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丧彪,他们怎么叫你多多啊(完)
-纯脑洞 与现实无关 十个勤天长命百岁
九
王一珩回到了后陡门,迎接他的,是一只黄白相间的小土狗。它一见到王一珩就热情的扑了上来,尾巴摇的飞起。
王一珩低头抱它,在它的脖子上发现了一个名牌。上面刻着它的名字“壮壮”,背面是他的手机号。
王一珩知道,这是他的哥哥怕他孤单留给他的。
“那你以后就和我相依为命吧。”王一珩亲了亲小狗。
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清理麦田,又开着旋耕机把地旋了两遍。140亩的田还是很大的,他一个人从早干到晚,睡一觉,第二天接着干,干了好久好久,才把田整理出来。
然后他又独自一人,给田里通沟、覆肥、播种。
真的很忙很忙啊,忙到没时间去想念,...
-纯脑洞 与现实无关 十个勤天长命百岁
九
王一珩回到了后陡门,迎接他的,是一只黄白相间的小土狗。它一见到王一珩就热情的扑了上来,尾巴摇的飞起。
王一珩低头抱它,在它的脖子上发现了一个名牌。上面刻着它的名字“壮壮”,背面是他的手机号。
王一珩知道,这是他的哥哥怕他孤单留给他的。
“那你以后就和我相依为命吧。”王一珩亲了亲小狗。
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清理麦田,又开着旋耕机把地旋了两遍。140亩的田还是很大的,他一个人从早干到晚,睡一觉,第二天接着干,干了好久好久,才把田整理出来。
然后他又独自一人,给田里通沟、覆肥、播种。
真的很忙很忙啊,忙到没时间去想念,没时间去难过。
警察来了很多次,但这次他的哥哥们依旧将他摘的干干净净。
王一珩站在田里,脚上的雨鞋满是泥泞,他对姚笛说:“姚警官,我只是个农民。”农民能做什么坏事呢。
姚笛眉头紧锁,他想不通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
王一珩其实也想不通,但他不用想通。他只需要知道,他的哥哥们很爱他。
后陡门的麦子越长越高,王一珩学着李耕耘的样子修缮篱笆。又学着陈少熙的样子在鱼塘里下苗,给鱼安装喂食器。又学着鹭卓的样子在草地上种玫瑰花。又学着何浩楠和赵一博的样子养鸡养鸭。又学着蒋敦豪的样子搭好羊圈进了十只羊。又学着赵小童的样子在树间挂起吊床。
每天都好忙好忙,忙到忘记去想,几年前在这里,他是怎么和哥哥们一起将后陡门的一切变得繁华。
只是,卓沅的麻辣猪蹄他始终学不会,没有李昊篮球也索然无味。
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后陡门的田里,水稻和小麦轮了一茬又一茬。
王一珩的鸡鸭羊从几只变成了一群,养殖区扩了又扩。他种下的花变成了花海,他在里面搭了亭子,坐在那里看夕阳,真的很美。
他走进多功能厅,看着桌子上整整齐齐的牌位,声音制止不住的哽咽:“哥,今天之后,我比你们所有人都大了。你们什么时候来我的梦里,再叫我一声多多呢?”
王一珩在后陡门开起了农家乐,这是很多年前蒋敦豪提出的想法,但当时因为各种原因搁浅了。
他给农家乐取名“少年之家”,这里景色宜人,物价也不高,客人络绎不绝。
王一珩又忙了起来,忙到忘记了时间。
少年之家慢慢变得出名,不少人慕名而来,到这里度假,只是客人都会诧异:这里为什么会叫少年之家呢?院子里明明只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又送走一批客人,王一珩坐在门前的摇椅上,怀里是蒋敦豪送他的吉他,壮壮的孙子趴在他的脚下。时间过去了好多年,壮壮的孙子都老了。
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王一珩突然想起,蒋敦豪年轻的时候,也是喜欢唱歌的。
如果重来一次,他们兄弟十人只做普通的农民,那么一切的结果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王一珩摇了摇头,拨动琴弦,唱了一首歌。
一首蒋敦豪写的歌。
“多年后的晚上 他已白发苍苍,
当谈起过往 语重又心长,
那时他在何方 是否如愿以偿,
昔日的新酒 早成陈酿。”
夕阳没入地平线,天空进入蓝调时刻。
恍然间,王一珩看到了他的九个哥哥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哥,多多来找你们了。
【翔润】远花火 13
迟到了15分钟的情人节快乐!
以及迟到的新年快乐!
https://www.大象.com/shard/s737/client/snv?noteGuid=684c484a-885f-4acc-a19e-1639ee54762c¬eKey=e1c5c2e505b1678f1c0c2163208e0efa&sn=https%3A%2F%2Fwww.evernote.com%2Fshard%2Fs737%2Fsh%2F684c484a-885f-4acc-a19e-1639ee54762c%2Fe1c5c2e505b1678f1c0c2163208e0efa&title...
迟到了15分钟的情人节快乐!
以及迟到的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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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润】远花火 12
好家伙,为了能赶紧收尾,硬是写到了8000
喜迎jx摆脱pua
https://www.大象.com/shard/s737/client/snv?noteGuid=87e8ee80-0224-4bf3-b254-14e832d0c0be¬eKey=5e263184490f8b8bdd24fa656e62fcba&sn=https%3A%2F%2Fwww.evernote.com%2Fshard%2Fs737%2Fsh%2F87e8ee80-0224-4bf3-b254-14e832d0c0be%2F5e263184490f8b8bdd24fa656e62fcba...
好家伙,为了能赶紧收尾,硬是写到了8000
喜迎jx摆脱pua
https://www.大象.com/shard/s737/client/snv?noteGuid=87e8ee80-0224-4bf3-b254-14e832d0c0be¬eKey=5e263184490f8b8bdd24fa656e62fcba&sn=https%3A%2F%2Fwww.evernote.com%2Fshard%2Fs737%2Fsh%2F87e8ee80-0224-4bf3-b254-14e832d0c0be%2F5e263184490f8b8bdd24fa656e62fcba&title=%25E8%25BF%259C%25E8%258A%25B1%25E7%2581%25AB%2B12
【翔润】远花火 08
精美的法餐并没有激起樱井的一丝食欲。他的对面坐着衣着考究的同龄男性Omega,正在索然无味地吃着前菜。出于礼节,樱井也勉强吃了几口,腌制的肉块味同嚼蜡。与此同时,坐在他们身侧的二位妇人正侃侃而谈,将在座的年轻男性硬是说成一对璧人。
几分钟后,樱井便食欲全无,独自喝着微酸的白葡萄酒,克制自己的心烦意乱。他明白母亲的焦虑和不安日益增长,以至于用董事就餐的借口来骗他相亲。只要他安静地吃完这一餐,做个表面功夫,也算顺遂了母亲的意愿,让她暂时心安,就和之前的几次一样。
樱井高估了自己的耐心,当谈论到财产的问题时,他蓦然如坐针毡,转移注意力点开手机刚收到的短信。是他商业...
精美的法餐并没有激起樱井的一丝食欲。他的对面坐着衣着考究的同龄男性Omega,正在索然无味地吃着前菜。出于礼节,樱井也勉强吃了几口,腌制的肉块味同嚼蜡。与此同时,坐在他们身侧的二位妇人正侃侃而谈,将在座的年轻男性硬是说成一对璧人。
几分钟后,樱井便食欲全无,独自喝着微酸的白葡萄酒,克制自己的心烦意乱。他明白母亲的焦虑和不安日益增长,以至于用董事就餐的借口来骗他相亲。只要他安静地吃完这一餐,做个表面功夫,也算顺遂了母亲的意愿,让她暂时心安,就和之前的几次一样。
樱井高估了自己的耐心,当谈论到财产的问题时,他蓦然如坐针毡,转移注意力点开手机刚收到的短信。是他商业上的合作人名濑,前两天便邀请他来参加一个酒会,商业资源共享,说不定能结识新的合作人,这样的场合他定不会错过,但樱井为了这顿晚餐而拒绝了。他看到名濑又一次发来的询问和地址,他动了心。
“妈,抱歉,”他站起来,脸上挂着敷衍的歉意,“我有急事,得先走了。”他看到母亲和颜悦色的脸冷了下来,但碍于身份没有出声指责他,只能默许,并附和着道歉。他面向对桌,点头示意,坐在对面优雅的Omega第一次抬起头与他对视,笑着送他离去。
樱井在餐厅门口叫了计程车,无视了母亲的短信和电话轰炸,打了会盹。他很感激名濑,对方比他年长几岁,大学毕业后早早进入自家公司着手操持。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经营手段都比樱井高明得多,商业往来加之大学前后辈的关系,名濑在他初入商场的迷茫期拉了他一把。
到了会场门口,他发了简讯,名濑出来迎接他。
“不必特意来接我,名濑前辈。”
“出来透口气。”名濑整了整衣领,搂着樱井的后背推入会场。今晚的名濑显得特别进攻,换了张扬的香水和银色条纹的领带,浮华的外表是常见的雄性Alpha求偶状态。
会场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佳肴美酒,着装正式的宾客四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着兴趣相同的话题。樱井环视一圈,有不少相熟的面孔,还有几位他第一次见,已是耳熟能详的企业家。他正开口,希望名濑能带他引荐餐桌旁的几位知名银行家,名濑却调转了方向前往了冷食区的角落。
“润君,”名濑落下樱井,走到吃寿司的男人跟前,“晚餐怎么样?”
“非常美味,一直以来多谢你的照顾。”男人说话带着恭敬的敬语,语气却显得亲昵,他注意到了在名濑身后的樱井,“这位是?”
“他是我的后辈,樱井财团的新任董事长,樱井翔。”名濑大方地介绍他。
“你好,在下樱井。”樱井上前一步,熟练地掏出名片。
“啊……那个樱井财团,”男人惊讶道,放下了手中的餐盘,和樱井交换了名片,“在下松本润,职业是律师。”
名濑和松本又寒暄了几句,离开前往人群的中心。走了几步后,名濑不动声色压低声音说道:“长得很漂亮吧?”
“嗯?”樱井尽管猜到了名濑的目标就是松本,但他脑子里尽是想着如何结交银行家,完全 没留意方才没什么名气的小律师。樱井没有回头确认,叹息道:“前辈,你都要结婚了,这样不好吧。”
“结婚是结婚,恋爱是恋爱,并不冲突。”在男性Alpha眼中,其余五种性别都可以是猎物。更何况商业上的联姻,感情不是结婚的要素。
樱井没有不解风情到当面指责名濑的滥情,他很快投入银行家的谈话圈。交友进展并不顺利,尽管态度友好,一旦他想深入商业上的话题,周围人就会巧妙的转移论点。樱井翔空降成为董事长,在那之前埋头拓展学业,对公司实际运营一无所知,在外,他的叔叔樱井弘彦更有话语权。他手下诸位的名片,识趣地离开。他在扫兴的相亲会上吃了一些前餐,现在已是饥肠辘辘。
“户川先生,许久不见。”在夹牛排时,樱井遇到了熟人,心情明朗了些,等到对方落单,他前去打招呼。
“小翔,真是好久不见了,公司运营怎么样了?”户川是他父亲的同学,也算是看着樱井翔长大的,是日本最大的证券公司的高管。
“不太好,实际操办比理论难太多了。”樱井勉强地笑笑。樱井手指摩挲着光滑的餐盘,他原想多聊些工作上的话题,可是话在口头,他的心率也止不住地加快,“您的儿子……佑树君在纽约还好吗?”
“据说还不错吧,毕竟苦练了英语,生活上还过得去。”户川提起自满的儿子,语调也紧跟着上扬了。
樱井听罢安心地吁了口气:“有佑树君照顾我家的优作,我就没有任何忧虑了。”他当时听说户川佑树也要出国,厚着脸皮请求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去当他心爱的Omega的舍友。
“他们俩关系还处得挺融洽的,佑树说他们经常会去——”户川猛然一顿,尴尬地喝了一口香槟,“经常会去买买菜什么的,难得我家娇生惯养的儿子也学会独立生活了。”
得知樱井优作不愁吃穿、有人陪伴照顾,樱井翔找寻到阴郁一天中难得的快乐。
户川摇了摇酒杯,沉下嗓音话锋一转:“你父亲的病还好吗?”
