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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h

Liam当狗时候

Noel在街上捡到一只小狗。看起来特别小,可能还在吃奶。它团在一个纸箱子里,被扔在垃圾堆边。Noel听见细碎的动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他第一次离家出走。尽管他一有机会就会跑出家门,但这次他决定不再回去。他觉得他会死在这里,这是曼彻斯特一个普通的冬夜。可是总比死在家里强,不是吗?他觉得这种日子应该有个尽头,他看不到,于是他要自己创造。

可是现在这里有一只小狗。很小,很软,不被任何人需要,和垃圾待在一起。Noel有时觉得自己也是。他在盒子里小声叫,爪子张开又蜷起,他的眼睛好圆。他快冻僵了,看起来对自己的靠近很激动。Noel不想让小狗死,他不知道这种想法从哪里来。在寒冷的夜晚,这团在他手中的温...

Noel在街上捡到一只小狗。看起来特别小,可能还在吃奶。它团在一个纸箱子里,被扔在垃圾堆边。Noel听见细碎的动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他第一次离家出走。尽管他一有机会就会跑出家门,但这次他决定不再回去。他觉得他会死在这里,这是曼彻斯特一个普通的冬夜。可是总比死在家里强,不是吗?他觉得这种日子应该有个尽头,他看不到,于是他要自己创造。

可是现在这里有一只小狗。很小,很软,不被任何人需要,和垃圾待在一起。Noel有时觉得自己也是。他在盒子里小声叫,爪子张开又蜷起,他的眼睛好圆。他快冻僵了,看起来对自己的靠近很激动。Noel不想让小狗死,他不知道这种想法从哪里来。在寒冷的夜晚,这团在他手中的温度让他发抖。我要让他活下来。Noel在以后永远不会承认他曾经想过去死,但他会轻飘飘地随便提起自己其实还挺喜欢狗的。Noel就是这样。

Peggy下夜班回家时撞见了Noel进家门。少年人在抽条的身材有点过于单薄。他脸色很白,泛起不正常的红色,怀里搂着什么东西。Peggy明白自己该问问的,但她累得无法张嘴。Noel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要求什么,所以她默许了这件事。“叫它William吧?”Noel没有吭声,对于一只小狗来说这名字有点蠢吧,他决定叫他Liam。他的Liam,他心里想着。小狗感受着这个人胸腔的震动,他怀里好温暖,Liam使劲拱着他的胸口。

家里的所有人都很忙,忙到几乎注意不到家里多了个小东西。Noel也不想让任何人碰Liam。他把小狗养在房间里,每天早起一个小时遛他。Liam很活泼,有点太活泼了,Noel总是跟在后边,被扯得有点气喘。有时候Liam跑得太快,Noel大声地喊他的名字,他好聪明,回头跑过来用湿润的鼻头蹭Noel的手指,围着Noel绕圈,追逐自己的尾巴。清晨的天没有那么亮,风锋利地割在Noel脸上,他忽然很高兴,他意识到自己在呼吸。

Liam长得很快,Noel开始在放学后打零工,Peggy要烦的事情够多了,他不好意思向她要钱买狗粮。而且他只想给Liam买最好的那种,还有罐头,即便这意味着他要在便利店被人呼来喝去。Liam其实一点也不乖,Noel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小混蛋不像外表一样温驯。白天Noel要上学,他理解不了,见不到Noel他很不安,于是在房间里焦虑地打转,咬坏东西,到处乱尿。Noel不会责备他,他舍不得。他只会沉默地面对狼藉,沉默地收拾好,反正他一直擅长这个,同时祈祷Thomas不会突然进来。Noel慢慢向他解释自己要去学校,不能整天陪着他。Noel总是跟Liam说话,他感觉到他可以听懂。Liam确实听得懂,因为他不是一般的小狗。他对自己的不良表现好愧疚,他让Noel伤心了。于是Liam再也不乱闹,他躺在地上无聊地甩尾巴,跑到Noel床上打滚又心虚地滚下来,站在窗户边向外看。不知道Noel在干什么,学校到底是干什么的地方啊,Noel什么时候才回来呢?Liam好想他。小狗的生活很单调,分为Noel在的时候和没有意义的虚无。

他们晚上会一起睡在床上,Liam睡觉时很安静,像一个毛绒玩偶。Noel不得不搂住他,感受他温热的身体在起伏。假装没有听见Thomas沉重的脚步声,没有听见妈妈刻意压低的尖叫与哭泣。他在黑暗中大张着眼,假装这个世界只有他和Liam。

他不是每次运气都这么好的。更多的时候,他不想说。那些记忆总不那么清晰,那些疼痛和羞辱都很模糊。他可能是哪里流血了,因为他记得口腔中的铁锈味道,他想呕吐。可是他没有力气,他趴在地上,脸上好痒,血流下像虫子爬过,留下湿润的痕迹,他抬不起手去擦。有东西在舔他,操,是利亚姆,他不嫌脏吗?Noel的眼睛努力睁开。

他一定是被打出脑震荡了。Noel感觉他疯了,或者这个世界疯了。他的狗不见了。他旁边趴着一个孩子,事实上可以说比孩子再大一点,头发金黄,眼睛好大,不是他是在哭吗?四肢着地,没穿,他妈的没穿衣服,正努力地伸出舌头舔他的脸颊。这真的不是合适的时机,但Noel几乎要笑出声。

“你……”Noel有些无法措辞,“你是什么东西。”他停下了舔舐的动作,坐起身来用膝盖跪着凑近,笨拙地使用自己的两条胳膊环住Noel的身体。“我是Liam啊。Noel你没事吧。”他把整个脸在Noel的脖颈上蹭来蹭去,像他当狗时一样。蹭着蹭着他不受控地又伸出舌头。他开始舔他的脖子,他的脸,Noel的嘴。

Noel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终于疯了,可这有什么不好的呢?他当然爱Liam,无论他是什么东西,他懒得弄清楚。Liam的嘴很软,似乎有什么止痛的魔力,他偏了偏头好让Liam更深入。这是他第一次和人亲吻,如果Liam也算人的话。

Liam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狗,Noel明白这一点。可他是我的小狗,这件事就跟Liam会和自己永远在一起一样清晰。Liam对于当人还不太熟练,这有时会让Noel头大。比如Liam从来不喜欢穿衣服。Noel下班回到家,发现一个浑身光溜溜的Liam在他的被窝里睡的乱七八糟。拍拍他的脸,眼睛还没睁开就要咬人。Noel用虎口卡住他张开的嘴,Liam只能委屈地小声呜咽,口水流到下巴和Noel的手上,反正Noel从来不在乎他瞎找的理由。“耳朵怎么出来了?”Liam茫然地摸上脑袋,有时候他控制不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也阻止不了Noel用手搓来搓去。

“你是不是偷吃狗粮了?”Liam可以吃人的食物,Noel尽量让他适应人类的饮食。他会在出门前锁上房间门,如果Liam想出去玩就会走窗户。他英语还不够好,Noel教他当人的时候不要在外面乱和人说话。回来时Liam永远在房间等着他,Noel会带回来一些食物,或者好玩的东西。Liam第一次吃糖的时候激动得差点哭出来。粉红色的棉花糖,他有点害怕于是Noel不得不塞到他嘴里。“好吃吗?”Liam忙着用双手捧住吃,点头点到耳朵翻飞。Noel太宠他了,以至于后来需要偷偷上网查狗会不会得蛀牙。

他们当然会亲吻,鬼才在乎这正不正常。如果小狗可以变成人你还要和我谈什么理智吗。Noel不知道Liam把他当什么,他懒得在乎,Liam只有自己,自己也只有Liam,何况他不觉得这件事Liam有什么选择的权力。他们也会左爱,Liam很喜欢,他是小狗,所以可以沉迷这种快乐而不用感到羞耻。Noel有时不得不让他咬着自己的手指,以免他忍不住的叫声引来什么人。“尾巴跑出来了。”Noel声音有点哑,Liam的大脑不足以支撑他在这种时候回答问题,他忙着呢。Noel不满意自己被忽视,扇了一下他的大腿根,Liam的尾巴摇得更起劲,缠住他的小臂。

也许Noel可以偷偷养狗,但他没有信心偷偷养人。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忍受的生活突然让他毫无留恋。他要离开这里,什么也不带,除了Liam。他们一起离开,随便去哪里,重要的是他们会在一起。

————

“嘿小子,下一个是你们了。”Noel在后台随意地拨动着琴弦,事实上他很紧张,但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来。Liam穿着他的旧衬衫,这是相互妥协的结果。他死皮赖脸地跟进来,黏在Noel后背上。“Noely你是在紧张吗?不要紧张啊,你只要上去随便弹弹他们都会嗨翻的。你是最最厉害的。”“闭嘴。”旁边的人有些好奇:“这是谁啊Noel。”“呃他是Liam,他是我弟弟,Liam Gallagher。”

anah

利亚姆的一天

9:17

醒了。浑身疼的要死,腰有点动不了。草,他哥没给他清理,这个贱人。不过他哥没把他踹下床,高兴。洗澡,发现诡异淤青,按了两下,好疼,忽略之。穿衣服,发现内裤不见了。Noel到底要干啥。

10:03

到学校了。迟到了,被老师骂,罚站。遂逃课。在校园围墙根底下抽烟。蹲不下去,只能站着装酷。

10:30

被校长抓了。警告要叫家长。好开心,Noel可以来吗?哥哥为什么不算家长,改留堂了,利亚姆气死了。

11:45

去餐厅吃饭。从书包里拿饭盒。早上出门前在厨房发现的,已经装好了。边上放了张纸条:狗粮。利亚姆咬牙切齿地珍藏了。打开饭盒,妈的过期麦片冰牛奶。骂Noel。

14:20...

9:17

醒了。浑身疼的要死,腰有点动不了。草,他哥没给他清理,这个贱人。不过他哥没把他踹下床,高兴。洗澡,发现诡异淤青,按了两下,好疼,忽略之。穿衣服,发现内裤不见了。Noel到底要干啥。

10:03

到学校了。迟到了,被老师骂,罚站。遂逃课。在校园围墙根底下抽烟。蹲不下去,只能站着装酷。

10:30

被校长抓了。警告要叫家长。好开心,Noel可以来吗?哥哥为什么不算家长,改留堂了,利亚姆气死了。

11:45

去餐厅吃饭。从书包里拿饭盒。早上出门前在厨房发现的,已经装好了。边上放了张纸条:狗粮。利亚姆咬牙切齿地珍藏了。打开饭盒,妈的过期麦片冰牛奶。骂Noel。

14:20

上课。听代数,听不懂。被同学喊,不高兴,骂同学。在窗户边,趴在桌子上,发呆。看云,这个有点像粑粑,那个有点像Noel,那张蠢脸。抖腿,同学不敢说他,烦。

16:36

睡觉。口水流课桌上了,老师又让他站着。他妈的。

19:09

家里没人。他要杀了Noel。利亚姆要哭了。

20:10

他转了10个酒吧,被其中7家赶出来。他妈的Noel你这个贱人。哦找到了。他凭什么笑的那么开心我靠,老子这一天都没内裤穿。不想和Noel说话。

20:34

在吧台喝闷酒。瞪他哥,还有每一个和他哥说话的人。被搭讪了。那个女生的眼睛是灰蓝色的,于是利亚姆给她买了一杯啤酒。

21:00

被打。我靠那个女的有男朋友。利亚姆很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听到他哥的声音。“你就不能有一天不惹事吗?”利亚姆委屈的要死了,但他看见Noel挥舞着拳头把他们都打趴下了,于是利亚姆没有说话。

21:12

他们一起出了酒吧。门口的巷子很肮脏,有积水,还有碎瓶子。路灯在闪,一种暧昧的黄色。Noel插着兜走在前面,梗着脖子。“Noel”“Noel!”“Noely——”“利亚姆喊了一百遍。Noel没有搭理他,但是走得慢了一些。利亚姆不高兴。他跑着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哥。Noel扭过头去瞪他。Liam发现他哥的眉毛皱起来,嘴角破了,有血,好性感。于是舔上去。他哥皱着眉毛亲了一阵,回过神来推开他。张嘴要骂。“Noel我没穿内裤。”利亚姆用从下往上的那种眼神看着他。操。

23:07

“我走不了路了。”利亚姆洋洋得意地爬上他哥后背,扭了几下,被扇了一巴掌,老实了。他们慢悠悠走着。利亚姆点燃一根烟,火星看起来很温暖,于是他自己吸了几下,然后塞进了他哥的嘴里。

“要是我明天早上起来看不见你你就死定了。”Noel叼着烟,含糊不清地嗯哼两下。利亚姆锤了一下他哥的后背。利亚姆好幸福。

白菜

【3316】恋爱五年后决定分手的那一天Ⅱ

前文链接


这是一个去向问题。


维斯塔潘最后忍无可忍地逃离了那座密封箱,以逼近极限的速度飞驰在凌晨空旷的街道上,强制自己的大脑专注于驾驶,而不是其他荒唐的事。他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去到哈里斯那儿,在和勒克莱尔谈话后就没了心情。


在伦敦他还有几个朋友可以借宿,比如诺里斯,好吧他知道兰多爱他而且懒得问他发生了什么,但兰多不是那种会在凌晨三点起床给他开门的人。那么丹尼尔?他绝对会在任何一个时刻敞开大门,但同时也一定会刨根问底。


维斯塔潘驶过一幢幢高大华丽的酒店,虽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开间套房,可一旦想到那陌生空旷的床,冷白色的床单,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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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去向问题。

 

维斯塔潘最后忍无可忍地逃离了那座密封箱,以逼近极限的速度飞驰在凌晨空旷的街道上,强制自己的大脑专注于驾驶,而不是其他荒唐的事。他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去到哈里斯那儿,在和勒克莱尔谈话后就没了心情。

 

在伦敦他还有几个朋友可以借宿,比如诺里斯,好吧他知道兰多爱他而且懒得问他发生了什么,但兰多不是那种会在凌晨三点起床给他开门的人。那么丹尼尔?他绝对会在任何一个时刻敞开大门,但同时也一定会刨根问底。

 

维斯塔潘驶过一幢幢高大华丽的酒店,虽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开间套房,可一旦想到那陌生空旷的床,冷白色的床单,毫无用处的装饰花纹,他就感到一阵反胃。

 

他现在不想……不能够独自一人度过这个长夜,身边什么熟悉的东西都没有。

 

当敲开丹尼尔里卡多家门,维斯塔潘摆出他最严肃的脸试图逃过那个环节,“拜托你什么都别问。”

 

“哈哈,你知道这不可能。” 穿着睡衣的里卡多除了一头卷发更混乱,精神充足得像是在正午,他侧身把维斯塔潘拉进家里,“进来吧,给你倒杯水。”

 

丹的沙发。他一眼看到那个敦实笨重的家伙,米黄色的皮料,他想起他们坐在那儿度过的时光,想起掉进夹缝里的爆米花。

 

维斯塔潘唾弃自己想要从一切旧物中汲取温度以驱逐环绕周身的寒冷,苦涩地说,“我想我需要的是酒。”

 

“Mate,你看起来真糟。” 里卡多把酒杯塞到他手里。

 

他本以为复述这件事会很艰难——他原本以为会,但他开了口,像聊一部老套的爱情电影那样不关心情节,愿意说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在讲到如何对勒克莱尔出轨时他甚至升起一种奇妙的快感,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笑了,脸上的皮肤有开裂的感觉,让他的嘴角出现一条细纹,在讲述时轻轻抽动着。也喝着酒,说到勒克莱尔的决绝。

 

丹尼尔的脸越来越正经,老实说真不习惯。

 

“如果你想批判我,那就开始吧。”维斯塔潘把杯底喝空,再继续倒满。

 

“不,我才不打算这么做,骂你会让你好受点对吧?”

 

“Fuck you Daniel.” 也许他说得对。

 

“这真是个令人遗憾的错误,知道吗。”里卡多摇了摇头,经过一番思考才重新开口,“Max,我不想断言你会后悔……”

 

后悔?维斯塔潘的眼皮动了动,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我不后悔。他心想,我只是不习惯,加上有点难过,五年了,我他妈的当然会难过,但这些并不是后悔对吗。

 

马克斯•维斯塔潘从不后悔。

 

他不记得后来丹尼尔又对他说了什么,黄金色的酒液温暖着他的胃,比起商务宴会喝得更自由一点,勒克莱尔不怎么喜欢去酒吧,太喧哗拥挤的环境会让他不舒服,Charles喝醉的时候摇摇晃晃,嗯,就是摇晃又不肯让人碰,要是抓住他的手,他会蜷起手指头这样挠你一下,不,不,还是算了,没什么是关于勒克莱尔的。

 

丹尼尔好像把他手里的酒杯拿走了,或者说是又帮他换了一瓶。

 

哈里斯喜欢酒,他们约着去过一次酒庄,那次是红酒,波美侯的葡萄酿造出醇美而丰盛的奶油香气。有人叹气,是丹尼尔吗?……他们还定下了未来的另一个日期,为了威士忌。

 

再次睁开眼是被一阵铃声驱逐着。

 

只是在倒酒期间眨了眨眼睛,他是这么觉得的,然后时间一下子被抽走,阳光已经刺痛了他的眼皮。

 

维斯塔潘迷迷糊糊摸到自己的手机,那是勒克莱尔的专属铃声,他想也不想就接起来,“Babe?”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

 

“Max?……我吵醒你了吗?”勒克莱尔一定听出了维斯塔潘的宿醉,但是他没问,“抱歉,只是我已经收拾好了,你要拿你的钥匙吗?”

 

维斯塔潘在勒克莱尔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清醒了。他一边醒,一边浑身发痛。

 

对了,他们分手了,该死的酒,他得换个招呼用语。

 

“……什么?” 该死的酒,简直毁了他的声带。

 

“你的钥匙。” 勒克莱尔耐心地重复道,“或许我可以放在地毯下面。”

 

“不,钥匙要交给我。”维斯塔潘坐了起来,一边痛,嗓子痒得想用力咳嗽,但是没有看见水杯,他否决了勒克莱尔的提议,“等一会,我现在回去。”

 

Fucking hell.

 

让勒克莱尔把需要归还的钥匙放在地毯底下对他们俩而言不是都更好吗?维斯塔潘敲敲自己的太阳穴,这对减少疼痛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是他相信自己还能开车。

 

时间还早,陪他折腾了大半夜的里卡多应该还在睡,维斯塔潘打算给他留个字条,那支笔写到一半就没墨水了,他用力地甩了甩,还是写不出字。

 

Fuck!

