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极禹】听说黑道太子爷有了金丝雀
*心狠手辣黑道太子爷极×为爱勇敢哑巴小狗禹,1w+
*ABO纯甜|伪豪门|【桃色月雾】系列文带同事出场
深夜。地下赌场里正是热闹的时候,一楼都是散客,金额大小一般,人却是最多的,鱼龙混杂。
“小兄弟你这手气……”
难得有一群人围着,叼着棒棒糖的年轻面孔俊美又陌生,骰盅里的声音停下,那张脸上依然波澜不惊,看不出半分喜悦之色,围观的人却是都倒吸半口气。
入场的200块钱已经在最基础的赌局里翻了几百番,各种花色的筹码摞在桌子上。又“添砖加瓦”地多了半箱的量,夸张的像是耀武扬威的堡垒,同少年的神情一般睥睨着在场的一切。
大概是差不多了。他看着二楼走下来的人 ...
*心狠手辣黑道太子爷极×为爱勇敢哑巴小狗禹,1w+
*ABO纯甜|伪豪门|【桃色月雾】系列文带同事出场
深夜。地下赌场里正是热闹的时候,一楼都是散客,金额大小一般,人却是最多的,鱼龙混杂。
“小兄弟你这手气……”
难得有一群人围着,叼着棒棒糖的年轻面孔俊美又陌生,骰盅里的声音停下,那张脸上依然波澜不惊,看不出半分喜悦之色,围观的人却是都倒吸半口气。
入场的200块钱已经在最基础的赌局里翻了几百番,各种花色的筹码摞在桌子上。又“添砖加瓦”地多了半箱的量,夸张的像是耀武扬威的堡垒,同少年的神情一般睥睨着在场的一切。
大概是差不多了。他看着二楼走下来的人 咬碎了口中的糖,将黑色外套用手指勾着披在肩上,当着那几人的面颇有些挑衅意味的将最早买的那两枚筹码落在了最高处——又轻轻一推——
巨大的声响中价值几百万的筹码轰然倒塌落地。围观的赌徒不知谁先开了头,都蜂拥而上,哄抢着零乱的筹码。
“找我?”他挑眉,看向为首的人,身后一片哄闹喧哗。
“是的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一面,请问怎么称呼?”那人表情有点崩坏,却依然恭敬地问着。
“啧,”男生有些不屑,“喊我少爷就行,赶紧带路。”
安保已经出现清场,他被带到二楼。进了会客厅就被黑布蒙住了眼睛,有人钳住他的双臂,仍是毕恭毕敬的说,请谅解。
男生没有挣扎,耳朵动了动,猜测是进了电梯。大概是向下三层楼的高度,冷气涌过来,约莫已经到了地下,他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句老奸巨猾。
眼前的黑布被扯开,有个刀疤脸的男人坐在高椅上,一脸凶相,声音难听,开口便问他耍了什么花招,是哪家赌场派来的。
少年挑眉没说话,细细的看过周围一圈的环境,过于花里胡哨的布置,让他啧啧两声,颇有些不屑地摇头,最后将视线落在一旁正在倒水的“佝偻老人”身上。
“这年头还流行双簧么?”
他走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扯下了那件填充过的伪装外套,眼中尽是冷意地对上那双阴翳的眼睛。
“谁家的人?”那人声音沙哑难听,眼神阴翳狠厉,“有胆子来这儿闹?”
“陈老板演够了?”
还不等其他人反应,电梯天井上方已经传来喧闹声,对讲机中一片嘈杂。刀疤脸面露凶色,刚要出拳已经被男生抬腿两个侧踢生生踹飞,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肋骨,两根。他默数,抽空看了一眼已经有些惊恐地退到其他人身后的陈老板,轻轻歪头,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和惋惜,“唉,他们来早了。”
刚才引路的侍应生已经握着匕首和电击枪冲了过来,少年游刃有余的躲过攻击,甩出袖中收缩的长棍,面不改色的痛击每一处要害,四人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倒地哀嚎,不过几秒,已经纷纷落败。
有零落的血迹溅在那张脸上,少年嫌弃地擦了擦,坐在了那个高椅上,像是审判一般,神情漠然,拿起桌上的皮毛去擦自己的武器。
“贩卖器官,拐卖人口,强买强卖,还真是牲口不如的东西,他妈地不想活了。”
被称作陈老板的男人依然嘴硬,从后腰去掏枪,却发现枪袋里空空如也,原本自己拿来保命的利器,正在少年手上像玩具一般旋转。
“现在多了一条,私藏枪械。”
对着黑黝黝的枪口,方才还装着架子的人已经腿软地跪在地上,浑身微微颤抖着,强撑着开口,“年轻人,大家都是混道上的,我有的你也能有,金钱,权利,omega,还是其他什么你都会应有尽有……”
“极少。”电梯井里已经有人赶到,恭敬地行礼,似乎习惯了这般场景,径直略过了满地哀嚎的人。
男生微微点头,示意直接汇报。
“已经全部清理掉了。”很简洁。
地上原本还打算说服这个不速之客好好谈一笔生意的陈老板闻言浑身一震,惊恐地去抓男生的裤脚却被旁边的手下毫不留情地踢开,用长棍锁死。
“少爷……不是,大人,饶我一命!我的钱都可以给你,我、我还有很多omega!我都给你!我没碰过他们,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生起身,垫着巾帕捏住了他的下巴,宛若阎王临世,将枪口对准了男人的太阳穴。
嘭——。
一声枪响。
“老子是你爹,张极。”
02.
临到家门口的时候作为司机的手下有些怯地看了好几眼副驾驶位上的副手江玉。后者视线飞快地扫过后视镜偷偷看张极的神情,清了清嗓子,假装随口一般故作镇定地问了句,“少爷,那枪……”
那一枪他扣下扳机前就动了手腕,枪口的温度足够灼伤那人的左耳,子弹擦肩而过也是足够的威慑——倒不是没杀人的胆子,不过有些事情,他转了性,不愿再做。
“人交到余警官手里了?”原本阖眼养神的人睁开眼睛,有些头疼般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情没什么温度,却比凌厉时好了许多,“喊你买的黄桃罐头和桂花糕买了没?”
“余少……余警官那边说交给他就好,东西都在这儿呢,桂花糕还热着,您待会儿拿回去正好。”那手下应得极快,却是被江玉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小臂,立刻神情有些紧张起来。
“没事小玉,”张极看了眼衣服上溅到的血迹,皱着眉拍了拍副驾驶上的江玉,又看了一眼司机,“你把外套换给我——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蒋垚。”大概是年纪还小,第一次接触这种地方,蒋垚有些僵硬,眼神却是亮的。
张极没看这个小手下的眼神,接过江玉的外套来换上,又接了装着黄桃罐头和桂花糕的餐盒,交代了两句,“新人?行,以后你跟着江玉,嘴严实点,没别的要求。”
车门被打开,张极骤然没了那副凌厉凶煞的阎王样子,像个普通下了班买了吃的赶回家的白领一样,连脚步都带着几分不自觉的轻快,轻车熟路地绕进了巷子里。
“回神了。”江玉打了个响指,又解释了两句,“少爷的住处保密,让你买的吃食保密,你方才看到的也都保密,嘴严实点,这就算是最好的工作了,嘴要是漏风,那位有个什么好歹,你的结局会比陈老板惨一百倍。”
那位?蒋垚咽了咽口水没问出口,乖乖闭了嘴,黄桃罐头桂花糕,这般甜口,大概就是道上都在传的那位金丝雀吧。
两点钟的街上没来由地有一阵冷风吹过,江玉踹了他一脚,又点了根烟,“赶紧开回去啊,你还打算在这儿等着少爷出来吗?”
“是、是!”
