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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翁醉桃源

【尾巴×藿藿】杀死岁阳的一百种方式

*主岁判(尾巴×藿藿) 少量桂裳/裳桂无差  列车组也会出场

*全文字数1W2+ 无彩蛋解锁 放心观看

*清水文 太空喜剧

 

“尾……尾巴大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哼,趁老子今天心情不错,问吧。”

“岁……岁阳会死掉吗?”

藿藿弱弱的声音在狭长的廊间回荡着。

镇服浮烟后的绥园回归了死寂。没错,不是重绽生机,也不是重归宁静,就是一片死寂。绥园从来就不是个让人放松的地方。狐人族的哀愁笼罩着这处园林洞天,埋在地下的忠骨,坠在地上的眼泪,还有坟前无法再触摸天空的纸鸢……说句不地道的,有浮烟带着一......

*主岁判(尾巴×藿藿) 少量桂裳/裳桂无差  列车组也会出场

*全文字数1W2+ 无彩蛋解锁 放心观看

*清水文 太空喜剧

 

“尾……尾巴大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哼,趁老子今天心情不错,问吧。”

“岁……岁阳会死掉吗?”

藿藿弱弱的声音在狭长的廊间回荡着。

镇服浮烟后的绥园回归了死寂。没错,不是重绽生机,也不是重归宁静,就是一片死寂。绥园从来就不是个让人放松的地方。狐人族的哀愁笼罩着这处园林洞天,埋在地下的忠骨,坠在地上的眼泪,还有坟前无法再触摸天空的纸鸢……说句不地道的,有浮烟带着一群岁阳闹这一出,这地方好歹变得热闹点,但就像一块巨石砸向一潭死水,激起的水花再大,最后也会被愁绪的涟漪抚平。

“会啊,但很难。像老子这样强大的岁阳只会更难。”

“那什么情况下,岁阳才会死呢?”

“干嘛?!想搞偷袭啊小没良心的!老子今天才从「焱攸」①手里把你救回来,扭头就想干掉老子!”尾巴大爷气得颜色都更绿了。

“不不不……不是的!”藿藿慌张的把手挥出残影:“我……我只是很害怕,害怕……你以后真的死掉了这么办,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要是我知道的话,说不定就可以……”

“别别别!打住啊!”尾巴听到这里,立马化形出来朝着藿藿的小脑瓜就是一下。

“用不着听到没!真要到那时候,你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你这小腿跑快点,去什么十王司把你那女鬼前辈找来,老子说不定还有救。当然!要是老子都解决不了,你那女鬼前辈来了也没用!哼!”

听到这里,藿藿的耳朵垂的更低了。这几天小狐狸经历的东西太多,简直比她在十王司任职的三十八年加起来的经历还丰富。失去了尾巴又找到了尾巴,和桂乃芬、素裳、无名客小姐②组成抓鬼小队镇压了各种各样的岁阳,与浮烟斗智斗勇,虽然关键时刻是靠将军这个奇兵。对了,提到将军!竟然还见到了「神霄雷府总司驱雷掣电追魔扫秽天君」!藿藿感觉       自己渺小的就像神君出现振臂挥刀斩向浮烟时从地上震起来的一粒灰……还是最轻、飞得最高、滚得最远的那一粒……

如果我们真的遇到威胁性命的危机,自己又能帮什么忙呢?向着星海巡猎的过程总会遭遇强敌,说不定尾巴又要因为救她而牺牲自己……

看见藿藿马上又要沉浸在自我否定的思想旋涡里,尾巴大爷又给了藿藿的小脑瓜一下。左飞右飘的厉声说:“我说你这小脑瓜胡思乱想什么呢!天塌下来有你们将军那个什么玩意乱七八糟名字一溜串儿大金人顶着呢,用你操心!”

“是「神霄雷府总司驱雷掣电追魔扫秽天君」啦!”藿藿一屁股坐在长廊旁的石椅上不走了,小腿晃荡着说:“其实尾巴你消失了以后,我就在网站上寻找了很多可能和你有关的线索。然后再私下里跑去调查……”

“啊?私下里?!你没和捉鬼小队那几个小女娃一起行动吗?!”尾巴大爷燃起火花:“很危险啊知不知道!怪不得会被焱攸趁虚而入!也幸好浮烟派去的是焱攸这个胆小玩意儿,要是哪个好斗的岁阳……你!你的小命儿就不保了!别说你的尾巴被老子吃了,你的小耳朵!小脸!小胳膊!小腿儿!都会被吃掉!!!”说完便张开嘴巴作势朝藿藿的耳朵咬去。

“咿呀————”藿藿吓得赶紧捂着自己作为狐狸的唯一特征,继续说:“其实……其实尾巴你刚消失的那几天,我一遇到危险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喊‘尾巴,救救’,但我想起来你已经不再我身边,这个咒语已经失灵了……我就再也不喊了。”

“藿藿……”

“你在的时候,我总是依靠你。失去你,我再去依靠雪衣、寒鸦前辈,去依靠捉鬼小队的大家,那我早晚有一天也会失去他们。所以,我不想再依靠别人了。”藿藿把捂着耳朵的手在膝盖上,手指慢慢蜷缩握成拳。

“就……就算我还不能成为别人的依靠,也……也不能成为累赘!拖大家的后腿!就……就算是逃跑!也要成为能带大家一起跑掉的人!”

尾巴看向藿藿的眼睛,两个爪爪瞳孔亮晶晶的,好像真的要跑起来了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青色的火焰随着激昂的笑声剧烈变幻,化成了一只巨大的火狐包围着藿藿。绥园里,岁阳们的碎语声停了,点点的微光在「燎原最强大的碎片」下显得无比暗淡,它们在等待,在等最强大的同族发号施令,不追随空有武力的「恚炎」,不臣服藏奸卖俏的「浮烟」……只要「它」想,岁阳将再汇成燎原烈火,在仙舟上焚烧。

“那就这么说定了,藿藿。”

“要是遇到能杀死我的情况,要带着我一起逃啊。”

 

“嗯!尾巴!我们说好了!”

 


“话说尾巴大爷,你还是没告诉我,什么情况下岁阳会死掉啊?”

“问问问!就知道问!老子怎么会把自己的弱点说出来啊!”就在藿藿以为自己今天屡遭不幸的小脑瓜要迎来第三下痛击时,隐隐地听到尾巴小声的嘟囔:“老子不说,你不会自己找啊……”

“真……真的吗!可以找到的吗!”

“滚!找不到!就算对普通岁阳有效!对老子也没用!”

“啊~~~~~~~~~”

 

杀死岁阳的一百种方式——「自杀」

 

其实和藿藿说再见的时候,老子是认真的。

哎哎哎,别啊,老子可没那么容易死。那种体量的岁阳还不至于让老子消失。虽然理论上被同族同化吞噬是消灭岁阳的一种方式,但老子不乐意!都给我滚!还想同化老子,老子直接给你们都扬喽!

把浮烟搞分体后,老子想着休息休息换个身体进食。然后藏起来,别闹出大动静,就像自己从前做的那样。想起来老子从不附身任何人藏着千年都没被发现③,要不是被藿藿这小傻瓜捡到,老子至于这么憋屈吗……等风波过去就离开仙舟,老子就自由了。

可我听见藿藿在叫我

「尾巴」……「尾巴」……

笨蛋,哭什么啊。我不在了,你不就自由了。

回去把早就写好的第886版辞职信拿出来,交给十王司。去金人巷支个小吃摊做生意,赚点小钱买个风水好的房子,改改这「贞凶之命」。哎等等,你变成「贞凶之命」④归根到底是因为老子,老子走了,这命自然就改了。那就挑个自己喜欢的,总之别再住十王司分配的破屋子就对了!交几个朋友,这次不会有人再因为燃烧的尾巴笑话你了,你把你的经历讲讲,他们肯定还会同情你被老子吃了尾巴。哼!他们这种平民老百姓老子还不乐意吃呢!回去看看父母和妹妹,他们肯定很想你,纯粹的你,没有老子的你……

可老子扭头又一想,生意哪有那么好做啊,大生意场上勾心斗角,面子上好歹装一装。小生意排挤算计人的手段更脏,万一遇到砸场子的怎么办?推你一下你就一屁股坐地上了,嗷嗷哭,金人巷又那么吵,老子走远了就听不见了。听说前段时间金人巷码头就有那什么公司闹事的,和人打赌,最后去球的还输了,当众学狗叫。小笨蛋脸皮这么薄,这事儿真摊身上怎么办?要我说也不用交那么多朋友,知人知面难知心,鱼龙混杂再出什么事,有那几个捉鬼小队的朋友就够了。至于父母……这么多年她父母都没怎么管过她,还会认这个女儿吗……

嗐,要不随便附个身在她身边呆着得了,看看这小笨蛋行不行再走,也不差这几年。要是没了老子,她真的活得越来越好,老子就潇潇洒洒地走。要是她过的不好……只要她叫老子,只要她喊「尾巴」,老子就出现。

等等,老子为什么要为这小狐狸崽子考虑这么多!关老子P事儿啊?!她今天还嫌弃老子呢!说今天留下的泪,都是当初救老子时脑子里进的水!哼!这句话老子非记你个十年二十年!老子千白年来附身过谁!谁有这个荣幸啊!不就意识不清吃了你的尾巴吗,老……老子不是变成尾巴补偿你了吗!不然老子为什么不变一个更威风的!变成耳朵,把你变成“六耳猕狐”,变成三头六臂!变成奇形怪状的……老子可是「燎原的孤高」,燎原身上最强大的碎片,他们都这么尊称老子!只有你……只有你叫我「尾巴」。

要不说,人就不能想太多呢,想太多容易出事啊!!!岁阳也是啊!!!老子正想着呢,一扭脸……芜湖!遇见“女鬼”了!

这下想走都走不了了,只能在这破葫芦里呆着,这下想偷偷盯着她都做不到了…… 

再从葫芦里出来,就看到藿藿倒在地上。

果然吧,没有老子就是不行。

 


“尾巴……”藿藿抱着尾巴嘟囔着。

思绪被打断了,尾巴看了看外面,现在差不多五更天了,还能再睡一会儿呢。把漏风的被角掖紧后,应了一声。

“我在。”

 

杀死岁阳的一百种方式——「意外」

 

“哇——这就是星穹列车吗!!!好……好气派啊!”

藿藿看了看头顶的鲸鱼顶灯,坐在软软的椅子上品尝了姬子亲手泡的咖啡。留声机放着来自全宇宙的音乐,但来自遥远的雅利洛Ⅵ星球,表达抗争与生命的重金属音乐响起时——“Go fight against your fate!”还是把这位胆小的实习判官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尾巴大爷秉着站都站起来了再坐下多没面子的原则,让藿藿干脆到一旁的窗户前看看。

“这就是宇宙吗……”藿藿明显是被列车外的景色吸引了,虽然仙舟也是在星海里遨游,但那其实和仙舟上生活各司其职的人们关系不大,像这样直接用自己的双眼与浩瀚星海对视还是藿藿狐生中第一次。繁星璀璨,但众星之中也有明有灭。就好像宇宙间的每个个体,有的个体像将军、雪衣寒鸦大人、星小姐一样夺目,也有边缘即将隐入黑暗的星体……这片星空里会有我的位置吗?藿藿看了看旁边的尾巴,尾巴又来自天外的那一颗星球呢?

“尾……尾巴大爷。”

“嗯?叫老子干嘛。”

“要是有一天我从十王司辞职了,咱们就和列车组的大家一起去旅行吧!我想去你诞生的地方看看……”藿藿身体前倾,贴在玻璃上,眼眸里淌着银河流水。这只名叫尾巴的岁阳没有应话,只是在其中里面摆渡,拿着桨轻拨时间,在心里盼望着盼望着……。

 


“这列车确实不错!吃的也很符合老子的口吻哈哈哈哈!”吃饱喝好的尾巴大爷感叹道。

“这位乘客请注意文明用语帕!列车上还存在未成年乘客帕!”尽职尽责的帕姆列车长听着声便啪叽啪叽的走了过来。

“啊?!你个小矮……”

眼看要起冲突,藿藿想起无名客小姐开的小灶——千万不要惹列车长生气!不要看帕姆软软弹弹的很可爱,但生气起来超凶超可怕!无名客小姐说帕姆的隐藏身份是黑帮组织「饮茶会」的老大!代号「星宇啵啵」!手底下还有普洱、毛尖、铁观音一堆精兵强将!虽然藿藿不明白为什么要用仙舟上的茶叶给组织成员命名,但总之,帕姆就是超强超猛超恐怖!!!不行!要赶紧道歉才行啊!

“不好意思!!!对不起!!!”说着就要鞠躬道歉

嘭——————

一声巨响回荡在客车厢,红红的大包从藿藿光洁的脑门上“崛起”。藿藿的面前其实是列车座椅靠背后的花坛,帕姆站在他们侧后方,结果因为太害怕,还没来得及面向帕姆就弯腰鞠躬,一下撞到了花坛上。

“藿……藿藿……”要是平时小磕小碰,尾巴这会儿已经哈哈大笑了,但这包鼓起来的速度有点快,眼看个头也大的很。尾巴也顾不上和帕姆吵了,赶紧飞近看藿藿的额头情况。

藿藿这边则先是一阵眩晕麻木,疼痛就接踵而至……

“哇——————————————”不出所料的大哭了呢。

“藿藿!”“藿藿乘客!帕姆去拿医药箱!”“藿藿小姐!”

尾巴赶紧附了身,先隔绝了藿藿的痛感,看着藿藿哭声小了,就数落道:“老子真是开了眼了!整天毛手毛脚的,列车上又没鬼吓你,脑袋长在自己的脖子上还能撞成这样!”

“你还说,都是你要和帕姆列车长吵架……”

“嘿!老子和这小东西吵架,老子还能吃亏吗!就算打起来老子也不怕!”

“不!尾巴不能打架!帕……帕姆列车长是「饮茶会」的老大!星小姐说还有好多手下潜伏在仙舟呢!本……本来阴间的东西已经够麻烦了,要是再得罪什么宇宙黑帮组织呜呜呜……我不想以后只能夹着尾巴在仙舟上走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是不是刚刚把脑子撞坏了!”

一旁听到「饮茶会」三个字的杨叔,眉头一紧,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说:“星,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正打算偷偷溜走找三月七对口供的星看着杨叔反光的镜片,尴尬的笑了笑,直接认罪伏法,摸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给藿藿郑重道歉。善良的藿藿丝毫没有生气,只是庆幸帕姆不是真的黑帮老大!

但太空喜剧怎么会以这样的结局结束呢?或许是列车上正上演的一幕获得了「常乐天君」的一瞥,卧车车厢传来了急匆匆的跑步声!

三月七猛地推开车厢门,急忙喊道:“大家小心啊,「白色恶魔」刚刚被声音吓到了,正开着次元门到处蹿呢!”

“「白色恶魔」又是什么东西,这列车这么邪门的吗……”尾巴大爷话音还没落,脑袋上空就传出了一声“唧——”的猪叫(?)然后就是一个反光充满弹性的大肚皮从天而降,尾巴好像还看到这只黑白花色的猪掉落的弧线,闪着七彩的炫光。

“唧——”

“艹……”

一个扑满波动!一个福星高照!一个猪突猛进!

“尾巴——————————”

“尾巴大爷!”“尾巴先生!”“尾巴乘客!帕姆再去拿医药箱!”

“医药箱对岁阳有用吗?”

“三月!准备人工呼吸!”

