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队长是恋爱脑怎么办?
微虐/ooc/1.6w一发完
「微虐系列第四篇」
这是一篇我想收获评论的文章,请大家不要吝啬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推荐bgm:如果声音不记得,彩虹(小马翻唱的那一版)
这个故事有点长,在看完之前请大家不要做出评价,好吗。
这个故事很长,请听我慢慢说,不要打扰我们,好吗。
00
照理说生日会不应该扫寿星的兴,快三十的人总不至于在切蛋糕之前喝醉。
在马嘉祺打出第四通电话之前,大家是这样认为的。
他正经危坐地举起电话,严肃到让人误以为是要紧的工作电话,...
微虐/ooc/1.6w一发完
「微虐系列第四篇」
这是一篇我想收获评论的文章,请大家不要吝啬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推荐bgm:如果声音不记得,彩虹(小马翻唱的那一版)
这个故事有点长,在看完之前请大家不要做出评价,好吗。
这个故事很长,请听我慢慢说,不要打扰我们,好吗。
00
照理说生日会不应该扫寿星的兴,快三十的人总不至于在切蛋糕之前喝醉。
在马嘉祺打出第四通电话之前,大家是这样认为的。
他正经危坐地举起电话,严肃到让人误以为是要紧的工作电话,马嘉祺喝酒不上脸,只是偶尔打个酒嗝,不声不响坐在那很难判断他是不是醉了。
“喂——亚嗝,轩啊——”
离他最近的是最小的弟弟,刘耀文翻了个白眼想夺过马嘉祺的手机,醉了的人力气出奇得大,争执几个回合还是被他牢牢攥在手里。
免提被意外摁到,机械女声从扬声器断断续续传出,倒数三声跳到了语音留言箱。
醉鬼挠了挠头捧着手机傻笑,他的声音很温柔,醉意拉长他的尾音,听得所有人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亚轩,今天是我生日你还记得吗,我们不吵了好不好....你说生日快乐,我说对不起,我们不吵了...”
“算了算了,让他闹,今天随他闹去。”最大的哥哥举起酒杯转移走视线,刘耀文把马嘉祺杯子里的酒倒走一半放进他的手里,醉鬼举起酒杯愣神,突然重重拍在桌上。
他说,“太晚了,我得回...回去了...”
“蛋糕还没切呢马哥,切了蛋糕我送你回去。”剩下那一半酒洒在马嘉祺身上,刘耀文根本来不及拿毛巾,用空一包纸巾也没能吸走冲鼻的酒气。
没法和醉鬼讲道理,马嘉祺像听不见一样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走去,飞雪的季节他连外套也忘了拿,刘耀文举着大衣追上他时脸已经冻红了。
打车软件给他们安排了一辆一公里以外的车,两人站在饭店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大多都是刘耀文在说,他说“马哥喝酒都不上头,怎么风一吹就不行了。”马嘉祺没理他,一直到小区两人都没再说话。
车门被先一步关上,刘耀文脚都没来得及抬起,马嘉祺丢下一句“你别吵着亚轩,给我俩搅黄了”独自进了铁门。
留下刘耀文和司机面面相觑,良久才问出,“他真醉了?”
醉是真的醉了,躺在自己房间只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的酸水翻腾着涌上来,下一刻枕头上就多了一滩呕吐物。
这儿是没法睡了,借着这个由头他在宋亚轩房门口敲了几下,意料之中没有回应,他自顾自打开门走进去,宋亚轩卷着被子睡在左半张床上,似是早已预料到醉鬼的计划,提前留出一半给他。
马嘉祺从背后抱上去,空着的那一半没有枕头和被子,他挨挨蹭蹭挤上宋亚轩的枕头,追着他的脑袋往前挪。
宋亚轩快被他挤下床,不耐烦地凶了他一句,“你不睡觉就滚出去。”
身后安静下来,大的动静没再有,只是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紧,勒得宋亚轩难受,马嘉祺还在他身后装可怜,问他是不是没有看消息。
“你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吗,今天是我生日。”
“所以呢?”宋亚轩伸出一只胳膊从柜子上够到手机,一时间跳出来十几个红点,微信短信未接来电加起来大约有几十条,这还是马嘉祺克制之下的结果。
他被警告过,要是发太多,宋亚轩就直接拉黑他。
“...我是想说...”马嘉祺想提醒他,今天是说生日快乐的日子。
墙上的电子钟跳到了第二天,没赶上最后的一分钟,这不怪宋亚轩,只能怪马嘉祺自己回来太晚。
他亲了亲宋亚轩的脑袋,没执着于那份仪式感,“算了,晚安乖乖。”
大约过了几分钟,以为对方睡着的两个人面向同一侧安静的躺着,他们有各自的心事,马嘉祺在等着宋亚轩的晚安。
“生日快乐。”
声音比梦呓还轻。
吵得马嘉祺更睡不着了,大着胆子去招惹宋亚轩的耳朵,不用回头都能知道他的亲吻带着笑意。
马嘉祺觉得宋亚轩还是很在乎他的。
生日礼物自然没有准备,迟到的祝福就能满足马嘉祺,他把一切归结到自己身上。
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不是宋亚轩的错。
是马嘉祺的消息不够显眼,他应该更早一点提醒,再多写几张便签贴在家里的零食上。
不过结果可能就是,那几包零食放到过期,宋亚轩都不会吃。
这场漫长的冷战不知尽头在哪,家里那架钢琴成了宋亚轩发脾气的地方,每次不高兴他就走过去重重地合上琴盖,沉闷的一声在墙壁上来回碰撞,是沉默的咆哮。
等宋亚轩进屋之后,马嘉祺又把琴盖打开,等着下一次宋亚轩发脾气使用。
昨晚他刚打开门,电子锁滴滴滴的响声还没停,屋里就传出沉闷的响声,他知道宋亚轩又生气了。
道歉的话他打了一夜腹稿也没凑出两百字,只能庆幸进卧室前他记得把琴盖打开。
清晨八点多,难得早起的宋亚轩又摔上了琴盖,理由是马嘉祺没有准备早饭。
被吵醒的人没发脾气,揉着眼睛走进厨房,再走出来已经套上了围裙,沾了大片酒渍的短袖还穿在身上,他的头发翘起一挫,一只眼睛还不能完全适应光线,含糊地问宋亚轩想吃什么。
经过宋亚轩去拿面包的时候,他还不忘把琴盖掀上去,这个动作代表了马嘉祺对他的纵容。你随意发脾气,我在听。
盘子里只剩蛋黄,马嘉祺把自己的那份递过去,是剥好的蛋白,宋亚轩看了一眼没停下擦嘴的动作。
“亚轩...”
“我先走了。”没给马嘉祺说话的机会,宋亚轩径直走到门口换鞋。
马嘉祺跟上去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说晚上不回来。
“我去接你吧,晚上不好叫车。”
“马嘉祺。”他皱起的眉头像是在提醒马嘉祺,他们的冷战还没结束,他还在生气。
“我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别管太多了。”
门被甩上,马嘉祺没有追问的权利,宋亚轩也没有听他说完的义务。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乖乖...”
忙起来就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马嘉祺平时很少去纠结宋亚轩爱不爱自己,他的想法比较务实,喜不喜欢不重要,留在身边才是关键。
兄弟们都说他恋爱脑,他不觉得这词有什么不好。
“他需要我有什么不好呢。我能照顾好他,我也想照顾他,如果不是我,还会有别人在这个位置,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丁程鑫嗤笑了一声,马嘉祺只当他不懂自己,没多解释,他着急去接宋亚轩下班。
现在的他依旧这样认为,回到房间把宋亚轩收进箱子的衣服重新挂进衣柜,趁着有太阳换了新的床单,用的洗衣液是同一款,他却更喜欢赖在宋亚轩这里,喜欢洗衣液混上他自带的气味,喜欢两个人的生活混杂在一起分不清的感觉。
机器运作着,他掏出手机给宋亚轩发了今天的一条短讯。
“刚刚忘记和你说早安了,早安乖乖。”
宋亚轩大概率不会回复他,毕竟如果马嘉祺不提醒,这条消息会一直保持未读的状态。
01
宋亚轩一定是忘记看手机了,他说一晚上不回来,可现在已经是第二个晚上了,家里还是只有马嘉祺一个人。
他把冷掉的饭菜放进锅里热了一下,装进保温盒里出了门,坐车到几公里外的小区,那是宋亚轩自己租的房子,钥匙大概被宋亚轩悄悄拿走了,马嘉祺站在门口等了几分钟,里面才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你找谁?”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男人,身上穿的家居服,头发还在滴水,他挡住马嘉祺向内探去的目光,防备的看着他。
“我...”马嘉祺愣在原地,抬头看了看门牌号,又打开手机确认了一遍地址,无奈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走错楼层了。”
“哦。”那男人嘭得关上门,风带起马嘉祺额前的几根头发,他无措地站在熟悉的门口,门口那双熟悉的拖鞋他并没有见到,还有他们一起挑的多肉也消失在鞋架上。
大概都被宋亚轩扔掉了。
口袋里传来振动,马嘉祺第一时间接听电话,来电却不是他在等的那个人,而是刘耀文。
“马哥,你不在家吗?我来给你送门票,是你喜欢的那个乐队,我找了好多人才要到的,你现在在哪呢?”
马嘉祺蹲在地上挑挑拣拣,之前那一盆多肉就是因为奇特的外形被他俩选中,花瓣像是水晶一样,宋亚轩说等养大了戳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裹着水,谜底还没揭晓就被扔了。
他挑了一盆看上去差不多的结账,装在那一条街批发的红色塑料袋里。
电话那头喊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说自己马上赶回去。
刘耀文后边还有急事,过几天要去外地出差,他忙得脚不沾地,“马哥你家门密码多少,我给你放桌上行不行?”
“我马上到了,你猴急啥啊。”
“行行行,兄弟比钱重要,必须的好吧。”
票子放到马嘉祺面前,他的脸倒黑了下来,刘耀文一脸疑惑地检查了一下,乐队名字没错啊。
“耀文,只有一张的话你还是送给别人吧,我不需要,谢了。”
听了这话刘耀文也不高兴起来,“不是,你也没说要带人去看啊,你要早说我多要几张不就没事了?”
“你什么意思?”马嘉祺划拉几下屏幕把钱转了过去,“钱给你了,还有,我和亚轩没分手呢。”
只给他一张票,这不是挑起家庭矛盾吗?
说完他就要进屋关门,被刘耀文扯住门把手,两个人在门口对峙,马嘉祺没敢用力关门,他怕打翻袋子里的花盆。
刘耀文憋着气瞪了他一会儿,看着他空荡荡的家还是没忍心说出过激的话,那张票被放在玄关,压在马嘉祺的帽子下边。
“马哥,你也该换个环境了,搬——”
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马嘉祺也学会宋亚轩摔门那一招。
马嘉祺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宋亚轩在哪他不知道,宋亚轩家里那个男人是谁他也不知道。
更可笑的是,宋亚轩丢给他一张门票的时候,他就原谅了之前的不愉快,连问都没多问一句。
他把两张票放在一起对照着看,正巧是同一天的票,刘耀文送来的那张被他放进宋亚轩手心,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去,那是他们都喜欢的乐队,每场音乐节开票,两个人都会守在路由器前一起抢,宋亚轩狠戳几下屏幕,哀嚎着挂在马嘉祺身上,马嘉祺笑着摸摸他的头,只能许诺晚上带他出去下馆子。
原本只有一张票的话,他也会让给宋亚轩,等他看完表演可以一起去海边看日出,有家他很爱吃的甜品店只在早上八点前供应蛋挞,看完日出可以顺路去买。
其实不顺路,载上宋亚轩他才愿意绕给圈子去排队。
宋亚轩把门票收进口袋,没给马嘉祺肯定的答复,“看我心情。”
他问桌上的餐盒放着什么,马嘉祺把盒子拿进厨房,说给他烧新鲜的吃。
“热过两次味道不好了,留给我自己吃。”
宋亚轩说他自作多情,没人关心他吃不吃。
马嘉祺给他碗里夹了好多肉,明明只隔了一天没见,他却说宋亚轩瘦了。
他总觉得宋亚轩照顾不好自己,离开他就不行。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宋亚轩不会做饭,懒起来外卖也不乐意点,年纪轻轻熬出胃病。他一个电话就能把马嘉祺叫上飞机,工作到一半也能立刻订票回来,就是睡觉了也要开最大声的音量,宋亚轩的电话比闹铃更管用。
这可连累和马嘉祺一起工作的团队,经常开着会老板就被叫走了,朋友们也看不下去马嘉祺两地奔波,说马嘉祺又不是医生,回去也只是陪着去医院而已。
有回丁程鑫半夜被叫起来接机,没好气地靠在门口看着马嘉祺像个老妈子似的照顾宋亚轩。
“你是不是傻啊,真有什么事他不知道打120?”
