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救命,战损花,啊啊啊啊,我要疯了,我已经磕死黑花了,小声逼逼这个花爷看起来能给黑爷生好几个,第一张截图太绝了,呜呜呜红色的眼尾,脖子到脸上的花纹,还有点绿色的粘液(白的更好,大胆发言)那种被什么了一样的美大家懂吗,呜呜呜。
徐磊你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季晨的黑瞎子和季肖冰的花爷,我原以为就会很无聊,但……没想到两位老师这么搭。剧情上还是感觉缺了点,毕竟才一个半小时,最触动我的是这部电影里的黑花是相互救赎(涉及剧情剧透,就不方便透露了,各位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各位这部电影最精彩的是还有彩蛋,而且这个彩蛋是花夜!!!!
(占tag致歉,以上全是我自己的无脑发言,无意冒犯,...
救命,战损花,啊啊啊啊,我要疯了,我已经磕死黑花了,小声逼逼这个花爷看起来能给黑爷生好几个,第一张截图太绝了,呜呜呜红色的眼尾,脖子到脸上的花纹,还有点绿色的粘液(白的更好,大胆发言)那种被什么了一样的美大家懂吗,呜呜呜。
徐磊你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季晨的黑瞎子和季肖冰的花爷,我原以为就会很无聊,但……没想到两位老师这么搭。剧情上还是感觉缺了点,毕竟才一个半小时,最触动我的是这部电影里的黑花是相互救赎(涉及剧情剧透,就不方便透露了,各位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各位这部电影最精彩的是还有彩蛋,而且这个彩蛋是花夜!!!!
(占tag致歉,以上全是我自己的无脑发言,无意冒犯,不喜勿喷)
一点点小事
写这堆的时候是夜里两点零一,不知道我的思维有没有开始混乱,如果有语言不通顺的地方大家自行在脑海中帮我翻译一下吧。
以防字太多大家看不下去,先说结论:最近一段时间内暂时不再写连载,短篇照常写完了就发。
主要停掉的是《告拜书》,《心动案例》因为本来就是小脑洞,我会接着把它写完。
往下说说原因,大家不愿意看的话可以关掉了。
熟悉的人都知道,俺是在本校修了两个学位的。昨天刚拿到课表,从周五晚上开始一直到周日满堂彩,非常充实。加上本专业的课,这学期俺大概要考将近二十门试。
两个学位、两个艺术团分队、手里两三个项目+比赛、是班长,还要每天出入学校行政楼,因为我在学...
写这堆的时候是夜里两点零一,不知道我的思维有没有开始混乱,如果有语言不通顺的地方大家自行在脑海中帮我翻译一下吧。
以防字太多大家看不下去,先说结论:最近一段时间内暂时不再写连载,短篇照常写完了就发。
主要停掉的是《告拜书》,《心动案例》因为本来就是小脑洞,我会接着把它写完。
往下说说原因,大家不愿意看的话可以关掉了。
熟悉的人都知道,俺是在本校修了两个学位的。昨天刚拿到课表,从周五晚上开始一直到周日满堂彩,非常充实。加上本专业的课,这学期俺大概要考将近二十门试。
两个学位、两个艺术团分队、手里两三个项目+比赛、是班长,还要每天出入学校行政楼,因为我在学校工作,管两个办公室六个职员。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确实。但也确实发生了,我也还活着,甚至有时间来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27号我第一个回寝室,在寝室里哭了。室友昨天来了跟我聊天,我说我之前也没有这种感觉,就这一次突然这样。室友说就是因为你知道了双学位有多累,才更不想回来。
我觉得有道理。
我把自己搞得很忙,每天有干不完的事,这样我就没空想家。却没考虑过一旦这口气松下去,再提起来的时候会多艰难。就好像你之前爬过了一座山,上面很陡处处都是野怪猛兽,侥幸逃了一条命出来到了山脚下,发现面前又是另一座大山而你不得不继续爬。
昨天刚刚把值班表递上去。课表抄在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字。项目和比赛都到了收尾阶段。(?主要是期待发项目款)这学期我有两个证要考。
我不认为我会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但我也不认为我会有大块的时间完成大部头的连载,这种忙碌是我意料之外的,没有任何准备。
《告拜书》在我预计中是四十章左右,虽然它一看就是不太会被许多人喜爱的压抑型现实向,几乎无虚构全贴合他俩本人形象的文章,但他一样是我的孩儿,我也看到有人在期待,包括上一章看到@gh-梦里不知身是客ToT 的打赏,十分感谢。
为继续更新而更新不是我的本意,支离破碎的写它我也实在觉得愧对我为《告拜书》不眠不休构思细节的那些晚上。所以不如大方一点暂时停掉它,等我缓过这段过渡期再和大家好好的见面。
假期在某家和烹饪学校同名的全国连锁教育机构实习,越发感觉到商业化竞争下个人的无力。
梦想谁都有,能力谁也不差,歇斯底里的痛哭次日也要穿戴整齐出现在岗位。每个人都是多面体,怕自己被发现又怕别人发现不了自己。
多么现实而残酷的话题。
有幸跟领导听过招聘老师的试讲,除非能力超强否则211以下简历连过目的机会都没有。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整个人才市场都在拼学历,可惜光有学历还不够,于是我今年毕业的同系师哥师姐们今年仍在往上游竞争。
上班的头三个月没有工资纯实习,期间要经过至少三次“备课—试讲—不通过淘汰—笔试/面试—不通过淘汰”的流程,三位数筛了又筛留下个位数。
我有时庆幸自己的专业是坐在写字间而不是站在讲台上,否则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下来。回头看见办公室里埋头在电脑前的伙伴们,恍然大悟长叹一口气:其实也就彼此彼此吧。
前阶段不怎么打开这个软件了,想想还是跟大家拉近些距离吧。
提问箱和私信依然可以找我聊天(当然这俩其实一直也没断过…)我看见了、能帮到你们的一定会回复。
还是对人生有很多兴趣的,比如今年过年去了厦门,五一打算去重庆或者南京或者哪儿走一走。去年一直想去广州塔坐跳楼机,结果封校封了半个学期…
双学位搞没了我的双休日,工资每个月出不敷入搞得我跑到某相声演员直播间打赏刷礼物…
有钱旅游,没钱穷游。反正,出去见见世面,好玩。
还有几个小时广东就要升起太阳了,春天大抵是这儿最舒适的一个季节。
睡吧。
——————
再说点题外话吧。
我一直相信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可以说我的学习生涯里中考之前一直顺风顺水。初三一二三次模拟考,直接掉到谷底,那时候状态一度不好。
但我就是不太信,直到中考才回复正常水平,760满分扣了三十分吧,上了重点高中。
高一分班,我心思不在学习上。高二考过年级倒数,数学单科六十五。我把重点高中当保命底牌,因为我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考也跌不到哪去,(甚至觉得本省那几个大学离家近还挺好的)也没有什么对未来的憧憬,去北京大学和辽宁大学似乎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我这个人就是怎么都能活,怎么都能很快乐。
高三的时候其实也没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多少,只是觉得父母大老远买车买房换工作把我弄到这上学,考不好的话也挺让他俩伤心的。也没成想就这种心态救了我,在大家都在跟自己较劲的时候我的高三过得无比稳定。
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从年级倒数跑到年级前十,数学全校倒第一到全校正第一。
所有老师都不敢相信的事我做到了。
我是历史和唯一,我是绝无仅有。
再没有什么能够难倒我,不管以前现在还是将来。只要我想都能做好。
所以我希望人有的时候就要有这种盲目自信,顶着自己往前走。
只要你想,没有做不到的事。哪怕今天比昨天往前走了一点点,你也是更好的自己。
我也想要告诉那些正在中高考的孩子们,别回头大胆往前走就是了,再差的时候也差不过我,全校倒第一我都考过,有什么的呢?
最终战场之前的所有考试,就是找到你的弱点在哪,玩命否认自己没有意义,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了。找到不对下回改,老师家长的建议和劝告适当听听,负面唠叨就躲着走,难受了就出去玩玩回来继续努力。
别害怕,只要你相信没什么不可能。如果你说他们都不相信你,首先你要相信自己。或者过来找我,我来相信你。
【瓶邪】熊孩子来雨村一个星期,然后我家那位生气了
*看了《沙海》以后一直想写老张的吃醋梗,然而此文除了题目以外都很正经
>>>
说实话,黎簇苏万和杨好那三个孩子主动提出今年暑假要来雨村玩几天,我是很高兴的,时间确实是一味良药,我不敢说黎簇现在对我毫无芥蒂,但至少他愿意来我这边,算是对我很大程度的谅解和靠近。
如果身边有人弱得跟豆腐一样,总是会忍不住伸手去捞一把的。我觉得我面对他们三个的这种感觉和闷油瓶当年面对弱鸡一样的我相差无几,尽管这几年他们的举动和变化我都密切关注着,进步和成长也都看在眼里,但当这一辈年轻人真站在我面前时,我仍然习惯性地尽我所能去照顾。
二十岁的男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在雨村待了近一个星期没得打...
*看了《沙海》以后一直想写老张的吃醋梗,然而此文除了题目以外都很正经
>>>
说实话,黎簇苏万和杨好那三个孩子主动提出今年暑假要来雨村玩几天,我是很高兴的,时间确实是一味良药,我不敢说黎簇现在对我毫无芥蒂,但至少他愿意来我这边,算是对我很大程度的谅解和靠近。
如果身边有人弱得跟豆腐一样,总是会忍不住伸手去捞一把的。我觉得我面对他们三个的这种感觉和闷油瓶当年面对弱鸡一样的我相差无几,尽管这几年他们的举动和变化我都密切关注着,进步和成长也都看在眼里,但当这一辈年轻人真站在我面前时,我仍然习惯性地尽我所能去照顾。
二十岁的男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在雨村待了近一个星期没得打游戏,就跟笼子里放出来的鸟似的天天在外面野,只是村子后面的深山老林到底不比风景区,连着下几天雨一脚踩下去滑坡什么的我可负不起这责任,所以,毫不夸张地讲,这两天他们走过的每条山路都是我在前面走过一遍确保安全的;傍晚时候出去我怕有毒虫蚊蛇,都事先咬破手指暗暗在小孩儿衣袖裤腿上抹点血帮他们挡挡;就连踩了隔壁大婶的菜苗子偷了村口大爷家的瓜这种事也是我在背后摆平。这些他们不一定都能注意到,但有一个人在我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这几天我早就注意到了,在我和黎簇他们相处的时候,闷油瓶的情绪一直不太对劲。尤其是每当我把他们往自己身后拉时,那道视线实在太过明显。我看得出有问题,但思来想去也弄不清楚结症所在,就闷油瓶那性子,我不问他绝不会主动提起,就那么若有所思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个星期。
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是把他们三个送回去以后的第三天,那天我在书房忙活一下午,直到晚上还在整理信息,闷油瓶从浴室出来见我还没有睡觉的意思,默默站到我身后来。
“你先去睡,我马上好。”我回头给他递了个晚安吻,见他没有回房间的打算,只好指了指桌子上那堆纸解释,“黎簇那小子新收了一批伙计,愣头青第一次做这些没经验,指不定这批人会是他以后的根基,我得先替他把把关。”
闷油瓶没有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地到背后那道目光浓重晦涩地几近实体化,我硬着头皮把事情做完,一躺下来就被闷油瓶抱了个满怀,怎么也不肯撒手了。
显而易见的,闷油瓶的情绪很不对。
不管怎么样自己家这位总是我第一个要哄着宠着的,我隔着睡衣回搂着闷油瓶精瘦的腰身,轻轻拍了拍他后背问:“你这几天没事吧?”
闷油瓶默不作声。
我强行拉开些距离与他对视,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怎么了?”
他不答话,也就意味着默认了确实有事。
我下意识觉得要有麻烦,虽然还不知道问题所在,但仍然斟酌着词句给他解释:“那小子今年也不过二十岁,他活的比我年轻的时候可艰难多了,至少我是被人护到大的,后来自己要作死吴家护不住了,一路也还有你和胖子护着。”我隔着睡衣抚摸着闷油瓶背脊尽力安抚,“黎簇那孩子,你也知道,算是我前几年欠下的孽债,现在我能照顾上的,我都想尽力照顾,我比所有人更希望他好。”
这已经是我剖心剖肺的真情实感了,闷油瓶抿着唇,紧紧盯着我。
直到现在,我仍然吃不准他的意思,只觉得他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放松下来,反而像在全力压抑着什么,我越说,越听到他愈加急促的呼吸声,到最后突然被他死命搂住了,闷油瓶态度强硬地亲吻上来。
说是亲吻并不合适,因为这一下他用了七八分力,几乎是掐着我肩膀狂风骤雨般的掠夺,我很快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招架也没有回应的可能,半分钟不到嘴里就被他吮出了血味,甚至因太过深入的舔吻条件反射地干呕着,这感觉当然不太好受,唾液没有机会咽下,被他搅弄地从嘴角溢出来。
和闷油瓶在一起这么久,即使是他情动的时候,也从没有对我用过这样近乎粗暴的方式。我艰难地承受着他的吮咬,心下诧异起来,这几天我一直不太敢确定这个荒唐的猜测,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怀疑,难道这家伙真是在吃醋?
“唔……小,小哥!嗯……咳,咳咳……”
我被他吻到差点窒息,结束之后咳地眼泪都快飙出来了。等喘匀了气抬头一看,闷油瓶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和我一样,他眼角也泛着红。
我本来是有些情绪的,现在见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气地起来?就算闷油瓶是真因为吃醋闹情绪我也得哄着,我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揉按着劝:“我照顾黎簇只是把人当小辈,里人外人我还分得清楚,要是为这事,你真的不用……”
但闷油瓶垂下眼眸,出声打断了我:“不是因为这个,”他道,“与黎簇他们无关。”
闷油瓶撤开了些,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努力压抑着去恢复平静,只是他的右手仍然死死握着拳。
我看着他隐忍的样子,心里难受地紧,顺着他胳膊向下,将他的五指摊平了用力扣住:“不是因为这个,那你告诉我,这段时间干嘛反应这么大?”
闷油瓶抬起头看我,那目光深沉得可怕,我发现我看不透里面汹涌的暗流,但潜意识里却明白那其中有着极其深切的疼痛和挣扎,让我惊讶的是,在发泄一般粗暴的亲吻之后,闷油瓶这个眼神竟是这样温柔,我渐渐意识到,这段时间,在我身后他就是用这样的目光在注视我。
我读出闷油瓶那些情绪的时候,心里像拧一块毛巾一样慢慢地绞起来,在胸口越来越明显的钝痛里,闷油瓶定定地看了我很久,我甚至以为今天不会再得到答案。但他最后却在我面前卸下了掩饰,出声的时候,闷油瓶的嗓音完全是哑的,他缓缓地说:“我从没想过,你已经能护住别人。”
一字一句,重若千钧。
我睁大了眼睛,脑海里如同有山洪呼啸而过,所过之处只留了光秃秃的岩石,我的一切最脆弱的部分都暴露在空气里,我明白了闷油瓶看向我时那样浓烈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也顿悟了为什么那眼神里,有那么钻心的疼痛。
学他的样子他的强硬去护其他人,我这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黎簇只是一个引子,以张起灵的气量当然不至于与他们吃醋,他在意的是我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已经学会独当一面,而期间过程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我经历的,十二分凶险都没有他护着,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在他面前我不愿意说,这是我永远不敢和他提起的一部分,但我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他,我说不出口的伤痛,他都已经猜到。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局促地将睡衣袖子往下硬拉以遮掩伤疤,掩饰道:“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吗?”
闷油瓶抬起眼睛望了我一眼反问:“安然无恙?”
他的目光削在我手上和脖子上,有这么一瞬间,我甚至有种被长辈训话的错觉,但接下来,却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
一份重量压在了我肩膀上,闷油瓶松松地抱住了我,他握住我满是刀痕手腕,卸了所有力气,声音轻飘飘的恍惚,我听见他靠在我肩头对我说:“吴邪,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气。”
一种剧烈的情感在拉扯着心脏和血管,我的细胞被紧绷着碎开,闷油瓶几句话,几乎要把我撕裂了。我感到突如其来的委屈,那场洪水堵了十几年,突然被闷油瓶砸开一个豁口,堆积在我骨髓深处的疼痛在此刻一齐发作,如同潮头席卷而来,将我掀翻在地,我看着闷油瓶,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小哥……”我攥着他的衣领喊他,“小哥,小哥……”
我看见我的泪水不断滴在闷油瓶手上,抬头时,却见他眼里也有泪光。
我常常觉得拿闷油瓶没辙,其实闷油瓶拿我也没辙,能把他逼成这样的人不多,一百年里估计也就我这一个了。我不知道这些情绪他一个人默默忍了多久,但我知道他说的生气是认真的,自他从青铜门出来看见我开始,这股暗流就一直存在,对他来说,从我身边缺失的十年,直到现在,仍然是他绕不过去的心结。我想我到底还是低估了闷油瓶对我的感情,直到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我才知道他是怎样在乎我,他确乎是爱惨了我。
闷油瓶等我渐渐平静,他捧住我的脸,温柔的亲吻附上来,眼泪被舐去,他的安慰言简意赅,这是我此后半生最重要的承诺,张起灵说:“以后不必了。”
不必什么?不必再哭也不必再追,不必分别不必强忍委屈,日子由两个人过而不必一个人熬,凄风苦雨不必一个人扛,蹚雷涉险有人护佑我……到这时候,我才那么清楚地意识到,我的世界里承重的那根梁木回来了。
我曾单枪匹马去闯荡过,我也曾把更弱的很多人护在身后,他不在的时候我的肩也撑起过天空,然而一切勇气只是因为我明白,在他面前,我一个人的那场征战凯旋或者铩羽都没有关系,今生今世我最终也没有别处可去,走多远仍只有回到他这里。
END、
【堂良】总之我的账号被高中老师发现了(沙雕文学)
*高中老师孟×网文写手周
*沙雕文学
正文
————
1、
大家好,今天我还叫周九良。
我的身份是一名大学生,课余时间搞搞业余爱好,在一些网站写写文章,满足一下青春期少男的美好幻想。该说不说,写得还算凑合,也积累了一些好的玩伴,每天在评论区嬉嬉笑笑挺有乐子的。为爱发电嘛,开心就好。
在此之前,我在生活中一直都是一个健康乐观积极向上的五好少年,是老师得力的小助手,学生公认的好伙伴。网络和生活泾渭分明,充实且快乐。
但,最近,我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我的网文账号被我的高中老师发现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部分,最可怕的是,我...
*高中老师孟×网文写手周
*沙雕文学
正文
————
1、
大家好,今天我还叫周九良。
我的身份是一名大学生,课余时间搞搞业余爱好,在一些网站写写文章,满足一下青春期少男的美好幻想。该说不说,写得还算凑合,也积累了一些好的玩伴,每天在评论区嬉嬉笑笑挺有乐子的。为爱发电嘛,开心就好。
在此之前,我在生活中一直都是一个健康乐观积极向上的五好少年,是老师得力的小助手,学生公认的好伙伴。网络和生活泾渭分明,充实且快乐。
但,最近,我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我的网文账号被我的高中老师发现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部分,最可怕的是,我的网文账号里,不只有能看的,还有不能看的。
总之,我的账号被高中老师发现了。
情况很危急,后果很严重。
2、
事情的起因是我在朋友圈发了一张最近很喜欢的爱豆照片,不慎被这位老师窥屏看见,戳了我的小窗。
[一个帅气的数学老师孟鹤堂:我发现了,你们这一辈的都喜欢他。]
[啁啾良:谁???]
[一个帅气的数学老师孟鹤堂:那个,锅...]
[啁啾良:???]
[一个帅气的数学老师孟鹤堂:锅什么,忘了。]
[啁啾良:高压锅。]
[一个帅气的数学老师孟鹤堂:嗐什么,不是!那个,说相声的,挺出名的那个。]
[啁啾良:郭德纲。]
[一个帅气的数学老师孟鹤堂:啊对,德纲啊!你们都喜欢他,完了再年轻点的就喜欢岳云鹏。]
[啁啾良:你咋知道。]
[一个帅气的数学老师孟鹤堂:你发的那张不是吗?]
[啁啾良:这你竟然都能认得出来。]
[一个帅气的数学老师孟鹤堂:我周围老多喜欢的了。]
[一个帅气的数学老师孟鹤堂:不过我发现你们现在这审美都有问题,就是普遍的,差。]
[啁啾良:郭德纲不帅吗?]
[一个帅气的数学老师孟鹤堂:他也不是靠脸吃饭的,一个木匠你老让他干厨子的活那能行么???]
[啁啾良:你的学生有没有跟你当面对刚的。]
[一个帅气的数学老师孟鹤堂:暂时没有。]
[啁啾良:那可能是他们还没毕业的不敢吧哥。]
[一个帅气的数学老师孟鹤堂:顶多是,敢怒不敢言。]
虽然这场对话非常离谱,但还是蛮有意思的。抱着一个让大家看一看:“中年男老师竟然也认识当红流量男爱豆!”的心态,截了几张图发到了我的账号上。
果不其然大家也跟我一样惊讶,大家在评论区讨论的不亦乐乎。正巧另一个跟我关系很好的高中同学在跟我聊天,我随手把截图甩给了他一张。
但,事情总在意料之外发生,这位同学在跟老师交谈的过程中,又把截图发回了这位老师手里。
过了一会我打开首页,关掉弹出的新粉丝提醒,点进评论区,发现一个人给我回复了一个非常带有嘲讽意义的微笑。我当时火冒三丈,再看私信,还是这个人,给我发了一句“嘻嘻”。
我当时这一股气儿乌央乌央的往脑袋瓜子上冲,一句你有病吧马上就要发出口了突然发现这人名字跟我爱豆屁关系没有,头像也不太正常,怎么会关注我。
于是我点开了他的头像大图。
哇哦。
好熟悉的面孔。
[啁啾良:你为什么搜查我的微博。]
[一只薄荷兔:拓扑理论,我最多通过六个人搜查到一个人的微博。]
[啁啾良:我要拉黑你了。]
[一只薄荷兔:我看到大v了。]
[啁啾良:......]
[一只薄荷兔:让我来看看你的主页都有什么。]
[啁啾良:不行!!!!!!]
为时已晚。
我火速清空了不能见人的东西,但还是被他看见了。
[一只薄荷兔:可以啊你,不简单呐。]
时至今日我仍然无法放弃一个数学课代表的尊严。当初那些海誓山盟都是假的,还记得当年我天天到办公室接你去上课,组织班级同学给你过生日,天天给你带好吃的又劝你减肥,逢年过节还写贺卡给你即兴吟诗一首:孟鹤堂真TMD帅。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我们终究还是错付了吗???你以为我对你那么好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吗???
你猜对了。不是。
是因为我作为一个课代表无私的包容与关怀和认真负责的态度。现在你倒是好,敢这么对我,忘恩负义,呸!渣男,负心汉,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侵犯了我的隐私,是你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打破了我们刚认识时彼此都留有的一丝丝拘谨和真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要让你付出代价,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老师了。
[啁啾良:爸爸QAQ。]
[一只薄荷兔:?]
[啁啾良:我害怕。]
[一只薄荷兔:你害怕什么?]
[啁啾良:你已经把我看光了。]
[一只薄荷兔:???你不要乱说话。]
[啁啾良:你要对我负责。]
[一只薄荷兔:在?zjl?你病了。]
[啁啾良:我不管,我不信任你了!!!]
[一只薄荷兔:哎呀我给你保密还不成吗,大家都是男人。]
[啁啾良:不行,那你给我点什么,保证你不说出去。]
[一只薄荷兔:怎么着,我以身相许?]
[啁啾良:你不是脱单了么。]
[一只薄荷兔:我都穿回去好几个月了,你这消息太不灵通。其实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
[啁啾良:什么?]
[一只薄荷兔:咱们学校假期招实习生,我看你不错,想不想过来实习?]
3、
回到学校之后我才发现这小子升职了,怪不得说话那么牛/逼/哄/哄的,官/僚/腐/败气息!
他比我大五岁,教我那年他刚毕业。当时我们班是文科班里数学最差的班级,班主任是一个很要强的女老师,急得火上房,高三时期把数学当成比她自己教的还重要的科目。
而我,高二下学期的数学大垃圾,在籍生中的倒第一,在高三开学的第一天被班主任勒令拎着六十五分的成绩单到办公室找她。
“你不着急吗?”
“我着急。”
我哪儿敢说话。我要是说实话其实我一点都不着急兴许见不到办公室之外的太阳。
“你学了吗?”
“我学了。”
我哪儿敢说话。我要是说实话其实我一直早恋搞对象兴许见不到办公室外的太阳。
“你要是学了太阳从四面八方喷射而出。”
“......”
“你不着急吗?”
“我着急。”
“我比你着急。”
“老师,我看出来了。”
是,话都车轱辘来回说了。
“所以我给你安排当了数学课代表。”
“什么玩意数学课代表不是我的组长吗我觉得她当得挺不错的老师其实不用...”
“她辞职了。”
“?”
“我让她给我选一个能行的再走。”
“?”
“她说选你。”
就这样,我在及其慌张的情况下当上了数学课代表,抱着一摞作业本第一次走进新老师的办公室。
“请问孟老师在哪里...”
“我就是孟老师。”
我愣住了,抬头看看那个长得像毕业生回来看老师的男的,发出了学术的声音。
“我草。”
“不许骂脏话。”
“对不起老师。”
然后他竟然摸了摸我的头。
他竟然摸了摸我的头。
妈的,为什么这么慈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妈的母爱泛滥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母爱,留起作业来狠得一批。
但是就凭着一张帅脸迷倒了万千少女,他妈的一天一个单元练习册他还是个人了???这你们都不反抗???都不制止他???美色误国!!!!!!
同学:你不课代表么,你咋不去。
我这暴脾气,你这是在挑衅。
我撸起袖子气冲冲的冲进他的办公室。
“孟老师,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的脚在地上踩了几下,转椅转到了我面前,拉开毛茸茸的眼罩。
“干嘛...”
“请问今天作业要不要再加点大家好像都写完了。”
“啊...”他眯着眼睛坐直了起来,一头靠在我肚子上。“困...”
草,犯规了。
你抱就抱了,手能不能不摸我屁股。
“孟孟孟...孟...孟老师。”
“憋说话,我靠会...”
“能不能稍微...快一点。”
“怎么了,你急吗?”
我倒是不太急,但是你靠的这个位置属实是挺急...
于是在我抱着一摞卷子竭力扯下校服外套盖住某个着急的部位回到教室时,大家纷纷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这个世界终究会被温柔俘获。”
学委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说。
他妈的,我不知道他在说谁。根本不知道。绝不。
4、
“干什么呢你?”
“啊...”
我从上学时期的噩梦中惊醒过来,看见某孟姓男子的脸出现在离我脸不到五厘米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脚踹走了自己的转椅战术撤退五米远。
“你做什么梦呢?叫都叫不醒,还在那一边笑一边喊我名。”
“你胡说什么我绝对没有梦到你。”
他突然看着我冷笑一声。
“哈哈。”
“你笑什么。”
“真可爱。”
我可能脸红了,我不知道,反正眼睛以下嘴往上的那个部位有点辣。
“什么真可爱。”
“你瞎想什么,我说你昨天写的那个软零真可爱。”
他突然掏出手机,我一看那个开屏界面就是我的主页...
“不行你不许看!!!”
“凭什么不许看。”
“你给我!”
我扑上去抢他的手机,结果被他把腰给搂住了。
“你放开我!臭流氓!”
“那你告诉我你文章里写的那个‘一个非常帅气的老师’是谁?嗯?”
“你管我!反正不是你!”
“那你给我的备注为什么是‘一个非常帅气的老师孟鹤堂’?”
“我瞎写的!每个老师都是这个备注,不行吗?”
我突然感觉大事不妙,因为他的手开始往我的屁股上摸,但我又推不开他。所以我是不是该庆幸他升职了,我们现在是在单独的行政办公室,而不是一个年级的数学老师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不,就是因为单独才让这个老流氓有了可乘之机。
“周宝宝。”
“擦...你别叫这——”
“你想不想...”
砰,门被推开了。
我俩愣在原地,孟鹤堂赶紧放开了我。
“不对劲。”
他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又把我搂了回来。
“进来吧。”
“你干什么你疯了!!!”
哪成想那位女老师走进屋里,高跟鞋嘎达嘎达嘎达了一脸大疙瘩。
“呦,挺迅速啊你。”
“有事说事。”
我脸大概是红透了,不好意思见人,只好埋在他肩膀上。
“盖章。”
“桌子上,自己盖。”
“这就是前女友的待遇?”
慢着,她是什么玩意?前女友。
“慢慢玩,走了。”
“把门带上。”
砰,门关上了。
我好气,莫名其妙的生气,可能是因为被老流氓当成了对付前女友的工具人。
“这女的!一看就不是好来道!”
“你认识她吗?”
“我不认识!”
“她是校长的闺女。”
“那得亏我已经毕业了。”
“周九良,你懂女人吗?”
“?”
“你懂女人心吗?”
“我...”
“不,你不懂——”
5、
我现在不太懂女人。
但是好像懂了这个臭男人。
6、
作为一名人民教师,为人师表,你就是这样在班级里物色猎物还勾引你的高中学生的吗?
我含泪打出这句话的时候孟鹤堂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水珠都抵在了我的肩膀上。
大事不妙。
“写到这了,你这更新进度还挺快的?”
“你他妈...”
我要是知道我打赏榜单第一的那个傻子就是他,我打死都不会写自己的真实经历。
“孟鹤堂,你给我下套儿是不是?”
“不下套哪来的猫啊?我不得守住你吗?”
那只兔子的爪子扒到了我胸前,拽着我的领子往里面伸。
“我要写不完了!!!你住手!!!”
“我看你进度都快撵上了,得抓紧。”
“抓紧你还不放手???”
“我说得抓紧,给你提供点新素材。”
7、
总之,我的账号被高中老师发现了。
情况很危急,后果很严重。
我好像把我自己后半辈子给搭里头了...
END
4赢了。
不要着急,剩下的早晚都会来的,我们下期再见。
【无差】分手三十三天[大雪有雨]
分手三十三天
*伪现实向
“距离我们分手还有三十三天。”
正文
————
DAY .33
孟鹤堂摆好摄像机,绕到沙发旁坐下。
“开始了。”周九良指指摄像机。
“今天距离我们分手还有三十三天。”
“也是,我们开始录这个视频的第一天。”
“我们决定分手了,因为家庭和生活,因为...想选择的路不一样了。”
“但在分手之前,我们还有一些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完。在这三十三天里我们要完成这些心愿,给过去的我们一个完美的故事结局。”
“今天是倒数第三十三天。”
“嗯。”周九良习惯性的捧哏。
“我们要去逛街...
分手三十三天
*伪现实向
“距离我们分手还有三十三天。”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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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33
孟鹤堂摆好摄像机,绕到沙发旁坐下。
“开始了。”周九良指指摄像机。
“今天距离我们分手还有三十三天。”
“也是,我们开始录这个视频的第一天。”
“我们决定分手了,因为家庭和生活,因为...想选择的路不一样了。”
“但在分手之前,我们还有一些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完。在这三十三天里我们要完成这些心愿,给过去的我们一个完美的故事结局。”
“今天是倒数第三十三天。”
“嗯。”周九良习惯性的捧哏。
“我们要去逛街,给过两天的活动买一套新衣服,好好看完一场电影,然后去外面吃晚餐。”
工作日的商业街人没有很多,孟鹤堂下意识拉低了自己的渔夫帽,裹紧大衣外套。
“冷不冷?”
习惯性拽拽周九良的领子,那人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他一眼,愣了会儿,然后摇摇头。
“咱们挺久没有单独出来过了。”
俩人的肩膀和胳膊撞在一起,各自却没什么要躲的意思,任凭它们隔着衣服相互蹭着。天儿太冷了,手都伸不出来。
“这怎么样?”
孟鹤堂挑了一件往周九良身上招呼,让猫爪子给拍下去。
“太亮了。”
“你一年轻小孩,穿鲜灵点儿挺好。”
“哪儿年轻了,你看上一个试着衣服的才十来岁吧人家。”
“你不也十来...”