“咱人工呼吸也没用吧!话说以太灵的攻击力有这么强吗!为什么对岁阳效果拔群啊!!!”

“尾巴失去战斗能力!胜利者是来自星穹列车的银河棒球侠星!”

“星,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尾巴!星穹列车太危险了呜呜呜——咱们还是回仙舟吧!!!”

 

杀死岁阳的一百种方式——「他杀」

 

人是慢慢长大的吗?还是在一瞬间长大的?

尾巴意识到藿藿已经长大的时候,是看到了面前狐族青年红着脸递过来的鸾笺。他的手捏的很用力,纸张有些褶皱。尾巴嫌弃的啧了一声,吓得对面的狐男一抖。

就这胆量,和藿藿五十年前的胆子差不多。这么一想,已经过了五十年了啊。

五十年有多长呢?或许和藿藿已经及腰的“青丝”一样长。

五十年有多短呢?或许和阿基维利的列车跨越星际的时间一样短。

听说那卖艺的小姑娘最近也不折腾了,自从上次街头表演吞剑,仰头过度闪着腰,在医馆里躺了小半个月被云骑小姑娘教训了一顿后就老实多了。但那卖艺的丫头哪怕老了也不是闲的下来的性格,听说在打造什么谛听主题表演?还叫藿藿去指导???开玩笑,还不如叫本大爷我去指导呢。

尾巴知道,狐族的姑娘都长得很漂亮,不然宇宙怎么会到处都有人顶着“美丽狐仙”的名号招摇撞骗。但藿藿一定是最漂亮的那一挂。就像它是岁阳里最厉害的那一挂一样。及腰的青发即使梳顺了也有种蓬蓬的皮毛感,让人想揉一把。或许是年岁长见识多了,不再天天担惊受怕,脸反而比少女时期胖了一点,但也远没有儿时肉嘟嘟。但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却好像更加的清透,感觉轻轻敲一下,就会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成年后的藿藿虽然还是可爱挂的,但高挑了不少。有一次藿藿抱着它,突然来了一句:“尾巴大爷,你最近是不是没吃饱饭啊?”

“啊?怎么你良心发现,要给老子加餐?”

“如果你觉得很饿的话也不是不行。”

“没有!老子好得很!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

“啊啊啊——没有!就是今天,你去探查的那会儿,随行的冥差说让我多吃点,说我的尾巴都饿小了,没有原来那么大那么彭了……”藿藿收紧了抱着尾巴的手臂:“我也觉得你好像……变小了^”

尾巴大爷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按藿藿小时候的体型变得尾巴,个头长了,尾巴也会长的啊。它怎么没注意到这一点!可恶,竟然在岁阳擅长的化形领域出了纰漏!其实岁阳再擅长化形,也只能模拟出时间的一瞬,却不能参悟时光的流动与无常。就像浮烟只记得要与将军一战,却也忘了这「将军」已非故人。

说起来藿藿也不会像原来一样打着颤叫它“尾巴大爷了”,而是更加……更加的坚毅。

她一直都是坚强的人。

她喊我:“尾巴。”

“尾巴。”

思绪回到现在,尾巴看着藿藿不知所措的样子,发现面前那人还没走,便又凶道:“怎么,看到老子就吓成这样了?真是个废物。就你这小样儿还想追藿藿。钥匙三元一把,你配几把?!麻溜地给老子滚!”

“我……我才不怕你!”

“不怕?哈,你要是说话不结巴老子就信了!”

“我……我下定决心追求藿藿姑娘的时候,就做好了直面你的准备!我一定会完成这场爱的试炼的!尾……尾巴大爷,我要向你挑战!要是我赢了,你就得给我和藿藿姑娘交往的机会!”

“开玩笑!你赢不了一点!你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麻溜地滚,二是老子把你打得咕噜咕噜地滚!你自己选!”

“我是真心想和藿藿姑娘在一起的!我想和她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藿藿也会老去吗?狐人族也会老去吗?他们明明是那么美丽的种族,他们的容貌像获得了伊德莉拉的赠礼……如果藿藿老去了……我又该变成什么样的尾巴呢?

见尾巴没反应,狐族青年急得跳脚。

“你个阻碍藿藿姑娘获得幸福的老妖怪!我杀了你”

“嘿!你个欺骗少女纯洁感情的小妖精!你敢这么和老子说话!还想杀了老子,有种来啊!”

说着,狐族青年突然从背后掏出一张画着复杂纹路的符纸,朝着化形的尾巴丢去。尾巴看到符纸就觉得这东西邪门,跟藿藿和十王司用的符纸不一样!奶奶的,这人准头不行好像还扔歪了,符纸朝着藿藿去了!尾巴猛地撞开藿藿。

“尾巴————”

接触到符纸的瞬间尾巴似乎被定住了,但之后有一股莫名地能量冲进了尾巴的身体。尾巴的火焰开始失控!这个感觉就像是当初自己冲进浮烟身体里,扰乱她意识的感觉一样。

“啊啊啊啊——————”尾巴嚎叫着,内里却一直试图压制这股能量。

不行,藿藿还在这里,不能失控!不能——伤害她!

“这!这是最近仙舟上流窜的诡异符纸。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十王司最近发现仙舟上出现了来路不明的符纸,这件事本来正准备交给藿藿和尾巴调查,毕竟在寒鸦的教导下,加上这么多年在十王司的历练,藿藿也称得上符纸领域的专家了。没想到还没着手调查,就遇到这档子事。

藿藿念了个护身决,伸手就想穿过火焰将贴在尾巴上的符纸揭下。符火融杂着岁阳的火焰燎灼着她的手,她也不怕疼。她早就不是只会躲在尾巴身后哭的小狐狸了!她可以保护尾巴!

“藿藿!离老子远点!”

“不!尾巴坚持住!马上就好!”藿藿的手一寸寸向符纸逼近。

“笨蛋!闪开!”

“相信我!尾巴!”

老子好像真的回到了和浮烟纠缠,回光返照的时候了……只不过这次,藿藿没有站在那里无助的哭,她伸着手向我跑来了……

与火焰的一番角逐,藿藿成功碰到了符纸,一把将其撕下。尾巴的火焰变小,脱力的从空中坠下,掉到藿藿的怀里。

“尾巴!尾巴!醒醒!”

骚乱声把雪衣和寒鸦引了过来,青年被带走调查,尾巴则被收回藏月瓠观察,情况稳定再放出来。藿藿获得到了一个久违的假期。但她哪儿也不想去,只想知道尾巴怎么样了,就干脆在家里研究新的符纸,等尾巴回来。其实她想自己去调查这件事,她绝对不会放过创造符纸的幕后黑手!但尾巴被收进藏月瓠里时,明明很虚弱还凶巴巴地警告她:“不……不准单独行动!等老子回来!听到没!”

“那……那你要快点回来!”

“嗯……知道了。”

心不在焉,画着画着还是走了神,而且越跑越远。

青年被带走前说想问藿藿最后一个问题,藿藿答应了。

“嗯,你问吧。能回答的话我一定回答。”

“请问你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拒绝我,还是因为没有想过恋爱而拒绝我呢……”

藿藿沉思了一会儿答道:“都有。首先,藿藿不喜欢你,因为你伤害了尾巴。我相信尾巴,尾巴很强,一定会没事。但喜欢一个人应该堂堂正正的争取,不应该使阴险手段伤害别人。这是藿藿没谈过恋爱也知道的事。”

听到这里,青年羞愧地低下头。

“其次,藿藿不打算谈恋爱。十王司的工作很重,但藿藿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价值。虽然刚来到十王司的时候,藿藿很怕老是想着辞职跑掉,所……所以我失去了尾巴……那一次我就知道,只是逃避是没用的!我要做出改变,要变得更好,才能把真正想要的抓在手里。现在有尾巴陪着我,我们一起完成了很多任务!未来……未来也会一起完成更多的任务……总之!藿藿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可是你总要回归正常生活的!不能一辈子和一个怪物在一起!”

“「尾巴」不是怪物!”藿藿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反驳别人,即使是在岁阳的幻境里面对同学对自己的指责,她也没反驳地这么大声。对面的狐狸青年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藿藿姑娘一直都温温柔柔地,很少这么激动。

“虽然……虽然藿藿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但是尾巴是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抱……抱歉,藿藿小姐,是我失言了。再见。”

离开时,狐狸青年回头望了一眼,她站在盛放的桃花树下,耳朵因为刚刚激动的情绪立了起来,像一团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原来她是像日光一样灼热的人啊,是我鬼迷心窍把她误认成心中月了。

藿藿回过神来,把精力放回画的符纸上,看着符纸小人脸上的表情——明明是个半圆却上挑的眼睛,看起来凶凶的又很坚定。波浪形的花瓣嘴,明明该很可爱,却漏出来两颗小虎牙……

果然很可爱,比帕姆列车长还可爱……

当藿藿意识自己画的是谁的时候,她慌张地挥手,赶紧拿了一旁的公文,把符纸盖上。脸红的比窗外的桃花还胜三分。

“藏什么呢?给老子看看!”

“哇啊————————尾……尾巴!你回来了!”

“别扯开话题!让老子看看!”

“啊——————不可以!!!”

 


“话说,藿藿真的不打算谈恋爱吗?是不是我们给她的任务太重了?”雪衣和寒鸦聊着天:“十王司并没有禁止职员谈恋爱,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即可。要不你抽空去开解藿藿一下吧。”

“嗯?姐姐在说什么?他们不就是在谈恋爱吗。”

“……啊?”

 


“尾巴,关于那个符纸,你有什么看法吗?”胡闹完了,藿藿和尾巴回到了查案模式。毕竟这件事确确实实交到了他们手上。

“嗯……本大爷碰到符纸的时候,感受到一股能量冲进了身体,妄图和老子抢夺主导权。

“是画符人留下的能量吗?”

“不像。如果是人的力量,反而好处理的多。但那股力量很熟悉,像要融入老子,又像是要把老子搞解体!就像老子当年对……”

“……对「浮烟」那样。”藿藿和尾巴异口同声。

“果然,浮烟!!!!!!!!!!!”

 


月黑风高杀人夜啊,有岁阳要倒霉喽~

 

杀死岁阳的一百种方式——「寿终」

 

谁能想到捉鬼小分队再次相聚,是为了送别。

纪念失落王国的贵族「格妮薇儿」

纪念自由职业者「桂乃芬」

纪念素裳和我们的「小桂子」

桂乃芬的葬礼上,日头出奇的好。如花火般的姑娘用生命的余火点燃了炮竹,给罗浮炸了个震天响。无名客女士像在捉鬼小队时一样接过了账号运营,在罗浮杂俎论坛上发布桂乃芬最后的告别视频。随后网站运营组发布通知,决定将“小桂子Guinevere”作为纪念账号留存,供大家缅怀追忆。

仙舟老百姓已经很久没有直面“死亡”了,大家都默契的闭口不谈。长生让“死亡”像一把缓慢降落的利剑,年轻时连剑的影子都看不到,将死之时利剑却迟迟不肯落下,那种折磨能活活把人逼疯。又或者,就是要把他们逼疯。

但一个化外民却告诉他们,不要为死亡的到来哭泣。如果想来看她,就笑一笑,穿着最好看的衣服来,最好能带点好吃的,或者敲着锣打着鼓来也行,她很喜欢仙舟热热闹闹的乐器!这是她少女时期,在黑黢黢的矿洞里最想要的东西,就算死了,也恨不得带着点走。

“咱就是想啊?人死后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在我的家乡,人将死的时候就能看见拿着大镰刀、披着黑披风的骷髅,咱家那边管它叫“死神”,专收死人的灵魂的,跟他走就完事了。听着有些像十王司的判官,但十王司可不管咱这种化外良民的生死哈哈。但小桂子我啊,好歹在仙舟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算半个仙舟人了!说不定会像仙舟传说里,走什么奈何桥、喝孟婆汤嘞!”视频里的桂乃芬咧着嘴笑,明明俩门牙都掉一颗了。

“但是这趟路,小桂子就不能给大家录视频啦!”

藿藿看着视频,不停的抹眼泪。视频里的桂乃芬把手伸向镜头,按下了终止录制。

事实上,桂乃芬不只录了这一个告别视频,她给兄弟姐妹们、星穹列车、捉鬼小队、还有因为街头卖艺麻烦过的云骑军、地衡司都录了视频。不愧是一趟路能录8个vlog的敬业博主!视频由有求必应、保您满意的无名客女士护送。贴心的小桂子,还给无名客女士留下了数量可观的彩色石头作为跑腿费。这种名叫星琼的小石头,明明不能拿来交易,但宇宙人都知道这是找无名客女士办事的好筹码。但拿到星琼的无名客女士面无表情,只是将匣子重新锁好,登上了列车。之后的一段时间,列车上也没有传来有新成员加入的消息。

桂乃芬给素裳单独录了个视频。

“裳裳,听说将军前段时间提拔你为云骑骁卫啦!离咱们裳裳成为云骑里响当当的大人物又近了一步!咱很抱歉没法继续看着你成为响响当当当的大人物……”

“裳裳,不要哭!死亡只是将我们短暂地分开了,总有一天死亡也会让我们重聚。”

“裳裳,咱会等你的,在这边等着你。管它是死神,还是无常、孟婆都休想带走咱!咱就跟他们死耗着!哪怕撒泼打滚咱也赖着不走!”

“裳裳,要晚点来呀。别着急,我会一直等着你。”

“裳裳,我爱你。”

黑暗里,只有屏幕里的她闪着光。

素裳颤抖着拖动视频的进度条,又点了播放……

“裳裳,我爱你。”

拖动,播放……

“裳裳,我爱你。”

“裳裳,我爱你。”

“裳裳,我爱你。”

……

 


“尾巴大爷……”藿藿的眼睛肿肿的,尾巴已经很久没见过哭的这么厉害的藿藿了。

她在为什么哭呢?是哀悼友人吗?还是畏惧死亡呢?岁阳知道泪是苦的,却不知泪为何而苦。岁阳只知道她很伤心,它不想让她这么伤心。

“嗯,我在。”平时伶牙俐齿,吃了枪子儿的舌头好像变笨了,说不出什么调节气氛的话。

“你还有我藿藿,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

尾巴把自己烧成人型,在夜风中拥住了她。

“尾巴……岁阳的生命有尽头吗?”

“没有。”

“我会一直活着,活得比谁都长。比你长,比云骑丫头长,比那个无名客丫头还长……长过持明族的蜕生轮回,长过无机生命的更新迭代,长过星神践行的命途,长过永远相守的诺言……

“那么长吗……”

“你要多长就有多长。”

 


如果 我/你 可以活得那么长

那 你/我 走了以后…… 我/你该怎么办……

我能/你会 为 你/我哭泣吗……

 

杀死岁阳的方式究竟是什么呢

这是十王司判官藿藿追寻一生的问题。

十王司判官藿藿,称得上仙舟联盟近几个琥珀纪对岁阳问题最具发言权的专家,为仙舟拔除灾厄。在任龄三十八年时,就作为见习判官,随景元将军一同镇压绥园「岁阳之乱」。后来,更是凭借一己之力多次粉碎岁阳「浮烟」霍乱仙舟的阴谋。知情人都笑谈,将军与浮烟的争斗已经变成了藿藿与浮烟的争斗了。藿藿判官甚至写下了一册《关于杀死岁阳的一百种方式设想及其推演》作为十王司内参供司内人员学习。

杀死岁阳的方式究竟是什么呢?