回到家中的时候客厅沙发边还有一盏小灯亮着,张极轻声地走过去,沙发上那个正在等自己的身影裹着毛毯已经有些困倦地睡着了。
今天回来的有些晚了。
餐盒放在茶几上,张极放慢了动作单膝跪下来,准备将沙发上睡着的人抱起来,却还是闹醒了原本就睡的不踏实的人。
张泽禹没想到一睡醒就是在张极怀里,有些懵又有些不确定地捏了捏自己的手,确认过痛感之后才又示意张极给自己拿手机。
“怎么醒了?做噩梦了?”张极下意识地以为张泽禹这是睡得不好,将人搂在怀里拍着后背,“最近有点忙,回来太晚了你就别等了。”
张泽禹乖乖点头,似乎对这般亲密的动作还有些说不出的抗拒,脊背微微僵硬着,却还是向张极的方向靠了靠。
有血腥味。张泽禹猛地睁开眼睛,有些紧张地攥住了张极的衣领,捧着那张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焦急地寻找伤口,又去扯那两颗往日不曾系好的衣扣。
张极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小狗这般突如其来的主动是为什么,随即意识到了张泽禹在扯自己的领子,是想要确认自己的伤口,连忙将人拉进怀里解释。
“我没受伤,别怕,小宝,没事的,血味是别人的,我不小心沾到了,别怕。”
张泽禹没有再挣扎了。说不出话的小狗只是攥着他胸前那块衣料,一点点安稳下来,乖乖地躺在他的怀抱里。
说不心软是假的。张极有些懊恼自己今天冲动地选择自己动了手,还没有清理干净血腥味就匆匆赶了回来,让张泽禹平白又担心了一遭。
已经很久了,距离他上一次听到张泽禹的声音。
张极拍着张泽禹的后背,像是哄着小孩子一般,将人轻搂着抬起对方的下巴,却看见那双已经泛红的眼眶,心尖一颤,用手捧住那张脸对视,柔声又坚定地许诺道:
“不会再受伤了,我答应你,你还在家里等我,我就再也不会受伤了。”
张泽禹张了张嘴,只是点头。
只是一瞬间的惊讶和期待,张极不动声色地掩去了眼中的情绪,指腹擦过张泽禹的眼角,假装刚刚想起来一般喊他来吃刚买的桂花糕和黄桃罐头,像个话唠一样絮絮叨叨个不停。
“诶小宝你来吃今天这个桂花糕,新做的还热乎着呢,顺子都说好吃肯定是好吃了……哦还有这个黄桃罐头,有点凉了,你今天晚上要是想吃只能吃一个哦,糖水喝完了再去刷牙……这个是你们那边的牌子吗?我专门问了,阿姨说是东北产的,就是不知道和你小时候吃的是不是一个味道啊……”
房间里太安静了。
只有张极一个人讲话的声音。
张泽禹似乎意识到了这件事,垂眸看着张极扯着笑又有些手忙脚乱地去拆那些包装盒,还是伸出手压住了张极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怎么了小宝……”被打断的张极有些懵,张泽禹却只是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事情……”张极有些慌张地起身,蹲在茶几前握住那只按住自己手腕的手,看着坐在沙发上和自己对视的张泽禹带着些无措,“是不是等我太晚了身体不舒服?我去找邓……”
他没说下去。
张泽禹努力地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挤出一个笑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似乎是看他愣住了以为他没有理解,张泽禹又去拿手机给他打字,一个字一个字,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出来: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一直在家等你。】
【我的嗓子会好的,我还想……】
张泽禹低头打字,这一刻有好多话想说出来,刚打到第二句话的一半却被张极拉进怀抱里,他贪恋这温度,大概张极亦然渴求这样一般完全信任的拥抱。
他们久久都没有松开。直到张泽禹感觉到自己后颈处那块衣料被什么浸湿了,张极闷闷地在他耳侧开口,已经带了鼻音。
“不急小宝,我们不着急,慢慢来。”
像是在肯定自己,又像是在确定什么,张极在他耳边又重复了一次。
“慢慢来,别怕,慢慢来。”
黑暗里张泽禹一愣,拍了拍张极的后背。一直到被人送回房间后,才又将手指放在喉咙处,像是努力地想要发出一点声音,嗓子里却只有空荡荡的气流声滑过。
他的眼泪落下来。
03.
“我会接手您父亲的所有财产。”
“包括你。”
张泽禹还是会想起来那一天,张极接他回家那一天。
传言总是能听到的,但张泽禹不想解释,也解释不了——他其实不是什么张极养的金丝雀,也并非生来就是个哑巴。
他叫张泽禹,是城北张家的独子。说起来他可能更应该被称为私生子,老张家底子不干净,他那个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可能是遭了报应,正房夫人一连流产了许多次也没生出一个孩子来,在外面找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也因为各种原因早早夭折,直到那个男人年近花甲,才查到在外还有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已经平平安安长到了七岁。
那个男孩就是他。
其实张泽禹的妈妈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女人,爸爸对他们也很好,即使知道张泽禹不是自己的孩子,依然一口一个“小宝”地喊着,经常带他和妈妈去游乐场玩,还给他买很多很好吃的冰淇淋和蛋糕。只是那一天爸爸妈妈吵架吵得很凶,那段时间家里陆陆续续地似乎一直有人找上来,妈妈很害怕,抱着他躲在衣柜里,爸爸也被推到了,脸上紫了好大一块。
他也很害怕,他那时候太小了,他只记得躲在妈妈怀里很小声很小声地哭,他只知道就像不能被怪兽发现一样要无比小心的藏好……
然后。他记不清了。
好像是说要去找姥姥姥爷的。张泽禹坐在汽车的后排,妈妈给他系好了安全带,爸爸在往后备箱里塞东西,他们出发往城外走。期间他还怯生生地问了妈妈,“我们还会回来吗?小宝答应了周一要给小美老师和朋友们带小饼干……”
妈妈像是要说什么的。只是下一秒刺眼的光亮让他失去了视觉,张泽禹只能记得耳边有很多,很大声,很嘈杂的声音。
妈妈在哭。他闻到很刺鼻的味道。
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告诉他说,他是他的儿子,他的妈妈和那个所谓的“爸爸”都已经死掉了。
张泽禹就这样被养到十五岁,他一次又一次地想方设法想要杀掉那个男人,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发现、拆穿、出卖,被拳打脚踢到奄奄一息。
直到那一天,他第一次被带进“场子”里。那个男人要他接手产业,不管不顾他第二天还要参加学校的月考,喊人将他拖进裘马声色的场合里,却正撞上城南张家来清算。
根叔有点像张家的老管家,是个还不错的人,只是带着他藏进更衣室,将骨架尚未长成的他塞进更衣室的柜子里,像是妈妈那样要他噤声。
他不记得躲了多久,只是柜门被打开了,他被发现了,被扯住衣领有些粗暴地扔在了地上,抬眼时正对上一双眸子。
一双藏了江南烟雨色的眸子。
——同样初出茅庐的少年一身黑色暗纹的中山装,身上还带着一丝很淡的玉兰香混着中草药的沉香,正低头看向他,语气淡淡。
“谁带你来的?”
张泽禹没敢说话,呆坐在地上还有些懵。大概是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回答,少年有些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又问了一次,“小孩,我问你是谁带你来的这个地方?”
“……”他说不出口那个称呼,只能摇头。
一旁的手下有些看不下去地想要上前动手,却被少年拦下来,另一侧跟着的长者似乎明显不是一般身份,只低头同少年说了几句,被少年皱着眉挥手赶开。
其他人也一般被赶出去,只剩下他和少年两个人待在不大不小的更衣室里。
似乎是听到他们走远,门也落了锁。少年也收了脸上有几分骇人的神情和充满压迫感的气场,表情柔和下来,走进了弯下腰拉他起身。
先是蹙起眉轻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开口,那双如水如碧的眸子里有什么已经初见端倪——“我叫张极。”
张极对他很好,即使将他接回家的第二天便查到他是私生子,是那个男人唯一的血脉,也只是愣了愣,喊人将根叔带上来,叫他和张泽禹一起住进了阁楼。
说是阁楼,倒是比他在“自己家”时的环境不知道好了多少。根叔也不说什么,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只是偶尔会摸着他的头感叹一句,“因果报应啊。”
他也去上学,张极只是不许他寄宿,由根叔和一个叫江玉的哥哥接送放学,偶尔周五也可能会是张极来接,会有些生疏地拿出一块蛋糕,问他喜欢不喜欢。
连同他的家长会,张极也是不曾缺席过的。起初的时候经常有人会问,毕竟这般年轻俊美的“家长”并不多见,张极也只是点点头,说是哥哥,爸妈常年在国外做生意,由自己管弟弟的学习和生活起居,然后拍一拍小孩的头,替他拎起书包牵着他回家。
每一次看见那个背影,张泽禹都会不自觉地低下头去看两个人的影子,心里有一个声音被放大数倍。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喜欢他啊。
张极24岁生日前正赶上张泽禹所在的学校参与了市里音乐节的选拔,他和张峻豪穆祉丞他们一起组了个小乐队,在学校顶楼的音乐教室排练。
张极说要来接他。穆祉丞若有所悟般冲他使眼色,随便找了个理由假装生气,骗着张峻豪回班里拿书包回家,还不忘发个消息提醒他到家了记得打电话。
张泽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捧着下午活动课和穆祉丞以排练名义溜出去做的生日蛋糕,在音乐教室等张极来接,心里雀跃着想了很多很多话想要和张极说。
他也要十八岁啦。张泽禹想起前段时间那个朦胧的晚上,半夜才回来的张极带着雨露的湿气靠近他,轻轻吻在他的唇上,柔声地喊,“小宝。”
他听见张极说,哥哥等你长大。
可那一天欲开的花被报复的脏手生生按进了雨后泥泞的旧巷里,残破着花朵,只剩下不堪的躯体。
——张极没有来。
他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拖进学校后巷,然后被灌下辛辣苦涩的液体,然后又被封了嘴绑住手脚扔进后备箱,颠沛着带到城郊的废弃厂房,他被绑住双手吊起来,拳打脚踢还有那些钢棍皮鞭,通通都落在他的身上,痛得快要死过去。
张极的人找到张泽禹的时候,那人已经倒在那里。
后来医生来看,说长时间缺水,又被投了微量的毒素——这小孩的嗓子废了,治愈的几率很小,怕是后半辈子都说不了话。
张极的脸几乎是瞬间阴沉下来,脸色难看到骇人,沉声叫手下的人再去找。
后来还是从严家那边托关系,寻到了江北邓家的传人,一个年轻漂亮却老成稳重的少年,那人点了点头,是能治的意思。
邓医生施了针,给开了药,张极亲自送人到门口,只得了八个字:
“心结不解,药石无医。”
张泽禹不肯开口。
张极就陪着他,日复一日,坐在那扇巨大的窗前,看冬雪一点点融化,看春芽爬上枝头,看南燕飞回巢中,却是个无声的人间。
张极只觉得痛的要死。他看张泽禹的每一眼都像是在心头放血,比他从小到大在死人堆里爬出来时断了三根肋骨还要痛。
长时间的缺水让张泽禹的唇上开裂,下唇正中央,裂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吃饭时偶尔也会裂开,溢出鲜血。
张极看在眼里,托人寻了最好的药膏,却只敢在半夜伸出手指,轻轻擦在唇中那道很深很深的血痕上,颤抖着指尖,自己又躲回房间里,不停地翻书查资料,一整夜一整夜地失眠。
大概是被绑在暗室里的关系,张泽禹被救回来以后每天晚上都睡不老实,似乎总是做噩梦惊醒,偏偏说不出话来,只能呆愣着抱住自己,大口的喘气,任凭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佣人来说的时候,只说小先生晚上睡觉有些闹腾,张极当时正寻到邓佳鑫所说的珍稀药材,对这样的说辞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继续编辑手里的邮件。
倒是有一日应酬完回来,听见一阵动静,张极进了张泽禹的房间,才发现小孩做了噩梦,被吓得目光呆滞,只有两行清泪划过那张脸。
月光有一点凉。张极走过去,将人揽在怀里,指腹擦过那道月辉中反射的色彩,失神地吻在小孩发顶,扣住了十指。
“别怕,别怕,哥哥在呢,小宝,不怕了,哥哥在呢……”
他一边说一边流下泪来,人生第一次——即使是亲生父亲当着他的面杀了娼(妓)女出身的母亲接走他,即使是十岁就被扔进修罗场一般的炼狱要求活下来,即使是他亲手开枪杀死了那个被称为“父亲”、在黑白两道叱咤风云的男人,张极都没能流下眼泪来——可是他好想哭,人生第一次拼了命地在乎一个人,他还是护不住。
张泽禹只是窝在他的怀里,然后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指尖,仰着头吻在他的唇上。
月辉里他们交换了眼泪的咸涩。
04.