 

给丹发条短信好了,他放弃字条,把便签揉成一团丢掉。

 




清晨无论如何都会比黑夜更温和,驶过来时路,少了几分昨晚冲出家门后的烦躁,他把车窗打开一半,让充满晨曦的新鲜空气灌进来,也冲冲身上的酒气。

 

勒克莱尔就坐在庭院里,坐在最大的行李箱上,地上还放着其他几个包。他为什么不在家里等着?那个行李箱可真大,他坐在上面,脚尖撑着地,也许在清晨的寒风中有些瑟缩,整个人显得很小。

 

他懒得把车停到车库,就随便摆在草地上,下了车,该说什么呢。早,你看起来还不错。

 

维斯塔潘强迫自己看向勒克莱尔的脸,毕竟他就是为这个来的,对吗,不是为了那愚蠢的钥匙而是为了再……见一见他?

 

“现在还很早。” 维斯塔潘说的是实话。还好他在车里灌了一整瓶水,现在嗓子没那么干涩了。

 

勒克莱尔想到他说过天亮就会走,但强调这句话又显得太刻意,他们昨晚的对话充满着冰冷的态度,不过几个小时之后,又站在了一起,平静地问候彼此。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只有这些?” 

 

“嗯,基本上就是这些。”勒克莱尔随着维斯塔潘的目光在地上走了一圈,客气地询问,“还有一些样品,我可以之后再过来拿吗?”

 

“当然。” 维斯塔潘木然答道。

 

他预料之中那些贵重的手工乐器没办法用普通的打包方式带走,所以会留在他的房子里。但是除此之外呢,勒克莱尔已经做好了所有离开的准备。

 

在我醉得几乎死的时候,你醒着吗,你正在准备这一切吗。多半你也会悲伤,可你甚至没有用一个完整的夜晚去悲伤,你坐着难过了一会,但是有很多的行李需要收拾,在拿起我们一起买的袖扣时,也许你会停下来叹息片刻,又继续。这零碎的情绪加起来有几分钟呢?我们的爱情究竟值得几分钟的悲伤?

 

一些行李,断断续续的回忆,这就是全部了吗。

 

在沉默中勒克莱尔已经把钥匙递给他了,他抓在手里,掌心被金属凹槽割了一下,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问道,“你要去哪,我送你?”

 

“谢谢,不用了,Arthur会来接我。” 勒克莱尔朝着维斯塔潘停在草坪上的车走了几步,伸手碰了碰引擎盖,维斯塔潘知道他一直很喜欢那辆法拉利,不吝称赞其多么漂亮。

 

他们曾经停靠在路边,因为一场大雨,勒克莱尔熄了火,靠在座椅上转头冲维斯塔潘笑了笑,维斯塔潘也看着他笑。狂风把梧桐叶吹到玻璃上,光线昏暗,透明的雨点疯狂拍打着车窗,但是声音被柔化了,像一支沙哑而无规律的背景音。勒克莱尔解开安全带,手脚并用地从驾驶座爬到了维斯塔潘的怀里,拥挤的前座让他们叠在一起动弹不得,鼻尖贴着鼻尖,急促的呼吸声在雨中也格外清晰,然后打雷了,越过勒克莱尔的鬓角可以看到远处紫白色的闪电,在滚滚雷声落下之前他们闭着眼睛接吻。

 

维斯塔潘曾经多么地希望能让他拥有全世界。

 

他看着勒克莱尔小心地伸出手,指尖抚过微热的车身,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脏辐射到全身,或许我应该把这辆车留给他,还有这栋房子,还有无论他需要的什么东西。我现在也希望你能拥有全世界,Charles,直到现在。

 

“byebye.” 勒克莱尔低着头小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些轻快,跟那辆法拉利告别。

 

门外传来一声短暂的鸣笛,应该是Arthur到了,勒克莱尔也注意到提示,他弯下腰,拿起他的行李。

 

他现在就要离开了。

 

把这辆车开走吧。维斯塔潘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他想说的。他眼看着勒克莱尔走向门口,匆忙说道,“或许之后给我发个信息?”

 

“好,我会的。”勒克莱尔微笑着答应,好像他们是和平分手的情侣,以后还会做个朋友什么的。

 

维斯塔潘甚至没能把勒克莱尔送上车,从他的视角能看到半截车身,地上的影子在晃动,是Arthur下车和他一起放置行李。整个过程很快,引擎再次启动,他就连影子都看不着了。

 

他僵硬地转过身,用勒克莱尔刚刚还给他的那把钥匙打开了门。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低头看着手里光秃秃的钥匙。原本勒克莱尔在上面挂了一只小狮子。

 

门向内开着一半,维斯塔潘抓住门框,手背上凸起几根青筋,他撑住身体,慢慢地弯下腰,呼吸粗重。那只小狮子去哪了呢,被拆下来之后,是丢掉了吗,还是放在不知道哪个行李箱的角落跟着Charles渐渐远去了吗。钥匙上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维斯塔潘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度过去,他希望这一刻的疼痛就是最严重的,因为实在难以想象还有比这更难受的事了。

 

 

 

 

“抱歉这么早让你过来。” 已经驶出一段路程了,Charles歪着脑袋把头靠在车窗上,略微失神地盯着沿途的风景,轻声说道。

 

“别说这些,我随时都能来。”Arthur耸了耸肩,“当然也随时准备好听你说…?”

 

Charles在电话里没说得太具体,但是那种事情也不用说得多么具体,他长了眼睛和脑子,自己会观察判断——比如这次分手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我可能要在你那住几天。”

 

“想住多久都可以。”Arthur理所当然地说道,他打转向时无意中往旁边瞥了一眼,吓得差点握不住方向盘,Charles从上车到现在短短时间内就像变了一个人,脸色苍白得几乎让人认不出,Arthur都不知道要不要把车停下以检查他的心跳是否正常,“Mon Dieu!Charlie你还好吗?……我找个地方停车。”

 

“不,不用。” Charles知道自己的样子令他亲爱的弟弟十分担心,坐正了一点,“我没事,Arthur。”

 

“Tu as l'air horrible!”他们处在车流当中,前车有些慢吞吞的,Arthur想要提速超车又觉得平稳驾驶可能会更好,只能生气地拍了拍方向盘,“他真是个该死的混蛋!”

 

副驾驶上久久没有回应,过了红绿灯,拐到下一个弯角才传来Charles压低的声音,“还好他是个混蛋。”

 

“嗯?”

 

“忘记一个混蛋也许比较简单。” 他甚至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Charles又想到了维斯塔潘茂密的金发,今早见面时显然没打理过,他的蓝眼睛,他的鼻子,嘴唇,他那吻了别人的嘴唇。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Max说他很久没开心过了,是这样吗,他们上周一起去看球赛的时候也不开心吗。在比分反超之前,维斯塔潘可是用喋喋不休的功夫把他烦得够呛,散场之后他们就挤在街边的酒馆吃便宜又大只的汉堡,培根和烟熏辣椒烫着舌头,身穿红色球衣的人们用醉醺醺的队歌庆祝胜利,他被挤到维斯塔潘怀里的时候还在抱怨酱汁蹭脏了衬衫。但他还是很开心,谁能知道呢,维斯塔潘说他们下次还要来看因为这将会是一串连胜,要买到北看台的票,要能抢到被踢飞的球,然后还要来这家店吃汉堡。

 

最近这半年,他不迟钝,他们的感情是有些平淡,客观来说就是忙碌的生活导致彼此交流不足。他有时候能明白这种感受,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在一起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一旦分开又会发觉分开也不是无法呼吸。但他们难道已经无法在大雾之中分辨真实的感受了吗。

 

“……而且Julie已经去里昂了,她刚入职……你还在听么?”Arthur讲到一半发现他哥处于神游之中。

 

“噢,去他的。”Charles嘟囔道,揉揉脸让自己打起精神,现在就算是过渡期吧,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要再那么经常地想起维斯塔潘了,“不是说Julie,希望她一切顺利。Merde,我接下来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在周一,维斯塔潘像往常那样去公司上班。

 

职员们礼貌地打着招呼,他点头回应,心里想的却是:还没有人知道吧。但他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出去,在他的社交圈里,在公司里,甚至传到他不认识的人耳朵里。说起来很奇怪,两个人分手又不会满世界宣传,他也不可能像个青少年一样上社交平台改什么感情状态,但是总会传出去——也找不到源头,好像所有人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温馨贴士就都知道了一样。

 

他看着眼前微笑着向他报告待处理事宜的秘书,Sara也还不知道。她很专业,也是个善良又感性的姑娘,也许在不久之后就会投来惋惜而难过的眼神。

 

“你说格雷森邀请我到芝加哥去谈康雷克斯公司的合作?”维斯塔潘在一长串汇报中途打断了一下。

 

“是的,加上考察的行程,大概7到10天时间,不过这件事您交给加斯利先生也可以。”

 

“不,告诉他我会亲自去。”维斯塔潘几乎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倒不是因为这件事有多么重要或者他期待一场美国之行,实际上,只要不是伦敦就好。他现在就是不想待在伦敦城,也许所有刚刚分手的人都会有相同的感受,每一条街道,每一支路灯,都他们曾经的有影子,“向他确定日程,然后帮我订票。”

 

“好的,维斯塔潘先生,单人吗?”

 

Sara细心地询问不是没由来的,像这种比较久的出差,她的老板有时候会偕同勒克莱尔先生前往,虽然这一年来随着勒克莱尔先生日渐繁忙而不太常有了。

 

维斯塔潘眼里的蓝色像在纸上晕开的墨,慢慢点头,“对,我一个人。”

 

 


 

到了美国之后果然放松了一点,至少恢复了一些正常社交的精力,比如和哈里斯的交流,比如他也没拒绝格雷森安排的娱乐活动,虽然贴上来的金发女郎并没能成功将他的注意力从一瓶50年陈品威士忌上转移。

 

他和勒克莱尔也有联系,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分别之前那句话起了作用,不,应该不是,他们只是还有一些在感情之外不得不谈的东西。每天三五句话的程度,维斯塔潘倒也想多说几句,但是勒克莱尔总是隔了很久才会回复一句。

 

我们有六个小时的时差,当然不会那么及时。维斯塔潘兀自认为。

 

至于内容简短和语气冷淡就没办法解释了,只要往上翻一翻,不用太久,几天之前他们的对话记录还是正常而温馨的——时而甜蜜,如果“有机会”的话。


从前,哪怕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勒克莱尔的短信永远都不会很生硬。维斯塔潘有时都被他逗笑了,而勒克莱尔抱怨说他虽然可以忍住不和维斯塔潘讲话,但是打字的时候就没办法让自己听起来像个……嗯……

 

“Cold b**ch?”维斯塔潘帮他补充。

 

“HEY!我确实还在生你的气。”他一边说一边戳着维斯塔潘的胸膛。

 

这几天他们没再聊什么私人话题了,唯独有一次维斯塔潘发了一张圣多诺黑泡芙塔的照片,勒克莱尔说,他们还开着么。照例是过了很久才回复,但令维斯塔潘思绪轻微地震荡,他心想,哦,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还有记忆。

 

伦敦城里充斥着他们的回忆,而芝加哥也不是没有,当然没那么丰富就是了。

 

他还记得上次来芝加哥,连着订了三天音乐节的票,第一天他们在草地上嗨疯了,但是第二天闹钟响了之后谁都不愿意起床。维斯塔潘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勒克莱尔,发现勒克莱尔也在偷瞄他,以及响个不停的闹钟,然后若无其事地翻了个身当没听见。于是他们默契地睡到自然醒,然后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牵着手在密歇根湖边闲逛,步伐很慢,脑袋空空,像极了许多退休的老夫妇。

 

合作的事情谈得很顺利,后来维斯塔潘就选择性地推掉了一些行程,他更喜欢站在高耸入云的酒店顶层,远眺着那片仿若从天空中直接剜下一块的湖。

 

刚好在第七天的时候,手机响起了提示铃。

 

“Oh shit.”他看着那行文字皱起眉,那是他之前设置好的日程提醒。

 

「陪Charles一起去医疗检查」

 

维斯塔潘的手机日历里标记着许多事项和重要日期,绿色是公务,黄色是个人,红色是和勒克莱尔有关的,他当然忘记去把它们一个个删掉。

 

他有些心烦意乱地关掉提示,看起来无论如何他都要失约了——这不是那些零零碎碎的日程中他唯一一次失约,但不一样——他突然惊醒般发现,有很多事情,往后记录的所有事情,他们都再也没有办法一起去实现了。

 

「陪Charles选新的样品」

 

「订了Mayerling的票,8PM」

 

「去那个失败了无数次的地方钓鱼/TBD/可能我们应该换一个!」

 

维斯塔潘滚动屏幕的手突然僵住,他想到了什么,但是那……不,那太……

 

恐惧,维斯塔潘不接受自己会用上这个词去描述他的感受,但似乎又没有其他更好的词语来形容心脏在一个庞大的黑洞里不停下坠。

 

他心底里很抗拒自己要做的事,但是不听话的大脑和不听话的手指让他把日历往前翻。

 

不,别这样,上帝啊拜托你……他几乎要用最笨的方法,闭上眼睛,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不肯去看。

 

但他亲手记下的日期在那一刻就像对他罪行确凿地宣判。

 

他的手机确实尽职尽责给他提示了吗?是被忽略了?但最重要的是他忘记了,他完全忘记了……

 

那一天是勒克莱尔父亲的忌日。

 

如果现在的慌乱,迷茫和追悔莫及到难以呼吸是惩罚,维斯塔潘愿意让最人类意念里最凶残的魔鬼撕开他的身体。他已经开始有些憎恨自己了。

 

他想起了他怒气冲冲打电话质问勒克莱尔的不告而别,他本来就应该陪他去的,可是在那之前的几天维斯塔潘完全没有提过这件事,他想起他问出“你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回摩纳哥?”时勒克莱尔长久地沉默。除了沉默,他还能怎么回应呢。

 

他想起勒克莱尔回来后的几天都显得很冷淡,维斯塔潘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因为争吵,从而欠缺了关心,甚至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他正在为自己有时间独自思考而庆幸。 


谁能原谅这一切,当他自己都无法原谅。


他的爱人,一个过早失去了父亲却坚强如风雪中常青木的摩纳哥人,在那令人悲伤的日子里来到墓前闭眼哀悼,而同时,他正在遥远的海岸边吻另一个男人。




—————————————


待续

感谢所有在评论里等更新的朋友,如果没有你们一定不会有这个(被打


七天的无尽夏
发现求生者+90   爱丽丝:...

发现求生者+90

  爱丽丝:布兑心跳怎么越来越强了。

发现求生者+90

  爱丽丝:布兑心跳怎么越来越强了。

夏末已然微凉

吓死了还以为真的有人这么爱法拉利原来是勒克莱尔那没事了(5)

本章是关于法拉利,混一章更新,感觉蛮流水账的

33:法拉利就是xxx(哔哔——),Charles就是被骗了

16:你才xxx(哔哔——),法拉利是个很好的车队

前篇见合集前面几章



Charles的车手生活依然平静又紧张地进行着。


当然生活里增添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和那个“onlylestappen”吵架。Charles实在不是一个喜欢吵架的人,但事关法拉利和Max。


那个人发了许多消息,转发了十多条视频来控诉法拉利。甚至大骂法拉利不注重车手安全,居然放他这种人进p房。

Charles生气地想不放他进p房谁来开车?Fred吗?


但对面不知道他就是Charles...

本章是关于法拉利,混一章更新,感觉蛮流水账的

33:法拉利就是xxx(哔哔——),Charles就是被骗了

16:你才xxx(哔哔——),法拉利是个很好的车队

前篇见合集前面几章



Charles的车手生活依然平静又紧张地进行着。


当然生活里增添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和那个“onlylestappen”吵架。Charles实在不是一个喜欢吵架的人,但事关法拉利和Max。


那个人发了许多消息,转发了十多条视频来控诉法拉利。甚至大骂法拉利不注重车手安全,居然放他这种人进p房。

Charles生气地想不放他进p房谁来开车?Fred吗?


但对面不知道他就是Charles本人,他只好也搜罗了许多东西来证明法拉利真的是个很好的车队。

在新闻发布会上,Charles义正言辞地指出了法拉利是个很好的车队,陪伴他一起成长,是一个温馨团结的团体,他不希望有人诋毁这个团体。


那天下班之后,Charles就火急火燎地转发了新闻发布会的视频给“onlylestappen”,配文:


“看见没有,Charles本人也说了法拉利是个很好的车队!你既然是Charles的粉丝就请不要再诋毁法拉利了!”


“你疯了吧,我说了多少遍Charles是被欺骗了!”对面依旧死性不改。


Charles一开始还能心平气和和他说话,现在已经被完全激怒,“Charles是一个成年男人,没有那么容易被欺骗!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对面沉寂了一会儿,然后转发了许多Max的采访。

“Max就很不喜欢法拉利,你看有这么多骂法拉利的。”


Charles点进去,很快又退出来,给对方发消息,“Max在红牛说这种话很正常,他不了解法拉利。再说了,你不是Charles的粉丝吗?不应该听Charles怎么说吗?”


对面给他转发了一个视频,叫“法拉利的十大罪状”。

“Charles在法拉利车上都没水喝!你居然还帮这种车队说话,你是一个彻头彻尾讨厌Charles的人!”


“赛车又不是送Charles去保健园,只是没水喝,这种事情说明不了什么。”


说完之后对面好久都没有回复。


Charles想,他必须干点什么让对面知道他绝对,绝对不是自己的黑粉。


——————


法拉利的pr部门工作人员告诉Charles最近会有一个粉丝抽奖,是一些附上签名的手环。


“抽奖有条件吗?”Charles边签名边问。


“关注法拉利账号?”pr工作人员回答他,“应该也会送给一些来p房参观的粉丝。”

Charles挑眉,“我能拿一个吗?”