不经大脑吐出半句话来,最后的“岁”字儿跟眼底闪烁的光一起压了回去。
“想当年第一回见着你的时候你也才十来岁。现在也...二十多了哈。”
“嗯,是呗。”周九良低头轻乐了一下。“我倒是挺想知道你十来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孟鹤堂是那个年长的人,从最开始认识就比他成熟许多。不是周九良不愿意成熟,而是短短的岁月里他还没有遇到可以让他成熟的人和故事。
他十七岁,家庭不算上上等可也不差劲,简单干净乖巧懂事,自己喜欢曲艺爸妈就同意把他送到了传习社。十七年里好像还没有什么难得倒他的事儿。但孟鹤堂跟他哪能一样,从小在东北的野地里摸爬滚打,十几岁去艺校学习,二十岁带着仅有的五百块钱只身闯北京,一边学习一边在于大爷的饭店当大堂经理。他倒是想快点长大,可堪堪十七岁的心境和二十二岁所经历练又如何能比得了呢。
队里队员队外好友,都说孟鹤堂怎么总像个老妈子一样磨磨叨叨,他也不小了,天冷加衣饿了吃饭这种事儿用不着操这么大的心。但孟鹤堂就是老觉得他还小,老觉得他还十几岁,在一块这么久,放手这件事儿他到头来还是学不会。
“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网上总说:其实他也想做小孩,只不过他把做小孩的机会让给了你。放到他俩身上又对又不对,可能严谨点儿来说,该是:其实他也想做小孩,他也知道你不是小孩了,可他还是想替你顶一顶,不愿意让你看见太多长大后的苦恼。
能吗?能。
为吗?不为。
为什么呢?因为习惯了,因为他不想让自己为。
半天的战利品只有两件皮衣,往年他俩都不愿意穿这种东西的,今年不知怎么的觉得还挺帅。付款之前孟鹤堂琢磨,都要分开了还买这种看起来很情侣的衣服好不好呢?心里一想,他俩同款同牌子海了去了,不缺眼吧前儿这两件。
何况,这不还有三十二天半呢么?
没数到零就还没变,对吧。
下午定的是喜剧电影的票。
他们这种搞喜剧的其实挺难被逗笑,也不知道这一场看下来会不会觉得无聊。
“哎,”周九良拍拍他。“你可别再睡着咯。”
“嗐上回不是累了么,这回不能了。”
俩人窝在电影院无人的一角,无比自然的脑袋挨着脑袋肩膀靠着肩膀。
“别倒我身上。”
“就倒。”
孟鹤堂干脆把头搭在了他肩膀上。
他没睡着,也没笑出声来,周九良同样没看进去,拽着他的手指头玩,像小猫玩球。
“诶,电影院。”
“怎么?”
孟鹤堂正过身子,清了下嗓子。
“你以前说电影院最适合干什么来着?”
“......”周九良思索了会,似乎想起来什么,赶紧摇摇头。“啥,我说...没说过啥啊。”
“接吻。从前忙来忙去一直没这个机会。”
“别闹。”
“不。”
孟鹤堂凑近了嘴巴,一只手伸到他的后脑勺挡住了退路。羽绒服摩擦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声音,让周九良更紧张会不会被人发现,但所有的想法在嘴唇被两瓣温热触碰到的时候全数停滞。
他们亲吻过,在许多的场合,可在这最适合的地方最黑暗的角落,只有在决意分开之前才有机会触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周九良觉得遗憾,又觉得无憾,两种情绪交错着撕扯,就好像直到现在他也决定不了该忘了还是别忘。
他们吻了很久,绵长的温柔的,直到电影的结束音乐响起,心里知晓上方的灯马上就要亮起,才依依不舍分开。
“要散场了。”
周九良捏捏他的手。
孟鹤堂愣了一下,然后把身体向远离他的方向移动。
说的是电影还是我们呢。
DAY.22
“今天我们去海边旅游。”孟鹤堂带着墨镜,穿着很不尊重北方的短袖T恤。“看,南方。十一二月份还是很暖和。”
他把镜头对向站在海边看远处的周九良。
“干啥呢?”
“看那边有条船。”
“你想坐船吗?”
“你有船吗?”
“我哪有船,咱租一个不就完了。没船,钱还没有吗!”
镜头忽然翻来覆去的转,伴随着俩人的说话声和海浪声。
“哎呦我去。”
“嚯嚯,你就嚯嚯。”
再次从黑屏状态醒过来的时候镜头对着俩人的大脸。
“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孟鹤堂嘿嘿嘿的乐。“风一刮,我给它扬出去了。”
“真不省心。”
周九良跟旁边还捧哏呢。
“这算职业病不?一看见镜头就想捧哏。”孟鹤堂乐。
“那我这得算工伤吧,是不得谁给我负责一下啊。”
“我给你负责。”
“......”
“......”
谁也没再说什么。
晚上顺着马路走,吃点旁边的小吃。
“慢点,别跟吃驴肉火烧似的。”孟鹤堂给他擦嘴。“让人张九泰搁节目上说了吧?”
“我又不是不给他钱,三月鸭蛋,净闲的。”
“那也一次别吃太多了,把胃都吃坏了。”
“你说要不以后我要说不了相声了去干吃播去得了。”
“吃播...你为啥说不了相声了?”
“......”周九良咂咂嘴。“你要是不跟我说了,我就不说了。”
“我为啥不跟你说。”
“我哪知道你为啥。”
周九良把吃完的空纸袋子丢到垃圾桶里。
“我要是明白,咱们还用得着走到现在这步...”
其实最开始是他提的。
但自己现在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了。
晚上孟鹤堂睡着了,他偷偷拿了摄像机到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对着镜头自言自语。
“刚说出口的时候,又失落又释然。但走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就好像我在纸上列出了一万条他的缺点,但往回一翻却没有一条能让我下定决心离开他。”
他抬头看着窗外清朗的夜和月。
“月亮,你说呢。”
DAY.10
“距离我们分开,还有十天。”
“今天我们到他家里去。”
周九良拿着摄像机,拍了拍孟鹤堂手里的水果。
“上回见面啥时候了?”孟鹤堂问他。“是不录节目时候我爸跟你爸都来了?”
“是,往后就没再见过。”
“周老爷子挺好玩。”
“不让玩。”
“不是,就是说这老人,他有意思,有学问。”孟鹤堂用胳膊肘怼了下他。“我说正经的呢,你爸确实挺有想法,就那个思想深度远度高度啥的...”
“你这比我还了解我爸。”
“那我必须得了解你爸。”
“你为啥要了解我爸?”
“我...我就,忘年交不行吗?”
“成。”
搭档这么久了,家长见过多少面。
老人都知道他俩的事儿,态度出奇的一致:不赞成,但也没主动反对。
毕竟在外满处飘的是人家俩,人家愿意咋样也管不着。何况,孩子都大了,管了也不一定听。
孟鹤堂跟周爸爸聊得很投机,俩人在他家呆到晚上。
本来想回旅店,架不住周爸爸好客又挺长时间不见儿子,给俩人喝得腿都软了走都走不了。
“周航屋那小床给收拾出来了,你俩睡过吧?要是睡不开我俩屋的大床给你,让他爸睡沙发。”
“不用不用不用要睡也得我俩睡沙发,哪能让咱爸睡沙发。”孟鹤堂说着还打了个嗝。他喝得比周九良多,被那小孩架着回了屋。
俩人迷迷糊糊抱在一起,孟鹤堂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熟了,蹭着人的脖子嘀嘀咕咕。
“宝宝...抱抱我。”
“这不在这呢么。”
“你都不ho#@io&f!...slj...”
“什么?”
“...你不要走好不好。”
孟鹤堂的头发蹭他的脸,蹭得他痒痒的。
“哥错哪了你告诉我,孟哥改...你不要走好不好...”
周九良顺着他的头发,摸摸他的脸。
“其实你也没错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
你也没做错什么,只不过你的爱太沉稳理智了,让我很多时候看不清楚你到底爱不爱我。
你就像一面平静的湖水,在寂静的夜晚没有风吹卧成一面镜子。我靠近,看到的是我自己,我想抚摸你,摸到的却是天上的月亮。
“那你说,你爱不爱我。”
这么多年了,这么大岁数了,两个大男人谁也不会把爱挂在嘴边。可他就是想问,就是想让他亲口说出来。这么多年了,你都没好好说一次爱我。
“我说了你就不走么...”
“行。”
“那我爱你。”
“你是因为想留住我所以才说的吗?”
“留不留得住我也爱你。”
孟鹤堂渐渐陷入沉睡,声音也小了下去。
“因为我很爱你。”
DAY.2
“今晚是我们七队今年第一次聚餐。”
“太忙了,一直没能回来看一看。”
“以后还是得多回小园子。”
“是。”周九良转到后面咳嗽了两下。
“感冒还没好?”
“还行了,有点不舒服吧。”
“这两天兴致不高?生病难受了么?”
“...不全是吧。”
“......”孟鹤堂带他进了屋子。“等会少吃点刺激的,海鲜也少吃。”
“行。”
“队长请客,加俩果盘儿不?”尚九熙笑得眼睛弯弯的。
“加,你说加啥吧。”
“人sen鹿yong乌拉草。”
“滚吧你那是果盘儿啊?一块吃也不怕呲鼻血。”
“那都是植物么!”
“你想吃啥?”
孟鹤堂拍拍周九良的胳膊。
“你俩能不能回去再,那啥。”
孙九芳皱着眉头。
“这别人说加菜都不行,就得他说,他想吃啥加啥。”
“你也不是我搭档。”
刘筱亭:“你也不是他男朋友。”
晚上周九良没开车,跟着孟鹤堂的车一起。
孟鹤堂把车停进地下车库,带着小孩出去,一回头看见那人站在黑暗里不走了。
“咋了?”
“......”
“吱个声,别吓我。难受了?”
周九良死命的摇头。
孟鹤堂掉头回去看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
“干嘛呀你...”
把人搂到怀里,那小孩搂着人的脖子开始哭。
“哭啥...”
“我就想哭不行吗!”
“行,哭,哭。”
孟鹤堂眼睛发酸,蹭着他的脸,眼角泪水止不住滑下来。
可是回头看我们都走了这么远了。
周九良一声不吭,拽着孟鹤堂的领子亲他的嘴,把他往车里带。
“明天...有演出。”
“我知道。”
DAY.1
北京冬天的早上太阳依然很大。
他们从车里开始一直抱着对方,直到回了家,倒在床上。
“喂。”
“嗯?”孟鹤堂翻了个身。
“起床了,收拾东西,等会得走了。”
“好...”
“我饿了。”
孟鹤堂凑到他跟前,亲亲他的嘴唇。
“出去吃点。”
“不要。”
“啊?”
“你做。”
“好。”
下午两点半,孟鹤堂发完了自己的微博。周九良靠在副驾上睡午觉,兜里的手机叮铃铃响起特别关心提示音。
“我去我我我我忘发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哪知道给你安排的啥时候发!”
孟鹤堂又气又乐。
“没事,晚点就晚点,无所谓。”
“行吧。”
分什么分。
不想分了。
“众所周知,你我当如此。”
“山海可证,你我当如此。”
山盟海誓,此昔今朝。
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END
【孟周十年/无差】四季如期
*甜品店老板×网络作家
*第三人称视角
上一棒 @余不左【置顶预售】
下一棒 @-阿绪Xuuuu
十周年快乐,我的宝贝们。
————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两个人才能走到最后?
别说走到最后,光是在一起这件事我就思考了好久。
————
正文
————
1、
我的学校对面有一家甜品店,店里的东西火到买不到。
老板一家人都很好,温和又可爱。不过与大多数店家不同的是,这一家不是老板和老板娘,是老板和老板夫。
据说俩人都挺帅,一个姓孟一个姓周。对于大一刚从高中监狱里放出来的小孩崽子们是莫大的新奇...
*甜品店老板×网络作家
*第三人称视角
上一棒 @余不左【置顶预售】
下一棒 @-阿绪Xuuuu
十周年快乐,我的宝贝们。
————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两个人才能走到最后?
别说走到最后,光是在一起这件事我就思考了好久。
————
正文
————
1、
我的学校对面有一家甜品店,店里的东西火到买不到。
老板一家人都很好,温和又可爱。不过与大多数店家不同的是,这一家不是老板和老板娘,是老板和老板夫。
据说俩人都挺帅,一个姓孟一个姓周。对于大一刚从高中监狱里放出来的小孩崽子们是莫大的新奇,于是听说之后有很多同学想去看看他们,回来的结果都是:东西很好吃,人很好看,加了甜品店的微信群,每天盼着新的切件蛋糕。
对于我这样一个在“食物”方面不太精致的人,这种好奇感其实不太强烈。不过多半原因是大一上学期我奔波于各种社团和组织,完全没有留给自己闲暇的时间去生活吧。
“如期”是这个店的名字。
老板叫孟鹤堂,老板夫叫周九良。
经历了一次疫情,我对生活的态度又改观了一点。重新回到学校我觉得活着简直太好了,活着也太难了。于是我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工作,抽出时间去逛街、运动、去猫咖兔咖撸猫撸兔子。这些让我更深刻的感觉到平淡的美好,于是我开始向往别人口中的“生活”。
“那个群满了,等一有人退我就拉你进来!不过他们还是很火的,慢慢等吧。”
朋友这样对我说。
我没有抱太大希望,偶尔自己跑去店里点几份不需要提前订购或者抢购的东西。
在做东西的一般是孟鹤堂,周九良拿着小板子点单和端盘。偶尔晚上人少的时候两个人就自己做点东西,面对面坐着。孟鹤堂端着手机,时不时划两下,然后抬头撑着下巴看周九良对着电脑码字。
“我要是周九良,我就溺死在孟鹤堂的眼睛里。”
朋友拿着一大包刚买的面包边吃水果边说。
“你不会来这就是为了看他俩秀恩爱吧。”
“怎么会!你觉得不好吃吗?”朋友看着我,越看越心虚。“...顺便看看也没什么的吧。”
嘶。
这就是CP人吗?
我毕加思索。
2、
孟鹤堂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周九良也是,俩人差了五岁,硬生生一个本科和研究生的时间差,却意外的走到了一块儿。
俩人当年都在学校艺术团,孟鹤堂在声乐队,周九良在民乐团。阴差阳错之下有了一起排节目的机会,顺水推舟在一起。
后来才知道,其实孟鹤堂当时已经本科毕业了,按理说研究生不会回来参与表演,但还是因为指导老师于老师说:民乐团新来的小孩特别好。最后他还是去了。也不知道是缘分选择了他,还是他选择了缘分,谁知道呢。
当年毅然决然选择在一起的时候家里也是反对得紧,但相爱就是相爱,一旦决定深爱和交付就是两个人的一意孤行。两个都不是特别善于表达的人,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承诺只言片语,有的只是倔强的握紧彼此的手,即使前程未卜依然愿意相信眼前的人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该有多幸运,能被一个人倾尽毕生勇气坚定的选择一次。
周九良大二那年孟鹤堂研究生毕业,没有选择回乡工作,用自己这些年来的小积蓄在学校对面开了一家甜品店。他要求不高,能过活就行,每年要有两个月的空闲带男朋友出去旅游一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在他眼里不必颠簸,安逸平淡,细水长流就好。
甜品店每天上午十点钟开业,除了每日都有的面包和饮品,最出名的是十三块钱一块的切件蛋糕了。每天做什么口味全凭心情,群里会有提前通知,下午三点开卖,但无一例外每天一开闸马上被抢购一空。
我好奇为何会如此,是味道出奇的好,还是做法尤其特殊。在跟他们相识以后也曾问过这个问题,然而孟鹤堂回答我说,都不是。
“只是生活多半时候苦楚占多,为了找寻那么一丁点儿的甜味,给自己一些快乐的原点能够发散而已。”
他说他上学的时候也是一样。大学了,总归不像初中和高中目的单纯,每天只用想着考学校或者玩游戏。可选择的事情太多,反倒选不出来了。越长大越发现人生没有那么多目的,单单是“活着”这件事,就难倒了无数人。
“你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过生日,他跟我说什么么?”
孟鹤堂给我端上一杯热奶茶,店里没什么人了,我们坐在一桌聊天。
“什么?”
“他祝我好好活着。”
在一旁打字的周九良偷偷捡乐子,让我觉得他们俩无比可爱。
“后来一想,确实是这样,一个人要是能活着,还得好好活着,那他可太牛逼了。”
3、
某天孟鹤堂在群里发消息说:告诉你们个小秘密,今天的切件是抹茶漩涡。
我知道抹茶漩涡,抹茶单价很贵,这种蛋糕很少做切件。正在纠结下不下楼吃饭的我套上卫衣就出了门。
到店的时候队已经开始排了,我拿了两个牌子,等他去切蛋糕。直到蛋糕清空人群消散,我才发现他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支出来一个小摊。
“这是又要做什么?”
“章鱼小丸子和烤冷面。”孟鹤堂笑笑。
“你自己,忙得过来吗?”
“所以我在教他做简单的小面包。”
我俩回头,看见周九良刚刚偷吃了一个蛋挞,抹抹嘴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他。孟鹤堂一脸无奈,宠溺的笑着,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发问他你不是刚吃过饭?
“怎么想起来开这个了?”
“天冷了,让你们吃点热乎的东西。南方的烤冷面都太不正宗了,这个我研究过,绝对好吃。”
“行,那我晚上过来。”
“好嘞。”
本来就是买两个蛋糕,竟然把晚饭饶进去了。
究其根本是我也想看他俩甜甜蜜蜜的恋爱。
这就是嗑CP的魅力吗?
晚上门口排起了长龙,周九良拿着小板子穿梭着给人点单,回去交给孟鹤堂。那人考虑到自己长发不太方便,提早带上了发带,瞅着还挺酷的。
周九良走到他身边,指指自己的嘴巴。我猜他又饿了,比哥哥小几岁,耍酷不要说话,让人自己会意。果不其然孟鹤堂想要接过点单的手悬在空中,眯了下眼,不太懂他的意思。周九良噘噘嘴,继续点自己的嘴唇,用无声的语言告诉他:我饿了。
接下来的一幕,我恨不得没看见。
孟鹤堂拉过他的衣领亲了他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做东西。周九良的脸红了个彻底,谁能成想本来想吃点东西还会被凑流氓占便宜!把单子拍在孟鹤堂的小桌上就跑了。
我摸摸吃撑了的肚子,打了个嗝。
这烤冷面真甜。
不是。
这CP真好吃。
4、
我敬佩他们对于彼此绵绵不休源源不断的爱意,却又不仅仅为此。
一场疫情,让我们大半年都没有见面。我见过太多情侣都在这期间分分合合,而他们是我对爱情最后的幻想,所以更加迫切的想要了解他们的近况。
两个人的朋友圈都不常更新,我很急,但急着急着也被扑面而来的事情冲刷掉,渐渐忘在脑后了。
终于返了校,收拾好寝室的第一天下午我就跑到门口去,迎来的是好多小铺子倒闭或更换的消息。我挺怕的,怕那个我常去的小店永远紧闭卷帘门再不打开,更怕某天再来的时候晒褪色的招牌换上新艳颜色,写着我没见过的字。
“干什么呢你!”
“啊?”
我回头,看见他们俩一前一后站在那儿,顿时安心了不少。
孟鹤堂掏出一溜钥匙,哗啦哗啦的响,一边走一边问我。
“头发怎么整成这样了?”
“嗐,叛逆了。”
“行,年轻就是要叛逆。”
我摸了摸刚剪的短毛,告诉他我已经被我妈骂惨了。
“那总不能按着她的想法走吧,再说了,你现在也没啥弥补余地了,再改就只能是光头了。”
我:?
惊讶的片刻,孟鹤堂已经开了门,往里走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周九良身后还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怀里抱着兔子玩具,躲在周九良身后看我。
“嘶,不是,这...你俩进展有点快吧,而且好像也没有这功能?”
“想啥呢!”周九良拍了我脑袋一下。“领养的,我俩哪能生孩子,他平时瞎说能耐。”
“瞎说怎么了,擦桌子扫地.....”孟鹤堂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周九良一脸:“你看,他又来了。”的表情。
“怎么想起来...”
“朋友家的。”周九良靠近了点,压低了声音。“她爸爸妈妈是医生,去支援疫区了。”
我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故事。
“...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就真的,不回来了。
“老人年纪大了,没法照顾她,他父亲是我大学最要好的一个兄弟。”
“养大一个孩子要经历多少,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讲实话,没有。”周九良坐在椅子上,把小姑娘的手从她嘴里拿出来。“总有第一次的,我们正在学着给她一个家。”
“但。”
“你直说,没事儿。”
“以后要给她解释,你们...”
“人生而自由,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我们选择相爱,选择她,至于等她长大以后会不会选择我们,就交给她来做吧。”
5、
孩子的出现真的会占据人的时间,甚至改变人的生活。孟鹤堂周九良亲测。
还好孩子已经上了幼儿园,白天算是清闲,但一到了晚上就得摘出好长的时间给她。
“好久没两个人好好吃一顿饭。”
孟鹤堂偷偷跟我说。
“你知道哪里有花店吗?”
“你想买花?”
他歪头,看了眼身后逗孩子玩的周九良。
“周年纪念日啦。”
“老夫老妻了,还搞那么浪漫,酸死了。”我嘴上说着,打开手机翻出以前在学生会给老师订花的花店联系方式。
“谢啦,回头请你吃饭。”
“好。”
我看着他朝他的爱人走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哎,我快放假了。”
“啊?”
“纪念日那天我带她出去玩玩吧,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和朋友当了一天不称职的保姆,好在孩子听话,没有费太大劲。
游乐园坐了几圈小火车,吃了棉花糖和冰淇淋,下午的时候他们俩就给我发消息说,去约了会看了电影吃了饭,很开心,已经回来了。
我带着小孩回去的时候孟鹤堂正打算送他精心准备的一束花。
他拍拍周九良的肩膀,装作给他递一块蛋糕,那人毫不设防的接住放在桌上,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突然两个人的脸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原来心动是一件长久的事情,无论何时何地再次点燃火花,都会像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那样小鹿乱撞。
“孟孟爹地手里那是什么呀!”
小姑娘突然跳了出去指着孟鹤堂手里的花。
好了,看见小姑娘的俩人更红了。
“周年快乐,周宝宝。”
孟鹤堂把花递给他。
“年年快乐,孟哥。”
如果有人问起:这么甜蜜,一定是新婚吧?
二人可能会笑笑,然后开口。
“不是喔,已经在一起十年啦。”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两个人才能走到最后?
别说走到最后,光是在一起这件事,我就思考了好久。
6、
某天去吃饭,路过他们的小摊,看见俩人正在锁门。
“才下午,怎么就走了?”
“在其他地方开了分店,一个小徒弟管,准备去那看看。”
“分店?在哪里?也叫这个名字吗?”
“不叫这个。”孟鹤堂摆摆手。“叫‘如一’。”
“他想叫‘四季’。”孟鹤堂指指周九良。“四季如期。”
“不过我准备下次再开一个专门给他的店时再叫这个。”
如期,如一。
美好如期,和你如一。
四季如期,四季如一。
互相陪伴的四季,愿你们的热爱永远如期而至,如一永恒。
7、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两个人才能走到最后?
似乎找到了答案,可能没有。
但四季如期常来与往之间,倒也没有那么重要了罢。
“不是喔,已经在一起十年啦。”
可是在你们眼中,我好像看见了以后之以后的故事,名字叫做“一辈子”。
END
*如果你学习坚持不住了,就打开看看吧*
你可以一天上九节课三节晚自习,你可以一天写完两支笔芯做至少三套卷子,你可以早起十分钟晚睡十分钟记几个单词和成语,你可以用玩手机的时间弄懂一道数学题,用看杂志的时间写完一篇英语阅读,你可以把K歌看电影聚会打游戏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总有人比你努力,可怕的是比你牛的人比你还努力。
高考报考人数915万人,其中907.7万人不与你在同省。同省中其中1万人已被保送,2千人对大学后就业没信心不参加高考,8千人是裸考,9千人不能正常发挥,1千人会迟到,4.2万人不和你考一个学校,剩下1000人,630水平不如你,369个会产生心理问题。你的对...
你可以一天上九节课三节晚自习,你可以一天写完两支笔芯做至少三套卷子,你可以早起十分钟晚睡十分钟记几个单词和成语,你可以用玩手机的时间弄懂一道数学题,用看杂志的时间写完一篇英语阅读,你可以把K歌看电影聚会打游戏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总有人比你努力,可怕的是比你牛的人比你还努力。
高考报考人数915万人,其中907.7万人不与你在同省。同省中其中1万人已被保送,2千人对大学后就业没信心不参加高考,8千人是裸考,9千人不能正常发挥,1千人会迟到,4.2万人不和你考一个学校,剩下1000人,630水平不如你,369个会产生心理问题。你的对手只剩自己!
不管你有再多的兴趣爱好,再多的社会关系,再深的对努力学习的厌恶之感,在你青春期的某一个时间点,你都会明白,学习的重要性高过所有,你要无欲则刚,你要学会孤独,你要把自己逼出最大的潜能。
没有人会为了你的未来买单,你要么努力向上爬,要么烂在社会最底层的泥淖里,这就是生活。
六点起床很困难,背单词很困难,静下心很困难……但是总有一些人,五点可以起床,一天背六课单词,耐心读完一本书。谁也没有超能力,但是自己可以决定一天去做什么事情。你以为没有了路,事实上路可能就在前方一点点。那些比自己强大的人都在拼命,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停下脚步?
如果你想在高考后换一部新的手机。买一台电脑。去看一次演唱会。享受一次单人旅行。每天早上能睡到自然醒。不用为写不完的作业发愁。不必再听父母的唠叨。自信地说我出去玩了。拉着恋人的手在街上疯癫。碰到班主任反而拉得更紧。那么,去努力吧。至少18岁的暑假需要你。
你想考哪所大学?
别说什么只是做梦的话,高考最后一年发了狠一下考了一本的数不胜数,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未来到底是怎样?
你想不想在十年后 、甚至更久后,在街上或者任何地方遇到自己曾经暗恋过的某某,曾经嘲笑过你看不起你的同学,曾经跟你说你永远不可能有出息的老师,曾经狠狠拒绝你因为你不够漂亮不够优秀的男生,曾经连正眼都没看过你一眼的那些所谓优等生……都可以骄傲的扬起头笑着说,看,老子现在就是过得比你好,你还在奔波还在为生活担忧但是我早就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你希望有那么一刻、那么一天,那就拿起你的书本吧,任何伟大的梦想不可能从幻想里出来,而任何光辉的时刻必定从一分一秒的努力里得来。
人脑有无限的潜力,一个人的大脑如果完全被开发的话据说可以记住26国语言,4000多本图书的全部内容。
全世界最聪明的人爱因斯坦也仅仅只开发了12%而已,所以别以自己蠢为借口,你要是真的发狠了,你是不是下一个爱因斯坦谁又会知道。
坚信一句话
没有人会让你输 除非你不想赢
对,我嘴上说我很讨厌学习,说真的,我也搞不懂那些二次三角函数学了到底有什么用,我同意柯景腾说的——十年后我的生活中一定没有数学LOGO,但是我仍然可以活得很好。
但这并不是你不学习的理由,说句俗的啊,你生在中国,在中国这个应试教育中成绩才是王道,没有成绩,你把头昂起来时都会没有底气。你蠢吗?不。那为什么不好好学?
你想象一下,当你成绩很好很好那些老师都来讨好你时,你可以骄傲的对他们不屑一顾,还可以暗叫,叫你们看不起老子!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
如果在几十年后我能再次遇到你,不管是在富豪会所还是阴暗的地下室,或者是公共厕所,我都希望能够认出你,不论你脸上的容颜改变了多少,我都愿你能够留住心里善良的模样。
不要被这个世界同化得不剩一点闪光。
亲爱的,分数不够打击你吗?期末考场坐的舒服吗?补作业不累吗?每次决心认真拼三分钟热度不假吗?骂年级前五脑残心里不舒服习惯了吗?手机不离手,微信微博LOF人人更新你变美变帅肚子饱了吗?等着心爱的人,没心思学习 手机聊天,你们会结婚吗?
清醒点亲爱的,别忘了答应自己的梦想,别傻了。
那不是你要走的路。
只要你成绩好了,你爸妈就看你顺眼,你干什么都支持都不管;一旦成绩不理想了,爸妈看你干什么都不爽,处处找你事为难你,然后扯出很多没联系的陈年往事。所以你看成绩还可以避免好多家庭矛盾,多好啊!
学习其实并不是那么讨厌的事情啊,当你背完了整整几页的政治历史语文,别人问你你可以自信的倒背如流收获了别人崇拜的眼神时;
当你为了一道数学物理化学题目纠结了整整半天但是最后解出来,被同学老师表扬时;
当你中考高考完可以安心的在家等通知书不用向别人一样担心受怕,被家长亲戚鼓励时;
当你可以自由支配自己时间谈恋爱都不怕爸爸妈妈骂,可以理直气壮的把成绩单一甩过去时……
那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谁都想当个优秀的人,他们行,我也行。
既然学不死,就往死了学。
你以为你花一个小时被一课单词会死吗 你以为你花两个小时只做一道数学题会死吗 你以为把你搞得头大的文言文会杀死你吗 你以为三个小时背不下来近代史的大纲吗 你以为这些会让你死吗 既然学不死你 那有什么好怕的
15岁觉得游泳难,放弃游泳,到18岁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约你去游泳,你只好说“我不会耶”。18岁觉得英文难,放弃英文,28岁出现一个很棒但要会英文的工作,你只好说“我不会耶”。人生前期越嫌麻烦,越懒得学,后来就越可能错过让你动心的人和事,错过新风景。
读书吧做题吧,做烦了做疯了就把书扔了,冷静一两秒再捡回来继续看。周而复始这就是简单枯燥的学习,为了能封住那些三姑六婆的嘴,为了自己十年后不后悔,为了老妈鬓上出现的白发,为了老爸应酬时被酒灌坏的胃,为了未来能够毫无顾忌的说:我的高中,可是血泪史!可一秒都没有虚度。
我知道 我知道,学习很好很好也许真的不会很有钱、很有势,但是你觉得大字不识几个,英文只会说Hi,表面上过着看得过去的生活,实际一无所有,真的很好么 ?
说真的
没文化真可怕 我也知道真的很难坚持
试一试
还记得高中生物书上那个21三体综合症的孩子嘛? 他叫陈峰,20年后,他已经是中国民航大学机场学院二年级的研究生。什么都无法阻挡他成功的脚步,所以说多一条染色体算什么。
奋斗吧少年
俄罗斯方块告诉我们:犯下的错误会积累,获得的成功会消失;植物大战僵尸告诉我们:须常调整状态,方能应付不同挑战;愤怒的小鸟告诉我们:有时沉下身心,是为了飞的更高;跑跑卡丁车告诉我们:永远别觉得时间还多,可浪费;水果忍者告诉我们:水果与炸弹同在,机遇与挑战并存。
记得聚美优品的广告吗,我觉得很励志:
你只闻到我的香水,却没看到我的汗水。你有你的规则,我有我的选择。你否定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未来。你嘲笑我一无所有,不配去爱,我可怜你总是等待。你可以轻视我们的年轻,我们会证明这是谁的时代。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置疑和嘲笑,但那又怎样,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活的漂亮。
你现在一无所有
但意味着 你有无限可能
奇迹是努力的另一个名字
你的爸爸妈妈正在为你们奋斗
这就是你要努力的理由。
不要只因一次挫败,就忘记你原先决定想达到的远方
如果你觉得现在走的辛苦,那就证明你在走——上 !坡 !路 !
当你在前进的道路上,永远有一群煞笔跟着你,盼着你跌倒,等着你失败,看你的笑话。所以你必须拼命奔跑,永不言败。
一个人至少拥有一个梦想,有一个理由去坚强。
无论失败多少次,只要还活着,就不能放弃。
力未尽,气未绝,心未死,不弃不馁,持之以恒。
成绩不是全部,学历不是全部。成功没有模式,只是自己能够甘心,能够不太对不起他人。
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就像你永远无法预测什么时候牙会疼,什么时候你会成功,你不能急,你必须坚信,你是最棒的,独一无二的。
总会有一些事阻止你走向梦想,别在意,你会成功的,相信自己
那些杀不死我们的,终将使我们更加坚强。
如果不奋斗,我们连羡慕别人的资格都没有。
你还没有感觉到黑暗 ,你还没有感觉到痛苦 ,你还有时间去担心每天过的太快 ,那只能说明你还没有拼命 ,你还有心思去担心别的事。
将来的你一定会感谢现在如此努力的你,所以请你无论如何也别放弃!
