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宁】碎萍
齐王爷*宁九郎,俩人年轻时那点事儿。加番外8k4一发完,我激情速撸产物。
预警:只看过剧和一点点原书,所以大部分是自己脑补,如有OOC都怪我。另有京剧部分我不懂全是瞎写的,大佬们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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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九,北京城里终于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宁九郎起得一贯比师兄弟们更早些,平日里待到师兄弟起来练功吊嗓子时,他便是连练功后的早茶都吃过了。
可今日不同,今日反倒是商菊贞拿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来他房里找他。商菊贞一推门,正看见宁九郎低着头系长衫上的扣子,旁边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铺上平铺着好些行头。
“哟,您这到底是先翻的行头还是先换的衣服啊?”说着话,他走过去把包子放在一边,顺手帮着宁九...
齐王爷*宁九郎,俩人年轻时那点事儿。加番外8k4一发完,我激情速撸产物。
预警:只看过剧和一点点原书,所以大部分是自己脑补,如有OOC都怪我。另有京剧部分我不懂全是瞎写的,大佬们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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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九,北京城里终于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宁九郎起得一贯比师兄弟们更早些,平日里待到师兄弟起来练功吊嗓子时,他便是连练功后的早茶都吃过了。
可今日不同,今日反倒是商菊贞拿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来他房里找他。商菊贞一推门,正看见宁九郎低着头系长衫上的扣子,旁边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铺上平铺着好些行头。
“哟,您这到底是先翻的行头还是先换的衣服啊?”说着话,他走过去把包子放在一边,顺手帮着宁九郎系上最后一颗扣子。
“今儿不比平常,我总得更小心些。宫里来人了么?”
“还没呢,也不知道老佛爷究竟是想听哪出。我合计着,既是钦点了你,该是降龙木罢?整个北京城谁不知道您小宁老板的穆桂英是一绝呢?”
宁九郎捧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细嚼慢咽的间隙里横了他一眼。“不是点了我,是点了咱们班子。老佛爷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测的?”
商菊贞耸耸肩,径自倾身拿了个包子吃了。
离着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内城里,有一座气派的王府。时辰不早了,王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各自忙了起来。有几个人捧着巾帕和水盆,还有束口的盅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府里最大的一间卧房。
齐亲王刚满九岁,早早地没了父母立府独居,因而早慧得很。此时着了中衣坐在床边,洗漱之后慢条斯理道,“今儿要进宫陪着老佛爷看戏,要素净些。拿那件青色缎子的衣服来。”
老管家站在旁边,不解地开口,“既是陪老佛爷,王爷怎好这般寡净?还是穿得贵气些好罢?”
齐王爷发育得晚,此时还很矮小,人坐在床沿上,两条小腿垂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最近那个什么义和团正闹得厉害,洋人们也不消停,穿得太花哨反倒惹老佛爷心烦。就要那件青缎子的。”
管家应了声是,便按他的意思办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慈禧太后那天点了一出『战宛城』。
宁九郎扮邹氏,这一场唱下来便得了老太后的青眼,下戏之后连妆都没来得及卸便被老佛爷喊去,问了些身世来路后便被留在了南府戏班。
宁九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能见到老佛爷华丽的衣裳下摆和绣鞋。太后在场,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只离得不远处一双够不到地的小腿一晃一晃,把绣着暗纹的青色缎袍掀起来,门帘似的飘忽着。
齐王爷上半身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可到底还是孩子,两条腿早已按奈不住地晃来晃去。他离得近,能看见邹氏长长的睫毛。宁九郎答老佛爷话时无意中略微抬了抬脸,齐王爷便见到他漂亮的鼻梁弧度,鼻尖是微微上翘的,朱砂红的嘴唇开合,隐约露出几颗莹白牙齿,浸了水的贝壳似的。
宁九郎心说哪家的贝子贝勒,怎的和过动儿一样,衣服料子倒是真考究,品味也不错。
齐王爷心说邹氏要是真长成这样,换了他是曹孟德大概也乐意来上这么一出,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这就是小小的宁九郎和更小的齐王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就这样,宁九郎留在了南府戏班。过了一段时日,商菊贞和侯玉魁也来了。他们三个年纪相近,都是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都是记事起便被卖到戏班,这辈子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唱戏之余待在一起玩儿,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给老佛爷唱戏,虽说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终归好过其他人在外城搭台子,好歹下了戏落得清静,不必应付没完没了的各路少爷小姐。
对于商菊贞和侯玉魁来说是这样,可宁九郎却还得应付一位身份更尊贵的爷。
只要宁九郎登台,齐王爷必到场,下了戏也第一个找过来。他年纪和身量都小,王爷架子却摆的十足十的,每次来了都只是把下人支开坐在一边盯着宁九郎卸妆整理行头,指着各种东西问是做什么用的,兴致来了还非要抓着油彩往自己脸上抹。王爷是爷,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好声好气低三下四地哄着,宁九郎差点连吃奶的劲都使上才把这位爷哄走。
转过年来,日子到了初夏。这天晚上唱过一场玉堂春,宁商侯三个人聚在一块偷偷地喝酒赏月。说是喝酒,却只是商菊贞和侯玉魁两个人喝,宁九郎喝不得酒,只闻闻酒气就觉得天旋地转,已然醉了八分。
“我?我想要平平安安地活完这辈子算完。入了这一行,还能有什么别的出路?”
宁九郎眯着眼睛看他。侯玉魁也是个命苦的,人还没完全长开就染了大烟,南府戏班不愁吃喝,唱戏得来的赏钱他尽数拿去吞云吐雾,每每气得商菊贞跳脚。
染了大烟,不管愿意不愿意,这辈子就都得巴着这杆子烟枪活着了。
“嗐!你真没出息!这一行怎么了?这一行便不能凭本事出人头地吗?我偏要让你看看……九哥儿怎么不说话?你想要什么呢?”
宁九郎一口酒都没喝,脸上却已染了红晕,抬起头看他时眼神迷离,像是在看他却又像是谁都没看。
“我?我想要个听我唱戏的人。”
两人听了这话,对视片刻后便齐齐笑出声来。“你醉糊涂了!以前在外城的时候,甭管什么戏,只要挂出您小宁老板的名字,就从来没有空座儿的时候,要是没人听你唱戏那也就没人听戏了吧!”
“你们不明白……”宁九郎迷迷糊糊地,心里却突然涌出一股豪情,摸索着抓过一只碗,一口气喝干了碗中残酒。
“我唱戏时,总觉着台子底下都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们懂吗?我就是想,嗝,就是想找一个人坐在下面,就不空了,就不空了……”
说到最后,宁九郎的头慢慢垂下去,直到趴在桌子上,悄无声息地睡熟了。
商菊贞伸手推推他,见他不醒,笑骂一句没出息,便又和侯玉魁继续喝了起来。
窗外吹过一阵风,荡起了柳树的枝条,水凉月光下,树影婆娑飘摇。
八月里,老佛爷带着小皇帝弃城出逃,八国联军浩浩荡荡地涌进了北京。
南府戏班却没有被带走,齐王爷听说之后二话不说,把整个南府戏班接到了齐王府,辟出单独一进宅院让他们住下了。
齐王爷平素是爱听戏的,这时节却也收了心,只把戏班子养在府里,其余一概不问。恰好宁九郎开始倒仓了,他也不急不恼,乐得清闲,练功之余自己翻些杂书话本,又和商侯二人扯些闲篇,倒也自在。
入了秋,京城里却依然闷热得紧。这天过了晌午,宁九郎正坐在树荫里昏昏欲睡,恍惚间听见一个高亮的童音喊他,“为何在这里睡觉?”
他一睁眼就看见齐王爷站在面前。
“哟,王爷来了,王爷坐。”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只竹凳,又不知从哪掏出几颗西洋糖果塞在王爷手心里。
叫是叫王爷,可宁九郎见他次数多了,心里就只把他当成一般的小孩子看,总想着拿点糕饼点心喂他,再摸摸他的头,让他平安喜乐地长大就好。
王爷低头看着他塞给自己的糖果,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上来,最后就只得乖乖坐下,低着头剥开糖衣,把糖塞进嘴里吃了。
甜丝丝的,一股子橘子味儿。
宁九郎偏头看他吃糖的样子,起了点逗弄邻家弟弟一样的心思。
“王爷把整个南府戏班养在府里一个多月了,却连一场戏都没唱过,意欲何为呀?”
王爷嘴里含着糖块,囫囵不清地叨咕,“八国联军进北京,不是好事,刚进北京没几天,就到处又砸又抢的,外城的戏班子早就都逃出北京避难去了。”
宁九郎这才发现他年纪虽小,心里却澄澈清明,不觉敛了调侃的语气,“王爷不走吗?老佛爷和今上都已出京避难去了。”
王爷手里把玩着剩下的糖果,昂起头道,“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留在这里,好歹保得齐王府上下平安,多余的我却也做不到了。”
王爷还没到变声的时候,嗓音清脆高昂。“昨日听夫子讲课,讲到一句诗文。”
他顿了顿才念道,“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此情此景,又能逃去哪里呢?”
