?!”

整天恩恩爱爱也确实容易腻歪,像他俩这样偶尔吵一吵闹一闹,倒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那你倒是说说,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给我下药,啊?"

“其实…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

他绣着祥云仙鹤的掌门道服上沾满了血污和泥土,她亦浑身伤痕疼痛难当。却依旧咬着牙一只手撑着地匍匐着向前,另一只手拼命用指尖勾到了他的,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拥他入怀。低下头用染着鲜血的双唇轻吻他那双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最后微笑着紧紧怀抱着他,直到两人随着漫天桃花一起被大火焚尽。

见她蹙着眉不再言语,又想起她每天望着天空出神的样子,他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道,

“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笨丫头,我是不会死的,你更不会。”

“你,你这是又算到了?”

“你这女人简直太好懂,还用贫道特意为此算上一卦?最近我见你终日愁眉苦脸,不是发呆就是叹气,若不是为了你的夫君,难不成还能是为了山下王婶家难产的狗?”

“你还别说,我五天前还真就是为了那事犯愁来着。”

“……哎不对,你担心我和给我下药有有什么关系?”

"确实没什么关系,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担心我后半生的性福来着。"

“……"

"但你也要答应我,沉月湾一役,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

"我答应你。等到此战结束,我们就一起回西康,再会会上次我带你去见的那些兄弟。你说我若是告诉他们,我付萧然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娶了一个虽然粗鲁了点但上天入地再寻不到第二个的好夫人,他们会不会气的叫上丐帮的兄弟一起把我们家后院的墙给推了?”

“好说好说,到时候再用妄心观的定身符叫他们做人。”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孺子你个头!我是你夫人!”

本想一记铁拳教他做人,可是自己的体力早已在方才被那个食髓知味的妖道透支个精光。如今虽然心中忿忿,她也只能窝在他的颈窝里,闷声说道,

“我不贪心,只求你我二人能做一对寻常夫妻,能多活一天便是一天。你要答应我,在我们二人踏遍大康的千山万水之前,你可不许先比我翘辫子。所以今后不许酗酒,也不许再多吃那些油炸的东西,听明白了?”

“……为夫之前不是便答应过你吗,都听夫人的。”

待听到这句,她才心满意足的环着他的腰阖上了眼。半梦半醒之际,只感觉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头顶,然后轻声道,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从前我心中烦闷,只能以醉酒暂避尘世诸多烦恼。如今有了你,我心中欢喜,再无所惧,自然不会再多喝了,但是...…”

下一句话似乎比方才那句更轻些。

虽然今晚已经收获颇丰,但这臭道士可是出了名的心口不一,若是错过什么情话,她怕是要再过个三五年才能再听到了。

此刻的她只能拼命与睡魔作斗争,尽量凑近耳朵在他唇边,却听他说道,

"串串嘛,背着夫人偷吃的话,那便不算吃了~"

“你这……臭道士……”

第一次见面时,你笑我粗鲁,还在临别时偷了我的荷包。堂堂定南王世子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却偏偏暗自扣下了我那只地摊买的玉镯。还拈花惹草,不解风情,不懂风月,无数次把我气个半死,竟然对鼓起勇气向自己告白的女孩子说她还没炸串串好看。如今历数你的条条罪状,真是字字泣血,罄竹难书。

可当我再度下山时,你却一路上默默相助,一次次收留走投无路孤身一人的我。封神之战本就生死一线间,你虽心如明镜,却依旧坚持三年间自损修为救我。我魔教教徒身份暴露,你身为正派掌门却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了我。面对这坚定地,无言地,温柔地守护,又如何让我再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

说起付萧然,他是用冰雕成的火,内里掏空塞进一截闪着暖光的蜡烛,外面再糊上一层艳红的纸。离着远的人看他温暖炽烈,可只有凑近了才能发现他其实彻骨寒凉。似乎只有我这一个傻子,不计后果地甘愿用肉身来捂热这块冰。

说起你我二人,皆是被似乎早已注定的命运裹挟着向前。却又在无数次离别与重聚的轮回中,将对彼此的爱意融入骨血。只愿在这一战后,不求今后翻手为云覆手雨,只求你我二人还能在寒夜中同裘相依,天涯海角都能携手同行,共赴鸿蒙,白首不离。

天意从来高难问,然,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心悦我,我亦如是。

天下地上,唯吾知君。

夏末崩塌

【萧月】烟丝欲袅,春在桃花

#题目来自纳兰的一首词

#全文6700


1.