这是藿藿终其一生都没有获得的答案。

 

“绥园里真静啊……静的让我无聊……静的让我发疯……”

轻佻的女声从镇灵塔里飘出来,一个名叫「浮烟」的岁阳被镇压在此处

鬼伶的歌声又从中央戏台飘出。

“且为郎君点红妆,朱唇如血肤如霜”

“且为郎君……”

“唱唱唱!唱你个头啊!深更半夜的有没有公德心啊!你不休息,岁阳还休息呢!”要不是被关在塔里,我迟早出去把你的戏台变成擂台!正生气呢,浮烟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来到了绥园。它已经知道是谁了,这气息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今天怎么少了一股呢?

“呦~稀客啊,尾巴大爷。我最近可是安分的很啊,冤有头债有主,别人犯得事可别栽在我头上呀。”

竹林的风吹了吹,一团尾巴形状的青火,就移动到塔前。

就这样飘着,也不说话。

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不会这次直接动手罪名都不讲吧?我最近没犯什么事吧?有吗?没吧?或许有?应该没?浮烟把能记起来的事翻了个遍,确定这位大爷的状态和自己没关系后,就明白肯定和那个小狐狸有关了。

“嗐,都这么多年了,至于不至于?堂堂尾巴大爷闹别扭还离家出走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幼稚!等等!你不会是打算把气撒在我身上,然后再回去哄小狐狸吧?!你别过来啊,我要叫十王司了!来人……”

“藿藿走了。”

……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

岁阳是能感受人生命之火的「星火之精」,随着宿主命数和生机的流逝,岁阳往往会极度不安,它们需要强烈的情感和生命力的供养。这个时候,它们往往会选择抛弃垂垂老矣的躯壳,转身投向更年轻的“珍馐。”昨夜,它就这样忍着忍着……忍着生理的排斥,等到名叫藿藿的灵魂完全熄灭。

她明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嘴型还念叨着尾巴。

这个笨蛋,她明明不用费劲出声,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分钟……

你只要在心理默念就行了,只要你心理想着我,我就能听到。

“尾巴,对不起。”

“别道歉啊,笨蛋”

“我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活这么久啦。”

“知道了知道了!你7年前就打破了仙舟最长寿狐族的记录,还接受了采访!忘了吗?”

“可……可我觉得还不够……不够长……”

没有长过素裳,也没有长过星

没有长过持明族的蜕生轮回,也没有长过无机生命的更新迭代

没有长过星神践行的命途,更没有长过永远相守的诺言

“你已经厉害了藿藿。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尾巴骗人!仙舟上仙舟外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哪里就最厉害了……”

“老子没附身过的人就是比不上你!老子就瞧上你了!你就是最厉害的!”

“又骗人,你分明是饿晕了,才附身到我身上的……要是被别人捡到了”

“这就是老子厉害了,一次就被对的人捡到了!”

“又臭美……”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时间就要流到尽头了……

 


“藿藿/尾巴,你是尾巴/藿藿一辈子最爱的人。”

青色的火焰融进狐狸的心脏,随着微弱的脉搏一起跳动。

“尾巴。”

“我在。”

“尾巴……”

“我在。”

“尾……巴……”

“我在。”

“……”

“我在。”

 


“真遗憾啊,尾巴大爷。你自由了。”

尾巴没说话,只是飘着。

竹林的风又动了动,青色的火焰就不见了。

“这绥园,真安静啊。”

 


那女鬼判官说要给我自由,上面已经批准了。哼!老子想走还用他们批准。

她问我可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尽量满足我。

“老子要一艘星槎。”

“可以。”

“老子要你、还有那个偃偶、还有那个云骑丫头、还有那个无名客……都过来。”

“可以。”

“还有,老子要带藿藿一起走。”

“……好。”

 


星槎驶向星海之前,藿藿的朋友们依次往里放悼念的物品。

“别去球放了,一会儿太沉飞不起来了!”

等星槎点了火,那个叫素裳的云骑丫头却死死的拉着舱门,真麻烦,早知道不叫她来了!

只是这嗓门好像比原来更厉害了:“尾巴你个自私鬼!你凭什么带藿藿走啊!小桂子走了我好歹知道她在哪儿,你把她带走了……你把她带走了!我们想她的时候怎么办!”这是这么多年来,尾巴再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小桂子。

星槎的动力越来越大,就像生和死的距离越来越大,她还在等我吗?素裳想着。动力还在加大……素裳踉跄了几步,最终松了手。她哭嚎着看着星槎离开仙舟,飞向天空。

身后传来引擎轰鸣的巨响,阿基维利的列车从我们的身边行驶,划开了星海为我们指引航向。好像我们真的完成了从十王司辞职,一起乘坐星穹列车旅行的梦想。车厢内,无名客的身影与我擦肩而过,随后消失在远方。

我心血来潮,想看看他们都放了些什么。

不知道谁画的小纸人,看表情都是藿藿的朋友,咿呀!怎么画的还有老子!丑死了丑死了,比藿藿画的差远了!一套恐怖喜剧片?不错不错,但这地方也看不了吧?还有藿藿的令旗……

“这个是……《杀死岁阳的一百种方式》。艹,谁把这玩意儿塞进来的,这玩意儿不是复印几百册发出去了吗?有什么好放的?”

尾巴把册子翻开,才发现这是初版,也就是藿藿手写的那一版,名字也和出版的不一样。其实这玩意儿说是书,还不如说是藿藿的日记呢!只不过正式的版本,是在日记的基础上做了删改。真是笨,日记都被人家看光了,虽然是你的那个女鬼前辈着手的。

第一页,尾巴大爷说让我自己去找杀死岁阳的方法,我去哪儿找啊,一个哭哭狐狸的小表情。我干脆就这样记下来吧,我记性也不好……万一忘了,或者记错了记重了就糟糕了……嗯!好!就这么办!

“哼,小傻瓜。”

第二十一页,今天和尾巴大爷在星穹列车上见到了叫扑满的生物!那个生物凭空就冒了出来,还对尾巴大爷来了一套连招(无名客小姐这么说的),说是白色恶魔可能把尾巴大爷当成以太灵了……以后要让尾巴离扑满这种生物远一点。

第五十七页,浮烟这个坏蛋!不行,这句话……这句话骂的太轻了!我……我要想一个更有攻击性的叫法!

第九十二页,今天桂乃芬姑娘去世了,素裳姑娘很伤心,藿藿也很伤心。尾巴说岁阳没有寿限,但是藿藿有啊,而且已经支出很多了,怎么办……我如果死了?尾巴也会像素裳姑娘一样伤心吗?今天开始健康饮食,规律作息。藿藿要活的久一点!这样就能多陪尾巴大爷一段时间了……

第一百零五页,……

第一百三十三页,,……

“这哪里是杀死老子的一百种方法啊,这明明是不让老子死的一百种方法吧,笨蛋。”

尾巴合上书,趴在藿藿心脏的位置。

“哪里需要一百种呢,明明一种就够了……而且方法我早就告诉你了,笨蛋藿藿。”

就像岁阳认定自己落败就会输一样

认定自己不想活了,可不就死了吗。

星槎已经完全进入宇宙,和罗浮仙舟驶向不同的方向。周围好像有点冷了,也有点困。呵,明明岁阳感觉不到冷和困的,本大爷一定是附身太久被这小笨蛋影响了。

尾巴拉起藿藿被摆放着身体两侧的双手,围到自己身上。就像她小时候害怕,会紧紧抱着自己一样。

老子好像听到她的声音了……

“尾巴……救救!”

呵,没用的东西又让老子救你!

明明说好了的……

 


要是遇到能杀死我的情况

要带着我一起逃啊

藿藿

 


全文完

 


感谢阅读!

备注:

①「焱攸」就是剧情里趁尾巴不在,附身藿藿的岁阳。是一只特别胆小,会呜呜伯(?)叫的岁阳呢~很怕尾巴大爷。

②「无名客小姐」文中设定出场的是星,和下文出现的「白色恶魔」的扑满以太灵一样,是笔者在游戏内的选项,写着会更顺一点。

③藿藿角色故事二 可知尾巴大爷的部分身世和经历

④「贞凶之命」藿藿的角色详情里明确提到,因为尾巴被封印在藿藿身上,才使她变成了贞凶之命。与原神中的重云的天生具有的「纯阳之体」是不一样的。


寄给春天-

【法小】我愿意(1)

想把一切故事从头讲起。内含私设

避雷:校园霸凌,紫餐

感谢阅读,爱大家

  

-

  

孙权忘记是哪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家里那张破旧的沙发上多出一个陌生人。烈日的暴晒早已让他头晕眼花,妈妈说以后xx在我们家住。

  

真真?珍珍?

  

他没听清,目光扫过缩在沙发角落的短发女孩,哦了一声匆匆回到房间。他把一切声音关在门外,蜷着背坐在床沿,用指甲挤压mp3的按键,咔哒咔哒几声过后,音质粗糙的歌曲灌进他的耳朵。

  

甚至过了半个多月,孙权才后知后觉,他们家不是来了一位客人,而是多了一名家庭成员。紧接着他迟钝地回忆起来,妈妈说过她是亲戚家的小孩,家人出了意外,没人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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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一切故事从头讲起。内含私设

避雷:校园霸凌,紫餐

感谢阅读,爱大家

  

-

  

孙权忘记是哪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家里那张破旧的沙发上多出一个陌生人。烈日的暴晒早已让他头晕眼花,妈妈说以后xx在我们家住。

  

真真?珍珍?

  

他没听清,目光扫过缩在沙发角落的短发女孩,哦了一声匆匆回到房间。他把一切声音关在门外,蜷着背坐在床沿,用指甲挤压mp3的按键,咔哒咔哒几声过后,音质粗糙的歌曲灌进他的耳朵。

  

甚至过了半个多月,孙权才后知后觉,他们家不是来了一位客人,而是多了一名家庭成员。紧接着他迟钝地回忆起来,妈妈说过她是亲戚家的小孩,家人出了意外,没人收留。

  

其实挺好,多了个人要操心,爸妈就不会总是问他今天怎么又摔伤了。

  

今天是学校月考,在考试日里孙权会提前交卷,避开人群早早回家。他到家的时候父母还没下班,家里空无一人。他丢下书包拐进卫生间,看见门后光着身子准备开淋浴头的人。

  

“你要上厕所吗?”

  

孙权的眼睛不是故意瞟到某处的,但他在这一天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什么珍珍不是女孩。

  

“你你你先、你先洗吧。”

  

他尴尬地退出去,关门的时候摸到坏掉而松动的门锁。孙权在门外呆站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漫无目的地在屋内游荡,看到了扔在餐桌上的校园卡。

  

陈峥宇。他叫陈峥宇。

  

孙权下意识用手指在桌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一遍,反应过来后他将手握成拳,把那根蠢蠢欲动的食指藏进手心。

  

头顶的吊扇转了一圈又一圈,陈峥宇从浴室走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水蒸气的热量,他说:“我好啦,你快去吧。”

  

孙权总是习惯低头盯着地面,那双脚就缓缓走进他的视野,踝骨快要穿破瘦弱的脚腕,像将要破蛹的蝴蝶。

  

浴室里还残留着沐浴液的香气,他想到此刻覆盖在陈峥宇皮肤上的也是这个味道。他们一家人一直用同一款沐浴液,大桶家庭装,现在多了个人参与进来,和他们共享气味——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此前一直把他当作女孩看待,这件事让孙权有种难以言明的心痒。

  

那样光滑洁净的小腿,如此美丽。

  

“孙权,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升入初三,班级换了科任老师,坐在后排角落的孙权被点到名字。他总是游离在世界之外,需要半分钟回神,再慢吞吞地站起来,板凳脚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

  

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哄笑声就已响起。

  

“不不、不知,不知道。”

  

“什么?”

  

狭窄的教室内,声浪将艰涩的语句淹没吞食,老师没有接收到他微弱的信号。孙权也没有再次开口,低头盯着刻在桌面上的咒骂脏话。

  

“老师他结巴啦!”

“对啊你跟他讲话他也听不懂的。”

“蠢死了,我厌蠢症要犯了。”

  

他的世界是紧闭的四方盒子,类似这样的讥讽萦绕在他脑海,回音也就有了形状,连结成日复一日的噩梦影片,在周围的墙壁上轮播到他失去知觉。

  

就连痛感也一并从他的体内剥离。即使是用锋利的刀割开皮肉。孙权房间的抽屉里摆满刀片,新的、用过的、用到钝掉的。他喜欢欣赏自己的血液渗出,浸透表皮形成密密麻麻的纹理,却又在黄色脂肪层露出来的时候呕吐。

  

无人知晓在长袖衫的遮挡之下,雕镂着一道道暗色或因增生而凸起的疤痕,丑陋狰狞,是被艺术家抛弃的失败作品。而他自己也并不留心,它们总会被淤青掩盖。只是有的时候被围在墙角踢踹的时候伤口会再次开裂流血,所以他从来不穿浅色衣服。

  

老师什么时候让他坐下的不知道。下课铃声什么时候响的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这个世界不知道。

  

但他记得那天陈峥宇出现在了班级门口,喊他一起回家。

  

哦对,他也来这所中学了,念初一。

  

孙权把空空的书包挂在肩上,走出去的时候被人伸脚跘了一下,额头磕到桌角,碰破点皮,脑袋发昏。他对此早已习惯如常,继续往外走,可下一秒陈峥宇冲进来,指着那个在旁边偷笑的男生破口大骂:“你是故意的吧我看到了,有病啊你?”

  

“你谁啊,关你屁事,你才有病吧!”

  

男生站起来,比陈峥宇高了起码一个头,陈峥宇声音又软,再脏的话骂出来也没什么威慑力。可他依然不输气势,揪着那个男生骂骂咧咧地让他道歉,场面有些滑稽。

  

他被陈峥宇惹急要动手,在拳头落到脸上的前一秒钟,陈峥宇下意识闭上眼。紧接着来自身后的力量将他扯到一边,再次睁眼看到孙权把那个人按在地上毫无章法地挥拳,他挨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开始挣扎,可这个平时不声不响软弱可欺的家伙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气把他死死箍住。

  

孙权有几拳没落稳用力砸在地上,关节处磨破出血,尘土沾在上面,又印到被打出鼻血肿成猪头的人脸上。

  

他没打过人,下手没有分寸,简直像挣开了枷锁的疯狗,不把人咬到鲜血淋漓誓不罢休。

  

陈峥宇没见过这场面,定了定神怕要出事,用尽全力拉起孙权往外跑。孙权冷静下来就任他拽着,在逃跑路上,自然而然地与陈峥宇十指紧扣。

  

他们没有回家,跑到河堤上吹风。落日将要沉进远处的楼宇,最后的余晖映在他们通红的脸颊。

  

“你、你惹他干嘛。”孙权叉着腰喘气。

  

“那你也不能忍着啊,你越忍他越骑脸啊,”陈峥宇也缓了好久才说出完整的话,“不过你下手确实狠的来,不怕死人啊。”

  

“他要揍你我就没,没想那么多。”

  

“天呐你好在意我。”

  

孙权不习惯别人这样跟他说话,在他的意识里陈峥宇跟他好像也没有很熟。

  

“管我咯,我乐意。”

  

“随你随你,”陈峥宇伸展着四肢,语气漫不经心,“反正你要是真成了杀人犯,那我就帮你埋尸好咯。”

  

孙权偏过头去看他。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真能做出这种事的味道。那句话似乎也就能解读成一起去亡命天涯的邀请。

  

刚才的一路狂奔让他们都流了一身汗,孙权不经意地卷起袖管,于是陈峥宇成为了第一个看到他隐秘伤口的人。

  

只是那个时候孙权还没意识到陈峥宇也是唯一一个,会为那触目惊心的伤痕皱起眉毛,却不是因为害怕、厌恶、恶心。他紧攥他的手腕,看了又看,温柔的指尖抚过丑恶的疤,说:“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了?”