宁九郎看着这位小王爷还没开始发育、留着些婴儿肥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就把脸转回去,自顾自掸掸衣袖。“虽说是倒仓,我倒也还能哼上几句昆曲。来几句惊梦怎么样?”
王爷眨眨眼睛,“好。”
宁九郎闭目,伸出手指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打着拍子。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因倒仓的缘故,宁九郎的声音沙哑粗嘎,唱出来的句子平白多出一股不伦不类的肃杀凄厉之感。
齐王爷过生辰时,曾经收到过一只法国产的八音盒,拧上发条便能唱出美妙歌曲,他却不怎喜欢。过了小半年,那八音盒受了潮,不管怎么拧发条都只能发出些走了调的残音,他却把那八音盒留了下来。
齐王爷喜欢被侵蚀却仍未被摧毁的东西,甚至胜于喜欢完好无损的精美物件。
“柱立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宁九郎还在唱,齐王爷支着下巴,含了第二块糖。
又一年的年关过了,老佛爷和皇帝回了京城,自然也召回了南府戏班。宁九郎仍在倒仓,只能帮着在后台忙活。好在老佛爷还记着他,把他留了下来。
齐王爷因保全南府戏班受了嘉奖,依然会来听戏,可却不像原来那般上心,如今一得了机会便往后台跑,也不管台上戏唱没唱完。
宁九郎也不像原来那般一门心思哄他走了,齐王爷爱抓着他讲话,讲自己最近读的书,讲北京城最近出的事。他心知王爷什么都不缺,每次却还是备着点心牛乳之类的吃食等着他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紫禁城外烽火连天变数横生,紫禁城里的荷花开了又谢,每日的阳光都是暖洋洋一片。
不知不觉,宁九郎熬过了倒仓,又要登台了。这回,老佛爷点了一出颇需要几分功夫的『宇宙锋』。
得知这消息时,宁九郎正坐在后台听齐王爷讲今日在学堂的趣事,商菊贞悄悄拉住他的衣袖和他咬耳朵。“老佛爷怎忽然要听宇宙锋?你若扮了赵艳容,少不得要叱骂秦二世,这……”
宁九郎一抬眼,见齐王爷瞪着他们俩看,不自觉地撇开头,离商菊贞远了些。
“老佛爷会不知道宇宙锋的词?要我唱我便唱就是了,胡思乱想反而误了事。”
商菊贞拽着他的手还要说,齐王爷耷拉着脸打断道,“今上明君圣主,老佛爷也自然圣明,如何会自比秦二世胡亥?你说话之前想清楚了吗?”
宁九郎瞥他一眼,打了个圆场,“你看,王爷都打了包票了,你还担心个什么,快去吧。”
商菊贞走了之后,宁九郎又道,“王爷年岁渐长,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十三岁的齐王爷瞪了他一眼,“你敢笑话本王?”
王爷一旦自称本王,那就是要面子了。宁九郎从善如流,“我可不敢。”
宁九郎扮上赵艳容,在台上装疯卖傻。
齐王爷坐在台下盯着他看,脑子里闪过自己在学堂里念过的无数圣贤书。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有哪本圣贤书教他如何去应付宁九郎。
宁九郎和其他戏子不一样,这是他很早就琢磨出来的道理。宁九郎倒仓时,他也来看过南府戏班的戏,那时看戏就是看戏,戏散了,戏中人与他就再没有干系。
可若台上是宁九郎,一切就全乱了套,不论他唱什么,齐王爷都明明白白地知道那是戏中人借了宁九郎的口在莺啼婉转,唱尽离合悲欢。
戏散了,戏中人也走了,可宁九郎还在,鲜活而明亮地留在了这里,再也没能离开。
齐王爷还小,怎么想都没能想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于是他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台上的赵艳容泄愤,心说谁让你生得这般好看?你凭什么生得这般好看?活该你有此一劫。
真是好不讲道理。
细长的柳叶绿了又枯,园子里的金桂谢了又开。任凭人间风云变幻,万物始终静默如春风夏雨,秋露冬雪,自有纲常。
宁九郎二十一岁、齐王爷十八岁这年,西太后与光绪皇帝驾崩。
国丧已过,南府戏班也终于到了该散的时候。商菊贞与侯玉魁要留在北京城,问及宁九郎时,他却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侯玉魁早起没沾烟,打个哈欠泪眼汪汪,“你如何不去问问齐王爷?别说衣食住行,只要你愿意,齐王爷给你买几个戏班子都行。”
宁九郎还没来得及说话,商菊贞在一旁变了脸色,“你瞎说什么?!”
说罢抬手便要去捂侯玉魁的嘴,宁九郎一抬手拦住了他,“你们唱什么双簧呢?有话便好好说。”
侯玉魁又打了个哈欠,“齐王爷对你那点心思,连老佛爷生前养的那几条狗都看得出来,偏你是个木头,油盐不进的。”
商菊贞看着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进宫之前,咱们也都是在外城搭过台子的,这种事也见过不少,你,你还不明白?”
宁九郎明白了,其实他早就明白了。
他从记事起便在梨园行里混,哪家的少爷看中戏班子里的小角儿,两个人乘兴行欢好之事也是常有的事。行里边卖艺边卖身,两边不耽误的人也自不在少数。
可齐王爷?在倒仓时听他唱荒腔走板的小调、无聊时便来讲些趣事与他解闷、八国联军进北京时保了整个南府戏班平安的齐王爷,他和那些荒唐的纨绔少爷,竟也是同一类人吗?
宁九郎从小就是琉璃心肺,水晶肚肠,他怎么能会不懂?他怎么能不懂?
商侯二人还在说话,宁九郎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心不在焉地与二人拜别之后就独自一人去了齐王府。
齐王府的门房听他说自己是宁九郎,连忙开了门把他请了进去。
宁九郎进门时,齐王爷正坐在窗下读书,抬头见是他来了,匆忙把书放下,笑眯眯地招呼他,“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差人去寻你。”
宁九郎站在门口,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王爷寻我做什么呢?”
王爷见他神情不对,赶忙支走了房间里侍候的仆从,走近前来,“你这是怎么了?”
宁九郎抬眼看他,只看到一张俊秀的青年面孔,凤眼薄唇,鼻梁如刀刻。宁九郎心下一悚,这才惊觉,齐王爷已经长大了。他再也不是嗓音清脆、脸上带着婴儿肥的幼童,也不是进了变声期,每日被他笑话说话有如鸭子叫一样的少年。在宁九郎还没来得及察觉的时候,他自顾自地长成了一个英俊漂亮的青年,仿佛一块坚冰倏地化作一汪深潭,静谧无声。
宁九郎直勾勾看着他,脑子里又回想起商菊贞和侯玉魁方才说过的话。
王爷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耳朵都烧红了。“你看着我做什么?”
“从小到大,王爷一直对我很好。王爷对我好,究竟是为了什么?”
齐王爷突然被他这么一问,就好像突然有一块石头卡在嗓子眼里,严严实实不上不下。他眨眨眼睛,嘴唇开开合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了什么?他费尽心思讨好宁九郎,宁九郎说什么他都想照办,唱什么他都想听,到底是为什么?
他涨红了一张脸,不知道是憋的还是臊的。
宁九郎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退后一步,伸手解自己马褂上的盘扣,又捉了齐王爷的手放在自己肩颈处露出的皮肤上。
“是为着这个吗?”
入手一片滑腻温热皮肉,齐王爷倒抽一口凉气,快速缩回了手。
“你这是干什么?”齐王爷红着脸把他拽过来,伸手帮他把衣服重新扣好。
“您对我好,不就是想要这个么?”
齐王爷目瞪口呆,继而火冒三丈。“你就是这么想的?”
宁九郎皱着眉,求助一般地看向他,“那是为了什么?”
齐王爷张张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火气却是越来越旺。那么多心思、那么长的光阴都是白费,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油盐不进的木头心肝!他为什么?他还能为了什么?到头来却以为他也是这京城里花钱捧角和嫖娼一般的纨绔少爷!还要自轻自贱把自己也当了那些腌臜东西!
他越想越气,心里简直七窍顶礼二佛升天,一手揪着宁九郎衣服前襟,一手抄起旁边案几上的青瓷茶碗就狠狠砸在地上。砸完之后却还不解气,拧着宁九郎前襟把他向后一推,“你胆敢如此羞辱我!滚出去!滚!”