“嘘——”
“你别老拿他当孩子看,你看家里跟垃圾站似的,我都不知道往哪下脚。”
也不是丁程鑫洁癖太严重,沙发上堆着晒干的衣服,地上凌乱地堆着宋亚轩的CD,厨房堆了几个外卖盒没有扔,估计这人又在家找灵感,找到了便什么都顾不上收拾。
马嘉祺一回来鞋都没换,扔下风尘仆仆的外套走进卧室,熟练地给宋亚轩测体温倒热水,枕头上全是汗,马嘉祺摸摸他的后背也湿了一片,给宋亚轩换了睡衣,用毛巾给他擦干净。
厨房里煨着粥,丁程鑫舀了一碗慰劳自己,担心这两人还得去医院,他住了一晚,还好他偷喝了一碗,等第二天早上醒来锅子已经空了。
他举着空碗敲开恶人夫夫的房门,宋亚轩缩在被子里接受投喂,马嘉祺的枕头被他靠在身后,粥被吹到适宜的温度送进他嘴里,擦嘴都不用他动手。
乌黑的中药被他憋着气喝完,丁程鑫隔老远都能闻见浓重的药味,宋亚轩表情都皱在一起,他努努嘴,马嘉祺就凑上去亲他,好像多一个人分担就不会那么苦。
“哟哟哟,不害臊啊。”丁程鑫摇着头离开,没眼看马嘉祺蹲在床边给宋亚轩揉肚子的场景。
说来也挺神奇,昨晚看着宋亚轩就快要上救护车了,睡了一晚上就康复大半。
“不用担心,马嘉祺回来就没事了。”丁程鑫往群里发了颗定心丸,其实昨晚马嘉祺一落地大家就放心了,都知道他能照顾好宋亚轩。
宋亚轩回了个表情包,还有一条语音是马嘉祺的声音,他禁止刘耀文再带宋亚轩出去吃烧烤。
刘耀文委屈地控诉,“明明是宋亚轩儿想吃的,怎么怪我噻!”
“你跟恋爱脑讲什么道理?神经。”丁程鑫翻了个白眼,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怼,刘耀文自然不能以一敌二,很快败下阵来。
上次生日聚餐仓促收尾,估计是惹着丁程鑫了,马嘉祺问他知不知道宋亚轩最近的工作安排,对面只给他回了一个【神经】。
02
一起去音乐节之前他们得先过个年,再给宋亚轩庆祝个生日。
宋亚轩自己不大在乎这些日子,他的生活日夜颠倒,过到几号都分不清,好几次马嘉祺拿出绑着丝带的礼盒他才意识到那天是他的生日。
过年好分辨一些,那段时间没什么人来打扰他们,大家都守在自己家里。
马嘉祺问候完自己的父母,拨通另两位老人的号码,显示着山东地区的拨号提示闪了两下变成绿色,他温和地说着祝词,问他们有没有收到自己寄去的东西。
“爸妈,钱也给你们打过去了,喜欢什么就多买点,我给爸买了个鱼竿,前阵子他不是发朋友圈说要去垂钓吗,我也不懂这些,托朋友选了根品牌的,说是收线不费力。”他一向是这样面面俱到。
“有心了嘉祺,不用再给我们打钱的,听你妈妈说今年你还是不回去过年呀...最近你怎么样呀?”
“是,今年挺忙的,而且我大哥家刚添了个儿子,我爸妈也顾不上我,干脆就不回去了。最近挺好的呀,就...和亚轩有点小摩擦,还指着您二位给我说情呢。”
他说这话时躲在卧室里,捂着听筒压低声音,可还是被宋亚轩听去了,客厅传来响声,马嘉祺三两句挂断了电话出来,宋亚轩不大高兴地站在一边盯着他。
琴盖刚打开又被重重合上,反复几次才消停,外边的炮竹声盖过屋里沉闷的动静。
“你真行,和我爸妈告状?”
除夕夜家里只留马嘉祺一个人解决凉掉的水饺,家里安静得可怕,一点过年的氛围也没有,他受不了这份寂静,抓起手套去楼下转转。
天空被烟花照亮,不间歇地炸开五彩的光,外边积了厚厚一层雪,马嘉祺生疏的滚起一个雪球,又叠了个小的在上头,隔着手套扑得不平整,他摘了下来用手抓起雪往上头垒。
给宋亚轩录视频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手指被冰的发紫,已经不觉得冷,只觉得发烫。
“亚轩,我给你堆了一个雪人,你看——不生气了好不好啊乖乖。”
他围着雪人走了一圈,给宋亚轩发了过去。
旁边有个小孩儿凑了过来看他的成果,童言无忌,小孩儿直白地说,“叔叔你做的雪人好丑啊,没有我做的好。”
马嘉祺把脸埋在围巾里,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看看自己的再看看小孩子堆的,好像确实比不上。
“谁说的,他做的比你的好看多了。”
下一秒小孩儿的雪人就被踢倒,宋亚轩像是没看见一样从那滩雪上跨过,俯下身和那个小孩儿大眼瞪小眼。
小孩儿叉着腰和他理论,“我爸爸说我做的是最好的,他做的就是很丑!”
“他的好。”
“我的好!”
“他的。”
“我的!”
“那你的雪人在哪呢?这里只有一个雪人啊。”宋亚轩指指马嘉祺堆出来那堆玩意儿,又指了指一边被踢散的雪堆。
“是你把我的雪人弄坏了!你欺负人!”
“你欺负他我就欺负你。”
小孩哇哇大哭着跑走,走之前恶狠狠瞪了马嘉祺一眼,冲他哼了一声。
马嘉祺耸耸肩,语气得意又有些无奈,“明明是你欺负他,他怎么凶我?”
后果就是小孩的父母跑来楼下骂了好一阵,马嘉祺在厨房里下饺子,咕噜咕噜的沸腾声盖过咒骂,宋亚轩倒在阳台听得一清二楚,气得他又去找那架钢琴出气。
“咚——”
“没夹到手吧?洗个手来吃饺子。”马嘉祺端出两盘水饺,有几个破了皮的都在他盘子里,宋亚轩那一盘都是圆滚滚的。
宋亚轩吃了两三个就撂下筷子,说在南方应该吃汤圆,他南北的习俗都适应,现在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挑马嘉祺的刺。
没想到马嘉祺放下筷子直接出了门,这会儿哪有便利店开着门,24小时营业的又没有卖汤圆,他打给同在北京的朋友,问他们家里有没有速冻汤圆。
大多都是北方人,没这个习惯,问了一圈才要到一包,还是张真源不小心买错的,再过一天就要过期的流沙馅汤圆。
“你还要啥不,我这还有蒜蓉扇贝,蛋饺,小馄饨,我天我什么时候买的这些?”张真源夹着手机翻冰箱,把家里有的速冻食品都报了一遍。
“不用,他就想吃个汤圆。”
“嚯,挺贴心啊马哥,那我给你拿到门口,省的你下车了。”
张真源很靠谱,多给他包了一束花,是他自己种的月季,根上还沾着点泥土。
他披星戴月地赶回去,宋亚轩已经睡着了。
掐着出锅的时间叫醒睡眼朦胧的人,最后五分钟也算一起守岁。
宋亚轩只是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月季,随手把它丢在阳台,拿起汤匙在碗里搅合几下,“就十二个你还要分两个碗装,洗碗不麻烦吗?”
马嘉祺从自己碗里舀了一个过去,笑着说,“不麻烦,怎么样,好吃吗?”
“就是汤圆的味道啊,有什么好吃不好吃的。”
他吃完了自己的六个,马嘉祺舀过去的那个孤零零地沉在碗底,分的清清楚楚。
“花...喜欢吗?”
“无所谓,反正明天就枯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阳台的方向,“而且那是月季,又不是玫瑰。”
不论宋亚轩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马嘉祺都会在第二天想尽办法给他拿来一束玫瑰,带着露水,比前一束更有生机更鲜艳。
而他同样只是看了一眼说,“你钱多的花不完吗?”
比昨天多一句,让马嘉祺记得等花枯萎了扔掉,他可不负责收拾多余的浪漫。
生日那天宋亚轩心情挺不错,他意外地收到了很多礼物,拿着美工刀坐在地上一个个拆,马嘉祺坐在一边替他收走快递盒,他拆完一个就扔到一边,又拆开里边的那层塑封,随口问了句是谁送的。
马嘉祺捡起纸盒看了眼,报了一个名字。
“耀文。”
“刘耀文送我耳机还送我键盘?行,原谅他大半年不找我。”他把名贵的耳机套在脖子上,嘴里喃喃着“有钱能使鬼推磨”,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朝马嘉祺摊开手,“交出来吧。”
“我要不要单膝跪下?”
马嘉祺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递过去,宋亚轩呆呆地望着他,打开盒子张了张口没说什么,随手丢进茶几上的收纳盒。
他爬起来掏马嘉祺口袋,从他右裤兜找出收据,数清几个零之后满意地点点头,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就知道你没什么新意,少个零马上卷铺盖走人。”
他似乎忘了这间房写的是马嘉祺的名字,不过主人家也没拆穿他,递上下一个快递傻乐。
“这个是谁送的?”
“...丁哥。”
其实那些礼物是马嘉祺换着昵称订的,因为冷战的事宋亚轩好久没和朋友们联络,他们多半也忘了这个日子。
他不想宋亚轩失落,藏在心里偷偷叹气也舍不得。
得亏他提前安排好,宋亚轩被哄得笑了一整天,切蛋糕时还和马嘉祺开起玩笑,让他猜猜自己许了什么愿。
“嗯....希望我可以,长命百岁?”
宋亚轩挖走他盘子里水果,皱着眉凶了他一句,“你知不知道说出来就不灵了?浪费我一个愿望。”
马嘉祺捧着盘子憨笑起来,宋亚轩抖抖搁在他身上的腿喊他拿纸巾,他盯着宋亚轩笑得更盛。
“毛病。”宋亚轩把纸巾砸在他身上,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和他凶起来一样。
“生日快乐啊乖乖。”
托奶油的福,马嘉祺亲了一下宋亚轩。
他说自己那一份比较甜,两个人非比一下,结果自然不重要。
03
生日的喜悦持续了很久,宋亚轩说话也不再夹枪带棒的,他开始准点回来吃饭,默许马嘉祺搬进他的房间,两个枕头紧紧挨在一起,不过马嘉祺还是和他挤在一边,另一个只在换洗的时候有点存在感。
马嘉祺坐在音乐节场地外边,扫票的工作人员拿喇叭喊了几次,提醒距离开场不到五分钟。
他一直守着消息,打给宋亚轩的电话无人接听。等第一支乐队表演完,马嘉祺走到了垃圾桶边上,那张皱巴巴的票被他拿出来看了无数次,边角的字母已被磨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扔进去,揣在兜里回了家。
宋亚轩不在家,另一张门票倒是在,碎在了洗衣机里,里边的衣服无一幸免。
马嘉祺把衣服都掏出来,除了宋亚轩的那件外套,剩下自己的衣服都被他打包扔到了垃圾站,他从便利店买了一包烟,最便宜的一款,抽了一根夹在手里其余的没要。
他只需要一根烟,一根就好,一根就足够他平复心情。
他只需要宋亚轩,一个人就好,只有宋亚轩可以。
“你去哪了?”他很少去质问,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大好,他咳了几声,“我忘了提醒你,演出是今天。”
不管他上一秒多生气,多委屈,在宋亚轩走过来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是把手里的烟熄灭,扇走面前的烟雾。
“我看见你写的便签了,我没忘,是...临时有事。”
醒目的便签散布在家里各个角落,宋亚轩一睁眼就接收到这个消息,他并非故意失约,是真的临时有事才没去。
“有什么事?”