  

或许他应该感动的,可那一瞬间孙权心中却生出了诡计。从来没有爸妈之外的人心疼过他,让他有一种冲动,把自己的所有伤疤弱点软肋全都暴露给这个人看。

  

再多担心我一点吧,再多一点。

  

孙权以一种近乎变态的心理给陈峥宇展示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处伤,膝盖的瘀痕和脊背上的烟疤,就像对待艺术馆的展品那样珍重,又像对饭馆后巷的泔水桶一样嗤之以鼻。

  

他是以自己的痛楚来乞讨同情的卑劣乞丐。或许他也并不需要同情,他想要的是有人因他难过。

  

果然一切如他所愿,陈峥宇经过短暂的震惊,上前轻轻抱住了他。

  

其他所有人都只会往盒子里不断投毒,又玩味地揣度里面的猫是死是活。直到终于有一个人解开封禁,不畏它的利爪和尖牙,摸摸那只感觉到一点善意就想黏上去求救的猫。

  

人类对猫说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猫听不懂,但它说我愿意。

寄给春天-

【法小】说话!

 全文4k1

 刚刚和这对cp磨合,ooc致歉

 -

   

  1.

  -你以后发酒疯离小老师远一点!

  

  2.

  Jarstick睡醒后看到聊天列表里这一行格外显眼的文字,头顶长了一串问号。

  “不是我干嘛了孙权。”

  他按下语音键录进自己痛苦的声音,随后打开另一个人的聊天框开始敲字——

  -你怎么孙权了?

  于是陈峥宇也接收到了困惑的信号,什么叫他怎么孙权了,那个家伙昨天把他扛回来后就再没理过他好吧!

  -我怎么知道!

  他愤愤地回完消息把手机扔到一边,用指关节敲着痛到炸裂的脑袋,昨晚喝到断片,鬼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现在他还两眼发昏,好像...

 全文4k1

 刚刚和这对cp磨合,ooc致歉

 -

   

  1.

  -你以后发酒疯离小老师远一点!

  

  2.

  Jarstick睡醒后看到聊天列表里这一行格外显眼的文字,头顶长了一串问号。

  “不是我干嘛了孙权。”

  他按下语音键录进自己痛苦的声音,随后打开另一个人的聊天框开始敲字——

  -你怎么孙权了?

  于是陈峥宇也接收到了困惑的信号,什么叫他怎么孙权了,那个家伙昨天把他扛回来后就再没理过他好吧!

  -我怎么知道!

  他愤愤地回完消息把手机扔到一边,用指关节敲着痛到炸裂的脑袋,昨晚喝到断片,鬼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现在他还两眼发昏,好像看到一只猴在荡秋千,哎哟卧槽长得像法老。

  躺尸十分钟后他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博冲浪。背着粉丝开小号视奸是一件刺激且令人振奋的事情。

  他的美好心情在刷到某条视频时崩塌。

  脸上被拍了奶油蛋糕的Jarstick追着在场的所有人一顿狂亲顺便和大家分享奶油。场面十分混乱,乍眼看去甚至像一场荒谬的银趴。究竟是谁把Jarstick的生日派对整成这样的的!

  哦原来是寿星本人。

  陈峥宇皱着眉头看完了整个视频,Jarstick亲到他嘴角的画面应该会成为他一生之中数一数二的阴影。

  他颤抖着手指在评论区留下“Jarstick你死变态”,抬头看见了从门外探进来的脸。

  “哎你有病吧!吓人的来!”

  孙权的表情看上去怨气深重,配上他那快要掉到嘴角去的黑眼圈,陈峥宇感觉他是来索命的。

  “下次Jarstick亲你你能不能躲一下。”

  不知道这货在犯什么病,Jarstick亲人狂魔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之前也没见他一直犯嘀咕,隔夜还要再拎出来讲,甚至那语气听上去让他感觉自己像一个不自爱的失足少男。

  “怎么了嘛,你不会吃醋了吧?”

  “对啊。”

  陈峥宇语塞。本来他只是觉得大早上起来就被人接连质问有点不爽,一定要在嘴上扳回一局,没想到孙权如此真诚又爽快地接他的话,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放在平时好歹是要骂他两句的。

  “你饿不啦,点点东西吃咯。”没等陈峥宇反应,孙权又开口,好像刚才那两个字是自言自语。

  怎么感觉这家伙比自己还委屈呢!莫名其妙!

  “吃!我要吃好的!”

  烦死了。讲话不清不楚的。太过分了,一定要敲他一笔!

  

  3.

  陈峥宇负责点菜,孙权负责点外卖。

  迟钝的嗅觉慢慢恢复之后陈峥宇感觉自己一身酒臭,脱光衣服大摇大摆走进浴室。孙权看到居然还问他要不要帮他洗。

  孙权傻逼。虽然我暗恋你你也不能这样一直逗我玩吧!

  他的心路历程很简单,从茫然到难以置信再到坦然接受只用了不到一周时间,然后把暗恋这个行为持续了八年。

  不能说怂吧。怂就是隐忍,隐忍就是成全,成全就是伟大。多么伟大的爱情!

  孙权的女朋友换了一任又一任,他的祝福话术也得跟着与时俱进,不过最近几年孙权大概懂得体谅他这个好兄弟了,一直保持着单身状态。

  随便你,顺直男。

  陈峥宇一边淋着热水,一边想把自己那颗麻木的心脏也掏出来冲一冲,看看是不是真的已经刀枪不入了。

  上次一起洗澡还是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孙权在他的学校附近租房子,那时候大家都没什么钱,当然租不起好的,那个地方的热水器很差劲,热水总是不够用,他们两个图方便就挤在逼仄的淋浴间冲澡,挪一步就会让彼此滚烫的皮肤相贴。

  他就是在那段时间喜欢上孙权的。孙权会等他下课,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吃饱回出租屋写歌、睡觉,夜晚就出门散步,放着音响边走边唱还没写完整的歌,零散的段落就组成荡气回肠的嘉兴爱情故事。

  人年轻的时候总是容易心动。某个夜晚两个人站在江边,风迎面吹过来,陈峥宇看向孙权的一瞬间恰好有一簇烟花在他背后升空。他想这一定就是他妈的爱情。

  在那之后他就不再和孙权共用浴室了。在两个人心无杂念地洗着澡的时候勃起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他这个人还是比较怕尴尬的。

  他出来的时候外卖已经到了,菜还挺多,摆满一桌。

  “小老师你怎么不吹头发的呀,会、会着凉的咯。”

   他吹头发总是喜欢半干,一簇一簇的像猫身上的蒜瓣毛。

  “让它自己干掉就好了嘛。”陈峥宇捏着筷子看他。

  “哎你懒的来。”

  孙权找来吹风机亲自上阵,他自己吹头都是拨开开关冲着头顶扫几秒钟再胡乱揉散,对待陈峥宇却要分成一绺一绺的,慢慢吹软吹蓬松,最后满意地用撸猫手法在头顶薅了一把。

  “天呐法老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居家好男人,谁嫁给你要幸福死了。”陈峥宇用一种夸张的语气漫不经心地称赞着他。

  “我只对你好啊。”孙权一边说话一边把陈峥宇不喜欢吃的配菜夹进自己碗里。

  不正常。孙权今天很不正常。

  “好好好,你对我最好啦,”陈峥宇拖着嗓子故意撒娇,随口添上一句,“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那肯定呀。”

  “我靠,我求你别再这样讲话了,油的来。”

  陈峥宇在心底投降认输,看来今天孙权铁了心要和他在谁先恶心到谁这件事上一较高下。他有点玩不过他,毕竟再这样下去他是要当真的。

  如果口嗨是一项罪名,那么孙权将被判处无期徒刑!

  “什么啊,我们都在谈恋爱了,腻歪话不让讲两句的咯。”

  很好,陈峥宇又愣住了。

  “我们”“在”“谈恋爱”,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明白,一旦连词成句就比他高考做过的阅读理解还要晦涩难懂。

  

  4.

  “孙权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些什么?”

  孙权的表情也很复杂。凭借他和孙权这么多年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默契,孙权现在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更可怕了。他到底有几段记忆被抹除了。

  就说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外星人。

  “我们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星期了不、不是吗?”

  陈峥宇开始检索一个周之前的记忆。也是一场酒局,他似乎清楚地记得他们在回家的出租车后座说过什么。

  那天是某个朋友的求婚局,大概是被浪漫场面渲染的,陈峥宇在酒过三巡之后,靠着孙权的肩膀,狡猾地把自己的手搭上他膝盖,他知道那样孙权就会自然地握住他的手,甚至十指紧扣。

  直到上车他们都没松开彼此的手。他的语言系统再也不受大脑中枢的控制,可恶的情感操控了他,让他说出了“孙权我太喜欢你了”这样的话。

  他经常说我爱你,他对每个朋友都说过我爱你,孙权当然知道这点。只是他不会让孙权知道,无论多少虚假的我爱你,都是为了让那句真心实意的“我爱你”能够光明正大地流向它该去往的方向。

  可他居然听到孙权回答他说:“我、我也喜欢你。”

  你懂个屁。

  “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爱你!我没开玩笑的孙权。”

  头好昏,感觉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了。

  “对,我也是。”

  梦里的孙权会说好听的话。

  “哇权权那我们在一起吧。”

  “好。”

  那就让梦永远不要醒。

  

  5.

  “你为什么总是不记得自己喝醉酒的时候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啊。”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

  只是太荒谬,太不可思议,好像要比一个人一生中被雷劈中三十六次的几率还要小。人在面对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时,最基础的防御机制就是抗拒、回避、质疑。

  让美梦永远成为美梦就好了,他也是可以靠着这个度过一生的。

  没有人敢奢望美梦成真。

  孙权傻逼。今天点这么辣的菜,辣得他眼泪要掉碗里。

  “我不知道,我……哎呀你别搞我啊!”

  “你是答应我了吗?那次。”

  “我以为我做梦的啊,我每天睡觉都做梦呢。要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陈峥宇张嘴说个没完,孙权插句话的机会都没。

  孙权只好扯了几张纸巾,座位挪到陈峥宇旁边,递给他,说:“嘴巴擦擦再说话了咯。”

  哪有人让人擦嘴又往眼睛上怼。陈峥宇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吸了吸鼻子,缓一口气又清清嗓子。孙权就默默地坐在旁边等他这一套连招下来,轻轻笑他:“以前没见你这么爱哭。”

  “那当然了,我是猛男,谁跟你一样,你是否见过男人因为一部电影哭了。”陈峥宇阴阳怪气地唱了一句,嗓音黏糊糊。

  于是孙权做了一直想做的——亲一下他叭叭个没完的小嘴。

  陈峥宇没躲,在这个蜻蜓点水算不上吻的吻过后问他:“干嘛。”

  “亲亲我的男朋友。”

  “谁是你男朋友了,纯误会好吧。”

  孙权的表情变化非常有意思,陈峥宇心中暗爽还是被我赢回来了吧。

  “有误会你不会重讲一次啊,笨的来。”

  “什么啊,重讲什么。”

  孙权傻逼。怎么这会这么有胜负欲了。

  于是陈峥宇凶他:“说话!”

  孙权又歪起嘴笑,他看着陈峥宇睁圆的双眼和微颤的睫毛,张开嘴却不知道此情此景该说什么,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和陈峥宇想要听的是不是一件事,总之他在陈峥宇额前的汗珠滚落时开口——

  “峥峥,我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想给你写情歌,想和你在舞台的幕撤下之前偷偷接吻,想在演出结束后牵你手对台下所有人说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会是你,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我非常愿意,权权。”

  

  6.

  孙权用了人生至今三分之一的时间来证明自己情路坎坷。他的每一段感情都说不上顺利,可他总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挽回,于是他只能拼尽全力去做他能想到的一切。

  直到有一任女朋友分手时对他说——我们的感情简直像强买强卖,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爱,你似乎只是需要把你满到溢出的感情找个地方存放,而我只是你的临时储物柜,你从不管我想不想要,你只在乎你想不想给,这让我很痛苦。

  你凭什么来评判我的付出是否有价值呢。明明小老师就能照单全收。

  他在那刻条件反射想起陈峥宇。

  天呐说起这个陈峥宇。他简直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他。

  他想要花就给他种满整个花园,他想要宇宙里的一粒微尘他都想去独行月球,他想要他死,那他可以立刻驱车赶去跳海。

  如果陈峥宇是世界上最不受待见的小孩,那他就炸掉这个世界。

  可相反陈峥宇很讨人喜欢。Jarstick亲,杨和苏宠,中国boy抱。想痛扁这群人。

  他一度不清楚这种情绪的根源是什么。是爱吗,是哪一种爱呢。

  其实他也很快就得出了答案。是爱,是哪种爱并不重要。

  人们普遍把感情分为亲情、友情和爱情,可是这全部都是经过人类社会加工的人造产物,他不想用这些来定义对他来说如同动物本能一般的感情,什么关系都好——孙权和陈峥宇会一直在一起。

  这一定是自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颠扑不破的真理。

  直到那天陈峥宇轻声说爱他,直到今天他们双唇相接。

  于是他说:“好好跟我在一起,小老师,我很爱你。”

  “停止。”

  孙权像上辈子孤独终老,这辈子肉麻情话说个没完。陈峥宇受不了他,凑上去延续他们漫长到宇宙塌陷都不想结束的吻。

  孙权的记忆借着这个吻,闪回到很多年之前,他们在老家的江边,漫天焰火的那个夜晚,和现在没太大差别的陈峥宇冲着江面近乎嘶吼地高歌。他此刻无比确定,在那个时候一定是想亲亲他莫名湿掉的睫毛。

  相伴十年的所有一切压缩成一张绝密芯片嵌入他的心脏,读取出来一串简短的文字——

  

  7.

  我爱你。

  

  8.

  -小老师是我男朋友我老婆,再骚扰他就把你踢出活死人。

  过了一整天Jarstick终于收到了孙哥的回信。他看着屏幕上几个大字,被创得愣了足足半分钟。

  一切有一种水到渠成又不顾呱死活的爽感。

  两个神经病!

寄给春天-

【低限】前夜

全文5k+

现实向,BE

勿升三

  

文中设定都是剧情需要,无意冒犯,希望努力的人都能收获好的结果


-

  

  落地是傍晚六点零六分。

  杭州此时正是酷暑,迎面而来的风都滚烫。从地球的另外半边飞回来,低保还有些不适应,感觉自己像一盘刚从冰箱端出来就送进高压锅的冻牛肉。

  远途旅行他却没带多余的行李,背着包就出了机场。低保刷刷手机,看到某个微信群聊很热闹。但也是最近才热闹起来的。

  

  一切从一条朋友圈说起。

  那天低保正在痛苦赶due,临毕业各种事情堆在身上每天都是连轴转,忙完这一阵就可以接着忙下一阵了。前几天为了毕业后回国还是留在这边的事和妈妈吵了一......