工作人员不明所以,“当然可以。”


Charles笑着给手环拍了张照。


——————


Max最近很忙碌,训练填满了他的生活,在这种忙碌的训练里,他还要抽空和那个Charles黑粉吵架。


今天一上线,就看到了对面发的图片。


一个手环。上面的签名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Charles的。


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我去p房的时候Charles给我的,不管你怎么想,我的确不是Charles的黑粉。”对面的消息简直是一种挑衅。


Max恼火地退出去,他居然还敢去法拉利p房,Max简直想派人24h监控法拉利的p房,看看到底是谁?如果抓住他,他一定要报警。


他揉了揉眉心,接着他刷到了一个帖子,内容大概是一个粉丝抱怨今天去法拉利p房参观的活动突然取消。


等等……


如果这个帖子是真的,那刚刚那个人的手环是怎么得到的?

他又向上翻了许多消息记录,“每场都去”,很少会有粉丝这么闲。

能很快得到物料,那个人很可能就不是粉丝,而是pr部门的工作人员!


这是一件更危险的事情。


一个讨厌Charles的人混在法拉利的工作人员里。


他必须想个办法找到这个人。


后来几天,Max总是抓住机会去法拉利p房看是否有人在Charles旁边鬼鬼祟祟。

但很可惜,什么也没有抓住。


过了几天的媒体采访里,有媒体问他最近为什么这么关注法拉利,是否有意愿转会法拉利。

Max一想到这个事情就头疼,要不是那个该死的id叫“LionMax”的人,他也不会时不时去法拉利p房。

而且他搞不懂媒体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他之前又不是没骂过法拉利,居然还有人认为他有意愿转会法拉利,他和法拉利又不是什么“虐恋情深”的戏码。


Charles才是那个被法拉利这种渣男骗了的人。


他表情很明显不高兴地斥责了媒体,再次强调他没有任何要转会法拉利的意愿。


他一边说一边看Charles,Charles倒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把话筒放下之后,Max凑近Charles,“媒体总是问这种问题。”

Charles笑着回答,“要是你真的转会法拉利我也会很乐意和你做队友的。”这当然是一句彻头彻尾的玩笑话,Max也跟着笑。


他不想告诉Charles,如果他转会法拉利,可能第二个月他就要把p房砸掉了。Charles实在是一个脾气太好的人。


“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人接近你吗?”Max问。

Charles挑眉,摇摇头。他倒是想起来早上Fred的话,“你让Max不要再过来了,toto已经问了我十几次到底怎么回事了,甚至霍纳也来问,我告诉他你管好自己的车手。”

Charles回答的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Max要过来,最近Max似乎真的很不奇怪。

Fred的下一句话让他警铃大作,“他最近过来,是问了很多你的事情。”


难道Max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吗?他对Max不一样的表现,很引人注目吗?


Charles瞥到摄像机,突然想起来那些cp视频里自己的笑脸,不行,还是笑得太明显了,回去那个“onlylestappen”又要给他转发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Max发现……

Charles刻意收敛了笑容,把屁股往外挪了挪。


刚好媒体要问他问题了,他举起话筒,控制自己的眼睛直视前方,不再看Max。


Max有些尴尬,只好打开手机假装看消息。结果跳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是“Max疑似有意转会法拉利,Charles面色凝重疑似知晓内情”。


他把手机放下了看向Charles,对方没有任何要看他的意思。

不会吧…Charles不会真的误会他然后生气了吧…

ohno……Max内心简直要把Charles抓起来摇晃,看看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法拉利那样折磨他,他都不生气,而他,Max·verstappen只是在他旁边呼吸就能惹到Charles。


他们到现在也没有互关成功。那次吵架之后虽然两个人早就和好,但Max开口说这个显得过于刻意,Charles更是提都没提。


Max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他的暗恋到底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夏末已然微凉

吓死了还以为真的有人这么爱法拉利原来是勒克莱尔那没事了(4)

继续更新ing,这章也不是很长其实

33:max是去找Charles的

16:对面什么cp脑?

前篇看合集前几章




排位的成绩还行,Max在排位结束后一下车就寻找Charles的身影。

红色,红色,白色头盔,啊!他在这里。Max着急地下车,假装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牢牢守住了Charles的必经之路。他甚至瞟了一眼车载摄像头,确信能拍到他“偶遇”Charles。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Charles快要接近Max的时候,Charles突然拉住了他的队友Lewis,然后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该怎么搭话显得不太刻意,Max紧急思考,但很显然时间不多了,Charles...

继续更新ing,这章也不是很长其实

33:max是去找Charles的

16:对面什么cp脑?

前篇看合集前几章




排位的成绩还行,Max在排位结束后一下车就寻找Charles的身影。

红色,红色,白色头盔,啊!他在这里。Max着急地下车,假装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牢牢守住了Charles的必经之路。他甚至瞟了一眼车载摄像头,确信能拍到他“偶遇”Charles。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Charles快要接近Max的时候,Charles突然拉住了他的队友Lewis,然后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该怎么搭话显得不太刻意,Max紧急思考,但很显然时间不多了,Charles马上就要靠近他了。

max着急忙慌地扯下面罩,伸出手递给Charles。Charles也笑着和他握手。

汗水有些黏腻,Max觉得自己刚刚才平复的心跳又加快了。


快说话。他对自己说。


“Charles,或许明天会下雨。”怎么一开口就又是天气。


Charles却没有看向他,反而是看向了Lewis,“是吗,你看了天气预报吗?”

Lewis看着正在神游天外,听到Charles的话才转头,“天气总是无常,目前看是会下雨,希望明天顺利。”


Max看着没有任何要看向他的意思的Charles,只好笑着点点头和他挥手告别。


为什么今天不理他!他排位赛又没有挡到Charles。Max有些挫败,不过他很快打起精神,今天手感还不错,或许红牛的调车出现了转机,Max把在Charles身上的小小挫折忘记,毕竟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挫折。

总不会比取关那次更差了。


Max很晚才回到酒店,他和红牛工作人员开会决定明天的策略,似乎法拉利也在开会,可惜路上没遇到Charles,他们也不在同一个酒店。

今天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遇见也没有说上什么话。

他也不能再和Charles私发消息说什么。


他回到酒店后打开小号,发现昨天他刚骂过的那个“危险分子”给他发了他今天和Lewis的唯一一张对话图。


“你看,Max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你不要在臆测了!”


max感觉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被败坏了。昨天晚上他刚刚警告了这个人如果不喜欢16请不要再关注他,去p房显然是一种骚扰。甚至今天早上不放心的Max甚至去找了Fred让他好好加强p房管理,他很害怕这种不理智的黑粉会对16作出什么。


虽然Fred嘴上答应了,但Max显然感觉他没有重视这件事。想到这个,Max更讨厌法拉利了。车手的安全都不重视吗?


他回复那个人,“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讨厌Charles,很明显,Max和Lewis才是真正同事之间的互动,你没有看见Max在走出车之后一直在看Charles吗?”

max找了一张早上媒体拍到他去法拉利p房的照片,“你看,Max显然是去关心Charles的,他那么讨厌法拉利的人都去了法拉利p房。”


对面回复他一个疑惑的表情包。


“你简直是被cp冲昏了头脑,Max肯定是去看法拉利的车的,你不了解Max,你总是把Max做任何事情的原因都归结到Charles身上,这显然是不对的。而且你是从哪里得出Max讨厌法拉利的结论的。”


Max心想谁会去偷法拉利的升级?就算去看车,也不会是派一个一号车手去看吧!


Max又想到今天Charles的态度,不会Charles也误会自己是去看车的吧!他打开消息,打算编辑一段消息,但又觉得可能Charles根本没在意这件事,犹豫再三之时,Charles先给他发了消息。


“你觉得法拉利怎么样?”


Max一下弹跳起来,不会Charles以为他想转会法拉利吧!上帝!他可没有这种想法!他刚想回复,但Charles很快撤回了这句话。


Max为自己辩解的话很快收住,他回复了一句,“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Charles回复他,“没什么,不小心点错了,祝你一切顺利。”


Max收回了千言万语,回复,“你也是。”


他又点回了推特,“从哪里得出Max讨厌法拉利的”。

“从每一刻。”他这样自言自语。


对面显然也并不了解他,否则也不会处处维护法拉利了。

一想到这里,Max就更讨厌法拉利了。


把推特换回大号,Max随便地刷了一点赛事信息,最后又复盘了一遍今天和Charles的相遇,下次得找个好的话题,最好别人都不知道那种。


睡觉前,Max又看了一遍明天的策略,然后匆匆睡觉。


“希望能梦到Charles。”他这样想,“千万不能梦到一些讨厌的人。”


——————

第二天的媒体采访有记者询问了Max在法拉利p房的事情。Max一提到这个就有些生气,阴阳怪气地含沙射影了一番。大概意思是“法拉利是个很有底蕴的车队,但现在显然被所谓的底蕴冲昏了头脑”这种话,以及明确指出自己暂时没有转会的想法,更不用提转会法拉利了。


他一回去就要用小号转发这条报道,让所有人好好看看他对法拉利的态度。


正赛结束之后Max又站在那里等Charles,他昨天回看视频时候发现他的动作特别明显,所以今天他先是在车里坐了几秒然后再爬起来,状作察看自己车的样子,其实余光偷偷透过护目镜看着Charles。


Charles走过来了!


Max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挤出一个笑容。

Charles今天成绩也还不错,所以心情很好地也朝他笑了笑。他们谈了谈粉丝,现场的粉丝都很热情。

“我之前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粉丝来要签名,你也会遇到吗?”

“偶尔吧,这种事情总是无法避免的。”Charles回答。

“你下次还是不要给这种人签名比较好。”Max郑重其事地说。

Charles笑着点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离开了。


Max也不知道Charles有没有听进去。要是那个讨厌的人来找他要签名,要是被他认出来了,他绝对不会签的。


————


正赛结束后Charles赶航班,在飞机上匆匆坐下来。消息免打扰被关掉后,Charles一打开推特就弹出了那个人的消息。那个人把id改成了“onlylestappen”。


对面发过来几张红牛p房的照片。


Charles实在没想到他居然去了现场。


“你也不是Max真正的粉丝你为什么又去红牛p房?”Charles用对面之前骂他的话回击。


“我每场都会去,最好不要让我在法拉利p房真的发现你,我会报警把你抓起来的,你就是一个黄牛加上Charles黑粉!”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今天也在法拉利p房!”Charles找了一张今天的照片发过去。


刚发过去没几秒,Charles突然收到了一通来电。是Max打来的。


Charles有些紧张,他匆忙搓了搓手,旁边的人看见他坐直了身体,用手势问他怎么了,他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excuse me”,很客气的开头。


max的声音似乎在电话里也有些炸,和他的tr一样。

“怎么了?”Charles问他。


“没什么,只是刚刚我们车队工作人员有人食物中毒了,我想起你今天也咳嗽了两声,所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事情。”

Max说得又急又快,几乎是噼里啪啦地倒豆子一样在说。


Charles没想到是这种事情。


或许是对同事的关心,Charles笑笑,“我没事儿,我很好,而且红牛和法拉利饮食又不一样。你呢?你怎么样。”


Max的声音似乎平静下来了,“哈哈”破锣嗓子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没有什么事情,马上回摩纳哥我们可以一起去试试上次那家餐厅。”


“对,我可以带上leo,那家餐厅是宠物友好餐厅,或许你也可以带上你的宠物。”Charles听见自己的心跳。


心跳声淹没Max的回答。他依稀间只听见了“好”。


“你的脸好红。”一旁的人指了指他的脸。Charles尴尬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退回到推特,他发现对面发了一长串诸如“我如果遇到你一定会报警的”这种话。


Charles撇了撇嘴,难道报警说“Charles”要谋害车手Leclerc吗?不过对面显然不知道自己就是Charles。

他回复,“首先要停止臆测的是你,你只是代入cp里Max的角色,你不了解也不是真的喜欢Max,真正有问题的显然是你。”


“我清楚地了解Max和Charles的职业生涯,我不仅有Charles的签名,我也有Max的签名,我才不是你这种人!他们的现场我都会去看。最好别让我遇到你!”


“随便你吧。”Charles不想再和他争论,他退出去,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期待假期了,但愿Max不要食言。他们能一起吃一顿饭。




夏末已然微凉

吓死我了还以为真的有人这么爱法拉利原来是勒克莱尔那没事了(3)

还是很短小的更新(存不住稿的我)

本篇belike:33:我吃3316

16:你有异食癖吧

前篇见合集前两章




Max实在是太生气了,对面那个Charles黑粉居然找Charles签名还拍照,他想Charles当时对此完全不知情。换位思考一下,要是Max本人,他绝对不会给这种人签名的。


Charles就是脾气太好了!


而且居然诋毁他对Charles的感情,虽然他没有告诉Charles,但Max的确喜欢Charles很久了。他想,其实很多人都能看出来,Charles在Max心中是不一样了,只有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黑粉还有像木头一样的Charles本人看不出来。...


还是很短小的更新(存不住稿的我)

本篇belike:33:我吃3316

16:你有异食癖吧

前篇见合集前两章




Max实在是太生气了,对面那个Charles黑粉居然找Charles签名还拍照,他想Charles当时对此完全不知情。换位思考一下,要是Max本人,他绝对不会给这种人签名的。


Charles就是脾气太好了!


而且居然诋毁他对Charles的感情,虽然他没有告诉Charles,但Max的确喜欢Charles很久了。他想,其实很多人都能看出来,Charles在Max心中是不一样了,只有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黑粉还有像木头一样的Charles本人看不出来。


Max看着没有任何新消息的手机,叹了口气。


但他很快打起来斗志,下周比赛周,他一定要让那个黑粉知道lestappen就是最好的cp!


但在此之前,他要去工作了。


————————————


Charles又重新投入了工作,只是一次小小的挫折,完全无法击败他。他不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人。


训练很枯燥,每天上完班,Charles就回来刷各种cp向剪辑,他把那个lestappen粉的视频都看了一遍。


说实在的,Charles感觉完全是臆测。


总是有人剪辑Max看见他的笑容。但是Max事实上是一个很礼貌的人,他对很多人都是这样的笑容,很多的肢体接触Max和别的车手也有。

不过Charles发现了一点,他自己看见Max的时候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他仔细回忆,真的有这么明显吗?明明每次都很克制,为什么摄像头拍出来好像他一提到Max就很高兴一样。


他要纠正这种行为。


Charles暗暗发誓,下次媒体提及Max时绝对要克制自己的表情。


他还看见了一个剪辑,Max说自己总是在摩纳哥遇到leo。

他很喜欢leo吗?Charles心想,或许可以带着leo出去走走。记忆里牵着leo遇到Max,他们两个只能稍微寒暄一下,Charles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时候谈论天气,有时候谈论训练,不过从来没有超过十分钟。


有时他也想邀请Max一起去吃个晚饭,但他们只是同事,Charles邀请的话最后变成了“再见”。


不管怎么想,Max都不可能对Charles情根深种吧!下次如果刷到别的cp剪辑,Charles一定要转发给Max看,让他知道lestappen和别的cp没什么不一样。


很快又到了比赛周,周五的时候Max来找他聊天,他很高兴,和Max聊了很多。


结果那天下班之后他立刻收到了那个粉丝发来的消息。

是一堆今天的剪辑。


“你看,他们俩就是不一样的,旁边的Pierre想插话都没有插上。”


Charles匪夷所思地拉动进度条看了很多遍。


他真的没理Pierre吗!他记得明明当时Pierre没有说话。更何况,一次聊天能说明什么?车手每天都在互相聊天。


不服输的Charles在第33次拖动进度条时终于截图截到了一张Max望向Pierre的照片。


对不起,Pierre,但是我正在吵架,我不能输。Charles不敢看那张照片,眼疾手快地点了发送之后按着手机删除了聊天记录。


下次请Pierre喝他最喜欢的饮料。


对方发来了一个“?”。


“你居然能在这么明显的互动中找到max和别人的互动!你果然只是讨厌Charles!”


“事实上就是Max对谁都一样,并不是单独对Charles这样。”


对面似乎被气得不想说话了。


Charles干脆把手机扔开,决定如果明天max来找他说话,他要拉上身边的人。不管是谁都好,总之他一定要给出证据证明lestappen不是“真的”。


思前想后之后,Charles打开手机,针对对方说自己是“Charles黑粉”这一点又进行了解释。他今天工作时在p房拍了几张照给妈妈,刚好发给他看看。


【图片】

“我今天还去了法拉利的p房,要知道不是真的粉丝为什么要花钱进去。我不是Charles的黑粉,你也不是Max的粉丝,你只是过于喜欢Charles了我想。”


发完后他也不在意对方到底发了什么,安心地躺下准备睡一觉。


————


“早上好!Charles!”Fred朝他打招呼,Charles点点头,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希望今天的排位顺利。


Fred忽然拉住了他,“对了,你和Max聊天了吗,今天早上他突然来找我说要加强p房的安全管理。”


Charles不明所以,“我们聊天了,但没有人聊到这个?他或许只是想来看看法拉利的车吧。”

“好吧。”Fred点点头,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早上Max来找他时他很警惕,差点以为Max有意要转会法拉利,法拉利已经没有位置给他了,但他只是神情严肃地告诉Fred要加强p房安全管理,特别是16的。


没人想谋害Charles。Fred想这样对Max说。这里最奇怪的就是身着红牛队服的你。


比起p房安全,Fred更担心地是马上媒体就要传出虚拟“breaking”说Max转会法拉利,然后Toto给他打电话了。


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拍拍Max的肩膀告诉他“好的,我们会保护好Charles的”。


Charles坐在车里,思索着Max今天为什么突然来法拉利p房,但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来窃取机密?但谁会派1号车手去对手p房里窃取机密。不过他只想了一会儿就不想了,工作要开始了。这些事情等他开完车再说吧。




夏末已然微凉

吓死了还以为真的有人这么爱法拉利原来是勒克莱尔那没事了(2)

写了一点,混更一下,心情belike:你俩别吵了 ,敢不敢线下solo

前篇见合集上一章



Charles这两天的确心情不好,但也没那么差。他给自己放了个很短很短的假期。吃着冰淇淋,他倒在床上刷着手机。


Max给他发了消息,他一直没有回复。准确说是几乎所有人的消息他都没有回复。今天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开始逐一回复朋友的消息。


在这之前,他例行打开了推特小号。结果遇到了一个粉丝和他吵起了架。

虽然似乎是对面单方面骂他。


他的小号关注了Max和法拉利官方,他只是在新发的博文下陈述了事实说“Charles仍然需要努力”之类的,结果就被骂成了他自己的黑粉。

不...