宁九郎面色惨白,连唇上也无丝毫血色,盯着齐王爷看了几眼,便转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仆役们进来时只看到齐王爷一个人掀桌子砸瓶子,地上碎瓷残汤,一片狼藉。
宁九郎在北京外城继续唱戏,他模样生得美,身段嗓子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当年在南府戏班时就是最得西太后宠爱的一个,很快就唱出了名堂,名动北京城。人人都说宁老板是全北京最灵的角儿,一时风头无两。
齐王爷常来看他,几乎场场不落。可每次都是开戏就来看完就走,再也不到后台找他,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可只要宁九郎站在台上,就能感觉到一道目光片刻不离地跟着他,巴不得在他脸上烧出两个洞来才好。
久而久之,整个梨园行里都知道,齐王爷对宁老板,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宁老板一向端谨,从来不曾传出什么绯闻,如今此等言论自然格外让人感兴趣,一时之间各种流言蜚语,乃至淫词浪语甚嚣尘上。
齐王爷听说了,阴着脸把讲得最欢的那几个人直接下了大狱。
宁九郎知道这事儿之后抿着嘴沉吟片刻,吩咐戏班子里的其他人,“明个儿,咱们唱战宛城,早早的把牌子挂出去。”
他这个年纪扮邹氏,和刚进宫时自然是截然不同了,少了几分活泼,却平白多出些许夹杂英气的妩媚。
唱完之后他下了台,边换衣服卸妆边叮嘱身边人把先前买好的汇丰斋的杏仁酥拿出来摆上。身边人大为不解,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一会儿有客人来。”
杏仁酥刚摆上,齐王爷就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宁九郎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想笑又不敢笑,抿了抿嘴招呼他。“王爷来了,来了就坐吧,赶巧我买了汇丰斋最好的杏仁酥。”
王爷心里还憋着气,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地瞪着他,看也不看桌上点心,“难吃。”
宁九郎卸了妆转过脸来,“我怎么听说您爱吃得紧,三番五次差手下人大清早排队去买?”
齐王爷只好塞了一口在嘴里,气鼓鼓的,“哪个多嘴多舌的这么爱嚼舌根。”
宁九郎盯着他看,叹了口气。“挺大个王爷,怎这么小气。这都多长时间了,还置气呢?”
齐王爷接着瞪他,“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我从小到大的真心实意,竟然都喂了狗!我连生气都不能生吗?”
宁九郎自知理亏,有点心虚,“说话真难听。”
他停下来想了想,顿了一会儿又道,“不是我不信,原是我不敢信。从小到大,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事儿了,最终无非是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假若双方都是明白人倒还好,碰到活不明白的,直接寻死也是有的。”
齐王爷听他这么说,又气又委屈,嘴唇都气得直哆嗦。左看右看,最后一把抓起一块杏仁酥扔在宁九郎胸口。
扔完还觉得不解气,干脆站起来冲过去揪着宁九郎衣服咬牙切齿道,“我是什么人、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会不知道?你敢不知道?就知道跑到我府上说这些混账话来气我,我来找你,你却还是说这些混账话气我……我问你,你是故意的吧?看着我开心你是不是就不痛快,你就心烦啊?”
宁九郎低着头,和齐王爷挨得极近,近到能闻到齐王爷衣服上熏香的味道,能听到不知是谁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我从第一次登台开始,底下从来都是满座儿,但我一直都觉得台下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在南府戏班时我和菊贞他们喝酒,他们问我想要什么,我就只想要有人坐在下面,免得我总是觉得台底下空落。”
王爷发火发了一半,听他忽然开始回忆往昔,也不好继续发作,只好松开手听他讲下去,却依然站在他面前,没有退后。
“后来,我的愿望就变了。因为我之前的愿望已经满足了,我再也不觉得台底下空落了,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齐王爷的眼睛。
宁九郎的眼睛黑白分明,近乎透着玻璃一样的蓝色,干净的要命。
齐王爷是标标准准的外强中干、色厉内荏,被他这样看着,不一会儿就觉得全身都烧起来了,面皮直发烫,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只握了他的手,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了。”
一晃又过了几年,大清换了民国,北京换了北平,长辫子换了细碎短发。
可齐王爷还是齐王爷,宁九郎也还是宁九郎,唯一不同的是,宁九郎终于准备搬进齐王府里去,不再在城里搭台唱戏了。
北平城里众戏迷义愤填膺,深感好白菜竟被猪拱了,背地里纷纷痛骂齐王爷。当事人却是春风得意,心情颇好地在午饭时询问宁九郎最后一场戏想唱哪出。
宁九郎吃了满嘴珍珠圆子,细嚼慢咽地只当没听见。
齐王爷挑挑眉毛,放下碗筷俯身去亲他的脖子。
宁九郎一口圆子卡在嗓子眼里差点噎背过气去,“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谁让你无视我来着。”说罢又凑近了些小声补充道,“昨晚你可不是这样对我的。怎的睡一觉的功夫就变脸了?”
宁九郎转头怒视这白日宣淫的登徒子,不消一会儿就败下阵来,“降龙木。我最早唱出名头来,就是唱的降龙木。”
齐王爷闻言笑了笑,开口念白,“想那穆桂英,定是在山中射猎,你我就拿着这一只箭雁,就去寻她去。她要是肯给咱们降龙木,咱们就还给她的箭雁,你看如何?”
“不怎么样。你呀,你唱花脸根本就不灵。”
齐王爷扒在他身上,笑得眉眼弯弯,“那宁老板说我唱什么灵呀?”
宁九郎斜着眼看他,似笑非笑地答道,“我看你呀,老老实实票几句生角拉倒。”
“宁老板要是扮穆桂英,我自然是要来杨宗保的。啊我要吃那个杏仁豆腐。”
“你自己吃。”
“我这不是腾不出手来么。”
完
番外一
齐王爷和宁九郎刚住到一起时,有一回吵了架,齐王爷又砸了个乾隆窑的茶杯,宁九郎却一点生气的模样都没有。
齐王爷看他这平静的样子,更生气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宁九郎垂着眼睛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模样万分乖顺,说出来的话却几乎让王爷气炸了肺。
“我什么也不图。您什么时候看够我了,或者我什么时候看够您了,我就搬出去,该怎么活还怎么活。”
齐王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看你是要活活气死我!”
番外二
齐王爷三十岁生辰那天,两个人决定不再宴请宾朋,只他们俩一起吃顿饭就好。
到了这天,宁九郎刚好要出趟门,回家的路上他临时起意,绕了点路去看侯玉魁侯老板。
侯玉魁吸饱了烟,瘫倒在塌上,眯着眼睛看他。
“我和小时候一样,我就想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算完。九哥儿,你现在又想要什么呢?”
“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生似浮萍,死若败草。要非说我想要什么……我呀,只想找到我的根。”
侯玉魁没再回答。他和宁九郎一样自小被父母亲人所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连家人的模样都记不得了,又何谈寻根?
两人许久未见,说话间天色都暗下来了。宁九郎这才发现天色已晚,连忙告别了侯玉魁回齐王府去了。
齐王府正厅灯火通明,刚到而立之年的齐王爷正面对一桌子菜生闷气。
看见宁九郎回来,齐王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刚拿到手里的筷子也摔了,“你还知道回来!”还没等宁九郎开口,他语调一转,突然瘪瘪嘴委委屈屈地来了一句,“我都等你好久了你也不回来,菜都热了两次了!我饿死了。”
宁九郎看着他这幅委屈模样,突然想起稍早时和侯玉魁说起的话。他走过去坐下,动作自然地抄起筷子,另一只手揉揉齐王爷的头发,转而在他脸上摸了两把。
“我呀,我现在别无所求,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齐王爷听不明白,只觉得万分惊悚,“为什么?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想要?不行!你必须得给我要点什么!”
真·完
我真没看原书,就是凭着看剧时突发热情速撸了一篇,大家别打我别骂我。但是他俩真好啊,我真喜欢老夫老夫。
送画后事
晨光朦朦的照进屋子,宁九郎便睁开了眼,幼时在戏班子养成早起的习惯。
已然印在骨子里,即使想改也改不过来。
他悄悄的将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拿开,动作略有僵硬的坐起身,轻缓的下床后微微弯下腰,给床上还未睡醒来的人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到窗边的西洋镜子前面坐下来。
还是老了,昨夜与王爷一夜荒唐,不痛快好几日的人借着醋意多要他几次,幼稚的逼着他说尽了平日里张不开嘴的好话才饶过他,而后果便是今个后腰酸疼的有些直不起来。
宁九郎透着镜子看向正睡着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因为蕊哥的事情冷落这人好几日,又私下将宫里赏赐的画送给蕊哥,哪能让一盘棋就能哄好这个大醋坛。
只见他神色温柔的望一...