次日刚好是邓佳鑫来复诊的日子。
张极一早就看见张泽禹换了往日不穿的颜色,坐在客厅看电视,似乎是在等着邓佳鑫来。他刚想要说什么就听见门铃声响了,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见张泽禹先一步抢着开了门。
是邓佳鑫。也不止邓佳鑫。
张峻豪和穆祉丞也在,拎着蛋糕和他打招呼,又被张泽禹领着进了屋子。
罢了。张极揉了揉太阳穴,走过去简单招呼了一下来客,交代邓佳鑫复诊结果直接放在他书房门口的暗格里,又捏了捏张泽禹的耳朵,跟人交代自己出门办点事情,让张峻豪穆祉丞陪着好好玩一玩,自己拿了书房里的钥匙出了门。
连同副手江玉也并不知晓他家的具体地址,张极每次都会倒三趟地铁再从小巷里绕路到约定好的十字路口等人来接。
倒不是没有人手可以部署在住址旁贴身保护,但张极自己就是靠反水背刺爬上来的,他也清楚手底下这个以南城张家为底子发展起来的久裕集团里仍有不少恶狼盯着他的位置,也盯死他的软肋。
张泽禹的身份无人知晓,所谓“金丝雀”只是他刻意对外放出的消息。为了营造所谓人设,张极在整座城中各处购置了十几处房产,用了半年的时间带着打点好的手下在深夜往返,放出烟雾弹。
他不可能允许张泽禹再受到半分伤害。
江玉是他从小养在身边的副手,几乎是永不可能背叛的存在,是至亲至信之人——偏偏城南张家所谓传承的习俗,那个他血缘关系上的父亲从挑中江玉的那一天开始,就埋了一颗小心炸弹在其胸口处,而遥控器就在张极手里——说是死侍也不为过。
即使江玉也只对这个被张极要求喊“小先生”的人略知一二,只知道张极护的紧,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说起小先生被绑架的事情,江玉至今想来还是后怕。那一日张极被意外投毒进了ICU抢救,人刚清醒就接到张泽禹被绑架的消息,急火攻心一口血当场就涌上来。张极却只是阴着脸将嘴角溢出来的血抹去,拔了管子就要往外走。
护士拦不住,那人如再世的阎王,直直杀去了城郊,叫手下绑了所有人带回从前张家的“刑场”。
江玉赶到医院的时候张泽禹仍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纸,从脖颈到手臂都是青紫,守在床前的张极却已经晕过去没了意识。
那一日他大概是知道了,张极是要把命给张泽禹的。
这些年久裕集团其实已经洗白,张极很少再沾从前那些腌臜事情,但张家的影响力在黑道上依然只增不减,连带着张极也因早年的杀伐果断有了黑道太子爷的名号。
似乎是从接张泽禹回家开始,张极就很少参与见血的事情,一手推动了久裕集团的创立和产业的净化;而从张泽禹出事开始,张极几乎是滴血不沾。
从前江玉跟着张极从死人堆里杀出来,张极抹着脸上的血迹,目光冷冷,看着父亲的背影砸碎了手里的佛珠。
“我有自己的道。”
江玉听见那尚还稚嫩的声音,砸碎了禁锢也砸碎了那个掌权者所谓“黑道”的传承和令人心底发寒的期盼。
“不信神佛,不畏鬼神,只靠我自己。”
这些年似乎一直是这般过来的,可是江玉却看见张极日渐收敛了戾气,在张泽禹不肯开口、郁郁寡欢的第一个月去寻了城中最灵验的寺庙。
他望着殿中的佛像,双手奉香,弯下腰来,然后跪在台前,一拜,又一拜,只到三拜之后虔诚地合十双手,闭上眼睛。
他为爱人向神佛折腰。
今天是去张家祠堂,张极倒是对张家列祖列宗都毫无感情,只是手下势力所逼,有些仍掌权的年长者偏偏看中,好说歹说要他回来一趟。
——他们甚至提了要带张泽禹,即使不知道名字,但是话里话外似乎都是这个意思。张极几乎是瞬时间冷了脸,将人赶出去。
他今日放心张泽禹在家,更多是因为张家这几个酒囊饭袋还不至于老糊涂到一并将邓家、穆家、城西张家和自己一并得罪了。
上一次杀鸡儆猴的威慑效果似乎不错,这几个月手底下的人都很安分。除了这次提出来要他回祠堂看看,倒也从未有什么要求。
祠堂来了不少人,有奉香的,也有人备了茶,他被领着进去,江玉和蒋垚作为外姓人被自然拦在外面。张极没多说什么,只是皱着眉暗道了一声麻烦。
有人给他塞了把香,张极几乎是腰都没弯地粗略拜了拜,懒得理会这群人还要说什么,转身就准备走人。
门被关上了。
房间几乎是瞬间暗下来,老房子里阴沉着,牌位前的蜡烛火焰摇摆,像是预示着什么。
院中已经传来声音,估计是自己带的人和他们已经打起来。张极抵住后牙槽呈防备的姿态,随时打算出手。
屋子里的人却已经围过来,数不清的铁棍横在张极面前,让他有些不爽。
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脸上大面积的烧伤显得面目狰狞,看着孤身一人被围住的张极只是笑得很猖狂,尖锐的声音问道:“还认识我吗小极?”
是那一场反叛里本应该和自己所谓父亲一起死掉的二叔。
“没关系,没关系……”那人自顾自地笑着,“等你死了你就认识了,对,死了就好了哈哈哈哈。”
“想我死的人多了。”张极只是站着,目光冷冷,“你不也半条命折在我手里。”
“哈哈哈我三年都是为了这天!就是要你血债血偿!城南码头的交易被我拦了,你的人根本不可能收到消息,也根本不可能赶得过来!”
“你不是很能打吗?这屋子里有七十个人,你今天除了死别想走出这个屋子哈哈哈哈!你再也别想见到你那些个金丝雀了!”
几乎是毫无防备的,张极察觉到身后的风声,伸手格挡却生生撞上三指粗的钢管,骨头震得生疼,然后又是一下,打在他的后腰上。
他身手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凡人,双拳难敌四手,又何况手无寸铁地被死死围住。
张极能感觉到后腰被捅了一刀,又是一刀。他痛得已经没有知觉,眼前天旋地转,有血腥气不断溢出来,像是回到他小时候“磨砺”的死人堆里。
真的很痛。张极倒下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是不是还答应了张泽禹下周生日要去游乐园。
早知道,就不提前预支惊喜了。
早知道,提前把监护人身份转给邓佳鑫了。
早知道……就不要遇见张泽禹了。
他叹息。原来不过是一场死局。
05.
邓佳鑫日常检查了张泽禹的嗓子,又问了几句情况,便带着人回到了客厅。
在张峻豪和穆祉丞的目光中,张泽禹点点头,张开嘴,在邓佳鑫的鼓励下用力地发声,说出了一句,“好久不见。”
穆祉丞的眼泪几乎是瞬间掉下来。几年来的愧疚也终于被赎清。
倒是张峻豪忙着八卦自己是不是第一个听到张泽禹复健成功开口的,被穆祉丞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后脑勺,又转过头问张极知不知道。
“我想再练练。”张泽禹有些不好意思,指指墙角处的吉他,“生日礼物。”
邓佳鑫没说什么,笑着拍了拍张泽禹的头。后者仰起头来看他,有些费力却认真地问道,“邓哥,可以么?”
“可以的。”邓佳鑫拍拍张泽禹的头,“我们可以陪你先练练,给哥哥一个惊喜。”
张泽禹点点头,“心脏跳的好快。”
“他暂时回不来啦,张极说要晚饭才能回来呢,我们先练练。”
“嗯,好。”
太阳落下去了。
TBC.
【别管我了精神状态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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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爱你如初
*破镜重圆/追夫火葬场/甜度满分/全文4.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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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心蓝手评论都是爱
-分开如此煎熬,只想回到你的拥抱,就算周围世界颠倒,这一刻比一切重要,总忘不了,想你的微笑,就快要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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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转学生长得极好,那双眼睛宛如林间中的溪水般清澈,刘海乖顺的贴在额头前,是让人看了都会心软的程度。从攥紧书包带的手就可以看出他有多紧张,小嘴一张一合的说我叫宋亚轩。
底下坐着的同学议论纷纷,时不时蹦出来几句有女声夸他可爱,结果从见第一面就被班里人称作乖小孩的宋亚轩,丝毫不见犹豫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最后一排,坐到刘耀文旁边。...