写了一点,混更一下,心情belike:你俩别吵了 ,敢不敢线下solo

前篇见合集上一章



Charles这两天的确心情不好,但也没那么差。他给自己放了个很短很短的假期。吃着冰淇淋,他倒在床上刷着手机。


Max给他发了消息,他一直没有回复。准确说是几乎所有人的消息他都没有回复。今天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开始逐一回复朋友的消息。


在这之前,他例行打开了推特小号。结果遇到了一个粉丝和他吵起了架。

虽然似乎是对面单方面骂他。


他的小号关注了Max和法拉利官方,他只是在新发的博文下陈述了事实说“Charles仍然需要努力”之类的,结果就被骂成了他自己的黑粉。

不过这不重要,毕竟对面是他的粉丝,也能够理解这种行为,但是他又见到了那个人在主页转发了这场比赛的剪辑。

他点进去一看,居然是Max和他自己的,而且简介里表明是“爱情向”,这是什么鬼。完全是臆测吧,只是赛后普普通通的互动,为什么会有这种剪辑。


接着他就评论了,得到了对方的回复。


对方似乎很喜欢“Charles”,拼命维护他,Charles哭笑不得地解释了原因,但对方似乎有一种“我无比了解Charles和Max”的气势。但Charles有些无法忍受对方把法拉利说得一文不值,他认真地反驳了他,但对方更恼怒地说什么“Charles”被欺骗了。


天哪,在他眼中,Charles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


对方的主页绝大部分都是Charles自己,他向下翻翻了很久,似乎已经关注他很久了。

为什么会幻想自己和“Max”在一起?


Charles百思不得其解,他又往下翻了翻,直到翻到一个转发。“Charles是一个很适合做男友的人。”对方转发后带上了一个“正确”的emoji。


好吧,Charles想他明白了,对方不是Max的粉丝,大概只是他的粉丝,看这种剪辑大概是代入了自己。

Charles觉得这有些不尊重Max,只是喜欢自己为什么要把Max也拉进来。对方似乎无比坚信“Max”对自己情根深种。


对面还在说着法拉利,Charles也有些忍无可忍了,发了一句“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Charles”。他没说谎,他当然最了解自己。


把推特切出去回复了Max和其他人的一些消息。


结果切回来的时候对面给他发了“Charles”的签名照,告诉他他一直支持Charles,Charles其实很高兴自己能有一位这样一直支持自己的粉丝。

但是能不能不要再骂法拉利了,而且还扯上Max。


Charles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张签名照,从自己相册里拿出来了两张照片,随手找了一只笔当场给自己签了名然后拍照发给对方。


“我也是Charles的粉丝,我也有他的签名,事实上就是你虽然是他的粉丝,但你不了解他,甚至把Max也扯进来,你根本不喜欢Max也不考虑他。”


对面似乎没看见,就在Charles准备把冰淇淋塞回去出门训练的时候对面发来了一长串字符。


“你根本不是Charles的粉丝,你只是Max的粉丝。这两张照片一看就是你刚刚模仿他的字迹自己给自己签的,不要再伪装成Charles的粉丝了,Max不会喜欢你这种奇怪的人的。”


Charles把那两张照片扔到一旁,什么“模仿笔迹”,他就是Charles本人。对方才是那个只喜欢Charles不尊重Max的人!


“这就是真的,我甚至还有他的照片,绝对不是那种随便在社交媒体上找的 是我自己拍的!”


Charles在自己的相册里翻了半天,翻到了一张他拍,确保自己没在别的地方发过,然后直接发给了对面。


“不是Charles的粉丝你为什么要找他签名,甚至拍照!我想你根本不是车迷,或许你就是那种倒卖签名的人,仗着Charles的好脾气,其实背后一直在骂Charles。”


对面的话让Charles有些生气,他还是第一次被说成是自己的黑粉。


Charles紧急查阅了lestappen到底是什么,又翻到了很多Max/Charles和其他车手的cp,Charles不想细看,匆匆退出回来回复对方。


“你也根本不是Max的粉丝吧!你喜欢Charles就算了,为什么把Max扯进来,这对Max也不尊重。而且lestappen不是一个很好的cp,Max事实上也不会喜欢Charles。”


对面生气地转发了很多视频剪辑,最后恶狠狠地撂下一句“你等着吧!时间会证明给你看lestappen就是很好的cp。”


Charles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他退回和Max的聊天记录,翻了翻,他们聊得很少,远远没有他和Gasly的聊天多。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他和Max能成为cp。


鬼使神差下,Charles点开了那些“lestappencp视频”。



附近的公园没有骑士

3316/这个荷兰人能嫁吗?

*和现实无关联、just图一乐的小段子,对任何人都无恶意,请勿上升。


1.身高181,荷兰人,97年出生

这个身高无需适用过五减三,低五为零的原则,因为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八,无须自卑没有水分,没有说谎的必要。再来看,97年快要三十岁了,记住了后面要考。

 

2.健身,身材结实,比例好,颜值上限高。

健身,但没有说自己具体的体重和几块腹肌,不晒就是没有,但又有健身的习惯,那可能就是工作对他的身体素质有一定的要求。颜值上限高,强调上限就说明水平浮动不稳定,上限高不代表下限也高

3.收入千万,财富自由,base全球,休假常驻摩纳哥,有一定的知名度,工作人际关系比较复杂。

base...

*和现实无关联、just图一乐的小段子,对任何人都无恶意,请勿上升。


1.身高181,荷兰人,97年出生

这个身高无需适用过五减三,低五为零的原则,因为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八,无须自卑没有水分,没有说谎的必要。再来看,97年快要三十岁了,记住了后面要考。

 

2.健身,身材结实,比例好,颜值上限高。

健身,但没有说自己具体的体重和几块腹肌,不晒就是没有,但又有健身的习惯,那可能就是工作对他的身体素质有一定的要求。颜值上限高,强调上限就说明水平浮动不稳定,上限高不代表下限也高

3.收入千万,财富自由,base全球,休假常驻摩纳哥,有一定的知名度,工作人际关系比较复杂。

base全球,说难听点就是要天天出差,不稳定,要么你牺牲自己的事业陪他全球飞,要么就很久不能见一面。人际关系复杂,那就是变数很多人员流动性大,是个不小的隐患。

 

4.比较喜欢打游戏,有冒险精神,偶尔冲动,会安慰人。

根据放大原则,比较喜欢就是很喜欢,会花很多的时间打游戏上,有可能错过跟你的约会啊之类的。偶尔冲动,说出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包容他的脾气。

 

5.希望找的对象:97年摩纳哥人,绿眼睛小帅,养狗,最好热爱极限运动,有责任心,在意大利国企工作。

 

要求同龄人,限定国籍,养狗,绿眼睛姑且算是个人的喜好,对外貌要一定的要求,能在意大利国/企业工作的一定都很能忍耐擅长收拾烂摊子,这些分开来看都看正常,合起来就比萝卜坑还萝卜坑,莫名其妙成了这个荷兰人和某个摩纳哥人play的一环,谁不跑我扛着你跑好吗。

 


鱼9
 这边忘发了哈哈…… 是约稿,...


这边忘发了哈哈……


是约稿,一切禁止🚫



这边忘发了哈哈……


是约稿,一切禁止🚫


Kiseki

[3316/Lestappen] 人间

*儿子是亲生的

* 还有个16视角,读完本篇可以继续:《天堂》 


维斯塔潘和勒克莱尔会因为无数问题争吵。


从卡丁车时期的撞车谁全责,吵到赛季末两人争冠白热化时的一场分站把对方推出赛道是否合规;从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奶酪碟应该搭配哪一种酒,吵到婚礼现场的主色调应该用红还是蓝。


后来还是妹妹维多利亚揽下责任,敲定了不会出错的白色,一如此后她在维斯塔潘婚姻生活中扮演的角色:永远被迫害的调停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妹妹已经被马克斯-维斯塔潘每回吵架后向她美其名曰“讨教经验”的行为感到厌倦。他固执、翻旧账,永远认为自己的决定不容置喙。即...




*儿子是亲生的

* 还有个16视角,读完本篇可以继续:《天堂》 





维斯塔潘和勒克莱尔会因为无数问题争吵。


从卡丁车时期的撞车谁全责,吵到赛季末两人争冠白热化时的一场分站把对方推出赛道是否合规;从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奶酪碟应该搭配哪一种酒,吵到婚礼现场的主色调应该用红还是蓝。


后来还是妹妹维多利亚揽下责任,敲定了不会出错的白色,一如此后她在维斯塔潘婚姻生活中扮演的角色:永远被迫害的调停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妹妹已经被马克斯-维斯塔潘每回吵架后向她美其名曰“讨教经验”的行为感到厌倦。他固执、翻旧账,永远认为自己的决定不容置喙。即使向她“讨教”,他也多半是想得到妹妹对自己行为的支持。


他们的孩子弗林出生后,情况倒是稍好转了一点。但随着孩子长大,教育上的分歧更成为了两方不可调和的战火来源。


第不知道多少次担负起劝架责任的维多利亚这回说的一针见血:


“说实话,你本来就不适合结婚。”


“我们长大的环境……当然,我不是说爸爸不好或者妈妈怎样,我只是想说,我们的家庭就是破裂的。所以我即使和Tom在一起这么久,有了孩子,我也不愿意结婚。虽然结婚对我们来说,也就是一纸证明的差别。”


“但夏尔,夏尔他至少,家庭,比我们圆满得多。”


“我知道你爱他,你要用婚姻给他承诺。但你想没想过,这个承诺你给得起吗?”


“现在还有弗林,你觉得这对他来讲,公平吗?”


马克斯-维斯塔潘挂掉了电话,陷入长久的沉默。




-




他们恋爱,官宣,夺冠,缠斗。直到几年前退役,然后低调结婚,和最普通最世俗的伴侣一样,孕育生命,把他带到人间。他们给儿子起名Flynn,一个简单,但很有童话意味的名字。


按理说弗林的血管里流淌着的F1世界冠军数量超过了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以他两位父亲的天赋与能力,“二十年后的F1又会被统治一整个周期”——媒体是这样预言才在摇篮里的弗林的。


但事实可能恰巧相反。


维斯塔潘敏锐地发现,弗林看起来,对赛车运动的兴趣还不如对枕边放哪一只小狮子玩具上心。周末他们一家三口窝在沙发里看大奖赛转播,或是摩纳哥站时直接下楼把孩子抱进围场里,弗林的关注点也从来没放在那个有四条轮胎的大型玩具身上。


勒克莱尔觉得这不是问题,对于弗林的成长,他一直秉持开心至上的原则。不管将来弗林从事什么行业,反正也不会有财务上的后顾之忧。况且,话都说不全的小毛头,哪里看得出天赋点在哪里。


晚上他们把孩子哄睡着,黏在阳台上的藤编椅子里看赫库勒港口上的船舶。维斯塔潘的头枕着勒克莱尔的大腿,很忧愁地问:


“如果,我是说假如、可能、如果……弗林真的不爱赛车怎么办。”


“那不是挺不错,让他过点正常小朋友该过的日子。”勒克莱尔漫不经心玩起维斯塔潘的头发,心想弗林的深发色该是随自己多点。


“不行,拜托,他还没落地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他三岁的生日礼物我都挑好了,就那辆我们都觉得很好看的卡丁车,定做一个适合他的尺寸。等他再大一点就可以去皮埃尔的卡丁车场,我们——”


“Max.”


勒克莱尔打断他,手指放在维斯塔潘的唇上摆出静音的手势。


“你不会想让弗林过和你那样的童年吧,整天埋在库房里一身机油味儿,课也不上就满世界围着赛道跑圈。”


“怎么,你小时候不也是这样?”维斯塔潘挑眉。对方的童年是什么样的,他清楚得很。


“我小时候也会好好读书的好吧。而且我要是不回学校上课,小姑娘的情书会寄到家里来的。”


“Charles!”


维斯塔潘坐起来,转身把勒克莱尔钳制在臂展里。然后他们亲吻,体温沿着肌肤传递。







那是他们最早对于弗林未来的一次浅尝辄止的讨论,然而随着弗林的长大,分歧越发显著。


直到这一次。


勒克莱尔飞去马拉内罗参加法拉利的新车发布会,维斯塔潘和四岁零七个月的弗林留在家里。这个岁数的小孩精力过剩,对同一件玩具的好奇心维持的时间还不够维斯塔潘打开模拟器跑一个红牛环的单圈。


维斯塔潘心生一计,严肃地说:“弗林,爸爸带你去一个地方。”


“游乐场?球场?姑姑家?还是我们去找爸爸?”


“都不是。我们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维斯塔潘把弗林带去了皮埃尔-加斯利手里的一间卡丁车场。


皮埃尔很震惊,因为维斯塔潘和他打招呼时用的词是“弗林要来你的赛车场”。而他上一次听到弗林和赛车出现在同一句话里,是勒克莱尔大笑着说弗林在他们家的车库里踢球,砸掉了维斯塔潘第一辆冠军赛车的前翼端板。





当然他没有更多的疑惑,还是亲自给教子挑了一辆适合他身高的迷你卡丁。看着维斯塔潘给弗林戴头盔的温柔模样,连皮埃尔都被这一刻父爱光环笼罩的老朋友晃闪了神。


“去吧弗林,坐进去。”


维斯塔潘想松开儿子的手,结果被弗林反握得更紧。他再抽了一次手,弗林直接抱上了他的腿不肯放开。


“爸爸!你没有告诉我是来开车的!你骗人!”


“我说Max,你赶紧把你儿子摆平了,我还有正事儿呢。”皮埃尔懒得掺和父子修罗场,正如他懒得掺和发小和前同事之间扭曲诡谲的爱情角斗。


维斯塔潘面无表情,长腿一迈,连带着腿部挂件一起朝卡丁车走去。他轻轻松松把弗林扒下来,像塞进购物推车的儿童座椅一样,把弗林放进了他维斯塔潘的儿子该呆的地方——座舱。


“你已经快要五岁了,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维斯塔潘抬头扫了眼屏幕上其他孩子的圈速表,“已经比现在场上所有人开得快了。”


倒也不必拿你和这些当兴趣爱好的小孩比,皮埃尔腹诽,一边问弗林,“怎么样,好坐吗,有什么要调整的吗?”


弗林手足无措地挣扎,但被维斯塔潘刚扣上的安全带牵制,根本无法脱身。小朋友的反抗方式就只剩下哭喊和撕心裂肺的尖叫,引得全场人侧目。


皮埃尔吓得赶紧给弗林松绑,把小小的一团抱在怀里吚吚呜呜地哄。弗林的鼻涕眼泪把赛车服洇湿了一片,不敢转头看脸色铁青的爸爸。


弗林的哭闹吸引了太多目光,直接导致场内的其他人认出了维斯塔潘,蜂拥上来要合影要签名的小赛车手把维斯塔潘差点淹没,而这群显然对赛车热情高涨的孩子更让维斯塔潘感到家庭教育的挫败。


更棘手的是,此时勒克莱尔的FaceTime打了进来。



维斯塔潘想找个理由挂掉,但身边站着皮埃尔,他没有搪塞的余地,只能接起来。


“Max,你在哪儿呢?外面吗?怎么这么吵,弗林呢?”


“我在皮埃尔的赛车场。”


“你带着弗林去了?”


“嗯。”


“弗林他……开了卡丁车?”


“没有。”


勒克莱尔看出了维斯塔潘神色有异,更疑惑连方向盘都没摸过的儿子会突然起意开上卡丁。而皮埃尔怀里的弗林听见了手机那端勒克莱尔的声音,像抓住救命稻草,又开始喊起爸爸。


“Max, 弗林怎么了,给我看看他。”


维斯塔潘把手机转了个方向,摄像头把穿着赛车服哭得脸通红的弗林和尴尬的皮埃尔收进取景框。勒克莱尔很快便猜到大概,但毕竟有皮埃尔在,他不想现在和Max争辩什么。


他温柔哄了几句弗林,然后说,Max,那我明天回,我们详谈。







带弗林回家的路上,父子俩遭遇了堵车。


弗林还在抽噎,怯怯地缩在儿童座椅里。维斯塔潘心烦意乱,他在想,如果今天是自己被父亲塞进卡丁车,又是他自己哭闹着要挣开,他会收到怎样的反应?


他会被扔在赛道上,会被罚三天只能吃冷饭。


如今他正是当年自己父亲的年纪,而他看向后视镜,里面倒映出的脸是五岁的自己痛恨的父亲。


维斯塔潘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发出低沉的吼叫。


于是他求助妹妹,妹妹问,是只要解决他带弗林去卡丁车场惹哭了孩子这一件事,还是夏尔回来后要如何处理这第二件事。


“我以为是一件事。”


“不是的。对弗林,你去好好道歉,告诉他爸爸下次会和你商量,这次错全在你。”


“那第二件事呢?”


妹妹的声音很冷静,但细微处能听见不可查觉的颤抖。她说,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你本来就不适合进入一段婚姻生活。




-




勒克莱尔回到家里时还没换掉出席活动的西装,头发被定型喷雾锁成完美的形状。


维斯塔潘去开门,看到勒克莱尔的瞬间,他差点忘干净了自己为昨天遗留问题做的一切准备。


他的Charles多么好看啊,好看到让他一见钟情,也会让他在往后多年每一次直视进那双眼睛的时候,都要就地变回那个想要表白却不肯先示好的毛头青年。


肌肉记忆依然驱使他们在玄关处接吻,但维斯塔潘读出勒克莱尔的犹豫和踟蹰。


“弗林在午睡。”


“好,那,昨天的事情怎么样了。”


“之后我直接带他回家了。”


“好。”




他们之间的相处很少有这样陷入死寂的时候,他们总能有无数争吵的借口,也有无数和好的理由,每一次摩擦与修复都伴随着嘴仗和身体力行的纠缠。而现在他们坐在沙发的两头,沉默持续到勒克莱尔开口:


“你真的很自私。”


勒克莱尔说完的瞬间觉得好像这样还不如沉默的拉锯,但他没有办法撤回。


“弗林喜欢什么,要选什么,选了之后要怎么做,都应该是他的事。我以为我们之前已经讲得够清楚了,但你还是只把弗林当成你一个人的独有。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和我讨论——”


“我没有和你讨论过?”维斯塔潘声调提高,“我每一次和你提起弗林,计划他以后怎么开上赛车,怎么继续做一个世界冠军,你都在岔开话题。”


“那是你先设定了’弗林一定要开赛车’的先决条件,再延伸出那些所谓的计划。可是如果这个先决条件本身就不存在,后面的的一切我和你讨论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不能因为我和你都出生在赛车家庭,我和你都是赛车手,就要让弗林一出生就也要背上这个标签。”


“但弗林一定是个优秀的孩子,可是我只能保证他在赛车上展示他的优秀,赛车之外——”




赛车之外,大概我什么也帮不到我们的孩子。而我对弗林的爱,迫使我必须拿出浑身上下最珍贵的,我的赛车基因,才能尽到我做父亲的一点责任。


但我最后这点值得骄傲的能力,弗林居然不需要,看起来Charles也觉得不需要。


维斯塔潘觉得自己确实是没用的蠢货。





“为什么你一定要弗林去开赛车。”


“我说过了,我能保证在赛车这项事业上给他最好的。”


“可是赛车是什么好东西吗?”