晨光朦朦的照进屋子,宁九郎便睁开了眼,幼时在戏班子养成早起的习惯。
已然印在骨子里,即使想改也改不过来。
他悄悄的将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拿开,动作略有僵硬的坐起身,轻缓的下床后微微弯下腰,给床上还未睡醒来的人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到窗边的西洋镜子前面坐下来。
还是老了,昨夜与王爷一夜荒唐,不痛快好几日的人借着醋意多要他几次,幼稚的逼着他说尽了平日里张不开嘴的好话才饶过他,而后果便是今个后腰酸疼的有些直不起来。
宁九郎透着镜子看向正睡着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因为蕊哥的事情冷落这人好几日,又私下将宫里赏赐的画送给蕊哥,哪能让一盘棋就能哄好这个大醋坛。
只见他神色温柔的望一会床上的人,媚眼微转,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带着疲惫的面孔中,皮肤虽保养的不错却挡不住老态,鬓间的白丝如春日的野草,遮都遮不住,只有那未变过的晶莹剔透的双眸,能看出几分往日“梨园尚书”的影子,却也被眼角抚不去的皱纹填上了少许风霜。
对着镜子,宁九郎伸出手指抚摸着自己的眼角,余光中,王爷的面孔在晨曦中显得模糊,但他不用细看就知道王爷现在的样子。
俊朗刚毅的五官,不怒自威的气质,不惑之年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岁,再加上显赫的身世和不俗的财力,四九城想入齐王府的人一抓一大把,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齐王爷竟然真守着两人的约定,二十年如一日,从未在情事上让他有过猜疑。
“唉。”
镜子里的人没了白日里的淡然儒雅,芊芊玉指划过自己的脸颊不由的有些伤情,低声轻叹一声。
真不知道床上的小王爷,留恋自己这副身子什么,每次和他欢好都像被饿急的狼崽。
两人相伴二十载,年岁日益见长,可他还是爱在无人时,唤齐王爷为小王爷,这个称呼也让齐王爷抗议了二十年。
与爱人相伴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仿若转瞬之间他便就这样无可奈何的老了。
年少学戏落下的旧伤不停的找上来,身体就像是用久的西洋机器,铁皮内部的零件老化上锈总爱出点小毛病。
王爷这几年顾及他的身子,每次两人欢好都可着他尽兴,想来也挺久没做这么狠过,可他也是个男人,虽说在一起时就思虑过两人的年龄差距,可真到这个时候,爱人贴心的过渡保护不免的让他自怨自艾。
身体上的不适,再加上脑子里没由来的思绪,让宁九郎看着镜子发起呆。
从小长在戏班子里,除了留下一身的伤痛,也让他早早的认清自己的身份。
在北京城唱出名声,人人见到他都得恭敬的称一声宁老板,各富家子弟为请他唱戏更是一掷千金,可他心里清楚,在真正的王贵面前他只不过是低贱的下九流,如不得他们的眼。
只不过是一个让人呼之欲来挥之欲去的玩物罢了,哪怕是宫里最卑微的太监他都惹不起,这就是他的命。
戏子的命,也是旦角的命。
前车之鉴数不胜数,同一戏班子的师兄们,大多成为王贵漂亮的“衣服”,遇到有良心的主子,玩够了便养在府里,要是遇到没良心,玩腻便直接转手送人,最后的去向不是那个乱坟岗便是倌院。
入了宫,他小心谨慎生怕步师兄们的后尘,极力讨老佛爷的欢心,想为自己留条退路,却没想老福爷出逃,使其又成为随风的浮萍。
平日里他洁身自好能免就免,不和京城里的王贵来往,也不像别的唱戏的,恨不得攀上几支高枝。
京城里的王贵早就被他的态度惹怒,以前是仗着老佛爷宠不敢动他,如今老佛爷一走,大家都像商量好冷眼观望着,等着他来求自己,毕竟时局动乱他要是再想在四九城混下去,没有个靠山是万万不成的。
在京城漂泊十几年,早就练就一副玲珑心,大家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可没想到,还没等他想对策,那个天天赖在后台粘着他的少年便主动找门,说王府走水要在他这里借住。
齐王府走水不算小事,可街间竟没有传出消息,如此想来,少年这份憨憨隐晦的保护让宁九郎心头一热。
在看到院子里大包小包的行李,和站在他身边等着他放话,大有一副你不同意我也不走架势的小人,宁九郎也没推辞就答应下来。
第二日,齐小王爷要帮宁老板重开戏班子的传言便在四九城流传开来。
而从那时起,四九城内凡是宁老板出现的地方,十米之内定有齐小王爷的身影。
小王爷对他的心思,宁九郎心里自然也是清楚,虽然小王爷在外人面前做派十足,精明圆滑的很。
可在他面前却还是那个憨直的少年,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一腔的爱意更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刨出来送给他。
四九城内讨他欢心的人不少,可像齐小王爷这种把他放心尖上的,也就这一个。
以前他看不懂,为何师兄们都了解王贵的秉性,却还是撞得头破血流,断送了自己一辈子,可遇到齐小王爷后他才知道,原来情爱之事全无理智可言,而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更如同鸦片,让人贪恋上瘾停不下。
所以两人相处六年,齐小王爷变成了齐王爷,借着酒意和他说,想让他住进齐王府。
当夜他在院子里想了半宿,白色的里衣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平日里温润媚气的眸子闪着幽光,若如浮萍随风飘动,何不赌一次,赌一赌这情爱是否真如戏文讲的长长久久,赌一赌这个少年是否如其他王贵一样喜新厌旧,更赌一赌他有没有爱错人。
第二日,他便搬进齐王府,成为四九城百姓口中的金丝雀。
“大清早在这发什么呆,也不知道披件衣服,受凉了还不是你自己招罪”,肩上被人搭上外衣,身后的人从旁边拽来一把椅子,坐在他身后霸道的将人箍在怀里,嘟囔的说道。
镜子里齐王爷睡眼朦胧的靠在他的颈间,带着热气的大手习惯性的按揉着他腰间的酸痛处。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宁九郎看着王爷的侧脸,压下心绪随口说了一句。
有些事情埋在心里比讲出来更好,但他肯定的是,老天待他不薄,让他遇对了人。
腰间的手掌一顿,齐王爷看着怀里的人憨憨的开口,眼中却闪出一丝精光。“怎么?难道我昨夜没将哥哥伺候好,让哥哥还有精力想这些东西?”
“说起来,我今早也觉得身疲体乏,一晃我也过不惑之年,体力不如年轻,要是床间让哥哥不满意,哥哥可不能心里想着休了我吧,我这些年心里只有九郎一人,你要是不要我,我可就是孤家寡人了”,看着满嘴胡言乱语还埋在自己颈间撒娇的人,宁九郎无奈的摸了摸齐王爷的头发。
不知为何,哪怕这个男人以年过不惑,自己看来,齐王爷永远都是初遇时,那个刚过弱冠之年的少年。
想到这里,宁九郎心里那点暗淡便没有了踪迹,因为他觉得,齐王爷应该也是这般,不然怎会一如既往喜欢在没有旁人时跟他撒娇。
宁九郎被齐王爷的体温拢着,放松的又往人身上靠了靠,闭上眼睛,一股困倦之意袭来,但他嘴里还是回到,“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样没正形,让旁人看到成什么样子,我看小王爷的精力有些过于旺盛,今个,劳您把院子里的土翻翻,看看菜种的怎么样,省得老想折腾我。”
宁九郎说完便抵不过睡意靠着肉垫要睡了,他朦胧间感到身边的人抱怨了两句,随后自己被齐王爷抱起来,动作轻柔的放在床上,便没了动静。
他强睁开双眼,看到人走到门边,不知对屋外的下人嘱咐什么后,又走了回来,脱下鞋躺在他身侧,霸道的将他抱在怀里。
身边的火炉让宁九郎满意的闭上眼睛,恍惚间他感到齐王爷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九郎放心,别人看不到我这副样子,这辈子我只愿意做你的少年郎。”
救赎
脑洞脑洞脑洞只是脑洞,剧追到第八集,两位很好嗑。以看剧为主。
我爱美女阿姨们!
十五年前袁玲看着她被警察推出法庭的那刻,就认定了这将是她一生的羁绊。
大连的海风伴随心头那阵热流牵扯出古早的情绪,海鸥展平翅膀俯冲身子啄走游客手里的食物,干脆利落,除了咸湿的海风,无人能妄想触碰到它们。
小女孩脆生生唤着身后女人妈妈,她正在换牙期,乳牙脱落还未来得及长出新的,门牙处空落落的,却不妨碍她笑得甜蜜。
小女孩朝向海面伸出手,澄黄的面包块沾些上涌的浪花碎星,一只黑白相间的海鸥快速掠过,面包块也随之消失,小...
脑洞脑洞脑洞只是脑洞,剧追到第八集,两位很好嗑。以看剧为主。
我爱美女阿姨们!