付惜处理完妄心观掌门事务,连日从星辰山赶回西康,到达王府时正值深夜。

站在外面思虑稍许还是踮足一跃翻墙而入,不惊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摸黑疾步来到一间屋前,站定。

里面一片漆黑,到底是歇下了。

犹豫片刻仍是小心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至床边,便见水月是背对着自己的,被子拉得较高至脖颈,无声无息。

付惜宽衣澑解带,不免弄出点窸窣声响,回头望向床上之人,似是毫无反应。


倒是睡得挺沉。


待只着一件单衣,掀开被衾探身而入,并未接触对方的身体,维持些距离,准备就此睡下。

半晌。

“你怎么回来...

#题目来自纳兰的一首词

#全文6700



1.

 

付惜处理完妄心观掌门事务,连日从星辰山赶回西康,到达王府时正值深夜。

站在外面思虑稍许还是踮足一跃翻墙而入,不惊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摸黑疾步来到一间屋前,站定。

里面一片漆黑,到底是歇下了。

犹豫片刻仍是小心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至床边,便见水月是背对着自己的,被子拉得较高至脖颈,无声无息。

付惜宽衣澑解带,不免弄出点窸窣声响,回头望向床上之人,似是毫无反应。

 

倒是睡得挺沉。

 

待只着一件单衣,掀开被衾探身而入,并未接触对方的身体,维持些距离,准备就此睡下。

半晌。

“你怎么回来了。”

付惜睁开双眸。面前之人纹丝不动,声音却是清清楚楚的,带着些鼻音。

 

原是并未睡着。

 

唇形上扬几分。

“怎么,贫道自己的家还不能回吗?”

双臂环上水月腰际,正欲往自己怀中带,却见面前之人猛然转身,正对着自己的面容在黑夜中略有些模糊,双眸却是大睁着,他总觉得嗅出了一丝怒气。

“怎么来的。”

“走来的。”

“我是问你怎么进的王府。”

“翻墙。”

“怎么不走正门。”

“麻烦。”

水月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即拔高了声音。

“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遗忘在这儿了。”

“你这什么意思?”

水月不再出声,黑暗中盯着眼前人片刻功夫便翻过身去背对着,半晌只闻一声轻笑。

“哟,跟我置气呢。”

“谁要跟你个臭道士置气,本姑娘要睡觉!”

付惜笑意微敛,胸膛紧贴对方后背,嘴唇触及对方脖颈,一呼一吸温温和和的。

“只是半个月功夫未见,竟未料你会如此记挂我,倒是以为你该在这王府无法无天逍遥自在。”

“……”

“说句话成不?”

“付萧然,你扰着本姑娘睡觉了。”

付惜置若罔闻。

“就你这火气,现在能睡着?不若咱俩畅谈一番。”

“滚,谁要和你聊天。”

“不聊天就做点事儿?”

“……”

 

水月翻身坐起,纵是空气中的凉意渗进皮肤又被心中怒火赶了出去。付惜紧随着慢悠悠起身,不言不语。

“你没什么要说的?”

对方明知故问。

“说什么?”

“……你为什么半个月都没回来。”

“哦,原来你是指这件事啊。”

付惜弯了弯眉眼,“方才还说没想贫道,分明就是——”

“臭道士你给我滚出去!”

“贫道为何要滚?这可是贫道的屋子,说起来你也算是暂住在这里——”

付惜眼看着水月掀开被子似有下床动作立刻拦住。

“深更半夜的你作甚么?”

“跟你待在一间屋子里呼吸不顺!”

"若是呼吸不顺,贫道可以为你渡气。"

"……"

水月试图挣脱钳制,愣是半天未见效果,却被揽着肩按回床上,被子拉上去,二人面对面近在咫尺。

付惜轻声开口,双眸蕴着温柔之色。

"我这不是回来了。"

"……"

"竟不知道,半个月未见,你学会生闷气了?"

"付萧然,你可是走之前一声招呼没打,半个月间音讯全无,我想出这个院子不能够,成日待在这里数蚂蚁!"

"时局动荡,你脑袋又不很灵光,我当然要把你看紧些。"

"……"

水月再度欲翻身坐起,然被付惜猛箍在怀中。

"你这家伙,为何大晚上的火气那么重?"