勒克莱尔的嗓音也颤抖起来,质问道。


“去跑几年卡丁,断断续续的上学,然后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一年到头不着家几天。给无底洞里砸钱,替他操心车队,还要提心吊胆怕他撞车,怕他出事故。每一场比赛,如果有意外,如果我们不在现场,还要靠镜头确认他的安全。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这就是赛车的本质。”


“是,我受够了,所以不想让我的孩子继续承受。”


维斯塔潘难以置信地偏过头,视线经过勒克莱尔放在膝盖上的手,在那道已经变淡的伤疤上停留。





是他们相爱的最轰轰烈烈,赛道上争夺年度总冠军也最刺刀见红的那个赛季。在蒙扎主场的高速赛道上,勒克莱尔前方的两辆赛车相撞,一块不知来自哪个零件或是赛道上残留的碎片飞向勒克莱尔的座舱,高速划过他握紧方向盘的手。


手套防切割的材质也做不到百分之百的防御,但勒克莱尔不可以放弃,就带着被时速三百公里的碎片划出血口子的右手,硬是撑到了格子旗。


那时他们相爱但不为世人所知。夜晚回到酒店房间,维斯塔潘把勒克莱尔包扎好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愈发体验到他们的情感与生命,将永远和竞速与战斗相辅相成。


而现在,离开了赛车场许多年后,Max第一次见到与赛车相关的Charles流露出脆弱和退却,乃至恐惧的神色。





“Max,我知道我们俩这辈子都和赛车绑定了,我生命里到目前为止所有重要的人,也都和赛车绑定了。”


“我知道我坐进驾驶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是它不能让我在乎的人也感受到相同的幸福。”


“Jules走的时候我安慰自己是事故;家人为了给我凑上赞助奔忙的时候,我也安慰自己我能靠拿很多冠军弥补。可我继续开着赛车,爸爸去世我赶不上,还有Anthoine,还有最困难的那几年,我……我过去在乎的人,怎么都因为赛车留下那么多遗憾。”


“现在终于,我们有弗林了,他和过去的一切痛苦都没有关系,他是我的新生活,是我们的新生活。”


勒克莱尔的眼睛直直看进维斯塔潘的眼底,像湖水中央燃起火焰。




“所以我才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过我们的新生活。”


维斯塔潘缓慢地开口,每一个词都如同排位赛最后一圈寻找弯心时那般谨慎而艰难。


“我以为这样就能帮到你,也帮到我自己了。毕竟赛车,曾经也算是我们之间最重要的联系。我觉得我能靠我最擅长的这唯一一件事让你放心,弥补你的那些遗憾。论起别的,我做什么都会有点畏手畏脚,但好歹这一件,你可以对我有百分之一百的相信。”


虽然我有一个破碎的原生家庭,养成了横冲直撞的坏脾气,缺失一些游弋自如的情商来更细致体贴地爱人。可是在你最大的遗憾上,我能够接住你。


“所以,我也觉得我应该用最擅长的最自信的,继续去帮弗林长大,就像接住你一样。”





勒克莱尔没有回答,他起身走向客厅的奖杯陈列柜。里面形态各异的奖杯,是他们在赛道上短兵相接许多年的见证。


“记得这一场么。”勒克莱尔背对着维斯塔潘,指向其中一座奖杯。


“你第一次拿总冠的巴西站。”维斯塔潘条件反射地回答,他当然记的一清二楚,但却顿了顿,硬是补上了很长的定语,“当然,这场如果不是我最后爆胎多进了一次站,就不会掉到第七,也不会让你提前一站拿冠军。”


勒克莱尔低头笑开,抱着手臂转过身。


“可是明明赛后team radio里,GP告诉你是我赢了的时候,你还是那么开心,回场圈也能激动到车打转,你还说——”


“闭嘴。”


“Max.”


“嗯。”


“Max,你看,有时候,就算你不是最大的赢家,你也会感受到快乐。”


“因为赢的是你。”维斯塔潘嘟嘟囔囔。


“不,我是说,我知道你做什么都只求第一名,做不到第一名的时候,你怕是会直接放弃。”勒克莱尔缓缓走回来,在维斯塔潘身边坐下。


“可是Max,你从喜欢上了一个没拿过冠军,车技还不够熟练,老是输给你的人的时候开始,早就已经不再苛求什么完美的东西了。”


你有个破碎的开始,我有个坎坷的过程,好在我们终于把跌宕起伏都走成平坦大路,结局总该值得一个“从此,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维斯塔潘僵了几秒,随后强硬地把勒克莱尔摁进臂弯,鼻尖在他侧颈停留,熟悉的香水味令他满意。


直到弗林又惊又喜地喊着爸爸回来了,蹦蹦跳跳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扑进两个人的怀里。









“Charles, is he, is he P1?”


“Correct. Leclerc P1 and wins the championship.”


“Am I allowed to congratulate him?”


“As you wish, Max.”


“Then send my biggest congrats to Charles because it must be one of the greatest day in our life.”


“Just a reminder, team radio is broadcasted to the world. If you wanna say something only to him, better after the race.”


“Never mind. I just find a great chance to say I love him and I seize it.”


——摘自马克斯-维斯塔潘20xx赛季巴西站车载








————————————



孩子的名字和Pierre开卡丁车场的设定感谢@工藤新糖 

我眼里的3316 be like: 童年trauma和青少年trauma受害者的互相拯救。


爱看凡人凭实力被造神,更爱神明被爱情拉回人间。


以及,弗林喜欢足球。


应该还会有个16视角,待我想清楚了再发。







SharlLeglerg16

【F1同人/授翻/Lestappen/331610】放我的午夜忧伤自由

[图片]


  • 原作《set my midnight sorrow free》by PrincessElectra

  • 3316双箭头,10暗恋16视角,只虐工具人。不要暗恋,不要暗恋,真的不要暗恋

  • 一万三变两万二,吐血


摘要


他不怪Max,真的不怪。

如果他能拥有Charles一晚,他也永远不会放手。

也许他并不是那个输掉的人;Max也在玩一场注定失败的游戏。

当你向Charles敞开心扉,并试图存在于他迷人的生活中,就必然不可逆转地迷上他。

当Max让Charles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当他让Charles溜进了自己的生活,Max当时并不知道,这...



 

  • 原作《set my midnight sorrow free》by PrincessElectra

  • 3316双箭头,10暗恋16视角,只虐工具人。不要暗恋,不要暗恋,真的不要暗恋

  • 一万三变两万二,吐血


摘要


他不怪Max,真的不怪。

如果他能拥有Charles一晚,他也永远不会放手。

也许他并不是那个输掉的人;Max也在玩一场注定失败的游戏。

当你向Charles敞开心扉,并试图存在于他迷人的生活中,就必然不可逆转地迷上他。

当Max让Charles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当他让Charles溜进了自己的生活,Max当时并不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失败了。  


正文


他们的故事始于一条赛道,但他不记得赛道的名字或所在的城市。

当时Pierre只有11岁,Charles比他还要小一岁。卡丁车本该只是爱好,但那年就像是触动了某种开关,突然就不再只是为了好玩。在法国,他们是青少年卡丁车比赛中的佼佼者,水平足以参加国际比赛。

然后他们遇到了他,冷漠的蓝色眼睛,比起和其他男孩们相处,他与引擎更加协调。他是荷兰和比利时迷你卡丁车赛的冠军,与Charles同龄,但要疯狂一倍。

“他是谁?”Charles问过,瞪大的眼睛中,闪耀着羡慕与惊奇的光芒。

第二天,他打给Pierre。“他叫Max,他的父亲参加过F1。”

“他真的很厉害,”Pierre承认,已经想过各种能让他们再上一层楼的方法,“不过,他看起来有点疯。”

Charles的笑声在电话里破了音,但当他冷静下来时,声音中只有坚定:“我一定要打败他。”他发誓。

虽然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开始,但Pierre希望自己当时就能知道,这也是结束的起点。  




随着在一个个级别中不断攀升,Pierre和Charles关系越来越密切,自然而然地打成一片。他要大一岁,这样的年龄差距足以让他们从未在同一时间正面交锋过。

回想起来,Pierre几乎不敢相信,在那些年里,有那样拥有着难以置信天赋的孩子们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在卡丁车的世界里,Max那时正创造着前所未有的记录,而那些记录在十年后依然屹立不倒,只有Charles才能在表现好的日子里阻止他。

与他们其他人相比,Max似乎处于另一种水平,但Pierre总觉得他身上有些残缺的地方。

那孩子从来没有时间可以分给别人,从不会看自己的竞争对手第二眼,除了在极少数的情况下会瞪着Charles,或者就他发表冷酷无情的评论。他不仅仅只是一个想要做到最好的孩子;他是在打造一个传奇,而人们则开始注意到了。

Charles对他来说并不能完全算是个障碍,但却是即使Max也无法完全摆脱的对手。  




几年默默地成功后,变化来得太快了。Jules发生了事故,而Charles…嗯,也不再是那个Charles了。每当戴上头盔,他总会从围场甜心变成专注的参赛者。但现在,连这一点都变了。

Max已经继续向前了,但现在赛道上又出现了新的残缺的孩子。当Charles开始获胜,他就再也没有停下来。

Pierre有时会想,如果Jules没有在铃鹿发生致命的事故,如果随后那些痛苦的岁月从未发生,Charles会在哪里。毫无疑问,他仍旧会成为一名成功的车手;他最终总会进入F1。

也许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又或者,他可能已经学会了满足于更少的东西——从不会感觉到那种抓紧每一英寸,或为每个0.1秒推进的饥渴。  




在匈牙利的比赛前,其他车手围成一圈,向Jules致敬。Max也在那里,在Pierre的平板电视上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在男人的精英中引起了轰动。

Pierre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嫉妒;他也只是个普通人。Max已经实现了他们其他人仍在为之奋斗的梦想。

他从不确定Charles对此作何感受,看到自己童年的宿敌快了几步,已经抵达了另一个世界。但话又说回来,Charles正忙着打造自己的传奇,而这一次,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他们不再是孩子了,而其他事也都变了。

有时,当他们一起观看比赛,Pierre会偷瞄Charles,他的心砰砰直跳,让他担心对方会听到。他们一直是亲密的朋友,但有时……Pierre认为他们的关系意味着更多,有一种更深入而有待开发的感觉。

他几乎可以发誓Charles也感觉到了;当他对上Pierre的眼睛,那张英俊的脸庞会被点亮,唇角弯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像是看到了某种宝藏。

但不一会儿,Charles就会打破这种幻象,回头看向电视屏幕。也许他是在看驾驶着小红牛的Max,或者仅仅是在欣赏比赛。Charles的存在总是若即若离,可以在几秒钟内,从一本翻开的书,切换成一个难以捉摸的谜。  




尽管Charles在驾车时严格要求自己,但私生活却远没有那么自律。

他有一种轻易付出真心的倾向,总是一头扎进感情中,Pierre则不断被卷入每一段痴迷、爱慕,最终瓦解的旅程中。Charles美丽又善良,努力且坚定;很难找到一个能够理解或包容这种性格的人。

Pierre会听说他们每一个人,甚至会见到好几个,因为就像Charles说的那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多是女朋友,不过也有几个男人,但那比较复杂,所以主要是一连串年轻漂亮的女孩。

最终,Pierre是那个可以依靠着哭泣的温柔肩膀,是能够抚平伤痛的轻声安慰——是Charles Leclerc躁动生活中不变的永恒。

我才是那个理解你的人,他想要告诉Charles,你应该和我在一起。

但不着急,还有很多时间,所以他耐心地等待着。  




又一次心碎后,Charles再次回到了Pierre的怀抱,他轻抚着那无比柔软的棕发。

Charles是率先提起的人,那句话被低低的抽泣声所掩盖,他的肩膀微微抖动着,近乎难以察觉,深深地触动了Pierre的心:他不喜欢看到Charles受伤。

“你觉得,我们在一起会合适吗?”

Pierre轻轻在他头发上印下一吻,“是,我想会的。”他真的相信这一点。

“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Charles抬起头,用那双闪亮的绿眼睛望着他。一如既往,Pierre那颗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很久很久之后,他还在想,那是不是就是对的时间,他是不是该抓住那次机会。但在当时看起来不是,因为Charles挂满泪痕的脸和充满悲伤的声音。

也许这就是他的问题。他是个浪漫的人,总是在等待完美的时刻,而这样的时刻并不存在。  




这种状态会持续好几天,有时则要几周,然后Charles就会恢复一贯的活力,微笑着展现出完美的酒窝,点亮整个房间,让Pierre喘不过气来。

“你最好了,calamar。”Charles可能会这样说;或者可能更调皮一些,在法国人的唇上按下一个轻佻的吻,然后在一阵傻笑中眨眼退开,他的拥抱也会不合时宜得长一些。

Pierre并不介意,即使他偷偷数着两人嘴唇触碰的次数,也从不推脱。他愿意等着Charles。

在他心里,他已经抵达了交汇点,即使Charles要多花一点时间才能过来,也没什么。  




他进入了最高级别的比赛,Charles也同样如此,没人感到惊讶。他最终加入了红牛的大家庭,而Charles被不屈不挠的法拉利车队选中。说得更直白一点,他俩都一头扎进了毒蛇的坑里。

“你自己小心点。”Carlos在他的第一个比赛周末就告诉他。Pierre对此嗤之以鼻,尤其是当他在一年多后从小红牛跳到了红牛车队,成为2号车手时。

现在他才意识到,西班牙人并不是在嘲弄他;Carlos只是想表达友善。

(为了实现梦想必须付出的代价。)

即使一切都结束了,几年后,Pierre仍对自己说:我会付出同样的代价再来一遍。  




令他惊讶的是,Charles在赛季进行了四场比赛之后仍是单身,他开始相信摩纳哥人要将赛车置于一切之上的誓言是认真的。在他迅速晋升到红牛的同时,Charles也升入了法拉利,他们不再是在中游争夺着微末分数,吸引大车队关注的新秀了。

现在,Charles必须要以所有的天赋与四届世界冠军抗衡,而Pierre则必须承受与Max Verstappen的比较。

压力与期望值让他们举步维艰,近乎窒息,没有犯错的余地。在他努力求生的同时,Charles却前所未有的自在。

人们谈论的不再是Max Verstappen,天选之人。现在说起Max的同时就必须提起Charles,总是他们俩——Max和Charles,Charles和Max——他们这一代人中最杰出的两个天才,谁会先成为世界冠军?

Charles会对此一笑而过,称那些文章是无稽之谈,但在他招牌式的假笑中,似乎透出对那些评论的享受。

有时,Charles的轻易适应和迅速成长让Pierre感到恼火,他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完全信任自己的天赋和毅力。

但他又想起Charles几年前那次半真半假的忏悔,所以他其实并不惊讶。他仍旧可以清楚地记起那一幕——在为普瑞马车队取得胜利后,他的头垂在两臂之间,手中还拿着空的香槟酒瓶,声音沾染着痛苦与微醺的色彩。他的父亲尸骨未寒,葬礼尚未举行,而他还有一个承诺需要遵守。

“你本该沉溺在痛苦中。”当Charles有些粗暴地擦拭着眼睛时,Pierre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我会游泳。”

现在这让Pierre想起了另一个人——他那同样被谜团包裹着的神秘队友。不过Charles充满了魅力和善良,在公关和礼仪方面受过良好的教育;Max却完全不同——直言不讳,近乎残酷的诚实。

他不确定Max是会在痛苦中游泳,还是将之一拳击倒。

Max谈论Charles的方式也令人恼火,让Pierre过多地想起了他们的卡丁时代。他本该置身事外;他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然而他不能,因为被荷兰人泼脏水的是Charles,他的友达以上——再说了,Max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有时,他觉得Max和Charles一样享受在这故事中扮演的角色:儿时的对手变成了为至高荣誉激烈争斗的宿敌,让他们的忠实粉丝感到愉悦。

甚至在他们的车队会议中,Max也不会放过这个话题,比如他会与工程师争论,要求保留某个特定的设置,“让我们能比Leclerc快0.2秒”。至于那设置不够稳定,比Christian想要的更加危险,或者对Pierre来说几乎无法控制,则都不重要。

“这不值得。”Pierre在一节纷乱的自由练习赛后对他说,冒着让赛车上墙,失去安全积分的风险来快个零点几秒根本不合逻辑。

“能打败他就值得。”Max固执地反驳道。

“你在嫉妒吗,因为大家都更爱他?”他恼怒地问道。

Max嗤笑一声,充满了不屑,“我知道你和其他人一样,认为他很完美,但他并不完美。他只用微笑一下,讲几句好听的话,整个世界都会拜倒在他脚下。但那不是真正的他。”

Pierre与Max争论,因为他错了,他对真正的Charles一无所知,至少不像自己知道的那样。他也向Charles提起过,让他不要陷入毫无意义的较量,没必要将自己放低到Max的水平。

作为回应,Charles半拥抱了他一下,称赞他的“英勇”,迷人的笑容抹去了他心头所有的疑虑。

“我不在乎Max怎么想。”Charles不屑地耸了耸肩,于是Pierre发现自己也不在乎了。  




八场比赛之后,Charles仍未将Pierre拉到一旁,对自己的新女友或新男友进行诗意的形容。Pierre开始怀疑,是否上天已经为他做好了安排。

整个周末,他都在考虑邀请Charles约会。不是平常那种有时会有其他朋友,或Charles的兄弟加入的朋友间的晚餐,而是一次真正的约会,这样他们就可以摆脱多年来一直暧昧不明的状态。