人有两条路要走,一条是必须走的,一条是想走的,你必须把必须走的路走漂亮才可以走想走的路,有些路,你不走下去,就不会知道那边的风景有多美。
当你打算放弃梦想时,告诉自己再多撑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再多撑一年吧,你会发现,拒绝退场的结果令人惊讶。——力克·胡哲《人生不设限》
每一个优秀的人,都有一段沉默的时光。那一段时光,是付出了很多努力,忍受孤独和寂寞,不抱怨不诉苦,日后说起时,连自己都能被感动的日子。
请你,担负起对自己的责任来,不但是活着就算了,更要活得热烈而起劲,不要懦弱,更不要别人太多的指引。每一天,活得踏实,将份内的工作,做得尽自己能力之内的完美,就无愧于天地。——三毛
坚持不下来的时候,我们要给自己一个最大的拥抱。
因为亲爱的自己,我们不能辜负自己,辜负我们的梦。
我们必须告诉自己,心上的伤口,不能用懦弱的泪水浇灌,要用奋斗的热血治愈。
我们可以悲伤,但我们悲伤过后,要调整自己,从悲伤中走出来
单词首先背熟,把基本的语法搞懂
1.耐心把课本单词都记住,至少要九成以上。
2.然后耐心读课文,从高中的第一册挨着读,课本里有英语的地方都可以读。
3.看不懂的句子就问老师,别害羞。
4.觉得自己有能力,可以坚持背课文。
1.单选一般也应该错四个以内,多练练,多看看资料上的知识点基本上可以控制在两个以内。
2.作文一定要把字练好,不管你练什么字体,一定要【清楚、整齐、干净】。
作文中高级句子结构比高级词汇更重要,所以平时多写,尽量练高级表达。
3.完形可能也是扣分多的地方,做完形填空一定要用对方法。
第一遍读下来不要急着填,除非非常简单的、非常有把握的空可以先选出来。
其他的就要先空着,第一遍读下来基本上就明白文章讲的什么了,第二遍就可以开始选了。如果还有不确定的,再通读一遍,最后还有不能确定的,就排除错误的,然后靠感觉蒙。
不要沮丧,每天对自己笑笑,竖个大拇指,告诉自己,我很牛逼,我是天才。看起来很2B,但是,别人又看不到,自己鼓励鼓励自己,没什么不好的~
不管你之前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想努力,那么第一,你的心态要好要积极,第二,对自己要有信心,那么接下来就是你要付出行动了。
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成功。
不一定要考什么清华北大。或许我不会站在年级前十的颁奖台上,我只希望我的高中生活,有我喜欢的事,有喜欢的人,有让我无悔的每一天,最后凭我正常的努力正常的学习,正常的我去完成一个适合我的大学。我认为,青春是该付出在那一纸试卷上,但青春不全是那一张试卷。有目标,有理想,有明天,有你,足够。
语文老师说:如果你爱一个人,不是下课给人家买买水,不是短信发来发去,也不是周末一起出来唱唱歌聊聊天吃吃饭。
而是做一个出色的人,以后的以后,可能还有别的人爱TA。
你要做的,是把别人都比下去。你要变得优秀,要比其他人都优秀。
相信,未来不止是未知,爱情能改变现实 。
据统计,大雄在《哆啦A梦》全集中一共被胖虎揍173次,被老师骂60次,被妈妈骂了327次,被狗咬23次,掉进水沟14次,可见我们大雄是多么乐观的活着。成绩的困难算什么,再艰难我也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你凭什么差别人一等
爸爸妈妈给你的比别人少吗
你比别人笨吗
凭什么拿着爸爸妈妈的血汗钱不去努力
当你很累很累很累很累的时候,你应该闭上眼睛做深呼吸,告诉自己你应该坚持的住。
给自己一个梦——梦中的自己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告诉自己,除了学习这条路可以让梦想成真,别无选择,适当的逼逼自己。
我知道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可是你忍心让你的爹妈为你的以后奔波吗?为你的将来担心吗?你不觉得不安吗?现在他们给的以后不该还给他们吗?
如果今天我很努力
成绩依旧不好
至少长大后我可以说
那时候的我真的努力过
然后想起来也会没有遗憾
才坚持几天就要放弃了吗?看别人的成绩眼红了吗?在这样下去你就真的无药可救了。一天又过了吧,你今天完成了什么?
撑不住的时候,可以对自己说声“我好累”但不要对自己说“我不行”也可以说“再坚持3分钟”
关于数学破百——
第一,你要有对数学不厌倦的心理
第二,不要盲目看课本攻知识点,那么多你能全弄完?我们是要在短时间内提大分数呢
所以,买一本自己省的数学卷子,不要单元要模拟题,就这三四月出的最好
然后呢,拿出第一张,挨个做,对,你基础不会会有一大堆都不会,不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把不会的全勾起来,不要看答案,现在该拿出课本,从第一个不会的开始一个一个在课本里找那题所对应的知识
现在才是记知识点,看完之后回过头来看题,应该会了一点,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只看书不管用,你不知道如何运用这个知识点
所以要看答案记住这个解题的方法,就是这样来,第一张卷子你可能要用一周,我就是,但是第二张不会的明显就少了
继续下去,一个月后效果显著,数学的基础知识重要,但没解题方法根本无济于事,此方法是要在短时间内把基础和方法一同贯彻
先是选择题,一般前五个题都很简单,做到我前面说的一般细心点错不了的
最后五个有中等题三个和难度题两个,这时我们可以用逆向法排除
大题么,一般考证明,数列,三角函数,统计概率,导数和解析几何概率拿满分没问题吧,数列?那个是最简单的了,第一问一般都是求an,记住等差等比的公式
一共四个简单啊,难点的就是给你个sn和an的关系式,这个就靠我告诉你的一个月卷子的方法里面会解决掉的
累加法什么的,第二问是重点,一般问你数列前N项和,要求你会用列项相消法错位相减法还有最简单的一个一等差和一等比相加
文科就考这三种,在你前一个月练卷子找问题时就会突破这个的你放心
证明题第二问不会不勉强,第一问大家应该都能做出来,毕竟很简单
最后两个大题导数和解析几何都是第一问超简单第二问超难,一个月完后第一问都能突破,第二问果断放弃。
我不想再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了
我的梦想换了一箩筐却从未付诸过努力
在空想中挥霍着生活
整天无所事事一事无成
今天的事情推到明天 明天推到大后天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不想以后拿点死工资抱怨生活后悔曾经
我要去梦去想去努力去奋斗
考上好学校
不让爸妈担心
不让未来的自己后悔
为自己的明天拼搏
如果你有梦想的话.就去捍卫它为它而努力奋斗
你爸不是李刚
不对梦想付诸于汗水
以为干坐着
梦想就会开花结果实现
那就别傻了 梦想早已发霉发臭
只有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 坚定信念
老天是有眼的
他不会让你的努力白白浪费
空想只会让你死在梦中
活着平庸
加油 请你向梦想一步步前进
它在向你招手
hello
你要努力
逐渐充实自己
让自己不再无意义
谁都不会是你的谁 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实的
没有谁必须要帮助你 任何事情都得靠自己
不努力去哪找一个心甘情愿给你依靠的人
时间长了你会知道 你不优秀就会被社会淘汰
别把现实当偶像剧 没有天上掉下高富帅的事
在不久的将来你会变成更好的自己
一切会变得更好。
【希望可以帮到你,加油ノ☀
【部分来源于网络
【堂良】我不可能爱他(ABO生子)
*全文1W一发完,写完才想起来快到七夕了,很巧,这篇挺应景的。提前预祝七夕快乐
*温柔堂×别扭良
*剧情纯属扯淡。如有雷同,那世界真的太奇妙了。【?
*不上升不上升不上升很重要
烧麦出生的一刻,除了家人之外,社里多少号儿老爷们儿悬着的心也一齐放了下来。
产房门口没留那么多人,见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连忙迎上去接。
东北这儿生娃有个习俗,家人里谁第一个抱,娃以后就像谁,所以一般都得找个性格好的长得好的抱。几个老爷们也是第一回经历这种生死大事儿,激动加慌乱之中几个人面面相觑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孩儿他爹烧饼下话:“让孟孟...
*全文1W一发完,写完才想起来快到七夕了,很巧,这篇挺应景的。提前预祝七夕快乐
*温柔堂×别扭良
*剧情纯属扯淡。如有雷同,那世界真的太奇妙了。【?
*不上升不上升不上升很重要
烧麦出生的一刻,除了家人之外,社里多少号儿老爷们儿悬着的心也一齐放了下来。
产房门口没留那么多人,见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连忙迎上去接。
东北这儿生娃有个习俗,家人里谁第一个抱,娃以后就像谁,所以一般都得找个性格好的长得好的抱。几个老爷们也是第一回经历这种生死大事儿,激动加慌乱之中几个人面面相觑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孩儿他爹烧饼下话:“让孟孟儿抱吧。”
小花被里的小孩子哭累了正闭着眼睡,脸上的小肉还带着褶儿,刚经历生产的细嫩皮肤泛着紫。孟鹤堂把小孩揽在怀里,不会抱,竟并着两个胳膊把小孩竖着端起来,引得护士都发笑。几个大男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回来了?”在病房守着的还有几个人,刚接到电话说生了,没来得及多问那边儿就挂了,几个人焦急的盼着他们回来。“孩子呢?嫂子呢?”
“嫂子还在产房,护士说还在处理胎盘之类的,得再等会儿。孩子抱去放保温箱了。”
烧饼看那几个人担心,赶紧给他们解释。
周九良是病房里等候的一员,然而在一旁安静站立的他,显然跟其他人格格不入。
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孩子的人。
身为Omega,本身处于弱势,不愿意轻易把自己托付出去。而天性自由平和,更向往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生活,更不愿多添个孩子给自己增加烦恼增添束缚。
跟孟鹤堂在一起也有好多年了,他的Alpha也曾经提起过想要个小孩。工作事业的拘束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是周九良不喜欢,孟鹤堂也依着他,从没强迫过什么。
“年轻着,孩子再说,我俩先把日子过好吧。”孟鹤堂总是这样说。
孟鹤堂是喜欢孩子的,非常喜欢。同事、朋友添了丁,孟鹤堂总乐意去瞧上几眼。他还真的有小孩儿缘,多怕生多调皮的小孩子,一让他去照看都乖乖的听话。
自从他俩在一块以来,身边人生孩子的不少,但要论关系最亲近的,还真就属饼哥家了。他们算是好些年的老哥们儿了,又都是东北人自带亲近感,这么一动摇,孟鹤堂心里还真萌生出来要小孩的冲动。
“九良...”折腾了一小天,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你看见饼哥的小孩了吗。”
孟鹤堂躺在床上,两只手垫在脑袋下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脑子里回响今天的场景。
“我们去育婴室瞧了一眼,还在保温箱里呢。”周九良温了两杯牛奶,端回来递给他一杯。“怎么了?”
“也没啥,就是...”
“心动了?”周九良坐到床边,一掫杯子喝了半杯。
“有点儿吧...”孟鹤堂喝了牛奶,见那人沉默不言。到底还是少年心性,能怎么办?宠着呗。把俩杯子带走,“太晚了,不聊了,洗漱睡觉。”
之后的一段时间,大伙儿都沉浸在喜悦里,抓周、满月,关于孩子的纪念日一个接着一个。孟鹤堂还算乐此不疲,周九良虽说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场合,但这是喜事儿,且他也不用跟着忙活,单纯的参加参加也还凑合。
日子还是一白一黑的过,人都有这种本领,时间久了就习以为常了。
转眼烧麦一岁多了,从四脚动物变成了两脚动物,拿着小扇子穿着可爱的鞋,歪歪扭扭的从家里一边溜达到另一边再回来,没一刻闲工夫。
他俩有一回去串门,就烧饼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周九良不敢相信那个台上风风火火一身腱子肉的男人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跟着烧麦屁股后边陪他玩,累得满头是汗。
周九良忽然明白,可能孩子的到来真的会改变一些东西。改变之后是好是坏,他不清楚。而他更没有做好准备去迎接这些。
墨菲定律有他存在的意义,越害怕的,也许越躲不掉。
这天周九良跟秦霄贤在后台吃饭,菜里吃着一口葱,周九良蹙眉,张嘴深喘了两口气,站起身来跑向墙角的垃圾桶。
秦霄贤见状连忙撂筷帮他拍后背,“怎么回事儿啊?吃着什么了?”
“葱。”周九良吐完咳嗽两声。
“我天您可别逗我,您一山东人吃葱吃吐了?”秦霄贤扶着他回来坐,周九良一个眼神,秦霄贤突然明白了什么。
“旋儿,陪我去趟医院吧。”
一路上两人无言,秦霄贤专心的开车,周九良在副驾上摆弄手机,不知道在查些什么。
医院门口,人群形形色色,有喜有悲。
排着长队,秦霄贤回头问他,“挂胃肠科是不?我说万一没....”手里攥紧了周九良的身份证。
“挂产科。”
周九良是头一次来这种场合,内心忐忑,不自觉的拽住了秦霄贤的袖子。
“没事儿哥,还不一定咋回事呢。”秦霄贤拍拍他的手背,“嗐,再说了,孟哥多喜欢孩子,你们俩这么些年,真有了也不能怎么地啊,也不是没人要。”
HCG、B超、又抽了几管血。跑上跑下的也挺累的。
“快四周了,出现孕吐了是吗?”医生是个长得挺干净的小伙,对着体检单往电脑里敲病历。
“...不可能检错了是吧?”秦霄贤看周九良有些沉默,替他问了这个问题。
“B超已经能看得见了,基本不可能错了。”医生看了他们俩一眼,“你是丈夫?”
“不是,”秦霄贤否认,“朋友。”
“意外怀孕吧?结婚了吗?”医生转过来问周九良。
“结了。”
“夫妻感情好吗?”
“挺好的。”
“...丁克?”
医生鼓捣着电脑,语气很和缓,照顾着孕夫的情绪。
“也不是...”周九良摇摇头,“就是,还没太准备好吧。”
“平时丈夫有不良习惯吗?抽烟酗酒之类的?”
“没有。”
医生终于打完病历,转椅一动面对着他说话。“各项指标正常,很健康的一个孩子。如果夫妻感情不错的话,建议留着,流产多少还是有伤害。”
“哥...”秦霄贤刚开口,被周九良打断了。
“我再考虑考虑吧。”
“好,我的建议是,还是告诉孩子爸爸吧,两个人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医生把单子打印出来交给他。“另外,最好快些决定,五周以上不能做药流了,人流伤害更大。”
“好,谢谢医生。”
回来的路上周九良攥着手里的化验单,很久说不出话来。
孟鹤堂最近是提过备孕的事儿,但也就是提提而已,借着这由头让他少抽烟。俩人避孕措施也没断过,谁知道怎么就...
“唉。”周九良摸着自己的小腹叹了口气。
“...要告诉孟哥吗?”
“先不说了吧。”
“哥...”秦霄贤看他一眼,又转回头看路。“其实我不太懂,你说孟哥也喜欢孩子,你俩感情也不错,你为什么就一直不想要呢?”
周九良说不出个五七八十...其实他自己也未必知道原因。
十来岁开始就被人护着惯着,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孟鹤堂从没让一点儿世俗的尘埃沾了他的身。大风大浪扛着,守护着周九良的热血与单纯。周九良总还是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却要再孕育一个小孩了...
“哥,”秦霄贤咽了口唾沫。“你说实话,是不是怕有了小孩之后孟哥更疼他?”
周九良没吭声。
自己思考了一天,还是没想好个所以然来。有时候一念之间就想啊,直接去医院给他做掉算了,又舍不得...这也是一条生命,就这么扼杀了他存在于世界的机会吗?
“孩儿啊,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带你出来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周九良摸着肚子,自言自语。
转过天来还是准备跟孟鹤堂好好谈谈。
孟鹤堂去队里,自己休假,早上睡了个懒觉才起来,怀了孕之后确实愈发能睡,脾气也变得古怪。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晚上早点回来,那人过会儿回了一句“今天有点事儿需要处理,可能早不了,明天陪你好吗?”
周九良不知道哪门子的火一下子顶了上来,“那你别回来了。”
下午孟鹤堂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周九良闷着气,干脆把手机关机了。
最后孟鹤堂也没能早出来,回家的时候天都大黑了。进门换鞋,问那小孩:“电话怎么关机了?还跟我置气呢啊?”
“给你买炸肉了,你最爱吃那家,今天是真有事儿,别生气了啊。”孟鹤堂拎着纸袋子走到他身边,周九良深吸了几口气才把那想要呕吐的感觉压下去。
走近一看那人手里拿根抽了半截的烟,拿走放烟灰缸里熄了,连烟带缸都拿走了。“啧,少抽烟,你说这以后要有了孩子你教他抽烟啊?”
本来就是开个玩笑,也不知道周九良出这档子事儿。这要搁了平常周九良肯定笑着推他回句“去你的吧”,就算拉倒。
但今天周九良无名火烧得旺,听了这话更忍不住脾气:“有完没完?一天孩子长孩子短的,有能耐你自己生去!”
孟鹤堂没回应,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转身把电视打开了。
“孩子你要是不想要,咱就不要。但烟你给我少抽。”
“你怎么就这么霸道呢?非得管着我点儿什么?”
“周九良你今天来劲了是吗?”孟鹤堂没控制住抬了一下音调。在队里忙得焦头烂额,心里就烦,也不知道自家小孩儿今天怎么了句句顶着他上。
“不是告诉你别回来了么?走啊!”周九良起身儿回屋,砰的一下甩上门反锁。
往床上一坐眼泪唰就下来了。他不是那么爱哭的人,孟鹤堂说的话也不是咄咄逼人,但他就是憋屈,就是心里难受。
孟鹤堂听见他抽搭的声音,走过来敲门。
“航航,你把门开开。”
“我错了航航,真错了,把门开开让我进去行吗?”
“你别难受啊,孟哥错了,孟哥不对。”
“航航...”
要说人哭的时候就是贱,自己冷静一会也就罢了,越有人哄就越赛脸越绷不住。周九良特别懂这个道理,孟鹤堂越是对他这么好,心里越不是滋味儿。从小声抽泣到嚎啕大哭,周九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哭想发泄。
“航航,太晚了,别哭了,早点睡吧,明天再说,明天你骂我,行吗?”孟鹤堂听见他哭,眼睛里泛酸,声音也有点哽咽。
周九良到底是整宿都没开门。
第二天一早,周九良一开门,孟鹤堂差点靠空倒在地上。周九良本来眼睛就不好受,一看见他眼泪又淌了下来,赶紧拽胳膊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靠着门坐了一晚上,孟鹤堂有点僵硬,扶着墙好一会儿才站稳当。
周九良看着他。孟鹤堂真是大傻子,眼眶都红着还跟我乐。上前一步紧紧抱住那人,把头搁在他肩膀上。
“你虎啊你...不会睡沙发啊...我不开门你就睡地上啊...”
孟鹤堂拍拍他的后背,“我怕你出事儿...我听不见...”
“孟哥...”
“我在呢航航。”
“我怀孕了。”
第二回产检是孟鹤堂跟他去的。
产科走廊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十七八岁意外怀孕的孩子,二三十岁大着肚子的孕妇...孟鹤堂一手拿着刚抽血的单子,一手拽着周九良。
“航航...”进医生诊室之前,孟鹤堂开口。“别有心理压力,不要咱就做了,留不留你决定。”
坐诊的小伙还记得他,一边写病历一边跟他们聊着。
“这是丈夫?”
“对。”
周九良坐在椅子上,孟鹤堂靠着他站在一边。
“丈夫挺温柔的,性格很好。”小伙笑了一下,跟周九良说,“别这么沮丧,有孩子不一定是坏事儿。”
“没沮丧,可能长得模样像自闭吧。”孟鹤堂在身边,周九良放松了很多,还抖上包袱了。
“在家商量好了吗?留还是不留。”
“医生,我想问问,要是做了的话,对身体有伤害吗?”孟鹤堂问。
“伤害肯定是有的,现在还不到五周,会稍微轻一点。”
“怎么做伤害能降到最低?”
“要是想尽量减轻,那肯定是药流了,但也有流不干净的可能性,那就需要再刮宫...”
孟鹤堂咬上后槽牙,听着叙述就瘆得慌,不愿意让他做掉担这个风险。
“留。”
周九良突然说话了。
“孩子我留着。”
孕吐把周九良折磨得够呛,四个半月才停下。肚子一圈圈大了,周九良却瘦得脱腮。孟鹤堂看着心疼坏了,信不着别人儿,一天三顿饭变着法的给他做爱吃的,有时候忙活一顿吃不了几口,就全打包带给七队一帮孩子们。几个月周九良跟孟鹤堂都瘦了,倒是七队队员个个吃胖了一圈。
“再吃两口吧,粥不腻人。”
周九良听劝,把剩下的小半碗喝完了才下桌。
晚上坐床上,俩人对对新活儿,孟鹤堂抱着吉他给肚子里那小东西唱唱歌。
“你说这孩子天天听相声,以后要是打着快板儿出生的可怎么整?”孟鹤堂不知道打哪儿想起来这茬,说完自己乐得不行。
“可说呢,这站台上听这么多场相声,要不等出生你再让他补个票?”
夜深了,一天天围着这小东西转,还挺累。
周九良怀孕以后孟鹤堂就添个习惯,晚上一定要搂着他睡,周九良也不知道为啥,直到孟鹤堂有一天跟他说“怕你晚上没有安全感,抱着你告诉你我在这儿呢,你什么也不用怕。”
肚子开始凸出来之后,周九良就背对着孟鹤堂,孟鹤堂在背后搂着他。
“...孟哥...”周九良没睡熟,翻着身子要转过来。
“嗯,怎么了?”孟鹤堂扶着他一点点翻身。
他的小宝贝突然勾住他的脖子,递上柔软的嘴唇,吸吮着他的唇瓣。
“怎么了航航?”孟鹤堂少见他这么主动,还没做什么,小孩茶味的信息素混着奶味弥漫开来。
孕期他们没做过很多次,小孩揣着娃工作很累,孟鹤堂也想让他睡个好觉。
医生讲过,怀孕后会有一阶段孕夫的欲望很强,可能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Omega怀孕后信息素的味道也会发生些微的改变,具体什么样因人而异。他家宝宝茶味的苦涩在怀孕后就冲淡了许多,添了几分甜甜的奶味。尝一口小孩柔软的唇,像喝了一口温暖的奶茶。
孟鹤堂柠檬味的信息素被勾了出来,找了个相对舒服,压不到肚子的姿势。
相声场次随着周九良身体状况变化不断减少。俩人依旧不遗余力的在台上表演,只是遇到腿子活一类的,俩人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演。
日子就这么过,直到周九良的大褂已经遮不住肚子,他的休假生活便也随之开始。
预产期前一周,胎象不是很稳,孟鹤堂不敢马虎,带着他提前住进了医院。
医院床位很紧张,单人间都留给更加危险的患者了,周九良住在一个三人间里。
“还挺亮堂的。”周九良进屋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两家住下了,中间的床还空着。
孟鹤堂把一个小行李箱放在床边,打开箱子翻出床单和枕头,铺好了才让周九良坐下。
“航航,就住几天,委屈你了。”
“嗐,这不挺好吗,挺宽敞的。”
每个床位之间有挺大距离,中间也有帘子,如果想要点私人空间拉上就成,似乎条件比周九良心里想的好多了。德云社最苦的时候,大通铺都住过,这样的房间还不知足?
“你怎么还带着枕头,多沉呐!”
“怕你睡不习惯。”
孟鹤堂忙前忙后,一会儿给他削个水果,一会儿陪他唠嗑,全然没察觉已经到了饭点儿。
“那个…孟哥…”周九良摸摸肚子。
“嗯?”
“我有点饿了…”
孟鹤堂一看表,确实不早了。“我出去买点东西,想吃什么?”
“清淡点的吧,油太大腻得慌。”
“好。”孟鹤堂刚起身又折了回来。“你一个人在这儿…行吗?”
“我都这么大人了,怀孕也不是瘫痪了,有什么不行的。”
“别瞎说!呸呸呸!”孟鹤堂笑着呲儿他一句,“等着啊,我马上回来。”
孟鹤堂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三个孕夫,互相认识一下就聊起天来。
周九良左边靠门的这位看起来比他稍大一点,已经生完了。早产,孩子跟他身子都特别虚弱,就都留院观察了。
右边这位也就二十出头,干干净净的眉眼清秀。
“哥,你什么时候生啊?”右边的青年问他,声音很清亮。
“预产期还有一周吧,你呢?”
“三四天?也许吧。”
“你多大了?”周九良看他真不像大的样子。
“二十一。”
二十一岁,自己还没长大呢,就要生孩子了。
“他真的很喜欢你。”二十一岁的青年眼里闪着光,“我能看出来的。”
“是吗?”周九良微笑,看看自己的肚子。是啊,他很喜欢我,能看出来的。
“我好羡慕你。”青年垂下眼眸,神色有些暗淡。“他要是这样就好了。”
“他?你说的是…”
“嗯…他从来没这么对我…”青年明白他问的什么,“哥,你是第一次怀孕吗?”
“是。”
“我不是。”
周九良有点惊讶,皱着眉头看着他。
“流过两次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孕了呢…”
青年笑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周九良觉得他好傻,不懂得爱你的人,你要离他远远的,怎么能给他第二次第三次伤害你的机会。
“没爸没妈,家里穷,十七岁就跟了他…”
周九良想说十七岁怎么了谁不是十七岁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不想要,是我执意要留下的。”青年抚着自己的肚子,“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你好傻啊,真的好傻。孩子有没有又能怎样呢?你自己都学不会保护自己的话,谁来保护你啊!他是个流氓是个人渣,为什么…要死心塌地的跟他在一起啊。
之后的几天,周九良终于体会到,青年为什么说“羡慕他”。那个烫着卷发花臂纹身的男孩,除了送饭,连面都不出现一次。十月怀胎肚子很大下半身浮肿,下地走路都很吃力,更别提自己去卫生间上厕所洗衣服、自己到楼下的水房去打开水。
周九良心里难受,每次都让孟鹤堂打水时顺手帮他带上来一壶。男孩送的饭很差,简单的泡沫餐盒,打开只有一饭一菜,连个荤腥都没有。孟鹤堂天天好吃好喝鱼肉蔬果的往嘴边送,周九良都留下一点给他吃。
他的预产期延后,周九良的预产期提前。于是这个晚上,在青年被推进产房之后,还未等到他回来,周九良也被推进另一个产房。
“别怕航航,有我呢...”孟鹤堂跟着护士一起推着病床,一直送到门口。
“先生,家属不能进了,请您在外面等。”护士关门的最后一刹那,孟鹤堂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对他说“我爱你”。
很多年了,他们不曾多说过情啊爱啊。台上的口若悬河不过只是演员的本分,私下里他们都不善于表达,相互的情谊更多的在行为上体现着。庆幸的是,不善言辞的两个人没有错过对方。
周九良觉得,他知足了。
生产进行的不顺利,几个小时,依然只是开到四指。阵痛每隔几分钟便涌上来,周九良脸色发白,腰部以下痛得没了知觉,仿佛身体都不是他的了,一滴滴汗汇成水流顺着脸颊流淌。
医生到门口请家属签字打催产素,孟鹤堂二话不说签了字,在走廊里来回走动。闻讯的朋友们已经赶来,烧饼跟孟鹤堂说着话分散注意力,告诉他不要那么紧张不会有事的。
羊水破了,生殖腔口却迟迟开不到十指,医生尽力维护着周九良的情绪。
“放松!按我说的做,对,吸气...呼气...”
催产素起了作用,但孩子侧卧着,生产太困难了。侧着的肩膀撑破了生殖腔,鲜血顺着涌了出来...
“血袋!”医生喊着,而周九良此刻已经神志不清,劳累和失血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勉强着张开一点,眼前却白茫茫的一片。闭眼再睁眼,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孟鹤堂没有等到周九良平平安安被推出来,却等到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医生...我求你,孩子无所谓一定要把大人留下我求求你...他不能死...”孟鹤堂只觉得浑身无力,跪在地上哭着说话的声音都打了颤。
孟鹤堂后悔,悔不该让周九良去遭罪,悔不该让他留下这个孩子...孩子有没有又如何...离不开的人是他...
周九良已经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意识勉强的活动着。
或许人在生命垂危的时刻真的会倒放人生的重要瞬间。他想到小时候爸妈教他做煎饼,手小人小碎了好几个碗;想到如果没说相声,现在的他也许会是个木匠,打打桌子椅子;想到拜师的那天师傅亲手把快板交到他手上,那是人生中第一块属于他的快板...
接下来,便全是他孟鹤堂。
第一次见面就认定了他,今生今世都跟先生同进退;第一次在北京大病一场,孟鹤堂带他去医院一夜没睡等着他打完针;领证那天他们谁也没告诉,没有准备婚礼和酒席,只是跟大家说了句我们结婚了,接着过平淡却深情的日子;他们在台上嬉笑怒骂,终于也从小园子站上了大舞台,从门可罗雀到高朋满座...辛酸苦累没有人躲得过。但为别人带来快乐,是他们最幸福的事情...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第一次,他们之间有那么多故事。多希望时间永远没有尽头,多希望没有分离没有泪流。
周九良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孟鹤堂,这个大傻子,你那么傻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猜都不用猜如果我今天没能撑下来,你连搭档都不会再找...傻不傻你,说了半辈子相声了这时候转行你能干嘛啊...
我怎么能死呢?我怎么能放心丢下你一个人呢?
耳边一阵轰鸣脑子恍惚,下半身突然轻松了许多。紧接着是孩子的哭声,周九良知道他们都活下来了。可惜,只听见一声便体力透支沉沉睡去。
产房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孟鹤堂蹲在地上哭成个泪人。已经是凌晨了,其他人都被孟鹤堂叫去休息了,只有烧饼和秦霄贤留下来陪着他。
“大人小孩都平安,是个女儿。”护士抱着小姑娘,递到孟鹤堂怀里。
这次他学会了怎么抱孩子,脸上的泪还没擦干净,就这样笑着。
“大人呢?”孟鹤堂只抱了会儿就把孩子交给护士带去育婴室。“大人还好吗?”
“还没有醒,一会推到病房。”
孟鹤堂几乎整夜没阖眼,大梦初醒心有余悸,直到天快亮了才趴在床边睡了一会儿。
周九良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酸痛,身体不像是自己的。口渴了,想抬手去拿杯水,没能抬起来,才发现手被那人紧紧握着。他动手臂的动作吵醒了原本就没睡熟的那人。
孟鹤堂睁开眼看着他,不知怎么的眼泪就下来了。
“不生了...咱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孟鹤堂摸着他的脸,把头埋在他胸前的被子上。
“我这不好好的吗...”周九良嘴唇苍白着,嗓子喊哑了,吃力的说出一句话。“...孩子呢?”
“在育婴室,女孩儿...”孟鹤堂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女孩儿好,像你。眼睛大吗?”
“嗯。”
“有眉毛吗?”
“周九良你这个人讨厌啊你。”
俩人对着咧着嘴笑,笑着笑着却再也笑不出来。
“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知道昏过去的前一秒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我第一次见你那天,就知道我能跟你一辈子。”
“我哪儿能就这么死啊,我得跟你搭档,说相声,说到老。等走不动了上不了台那天,就跟你一块儿到公园里唱京剧。我得把孩子养大,不管我喜不喜欢。收几个徒弟,教他们说相声唱曲儿打快板...”
孟鹤堂压下身子吻上他的唇。
“诶呀,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秦霄贤一撩帘就看见这一幕,赶紧又把帘放下了。
周九良一拍,孟鹤堂就赶紧坐了回去。
“进来!”孟鹤堂咳两声清清嗓子。
烧饼和秦霄贤一起来的,怀里抱着孩子。
“护士说,他快醒了,得给喂喂奶。”正说着,小孩睁眼了,发现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又哭又喊。
秦霄贤吓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赶紧把孩子塞到孟鹤堂手里。
“果然还得是亲生的...”
那孩子被孟鹤堂抱着拍拍,小姑娘看着孟鹤堂的眼睛,当即就不哭了,还嘿嘿的笑了起来。
周九良第一次清醒状态下看见这小孩儿。想不到,这就是从他身体里孕育的生命。
“喂奶...我可能够呛能替你...”孟鹤堂抿了下嘴唇,看看周九良。
“...给我吧,我还没抱过她。”周九良扶着床沿坐起来,接过小孩,或许这就是妈妈天生的魔力,小孩一点都不抗拒,主动往他怀里扑。
空气安静了一会。
“我要喂奶了。”周九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嗯。”
“出去啊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周九良对着围帘边儿上站着一胖一瘦俩人。
“哦对对对对忘了。”
俩人才想起来这场合实在不适合再呆下去了,后退一步撤出去。
周九良看看坐在边儿上的孟鹤堂。
“...你也出去。”
“也不是没看过...”