电话铃声打断他们的对话,马嘉祺接起来敷衍了两句,最后说了句“不去”就挂断了。
他低下头苦笑,心里酸涩极了,“严浩翔今天回国,你临时有事是这件事吗?”
宋亚轩没否认。
“你......”
盛夏的傍晚,马嘉祺觉得自己像是被从头泼下一盆凉水,浑身上下结上一层冰,被人一棍一棍敲碎。
回到家他把宋亚轩的东西都打包进纸箱里,做完这一切倒在床上,看着空旷的屋子出神。
他感觉很累,却睡不着,爬起来把宋亚轩的枕头拿了出来垫在身下,觉得不够似的他转了个身趴在上头。
这个睡姿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倒让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慢慢疏离清楚。
他们吵架好像也是因为严浩翔,不过那只是个误会。
宋亚轩去店里订了一枚戒指,收货人写的是严浩翔。这件事在他们某次争执后拿出来说,马嘉祺握着方向盘,生气的时候很多话都是脱口而出,一心两用时就有更多的无心之失。
最过分的一句是,“你要是喜欢严浩翔,这几年跟我耗什么呢?他和你表白的时候你干嘛不答应,怎么,觉得他比不上我这个免费保姆?”
严浩翔和宋亚轩告白已经是高中的事情了,尽管宋亚轩解释了很多次那枚戒指是他帮严浩翔订的,还给他看了国外寄来的婚礼请柬,说上一百次“我真的没有喜欢过他”,马嘉祺都堵着一口气。
说到底,这么多年马嘉祺心底也有个疑问,“宋亚轩真的爱我吗?还是只是依赖成瘾?是不是总有事情比我更重要?”
他的质疑同样惹怒宋亚轩,沉默片刻后甩出一句话,“别忘了你连盐和糖都分不清的时候,我们都接四次吻了。”
随后看着窗外爆了句脏话。
严浩翔得知那枚戒指闹出这么大乌龙,还给马嘉祺打来电话解释。
他当然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两个人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他是在跟自己怄气,平时有多不在意,这会儿就钻进了多深的牛角尖。
确实,和马嘉祺的主动比起来,宋亚轩在这段关系里是被动接受的那一方,倒不是说他真的不爱马嘉祺,只是在有些时候,马嘉祺也需要他去做些什么,例如也给他准备一次晚饭,替他收拾一次屋子,什么都可以。
那阵子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昏昏沉沉地过了一个月,心里的别扭早就放下了,不出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宋亚轩。
现在也是,他又钻进牛角尖,这次的症结依旧是宋亚轩。
他开始怀疑宋亚轩压根不懂什么是爱。
睁着眼睛瞪了一晚上天花板,他得出一个结论——他对宋亚轩没有那么重要。
挺沮丧的,他靠着宋亚轩的气味入睡,睁眼闭眼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人,而宋亚轩此刻在自己的屋子里和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共处一室。
倒不是疑心出轨,他知道宋亚轩不会这样做。
他生气的是宋亚轩从来没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他没想过给马嘉祺解释那个暂住的朋友,没想过检查一下手机上马嘉祺发去的消息,没想过给等在场外的马嘉祺打个电话。
因为没有必要,马嘉祺的感受没有那么重要,他可能也是在意的,只是在排序的时候放到了靠后的位置,落后到等他想起马嘉祺,马嘉祺已经把自己哄好了。
只是这次不会了,马嘉祺决定放下了。
十几年都换不来一份安全感,这份感情不失败也是失败。
五十九分和零分没什么区别,一样是不及格。
头回觉得自己没出息,看着只有自己一边倒的信息栏他还是按不下删除确认。要把宋亚轩剥离出他的生活,自己就得先褪一层皮,他预备循序渐进。
张真源打电话来问他去不去严浩翔的婚礼,电话里他还调侃呢,“你不来他可亏大了,一下少了两人份的份子钱。”
马嘉祺说不去,严浩翔也不是在乎这几个钱的人,“份子钱还是要给的,一人份,帮我祝贺他两句。”
“吵架了?”
“...呵,吵到现在,你问的什么玩意儿。”
开解几句不痛不痒的话,马嘉祺没心情听,收拾CD的时候他想起来宋亚轩提过,他在张真源那儿录了一张专辑,原本打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马嘉祺。
这话是在他俩冷战那阵子,宋亚轩故意拿出来激他的,马嘉祺这会儿突然想起来,就问了一声。
张真源愣住,支支吾吾地说记不清了。
“没事,你回头找找吧,没有也无所谓。”
无所谓个屁。
马嘉祺接住昏在门口的宋亚轩时,心里把此刻没原则的自己骂了一百遍,把宋亚轩扶到床上躺下,也不知道昨晚吃了几分辣的火锅,这会儿烧得快要熟了,捂着胃缩成一小团,马嘉祺要给他换衣服,根本没法把人拉起来。
“小马...”
他又开始斥责自己,斥责自己的无理取闹,他真不明白和宋亚轩闹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宋亚轩迷迷糊糊喊着他的名字,他就缴械投降。
如果这张成绩单是五十九分,那马嘉祺私心里给宋亚轩加了一百分。
锅里炖着食物,马嘉祺握着暖宝宝给宋亚轩揉肚子,宋亚轩在他怀里慢慢舒展开,本能地握住他的胳膊,力气不大,马嘉祺一动他的手就会滑落,所以马嘉祺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姿势,只是手腕轻轻转动着。
“我真的上辈子欠你的。”
喝粥的时候宋亚轩娇气起来,一会儿说烫一会儿说苦,马嘉祺盯着他不说话,盯得他心里发毛,用脚靠靠他,哑着嗓子问,“我还能留下吗?”
“你开门倒下的时候想过我同不同意吗?”马嘉祺噎了他一句,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宋亚轩摇摇头,炎症烧得他眼里满是水汽,鼻子塞住声音嗡嗡得透着股可怜劲。
他倒像被丢弃的那个人一样,眼巴巴看着马嘉祺。
马嘉祺叹了口气,放下碗走到客厅,宋亚轩听见他把钢琴的盖子打开,按照以前自己发脾气时那样重重摔上,一声巨响震得他本能地闭上眼。
感觉到马嘉祺的手指擦去他人中积攒的汗水,下一秒嘴唇被对方冰冷的唇瓣贴住,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亲吻终止后马嘉祺贴上他的额头,磕了一下。
“我能怎么办呢,你一副离开我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和好了?”宋亚轩问他。
马嘉祺低头啄了他一下,说摔琴板确实挺解气的,怪不得宋亚轩喜欢。
他笑着迎上去亲亲他的嘴角,举起三根手指保证以后都不发脾气,马嘉祺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温柔地调侃他,“你还是发吧,想摔就摔,我都听习惯了。”
他说宋亚轩要是一个月不摔那琴盖,自己会失眠。
“我也要道歉的,哥哥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真的?”
“真的,我已经接受你是个不懂爱的小屁孩这个事实了。”
宋亚轩抬起头想再亲他一次却被躲开,他疑惑地嗯了一声,马嘉祺的手背贴在他额头上,温差让他想起自己还在发烧。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刚和好就嫌弃起来了...”
马嘉祺飞快亲了他一口,紧接着塞了一勺粥给他,勺子轻巧地避开他的牙关,“不嫌弃,你没刷牙我也不嫌弃。”
“...我好像真没刷牙?”
“......”
他想,自己真的上辈子欠的。
04
他俩和好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朋友,马嘉祺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正载着宋亚轩开车去买蛋挞,是那家只在八点之前供应的,原本打算看完音乐节带宋亚轩去的那家。
当时的交通情况似乎是一个孩子的玩具滚落到马路中央,马嘉祺为了躲避这个突然窜出来的身影急转方向撞上了一边的电线杆,接着他就昏了过去。
好在车速不是太快,他只是短暂地失去意识,很快就在病床上醒了过来,他捂着胸口坐起来,估计是被方向盘撞出了淤血,他捂住发晕的脑袋问身边人。
“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
“谁?”
他这才看清站在边上的是丁程鑫,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医生在他身上检查了一遍,和护士叮嘱了几句,说没什么大问题,拍个片子就可以出院了。
马嘉祺抓着就要离开的医生,追问他宋亚轩的情况,他坐在主驾驶都没有事,那宋亚轩的情况应该更轻一些。
“医生,我爱人怎么样,他比我高一点,挺帅的男生,不在这个科室吗?”
不应该啊,交通事故第一时间都是进急诊。
医生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头上轻轻按了几下,拿起病历本又确认了一次,从胸口取下一支笔在上边写写画画,“应该没有肿块,可能是应激情况产生的记忆错乱,休息一下就好了。”
“什么?”马嘉祺一头雾水,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给宋亚轩打过去,一边转向丁程鑫问起,“你来的时候见到亚轩了吗?”
“马嘉祺。”
接到电话赶来的严浩翔进门就听见丁程鑫充满怒气的声音。
“你不可能再见到亚轩了,别发疯了行吗。”
严浩翔拦不住丁程鑫脱口而出的刀子,他只来得及从背后锢住马嘉祺,截下快要挥到丁程鑫脸上的拳头。
丁程鑫还在说着,马嘉祺的眼神逐渐呆滞,他本能地想往前扑,拼了命想打断他的话,可回忆像潮水一样袭来,熟悉的晕眩感把他拉回到上一次车祸,把他带回到和宋亚轩发生争执的那一天。
和现在不同,出事是在晚上,一个疲劳驾驶的卡车司机冲出护栏撞了过来,比这次严重得多,马嘉祺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意识醒了好几次可就是睁不开眼,他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再睁开眼外边的天还是黑的,他身上打着绑带,一条胳膊被石膏裹住,一动都不能动,他发出了一点声音,帘子被撩开,一个人影凑到他面前问他说的是什么。
“他....呢...”
张真源给他喂了点水,说丁哥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消息,让他别着急。
“应该没事,我记得我是往右打的方向,他应该没事的。”
张真源点点头,他安慰马嘉祺不用自责,比起一般的司机,他处理得非常好。
“要是我,我会本能地保护自己,马哥你能第一反应往右打方向,你已经尽力去保护亚轩了,剩下的就靠亚轩他自己。”
“你要对亚轩有信心啊,他体质可比你好多了。”张真源把手机拿过来,马嘉祺醒了来之前他正和刘耀文视频呢,对方还带着舞台妆,急急忙忙地和助理商量着订票飞回来。
马嘉祺想摆摆手,不止胳膊,他连动动头都困难,只能靠张真源给他扶起来,僵直着和刘耀文说说话,“没事,别赶回来了,这边有丁哥和张哥就够了。”
“是呀,耀文你先忙演唱会吧,贺儿和翔哥马上也过来了,我们四个总归能轮着陪护的。”
“不行不行,我这心七上八下的也唱不好,刚刚试唱的时候十个字错十个,你们不用管,我落地了有经纪公司接送,把病房号发我就行了。”
“耀文,帮我去买几个蛋挞吧,地址一会儿让张哥发你。”
“行...不过,你现在能吃吗?”