*破镜重圆/追夫火葬场/甜度满分/全文4.7k
*口嫌体正直学校大佬x炸毛主动哭包转学生
*红心蓝手评论都是爱
-分开如此煎熬,只想回到你的拥抱,就算周围世界颠倒,这一刻比一切重要,总忘不了,想你的微笑,就快要疯掉。
01
新来的转学生长得极好,那双眼睛宛如林间中的溪水般清澈,刘海乖顺的贴在额头前,是让人看了都会心软的程度。从攥紧书包带的手就可以看出他有多紧张,小嘴一张一合的说我叫宋亚轩。
底下坐着的同学议论纷纷,时不时蹦出来几句有女声夸他可爱,结果从见第一面就被班里人称作乖小孩的宋亚轩,丝毫不见犹豫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最后一排,坐到刘耀文旁边。
刚才还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排除几句因为惊讶而没控制住蹦出口国粹外,周围空气寂静的吓人,像是被冻结了一般,连讲台上的老师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小可爱,胆挺大啊。
刘耀文,各科老师眼里最让人头疼的学生,他倒不会扰乱课堂秩序,就是公然睡觉早退的事时常发生,差不多每次回来脸上都挂点彩,外加去教导处喝茶。
或许但凡听过刘耀文伟岸事迹的人都知道他脾气不太好,依稀记得开学时男生对想坐他旁边,对方搭讪似的话不间断,这下刘耀文就是想当他不存在都没辙,直接连书带桌给人扔门外了,到现在那位男生都没再跟刘耀文说一句话。
刘耀文察觉到声音从睡梦中醒来,偏头正好与宋亚轩对上视线,全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都在为新来的小可爱祈福。但谁知传闻中的大佬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重新趴下,没给一丁点反应。
短时间内第二次被震撼,这时老师拍拍手,说了几句寒暄话示意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课本上。但只有宋亚轩看见了,刘耀文在发现是自己时眼里闪过的那瞬不可思议。
前男友,一个看似无所谓却又极其复杂的名词。
两人初中同校不同班,因为有共同的朋友所以才结识。青春期的小男生总是掩饰不住自己躁动的心,但感觉往往是最正确的指引方向。捅破窗户纸的那天是在中考结束后的晚上,俗套却又极其直白的四个字,唯一好玩的是两人默契的同时表白,又默契的同时说我愿意。
宋亚轩很娇这是刘耀文一直都知道的事,刘耀文也乐意哄他,但被偏爱久了的人总会下意识的无理取闹,愁苦的是宋亚轩动不动就提分手,理由又极其奇葩,米粒大小的事都会被他说的像天塌了一样。
起初刘耀文还会跟在宋亚轩身后哄他,没过多久就能重归于好。但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那天晚上刘耀文没有再哄他,而是毫无情绪的说:“那就分手好了。”
这大概是两人分开的最长时间,整整一年多都没联系过。刘耀文以为依照时间推移,宋亚轩会慢慢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对方现在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手偷偷扯着自己衣角摇了摇。
刘耀文自然是不会理他,反而悄无声息的往旁边挪了挪。宋亚轩不甘心,但碍于现在是上课时间不敢有太大动作,班主任的眼神又总是往这个方向瞟,宋亚轩只好就此作罢,想着等下课再说。
但刘耀文没给他这个机会,下课铃还没打完对方就一溜烟似的从后门溜走,班主任大骂一声引得全班哄笑,只有宋亚轩低着头一言不发。
对方很会踩点,离开的时候是下课,回来的时候依然是。不知道从哪借来的MP3,刘耀文回到座位就戴起耳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他也确实只是装作样子,这MP3是找隔壁班人借的,里面的歌大多都是缓慢抒情类的,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挂,戴耳机纯粹是为了给宋亚轩看。
“刘耀文……”
大抵是试探,只不过对方没理。
“文哥……”
小可爱的声音很小,带了点讨好的意味,手还不放心的拽着对方的衣角,他也不确定刘耀文到底听没听见,这么一想心更慌了。
“我错了,你理理我呗。”
宋亚轩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当时跟刘耀文提分手本意是想让对方多哄哄自己,没想到他不挽留还直接答应了,宋亚轩碍于情面也没勇气率先低头,就这么一直将错就错下来。
“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嘛。”
宋亚轩小心翼翼的抬起手缓缓移动,就在将要触碰到刘耀文的手时,对方突然把自己甩开,语气生硬:“别烦我。”
奇怪的是宋亚轩真的不再吱声了,还没等刘耀文松口气,就听见旁边传来细小的抽咽声。
刘耀文心里一惊,暗叫不好。
操,忘了他爱哭了……
刘耀文立马把耳机摘下来,果然看见宋亚轩在一旁低着头抹眼泪。眼看就要到上课时间,刘耀文认命般的挪过去帮对方顺毛:“啧,你倒先委屈上了,爱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宋亚轩瞪他,却不忍心推开刘耀文,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脸说:“你还怪我!我明明都跟你道歉了…你还不理我…呜呜…”
刘耀文心一紧。
初恋,哪有那么容易就忘记。
刘耀文盯着宋亚轩看了五秒,紧握成拳头手终于松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理你,我理你还不行吗。这样,咱俩先唠五块钱的成不?”
02
从天而降的雨珠为炎热的夏天缓解了些燥意,瓷白的地砖上满是大小不一的泥脚印,食堂里挤满了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宋亚轩心烦,扯了扯衣领想要自己凉快些。
猛然想起自己和刘耀文的初见就是在食堂,那天中午的饭样样合宋亚轩的胃口,一股脑点了一大堆,最后要付钱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带饭卡。
尴尬的拍了拍空空如也多裤兜,表面还要装出得体的样子,对上食堂阿姨疑惑的眼神,宋亚轩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正是焦急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男声,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宋亚轩记到了现在。
“我跟他一起的,刷我的吧。”
小时候表姐来家里串门的时候,宋亚轩跟着她看过一些言情小说的片段,当时他很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一见钟情这样离谱的事情,到那时他才发现什么叫做小说照进现实,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狗皮膏药成了他最好的代名词,宋亚轩那会哪懂得怎么追人,丝毫不矜持。每天黏在刘耀文后面问东问西,时不时蹦出来几句土味情话,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似的。
宋亚轩是被父母宠到大的,能坚持一个遥遥无期的事情小一年已经出奇。刘耀文这三个字成了他每支笔都能记住的名字,成了他长期不换的口头禅。
宋亚轩不是没想过要放弃,可是他舍不得,刘耀文是他第一个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
万幸这断感情终于有了回应,刘耀文答应了他的表白。在一起后宋亚轩发现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木头,反而像常年混迹酒吧的情场高手,把自己撩的晕头转向,宠的无边无际,才酿成现在的后果。
啧,难搞。
正犯愁着,突然好几个人站在自己前面。宋亚轩懵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极度不爽的拍了拍前面的人的肩说:“不能插队。”
那几个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转过身整张脸都是让宋亚轩嫌弃的样子,偏偏他们还不觉似的,用极其令人反感的语气说话。
宋亚轩属于一点就燃的脾气,手里的铁盘被他捏到快要变形,就在火焰即将燃烧的时候,不知道后面谁说了句“刘耀文来了。”
刚刚还围在一起看戏的人顿时散开,为大佬腾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刘耀文刚刚在楼梯口就看见这里围着群人,但也没想到被围观的人竟然是宋亚轩。
刘耀文皱着眉问:“怎么了这是?”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现在小嘴一撇,转身死命搂住刘耀文的腰,把脑袋埋在对方怀里,声音带了几分哭腔,好像刚被欺负过似的:“呜呜…他们插我队…还说,说要揍我…呜呜…”
刘耀文愣了两秒,悬在半空的手抚上宋亚轩的后脑勺轻轻拍了拍,动作有些僵硬。明明是很温柔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却愈发严肃。
刘耀文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面前站着的两三人,又朝身后指了指,语气不容拒绝的的说到:“你们站最后面去。”
这三个人是敢怒不敢言,怎么也没想到宋亚轩跟刘耀文的关系不简单,并且还有两副面孔,只能悻悻的低着头走了,结果就是到他们打饭的时候只剩下炒白菜和所剩无几的炒鸡蛋。
宋亚轩倒是乐的自在,美美的跟刘耀文坐在一张桌子吃饭,过于大胆的举动把对方兄弟看的一愣一愣的。
“别闹。”刘耀文正色到。
“你凶我?你以前从来不凶我的…”说完宋亚轩就放下筷子微微侧过身,眼眸垂下来,嘴巴有意无意的撅起,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
“我……”刘耀文想解释,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奈何手刚伸过去就被宋亚轩啪的一下打掉,发出的声响让对方兄弟连米饭都不敢嚼,就这么静静看着。
就这么僵持了十多秒,刘耀文盯着宋亚轩碗里几乎没动过的饭菜叹口气,开口时说话声音小,但丝毫不含糊,带了几分无奈的意味:“别生气了……我错了。”
卧槽。
这下刘耀文兄弟是惊的筷子都摔地上了。
“嫂子,要不你……”
后半句被刘耀文的一记眼刀给吓的收了回去。
03
“文哥,真的不告诉嫂…你朋友一声吗?”男生手里拿着还没吃完的干脆面,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斟酌了多久还是决定问出来。
毕竟中午那个人,刘耀文拿他很没办法的样子…
刘耀文想要点烟的动作顿了顿,最终还是送入了口中。仔细想想自己已经两三天没抽烟了,主要是宋亚轩看刘耀文看的紧,后者就算是想上课睡觉都不成,稍微说他几句就掉眼泪,搞得刘耀文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耀文回头看了眼小卖部墙上挂着的钟表,都已经这个点宋亚轩应该不会再等他了。想到这,少年答到:“不用。”
刚迈起走进小巷里的脚步,刘耀文已经想象到宋亚轩看到自己的伤后边哭边骂人的样子了,估计又要哄好久。
那群人估计已经等候多时,为首的黄毛寸头手里拿着木棍,貌似有些不耐烦的抬了抬眼皮,站在他身后的人更是没个正形,光看着就让人作呕。
对于挑衅的话语刘耀文向来是不听的,再会说也只是嘴上功夫,打架比的可不是这。事实证明对方还是太嫩了点,不管是比速度还是技巧,都输刘耀文不止一星半点,很快就落入下风。
往往越弱的人越爱耍阴招,黄寸被打趴下的前一秒从兜里拿出小刀在刘耀文手臂上过来一道,伤口不算深,但流了血。
“啊!”