全文5k+

现实向,BE

勿升三

  

文中设定都是剧情需要,无意冒犯,希望努力的人都能收获好的结果


-

  

  落地是傍晚六点零六分。

  杭州此时正是酷暑,迎面而来的风都滚烫。从地球的另外半边飞回来,低保还有些不适应,感觉自己像一盘刚从冰箱端出来就送进高压锅的冻牛肉。

  远途旅行他却没带多余的行李,背着包就出了机场。低保刷刷手机,看到某个微信群聊很热闹。但也是最近才热闹起来的。

  

  一切从一条朋友圈说起。

  那天低保正在痛苦赶due,临毕业各种事情堆在身上每天都是连轴转,忙完这一阵就可以接着忙下一阵了。前几天为了毕业后回国还是留在这边的事和妈妈吵了一架,早上又被导师否掉了方案,心情比以前工作的时候每天定时训练还要烦躁。

  想着休息一会他躺倒在床打开手机,看到微信消息的99+有些疑惑,他的列表好友本来就不多,在忙到与世隔绝后就更少人找他。

  点开发现消息都来自一个很久没有活跃过的群聊。

  他愣了几秒。上一次和这群人打交道,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低保时常觉得,他的人生以二十岁为分割线,往前好像都不属于他。

  那年是他电竞生涯的最后一年。也是最辉煌的一年。金雨两次为他落下,他也两次成为最亮眼的fmvp。深渊六之后低保风光退役,毫无留恋。都说在这个赛场里他不一定永远都是最传奇的那一个,但他一定是最无情的。退役,退播,退游。走得干干净净。

  什么也没带走,什么也没留下。

  他最后一次用“给点低保”这个账号发微博,是看着文字都能想到语气的一句——不会吧不会吧,怎么有人二十岁还在当高中生啊。

  在父母眼里,二十岁重回正轨也为时不晚,他自己也没什么感受,毕竟当年答应了打完比赛就回来完成学业。

  学校里的日子过得也很普通,偶尔会有人认出来他,但也是小小一点水花最终归于平静。他将那个满载血与泪的名字和过往荣耀一同封存,他很清楚低保会永远停留在那场盛大的金雨里,而杨乐应当大步朝前了。

  只是偶尔从床上醒来,还是下意识地以为马上要到训练时间。

  那个人和他同时期退役。和低保不一样的是,他是带着质疑和骂声黯然离场的。

  在任何竞技行业里,最残酷的就是没有选择在巅峰时期离开的人大抵是要走下坡路的。他们曾缔造一个时代,享受赞誉与追捧,但到了花期将尽的时候,就会有人迫不及待地扯下花瓣往地里踩。

  大浪淘沙,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洪流中逆旅。那剩下的就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这个群的寿命很长了,是从大家都还在打比赛或者直播的那时候建起来的,经常约着打五排和联机游戏什么的,群里都是胖子马克567这些老gr人,再多加个低保。

  低保还是当年全凭自己硬挤进去的。

  他一条一条往上翻,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皮皮限要结婚了。

  

  低保打车到饭店,路上不堵,车程很快。

  下来接他的自然是这次聚餐的东家。本来已经在群里看过婚纱照,那个人穿量身定做的浅色西装捧着花递给新娘,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可现在看到他穿着短袖短裤在门口等,和以前比好像变了又没变。

  明明已经有五六年未曾碰面,但好像上一次近距离看他的眼还在一觉睡醒之前。

  “哇凭什么,时间还真的放过了皮皮限。”

  皮皮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帅的吧。”

  果然没变,笑起来还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到包间门口就感觉567已经喝大了,隔着门能听到他在追忆往昔。

  “咱的留洋小少爷来了,欢迎欢迎噢!”

  果然,567端着酒杯,满脸通红,声调都高了几度。

  低保克制住给567脑门上来一拳的冲动,在他带动起来的掌声中尴尬落座,还是没忍住骂了他几句。

  567没跟他争嘴,自顾自地滔滔不绝,问他孤身在外有没有被人偷过钱包,问他澳洲的蜘蛛是不是真有脑袋大,还说马克都有女朋友了他什么时候谈恋爱。

  “你再别说话了,唠唠叨叨的一点没变。”低保不堪其扰,连忙叫停。

  “不懂事啊保弟,深渊六以后就再没联系过,好不容易见着多聊几句你有什么意见?”

  低保有些恍惚,很久没有人用这个名字喊他了。皮皮限倒了饮料给他,玻璃杯底敲在桌面上的声响让他回神,他道声谢,然后去损567:“但凡你说话能比我家楼下大爷利索我也就不让你闭嘴了。”

  其实他心不在焉,注意力全在旁边人的身上。

  

  说起深渊六。

  谁都没想到,gr新阵容组成之后的第一个深渊,就一路冲进了冠亚。然而自22夏赛以来,对皮皮限的质疑声就从未停歇,即便战队打到这个成绩,也不乏人队拖航母的说法。

  从你在泥潭摔倒一次起,就会有人再也不去看你往后的勋章。

  最后和gr争夺冠军的是朱雀。

  那是低保梦寐以求的一场比赛。他自始而终的愿望,就是能在最顶峰的地方,和他朝思夜想的人相见。

  可真的到这一刻他又有些无所适从。没有一个选手是不渴望冠军的,他当然也是。然而他又无比希望皮皮限能再捧一次冠军奖杯,再看一次金雨为他落下,而满场欢呼会为他响起,那些不堪的谩骂会被淹没。

  都说电子竞技最残酷的是只能有一个冠军。而对低保来说,最痛的是他和他爱的人不能同享喜悦。一个人淋的金雨,落在另一个人身上是一片片锋利的刃。

  总决赛的前夜,低保犹豫再三,给皮皮限发去了一条消息。

  [哥,你要吃宵夜吗?我请你。]

  他盯着聊天界面许久,越看越感突兀,后悔时已经过了撤回时间了。

  gr和他们订的同一家酒店,甚至他在来的第一天就知道,皮皮限住在自己隔壁。

  皮皮限没回消息,而且是很久。低保反思着是不是太突然,被对方怀疑是过来打探情报的,又想着可能是自己太不礼貌了,大晚上的还要打扰别人。

  他在落地窗前走来走去,看出去感觉对面的东方明珠都扭成一团漩涡。消息提示音响起的时候他又立马打开手机去看。

  [刚刚在开会,没看手机。]

  [吃什么啊,出去吃吗,会不会太晚。]

  连着两条消息过来,低保自己都没注意到嘴角翘到哪去了,坐在床边敲键盘。

  [我点外卖,能去你那找你吗?]

  [可以可以,你直接过来就行,那我点喝的吧。]

  过了没多久低保就敲响了隔壁房门。

  “哇效率太高了吧你。”

  他本来打算趁等外卖的间隙先洗个澡,衣服都脱了一半,听到敲门声他又急匆匆套上椅背上的队服外套去开门。

  后果就是某人看愣了。皮皮限衣服穿得随意,也就临时遮个羞,拉链都没来得及拉好,吊在半中央。

  不看那里挑战。低保飞速垂下头提着他的大包小包走进房间。

  “本来还想洗个澡,没想到你这么快。”

  “外卖不懂事,也不知道给你留点空。”

  低保一向嘴贫,在皮皮限面前也没收敛多少。

  皮皮限一袋一袋拆低保点的东西,低保坐在对面乖乖看着,像第一次去肯德基等着妈妈拆汉堡盒子的小朋友。中途皮皮限点的奶茶到了,小朋友自告奋勇地下楼去拿,回来看到皮皮限不仅摆好食物,还把衣服穿整齐了。

  低保有些沮丧。早知道多偷看几眼。

  “全糖多冰,你爱喝这个对吧?”皮皮限递奶茶给他,低保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

  “好关心我。”低保低头偷乐。

  低保想过很多种可能。可能皮皮限一开始就会拒绝,可能两个人坐在一起也没什么能聊的话,可能他努力找的话题只会让气氛更尴尬。

  可他的担忧都没有发生。两个人相谈甚欢,他点了他爱吃的手打虾滑,他也点了他喜欢的全糖奶茶,坐在落地窗边俯瞰整个外滩,地面灯光闪烁,车辆川流不息,一切都忙碌地运转,而他们是平静无波的水——如果时间永远停在此刻就好了,如果真的像水一样交融得不分彼此就好了。

  他们最后直接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此情此景合衬一杯红酒和暧昧粘腻的蒸汽波,但气氛烘托到位酒店送的矿泉水都能喝出放纵的味道。

  “我真的坚持住了啊。”

  低保听到旁边的人喃喃自语。可能说给自己听,可能也想说给更多人听。

  他们说当年一句“坚持住啊皮皮限”,皮皮限就坚持到了深渊六。

  可电竞选手的黄金期又真的能有这么久吗。说要陪着你一起走完电竞路的人相继抱憾离开,留你一个体会巅峰难再的痛苦,你看着现在的队友时,会有想起往昔岁月的时候吗。

  低保的手抬了又放,最终落在皮皮限撑在地面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就撤开。我隐忍又贪婪的爱你听到了吗。

  “哥,打完比赛要不要和我一起回杭州啊?”

  这大概是这几年来低保最勇的时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在人跟前来回晃八十圈都不敢上去搭话的他了。

  没听到皮皮限回应,低保转过头崩溃地发现他居然靠着床沿睡着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起身把皮皮限抱上床替他盖好被子。收拾完垃圾,低保又回头看了皮皮限一眼。睫毛微颤,呼吸匀称,睡得很安心。

  来之不易的机会。作为顶尖屠夫,必备的技能就是善于抓住对方给出的每一个机会。低保说服了自己,就当是自己争取的临别赠礼吧,他蹑手蹑脚凑上去,将轻盈的吻落在他的嘴角。

  知道我们不会在一起,更亲密的要留给爱人,所以我点到为止,这样也够我刻骨铭心。

  “和我一起回家吧。”

  他声音很低很低,马上就被涌动的空气卷走。

  

  深渊六总决赛,以皮皮限女巫四抓开场,以低保绝境四抓翻盘落幕。

  那天皮皮限在台下站了很久很久。看着朱雀的人队激动地冲上台去搂住低保,然后一起捧起奖杯,金雨和礼花同时绽放,今年的场馆很好看,比深渊二三那会好看多了。他好像隔着很宽很宽的一条鸿沟,看到站在那里的人是他和他的队友。原来到最后也没能回到那里去。

  低保的fmvp感言很短,他此刻万众瞩目,但他只看到角落里不舍得离开的人。

  下台后低保到处找gr队伍,最终在走廊里,碰到了皮皮限。他笑着跟他说恭喜,眼尾还有些红。

  没等低保说话,皮皮限就以要跟队伍回去为由走开了。低保站在原地,把手中的奖牌攥了又攥。

  可就算给他再多时间,他真的能说出什么来吗。从分别的那一刻起,他注定要与他反向而行。

  

  再次相遇是在机场。

  好像上天已经给了低保太多次机会,让他一遍又一遍的巧遇他,靠近他。

  皮皮限状态看着比前两天好了很多,如常地和队友说笑,看见低保也主动打招呼。

  “你直接回杭州吗?”

  “先不回家,过不久有冠军活动,先回广州看俱乐部怎么安排。”

  皮皮限嘴巴动了动,低保在等他说话,可他思虑再三,轻轻应了一声“那好”。

  机场人来人往,冷漠的播报声不断回响,行李箱滚轮在地板上摩擦,从旁边经过的男人大声讲着电话,可低保觉得无比沉寂,尴尬的气氛在相望无言的两人之间蔓延。

  率先打破窘境的还是皮皮限。

  “听说你要退役了,是真的吗?”

  他尽量语气轻快,但还是被低保听出半分小心翼翼来。

  近半年一直在传深渊六结束的转会期一定是变动最大的转会期,其中当然也不乏低保退役的风声。

  “嗯,”低保点头,迟疑片刻又反问,“哥你会留下吗?你留下的话那我……”

  “我”字的音节还没发完,低保又听到皮皮限轻声说:“正好,我也准备退了。”

  他迫不得已收起说到一半的话点头,好像挣扎了很久才开口:“以后各自顺利吧。”

  “好。”

  正好到登机时间,队友来催,低保仓促地跟皮皮限道别走向登机口。

  皮皮限在原地驻足良久,看着他一点一点没入人海,在他回头之前转身离开。

  低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头去看,没有看到那个身影。如果他在那里,就算再多人阻挡低保都能一眼看到他。盛开的花在贫瘠的荒原上有多显眼。可他没在。他怎么会为他停留。

  低保垂下眼扯了扯嘴角,回身跟上队友的脚步。

  上天给他太多机会,可他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交不出。

  

  低保的退役消息是在冠军之夜上宣布的。

  他难得说了很多,粉丝哭了很久。他的本意也不是想把这场庆典渲染到如此悲伤,只是他想快点逃离,今天过后就把这段岁月连同他无望的爱一起收藏。

  活动结束之后有粉丝来找他签名,送了很多信和小礼物给他,他看着每一个人都带着泪意,想了想能做的只有签下名字后顺手画上小小的笑脸。

  听到电话铃声的时候他慌张地空出手去掏手机,那是他设置给皮皮限的专属铃声,即使从未响起过。还没来得及接就被挂断了。他望着屏幕上三秒的未接来电出神,旁边等待签名的粉丝还很多,他也来不及思考这其中的含义。

  此后他总是会想起,如果当年接起那个电话,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好像有什么他一直想紧握在手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滑走了。

  

  到最后567已经自己把自己放倒了,马克克被委以送他回去的重任,正恨铁不成钢地数落567怎么这么菜,蓝胖子笑着过去帮他,真上手才发现不容乐观,两个人费老劲才掺起567。皮皮限已经结好账,大家各自离开先回住处,他跟每一个人告别说明天见,最后剩下低保。

  皮皮限回头看到低保背着包插兜蹲在马路牙子上,有点离家出走的高中生那味。

  “低保,你是先回家吗?”

  低保抬头去看。皮皮限刚也喝了酒,他很容易上头,脸颊红红的。总觉得好笑,婚礼前夜大喝一场,也不怕隔天伴郎团集体歇菜翘班。

  “不知道,应该吧。好累。”

  他飞了整天,落地就马不停蹄赶过来,旅途的疲惫在离开热闹氛围后袭来,又伴随着莫名的无力感。

  果然当年擅自索来的一个吻,就成了此后唯一的纪念。

  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流光溢彩,好像映射着整个城市的灯红酒绿。低保几天前妈妈问他要不要回国,他下意识就回答说不要。

  为什么人可以狼狈成这个样子,一味只知逃避不会争取,却又为什么都没得到而悔恨。

  皮皮限也在旁边蹲下来,偏头看他,少年脸颊上的细小绒毛被灯光勾勒出柔和轮廓。

  “总决赛前一天晚上,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亲了我一下,”皮皮限沾了点醉意,语速也放得很慢,他抬起手轻点自己嘴角,“你还问我打完比赛要不要一起回杭州,一起回家。”

  他没睡着?他没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低保有些晕头转向。

  原来他颇为得意的拙劣伎俩早被拆穿,只为了保全他一丝颜面才被小心掩盖。

  那个瞬间你在想什么。是想到我曾经笨拙又局促的举动都有迹可循,还是想我隐晦且下流的爱意让你蒙羞。

  那你又为什么不阻止我。

  你为什么。

  “我说了好,你是不是没听见啊。”

  这句话说出来后,低保愣在那一刻钟。他看着皮皮限从脸颊延伸到耳尖的红,还有说话含糊微微张开的嘴巴。他想起频频复现在他梦中的那个晚上,皮皮限也是张了张嘴,可他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就那一刻钟,他甚至以为自己马上要酒精上头猝死,因为他脑海中开始浮现出跑马灯一样的景象。递奶茶时多往前伸了一点的手,机场碰面时他的欲言又止,还有冠军之夜错过的响铃三秒的那通电话。

  甚至还有更早的时候。第一天在酒店偶遇,皮皮限对那样的巧合毫不意外,笑着跟他搭话。

  他多想说点什么,说点从来没对他说过的话,但眼前这个人明天要结婚了。

  

  “没有啊,你想多了吧。”

  低保听见自己说。

宋喘ovo

操控(萧逸自白)

天台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

知道她大概是半年前的事,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把她弄到我身边时,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酒吧人很多,她就坐在那里叼了根烟,我用余光悄悄盯着她看,这女人身边不缺献殷勤的男人,她无情得要命。

得,这是今晚她甩掉的第三个男人了。


我从没这么的想得到一个东西,她出现在我面前,我脑子里就只充斥着两个字。

驯服。


驯服,我要驯服她。

把她变成我的私有物。


我抽了一整盒烟,一个晚上没睡,满脑子都是她的倩影。

我很想操她。

这是第二个想法。


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呢,就是打死今晚那个摸了她手的男人。

所以我出现在了天台上,啧。

没想到被她看到了。...