十五年前袁玲看着她被警察推出法庭的那刻,就认定了这将是她一生的羁绊。
大连的海风伴随心头那阵热流牵扯出古早的情绪,海鸥展平翅膀俯冲身子啄走游客手里的食物,干脆利落,除了咸湿的海风,无人能妄想触碰到它们。
小女孩脆生生唤着身后女人妈妈,她正在换牙期,乳牙脱落还未来得及长出新的,门牙处空落落的,却不妨碍她笑得甜蜜。
小女孩朝向海面伸出手,澄黄的面包块沾些上涌的浪花碎星,一只黑白相间的海鸥快速掠过,面包块也随之消失,小女孩笑容异常灿烂,她兴奋地拉着女人蹦跳起来。
袁玲倚靠车前安静看着海边跳跃的两人,海浪沉浮声拥有厚重的质感,将她们的笑颜和欢乐围堵在这方天地。
似乎,很久没见她笑了。
从十几年前收养她那刻,她脸上的笑容便成了极其奢侈的一样东西,很难有人能牵动她的情绪,即便她爱到骨子里去,也吝啬地只给浅浅淡淡的态度。
这一点和她倒是挺像,袁玲撩开嘴角被风吹乱的发丝,黑净眸子里倒影出日光与海水,静悄悄,静悄悄抚慰过往回忆。
这股熟悉的感觉,是打记事起就留存的记忆。绪之说她是在这里遇见的小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人坐在礁石上聊过几句。而袁玲,和绪之有着同样的经历。
她对海的眷恋极深,如同孩子眷恋母亲。很小的时候她就爱到海边玩耍,在那里她度过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也遇见了纠缠半生的人。
十三岁那年,母亲默不吭声离开家,连贴身行李都没带。袁玲一觉醒来发现身旁无人,父亲坐在桌旁沉闷喝着酒,碟里只剩下花生米油红的碎皮。空气中裹满酒精的刺鼻气味和父亲的吞咽声。袁玲揉了揉睡眼,向不大的房间喊了一句妈妈,换来父亲布满愤怒的目光。
那天,父亲发了很大的火。那天,是她生日,母亲拿走了家里仅剩的一千块钱,半句话没留下,像从没有出现过这个人,消失了,永远消失在她的十三岁生日。
袁玲也是那时遇见她的,长马尾束在脑后晃晃悠悠,艳红的皮筋在人群中很扎眼,她摇晃中年女人的手,闹着要去海边游泳,中年女人忙顾打电话,随口便答应了。袁玲手里握紧一把卡通氢气球,看一眼身后调笑的男女,将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她朝大海奔去,少女初成的身姿轻盈如海鸥,眨眼功夫没了影,融进一海岸的男男女女。
气球荡悠悠顺着风浪往深海飘去,女孩的求救惊扰半海滩的游客,白浪起伏间声音消散,继而湿漉漉地两个人趴在沙滩上。
她落水了,我去救人而已。
袁玲面对父亲的质问只说了这句话,她弄丢了父亲批发用来赚钱的气球。
我赔给你。
或许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日袁玲坚定的神情,和她妈妈截然相反的性格,却跟她妈妈一样惹人讨厌。
袁玲确实用赚来的钱买了一把气球还给他,一模一样的卡通图案。没人知道她在哪打的零工,没人问,她也从不提。
时间涡流中蓄满某种缘分,袁玲发现对面空了很久的房子搬进来一家人。长马尾束在脑后,五彩皮筋裹得紧,她牵着两个中年人的手走进房子。
老旧楼房隔音效果本身就差,袁玲放学回来总能嗅见对面从门缝溜出来的烟火气,以及那女孩的笑声。
她有时会驻足门外悄悄听上几秒,有时躲在门后望对面被水泥墙封住的幸福场景。
她救过她,却不肯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她从没像她那样快乐过,至少十三岁之前没有过。
她们第一次交流距她搬来有半年,那次是袁玲主动开的口。
中学交到的男友同她差半岁,相比起袁玲的早熟略显幼稚,他手里拎的满满一大袋水果糖,塑料袋晃在泛白的牛仔裤旁哗啦响,他嘴里嘟囔些什么,企图去牵袁玲的手。
让我牵下呗,都谈半年了手也不给碰。
男孩撅撅嘴,从袋子里捞出一把伸到她面前,真诚劲儿。
袁玲,我冒着生命危险偷钱买的,你吃点儿呗。
袁玲捏紧书包肩带只顾往前,回了句,不吃。
男孩又把糖放回去,耷拉脑袋跟在后头,一路踢着脚下的碎石子。
别跟我了,我爸在家。
哦。
袁玲停下,男孩也停下。他们望着彼此,男孩猜不出她的心思,少年的浮躁气在他身上淋漓尽致地体现,他丢下满袋子的糖,突然攥紧了她的手腕。
袁玲,让我亲一口。
死缠烂打式地缠上来,袁玲不愿意,让他放开,无奈又没有男孩个头高,她被堵到家后那条死巷子里。
男孩的唇贴上来时有淡淡烟草味,笼在她鼻息间,跟酒味一样难闻。他的舌头试图侵占她的口腔,一遍一遍敲打紧闭的牙关,袁玲眉头皱紧,身体抗拒着,心里泛起阵恶心,她狠狠咬上他。男孩吃痛后退几步,袁玲狼狈地拾起书包往巷口跑,却没想到撞见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袁玲脸红了,少女娇羞般的红。
这大概是她在她面前最囧的一次了。
她们日常上学见过,也有几次回家时碰到过,只是袁玲一直沉默着。她假装不在意突然多出的新邻居,但她还是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钟惠。温柔出水的名字。
她们年纪相差不多,袁玲比她小几岁。
那次被撞见以后,袁玲似乎想通了什么事,不再遮遮掩掩。连续一周早晚相遇后,袁玲开了口。
我救过你。就在家后那片海滩。
让袁玲没想到的是,钟惠没有错愕和惊讶,只是一个劲地笑,大眼睛笑得眯起来,盛满落阳残留的余晖,尽显少女的灵动美丽。
从那时起,袁玲便跌进了半昧半明的暧昧情感里。
耳边海风的声音愈来愈大,孩童欢快的身影由远及近,袁玲揽紧双臂,慈爱的看着一大一小往车边来。
绪之眼神中少了些距离和生疏,嘴角正挂着笑,袁玲觉得这样的她才最为动人。像她妈妈,一旦笑起来,让她不禁愰神。
外婆,我饿了。
小鸥扑进她怀里撒娇,软糯童声传进耳朵嗡嗡的,袁玲抱起她,捏动小鼻尖。
外婆带你去吃好吃的,走吧。
她看眼绪之,领着小鸥上了车。一路上绪之多同小鸥讲话,很少主动搭话,袁玲这么多年习惯了,看后视镜里母女俩闹得欢,跟着乐起来。
不是说要去见位老朋友吗,怎么有时间带我和小鸥来海边。
小鸥闹累了趴在绪之怀里睡着后,绪之冷不丁冒出句话来。袁玲没想过绪之会主动关心她,事先毫无准备,磕巴几声。
她临时有事,改晚上见了。
很好的朋友吧。
算是吧,小时候做过一段时间邻居。
绪之点点头,只望向窗外,之后再无话。她努力想和她沟通,很多时候欲言又止,绪之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养母,她得到了她最深的爱却不能以同等的回报,怎么说呢,大概有些愧疚吧。
车子停在一处餐厅,小鸥被抱下车,还没完全清醒。绪之边顺抚她的头发边四处观察,期间撞上袁玲的视线,躲避不及显出一丝慌乱。
妈妈......
小鸥叫她。
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惠奶奶了。
小鸥揉着眼睛挣扎出绪之的怀抱,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惠奶奶在北京,这里是大连,怎么会遇到。
我看你睡觉睡傻了。
绪之较初识对小鸥更加宠溺,她刮刮她鼻梁,拿过菜单问她想吃什么。袁玲在听到惠奶奶三字时心跳加速,随之身体有些发抖,她不敢肯定小鸥嘴里的惠奶奶是不是她,单听到有关她的一切,袁玲都会没来由的认真。
小鸥可不可以告诉外婆,惠奶奶是谁呀?
她试探着,眼神不住往绪之身上跑。
惠奶奶剪头发特别好,我的头发就是她剪的,你看!
小鸥摆动小脑袋给她看,袁玲有些坐立难安,身体里的血液已经沸腾,调动着上涌至大脑,她此刻只是想,不能,决不能让绪之知道钟惠。
即便钟惠才是她的生母。可十五年前两人就已经说的明明白白,绪之做她的女儿。
她给了绪之重生的机会,也给了自己去面对过去的机会。
胡同口的路灯下飞舞着缭乱迷眼的飞虫,夜空寂静洒下片星光,夏日的夜晚相对浮躁,胡同里有不少坐外头摇蒲扇的居民。
袁玲踏着高跟一路往里,黑色西裤丝滑的布料拂过肌肤舒适不已,夹带潮热气息的风拂开两边短发,她敲响理发店的门。
这不是她这个夏天第一次来,从那人出狱后,这里成了除公司以外第二个常来的地方。
门开条缝,昏黄灯光透出来些,白帘布轻飘飘摆荡,袁玲推门进去,反锁上门。
你怎么来了?
不是答应过不会再见绪之了吗?
我没告诉她我是谁。
你心虚了?
我没有......
袁玲一步一步往前逼近,钟惠手里还拿着老旧的碟片,是绪之早前来时拿起过的,也是面前人最喜欢的。
那你慌什么?
钟惠摇头,她退无可退,腰抵上理发店的座椅,只好垂眸不去望袁玲的眼睛。
那双眼睛包含太多情感,她不肯也不敢直视。
钟惠,看着我。
袁玲捉起她一侧手腕举到两人中间,她们靠得极近,近到说话时的气息打在脸上有些发痒,钟惠试图躲开她炽热视线,她偏过脸去。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接受我。
袁玲,别胡闹。
是我在胡闹吗?
钟惠叹口气,她的鼻头开始发红,眼角也有泪滴出来。
你弄疼我了。
她带着哽咽,想推开她。那人胸前的白色丝带晃在两人仅余的空间里,带着摄魂的香,一下下敲击空荡的心灵。
像是妥协,钟惠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嘴角,流进嘴里,咸苦的味道。
她在等,等袁玲对她的批判,等袁玲对她的谩骂,等袁玲对她的嘲笑。可是都没有,墙上的钟,指针一分一秒的跳,她能感受到她气息的灼热和指尖的颤抖。
良久,她沙哑出声。
我恨你,钟惠,永远都恨。
没写完,等下周剧更新。
斯赫 struggle with your heart(上)
斯赫 struggle with your heart(上)
赫敏以前从来没发现斯内普是个这么难伺候的人,自从三个月前,他搬进这套位于伦敦近郊她父母留下的一套旧公寓后跟她同居后,她无时无刻都在怀疑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要跟你说多少次,先生!”她站在浴室里那座庞大的“格里昂夫人半自动洗衣机2000年新款”的大木桶前,伸出两根手指从一堆白花花的泡沫里拎出一条黑乎乎的小东西。
“不要买腈纶面料的内裤!你对这玩意儿过敏你自己不知道吗?!”难以想象在魔药课上恨不得把每份材...