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刘耀文内心慌了一瞬,转过身则看到刚才被打倒的一个人正踉踉跄跄的往宋亚轩面前走去,貌似是想把乖学生当成出气筒。
刘耀文骂了声,当即跑过去朝那人小腹上来了一拳,力度丝毫不心慈手软,对方疼的喊出声,本来就浑身是伤,这下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耀文脸色比刚才更不好看,紧握着的拳头透露出他的怒火。见情况不对,跟着他来的几个人都找了个理由离开小巷,只剩下刘耀文宋亚轩两个人。
怎么可能不后怕,刘耀文真的是被气急了,一把按住宋亚轩的肩膀,语气很凶很凶:“你跟过来干什么?这里多危险你不知道?怎么就不能听点话。”
肩膀上传来的痛感不可忽视,宋亚轩怔了怔,用力推开刘耀文,努力想让自己说的威风,但此刻的他还没意识自己的眼眶红的有多么明显,声音有多么委屈:“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你干嘛总觉得我什么都不会,我难道处处都需要你照顾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宋亚轩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这回换刘耀文愣了,也就是在这时候,他看见从宋亚轩口袋里掉出来的创可贴和绷带。
宋亚轩偏过头胡乱的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口是心非到:“我才不要管你呢,你以后怎么样我都不管了,你想抽烟就抽,想打架就打,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罢,宋亚轩抬脚准备离开,可还没走出半步就被刘耀文拉回来抱在怀里,胸膛紧贴着胸膛。
“别走…宝宝,别走。”
刘耀文把头垫在宋亚轩肩膀上,抱着对方的力度像是要把他揉进骨子里,永远不分开。
宋亚轩咬着唇想推开他:“你管谁叫宝宝呢…我才不是你宝宝…”
“管我,我想让你管我。”
刘耀文身子微微颤抖,像是被雨浇过所以清醒了不少,骨子里的傲气使然,他从未害怕失去过什么,却在刚刚被狠狠打了脸。
听见宋亚轩说出那些话时,心脏就像是被挖去一块,痛到不能呼吸,他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
这辈子想都别想。
“别离开我,宝宝。”
“……”
半响,宋亚轩慢慢抬起手抱紧刘耀文的腰,脑袋撒娇似的蹭蹭,想要安抚对方的情绪,闷闷的开口:“我就是太喜欢你了…你别嫌我烦…我真的会难过的…”
“嗯,我知道。”
他开口,霸道的话透着一股明晃晃的温柔。
“我他妈爱死你了。”
04
刘耀文和宋亚轩一前一后走进班级,前者手臂上的伤明显已经处理过了,此时缠着绷带。二人貌似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后者的嘴角貌似破了皮。
老师这时候还没来,班级里闹哄哄的,两人的前桌转过身说:“文哥,我游戏机掉你哪了,快帮我捡一下。”
“没手。”
前桌愣了愣,这才发现刘耀文竟然在抄笔记,震惊之余下接着说:“你不还有另一只手吗。”
刘耀文轻笑,抬起手摇了摇,语气甚是得意。
“给我家小宝牵着呢。”
END
有彩蛋丨文轩恋爱二三事
我自己也觉得拖了很久😭真的会谢 狗学校不给放假 还有四天 就美美享受我的六天假期
到时候也会发文 除了新文以外还会有之前的旧文重修✌️发现自己忙起来的时候灵感想止都止不住
看完如果喜欢的话别忘记点点红心蓝手 来点评论什么的🥺🥺🥺
and我的头像
气派吧😼
要撤自己撤 03
|私设勿上升
|电竞
|突击手极×狙击手宝
张泽禹以前认为打游戏就只是为了图个快乐,那只是让他放松的东西,直到他在电脑上认识张极,他才体会到这个游戏的乐趣。
当时他也还是一个技术不怎么样的小毛孩,可他的眼神就是离不开赢得比赛后一脸骄傲,整个人发着光的张极。
那会儿有人传出张极要加入ns战队,张泽禹记了好久,他一直努力练习自己的技术,让自己变得厉害,变得更厉害。
后来慢慢发现狙击手是最适合他的位置,手感很好,游戏水平直线上升,好不容易能够成为职业选手,所以他加入ns的时候一点都没犹豫。可张极并没有加入ns,他有了自己的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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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击手极×狙击手宝
张泽禹以前认为打游戏就只是为了图个快乐,那只是让他放松的东西,直到他在电脑上认识张极,他才体会到这个游戏的乐趣。
当时他也还是一个技术不怎么样的小毛孩,可他的眼神就是离不开赢得比赛后一脸骄傲,整个人发着光的张极。
那会儿有人传出张极要加入ns战队,张泽禹记了好久,他一直努力练习自己的技术,让自己变得厉害,变得更厉害。
后来慢慢发现狙击手是最适合他的位置,手感很好,游戏水平直线上升,好不容易能够成为职业选手,所以他加入ns的时候一点都没犹豫。可张极并没有加入ns,他有了自己的Joy,当时张泽禹快后悔死了,差点气得把合同撕掉吃了。
那两年,张泽禹没有多出名,还是一场比赛让所有人认识了他,认识了Destin的。那两年对他来说也没有很快乐,表面上其乐融融的战队私底下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张泽禹和队友基本没什么交流,一是他不想二是人家四个多年来的好朋友,也不想带他一个外人,张泽禹自己都不知道这两年是怎么和那四个人打比赛相处下来的。
他睁开眼睛不再去想过去的事,张极那一局游戏已经打完了,苏新皓把他拉进了队内开始了游戏。他们用的都是小号,名字也是五花八门,唯独张泽禹一股清流,朱志鑫更是过分,名字用得跟女孩子一样,张泽禹都无法直视。
游戏刚开始张泽禹就听到身后的朱志鑫喊他:
“小宝!跟紧我,看我全程给你保护的好好的!”
“啊……行。”张泽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他能保护自己,说实话他不需要有人陪着他保护他,那样反而对他来说会拖后腿。
开局后朱志鑫真的说到做到陪在他身边,左航一如既往地开始接近对方试图获取对方的位置,张极和苏新皓拌嘴着开始找有利的地势,张泽禹握紧了鼠标。
游戏中他已经找好了地方,等待对方漏位置,这一局他有些迷糊,从开局开始。
以至于对方已经快冲到他脸上时他才发现,反应慢了半拍,换武器的时候被打掉了半管血,还是朱志鑫来他才没死。
“不好意思……我……”
“哎呀我去,还好我来得及时,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你大胆狙!我会奶好你的。”
张泽禹的道歉说了一半就被噎了回去,没人斥责他,朱志鑫紧紧跟在他身后,许久才等到张泽禹的回复:“好。”
他认真听着左航的指挥,开镜,开枪,收下对方人头,即使有时候会被对面的狙击手打到,身后有朱志鑫血也会立马恢复,心里没那么慌。
张泽禹狙得准,如果对方想突破就必须从张泽禹这里突破,可在对面勘测手的地图里,张泽禹身边一直都有朱志鑫守着,张极和苏新皓打起游戏来又一个比一个猛,唯独左航一个人能抓,但左航悄悄咪咪的,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左航在哪儿。
游戏胜负的局面早就定了,但他们还想再试试,从两个突击手开始。
张极和苏新皓并不知道对方的目标是他俩,狙的子弹在游戏中从张极的耳边擦过,只差一点点。
左航已经绕到了苏新皓身边帮他,防止被包围,张极一个人在石头后面躲子弹,可对方还是从右边绕了过来。
“砰!”
张极还没开枪,那个人已经倒在他面前,他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第二声枪声响起,对面的狙击手也跟着挂了。
张泽禹从楼上跳下去帮苏新皓,张极带着微微震惊的表情看向旁边的张泽禹,这样的配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已经并肩作战很多年了。
“很厉害啊。”
“小意思啦。”张泽禹带着骄傲轻快的语气回复他,回过神后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慌张的手都撒开鼠标去解释,“我不…没…”
一系列反应让张极看着他笑了出来,抬手拍拍人的脑袋,“自信一点,你本来就厉害,不用解释。”
“……好。”张泽禹耳尖红红的,冷静了半天才继续打游戏,他不是一个很自大的人,即使他有时候也认为自己的操作很厉害,可他也不会和别人说,只会在心里悄悄夸自己。
“所以,你要怎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啊?”
“我说你很厉害啊,你要怎么回答我?”
“嗯……对,我很厉害的。”
张泽禹回答得认真,虽然气势还是有点弱但张极依旧笑着点点头,心里想着以后慢慢教小朋友怎么秀自己技术好。
在张极看来,操作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有炫耀自己技术的时候,张泽禹也不例外。但小孩太乖了,张极并没有感觉到他有多开心,只能认为他是对新环境的不熟悉。
反而那一句“小意思啦”才是张泽禹心里真正的想法,才19岁,不应该把心里的想法都憋着,张极这么想着。
又打了几局之后训练才结束,天色也不早了,阿姨刚好做好饭,喊他们起身去吃饭。左航和朱志鑫一左一右坐在张泽禹身边和他说话。
“小宝,你好厉害啊,以后有了你咱们肯定会拿好多冠军!”