"你好意思说?!你走之前毁了本姑娘的清白,一觉醒来就不见你的踪影,你——你个禽兽,你个——"

"打住,什么叫毁了你的清白?"付惜哑然失笑,"分明是你情我愿,何来禽兽之举?"

"……"


2.

 

付惜将水月带回王府几日便迎来生辰,彼时并无庆贺的意思,水月却一反常态兴致勃勃要为他张罗。

付惜摆摆手,劝她还是消停些,这种事情一切从简,他自身都无甚在意,还需别人操心什么。

"你能帮上什么忙?有这时间不若看看医书,以后你可就是王府的大夫了。"

水月愣怔一瞬,继而恼羞成怒。

"敢情我是来当大夫的?"

"不然呢?"

付惜眼瞅着水月吹胡子瞪眼,竟是忍不住攥拳至唇畔轻笑一声。

"逗你可比当江湖骗子有意思的多。"

 

纵是抱也抱过亲也亲过,便是并未立过什么海誓山盟,她认为这关系也该确定下来,随即总在闲时想些有的没的期冀一些话本上才有的才子佳人桥段。然看着付惜那总是挂着三分笑意七分懒散的面容再无正经样子,又觉得自己委实同自己过不去。

 

自被从妄心观带回却再无进展,水月思来想去觉得烦闷,又拉不下面子质问对方是怎么个理儿,只得憋了口气压在心里,想是来王府玩一遭也算美事一桩。

 

然若说换个地方研习医书,不如回她的清月教。地方大,典籍多,手脚伸展得开,强过现今居于一隅脑中混作杂线,书中字未读几语思绪飘至他处,猜着道士的心思竟觉得难于登天。

 

她向来认为自己脸皮厚,就是当初未曾与季无月相熟也能将有的没的心里想的一股脑儿抖落出来,是否有心是否有意直截了当地问,却不知在付惜这儿不起作用了。

 

水月待在屋里托腮听着外面人声喧闹,将面前桌案上的书籍拂至一旁,柜中取出一坛桃花佳酿自顾斟上,一口下肚。

此酒乃某日付惜捎来的,说是让她这未见过世面的人尝尝何为人间珍品。

水月对此嗤之以鼻,又道清月的桃花酿才算一绝,并未存着饮酒的心思便将其放进柜中。

现如今,她摇晃着白玉杯盏中的一点清酒,有些醉眼迷蒙。

说是一切从简,到头来却声势浩大。隔院人声鼎沸,想是宴席上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却不知这边还有个人一杯杯独饮闷酒。

即使自身行动并未受到限制,甚至于付惜劝她去宴席吃些东西,却莫名无走出院子的意愿,大约是别扭的心理作祟。

待到夜深,外面嘈杂了一阵渐渐沉寂,水月已是臂膀环着酒瓶脸贴在上面伏案睡了几个钟头。

 

付惜推门而入时正见到这样一幅光景。

 

面色是绯红的,呼吸是清浅的,双眸闭着却眉目舒展,想是之前也算享受了一番。

付惜定睛一看,便见她揽在怀中的酒瓶正是前些日子拿过来的,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

 

让她尝尝宴席上的美酒却置之不理,倒是独自在屋中喝上了,真不知是作何想法,然先前仍觉耳清目明,看着眼前之人一脸醉态面上噙着些笑意,竟不知今夕何夕了。

 

随即将屋门轻阖,缓步走到水月身旁,坐下。

 

付惜将酒瓶从身旁人怀中抽出,就着酒水未见底儿的杯盏自顾斟满,仰头一饮而尽。瞧着窗外一轮明月亮堂堂地在云雾间,倒是未折了其清晖。

再低头望向酣梦之人,面上更放松了几许。

 

方才酒席间未觉出什么。

明明是自个儿生辰却紧绷成一条线,酒是佳酿喝着索然无味,同形色之人周旋了一晚神采奕奕,想是或许心中还有个盼头,未料一晚等待见着了半瓶子酒咣当,续了一杯竟开始乏了。

 

付惜晃了晃脑袋,确认自己尚且清醒,盯了水月半晌叹口气。

"你这家伙,怎的就几口功夫昏了过去。"

随后双手伸过去正欲将其拦腰抱起至床上,却对上了一副带着点雾气的眸子。

 

手僵在半空没了动作。

 

水月迷迷瞪瞪掀了下眼皮,打眼见到滞在空中骨节分明的手,再眨了眨眼的功夫,收回去了。视线上移看到眼前人捉摸不透的面容,迟缓地轻声唤道:

 

"付惜?"