他将一切都计划好了,挑好了餐厅,安排好了一切,但他的主场最终成了一个完全糟糕的周末。首先,他在排位赛中落后了队友五名(Charles与Max同排发车,真是……太棒了);随后的正赛更是一场灾难;他以第十名的成绩带回了一个小小的积分,而Max则落后于Charles,错失领奖台。

他很感激Charles在领奖台的庆祝活动后,直接来到了自己酒店房间。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安慰性的拥抱,在摩纳哥人的怀抱中停留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一些,这确实让他的失望情绪稍稍减弱——Charles总能对他起到这种影响。

彼时彼地,他想要问他,但还是那句话——那一刻感觉不对。他想在胜利与喜悦中问他,而不是在挫败与沮丧中。下次一定,他对自己发誓。  




他知道Charles与Max之间的紧张迟早会引燃,就像冰与火之争,他们轮番上阵:一个将冰融化,一个将火冻结。两人之间的关系——危险而诗意,Pierre惟愿自己能将其通通埋葬。

不知何故,Pierre常常会忘记,虽然自己认识了Charles大半辈子,但其实Max也一样。

(但Max并不了解Charles,真的。)

很久以前,Max Verstappen会说,他不相信会有宿敌。小时候,卡丁车赛中,没人能与他相提并论,即使是最接近的Charles也不行,而宿敌必须得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如今,一切都不同了,Charles已经成为冉冉升起的金童——那个最受宠也最有希望获胜的孩子,唯一能够阻止Max的人。

“他们会像一群傻瓜一样,最终只会打了自己的脸。”

狙击Charles已经成了Max持续的消遣,而且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或者也许他不在乎)Pierre暗中地怒目相视。

Pierre也从未停止为Charles辩护,并不是因为Charles不能自己站出来,而是他不允许Max这样谈论他——仿佛Charles是什么不完美的人,像他们其他人一样拥有着无奈的缺陷。

“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他曾问过Max。

荷兰人确实为他的问题感到惊讶,眼睛因困惑而睁大,“我不恨他。”他终于开口,“他是唯一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但让我厌烦的是,人们认为他是某种可爱的天使,而他真的不是,他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完美的人。对Charles Leclerc来说,唯一重要的就是Charles Leclerc。”他听起来对自己的评价是那样的自信,甚至让Pierre觉得受到了羞辱;他话语里逼人的锋芒,似乎总为Charles而留。“如果他必须撞死我们中的一个才能取胜,他也会去做,即使那个人是你。我也一样。”

“你错了。”你是在投射,那是你,不是他。

Max摇了摇头,“我和他的区别就是,我不会假装自己是个好人。”

这种纯粹的傲慢让Pierre感到烦躁。多年来,Max只是轻瞥了Charles几眼,直到这个年轻男孩如流星般崛起后,才终于认为Charles值得他注意。也只有他这样狂妄自大的人,才有胆量公然描绘出这样一个虚假的形象。

而Pierre很骄傲,当他最好的朋友决定不再做个友善的甜心时,合该骄傲。而他自己与Max的关系,早在其与Charles的法拉利在奥地利还剩三圈发生碰撞前,就已经达到了最紧绷的状态。

他从未见过Charles被激怒成这样,他的愤怒是那样明显,摩纳哥人甚至没等到记者离开。他在停车区将Pierre拽到一旁,眼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但同时,他看起来是那样的鲜活美丽,充满生气。

他将不住摇头的Charles按进自己的颈窝,感到一声痛苦的叹息在自己的皮肤上荡漾。

“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他。”Charles郁闷地嘟囔着,话语因抵着Pierre的肩膀而含混不清,“不该这样,但我现在真的很恨他。”

Pierre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他下定决心,过几个小时,当Charles消化了失望和愤怒,在他们离开奥地利之前,他将终于向Charles提出约会的请求。  




Pierre正准备离开自己的休息室去找Charles时,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沙哑而愤怒。

他的休息室就在Max的旁边。他悄悄走出来,关上门,站在拐角处窥视,调查骚动的来源。

是Charles。

Pierre定在原地,他知道自己再走近一点,就会引起那两个人的注意,他们似乎正激烈地争执着什么。

Charles背对着他,Max则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听着。他一度打断了摩纳哥人的话,虽然Pierre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仍能感觉到那讥讽的语气。显然Charles也感觉到了,因为他走近了Max,推了他一把。

那并不是什么用力的推搡,但仍是Pierre从未见过的Charles的爆发,他从未这样发过脾气。

这样的举动足以让Max走出门,绕过Charles,极具攻击性地将年轻男孩逼到了休息室的墙底。

随着两人位置的改变,现在Pierre可以看到Charles的表情了:有愤怒、有沮丧,但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他的眼神几乎是在诱导着Max与自己进行一场肉搏。

然后Charles说了些什么,一些真正能够激怒对方的东西,因为Max突然揪起了他的衬衫,毫不温柔地将他推到了墙上。

Pierre愤怒地向前走了半步,准备保护自己的朋友,因为Max现在的举动太过分了。但当他意识到,Max并不是要去打那个年轻男孩时,他愣住了。

Charles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难以名状的表情,就在Max将他拉过来狠狠亲吻的瞬间一闪而过。

从Pierre的角度看,那个吻很是残暴:Max近乎在吞噬对方,充满了热切与支配,毫无温柔与浪漫。数秒之后,Pierre觉得Charles也许已经恢复了理智,因为他突然推开了红牛车手。

Max自信的姿态有了一瞬的动摇,因为Charles在瞪着他。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Pierre也能看到他的嘴唇有些红肿。

过了一会儿,Pierre再次屏住了呼吸,因为这次是Charles动了。他轻巧的身体向前一冲,双手捧住了Max的脸;多亏对手猫一般的反应,才让两人没翻倒在柏油路上。

这次Charles是主动的那个,毫不犹豫地以灼热的吻吞噬着Max。后者没有退缩,一只手横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梳理着他凌乱的棕发,那姿势带着异常的保护性,又过于亲密。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们无言地注视着对方,将信将疑,而时间就这样流逝。

然后Charles的唇角浮现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即使从Pierre的角度,也能看到他绿眼睛中闪耀的光芒:愤怒的火焰尚未完全消退,而一种狂野的欲望也在以同样的热度燃烧着。

而Max占有性地拥着对方的样子,也未逃过Pierre的眼睛。红牛车手在Charles耳边低语了些什么,他微微点头回应。片刻之后,荷兰人抓起年轻男孩的手,将他拉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房门轻轻关上,Pierre终于恢复了呼吸。  




夜幕早已降临,Pierre终于从自己半开的窗户中,听到了Max的房门再次打开的声音。

Charles率先出现,一头乱发,衣衫不整,领口露出隐约可见的淤伤,都不用猜他和Max刚才在做什么。

Pierre看到荷兰人抓住Charles的手腕,阻止他离开;这个动作再次暗示着Max的占有欲。Pierre比之前在休息室外时更近了,这一次,他能听到两人的声音。

法拉利车手坚守阵地,不让Max将他拉近,这诱使着后者将他的手腕握得更紧了一些。

“我还没原谅你呢,Verstappen。”

“谁说我需要你的原谅?”Max的回答很是尖锐,但仍未松手;也许他想要留下一个伤痕(第二个)。“我又没做错什么,这就是赛车,还是,你应付不了?”

Charles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那无力的举动毫无用处;他甚至没有再试图挣脱。“你有时候真他妈的混蛋。”

他又背对着Pierre了——他的脸被遮住了,让人无从判定这句话是否带有任何恶毒的意味。但Pierre能够完全地看到Max,金发男孩脸色缓和的样子让他感到惊讶,更奇怪的是,Charles的姿态随后也放松了下来。

这一次,当Max将他拉近时,Charles没有再反抗。有那么一会儿,他们几乎是融化在了对方的怀抱中。这个拥抱是那样的温柔与深情,与他们几小时前亲吻的激情相去甚远。

当两人不情愿地分开时,Max是第一个说话的:“我想再见到你。”

当然了,Max会如此的坦率,如此的直接,如此的……Max。

他不等Charles回应就再次靠了过去。Charles闭上眼睛,任由Max亲吻自己的下巴、额头和鼻尖。想必是有些痒,Charles发出了温柔的轻笑,Max也笑了起来,在同样的位置再次轻吻了一下。

他一定是故意的,想要再次听到那甜美的笑声。而Charles也没有让他失望,他皱起了鼻子——这很可爱,Max的脸上笑意更浓。

Pierre的胸腔里,一些丑陋的东西在蠢蠢欲动,他想要收回视线,但却做不到。

终于,在很久很久之后——至少Pierre感觉起来是这样——Charles拉开了距离,转身离开,但Pierre瞥见了他活力四射的绿眼睛。

Charles离开时的脚步很是轻盈,他最后看了一眼Max,大声给出了最终的承诺:“À la prochaine,Max Verstappen。”

那句话的意思是,下次见。

Charles走了,Pierre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他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Charles从不会对Pierre隐瞒什么。无论是一厢情愿还是不想承认,但Pierre真心希望Charles不会提起自己的红牛队友。也许是因为Charles与自己分享了过去所有的感情困境,所以如果他拒绝谈起Max的话,就意味着那不是一段认真的感情。

他们在机场等着各自的航班,这时Charles的手机震了起来,亮起的屏幕上出现了Whatsapp的提醒。

来自“Max Emilian 🔥”的消息。

Charles本来正聊着自己和Seb“爸爸”的趣事,一看到手机提醒就停了下来。Pierre看到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然后轻哼了一声——无论是谁,发出这种声音都不会像他那样诱人。

过了一会儿,他将手机拿给Pierre看,上面是一些表情包的截图——相当有趣,但Pierre笑不出来。他在Charles身边待得够久了,看到过各种各样的联系人提醒出现在这个年轻男孩的手机上:永远都是“Pierre Gasly”、“Lando Norris”和“Sebastian Vettel”——没有昵称,也没有表情符号,因为Charles对自己的联系人有点洁癖。

Charles拿开手机时仍在窃笑。

“所以……你和Max?”Pierre终于问道。 Charles给了他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如果不是Pierre一直盯着他,肯定会错过摩纳哥人脸上短暂闪过的兴奋神情。

“不要取笑我!”但他脸上挥之不去的笑容削弱了话语中为自己辩护的意味,“我可能在赛后去找了他对质——是,你跟我说过别去,但我当时很生气,我都准备好要揍他了,然后……情况有变,他也许不是这世上最坏的人。”

他说得是那样简单,那样随意,让Pierre几乎就信了这只是一次随便的勾搭,一夜情而已。

“所有人中偏偏是Max!”他试图掩盖声音中失望的情绪,但失败了。

Charles误以为他的失望是不赞成。“他真的没那么坏,我们只是找了点乐子。”他俏皮地补充道,“我都单身好几个月了,而且他很性感——真的很性感——”

“哦,拜托别跟我说细节——”

“别那么大惊小怪。”Charles笑了,向着Pierre淘气地撅了噘嘴,“好处是,每个比赛周末他都会在,公寓离我家也只有20分钟,而且我认为他不会把我卖给小报。”

“坏处呢?”

Charles歪着头若有所思,“嗯,他还是个混蛋——”他又哼了一声,但仍在笑,“大概我没法占到所有好处吧,Pear。”

“我真不知道,这段关系要怎样才不会以壮观的爆炸而告终。”Pierre真希望能让他看清,“我们说的可是Max……”

按说这一点就已经够了,但Charles疑惑的表情令他沮丧。

“他最终会伤害到你。”

让他失望的是,Charles只是轻笑了一声作为回应。

“他已经试图把我挤出赛道,所以我想我知道他做得出什么。”Charles露出顽皮的表情,笑着补充道,“也许这就是关键。需要以一场盛大的争斗作为起点,一开始就触了底……et voilà(法语,就是这样)!为以后的一切降低了期望。”

Charles太轻率了,而Pierre已经知道,试图劝阻他都只是徒劳。

又来了。

他不甘心再玩一次等待的游戏,因为毫无疑问,几周或几个月之后(要他猜的话,是几周),他又会成为那个可以哭泣、提供安慰的肩膀,当这段关系不可避免地破碎时,他温柔的手臂将抚慰对方。

至少他可以安慰自己,Max和Charles总有更多的理由分崩离析,而不是一直在一起。

“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他还有一千句想说的话,但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句。  




事情并没有变得容易。

只会让人更加痛苦。

德国是一场完全的灾难,Pierre在与Alex相撞后被迫退赛。红牛赛车绝对是车手的噩梦,他从未驾驶过这样一台棘手的赛车:无论他如何更改自己的设置,或试图配合队友的设置,这台车就是没法开。他再也没法无视P房里的低语,即使车队认为他们在他身边时已经足够谨慎。更糟的是,当Max——永远的金童,最终赢得了比赛。

Charles也有自己的麻烦,在湿滑的条件下没能完成比赛。

Pierre以为也许他们可以互相安慰,但他被迫参加了一场半强制性的团队晚宴,以庆祝Max的胜利。

奇怪的是,Max和他一样不喜欢这场晚宴,不断地查看手机,找借口打电话,然后在甜点还未上桌之前,就礼貌又坚定地称自己太累了,要求离开。

在Max消失几分钟后,Pierre以同样的理由有风度地向Christian道了别,乘坐出租车离开了。

当他从车队酒店的电梯中出来时,看到Max就在自己身前20米,走在通往他们房间的走廊上。但他的队友并不孤单。

Charles正坐在Max房门前的地板上,一件大号帽衫遮住了他的头发,但毋庸置疑,那就是他。他的眼睛正追随着Max,有些急切,还有些闷闷不乐,他没注意到从电梯中出来的Pierre。荷兰人在他面前停下,顺势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他用手臂搂住Charles,满足地轻叹了一声。年轻男孩闭上眼,就像是练习过一样,自然沉入了他的怀抱,眼皮轻颤着;不满的表情变得柔和。

“你不必抛弃晚宴过来。”Charles喃喃道,不情愿地退开了一些,让Max能拿出房卡开门。

“你听起来很不高兴。”Max答道,仿佛这就能解释一切,这就是让他放弃自己庆祝晚宴的理由。

摩纳哥人溜进了打开的门,但在此之前,他飞快地吻了一下对方的脸颊。即使在20米外,Pierre也能看到,队友跟着Charles进入房间时,脸上的浮现的小小红晕。  




斯帕本来是他最喜欢的赛道之一,但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Pierre就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而他需要每一分注意力,因为他对突然强加给自己的小红牛赛车还完全陌生,他仍因失望和愤怒而感到心烦。

因此,当Anthoine的消息在围场回荡时,一切都变得无法承受。他觉得自己理智的最后支柱正在崩溃,在那一刻,Pierre憎恨这项运动——憎恨主宰了自己十多年人生的痴迷,憎恨夺走了他友谊和正常生活的持续竞争,憎恨与自我怀疑的无尽斗争。他怨恨苛刻的红牛机器,以及每个让它无情运转的人——Christian、Helmut和Max——他们所有人。

他太想念自己的朋友了。当其他人都在嘲笑自己时,那个戴着橙色头盔的男孩与他共筑梦想。那时,是他、Charles、Esteban和Anthoine一起在法国卡丁车锦标赛中追逐梦想。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在指甲下狠狠撕扯着自己的皮肤,直至出了血。否则,他可能会大叫,而Anthoine应得的远不止片刻的默哀。

但他和其他人一起静静地站在那里。他能感觉到每个人身上弥漫的悲伤,然而比起悲伤,他更觉得愤怒。

这个梦想不值得,他想要发怒。

梦想太过危险,从你身上索取了太多。

他瞥了一眼Charles,他的轮廓很是模糊,因为Pierre的眼中饱含着泪水(但他没有让它们掉下来)。Charles正盯着地面,绿色的双眼中带着肃穆,却也很遥远,仿佛迷失在了自己的思绪中。Pierre想知道他是否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或者也许在怀念Jules。

他想向Charles伸出双手,告诉他自己能理解。

当默哀结束时,他看到Max穿过车队成员,与Charles并肩走了几秒。他的手拂过Charles的手,轻声说了些什么——可能就一两个词,然后就走开了。整个过程很短暂,快得没引起任何人注意,除了Pierre。

当Max消失在人群中后,Charles抬起头来,与Pierre对视,绿色的眼睛干涩而坚定——好像找到了一些Pierre无法企及的宁静。



  

Charles赢了。他将胜利献给了Anthoine。

他的眼睛不再干涩,因为即使对他来说这也太过了。这是他的第一场胜利,但却有了其他的意味。甚至照片也近乎完美:童年的朋友成了法拉利的天才,拥抱着已故朋友悲伤的母亲,将首场胜利献给与自己一起长大的男孩。

不知何故,甚至这——另一场悲剧——也成为了Charles Leclerc神话的一部分。这场比赛需要一个符合故事线的赢家,而这永远不会是Pierre。他才不会是吟游诗人想要歌颂的英雄。

那一直是Charles,也将永远是Charles。

Pierre应该为此而恨他,如果他没有深爱着Charles的话,如果他没有已经将Charles写作了自己故事中的英雄的话。

这一次,Charles过来拥抱了他,而不是Max。因为这是他们共同的悲痛,这一刻属于他们。抱着Charles,Pierre不由幻想他们会永远这样——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介入两人之间。

然而当Charles退开时,幻想破灭了。

他从前在Charles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每当这个世界试图给他致命一击时,他就会呈现出这种钢铁般的韧性。Charles学会了胜利,而不是悲痛。

其他人会淹没在那种痛苦中。我感觉自己快淹死了,Pierre想要尖叫。

在Charles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永久的,没有人可以永远停留;也许只有胜利才能填满他心中那个火山口一样的洞。

“我会游泳。”Charles曾说过。

就这样,Pierre又退回人群中,成为这出戏的又一个配角。他看着Charles举起奖杯,指着天空以示敬意。

Max站在几米之外,蓝色的眼睛像平常一样冷漠,没有透露出任何思绪。但他看向领奖台顶端那个人的目光中,有一种不寻常的张力。

Pierre近乎确信这不是某种冷酷无情的游戏,不是荷兰人想要达成的某种成就,也许Charles不是什么他原本打算四处展示之后就抛弃的特殊战利品,或高傲的俘虏。

但他仍不喜欢Max脸上的表情——仿佛人生中第一次,Max Verstappen找到了一个他认为与自己对等的人,一个可以挑战他一心追逐的命运的人——成为他们这一代中最伟大的人,也许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人。

这不是浪漫,Pierre终于意识到;这是战场。  




Charles仍保持着同样的笑靥,明亮的眼睛,羞涩的神情——即使成千上万的铁佛寺正呼喊着他的名字,称他为Il Predestinato(意大利语,宿命之神)。Charles Leclerc在蒙扎的表现就像是一个梦——光彩夺目,势不可挡。

即使如此,Pierre还是为他担心。他看到过胜利的快感是如何迅速地消失,Charles总是在追逐下一场胜利,完全无法静下心来品味成功的喜悦。

Max也是问题的一部分;两人的共舞中没有和平。只有Charles和Max,互相绕着对方转,逼迫彼此变得更好,却从未停下来珍惜或欣赏。

蒙扎的比赛结束时,Pierre的前队友身上有一种几乎可以感知的愤怒,他可以从Max那总是固定在Charles身上的缠绵而热切的目光中看到。也许是Pierre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但他会将其形容成一种更接近于恶意而非爱的情感。

他想要警告Charles,但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句。

(有时他还是会说出来,但Charles会被逗乐,微笑着轻轻摇头。)

他的指责即使在自己听来也是荒谬的。除了直觉,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支撑他的担忧,而Charles在关于Max的话题上总有一种奇怪的防备。

有时,Pierre会在半夜惊醒,有点期待能接到心碎的Charles的电话,向自己索求安慰。他希望Charles能清醒过来,于是一直等待着那个从未来过的电话。  




在新加坡,他看到了让自己毛骨悚然的东西。

他们之间仍保持着一些长期的传统——比如练习赛后的传球游戏,尽可能地不让球落地。

傍晚极度闷热,过高的湿度让汗水没过多久,就顺着他的脖子滴落。Pierre不得不停下他们的小游戏,脱掉湿透的T恤;Charles也模仿他的动作,将自己的衬衫扔在地上。

显然,他从前就见过摩纳哥人不穿上衣的样子,但这次,吸引他目光的并不是那健壮的身躯。Charles的胯骨一侧印着深色指印状的淤伤;另一小块淤伤在他的锁骨上,颜色更深,正在复原,沿着年轻男孩的下肋还有更多的指印和新的抓痕,这些疤痕在原本无暇的苍白皮肤上显得刺眼又丑陋。

当Charles将球传给他时,他没有做出任何接球的动作。球从他身边弹过,击中了一台金属手推车,发出响亮的回声。

“怎么了?”Charles听起来很困惑。

背景中传来一阵轻柔的蝉鸣,但除了自己耳膜中鼓噪的怒火,Pierre什么也听不到。

“他伤害你了吗?”