“是啊,小宝可比你们三个听指挥多了。”
“是吗,为什么他们三个不听指挥啊?”张泽禹一脸天真地问着左航。
“我没有!”
“这我可得跟你好好说说了……”左航放下筷子真有大说一番的架势,全然不顾朱志鑫的阻拦。
他们三个在后面其乐融融地聊着天,苏新皓帮他们盛饭,偶尔也会和他们说几句,张极坐着听他们聊天。
轻松的气氛让张泽禹慢慢放松下来,没了刚进来时的紧绷感,还会主动和他们说话。
从今天开始,张泽禹真真正正加入了Joy,他很喜欢队友间的这种气氛,他也终于可以和张极一起打游戏,和张极站在一起。
饭后其他人休息的休息,聊天的聊天,都赖着不想训练,张极也笑笑破天荒没催他们,起身去训练室了。
“队长干什么去啊?”
“直播去了吧,以后你也要直播的,要够一定的时长,不然会被罚的。”朱志鑫吃饱了瘫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回答张泽禹的疑问。
张泽禹拿出手机打开,果然看到张极开了直播,他跑到一边打开看了起来。
屏幕中的张极正在看着弹幕,偶尔回答一下粉丝的问题,喜欢张极的人很多,弹幕都快把张极的脸遮完了,张泽禹干脆把弹幕关了认真看张极。
“极神晚上好……晚上好啊大家。”
“最近训练得怎么样……训练还是个平常一样,不过今天还挺有趣的。”
“为什么只有今天有趣……因为这是个秘密。”
张极在回答粉丝的问题,好听的声音让张泽禹快听入迷了,只见张极打开了游戏,却没点开始,而是拿起手机开始打字发信息。
然后张泽禹就收到了张极的信息:
J:双排吗?
不是打游戏吗,而是双排吗,张泽禹快激动到起飞了,马上打字回复:
D:好,我马上过去。
他起身去了训练室,进门的时候想起他还在试训,不能露脸。所以张极就看到张泽禹用手遮着脸从他身后快速走过绕到他身边坐下,还不忘在他的电脑上看一眼。
张极笑着转过视线等张泽禹上线,弹幕都刷到看不清。
【哇哇哇刚刚走过去的是谁,感觉这体型好陌生!】
【是新来的吗是新来的吗?】
【Ronin快看看我们一脸期待的眼神,快告诉我们!!】
【哪来的新人,说不定是其他三个呢?】
【虽然但是,刚刚过去的肯定不是朱志鑫左航苏新皓,肯定是新来的啊!!】
【救命,体型好小,已经开始粉了。】
【咱就是说,感觉好可爱。】
“是新来的,暂时保密,不过可以提前开始粉了,确实很可爱。”张极拉张泽禹进房间,顺便回复了一个问题,余光看到张泽禹愣了一下。
他们两个是第一次双排,在张泽禹拿了狙击手以后弹幕猜也猜出他是谁了,可张极还是保密,没告诉他们。
“保密。”
“给个提示……不给。”
“求我也没用,认真看游戏。”
“真的很可爱吗……真的,很可爱。”
张泽禹听到后差点一个激动走火,听着张极一脸认真地说自己可爱,心都快飞了,更别说能认真打游戏了,最后张泽禹实在不好意思了才拉拉张极的衣服。
“怎么了?”
“队长,你再说,我就打不好了……”因为不好意思而微红的脸,声音也因为停顿听起来软软的,张极实在没顶住这一波。
声音当然也从麦里传到了直播间中,张极笑着答应他,然后回头,“小朋友要好好打游戏了,不跟你们聊了。”说完关掉了弹幕助手,嘴角没下来,和张泽禹认认真真打游戏。
弹幕快刷疯了,可惜张极看不见。
他的心思,早就转到了旁边的人身上了。
【城翊】意外之喜
ooc到极致了
“哥,哥,”沈翊推了推身边还在熟睡的人,“杜城,起床了!”
“嗯…”杜城猛地睁开眼,先是瞟了一眼时间,然后扯住沈翊的睡衣,像一只大号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你是不是生我气了?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关机,找去你家也不给我开门。”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沈翊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还没清醒,昨晚上做噩梦了?”
杜城不接话,委委屈屈地抱着人不撒手,自顾自沉浸在噩梦的阴影里:“反正你得补偿我。”
沈翊揉揉他凌乱的头发,特别好脾气地问道:“那你想我怎么补偿?”
杜城突然想起之前那起绑架儿童案,孩子被救下以后整个人都在发抖,吓得哇哇大哭。当时李...
ooc到极致了
“哥,哥,”沈翊推了推身边还在熟睡的人,“杜城,起床了!”
“嗯…”杜城猛地睁开眼,先是瞟了一眼时间,然后扯住沈翊的睡衣,像一只大号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你是不是生我气了?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关机,找去你家也不给我开门。”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沈翊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还没清醒,昨晚上做噩梦了?”
杜城不接话,委委屈屈地抱着人不撒手,自顾自沉浸在噩梦的阴影里:“反正你得补偿我。”
沈翊揉揉他凌乱的头发,特别好脾气地问道:“那你想我怎么补偿?”
杜城突然想起之前那起绑架儿童案,孩子被救下以后整个人都在发抖,吓得哇哇大哭。当时李晗不在,现场就他们几个爷们儿,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沈翊试着安慰她,把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口里还哼唱着舒缓的歌谣。等孩子情绪稳定下来了,沈翊带着她去画室里玩儿,家长来接的时候小姑娘还一副依依不舍地样子。
“嗯?”沈翊见对方不说话,身子往下钻了钻,双手环过杜城的腰,“这样可以吗?”
杜城感受到脸颊上一点湿热,才反应过来。天知道,他只是想着沈翊能抱抱他哄哄他,没成想自己短暂的走神,竟然还收获了意外之喜。
既然送上门了,岂有放过之理?杜城握住对方的腰不让他逃开,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一个不够。”
“你这叫得寸进尺。”沈翊仰着头看他,脸上同样带着笑。
“嗯,不可以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落在唇上的吻。
【文轩】漂亮的他
^视觉障碍症文x漂亮高中生轩
^私设 两岁年龄差
^一个关于光的小故事 7.5k
“刘耀文,以后别不要我了。”
第三次了,这个月第三次,打电话没接,发信息也不回。
甜橙薄荷糖滚到地上被一只脚碾成玻璃碎片的透明状,有些狼狈,鞋底在水泥地上划拉出一道白印,刘耀文烦,所以不吃糖了,改抽烟。
他和宋亚轩认两年,两年前在台球室认得的,不正经的地儿,乖幺儿进去一圈出来嘴里都冒烟,刘耀文那时候刚成年,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叼着烟看着老成,整天整天地泡在乌烟瘴气的地儿,认了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兄弟,又靠着一点天赋带着兄弟伙赢过几个爱...
^视觉障碍症文x漂亮高中生轩
^私设 两岁年龄差
^一个关于光的小故事 7.5k
“刘耀文,以后别不要我了。”
第三次了,这个月第三次,打电话没接,发信息也不回。
甜橙薄荷糖滚到地上被一只脚碾成玻璃碎片的透明状,有些狼狈,鞋底在水泥地上划拉出一道白印,刘耀文烦,所以不吃糖了,改抽烟。
他和宋亚轩认两年,两年前在台球室认得的,不正经的地儿,乖幺儿进去一圈出来嘴里都冒烟,刘耀文那时候刚成年,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叼着烟看着老成,整天整天地泡在乌烟瘴气的地儿,认了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兄弟,又靠着一点天赋带着兄弟伙赢过几个爱玩的资本家的钱,厚厚两摞子,旁边的人瞪着眼也不敢数,目测六位数起步,跟个娱乐圈里的那个专业词说的样,一炮而红,往后便有不少人叫着文儿哥求教。
那时候他名声挺大,连一条街几所高校的混混仔都自愿叫他一声文哥。
台球室昏暗,破旧些,吊顶的灯都是老式黄光,打在脸上有种营养不良的饥瘦感,刘耀文那一年动了手术,眼睛瞧不了强光,握杆都要眯着眼。
宋亚轩来得巧,那天刘耀文选了靠门一桌,正值午时,光最强烈,他背着纯黑户外包抱着一台单反,鼻尖闷出一点薄汗出现在门前,刘耀文俯着身食指垫着杆尖,抬手的一瞬间视线晃了一下,光源被遮住一秒钟又回归强烈。
偏了0.2公分,彩球堪堪擦过网边转过两秒后停在桌面没动了。
一杆输两千,旁边人唏嘘,原来文儿哥也会失神。
刘耀文握住杆起身,眯着眼瞧外来者,穿深蓝牛仔裤配一件无字白T露出脖间一根细细黑绳,见他神色凶凶在看自己,又抱着单反抿紧唇不敢说话了。
看着小,又不像初中生,因为初中生里没有长得这么漂亮的。
严浩翔嗤笑一声,自掏腰包做一场输赌的补助,声音懒懒的要人没办法反驳,
“文儿哥原来也会失神。”
那是个夏天,因为严浩翔的一句话,整个赌球局的人都知道了,天不怕地不怕,刚刚正满十八的文儿哥,对漂亮的高中生一见钟情。
宋亚轩迟迟回拨电话,屏幕那头喂了一声听起来闷闷的极不开心,刘耀文丢了烟在墙角沿边划拉了两下,扯着嘴角刚想开口凶两句又狠不下心,只能干巴巴地给人台阶下。
“手机没电了?”