“老样子,没有大碍,就是累不得。”
“唉……我这两天再去看看他。”户川沉默几秒,又宾客在不远处招手。户川点头示意,带着餐盘离开,两人之间的交谈就此结束。
樱井独自徘徊在餐桌边,情绪低落,或许他又要空手而归。餐盘上的食物剩余不多,樱井走到和食区,穴子寿司所剩无几,看起来似乎非常美味的样子。樱井抬手去夹,另一双筷子也落在长餐盘里。餐桌另一侧站着名濑中意的律师,名字叫什么来着?松……松冈?松达?
“松本先生。”樱井及时回想起来对方的名字。
他认真打量了松本润,时髦的藏青色西装,领带上别着银色领夹,领口缀着标志性的律师徽章。松本黑色的短发反翘,眉毛和睫毛都很浓密,容颜艳丽得有些张扬。如果换个场合或许会轻松成为众人的焦点,而在平均年龄接近四十,张口闭口都是金融术语的商业社交圈,他显得格格不入。
樱井把穴子夹到餐盘上,恍然回神,初出茅庐的年轻董事长何尝不也是孑然一人。
“樱井先生不介意我把最后几个让给我吧?”松本笑着说道,似乎格外中意穴子寿司。
“您请。”樱井没有多想,就绕道走到松本身边,结交几个律师朋友,无论个人生活还是工作事务都有益处。靠近松本,樱井开始搭讪:“松本先生是名濑前辈的私人律师吗?”
“不是,我们律所有名濑先生的公司业务,”松本取完食物,指了一旁的小吧台,两人走去把餐盘放在高起的小餐桌上,“我主要经手知识产权方面业务,也会接一点民商事的案子。”
“知产……”樱井试探地问道,“是什么类型的呢?”
“嗯……主要是艺术品这类的,”松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发尾,“不过我还没有到能独自代理的能力,目前仍旧是跟着我的师父做事。”
太好了!樱井掩在台下的手不由得握紧,谈到美术作品就不愁没有交流的话题。
“我个人对美术作品方面很有兴趣,能冒昧的问一下有哪几位大家吗?”
松本依次说了几个东京都内知名的新锐画家:“大野工作室也有意跟我们合作,说不定下个月就能顺利签合同了。樱井先生有喜欢的艺术家吗?”
“有很多,”谈论到美术作品樱井信手拈来,“比如说久住老师、白枫老师,我很喜欢七海老师的涨潮系列……当然,我也很尊敬大野老师。”
松本听完双眼放光,压抑不住兴奋的语气:“七海老师的涨潮系列是我的大本命!怎么说呢……用色很压抑、线条粗野,就算是小幅画布也有种潮水随时会冲出来的恐怖张力——”
七海的涨潮系列是较为冷门的作品,松本对其侃侃而谈,兴奋得脸颊微红,是真心热爱和尊敬着艺术,令樱井有些愧疚。美术馆一直是约会的最好去处,国内外的知名美术馆,樱井翔都和优作跑了个遍。论艺术修养,他比不过天赋优势的优作,时日长久,樱井逐渐学会鉴赏这些充满灵感与力量的作品。
“我懂,我懂,”他听着松本的热情讨论,过往的温馨往事又浮现在他脑海,樱井放下了精打细算的交友方式,“明明是画作,而且表现比实际的浪潮夸张很多。可就是站在画前,都好像随时会被海浪吞没。”
他和松本一拍即合,尽情抒发对作品的喜爱。从画作谈论到雕塑,从国内讨论到国外。樱井三番五次看向另一边的商业精英圈子,考虑是否要厚着脸皮再次混个面熟,最后他没有迈出那一步,躲在小角落里,借着松本,难得歇了口气。
松本浑然不觉樱井的分心,向他展示手机里存的各种照片,卖力地向樱井推荐自己中意的艺术作品。
“我有个堂弟,他现在纽约进修,”樱井莞尔,“他比我更热衷于艺术,我想你们一定很谈得来。”
“如果有机会,请务必为我引荐!”
他们两碰了杯,一支香槟后宴席散了,二人分别。他们俩心照不宣,没有存对方的Line账号。尽管话题投机,但交往程度也仅限于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没有更深一步的可能性了。
樱井回到家,洗漱完毕刚过十点,他躺下几秒后陷入沉睡。
一片黑暗中,樱井被闹醒。他摩挲着找到震动的手机,时间是凌晨两点,他拍了拍脸振作精神。匆忙地打开床头灯,樱井仍被微弱的灯光刺到双眼。他拧了拧鼻梁,理顺被睡得蓬乱的头发,按下了视频通话键。
“翔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屏幕里是他最爱的男孩,面目清秀,双眼明亮。远隔千里,樱井仿佛也能闻到甜甜的柑橘味。
“抱歉抱歉,我睡得太沉了。”
他看着樱井优作明媚的脸,樱井翔愿意为这个的笑靥付出一切。
啪,一本平板电脑砸到长桌上。随即,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看向樱井的眼神里有愠怒、不满,甚至是轻视。
董事会开始十分钟,董事的不满径直打断了樱井翔的发言。
“你是说,要我们放弃和平岛产业的续约,转而和伊藤企业合作,”第一个发声的是和平岛产业往来甚密的董事,“虽然你才上任了这么点时间,但也该知道平岛产业和伊藤企业是竞争公司吧?”
“确实如此,因此我——”
“樱井董事长,”他的职位被咬牙切齿地念道,“你是否考虑过这个决策会破坏长久以来合作方对我们的信任感。”
“关于这个问题……”
“这个表格上所做的预测有可信度吗?是不是董事长手下一群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臆想出来的结果?”
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响,樱井翔插不上一句话。董事会的闹剧,最后仍是依靠樱井弘彦摆平的。叔叔言语和气,劝抚住了不满的董事,结束前叮嘱了樱井翔,合作方案要妥善处理。
董事会结束后,樱井坐在空荡的会议室里独自思考。一页页翻阅过他和下属耗时一个月精心准备的方案,难以抵抗内心蔓延的倦怠,一场董事会就让他精疲力尽。他放空许久,直到司机来电,询问下班后的去处。
“不用,今天我自己回去。”
“夫人那边……”
“我会通知的。”
司机工作的同时,充当了母亲的监视器,似乎樱井随时都会脱离他的掌控。
樱井拎这包,走出写字楼。天色昏暗,高楼之间流动着潮气。樱井松了松领口,近夏的闷热让他喘不过气。
他没有打车也没有走向地铁站,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入夜后,街巷里人流减少。樱井没有冒然走进灯影寥落的巷子,在主干道的内侧,驻扎着各式的餐饮店。店内的欢闹声遣散了樱井的食欲,他不断地向前,寻求一个安静的场所。
天完全暗下来了,污浊的城市上空不见星辰。
店内窜出一个人影,西装革履的模样,摇摇晃晃地撞到路边的电线杆上,醉得不轻。眼看着男人要倒在地上,樱井没有犹豫,立即上去托住了男人的后背。一股清淡的信息素味冲进樱井的鼻腔,遣散了樱井身上的热气。
是个Omega。
“这位先生,你……”樱井一愣,“你是……”
“抱、抱歉。”
他还记得那个酒会上漂亮的小律师。
“松本先生,你是个Omega啊?”他稳住松本的身体,惊讶地说道。
松本眨了眨眼,他喝得眼下飘红,花了几秒辨认出来人的模样:“樱井先生?”
松本喝得醉醺醺的,紧紧扒着樱井的手臂。樱井扫到松本的后颈,贴着标准阻隔片,在路灯下隐隐约约见到几条划痕,布料破开几个细小的口子,信息素从缝隙中悄然飘出。这种程度的破损,只要用指甲就能做到。
店内爆出一阵喧闹声:“喂,你们见到松本律师了吗?还没喝够呢?”
“唔——”松本不悦地拧起眉头,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
樱井意会,扶着松本从店门口匆匆离开。
绕过拐角,吵闹的人声消失了,两人也放缓了脚步。
“需要我帮你报警吗?”樱井认真地问。
“不用,”松本的手指敲了敲后颈,嘲讽地笑了一声,“不够起诉条件。”
松本勾着他的脖子缓慢前行,又走过了一个路口,松本似乎清醒了一些,执意要松开樱井。两人在路灯下挣扎了一会儿,松本失败地挂在了樱井身上,身体软绵绵的,像蛇一样。樱井把松本提起来,仿佛提起了一条宠物蛇。
“嗯……非常抱歉,第二次见面、嗝……就让你看到了这种丑态,”路上的灯光不亮,樱井看不清松本的表情,只听得松本时有时无的敬语,非常有意思,“樱井先生,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有没有误了你的饭局?”
“没有,我出来散散心。”樱井苦笑。
他们走出了巷子,来到主干道上,附近是个学校,夜里人烟稀少。路边的自动贩卖机还亮着,樱井把松本安放到周边的长椅上,买全新的阻隔贴。樱井在身上翻来找去,竟然只有五千的纸笔,最后叮叮当当揣着一大把零钱回来了。
“松本先生,需要我帮你贴吗?”
“嗯……”松本拧过身,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后颈。
樱井木然。
——眼前是相当大胆的性暗示。
他看着松本放松的姿态,迟疑地触碰到松本的后颈,轻轻地掀下黏贴的胶布。
雪松的香味从樱井的指尖扩散,他认知中的Omega信息素,都有一股迷人的甜,松本身上清淡的气味他是第一次遇见。夜风吹过,树木摇曳,雪松的味道融合进草木的气息之中,钻入樱井的毛孔。
樱井谨慎地贴上全新的胶布,堵住了Omega信息素的发散。
“谢谢你。”松本回过身,意识昏沉,没有意识到方才的不妥。
“我给你叫了的士,马上就来。”
“非常……”松本被吹来的夜风呛了一大口,樱井哭笑不得,又去买了瓶热红茶。
几分钟后,他把快要不省人事的Omega塞进出租车,一边嘱咐了司机几句,掏出了一张一万元放在收银盘上。
“樱井先生,”松本猛然拉住樱井的衣角,眯着眼睛翻起自己的手机,举到樱井面前,“嗝、我的Line……”
樱井没有立刻进入界面添加好友,随手拍了照:“我记下了。”
“嗯……”松本扬起头,在路灯下,樱井终于看清他的脸,卷翘的睫毛下双眼映着光,“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不用谢,你是我的朋友。”樱井关上了车门,的士从他的视野中离去。
他站在路边,夜风徐徐。
夜里降温了。
孤岛(SJ)09
#总裁S X 小可怜J
#ABO
#有三观不正的部分,请自行绕行
09
山田千夏突然跑到东京来这一趟并不是空手来的,除了栗子蒙布朗之外,她还带了自己出版的绘本,还有最近书店里销量比较好的几本绘本。
都是清一色非常可爱治愈系的风格,一看就知道不会是樱井翔拿来读的书。
樱井翔没戳破,他知道山田千夏和五十岚互相之间有联系,在他还是警察的时代他们两个人就互相认识了。一则他不想戳破松本润是自己情人的身份,二来,她知道山田千夏只是好心。过去认识的那些朋友们,如今还有联系的也只剩下这两个人,他不是不知道朋友们的关心,只是已经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些关心。
有时...
#总裁S X 小可怜J
#ABO
#有三观不正的部分,请自行绕行
09
山田千夏突然跑到东京来这一趟并不是空手来的,除了栗子蒙布朗之外,她还带了自己出版的绘本,还有最近书店里销量比较好的几本绘本。
都是清一色非常可爱治愈系的风格,一看就知道不会是樱井翔拿来读的书。
樱井翔没戳破,他知道山田千夏和五十岚互相之间有联系,在他还是警察的时代他们两个人就互相认识了。一则他不想戳破松本润是自己情人的身份,二来,她知道山田千夏只是好心。过去认识的那些朋友们,如今还有联系的也只剩下这两个人,他不是不知道朋友们的关心,只是已经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些关心。
有时候他也会很迷茫的想,如果D先生伏法了,他以后该如何生活呢?