这个问题显然让Charles措手不及,他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近乎滑稽。在令人不适的超长停顿之后,Charles颤抖着肩膀,笑弯了腰。

“什么——Pierre,当然没有!”他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当他注意到Pierre根本没笑,甚至连微笑都没有,才稍稍平静下来。“哦,你真好。”他感叹道。

他俯身向前,在Pierre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佻的吻,仍在自顾自地笑着。

“Charles……”Pierre仔细检查着他的身体和脸,寻找其他的疤痕,最后定格在那双看向自己、仍充满欢乐的绿眼睛上。

“Pear……”Charles带着天使般的笑容回应道,“你知道,Max永远也不会伤害我的。” Pierre想到了蒙扎,想到了Max盯着Charles的样子。新加坡酷热难耐,他却突然间感到寒冷。

“你带着一身的伤出现,那我该怎么想?”

“我没有一身是伤。”Charles翻了个白眼,反驳道,“我想,你是不会想知道关于它们是如何发生的细节的。”他诡秘地继续说道,“但我向你保证,没有任何痛苦,还是我求来的——”

“好吧——够了!”Pierre已经后悔打开这个话题了,因为他绝不需要任何画面,“忘了我的问题吧,拜托别跟我说细节。”

年轻男孩仍在轻笑,他跑过Pierre身边,捡起丢掉的足球。“我是认真的,calamar。你真好,你这个保护欲过盛的笨蛋!”

他对着Charles做了个鬼脸,感到一半宽慰,一半不安。

Charles真诚的、不加掩饰的困惑让Pierre感到宽慰,他似乎真的对自己的指责感到惊讶。无论Charles与Max的感情有多混乱,至少还没到危险的程度。

看到那些淤伤仍让他不安。无论Max从Charles身上得到了什么快乐,似乎总是超过了他应得的份额。Max没有权利像那样标记他,将他抱得那么紧——将瑕疵强加在Charles身上,让他看起来不再完美无瑕。

更让他焦虑的是,Charles毫不动摇地相信,Max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红牛的媒体活动漫长而乏味,但又是强制参加的。

他与Daniil、Alex,以及Max一起做着妆发,他们互相调侃着,想要让时间过得更快。

轮到他化妆了,这实际只是让他成了众人起哄的对象。Alex正在取笑着他清秀的五官,而Pierre则不小心说漏了嘴:“别傻了,Alex。我们都知道围场里的漂亮男孩是Charles。”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Pierre,你的暗恋对象暴露了!”Alex咯咯地笑着,用手肘推了Daniil一下,但听到他的话,皱着眉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的是Max。

皱起的眉头变成了轻微的恼怒,但随后Max转过头去,继续在手机上打字。

Max的反应——或者说,毫无反应——让Pierre很生气。他不明白,一个自称为Charles恋人的人,怎么会对Charles成为别人的暗恋对象这种想法无动于衷。

难道Max不在乎吗?难道他不对Charles充满渴望吗?

他没机会继续想下去,因为他们很快就被Max的手机铃声打断了。Max突然坐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比这一整天看起来都更加防备。甚至在他接起电话之前,那冷漠的面孔似乎都缓和了一些。

Pierre在想打来的是Max的妹妹还是母亲,但他在用英语讲电话,而不是荷兰语。 Alex和Daniil已经在八卦别的事了,他们走开了一些,让Max接电话。Pierre则被困在化妆椅上,离得很近,没法不听到它。

“对不起,我正忙着事呢,schat(荷兰语,亲爱的)。”他听到Max低语道,“不过我订了能早点到家的航班,等我忙完了短信跟你说。”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在说话,让Max沉默了一会儿。

“不,不,不用来接我。我一大早就到了,我会打车——”Max又被打断了,他不满地啧了一声,有些恼怒,但唇角却勾起一丝微笑,“呃,好吧,好。好啦。”听起来,红牛车手似乎知道自己不可能赢得这场战斗,“你有记得给植物浇水吗,宝贝?”

电话里传来一阵愤慨的声音,接着Max窃笑起来。Pierre因为Max突然看起来年轻了许多而震惊。“如果这棵龟背竹死了,我可不会再给你买一棵。”然后过了一秒,“哦,去你妈的,我知道那是虎尾兰。”

电话那边的人继续唠叨了一阵,但Max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Pierre捕捉到了一些难以理解的对话——关于华夫饼、调钢琴和更多枯萎的植物。

电话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然后拍摄人员就来接他们了。Max点头示意,但他看起来有些失望。

“我该走了,schatje(荷兰语,甜心)。”

然后,在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隐约的回应后,Max笑得眼角皱了起来,“Tu me manques aussi(法语,我也想你)。”

他的法语远不完美,但这句话听起来就很常用,尽管还有荷兰口音。 当他挂断电话时,注意到Pierre正回过头盯着自己,温柔的表情瞬间消失在冷漠的面具后。  




“你为我高兴吗?”

阳光在Charles的睫毛上跳舞,他从未这样看起来同时像是天使和罪人。Pierre不得不抑制住那无法抗拒的吻他的冲动。

我怎么可能呢?

但他说不出口。

“我不想失去你。”他换了种说法。

“不会的。”Charles保证道,而Pierre想要相信他。



  

在赛道上,Max和Charles像一对吵架的恋人一样争斗。每一次超车,每一次防守,都经过了计算,让伤害刻骨铭心。

Max的眼神——他是那样热烈地注视着Charles,让Pierre脊骨发凉——而那眼神从未消失过。

以前,Pierre以为那可能是嫉妒或恶意,但没有一个词可以真正形容它。

那眼神似乎是在说:我可以将这个地方烧掉,将整个世界夷为灰烬,直到只剩下你和我,而这就够了。  




他不怪Max,真的不怪。

如果他能拥有Charles一晚,他也永远不会放手。

也许他并不是那个输掉的人;Max也在玩一场注定失败的游戏。

当你向Charles敞开心扉,并试图存在于他迷人的生活中,就必然不可逆转地迷上他。

当Max让Charles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当他让Charles溜进了自己的生活,Max当时并不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失败了。  




Pierre在更自责的时刻想到了自己那场失败的法国大奖赛。如果他当时抛开失望,问了Charles,会怎样呢?

如果他没有像这些年那样等待。如果他没有浪费掉机会。

然后到了奥地利,一切都太晚了。

这就像是一个反映了他们驾驶风格的糟糕比喻。当其他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精细计算时,Max Verstappen却像一颗炽热的彗星,不顾后果地冲了过去。他想要Charles,于是他就得到了Charles。

这就是折磨着Pierre的机会成本;而他永远也无法知道答案。  




他看到了Alex Albon的绝望,因为他也知道那种感觉,那种沉沦的绝望。他也看到了Sebastian Vettel的疲惫。

过于接近太阳是要付出代价的:景色令人惊叹,但火焰会将你吞噬。

最终,他们都会化为灰烬。

在这个故事中,他们都是无助的。这是别人的故事,他们只是坐在了前排。  




赛季结束了,随着激烈的竞争和繁忙的日程更换为了节奏更轻松的冬歇期,Pierre想知道他们的感情是否会出现裂痕:没有比赛作为缓冲,他必须得问,Charles和Max还有多少共同点呢?

他在圣诞节前飞去拜访自己最好的朋友。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去过Charles的公寓了,但路还记得很清楚。他收到了热情的拥抱作为欢迎,Max明显不在。

那块#essereFerrari(意大利语,做法拉利)的牌子仍旧放在镀铬冰箱上方,但旁边放了个略微倾斜的红牛毛绒玩具。厨房台面上放着一块小黑板,上面用粉笔仔细勾画了植物的浇水时间表。那些植物被精心安排在公寓里可以晒到太阳的地方,每一株都贴着鲜艳的名牌,从“Christian”到“Mattia”,再到“愤怒的Helmut Marko”和“Seb爸爸”。

一瓶橙色的郁金香骄傲地盛开在客厅的茶几上,与旁边的红色法拉利帽子略显冲突。一件灰蓝相间的红牛运动衫随意地搭在L型沙发的靠背上——Pierre有一件一模一样的,被他丢弃在衣柜里的某个地方。

还有其他变化:前门有不属于Charles的运动鞋;一把阿斯顿马丁的车钥匙挂在Charles心爱的488 Pista Spider的钥匙旁;他还因为丑陋的“阿斯顿马丁红牛车队所有”的贴纸认出了一旁桌子上正在充电的银色笔记本电脑,他曾有一台一模一样的。

这一切都不该让他感到惊讶,但仍痛得像一个新的伤口。

那台笔记本电脑、那件乱放的运动衫、那把车钥匙——所有这些物品都可能属于他。更糟的是,它们确实也属于他。就像是看到自己生活的碎片散落在这间公寓里,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全都错了。运动衫的袖子上有一个小小的33号刺绣;钥匙的型号跟赠与自己的那台阿斯顿马丁不同。就像是在看一个黑暗、扭曲的镜像世界。

Max可能不在这里,但这间公寓里,他又无处不在。

不知何故,他总以为,最终,自己会是那个将这个地方称作家的人。但那个梦想每天都在一步步远离。  




隔离期的线上会议很快就变得乏味了。每当Helmut Marko讲话超过30秒,Pierre就想用炙热的火钳自戳双目。到红牛和小红牛的每位车手被依次问及模拟器训练的时候,他已经近乎完全走神。

Max是最后一个发言的。他戴着耳机,坐在一面空白墙壁前的木质办公桌前;背景中没有照片、没有奖杯、没有头盔。这装潢令人痛苦,近乎仔细的贫瘠——与Max本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当下的困境中他们都在隔离,但他看起来古怪的放松和满足。

Pierre听得出他声音中的渴望——他们都想回到赛车中去——但也有一种不寻常的安宁,他通常不会用这个词来形容Max Verstappen。

Max说到一半时,屏幕外有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轻轻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机,嘴角滑过一丝茫然的微笑。

“对不起,稍等一下。”他发出一声抱歉的叹息,中断了谈话,然后摘下耳机,按下了键盘上的静音键。

视频画面仍在继续,Max正在与一个屏幕外的人说话。他的嘴唇在几秒之后停止了动作,表情从好奇到愉悦,再到不加掩饰的喜爱,让Pierre毫不怀疑屏幕外的人是谁。

整场交流持续了不到20秒,Max又打开了音频——只是过早了一些。

“——20分钟后回来,mon amour(法语,我的爱人)。”

Pierre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它像一把匕首一样插入了他的身体。

Max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误,会议中的其他人也没有。于是他将全部注意力转回了摄像头:“是的,所以正如我所说的……”  




当赛季再次开始时,Pierre意识到了自己是如何将一切都搞错的。

赛道外的东西并不会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Charles和Max本质上都是赛车手——赛车是他们的真爱,胜利是他们最深的渴望——只有赛道才能将他们分开。

大多数人会为在法拉利的最新灾难中完成Charles那样的壮举而感到高兴。不客气地说,Pierre会将法拉利2020年的赛车形容为彻头彻尾的垃圾。但Charles不是大多数人。

无论是他将那台车拽上了意想不到的领奖台,还是拿到了它不配得到的积分,这都不重要。即使评论家称赞他与自己的四冠队友相比,处于完全不同的水平,这也不重要。

如果不是Pierre太了解Charles,他也许会被那礼貌的微笑、外交辞令和始终甜美的性格所迷惑。

他太了解Charles,足以发现那勉强控制的愤怒、摇摇欲坠的自我控制和即将冲出身体的沸腾张力。

每当Charles看着Max在没有自己的领奖台上,与梅赛德斯车手庆祝时,他都能看到这一点。Charles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令人不安的气息,随着每场比赛的进行而增加。他总是很努力,但现在,他将自己逼得太紧了。

Pierre开始觉得,最终打破一切的不会是Max;也许Charles才是他们中那朵自我毁灭的火花。  




“我应该在上面的。”

Charles的眼神有些不集中,Pierre不确定是因为酒精还是失望。

“我应该每周都和他争夺胜利。”

“将来你还会的。”Pierre安慰道。他的话几乎是反射性的(尽责)。

Charles没理会他的陈词滥调。“不该是这样的,我本该比现在更好的。”

这句话带着一种权力感,让Pierre想要摇醒他,责备他的无知。当Pierre因为变速箱问题甚至无法完赛时,他怎么能哀叹一次积分外的成绩?

有那么一瞬间,Charles Leclerc完美雕刻的形象动摇了,Pierre被迫看到了藏在它之后的其他。因为这才是真正的Charles:关注自己、反复无常,一心一意地追求自己的目标。

“他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完美的人。”

“我和他的区别就是,我不会假装自己是个好人。”

也许Max一直都了解真正的Charles。

Max了解,而他还是选择与Charles在一起。

Pierre没有在这些想法中沉浸太久,因为他的上臂被轻轻捏了一下,将他拉了回来。“嘿……”他抬起头,Charles正盯着他,表情温柔而充满歉意,“我对你的比赛感到遗憾,calamar。”

不该那么轻易的,因为Charles总是对自己的话掉以轻心——像做其他事一样随意地抛出道歉,他知道请求原谅比请求允许要更容易。

但Pierre想要相信他的诚意。违背了自己的理性思维,他让那声道歉平息了自己敌对的心,也许这样他就能将自己对Charles的幻想再坚持一段时间。他可以假装这个幽灵就是真正的Charles,那个卡丁时代的可爱男孩,永远友善诚实。  




F1官方网站发布了一篇吹捧Charles的小文章,没什么新意或是深刻的见解,但有一段他本人的简短引言。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觉醒来就想着要赢。当我开车时,无论在哪条赛道,或者什么场合,我都想着要赢。当我睡觉时,仍然想着要赢。这是一种痴迷。  




在更愤世嫉俗的日子里,Pierre想知道Charles是否在某种程度上对Jules心存感激——不只是作为他的教父或是导师——也因为他的去世。因为他成为了一系列悲剧中的第一个,让Charles成为了不止于他本该成为的人,而不是一直被保护着、庇佑着、未被伤害的那个。

这是一种可怕的想法,Pierre甚至为此责备自己。  




这场斗争已经酝酿了一段时间,直到最后,在西班牙才爆发出来。

周末结束时,Pierre正和Charles在酒店房间里喝酒,这时传来了持续不断的敲门声。Pierre开了门,迎接他的是一脸暴躁的Max Verstappen,带着几乎无法抑制的怒火从他身边走过。

Charles正躺着,一手拿着喝到一半的酒杯,几乎没看Max一眼。

荷兰人瞪着他,肩膀紧绷着,下巴微微抽搐。缓了一口气后,他转向Pierre,“我需要和他谈谈。”

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已经可以感知,Pierre点了点头,“我这就出去——”

“不需要。”Charles表示反对,他终于抬起头来,狠狠瞪着红牛车手,“你是我请来的,他可不是。如果有人该离开的话,也该是他。”

Max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Pierre几乎有些为他感到抱歉,但受伤很快就转变为Max惯常的冷漠目光。

“所以你想要这么玩?”Max微微冷笑着奚落道,“好啊,那我们就当着他的面说。”他大步走到床脚,低头盯着仍不肯与自己对视的摩纳哥人。

“最近我已经忍了你很多屁话,情绪波动,又无视我,我不知道你那疯狂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老实说,我受够了。我他妈的受够了,Charles。”他的眼睛明亮而疲惫,“但今天——哇,今天——你他妈已经完全失了智——”

“你敢——”Charles终于愤怒地坐起身来。

“——在你做过的所有蠢事里。”Max无视了他,继续说道,“这一次可能是最糟糕的,也绝对是最蠢的!真的吗,Charles?开车不系他妈的安全带!你他妈的疯了吗?还开了两圈!”他的双臂在空中挥舞着,“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死?”