天台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

知道她大概是半年前的事,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把她弄到我身边时,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酒吧人很多,她就坐在那里叼了根烟,我用余光悄悄盯着她看,这女人身边不缺献殷勤的男人,她无情得要命。

得,这是今晚她甩掉的第三个男人了。


我从没这么的想得到一个东西,她出现在我面前,我脑子里就只充斥着两个字。

驯服。


驯服,我要驯服她。

把她变成我的私有物。


我抽了一整盒烟,一个晚上没睡,满脑子都是她的倩影。

我很想操她。

这是第二个想法。


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呢,就是打死今晚那个摸了她手的男人。

所以我出现在了天台上,啧。

没想到被她看到了。


她还是那么嚣张。

怎么办,血液跟着她的一颦一笑沸腾起来。


我很想看她被我操到失禁的样子。

很想。


我用了一点手段,她永远不会知道。

那个想要带她走的男人是我安排过去的。

我想看她求我的表情。


她蠢得要命,这个地盘里的人从里到外都知道她是本少爷早就看中的女人了,除了我,谁还敢动她。

我的努力有了回报。

她哭着求我叫我少爷的时候,我从未有那样的冲动。

我想给她一切,是,命都给她。


她爱上了自己的弟弟,我不会放过那个男孩。


啧,她又哭了,算了,先不找那小子的麻烦了,哭精真要命。


我再一次翻来这个日记本,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你看,一切都很好,你最终还是我的,从一而终。


只是。

我真的很想听你叫我老公的声音。

少爷听腻了,老婆。


还有,你从不是我的玩具。

宋喘ovo

操控8

“啪!”

清脆的声音响在房间内。

你捂着发疼的心脏,白着脸将手放下来,看着被你扇了一巴掌侧过脸去的夏鸣星。


这是你第一次动手打他。

这导致你依旧在发抖。


心脏疼得厉害,你从未觉得,原来言语也能这般伤人。

或许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汤。。。”那个字卡在嗓子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你只得带动着生疼的胸腔轻轻呼吸。

然后吐出几个几乎没气的音节。


“夏鸣星。”


太少见了,连名带姓叫他的场面。

夏鸣星没说话依旧偏着头,目光不知所向。


好像再去归咎于谁是始作俑者来毁了这一切早已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无论如何小心翼翼,怎么去修补,都回不去了。


他连演戏的...

“啪!”

清脆的声音响在房间内。

你捂着发疼的心脏,白着脸将手放下来,看着被你扇了一巴掌侧过脸去的夏鸣星。


这是你第一次动手打他。

这导致你依旧在发抖。


心脏疼得厉害,你从未觉得,原来言语也能这般伤人。

或许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汤。。。”那个字卡在嗓子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你只得带动着生疼的胸腔轻轻呼吸。

然后吐出几个几乎没气的音节。


“夏鸣星。”


太少见了,连名带姓叫他的场面。

夏鸣星没说话依旧偏着头,目光不知所向。


好像再去归咎于谁是始作俑者来毁了这一切早已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无论如何小心翼翼,怎么去修补,都回不去了。


他连演戏的欲望都没有了。

在这一刻,你彻彻底底地看清了自己的弟弟真实的模样。


夏鸣星执拗地抓住你的胳膊,丝毫不惧你会再扇他一个巴掌似的,硬将你的身体往自己身上带。

他被压抑了太久,如今内心那点不光彩的阴暗想法被暴露在阳光之下,他几乎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他是死都要拉你进入他一直以来幻想的未来中。

倔强又要强,像极了当初的你。


你以为摒弃那些世俗的看法很容易,有爱就够了,得到了就够了,可在他不清明的眼神里满满承载着你的脸时,绝望就那样笼罩了你的全身,把你遮得严严实实,这是未来吗?汤圆。


那个疯狂的夜晚。

你在他身下,眼泪直淌到嘴角,苦涩又冰凉。


怎么办啊汤圆,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


那路不是充满荆棘和野兽,而是我根本看不见路。


忍住被发抖的身子,伸出手在少年棕色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你闭上眼睛,动了动嘴唇。


“我爱你。”


你不会知道,汤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汤圆,我最亲爱的弟弟。


这都是我的错。


你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夏鸣星推到边上。

“别碰我。”


“呵。”

夏鸣星突然低笑起来,他那双眸子在暗中难得发亮,斜着眼看着你。


“什么意思?”

“别人怎样都行,我不行?我碰你哪里不合适吗?是我没给钱吗?”


你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怎么办呢,姐姐,你开个价?”

他似乎很懊恼,手指轻轻打着转。


心脏骤停,你不禁后退几步,喉咙突然涌上腥味,你咬住唇,硬生生压下那想吐的感觉,你白着一张脸,沙哑地开口:


“你给我滚。。”


“姐姐。”


他走向你,一把揽住你瘦弱的身子,你挣扎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轻轻捏住你的下巴让你与他对视。

你撞进那滩绿色,眼泪就断了线似的流下来。


这次更苦了。


“你总是这样。”

夏鸣星沉了眸,还是没忍住去擦你的眼泪。

“你总是这样。”


“姐姐,你不要害怕。”


“夏鸣星。”


“叫汤圆,好吗?这是你为我起的名字,其实我很喜欢。”


“夏鸣星。。。”你带着呜咽,“你放过我。。”


“我放过你?”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又笑了出来。


“是我放过你吗?”

“你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将我扔下,姐姐,你没有心。”


“夏鸣星。。我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他的声音突然变大吓了你一跳,你看见他眼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红,你好像触到了什么雷区,夏鸣星盯着你,似乎要将你身上盯出个洞来。


“你做的这一切从小到大都不是我想要的!你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在你眼里什么时候重要过,姐姐,你为了我?这些年来你何曾关心我,我等了你那么多个晚上,你什么时候回来过,你答应过我的事只有食言!端午节,中秋节,清明节!你什么时候回来过?!除夕夜我都找不到你的影子,这就是你的为了我,你不让我出去打工赚钱,你让我读书,自己在外面从来不着家,我曾经很恨自己为什么我是弟弟你是姐姐,为什么你大了我五岁这一切都要你承担,我知道你在外面很辛苦,你打很多份工,回不来也有道理,我拼命地学习,就是为了不辜负你。。。结果呢,姐姐,你告诉我。。那么多个日夜。。。那么多个家人团聚的节日,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


你被他的质问说到一句话都没法反驳,颤抖着身子捂住胸口,咬着牙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回答我啊,姐姐,有那么难以启齿吗?”


夏鸣星抓住你的肩膀,他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对着束手无策的你发难,你哑口无言,你说不出口,因为你知道你在哪里。

那一声一声从你嘴里发出过的娇媚的声音。

“少爷~”

萧逸勾住你的下巴,在你唇上索吻,无数个画面冲击上来让你难以呼吸,你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


夏鸣星这个时候突然大叫出你的名字。


他一向尊敬的姐姐。


“你他妈告诉我啊,你在他身下那么多个夜晚,有没有想过我还在等你回家?!”


血似乎涌到了嘴边,你最后看了一眼夏鸣星,没有回答,轻轻伸出手,推了下他的胸膛。


他当即就愣在了原地,然后咧嘴笑了起来。


“你就没有一句话?”

你看着他,面无表情。

没人知道你忍得有多辛苦。、


“好。”


他松开了你,支撑着的东西消失,你踉跄了一下,但还是直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


“你还是要走是吗?”

“什么也不拿吗?你不会再回来了是吗?”


“姐姐,他会娶你吗?”


你没说话,坚定不移地往前走,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你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你不能害了他一辈子。


放在把手上的手微微用力,你打开门。


“姐姐。”


你不由得停顿,你舍不得,还是想听他最后一句话。

牙齿用力,你咬住唇。


“我恨你。”


体内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你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但你清楚的知道那个晚上你是用什么表情在他身下说出的我爱你。

你还是铸就了这个烂到极致的结局,汤圆的笑容和小心翼翼望着你的表情在你脑中一张张画面几乎像是走马灯一般闪烁,你看,没有未来的。


汤圆,我原本以为在你全然不知情的状态下说爱,就已经够让我痛苦了,没想到,在我知情的情况下,你说恨我这件事才让我更心碎,你站在门口,风把你吹得浑身发凉,血从嘴角溢出,你轻轻关上了门。




你看着手上的检查报告,倒没有怎么惊讶,这些时间身体的不适你比谁都清楚,只是没想到,时间就剩这么一点了。

你突然有些庆幸汤圆恨你。


你在这个世界没有留下什么,只有他让你最惦记。


你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手机,拨通那个电话。


“萧逸,我想见你一面。”


“怎么,后悔了?你的弟弟不愿意要你,又来找我了?”


“萧逸。”


你面色依旧苍白,连说话的中气都不足,萧逸有些烦躁,把你拉到他腿上,像往常那样不正经地亲亲你的唇角。


“萧逸,你上次说的话,还作数吗?”


“我记得我说过,机会只有一次。”

他好笑地看着你,似乎有些期待你会怎么取悦他。


可你没有动作,只是安静看着他,轻声说道:

“萧逸,我就要死了。”


“啧,不经逗,算了,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亲亲我。”


你还是没有动作,白着一张脸,安静地看着他。

直到萧逸渐渐反应过来事情的不对劲。



两个小时后,萧逸阴沉地站在床边,看着输液着的你,低声道:

“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是才知道。”


“就因为这个,他不要你?”


你盯着天花板。

“他不会知道。”


“你还真他妈贴心啊。”

萧逸恶狠狠地说道,他冷哼一声,

“你拉我当你的什么,盾牌?你还真爱他,都快死了还能有心帮他考虑。”


“你可以拒绝,我随时都能找别人。”


“你。”

萧逸看着你那张无所谓的脸就来气,他呼出一口气。

“可以,我可以帮你,但女人是不是亏了点,换一个,你嫁给本少爷吧。”


“随便你。”


萧逸弯腰低下头,在你嘴边落下一个吻。

“等着,本少爷会给你一个最盛世的婚礼。”


“萧逸,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你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萧逸有些意外,不过他随即又笑了起来,那样子跟平常的他没有什么区别。

“我怎么会为了个玩具难过。”


“那就好,”你松了口气,“我不值得。”


他暗暗地看了你一眼,为你拉上被角,然后转身离开病房。


“等着吧。”



“萧逸刚出门就冷了脸,那种野性嗜血的感觉又重新在他的脸上出现,他大步离开走廊,路过刚刚的办公室,里面一片狼藉,倒着几个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医生,他抬脚进去,将桌上自己刚撕成两半的诊断单重新塞回手里。


“怎么会让他就这么好过,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宋喘ovo

陷阱3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就觉得浑身发酸,皱着眉看着萧逸同往常一样帮你套上衣服,你问道:

“昨晚有人进来吗?”


“什么人?”

萧逸垂眼,将你后腰的带子系上。

“好了。”


“没什么。”


你尝试着迈出一步,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劲。

“算了,抱我下去。”


不知道身体怎么了,可能是因为昨晚做了噩梦,又或许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你窝在萧逸怀里,被抱到大厅。


“小姐?您这是?”

管家看着你有些虚弱的身子,狐疑的眼神在你和萧逸身上扫了扫。


“没事,有点乏。”

你摆了摆手,让他不用多事。


“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


萧逸愣了一下,看向你。

等着你的作答。

医生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就觉得浑身发酸,皱着眉看着萧逸同往常一样帮你套上衣服,你问道:

“昨晚有人进来吗?”


“什么人?”

萧逸垂眼,将你后腰的带子系上。

“好了。”


“没什么。”


你尝试着迈出一步,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劲。

“算了,抱我下去。”


不知道身体怎么了,可能是因为昨晚做了噩梦,又或许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你窝在萧逸怀里,被抱到大厅。


“小姐?您这是?”

管家看着你有些虚弱的身子,狐疑的眼神在你和萧逸身上扫了扫。


“没事,有点乏。”

你摆了摆手,让他不用多事。


“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


萧逸愣了一下,看向你。

等着你的作答。

医生检查,或许他就暴露了。。

不行,他的计划才执行到一半,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就。。

与其这样,还不如。


萧逸上前一步,正准备开口时却被你的暴怒的声音打断。


“滚!!听不懂话吗?!!”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萧逸怔在原地,管家连忙弯腰认错人逃难般地离开现场,只剩下你大口喘气的声音。

他自知眼前的少女喜怒无常,但迄今为止还没见过她这样子。


“小姐。”他在身后试探地喊了一声。


“哥哥。。”你双手撑着桌面,低着头看着盘子里的东西喃喃自语,半晌,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萧逸咧起笑脸。


“过来。”


这场面确实有点瘆人。

而萧逸走了过去,没说一句话,只是抬起手给你顺了顺毛。


“乖。”


小狮子好像突然被安抚了,喘息声逐渐减弱,你平静下来抬起眼睛看他。


“不怕我吗?”

你其实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不像那些人一样跑掉。


“为什么要怕?”萧逸边说边弯下腰,伺候你重新坐到位子上然后盛过汤喂你吃。


“小姐,张嘴。”


他的下颚线流畅分明,眼神带着和他的举动有些矛盾的侵略性,你微微张开嘴看着他把汤喂进你的嘴里。


你轻轻地咽下去这口汤,萧逸勾了勾唇正准备盛第二勺时就被拽住了领子,手中的勺子因错愕脱落在地上,你低下头咬在他的唇上。


这是毫无技巧的一个吻,又烈又狠,咬破了他的上唇,血顺着两个人的呼吸漫到暂属于的共同空间里,萧逸沉眸,忍着嘴上的刺痛,盯着你满是恶劣的那张脸。


你更用力地咬了他一口,看着萧逸明显吃痛的表情,才满意地离开。


“哥哥,你在打什么算盘?”


不仅仅是喜怒无常,萧逸觉得你连人格都是分裂的。

他摇头,否认了这一点。


“你想攻略我?”


萧逸暗自心惊,他甚至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昨晚的事只是把自己当傻子一样耍着玩。

但他不敢赌,自乱阵脚这种事他也做不到。


“您在说什么,我们是兄妹。”


这点说的有些可笑,所以你没应他的话,只是扯着笑看着他。

好像无声地在说着。

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每天早上跪在她的脚边帮她穿鞋,像狗一样被她使唤来使唤去,现在拿出兄妹这种可笑的关系来辩驳。

你自己信吗?