斯赫 struggle with your heart(上)
赫敏以前从来没发现斯内普是个这么难伺候的人,自从三个月前,他搬进这套位于伦敦近郊她父母留下的一套旧公寓后跟她同居后,她无时无刻都在怀疑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要跟你说多少次,先生!”她站在浴室里那座庞大的“格里昂夫人半自动洗衣机2000年新款”的大木桶前,伸出两根手指从一堆白花花的泡沫里拎出一条黑乎乎的小东西。
“不要买腈纶面料的内裤!你对这玩意儿过敏你自己不知道吗?!”难以想象在魔药课上恨不得把每份材料的重量精确到毫克来计算的魔药大师在私生活方面竟然那么…粗枝大叶。
赫敏把那条已经被洗出毛边的内裤丢进垃圾桶,深吸一口气,果然,三秒钟后,从门外调剂室的方向传来一道不慌不忙甚至慢条斯理的声音。
“格兰杰小姐,如果你现在实在闲的慌的话,不如到这里来帮我切切雏菊根,顺便将你那颗’万事通’的小鼻子从我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赫敏翻了个白眼,等着他把句子说完,“…内裤上挪开。”
是了。赫敏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抓起一旁的魔杖给那个大木桶又施了一个咒,它又慢慢地开始“呼哧呼哧”地转起来,像一只永远扯不到自己尾巴的大耗子。
这也是她跟斯内普争吵得来的结果。他宣称他受不了家里有某样纯麻瓜产的东西,而她毫不示弱地掀起嘴皮让他以后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最后的结局就是这只笨重的大木桶了。从对角巷某间家居用品店拖来的,据说是什么最新的产品,赫敏盯着那里面正老牛拖车一般慢腾腾转着的破木片,由衷觉得那十个加隆还不如去韦斯莱笑话商店买几个放屁糖。
从浴室出来,她往调剂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全是她和斯内普争吵的“结果”,比如那张时不时会自己飘起来的“飞扬牌纯羊绒地毯”,和经常像吐舌头一样把抽屉噼里啪啦全吐出来的“顶呱呱牌电脑桌”(她死也想不到对角巷居然有卖电脑桌的,她甚至怀疑是斯内普早先跟那混蛋老板勾搭好的一起蒙她),以及角落里那把跳起舞来像章鱼怪的大拖把。
下了一层楼梯后,她终于走到调剂室的门口,里面正散发着一股她很熟悉的味道。她支着鼻子仔细嗅了嗅,然后一把推开了调剂室的门。
“我以为你是个有礼貌的姑娘。”里面的人头也不抬地说。
“你以为错了。”
这种对话一天会发生好几次,“我以为你是个有耐心的姑娘”,“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以为你是个讲道理的姑娘”等等等等。赫敏最开始还会跟他杠几句,但现在,三个月后,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堵上他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话题截止在他来不及反应的地方。
等她慢腾腾挪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如她所料切好了一堆整整齐齐的雏菊根。
“啊,”她假装遗憾的感叹一句,“我来得真不是时候,看来您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忙了,那不如——”
“闭嘴,”他抬头扫了她一眼,她双手正戏剧性地抱在胸前,眉毛撇成八字,看上去像个画错了妆的布娃娃,他差点忍不住笑了出声。
“坐到这儿来,”他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木凳子。
赫敏撇撇嘴,脸上迅速摆出一道“whatever”的表情,故意把步子踏得很响,磨磨蹭蹭走到他身边坐了下去。
“知道我在配什么药吗?”斯内普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试管,一根睫毛都没有拨给她。
赫敏转了转眼睛,咬着嘴唇坏笑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要问的。
“壮阳的?”
“咔嚓”,她看到斯内普手里的小玻璃瓶被瞬间捏出几道细碎的裂纹,脖子不由得抖了抖,在他还没有转过头之前,她就像只松鼠似的连连摆头差点把腮帮子都甩出去。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她赶紧凑过去趁他还没真正生气之前挽住他一只胳膊,要是真动起手来这样会安全得多,像一块口香糖似的粘在他手上,他怎么样也打不着她。赫敏再一次在心里佩服了一番自己的机智。
斯内普把手里的烂瓶子丢进旁边的垃圾袋,扭过头盯向那颗正不断往他胳膊上蹭的毛栗子,赫敏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假装可怜兮兮地冲他扁了扁嘴巴,果不其然,斯内普从喉咙里憋出一声闷咳,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却没再说什么责备的话。
“缩身药剂,”他把胳膊从她手心里抽出来,只不过被她抱着捂了一小会儿,那处衣袖却好像已经沾染上了她的味道,斯内普的鼻子抽了抽,俗套的薰衣草、紫藤和金盏花的组合,浴室里那瓶麻瓜沐浴液的味道。
“我知道,”赫敏把脑袋挪开没再往他跟前凑,“三年级的魔药教材上有,我做过。”
“真想不通霍格沃茨怎么会要隆巴顿那样的人担任教授。”斯内普一边往坩埚里倒原料,一边讥讽地勾起嘴角。看来是想起了那只可怜的胖蟾蜍来福。
“要告诉你多少遍,”赫敏有些不满的盯着他的后脑勺,“纳威只是在魔药上不在行,他的草药学得非常好。”
“只是在魔药上不在行?”斯内普略转过身对她挑起一根眉毛。
“唔,”赫敏咬了咬嘴唇,“或许还有变形术?还有咒语课?我记得他在学驱逐咒的时候把弗利维教授给吹起来了,”这下连斯内普也笑了。
“但还是那句话,”赫敏连忙绷起脸严肃起来,“他的草药学的确学的非常好,相信斯普劳特教授曾经跟你提到过。”
“或许吧,”斯内普兴致缺缺地撇撇嘴,显然对隆巴顿的话题并没有继续往下聊的想法。
赫敏也是。她也不想听这位前魔药教授继续羞辱她可怜的同院同学。
“做这个干什么呢?”赫敏支着下巴懒洋洋地换了个话题,“三年级的在校生都会做了,谁会拿这种单子来麻烦你?”
斯内普对她言语里暗含的赞誉很受用,他甚至扭头冲她微笑了一下,然后才从一个小格子里拿出一瓶黑乎乎的东西凑到她鼻子面前。
“闻闻这是什么。”
赫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很怕他拿出来的是某种会钻进人身体里的纳米小虫,她曾经差点被弗雷德整过。她仔细辨认了一下里面那些粉末的外观,没发现跟弗雷德给她的小虫有什么相似性,才放心地把鼻子凑了上去。
“双角兽角的粉末?”她眨了眨眼睛,不太确定地问他。
斯内普点点头,把小罐子又搁了回去。
“看来你对这玩意儿记忆很深。”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嘿,”她不满地皱起眉毛,“说好不谈这个的,你再扯旧账,我也要跟你——”
“我并没有什么旧账可以让你翻的。”他淡淡地回应她一句。
赫敏有点不服气,脱口而出:“谁说的?哈利就告诉我过一些你和他——”
“闭嘴,格兰杰小姐。”他“啪”一下甩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实际上他从来没有这么严厉地瞪过她。从他们开始交往以来,到现在已经快一年。赫敏一下子懵了,在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厌恶的眼神下僵在了那里。她甚至,甚至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甚至没能把那句话说完,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到自己到底脱口而出的是什么。他就已经这样如临大敌了吗?
斯内普似乎也察觉她表情的变化,他皱了皱眉毛,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时又变成那个她熟悉的斯内普了。可她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芽,他的表情,他的话,好像往她心里栽下了一株怎么挠也挠不到的爬山虎,而且正以十分迅捷的速度在她心室内疯狂蔓延。
“赫敏,我不是,”斯内普伸手想抓住她的手指,她却像闪电似的缩了回去。
“赫敏,”斯内普眯起眼睛盯着她,“不要跟我耍小性子。”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怎么听懂他刚才的话。不要耍小性子?他以为她是在耍小性子?她咽了咽喉咙,努力把哽在喉头的异物感压下去,再开口的时候比她自己想象中的冷静许多,事实上她以为自己已经哭出来了。
“没有。我只是…”她清了清嗓子,“没事,你…你先忙你的吧,我忘了我今晚约了金妮,”她随便扯了谎,没有抬头看他,她知道这男人摄神取念很在行,虽然他承诺过不会再她身上用,但她觉得自己的眼神已经很能出卖她的心,不然他怎么会仅仅凭着这几个月和她之间跌跌撞撞的相处就断定她已经非他不可了呢?