“我...不习惯!”
孟鹤堂站起身跟那俩人帘外会面。
下午的时候医生查房,说可以下地走动走动了。孟鹤堂把帘子都打开推到墙边,视线一下子明朗起来。扶着周九良站起身,俩人才发现,右床依然空空的。
似乎是看见他们对着那床注视良久,左边的那位解释了一句。
“他...昨晚没能挺过来。”跟周九良年龄相仿的男人说,“你和他几乎同时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小孟在外面等你一宿,他的那个男孩,到最后也没有来见他一面,今天早上才满身酒气的来把孩子领走了。”
“孩子?”周九良瞪大了眼睛。
“对,是他自己跟医生说的,保孩子。”那男人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是啊,人在爱面前,不都是傻瓜吗。
两天以后,孟鹤堂给他办了出院手续。七队队长滥用私权,还撺掇上级部门——德云总队长栾云平同志,给七队队副周九良批了一年的产假。
“我靠!等我俩有孩子的,你给批少于一年都不够意思!”尚九熙何九华摇旗呐喊。
“你生的也不是我孩子。”孟鹤堂机智回怼。
紧接着被贤香、芳汉、泰亭等人疯狂diss妻管严护犊子。
“孩子还没取名呢。”孟鹤堂拿过来两本字典。
“我还以为你当天晚上就自个儿起完了呢。”周九良把哄睡的小姑娘放在床上,抄起一本字典。
俩人折腾了一晚上,愣是没决定下来叫什么。
第二天,孟鹤堂醒来,看见身边的周九良手里攥着一张纸。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上面正反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名字,纸的最中间,两行字画上了重重的圈。
“孟令舟。”
“大梦轻舟,渡我悠悠。”
孟鹤堂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在空白处写了一句话。
“无论身处孤岛或是身陷汪洋,孟鹤堂是周九良的梦,孟祥辉是周航的舟。”
周九良终于适应了在自家男人的注视下给孩子喂奶。
“周宝宝,你喂奶的时候很有母性光辉。”孟鹤堂在旁边撮着盒牛奶,弥补那小屁孩能喝自己不能喝的失落感。
“去你的吧。”
“完了,母性光辉没了。”孟鹤堂抱着胳膊,看着小姑娘喝完一边喝另一边。“说真的,生他你后悔不?”
“不后悔。”
“.....所以你现在有一点点喜欢小孩了吗?”
“没有。”
“.....”
孟鹤堂刚点亮的眼神又暗了下来,失落的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喜欢小孩,我也一直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小孩。”周九良盯着怀里的小姑娘。
“但是如果是和你的话。”
周九良抬头看看他。
“我想,我可以试试。”
END
文章结束还想说点啥:
灵感来自家里的亲人意外怀孕,结合TA们的选择和当下的现实,有了一些自己的思考和见解。功力尚浅,文笔欠佳,文章经不起推敲您多担待,欢迎评论区讨论批评。
想写一个生子的故事,没有想到最后把孟写成了一个“教科书式老公”。
在场如果有男性朋友,孟的处事做法和说话方式,可以削微的借鉴。【emmm......
更想对女性朋友说的是,一定要善良、要聪明、要懂得保护自己,如果有人像文章里十七岁青年的男友那样伤害你,擦亮眼睛离开他。当断则断,不要犹豫不要留恋。一个人真的爱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更不可能抛下你让你独自承受痛苦。
我知道当下的世界也许充满恶意。但我希望大家,也能尝试着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美好存在的,尝试着相信爱。
祝愿各位都能嫁给爱情。
【堂良】欠我一次回眸
※正直教师温柔堂×外冷内热大佬良
※是@啾啾良 的点梗,一发完,文笔不精感觉写不出这个梗的灵魂啊……
1.
夜悄悄的。
刺眼的火光在黑夜里叫嚣,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惊动了附近居民,随着远处消防车的警报声,平时人烟稀少的地界也嘈杂了起来。
周九良裹了裹围巾,快步走向道路旁的一辆轿车,跨进了后座。
“周哥。”
“嗯,兄弟们都撤了?”
“都撤了。”司机答道,“现场处理的很干净,那咱们是直接回总部?”
“剩下...
※正直教师温柔堂×外冷内热大佬良
※是@啾啾良 的点梗,一发完,文笔不精感觉写不出这个梗的灵魂啊……
1.
夜悄悄的。
刺眼的火光在黑夜里叫嚣,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惊动了附近居民,随着远处消防车的警报声,平时人烟稀少的地界也嘈杂了起来。
周九良裹了裹围巾,快步走向道路旁的一辆轿车,跨进了后座。
“周哥。”
“嗯,兄弟们都撤了?”
“都撤了。”司机答道,“现场处理的很干净,那咱们是直接回总部?”
“剩下的事不用我管。”周九良从兜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神情缓和了些,“送我去北街。”
“是。”
司机不好多问,他们这老大脾气怪得很,再多说两句怕又会被冷嘲热讽一顿。
北街是居民区,尽是些学校和医院,周九良却对那片地方情有独钟,常常在那儿一待就是好几天,明明他的住所本在南区。
周九良刚干完活,身上还沾着股铁锈似的腥味,他把围巾取下来扔在一旁,又从座位底下取出个袋子来,换了件大衣。
灯光一盏接一盏地扫过,周九良长出口气,把目光投向窗外,神情里是抑制不住的疲惫。
“周哥,到了。”
“停路口。”
周九良刚想开门下车,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司机说:“带个话,让他们办事仔细些,要是再有人跟上次一样犯那些低级错误,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是!”
司机冷汗冒了一层,这位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主,要是还有不怕死的,估计真要掉脑袋了。
2.
周九良走过半条街,拐进了一个小区,深冬是越来越冷了,他把大衣使劲裹了裹,脚下更快了。
轻车熟路地坐电梯来到高层,在一户门前用指纹开了锁,随着“请开门”的电子提示音,周九良躲进了温暖的暖气房里。
只见,客厅留了一盏门前灯,餐桌上还有盖好的饭菜。周九良蹑手蹑脚地换了鞋,走到主卧门前,看里头还亮着,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还知道回来啊。”
卧室书桌前坐了个男人,穿着深色的高领毛衣背对着周九良,头也不抬像是在写什么东西。
像是抱起来很暖和的样子,周九良心想。慢悠悠地走过去,探头一瞧这人果然是在写教案。
“孟哥。”
“身上一股血腥味,又干坏事了?”孟鹤堂搁下笔,扭头看他,转而一愣,“怎么还把眼镜带上了。”
“你不是喜欢我戴眼镜吗……?”周九良的声音像是被暖气烤化了一样,软软糯糯的,伸手环住孟鹤堂的肩膀,带着寒气往人身上靠。
“你又没近视,老戴着干嘛?”孟鹤堂把椅子朝后撤了撤,扭过身把人拉近,周九良干脆就直接跨坐在他腿上,下巴往他颈窝处懒洋洋地一搭。
“今天的任务超麻烦,累死了……”
“听着就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孟鹤堂笑他,又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还有,把你腰上的枪卸了,硌着我了。”
周九良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作罢,挂在人身上耍赖,“不想动,你给我卸。”
“我这是拿粉笔的手,摸不得枪。”
“切,说得你好像没拿过似的。”周九良坐直身子,伸手把大衣下的手枪抽了出来,放在桌上,气呼呼地问,“行了吧。”
孟鹤堂笑着把人揽住:“行了,你往前坐点。”
“不要,你底下的枪也硌着我了。”
“……”
3.
不知道怎么滚进被子里的两人依旧腻在一块,衣服都撇在地上,最惨的不知是谁的裤子半截都进了垃圾桶。
“怎么这么黏人?嗯?”孟鹤堂用嘴唇贴了贴周九良的额头,“还没抱够?我可是听说你有洁癖来着。”
“那能一样吗……”周九良哼哼唧唧,呼出的热气直喷在孟鹤堂心口上,惹得人燥火,“每次碰上这种任务就好几天都见不上面,还不准我抱一会……”
“好好好,想抱多久都行。”孟鹤堂笑得无奈,“那我抱你去洗澡?黏黏糊糊你又睡不着。”
“不要,我自己去。”周九良终于舍得从孟鹤堂的怀里挣出来,脸颊还红彤彤的像是会冒热气,“哪次你是正经帮我洗澡的?”
孟鹤堂被他气呼呼的样子逗笑,拍了拍他的后腰说:“行,去吧,小孩子似的。”
“小孩子想用枪崩了你。”
“刚才不是崩过了吗?崩了我一身。”
“!去你丫的!!”周九良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抓起枕头就往孟鹤堂脸上砸,“尽说些虎狼之词!哪有点教书育人的样子!!”
周九良抄了身衣服跑进了浴室,孟鹤堂缓缓把枕头从脸上拿下,百般无奈。
“这孩子,啥时候学会骂人的?”
等周九良湿着头发回到卧室,孟鹤堂正靠在床头看教材,听见动静也没抬头,淡淡地问了一句:“还打算继续干这行?”
周九良一怔,随后把语气放软:“怎么又问这个……你明天不上课吗?”
“明天……不对已经今天了,是周天。”
“哦……”
孟鹤堂合了书,招了招手:“过来。”
周九良乖乖走过去,坐到床边的地板上等着孟鹤堂给他擦头发,地暖热乎乎的烤得他犯困。
“真不考虑别的工作?”
“孟哥——”周九良哼唧着,声音都带着转儿,“咱们不是说好只要我没受伤你就不过问吗?”
“可是这事很危险,等你受了伤就晚了。”孟鹤堂声音依旧是温柔,耐心地给他擦头发,“你手上沾过那么多恶人的血,你也清楚这会给你带来什么。”
周九良皱起眉,气得不行:“你嫌弃我杀过人?”
“我没有。”
“你就是有!”
“没有。”
“就是有!”
孟鹤堂把周九良扳回头,奇怪的姿势差点让坐在地上的人扭了腰,毛巾正好盖在了他的眼睛上,正茫然着就被堵住了嘴。
缠绵中周九良被孟鹤堂从地上捞起,重新压在了床垫上,毛巾依旧遮着周九良的视线,他想去拽,却被捉住了双手。
“你的意思是,我嫌弃你这手杀过人?”
周九良看不见孟鹤堂的表情,却能听出他声音中明显的起伏,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指尖传来的触感打断了思绪。
温热潮湿的感觉激起一阵酥麻,他知道是孟鹤堂含住了他的手指,羞耻感瞬间爆发,周九良软着嗓子求饶:“孟,孟哥……我错了…我……别舔……”
柔软的舌头从指腹扫到指尖,牙齿轻轻咬住指节再慢慢碾磨,每根指头都不放过,一通调戏下来周九良连身子都软了。
“我嫌弃你?嗯?”
“我错了孟哥……我错了……”
“还敢不敢胡说?”孟鹤堂轻轻舔过小孩柔软的掌心,激得人手指一缩。
“唔嗯……不,不敢了……错了……”
孟鹤堂这才把毛巾拿开,周九良眼圈红红的,可怜兮兮地瞅他。
哪有一点黑社会的样子,不就是个好欺负的小孩么。
忍不住低头咬了口周九良柔软的脸蛋,又在他脖子上留了几处印子才心满意足放人去睡觉。
4.
第二天两人都睡到了快正午才醒,周九良睡眼朦胧坐在沙发上等午饭,手机铃声突然从卧室的某处传来。
他这才有功夫去把地上的裤子捡起来,摸出手机后连来电人都没看就接起。
“喂?”
“周哥,事情挺顺利的,尾款已经拿到了。”
“是吗?”周九良一秒切换到了工作状态,脑子转得飞快,“情况汇报一下,有没有人受伤?”
“哦,有两人轻伤其他无碍,以及昨天带回来的那批货……”
孟鹤堂刚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周九良靠在墙边认真听电话那头讲话,不时回应上两声,眼里是镜片也挡不住的严肃和丝丝戾气。
“又改时间?不改!让他们要来就来不来滚蛋!多少人都等着这批货呢他们在这跟我玩持久战?不稀罕他们那笔钱!”
电话对面又说了几句,周九良脸上的怒气又重了些:“如果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我想这负责人也可以不用干了,冲在前头使刀使枪指望不上现在连说话也不会了?不会说就把舌头拔了,要他何用?”
而罢挂了电话才注意到孟鹤堂站在不远处笑盈盈地看着他,炸毛的脾气立马又成了黏人的猫咪,贴上去捏孟鹤堂的胳膊:“你听见啦……?其实就是几个人办事磨蹭,我平时也没这……”
“是是,咱周爷才不会动不动就要拔人舌头,也不会因为下属办事不力就断人家手指,更不会因为有人丢了两件货就崩别人枪子对吧?”
周九良愣住,跟石化了一样站着,过了一会突然皱起眉有点严肃地说:“谁跟你说的?我立马让他走人,这,这纯属造谣……”
孟鹤堂笑了笑没接话,但他猜周九良心里应该正盘算着是谁走漏风声的吧。
“吃饭吧,凉了一会。”
“嗯……”
其实周九良很在意自己在孟鹤堂心中的形象,他清楚孟鹤堂只是个普普通通,甚至比普通人正义感还要强的老师。
孟鹤堂跟他说过:“我清楚,你杀的人没一个是无辜的,你也不干危害社会的那种叶子勾当,走私货物…我不在意……但我还是希望你有一天能跟我一块,过正常人的日子。”
周九良回答——
“可有光就会有影,阴暗面永远都会有人徘徊。”
5.
“我发现你最近格外黏人。”
“啊?有吗?”
孟鹤堂没有立马回答,只是先扭头看了眼已经快坐进自己怀里的周九良。
“……有,你已经挡着我看电视了。”
“哦。”
周九良往边上挪了挪,但依旧紧贴着孟鹤堂。
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孟鹤堂拿起一个苹果削着,一边削一边说:“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出啥事了?”
“……没。”
“你说谎的时候会抠手指。”
周九良立马放开了绞在一起的手,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明天我又要去干活了……”
“这么快?一般不是会休息很久吗?”
孟鹤堂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两半,挖去果核,递给周九良一半。
“嗯,这次不一样。”
“你近三个月都是这样,而且每次都会去将近一周。”孟鹤堂啃了口苹果,接着说,“这代表,你每次的任务都很危险。”
“嗯……”周九良也啃了口苹果,慢悠悠地嚼着,也不知道是吃着东西还是有意为之,他说话十分含糊,“其实我马上就不干了……”
孟鹤堂十分震惊地扭头,瞪着眼睛愣了五六秒才开口:“……真的假的?”
“真的。”
“那怎么,不是,为什么,你,不会有麻烦吧?”
周九良又咬了口苹果,说话一样含糊:“那什么,其实最近很忙就是因为在铲除后患,因为领导者换人会让组织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适应期,所以领导者在退位前要先把那些威胁性大的隐患全部处理掉。”
孟鹤堂没说话,低头静静地听着,周九良把最后一口苹果也咽了下去,可依旧吞吞吐吐:
“没提前给你说就是因为,最近干的活都很危险,不过也快收拾干净了,只要再过一段时间……”
“所以你最近对手底下的人越发严格?”
“对,如果他们离了我也能处理好问题,组织的适应期就肯定能挺过去。”
“那你最近为什么特别黏我?”
“啊?我……”
“你觉得我没了你也能挺过去?”
孟鹤堂的声音发着抖:“还是你紧赶着多看我两眼,出了事也就不后悔了?”
“我没……!”周九良慌了,赶紧抱住孟鹤堂的手臂,“我没这么想!我只是……”
“只是什么?”孟鹤堂本来泪窝子就浅,被这么一气眼圈都红了,“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我因为我就是个普通人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瞎担心吗?”
“……孟哥。”
“对,我就是个普通人,你们那个世界刀剑相向人皆薄命我确实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我爱你啊,还不够吗?”
周九良觉得嗓子黏黏糊糊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见着孟鹤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一把把自己抱进怀里,把头抵在颈窝。
“我没了你肯定挺不过去,所以…九良你一定要……”
周九良最终还是得走,依他的话来说就是该干的活总得干完。
临出门前,孟鹤堂正在收拾上课要用的资料,听他要走了,仰脸给了一个微笑,和一句: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周九良在平时应该会黏糊地凑上去讨一个离别吻,可这次没有。
“我欠你一个吻,先记账上吧。”
他说完这句就笑嘻嘻地出了门,却在电梯间缓缓收起了微笑,又变回了那个阴晴不定脾气古怪的人。
孟鹤堂走到窗前,静静等着周九良下楼,然后走远,他知道周九良会回头看他一眼,因为每一次都是这样。
可唯独这次没有。
你现在不光欠我一个吻了,你还欠我一次回眸。孟鹤堂心想。
6.
等待总是会让时间过得无限慢,孟鹤堂觉得周九良要是再没有消息估计出事的就是自己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理承受力很好的人,从第一次遇见周九良被他用枪指着脑袋,到确认关系时的疯狂心动,再后来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看见他因为任务而受伤……
这么一想,好像大部分的情绪激动都是因为周九良。
又过了一天,孟鹤堂实在是有些焦虑,他开始刻意去观察时间的流逝。
一秒……两秒……
一刻……两刻……
一天……两天……
一周……两周……
一个月……
两个月。
孟鹤堂有些麻木,或者焦虑过头了。
好在周九良回来了,带着一身血腥味,穿着略显笨重的羽绒服。
那些血腥味是周九良自己的,孟鹤堂察觉得到,可他顾不了那么多,因为在他开门的两秒钟后,周九良就扑了上来,疯了似和他接吻。
我或许知道周九良为什么这么黏我了,孟鹤堂分神想道。
“还清了,一个吻。”
两个人都有些气喘,但周九良还是努力把这句话说出了十足的气势。
孟鹤堂愣了一会,摇了摇头说:“没,还没还清呢。”
“嗯?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利息。”
说罢,又低头吻住了怀中的人。
回眸还是算了,毕竟,你已经不会再离开了。
【完】
【堂良】此去经年(上)
※ooc怪我,私设巨多
※HE,放心食用
1.
“周九良!你给我往出走!”
孟鹤堂站在客厅中央吼道,手里是一沓刚打印出来的资料,要说周九良也是个厉害人,毕竟是唯一一个能把孟鹤堂气成这样还不吃枪子的。
“孟哥……”
周九良慢吞吞地走到了孟鹤堂跟前,像是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抠手,要不是孟鹤堂了解他的德行,还就真信了这小孩演出来的天真。
“我把你带回来的那天怎么给你说的?”孟鹤堂抖了抖那一沓子资料,咬牙切齿地说,“让你老实交代你的身份,你呢?瞒了我这么久!”
“我没有,我就是觉得,没必要说……”
“没必要?...
※ooc怪我,私设巨多
※HE,放心食用
1.
“周九良!你给我往出走!”
孟鹤堂站在客厅中央吼道,手里是一沓刚打印出来的资料,要说周九良也是个厉害人,毕竟是唯一一个能把孟鹤堂气成这样还不吃枪子的。
“孟哥……”
周九良慢吞吞地走到了孟鹤堂跟前,像是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抠手,要不是孟鹤堂了解他的德行,还就真信了这小孩演出来的天真。
“我把你带回来的那天怎么给你说的?”孟鹤堂抖了抖那一沓子资料,咬牙切齿地说,“让你老实交代你的身份,你呢?瞒了我这么久!”
“我没有,我就是觉得,没必要说……”
“没必要?”孟鹤堂被气得太阳穴直跳,“你是周家大少爷!你知不知道这是个多大的麻烦?啊?”
周九良抬了抬眼皮,不以为然。
“反正早都被灭门了,说了又有什么用?”
孟鹤堂恨不得直接掐死他,磨了磨后槽牙是忍了又忍,才攒下那么一丁点的耐心开口说:“你的身份要是暴露了,会有人不惜任何代价来杀你,你说有没有所谓?”
“这不有你呢嘛。”
这一句把孟鹤堂给堵语塞了,半晌讲不出话来,两人就一直对视着,直到孟鹤堂先服了软。
“周九良你傻面贼心啊……”
小孩向前两步扑在孟鹤堂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腰,仰脸笑道:“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我又不能护你一辈子。”
“那你等我,等我长大了我护着你。”
他把未来信口许诺,孟鹤堂却无奈地笑着不敢接下。
回想几个月前,当时刚执行完任务的孟鹤堂,染着一身血腥味,在衣柜角落里发现了发着抖的周九良。
任务之外,对自身利害无威胁者,不出手。
而且他还是个孩子!
孟鹤堂经历了复杂的心路历程后,最终缓缓放下了枪,蹲在周九良面前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你,你会杀我吗……?”
“不会,回答我,名字。”
“……周九良。”
“你跟我走,不准出声。”孟鹤堂脱下黑色外套,裹住瑟瑟发抖的小团子,一把抱了起来,快步向房间外走去。
除了杀人以外,这是孟鹤堂做过最大胆的事情,或许是一时心软冲动做事,或许是对这孩子心怀有愧。
“叔叔,咱们去哪?”
“……叫哥。”
“哥哥,咱们去哪?”
“回家。”孟鹤堂把人抱得更紧了点,“咱们的家。”
2.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会在那里?当时……应该没有你的家人吧?”
周九良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这话后反复品了品,发现了孟鹤堂的担心,开口解释道:“没有,是父亲把我寄养在他们家的。”
“……”
孟鹤堂很难过,虽说杀人不能怪菜刀,所谓杀手就是个听从派遣的工具人。但是一想他曾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上演过一幕真人恐怖片,心里依旧过意不去。
“放心吧,孟哥。”周九良试图安慰他,“有些事又怪不得你,我不会为了复仇半夜起来拿把刀站你床前的。”
孟鹤堂抓起一旁的抱枕锤他,怒道:“臭小子胡说什么!想吓死你哥我啊!”
周九良在沙发里翻上一圈,拿着游戏机跑回房间去了,只留下一串奶呼呼的笑声。
孟鹤堂失笑,正想追过去,手机却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周九良从房间里探出头,静静地等着,直到孟鹤堂挂断电话后才问:“是不是又要搬家了……”
“对……咱们的位置被盯上了。”
周九良叹口气,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沮丧:“好吧,那我去收拾东西。”
“……对不起。”
你本来应该有个安稳的家,我给你承诺过的。
周九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小跑到他身边,用力抱了抱这个容易难过的人。
3.
这是今年第四次搬家,在没遇见周九良之前,孟鹤堂的搬家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说好听些,叫搬家,其实就是服从组织调配,方便隐藏身份。离开时也不用带太多东西,衣服放一个包,生活用品放一个包,枪支弹药放一个包,然后潇洒走人就是,剩下会有专门的人来收拾。
搬到新住处去,也会有人提前准备好房间,拎包入住方便得很。
“希望这次能安生久一点。”
孟鹤堂把行李放在桌上,新住处不算很大,而且只有一间卧室。吊灯看起来年久失修,全部亮起后也没有多少光,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这要是放在一年前,孟鹤堂才不会在意这些,睡觉的地方而已,能活就行。
但是现在看周九良跟着自己四处奔波,一个同龄的朋友也没有。他很聪明,却不能去上学,只能窝在家里看书,好在他学什么都很快。
周九良一看孟鹤堂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又在多想了,赶紧跑过去拽住他的胳膊说:“孟哥孟哥,我想吃葱油面!”
“好,孟哥给你做。”孟鹤堂扯出一个笑容,从包里取出些食材来,朝厨房走去。
“我可以下楼买个冰淇淋吃吗——?”
“周九良!现在是大冬天!”
“可是我想吃——”
“不行!你敢吃我就把你吃了!”
周九良被逗笑,冲进厨房里给他捣乱,两人的斗嘴声和笑声很快又让屋子里热闹了起来。其实周九良心里清楚,孟鹤堂就希望他跟个普通孩子一样,爱玩爱笑,爱耍脾气,啥事也不用操心,周九良也乐意去逗孟鹤堂开心。
芸芸众生中,只有你愿意救我。
4.
随着时间的流逝,孟鹤堂发现想要安稳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组织闹内讧,信息泄露越来越多,完全是腹背受敌。孟鹤堂每隔两天就要出一趟任务,或者被叫到总部去开会。
今天孟鹤堂回家格外的晚,刚一进门就阴沉着一张脸,催促着周九良尽快收拾东西。
周九良抬头,不好问些什么,孟鹤堂难得这么严肃,牵动着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收拾行李,离开住处,开车来到远离市中心的一个小区门口,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半小时。全程孟鹤堂都没有说话,甚至都没像往常一样带周九良去吃顿夜宵以表歉意。
车停在了路边,小区门卫昏昏欲睡,根本没注意到外街上有一个黑衣男子带着个小孩,轻轻松松翻过了矮墙,朝深处的一栋楼快步走去。
“你翻墙怎么越来越熟练了?”
“你教的,先生。”周九良顶着稚嫩的脸庞,却说出过于成熟的话,“话说为什么又要搬家?租期到了还是又被人盯上了?”
“……以后不会再搬家了,你就住在这里,房子我已经买好了。”孟鹤堂压了压帽檐,低头走进电梯里。
“为什么?不怕被查到吗?”
孟鹤堂没回答,直到进了屋子,他才堪堪松了口气。屋子刚装修过还有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家具倒是很齐全,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九良,你过来。”他招手,把孩子拉到自己面前,“这几样东西给你,要收好。”
周九良变了脸色,紧紧皱着眉:“孟哥?”
“这张银行卡你拿着,密码是纪念日,里边的钱够你用到成年。银行就在对面,你可以自己去取钱的对吗?”
“孟哥,你要去哪……?”
“还有这个手机,在你有搞不定的事情时,打电话给通讯录里的任何一个人,他们会帮你。”
“孟哥!哥哥你回答我啊。”
周九良慌了,终于露出了小孩子该有的神情,他紧紧抓住孟鹤堂的外套,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孟鹤堂沉默了两秒,又从包里掏出最后一样东西放在桌上,那是一把黑色手枪,他最常用的型号。
“这把枪,留给你防身,我教过你怎么去用它,但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用到它。”
“我才不要用!”周九良猛地扑进孟鹤堂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小奶音里尽是委屈,“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孟鹤堂叹了口气,默默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组织里有内鬼,供出了他私自抚养孤儿的事情,再这样下去,怕是护不住这孩子了。
[我不能继续保护你了,对不起。]
孟鹤堂把这句话咽了回去,轻轻拍了拍周九良的后背,柔声说:“别难过,孟哥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在我回来之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泪珠就在周九良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落下来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孟鹤堂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顶,短短的头发有些扎手,挠得人心里发麻。
“你这次出差会不会有危险?”
孟鹤堂努力扯起一抹笑容,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他说:“不会,你孟哥多厉害啊,怎么会有危险。”
“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好,乖乖等我。”
天边朦朦亮起一丝白,孟鹤堂给睡梦中的周九良掖好被子,拎着行李悄悄离开。
他不敢去想,要是这孩子睁眼后满屋子都找不到自己,该多难过啊。可如果再拖下去,他周家长子的身份被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孟鹤堂找人伪造了张儿童死亡证明,并服从组织调配,离开B市。
有朝一日若是能再见……罢了,不想了。
孟鹤堂回头看了眼B市的天空,转而头也不回的走上了这趟单程飞机。
我希望周九良能永远当个普通人,然后,在今后的时间里,渐渐忘掉我。
对着地平线上升起的朝阳,孟鹤堂许下了一个愿望。
TBC.
〔堂良〕心有归巢
【价“职”连城”国庆联文】
一天陪伴师堂×实习医生良
1.
他有软乎乎的自然卷,穿着白体恤配上格子衫;浅色的牛仔裤略短,露出了一节富有骨感的脚踝。阳光照进他眼底,映出比常人更浅的褐色瞳孔。视线轻飘飘地扫到了周九良脸上,一瞬间那眼眸暖了起来。
这就是温柔本身啊。周九良心想。
感觉心脏发麻,像是疲惫的人跌进了纯棉被褥里,浑身酸痛的同时又发出一声释然地谓叹。
那双似水的眸子眨了眨,弯起的弧度更大了些,他笑着对周九良说:“您好,我是孟鹤堂,您今天的陪伴师。”
“……你真好看...
【价“职”连城”国庆联文】
一天陪伴师堂×实习医生良
1.
他有软乎乎的自然卷,穿着白体恤配上格子衫;浅色的牛仔裤略短,露出了一节富有骨感的脚踝。阳光照进他眼底,映出比常人更浅的褐色瞳孔。视线轻飘飘地扫到了周九良脸上,一瞬间那眼眸暖了起来。
这就是温柔本身啊。周九良心想。
感觉心脏发麻,像是疲惫的人跌进了纯棉被褥里,浑身酸痛的同时又发出一声释然地谓叹。
那双似水的眸子眨了眨,弯起的弧度更大了些,他笑着对周九良说:“您好,我是孟鹤堂,您今天的陪伴师。”
“……你真好看。”
面对他的直白,孟鹤堂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拨开了被风吹乱的碎发,柔声说:“谢谢,你喜欢就好。”
周九良咧嘴笑了,打趣似的问:“特地为了我?”
“当然。”孟鹤堂嘴角上每一分弧度都是最完美的计算,让人挑不出一丝违和,“你是顾客啊,应该的。”
只是顾客啊。
一阵风钻进了气管,冻得周九良呼吸一滞,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角,是苦苦的味道。
孟鹤堂眼底依旧有阳光,是一如既往的柔软,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哪怕是给予别人伤害,也只会留下一道锈红色的印记。
2.
这并不是周九良第一次见到孟鹤堂。
当周九良才刚进医院实习,某天下午正帮老师整理着病历时,孟鹤堂敲响了医生办公室的门,直直地看着他问道:“您好,请问21床在哪个方向?”
他像是黑色森林里的一只萤火虫,明明身处这个充满悲伤和痛苦的地方,却依旧干干净净,立于泥潭却坦然自若。他不是来看病的,甚至都不是来探病的,周九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伸手指了某个病房的方向,孟鹤堂道过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老师。”周九良探头去问正在捣鼓电脑的带教老师,“他是护工吗?”
老师推了推眼镜,忙得眼睛都离不开电脑屏幕,匆匆回答:“不是,他是陪伴师,来过好几次了。”
“陪伴师?”
“说了你也不懂,病例整理完了没有?等会有个手术你跟我一起去,还有这个信息采集表,你整一下。”
“……知道了。”
手术前,周九良偷偷跑去了21号病床,他从来没有出于主动去见过那个病人,只是在交班时略有印象。
那是位肺癌患者,老人已经很虚弱了,戴着透明的面罩,呼吸之间都让人觉得沉重。
患者的床旁可谓是应有尽有,食物水果补品几乎把整个超市都搬到了这里。病房里却很安静,只有孟鹤堂端正地坐在病床边,微笑着轻声对患者说些什么,一只手轻轻搭在患者的手腕上。
周九良认为那双白嫩的手触感一定干燥又温暖,满满都是安全感。
孟鹤堂见他进来了,赶忙起身:“有什么事吗?”
“我就,来看看……”周九良手心直冒汗,甚至都不敢去直视孟鹤堂的眼睛,很不自然地抬手把口罩往上提了提,“……你是她的家属吗?”
“不是的。”孟鹤堂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周九良,“我是陪伴师,如果您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患者的家属。”
“好,好的。”周九良接过名片,又糊里糊涂交代了几句后就从病房逃了出去。
他还记得孟鹤堂看向那位患者的眼神,有怜悯和惋惜,却没有一丝的悲伤。
再次见到孟鹤堂是一周后,在忙碌了一整天后最幸福的下班点,在医院电梯间里,孟鹤堂正和一位医生并排站着。
周九良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显得手足无措。
他看着孟鹤堂微笑倾听那位医生滔滔不绝地抱怨,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回答都那么温柔,这些被社会压力踩进尘土中的人,由他负责来缓解孤独。
周九良第一次有了某种悸动,是从灵魂深处传出的万般痛苦,他无比希望能靠近那炽热的光。
为什么那份温柔不能是我的?
所以他拿出了那张已经被摩挲过多次的名片,所以他此刻站在孟鹤堂面前。
谁又会记得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医生呢?周九良心想。
3.