他不知道。
早在他推开家门却看到父母惨死在家中那一天开始,樱井翔的人生就已经彻底的被毁掉了。他永远都不可能再是以前那个积极向上努力工作坚信这个世界上正义会战胜一切邪恶的精英警员,那些人是算好了他回家的时间的,他的搭档是D先生组织的暗线。而他去碰触父母尸体的时候,甚至体表还是温热的,仿佛他只要再早回家几分钟,他的父母就还能有一线生机。
但是即便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樱井翔也无法不陷入这样的自责与反问之中,他一遍又一遍的想如果那天早晨他没有等那辆公交车而是打车回家,如果他没有去跟父母买慰问品而是直接回了家,如果他买了早一班的飞机票,是不是就能在父母死亡之前赶回到家中把他们送到医院急救。这种窒息一般的愧疚与后悔如影随形,在这十年间都犹如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随时随地要让他溺亡。
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人了,又怎么能奢望过上正常的生活呢?能支撑他活下去的,唯有找到D先生和他相关的人员,他甚至已经不再希望诉诸法律,而是把他对自己父母做的还在他身上,不,还要更残忍,更恶毒。
他甚至还会后悔,后悔很多根本无意义去后悔的事情,后悔念了警校考进了警视厅,后悔加入了国际刑警组织,后悔满腔热血加入了追捕D先生的行动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父母的死亡是真的,队友的背叛是真的,他樱井翔只能逆来顺受的接受这一切而已。
从08年升职后加入到专案组,到11年他的父母惨死,他也因为严重的心理伤害而出现了应激,他们甚至没能拿到一张D先生的正面照片,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真实存在。他们只知道他是组织的头领,而这整个组织旗下有毒品贩卖,代孕,器官交易,军火等等生意,几乎非法又暴利的生意都有横插一脚。可即便他们捣毁了一个又一个窝点,抓了一个又一个相关的罪犯,可D先生都如同一条狡猾的鱼一般躲过了捕捉他的大网,然后换一个新的地方开始他的生意。专案组像是傻子一样被他带着兜来转去,却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
樱井翔清楚地记得,也就是在11年的时候,那是一个春天来的很早的年份,那天他出任务的时候,樱花都已经开了。他们的线人摸到了一个疑似D先生藏身的地方,那地方是在一个乡下村庄的农场当中,提前勘探过的人说,前半个院子是地下赌场,后院则是一个代孕生意里怀了孕的OMEGA生产和送出商品婴儿的地方,线人还透露,不符合客户要求的婴儿会在这里被直接处理掉,反正村庄当中有屠宰场,很好处理尸体。
樱井翔伪装成了一个赌徒,要摸进后院当中确认到底都有谁住在这里是其中,是否可能会有D先生。只有摸清楚这一点,他们才能直接大部队来,而不是打草惊蛇又扑空一场。
只可惜,他在后院里仅仅呆了几分钟就被人发现了,不仅没有确认到D先生的存在,还差点暴露了自己受了伤,堪堪才捡回一条小命。在医院里休养了足足两三个月的时间,期间一直都瞒着父母,伤好之后他还庆幸自己命大,飞快的申请了假期回国来看父母——但他的父母已经被组织残忍的杀害了。
山田千夏挺着肚子,樱井翔不放心她,因此开车送她去车站。
“千夏,你觉得自己能藏得住话吗?”
从两个人认识开始山田千夏都是想什么说什么的性格,因此她不过是抠了几次自己孕妇装的扣子,樱井翔就知道她有话要说。他对山田千夏一向宽容,并不介意对方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毕竟这是少有的他不用小心的分辨善恶的人。
“翔君我知道,有些话论理我不该说,只是……”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你不能说的话。”
山田千夏愣了愣,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看松本君身体挺正常的,就多嘴跟濑户君问了几句,他说松本君的哑巴是心因性的,所以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也查了一下,如果接受心理介入治疗的话是有很大可能性会康复的。”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可松本君毕竟才18岁,他的人生还有很多的可能性,这种疾病越拖就越难以治愈,他也很难能融入社会。翔君,我有认识的东京很不错的心理医生,可以介绍给松本君吗?”
“你就当我怀孕了激素分泌不稳定,话多又爱多管闲事,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就有这个毛病,喜欢管别人闲事儿。以前刚工作的时候处理一个家暴的案子,差点跟那个男的打起来,被系长骂得狗血喷头,检查还是你替我写的呢。”
说起年轻时候的事情,山田千夏也忍不住笑起来。
“而且我也知道你工作忙,你让濑户带他去就好了,现在不是也在做信息素的治疗吗?那位医生也在国立中心医院工作,刚好可以一起。”
樱井翔通过后视镜去看她,记忆里性格跳脱热情幽默的女孩子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轮廓样貌比过去成熟了许多,性格却没怎么变过,还是一样大大咧咧又。爱说爱笑,无论在人群的哪里她都像是一个小太阳一样。
他想,山田先生一定很疼爱她。
“我知道了。”
车子开到车站,樱井翔下车想去打开副驾驶的门,山田千夏却已经自己推开车门下来了,依旧背着她大大的包,笑容灿烂的跟樱井翔挥挥手。
“我走啦,记得带润君去我家摘栗子哦,他很想去的。”
樱井翔看着她比过去稍微圆润了一些的背影渐渐远离自己,忍不住叫住了她。
“千夏……”
“怎么了?”
女人回过头看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已经有了些皱纹。
其实他一直都很想问,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参加国际刑警组织,山田千夏会还会跟她分手吗?还是两个人会这样一直交往下去,见过了双方的父母,然后定下彼此的婚事,一起在一个家庭当中孕育属于他们的孩子,过最普通最普通又让现在的他遥不可及的日子。
但是他放在身侧的右手在轻微的抖着。
应激障碍当初接受了治疗,但因为他对于心理医生的极度不信任和不配合,效果并不算好。只要想起当初的事情,他握枪的右手就会不由自主的颤抖,别说是射击了,他连握枪都做不到了。
他已经没有资格问出这句话了。
“路上小心。”
“嗨,知道啦,我只是怀了孕又没有缺胳膊断腿,我会小心的,你开车路上要注意哦,帮我问松本君好。”
“好。”
山田千夏腰酸背痛的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而他的先生已经等在了车站外,手里还拿了一杯热牛奶,她坐在副驾驶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捧着热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
“坐这么长时间简直是对腰的摧残。”
“那你还非要跑去东京一趟,老婆,你是真觉得我不会吃醋是吗?樱井君怎么说也是你交往了好些年的前男友呢。”
山田千夏嬉皮笑脸的拍了拍自家先生的肩膀,两个人碰着头一起笑起来,她看了眼自己带回来的包,里面放着松本润给他烤的布丁,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紧紧握着手中温暖的牛奶杯,还是觉得很难过。
“我今天见到了松本君,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而且,我觉得他特别的单纯善良,也特别的喜欢翔君。其实我也不是仗义执言要让他去治病,如果我真的这么毫无私心,今天就该带他去医院检查了。”
“我只是……希望翔君他能过得好一点。优你知道吗,翔君以前是个特别温柔细心的人,班里谁生病了谁家里有事情他都清清楚楚,还会整理笔记借给别人,班里有事情了也都是他出面去解决。不只是班里,整个年级,包括学校,喜欢憧憬他的人特别多。即便如今聚会,他还是话题中心人物,大家都想联系他又不敢,只能来问我他过得好不好。”
“松本君那么柔软的一个人,又那么喜欢他,眼里都只看得到他一个人。我想,有他陪在翔君身边,也许能真的解开他的心结。”
说到这里,山田千夏又笑起来。
“说起你说的吃不吃醋的话题,我得跟你透露一个小秘密,其实当年是我倒追的翔君。后来分手,不能常见面也是原因,其实也是因为我觉得翔君没有我喜欢他那么喜欢我。现在,他也只是把我当做过去无忧无虑时光的一个缩影而已,谈不上是喜欢了。”
“千夏,会好的,事情都会变好的,这一切都会结束的。触犯了法律的人会得到应有的制裁,生活也一定会回到正轨。”
山田千夏只当做自己的先生是在安慰自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脸上又露出温柔的笑容来。
“我跟松本君约定了过几天他来家里捡栗子,你也可以见见,真的是个非常可爱的小朋友。”
樱井翔开车回到公寓里的时候,濑户还等在门外。平日里稳重的助理此刻整个人站得直直的,都不敢在客厅里等他,而是迎着晚上的冷风站在门外,一看到他脸上连表情都僵硬起来。
“老板……”
樱井翔看都没看他,将一张便签纸放进了他手里。
“明天带他去。”
私自跟山田千夏透露了松本润的病情的濑户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整个人焦躁的要死,他作为樱井翔的助理,向来不会违背樱井翔的任何命令,而且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在樱井翔所允许的范围之内。这是他头一次私自作出决定,而且还是关樱井翔的私人生活,一想到要面对樱井翔的怒火,他就恨不得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对于樱井翔并没有追究他所做的事情就这样轻飘飘的翻过去了,濑户双手拿着那张便签纸整个人还有点懵,门都关上好一会儿了才去看便签纸上的字迹。
不是樱井翔的笔记,字迹的边角有些圆,看起来像是女孩子的字。
大野智 副教授
国立中心医院 心理研究学课 302室
下面还有一溜电话号码。
濑户捧着这张纸,不知道怎么的就傻笑起来,觉得自家老板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变得有些柔软起来。
洗完澡之后,松本润侧颈上的伤口是要涂消炎的药剂的,这几天都是松本润自己涂。但是现在这间卧室的主人回来了,松本润穿着浴袍戴着特制的保护脖子上伤口的防水围脖从浴室当中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樱井翔坐在脚蹬上,身边摆着他的药。
大概是看出来了他的疑惑,樱井翔一边拿棉签蘸取了一点药膏一边跟他解释。
“五十岚刚刚发短信给我。”
原来是因为医生先生特意叮嘱了,松本润心里有一点黯然,但还是很快被樱井翔亲自给他上药的高兴所覆盖,脚步轻快的坐在了樱井翔的身侧,摘掉了自己脖子上的保护罩。
松本润自己涂药涂得很马虎,所以伤口的恢复并不太好,大概今天洗澡的时候保护罩也没带好,见了一点水气的伤口有些红肿。樱井翔见状皱起眉头来,他平日里对待下属是很严格的,下意识的就想教训他。
可是松本润裹在柔软的浴袍里看起来小小的一点,侧颈上的伤口却有些狰狞,他看见松本润双手紧紧的抓着浴袍的带子,显然是很怕痛的。这样一场手术和后续的治疗,对于小栀子花来说应该是很难熬的。
樱井翔忍不住想如果松本润碰见的是山田先生那样温柔体贴的正常人,大概会悉心的陪伴照顾他,绝对不会让他的伤口到这样发炎的程度。像松本润这么可爱的OMEGA,就像千夏说的那样,他的未来是存在着很多美好的可能性的,而不是一辈子被困在自己这种人身边。他应该遇到一个像山田先生那样的ALPHA,然后和他一起组成家庭,生下孩子,幸福平静的过一生。
樱井翔一边小心的在伤口上涂着消炎化瘀的药膏,一边轻轻的朝着伤口上吹气,尽量减缓松本润能够感觉到的痛感,接着将干净的纱布敷在伤口上,重新固定好。
他刚做完这一切,松本润就整个人缩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小栀子花的头发长长了一点,有点卷卷的,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他刚做了手术,又还没开始注射诱导剂和服药,身上的栀子花味儿比之前要淡一些,也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奶味更浓了一些。
也许是弄痛他了。
樱井翔想,情事里的时候自己向来不加节制,松本润每次受不住的时候就会紧紧的抱着自己。
于是他也抱住了松本润,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辈。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濑户明天要带你去一趟医院,去见另外一位医生。是国内一位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好好配合治疗的话,也许你很快就能开口讲话了。”
松本润的身体一僵,从樱井翔的怀里抬起头看他,眼神里有许多复杂的情绪,但是樱井翔并没有察觉,只以为松本润是伤口痛。
“千夏介绍给你的,她很喜欢你,特意叮嘱我要你早点去接受治疗。”
松本润抿了抿唇,把自己更深地埋在樱井翔的怀里,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是千夏小姐要这样,所以翔君才要他去检查的,他不可以不听话,千夏小姐不高兴的话,翔君也会讨厌他的。
“好了,睡觉吧,濑户早上带你去见心理医生,下午我会去医院陪你再坐一次信息素的检查,之后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注射诱导剂的时候我都会在场。”
松本润把樱井翔给自己买的小兔子玩偶抱在怀里,乖巧的躺在床的一边闭上了眼睛。
其实樱井翔没什么给别人买伴手礼的习惯,尤其是出差公务的时候。他刚加入国际警察组织的时候,回国就从来不记得给山田千夏带礼物,不知道被抱怨过多少次了。但是偶然从路边走过的时候,街角一家小小的手作店铺里橱窗,就摆了这只小兔子玩偶。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每次都缩成小小的一团在自己怀里的松本润,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店里买下来给他。
好在松本润看起来也很喜欢。
樱井翔借着床头暖橘色的灯光去看松本润,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显得更小一些,睡觉的时候总喜欢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很有安全感。买的小号睡衣在他身上也有些大,手腕处得挽起来,长长了一些的头发乖巧的贴在额头上,怀里还抱着那只小兔子,让松本润看起来像是一个睡着的精致的小玩偶一样。
他心中微动,自己也躺在了床上侧过身把松本润圈进自己的怀里,小栀子花很快做出了回应,转过身枕在樱井翔的手臂上,整个人投入了他的拥抱之中。
从这个角度看向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是银河一般,盛着一些水光,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樱井翔低下头,柔软的嘴唇附在松本润的嘴唇上,尝到了一点甜味。
“睡吧。”
这是他们交换的第一个,无关情欲的吻。
孤岛(SJ)08
#总裁S X 小可怜J
#ABO
#有三观不正的部分,请自行绕行
08
和上一次来医院时的步骤相差无两,换上淡蓝色的病号服,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樱井翔陪在身边。
濑户本来以为,以松本润对于樱井翔的依赖,再加上侧颈性腺上难以忽略的牙印,今天这位OEMGA大概不会很配合检查,却没想到松本润一直安安静静的,做什么都很配合,乖巧听话的让人看着有点难受。他一直体贴的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不靠近自家老板这只小金丝雀,心里却在暗暗的叹息。这小家伙到底知道现在是在做什么吗,只是如果他清楚的明白,他是否又有选择权呢?