但情况没有最糟,在看着你晚上表情无常地喝下他下了药的牛奶后萧逸才意识到自己多虑了。

看着你柔软的唇,他有点想要报复白天那个带血的吻。


“算了。”

萧逸低下头,动作照常轻柔地在你嘴上拂过。


他貌似是被你今天突然发狂的样子触到,就好像快接近某个他不知道的真相,这座别墅的秘密,萧家的秘密。

还有你和那个女人。


他决定循序渐进,先了解关于萧家背后的故事。

但事与愿违,那个晚上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太大意了,没想到就在他离开的那一会儿,你就因为牛奶的温度不够倒掉了。


所以在他支好仪器脱下衣服时你睁开眼,对上了他满是侵略的眸子。


“不准叫。”

萧逸立马捂住你的嘴,沉声命令道。


你正想咬他,余光却扫到那台摄影机。



“啧,你看到了?”

“我录了很多,想观赏观赏吗?”


你突然想起这些天早上醒来身体明显的酸涩和疲惫。



“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母亲毁了,所以,我不介意毁掉你的。”


“哈。。哈。。”

萧逸突然松开手,你大口呼吸,不解地看着他。


对。就是不解。


这眼神甚至让萧逸也有些不解了。

她不应该愤怒吗?


“听好了,乖乖的,不然这些东西。”

萧逸扫过那台摄影机。



“你敢?!”


“我不敢?”

萧逸突然捏住你的下巴,他斜眸看着你,嗤笑了一声。

“你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得不说,萧逸确实做到了,这种东西是你的底线,你就是死也不可能让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

大小姐这幅心理被他摸得很透。


萧逸看到你无声的妥协,没等你缓过来就进入让你忍不住出声,


可惜没人会听见。

仆人住的离你相当远,你又因为身边有萧逸,便把之前在身边伺候的几个人撤了下去。


一时间百呼不应。


“疼。。”


“没事,你会爱上的。”


醒着果然比睡着了更让人难忘,萧逸看着你泪水四溢,却难得想起那个荒唐的晚上。

他动作轻柔,就怕弄得身下的女孩不舒服。

他百般疼爱,虽说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她花钱买来一晚上的风流,但第二天那张支票,还是伤透了他的心。


萧逸气笑了。


“就是喜欢被强迫是吗?”


“放手。”


萧逸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捏住你的脸把你掰正了看他。

“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姿态。”


你瞳孔骤缩。

他手指越发用力,你扯着嗓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叫什么?”


“哥哥。。”



“不对,再想想?”


你心突然一沉。

那两个字在你嘴边,就是发不出去。

那是你身为萧家大小姐的骄傲。



“主人。。”


你颤音喊出这两个字。


萧逸满意了,摸了摸你的头。

“对,没错,以后都要这么叫,知道吗?”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点点裂开。


你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万劫不复。

寄给春天-

【低限】猫抓

做点饭,是小甜饼

刚和这对cp磨合,ooc歉

勿升三,理智磕

再说一句,随来建设我们低限😭👊


避雷:低限低 互攻


-


刚复盘完下午那场比赛,皮皮限就回宿舍收拾东西,全俱乐部的人都知道——明天放假,他赶着去跟小男朋友谈恋爱。


下车他就看到等在路边的人。小孩太瘦了,休闲款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耷拉着。怎么在一起半年多都没把他喂胖点呢。


低保吸了口奶茶动作幅度很小地冲他招招手,那只手里提着另一杯奶茶。


他们在广州租了一间房子,放假的时候就窝在一起。他们在异乡也是有家可回的人。


第一场比赛低保还难得开播ob,结果到gr那场,他二话不说下......

做点饭,是小甜饼

刚和这对cp磨合,ooc歉

勿升三,理智磕

再说一句,随来建设我们低限😭👊


避雷:低限低 互攻


-


刚复盘完下午那场比赛,皮皮限就回宿舍收拾东西,全俱乐部的人都知道——明天放假,他赶着去跟小男朋友谈恋爱。


下车他就看到等在路边的人。小孩太瘦了,休闲款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耷拉着。怎么在一起半年多都没把他喂胖点呢。


低保吸了口奶茶动作幅度很小地冲他招招手,那只手里提着另一杯奶茶。


他们在广州租了一间房子,放假的时候就窝在一起。他们在异乡也是有家可回的人。


第一场比赛低保还难得开播ob,结果到gr那场,他二话不说下播。他的比赛不敢开播看,怕情不自禁说出点什么播不了的话。看着他坐在台上,低保想起从前,那时也是这么一直仰望着他,追逐着他。好像一切变了又没变,不变的是他永远享受在远处看他发光的模样,不一样的是他们如今日日互诉爱意,偶尔缠绵悱恻。


“等久了吗?”皮皮限走过去自然地揉了揉低保的头发。


头发又长又软,懒懒的爱眯眼,嘴角总是向上翘一点,抱着的时候喜欢发出轻微的喉音,还轻易不撒手。猫咪。大型猫。


“那倒没有,我掐着点来的。”


低保习惯性地往皮皮限身上贴,在他颈窝吸了几口补充能量。


皮皮限薅了把猫咪,随后垂下手去牵他的手,伸进他的指间,十指勾缠在一起。握得不紧,可好像永远不会分开。


就像低保在皮皮限跟前刷存在感的那两年,从不直白地坦露心迹,但又要在最礼貌点范围内如影随形。他给自己圈出一道轨迹,皮皮限是他的圆心,他只需要环绕着他日复一复地转动。


连表白的那一天,他也是不咸不淡地说——你不答应也没事,不影响我喜欢你。


落在皮皮限耳朵里,跟他经常会开的玩笑没什么差别,可抬头看进他的眼睛,才知道那一刻他是全世界最真诚的,等待被人怜爱的小猫。


猫是狡猾爱骗人的动物。他的小猫可不是。


“等下买点食材回家煮火锅怎么样?好像快下雨了,适合吃暖的。”皮皮限晃了晃低保的手。


低保不爱吃饭,总得皮皮限哄着他吃,各自在俱乐部的时候,皮皮限总会特地发信息来提醒他吃饭,有的时候还得打个视频盯梢,不然这小孩老诓他。


低保挠了挠皮皮限的手心:“好。”


嘴上说的是好,心里念的是好喜欢你啊好想和你结婚。


就像当初说的是不影响我喜欢你,但心里想的是你不能不答应我不能不喜欢我不然我缠着你一辈子。


果然有些话就适合烂在肚子里,最好永远都不讲出来。


刚进家门就开始下雨,广州的雨总是来势汹汹。


两个人一起洗菜,切菜多是皮皮限来,怕低保伤到手。恋爱后厨房里的东西皮皮限学了很多,毕竟要想办法把男朋友喂胖点。


低保坐在外面看着皮皮限的背影,想着以后写一本《偶像婚后变人妻》一定能大卖特卖。


吃着刚捞出来就放进嘴里滚烫的肉,投影仪放着两个人都没怎么用心看的动漫,其间掺杂着喧嚣的雨声。他们的爱意渗透进这每一点一滴平凡的琐事,汇聚起来就比从前酸涩的暗恋更声势浩大。


“好喜欢你啊。”


吃完饭洗完澡上了床,低保就想一直黏在皮皮限身上,从后面圈住他。人生理想是做皮皮限一辈子的人形挂件。


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皮皮限还是很难为情,说喜欢什么的。他轻轻拍低保的手背。


小孩很瘦,皮肤贴着骨头,又很白,关节和手背的红就透出来。他的手伤还是没有什么起色。


“今天加练了?”


“没,中午那会去理疗了,针灸啥的,扎了我一手。”


低保的声音就在皮皮限耳边,黏糊糊的。


虽说这个职业就是这个命,落了伤就很难根治,但皮皮限看一次心疼一次,把他的手握在手心,轻轻捏纤细的手指。


可能以后拿画笔都痛了。皮皮限偶尔想起的不是少年在赛场上被聚光灯笼着的模样,他想象着更年少一些的他坐在阳光洒落的画室里,那时应该也像现在这样,低下头头发就会遮住眼睛和大半张脸,只露出好看的下巴。


低保注意到皮皮限在看他的手,怕他看见担心,来之前还特意拆掉了绷带。


“哥,我没事的。”低保轻声地说,看的是皮皮限的嘴唇。他的嘴角此刻实在说不上喜悦。


“很疼吧?”皮皮限眉毛皱起就没松开,他能做的也只是轻轻按摩小爱人的手。


低保想到什么,狡黠地翘起嘴角:“哥,我有个好办法。”


“什么?”皮皮限抬起头,懵懂的眼神击中低保的心,让他有过一瞬间的惭愧。


“不要用手,用嘴。”低保把手抽离皮皮限的掌心,抬高了些。


“啊?怎、怎么样啊……”皮皮限没太明白,但还是无可避免地红了脸。


“我教你。”低保实在想再逗他,绕到人身前,牵起他的手,将手指含入口。


柔软的唇舌和包着骨头的食指触碰在一起。他含了含又松口,舌尖从指根扫到指尖,目光也抓着他不放。


皮皮限慌了神,却也没阻止低保的动作,只眼神躲闪。


他的手实在冰凉,低保想用口腔给他捂热,化成一汪只流向他的春水。攥着手腕,含着指尖,他虔诚又僭越,像心有杂念的佛门弟子。


“哥,这样像不像在那个。”他声音很轻。可十指连心,暧昧的嗓音敲打在另一个人的心尖。


皮皮限彻底受不住了,他慌张地撤回手,湿润滑腻。他握了一把情色凝成的冰。


低保凑上去,膝盖卡在他两腿中间,鼻尖快要顶上他的鼻尖,和他共享一片呼吸。他的嗓音变得湿乎乎的:“哥,学会了吗?还要我再教你吗?”


“这个,呃,不太好吧。”皮皮限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哥哥,手痛。”


来了来了,他撒娇的时候就喜欢喊叠字,猫一样蹭人怀里,尾巴搔着一块抓不到的地方,隐隐地痒。


他知道只要丢个大招过去,皮皮限这种擅长见招拆招的人,也会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狡猾的小孩。皮皮限无法,举起低保的手,思忖再三,放到嘴边亲了亲。


他要的不多,也很好满足。只是这样他就已经很开心,更近一步压倒了皮皮限。


他的手开始解皮皮限的裤腰,但对方主动凑上来给了他一个吻,然后说:“今天我来。”


看着低保疑惑的眼神,他又补:“你手伤,不好弄。”


低保笑了,还真会见缝插针。他还他一个吻,一边撩自己的上衣一边说:“好,哥来。”


雨越下越大。

寄给春天-

【风昊】杀死那个日本侦探

  我是一个杀手。


  这次的任务,是一个叫作野田昊的日本侦探。


  由于他脑袋精明得很,比智力不一定有胜算,所以我决定简单粗暴点。


  于是,亚洲第一杀手,遇到了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他总是独行,可方圆十米之内绝对有好几个便衣保镖,第一杀手也很难以一敌十个壮汉,你们有钱人都这么惜命吗?


  几次失手后,我决心拿出我尘封多年的大狙,打探到他的行程后,在附近的废弃高楼上守株待兔。


  装弹架枪开镜,虽然说这么多年没动过枪,但我依然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


  砰——


  走火了。


  当我的猎物走下车时,我透过高倍狙击镜第一次看清那张脸。...

  我是一个杀手。


  这次的任务,是一个叫作野田昊的日本侦探。


  由于他脑袋精明得很,比智力不一定有胜算,所以我决定简单粗暴点。


  于是,亚洲第一杀手,遇到了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他总是独行,可方圆十米之内绝对有好几个便衣保镖,第一杀手也很难以一敌十个壮汉,你们有钱人都这么惜命吗?


  几次失手后,我决心拿出我尘封多年的大狙,打探到他的行程后,在附近的废弃高楼上守株待兔。


  装弹架枪开镜,虽然说这么多年没动过枪,但我依然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


  砰——


  走火了。


  当我的猎物走下车时,我透过高倍狙击镜第一次看清那张脸。


  我听见了东京最温柔的风声。它从远处飞来,在我耳边飞过。


  这阵莫名地风让我手抖了一下,于是弹道偏移,从他的发梢擦过。


  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你?


  


  前几次的行动已经让野田昊有所察觉,那枚射偏的子弹更是惊动了他。


  他的戒备有所提高,这意味着我得手的难度更大。


  我不得不用我的杀手锏了——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我手上沾过万人血,但我长得可是公认的人畜无害。


  我专门挑了一个樱花飞舞的日子,制造了一场偶遇。浪漫的季节里适合感情的发生。


  当他看向我时,我好像看到了更遥远的东西,因此,我没有察觉到他脸上转瞬即逝的惊讶。


  


  野田昊捡一个小孩回家就跟捡小猫小狗回家一样。在他听完我编造的完美无瑕的悲惨故事后,用非常不标准的中文说:“你先住我那,我帮你找找你的家人。”


  就这样,我大摇大摆地住进了我的猎物的家里。


  嘁,日本第一侦探也不过如此,这么容易就轻信陌生人。


  杀手是没有感情的动物。


  可当我把准备好的毒药放到他的食物里后,他给我打来了一通电话。


  “我有个案子要去看看,可能会晚些回家,你不用等我,先睡就好。”


  “不过我会回去的,不用担心。”


  “我让阿姨做了饭给你,我回去的时候会给你带小蛋糕。”


  我……我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可以等待的人?


  我把那份食物销毁了。嗯,只是因为怕留下证据。仅此而已。


  蛋糕好吃吗?


  想到这个,我坐在大门口等野田昊回来,半点困意都没有。


  他回来的时候真的给我带了小蛋糕,小小的一个,上面的裱花和他本人一样花哨。


  “怎么没睡?”


  “等、等你。”


  看着他的笑眼,一直以来口条很顺的我也结巴了。


  就在这一刻,他有些微愣,这次我看得很清。紧接着他又笑起来,把塑料叉子递给我,我挑了一点奶油进嘴,化成一片浓情蜜意。


  其实,在这之前,我一直没吃过蛋糕。


  小时候没人疼,长大了没心情。


  算了,这个就不告诉他了。


  


     野田昊带我去看了一次花火大会。


  不得不说,日本的花火大会,真的很绚烂绮丽。浓黑的夜空上耀眼的焰火接连炸开,尾焰像流星般神秘,却比它消逝得更快。


  火光使他的神情变得更加柔和。他凝望着天空,但我总感觉他在凝望更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眼底的无尽思念是藏不住的。


  这种感觉对我的吸引力甚至让我忘记了他原本是我的猎物。


  


  大事不妙,我完成不了我的任务了。


  我期待他回来的那一刻,我可以穿上绵软的拖鞋在门口的草坪看着他向我走来。


  我喜欢上夜晚,它可以让我与他同盖一张被子传递体温。


  我的心里不再空泛,因我知有一人值得等待。


  他拥有世间所有的温柔与美好,绝对没有人能逃过他的温柔乡,宁愿溺死其中也不愿离开。


  


  “野田昊,今天星星很好看,我们去看呀。”


  我走进房间时,他正拿着一张照片发呆。见我进来,他慌张地把照片收进抽屉。


  他不想让我看到。


  “那、那是什么?”