“不是。”
宋亚轩在电话那头吸吸鼻子,刘耀文也听出他有点不开心。
“刘耀文,贺峻霖家的猫把我的单反撞坏了。”
就因为这屁大点事,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刘耀文气笑了,后悔把烟丢了,觉得宋亚轩有点招人烦,
“定位发我,等十分钟,带你买新的。”
定了个十分钟的倒计时,路上碰到三个红灯占去两分多,等摩托稳稳停在贺峻霖家楼下了,倒计时铃声刚好响起,宋亚轩听了响从单元门前的台阶上站起,怀里还抱着一台老式单反。
刘耀文脱了头盔走过去,拎了单反又把头盔丢宋亚轩怀里。
“怎么坏的?”
“放桌上,被猫撞掉了,镜头裂了。”
刘耀文转回去,在前面走,宋亚轩跟在后面上了他的车。
车速很快,一路上掠过十几辆平稳前行着的机动车,今天的风和他们是逆向,迎面打过来的时候哪怕带着头盔也能感受到威力,他开的太快,宋亚轩感觉心也砰砰地跳的猛,他有些发怵,拉开了头盔盖凑到前面人耳边几乎是用吼的音量叫身前人的名字。
刘耀文在沿途停车,杂草丛生的园林旁没有行人在看他们。
刘耀文问他什么事,宋亚轩在他身后,一只脚撑着地翻下车,取了头盔盖在后视镜上,抱着自己摔得难看的有些旧掉的单反局促地说,
“我不想要新的了。”
开什么玩笑,特意打听了最好的卖家,国外货刚进来,骑车带他跑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找,他却说不想要了。
刘耀文也没下车,只是侧头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冷呵一声,撂了句“随你”。
说完那句话后刘耀文便自顾自地开车离开了,宋亚轩有些失神,但还在意料之中,好在这条路还不算太偏,滴滴两分钟就能打到回家的车。
回家的车程大概十五分钟,手机上温馨提示大概需要十八元钱,宋亚轩从小程序里退了出来,下意识地点开和刘耀文的对话框,没什么内容,多数是刘耀文那边要热情一些,自己冷冷淡淡的。
刘耀文本来就不是热情的人,对他已经够好了。
宋亚轩关了手机,头抵着车窗想,是他不知好歹了。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宋亚轩抱着摔了的单反开了门,屋子里冷气重,大概是因为常年不开暖气的原因,宋亚轩刚进门就放下单反抱着手臂坐回沙发里。
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点伤心的原因,宋亚轩盖了床薄毯蜷在沙发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梦里迷迷糊糊地乱做梦,有真有假的,场景乱跳,他是主角,刘耀文是男二。
醒了基本上就不记得了,给手机亮了屏发现已经九点多了,消息栏果然有刘耀文发过来的语音。
意料之中的,宋亚轩点进去,红点还没消,他外扩听了一遍。
刘耀文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就一句话,新单反这两天就能到你家。
宋亚轩摩挲着手机边半天不知道回什么,索性只打个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恃宠而骄的感觉,又连着补了个好。
晚上他饿了又起来泡了包面,等面好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呆了好久,情绪有点低,想了半天还是拨通了刘耀文电话。
铃声响了三秒就被接通了,电话那头很吵,大概还是在台球室,宋亚轩耐心等了几秒,那边就回归安静,刘耀文隔着一道屏幕叫了声他的名字,宋亚轩应了句,半天又没声了。
总是这样,无论主动还是被动,总是一句话说完就闭嘴了。
刘耀文在电话那头有点烦,蹲在灌风的台球室门口,厚重的皮衣都被吹出皱。
他按了按眉心尽量压下脾气,
“宋亚轩,说话。”
“哦。”说什么,宋亚轩也不知道,又沉默了两秒,才拉着调子拖长音叫刘耀文的名。
他说刘耀文,单反坏了我还是有点难过,不想要新的,你可以带我去修吗。
认识刘耀文的时候宋亚轩才高一,现在已经快十八了,变声结束,声音既不细也不厚,处于两者之间,憋着情绪不开心的时候说话有些挠人。
刘耀文觉得自己被挠了,又不想服输,嘴硬骂了他一句烦人,等挂了电话还是进去打了声招呼,抱着头盔推门先走了。
他知道宋亚轩的家在哪,换句话说,宋亚轩家里冷清,除了他自己外没别人了,唯一的常客也就只剩刘耀文,这么听还怪可怜的,但他也不可怜人家,只觉得有点宋亚轩又烦又招人疼。
他到的时候宋亚轩已经嗦完最后一口面,嘴角旁溅上的红油还来不及擦就忙手忙脚地跑去开门。
刘耀文也不急,等了一会,门一开就顺手把头盔丢给宋亚轩,轻车熟路地弯腰换鞋。
莫名其妙的关系,莫名其妙地亲密,宋亚轩有时候觉得别扭有时候觉得好玩,毕竟外面人人都怕的文哥从来都没真正凶过他。
这么一想也有点小骄傲了,他老实地抱着刘耀文的头盔眼睛亮亮地问,“我们现在去修吗。”
做什么梦,谁家还不睡觉了。
刘耀文带上门自顾自地走到沙发旁倒下,不太稳的沙发脚向后平挪一公分。
“台球室关门了,在你这睡一晚,明天去。”
宋亚轩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没一会又声音平静,带点恶趣味地揭穿他,
“可是严浩翔刚刚给我放消息,说今晚台球室通宵赌球,还问我知不知道球王为什么临阵脱逃了。”
不得不说宋亚轩是真烦,好脾气全给旁人了,从不给刘耀文留面子。
刘耀文闭着眼睛不理他,一会又没声了,宋亚轩叹口气软了软走到旁边拉了拉他,
“回房间睡,天冷了。”
刘耀文说不打紧,但还是跟着他去躺同一张床了。
刚躺下的时候刘耀文是真有点困意,侧着身一只手搭在宋亚轩的腰上,感受着旁边人的平缓起伏,一会反倒清醒了,闭着眼又开始往回想。
他出生就是孤儿,小时候福利院长大的,十二岁的时候就翻墙跑了,刚进入生长期的那段时间他在不正规的工地上偷偷卖苦力,钢筋泥土每次都一点点地搬,还是压得他直不起腰,后来他怕长不高了,就揣着一点点的薪酬去车水马龙地街上乱窜。
他溜进过乌烟瘴气的棋牌室看一屋子上四十的男女一边摸麻将子一边乱骂,也去过有人看守的地下赌博区,骗钱的东西耳濡目染的都学了点,十七岁那年才敢踏入台球室。
朋友不多,真正玩的好的也就那两个,人都是干净的公子哥,但地方是脏地,他也是在那遇见宋亚轩的。
算个意外。
漂亮的孤儿,和他一样可怜,但比他招人喜欢,也不知道当初怎么稀里糊涂走进那的。
刘耀文轻笑声,下一秒就感觉到旁边人有些乱的呼吸声,一会后便听见宋亚轩很小声地叫他的名,刘耀文抿着唇恩了一声,下一秒旁边的人又摸索着往他身边靠了一点。
“刘耀文,你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
他不记得刘耀文都会记得,但他没吭声,想听宋亚轩继续往下说。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就给我买蛋糕吃,送我回学校,我不敢要,因为从小到大都没人是无缘无故对我好的,我潜意识里总觉得你不是个好人。”
听到这刘耀文没忍住,勾着唇没出声地笑了一下,“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宋亚轩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也没接他的话,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你那时候说我漂亮,说要追我,我觉得你轻浮又没文化,男孩子是不能用漂亮来形容的,男孩子和男孩子也不能在一起的。”
“可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没法拒绝,成习惯了,晚上做噩梦醒了摸摸手机发现能联系的人只有你,我开始不坚定了,坐在你车上抱着你腰的时候甚至还会觉得这样也很好,就在我准备好接受你的时候你又不追我了,你说不喜欢我了,可你还是对我好。”
“我高三没拿到奖学金,也没拿到过什么大比赛的奖项,兼职的钱不够,学费都交不起了,是你给我交的学费,一整年的,还往我饭卡了充了五千块钱,没事就带我吃好吃的给我买新衣服,我记得你的好,知道你只比我大两岁不到,我认识你晚了,劝不了你和我一起读书,我只想也对你好点,我俩待一块,等我把欠你的还还,再平等点在一起。”
“快十二月了,过完这个年我就要过十八岁生日了,等过完生我又要高考了,整个半年我都得连轴转,我想你给我个准信,喜欢还是不喜欢,在还是不在一起,我得知道了,才能决定高考完是要离你近,还是离你远些。”
宋亚轩撑着床侧艰难地坐起身,窗外的月亮空洞洞地发光,周围萦一圈亮,模模糊糊的,只把两个人的轮廓找个半清,刘耀文还是侧着身,没动,靠一点亮堂也看不见宋亚轩的神情,只觉得他莫名委屈了,有点难哄。
刘耀文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嗓音凉凉的,也没叹气,
“宋亚轩,睡觉,明天该起不来了。”
第二天宋亚轩醒的时候刘耀文已经不在了,他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从床上爬起来,里外找了个遍,人没找到,单反也不见了,宋亚轩知道刘耀文不打算带他去了。
那天过后刘耀文就没来过他家了,消息还是照常发,不过嘘寒问暖的少了不少,多的是快递单号,说是买了什么东西暂寄在他那,等真到了又说用不到了,送他了。
宋亚轩兼职完回到家累的不行,快递还得一箱一箱的搬,他知道那些东西是刘耀文买给他的,因为刘耀文从不在网上买衣服,他也不喜欢吃零食。
宋亚轩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看一地的零食和快递盒,凌乱地有些心烦,过了好久他给刘耀文发信息,说你以后别来了,也别给我买东西了,我会忘了你的。
那边过了一整夜,才发过来一个好字。
果然消息和人都不再来了。
放寒假那天宋亚轩一个人拎了两大袋的教辅,指节被布袋勒出白印,前端充血后面发紫,学校门口来来往往都是家长,往年都是刘耀文来接他的。
今年没了,家长也没,刘耀文也没。