其实孟鹤堂还记得周九良。
慌慌张张还要强壮镇定的实习医生,见到了病情严重的患者会皱眉头,额头还会浮出一层细汗,让人觉得青涩又可爱。
而今天被点破了他只是顾客的概念后,闪躲的目光,轻舔嘴角的舌尖,都暴露了这小孩最真实的想法。
更可爱了。
孟鹤堂做这个职业已经很久了,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他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再把自己塑造成顾客喜欢的样子了。
在习惯性的笑容里,孟鹤堂慢慢迷失了自我,他愈发的摸不清本心,大部分时间都在为别人而活。
而周九良涉世未深,稍微有那么点小情绪都会从拙劣的伪装中暴露出来,让人感觉他傻到天真。
那是孟鹤堂最想拥有,却装不出来的模样。
“那,去咖啡店坐坐如何?”孟鹤堂笑着问道。
周九良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孟鹤堂很会调动气氛,他负责倾听,也负责带动话题。他记得周九良实习所在的科室是肿瘤科,那块的人抱怨起来无非是各种医患矛盾,各种治疗无果的压力和绝望。
所以他勾着周九良的倾诉欲,准备听听这种千篇一律的东西从这个小孩口中说出会是什么样子。
“我的老师看不起实习生,他不喜欢我。”
嗯?
孟鹤堂愣了一下,保持着自然笑容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呆滞,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回来。
周九良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低着头继续说:“患者也不是很信任我,只要我胸口挂着实习医生的牌子,无论我工作做得多好多认真,他们还是看不起我。”
语罢,还很委屈地撇起了嘴,憋着小奶音说:“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
哦。孟鹤堂了然,原来医生和实习医生的烦恼是不一样的。
4.
“呼——”周九良闷掉了最后一口咖啡,长长得呼出了一口气,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看了看手机,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周九良猛地反应过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么多了。
人们总是更容易对陌生人说出心里话。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对面那人的脸色,发现孟鹤堂还是浅笑着,很耐心地在等待他下一句开口。
周九良舔了舔嘴唇,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才慢慢开口说:“你为什么不讲讲你的事呢?”
搅拌咖啡的勺子停了下来,孟鹤堂颇为惊讶地看向他,亮晶晶的眼睛忽闪了好几下,斟酌后开口说:“我只要听你说就好了啊。”
“可是现在我想听你说。”
“嗯……”孟鹤堂眯起眼睛,“你是说累了吗?要不要去商场里逛逛?”
周九良固执地坐在原位:“就这么不愿意聊聊你自己?”
“这是我的工作……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周九良皱起了眉,思考很久才战胜自己:“好吧,那就谈工作,谈谈你的工作。”
“你真倔啊……”孟鹤堂托着脑袋,叹了口气,“我的工作可没什么好讲的。”
“怎么会?多有意思的工作啊。”
孟鹤堂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周九良看他的模样,犹豫半晌后开口问道:“是不是,很累啊?”
“嗯?”孟鹤堂怀着绝不对顾客抱怨的职业操守,摇了摇头,“怎么会累呢,这不如说是比较轻松的工作吧。”
没有人喜欢听到接连不断的抱怨,孟鹤堂深有领悟,所以他从不开口,等着满心戾气熬成了心底的黑水,再平静地流进角落里。
“我看得出来。”周九良坚定地说,“肯定很累吧,你只不过是不愿意说。”
那如果他不一样呢?孟鹤堂有一瞬间这样想道。
5.
太阳慢慢西落,距离孟鹤堂的下班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周九良最终还是没从他口中撬出什么私人信息来,有点沮丧的捧着杯果茶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发呆。
只是顾客而已吗?
一想到这个概念周九良就心头发疼,恨不得花光积蓄让这份温柔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我送你回家吧?时间不多了。”孟鹤堂看了看手表,“贴心”地说。
“不要,坐一会就行。”
“你不开心吗?”
“不开心。”
记得《小王子》里有那么一句话,如果你每天四点钟来见我,那么从三点起,我就会感觉到幸福。
那么,你即将在六点钟离开我,从五点起,我就会感觉到悲伤。
周九良感觉很难过,难过到远远大于这一整天的快乐。
“唉……”孟鹤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被揉进风里,“再说说你的事吧?”
“我不想说了。”
“你怎么这么倔啊?”
“我才不倔!你才倔呢。”
孟鹤堂摇了摇头,一直坚守着的心产生了动摇,他敲了敲手表提醒道:“还有五分钟,你回去后准备做什么?”
“一个人呆着,玩手机或者背资料,和平时一样。”周九良扣着果茶被子上的印花说,“没人陪着的生活很无聊。”
也很冷。他在心里补充道。
“活着就是个孤独的过程。”孟鹤堂一直盯着手表,像是在发呆,“人不都是这样吗?”
“你也是吗?”
孟鹤堂没说话,只是继续盯着手表,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是啊。”
周九良愣住,猛地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整,时间到了。
风吹乱了孟鹤堂整理好的头发,他抬手胡乱拨了两下,笑着扭头对还没反应过来的周九良说:“现在是私人时间。”
6.
周九良的八核大脑被突如其来地幸福卡到死机,只会傻傻地盯着孟鹤堂的脸,看他笑脸慢慢淡下,露出了疲惫。
“你说你当初学医是为了救命,这个职业很神圣,也有局外人永远体会不到的压力。”孟鹤堂扭过头去,只留给周九良一个背着光的侧脸,“那你猜猜,为什么我会从事这个职业?”
“……为什么?”
“因为我也想有个人陪。”孟鹤堂的眼神依旧像是拂面的风一般和缓,却裹了点风尘,“我以为,倾听别人的烦恼会很轻松,可是我错了。”
“你发现久而久之,压力会更大对吗?”周九良情不自禁地接话,“一直带着和气的伪装为别人而活,很累对吗?”
“是。”孟鹤堂惊讶于面前的人为何这么了解自己,几乎句句都打在软肋上。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孟鹤堂摇了摇头,从长椅上站起身来:“不会有人爱听的,这点我最清楚。”
“可是我想听。”周九良以为他要走,急忙握住了他的手腕,抬起头,炽热的目光快把孟鹤堂灼伤,“关于你的事情,我想听。”
孟鹤堂歪了歪脑袋,轻轻俯下身,眯起眼睛说:“可现在我已经下班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待在一起,要加价。”
周九良紧紧攥着他的手腕,直视着那双褐色的眸子,一字一顿地问:“加多少?”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孟鹤堂能闻到果茶的香味,在两唇几乎快碰到一起时他轻声说:“一份世间平苦。”
周九良终于留住了这份温柔。
【后续】
周九良看着手机上的十几条短信,无奈地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朝家走去。
他以前可不知道孟鹤堂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如果他加班或者连续夜班时,独自一人在家的孟鹤堂就会轰炸般地扔来各种信息。
有时夜班实在忙不过来了,忽略了手机上的消息,孟鹤堂能生气一整天,周九良回去后要很耐心地解释,保不准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开玩笑,孟鹤堂一天到晚出去和各种各样的人吃饭逛街,他都还没吃醋呢,怎么加个班这人还有小脾气了。
好吧,其实就算他吃醋了,结果还是把自己给搭进去。
周九良想起了自己老师前不久说过的话:“诶,你最近看起来状态不错啊,下班倒积极了很多。”
周九良笑着回答:“这不家里有人等着呢。”
“好好保持。”一向严肃的老师终于眉眼柔和了一些,“在这种地方,心态很重要,你们年轻还是要多锻炼些。”
心态很重要啊。
周九良拎着两碗馄饨,急急忙忙出了电梯,正手忙脚乱地翻找着钥匙时,面前的门猛地从里打开了。
孟鹤堂顶着一头乱毛,眯着眼睛似乎早就知道是他回来了,扬起的微笑依旧那么温柔,一如当初相见那样。
“你回来啦——”
我心本无定所,遇见你,才方有归巢。这世间清苦,还好你愿说,我愿听。
【何尚】昙花
何尚丨三原色之一文学
何九华走到阳台点上一支烟,烟雾顺着晚风升向沉如水的夜空,笼罩在月光之畔,柔和又朦胧。
朦胧的像刚刚进门时透过浴室玻璃门里匆匆一瞥得以见得的曼妙身躯。尽管被雾白的水汽包裹住,他也能想象得到尚九熙的腰肢有多么纤细,平时隐藏在宽松大褂下的浑圆有多么挺翘。
整个人易碎地像是漂亮的艺术品,让人想要重重地 dǐng 进去,然后死死地掐住他修长的脖颈,看着他窒息而流出生理眼泪,听着他脆弱地呜咽,感受他因为感受濒死而紧紧 shōu suō 的 hòu ...
何尚丨三原色之一文学
何九华走到阳台点上一支烟,烟雾顺着晚风升向沉如水的夜空,笼罩在月光之畔,柔和又朦胧。
朦胧的像刚刚进门时透过浴室玻璃门里匆匆一瞥得以见得的曼妙身躯。尽管被雾白的水汽包裹住,他也能想象得到尚九熙的腰肢有多么纤细,平时隐藏在宽松大褂下的浑圆有多么挺翘。
整个人易碎地像是漂亮的艺术品,让人想要重重地 dǐng 进去,然后死死地掐住他修长的脖颈,看着他窒息而流出生理眼泪,听着他脆弱地呜咽,感受他因为感受濒死而紧紧 shōu suō 的 hòu 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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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不是清华落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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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请三连~感谢每一份喜欢~
【何尚何】我有多羡慕杨九郎(下)
【请不要:抄袭/换头/撞梗/续写/改编/模仿/套用/外传我的文,谢谢。】
这个基本就没涉及到九辫儿了嗷
————————————
秦霄贤在外面敲门,何九华一直装聋作哑,过了一会他听见外面传来很用力的关门声,又躺了半晌,掀开被子,起身打开门看了看,门口的箱子没有了。
何九华怔怔的靠在卧室门口,头抵在门框上愣神。
他其实是个挺三分钟热度的人,坚持了最久的两件事都和尚九熙有关。
喜欢尚九熙,和尚九熙一起站在台上说相声。
只可惜,如果他告诉尚九熙自己喜欢他,大概两个人就没法继续默契的说相声,要想继续好好说相声,就不能告诉尚九熙自己喜欢他。
也未必。
何九华自嘲的笑了笑。
尚九熙未必...
【请不要:抄袭/换头/撞梗/续写/改编/模仿/套用/外传我的文,谢谢。】
这个基本就没涉及到九辫儿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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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贤在外面敲门,何九华一直装聋作哑,过了一会他听见外面传来很用力的关门声,又躺了半晌,掀开被子,起身打开门看了看,门口的箱子没有了。
何九华怔怔的靠在卧室门口,头抵在门框上愣神。
他其实是个挺三分钟热度的人,坚持了最久的两件事都和尚九熙有关。
喜欢尚九熙,和尚九熙一起站在台上说相声。
只可惜,如果他告诉尚九熙自己喜欢他,大概两个人就没法继续默契的说相声,要想继续好好说相声,就不能告诉尚九熙自己喜欢他。
也未必。
何九华自嘲的笑了笑。
尚九熙未必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毕竟他的非分之想昭然若揭,尚九熙表面上一副铁树不开花的样子,也许是为了给两个人留一份体面。
何九华又重新躺回床上,头昏昏沉沉的,给自己盖好被子。
有时候放下一个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未必需要新欢,争吵,或者其他的什么,也许就是在某一个午后,你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忽然就觉得心里空了那么一下,原来是那个你本来在人山人海里依旧能够一眼望见的人,又被你轻轻的送回了人潮里。
而何九华是另一种。
他看着两个人相声越来越好,会有粉丝为他们尖叫,为了抢一张他们的票大张旗鼓,会在台下对他们喊“熙华走花路吧!”
他忽然就怕了。
他害怕有一天会被人发现自己的喜欢是真的,然后将尚九熙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连累了他的前程似锦。
他更怕尚九熙有一天对他说,你对我造成了困扰。
他还喜欢尚九熙吗?
喜欢,喜欢到提起来尚九熙都感觉自己疼到了骨头缝里,又忍不住露出眼睛里发出光亮的笑容。
可是他不应该再喜欢下去了。
所以,就到这里吧。
何九华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电话吵醒的,手机铃声是尚九熙唱的那首西班牙歌曲,声音温柔又低沉,像是夜色下的霓虹灯,明明晃人眼睛却又让人移不开眼。
他拿起手机,想着自己应该把铃声也换掉,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动作一停,脑子里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了。
是尚九熙。
在他刚刚想要放弃的时候尚九熙打来的电话,和他之前打的每一次电话带来的感觉都不一样。
何九华犹豫了半天,刚要接,电话一下挂断了。
命里注定,有缘无分。
何九华这样想着。
他需要不断的为自己放弃喜欢尚九熙找到可以安慰自己的借口,尽管这借口看起来并不那么有说服力。
他的苦笑还没来得及出现,手机屏幕一闪,尚九熙又打了电话过来。
何九华特意等了等才接起电话:“喂?九熙啊,怎么了?”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尚九熙几乎是吼着打断。
“你他妈的在哪?”
从来没见过尚九熙如此失态,何九华几乎被吓懵了,立刻听话的回答:“在家。”
“马上给我下楼!马上!”
何九华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电梯里了,他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变成一,然后“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门外是尚九熙。
尚九熙红着眼睛瞪着他,原本乖顺的发型乱糟糟的。
“你是飙车去了吗?”何九华扯扯嘴角,开着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问他。
“我飙车过来的。”尚九熙哑着嗓子回了他一句,拽着他往外走,一直走到他的车前。
尚九熙拉开车门,从后座还有后备箱搬下来好几个箱子。
和秦霄贤从何九华家搬走的一样。
“老秦跟我说你不要它们了。”尚九熙看着脚下一地的箱子,没有抬头,压着声音问他,“为什么?”
“九熙……”何九华看着那堆箱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就没了下文。
尚九熙低着头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他:“告诉我啊,为什么?”
何九华被他抓着领子离近了才发现尚九熙红红的眼眶里泛着水光,他抬手想要替尚九熙擦擦眼泪,抬到一半又无力地垂下手。
“九熙……”
“九熙九熙你他妈就会叫九熙!”尚九熙狠狠地把他甩开,何九华踉跄几步,停在其中一个箱子前面,尚九熙跟着过来,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何九华,咱俩到底谁是木头?”
尚九熙在他旁边蹲下,动作粗鲁的拽过箱子,打开,从里面挑出一个玩偶,拉开背后的拉链,扔到何九华怀里。
何九华愣愣的低下头,看着怀里的玩偶,拉链里露出洁白的棉花,还有一个纸条。
他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的伸手拿出来那个纸条,抬头看看沉默的继续在箱子里翻翻捡捡,就是不看他的尚九熙,又低下头慢慢展开那个纸条。
“何九华,我尚九熙喜欢你。”
是尚九熙的字,一点也不好看。
不过比他的字好看一点。
尚九熙又塞了几个玩偶到他怀里,然后去翻别的箱子。
何九华一个一个的打开看,每个里面都有一张纸条,内容大同小异。
“何健,我尚文博喜欢你。”
“监斩官,你能看我一辈子吗?不行刑的时候也看着我。”
“你能不能别老在台上看着我?看的我想亲你。”
“你老找老秦玩不嫌烦吗?妈的。”
何九华抱着一堆玩偶坐在地上,听到头顶尚九熙的声音响起来:“我天天变着法的往你这儿塞玩偶,就差直接给你扯个横幅挂你家门口了,你他妈就不伸手接,我这份喜欢要是掉地上了怎么办?啊?”
他抬起头看着尚九熙,那人也低头看着他,眼里是和他一样的爱意和害怕失去的慌张,他嘴硬心软的搭档依旧瞪着他说个没完:“我说等到专场以后就给你扯横幅吧,指望你这个木头疙瘩自己开窍估计是不行了,结果你他妈不要了?你再给我说一遍?不要什么了……”
何九华腾的站起来,一个手抱着一堆玩偶,另一个手把气的要伸手揪他耳朵的人搂进怀里:“我错了。”
他把头埋进尚九熙的颈窝,几乎是哽咽的出声:“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他怀里的人恨恨的锤了他后背一拳,又顺势环抱住他,声音里也带着哭腔:“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要不要了?”
“要!”何九华侧过头,去寻找他的喉结,然后在上面落下舔弄似的轻吻:“人和玩偶都要行不行……”
狼崽饲养手册
病娇堂x狼崽良 一发完 齁甜的小甜饼
1.
孟鹤堂记得,他刚来刘家庄的时候,村口那片野地野花开的正是时候。
当时他脱力的倒在花丛中,血腥味纠缠着花香直往他鼻子里钻,他知道自己的伤要不了命,干脆懒得再起身了,仰面闭眼躺着缓劲。
等他再睁开眼,已经被村民抬到了村长家。
从此,刘家庄多了一个姓孟的教书先生。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时时都找借口路过学堂,就为了能多看一眼孟先生。
孟鹤堂生的好,面如中秋月,色如春晓花,薄唇总是微微翘着,见人三分笑,一双柳叶眼半含秋波,生生能把姑娘家比下去。
本来他这样有才有貌的读书人,媒婆该把他家门槛踏破才对,偏偏他来刘家庄的时候就告诉了村长,他本有个小他...
病娇堂x狼崽良 一发完 齁甜的小甜饼
1.
孟鹤堂记得,他刚来刘家庄的时候,村口那片野地野花开的正是时候。
当时他脱力的倒在花丛中,血腥味纠缠着花香直往他鼻子里钻,他知道自己的伤要不了命,干脆懒得再起身了,仰面闭眼躺着缓劲。
等他再睁开眼,已经被村民抬到了村长家。
从此,刘家庄多了一个姓孟的教书先生。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时时都找借口路过学堂,就为了能多看一眼孟先生。
孟鹤堂生的好,面如中秋月,色如春晓花,薄唇总是微微翘着,见人三分笑,一双柳叶眼半含秋波,生生能把姑娘家比下去。
本来他这样有才有貌的读书人,媒婆该把他家门槛踏破才对,偏偏他来刘家庄的时候就告诉了村长,他本有个小他五岁的夫人,两人青梅竹马。可恨老家财主企图霸占他家祖宅,陷害于他,不得已他带着夫人逃了出来,屋漏偏逢连夜雨,路上他夫人高烧不退寻不着大夫,竟然就这么没了。
就算孟鹤堂成了鳏夫,这村里的姑娘也有不嫌弃的,多少家里都想招他做上门女婿,但是孟鹤堂放出话来此生不会再娶,伤了多少女儿家的心,也更觉得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
孟鹤堂就这么在刘家庄落下了脚,好在学堂后面有几间废弃的屋子,村长派人修缮了一下,就让他住了进去。平时他在学堂教书,偶尔村里有需要代写书信,他意思意思收两个铜板也给人家代笔,日子虽然清贫,但是也过了下去。
等到孟鹤堂房山那颗桂树落一地桂花的时候,村里又来了一个人。
那天他正在给学堂的孩子讲学,突然屋外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扰的孩子们听不下去,他出门想看看怎么回事,迎面就撞见了管理书院的刘大石。
孟鹤堂冲着刘大石拱拱手问道:“这屋外怎么这么吵闹?”
“没事先生,书院的门不是一直有问题吗,来了个木匠我就喊来给修修,您等等就好,这木匠在我们接了好几个活,这几天是走不了了,我去给他收拾间屋子出来。”
村里空的屋子不多了,剩下的只有一间,就在孟鹤堂住的旁边。
这个村子除了嫁娶,很多年没有来过外人了,孟鹤堂是个例外,今天又来了一个木匠。
孟鹤堂站在原地皱皱眉,本来准备出门看看的心思就被打消了,回头准备进讲堂,却在此时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见过先生。”
孟鹤堂的身体微微的僵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的颜色,骤然间又放松下来。
他又勾起熟悉的三分笑意,慢慢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少年行了一礼,却又不看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快步进了讲堂。
庭院里的少年脸色铁青,看着孟鹤堂离去的地方发愣。
“小周,小周?”刘大石又回到庭院找少年。
被叫做小周的少年这才回过神,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
刘大石一边带路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小木匠干活挺利落就是脾气怪了点。
2.
今日放课后村长来找孟鹤堂喝酒,他也存着不想回去的心思,两人就喝的晚了些,等到太阳已经落山了,他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他一进屋子,就感受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多年的训练让他浑身肌肉立刻紧绷起来,又想起来了今日那个木匠的到访,突然释然一笑,攥紧扇骨的手放松,孟鹤堂对着没点灯的房子里眼里带了如水的暖意,纵容又嗔怪的说道:“出来吧,九良。”
黑暗中走出了一个少年,他的脸色并不好,直勾勾的盯着孟鹤堂。
孟鹤堂并没有理少年,径直走到桌前点燃油灯,此时屋子里终于亮堂了一些。
“孟哥。”周九良开了口。
“唉。”孟鹤堂背对着他坐下。
周九良突然伸出双手直直往孟鹤堂喉咙抓去,孟鹤堂丝毫不反抗的被掐住了脖子,此时他才终于对上周九良的视线,周九良红了眼睛,额头上蹦出了青筋,手上的力道大的吓人,孟鹤堂无法呼吸只能发出一点点气音。
“我找你找了半年。”周九良发狠的说道。
“我找不到你。”
孟鹤堂因为难以呼吸眼睛里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本能的伸手抓住了周九良的胳膊,袖子里滑落下来,露出一串红珊瑚手串。
周九良看见那串红珊瑚后突然间松开了手,孟鹤堂这才能呼吸,靠着墙大口的喘息着。
“广德楼你都不要了,你还留着我给你的手串做什么。”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周九良现在倒像个被欺负的狼崽子,语气还是那么凶却多了几分懊恼。
孟鹤堂知道孩子受了委屈,顾不得自己还难受,一把把人拉到怀里抱住。
委委屈屈的狼崽子被大人抱在怀里,瞬间没了之前的狠厉,伸手紧紧抱住了面前找寻了半年的人,又好像还在生气他的不告而别,狠狠地把人往自己怀里勒。
孟鹤堂轻轻的抚着狼崽子的后颈,等人稍微平静下来一点才开了口。
“是我不对。”
怀里的人听了他的话更委屈了,像是个摔疼了的孩子一样,知道有大人在旁边,恨不得嚎啕大哭让人知道自己有多疼。
“那你跑什么!”周九良就是有这么个毛病,不管是委屈了还是撒娇,语气总是带着奶音,这时候孟鹤堂什么都能答应他。
“是我的错,九良。”孟鹤堂没有回答他,周九良气性又上来了,抬起埋在孟鹤堂颈窝的毛茸茸的脑袋,想也没想就一口咬在了孟鹤堂的肩膀上。
“疼。”孟鹤堂吃痛的喊出来,周九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忙送开孟鹤堂,伸手扯开他的衣服,孟鹤堂的长衫扣子被扯掉,衣襟挂在肩头,圆润的肩头露一个牙印来。
孟鹤堂推开周九良,拢好自己的衣服,周九良的目光在孟鹤堂好看的锁骨处飘来飘去,面皮因为自己扯开孟鹤堂衣服的行为而涨红。
“多大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孟鹤堂嘴上责怪周九良,却笑弯了眉眼。
周九良觉得明明是孟鹤堂错了,但是他好像一点也没有愧疚的样子,自己应该是生气的,明明打算揍他一顿出气的,可是因为一串手串,因为他一声疼,自己就下不了手。
周九良痛恨自己的没出息,又不争气的被人牵着鼻子走。
孟鹤堂转身走到床前,一手扶着腰摸到刚才被推到墙上时硌到的地方,干脆把身上的长衫脱了,撩起里衣照着铜镜瞧自己的背怎么也看不到。
“九良你看看我背后是不是青了?”
周九良走上前看到孟鹤堂撩起衣服露出来一截白皙的腰,隐隐露出一点肌肉的纹理显示着他并非表面上那么文弱。
周九良伸出手抚上去,在一块微红的地方轻轻的按着。
“这里吗?”他吞了吞口水,感受着光滑的手感。
“就是那,你下手也是没轻没重。”
“没事,就是有点红。”周九良恋恋不舍的又撤回手。
孟鹤堂放下里衣,扶着腰趴在了床上,理直气壮的指使周九良:“腰疼,你给我按按。”
周九良几乎要习惯性的听话了,突然又想起面前这个人无缘无故消失了半年,又赌气站在原地不动。
孟鹤堂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悠悠的开了口:“你给我按按腰,我给你讲这半年的事儿。”
周九良终究还是坐在了床边,孟鹤堂享受着熟悉的按摩力道,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夜还未深,月已高悬,小小的屋子里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孟鹤堂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来,和着窗外微弱的秋虫叫声,一点点软了周九良的心。
3.
孟鹤堂是广德楼的楼主。
他本是德云山庄郭庄主的弟子,学艺有所成之后带着一帮师弟外出代管广德楼,主司德运山庄在外的情报买卖。
周九良是他的师弟,两个人在山庄学艺的时候,孟鹤堂就格外的照顾他这个直脾气年纪小的师弟,几年下来原本一本正经不懂变通的周九良生生让他娇纵出几分少年心性,连师父都感叹,得亏周九良是个好孩子,不然要被惯成什么样。
周九良被孟鹤堂从懵懵懂懂带到独当一面,连孟鹤堂代管广德楼的时候也特地央了师父带着周九良做副手。
让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风流公子年复一年手心里捧着,温柔细致的妥帖照顾着,周九良从情窦初开之时,眼里就只有孟鹤堂了。
周九良觉得自己不该对着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师兄抱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心思,也犯浑故意气孟鹤堂,视而不见那人的关心体贴,却又在他委屈难过的时候最先道歉,非要看到他破涕为笑自己的那颗心才放的下。
那段时间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年纪到了才分外的能折腾人,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抱着一种怎么煎熬的心态才不得已默默放弃了离开孟鹤堂,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副手留在他身边压抑自己疯长的爱意。
孟鹤堂却在这时候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明明前一天他还答应陪自己下棋,第二天周九良就再也找不到孟鹤堂的踪影了。
他去找了和孟鹤堂关系好的二师兄,果然他像是知道什么,却又不告诉他。
二爷慢条斯理的撇着茶碗里的茶叶,眼睛都不看周九良。
周九良知道他这位师兄的脾气,只能等着他开口。
“你找孟鹤堂做什么?”
“他失踪了我当然要找他。”
“他有他自己的事情。”
“那他也该给我说一声……”
“凭什么啊?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
师弟两个字被周九良咽了下去。
师父桃李满天下,孟鹤堂的师弟不止他一人。
他只是一个孟鹤堂格外照顾的小师弟而已,孟鹤堂去哪里了似乎并没有义务让他知道。
周九良失魂落魄的从三庆园出来,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了两天。等众人不放心他强行破开门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
楼主和副手都消失了,郭先生知道了却一点也不恼,安排孙九芳代管广德楼,嘱咐人看见周九良一定要把人扣住,对孟鹤堂却只字不提。
孙九芳心里明白,孟鹤堂定是让师父支使出去做什么事情了,其实孟鹤堂消失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有猜测,而周九良关心则乱,怕是回来有苦头要吃。
周九良消失了四个月漫无目的的去寻找孟鹤堂一无所获,干脆在三庆园周遭潜伏了一个月,居然真的让他拦截到了一只不知来历的信鸽。
“临安西刘家庄,伤未愈,安。”
4.
“本来以为是个小任务,没想到牵扯那么大。”孟鹤堂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解决了,逃出来的时候受了点伤,不要命但是需要静养。这次任务是秘密执行的,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德云山庄有牵扯,我就干脆住在刘家庄这里修养,本来打算伤好了再回去。”孟鹤堂转头看了看周九良,少年的脸一半沉没在阴影里,难得舒缓起来的神色显得他温顺极了。
“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唉。”孟鹤堂长长的叹了口气。
“哎呦!九良你轻点!”
周九良手中陡然加大了力道,捏疼了孟鹤堂,这次他却没再心疼他的师兄,下手更重了。
“让你瞒着我,知道错了没?”
“我是你师兄!哎呦,那里痒别捏,哈哈哈哈痒死了”
两个人闹做一团滚在床榻上,等停下来两个人均是气喘吁吁,周九良转头看着孟鹤堂侧脸,恍惚间想起来两个人在德云山庄学艺时同吃同住的日子,毛茸茸脑袋一拱一拱的挪到孟鹤堂的胸口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找到了巢穴的幼崽一样满足,一只手搭过孟鹤堂的胸口说道:“孟哥,今晚我和你睡吧。”
孟鹤堂呼噜着周九良的卷毛还不忘取笑他:“想你孟哥了?”
胸口的脑袋胡乱的蹭了蹭,好像是承认又像是撒娇。
孟鹤堂抬手一弹,桌上的油灯就灭了,整个屋子里陷入了黑暗,只有孟鹤堂轻轻的声音在周九良的耳边响起:“睡吧,睡吧。”
5.
周九良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孟鹤堂已经不见了,他抱着被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被子上全都是孟鹤堂身上的味道,周九良舍不得放手,直到听见开门的动静才一下子爬起来。
孟鹤堂端着早点催刚起床的周九良快去洗漱,周九良懒洋洋的洗脸漱口披散着头发坐在椅子上开始喝豆浆。
孟鹤堂无奈的起身拿起梳子给周九良束发。
“你这一头卷毛还不好好梳,乱糟糟的多难看。”
周九良咬了一口油条,口齿不清的说:“有师兄你嘛。”
孟鹤堂敲了周九良一梳子,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以后谁家姑娘倒霉要嫁给你。”
周九良不以为然,从他放弃离开孟鹤堂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打算过成家,他就等着如果有一天孟鹤堂成亲了,他就离开广德楼一个人浪迹天涯去。
孟鹤堂一年一年的忙于广德楼的生意中,稍微有点时间也都让他占了去,都这个年纪了居然也还没成家。
“师兄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周九良一句话噎了回去,然而往日对终身大事毫不感兴趣的孟鹤堂这次却接过了话头。
“以前德云山庄哪里能见到个姑娘,好不容易出来了广德楼又离不开我,这半年在刘家庄你孟哥还真看上个姑娘,说不定有谱,嘿嘿。”
周九良愣了愣,努力消化孟鹤堂说的话,他想张口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这是孟鹤堂第一次对他说自己看上了个姑娘,千言万语到嘴边,他最终只是轻轻的说:“那挺好的。”
孟鹤堂还在认真的给他束发,看不见周九良失落的表情。
周九良也看不到孟鹤堂此时诡异的笑。
6.
孟鹤堂的伤其实好的差不多了,他看见周九良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离开刘家庄了,和村长喝酒的时候他说周九良是自己的妻弟,老家那边的财主已经被官府收押了,特地出来寻他,过几日两人便要动身回老家。
消息传的很快,没多久村里的人都知道那个和和气气的教书先生过几天就要走了,未出嫁的几个小姑娘眼睛都哭肿了,甚至有大胆的趁着学堂放课来书院寻孟鹤堂。
“先生您真的要走吗?”小月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略施粉黛的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欲说还休的看着孟鹤堂。
孟鹤堂点点头,姑娘上前一步红着脸把手绢往孟鹤堂手里塞,还没碰到孟鹤堂的手突然学堂的门猛的被人打开,吓的姑娘一个激灵,粉白的手绢也落在了地上。
“孟哥。”周九良走进来,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捡起手绢冲了出去,孟鹤堂不赞同的看着他摇摇头。
“九良,你吓着人家了。”
周九良按耐住自己的火气,一把拉过孟鹤堂的手到鼻子前嗅了嗅,啧,没拦住还是染上一股廉价的熏香味道。
他用自己的袖子使劲的孟鹤堂的手,直到觉得没有味道了才放下来。
“九良你……”孟鹤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扯着出了书院。
一路上周九良都一言不发的拉着孟鹤堂走,直到回他住的小院子,反身拉上门栓才松开手。
“怎么了?”孟鹤堂疑惑的问,周九良直勾勾的看着他,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话。
狼崽子发脾气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干脆一头扎进自家大人的颈窝,孟鹤堂听见周九良闷闷的声音,“孟哥我看着你说不出来,你就这样听吧。”
“行吧,你说吧。”孟鹤堂还是笑着,但是这次的笑和以前周九良看见的一点也不一样,现在的孟鹤堂又狡黠又餍足,好像是一只得偿所愿的狐狸。
“孟哥会不会成亲?”
“应该会吧,谁说的准呢?”
“那有了嫂子之后,我怎么办呢?”