 

"嗯。"

 

水月勉强支起身,望着眼前之人总觉得略有些恍惚,朝对方伸出胳膊又不知自身意欲何为,只是定定地看着,半晌在翻滚着墨色的双瞳中映着自己的样子。

 

"你不是付惜,你是付萧然。"

 

付惜唇角微勾。

 

"有区别吗?"

 

水月打了个酒嗝,继而笑出声。

 

"不对。你不是付萧然,你是臭道士。"

 

"……"

 

"哪个才是你啊——"

 

水月复又趴在桌上,头偏向付惜一侧,双目未见清明视线却带些热度,嘴上嘟囔着什么。

 

"本以为你很好懂,却是最难理解。你在我面前是什么身份?你把我当什么?若是想要请个大夫,本姑娘要价可是很高的,来你们这儿那是委屈了我——"

 

"哦?"付惜往杯中续了酒,端起摇晃着酒杯漫不经心道,"那你倒是告诉贫道,这价钱有多高?"

 

"要、要多高有多高——"

 

却闻一声叹息。

 

"你还真是醉得不清,话都说不利索。"

 

水月置若罔闻,四顾张望一番发现酒瓶安安静静待在付惜不远处,伸手便欲够过来,反被付惜拦下。

 

"今天是吹了什么风,你竟想做个酒鬼?"

"这有什么,我又不会喝穿肾。"

"……"

"反正是你的生辰,我喝点酒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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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木木木木长庚

【萧月|君心我心贰】假酒害人。

*有小伙伴私聊我表示想看萧月的车,emmmm说心里话我真的是第一次自己动笔写同人,车真的不会开,只能尽力写的比较甜的吧……可能百分百九十九的概率是个假车。。
*最近一直在想其实萧月可能be会更打动人心,一直想写个甜中透虐,虐中含情,平凡中透露用情至深,用情太深导致更加的虐这样一种feel的小短篇✪ω✪
*这次还是小甜饼,放心食用。
PS.我已经很克制的写感情戏希望不OOC了!

夜。
是个有大月亮的夜。
应该是个不眠夜。

月华如水,映的满湖波光粼粼。清风徐来,风里夹杂着的酒香,从湖心深处的水榭传了老远都能闻到。

还有三日,便是定南王府世子的大婚之夜。据说世子妃既非诗书名门之后,也非江湖正派少侠,乃是...

*有小伙伴私聊我表示想看萧月的车,emmmm说心里话我真的是第一次自己动笔写同人,车真的不会开,只能尽力写的比较甜的吧……可能百分百九十九的概率是个假车。。
*最近一直在想其实萧月可能be会更打动人心,一直想写个甜中透虐,虐中含情,平凡中透露用情至深,用情太深导致更加的虐这样一种feel的小短篇✪ω✪
*这次还是小甜饼,放心食用。
PS.我已经很克制的写感情戏希望不OOC了!

夜。
是个有大月亮的夜。
应该是个不眠夜。

月华如水,映的满湖波光粼粼。清风徐来,风里夹杂着的酒香,从湖心深处的水榭传了老远都能闻到。

还有三日,便是定南王府世子的大婚之夜。据说世子妃既非诗书名门之后,也非江湖正派少侠,乃是平平凡凡的一个医女。大婚的消息发出去,京城里那些豪门官宦议论说,此乃今上为了打压定南王府的势力,故意将王府的独子配与一介平民百姓,以此安稳暮氏江山;处江湖之远的武林人士则议论称,妄心观掌门是因受伤被这医女所救无以为报,因此以身相许,乃是极有正派风范的报恩义举。

只有身在其中的知情者明白,外头的传言,无论哪一种,全部都是扯淡。

水月的脑子已经不甚灵光了,她并不擅长喝酒。从小在师父手底下养大,天天听着师父念叨酒色财气人生四戒,酒字打头,最为伤身,因此甭管琴宗剑宗诡宗毒宗的弟子有什么规矩,医宗的弟子万万不能在山上喝酒。她下山以后这么多年,各种地方也算都见识过了,唯独这喝酒一项,着实算个新手。

石桌边已经摆了三个酒坛子,付萧然大概喝了两坛半。按照他平日的酒量,这大概是处于一个略有醉意而不影响思考能力的状态。但是今天,他却仿佛感觉有些恍惚,面对着眼前粉面含春眼光迷离的少女,他觉得自己有点燥热。
明明这湖心亭,是最凉快的所在。