  “……没什么。”


  “给我看。”


  我头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强硬,我总是愿意依着他的。


  对峙良久,他放弃了挣扎,拿出那张装裱精美的照片给我。


  


  那个人,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但不是我。


  


  无数记忆翻涌而来,在我的脑海中震荡不息。


  第一次见到我时,他眼中除了惊讶分明还有欣喜。


  很多时候他明明看着我,但却更像是透过我的眼睛看到另一个灵魂。


  他毫无理由的相信我,对我好。


  他偶尔的梦间呓语,都反复呼唤着一个名字。


  “这是谁?”


  我的声音颤抖得可怕,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我不安。


  野田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的爱人,叫秦风。两年之前去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秦风,他的爱人。


  爱人。


  


  回过神的时候我随身藏着的刀已经在他脖子上蹭出血来了。而与此同时,无数陌生的画面在我眼前闪过。


  黑衣的歹徒抬起枪口对准野田昊,在扳机扣下的那一刻,与我长相相同的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探案心有灵犀,他们的感情心照不宣,他们总在目光相接时微笑,在夜晚来临时接吻。


  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我,我是一个天赐的替身。承载他的记忆,延续他的想念。


  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我一开始就知道。”


  “不要睁眼,刀刺进去就结束了。”


  “送我去见他。”


  


  “我们保持着基本的共振。”


  我下意识说出这句话,野田昊彻底愣住了。


  “它在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我……我不知道。”


  “野田昊,我一定在哪见过你。”


  


  我是一个杀手。


  我的任务是,杀死那个日本侦探。


  我来自未来,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个日本老人。


  杀死过去,才能销毁未来。


  消灭旧的,才能诞生新的。


  这次任务的最终目的,是杀死过去的他,送他进入新的轮回。


  再与未来的我重逢。


  


  我是一个杀手。我来自未来。我叫秦风。




PS:这篇脑洞略大,但我笔力匮乏不知道有没有讲清楚,于是在这里细讲讲8

过去的秦风已经死去,于是他先一步进入了新的轮回转生,“我”即是秦风的新生,而同一时间点的野田昊依然活着在思念中孤独终老。偶然间老去的野田昊遇见“我”,在与“我”交谈之后,精明如野田昊清楚了“轮回”这件事,于是拜托“我”回到过去杀死那个时间点的野田昊,那么他也可以进入新生,在正确的时间与“我”重逢。

因为“我”即秦风,承载着旧时间点秦风的记忆,解释了文中“在哪里见过你”的事情,也证明了即使野田昊进入新生,他也会承载着原本的记忆,不存在与秦风失之交臂的可能。这也是老去的野田昊宁愿抹杀自己存在,也要进入新的轮回去寻找他一生挚爱的信心。

所以说,秦风得先杀了他的挚爱,才能重遇他的挚爱。

可他怎么舍得。

后浊

【卡樱】药(he/原著向/中长文待定/两天一更)

(1)

第四次忍者大战结束。

离宇智波佐助与漩涡鸣人各断一臂已过去半月,木叶百废待兴。

纲手正式退休,卡卡西任六代目,鸣人为接任火影继续修行。

春野樱此刻端着吃食,去往暗部深处的一间屋子。她驻足在门口,低着头,深呼了一口气,犹豫再三,再抬头时,脸上已布满笑容。

推开门,尽量使语气轻松愉悦“佐助君,今天的午饭来啦。”

这是一个一室一卫的单间,陈列十分简单,一张单人床,沙发,茶几,衣柜,和床边的穿衣镜,此外别无他物。

宇智波佐助坐在阴影中的沙发上,似是沉思些什么,闻声抬头看向进门的春野樱。她的脸上布着他熟悉的微笑,着一身粉衣,和她的发色一样,樱花般耀眼又温暖。

他弯了弯嘴角,问她:...

(1)

第四次忍者大战结束。

离宇智波佐助与漩涡鸣人各断一臂已过去半月,木叶百废待兴。

纲手正式退休,卡卡西任六代目,鸣人为接任火影继续修行。

春野樱此刻端着吃食,去往暗部深处的一间屋子。她驻足在门口,低着头,深呼了一口气,犹豫再三,再抬头时,脸上已布满笑容。

推开门,尽量使语气轻松愉悦“佐助君,今天的午饭来啦。”

这是一个一室一卫的单间,陈列十分简单,一张单人床,沙发,茶几,衣柜,和床边的穿衣镜,此外别无他物。

宇智波佐助坐在阴影中的沙发上,似是沉思些什么,闻声抬头看向进门的春野樱。她的脸上布着他熟悉的微笑,着一身粉衣,和她的发色一样,樱花般耀眼又温暖。

他弯了弯嘴角,问她:“樱…吃了吗?”

佐助温和的回应使春野樱愣了愣,随即一抹红晕爬上脸颊,“啊…吃…过了。”

佐助得到答案轻“嗯”了一声,便往旁边挪了挪,示意春野樱过来。

她端着吃食,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将打包盒递给他。

佐助接过,打开,一眼便看见了西红柿的配菜,眼底浮现一丝温柔。

他静静的吃,她静静的等,彼此都没有再说话。

春野樱捏了捏衣摆,觉得此刻的氛围尴尬的有些让她窒息,她必须说些什么。

“那个…佐助君,”她顿了顿,佐助停下筷子,安静聆听。

“在暗部接受完调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想。

沉默片刻,他想了想,答“也许,去完成自己该完成的路吧。”

“佐助君…这条路是什么样子的?”春野樱蓦然转头直视着佐助的侧颜,眼底闪烁着点点坚持与期盼。

佐助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氛围逐渐清冷起来。

他何尝不知道她想得到什么答案,但他现在给不了,那条路是他自己对自己的惩罚与救赎,何苦拉着她一起。

春野樱似是明白了什么,泪水逐渐溢满眼眶,她艰难的控制着它们不流下来。

好狼狈,好狼狈,又一次,在他面前这么狼狈。她好像从来没有留什么清高模样给他,她永远追着他,他却从来不回头看她,连等等她,都不愿。

两人静默着,半晌窄小的屋子里响起的只有佐助动筷子的摩擦声与咀嚼食物的声音。

尹白苍

【斑樱】贰拾伍(15)

第十五章

春野樱向药草园的诸位医师暂时请假,说自己要跟宇智波斑一起去与千手碰头的时候,几位相识的医师都面色复杂。她以为是担心自己没有自保之力也许会遭遇不测,反而安慰那几位说:“放心吧,我会一直跟在族长大人身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其实有危险她也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

没想到其中的一个医师直接上来握住了她的手,眼中似有泪光:“无论如何,樱大人要早点回来——”

樱心中涌起一丝感动。

“——给我们上课。”

樱:“……”

虽然知道他们大概率也是在开玩笑,春野樱还是开始感叹自己似乎在这里的存在感太强了一些,以后要再斟酌一下,慢慢淡漠下来才好。

斑和泉奈在门口等着她。这次出行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当...

第十五章

春野樱向药草园的诸位医师暂时请假,说自己要跟宇智波斑一起去与千手碰头的时候,几位相识的医师都面色复杂。她以为是担心自己没有自保之力也许会遭遇不测,反而安慰那几位说:“放心吧,我会一直跟在族长大人身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其实有危险她也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

没想到其中的一个医师直接上来握住了她的手,眼中似有泪光:“无论如何,樱大人要早点回来——”

樱心中涌起一丝感动。

“——给我们上课。”

樱:“……”

虽然知道他们大概率也是在开玩笑,春野樱还是开始感叹自己似乎在这里的存在感太强了一些,以后要再斟酌一下,慢慢淡漠下来才好。

斑和泉奈在门口等着她。这次出行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当然也有不少族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必要的时候也要做好谈崩血拼的准备。当带着自己的行李的樱急匆匆赶来时,兄弟两人都觉得她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然后是斑首先说出了这个不对劲的地方。

“樱,你额头上的印记呢?”那个淡紫色的菱形印记一直呆在她的额头正中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他们早就习惯了,一时消失,觉得颇为不适应。

“啊,其实,那个是我家族的秘术。”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这次出去恐怕要见到不少外族人吧,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此次会晤可能会遇到漩涡的人,她不确定百豪之术是如何被发明和传承的,在正式出现以前她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原来如此。斑了然地点点头。这种有外在特征的秘术确实还是好好隐瞒比较好,自己当初大概是一开始遇到春野樱她就没时间遮掩,所以才在宇智波干脆放松了下来。他招呼了樱一声,准备离开宇智波族地。樱跟上去,顺便跟泉奈打了个招呼,他只简单地应了一声就急急忙忙到斑身边去了。

色之修行事件过去以后,泉奈对她的敬畏似乎更多了一些。樱感到无奈,不过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她决定顺其自然,让时间证明给泉奈看,她可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科学工作者。

这么一队人没有再逗留,到齐以后就开始向中立地带行进。这一路他们虽然算不上悠闲,但也一点都不紧赶,毕竟是两个家族的会晤,过于急切未免有失身份,仿佛上赶着跟对方见面一样。

这种理所当然的分析在樱大老远就看到一个男人向这边挥手的时候被扔进了水沟。

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斑表面上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可是泉奈和樱都能看出来他也是有些高兴的。

通过四战战场上的记忆,樱很快就认出了那个挥着手的黑色长发男人就是将来的火影初代目,不过他现在看起来还更加年轻一些,脸上那种朝气蓬勃的样子也比她见过的更盛,让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微笑着想要亲近他。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白发的脸色极其不好看的男人,樱真怀疑他正按捺着心中挥刀砍下柱间挥舞的手的想法。这是千手扉间,未来的二代目。

平心而论,虽然柱间更加有亲和力,樱却对于二代目火影更为尊崇。可能是因为同样对于“学术”的研究情有独钟,她有幸见过了当年二代目的实验记录真迹以后,对于这个男人与自己相似的严谨务实的作风十分钦佩,连带着当下看扉间的眼神都有了一丝热切。

千手的两位掌事人也很快就看到了宇智波兄弟身边跟着的那个女人。柱间直接呆立当场,挥着的手像斗败的公鸡翅膀耷拉下来,嗫嚅着问扉间:“不会吧,斑难道已经成婚了?早知道我也应该把水户带来的,这样对于现在的场合是不是更加妥当?”

扉间抱着胸眼角直抽,咬牙切齿地低声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结婚,可是水户大人还没有嫁到千手,你怎么能让她来跟你出席这种场合?大哥,麻烦你说话之前想一想再开口。”

被弟弟教训了一通的柱间陷入了短暂的忧伤。还没等他走出来,宇智波们已经到了面前,斑见怪不怪地看着柱间忧郁的模样对他冷淡地点了一下头。好在柱间恢复心情的能力和他恢复身体的能力一样强,他很快就打起精神走上一步拍了拍斑的肩膀:“斑,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忙?要不然怎么来得这么晚,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

“咳咳——!”扉间在他身后大声咳嗽,警告的眼神柱间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他立刻尴尬地笑了一下,接着说:“在这儿等了有一会儿了。”

看来是有几天了。

斑,泉奈,樱,同时如是想。

扉间不想再让自家大哥口无遮拦,走上前几步微微颔首,说道:“许久不见,各位宇智波,还有——”他的眼神落到站在泉奈右后的春野樱身上。她的种种外貌特征,恐怕不会是宇智波的族人。

“我的贴身医师,樱。”斑淡淡地介绍了一句。这也是樱的要求,不要暴露自己的族名。不过这样含糊的一个介绍,加上他隐隐的维护之意,让不知情的千手们不免都在心中怀疑她的名前是否还有一个宇智波的姓。当前没什么询问的机会,连柱间也只是对樱笑了笑就不再追问,两位族长并肩向本次会晤的驿站走去。

樱心里相当激动。虽然在四战战场上也见过这两位风云人物,但毕竟那时候他们都是秽土转生的模样,怎及现在问鼎天下之时的意气风发。尤其是千手扉间,虽然他的一些行为颇有争议,但是在学术造诣上一直是她的楷模。

扉间明显能感觉仿佛实质的热切目光,大概也是看着他的人无意隐瞒的缘故。他微微皱眉转过一点头,看到宇智波的那位医师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那种眼神——跟大哥看到斑的时候差不多。

浑身上下一阵恶寒,他迅速转回身子,装作没有看到,心里开始飞速回忆在什么时候和这个女人有过交集以至于她要这样看着他。

发现这件事的也不止他一个人,泉奈同样看到走在身边的樱对千手家他最厌恶的那个家伙似乎很感兴趣。他轻轻拉了一下樱的袖子,让她收回目光,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在看什么?”

“看偶像呢。”樱毫无顾忌地回答。反正是来和谈的,她又不是真正的宇智波一族,稍微看看也不打紧。

泉奈不大明白偶像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到了平时摆在庙宇中的那些神像。一时心中不豫,他没好气地说:“千手扉间倒是没有适婚对象,你可以努努力。”

樱转过头看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仿佛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说什么呢!我跟你说,一个真正的崇拜者,决不能有要和偶像结婚这种错误的想法,而是应当在偶像的鼓励下迫使自己成为更好更优秀的人懂吗。怪不得啊怪不得。”樱摇了摇头一副泉奈无可救药的样子,“你也就只能崇拜崇拜你哥哥。”

泉奈本来就因为她似乎对千手家的人有好感而在气头上,又被她近似于“瞧不起”他的话而更加生气。明明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还要因为关心被奚落,这下脸一下就崩了起来,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走在前面的斑察觉到了身后两人不大友好的互动,侧过头投过来一个眼神让他们两人安分一点。樱抱歉地笑了笑,斑才继续跟柱间说话。

泉奈还是不理她,樱无奈地轻声说:“我开玩笑呢,对不起对不起行不行。别跟我置气了。”

泉奈仍然不说话。樱叹了口气,忽然斜睨着他说:“你就这么怕我嫁到别的家族去?”

一句话宛如惊天巨雷,泉奈飞快地转头看她,张开嘴动了几下似是要辩解,然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憋的通红。

樱大概能明白他想说什么,叹了口气继续说:“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件事,我不可能嫁给你们这里任何一人的。你也不用担心我的价值会被其他家族所利用。”无论在哪里,她都不会做那个超越时代的人。

她这话中有种让泉奈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事的惆怅之意。他再次正眼去看她的脸,那双澄澈的绿色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目光落在什么东西上面。他微微垂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我只是真心把你当作宇智波的一员。”

春野樱一怔,些微的感动后是越发深切的担忧。

她好像真的在这个时代涉足太多,已经越界。

 

*

春野樱是个行事果决的人,这种性格并非天生而来,而是她的成长经历告诉她,如果当断不断,一定反受其害,将来也会后悔。就像当初,聪明如她知道佐助会离村,却没有通知上面的人,而是自己一厢情愿去阻拦,这才导致了佐助多年的叛逃。

他的叛逃于他的一生而言是否是件好事已经不得而知,但她确实因为这件事自责良久。

泉奈的话提醒了她,她在宇智波停留的身份早已不是一个局外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很多东西也许都会在她的影响下偏离正轨。

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没有点灯。多少年以来她习惯呆在光下,用最积极乐观的态度思考将来的事情,这种由漩涡鸣人传授给她的方法也需要时不时用黑暗来扭正。樱想着,如果身处其中,真的还能对这个时代袖手旁观吗?据说泉奈将于二十四岁死亡,那么自己届时是否能对他的死不闻不问?斑也会在终焉之谷落败,自己是否能眼睁睁看着他尸沉潭水?如果继续呆在宇智波,她到底有没有机会回到未来?

诸多的问题如同一团乱麻,任何人面对这样的困窘恐怕都会选择做鸵鸟,装傻天真地活下去,但春野樱不同,她最厌恶的就是当年做过鸵鸟的自己。

她闭上眼睛。

也许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