“濑户君,我需要单独跟松本君聊一下他的身...
#总裁S X 小可怜J
#ABO
#有三观不正的部分,请自行绕行
08
和上一次来医院时的步骤相差无两,换上淡蓝色的病号服,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樱井翔陪在身边。
濑户本来以为,以松本润对于樱井翔的依赖,再加上侧颈性腺上难以忽略的牙印,今天这位OEMGA大概不会很配合检查,却没想到松本润一直安安静静的,做什么都很配合,乖巧听话的让人看着有点难受。他一直体贴的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不靠近自家老板这只小金丝雀,心里却在暗暗的叹息。这小家伙到底知道现在是在做什么吗,只是如果他清楚的明白,他是否又有选择权呢?
“濑户君,我需要单独跟松本君聊一下他的身体情况,可以吗?”
五十岚医生是樱井翔少有的朋友,濑户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拿着松本润的外套退到了医生办公室的门外,轻轻的合上了门。
对于跟陌生人,尤其是穿着大白褂的医生处在一个封闭空间内,松本润显然非常不安。在五十岚医生拿着纸笔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向相反的方向挪动了一点,取起身体,做出了一点防卫的姿态。
只是这幅模样落在五十岚的眼里,非但没有任何的威胁性,反而看着松本润这样单薄的身体和脸上不安的神色,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他对于樱井翔的事情向来不会多问,也知道自己的朋友在除了表面上的事业以外,是有着一些灰色地带的关系的。他不多问,不代表他认可这些东西,只是樱井翔的精神状态一直很糟糕,他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樱井翔也没办法信任什么其他的医生,作为朋友,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
但是现在,松本润是自己的病人,不是樱井翔的情人。
五十岚一贯吊儿郎当的脸上堆出了有史以来最和善的笑容,虽然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效果。他把手中的纸笔放在桌子上,挑了个离松本润稍远一点的位置放好了自己的凳子,这才坐在了上面。
“松本君,你知道你自己要接受的治疗是什么吗?”
松本润先是摇了摇头,随机又点点头,拿起笔来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他弯下腰的时候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小小的一点,单薄的让人心疼。
——翔君要我做的。
五十岚低头去看松本润写的字,【翔】字对他来说有点难写,笔画写的松松散散的,还比其他的文字更加用力一些。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告诉你,这是信息素治疗,因为松本君体内的信息素水平比OEMGA的正常水准要低很多,在这种情况之下,你的身体素质也会比一般人要差一些。而作为一个OMEGA,你没有发情期,也无法被标记,无法受孕。导致这种症状的情况很多,有可能是遗传性质的,也有可能是成长发育期里缺乏某种元素,目前我还不能判定你是哪一种情况。”
“也有OMEGA更倾向于保持低浓度的信息素,会有特制的缓释剂,在不影响你身体的情况之下让你能一直保持这种情况,这样你就不用忍受发情和怀孕的困扰。”
“如果要接受翔君要求的治疗的话,当然,这也是最常规的治疗方式。首先你需要接受一个手术。是一个微创治疗的手术,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在这之后的药物疗程大概会有两三个月,你需要定期的来医院注射信息素诱导剂,对于这个药物敏感的话,可能会很痛。到第三个月,你就随时有可能会发情,鉴于这是因为药物诱导的发情,大概率也会很痛苦。如果对信息素诱导剂出现过敏的现象的话,我们可能还得尝试其他的药剂,疗程就会被无限制的拉长。不过等治疗结束,你的身体状况也会好很多,你现在年纪还小,很好能把身体养好。”
“治疗的过程当中,如果疼痛值超过你忍耐的范围,我可以给你开一些止痛药。”
“松本君,我已经大概的跟你讲了这个疾病治疗的内容,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难得会有人跟松本润讲这么长的一段话,即便五十岚医生已经挑选了尽可能简单的词汇,松本润还是稍微的等了一会儿才完全理解了他说的意思。他虽然有些怕医生,却能够从五十岚的措辞和语气之间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因此也朝着对方笑了笑,又把自己写着字的纸向对方推了推。
五十岚看着白纸上圆滚滚的那句翔君要我做的,不知怎么的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了上次从自己的办公室向窗外望去时,看到的松本润开开心心的一个人滑滑梯的场景。那是他少见地没有在这孩子的脸上看到害怕或者迷茫的神色,而在那样的时刻里,松本润的眼神也一直在看向樱井翔。他很开心,想要跟樱井翔分享这种开心,只是樱井翔一直在忙着和濑户说些什么,并未把注意力放在松本润的身上。
“我知道是他让你做的,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他你的身体不适合接受这个治疗。你是我的病人,你有权自己决定治疗方式和时间。”
松本润拿起了笔,又在白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那我适合吗?
“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两种治疗方式你都是可以的。”
——接受治疗之后,就可以正常的被标记吗?
“当然,只要治疗顺利,你和普通的OMEGA没有任何区别。”
——不可以骗翔君。
从五十岚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缩成一小团的松本润头顶的发旋,他连头发都看起来软软的,比上次来的时候稍微长长了一点,乖乖的贴在脑袋上。
他有点头痛地想,也不知道樱井翔打哪儿捡来这么一个小朋友,能乖巧听话到这种程度。这要放普通人身边,估摸着得像宝贝一样捧在掌心里,可樱井翔如今的脾性,除了多年前就认识的人,再没有人能踏进他的生活半径里。
“好吧,那我们就按照翔君的要求来,但我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了,我们可以暂缓流程。”
松本润连户籍都没有,自然也不需要有什么入院手续,五十岚会让人妥善处理好。濑户只需要把松本润的一些常用的物品放进独立的病房里,在手术完成以及需要住院观察的三天里松本润都需要独自住在病房,依旧是他上次来医院的时候的那间房间,濑户帮他把东西一一摆好之后,看到的就是松本润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抱着膝盖发呆。最小号的成人病服穿在他身上也有一些空旷,宽大的袖口里露出两只过于纤细的手臂,像是缺乏安全感一样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
床头放了一个小的便签本和一支笔,等濑户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松本润在上面又写了一小行字。
——他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去国外是有公务的,可能得一两周才能回来,如果你有任何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说。”
濑户被交待做这件事情,是有预料到松本润会不配合的。毕竟他那么黏人,要面对有风险的手术,樱井翔又没有陪在他身边,恐怕也会加剧手术和后续恢复的痛苦。只是他作为秘书,对于樱井翔的个人生活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
但是坐在病床上的松本润并没有表现出非常强烈的失望的表情,他只是低下头思考了片刻之后,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我想要吃糖,可以吗?
“当然,你想要什么糖,我待会儿出去买饭的时候帮你一起带了。”
松本润那一张小脸上就透露出一点笑意来,自己在便签纸上涂涂抹抹了半天,给濑户画了一幅示意图。濑户接过来只看到纸上面画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糖盒,上面写了英文的薄荷这个单词,他有些奇怪的看了松本润一眼,实在没想到这个从前一直生活于孤立的小世界当中的OMEGA会写英语单词。不过这也不是他要过问的事情,濑户郑重的将纸收进自己的口袋里,朝着松本润点了点头。
只是他把医院附近大大小小的超市和便利店都问过一遍之后,并没有找到类似于这个包装的糖。濑户只好把他能找到的薄荷糖买了一堆,又买了几个便利店店员推荐的最近非常火的糖果,甚至还买了巧克力和碳酸饮料,想着总有一种能够招了松本润的喜欢。
等他回了病房,松本润连吃饭都顾不上,立刻接过他那一大袋糖果翻找起来,半晌之后,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却盛了一些失望。
“抱歉,我问了好几家店都没有找到类似的包装盒,但我买了好几种的薄荷糖,不然你吃吃看?”
松本润先是摇了摇头,却又因为察觉到了濑户有些抱歉的心情抬起头朝着对方笑了笑,比了一个谢谢的手势。
他从那里离开的时候非常的匆忙,什么东西都没能带走,那个外包装早已褪色脱落的糖盒子也一样没能幸免于难。得到那半盒糖之后,松本润一次都没有吃过,直到他自己分化的时候痛极了才胡乱塞了几颗在嘴里,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糖应该是什么味道。
他只是想要那个包装盒而已。
就好像握着那个盒子,樱井翔就陪在他身边一样。
濑户在他吃过晚饭之后就离开了,松本润一个人躺在空旷的病床上,侧过身子就能够透过未拉上窗帘的窗户看到外面的星空。这房间比他当初在岛上的房间要大了许多,床铺也要柔软很多,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个狭小闭塞的房间,就如同走入了一条无法退出也无法通过的小巷子一般。松本润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却并没能如愿的得到一点温暖。
因为时间太过仓促,夫人还没来得及告诉松本润到了外面的世界之后该怎么办,松本润就这样被一把推了出去。警察将松本润从那个地方带走之后,他却成了一颗难以处理的烫手山药。松本润没有户籍,又已经算不上小孩子了,也不会有在外面的家人亲戚。而且从法律层面上来说,松本润也属于犯罪团伙的一员,但是要审判他,首先他需要一个户籍。
他不知道那些大人们在他的面前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尽是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词汇。松本润在看守所里呆了一段时间,接着就被送到了佐伯那里,他只大概知道佐伯向警察的某各部门掏了一笔钱,帮他们来处理像他这样的人。
就像是从一个牢笼换到了另一个牢笼,在这里依旧不能随意的外出,依旧有很多人看着他们,依旧是一个小的窗户都小小的房间。可是这一次,佐伯给他看了一个人的照片,松本润一眼就认出了樱井翔,他那个时候开心极了,觉得自己理解了夫人所说的离开那里就会过上幸福的生活的意思。
佐伯跟他讲了许多樱井翔的事情,甚至还专门找了人来教他做樱井翔喜欢的口味的饭菜,松本润以前在那里的时候就会做饭,现在学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他一天一天的掰着指头数,等着佐伯把他能够送到樱井翔的身边,以至于那天佐伯让他去倒酒的时候,他的手指尖都紧张地在颤抖。
松本润把自己在病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可是他还没有一次给樱井翔做过饭,偌大的别墅当中厨具和食材都少的可怜,他用那些东西尽量的按照樱井翔的口味做了饭,却每次都被其他的事情打断了。
翔君,好像并不太喜欢他。
虽然抱着他的怀抱是想象之中的温暖的,可是松本润却发现自己似乎贪心的想要更多。
这样是不对的,松本润吸了吸鼻子,夫人教导过他,人要知足才能长乐。他已经离开了那个被人看管着的牢笼,他现在就在樱井翔的身边,无论是五十岚医生还是濑户秘书,都在对他释放着善意,这已经比过去的生活好了很多了。
可是,还是难以忍住心头的那点委屈。
手术时间安排在第二天一早,松本润洗漱完毕之后换上了手术服,躺在冰冷的床上被推进手术室里的时候,还偷偷的望向了手术室外长长的走廊。但那里只有濑户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处理什么工作上的消息。
没有樱井翔。
松本润在麻醉剂的作用之下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浑身上下都有些酸痛,头更是晕的厉害,侧颈的性腺上创口的痛感更是越来越重。
这让他觉得意识都有点模糊,迷迷糊糊之间闻到了一点冷杉的味道。松本润猛地睁开眼睛来,看到的却是正在自己的床头站着调节着什么仪器的五十岚先生。
“翔君之前做检查的时候还留了一点信息素在医院,反正他也用不上,我就拿来白用好了。我把它稀释掉了,我想你闻着这个味道大概会舒服一点。”
松本润虚弱的点点头,给了五十岚医生一个感谢的微笑。
走出病房的五十岚想想松本润脸上的表情,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做医生其实会被要求很冷情,要是不断地与病人和家属共情,恐怕先被摧毁的是自己的心灵。可是面对着松本润这样过于乖巧的小孩,你是很难不对他心软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樱井翔这一趟出差花了四五天的功夫,原本预计着回到东京的当天下午去和相叶雅纪见一面,既然对方的伴侣是千夏的学弟,他愿意多给对方一些额外的信任。但他的飞机刚落地,电话就立刻打了进来。
“翔君,是我,我来东京啦,准备去你家做客,我知道你今天的飞机回国,可别想推辞。”
山田千夏非常元气满满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樱井翔面对着她的时候,总是很难说出拒绝的话的。
“我飞机刚落地,你现在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啦,你家我又不是没去过,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到,那你让濑户帮我开门吧,我在家里等你。”
“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准备给濑户打电话的时候,樱井翔突然想起来自己家里现在还多住了一个人。
“给润在附近找个酒店房间,把客厅收拾妥当,千夏半小时后会到。”
在山田千夏面前,他还维持着那个当年的樱井翔的形象,不愿意被对方窥视到他如今晦暗不明的生活。也只有在这位前女友面前,他才能找回一点当初一切都还很美好时的感觉,樱井翔不愿意这种感觉被打破。
所以他自然是不能让山田千夏见到松本润的,他没办法解释这个小情人是怎么来到他身边的,也没办法说明自己养着他是想干什么。