Charles被激怒了,他站了起来,与荷兰人针锋相对,“闭嘴!你敢教我做事!”他将酒杯摔在桌上,毫不在意杯中的酒溅得到处都是,“你没有权利,Max,所以别站在那儿,趾高气扬地——”

“不,你才敢!Charles。”Max怒斥着,向前走了半步,两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到一起,“如果出事了呢?你可能已经死了!那可真他妈是一个纪念你父亲、Jules和Anthoine的好方法。”他的拳头攥得很紧,以至于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得到的唯一回应是Charles桀骜不驯的眼神,接着是顽固的沉默。

当看到Charles显然没有屈服的打算时,Max有些泄气,他看起来很疲惫。“我只是没法再继续了。”他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令他沮丧的是,Charles用一阵狂笑作为回应,但其中并无幽默。“是这么回事啊。”他嘲弄道,“是吗?”

Max听后皱起了眉,表情中夹杂着受伤与困惑。

“事实是你在与Lewis争夺胜利。”Charles继续说道,最后一丝自我克制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而我却在挣扎着将比赛跑完。从前我们每个周末都在争夺胜利,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Max张口结舌地瞪着他,完全惊呆了。

“别装了,我又不傻!”摩纳哥人冷笑道,“只有当我开始击败你的时候,当你觉得我值得你注意的时候,你才想要和我在一起。我在索伯车队时,或者那些年我在卡丁比赛中输给你时,你从未在意过。”他苦笑着说,“所以现在,你为什么要在意呢?”

Max被他的爆发吓了一跳,“你错了,”这是他找回声音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我不敢相信你会这么想。”

“我不怪你。”Charles继续说道,装出一副漠不关心样子,假到Pierre想要撕掉他的面具,“这不就是我们都在这里的原因吗,想赢?”

Max并没有回答他,而这似乎恰恰证实了Charles恶毒的猜测。Pierre看得出来,Charles已经在建立防线,准备保护自己免受Max即将当面抛出的不可避免的伤害。

时间试图放慢,每一秒都在延伸,奋力拖延着这场旅程的终点。在这几秒钟里,似乎有一千场战斗在进行,而两人都未准备好让战争结束。

“是,你说对了。”Max最后说,转身离开了年轻男孩。他声音中流露的痛苦是那样的自然,Pierre在想Charles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似乎那场战斗已经完全离开了Max的身体,他向门口走了几步。

“你说对了。”他嘶哑着重复道,“我喜欢赢。”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Charles一眼,“但没有我爱你那么多。”

急促的呼吸声响起,当Pierre看向Charles时,年轻男孩愣住了,有一秒钟——他的表情是那样的空白,让法国人怀疑他是否听到了Max的话。

“什么——”Charles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完全碎掉了,这让Pierre为他感到心疼,仿佛他从没有在背地里祈望着这一刻。“我……”

Max摇了摇头,“我已经说了想说的一切。”他与Pierre擦身而过,没法再在房间里多待一刻。

当房门关上时,刺耳的声音似乎将Charles从恍惚中唤醒了。

他与Pierre对视着,表情不再是惊愕或愤怒,仿佛有什么发生了变化,他收到了神启。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很难说这是开始还是结束,Charles站在悬崖边上,准备跳向任一方向。

然后——那一丝变化发生了,绿眼睛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重新下定的决心染上了希望的色彩。

又过了几秒钟,Charles才下定决心,随后他勇敢地冲向门口。他停下来紧紧地拥抱了Pierre,让后者感到惊讶。

“他不能对我说了这些话,然后就一走了之。”他喃喃道,温热的呼吸喷在Pierre的脖子上。那令人窒息的绝望与冷漠构成的阴云已经消失,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当Charles退开时,Pierre可以从那张美丽的面孔上清楚地看到勇气的火焰,但这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他感到一阵嫉妒,想知道是否会有人这样热切地想着自己。

“你还好吗?”他问道。

Charles拉开了门,“会好的。”然后他就走了,穿行在走廊中,无疑是在追寻着一个特别的人。

门第二次关上,只留下Pierre一个人在房间里,头脑一片混乱。  




Pierre被突如其来的乱流惊醒了。

他挪动了一下身子,试着重新舒服地躺下。飞机引擎的嗡嗡声很有催眠作用,但他被过道那边传来的声音分散了注意力。

透过睫毛,他看到前两排很快就睡着的Daniel Ricciardo蜷缩在一个蓬松的枕头上,而Max和Charles面对面坐在过道对面,安静地说着话。

“你在想什么?”Charles轻声问道。

“当我们到家时,你要补偿我的各种方式。”Max的声音里藏着笑意。

Charles发出气愤的声音,倨傲地抽了抽鼻子。“你最坏了。”他抗议道,但咯咯的笑声背叛了他,“再说,我昨天整晚都在‘补偿你’,已经很累了。”两人都轻笑了起来。

当Max向Charles伸出手时,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后者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还在为安全带的事生你的气。”

即使基本闭着眼,Pierre也能看出Charles因为这话退缩了一下,他有点崩溃,但没有放开Max的手。“我不知道自己那会儿在想什么。我很抱歉。”

“我知道你很抱歉,我不是想让你难受,只是……”Max叹了口气,看向远处,无法掩饰自己的沮丧,“给我点时间。”

Charles点了点头,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举到唇边,在Max的手掌上印下一吻。作为回应,Max用手指拂过Charles的脸庞,温柔地触摸着指尖下的柔软皮肤。

“你知道吗……每个人都觉得你太他妈的美了。”

Charles腼腆又自得的笑容,因为靠在爱抚自己的手上而被掩住了一半,“你不同意吗?”

Max半开玩笑的笑声中再次充满了喜爱之情,“你看起来就像个他妈的梦,宝贝,但如果让我说实话,这也是你身上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了。”

Charles报复性的咬了一下Max仍留在自己脸颊上的拇指,引来了后者的抱怨,尽管他并未将手抽回。“恶魔。”

“告诉我你最喜欢我什么。”

“就这一刻?真没多少,你这个恶毒的疯子。”

“Max Emilian!”

红牛车手对他的滑稽行为轻笑道:“每个人都觉得你如天使一般,对自己过于苛刻,是大家需要呵护的宝贝狗狗。”他的声音中掺杂着嘲弄的甜味。

“当然了,你没见过我吗?”如果不是半闭着眼睛,Pierre会对Charles的无耻调情翻个白眼。

“他们错得太离谱了。”Max点评一般地歪着头,继续说道,“你是我认识的最坚强的人。每个本该击垮你的他妈的障碍都只会让你变得更好,这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也许除了我。所以我已经等不及法拉利重新振作了,因为如果我在赢,我想要战胜的是你。”

当然了,只有Max能同时说出威胁与爱的宣言,也只有Charles会那样理解。

“Max……”他的声音在说到一半时戛然而止,用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你在酒店里说的那些,关于你对胜利的感觉和对——我的感觉。我也是,我是说,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尽管他的话中带着羞涩与脆弱,但并没有实际的犹豫,Pierre不得不想自己怎么会怀疑这两个人没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我知道。”

Max俯身向前,在Charles的鼻尖上印下一吻,让Pierre想起了奥地利休息室外的那个夜晚。Charles可爱地皱起鼻子,红着脸看向别处,Max在他耳边模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这让Pierre感到自己仿佛闯入了一个耳鬓厮磨的仪式。

当温暖的寂静笼罩着两人时,Pierre很感激,他终于可以让发动机的轻柔轰鸣声引诱自己重新入睡。  




他在意大利第一次品尝到了F1的胜利,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几乎难以承受。他被车队成员们传来传去,沐浴在拥抱与香槟中。他记下的更多的是他们欣慰的笑容,而不是那些热情的溢美之词。

在那一刻,他明白了,明白了胜利意味着什么,明白了为什么你永远不想要这种感觉消退。他想将这段记忆刻在脑海中,直到生命尽头。

有一瞬间,他想到了追寻下一次胜利。那几乎不是胜利的感觉,而是一种你可以再赢一次的信念,萦绕在心头。

他突然又被吞没了,这次是在一片法拉利的红色和温暖的笑声中。当他从怀抱中抽身出来,Charles正满脸自豪地看着他。他也咧着嘴笑起来,直到脸都疼了,他很高兴看到Charles在比赛重启时的严重事故后基本没有受伤。他们只说了几句,又快速拥抱了一下,小红牛的新闻官就将他拉走了。

当他回头看向Charles,发现他离去的脚步很是僵硬,略微费劲地一瘸一拐,似乎想掩饰先前撞车的疼痛。Pierre几乎就要折回去,尽管新闻官一脸疑惑。

然而,在他能真正迈出一步前,一个熟悉的深蓝色身影已经向那个方向走去。Max在法拉利车手身后十步的地方,但没有再试图缩短距离,而是跟着他——他们仍在摄像机的范围内。尽管如此,Pierre也看得出荷兰人的眉头因担忧而皱起,他的步伐敏捷又充满烦躁,像是在和自己作斗争,不让自己跑到Charles身边。

赢得比赛的喜悦在这一瞬间被忘却了,因为他也感到了一种不理智的想要追上Charles的欲望。

但他强迫自己将这种感觉放到一旁,他有一场胜利要庆祝,有一个团队要祝贺。他不像他们,永远在追逐下一场胜利,永远不满足,永远不知道该何时停止。

凡人知道,像这样的日子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刻应该被珍惜。

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承认Charles有别人照顾,而那个人不再是Pierre,伤害会小一些。  




Max在周一给Pierre发了短信:祝贺你的胜利。

他想知道这句话是来自他还是车队指令。Christian总喜欢营造一种红牛一家亲的表象。然后,他为这种刻薄的想法责备了自己。Max有很多面——直率、鲁莽、不留情面——但小气并不是其中之一。

谢谢。他发去了回复。

他焦虑地盯了手机5分钟,才发出另一条消息:Charles怎么样了?

当他20分钟还没收到回复后,他想也许Max根本就不打算回复。

当他再次低头看到屏幕上的三个点时,他很惊讶,这意味着Max正在打字回复。

背部疼痛,但并不严重。医生刚放他走。

Pierre皱眉看着那条消息;出于习惯,他心中感到一丝担忧。

他在医院?

值得庆幸的是,Max几秒后就回复了:不,我们刚离开医院。扫描结果一切正常。

这条消息还带着一个附件,是一张穿着白色帽衫的Charles的照片,他靠在副驾的车窗上,闭着眼睛,一缕棕发蜷在额头上,脸色微红地睡着。

^某人很累,哈哈。

他盯着照片,想知道Max的手机里是否塞满了这种令人作呕的家庭快照。他想知道为什么Max要给他看这个……这样完全不同的Charles,纯净又毫无防备,是只有Max才能看到的那个Charles。

别发了。你赢了,好吗?

他并没有发出这条。

很高兴看到他很好。他发了这条。

Pierre没有收到回复,他也不指望能收到。  




一部分的Pierre已经知道一段时间了——他的Charles,他脑海中理想化的版本,已经早就不在了,他需要放手。如果那个Charles真的存在过的话,也已经随着生活中每一场惨烈的悲剧而消逝。

并不是Jules Bianchi与Hervé Leclerc爱的教导,也不是Anthoine的长期友谊才将Charles塑造成了这一代的天才。爱可以培养一个人,但对于一个原创故事来说,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也许需要毫无意义又难以承受的失去才能筑造伟大的基石。

每个人都将Charles看作是某种珍贵的宝物,需要放在圣坛之上,受到敬仰和呵护。他自己也创造了神话的一部分;这种幻觉有些诗意——心地温和、才华横溢的法拉利王子有着悲惨的背景。

如果Charles是这个故事的主角,那么他需要一个对比鲜明的反面人物:F1中的恶棍与坏小子——不加掩饰的侵略性、同样的才华横溢、毫无歉意的反英雄,与神话中的王子截然相反。

Charles的生活仿佛童话,并不是Pierre想要贬低他所承受的任何苦难——因为有很多这样的苦难——但同时,没有人可以看着Charles Leclerc而不认为他是一种迷人的存在。

Pierre哪里融得进去呢?他始终相信,最终自己会成为“唯一”,最终自己会成为给予Charles所有他应得的爱的人。他甚至不会为成了配角而愤愤不平。他可以做一个保护者,为Charles的生活带来安全与和平。

只是……Charles既不想要和平,也不想要保护。Pierre现在明白了。他只希望自己能早点看明白这一切,也许他就不会紧握着这点希望坚持这么长时间。

Max总是与众不同,他与Charles从前的恋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他能给Charles的东西,Pierre给不了。

Max看到了他所有的缺点,那些Pierre现在才能承认确实存在的缺点。

因为Charles并不是什么无辜的天使,他并不总是干净利落地与人争斗。他将自己置于其他人之上——是的,甚至是Pierre之上——而且他会否认。同样的违规行为,与其他车手相比,他因为预先构建的形象更常逃过严厉的处罚。他对世界有所期待,仿佛世界欠他承受痛苦的报酬,只有持续不断的胜利才足够弥补。

Charles是一场野火(或者飓风,也可能是地震);他的身后只留下断壁残垣。Marcus Ericsson怎么可能在太阳旁边捧得住蜡烛?即使Sebastian Vettel也无法抵挡他灼热的火焰,被赶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车队。在那谦逊的外表下,他是一种自然力量,摧毁的远比建造的多。

然后是Max。多少人的职业生涯仅仅因为未能与Max Verstappen比肩而惨遭摧毁?Pierre太了解那种痛苦了;至少他比Alex或Daniil更幸运。Max绝不会为此道歉,他可能没有恶意,也非刻薄,但他很少让自己陷入那种叙事之中;他为赛车而生,为赛车而活,其他所有的东西和人,他几乎都不会记得。

然后就变成了Max和Charles。Charles和Max。不可阻挡的力量和不可移动的物体。关于他们的一切都没有道理,关于他们的一切都合乎情理。

美妙之处不在于他们是如何的互补或反差,而是他们对彼此那种完全的、不可言喻的理解。

也许这就是爱。理解一个人,直至本心。

如果Pierre能够忍受这种想法,他会说,自己对Max的看法是错的。

Max并不像自己那样爱着Charles。

Max对他的爱要多得多。  




“他让你快乐吗?”

Charles对着他眨了眨眼,扬头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微笑点亮了他的脸庞,带出了他的酒窝;就像是看到了日出的第一道曙光,那种经久不衰的美丽。

“他爱我。”他的话语中有一种恬静的自信,“当他在这儿的时候,我希望他永远也不要离开。当他不在这儿的时候,我每分每秒都盼着他回来。”

“你爱他。”这并不是个问题。

Charles轻嗯了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他的手指在腿上抽动着,仿佛很想抓住什么东西或什么人。

“我想我一直都爱。”他喃喃道,“在我知道自己走过去之前,其实已经在半路上了。”然后他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你知道的,Pear,我一直以为最后会是你。”

这句话被如此随意地抛出,在玩笑中,让Pierre感到惊愕。他为保持镇定而奋斗了一秒,花了一点时间来哀悼自己未能实现的梦想,然后当他再次开始呼吸时——他选择了放手。

他需要放手。

“我为你高兴,Charlie。” 他并不完全是这个意思,但听起来已经足够真诚,而且他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假以时日。  




摩纳哥的除夕充满了欢笑与嘈杂的音乐,Charles在频闪灯下与Lando、George,以及一群年轻漂亮的女生跳着舞。他有点醉了,但似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当他回头看向他们的桌子时,对着Pierre抛出了一个拙劣的媚眼,然后对上了Max冷漠的目光。Charles挑起一道眉,半是关切,半是挑衅,像是在诱使恋人对自己放肆的行为大吵大闹。

只是他没骗到任何人,他将茫然的眼神和空洞的微笑练得炉火纯青——那是给大众看的。在一个没有受过良好训练的人眼里,Charles似乎是在无耻的调情,沉浸在诱惑的艺术中。但每当他的绿眼睛落在Max身上时,长长睫毛下的深沉都出卖了他;他忍不住那样渴望地注视着Max,他的欲望过于明显。

歌曲结束时,他飞快地回到桌旁,用胳膊搂住Max。Max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靠在了他怀里。Charles笑嘻嘻地亲吻了他的下巴,Pierre无法不注意到,Max近乎不自觉地收紧了环住Charles的手。还没到一秒,两人就拉开了距离,俱乐部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和我跳舞吧,mon amour。”

一个不那么坚强的人会就此屈服,但Max从不让人失望。“今晚不行,以后也不行。”他调侃道,轻轻撞了一下Charles的鼻子,“放弃吧,schat。”

Charles噘着嘴,假装受伤地抓着自己的胸口。“你真是没救了。”他戏剧性地叹了口气,夺过Max的啤酒喝了一口,然后因为那苦涩的味道蹙起了眉,“再跳一首,然后我想在午夜之前去屋顶。”

他优雅地飘离,重新加入跳舞的人群,留下Max与Pierre再次独处。音乐对交谈来说有些太吵,Max更专注于跟踪Charles的一举一动。如果Pierre不了解情况,可能会认为Max是在嫉妒和沮丧,但荷兰人笑容中的温柔打消了这种想法。

Max和Charles隔着半个房间,中间拦着十几个跳舞的人,但就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而言,仿佛整个俱乐部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人是完美的,当然Charles也不例外,将一个人放在圣坛上并不是爱——他已经痛苦地学会了。另一方面,这就是Pierre想象中灵魂伴侣的样子,如果这种东西真的存在的话。

他喝了一口酒,当他放下酒杯时,Max正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仿佛他不知怎么能读到Pierre的想法。他给了Pierre一个明白的眼神,然后又重新注视着Charles。

“终究,你才是对的。”他对Pierre说,但眼睛却始终未离开Charles,“我错了,他是完美的。”

Pierre等待着痛苦的到来,等待着那种熟悉的感觉在胸口沉淀,他像期待一个老朋友一样期待着它。他爱了Charles那么久,渴望了Charles那么多年,以至于认为自己不可能真正摆脱他。

他等待着……等待着……但它并没有来。

他曾在某个地方读到过:

你怎么知道它什么时候结束?

也许当你觉得自己爱记忆,比爱站在你面前的人更多的时候。

这一次,他不再费心去纠正Max。他没有告诉Max自己错了,而他第一次对了,Charles一点也不完美。

反正Max也不会相信他。

看看这一路以来,他们已经走了多远。

赤色的柳絮
*摸鱼 爸爸妈妈指导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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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指导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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