马嘉祺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下去,张真源站起来给他调慢了吊瓶的流速,“和亚轩吵架呢,他生气的时候我就去给他买这家的甜品,他吃了就消气了。”
“好的,我把店里的都买来,正好明天早上给大家当早饭,那我先挂了,明天见。”那边有人在催,刘耀文点点头挂断了视讯。
“嗯,明天见。”“明天见。”
没等到明天,还没等到零点,甚至贺峻霖才刚刚跑到病房门口,严浩翔还在两公里外的出租车上,丁程鑫就把宋亚轩离开的消息带回来了。
他还没开口,红着眼睛浑身颤抖的样子大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张真源也红了眼睛,他低下头哽咽,伸出手握住马嘉祺没挂针的胳膊,不敢用一点力,马嘉祺呆在原地像是一座石像,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裂纹,这个消息就像是落下的一道雷,他几乎要散开来。
“节哀...”
“节哀...”
“节哀...”
“节什么哀?”马嘉祺盯着丁程鑫轻笑了一声,他的气息不稳,呼吸一次肋骨都像扎进肉里一样疼,丁程鑫躲开视线的行为被他视作心虚,“过分了丁程鑫,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
“张哥。”
...
“贺儿。”
...
“你们他妈有病吧,我们只是吵架了而已,你们帮着他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张真源低着头摁住他,几滴泪水落在马嘉祺的石膏上,晕出了一个小小的水痕。
很小的一滴水,砸出了沉闷的响声,震得马嘉祺骨头缝都在抖。
房间里安静得很,只有几下吸鼻子的声音,走廊上的脚步声很清晰,马嘉祺甚至可以听见手术室感应门开关的响动。
“说话啊。”马嘉祺的感官还没恢复,他不知道自己吼的声音有多大,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不知道他眼前是被泪水蒙住,只以为是车祸的后遗症。
“亚轩...他....”丁程鑫在是第二个到的,张真源跟着马嘉祺转到了病房,他就留在门口等着宋亚轩,他也以为宋亚轩会和马嘉祺一样挺过来的,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到这个弟弟的。
事实是经过了将近一天的抢救,谁都尽力了。
“医生说,亚轩...他尽力了,他真的尽力了,他的心脏已经坚持到了奇迹发生的程度....他...”
丁程鑫不懂医学上怎么定义尽力,他抱着手机一分一秒地数过去,他知道人体的极限,过了那个极限再多一分钟都是强留。
医生看着他的生命体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规律地心跳声里说了另一个男人平安的消息。
咚。
咚。
咚。
医生惊讶地看着他平稳的心跳,他的呼吸声透过面罩传出,在寂静的手术室回荡。
那声音似乎是在说——
“可我舍不得啊...”
滴——滴——滴.....。
拼了命强留在这世上几个小时,还是没能抵挡住死神的镰刀。
他想告诉马嘉祺这些,可这些话哽在喉咙口出不去,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被此刻的无力和悲伤压垮。
他不敢去想宋亚轩是怎么坚持过每一个六十秒,他更不敢想象马嘉祺此刻的感受。
马嘉祺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又经历了一次抢救,昏迷期间他又回到了出事的那辆车上,他被蒙在一片黑暗里,感觉被什么东西抱在怀里,他以为是弹出的安全气囊。
后来张真源告诉他,是宋亚轩把他抱住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马嘉祺调转撞击面之后,受伤更重的是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人。
所有人围在马嘉祺的病床边,极力克制着悲伤,他们发红的眼睛和哽咽的声音会刺激到马嘉祺,大家都不敢说话,静静地等着他消化这件事。
感觉就像是把每一节骨头拆散重组,每一块零件都在,位置却不对了,马嘉祺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吸气,他确实也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呼吸机维持着他的身体活下去。
良久,他开口说话。
他抓住离他最近的一只手,用他能发出的最响的声音,沙哑地挤出几个字。
“求...你了。”
“我要...”
“抱歉马哥,你的身体真的动不了,我们替你去见过亚轩了,他...”
大概是安详之类的形容,马嘉祺不记得了,他也不相信他们说的。
他费力地转动头部,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动,他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没人懂他的意思。
他想说的是【我要宋亚轩】。
不是我要见宋亚轩。
...
好安静啊,所有的云都飘到了马嘉祺这里。
05
出院是在葬礼结束后的大半个月,马嘉祺印象里自己在屋子里躲着的那段时间,是他在医院昏昏沉沉的一个月。
那个所谓住在“宋亚轩家”的男人,是那栋公寓的新租客。
至于马嘉祺之后见到的那个宋亚轩,丁程鑫把他定义为马嘉祺自己的想象。
丁程鑫去心理咨询那边给他挂号,严浩翔留在急诊病房守着失魂落魄的马嘉祺,陪着他慢慢走到楼下,隔着玻璃听着里面的交谈。
“他真的回来了,他可以碰到钢琴,被子,他可以吃东西,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马嘉祺语气镇定地像个正常人,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心理医生告诉他,这是他自己的臆想,很有可能是马嘉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有了这些动作,把他们强加给他想象中的那个人。
马嘉祺问,“如果我可以证明他是真的存在的呢?”
“那我想,您就不需要我的治疗了。”
“好,我会证明我没有疯。”
丁程鑫问医生放他回家会不会有危险,医生看着马嘉祺的就诊单若有所思,他摇摇头,接着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确定要治疗他吗?”
倒是把丁程鑫问懵了,“什么意思?”
“他现在还不需要治疗,心理状况和正常人一样健康,你的焦虑程度有可能都在他之上。”他指指皱着眉头一脸焦虑的丁程鑫,叹了口气,“不过等他意识到他现在见到的爱人只是想象,接受现实之后他就得要住院治疗了。”
“医生不应该告诉病人实情吗?”
“他潜意识知道一切,有可能他知道的比你更多。”这是个年轻的医生,想法似乎也挺超前的,“叫醒他并不一定是好事,当然也不一定是坏事,我们要辩证地去看待。”
医生问他有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生理疼痛被划分成十二级,心理创伤是没法这样衡量的,我给出的治疗建议是....”
丁程鑫在心理咨询室坐了很久,贺峻霖来接他的时候他只是不断重复着“疯了疯了”。
送马嘉祺回家的人是严浩翔,到了地方他没敢走,害怕马嘉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马嘉祺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坐着,他的行动不大方便,拜托严浩翔把钢琴盖子掀开。
钢琴其他地方都蒙了一层灰,只有这块盖板干干净净,像是有人每天擦拭它一样。
“亚轩发脾气的时候会把这块板摔下来,可我们才刚刚和好,最近他是不会发脾气了。”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说自话,时不时看向一边空白的墙面,似是恍惚间看到宋亚轩的影子,听到他的叹息,马嘉祺有些紧张,努力在回忆里翻找。
他拉着严浩翔走到阳台,指着多肉边上的便签说,“这是他写的,字迹是他的。”
不对,不对,自己可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临摹宋亚轩的字体写下这些心理安慰。
这还不足以证明。
厨房里飘出一股不太美妙的气味,是放馊了的菜,是前几天出门之前宋亚轩在马嘉祺指导下炒的。只可惜已经不能吃了,不然严浩翔尝一口就知道这不是马嘉祺水平会做出来的东西。
他站在厨房门口,严浩翔以为他是饿了,简单收拾了一下要给他下面条。
看着坨在一起的面条两个人都沉默了,马嘉祺戴上围裙走了进去,让严浩翔在餐桌等一下。
“乖乖,给我烧一壶水。”
厨房传出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马嘉祺熟练地切完一根胡萝卜,想起宋亚轩这会儿没在家里,只能自己走到客厅打开烧水壶。
家里食材不太多,那天打算去超市进点货,现在只能勉强炒个饭。马嘉祺给严浩翔盛了一碗,又从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出来,静静地坐在桌子的另一头。
“手艺可以啊马哥,你不吃吗?”
“你先吃,我等亚轩回来一起吃。”
严浩翔拿起自己空掉的碗进厨房打扫,座位变得空荡荡,马嘉祺看着面前冷掉的饭菜深吸了一口气,他舀起一小口送到嘴边。
“咚——”
他的心跟着这一声响动剧烈地跳起来,冲进厨房问严浩翔有没有听见,看见他蹲在地上捡不小心脱手的锅子,马嘉祺眼里的光突然灭了,蹲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严浩翔看不清他的表情,着急地凑过去问他怎么了。
马嘉祺摇摇头,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痛苦,他的眼里很久没有泪水了,现在依然干涸。
有那么一刻严浩翔希望他能哭出来,而不是这样痛苦地看着自己,他的嗓子像是被烙铁烫伤了,声带几乎要断裂。
那大概是从他灵魂深处传出的声音。
他说,“求求你们,别打扰我们了。”
他看向严浩翔身后的角落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睛里真的有一刻出现了宋亚轩的倒影。
这个笑容严浩翔终身难忘,他们五个参加完葬礼去医院探望他的时候,就在马嘉祺身上见到过这个笑容,说实话有一些阴森,因为他的眼睛没有聚焦,空洞地看着一个方向,没有生气的眼里透出一点点温柔,顺着视线找过去,什么都没有。
“亚轩今天气色真好。”他笑着这样说。
所有的妆容都是一样的,没人相信马嘉祺真的看见了宋亚轩。
现在他的笑容和当时一模一样,但只停留了一下就消失了,用马嘉祺的话来说就是,他找不到宋亚轩了,眼里的情绪被担忧占满。
贺峻霖接替了看守马嘉祺的任务,丁程鑫和严浩翔在阳台上聊着什么,两个不抽烟的人生涩地夹着烟卷,随后被贺峻霖一把抓到门外。
“马哥说宋亚轩不喜欢烟味,你们到楼梯间去抽。”
贺峻霖是唯一一个愿意相信他说的话的人,也不算相信,他只是不反驳。
他拿来那条有宋亚轩气味的被子,拿出房间之前他还用床头柜上的香水喷了几下,这个味道也真的安抚到了马嘉祺,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之后和宋亚轩相处发生的事情,贺峻霖听出其中一部分夹杂着过去的回忆。
有一件他可以确定,是过去发生的事情。
印象特别深刻,宋亚轩拍了烧焦的锅底发给自己,问怎么办。
“简单,你喊一声马嘉祺不就解决了?”
“废话,他要是清醒着轮得到你轩哥做饭?”
马嘉祺说这是在上个礼拜才发生的事情,贺峻霖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着他倾诉。
“我之前和他吵架,说他从来没给我做过饭。其实我记得,每一次都记得,只是当时太生气了,脑子一糊涂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为什么要和他吵架啊...”
“马哥,你试着想想,有没有什么是只有亚轩自己知道的事情,没和我们说过的。”
马嘉祺盯着桌上的收纳盒发呆,贺峻霖从里边拿了张纸巾给他,他没接而是问,“你相信鬼神吗?”
“不信。”
“是啊...我自己也不信。”
不知道是可怜他还是心里话,贺峻霖拍拍他的脸劝他振作,“但我相信亚轩,他不会看着你这样不管的。”
马嘉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贺峻霖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去,感觉马嘉祺的生命力也跟着日落消散,抓着他冰冷的手却好像抓不住这个人一般。
他们几个人在马嘉祺家挤了两天,马嘉祺没有回卧室,就坐在沙发上裹着被子发呆,偶尔蹦出一两句话,似是说给自己听的,无非是他以为可以证明宋亚轩回来的事迹罢了。
他的眼睛干涩得快要眨不动,丁程鑫半夜里醒过来看见马嘉祺直愣愣地睁着眼睛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呼吸,马嘉祺这才有所松动,说自己没事,还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他们拿着外卖劝他吃点东西,马嘉祺还能跟他们开玩笑,“一天不吃不会饿死的,你们不也说没了他我也能活的吗。”
大家放下了手里的餐具,他抱歉地笑了笑,“是不是不太好笑。”
他想起刘耀文那句话,相处久了真的会越来越像。
空气里的安静像是一双手掐住了每一个人的呼吸,他们拿出箱子里的CD一张张播放起来,这会儿正好播放到《彩虹》,仔细一听不是周杰伦那版,而是刻录的马嘉祺翻唱的那一版。
不知哪句歌词触动到了丁程鑫,他出去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个小时,房门被人敲响,张真源气喘吁吁地撑在自己膝盖上,推开严浩翔要扶他的手,跑到马嘉祺面前塞给他一张碟片。
“记得吗马哥?”