然而当樱井翔在自家门外调整了一下领带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山田千夏和松本润一起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样子,山田千夏看起来笑得还很开心。而濑户就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看到他进来立刻站起身来束手束脚的看着他。
懒得这会儿去追究濑户,樱井翔快步的拉着行李箱走进了客厅。
“千夏……”
他想解释两句什么,又觉得解释什么都显得很生硬。山田千夏挺着肚子站起了身,笑眯眯的指了指一旁的纸袋。
“我带了伴手礼来,是栗子蒙布朗,这会儿正好是捡栗子的季节,松本君也很有兴趣呢,我们正在说着过几天让松本君来我们家里那边去捡栗子。”
“你是不太吃这个的,松本君很喜欢,而且他做给我的焦糖布丁也很好吃,手真巧,也不知道你哪里交来的好运,小男朋友这么可爱又这么贤惠。”
山田千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了点调侃的意思,仿佛就是在对着自己找了一个年下很多岁的恋人的朋友调侃他们的恋情。
“我刚问了松本君说才十八岁,樱井翔你可真行,怪不得不肯说呢,藏着这么可爱的小男朋友可不得一个人偷着乐。”
樱井翔僵直的站在那里的身体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行李箱走到了松本润的身侧坐下,搂住了他的腰。
“也不是故意瞒着的,确实才刚开始,你可别叽叽喳喳的吓到润了。他刚做了手术,要好好休息。”
然后又侧过头跟松本润说话。
“你先上楼吧,一会儿我上去看你。”
似乎又觉得这样的言语不像是热恋中的情人,樱井翔又在他的侧额上补上了一个吻。
“乖。”
松本润自然听话着拎着蒙布朗上了楼,客厅里的交谈声逐渐变得模糊,可即便他坐在自己的房间内,也能听得到楼下传来的笑声。那是跟自己交谈的时候很不一样的语气,仿佛真的有什么快乐的不得了的事情。
散发着香气的蒙布朗似乎也失去了吸引力,松本润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即便在医院当中住够了三天,他的身体恢复却并不如同预期,信息素诱导剂也还没有开始注射,五十岚医生说要等到他的身体状况再好一些。
他想起了山田千夏挺着的肚子,开朗热情的女人向他介绍着家里的先生和孩子,还说了再有几个月就能见到这个宝宝了,到时候请松本润的抱抱,要长得和他一样可爱才好。
翔君也想要一个孩子吗?
松本润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平的小腹,突然觉得很难过。
他都不知道这股难过来源于哪里,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难过的情绪所包裹着,如同溺水一般的难以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松本润胡乱的揉了揉眼睛,不想让樱井翔看出他的异状。对方并不是空手上来的,手上拿着一个漂亮的纸袋。
“濑户说你的恢复不如预期,要不然就再去医院住一段时间?”
松本润摇摇头,然后低着头盯着自己拖鞋上的卡通小狮子。
樱井翔小步的走到了松本润的面前,蹲下了身体把手中的纸袋放到松本润的怀里。
“我……”
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松本润揉了揉眼睛打开了纸袋,大纸袋里面放着一个非常柔软的兔子玩偶,全身上下都覆盖着一层顺滑的短绒毛,抱在怀里的时候非常的舒服。
他把玩偶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还能从上面闻到一点樱井翔的信息素的味道,格外的令人安心。
孤岛(SJ)06
#总裁S X 小可怜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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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醒来的时间很早。
但他的确是从一场安稳的睡梦之中清醒的,不需要任何的药物作用,也没有酒精的协助,他只是把松本润拥在自己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气,就这样睡着了,并且睡了相当安稳无眠的一觉。
因为和这样满足的睡醒的感觉已经阔别了许久,樱井翔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没回神,发着愣的看向松本润的侧颈。那块软肉上还留着一个浅浅的牙印,昨天大概也被护士处理过了,消肿的很快。他忽然意识到能够这样正常的入睡,是因为对松本润的临时标记,OMEGA温柔的信息素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让ALPHA久违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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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樱井翔醒来的时间很早。
但他的确是从一场安稳的睡梦之中清醒的,不需要任何的药物作用,也没有酒精的协助,他只是把松本润拥在自己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气,就这样睡着了,并且睡了相当安稳无眠的一觉。
因为和这样满足的睡醒的感觉已经阔别了许久,樱井翔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没回神,发着愣的看向松本润的侧颈。那块软肉上还留着一个浅浅的牙印,昨天大概也被护士处理过了,消肿的很快。他忽然意识到能够这样正常的入睡,是因为对松本润的临时标记,OMEGA温柔的信息素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让ALPHA久违的能够放松下来。
他一向对于第二性征这件事情嗤之以鼻,这种分化成什么靠命的事情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特质,听起来实在是过于离谱和不公平的事情。
但松本润又的确符合让ALPHA喜欢的OMEGA的一切的特质,漂亮,听话,又对他充满依赖,哪怕冷情如他,都很难不在面对松本润的时候心软。
樱井翔用手掌撑着脑袋打量着松本润,昨天被诱导假性发情的小家伙这会儿倒睡得很香,身体依旧是靠向他的,漂亮的小脸上脸色红润呼吸平稳。这让樱井翔忍不住伸出手,在他侧颈的软肉上捏了两下。
性腺处格外敏感,更何况是被临时标记的ALPHA捏了两下。
松本润纤长的睫毛抖了抖,睁开了眼睛,还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盛着水光的看着樱井翔。扰人清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樱井翔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可松本润却在完全睁开眼睛之后,眉眼弯弯地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是那种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开心的笑容。
被这个笑容感染的樱井翔语气也轻快了几分。
“还想睡吗?”
大概是因为察觉到樱井翔的语气比别的时候温柔,脸上带着笑容的松本润扭过头整个人钻进樱井翔的怀里,额头顶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发出一点撒娇似的哼咛。
樱井翔想,松本润要是会说话的话,声音一定很软,在这种时候这样的撒娇恐怕没几个人抵抗得住。
“医生说早晨要再检查一次,如果不困了的话就先起床检查,检查完了之后才能吃饭。”
怀里的人却压根没有一点要起床的意思,在樱井翔怀里扭了扭,换了个姿势,明明是不困了也不肯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得出再抗拒着检查这件事情。樱井翔不知道过去松本润遭遇过什么,但是对方对自己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都是真的,这让他对于松本润也格外宽容。
“不检查的话只能留在医院里不能回去了,润要留在这里吗?”
低沉的声音在松本润的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侧颈上痒痒的,让松本润忍不住用手捏了捏耳垂,乖巧的从樱井翔怀里坐起身,不好意思的整了整他身上的睡衣。里里外外都是樱井翔的味道,这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松本润比了简单的手语,樱井翔发现这个临时标记的作用也不只是能让他睡个好觉,好像也更容易感知到松本润的情绪,以及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从床上坐起来让开位置让松本润去洗漱,樱井翔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想起了五十岚问自己要不要治疗松本润的信息素紊乱的问题。
他现在这样信任依赖自己,放任他的疾病似乎过于不近人情,可是OMEGA的信息素水平一旦恢复正常,可能就多了很多如今没有的麻烦。他原本是打算着养上几年,就让松本润离开自己,回归正常的生活。但是..........
樱井翔看着松本润穿着睡衣露出的纤细的腰肢的背影,小孩子心情很好的样子,一边刷牙一边不知道在哼着什么,整个背影都透露出一股欢欣鼓舞来。他这么开心,也许只是因为自己抱着他睡了一觉,心思好懂到压根不需要费心思猜。自从出事以来,他一直让自己不停地保持紧绷的状态,每一日都在提防着暗处的人,唯有仇恨才能支持着他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之中。可是松本润不一样,他从前过的大概也不好,可是一点小事就会让他开心起来,心思单纯又乖巧,把这样的孩子放在身边养几年,他真的能放手吗?
又或者,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能靠得太近,省得日后再生出别的麻烦来。
“唔唔......”
松本润洗漱完毕,又过来牵樱井翔的手,他胆子大了一点,昨天还只敢牵衣角呢。嘴里发出一点含混的声音,眼睛亮亮的伸手指向窗外。樱井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医院的院子角落里,大概是为了哄小朋友,放着几个游乐设施,松本润又转头看向樱井翔,发亮的眼睛里面满都是期待。
这也不是十八岁的少年玩的东西了,可松本润身量本身就小,再加上一张脸总是稚气未脱,好像想要玩这样的游乐设施也不奇怪。
“做完了检查,你可以去玩儿一会儿。”
松本润是真的很好哄,刚刚还磨磨蹭蹭的拖延时间不想要做检查,这会儿做完了检查可以去玩儿就乖巧多了,因为这里是单独的病房,五十岚医生带着护士来给他做检查,他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进入房间的陌生人们,抽血化验的时候也乖乖的挽起袖子来递出自己的手臂,可眼珠转一圈就会落在坐在沙发上浏览着手机新闻的樱井翔身上。樱井翔低着头看新闻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五十岚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勾起唇笑笑。
“松本君在看什么?”
松本润却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像是忽然紧张起来一样地低下头,躲开了五十岚打量他的目光。
似乎是被惧怕着的医生先生一脸莫名其妙的扭头看向樱井翔。
“我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你家小朋友连我问句话都不行?”
樱井翔这才从手机屏幕当中抬起头来,松本润被医护人员围着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床边,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臂,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样看着自己,露出寂寞的情绪来。松本润很不喜欢陌生人的靠近,好像除了对自己特殊以外,其他任何人的接近他都是抗拒的。
可自己分明也没对他有什么好,这种特别让樱井翔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滋味。
“你检查完了没有,这么慢吞吞的还没被医院开除也是个奇迹。”
松本润的情况已经平稳了许多,再做一次检查不过是为了确保无误,五十岚昨天半夜被惊醒叫起来给朋友的小情人检查身体,这会儿也没睡的多清醒,并不愿意多搭理樱井翔跟他吵嘴。这么些年来他没见过樱井翔对谁有什么特别之处,生硬冷情至极的一个人,跟他信息素的味道倒是如出一辙,唯独这个小OMEGA不怕他,还处处依赖着他。他在信息素科工作,是见惯了各种各样奇怪的AO的人,也不免对松本润有些好奇。
但也仅是好奇而已,樱井翔对待松本润是和别人不太一样,可也更像是对待家养的小猫小狗,他把人圈养在自己家里,对他多负点责任也是应该的。
“行了,没什么事情了,你带人回家吧,检查结果我之后发给你。”
“哦,你最近不要安排出差了,在家里多待待,比缓释药品管用。当然,也有点分寸,别又把人折腾到医院里来。”
挤眉弄眼地丢下这句话,就趁樱井翔反击之前迅速的离开了病房。
濑户送了一身衣服过来,松本润要去玩滑滑梯,总不能穿着他那身睡衣去。这些衣服本身也是濑户置办的,挑的都是现在松本润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喜欢的衣服,一件薄荷绿色的套头薄卫衣,一条窄腿牛仔裤,再配上白色的运动鞋,穿在松本润身上衬得他皮肤更白皙水润。
松本润一个人自得其乐地玩滑滑梯的时候,樱井翔就站在几米之外的位置听濑户跟他汇报几件待办的工作,目光倒是都落在了松本润的身上。也不知道究竟医院滑滑梯有多好玩儿,松本润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躺,夏末灿烂的阳光之下小少年鼻子上都有点汗气,笑得眉眼弯弯的从高处一溜烟的滑下去,还发出一点惊呼来。
濑户拿着平板电脑一项一项的向樱井翔汇报工作,目光却忍不住时不时的要瞥两眼松本润。早晨起来他就收到樱井翔的短信,要他拿一身松本润的衣服到医院来,当时他还觉得奇怪,樱井翔不是什么有特殊癖好的人,也没见过他的哪个情人进了医院,这小OMEGA也不能这么招事吧?开车来医院的路上满脑子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见到松本润的人了才发现跟自己想的半点关系没有,说是进了医院,可他瞧着松本润气色不错,人也挺高兴的,不像是受了什么虐待,倒像是被疼爱有加的样子。
往常这个时间点樱井翔早就已经坐到了办公室里处理公务,濑户原本也以为叫自己过来是让他送松本润回家的,可现在樱井翔显然并没有要立刻回到公司的打算,站在这几步之外的位置看松本润玩滑滑梯,倒有几分保护的架势在。
这让他不得不又多看了松本润几眼,仿佛要从松本润身上多看出一点什么特别之处。
直到樱井翔收回了目光,瞥了他一眼。
“濑户……”
“是……晚上跟运营部的会议,您是远程出席还是去公司参加?”