“你先做魔药吧,”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慌忙地想要从他身边走,却不小心勾到旁边一条细细的电线(她牵过来给斯内普照明用的,荧光闪烁总是需要不断补充咒语,而蜡烛对眼睛很不好),她笨拙地跌了一下,手肘一下子嗑到一旁桌子的尖角,疼的她几乎立刻就涌出了两行眼泪,斯内普伸手想过来扶她,却被她一只手挡在一人之外。
“没关系,”她用力挤了挤眼睛让自己面前的东西清楚一些,“没关系,”她断断续续地重复,“我晚上可能,就不回来了,冰箱里有食物,你自己弄一点吧。”
她没有抬头看他,斯内普只能透过她蓬松浓密的头发窥到一小半她的下巴,实际上他很喜欢她的下巴,小巧、精致,不是那种尖削得过分的骨感,而是带着少女特有的细细的肉,握在手里软软的,像一块软绵绵的蛋糕,很舒服,接吻的时候他就很喜欢捏着她的下巴,她的嘴唇也很软,红红的像当季的樱桃,他也很喜欢她的眼睛,棕色的,像巧克力,看向他的时候还总是闪着星星一样细碎细碎的光,很美。他也很喜欢赫敏。
事实上,现在在这世上赫敏已经是他最喜欢的人了。
可他没有告诉过她。
而且她推开门的时候还抹了把眼睛。
斯内普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一面埋怨自己为什么突然冲她发脾气,一面又埋怨赫敏为什么要提起那个明明已被封为禁忌的话题。莉莉。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只是他不明白,赫敏为什么会在意她呢?她们完全是不同的人,有什么好相比的呢?
斯内普摇了摇头,突然生起气来,只是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一溜烟跑掉连一个解释机会都不给他的赫敏。
只是他不知道,赫敏在意的从来不是那个名字,不是莉莉,不是哈利,不是其他任何人。她在意的,只有他斯内普一个人而已。而如果他固执地不愿重提过往,固执地仍然想在自己身上保留别人的痕迹,那么赫敏为什么没有理由去在意已经变成他一部分的莉莉呢?
都说感情的事当事人很难看清楚,但其实旁观者也很难劝架。
比如现在正坐在赫敏对面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阿斯托利亚,她真的很想去哄斯科皮睡觉了。
[涵君]《回家三小时》第七章 贺唐订婚 【修正版】
第七章 贺唐订婚
贺涵说——我最大的无能为力,就是错过你。
罗子君逃进高铁坐下的瞬间,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滴接一滴,用纸巾怎么也擦不干净。从没有想过,以这种方式告别过去,似乎刚才拒绝贺涵用尽了自己此生所有的力气。
我从来不害怕孤独终老,我只害怕有一天,你,我,唐晶再也不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她在我最难的时候,给了我一条命,所以,我必还给她,一个完整的你。这辈子我罗子君,谁都可以对不起,却不能对不起唐晶。
在江苏呆的那三天,罗子君除了拼命工作就是在想贺涵,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身影,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一起吃过的意大利面,一起走过的街头,一起下班开过的路,明明,只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却躲不过那个...
第七章 贺唐订婚
贺涵说——我最大的无能为力,就是错过你。
罗子君逃进高铁坐下的瞬间,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滴接一滴,用纸巾怎么也擦不干净。从没有想过,以这种方式告别过去,似乎刚才拒绝贺涵用尽了自己此生所有的力气。
我从来不害怕孤独终老,我只害怕有一天,你,我,唐晶再也不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她在我最难的时候,给了我一条命,所以,我必还给她,一个完整的你。这辈子我罗子君,谁都可以对不起,却不能对不起唐晶。
在江苏呆的那三天,罗子君除了拼命工作就是在想贺涵,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身影,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一起吃过的意大利面,一起走过的街头,一起下班开过的路,明明,只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却躲不过那个叫贺涵的男人,充斥的每一个角落。唇角漾起苦笑,这些在以后,以后的以后也只可以是想想,那天之后,在罗子君的心中他们俩个除了唐晶就应该真的再无交集。想又能怎样,一切都该在画上一个句号,就算不算不管怎么想,还是要回到上海。下了高铁的刹那,一个人撑起雨伞打车,就那样回忆起了那天大雨当中贺涵接她,贺涵的对她的责骂和心疼,贺涵在雨中疯狂的拉着她跑,什么时候这么信任他了,什么时候这么离不开他了。
打不上车的罗子君,干脆漫无目的走在马路上,冰冷的雨水也许可以洗刷内心的伤痛。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一下,取出手机上面闪着唐晶的未读微信,点开:子君,知道你今天出差回来,没来得及去接你,但实在是太忙了,晚上我们来酱子聚一聚吧,请你吃饭,就当庆祝我和贺涵定婚。
“好啊。”罗子君顾着编辑回复,雨伞掉在了地上,也没有捡起,大雨可能是对泪水最好的掩盖。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本来就是错的,既然无法一错再错,那就永远埋藏。
晚上酱子格外热闹,刚从日本空运回来的新鲜海鱼和刺身,老卓亲自下厨,贺涵包场了酱子。当罗子君赶到的时候,只见他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配了暗色的礼结,挽着一身红色晚礼服精心打理过短发的唐晶,刚刚落坐。
贺涵见到罗子君到场的时候,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既然你最大的愿望,是我娶了唐晶,那我便如你所愿,如果可以使开心一点。
这场订婚宴,算是决定了三个人的后半生。意味着,我贺涵再也无法去光明正大的爱你罗子君,我罗子君也同样无法再出现在你贺涵身边。
“贺涵,我敬你,能娶了唐晶是你的福气,你以后要是不好好对她,我罗子君第一个饶不了你。”罗子君站了起来举起酒,仰头干了杯中的酒。按上唐晶的手,“我真的很开心,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结婚了。嫁给的,还是你心心念念的贺涵。”
娇小的身影在酱子的灯光下,落入贺涵的眼中显得瘦弱且无助,他不知道这个她是怎么有勇气说出这些话的,像刀一样凌迟着贺涵心,举杯一饮而尽。
最好不开口,开口我怕我便再也在这里坐不下去,拉着你天涯海角的逃跑。去他妈的责任,去他妈的友情,去他妈的一切的一切,老子只想要你罗子君。最终这些话还是和着酒咽在了肚子里。
唐晶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了难得的红晕,“傻丫头还担心我呢,我才担心你,你这只小白兔什么时候才能嫁了啊。”
“我才不嫁呢,我就想着好好的养好平儿,然后看着你生孩子,生个女儿以后好嫁给我们平儿。”罗子君露出两颗虎牙摆了摆手。
“怎么能不嫁呢,我和贺涵一定要帮你寻找一个好男人。毕竟你见证了我们十年的点点滴滴。”唐晶讲着,头半靠上了贺涵的肩膀,眼框微红,“你们两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贺涵听入耳中的话,却总是显的那般的讽刺,一杯接一杯的和老卓碰杯。老卓拍拍他,“你都定婚了,今天我陪你喝个够。”
喝到最后,老卓醉了,贺涵醉了,子君醉了…
满屋的残局,倒是只剩下唐晶一个人还算清醒。叫了代驾,扶了两个人上车,先把子君送到家扶上楼,才下去回了车上。
贺涵半躺在了车的后座,看上去醉的厉害,忽然上海下起了大雨,一个雷响起闻掩盖过了贺涵口中吐出的两个字,“子君…”
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此刻同样喝醉了的罗子君,趴在床上,泪流满面,讲出一句,“贺涵…我爱你……”
叶箫说,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答应的双更,这是第一更,晚些时候会有第二更,第二更是车,开车预警!上车请提前自备好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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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君] 《回家三小时》 第六章 涵君小别 【修正版】
第六章 涵君小别
贺涵——离开,不仅仅是懦弱的逃避,有时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贺涵看到罗子君的微信信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眉头不由蹙紧,握手机手的骨节因为也泛起了白。人类这种动物,大概永远都只有在失去以后,才懂的珍惜和弥补,正如贺涵,不失去,便永远都不懂的罗子君与他贺涵而讲,早已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曾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现在算不算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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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涵君小别
贺涵——离开,不仅仅是懦弱的逃避,有时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贺涵看到罗子君的微信信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眉头不由蹙紧,握手机手的骨节因为也泛起了白。人类这种动物,大概永远都只有在失去以后,才懂的珍惜和弥补,正如贺涵,不失去,便永远都不懂的罗子君与他贺涵而讲,早已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曾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现在算不算骗了我。
简单洗漱出了客厅的贺涵才发现,唐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扯扯领带做了桌前觉得自己喉头有些干涩,“子君说她公司临时要出差,所以要回去收拾一下,一大早,火急火燎的就走了。”唐晶递了一杯牛奶给贺涵。“这么多天没见,她的变化还真是大,终于不再是让我处处担心的小白兔了。”大概是昨晚求婚的缘故,女人温柔的目光中忽然少了太多的争强好胜,反倒平添了几分宁静。
“你的变化也很大,我记得以前你从来不自己做早餐。总是觉得浪费时间。”贺涵咬了一口吐司,抬眼轻眯了下眸子笑着对上唐晶的目光,一瞬间有些失神,似乎眼前的人像是换了个模样,然后,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仿佛那道侧影在贺涵的脑中与罗子君重合。
唐晶听到了人的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抽了一张餐巾纸擦擦唇角,而后接上贺涵看着自己的眼,“我在香港和回来的飞机上,想了很久,我觉得以前确实是我太自私了,我应该多考虑你一点的,以后,我会学着做饭,学着干家务,虽然可能一开始会做的不太好,但是,我会努力的。”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不像我刚认识的唐晶了,我今天要去公司,你呢?休息一天,还是?”