按照成亲惯例,新嫁娘和新郎官在婚礼前不应碰面,不太吉利。但是对于水月和付萧然这种已经见了八百回的冤家来说,这条规矩自然也形同虚设。况且以付萧然的功力,他想带个人进他的院子,又有谁能知道。

比照着星辰山的安保系统,他在院子四周布下了各种符咒和阵法,保证今晚一个苍蝇也进不来。
自然,没有他的允许,也休想逃离。

从成亲这个事情定下来,水月就显得有点不正常。他明白,她的脑回路一向异于常人,那日的告白,他自认他说的没有问题,也够言辞恳切情义真挚。虽然确实是情势所迫有点过早,但是,他后来按照那个丑女人的惯用脑回路想了想,结合一下她近来的表现,他觉得,她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了他和她成亲,只是为了更方便的保护她,顺带报一点给他治病的恩。

付萧然觉得很郁闷,他很担忧后代的基因问题,觉得自己给孩子找了个这么蠢的娘,是他对不起自己的娃。

但是关于情之一事,他其实,也不怎么擅长开口,更不擅长解释。对他而言,运筹帷幄也好,阵法解密也罢,终归有迹可循有谜可解。而爱恨嗔痴,从古至今,向来无解。
于是他思量了近一个月,觉得如何也不能让水月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成亲,没准她事到临头再以为他对她其实没有半分爱意,因此在大婚当天跑路。付萧然觉得以她那个别扭性子,极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因此他布下这天罗地网,把她从别院里拎出来,用美食和美色引诱,直接灌了她半坛子的桂云香。
那是他前年中秋,在星辰山上采的桂花酿的酒。那个时候,她正在某个不知名的山洞里暗暗沉睡。那个时候他想,等她醒了,便带她尝尝他酿酒的手艺。

他其实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性格跳脱,他明白,其实没有几个人可以进到他的内心。但是他就是想捉弄她,看着她气的通红的表情就会觉得欢喜而舒畅。有时候被她损,被她捉弄,在她身上吃的亏可能比从小到大在无月手上吃的亏还多。但是每每想起那些事情,他觉得,即便是被她捉弄,他也是欢喜的。
他微微合眼,耳边想起来师父以前说的话:
“萧然,你有想保护的东西吗?”
“有啊,爹娘,妄心,无月,天下,所谓道之大者,为国为民……”
“……萧然啊,”
“怎么啦师父,我背错了啊?”

“没有。不过,你总会遇到一个人,一个比起其他所有的东西,你都更想保护的人。”

一声脆响拉回了他的回忆,眼前的水月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正忙着要找东西擦酒渍。他一把捞起她的胳膊,将她的衣袖抬的更高些,戏谑着说道:“丑女人,你袖子都要打湿了。”
眼前的少女懵懵懂懂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袖,作势就要起身,口中喃喃道:“那我要去换一件新衣服……”她起身一个不稳,身体摇摇晃晃,他手中略用力一拉,将她揽在怀里,起身抱着她走向桌边的贵妃榻。
他问她:“今天喝的满不满意?”
“嗯……还可以,酒挺甜的,鸭子好吃,我还要吃……”
“你打算回去换什么衣服?”
“睡衣呀,大晚上的难不成还换夜行衣去行刺……”
“你也知道是大晚上,喝的这么多,一点女人样子都没有。”
“!臭道士,不是你丫让我尝尝这个酒的吗?讲不讲道理啊(〃′o`)”
“谁知道你像野猪一样,喝着好喝就停不下来的喝啊,贫道真是心疼我的酒。”

怀里的少女仿佛突然间难过起来,拍着他的胸口就要挣扎,一边哭一边说:“付萧然你个猪!你心疼酒都不心疼我!!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我怎么不心疼你了?”付萧然的语气略带无奈,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水月喝多。本来他以为她大概会酒后吐真言,没想到她喝多的反应竟然是撒泼?
呵,他早该想到的。

“你跟我说我们只是朋友的喜欢……你还说我可爱来着……”一边说,一边真的哭起来。他不是没见过她哭,通常情况下她会抱着他的大腿一边假哭一边求包养。那次在春秋遇见风绝,她哭的失魂落魄。但是她从来没哭的这样伤心而可怜,这样……让人把持不住。“你个大骗子,我就应该让你死在春秋……呜呜,我不管什么纳多和王府,什么清月和妄心……呜呜呜……我只是想陪着你而已……我没想成为你的负担……”