“在公司吧。”
“你顺着佐伯给的信息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得到以前接触过他的人,或者和他有联系的人还有没有能见得到的。”
濑户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樱井翔是在说松本润的事情,忙不迭的在笔记当中记下来。
“您是不放心松本君的身世吗?”
樱井翔摇摇头,但也没有说什么。
佐伯那小子心里藏不住事,在他面前向来是有什么话说什么的,他把松本润送到自己身边,一方面是为了讨好自己,另一方面估计也真是觉得自己身边缺个人。对于松本润的身世,佐伯是肯定不会说谎的,可他拿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代孕公司的失败商品,被当做工具一般的养大了,松本润不该是这样的性格。他看起来对外界缺乏认知,可却能很敏锐地识别旁人的情绪和气场。比如说他对待佐伯和五十岚的态度就是不一样的,对前者明显要更抗拒一些,对五十岚则是对陌生人的疏离——而他们两个人一个是黑帮的组长,一个再吊儿郎当也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对待濑户的态度又介于这两个人之间。
如果只是在自己身边养个小玩意儿新鲜两年,是不用费这些心思的,可若是真的打算要长久的把他留在身边,总归是知根知底要好一些。
两个人这样交谈的功夫,有人抱着孩子从身侧路过,中央国立医院的信息素科本身就与产科儿科在一处规划,有孕妇和带着孩子的人经过并不奇怪。但巧的是,这个人樱井翔刚刚见过。
相叶雅纪怀里的孩子一直在哭闹,但他看起来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慌里慌张的在努力哄着孩子,身侧挎着的大包里还塞着奶瓶,包里鼓鼓囊囊的奶瓶的半个瓶身都在外面。
樱井翔自然不会与他打招呼,就目前而言,他并不觉得相叶雅纪手里的东西是他需要的,那些资料有点用,但他通过其他的途径也能拿得到,与一个陌生人合作是非常冒风险的事情。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向对陌生人退避三舍的松本润居然主动的迎了过去,朝着相叶雅纪比划了什么,比起给他比划的手语要复杂许多。接着,相叶雅纪就把手中哭闹不停的孩子交到了松本润手里。
松本润温柔地把孩子抱在自己怀里,嘴里咕噜咕噜的发出一点奇怪的声音来,小家伙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都忘了哭,杏眼圆滚滚的睁大了,打量的抱着他的陌生人。松本润笑眯眯的用自己的鼻尖碰小家伙的鼻尖,这样靠近了没几下,小家伙自己乐了起来,吧嗒一下亲在松本润的侧脸上。
他哄孩子似乎很有一套,小家伙这一亲,一旁的相叶雅纪都不好意思起来,连连致歉。
“仓介他就是这样,喜欢谁就总想亲亲人家,最近他爸爸不在身边,总是哭闹的厉害,我本来是想带他来医生这里开点安慰剂的,没想到你居然能把他哄住。”
小孩子敏感,身边总是要有AO双方一起陪着,有双亲的信息素共同的作用才能更好的成长。而只有一方亲属陪伴的小孩,有些时候就需要安慰剂的作用来稳定情绪。小仓介被松本润抱在怀里,一只手还拉着松本润卫衣的拉绳,顶着红红的鼻头靠在松本润的肩膀上,半点也不怕生。
松本润毫不在意的摇摇头,伸出手来捏捏小仓介圆滚滚的的脸蛋,小仓介也不在意,笑咪咪地任由他捏脸,一大一小两个人就站在滑滑梯旁边都笑的眉眼弯弯。
樱井翔这时候才走过去,被松本润抱在怀里的小仓介眨巴着眼睛打量他,也不太怕生,一边的相叶雅纪脸上的表情倒是立刻严肃起来。
“樱井先生……”
樱井翔抬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该回去了。”
松本润把仓介重新交还到相叶雅纪的怀里,舍不得的又瞧了两眼,这才乖乖的站在了樱井翔的身侧,扯住他的衣角。相叶雅纪还想说些什么,可怀里的小朋友不乐意了,还想伸手去拉松本润衣服上的带子,他只好抱着儿子哄,任由面前的三个人转身离开。
“你很喜欢小朋友?”
松本润的好心情没太受影响,樱井翔开车送他回家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松本润双手扒着车窗打量着外面的风景,听到樱井翔问他话,就又转过头去看他。
“嗯。”
他从前在那里的时候,从有记忆起就会跟着夫人一起照顾刚出生的小婴儿们,有的时候小婴儿们并不会一出生就被带走,若是交易有所拖延,有的时候半岁一岁才会被带走。松本润就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玩伴,在心里偷偷的给他们起名字。所以他对付小孩子很有一套,院里的小孩子哭了,他是最有办法哄他们的。这都是夫人教他的,在那里,只有有用才会被留下来,不然就会被随意的处理掉。
想起夫人,松本润又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如果不是夫人带着他冒险逗留在那里被警察发现,他也没办法离开那个地方。可是自从夫人把他从衣柜后推出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夫人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见面。
可他会永远记得,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深夜,夫人温热的手掌覆在他的后背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外面的动向,无声的期盼他能够从那里逃出去。
他并不知道里面和外面的生活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区别,可他现在竟然误打误撞的来到了樱井翔的身边,这就已经是足够幸运的事情了。
樱井翔察觉到了松本润的情绪变化,只当他是信息素还不稳定,导致情绪也起起伏伏变化突然,于是离开时难得的多说了两句话。
“工作结束我就会回来,你记得按时吃饭。”
松本润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樱井翔问过他会不会做饭,可他还没机会给樱井翔准备一餐饭食。房间里也没有时钟,松本润只好根据外面的阳光变化早早的开始准备,冰箱里的所有食材都被他掏了出来,认认真真的经过了一番挑选才决定了菜色。他觉得樱井翔眉宇之间总是很疲惫,想尽可能地替他多做一点事情,可他没有任何其他擅长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在家里为他做饭。
松本润等待的地点从厨房便到餐厅里的凳子上再到客厅的沙发里,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下来,可是整个公寓安安静静的,连外面的一丁点声响都听不到。松本润蜷缩着占了沙发的一个小小的角落,正对着大门的方向躺着,确保樱井翔一回来他就可以看得到。
可是他熬不住困的睡着了再醒来,空旷的公寓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等待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制的延长了,而他根本无从得知自己等待的人什么时间才会推开这扇门。
松本润反反复复的醒来,但每一次醒来的时候,樱井翔都没有回来,彻底清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他听见开门的声音飞快的站起身来跑去迎接,甚至膝盖都撞在了茶几上都顾不上。
但是站在门外的人是濑户。
“我来给你送这两天的食材。”
也许是因为松本润的眼神里透露了过度的期盼,濑户又补了一句。
“先生去大阪了,归程还没定,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没关系吧?”
松本润其实没有那么娇气,他接过了濑户手里的袋子摇了摇头,一个人重新的回到了客厅之中,抱着膝盖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濑户看着松本润纤瘦的背影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之中,颇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但最终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关上了公寓的大门。
孤岛(SJ)05
#总裁S X 小可怜J
#ABO
#有三观不正的部分,请自行绕行
05
松本润睡得很不安稳。
感受有些类似于他16岁分化的那个时刻,那时候抚养他长大的夫人一直祈祷他能成为一个BETA,最好是BETA,然后平平稳稳的长大成人,能有机会从这个地方离开,过普通人的生活。松本润并不理解什么是普通人的生活,而当他向夫人询问的时候,得到的却总是她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用手语向他比划。
——润有一天会懂得的。
松本润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也不知道那该是什么样的一天,可是他在16岁的某个深夜里,迎来了第二性别的分化时刻。他可能永远都会对那一天留有阴影,那天大人们都并不在,...
#总裁S X 小可怜J
#ABO
#有三观不正的部分,请自行绕行
05
松本润睡得很不安稳。
感受有些类似于他16岁分化的那个时刻,那时候抚养他长大的夫人一直祈祷他能成为一个BETA,最好是BETA,然后平平稳稳的长大成人,能有机会从这个地方离开,过普通人的生活。松本润并不理解什么是普通人的生活,而当他向夫人询问的时候,得到的却总是她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用手语向他比划。
——润有一天会懂得的。
松本润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也不知道那该是什么样的一天,可是他在16岁的某个深夜里,迎来了第二性别的分化时刻。他可能永远都会对那一天留有阴影,那天大人们都并不在,只有夫人们在,他跟抚养他的夫人一起迎接了两个小宝宝的到来,擦拭干净,做好登记的工作,夫人会在每一个婴儿额头落下亲吻,然后将他们递给来接婴儿的男人。松本润在晚上睡觉前,也会得到一个在额头上的温柔亲吻。他穿着统一派发的白色棉布睡衣,睡在自己的单人小床上,房间里除了一个单人床什么都没有,只有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但至少松本润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不用跟其他人挤在大通铺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其他的人不一样,除了他以外,院里还有六七个年轻男孩子,都是夫人嘴里的beta,做跟他差不多的事情。松本润小时候也不是在这里的,只是他之前呆的地方出了事情,他才被送到这里来,其他的人都不太愿意搭理他,只有夫人会照顾他。松本润在床板底下藏了一个塑料的小糖盒,里面的糖已经变得黏糊糊没法吃了,可是每天睡觉前,他还是会拿出来看一眼才肯睡觉。他进入房间之后,按照规定房门就会落了锁,平日里松本润都会很快睡着的,可是那天,他翻来覆去的都没有办法进入睡眠,只觉得很烦躁。
这股烦躁很快的变成了身体内的一股燥热,松本润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火炉当中,整个身体都要在这样的高温之下融化,从头到脚的每一寸肌肤都烫的吓人。他想叫喊出来,可是这里是不许随便说话的,即便张开嘴也只能发出呜咽声。松本润把自己紧紧的蜷缩成一团,想要抵抗住这种灼热和疼痛,可是身体的痛楚并没有减轻,而是不断地一波一波的涌上来。他怕极了,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死掉,于是泪眼模糊的从床板下面把那个塑料糖盒拿出来,把里面一直舍不得吃的糖塞进嘴里。不知道是糖坏掉了,还是他失去了味觉,塞在嘴里的糖没有任何味道,可松本润还是珍惜的咂了咂嘴,妄图从里面得到一点甜味。他烧得迷迷糊糊,鼻子里倒是能闻到浓郁的香气,可他总觉得这香气里夹杂着血腥味,他很不喜欢,却又完全挥散不出去。
疼痛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轻,松本润疼的在床上打滚,陌生的感觉在他的身上流窜,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些什么,又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仿佛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挤在了一起,小腹烧得要命,侧颈处也不断的传来肿胀的感觉。松本润觉得自己一定要死掉了,可是他还没有见过夫人跟他说的那种生活,他还没有再次见到给他糖的那个人.........