马嘉祺看着手里的CD想了想,突然来了精神,他吞了一口水有些紧张地问张真源,“是那张?”
“对,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壳子上还有亚轩的字迹,你快听听。”
如果里面真的是宋亚轩录给马嘉祺的歌,那就可以证明宋亚轩真的回来过。
因为这件事别人都不知道,没理由他会知道宋亚轩有录过这样一张专辑。
随着一阵沙沙的读取声,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是他们都没听过的曲调,但真的很像宋亚轩的声音。
贺峻霖瞪大了眼睛趴到音响边上,听鬼故事从来没反应的严浩翔突然打了个寒颤,丁程鑫和张真源站在阳台上搭着肩膀叹气,只有刘耀文,悄悄地调小了一格音量。
沉浸在回忆里的马嘉祺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跟着节拍晃动起来,没一会儿放完了,他像是充满了能量一样对着贺峻霖说,“点个外卖吧,我们饿了。”
问马嘉祺想要吃什么。
他跟身边的空气交流了几句说,“别听他的,他的胃不能吃辣,就点两份番茄米线吧。”
阳台上两个人看着屋子里的这一幕,张真源借着擦汗的动作抹去自己的泪水,丁程鑫也在吸鼻子,两个人长吁短叹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丁程鑫问他,“那个CD你是怎么弄的?”
“我录的,降了个调...”他说得很轻,好不容易瞒过了马嘉祺,又好像很容易就瞒过了,“耀文大概听出来了,你叮嘱过他了是吗?”
最成熟的哥哥摇摇头,他想更成熟的那个人应该是年纪最小的弟弟,那个早就看出马嘉祺不对劲,却从没点破的人。
“耀文说,我们不会比马嘉祺更了解宋亚轩的想法,也许他现在正在按照亚轩想看到的那样活着。”
“你说亚轩回来过吗?”
他们都不相信,包括马嘉祺,他也不信,但这都不重要了。
马嘉祺靠在沙发上看着那架钢琴,刘耀文端着两杯水走到阳台,严浩翔去厨房拿碗筷,贺峻霖在门口取外卖,他朝屋里喊了一声,“两份番茄米线,马哥你洗个手来吃吧。”
“咚——”
琴盖合上,没有一个人站在旁边,听到动静的几人聚到一起,看着风吹不动的钢板稳稳盖在琴键上,不可思议地看向马嘉祺。
随着沉闷声响一起落下的,还有马嘉祺的泪水,他看着宋亚轩被掩在人群后气鼓鼓的脸笑了起来,那人指着贺峻霖手里的外卖盒凶他,“金汤肥牛的都比番茄的好吃,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吃番茄!”
他指指CD机上停止转动的那一张,和马嘉祺做了一个鬼脸。
马嘉祺点点头。
他说,“哥哥知道。”
别生气了,我只是想证明给他们看,我没疯。
你在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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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后 指路
想要可以收获大家看完的感受和想法,感谢🙏
要当就当顶级白莲花42.
有私设
禁止上升正主
“你是在哄小孩吗?”马嘉祺声音闷闷的,手还抓着不放。
“是呀嘉祺小朋友。”张真源靠近马嘉祺。
“可我不是小朋友了。”
“怎么会呢,我永远的小朋友。”
贺峻霖他们还没回来,张真源握着马嘉祺的手轻声细语着,他的嘉祺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啊。
“嘉祺醒了吗?”
贺峻霖匆忙推门进来,看着抓着张真源手不放的马嘉祺,一下子心就放下来了。
“还好…吓死我了嘉祺,真的吓死人了嘉祺……”贺峻霖扑到马嘉祺身边。
“没事了阿霖…”马嘉祺对着贺峻霖笑笑,看着贺峻霖他突然就有了一种心安的感觉。
“我不管,马嘉祺,没有什么情况以......
有私设
禁止上升正主
“你是在哄小孩吗?”马嘉祺声音闷闷的,手还抓着不放。
“是呀嘉祺小朋友。”张真源靠近马嘉祺。
“可我不是小朋友了。”
“怎么会呢,我永远的小朋友。”
贺峻霖他们还没回来,张真源握着马嘉祺的手轻声细语着,他的嘉祺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啊。
“嘉祺醒了吗?”
贺峻霖匆忙推门进来,看着抓着张真源手不放的马嘉祺,一下子心就放下来了。
“还好…吓死我了嘉祺,真的吓死人了嘉祺……”贺峻霖扑到马嘉祺身边。
“没事了阿霖…”马嘉祺对着贺峻霖笑笑,看着贺峻霖他突然就有了一种心安的感觉。
“我不管,马嘉祺,没有什么情况以后咱俩二十四小时不准分开,”贺峻霖故作凶狠,“不许笑,听到了吗马嘉祺。”
“嗯嗯嗯,咱俩形影不离。”
后面是严浩翔和宋亚轩,然后就是丁程鑫和刘耀文拎着盒饭进来。
“醒了吗?”
严浩翔问,张真源朝他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放心了。”
严浩翔笑了笑,彻底放下心来,他来到马嘉祺床边,声音不自觉的放轻,“疼不疼?”
“疼……”
经过上一次之后,马嘉祺选择如实回答。
“别怕嘉祺,以后不怕了,浩翔在呢,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刘耀文慢慢把床摇起来,左右看了看马嘉祺脖子上的伤,突然想起了什么。
“嘉祺,你腰还疼不疼,之前是不是腰伤犯了?”刘耀文看着马嘉祺的眼睛,因为马嘉祺一心虚就不敢看他。
“腰伤犯了?”丁程鑫问,他转头看着马嘉祺,“嘉祺你转过去,我看看你腰,肯定还磕着了,别说不疼。”
马嘉祺叹气,好吧,刘耀文不说他还真的忘了这事,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马嘉祺悄悄环视了一圈,某位姓严和姓宋的男子脸已经耷拉下去了,貌似身边的贺某也有不高兴的趋势。
这个夜晚,注定不好过。
那一夜,至今没有人可以知道马嘉祺是怎么一个人哄好了六个人的。
表演当天,已经化完妆的严浩翔和宋亚轩研究着怎么把马嘉祺的伤遮住。
“这怎么遮?直接遮瑕霜?”宋亚轩摸着下巴,“会不会和其他地方肤色差太多了?”
“会吧,但是不遮的话,让粉丝看到那就坏
事了。”严浩翔点头。
“话说,沈白人呢?”马嘉祺听两个人说了半天,听的头疼,他看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沈白的身影。
“找他干嘛,”严浩翔脸色沉下去,但还是把手机递给马嘉祺,“他被公司雪藏了。”
“不不不,严格意义上是塌房了,”宋亚轩摇头,露着一口大白牙天真无邪的看着马嘉祺,“昨天晚上微博等各大平台都有一些大博主爆料,他连狡辩都没狡辩直接实锤了,被骂退网了。”
“嗯,公司立马就下了封杀。”
“可……”
马嘉祺话还没说出口,化完妆的丁程鑫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聊什么呢?”
严浩翔看了眼摄像,只是朝他做口型。
丁程鑫疑惑歪头,!!傻逼?
但是下一秒丁程鑫瞬间明白了,沈白。
“咱不说这些晦气东西,”丁程鑫瞬间摆摆手,“我想着要不把嘉祺这个伤融入到妆造里。”
“哎?怎么融?”刘耀文探头。
“这还不简单,危险派对危险派对,要的就是危险这个效果。”贺峻霖一拍刘耀文的脑壳。
“嘉祺的伤咱不用特意去遮,就要那种半遮半露的感觉,你懂吧,”贺峻霖有些激动的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强制爱那种,啧啧啧,太刺激了。”
刘耀文:……
其他人:……哥们,你挺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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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六学校组织高三同学去听一场座谈会,地点不在本校,正好定在上回马嘉祺去开会的A校。A校的校长和自家的校长私交甚好,平常两个学校也有不少联络,还一起举办过运动会。
A校确实离他们学校不远,坐公交也不过两三站的距离。学校纵然是私立学校,但也没财大气粗到这么近的距离就安排十好几辆大巴载着学生们去听讲座。
马嘉祺嫌学校折腾,明明都高三了,一模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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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六学校组织高三同学去听一场座谈会,地点不在本校,正好定在上回马嘉祺去开会的A校。A校的校长和自家的校长私交甚好,平常两个学校也有不少联络,还一起举办过运动会。
A校确实离他们学校不远,坐公交也不过两三站的距离。学校纵然是私立学校,但也没财大气粗到这么近的距离就安排十好几辆大巴载着学生们去听讲座。
马嘉祺嫌学校折腾,明明都高三了,一模都考完了,正是最需要好好复习的阶段,偏偏要抽出半天的时间去听个从首都请来的高考专家的讲话。
他们学校放假一向大方,高三了也不缺学生假,每个周六下午四点放学,休个一天半,星期一再回来上课。
讲座听不听,能听进几句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样一来,算是彻彻底底的放了个双休。
高三的学生平时功课紧,精神都绷的厉害,听见周六能放放风,个个兴奋的不行。上午的课也没听进去多少,中午吃过饭后就已经按捺不住,在教室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学校一有这种活动,班主任都是最累的。马嘉祺还要管两个班,好歹丁程鑫他们班比马嘉祺自己班能稍微规矩点。
马嘉祺自己班里有几个不大学习的男生,平常就爱跟马嘉祺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样。皮归皮但从不做出格的事,马嘉祺觉得人各有志,实在不是学习这块料的,总有出人头地的其他地方。
这几个男生都爱不听话,说教两句不怎么管事。马嘉祺一直看着,生怕人在马路上乱跑磕着碰着哪里。
A校是市里有名的市重点,学校是公立的,招生量比私立学校多了一番儿,校园修的很大,大礼堂更甚。
偌大的礼堂在大学里也找不出几个能比这还大的,容纳两个学校的学生绰绰有余。
礼堂的灯是从前排依次递减的,后排基本上没怎么安灯管,开灯后,后排能收到的光线很少。估计是因为空间太大,没有坐满的时候,为了省钱,没必要在后面安那么多灯。
两个班按顺序被排在了靠后的地方,等着安排学生们都好后,马嘉祺自己选择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这里没人,其他老师都贴着自己班坐。马嘉祺不想让学生这个时候还被班主任管的难受,于是找了个能看见他们的地方坐着。
他坐在最外侧,最后一排没人,他也乐得轻松,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后便趴到了桌子上。
最近的事情太多捆在一起让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平时就重的高三授课任务,头一次准备的家长会,他还没忘记跟刘耀文的家长好好沟通刘耀文的事情。丁程鑫不在,他的班基本上都是自己在管,还有最近关利明的事情,虽说没有造成人身伤害,但也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唯一能值得庆幸的是学校还没变态到让他去给丁程鑫他们班开家长会,马嘉祺估计这次家长会过后,如果丁程鑫还没销假回来,班就要由这次临时顶上家长会的英语老师来管了。
马嘉祺长舒了一口气,枕着一边的胳膊想闭眼小憩一下,他最近特别缺觉。刚准备闭眼,身后的椅子突然传来剧烈的抖动。
一瞬间,一双长腿翻过他旁边的椅子伸了进来,动作一气呵成,借着力直接坐到马嘉祺身边。
马嘉祺就是闭着眼睛闻味都知道身旁的人是谁,毕竟学校里跟他用同一个衣物柔顺剂的人只有宋亚轩一个。
“你怎么不和班里同学坐一块儿,不是安排位置了吗?”