“到时候就多一个人疼你啊。”
“我不要。”周九良坚定的说出这三个字。
“我不要。”
他颤颤巍巍的闭上眼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准备迎接孟鹤堂的审判。
“我不要多一个人疼我,我只想要孟哥,我想和孟哥白头到老。”
怀里的人往后退,想挣脱周九良的怀抱。周九良紧紧的抱着他,不想让他走。
“九良你放开我。”
“不!”周九良执拗的牢牢抱住孟鹤堂,尽管知道这样没什么用却怎么也不松手。
孟鹤堂轻轻的笑了起来,手轻轻的抚上周九良的背。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倔。”孟鹤堂说道。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亲你啊?”
7.
周九良美滋滋的带着孟鹤堂回了广德楼,没想到一回去半路就让孙九芳带人拦下了。
“师父现在就在广德楼。”孙九芳表情严肃,宛如没有看见两位师兄交握的手。
“九良回去一定会被打死的。”秦霄贤拍着自己羸弱的胸膛。
“没事。”孟鹤堂回到京城,已经不再是乡下教书先生的和气模样,广德楼楼主万事了然于胸的气场又回来了。
“你们先带九良回住处,我去广德楼找师父求情。”
周九良再见到孟鹤堂,他是被抬回来的。
听送孟鹤堂回来的高老板说,孟鹤堂替他受了师父十鞭。
周九良颤抖的解开了孟鹤堂的衣服,背上交错的鞭痕印的他双眼通红。
“没事。”孟鹤堂惨白的薄唇轻微的张着,他还想试图安慰周九良,被周九良轻轻的吻住了。
周九良并没有再多做什么,起身开始帮他清理伤口。
“孟哥你别说话了,睡会儿吧。”
第二天孟鹤堂还在熟睡,周九良回了德云山庄。
郭先生看着面前梗着脖子跪在他面前的周九良,被他的榆木脑袋气死了。
“我再说一遍,我打你师兄不是因为你!”郭先生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徒弟怎么出了这么些个情种。
“不是因为九良,那您为什么惩罚师兄?”
郭先生几乎要被气笑了,他懒得再理跪在地上的傻小子,起身走了。
“你愿意跪你就跪,你师兄醒了见不着你我可不管。”
周九良立马从地上起来,转身直奔广德楼。
郭先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摇头。
“傻小子被吃的死死的。”
8.
孟鹤堂一直都不是周九良以为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师兄。
要知道,没有哪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愿意成天照顾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师弟。
但是孟鹤堂不一样,一脸儒慕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一点的长成一个男人,他眼里的崇敬也慢慢的变质,被狂热欲望还有怯懦的喜爱代替,周九良的成长总是给孟鹤堂惊喜。
孟鹤堂照顾过很多师弟,没有一个像周九良这样。他们要不然就是理所当然,要不然就是诚惶诚恐,一点意思也没有。
可是他给了周九良一分的好,周九良就还能理直气壮的再向他讨一分,然后转头又塞给他十分的好。
又贪婪,又感恩。奇怪的小孩。
他就在日复一日的养成周九良中,对这个孩子付出自己全部的好,他想看看周九良能给他怎样的惊喜。
果然,他的九良从来也不会让他失望,周九良犯浑他假装生气,小孩瞬间就丢盔卸甲。
我的小孩子长大了,知道心疼了。孟鹤堂满足的想。
他终究是养出来了一个属于他的周九良。
该烙上印,让他一辈子跑不掉。
师父派他去执行任务,他知道机会来了,给周九良烙上属于自己印记的机会来了。
他瞒住了周九良,故意在任务中受了伤,在刘家庄停留了半年。
他的小狼崽子顺着他的味道找到他,虽然脾气大了点学会了咬人,但是还好只是惩罚般的轻轻咬了咬自己,还心疼的给自己舔舔牙印。
自己的心思瞒过了所有人,瞒不过自己的师父。
大家都以为师父是生周九良胡乱作为的气,但是孟鹤堂清楚,师父是气他算计周九良。
“啪!”
“知道错了没有?”郭先生的鞭子毫不留情的落在孟鹤堂的背上。
孟鹤堂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说话!”郭先生被这个聪明过头的徒弟气的手抖。
“师父,”孟鹤堂终于开了口。
“我没错。”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要这么做。”
“不这么做,他就是别人的了。”
“你就不能好好的,非要这么折腾才开心?”
不一样,不一样。孟鹤堂摇摇头。
我养了他八年,我给了他我的所有。我的爱他来的太容易。
狼崽子要知道饿,才明白食物有多重要。
如果他没有失去过,他会真的以为他能默默祝福我,一个人浪迹天涯。
我要让他希望我爱他。
像我一样,想得发疯。
9.
孟鹤堂醒来的时候,周九良正握着他的手。
睡醒的孟鹤堂想翻个身结果扯到了背后的伤口。
“撕!哎呦,疼死了。”孟鹤堂疼的呲牙咧嘴。
周九良急忙把他扶着又趴下,仔细检查了他背后的伤口发现并没有出血才放心下来。
“师父下手也太狠了。”周九良无意识又对着孟鹤堂撒娇起来,就好像被打的是他一样,小奶音七转八回的,孟鹤堂欢喜的肝颤。
他把周九良的手拉到自己的唇边吻了吻,他很喜欢周九良的手,修长白皙,因为常年弹三弦,还又一层薄薄的茧。
周九良把手挣脱,头凑了上去。
“亲手有什么意思,来往这亲。”
孟鹤堂笑眯眯的凑上去吻了吻周九良的唇,被按住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狼崽子长大会自己觅食了,孟鹤堂满足的想。
减肥这件小事儿
当孟鹤堂在后台发现了他给周九良做的甜汤冷掉了的时候,孟鹤堂才明白周九良这次减肥是认真了。
三天前他还在和张云雷感慨,九良越来越往孙越的方向发展了,又稳又压台,今天小孩就开始减肥了。
本来孟鹤堂也没当真,后台多少人嚷嚷着要减肥,真正瘦下来的也没几个,何况周九良也并不是多么在意外表的人。
结果今天孟鹤堂递给周九良甜汤的时候居然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孟哥,我要开始减肥了。”周九良板着脸,把饭盒推到了孟鹤堂怀里。
孟鹤堂也没当真,顺势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放,还不忘记取笑周九良,“行啊,你这虎背熊腰的要是能减下来我管你叫哥。”
万万没想到,晚上周九良拒绝了队里聚餐的邀请,直接就回宿舍了,孟鹤堂...
当孟鹤堂在后台发现了他给周九良做的甜汤冷掉了的时候,孟鹤堂才明白周九良这次减肥是认真了。
三天前他还在和张云雷感慨,九良越来越往孙越的方向发展了,又稳又压台,今天小孩就开始减肥了。
本来孟鹤堂也没当真,后台多少人嚷嚷着要减肥,真正瘦下来的也没几个,何况周九良也并不是多么在意外表的人。
结果今天孟鹤堂递给周九良甜汤的时候居然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孟哥,我要开始减肥了。”周九良板着脸,把饭盒推到了孟鹤堂怀里。
孟鹤堂也没当真,顺势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放,还不忘记取笑周九良,“行啊,你这虎背熊腰的要是能减下来我管你叫哥。”
万万没想到,晚上周九良拒绝了队里聚餐的邀请,直接就回宿舍了,孟鹤堂在后台找到了这个被遗落的饭盒,里面的汤已经没了温度。
孟鹤堂坐在沙发上愁的慌,他没记错的话,下午周九良也没吃饭。
这是下狠心了啊,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减肥呢?孟鹤堂百思不得其解。
也就是从这天起,周九良开始了他的减肥之旅,孟鹤堂开始了他的寡妇式相声。
相声这个行业本身很特殊,晚场结束以后基本上已经11点多,五队常常是有聚餐,吃完饭基本上已经2点了,回家收拾收拾等睡觉就三四点了,第二天起床又是十一二点,直接赶奔剧场演出。孟鹤堂和烧饼四爷关系好的每天聚餐必然是要扣着他不让走的,周九良本来也总是跟在孟鹤堂后面,这一减肥下台就回家谁也拦不住,说第二天还要早点起来运动,孟鹤堂能见到周九良基本上就只有剧场演出的时候了。
我这还不如寡妇失业呢,周九良现在是用完我就丢啊。孟鹤堂点了根烟,惆怅的想。
烧饼嘲笑他儿大不由娘,周九良这才刚刚不听话一点他就受不了。
“你说九良怎么就突然想起来了减肥了?胖点怎么了?胖点压台啊。”孟鹤堂把烟按灭,手往胸前一抱向后靠椅子上,皱着眉苦恼的问。
“指不定看上哪家姑娘了,年轻人嘛正常。”一旁的孙九香一脸“我很懂”的回答到。
“谈恋爱也用不着减肥啊,好看的皮囊有什么用,重要的是有趣的灵魂。”孟鹤堂嗤之以鼻。
说是这么说,但是孙九香的话孟鹤堂还是放在了心上。
眼看着周六家里的减肥大计如火如荼的进行了一个月,下了台也越来越摸不到人影,孟鹤堂觉得作为搭档自己也该关心一下周九良了。
他约了朱鹤松出来,美名其曰以关心周九良青春期心理健康的名义打探其私生活。
“九良?九良挺好的啊?”朱鹤松摸不着头脑。
“我是说他是不是最近看上哪个姑娘了?”
“唉?您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朱鹤松一拍脑门,“经常有人给他送饭,隔三差五不是煲的汤就是炖的肉……”
“那是我送的!”
“还经常有人给他买衣服,上次他那个黑T恤……”
“那是我给他买的……”
“还隔三差五不回宿舍……”
“来我家对活了!”
朱鹤松无奈的看着孟鹤堂,“您该比我了解自家小孩,您还问我干什么?”
孟鹤堂深吸一口气,把手机翻过来看了看周九良回自己消息没,又失望的说:“你说他怎么突然开始减肥了?”
“不知道啊,我也纳闷呢,最近一直闷不吭声的减肥,上次从师父那里回来就这样了。”
从师父那里回来?孟鹤堂皱起了眉。
上次见师父是孟鹤堂和周九良一起去的玫瑰园,还遇见了张云雷杨九郎和来看师娘的邢鹤薇师姐。
晚饭过后孟鹤堂和张云雷聊天,周九良找邢师姐讨教大鼓去了。
好像从师姐那里回来这小子就不对劲了?
孟鹤堂终于找到了解题思路。
有点难办,自己的童养媳准备拱别家的白菜了。
孟鹤堂想通了这一点,愁的在阳台吹了一晚上凉风,等他有了睡意已经是早上七点了,干脆就请了个假蒙头大睡。
梦里也不踏实,孟鹤堂梦到自己温水煮的小青蛙突然看上了锅外面的白菜,一蹦三尺高他抓都抓不住,小青蛙跑出去了还不忘回头和他说话:“孟哥别熬汤了,我减肥。”
孟鹤堂一下就被吓醒了。
孟鹤堂对周九良的心思,一直都没那么单纯。倒是他对谁都好,所以更照顾自己搭档一些也没人看得出来他心怀不轨。
暗戳戳投喂九良,别人都当是他孟阿姨母爱泛滥照顾幼龄搭档,其实他就是想让自家小孩再胖些省的招惹小姑娘,等周九良再大些自己再下手。
现在一家小孩开始减肥了,眼看自己的阴谋诡计就要失败了,貌似对方还看上了师姐。
因为吹了一晚上冷风而开始发烧的孟鹤堂丝毫不慌,他冷静的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处境,然后拨通了周九良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孟鹤堂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计划通。孟鹤堂闭着眼在心里想。
周九良提着药急匆匆的赶到了孟鹤堂家,打开卧室就看见了生着病的孟鹤堂。
“孟哥?孟哥?”周九良小心翼翼的叫着他。
孟鹤堂像是被叫醒了,喉咙里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眼睛却一直没睁开,眉毛皱在一起,头发也乱糟糟的,脸颊因为发烧而红彤彤的,嘴巴却没什么血色,周九良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孟鹤堂,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哥?孟哥?起来吃药了。”终究周九良还是狠下心来叫醒了孟鹤堂。
“嗯?九良?”孟鹤堂睁开眼睛,好看的桃花眼迷蒙又带着一层水雾。
“孟哥你先把药吃了再睡。”周九良难得关切的把他扶起来,递上水和药。
孟鹤堂好像迷迷糊糊的,周九良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容易吃完了药,孟鹤堂才好像回过神来,躺回被窝一把拉住了周九良的手,强打起精神来说道:“九良,谢谢你啊……”
还没说完,整个人又睡了过去。
周九良试图抽出手,又害怕吵醒孟鹤堂,只好乖乖的任由他拉着。
唉。周九良叹了一口气。
修长的手指抚上孟鹤堂因为生病而皱起的眉毛试图将眉心抚平。
孟鹤堂睡的似乎并不安慰,抓住周九良的手紧紧不放。
孟哥你梦到什么了呢?周九良看着他的睡颜,突然感觉的很想孟鹤堂。
的确,一个月了他们除了台上几乎都没有交流。
“我也没有孙越老师那么胖,我会瘦下来的。”周九良的小奶音中还带了点赌气,“明明是你给我带那么些吃的,还嫌我胖?”
装睡的孟鹤堂几乎想跳起来反驳,努力了很久才压抑住自己。
都怪自己嘴欠。他懊悔不已的想。
弄了半天,小孩减肥还是因为自己。孟鹤堂看着小青蛙乖乖的游回了自己的锅里,心里终于放心下来,又禁不住得意起来。
周九良并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因为孟鹤堂一句话就下决心减肥,孟鹤堂在他心里什么位置不言而喻。
火候应该够了吧。孟鹤堂满足的拉着周九良手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青蛙应该跑不出去了。
等孟鹤堂病好了开始上台,周九良又开始了他的撒手没模式,台下几乎抓不到人。
孟鹤堂也不着急,找烧饼要了健身的食谱,每天开始给周九良准备减肥餐。
“孟哥,我下午不吃饭,减肥呢。”周九良企图拒绝。
“男孩子太瘦了好看吗?该吃要吃,再说了,这是减肥餐,增肌又帮助的。”孟狐狸循循善诱。
“您不是说我胖吗……”周九良小声嘀咕。
“胖和壮不一样,男孩子还是壮点好,你看饼哥那肌肉。”孟鹤堂趁机捏捏周九良的胳膊,本来圆滚滚的肉胳膊现在已经瘦削下去,甚至带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周九良第一次不情愿的打开饭盒啃起了鸡胸肉,突然想起了什么。
“孟哥”周九良笑眯眯的看着监督他吃饭的孟鹤堂,“你不是说我瘦下来你叫我哥吗?”
孟鹤堂没想到周九良还记得这一茬,一扇子楔周九良的卷毛上。
“你记性这么好怎么不记点我对你的好,尽记得占便宜的事。”
周九良委委屈屈的低头扒饭,嘴里还嘟囔着:“你自己说话不算数。”
“算数算数。”孟鹤堂无奈的回答他,嘴角上扬,休息室里的灯光昏黄照在人的脸上温柔又沉静,孟鹤堂的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周九良,像是嗔怪又像是宠溺,“我的情哥哥呀,你可满意了?”
周九良本沉迷在孟鹤堂温柔似水的眉眼中,孟鹤堂一句情哥哥炸的他神魂离体。
“行了行了……”周九良急忙低头吃饭,侧着脸不敢再看孟鹤堂。
孟鹤堂不再逗他,点起一根烟陪着他吃饭,看着他的小青蛙变成了一只煮熟的小螃蟹。
不急。孟鹤堂眯着眼吐出一口烟。
我的小青蛙已经跑不出去了。
恶作剧
今天的甜饼馅儿是怂萌的孟哥。老福特居然因为粽子诗屏蔽我的儿童车!
1.
七队是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孟鹤堂努力的安慰自己,试图压抑住把二哥封箱的冲动。
“等到了他女朋友头七的时候啊……”二哥似乎是没有感受到来自队长的死亡目光,依然在后台昏暗的灯光下,用他那和自家师父一般的寡妇嗓讲着鬼故事。
整个七队的小伙子都聚精会神的围坐在二哥的身旁,认真的听鬼故事。
二哥的嗓子唱起送情郎来幽幽怨怨,说起鬼故事来也引人入胜。孟鹤堂只觉得自己的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习惯性的伸手摸身边,才想起来了周九良今天去帮朱老师搬家请了假。
“那个女鬼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说:我找到你了……”等二哥讲完了,...
今天的甜饼馅儿是怂萌的孟哥。老福特居然因为粽子诗屏蔽我的儿童车!
1.
七队是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孟鹤堂努力的安慰自己,试图压抑住把二哥封箱的冲动。
“等到了他女朋友头七的时候啊……”二哥似乎是没有感受到来自队长的死亡目光,依然在后台昏暗的灯光下,用他那和自家师父一般的寡妇嗓讲着鬼故事。
整个七队的小伙子都聚精会神的围坐在二哥的身旁,认真的听鬼故事。
二哥的嗓子唱起送情郎来幽幽怨怨,说起鬼故事来也引人入胜。孟鹤堂只觉得自己的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习惯性的伸手摸身边,才想起来了周九良今天去帮朱老师搬家请了假。
“那个女鬼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说:我找到你了……”等二哥讲完了,一群大老爷们儿才意犹未尽的各自整理东西,准备下班。
孟鹤堂这才松了一口气,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冲出了湖广会馆。
走到停车场,刚掏出车钥匙,突然背后搭上一只手,吓得孟鹤堂一个激灵。
“嚯!”他一个转身被紧紧的贴着车窗,身后的孙九芳也被下了一跳。
“孟哥你吓死我了。”九芳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抱怨道。
“到底是谁吓谁?九芳你走路没个声的啊?”孟鹤堂白他一眼,按着自己直突突的心脏平复心情。
“这不是您的钱包没拿吗?我给您送过来。”
孟鹤堂接过来,轻轻的用钱包拍了拍孙九芳的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咚咚咚。”孙九芳笑嘻嘻的敲着车窗。
“怎么了?我捎你一段?”孟鹤堂降下来车窗问一脸坏笑的孙九芳。
“不麻烦了,我就是给您说一声,听说最近您家附近可死了不少人,您可要小心点。”
孟鹤堂知道这孩子是在故意吓他,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用操心,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2.
嘴上怎么都不吃亏,但是真回了一个人的家,孟鹤堂该怂还是要怂。
以前一个人住没觉得有什么啊,这周九良一走怎么房子里空荡荡的,还怪恐怖。孟鹤堂背贴着玄关的墙给自己换拖鞋,生怕什么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什么脏东西。
提心吊胆的洗完澡,孟鹤堂飞速冲到卧室。
现在的他精神高度紧张,连头发也不敢吹,吹风机的声音会让他什么也听不清,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但是卧室并没有给他任何安全感,现在的床已经不是他当初的那个单人床了。自从和周九良在一起之后,他们一起挑了一张双人床,此时此刻,他一个人躺在这张对于他来说过大的双身床上,满脑子都是恐怖片里的画面,湿漉漉的头发贴着的额头,冰凉凉的。
他最终还是抱着被子坐在了沙发上,沙发狭小的空间让他心安。打开电视和所有的灯,随便调了一个纪录片,让整个客厅稍微有了点人气。
抱着周九良给他买的护腰靠垫他时不时瞄一眼手机。周九良还没有回他消息。
这是和朱老师好久不见玩high了?孟鹤堂皱皱眉,再发过去一条让他别喝酒。
3.
说来惭愧,孟鹤堂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居然怕鬼。
他本就生在民间传说多山精野怪的东北,后来又跟着师父学相声,演员这个行业从来不缺乏鬼神传说。
什么酒店走廊的最后一间房都比较邪性,剧场别一个人待,湖广的种种传闻,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以前他都庆幸,自己不是说单口相声的,九良时时刻刻陪着自己。
结果今天九良就去帮朱老师搬家了。
报应啊。孟鹤堂抱着没有回复的手机,想起了当初九良搬来自己这住的时候,朱老师宛如弃妇的幽怨眼神。
这么晚了,九良应该是不回来了吧?孟鹤堂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钟,已经是一点多了。
反正明天也没有节目,要不然干脆今晚别睡了。孟鹤堂给自己冲了一壶浓茶,窝在沙发上把睡着的大壮闹醒,一个人孤独的玩狗。
直到大壮也玩不动了,自己趴回狗窝屁股冲着孟鹤堂。孟鹤堂再戳也没有反应。
4.
其实孟鹤堂一个大男人,本来也没这么害怕。
然而前几天万圣节,他非要拉着周九良看恐怖片。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周九良无奈也陪着他。
“孟哥,要不然怕就别看了吧。”周九良拽着几乎被孟鹤堂扯掉的衣服,还要安抚旁边这个几乎要跳起来的人。
“别,我一个人看不了,你在我才敢看,下次去湖广给那群姑娘讲,吓吓她们。”孟鹤堂一边斜眼看着电视里的白衣女鬼,一边故意往周九良怀里钻。
唉。
现在独守空房的孟鹤堂叹了口气,当初撩人一时爽,如今空房火葬场。
怪就要怪当初那部恐怖片的女鬼太惊悚,哪怕他当时心思并不在电影,也让他记忆犹新。
再加上晚上二哥那个幽怨的鬼故事,孟鹤堂今晚彻底不用睡了。
唉。孟鹤堂又叹了口气。
要不然我练练功吧。孟鹤堂的手往沙发背上摸索,摸到了一副快板。
好像这个的九良的?他翻来一看,果然刻着周九良的名字。
刚一抬手,清脆的快板声音响起,衬的房子更加安静了,孟鹤堂简直怀疑自己听到了回音。
这也太吓人了。他马上把快板放下,又抱回靠枕。
正当他胡思乱想给自己找事情做的时候,门却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孟鹤堂听见声音,刚要起身开门,突然想起一些东西。
人敲三,鬼敲四。
刚才那个声音敲了四声。
孟鹤堂停下动作,手却攥紧了被子。
“谁啊!”孟鹤堂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门外依然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
又是四声。
这次孟鹤堂不再敢喊了。
难道今天真的要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孟鹤堂把自己往沙发角落缩。
门外的敲门声没在响起来,但是门锁却开始转动。
孟鹤堂几乎是绝望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他听见门被打开,好像是有一个人从门外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完了,这东西会关门,这是开了灵智啊。孟鹤堂在心里胡思乱想。
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人恐惧到极点,就是愤怒,孟鹤堂也不例外。
等着脚步声音一点点迫近,孟鹤堂猛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抄起手边的那副快板,狠狠的向面前的人影砸去。
“哎呦,孟哥是我。”
周九良眼疾手快截接住了差点砸到自己脸的快板,却直挺挺的被孟鹤堂扑倒在了地上。
“周九良你几岁了?大半夜回来吓我?”
5.
周九良是故意的。
他帮朱老师搬完家,在群里看见了九泰拍的小视频,二哥又在湖广讲鬼故事了。
本来已经很晚了,但是他还是决定回家,毕竟他心里清楚自家队长胆子有多小。
那是在台上吓到丢话筒的主啊。
路上接连收到孟鹤堂的几条消息,他想着给孟鹤堂一个惊喜,就没回复。
直到走到家门口,他才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他突然想起前几天被吓得往自己怀里钻的孟鹤堂,心里像是被小爪子爪了一下,痒的慌。
人就是这样的。你看惯了老神在在四平八稳的周九良,就总想看他少年脾性使坏闹人的样子。周九良爱孟鹤堂温柔宠溺稳重从容的一面,却惊喜他也有胆小怕鬼依赖自己的一面。
本来准备开门进去给孟鹤堂惊喜的周九良放下了钥匙,抑制不住的扬起嘴角抬起手,慢慢的敲了四下门。
“谁啊!”果然,孟鹤堂还没睡,他颤颤巍巍的声音从房子里传来。
周九良又抬起手敲了四下,里面再没人应。他知道孟鹤堂被吓到了,就没再敲门,掏出钥匙开了门。
进门就看见沙发上的一大团被子,周九良一看就知道孟鹤堂在里面,他憋着笑一步步走过去,刚要拉开被子,突然被子里的人暴起扔过来一副快板,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接住了,整个人被孟鹤堂撞了个满怀,结结实实的被扑到地上。
“周九良你几岁了?大半夜回来吓我?”
孟鹤堂这才看清被自己扑倒的人是周九良,没好气的从地上爬起来。
周九良被一个成年男子猛扑到地上,后背着地撞的他半天缓不过来,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孟鹤堂把他拉起来,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抚着他的背。
“没事吧,疼吗?”孟鹤堂因为周九良恶作剧产生的怒火在周九良露出痛苦的表情的瞬间就消散了,周九良连忙按住孟鹤堂扒拉他衣服的手说没事。
“我以为今天你就在朱老师家休息了。”孟鹤堂靠在浴室外面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晚上绷紧的神经因为周九良的回来松弛了下来。
“我看见二哥在湖广讲鬼故事了,我害怕孟哥你不敢一个睡……”刚洗完澡的周九良吹着头发,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实话。
孟鹤堂听完差点被烟呛到,他戳戳周九良的头却没有反驳。
“所以我就回来了嘛,一回来果然孟哥你还没睡,赶紧休息吧,好晚了。”周九良转过身拉着孟鹤堂的胳膊准备回卧室。
孟鹤堂却原地不动,一把把周九良抓回来。周九良被抓了一个趔趄,背靠在墙上,浴袍的领口也被扯开。
“谁说我是害怕所以不敢睡了?嗯?”孟鹤堂一手夹着烟,一手按在墙上问周九良。
周九良觉得此时自己如同一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求饶道:“我说错了孟哥,是我害怕所以孟哥在家等我回来,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睡吧。”
周九良的求饶像小奶猫撒娇一样,奶声奶气的。孟鹤堂低头把烟头按灭,冲着周九良吐出薄荷味的烟来。
白色的烟雾中,孟鹤堂的面孔变得不太真切,他一只手抚上周九良的锁骨看着他通红的面颊说道:“我也不是在等你,我就是不想睡而已。”
周九良这时候明白了他的暗示,涨红了脸。这倒是不他害羞,而是有点激动。
“那,那你想干什么?”他轻轻的揽着孟鹤堂的腰,悄悄一用力孟鹤堂整个人就到了他的怀里。
浴袍的腰带被一点点拉开,他着迷的看着孟鹤堂的脸,听着他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养了这么久,我还没好好认真看过。”修长的手指放过了周九良的腰带,抚上了他光裸的胸口。
“粽子诗说的好啊”
“粽子诗说什么?”
“好俊一身白肉。”
end.
惊蛰
*堂良无差,提及饼四龄龙郭于,现实向he甜饼,都是为了剧情发展,请勿上升(我没黑长安的灯展,真的)。
*一个孟哥想要套路九良,结果九良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恋爱故事,我寻思着我不能老让九良被孟哥忽悠。
1.
孟鹤堂拜了师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当于老师的助理。
师兄弟们都很羡慕他,跟着于老师就是跟着师父,这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他也知道这是他的福气,但是剧场这边要演出,于老师这边要照顾,他也真的是累得慌。
头九汇报演出的时候,师父和于老师都去了,他也抱着包坐在于老师的后面。学徒第一次上台,都是些不温不火的节目,听着听着他就开始...
*堂良无差,提及饼四龄龙郭于,现实向he甜饼,都是为了剧情发展,请勿上升(我没黑长安的灯展,真的)。
*一个孟哥想要套路九良,结果九良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恋爱故事,我寻思着我不能老让九良被孟哥忽悠。
1.
孟鹤堂拜了师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当于老师的助理。
师兄弟们都很羡慕他,跟着于老师就是跟着师父,这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他也知道这是他的福气,但是剧场这边要演出,于老师这边要照顾,他也真的是累得慌。
头九汇报演出的时候,师父和于老师都去了,他也抱着包坐在于老师的后面。学徒第一次上台,都是些不温不火的节目,听着听着他就开始犯困。
一直到观众的笑声把他吵醒,他坐在椅子上一个激灵,鲤鱼打挺一般的坐直了身子,动静有些大,引得师父都回头看了他一眼。
孟鹤堂赶紧坐好揉了揉脸,稍微清醒一点以后才开始注意到台上的人。
逗哏他是认识的,社里做人事的李众军,当初报错了名,一把年纪了来传习社和一群娃娃学相声,让杨主任很是苦恼。捧哏是个有些胖的少年,青皮圆脑袋,脸上的肉要把本来就小的眼睛挤没了,看上去就像一个喜庆的小和尚。
两个人讲的还不错,李众军表演的很好,少年捧得也很稳,按照学徒的水平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孟鹤堂原本也没有怎么在意,师父却在此时转过头和于先生耳语,他离得很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周航这孩子不错。”
孟鹤堂心里动了动,原来台上的少年叫周航。他入行晚,上台也没几年,有些东西他还看不出好坏来。但是师父说了好,这孩子就一定好。
舞台上的节目他已经不在意了,孟鹤堂的眼睛就盯着台上的捧哏少年。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上台,他还有些放不开,眼睛都不敢开台下的观众,只一个劲的盯着逗哏的侧脸看。孟鹤堂还是看不出他除了稳一些以外,还有哪里好。
他知道,这几个师弟过了今天就要去青年队了,如果他去找周航,对方就可以直接和他一起去三队,不用辛辛苦苦的在青年队熬。
他清楚,周航很难拒绝他。
孟鹤堂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这孩子聊聊,他不愿意错过一个好搭档。演出散了以后,他偷偷的找于先生请假,于先生大方的准了,拿过包就准备自己开车回去。刚走出去没几步突然回头问:“你看上哪个了?”
“周航。”
于先生回忆了一下,他想起来了那个孩子,满意的点点头说:“眼光不错。”
于先生的肯定让孟鹤堂更有信心了,他一路小跑到后台,迎面就撞上个圆脑袋。
“哎呦!”对方捂着自己的脑袋后退了几步,孟鹤堂摸着自己被撞疼的下巴呲牙咧嘴的吸着气。
“哎?你是周航?”孟鹤堂看清了对方的脸,惊喜的叫了出来。周航迟疑的揉着刚才撞疼的地方,他没有见过孟鹤堂,怀里还抱着装大褂的背包,他往后缩了缩,“我是。”
“哎,是你就好。”
孟鹤堂自来熟的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携着人就往外面走,周航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孟鹤堂自顾自的说:“刚才我看你在台上捧哏,那叫一个好呀!”说完他比划一个大拇指到周九良的面前,周九良被人夸了有些不好意,心里想着对方只是客套,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还行吧,我也是第一次上台。”
孟鹤堂揽着人走到门口,后面李众军追上来,一看是他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谁呢,一转眼师弟和人跑了。”
孟鹤堂认识他,一拳头怼在李众军瘦弱的肩膀上,把人推了一个趔趄。
“我和师弟联络一下感情,瞧你说的我和人贩子一样。”
周航微微侧过头看了看他,眼神里带上一点惊讶,很快又转过头假装没发生什么一样。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李众军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回敬了一拳给孟鹤堂。彼时的孟鹤堂隔三差五的往马场跑,练出一身紧实的肌肉来,是最健壮的时候,李众军的一拳没打着他什么反而把自己震得骨节痛。
“不认识。”孟鹤堂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自我介绍,放开了揽着周九良的肩膀,伸出手来,看上去还挺正式。
“我是鹤字科的,孟鹤堂。”
周九良有些受宠若惊,他也没想到这位师兄如此正式,急忙握住对方的手自我介绍:“我,我叫周航。”
他有些不好意思,习惯性的想要挠头,手却被孟鹤堂握着。
“我还没给字呢。”
“不打紧,不打紧。”孟鹤堂看着这位师弟惶恐的样子就觉得这件事能成,对方看起来蛮好骗的。
“我看了你的节目,觉得你挺好的。我现在在三队呢,缺个搭档,你想不想和我试试?”
周九良是一直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他从来都是一步步按照他预想的走,学艺,去青年队,熬几年以后去剧场,垫场还是攒底他都不在意,拿一份差不多的工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够了。
他依稀还记得当时孟鹤堂的手很粗糙,应该是那段时间缰绳磨的。后来的几年里他的手慢慢的变得柔软了,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微硬的茧和温热的手心是当时周九良的全部记忆,他不太记得清自己回答了什么,答应肯定是答应了,但是说的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是诚惶诚恐的说好好好,还是矜持冷静的说那就试试?
他记不清了。
2.
差不多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一年后,合作半年后,周航才正式有了周九良这个艺名。
在摆知之前大概一周的时候,师父就已经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良,你心思干净,学艺也认真,这个字最适合你不过了。”
师父是这么和他解释的,周九良有些不好意思。
“九良。”孟鹤堂是第一个叫出他艺名的人,周九良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到对方笑嘻嘻的看着他等他回应,他才反应过来。
“唉,别这么叫我……”周九良还是很不习惯,他被叫了十八年周航,一朝改了名,听着怪别扭的。
“你都叫我孟鹤堂,我为什么不可以叫你周九良呀?这才公平。”
此时周九良已经搬进演员宿舍,和孟鹤堂一起住。自从他有了字之后,孟鹤堂就总是喊他的新名字,在台上在台下都不停。对方似乎很喜欢看他呆楞一会儿又突然反应过来的样子,每次喊完以后心情都好了很多。
“周九良。”
“……唉,唉,怎么了?”