“润......润,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熟悉的声音,把他从这场噩梦中唤醒。
樱井翔失眠的毛病由来已久,通常都是靠着酒精和激烈的情事才能睡上那么几个小时,对于睡眠环境的要求也很高,他的卧室四周都用了专门的隔音材质,也绝不会跟人同睡。今天让小栀子花睡了他的卧室,樱井翔是没打算今天能睡着的,不过是看松本润太可怜了,才破了一次例。没想到把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闻着这股带着奶香味的栀子花香气,他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但没过多久,樱井翔就因为怀里人身体的高热而惊醒过来,他极少这样轻易的入眠,醒来时甚至还有几分恍惚。可怀里的人已经把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惨白着一张小脸,额头上全是冷汗,摸上去温度烫的吓人。
即便这样,听见自己的声音,身体还是下意识的朝自己的方向靠了靠。
樱井翔常年毫无波动的内心稍有松动,但此刻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里。
他将手掌覆在松本润的侧颈上,性腺的位置已经有些肿胀,也一样的发着高热,屋子里栀子花的香味也越发浓郁,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渐渐地起了变化。
樱井翔从前从没有把人带回国自己的的公寓,从前的情人也都不会找OMEGA,手头自然不会有任何抑制剂一类派的上用场的东西。他看过松本润的检查报告,小栀子花的激素水平不正常,分化后一直没有过发情期,佐伯还给他准备了发情的药品,却没有任何的抑制剂类药品。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松本润的状况看起来很糟,得立即解决才行。
就在他思考的这几分钟里,松本润整个人已经缩进了他的怀里,睡衣被他自己蹭的乱糟糟的,露出还带着青紫痕迹的肩膀,软乎乎的身体在樱井翔的怀里无意识的蹭着,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些抚慰。
樱井翔的身体僵硬了片刻,起身飞快的换好了衣服,给松本润罩了一件自己的长风衣,把他横抱起来一边朝车库走一边用蓝牙耳机给医生打电话。
国立中心医院离他的住处并不远,短短十几分钟车程却开得相当艰难。坐在副驾驶的松本润即便被安全带扣住了,也一个劲的想要往樱井翔的怀里钻,樱井翔几次都差点把车子开上人行道,自己的额头也出了一层的汗,最后只好一只手握着松本润的两只手安抚他,另一只操控着车子。这些年,他已经很少有觉得心神不稳的时候,松本润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栀子花香气像是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魅力,让他有几次都想调转车头回到只有两个人的公寓。
可是留一个来源不明的OMEGA当做家养宠物在身边,和标记一个来源不明的OMEGA完全是两件事情,更何况标记还牵扯到更深的事情——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樱井翔几次侧过头分神去看副驾驶上的松本润,蜷缩在一起的时候显得他身量更小了,看起来就那么小小的一点,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手,依附在他的胳膊上,仿佛把自己当做最后的救命的稻草。樱井翔能感受到松本润握着自己手的掌心里不断散发着的热量,他那么小,那么无助,因为不舒服的缘故不停的哼咛着在副驾驶座上扭动着身体。
可他并不能为他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发情让樱井翔有些措手不及,开车去往医院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自己18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考上了心仪的大学,拿到了全额的奖学金,母亲给他购置了崭新的西装,全家人一起去大学里参加他的开学典礼,他们还在大学的门外留下了一家三口的合照。他那个时候觉得世界都是阳光明媚的,心里攒着无比伟大的梦想,只等着在这个世界里一展拳脚。
这些回忆已经被樱井翔刻意的封存在了记忆深处,有时候他都会怀疑那其实是另一个人的人生。而现在,因为这个十八岁的小OMEGA,这些尘封的记忆莫名的又涌上心头。
趁着交通信号灯的时间,樱井翔将裹在松本润身上的风衣又向上提了一些,将他整个人小小的身体都全部裹在宽大的风衣之内,然后将两边的车窗完全降下来。车子快速行驶时灌进车厢内的风让他整个人冷静了不少,栀子花味的信息素带来的影响总算是消散了,ALPHA不比OMEGA受信息素影响严重,可樱井翔多年都没有固定的伴侣,这种香甜的信息素对于他来说也是难以付诸言语形容的诱惑力,而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理智被外界影响。
车子停在医院停车场的时候,急救室里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樱井翔联系的医生是他这些年来为数不多算得上朋友的人,五十岚让他把松本润放在了病床上,就和护士一起把人推进了手术室当中,留下樱井翔一个人在病房门外等着。
深夜医院的长椅上冰冰凉凉的,樱井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还残留着来自于松本润的温度,他现在呼吸之间依旧能够闻到那股带着奶香味的栀子花香气。
他很不喜欢医院,也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OMEGA是过于脆弱的生物,在此之前他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若不是佐伯费尽心思地要把松本润送到他身边,他宁可自己的床伴是不麻烦的BETA。
可被这样依赖的感觉又不算很糟。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五十岚走出了病房摘掉了口罩,表情轻松的朝着樱井翔吹了声口哨,一边让护士去取药一边径自的坐在了樱井翔身边。
“要不是每年体检结果我都能看得到,我得怀疑你作为一个Alpha能力水平有问题,他信息素水平蹿升到这种程度居然都没能让你当场标记他,这么可爱的小孩你也能忍得住,真行。”
五十岚从两人认识的时候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虽然是国立中央医院信息素科的王牌医生,但说起话来就是一副欠收拾的样子,樱井翔压根懒得接他的话茬。
“情况怎么样?”
“用点你能听懂的话说,被诱导假性发情了,我已经给他注射了缓释药品,也幸亏你没有给他注射什么抑制剂,他本来信息素的水平就有问题,要是注射了抑制剂会更糟。”
说完了正经话,又伸出手来拍了拍樱井翔的肩膀。
“不过要是当场标记了,也能解决一半的问题,就是还得接受信息素治疗就是了。你说说你这人你都能打临时标记了,又干嘛不真的做到标记那一步呢?”
事关隐私,五十岚虽然问了这样的问题,也没指望能从樱井翔这儿得到答案。他知道自己这位朋友身上藏着许多的秘密,而作为朋友,他并无意去揭开这些秘密,以防碰到樱井翔的伤痕。比起在床上躺着的这个压根也不认识的Omega,他当然更关心自己朋友的情况。
“最近都没来我这儿,晚上休息的如何?”
樱井翔有严重的失眠症,但他完全抗拒去看心理医生,无论五十岚如何软磨硬泡都没有用。即便他不愿意给樱井翔开安眠药,樱井翔也有各种渠道能够入手各种各样的安眠药——可惜时间长了,这些安眠药在樱井翔这里都失去了原本的效用,用量要大到能产生毒素才会有用,也就相当于没什么用了。樱井翔就像是瘾君子一样,完全是靠着酒精和情事入睡,就这样也没办法睡得很好。
五十岚无可奈何,可作为朋友又不能真的看着樱井翔因为失眠症导致更加严重的问题,于是樱井翔会定期在他这里注射麻醉剂,这当然是违规的,五十岚会小心地控制剂量,让樱井翔能在病房里安安稳稳的睡上那么几个小时。
“还行。”
知道自己在这个人这儿也问不出什么话来,看着樱井翔的脸色还算不错,五十岚把话题又重新拐回了松本润身上。
“新来的小孩儿?”
“佐伯送的,不会说话,放在身边安心。”
樱井翔对于身边的一切事物和人都保持着合理的距离,并且天然的不信任任何东西,因此,松本润不会说话这件事情在他这儿是件好事,佐伯也是因此才笃定能把松本润放到他身边。
只是看着松本润难受都无法求助的样子,樱井翔婆娑了一下自己的指腹,觉得有点犯了烟瘾。
五十岚到底是个医生。
“那,他信息素的毛病,要治吗?”
樱井翔不置可否。
五十岚和樱井翔的友情建立于彼此不干涉对方的任何事情,况且五十岚知道佐伯那边的生意,恐怕躺在房间里的OMEGA连一张合法的身份证明都没有。既然没有合法证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就不算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也根本无法在医院接受任何治疗——如果樱井翔不愿意的话。
“行,我给他开点药吃着,你自己把握着分寸。”
“大晚上的扰人清静,点滴输完留院观察到明早,我先去休息了。”
樱井翔一个人在阳台上抽完了整支烟,才进入到了病房之中。房间里栀子花的香气淡的几乎闻不出来,而松本润也已经因为他推门的动作悠悠转醒,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里面依旧透露着浓重的依恋。
他其实有点想不明白,这孩子第一次在酒吧见他的时候似乎就并不太怕他,手抖也是因为紧张和不熟练。被自己带回家的时候半点反抗都没有,一直是百依百顺的乖巧听话,任凭自己在床上怎么折腾他,好像只要事后抱抱他就足够了。他也不知道这小孩是怎么养出来的,怎么就能乖到这种程度?
“你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松本润呜了一声,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眶还有些发红,就这样眼巴巴的瞅着他。
就像是什么要被遗弃了的小动物一样。
樱井翔又朝他的床前走了几步,松本润就从被子里伸出没有挂着点滴的那只手牵住了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反应。见他没有动作,又努力的朝他的方向靠了靠。
樱井翔自己除了来找五十岚注射麻醉剂以外是生了病也不会来医院的,五十岚给松本润准备的病房也特意找的是一个豪华单间,只打量装潢的话都看不出是医院的病房。床是宽大的双人床,松本润一个人睡在上面只能占据小小的一块地方。
松本润除了有些脱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还有就是脖子上落下临时标记的地方有一点点痛感,涨涨的。再就是激烈的情事让身体很疲乏,可是他是喜欢跟樱井翔亲密接触的。
樱井翔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但终究是脱鞋上了床,避开扎着点滴的手腕把松本润单薄的身体收进了怀里。冷杉的味道包裹住那点淡淡的栀子花香气,两种信息素的味道安静地在这个病房里交织在一起。
“睡吧,我在这里。”
樱井翔说完这话,自己就闭上了眼睛,装作没感觉到松本润把自己的右手放到了他的手里,攥住了他的手指。
松本润牵着樱井翔的一只手,偷偷的抬起头看他。男人闭着眼睛,下巴上还有着一点胡茬,俊朗的面容放松下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和他信息素的味道,闻起来格外的令人安心。
松本润又往樱井翔的怀里靠了靠,嗅着这样的味道勾起了唇角。
他记得,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夏末秋初的晚上,那时候他还不在那个独立的岛上,那个院落是在一个小村庄,虽然不被允许跟外人说话,可至少时常能看到人来人往。那天晚上他不知道怎么的惊醒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到了开着赌场的前院,在还没被管事的人发现之前,先撞上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松本润从没跟外人离得这么近过,他有点怕,又有点好奇,停在几步之外的距离歪着脑袋打量对方。
他看不懂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但他觉得这个人和他见的其他人都不一样。而在夫人急匆匆的找他的脚步越来越近的时候,男人伸出手向他扔了一个小玩意儿。
“小朋友,请你吃糖。”
【翔润】艳情16
黑道大佬翔AX装B荷官润O
应该是本月最后一更啦
我把翔翔捞起来了,快夸我【挺胸
——————————————————————
“怎么样,有线索吗?”
“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只是一本普通的书。”
平谷良志啧了一声,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究竟东西被藏在哪了。”
“那个松本润……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不可能的,只要我拿出跟上杉的关系,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平谷良志不以为然,“没了樱井翔他不足为惧。”
另外的一个声音并不认同他,“你别轻敌,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傻子,他早晚会意识到上杉达也的死跟樱井翔没关系。”
“那又怎么样呢,...
黑道大佬翔AX装B荷官润O
应该是本月最后一更啦
我把翔翔捞起来了,快夸我【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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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有线索吗?”