“我要睡觉,那边睡不开。”宋亚轩没说话,转过头,背对着马嘉祺趴下,看样子是真的准备睡觉。
马嘉祺见宋亚轩不理他自觉没趣,撇撇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继续趴下。只是这下旁边多了个人,马嘉祺彻底睡不着了,于是他开始盯着宋亚轩后脑勺发呆。
宋亚轩趴下时有一缕头发支棱起来,俏皮的不受管束。其实宋亚轩的头发虽然发质很硬但很顺,以前他的头还让碰的时候,马嘉祺总爱呼噜一把小孩儿的头发,手法跟摸小时候邻居家养的狗差不多。
马嘉祺觉得这撮呆毛还是有损宋亚轩的形象,伸出手指想要给他按下去。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宋亚轩猛地掉了个方向,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对上马嘉祺的。
原来宋亚轩也没睡着。
两个人都没动,时间好像就此停止一样。微弱的光被全部收进宋亚轩的眼珠里,马嘉祺仿佛被吸进了那白底上盛满碎盈盈的黑里。
是宋亚轩先挪开了视线,他目光向下,看向马嘉祺顿住的手指,下一秒,温暖干燥的手掌包住了他的指尖。
宋亚轩叹了口气,一脸无可奈何地问他:“想干嘛?”
马嘉祺回过神来,挣了两下没挣出手,放弃般让宋亚轩就这么牵着他。
“没什么,看你头发乱糟糟的,想给你整整。”
“亚轩,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啊?”马嘉祺也不知道为什么突发奇想要问宋亚轩这个问题,或许是好奇,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私心。
不过他出口后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蠢了,而且依照宋亚轩的性格,一定不会想回答。
宋亚轩出乎意料地弯了眼角,声音清亮又缓和,“我爸不是说过么,我几乎是等比长大的,我现在长什么样,小时候就长什么样。”
台上的专家正讲在兴头上,音量一浪比一浪高,整个礼堂充斥着激昂的讲话声。
马嘉祺的声音小,他为了保证宋亚轩能听见自己讲话,向前凑了凑,轻笑一声,笑宋亚轩敷衍的回答。
“我才不信,你小时候肯定不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
宋亚轩甫又向前凑了两分,字裹了糖以后黏糊糊的连在一起,呼出的气全都打在马嘉祺的唇畔,目光从未有过一丝闪躲。
“我没骗你马嘉祺,到现在为止,你只有八年的时间没参与到我的人生,八岁前的事情,仔细算来我起码有四分之一的时间不会走不会跑,剩下四分之三的那些事你也都知道,没有人瞒过你。”
马嘉祺叫热气吹红了脸,又倔强地不肯挪开眼睛。似是要较劲,不肯承认他一个久进社会的成年人被一个高中生撩拨的不知所措。
倒是宋亚轩在淡淡地笑,柔柔的,混着气音,没有丁点儿嘲弄。
他送开马嘉祺的手指,直起腰懒洋洋的贴在椅子靠背上,又恢复冰冷冷的神情,“还有一会儿就结束了,准备准备呆会回学校。”
马嘉祺也直起身在原地呆坐了片刻,随后回了宋亚轩个晦暗不明的眼神,起身朝自己班级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实质上已经算作放学,学生的兴致比去时还高涨,马嘉祺由着他们说笑,几步路的距离上好不热闹。
那群调皮的男生从包里掏出个喝完的空矿泉水瓶扔在地上当球踢,几个人争抢着一个小小的塑料瓶,给走在周边的同学带来不少困扰。
马嘉祺见着了想要训斥几句,话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男生飞速地带着塑料瓶向前跑去,另外一个男生见状想要来个铲球,结果一脚踢过去,绊倒了前面正在好好走路的严浩翔。
马嘉祺反应很快,严浩翔侧着倒下去的时候马嘉祺已经跑过去要伸手接他了。
严浩翔虽然瘦,但是骨量重,尤其是一米八好几正在发育的男生实际比看起来的都要重不少。马嘉祺纵然准备动作做的足,无奈力气不够,被压下来的严浩翔一起带到了地上。
严浩翔一点事没有,甚至连疼都没疼。他身下的马嘉祺则完全相反,惨兮兮的,看样子是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估摸是崴着脚了,马嘉祺动动脚腕,那里顺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想自己上辈子当学生的时候是不是欠了老师太多债,这辈子他当老师的时候就替自己的学生受伤来还债。
一群人看见马嘉祺摔倒后纷纷围了过来,严浩翔护着马嘉祺慢慢站起来,再看到他脚腕肿起来后,便想把人背回去。
周围乌泱泱的全是人,马嘉祺面薄不肯,严浩翔只得搀着他回去。
回到学校后严浩翔变花样似的掏出了一瓶红花油来到他面前。马嘉祺拗不过他,再加上办公室没人,这下不怕人看着,他脱了鞋袜任凭严浩翔摆弄自己的脚。
说实话哪有老师把脚搭学生身上的,马嘉祺觉得尴尬,僵直着身子不敢动,隐隐渗出了汗。
严浩翔单膝跪地把马嘉祺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倒了些红花油在自己手里捂热,小心翼翼地揉搓肿起的脚踝。
他低着头神色专注,一直撩上去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眉眼。马嘉祺忍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头,想要宽慰他。
严浩翔顺着马嘉祺的力抬头望去,零落的散发下眼神有些阴郁。马嘉祺的手顿了顿,一种熟悉的感觉猛地砸向他的大脑。
“老师又帮了我一次呢。”严浩翔扯动嘴角,但是没笑,“那天从警Ⅱ局回来的路上,我就想问一问了,老师你还记得我吗?”
这是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在宋亚轩,刘耀文身上都未有过的。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拉扯着他的神经,堵住他的口鼻,缠住他的身体。
为什么会怕他呢?马嘉祺一个教语文的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此时此刻的严浩翔。
更确切的说,严浩翔的心思和气场成熟的都不像一个学生,方才泄露的一瞬才是他纯良表面下的本质。
“马嘉祺,放学回家了。”
宋亚轩的声音一下打断了房间里诡谲的气氛,马嘉祺起身穿鞋,瘸着腿走了两步撞进了宋亚轩迎上来的怀抱。
“今天车开不回去,我叫了辆滴滴。”
宋亚轩对马嘉祺说话,眼睛却没有看他,而是直直地盯着严浩翔,争锋相对的意味再次充斥在两人之间。
严浩翔这次没有执着地跟宋亚轩对眼,他错过身,不规矩地捏了捏马嘉祺的后颈,“回去别沾水,后天见,老师。”
还是吓到他了,严浩翔不由得苦笑。
滴滴开不进小区,小区门口到公寓楼还有一段距离,马嘉祺像白天一样不愿意让人背,宋亚轩二话没说勾着马嘉祺的腿弯就要将他公主抱抱回去。
“你别动,你别这样抱我,叫别人看见了,我还怎么在小区里住。”
“二选一,要抱还是要背,反正我不会扶你的,都不选,你就自己慢慢挪回去吧。”
照马嘉祺现在的行进速度,挪到天黑都回不了家,而且宋亚轩说一不二,马嘉祺深知自己若是不顺着他,绝对会被对方扔在这里不管不顾。
马嘉祺妥协般地转过脸不愿意直视宋亚轩,伸出手勾住自家弟弟的脖颈。宋亚轩了然地半蹲下来稳住核心,抬手一捞,将马嘉祺稳稳地箍在自己背上。
少年的背已经足够宽阔,背着心上人毫不吃力,不疾不徐地,载着马嘉祺安心地走了一路。
宋亚轩直到走到家门口才将马嘉祺放下了来。纵是放了人,手也还护在腰上,将人大半的重量压到自己身上。
宋叔叔和马妈妈都有双休,早早地在家等着两个儿子回来。一进家门,马妈妈率先瞧见了马嘉祺崴了的脚。
“嘉祺脚怎么了?”
“哦,没事。我今天活动的路上不小心扭了一下,不疼。”
“你们兄弟俩真是,亚轩前几天磕破了嘴,你今天就崴了脚,你们俩巴不得一起疼是不是。”
马嘉祺和宋亚轩面面相觑,末了一起笑出了声,爽朗和低沉缠在一起,很是好听。
“嘉祺,记得之前跟你说要和我朋友一家一起吃饭的事情吗?”坐在一旁看报纸的宋叔叔突然发话。
“记得,之前不是说时间不合适取消了吗?”
“下周有时间,我寻思你下周不是要开家长会吗,正好开完咱们一起吃个饭。”
“还有,”宋叔叔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亚轩你之前考的托福成绩下来了,考的不错,出国够格了。”
出国?马嘉祺记得宋亚轩年前去考过一次托福,宋叔叔当时有意让宋亚轩出国念大学,宋亚轩也没什么意见,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备考又考试。现下看来,考的很好。
马嘉祺下意识看向宋亚轩,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眉头紧皱,看不出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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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白月光回来后我离婚了(文祺番外)
忘记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呢,以前的刘耀文不知道,现在的刘耀文也不知道,有一个人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教会了他爱人,他不清楚未来会不会有人教会他如何忘记一个人。
我从青春荷尔蒙爆发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我是一个花花公子,我不相信爱情,更加不需要爱情,我老师在毕业册上给我写过这样一句话,他说,耀文是一个激进的享乐分子。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句好的评价,马嘉祺也说过这样的话,他和我说,这是好的。不困住自己,永远快乐没什么不好,我也觉得。但他总会用这样的话压我,说这就是我们不合适的原因,以前我不懂,现在大概是明白了。...
忘记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呢,以前的刘耀文不知道,现在的刘耀文也不知道,有一个人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教会了他爱人,他不清楚未来会不会有人教会他如何忘记一个人。
我从青春荷尔蒙爆发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我是一个花花公子,我不相信爱情,更加不需要爱情,我老师在毕业册上给我写过这样一句话,他说,耀文是一个激进的享乐分子。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句好的评价,马嘉祺也说过这样的话,他和我说,这是好的。不困住自己,永远快乐没什么不好,我也觉得。但他总会用这样的话压我,说这就是我们不合适的原因,以前我不懂,现在大概是明白了。
马嘉祺是个很有责任的人,表现在方方面面,负责任的有点轴,和我这种人完全不一样,从成人那一刻为了满足生理需要,我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付出金钱达到目的,从而满足自己。
谈恋爱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太耗费精神了,我父母谈来谈去一场空,我朋友也是这样,谈来谈去什么都没有,分手只留下了痛楚,要伤害自己的事我从来不做。
曾经的炮友和其他人传授经验,他说刘耀文钱多,长得帅活好,他能给你钱,给你想要的甜言蜜语,满足你的虚荣心,他对人好时是真的好,看着人傻好懂,其实比谁都精明。
他能一眼就看出你是否动心了,在你动心之前抽身离开,他能给你很多,唯独不会爱你。他怕麻烦,你的动心对他来说就是麻烦。
那人不服输,还想要试试想着万一呢,对面的人摇了摇头“每个接近他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按说别人听到有人议论自己应该是生气,我倒觉得无所谓,说的还蛮对的,我没喜欢过人,也没心动过,没心没肺,最多是对别人皮相的感兴趣,别人的喜欢对我来说就是个麻烦,所以听了这话我没什么感觉,甚至建议他们赶紧明白,免得麻烦。
他们口口声声说的爱情,其实根本比不过金钱的诱惑,只要我稍加诱惑,他们没有一个人像他们口中那般伟大,所以我对爱情更加不屑。
起初对马嘉祺也是这样,我第一次见马嘉祺的时候,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冷酷,明明光鲜亮丽,可他的眼睛却如同一潭冬日的死水一般,看他的眼神冷冽,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他,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大概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从觉得他和任何人不同开始,现在想起来,我才发现,原来第一眼的时候,马嘉祺就是特殊的。看他眼睛的那瞬间我冥冥之中有感知,这样冰冷的外表下,有炽热的灵魂,那是足够让我兴奋的东西。
再见到那双眼睛,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镜片,我见过不少美人,确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把眼镜戴的那么好看,我从那人的眼神里察觉出了对自己的嫌弃,很好玩。冷梆梆的像块石头。
我就这么死皮赖脸的追着赖着,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丢脸,看着这双漂亮的眼睛流露出不同的神色,接触下来才发现,我的预感没错,马嘉祺的灵魂比谁都热烈。
他有自己的情绪,看到小狗会笑,吃到好吃的眼睛会亮,烦躁是会凶人,生气时就冷脸,他看着看着想着想着,在发现不一样的时候就晚了,我特别想看看,马嘉祺如果爱人会是什么样子,那双眼睛会充满眷恋和依赖吗?会是对我吗?