宋亚轩一个人窝在沙发上,过年也不吃饭,迷迷糊糊地盖着拖到地下去的羊毛被,要死不活地瞎想,饿着吧,饿死算了。
可惜老天爷没给他被饿死的机会。
大半夜门铃被按响,他以为刘耀文服软了,喜冲冲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门口了想了想又把羊毛被抱回房间,佯装淡定地开了门,却是一张生面孔,拿钱办差的跑腿小哥笑嘻嘻地把沥水捞干还在发热的饺子递到他手上,讲,新年快乐,我是你对象喊的跑腿。
宋亚轩摇摇头谢了声又没力地带上门,饺子被他搁在桌上没动,等后半夜还是爬起来吃了,只是一边吃一边掉眼泪,他给刘耀文发微信,说饺子吃完我就不喜欢你了。
一直到大年初一都没收到回复,宋亚轩有些孩子气地把昨晚留下的最后一个饺子赛到塑料盒里丢进冰箱,一整个冬天都没扔。
他又开始做噩梦,梦里孤儿院的小孩欺负他,孤立他,这次男号二也没出现。
开春的时候班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十分紧张,往常嬉闹的声音好像随着高三上学期的离开也被封存了,所有人都在低着头刷题,连上厕所都变得急迫起来。
宋亚轩在这种环境里也没办法过多地去想和学习无关的事,一时间把七情六欲的都搁下了,连自己的生日也不记得。
他过生的那天是班里小考,考完了晚自习就在班里互批,他单科考了个不上不下的成绩,失分点有粗心也有没掌握的原因。
那时候他正咬着笔盖默写公式,晚自习代课老师从门外进来,拎了两个好大的蛋糕,每个都有三层,她拍拍桌子叫同学们停下来,说是宋亚轩今天成年,他哥哥送的蛋糕,希望同学好好帮他过个生。
一个班四十多人,都放下笔给他拍掌唱生日快乐歌了,宋亚轩想任性地说那不是他哥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在众多祝福中合掌许了个愿。
愿望是刘耀文,他希望刘耀文不当他哥当他男朋友。
联考二模的时候宋亚轩没考好,成绩在本校都直降了小一百,他急的睡不着觉,公式却越背越乱,刘耀文不回消息,对话框里最后一条对面发来的,就是几个月前宋亚轩叫他不要寄东西不要再找他的那个好字。
看起来冷漠无情的,一时间又分不清谁是受害者。
他没忍住,给严浩翔发了条微信,问他有没有和刘耀文在一起。
对面很快回复,说刘耀文台上赌球呢,白天就挣了小十万,问他是不是和刘耀文闹别扭了,怎么好久没来。
宋亚轩不想给他讲刘耀文不要他了,憋了半天才回,说快高考了,要好好学习。
严浩翔发来一张照片,很模糊昏沉,暗暗的灯光下刘耀文握着杆半伏在桌上。
宋亚轩看了一遍又闭回眼,在脑中临摹刘耀文打球的姿势。
漂亮,像伏身抱他,但有点不同,宋亚轩知道,刘耀文还会继续打球,但刘耀文不会再抱他了。
后来又小考了几次,宋亚轩成绩上升回来,却开始日日头痛,大概是熬夜过度的原因,他的眼下也开始浮现青紫。
他手机里刘耀文的照片不多,少有的几张也是他偷拍的,刘耀文打球,刘耀文抽烟,刘耀文骑摩托车。
他失眠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可那到底不是会说话,会蹙着眉假装冲他凶的真人,宋亚轩觉得自己生病了,他给严浩翔发消息,说我能不能去看你们赌球,你能不能别告诉刘耀文。
大概知道两个人闹了点什么矛盾,严浩翔很坦荡地应下来,约好了时间去学校接他。
晚上十点多了,已经不早了,路人行人很少,严浩翔给他带了杯热奶茶。
宋亚轩道了谢接过来却没喝,严浩翔侧头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问他是不是高三的压力太大了。
宋亚轩嗯了一声又没话说,过了好久快走到台球室门口才低声问,
“刘耀文最近怎么样。”
要旁人来探讨刘耀文的生活状况实在是件难事,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严浩翔半天半才叹口气说,
“宋亚轩,我给你讲个刘耀文的事吧。”
他们找了个公园的长椅坐下,严浩翔点了支烟,还没吸两口又想到刘耀文原先叮嘱过不要当着宋亚轩的面抽烟,于是又把灭了,他酝酿了半天才勉强找了个话点开口。
“刘耀文有视觉障碍,这件事我也是这两年才知道的。”
视觉障碍也分好多种,宋亚轩没太听懂,微微侧目想听严浩翔往下说。
“说是视觉障碍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在他眼中,是分不出美丑的,他刚来台球室那两年,不少人都来看他赌球,男的女的都有,其中也有许多冲着他脸过来的,每天守在台球室门口送礼物嘘寒问暖的,想追他,有漂亮的女大学生,也有清纯的男高中生,但是他都拒绝了,我问过他原因,问他是不是觉得那些人长相不够漂亮,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宋亚轩张张嘴想说他是,想了半天又没说出口,只听严浩翔继续讲,
“他说可能吧,他不知道什么是美丑,对他来说,虽然那些张脸长得不同,却没有任何的不一样,平平无奇的,好像没有颜色,唯独你出现的那天,我头一次听见他说漂亮这个词,他不是轻浮,也不是真的只喜欢你那张脸,而是你的出现,让他密不透风的黑白灰世界里钻进一点颜色来。”
“你要知道,有时候喜欢是不能一腔热血奋不顾身的,要在一起,需要跨越的东西很多很多,扛过钢筋混凝土的小孩肩上的自卑是第一道。”
严浩翔说完这句话就没继续说了,宋亚轩坐在长椅上抱着一杯冷掉的奶茶,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像小丑。
严浩翔看了眼手机上刚刚收到的消息又拍拍他的肩说,
“回去吧,刘耀文没在台球室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等高考完再说。”
宋亚轩点点头起身自顾自走了,也没打招呼,像失了魂,等真走到家,开了门换了鞋,才倚着墙坐下,抱着膝盖哭了一整晚。
高考结束在六月,三年的苦读全都在铃声和纸张中宣告落幕了,宋亚轩出考场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一个人回家的打算,却没想到严浩翔就穿着一身招眼风衣站在校门口朝他招手。
宋亚轩问他怎么来了,严浩翔说好歹认识几年,总不能让你孤孤单单下战场,宋亚轩点点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严浩翔的车是七位数的GTR,和刘耀文不遮风的摩托不一样,宋亚轩开了后车门坐进去,一路上看着沿途风景也没问他要去哪。
最后停下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公园,严浩翔给他开了车门,等他出来了,才冲他笑笑讲,
“恭喜你脱离苦海了,前面有人等你,我就不进去了。”
宋亚轩心脏猛的一跳,就在一瞬间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回过头,半年没见过的刘耀文就站在十米远的身后,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运动服,臂弯间还夹着一颗篮球。
太久没见了,再想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们并排沿着路走,是刘耀文先开的口,
“那碗饺子,你吃完了吗。”
宋亚轩在心里骂他,说你原来还知道问,我以为你都忘了,可他骂不出口,想了半年的人站在身旁,连校服金属拉链都是热乎的,他摇摇头说,
“没吃完,还剩一个。”
刘耀文点头说那就好,然后两个人又陷入沉默。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等走到一个小型篮球场了,刘耀文才停下脚步,宋亚轩不明所以,也跟着他停下,过一会刘耀文侧过头问他,
“要不要看我打篮球。”
宋亚轩点点头,找了个干净地台阶坐着,看他用标准的动作左右手运球过掉并不存在的假想敌,最后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投中一个三分。
运动服像校服,刘耀文像高中生。
宋亚轩有些惋惜,惋惜他没真正上过高中,不然他一定会有一个很明媚的青春吧。
不知道他一个人打了有多久,等到汗水成珠落进衣领里,薄薄的运动服都被浸湿的时候,他才抹了把汗从场上下来,坐到宋亚轩身旁。
现在是春夏交替的好时候,不算太热也不会太冷,宋亚轩侧着头看他,问他为什么突然想到打篮球。
刘耀文笑笑说,
“想到你好像没看过我打篮球,就想打一次给你看看。”
宋亚轩没说话,知道他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于是他耐心的等,没一会就又听见刘耀文讲,
“我在孤儿院呆了十二年,在工地上呆过两年,去过各种赌博场所,那些地方都昏天黑地的,干净人从不往那里钻,我不算坏人,可我也不是是什么好人,没读过书,从来都是利己主义者,我刚遇见你那时候只觉得好玩,觉得你是我往前十八年都没遇见过的新奇事,你在我这和别人不太一样,可也只是不一样而已,我没打算真对你特殊对待,可时间久了,好像真有点别的什么想法了,又不想把你拉下神坛,想让你漂漂亮亮的活着,脏钱我来赚,你只管干净的花。”
“我没跟别人说过,遇见你只后,我开始讨厌台球,讨厌台球室,那儿一年四季都是昏暗的,乌烟瘴气,见不得光,每次和你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刺,一边痛苦我的出生,一边又用讨厌的东西赚钱,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受,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不想……”
这种难受话是宋亚轩第一次听他说起,他知道刘耀文还没说完,但他也听不下去了。
宋亚轩伸手,不顾他们身子间夹着的一颗脏兮兮的篮球。
他说,刘耀文,以后别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