“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只是一本普通的书。”
平谷良志啧了一声,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究竟东西被藏在哪了。”
“那个松本润……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不可能的,只要我拿出跟上杉的关系,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平谷良志不以为然,“没了樱井翔他不足为惧。”
另外的一个声音并不认同他,“你别轻敌,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傻子,他早晚会意识到上杉达也的死跟樱井翔没关系。”
“那又怎么样呢,反正樱井翔也是死在他手里,又不是我开的枪。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一样了,胆子小怎么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听得出来跟平谷良志说话的男人对他的想法非常的不赞同,松本润可以想到最后两个人应该是不欢而散的。他把录音保存起来,连同在杂物间发现的东西一起。
他把精装书的封皮挖了个小洞,超薄的窃听器就放在里面,只是这东西有个弊端,那就是只能把对话录下来并不能无线传送,所以他这次是在平谷良志把书送回来之后才听到的录音,无从分辨他究竟去见了谁。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大约是真的觉得樱井翔没有生还的可能,平谷良志变得格外狂妄,连对他的监视也松懈了不少。这是一个好机会。
松本润主动找到平谷良志让他帮忙送自己去机场,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检票,进入闸口,等飞机起飞之后他再从机场离开,造成他离开日本的假象。果然平谷良志信以为真,做事变得越发毫无顾忌,松本润在背地里跟踪了他许多天,终于寻到了一个机会。
那是一间会员制的小酒吧,松本润依照上杉达也的笔记,提前准备好了会员卡,坐在酒吧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等着。根笔记上的资料,上杉达也是在入了樱井组不久便发现警方内部有樱井组安插的内鬼,他曾多次向上级反映,却始终没有得到指示,而他当时的上级便是平谷良志。
上杉达也的潜伏之路并不是那么顺利,他入了樱井组两年,才有一个稍微高一点的职位,但距离接触到樱井翔还距离很远。在他潜伏的这几年里平谷良志平步青云,晋升的速度远超同辈的警官,成功便成了上杉达也的上级。他们从高中时期便是朋友,两人非常的熟悉彼此,也正是如此,上杉达也对平谷良志起了疑心。
他起初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好朋友会走上这条路,于是在暗地里跟踪了平谷良志很久,就在他快要排除平谷良志嫌疑的时候,他发现对方与樱井组的大人物有接触。上杉达也非常震惊,他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这是个巧合,但是长久的跟踪下来他得到了越来越多的线索,把笔记藏在杂物间的那一天,他给松本润留了一封信。
他想要赌一把,让他的好兄弟回头,却没有想到他不是个合格的赌徒,输得一无所有,甚至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看到笔记的时候松本润已经明白自己是被平谷良志利用了,他成了对方手里的枪,可恨的是他竟然毫无察觉,甚至按照对方安排的路走下去。
想到了这一点,松本润咬着下唇握紧了拳头。
他是不会放过平谷良志的。
等了十多分钟,松本润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隐隐约约有猜测的人。青野明脸色很不好,拉开了平谷良志身边的椅子说了什么。因为坐的距离比较远,松本润并不能听见两个人说了什么,可是看青野明的脸色他们谈的并不愉快,没过多久青野明就愤而离席,松本润赶紧跟了上去。
青野明离开酒吧之后并没有车等着,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与平谷良志有联系,他直接钻进了小路。与平谷良志不同,青野明向来小心谨慎,对待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戒心,这样的人怎么会选择平谷良志做搭档,松本润也想不通。但可以确认的是,平谷良志并不像是他的手下或者是普通的合作伙伴,他们两个的关系可能更加的紧密。
担心会被发现,松本润并没有跟得很紧,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被青野明发现了,在走入一条小巷之后青野明失去了踪影。前方只有一堵围墙,后面紧接着传来了脚步声,松本润被困在了中间,无论那一条路都走不通,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从上面落了下来。
从刚才在酒吧里青野明就有被人窥伺的感觉,于是他出了门后故意走了小路。果然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他把人诱进了死胡同,想要包剿的时候却发现小巷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肥胖的橘猫。
“喵……”
他不觉得自己的感官会有错误,可事实是根本就没有人跟着他,青野明皱紧了眉,他决定短时间内不再与平谷良志见面,免得惹出麻烦。
一堵墙之后的脚步声消失无踪,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也在同时收了回去,柠檬薄荷的香味环绕着他,松本润差点直接哭出来。
“翔くん……”
可樱井翔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松本润赶紧追了上去。
“等一下翔くん!”
樱井翔真的停下了,他微微侧着头,却没看他。“青野明睚眦必较,抓到的话不会放过你的。”
松本润此刻却不想谈青野明,他有好多话想说,嘴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想说太好了,还好你没事,可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太恶心,半天之后只说出了一句:“你还关心我。”
谁知樱井翔竟然笑起来,他这下彻底转过来,那张脸带着似笑非笑的嘲讽:“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专程来救你的吧。”他微微挑眉,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让青野明发现我在跟踪他,就算不是你我也会出手。”
“你不会的。”不能否认,樱井翔那种疏离的态度还是刺痛了他,可松本润此刻什么都不在乎,“如果是别人你绝对不会出手,你明明就……”
“你说的对,如果早知道是你我真的不会出手。松本润,你做了什么自己忘记了吗?”
樱井翔就站在他的对面,那张脸上再也没有从前的浓情蜜意,好似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应该说是一个让他厌恶的人。
原来是这种感觉。松本润退了一步,心中涌上酸涩。他怎么会忘记呢,每个晚上他都会梦到那场大雨,海上咸腥的风掩盖了血腥味,而他手里的枪射出了子弹。
是他亲手杀死了那个爱着他的樱井翔,现在都是他活该。
他垂下眼,自知自己并无资格被宽恕,“青野明跟平谷良志有接触,很有可能……”
“他们是舅甥关系。”樱井翔对着松本润惊讶的脸,慢慢说:“平谷良志的母亲原本姓青野。”
“是这样的吗。”谜团似乎清晰了,松本润喃喃自语,这样的话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上杉达也或者其他进入樱井组的卧底,身份早就都暴露了。
有车从后面缓缓的驶来,停在樱井翔的身边,临上车的那一刻樱井翔没有回头,“松本润,不关你的事最好少插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等!”好像是突然惊醒,松本润跑过去拍打樱井翔的车窗,“其实我对你……我……我们……”
樱井翔面无表情,好像松本润接下来说什么都不会让他有所反映。
“没什么。”松本润忽然心生怯意,又或许那是一种名为无力的感觉。他不知道要跟樱井翔说什么,说自己那醒悟过晚的爱意还是说他们曾有一个没能降生的孩子,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对不起,所有的一切。”
“走吧。”樱井翔没有给他回应,他摇上了车窗,将松本润的视线彻底隔绝在外,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车开出了很远,樱井翔仍然一句话都不说,坐在副驾驶的二宫和也知晓他的个性,啧了一声:“现在装的人模狗样的,好像刚才急着赶过来的人不是你似的,你这还好没把伤口撑开,不然还要给笨蛋增加工作量。”
“明天开始再加两个人保护他,青野明疑心重,早晚会怀疑到他。”
“我说你啊,搞什么深情人设。要是真舍不得就把人弄回来,不放心就囚禁起来,要是运气不好真死了,我也可以早点坐上大哥的位置。”二宫和也翻了个白眼,“省得笨蛋拼死拼活救你。”
对二宫和也的讽刺充耳不闻,樱井翔看着窗外,路边的霓虹照亮了他的脸,让他呈现出了一种虚幻的状态。“别再说他了,”很快的,他重新整理好情绪,那眼睛锐利如猎豹,“跟藤井组的会面是什么时候?”
“下周二,地址还没定,可能是担心我们这边提前准备,”二宫和也轻嗤了一声,“老狐狸不肯亮底牌,估计是想要更多的好处。”
樱井翔点点头,“先看看他们出什么招,这种时候跟樱井组对着干,难保不是一个陷阱。”
“虽然藤井组从前想要跟樱井组联姻,但是他们家没什么适龄的alpha,就算有可能也不敢娶我们心狠手辣的大小姐,樱井遥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其实他们也能猜到藤井组的想法,只不过还是要安全起见,毕竟他们现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樱井翔捏了捏眉心。他之前差点没命,多亏了二宫和也及时找到他,就算是这样他也昏迷了一个月,直到前段时间才醒过来。早在几年前樱井翔与二宫和也就担忧会有突发状况,恰逢相叶雅纪求婚,于是二宫便顺水推舟离开了樱井组。明面上他是宠物医院院长的伴侣,实际上他依旧在暗地里为樱井翔而谋划,没想到快活的日子没过几年,他又得重操旧业,成了樱井翔最得力的副手。
二宫和也与樱井翔认识多年,两人看上去是上下级,实际上是最能互相了解的知己搭档,自然他也能看出樱井翔不想要松本润涉险的想法。其实樱井翔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只不过他更愿意相信松本润,他这个孤注一掷的赌徒运气并不是太好,输的精光不说,还差点赔上自己的命。但这种事谁能说个清楚明白呢,有人心甘情愿至死不悔,又何必其他人来评说个是非曲直。
这世间最难勘破的,总也绕不过一个情字。
二宫和也看着等在门口的人影,嘴角有软软的笑意。
他也是一样。
而松本润这次是真的有了离开的想法。他觉得樱井翔应该不会再想见到他了,所以把上杉达也的笔记和信都装好了快递到宠物医院,他相信相叶雅纪会把这些交给樱井翔。想到樱井翔他还是会心痛难忍,但他又觉得只要樱井翔还活着就已经是命运对他最大的恩赐了,做人不应该太贪心。
把东西寄出的第二天他拎着行李箱下了楼,他的东西很少,只有小小的一个箱子,临走的时候他握住了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东京。
他在这座城市失去了太多,也得到了太多,这次离开,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路不是特别好走,松本润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的时候他还有一点恍惚。车载香水的味道很甜,就像是某种水果,收音机里有女歌手软软的唱腔,他忽然觉得有些困倦。
嘭——
一辆车从侧面撞了上来,松本润因惯性晃了晃,眼皮却越来越沉,昏迷前他看到撞过来的车上下来了几个人。
他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与之前的不太一样,他身处于一个婚礼现场,按照他之前的梦境,很快樱井翔就会出现。果然,在两分钟之后,身着白色礼服的樱井翔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结婚吗?
松本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如此荒谬的梦,他想大概是因为潜意识里太希望樱井翔能够原谅他了,所以欲望累积得过多,就有了这样的幻想。他看着樱井翔在招待客人,这个人天生就是那种在人群中里闪闪发光的存在,特别是这样的日子,更是耀眼得要命。
他平时并不是一个词穷的人,但他却发现对于樱井翔,什么样的赞美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这个人,喜欢到无论他怎么样都觉得是最好的。
在一旁欣赏够了,松本润觉得自己也该上前去帮他的心上人,可走到对方前面两米左右的距离,他就再也没办法前进了。面前有透明的东西阻拦着,他叫樱井翔的名字,但对方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毫无知觉的与身边的人继续闲聊,直到有人从后面走了过来。
那大概是这场婚礼的另外一个主角,松本润看着他穿着与樱井翔同款的西服,亲昵的站在樱井翔的身边,而樱井翔脸上温柔的表情,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所看见的。
不可以!不可以!
他敲着面前的结界,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婚礼的欢乐祥和的气氛之中,樱井翔更是牵着那个人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婚礼的舞台。
他再也不能走入樱井翔的世界。
“不行!不行!”
猛地从梦中惊醒,他一身的冷汗,恐惧让他的心跳得飞快,好像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他很害怕。
不管是离开樱井翔这件事,还是跟樱井翔再无交集这件事。
冷静了片刻松本润才发现不对。这个房间是全然陌生的,而他明明记得晕倒前他是在计程车上,这里的装潢也并不像是个医院。很明显,之前的计程车司机有问题,在车载香水里放了迷药,但这样的话,撞上来的那辆车又是怎么回事,而他现在究竟是在哪里?
松本润下了床,除了身体还有一些乏力之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没有被束缚起来,这让他感到诧异。不管司机是谁的人,给他这样充足的自由都是不寻常的。他走到门边,想开门的时候却突然被外面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藤井组的要求居然是让大哥入赘,他们是疯了吗?”说话的是上田龙也,高昂的语调足以证明他有多气愤。
又有一道声音响起,是二宫和也,“看对方的意思,这件事是必要的条件了,怎么样?组长你要为了大业而献身吗?”
松本润僵在了原地,刚刚的梦似乎成了现实的预兆,他甚至不愿意回想起那种绝望,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光是想到自己从此无法走进樱井翔的世界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不可以!”他打开了门,直视樱井翔的眼睛,“你不可以答应他。”
“啊,睡美人醒了啊。”二宫和也看了一眼樱井翔,扯着还有些不忿的上田龙也出了门,贴心的把空间留给里面目光胶着的两人。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与樱井翔的独处让松本润觉得尴尬,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可他也知道,如果不硬着头皮请樱井翔拒绝联姻,那么梦里的一切都会变成现实。
他不愿意。
“你……”他咽了咽口水,一鼓作气的走到樱井翔的面前,“翔くん不能答应这件事。”
“为什么?”樱井翔倒像是虚心求教一般,他嘴角微微的勾起,细数与藤井组联姻的各种好处,说完了他看着松本润,“有这么多好处,你说我为什么不答应。”
“藤井组的成分太复杂,一旦沾染上去就根本洗不掉,翔くん不是最不喜欢毒品生意吗?”
“你说的都是以前掌握樱井组的我,松本润,你想要说服我总要拿出更好的条件来,”他向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贴近,一手扶着松本润的后脑在他耳边低语,好似情人间的呢喃,“松本润,你又能给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