他温柔的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倒是不算什么大的负担,多你一个碗筷也不多。”话音刚落,她却哭的更加起劲:“你不喜欢我就放我走!大康那么多美男……老娘就不信钓不着好看的…嗝,我不想你为了保护我而娶我……嗝,老娘自己也能,嗝,行走,嗝,江湖!”她一边哭一边说话,竟然打起嗝来,看起来又蠢又好笑。
付萧然挑眉:“你确定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看的?”

她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忽然有些挫败的说:“可能……是个有点难度的挑战……”

付萧然听到她的话差点笑出声。他从来没想到她喝多了竟然这样可爱,坦诚中不失一丝懵懂,脑残里含着一点蠢萌。看着她定定的眼神和还挂着眼泪的脸庞,他头一次有种大势已去、扛不住的感觉。

他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郑重的说:
“你现在清醒吗,水月。”
“嗯……清醒的……”
“那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事情。”
“啊,你说,我能承受的住。”

“我没必要委屈自己。”
“哦……啥意思?”

付萧然觉得自己额头一定出现了几条黑线:“就是说我娶你没想着就为了保护你,我也没打算因为你救了我就娶你。”
“啊?”
“我…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
“……啊,对啊,你不为了这些娶我那你为了啥啊?”
“……”
“难不成为了本姑娘的美色?”

付萧然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紫衣少女,俏丽的眼睛正泛着一丝疑惑掺杂着一点窃喜,一口银牙正咬着嫣红的嘴唇作奇怪状,单纯又带着一点狡黠的眼神看的他心头一窒。

“对,就为了你的美色。”
“……啥!(#゚Д゚)”
“我看上你了。”

他低头向她的嘴唇吻去,带着一丝羞恼和强势,裹挟着深情和爱意吻着他怀里的少女。水月整个人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这感觉比付萧然当初提起要娶她还要震惊。她的心中在片刻的恍惚之后,突然被巨大如潮水般涌来的快乐淹没。这是她一直喜欢的人,她梦里经常见到的人,她一直希望能陪在他身边,如今,他正深情的抱着她亲吻她,他说他看上她了。

水月并不是个迂腐的人,况且酒力当头,她下意识的回应着他,付萧然的心思忽然一动。月光入水,一池湖光,呼吸之间尽是她身上的轻轻药草香,和唇齿之间桂云香的味道。他酒品很好,喝多了从不折腾他人,如今虽然没有尽醉,却迫切的想要发泄一场。夜色如此撩人,多想就沉醉在今日,不管什么惊符妄心纳多清月,此夜,只有他付惜与水月。

他抱起水月,运起轻功向湖心深处的卧房走去。水月被他亲的迷迷糊糊,气都有些不匀,他看着她轻声笑道:
“你不会用鼻子呼吸吗?”
水月脸上通红,有点恼羞成怒的道:
“我又没什么经验!”

言语间已经推开房门进了卧室。付萧然没有半分迟疑,抬脚便向卧榻走去。等水月反应过来,他已将自己抵在了榻上,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她的身上,披散开来的发丝垂下来碰到她的脸颊。看着他的姿势的态度,她才突然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危险,急忙想要后退。但是方寸之地,卧榻之间,她根本退无可退。
“臭道士……啊不对,萧然……那个,我们是不是太早了点……”
“你的意思是后天便可以了?”
“不,不是的……我是想说,”
“既然不是,”他素来含着搞怪和戏谑笑意的眼睛,此刻变得无比的认真,深邃的眼眸里含着如海洋般的深情,和那略带隐忍的情愫,“那今天和后天也没什么分别了。”
“(#゚Д゚)我我我还没准备好!”
“慢慢来,我不急。”
“真的……后,后天吧?你让我做两天心里准备,我……”

他突然间吻上了她的唇,把她想逃避想拒绝的话全都封在了嘴里。深吻过后,水月也被他撩拨的眼神迷离。他略带戏谑的说:“谁让你今天贪杯喝这么多?现在知道后悔了?”
“……知,知道了……我错了……”
他的声音略显嘶哑,

“晚了。”