“我回公司,正好搭贺老师的车。”
唐晶伸手捏了下贺涵的手,起身将盘碟收进厨房,男人拎了西装从卧室走了出来。“走吧,我们出发。”贺涵摇摇手中的车钥匙,发出清脆的声音。
“等等,”唐晶叫住了正欲开门的贺涵,帮人把歪了领带理正,又轻拍了一下人的肩膀才松口说道,“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贺涵再愣了一下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大跨的两步才跟上了已经出了门的唐晶。
“贺涵,今天辰星旗下公司的经理给你打了电话,说是有个合同想签一下,和我们约时间,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让他们派人来。”陈俊生递了一份文件夹给贺涵。
“子君的公司?”
“对。”
原来刚分开的时候,心还感觉不到疼,一直到某个时间段,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的消息的时候,痛苦才会蔓延的心头,然后将心淹没。
一瞬间的贺涵有些眩晕,成倍的思念起脑海的女人,甚至无法呼吸。手臂强撑了桌上,吐了口气,“嗯,不用了,我现在正好时间,我过去一趟,还有几个问题没有敲定。”
贺涵在去罗子君她们公司想着她应该没来得及吃早餐,顺路买了些早餐才开了车过去。
贺涵一路上想了无数种见到罗子君时候该说些什么,可是接待贺涵的却并没有罗子君。
“我记得,这个案子是罗子君负责的,罗子君人呢?”贺涵目光扫过眼前的人,低头打开笔记本电脑。
“子君啊,她今天早上给我发微信,说是要江苏做个考察,中午十二点的高铁。”苏总端着一杯水放了贺涵的桌边尽力的解释着。
“什...”贺涵自觉失言,吞下口中的话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十点一刻。“我们速战速决。”
处理完所有的工作,敲定了合同,从公司出来,已经十一点了,正值堵车的上海,贺涵将车开到了一百五十迈。心下一阵烦躁,手指不停敲着方向盘被堵在高架,一遍一遍打着罗子君的手机。
“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等贺涵追进车站,已经十一点四十,目光四处寻找着罗子君,却在检票口看到了正准备进站的人。
“罗子君!”贺涵的叫声,让罗子君的脚步一顿,转身看到了贺涵思考了片刻还是停了下来,罗子君从没有想过,他会追到这儿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贺涵见人停下,来不及多想,跑过去一把把罗子君抱在了怀里,双臂圈的人腰有些发疼,“为什么,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看似责怪的语气中含的确是满满的哽咽。
“我,我就是出个差,而且唐晶回来了,你现在应该陪着的是唐晶…唔……”贺涵来不等人说完,便一把捧起了罗子君的脸吻了下去。
罗子君挣脱不掉怀抱,气急之下狠狠咬上了贺涵的嘴唇,终于令人松开了手,气急“贺涵!你混蛋!”冲着贺涵吼了一句,拎着包冲进了车站。
人来人往的上海高铁站口,每个人都行色匆匆,顾不上谁多看谁一眼,即使看见了,也转身就抛在了脑后。
贺涵看着罗子君的身影消失在入口,忽然一阵无力。抬手拇指碰了下被她咬的还在出血的唇角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罗子君大概就是贺涵心头的那颗朱砂痣。
叶箫说,持续开虐中,今天的这篇,如果热度能上200,明天就更两章。
记得留下红心和蓝手哟。
[涵君] 《回家三小时》 第五章 唐晶归来 【修正版】
第五章唐晶归来【修正版】
贺涵说——人类一切痛苦的源泉,皆因欲望而起
次日,贺涵晚上下班回家,开门看见的却不仅仅是心心念念一整个白天的罗子君,还有坐在旁边笑的开心的唐晶。
贺涵楞了一下,手里的钥匙差点掉在了地上。
“唐晶?”...
第五章唐晶归来【修正版】
贺涵说——人类一切痛苦的源泉,皆因欲望而起
次日,贺涵晚上下班回家,开门看见的却不仅仅是心心念念一整个白天的罗子君,还有坐在旁边笑的开心的唐晶。
贺涵楞了一下,手里的钥匙差点掉在了地上。
“唐晶?”
“贺涵,我刚才给子君打电话,她说她在你这里,我就直接下了飞机过来了。”唐晶看到贺涵回家唇角不由的上扬满脸笑意,从沙发上跳下来,起身小跑着走向了贺涵身边去给了贺涵一个拥抱,低声附在了贺涵耳边,语调轻扬迅速的讲了一句,“还有点小想你。”
“我记得你今天晚上晚上的飞机?”贺涵环上人腰的手臂明显有些僵硬,他轻拍了拍唐晶的后背,似是不着痕迹的退避开了唐晶的怀抱。
“case今天完成的顺利,所以就改了中午的机票,提前飞回来了,想你个惊喜。”唐晶接过贺涵脱下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唐晶,还是你有口福,我的鱼昨天刚到,你就回来了。”贺涵笑了笑,边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挽起,边换了拖鞋,朝厨房走去。
“用我给你帮忙吗?”唐晶在人身后不忘问了一句。
“不用,你看好罗子君就行了!”贺涵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那个时候的贺涵,应该还没有意识到罗子君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时时刻刻牵绊于心的女人了。无论做什么,提到什么,他心里面的第一个念头和想法,永远都是罗子君。
贺涵开了一瓶白葡萄酒,将三盘刚烹好的三文鱼端上了餐桌,看唐晶扶着子君坐了椅子上,给唐晶和自己倒好了酒。
“凭什么只有你们两个喝酒,为什么没有我的?”罗子君不满的撇撇嘴问着。
“这你可不能怪贺涵,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唐晶弯头看看罗子君耐心的解释着。
“对,”贺涵点点头表示同意唐晶的看法,打开了一盒牛奶倒进了罗子君盘子旁边的玻璃杯。
“贺涵我还没说你呢,你是怎么替我照顾子君的,怎么她的腿还能又感染了。”唐晶用叉子敲了敲盘子口气带着些质问看向贺涵。
“咳咳咳...”贺涵差点被一口刚吃进嘴里的鱼呛住。
“唐晶,那个不怪贺涵,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上了水,才感染的,来,我以奶代酒,咱们干一杯,庆祝唐晶完成新的案子。”罗子君的脸有些隐约的泛红,举了杯子碰了碰贺涵的杯子接着说道,“贺涵,你可得好好犒劳一下我们唐晶,对人家好一点儿。”
贺涵点点头,皱了下眉收回酒杯一饮而尽,咽下了喉中的酒吐字。
“好。”
酒足饭饱,贺涵开了口,“你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这么晚了我也不放心你们再回家,今天晚上就留下吧,你们两个睡客房,我给你们收拾一下。”
唐晶点点头。“那就不客气了,贺老师。”
贺涵转身去了客房,一边铺床,一边心里想着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想把她们留下,真的是担心她们喝了酒回家会出危险吗,还是因为些别的什么,要是单纯的因为这个原因,那罗子君根本没有喝酒啊,完全可以让她开车,自己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要她留下,为什么。
“收拾好了。”
听了贺涵的话,唐晶扶着罗子君一起回了客房,两个人女人就一起坐在地板上。
唐晶笑的很开心。拉着罗子君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望着落地窗外的上海,缓缓开口说道:“子君,我在香港飞回来的飞机上想了很久,我和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也因为误会和他错过了那么久,我决定了,不再等了,这回回来,我要和贺涵求婚,我爱他。”
子君听到唐晶的话,心忽然抖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的尖锐的疼了一下。强撑起笑容,“那真是便宜了那个孔雀男了,我们家这么好的唐晶,就这样归他了。”
唐晶喝的酒有些多,两个人讲着讲着话,唐晶就趴在地板上睡着了。子君爬了起来将她拉上了床,盖好了薄被,站在客房的玻璃窗前,默默回忆着自己和贺涵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
贺涵,我偷了这么多时间和你在一起,对不起了唐晶这么久,现在我也该把你还给唐晶了,你本来就不该属于我,我还自私了这么长时间,把你霸占在了我的身边,享受着不该归我的温柔。罗子君的脸上滑下一滴眼泪,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从未拥有过,而是拥有了不是自己的,在自己刚刚习惯的时候就失去,但是,对于罗子君来说,只要唐晶幸福,自己怎么样都可以,爱情从来不是必须品。
她掏出了手机。
罗子君点开贺涵的微信对话框,一个接一个的字出现在她手机的屏幕上:贺涵,对不起,我们以后除了和唐晶在一起,就别联系了,我明天早上就走。
是有多卑微,才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是有多爱他,才连一个告别都等不及。
按下发送,一切就算结束了吧。
叶箫说:这章开始,就是开虐了,苦尽方能甘来。
记得留下红心和蓝手,不然天天晚上给你们讲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