“周九良”
“……唉。”
“周九良。”
“又叫我干嘛?”
周九良逐渐熟悉了他的新名字,可以很快的回应孟鹤堂。对方得不到满意的反应,也就不再闹腾他了。
后台的师兄弟们偶尔还习惯性的喊他周航,孟鹤堂听见了就总是去纠正。那时候他们在三队,队长是三哥,每当看见孟鹤堂纠正后台的师兄弟的时候他总是笑呵呵的拍一拍对方的肩膀,似乎是默许了他对于周九良新名字的维护。
“艺名对于演员来说,是很重要的。”三哥偷偷的对周九良说。周九良看着嬉皮笑脸和孟鹤堂告饶的张鹤伦,有些忍不住的翘起了嘴角。
“下次他们叫你周航你不要答应,你听见了没?”
两个人在上场门处候场,门帘透进来一缕光正正好打在孟鹤堂的眼皮上,周九良看向他时,被他眼睛中的光亮晃了晃。他不愿意错开眼睛,于是被激得眼底泛起一股潮气。好在他背对着光源,孟鹤堂并不能看清他眼睛里的变化,只以为他的沉默是因为不赞同自己的说法。他有些着急了,抬手推了推周九良的圆脑袋,周九良胡乱答应了两声,摸着被推的地方傻兮兮的憨笑。
现在已经是六月,北京的气温已经开始上升。舞台上的灯光隔着一层帘子也让人感受到那烘热的温度,孟鹤堂的手心因此有些出汗,推在周九良的脑袋上留下潮热的触感。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种子埋在地下即将要发芽的时候,会散发出水汽和热气,无声的侵蚀周围的土地,让周遭都变得湿润和温热。
周九良觉得孟鹤堂触摸过的地方,就像是那块土地,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血液和经络中生长出来。
主持人的报幕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周九良整理了一下大褂,撩开门帘,孟鹤堂在他的身后出来,两人鞠躬后在话筒面前站定,周九良扫了一眼台下零星的观众,很快就把目光移到了孟鹤堂的身上。
“大家好,我叫孟鹤堂,站在我旁边的这位是我的搭档,他叫——”
孟鹤堂微微转过头,对上了周九良笑意盈盈的目光,他楞了楞了,没反应过来对方怎么心情这么好,但是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自己,接着说了下去。
“他叫,周九良。”
3.
孟鹤堂一直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周九良。两个人刚开始合作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很忙。
于老师的马场他要顾着,还要兼职助理,有时候跟着专场到处跑,剧场这边经常照顾不到。
周九良很懂事,一点怪他的意思也没有,他不在就和别的师兄搭,别的师兄没空了,他就在宿舍练功,有时候也去马场里看孟鹤堂。
他们的工资是按照演出场次算的,演的多了多拿,少了少拿。两个人本来就是小演员,队里的票也多是最有名的三哥卖的,这样下来两人拿的工资就少一些。
孟鹤堂倒没关系,他还拿着于老师这边的工资,平日里反而比几个师兄要宽裕一点。周九良却只有剧场的一份工资,又是刚刚工作,孟鹤堂就总觉得孩子被自己拖累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孟鹤堂练就了一身好厨艺,有时间就在宿舍里做饭,没时间的话能带着周九良就带着周九良,跟着他对方的钱总是没地方花,也就能攒下来了。
周九良也不傻,知道他的心思,但是孟鹤堂给他做饭他舍不得不吃,孟鹤堂带着他出去他也愿意跟着,就总是乐呵呵的答应着。
他很喜欢去马场玩,有空就往那边跑。孟鹤堂要照顾马没空的时候,他就在围栏上趴着看场子上的马。有时候也带着小矮马出来遛一遛,偷偷的背着孟鹤堂给小矮马投喂,因此好几匹小马见着他就亲。
一直到他被抓了正着之前,孟鹤堂都以为是周九良招动物喜欢。
“谁让你给它喂胡萝卜的?”孟鹤堂随手把胡萝卜丢在铁桶里,小马直勾勾的盯着想往那边凑。他拽了拽缰绳,嘴里发出几声短促的音节,手在马脖子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小马才畏惧的向后退了退。
周九良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要是他黑着脸沉下声音,那才是他生气了。要是他的声音尾巴上带着那么一点愉悦的尾音,多是他故意想要逗逗自己。
周九良踢开了脚下的一小块石头,他一步走到孟鹤堂身边,用肩膀撞了撞对方。
“对不起嘛。”
下次我还敢。
“马不能乱喂,吃饱了它就不能再吃了。”孟鹤堂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一点也没听进去,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可对方的注意力很明显被场边的狗尾巴草吸引走了,他没好气的把装草料和胡萝卜的铁桶递给周九良:“喜欢喂马就去棚里把马喂了。”
周九良苦着脸接过来,他最不喜欢去马棚,那里的味道实在是熏人。但是得罪了孟鹤堂,他也只能先顺着对方。
等他出来的时候,孟鹤堂已经没了踪影,问了好几个工人才知道他去大马场了。
大马场是跑成马的地方,那些成马隔一段时间就要让人训一训,在马场上跑一跑,于老师用来参加比赛的马有专业的人来训,那些普通的马就靠着其他的人照顾,孟鹤堂学会了骑马以后,也常来过过瘾。
周九良到大马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孟鹤堂骑马的时候很专注,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嘴巴习惯性的抿着,眉头微微皱起。只有跑完圈满意了或者绕桶成功,他才愿意笑着弯下腰鼓励一般的摸一摸马的脖子。
周九良趴在栏杆上看的聚精会神,等孟鹤堂看见他了才兴高采烈的向他挥手。
“喜欢吗?教你骑?”孟鹤堂下来牵着马走过来,周九良摸了摸粗糙的缰绳,好奇的问:“难吗?”
“不难,不过今天太晚了,下次过来我教你。”孟鹤堂看了看天边即将下落的太阳,揉了一把周九良圆圆的寸头。
周九良一直以为,下一次应该来的很快,等他连骑马的手套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孟鹤堂却要走了。
“干爹这次去美国我要跟着。”
孟鹤堂的行李箱已经收拾好了,他检查着自己的护照,嘴里还不停歇的唠叨着。
“你记得按时吃饭,楼下面那家饭店我已经和老板打好招呼了,他们按时给你送饭去剧场,你要是有啥想吃的就提前说一声,他们给你做。”
他一回头,正好对上周九良心不在焉的脸,孟鹤堂笑着推了推他:“怎么了?”
“孟哥你要走多久啊?”周九良忍不住瘪瘪嘴。
“小一个月吧。”孟鹤堂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起身拉着行李箱准备出门。
“等孟哥回来一起说相声。”孟鹤堂站在门口笑着对他说,周九良摸了摸背后的手套,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师父和于大爷在美国的演出很顺利,孟鹤堂小半个月跟着跑了旧金山拉斯维加斯纽约,周九良不敢给他打电话,怕影响他休息,孟鹤堂倒是每天晚上给他打一通电话,一边问着他的日常,一边给他分享在美国的见闻。
“今天来拉斯维加斯了。”周九良早就在他的微博上看见了照片,但是也兴致勃勃的问:“好玩吗?孟哥你去赌场看了没?”
孟鹤堂在电话那头低低的笑,“陪着干爹去看了看,没什么意思,拒绝黄赌毒。”
两人闲聊了几句,孟鹤堂给他讲万圣节的时候和于大爷被变装的人群吓得走散,周九良笑的前仰后合。他很久没见到孟鹤堂了,就总是忍不住拉着他多说几句,对方的声音漂洋过海传进他的耳朵,从电磁波转化成声波,再由他的神经将这一切变成一张熟悉的面孔。
思念也就减轻一点。
他原本是开场的,往往等他下来打完电话,连攒底的三哥都收拾好了东西。
“九良又和小孟打电话呢?”三哥看着刚刚放下手机的周九良笑着问道,周九良不好意的点点头。
“年轻人精神就是好,这个点那边该是深夜了吧?小孟还不睡呢。”
周九良楞了楞,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犹豫的说:“大概吧。”
再之后,两个人的电话总是由周九良强行结束,孟鹤堂开玩笑的调侃道:“不想和孟哥说话呀?”
孟鹤堂那边的环境很安静,隐隐约约还带着他的回音,仿佛自带混响,把他的声音变得深沉又温柔。
“你赶紧睡吧。”周九良忍不住说,他不太习惯表露自己的关心,又紧接着跟了一句:“想和我说话下次就把我带过去,你想啥时候说啥时候说。”
孟鹤堂在那边楞了一下,最终轻轻的笑着说:“行,下次和你一起来。”
4.
孟鹤堂去了五队以后就辞了于老师的助理工作。
周九良很开心,因为孟鹤堂终于能把心思全部都放在两个人的业务上,至于骑马的事情,他早就记不得了。
新队伍开始都很难,所有人都是全勤演出,唯有周一的时候能轮番休息休息。他们两个倒无所谓,年轻小伙子有的是精力,也没有女朋友需要陪,就总是让着其他的师兄弟休息,天天除了剧场就是宿舍。
等楼下的那家宠物店开张,两人两点一线的生活就变成了三点一线。
孟鹤堂很喜欢动物,他在于老师的宠物乐园照顾马也很细心认真,那都是出自他对于动物的喜爱,而不仅仅是完成工作而已。
宠物店开门以后,每天两个人都要提前一些出门,就是为了让孟鹤堂去那里逗一逗小狗小猫。
他很喜欢里面的一只边牧,因为岁数有些大所以总是卖不出去,但是很聪明,听得懂一些指令。他又不买,总是去免费蹭宠物摸也不太好,就偶尔买一些狗粮喂给那里的动物,老板也就不管他了。
“孟哥喜欢这只狗吗?”周九良摸着边牧露出来的肚皮,它已经很熟悉两人,一见到他们就摇着尾巴往上扑,稍微摸一下就躺在地上露着肚皮撒娇。它的确很聪明,知道谁对它好,连对狗没什么感觉的周九良也很喜欢它。
“多聪明啊它。”
孟鹤堂丢出去一个球,边牧赶紧翻起来快速的冲过去,没一会儿就把球捡回来放在孟鹤堂的脚下,乖巧的坐着等他的下一个动作。
孟鹤堂又把球丢了出去,这次丢的有些远,还卡在了笼子底下,边牧急吼吼的用爪子刨着,试图把球弄出来。
“要不我们买回来吧?我也挺喜欢的。”
边牧终于还是把球弄了出来,它叼着球又回到了孟鹤堂的面前,摇着尾巴等他继续丢球出去。
孟鹤堂看着吐着舌头的边牧,摸了摸它的脑袋,他似乎是考虑了一下周九良的提议,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万一照顾不好怎么办?算了。”
周九良不相信他的这句话,孟鹤堂想照顾什么照顾不好呢?不过他没有再提出要养这只边牧,而是等着孟鹤堂生日的时候,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孟鹤堂生日那天,队里面闹得很晚。周九良已经提前了一天和宠物店老板打好招呼,让他晚一些关门,等回去的时候把狗接回宿舍。
孟鹤堂被灌得有些迷糊了,周九良扛着他回了宿舍才下楼去接边牧。等他回去以后,对方早就睡得不省人事,这个惊喜也只能被迫推后。
等第二天孟鹤堂醒来,宿醉让他的脑子很不清醒,他看着爬到他床上撒欢的边牧有些反应不过来,喊了好几声周九良才把人叫醒。
“这狗怎么跑我们家来了?”孟鹤堂还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周九良揉了揉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摆出一度夸张的表情张开自己的双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孟鹤堂被他的大呼小叫折腾的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哭笑不得的说:“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你真是……”孟鹤堂叹了一口气,边牧乖巧的坐在他的腿边,那副期待的样子和此时的周九良如出一辙。
周九良以为他是喜欢这个生日礼物的,所以两人要去马场的时候,孟鹤堂提出带上边牧,他还调侃道:“当初你说的不养,现在去哪里都要带着。”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被扣上了帽子,孟鹤堂恶狠狠的拉着他的帽檐拽了拽,没好气的说:“再多说一句话,你就留在家里!”
去马场的那天天气很好,周九良记得自己似乎被晒伤了。孟鹤堂并没有遵循约定亲自教他骑马,而是他把丢给了更专业的教练,自己带着狗跑得没影了。周九良学的也心不在焉,教练嘱咐的防晒也没做好,一天晒下来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通红,孟鹤堂来接他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人家让你做好防晒你怎么不听啊?到时候有你难受的。”孟鹤堂无奈的给他脸上涂着芦荟胶,周九良从马场一直到家都听着对方的教训,耳朵都快起茧了。
“狗呢?”他突然反应过来,边牧好像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孟鹤堂的手顿了顿:“我送宠物乐园去了。”
“你送去那里干嘛?”周九良有些急了,他一动孟鹤堂也不好给他涂芦荟胶,只好坐直了身子给他解释道:“我们照顾不好它的,万一养坏了怎么办?送过去有人专门照顾,对它是最好的。以后想看了,我们再过去看不就行了吗?”
周九良有些不可置信,自己送给对方的礼物就这么被简简单单的送了出去。
“怎么养不好?不想养我给你养啊?你怎么能……”他有些气急了,话还没说完却被对方打断。
“你就能养好了?你连你自己都养不好。”上药的手被周九良负气的躲过,孟鹤堂有些无奈。他好声好气的说:“我不能保证养好它,不如送过去……”
周九良不想再听他说话,推开他的手起身回了房间。
那次的晒伤因为他的赌气而变得有些严重,他有很多天没有和孟鹤堂说话,伴随而来的是晒伤愈合时的瘙痒疼痛和皮屑的脱落。
每当孟鹤堂企图关心他,提醒他不要去抓身上瘙痒的地方时,他总是对着干,用力的把胳膊上抓出一道道泛红的痕迹,对方只能叹一口气不再提醒。
这样的日子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周九良的叛逆的抗议行为并没有换来孟鹤堂的妥协,差不多等晒伤结束的时候,周九良结束了他们的冷战。
孟鹤堂好脾气的也不再提,周九良也没有再说起过去看看边牧,就好像那只狗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周九良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委曲求全,既然孟鹤堂一定不能接受这只狗,他也只能假装忘记对方轻率的处理了自己送的生日礼物。
因为他喜欢的心意,所以忍不住放低姿态,在确定事情无法改变以后他只能选择妥协。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孟鹤堂的坚决。
5.
边牧的风波过去不久,五队也蒸蒸日上了起来。
年轻人在的队伍总是有活力的,渐渐的也吸引了不少年轻人来听相声。新观众的要求自然也高,伴随而来的是不少搭茬刨活的,让队员们很是苦恼。
观众买票进来就是衣食父母,孟鹤堂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私下里拼命写新段子,把那些容易被刨活的旧段子都换了。但是创新永远跟不上观众的脚步,一周磨一个新活,观众看两次就成了老节目,以往总是笑嘻嘻的周九良也难得不高兴了起来。
观众刨得越多,孟鹤堂找补的就越多,周九良心里压着火气,眼皮垂着在心里琢磨怎么怼回去,连带着孟鹤堂也不想理。
孟鹤堂总在这时候偷偷在桌子后面碰一碰他的手,或者凑过来使相,他表面上嫌弃的往边上躲,原本烦躁的心绪却被安抚下来,又侧着身子盯紧对方的侧脸,一点目光也不想往下面投。
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原本赌气的行为倒是颇受观众的喜爱,两人一动一静相得益彰,终于有了自己的风格。
五队轮到黑龙江演出的时候,孟鹤堂的父亲打电话来问他要不要回去。这段时间他的确太忙了,连电话都没往家里打,孟鹤堂想了想还是找烧饼请了假,决定回家一趟。
周九良闲着也是闲着,就也跟着一起去了阿城。孟鹤堂的父母很欢迎这个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小搭档,两人在阿城住了三天,周九良几乎要被喂圆一圈。
孟母和大多数中国母亲一样,很喜欢在孩子长大以后提起他小时候做的蠢事,这几天周九良差不多了解了孟鹤堂全部的童年糗事。
“我们家儿子呀,小时候可笨啦。他冬天捏了一个小雪人呀,喜欢的不行,就装在盒子里偷偷藏在枕头底下,生怕别人抢了,结果第二天一觉起来枕头湿了,还和我们哭自己的雪人跑了呢。”
孟鹤堂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已经放弃了阻止对方。周九良笑的眼睛都没了,他锤了锤孟鹤堂的后背,不怀好意的问他:“后来你没再捏一个放在枕头底下藏着?”
“我傻啊?”孟鹤堂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冻梨塞进对方的嘴里。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可是雪人放在外面总有那些大孩子过来破坏,就想着把雪人藏起来就好了。”他似乎是回忆起了小时候,也摇着头感叹那时候的童真。“后来就学聪明了,在院子里堆,门锁好就行了。”
雪人离太近了会化,放太远了又想,只能把它放在一个不远不近,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才能长长久久。
孟鹤堂看着美滋滋的吃着冻梨的周九良笑了笑,低下头捧着茶杯不再说话。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是冬天,到处都是雪,也没什么地方可以玩。周九良在房子里窝了三天,就等着时间到了和孟鹤堂一起回去。
乡下的车不太好叫,孟父出去叫人送他们火车站,两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打发时间。突然间孟鹤堂想起来什么,披着外套跑到门口的树旁,周九良懒洋洋的坐在原地不动,他的方向只能看见孟鹤堂摘着叶子又低下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张开手,给你个好玩的。”孟鹤堂终于走过来,周九良懒散的伸出手,对方把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他的手心里。
周九良被冷冰冰的感觉刺激得背后直起鸡皮疙瘩,他自己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枚冰制的树叶。
那片树叶很精致,甚至能看见上面叶面的纹理。周九良有些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树叶上结了冰,把叶子小心点撕掉就能得到这个玩意儿。好看吗?我弄了半天才有一个完整的。”
周九良想起来书里看见过一个故事,那个叫宫九的反派小心翼翼的从北方把一朵冰花带到南方的海岛上,为的只是博美人一笑。
他的心突突的跳着,嘴里敷衍的回答道:“好看好看。”眼睛却盯着孟鹤堂通红的手指,伸手把他握住。
“冷吗?”
冰冷的皮肤遇见热源,第一个反应是烫。孟鹤堂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又被人紧紧的把手拉进怀里暖着。
而那片冰叶,在温暖的手心融化成一小捧水,顺着掌心的纹路一点点渗入皮肤里。
6.
两个人的生活经历了一段按部就班的日子,这倒是和周九良之前规划的差不多。
渐渐的,他们也可以跟一些商演,孟鹤堂调侃他看碟下菜,商演的时候怎么不发挥他“冷淡”的风格,反倒难得的一句一捧起来。
商演和剧场终究不一样,脚都没站稳哪里来的风格去坚持。周九良当然有自己的考量,但是他也没放过说风凉话的那个人,剧场里偶尔冷他一分,偶尔闹他一场,让孟鹤堂哭笑不得拿他没有办法。
烧饼和四哥去参加了笑傲江湖,他们不在五队的时候孟鹤堂开始频繁的攒底,大概是年龄也渐渐的大了起来,风格也不像从前那样欢脱,日渐沉稳下来,偶尔穿一身黑大褂抚一抚衣摆微微鞠躬,看上去真有几分底角的风采。
他很久没去过马场了,前几年小麦色的皮肤隐隐约约露出他原本的白色,原本贴着头皮的自然卷渐渐的长长,利索的被他梳到后面,少了几分少年人的傻气,整个人犹如被抛光后的珍珠一般,散发着温润内敛的光芒。
这样的光芒是一直存在的,只不过因为他的年轻时的活泼而被掩盖着,等表面那层浮尘散去,原本只有周九良能看见的光芒终于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师父当然也看见了。
社里注定会有越来越多的队伍,七队的组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烧饼推举孟鹤堂做七队队长的时候,师父也就顺水推舟了。
这件事情在年中就敲定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队里除了刚刚公布消息的时候师兄弟们的恭喜了孟鹤堂,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过。
人要是向前走,就必须先离开脚下的地方。大家都知道孟鹤堂去七队意味着离别,虽然默契的不说,但是时间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抗拒而停止。
五队的封箱是在南京,返场的时候队员们穿上了队服,对于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大概是最后一次以五队队员的身份穿这身衣服。
孟鹤堂是真的闹腾,台上稍微有点煽情的氛围他就偏要冲上去搅散,最后惹了众怒,被强行塞到舞台边的椅子上面壁思过。
周九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看着他假装嚎啕大哭,趁机用手抹掉眼角的眼泪。
过了今天,又是一番新天地。
周九良想着,他原本打算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小演员,拿一份安稳的工资,过悠闲地的小日子,现在这么跟着孟鹤堂东奔西跑,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当年果然还是不该答应他,自己是受骗了啊。周九良这么想着,旁边不清醒了还要和烧饼继续拼酒的人笑呵呵的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摸索到自己的胸口拍了拍,骄傲的说:“我搭档!你有吗!你没有!”
烧饼也喝多了,一把揽过四爷,不服气的回敬对方:“我有!”
“你那个没我的好!我自己养的你行吗?”
“我呸!”
醉鬼争执了一会儿见没人来劝架就自己先没了劲头,各自躺在自家的捧哏腿上,嘴里还嘟嘟囔囔。
最后四哥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家,周九良艰难的杠着不安分的孟鹤堂一点一点的往楼上挪。
“九良啊,”孟鹤堂的一只手被周九良抗在肩膀上,一只手还在空中不听的比划着。
周九良不耐烦的把他的手打掉,这一下算是惹怒了这人,他大声嚷嚷着抗议,孟鹤堂的全身重量都压在了周九良的身上,勉强让两个人不摔倒都很艰难,周九良只能让人按着肩膀推到了墙上。
孟鹤堂的呼吸离的很进,他们两个鼻尖几乎要蹭到一起,孟鹤堂迷茫的看着因为紧张而绷着脸的周九良,他似乎是想要再靠近一点,但是又犹豫了起来。
“九良,你是我最爱,最爱……”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周九良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产生了共鸣,极速的跳动挤压着血液像大脑里涌入。
孟鹤堂的眼神突然一瞬间的清明,声控灯在此时关闭,周九良还没捕捉到他眼里的闪过的光的时候,模模糊糊听见两个警告般的音节。
“雪人。”
“你说什么?”周九良没有听清,他微微的提高了音量,声控灯也在此时亮起。孟鹤堂的眼神依旧迷离着。
“好兄弟。”醉鬼笑了起来,他努力的郑重重复着:“你是我,最爱最爱的,好兄弟。”
心脏的共鸣结束,周九良逐渐冷静下来。大概是刚才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部,此时他的指尖有些麻,浑身都开始发冷。
没事,没事的。周九良在心里安慰自己,刚才捣乱的人现在安分的把头靠在他的颈窝里,周九良觉得自己被耗费了所有力气,现在一动也不想动,任由两个人暧昧的姿势靠在过道里。
等他缓过来了,轻轻抬手拍了拍孟鹤堂的肩膀。
“孟哥,回宿舍吧。”
身上的人没有反应,周九良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架着孟鹤堂继续向楼上走去。
7.
新建的七队和当年的五队一样,基本上都是些年轻的孩子,除了孟鹤堂和孙九香,年龄都不大。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爱玩爱闹,周九良和他们在一起终于有了几分少年模样。
他越发的不喜欢着家,但凡是有一点空闲就往外面跑,今天和这个去喝酒,明天和那个去唱歌。孟鹤堂刚刚当上队长,队里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周九良那边他更是顾不上。
有时候他深夜回到家,轻手轻脚的打开周九良的卧室,才发现原来屋子里空无一人。
电话打过去,那边多是哄闹的背景和周九良扯着嗓子喊:“孟哥我听不清,你别等我了,我在外面玩呢,太晚了我就住旋儿家。”
孟鹤堂一开始还是会等他的,睡了几周沙发以后也就放弃了。他想起来自己像周九良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喜欢和四哥他们一起玩到很晚,一直到遇见周九良的时候,为了照顾他才慢慢的收敛起来。周九良性子再怎么稳,终究也是个年轻人。
三月份的北京还有点冷,夜里总是吹点小风,把那一点寒意顺着衣服的缝隙往里塞。周九良图省事,总是不喜欢带外套,白天来剧场的那一身到了晚上就有些冷了。
他坐在秦霄贤车后面的时候,远远的传来孟鹤堂的喊声,一回头被人兜头套上一件夹克,扒拉开才看见孟鹤堂的脸。
“在外面玩多穿点,别回头感冒了又闹嗓子。”孟鹤堂穿了件粉色的卫衣,他最近忙得很,人也瘦了许多,看上去有些单薄。周九良犹犹豫豫的把外套推回去:“你不冷啊?”
“我待会儿开车回去,不冷。旋儿这车风大,你穿着吧。”
“就你那破夏利……”
周九良还么说完,孟鹤堂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扭头就走了,秦霄贤带着头盔不方便回头看他,大声的问:“穿好了没?我开了啊!”
周九良慌忙把夹克穿上,他最近也瘦了,孟鹤堂的衣服他已经可以穿了。对方在穿这件事情上向来是很讲究的,要样子新还要料子好。这件虽然是一件夹克,但是内衬和领口袖口都是柔软的料子,一点也不硌人。周九良把拉链一直拉到最上面,竖起领子遮住了脖子和嘴巴,连带着衣服上的香水味道也一并被锁了起来。
周九良的鼻尖蹭着冰凉拉链,布料里沾染的某人的味道一点一点顺着鼻腔往他脑子里涌。他不太懂香水,孟鹤堂也从来没有给他讲过,他只觉得这个味道里有那么一点桂花的清甜,闻久了才隐隐约约分辨出一缕淡淡的檀香。他上瘾似的把鼻子埋衣服里呼吸着,好像想确认刚才一闪而过的檀香是不是真的。
机车骤然间停了下来,周九良毫无防备的撞在了秦霄贤的背上,鼻梁被撞得生疼。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外面冰冷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鼻腔,让温暖香气娇惯的鼻腔内壁仿佛被冰块横冲直撞一般,周九良一个激灵,终于回了神。
今天的局是师门群里攒的,基本都是九字科霄字科的年轻人,连大师兄张九龄都来了。据他说这是为了庆祝他第19次放弃减肥,拿着话筒在包厢里嚷嚷着除非王九龙先瘦下来,否则凭什么要他先瘦。
周九良最近跟着烧饼一起健身,瘦了不少,被这群人颇为鄙视,玩游戏的时候盯着他折腾。
“真心话,大冒险,对瓶吹,选一个。”张九南开了一瓶啤酒放在周九良的面前。周九良想了想说:“先说说都是啥吧,我再选。”
“大冒险你就把大楠公主抱,绕着包厢转三圈。真心话咱哥几个一人问一个问题,你小子要是答不上来,还是要对瓶吹。”
“我怕你怎么着?我有啥不能说?”背着王九龙转一圈还行,公主抱的确有些费劲,周九良还是决定选那个看上去没有什么难度的。
第一个问的人是张九龄,他抓耳挠腮的提出一个特别没有创意的问题:“现在有喜欢的姑娘没有?”
“就我们单位这个条件,能看见的早就被下手了,我能看上谁?”
“那爱情重要还是友情重要啊?”问这个的是张九泰。
“爱情。”
周九良回答的过于不假思索了,因为友情而相聚在这个包厢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王九龙他倒是很聪明,他想了想不怀好意的问:“那现在,除了家里人以外,谁在你心里地位最重?”
“孟哥。”周九良下意识的回答,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在众人还没有继续问的时候又解释道:“和上两个问题不冲突啊,我这不是另一个人还没有人选吗,孟哥暂时第一。”
张九龄第一个反应过来,坏笑着说:“那以后你有媳妇了,孟哥和你媳妇掉水里你先救谁?”
“不是一人问一个吗?你这都两了!”
“就当他替我问的,我也好奇来着。”秦霄贤急忙凑过来, 周九良没好气的说:“轮到你问了吗?九字科的还没问完呢。”
“那就我,我也想知道。”张九南不甘示弱。
周九良有些无奈了,一群大老爷们儿在KTV的包厢里不唱歌不喝酒,一个劲的打听他的感情生活,但是游戏规则就是这样,无论如何他需要给出一个答案。
周九良眼睛盯着那瓶酒,他并不是不敢喝,只不过害怕回去以后孟鹤堂担心而已。其他人还在等着他的答案,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被难住了。
他突然拿起桌上的酒瓶,对着瓶灌了起来。
“唉,你这小子……”张九龄想要去阻止,周九良把他的手打开。
对瓶吹其实没那么简单,是有技巧的,不然很容易被呛到。周九良见过孟鹤堂这么干,那是他成年后不久,对方说教他怎么和人拼酒。那时候是在一家路边摊,孟鹤堂拿着一瓶啤酒灌下去,小摊子上只有一枚暖光的小灯泡,从孟鹤堂的背后照过来,把他的轮廓照的分明,因为吞咽而明显滚动的喉结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记得孟鹤堂放下酒瓶的时候笑呵呵的对他说:“该会的要会,不过有哥在,你以后一定用不着这一招。”
他分了心,喝得就不像孟鹤堂那么顺利,酒水呛在了气管里,他放下酒瓶剧烈的咳嗽起来。
前胸的T恤浸满了酒,秦霄贤拿了几张纸巾给他擦,周九良刚才咳得有些脱力,靠着沙发喘着气。
“你还真喝啊?开玩笑呢,我们还能和你较劲不成?”张九龄有些埋怨他,大家都被他吓到了。
周九良当然知道师兄弟不会真的逼他,是他在和自己较劲。他摇了摇头说了声对不起,大家看着他这个样子猜到他可能最近有什么事儿,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转移了话题,包厢里又开始闹腾起来。
周九良唱了几首歌,兴致却再也提不起来,衣服上的酒干了以后他拿上外套就先走了。秦霄贤想送他,他拒绝了,他还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半夜不太好打车,周九良一边走着一边留意街上的出租车,街上没几个人了,只是偶尔有醉醺醺的人出没。
“你小子没看路啊?”
周九良撞到了一个青年,他懒得理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人,拉了拉衣服就准备走人。
“你他妈的把老子当空气是不是?”
和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周九良明白。但是他心里不痛快,对方和他拉拉扯扯把他的夹克弄得皱皱巴巴,他心里更是火大。
“我艹!”
他上一次打架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可能是初中和同班同学发生口角的那次。虽然技艺生疏,但是勉强能对付一个醉鬼,自己的脸上挂了彩,但是对方躺在地上更是起不来。
好巧不巧,他们遇见了巡逻的警察。
周九良被带到派出所的时候还在想,今天的点怎么这么背。他原本想打电话给秦霄贤,但是对方和张九龄他们在一起,一大帮子人知道自己进了派出所肯定要过来看自己,到时候德云社酗酒闹事就该上头条了。
最后他只能打给孟鹤堂。
孟鹤堂来的很快,周九良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还乱糟糟的,脸色不太好。他心里知道要糟,垂头丧气的跟着人出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坐这吧。”
孟鹤堂坐在了马路边上,他熟练的从包里拿出一盒烟,转头问周九良:“你要吗?”
周九良摸了摸自己淤青的嘴角,摇了摇头。孟鹤堂没有再说什么,自己点燃一根抽了起来。大概是烟抽到一半的时候,周九良受不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他犹豫的说:“对不起……”
孟鹤堂转过头看他:“对不起什么?”
“夹克的拉链坏了。”周九良想抽自己一嘴巴,孟鹤堂被他气笑了,但是还是咬着烟低下头看他的拉架,扯了几下给他拉到脖子那里,说:“没事,卡住了而已。”
孟鹤堂不打算继续为难他,他问:“你喝了多少?”周九良急忙摇头:“没喝多少,我把酒撒衣服上了,味道大而已。”
孟鹤堂已经听民警说过,事发地的监控也看了,的确不是他先挑的头。他放下心来抬手摸了摸周九良的嘴角:“疼吗?”