夜阑风静欲归时,唯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我是第二天早上的分割线————

日上三竿,院外隐隐传来黑煞被困在阵法里求救的呼声。

付萧然满足的睁开眼,看着身边仍旧沉睡的少女,枕上散乱的发丝与他的纠缠成结,肩颈上白皙的皮肤,显得那红痕更加的刺眼,锦被下掩住的,是他昨晚才发现的婀娜多姿。他的起身带动了被子,水月仿佛被人吵了清梦十分不满,嘴里嘟囔着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眉间微微蹙起,神态间尽显娇憨。

付萧然看着你的睡颜,不由自主的捏了一下你的脸:

“讨厌的丑女人。”

祝阿归

【萧月】我在意

[重度ooc警告!!!小糖!!!初一文笔!!!]
[我在意实在是太甜了标题废然后就写了这篇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求笔下轻喷]

设定是水月妄心观书房表白萧然失败但没有晕倒。没有晕倒没有晕倒!

水月今天也是一样的郁闷。
自从那天夜里水月从妄心观的书房里走出开始,她便就郁闷到现在了。
想来也是,自己像只小狗一样捧着颗怦怦跳动的炽热的心兴冲冲的冲到人家跟前就盼着一句“我等这份礼物很久了”然后一个啵啵,结果却收到他一句“噢谢谢你的礼物啊朋友”!
还有比这更操x蛋的吗?我都宁愿把自己的心献给你了你来一句“朋友”是什么意思啊喂?
水月这几天基本都闷在房间里,要么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考江湖爱恨情仇,要么就...

[重度ooc警告!!!小糖!!!初一文笔!!!]
[我在意实在是太甜了标题废然后就写了这篇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求笔下轻喷]

设定是水月妄心观书房表白萧然失败但没有晕倒。没有晕倒没有晕倒!

水月今天也是一样的郁闷。
自从那天夜里水月从妄心观的书房里走出开始,她便就郁闷到现在了。
想来也是,自己像只小狗一样捧着颗怦怦跳动的炽热的心兴冲冲的冲到人家跟前就盼着一句“我等这份礼物很久了”然后一个啵啵,结果却收到他一句“噢谢谢你的礼物啊朋友”!
还有比这更操x蛋的吗?我都宁愿把自己的心献给你了你来一句“朋友”是什么意思啊喂?
水月这几天基本都闷在房间里,要么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考江湖爱恨情仇,要么就拿着付萧然给她的那两封信发呆。
沐翩然也看出这小妮子肯定是遭到掌门的婉拒了,整天看着她郁闷成这样也挺心烦,再加上看着水月可是付雨清交给她的任务,最终还是抱着“嗯我是为了不让师傅失望”的想法敲开了水月的房门。
“要我说,酒后吐真言,你懂我意思吗?”沐翩然拍拍水月的肩。
“……喂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我不懂!”
水月扭过头去装作不知情,正打算把房门关上时却还是讪讪的补了句:“你们掌门……是会醉的人吗?”
“搞点小聪明不就行了?我看你可挺会搞这套呀!”沐翩然语重心长的说。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水月最终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就顺着沐翩然来这么一套,说不定就成了呢?
于是水月把清月秘药塞进了自己的荷包 运起轻功避开了一路的巡逻弟子,一蹦一蹦的就又这么到了书房前。
情报应该是没错的,如果有误就回去把沐翩然揍一顿,水月想着。说来还真是世事无常,几天前还在这里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失恋(?),窝在被窝里发誓再也不到那个臭道士面前,现在就又屁颠屁颠的跑上门来了。
这次再不行我就回归雀山!
抱着这样的决心,水月把双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喊道:“臭道士!开门呐!我知道你在里边!开门呐开门呐你有本事开门呐……”
在水月不知道喊了多少个来回之后,面前的木门终于“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再一抬眼,迎上目光的便就是付萧然那满头的黑线了。
“你这丑女人,还真是聒噪!”付萧然扶额,无奈的说着。
“出来,陪我喝酒!”水月倒是不以为然,叉着腰一副“不陪我就在你书房门口吊死”的无所谓模样。
付萧然把手放下,语气倒是轻佻了几分:“哟,水月水大侠近来难不成遭遇什么不测了?竟会找我喝起酒来?”
“少来这套,喝不喝,一句话!”
付萧然似乎是满不在意的笑了声,右手挽住水月的肩膀,轻巧一跳便就运起了轻功。水月一惊,不禁往怀里人靠了几分。
“别乱动。”