我知道自己和马嘉祺完全是不一样的人,马嘉祺过得很辛苦,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事,我也曾经伤害过他。
我从小便是生活在蜜罐里。我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不幸福过,虽然父母离婚了,但是给我的爱从来不会少,我不缺钱不缺爱,想要什么招招手就好,什么都来的太容易了,所以对爱情这种东西更加不屑。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爱上一个人,会为了他考虑以后,其实想想也正常,毕竟马嘉祺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栽在马嘉祺身上一点都不反常,很少有一个人在黑暗和淤泥中长大还会这么明亮。
明明自己都那么惨了,还会同情其他人,我曾设身处地的想过,如果我有马嘉祺的经历,我会怎么样,我完全想不出来,大概早死了。以前我觉得马嘉祺真的好傻,太傻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傻到我稍微卖一下惨他就会同情自己,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我利用了马嘉祺的弱点,利用了他的善良。
把过去的经历添油加醋的告诉了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足够让他心软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傻到别人的事,都放在了心里,那晚回来我很得意,当然我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因为那感觉从未出现过,新奇又剧烈,让我很难不察觉,我不可自拔的动了心思,他实在太温柔了,可惜那时我太自以为是了,也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真的会刻骨铭心。
他可怜我的样子太漂亮了,在他眼里我好像不一样了,我总是想,他要是在可怜可怜我就好了,可惜我没有什么可怜的经历了。
但是我一直很聪明,从小到大我就知道一个道理,不懂事的孩子总是能获得更多关注,所以之后我只能在他面前闹,让他担心我,下雨天去开赛车故意让他知道,就会收获甜甜的担忧,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就可以惹他怜爱,我怎么那么喜欢他关注我的样子。
那晚之后,我给自己捡了个拖油瓶,叫柴六斤,他取得,他说希望这个小狗能长到六斤,柴六斤意外的好养,可能我本身也喜欢狗,当成土豆也能照顾好他,看他慢慢长大,居然也有了真感情。
如果那晚只是心动,之后便是顺其自然的越陷越深,看他站在蛋糕店外,纠结的看着透明橱柜里漂亮的蛋糕,孩子气的咬着手指,清冷的脸庞上难得有了其他表情,苦恼犹豫,我傻站看他纠结了很久,最终推开了门。
在出来时手里提着一块很小的芒果蛋糕,脸上挂着满足的笑,鬼使神差的,我想要是马嘉祺一直笑就好了。我第一次有了想逗一个人笑的念头。
我像个变态,跟在马嘉祺身后,马嘉祺带着耳机没发现我的存在,傻乎乎的踩着路上的黄线,我笑着看着他,小心的跟在他身后,不敢让他发现,要是发现了,估计会立马收敛笑,假装冷漠,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看着他上楼,我也没上前打招呼,等马嘉祺消失在眼前,好像才猛的醒悟,今天实在太过荒唐了。
手机上有几十个我爸的未接来电,手里还拿着那份文件,我放弃了这么重要的事,和傻子一样跟着马嘉祺走了那么远,好蠢啊。
很多年的事了,我奇怪自己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大概那是第一次发现马嘉祺的另一面吧,我喜欢马嘉祺的这一面。喜欢马嘉祺开心,无意间乱用成语逗他笑了,我就开始乱用词语,看到他笑,我就开心。
好奇怪啊,这要是告诉我的哥们们,估计他们要笑掉大牙了,我也想笑,那场生日会,现在想想实在有些好笑,我想给他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只是没想到会搞砸的这么彻底,也不算搞砸吧,马嘉祺挺开心的,那天我坐在餐厅把他分我的蛋糕都吃完了,蛋糕甜,我心里也甜。
可能马嘉祺都不知道,我听话的关注了他推荐的老师,每天晚上九点,酒吧也不去了,在家学语文。乱用成语固然可以逗笑马嘉祺,可是我毕竟是个男人嘛,男人都有通病的,喜欢看别人崇拜的目光,尤其是喜欢的人。
刻苦钻研了两个月,可惜我还是幼稚又可笑,很笨,不会留人,也察觉不出别人的情绪。
活该马嘉祺不喜欢我…
马嘉祺回来了,和丁程鑫一起回来的,他们求了婚,领了证,办了婚礼,我有偷偷去看过,甚至装作若无其事的去送过彩礼。
送的很多,六千万,可惜他们没收,马嘉祺还是老样子,五年一点都没变,他看着我,叫我耀文,我是个不争气的,差点就要哭出来,他已经好久没出现了,好久没叫我耀文了,我差点就忍不住去牵他的手。
除了六千万,我还送了他一双运动鞋,我最喜欢的款式,跑起来最舒服,如果他愿意和我跑的话,我想他一定不会很累,我甚至失心疯的叫朋友在门口开车等我,我在梦里想过无数次,我牵着他的手,我要带他逃,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要带他逃到小王子的星球上去,他就是我最独一无二的玫瑰。
可惜那是梦,现实是他只是笑笑,对我说了谢谢,我不是小王子,没有一整个星球,也没有独一无二的玫瑰,那朵玫瑰属于别人。
丁程鑫很生气,问我送鞋什么意思,我没把实话说出来,死鸭子嘴硬说只是单纯的觉得漂亮不行吗?你不会那么小气吧?他听了我的话更生气了,把他气着也是好的,不过今天是马嘉祺的婚礼,我不想搞砸,这一次我用对了成语。
我说“祝你们百年好合,幸福美满,永远快乐。”
马嘉祺说我长大了,也没长大,还是骨子里的小鬼。我笑了笑没说话,我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公司管理的很好,我赚了很多钱。在外面很少有人还记得过去的我,渐渐的我变得可靠,只是在他面前变成小鬼而已,他怎么不明白啊。
我早就知道他不会和我跑了,丁程鑫比我勇敢,比我有担当,比我先认识他,他走后,丁程鑫也走了,一走就是五年,谁也拉不回来,我当时报以嘲讽的心态,马嘉祺不愿意有人陪,丁程鑫去了也是添堵,早晚会被赶回来。
可惜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丁程鑫回来了,带回了马嘉祺,他赢了。我们都没有丁程鑫有勇气,马嘉祺说我这个人天生勇敢,可惜面对他,我的勇敢会偷偷消失,变得局促不安,我只能望而却步,呆呆的站在原地,希望他选择我,可是没有那么好的事儿的。
家里关于马嘉祺的照片,被我全部收起来了,放在了柜子里,不想看到他,看到他会想,想的厉害,结果放在柜子里根本没用,柜子的锁被我弄坏了几十把也锁不住我想看看他的心。
我和马嘉祺的照片不多,在游乐园拍的就占了大部分,我又忍不住蹲在了柜子旁,这是我新买的锁,才放上去一个月,钥匙被我扔在了下水道里,找不到了。
上次那把锁,被我喝醉时砸坏了,这次我没喝醉,可是还想用锤子砸开它,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可是今天的锁好厉害,怎么砸都砸不开,我沮丧的蹲在柜子旁边,六斤跑过来舔我的手,他都习惯了,我隔不久就要发一次疯,一开始他好害怕,急的在我身边打转,后来它就习惯了。
能怎么办啊,我想他,我谁也没告诉,其实我也偷偷去找过他,我看到他和丁程鑫守着一群孩子在玩游戏,他坐在那颗树下看他们玩游戏,我没有打扰,离开了,因为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回去的路上,我眼泪像是涨潮的海水,警察还以为我喝了假酒拦住我,不让我走,我红着眼睛,和他大声争吵,说自己没喝酒。
警察估计也是懵了,可能没想到这么大的小伙子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我像个傻逼一样抱着警察叔叔哭,骂马嘉祺是个混蛋,骂他为什么不喜欢我,然后骂自己怎么握不住他。
空旷的路边,只有警察叔叔陪着我哭,哭完好了很多,他给我灌了一大堆心灵鸡汤,附和我骂马嘉祺混蛋,我立马急了,和他打起来了,我发誓我第一次犯法。
被抓进去的时候,是我爸来捞我的,他看我哭的和傻逼一样,从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载着我去小吃街胡吃海塞,他这么大年纪了,我不帮他,他都载不动我。
我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串,他看我哭,他也难受,和我说想我妈,我俩不愧是父子,感情都一样,这么倒霉,我想还是我爸好,可惜那晚我俩吃多了,双双进医院了,我妈知道后,骂的我们狗血喷头。
出了院之后,我抱着我爸发誓,我说去他妈的,我要开始新生活,他明显不相信我,但还是给我鼓了鼓掌。
回来我就把他的东西全锁进了柜子里,那封信我也想扔了。我扔了,又捡了回来了,还老老实实的找相框表了起来,算了和他们发什么脾气,谁让我比丁程鑫慢一步呢。
就像是过红绿灯,还有几秒就要变成红灯了,我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往前赶,可是绿灯还是红了,我不能怪自己不努力,因为我已经用尽最快的速度了,我也不能怪绿灯为什么不等等我,因为他是一成不变的,他谁也不会等。
我只能怪命运,怪我们本身就是要错过的。
我爸问我为什么对马嘉祺不一样,我不知道要从和说起,我告诉他我从马嘉祺身上我明白了一点,原来我不屑的从来不是爱情,是打着爱情名号虚伪的人,没有谁是金钱打发不走的,只有马嘉祺,不管我为了他花多少钱,他的反应永远很淡,然后心平气和的对我说,耀文,不要乱花钱。
我承认我是有乱花钱的毛病,但是对马嘉祺我不是乱花钱,可惜他不觉得,他很少收我的礼物,在这之前他只收了一个保温杯和几束花。
他说话算话,他答应我不会再丢掉它了,所以他带走了它,这是我唯一的慰藉,好像没有抛弃的不止保温杯,还有我的感情。
我很认真的看着我爸,我说他真的不一样,我不知道我表达的意思他明白了没有,只是随口答应的一个在他生命里不在重要的一个人的承诺,他就会认认真真的遵守。
我想说的不仅仅是马嘉祺他不图我的钱,而是他对身边的人都是认认真真的,他对每一段感情也都是认真的,即便没结果他也从来不会否定,一样都很珍视,在他身边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可以这样被尊重被对待的。原来我也可以这样对别人。
我爸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说马嘉祺是个好孩子,我点了点头,他说这几年我成熟了很多,长大了很多,能够独挡一面了,可是他好像不太开心,他说臭小子,有时候还是希望你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样子。
现在的人就是奇怪,以前盼着我长大,我长大了又盼着我回去,那有那么容易,我已经长大了,回不去了,他爸爸滤镜太厚了,其实他说不喜欢,我看喜欢的不得了,我上岗了,他就可以休息了。看他终于不在忙碌,可以做喜欢的事,我是由衷的开心,我终于长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只有摆脱了过往哪些混乱不堪,我才发现,如何担起责任,如何成为别人的依靠,过去哪些并不能让我真正的满足。这些都是马嘉祺教给我的。
我还是把柜子砸烂了,取了照片,慢慢的看起那封信,那封信我早就看了无数遍了,他说了什么,甚至用了什么标点符号我都记得。
我看它的时候,也不会像第一次看它那样,那么难受了,我想我是接受了。
‘耀文,很抱歉会以这样的方式同你告别,我想了很久如何同你告别,想过亲自和你说,又想着干脆不要说了,想着不要你难过,可是似乎很难办到,如今恐怕又该让你难过了。’
“对啊,你让我难过了。”我指着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这次离开不知道多久还会回来,六斤就拜托你照顾了,六斤的东西我放在了小区保安亭。明明是我决心要养的,可现在大多数都是你来照顾他,看的出六斤很喜欢你,交给你我也是放心的。’
我想说别放心,千万别放心,回来看看它,不然我就虐待它,然而我说不出口,因为爱屋及乌,我连带着对柴六斤都带着偏爱。