周九良摇了摇头。
孟鹤堂把烟咬在嘴里,起身拍了拍衣服,转过头看着坐着的周九良说:“行了,回家吧。”
周九良抬头看着他,对方的咬着烟低头看他的样子因为角度而显得有些高傲,就好像看着自己的玩物一样。
他想起来那只边牧,孟鹤堂怕伤着它,总是把烟咬在嘴里再去摸它。
周九良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那条连名字都没来得及起的边牧一样。
巨大的委屈从周九良心底升起,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了眼眶。孟鹤堂皱起了眉头,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不是说不疼吗?”
远远的行驶过来一辆出租车,“空车”闪着绿光提醒着周九良。他躲开孟鹤堂的手站起了身,向着车子招手:“这里。”
两人上了车,周九良说自己怕晕车,于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折腾了一宿,还好明天没演出,不然有的你难受。”孟鹤堂在后座打了个哈欠。
“以后不折腾了。”
“这可是你说的。”孟鹤堂没有当真,但也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愉悦了起来。
认命了。
周九良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8.
以后周九良的确没怎么再折腾了,17年他们开始忙碌了起来,三宝上海站的官录效果不错,让他们圈了一波粉丝,随之而来的是之前的节目被翻了出来,被断章取义添油加醋以后激起不少人的不满。
孟鹤堂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说相声挨骂的少吗?怎么着他也比师父当年好了太多,周九良年少气盛,还发微博暗讽,孟鹤堂看了一眼揉了揉太阳穴:“你说的这些我都看不懂,你还指望骂你的人能懂?”
周九良不管这些,他整理好大褂放到包里,转身说:“我说的挺简单的,就是你要请我吃肉。”
孟鹤堂无奈的点了点头。
下半年两个人搬了一次家,地方是孟鹤堂选的,周九良只负责把自己挪过去。之前的宿舍的确不适合再住了,或者那里应该叫二人单身公寓才对,他们两个人的家电厨具过日子的东西太多,小房子实在堆不下。
社里的演出计划都定的很早,两个人的第一个专场在8月就敲定了下来。相声有新人是在10月的时候才被通知,孟鹤堂有些犹豫,周九良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替他回答了师父:“去啊,为什么不去。”
孟鹤堂这才点头。
“刚才你犹豫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想去吗?”周九良坐在副驾驶上问他。
孟鹤堂开车的时候很专注,问什么答什么:“上电视好,就是以后就更忙了。”
“年初你还和朋友出去玩呢,下半年你就一直跟着我到处跑,上了电视以后就更没时间了。”
周九良扭过头看着车窗外面飞逝而过的路人,理所当然的回答:“你不想火吗?你不想我还想呢,干我们这行的谁还能想过清闲日子不成?”
“嗯。”隔了一会儿,孟鹤堂才低声回答他。
社里一点一点开始推他们两个,前几年剧场里磨的功夫终于显露出来作用。周九良没想到的是众人的目光也投在了他的身上,这样他有些不习惯。
孟鹤堂倒不在意,反而跟着台下的观众一起怂恿他,像个傻子一样的起哄让他唱曲。哪里有捧哏这么抢风头的,但是他看着孟鹤堂坏笑的样子就没了原则,他就喜欢孟鹤堂侧着耳朵微微收敛起表情认真听他唱的样子,至少那一瞬间,他的注意力都是在自己身上的。
他也会在唱《送情郎》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把扇子搭在对方的手上,学着网上的段子“拜托拜托”和孟鹤堂卖萌撒娇,看他背过手止不住的笑。他开始在台上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在台词中夹带藏私,换来对方无奈的一句:“你最好按着词说。”
这是周九良能给自己争取到的最大的安慰了,他才不想听孟鹤堂的。
他只想偷偷的在台上的人物里做一回自己,因为孟鹤堂没有办法拒绝,也没有理由想多。他其实没有别人看上去的那么无所畏惧,他才是最怂的那个。
就算是这样,孟鹤堂还要抱怨他像个小炸弹一样。
哪天炸死你才好呢,周九良想着。
第一个专场是18年1月28号,那天很冷。
剧场里的暖气不是很足,孟鹤堂给周九良的大褂里贴了好几个暖宝宝才放心。两个人都为这次的专场准备了很久,周九良甚至给自己的三弦换了一根背带。
一切都还算是顺利,一直到返场拿出乐器的时候,台底下的观众都开始疯狂的尖叫。
“现在咱们谁也顾不上谁了,咱面上不见底见。”周九良很喜欢说这些俏皮话逗孟鹤堂开心,对方果然笑着扫了扫琴弦。
面上不见底见,终归是要见的。
周九良又在夹带藏私了。
五月份的时候他们开始闲下来,在家里蹲了小一个月准备相声有新人的节目。孟鹤堂的压力最大,周九良主动的承担起了做饭的工作。
一开始孟鹤堂还有心思拍一张照纪念一下周九良难得的下厨,在后来的漫长厨房清洁和葱油面攻击之下,他放弃了这一福利。
周九良对于孟鹤堂几乎强迫症一般的清洁行为很不满意,他靠着厨房门一个字一个字的给他念:“你这种行为,本质上是缺乏安全感,才希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有的东西都要规规矩矩,不然你就会觉得不安。厨房那么整齐干嘛?迟早都要乱的。”
孟鹤堂把撒在料理台上的酱油擦干净,他头也没回的说:“那你以后自己收拾你的东西。”
周光棍选择了闭嘴。
相声有新人很快开始了,他们在德云社说了这么多年,其他社团的演员倒没有如此的接近过。孟鹤堂和金霏很投缘,对方妻子带着女儿来探班的时候,他还抱着人家闺女不撒手。
周九良知道他喜欢小孩子,金霏家姑娘也的确可爱,他就偷偷的教人家,害得小姑娘一见孟鹤堂就指着喊:“傻大大!”
金霏妻子吓了一跳,解释了半天不是他们在背地里教的,最后问出了罪魁祸首周九良,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孟鹤堂又马不停蹄的去了《能耐大了》剧组。
“你一天少教坏人家小朋友,多可爱让你给带跑偏了。”孟鹤堂在电话那头数落周九良。
“你喜欢怎么不自己生一个去啊?”周九良一边给他改着稿子一边反驳。
“这不是还没看你成家吗?你孟哥我怎么忍心先抛下你?”
“行了吧你,真看上哪个姑娘你不巴巴的跑上去,还能顾得上我?”周九良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有些酸了,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孟鹤堂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换了个正经的音调:“九良,感情这个东西很难说的。”
“特别是爱情,太不稳定了,我总觉得靠不住,指不定那一天就没了。”
“还是兄弟好,兄弟都是一辈子的。”
“行了。”周九良打断他。
孟鹤堂像是没听见一样,接着说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那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我可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周九良忍不住怼了他一句,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觉得这个人太可恨了,要不是现在见不到人,他一定要狠狠的折腾他一番。
可是又能怎么折腾他呢?周九良叹了口气,认命的继续给他改节目。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9.
火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甚至连下半年密集的商演都是在节目播出之前定下来的。
两个人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家的日子,孟鹤堂抱怨的时候台底下的观众吼了一声:“你还有九良!”
周九良感觉到孟鹤堂不经意投过来的目光,他低下头摸了摸桌子上的布,没有接茬。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时代变了,观众看的不再是相声了。周九良承认他喜欢玩很多小把戏,但是那是他和孟鹤堂之间的,他甚至都没有告诉孟鹤堂。他们两个终究是吃相声饭的,要的不是衣袂错摆间的兴奋尖叫。
他开始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把那些放纵自己流露出来的暧昧举动全部都藏的好好的。无处宣泄的感情被堆积在心里,被放在保险箱里,成了一颗不安定的炸弹。
他以为自己是藏好了,但是有些东西很难改变。他没有办法让自己读不懂孟鹤堂眼神的暗示,也没有办法在对方伸手过来的时候不去握住。
他甚至故意在孟鹤堂给他庆生的时候出去烫头发,回了每一个人微博就不去回孟鹤堂的。他以为这样的距离就够了,但是过于的刻意反而让大家怀疑起两个人的关系。
孟鹤堂安慰他:“除非我们两个绝交,不然这八年还没个默契和亲密,那还怎么可能合作这么久?”
默契和亲密最难掩饰,周九良却不放弃的坚持着。
“你下次采访的时候离我远一点。”周九良看着两个人的视频皱着眉头说,孟鹤堂有些无奈,明明是他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
“这句话留给你自己吧。”
“要不然以后我们分开去现场吧?”
“干脆我们两个装不认识好不好?”
孟鹤堂调侃道,周九良却认真的考虑:“装不熟也行……”
一直到两个人出国的时候,周九良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坐在飞机上依然企图和烧饼换座位。
“行了吧你,你愿意人家四爷还不愿意呢。”孟鹤堂拉着不安分的周九良坐下,他看了看四爷的脸色赔了个笑才过来教训不懂事的小孩。
“飞机上谁能看见啊?你能不能安生一点?”孟鹤堂压着嗓子说,周九良撇了撇嘴,终于还是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了。
“我记得12年,也是这个时候,我还是干爹的助理呢,跟着他们来美国,我那时候还和你说,总有下次再来要带着你。”
周九良想起了那个时候,忍不住说道:“那时候你还说要教我骑马。”
孟鹤堂笑着回答:“后来不是教了吗?现在一起来美国的诺言也实现了。”
“这次你就别作什么幺蛾子了,好好的陪孟哥演出,演完了我们一起到处走一走,我来过,可熟了。”
周九良很久没有看见孟鹤堂这么笑了,看上就像一个献宝的男孩一样,上一次见到他这样还是在阿城的冰天雪地给自己摘冰叶的时候。
周九良没忍住,点了点头。
他们在美国待的日子并不长,大家优先他们两个想去的地方转了一圈。周九良第一次出国,到处都不认识,一切都是孟鹤堂决定的。
“尼亚加拉大瀑布挺好看的,我上次来是白天,听说夜景特别好。”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一行人来到了瀑布旁边,四爷开玩笑说这里像水帘洞一样,大家挨个学着猴子的模样在旁边拍了一张照。
快离开的时候,孟鹤堂拉着周九良非要拍一张合影,周九良原本有些不情愿,后来想着答应了他,也就和他一起拍了。
“你们两个拍个pose啊!别插着兜!”
“不用不用!就这么拍!”孟鹤堂喊着。
两个人在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旁边拍了一张最普通的游客照,没有拥抱,没有牵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造型,只是靠在一起。可能因为冬天的水边有些太冷了,靠的要更加紧密一点。
照片是四爷私发给孟鹤堂的,周九良不想开口去找他们要,总觉得有些刻意。他只是存了孟鹤堂微博上发出来的那一张,右下角还带着他的水印。
水印差评!周九良心里这么想着,然后把这张照片保存在了云端。
18年的末尾就这么忙忙碌碌的过去了,等周九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大封箱的后台。
孟鹤堂终于放弃了那套被他熨糊的蓝色大褂,开始宠爱新做的橄榄绿。他很喜欢绿色,那件绿色的背心被他穿了很多年。送给周九良的外套也是军绿色的,不知情的粉丝还吐槽了他的衣品很久,让他多和孟鹤堂学一学。
他也不知道明明就是这个人给他买的衣服,他有什么好找他学的。
孟鹤堂曾经说过,周九良就像一颗小松树一样,倔。周九良总觉得他是在骂自己又小又绿,再者说,有说松树倔的吗?松树是有气节。
孟鹤堂总是摇摇头说,你就是倔。
今年请了乐队,周九良难得能和孟鹤堂一起开场,虽然嘴上不说,眼角眉梢却都露着点喜色。
“上台的时候不要紧张啊,同手同脚可不行。”孟鹤堂把他肩头的褶皱抚平,认真的叮嘱他。
“又不是没走过,二十周年那次不是走了一次吗?紧张什么?”周九良觉得孟鹤堂小瞧了自己,忍不住反驳道。
“二十周年那次还记得呢?”孟鹤堂笑得有些混蛋。
“孟哥,九良准备上!”场务喊了一声,打断了周九良反击的话,孟鹤堂一把拉住他向舞台上走去,在出去的一刹那又放开了他。
掌心空落落的没了依凭,他下意识的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孟鹤堂,确定了人在自己的身边,台下的观众见到他们的时候鼓起了掌,有的还激动的喊出了他们的名字。
“孟鹤堂!周九良!”
周九良想着,这样的场合里露出一个笑容,是合理的。他这么想着,也就笑了起来。
10.
年终忙的团团转,过年难得清闲了几天。初三还要和师父去省亲,两个人只能就在北京过年。
周父打电话过来表示很不满,再怎么忙不回家过年都是说不过去的。
“初三有演出,回不来的嘛。事业好了你不高兴吗?你儿子有出息了。”
“谁要你有出息的呀?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我们一直教你安安稳稳过小日子就行了,知足常乐!你以前也是这样的,怎么这几年就变了?”
“行了爸,我抽空一定回去,今年是真回不去了。”
被唠叨了几句总算结束了通话,周九良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孟鹤堂,他也是面如菜色。
“被家里人骂了吧?”周九良有些幸灾乐祸。
孟鹤堂笑着把手里的面粉抹在他的脸上,挽起袖子又开始认真的和面。
春晚开始的时候,面也和的差不多了。周九良不会擀饺子皮,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包饺子的工作。
许久未开的电视终于不再是一个摆设,春晚热热闹闹的开场了,周九良边包边说:“今年不是有岳师兄吗?他什么节目啊?”
孟鹤堂拿擀面杖敲了敲他的脑袋,弹性极好的卷毛上面留下了一道白色的面粉痕迹。
“那都是保密的!师兄能给我们说?”
保密的节目终究还是演出来了,周九良看着师兄在电视里带着观众念平仄,用胳膊怼了怼孟鹤堂:“你想不想去春晚糊顶棚?”
孟鹤堂看了看堆积如山的饺子皮和篮子里寥寥无几的饺子,无奈的说:“糊顶棚重要还是包饺子重要啊?”
最后包饺子的工作还是落在了孟鹤堂的身上,他的动作很快,手指翻飞没多久就包完了。
“你这双手,弹起弦子来挺快的,怎么干活这么磨叽呢?”
周九良专心的把自己包好的饺子和包子挑出来摆成一个感叹号,一点也没理会孟鹤堂的调侃。
两个人度过了一年中最悠闲的一段时光,过年期间的北京空了一半,他们也能放心的出去逛街吃饭。又红又专的小周同学一定要支持一把国产科幻电影,两个人买了《流浪地球》的票进了电影院,男主坐在驾驶室里球形操纵盘升起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响起来一个大哥的声音:“盘它!”
影院里哄笑一片,周九良忍不住悄悄地凑到孟鹤堂耳边说:“要是他知道盘祖在这里,不知道回是什么反应。”
孟鹤堂拍了拍他,似乎是惩罚他的胡说八道:“人家哪认得我,你一天瞎胡说。”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两个人收拾收拾直奔天津给师父开场。师父的场子一直都很干净,两个人演的很过瘾,师父在后台也夸了几句。
“开箱是和卫视的直播撞了是吧?”师父接过孟鹤堂递过来的茶水问他,孟鹤堂笑着说:“是给撞了,演出部那边给我安排的是去卫视的直播。”
“不打紧,开箱不打紧。大封箱的时候在就行了,开箱的时候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吧。”师父看着面前两个规规矩矩的孩子,有些感慨的说:“你们也都起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孟鹤堂心里一暖,拿起茶壶给师父的杯子里又填上了茶水。
“您别操心我们了。”
师父听了以后笑着看了一旁的于先生一眼,他没在意这边的谈话,低头揉着手里的那对核桃。师父撇了撇嘴,抬手把温热的茶水倒了上去,惹得于先生心疼的哎呀呀的直叫唤。
开了年的第一场专场是相声有新人,前几天还接了某网站的直播和一家自媒体的拍摄,偏偏赶在了一天,中间又是没有休息时间。
直播的主持人是一个可爱的姑娘,看上去她似乎没有采访相声演员的经验,被三对演员闹腾的青筋直冒。周九良继续打算保持自己的和孟鹤堂不熟的人设,和另外两组让主持人压都压不住的演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觉得你们两个关系不太好。”小姑娘开了个玩笑太活跃气氛。
“你不上网吧?”烧饼没忍住跳了出来,“就他们两个网上的……”CP粉三个字被四爷掐了回去,主持人很快反应了过来,几个人插科打诨又把这一茬糊弄过去了。
周九良瞟了孟鹤堂一眼,对方没什么反应,于是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好的,下一个问题。爱情和友情哪个更重要?”
“爱情。”
“友情。”
这回轮到孟鹤堂转头看他了,周九良知道他的答案,心里一点都不奇怪。
大概是没有得到回应,周九良感觉到孟鹤堂的目光又离开了他。
直播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周九良的兴致不高,但是他从来都是这幅样子,除了孟鹤堂也没人发现他的不同。
收工以后周九良坐孟鹤堂的车一起去拍摄场地,孟鹤堂帮他打开车门很优雅的让他进去:“来吧,送你最好的礼物——坐我的车。”
周九良没有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反驳他,安静的坐了进去。
他心里不痛快,好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不用再伪装。孟鹤堂也知道他不高兴,路上安安静静的也不再说什么,周九良低头玩着手机,一直到到了拍摄地点,孟鹤堂才收到一条短信。
他抬起头惊讶的问:“机票是你改签的?”
周九良抬起头,面目表情的说:“不可以吗?”
11.
飞机上很安静,所有人都在休息。一上飞机孟鹤堂就找空乘要了毛毯开始睡觉,中午直播晚上拍照,深夜赶航班,他有些撑不住了。
原本一切都可以没这么赶,飞机也原本是后天的。是周九良把飞机改签到晚上三点了。
周九良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就是想折腾孟鹤堂。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想看西安城墙上的灯展,六号是最后一天了。其实他也不知道灯展几号结束,他就是想看孟鹤堂不舒服不高兴的样子。但是人真的一脸疲惫的睡在他旁边的时候,他又后悔了。
前座的小孩很不安分的在闹腾,年轻的母亲小声的安慰着,孟鹤堂轻微的在座椅上调整了一下姿势,眉头无意识的皱起来,看上去睡得很不安稳。
周九良心中那团无名之火燃得更旺了,他从侧面探过头去,板着脸问:“您家孩子什么时候能哄好?”
年轻的母亲涨红了脸,急忙低声道歉,那孩子看见他拉着脸的样子吓得不敢再说话,机舱里总算安静下来。
周九良靠回自己的作座位,旁边的人也在睡梦中舒展了眉头,他的心情稍微好一点,转念又意识到自己又为这个人操心了,心里的别扭劲又起来了,干脆闭上眼睡觉算了。
胡思乱想着,周九良就睡了过去。梦里乌七八糟很多过去的事情迎面而来,他难得放任自己沉溺在这样的梦境中,一瞬间他好像是自己,一瞬间他好像是孟鹤堂,一瞬间他好像又是一个旁观者。少年岁月里的那些不安和悸动在眼前重新上演,他并不是一个愿意回望过去的人,唯有在梦境里他才开始注意到过去的那些细枝末节。
他醒来的时候机舱里还是一片黑暗,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拿起手机一看才过了半个小时而已。
他半小时把自己过去的八年全部都梦了一遍,实在是太累了。他睁着眼回想着,过去的事情在梦境中被迫重温了一遍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生活犹如一部悬疑剧。
所有的证据他都看了一遍,而他心里的那个人,却不能被叫做凶手,只能勉强做一个嫌疑人,他一点关键性证据都没有。
孟鹤堂实在是太累了,到了酒店他就蒙头大睡。等他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可能是之前的劲还没缓过来,他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木呆呆的吃了晚饭,竟然又打算接着睡过去。
“别睡了,出去看灯展。”周九良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但是他睡得时间的确太长了。
孟鹤堂抱着枕头不撒手,他实在是累的不行,嘴里嘟囔着:“我查了,灯展10号才结束,明天晚上再去。”
“你什么时候查的?”
“上飞机之前!别说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周九良哑口无言,他松开了被子,任由那个人把自己卷成一个蚕蛹。
他从来都是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阻止。他放任周九良的任性和折腾,等他以为孟鹤堂是爱自己爱惨了,才轻飘飘的说一句:“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第二天孟鹤堂起来的很早,等周九良来找他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两个人一天出游的东西。两个人对于白天的钟鼓楼都没有什么兴趣,去回民街吃了一路。周九良对于那个叫做桂花糕的东西很感兴趣,排了很久的队伍才买到了两个。咬了一口就开始皱眉头:“这不就是沾了桂花酱的糯米糕吗?”
孟鹤堂三两口吃完,从口袋里取出湿巾分给他,不在乎的说:“你还想吃啥?”
周九良摇了摇头,颇为失望的又咬了一口糯米。
甜水的味道,也很一般,不过麻辣羊蹄还算不错,可惜的是山东人周九良并不能吃辣,咬了一口以后就丢给了孟鹤堂。两个人吃吃逛逛,实在没地方打发时间了,买了两张电影票去二刷了《流浪地球》。
“为国产科幻电影贡献一份力量。”小周同志如是说道,虽然说这份力量来自于孟鹤堂的钱包。
孟鹤堂对于二刷这种事情表示很不能理解,甚至在电影中途睡了过去。直到被音效吵醒的时候才迷茫的问:“木星炸了吗?”
“快了。”
电影屏幕上男主的父亲即将驾驶飞船自爆拯救地球,气氛烘托到了极致,父亲让男主抬起头看向木星的方向,自己冲向了行星发动机冲起的火焰。
“3,2,1。”
周九良心中的敬佩还没来得及宣泄,一旁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看,你爸炸了。”
周九良很庆幸影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他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声笑出来。只是很可惜,大概以后他再也不能直视这个场景了。
等他勉强从“你爸炸了”的洗脑中走出来,两个人已经从影院里出来了。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孟鹤堂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灯展的时间。
明城墙并不远,只不过两个人绕着城墙走了很久才找到入口。
“今天是惊蛰哦先生,祝您玩的开心。”售票员很有礼貌的把票递到孟鹤堂的手上,他转过头问周九良:“惊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未过惊蛰先打雷,四十九天云不开。”
孟鹤堂抬起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夜空,西安和北京一样,看不见几颗星星,倒是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上,亮的刺眼睛。
“到今天都没打雷,是个好兆头,这段时间都会是好天气。”
灯展和周九良想的不太一样,原以为会是古香古色的传统灯笼,上面有各色花样图案,或者小巧的异型灯笼,他还想买一个狼式的提着,怎么想怎么威风。
然而他失望了,那些所谓的灯笼不过是各种巨型的空心玩偶,只是套了一个灯笼的名字而已,走了一路下来,一个正经的灯笼也没看见。
周九良有些泄气,他突然看见远远的有一处亮堂的地方,还以为是他想象中的灯展,拉着孟鹤堂就跑了过去。
然而过去以后才发现,不过是祈福的地方而已。原本空落落的天让人用铁丝搭成一座拱形的桥,上面挂满了一模一样的祈福灯笼,底下贴着黄色的布条。
“老板,要两个。”
周九良还没反应过来,孟鹤堂已经拿了两个布条过来,他看对方没反应,疑惑的问:“你往这跑不是为了这个吗?”
周九良勉强点点头,接过了笔和布条,随手写了两笔就给了老板。
孟鹤堂写了很久,等他写完的时候,周九良的灯笼都已经挂好了。
“你写的什么呀?”孟鹤堂问他。
“你写的什么?”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那我也不说。”
两个人有些幼稚,像是不愿意交换零食的孩子。孟鹤堂的灯笼被摇摇晃晃挂在了周九良的边上,风一吹把他的布条翻起来。
“云开月明。”孟鹤堂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周九良不服气,也想去看孟鹤堂的,可是他的字写的小又密,就算看见了也看不清。
“云开月明是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不懂。”周九良摆了摆手,离开了祈福走廊。
他是走出去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孟鹤堂没跟上来的,一转头到处都是人,就是看不见孟鹤堂。对方也不傻,很快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周九良看着祈福走廊上摇摇晃晃的小灯笼,鬼使神差的让人先去出口等自己。
他都看了我的,我为什么不可以看他的呢?周九良用五百块钱贿赂了老板,在心里安慰自己。
12.
孟鹤堂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出口,这周围没有灯展,所以人也很少。不过可以看到远处的夜景,也算是安逸。
他害怕周九良找不到自己,给对方发了一个定位,对方很久都没有回。这么大个人总不会丢了,孟鹤堂倒也不担心,趴在城墙上看着外面的夜景。
身后传来脚步声,孟鹤堂一回头,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周九良。
“怎么喘成这样啊?”孟鹤堂想要去扶他,却被打开了手。
“你他妈……”周九良太累了,他看着墙歇了好一会儿才顺好了气,紧接着暴怒的拽着孟鹤堂的衣襟把人按在墙上。
“孟鹤堂,你他妈是不是个东西?”
一条黄色的布条被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在孟鹤堂的面前晃了晃,孟鹤堂原本想说的话被堵在了嘴里。
关键性证据被发现了,凶手,孟鹤堂。
“什么叫做我是你的雪人?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我是人!我不需要你掌控!”
“你在这和我装什么孙子呢?谁说要安安稳稳的和你当朋友了?你他妈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我可不是那只被你送到宠物乐园的边牧,那只傻狗还他妈眼巴巴的等你呢,你以为我会和它一样没出息吗?”
“要么裂穴,要么谈恋爱。没有第三个选择。”
周九良喘着粗气,裂穴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他自己心也在颤,但是他看见孟鹤堂爆红的眼眶,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拿捏着自己的心思去建造他安安稳稳的理想国,但是他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了,接下来就要看谁舍得了。
感情这种事情每个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他必须要比孟鹤堂狠,不然他这辈子都要困在对方那个名为友谊的保险箱里。
13.
惊蛰。
孟鹤堂心里的那个炸弹最终还是炸开了,轰隆隆的声音从身体内部传出来,就像一声闷雷。
他艰难的张开口,周九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背后是冰冷坚硬的城墙,远处明明灭灭的车流灯光刺得他眼睛越来越红。
“你真的不是个玩意儿。”
孟鹤堂终于说出来了,事情突然之间朝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去了,他从未想过周九良会如此的破釜沉舟,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梗着脖子看着他。他的伎俩已经被看穿,从前的高明骗术已经没有用了。
对方一下从宠物变成了主人。
“一句话的事,你自己说吧。”
他能说什么?对方已经把他逼出了安全区,他的那个保险箱已经被炸毁。
就是仗着孟鹤堂真的喜欢,仗着孟鹤堂真的太喜欢他了。拿捏对方的爱意明明是自己的拿手绝活,不知道什么时候让这个小子学了去。
“我操你妈。”
他很少说脏话了已经,周九良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横冲直撞的儿童时代,那时候他还尚且相信童话,觉得爱情至上。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他颤抖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把把周九良拽到面前,转身把人推到城墙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有些粗暴,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伪装,只想把心中的不快全部都发泄出来,把面前这个算计自己的人咬疼了才好。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经验,全凭着那一点冲动啃咬着对方,等分开以后,他还抬手擦了擦周九良嘴角的一点血迹。
“疼吗?”孟鹤堂的语气很平淡,一点关心的意思都没有。
周九良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了,原本胸口憋着的那一口气也散了,没底气的说:“疼……”
“疼就记着。”
嘴角被人用力按了按,周九良痛却不敢反抗,孟鹤堂的手按着他的后颈把人揽进怀里,嘴唇轻轻的贴着少年的耳朵说话。
“这都是你自找的,要是有一天,你后悔了……”
耳垂被人咬了咬,不带半点温存,反而带着威胁。
“我的脾气可一点也不好。”
惊蛰这一天,春雷会惊醒蛰居的动物。那些潜伏在地下的,都会在这一天结束休眠。2019年的惊蛰没有下雨,也没有春雷,只是城墙上有一个灯笼被取下来,又挂了上去。
未过惊蛰先打雷,四十九天云不开。
这大概是个好兆头,从此都会是好天气。
end.
*春风又来求评论啦(づ ̄3 ̄)づ╭❤~
人间烟火,山河永阔
【禁止那我的文套格式!!!!真的,能不能自己写?跑我这儿作文扩写来了吗?禁止套格式!!!!!!】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秒钟。
足够王九龙低头瞥见张九龄眸子里映着晨光熹微,剔透的像雪山冰岩下,被尘封千年的琥珀。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分钟。
足够周九良瞥见孟鹤堂隐在阴影处的侧脸,眉梢眼角晕开在飘散的烟雾里,睫毛上接着一片雪花,融成一颗剔透晶莹。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小时。
足够郭麒麟带着内疚的回到家,看着阎鹤祥改好整好的下一个季度的演出表和台词,然后上台鞠躬,说对不起,让搭档寡妇营业了这么久,再听人捧一句“您这不终究还是来了吗。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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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王九龙低头瞥见张九龄眸子里映着晨光熹微,剔透的像雪山冰岩下,被尘封千年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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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周九良瞥见孟鹤堂隐在阴影处的侧脸,眉梢眼角晕开在飘散的烟雾里,睫毛上接着一片雪花,融成一颗剔透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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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
足够郭麒麟带着内疚的回到家,看着阎鹤祥改好整好的下一个季度的演出表和台词,然后上台鞠躬,说对不起,让搭档寡妇营业了这么久,再听人捧一句“您这不终究还是来了吗。不迟。”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天。
足够李鹤东陪着谢金把一条巷子从头逛到尾,看着他撑着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缩在路边摊儿眉开眼笑的吃一碗小馄饨,然后在寒风中站在自己身后,用身体给自己筑一座温暖的墙。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个月。
足够张云雷看着杨九郎忙前忙后的戳在病床前,每天缩在旁边小小的陪护床上,每隔半小时醒一次就为了看自己有没有什么需要。看着他顶下所有压力,跪在师父面前说"师父,九郎认哏。"
喜欢一个人要多久?
一年。
足够于谦招猫逗狗看猴戏,带着七分醉意上台,看着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回来和他说相声的郭德纲,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拿出五年前的状态满场乱飞,把稀碎的节奏全揽到自己身上。
喜欢一个人总是很简单。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你咳嗽时他轻轻拍在你背上手指的温度,你打呵欠是他几乎同步的动作,你为难时他安慰你的那句话···全部的全部,都可以成为喜欢的理由。
可是,人不是因为喜欢而活着的。有这么一句话,“爱情会让你的生活变得更美好,但没有爱情,真的也死不了。”
你看,爱情尚且如此,何况是一句喜欢。
就像王九龙喜欢张九龄,但他没法开口让张九龄离开活泼可爱的女朋友。他也只能笑一句“老大,今儿晚上咱唱《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啊?”
就像周九良喜欢孟鹤堂,但他没办法开口问孟鹤堂又出现在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他只能抽走孟鹤堂的烟,碾灭之后冷冷的说一句“先生,嗓子不要了?”
就像郭麒麟喜欢阎鹤祥,但他下了台从来不会扑到人怀里撒娇,只是眉眼弯弯的笑着,“哥,辛苦你了。”
就像李鹤东喜欢谢金,但他没办法想早年间犯浑一样喜欢谁家小姑娘就揪人辫子放毛毛虫吓人或者找人拦路打劫自己再假装英雄救美,只能在行李里塞个腰枕。“谢爷腰不好,得注意着。”
就像张云雷喜欢杨九郎,但他只能在台上借着包袱让那人捏着自己的脸,揽着自己的肩。下了台,便只是礼貌客气的错开一步。“这儿有九涵呢,翔子你回去吧,嫂子等你呢。”
就像于谦喜欢郭德纲,但除了帮忙把德云社打点好之外,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举动。你需要我,我便在你身边。仅此而已。
喜欢分很多种喜欢,有习惯了的陪伴,有不舍得放下的过往,有你来我往的试探,还有,甘愿守在你身边的温暖。
所以,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就像张九龄说“惟愿风雨吉,处处皆是你。”王九龙说“师兄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就像孟鹤堂说“我从了良了。”周九良说“我奔你去了。”
就像郭麒麟说“我真的特别感谢我哥哥。”阎鹤祥说“少爷,咱不说两家话。”
就像谢金说“我和你在一起没有遗憾”,李鹤东说“咱两殉情来了是么?”
就像张云雷说“我不需要朋友,除了杨九郎。”杨九郎说“感谢一切让你回到我身边的力量。”
就像于谦说“祝我角儿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郭德纲说“哥哥,您就是我的东海南山。”
你看,不一定要在一起。
你是我想起来都会笑的存在
所以无论你在哪里
你身边是谁
你只要记住
开心的笑,就足够了。
人间烟火,山河永阔
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禁止任何形式的借梗借文借格式!!!!禁止!!!!】
【禁止那我的文套格式!!!!真的,能不能自己写?跑我这儿作文扩写来了吗?禁止套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