竹影娑娑,傍晚的太阳倒也变得温和起来,慵懒的将阳光洒向妄心观。那阳光穿过片片竹叶,落在身上倒有种别样的惬意。别说,这竹林…挺好看的。
付萧然走在水月前头,随意的把石桌和石椅上的竹叶用手清了清,大咧咧的就坐了上去,拍拍桌子嚷着:“水小二,上酒!”水月一扭头,“真把我当做小二了?没有!妄心观是你的地,你应该尽尽地主之谊!”
付萧然闻声却是“哼”的笑了下,嘴上嘟嚷着“可惜可惜”手上却是麻溜的取来一小壶清酒,隔着那木坛子水月也已都闻到了里边醇香的酒味,忍不住又吸了两鼻子。
“丑女人收敛一下你的狗鼻子!在此地别乱走动啊,我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付萧然嫌弃的摆摆手,说完便就翩翩然走了。
水月脸上一本正经,心里那个美滋滋,这臭道士走的还真是时候,这不等于暗示着我往酒里加料么?嘿嘿,清月这方「口快心直」可不是她吹,百试百灵,只需半滴就能让服药者乖乖听话,专门用来审问人来的。水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滴了两滴进付萧然的杯子,而后若无其事的哼着小曲,自个嗅着那酒香。
“别说,这酒一看就是珍品…算了,那臭道士不在,我悄悄酌几口应该没事吧?”水月自语,干了两杯进肚。果真是好酒!正想悄咪咪再给自己满上,那臭道士突然就落在了她前面。
“你是属老鼠的?怎能趁着贫道不在自己先干了呢?!”付萧然皱着眉,举起酒杯来就是痛快的一干,咂咂嘴,“还是这般味道令人怀念呐。”
水月倒是窃喜,这不就成了?哼,妄心观掌门还不照样败在本姑娘石榴裙下?
“来来来,臭道士,咱俩山水好相逢,干一杯!”
“嘶,什么好相逢,贫道先把那'好'字去了啊!”

夜深了。
月光轻柔地散在那一石桌上,朦胧地用银边给那一对紫衣男女镀了道精致的框子,萤火虫的光芒扑闪在那姑娘红扑扑的脸蛋上,倒给她气鼓鼓的脸增了几分俏皮的意味。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香,水月似乎也被魅惑了似的,举起那空杯,叫道:“臭道士!我敬你!”完罢有模有样的将那空杯里的“酒”喝干了去。
“……当真是醉了啊,这女人。”付萧然揉揉眉心,而又举起杯应着“好好好,我也敬你。”

水月那丑女人的烂招数竟然还想瞒得过我?在酒里下口快心直这得是多小孩儿的陷阱,拿来诈堂堂妄心观掌门?笑话。不过我倒是好奇,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给他下起药来了?

“我…我说啊!你这臭道士,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啊!”水月刚敬完,却又猛的一拍桌子,连那酒杯也抖了两抖,语气倒未减,“知不知道……我鼓起多大勇气?!呵……朋,朋友。”
“我敬你这个朋友!”
水月把酒满上,喝干。满上,喝干。就这样一杯又一杯,付萧然托着腮,看着这丑女人干杯的蠢样,却是“唉”的叹了声。
“水月。”
“哟……哟?还懂……叫我水月呐?”
水月听了一滞,倒是停下了手中倒酒的动作,饶有兴趣的盯着付萧然。
付萧然微微俯下身来,勾勾手,示意水月过来些,“贫道有些机密想跟你说。”
水月有些疑惑,却还是扶着桌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嘿嘿笑了笑,“什么事…什么事这么机密呀?”待水月走至他身旁,却听见付萧然轻如细蚊般的一句“真是栽了”。
付萧然伸手拦住水月的腰,稍一用力,水月便就噗通一下栽进了付萧然的怀里
一个充满酒香的怀抱。
水月有些迷糊,睁大眼一看却发现自己是实实在在的埋在了付萧然的胸前,似乎隔着布料都能听见他“咚咚咚”的心跳声。
切,这臭道士,心跳居然还会这么快?
“喂…你身上的味道真不好闻,全是酒味……”水月虽是这么说着,却忍不住往付萧然胸口上又蹭了蹭,贪婪的嗅着此刻专属于她一人的气味。
“听好了,水月,我可只说这一次。”
“嗯……”
付萧然低头,埋进了那人的颈窝,喃喃着。

“我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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