哪怕去遛狗的时候,邻居说了一句六斤看起来挺笨的,我都差点和人打起来,这是我和马嘉祺的六斤,谁也不可以说它,我自己也不行,只能马嘉祺说,我也只能被马嘉祺骂,马嘉祺骂过我笨,骂过我是傻瓜,在难听的他就骂不出来了,可我愿意做马嘉祺的傻瓜,愿意做马嘉祺的笨蛋,如果是一辈子就好了。
我抽了抽鼻子,继续往下看。
‘那天你问我,说你像不像舔狗。耀文,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也希望你不要这样觉得,和你在一起是快乐的,你是我的开心果。你爱人的方式很真诚,很热烈,像是冬天的小火炉,可惜我并不是你真正适合的人,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也要如此真诚的爱人啊。’
说实在的,读这一段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他说我是他的开心果,他说我很真诚,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我其实挺感动的,我对于他来说不是负担,也不是惹人厌烦的舔狗,是他的开心果,是他的小火炉。
曾经有朋友说,马嘉祺不明确拒绝你,还若有似无的和你说话,和你见面,就是吊着你。我没好意思说,马嘉祺拒绝我了,拒绝的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每次也都是我主动的,因为和马嘉祺待在一起真的很舒服,他心软的要命,总是看着我欲言又止,想拒绝我,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我从不让他说下去,说白了,是我想让他吊着,可惜他压根不想吊。
别人说我舔狗一点也不为过,但是马嘉祺说我不是,真诚的喜欢一个,想要把所有都给他,不是舔狗是真诚,我是真诚不是舔狗。
‘你的存在帮助了我很多,在我看来你热烈真诚,敢爱敢恨,是我最羡慕的类型,被你喜欢是件很荣幸的事儿,可是感情是不能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明的。
对不起耀文,我们不能有结果,可能你并不理解,你的世界很简单,爱就在一起,喜欢就告白,可是我不一样,我身上总是肩负着太多,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放下包袱无忧无虑的同你谈一场恋爱,现在看来我们本身就是不合时宜的。’
不合时宜不合时宜,这四个字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以至于我现在看到不合时宜就想到我和马嘉祺,以前我是真的不懂,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只要他和我在一起,我就不会放开他,现在我却明白了,并且由衷的发现,他说的是对的。
第一次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太难过了,埋怨他怎么抛弃开心果,为什么不告诉我,好让我能挽留他,可是越来越成熟,我不得不承认,几年前的我确实是小孩子脾气,我不该留他,我也留不住他。
我这个人吧占有欲太重了,马嘉祺还不属于我的时候我就讨厌靠近他身边的人,真要在一起了,我一定会撒泼甩赖要他哪里都不许不去,只能留在我身边。
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那多半马嘉祺真的会架不住我的赖皮,选择留下。那我们的感情大概会像我父母那样分崩离析。
或者如果那天他告诉我要去支教,我一定不答应,我班都不想让他上,太多人喜欢他了,我怕他跑了,也怕距离让他不爱我。那如果我不顾一切跟他去了,我什么都不会,吃苦做家务都不行,对他而言我就成了拖累。
我撇了撇嘴,继续看最后一段,其实最后一段他说了什么我都知道,他要我快乐,要我找到自己的幸福,然后让我忘了他。
忘了忘了,我忘了,我把相框塞进箱子,临盖上盖子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又擦了擦它。
我喃喃自语“我忘了你。”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新锁,锁上抽屉,把钥匙扔进马桶冲走,把各种能打开柜子的东西全都扔了。
指着柜子恶狠狠的发誓“我要忘记你了。”然后悲催的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六斤把游乐园的头箍偷走了。
我追着他满屋子跑,他可能我在逗他玩,跑的比谁都快,口水估计都弄上了,我心疼,那是我们最美好的记忆 ,那个发箍是见证。
马嘉祺对我真的仁至义尽了,他遵从了我的心意,陪我在游乐园疯玩了一天,时至今日我才真正的感谢他,愿意陪我,不至于我们的结局太过仓促,能给我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我再也不想去游乐园了,因为最后一次游乐园是我和他去的,我要保留这种记忆。
六斤没跑过我,被我抓住了,头箍都脏了,我看着哈士奇耳朵,把他戴在了我头上,抱起了柴六斤拍了一张照片。
我嘿嘿的傻笑,忘记自己还在抑郁了,指着柴六斤,“马嘉祺变小狗。”
我笑容凝固了,因为我这个傻b,居然想,要是自己变成小狗多好,可以永远都赖在马嘉祺旁边,烦,我才不变狗。
人是奇怪的东西,八年的时间,我已经不会觉得特别难过了,也不觉得遗憾,大概是想明白了。
人纠结于过去,是因为想不开或者是不甘,我想开了,这是我的报应,我游戏人间辜负了那么多人的真心,曾经有男孩哭着跑到我面前,问我对他有没有一丝真心,我连安慰他都不愿意,直接告诉他,没有。
他挺伤心的,指着我说,你早晚会遭报应的,会有个人出现让我爱而不得。我转头就忘了,抱上了另一个男孩,现在倒是想起来了。还真让他一语命中了,我爱而不得了,可怜巴巴的追了那么长时间,收获了一个吻,还是吻在脸颊,纯情的可怕。
可是我又不觉得这是报应,追马嘉祺这段时间,我真的算不上失去很多,反而收获了挺多的,我学会了爱人,学会了负责,学会了担当,我甚至关心起了老爸。就连我妈都说,文文宝贝长大了。
我爸不喜欢我这个样子,说我少年老成,我妈倒是挺喜欢的,他说这样才是男子汉。
夜深了,六斤和我一样亢奋,一点都不累,叼着马嘉祺来看他时送他的球放在了我的手心。
它命真好,马嘉祺回来找我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它好不好,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好像我早就把他忘了八百遍一样,我冷冷的回复了他一句好。
然后甩给了他8个G的压缩包,全是柴六斤的视频,他和我说谢谢,切,我才不稀罕他的谢谢。
我躺在客厅的地毯上,六斤窝在我的怀里,亲昵的紧靠着我,婚礼的时候,我没带它去,我有自己的心思,在它的小脑袋瓜里,爸爸是我,妈妈是马嘉祺就好。
我想起婚礼上,我故意挑衅丁程鑫,我说等他死了,我就娶马嘉祺,让马嘉祺把名额留给我,丁程鑫表情挺好笑的。听说第二天就买上补品了,怎么那么好笑,我才不稀罕呢,我才不稀罕…
“汪”
好吧,连六斤都看出来了,我稀罕。我叹了口气,摸着他的毛,盘算着要不要多气气丁程鑫,让他早死点。
然后就想到了马嘉祺的笑脸,算了,干嘛啊这是,幼稚不幼稚,丁程鑫死了,马嘉祺应该很伤心,还是祈祷他多活两年吧,我真的不能在看到马嘉祺伤心了。
婚礼上,我接到了他的捧花,他说刘耀文要幸福,看着他的笑脸,我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原来我踏马也可以这么伟大,原来我只是想要他好而已。
那份没送出去的彩礼,我转身化身刘先生匿名方式捐给了马嘉祺的基金会,他好像知道是我。不过不重要,他知不知道都可以。
六斤在我旁边睡着了,我抱起它,把他放在床上,躺在它的旁边,闭上眼睛,有些东西没有必要刻意去忘记,人总要长大,没有拥有固然遗憾,但或许不一定什么都要释怀。
睡前我告诉自己,明天就要把照片拿出来了,我已经不需要锁住他了。
(隐藏结局意义不大可以不看,算是特殊的好点的结局吧,有的可能还接受不了,谨慎观看哦~不喜欢不许说)
【鑫祺】我在风里与龙达相拥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我为你在布达拉宫前,撒一辈子龙达。
雪域的寒风吹过蓝天白云,吹过入藏的每一个山头,吹来了马嘉祺。
马嘉祺本不打算来的,内陆人过惯了平坦的晴朗日子,贸贸然看那雪域高原上的风马旗,都替它感到寒冷。家人也不让,马嘉祺的身子也禁不起折腾。
是慢性病,不发作,是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但还是跟着舅舅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他爱看布达拉宫门前的白塔,爱看大昭寺后的落日。哪怕只是此生最后一次,也要看着东升西落的藏地日光...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我为你在布达拉宫前,撒一辈子龙达。
雪域的寒风吹过蓝天白云,吹过入藏的每一个山头,吹来了马嘉祺。
马嘉祺本不打算来的,内陆人过惯了平坦的晴朗日子,贸贸然看那雪域高原上的风马旗,都替它感到寒冷。家人也不让,马嘉祺的身子也禁不起折腾。
是慢性病,不发作,是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但还是跟着舅舅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他爱看布达拉宫门前的白塔,爱看大昭寺后的落日。哪怕只是此生最后一次,也要看着东升西落的藏地日光。
路途没有想象中颠簸,高原反应才是最大的敌人,下车的时候,马嘉祺感觉自己要躺倒在这片绿色的地界里。
少年骑马自朝阳与草原的边际而来,身后是宏大的布达拉宫,是藏地常见的万丈朝阳。
“你们是阿爸邀来的客?”
来人上下打量马嘉祺,脸颊是藏人常有的暗红,眼里像盛了一汪子圣水,还能随着胯下小红马的踱步晃荡,里面有彩色的经幡,有纯白的白塔,有内陆来的马嘉祺。
“阿程吗?”
舅舅跟眼前这藏族少年的父亲相熟,也晓得这少年的小名,得到肯定回答后熟练地往马背上系着行李。
马嘉祺下了车,扶着车身缓气,脑仁里炸裂的疼,顾不上答话问候。
“你是谁?”
阿程说话直愣愣的,应该是对汉语还不熟悉,没有汉人的那些弯弯绕绕,对于他来说,能让人听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马嘉祺。”
“阿祺?”
“嗯,也可以这么叫。”
“坐我的马吧,我厉害,你不难受。”
阿程连手势带表情,努力地让马嘉祺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马嘉祺少有骑马的体验,更不用说与一个藏族少年共骑同一匹小红马。
阿程说,这是他爱的红马,是他一辈子的朋友,草原的骏马陪伴鲜衣怒马的每一次东升西落的日光。
新奇掩盖了不自在,潮牌羽绒服与藏族的服饰紧紧靠在一起,拉链不时与飘带纠缠,碰撞,又分开。
“阿祺,是吉祥的名字。”
“真的吗?我的名字在汉语里,也是美好的祝愿。”
“阿爸备了哈达,像雪山顶上的雪那么白,上面的祥云比纳木错里映着的云彩还好看。”
“阿程可以帮我带哈达吗?”
“我的荣幸!阿祺是我尊贵的客人!”
阿程骑马真的很好,他把马嘉祺拢在身前,速度比来时慢了、和缓了许多,前面舅舅的马已经要越过下一个绿坡,似乎都能看见扬起的尘土。
舅舅像个小孩,他爱藏地的每一寸土,每一方雪。他说,他天生就是藏地里的人,天生就是活在风马旗下的孩子。说的内陆的父母姐姐好笑又好气,平原里的一家人独独出了个反骨,直到马嘉祺降世,他把舅舅的身形说辞足足套了一身。
这生在冬日里的生灵,也渴望天生裹在布达拉宫的圣光里,一心一意想着藏地的蓝天白云绿草。从出生起,跳了十八年的滚烫藏心,裹在绣了祥云的哈达里,等着有人来解开,继续滚烫的镶嵌进纳木错里。
“阿爸!我回来了!”
帐里走出高大健壮的扎西,应该就是阿程的父亲,他们有着一样高耸的鼻梁,一样乌黑的眼睛。他手里端着青稞酒杯,身后的女人捧着雪白的哈达,舅舅早已熟络地装扮成藏人的模样,如果不是那被和风细柳偏爱了前半生的白净脸颊,马嘉祺也把他当做了藏家人。
“阿祺!来!”
阿程把马嘉祺扶下马,顺了顺小红马的鬃毛,由它往着草原的深处跑。
阿程说,自家的马,再往哪里跑都记得回家的路。
阿程兴冲冲地向阿爸讨来哈达,成年的汉子有能力表达对远来客人的尊敬与欢迎。
洁白的哈达搭上马嘉祺的脖颈,阿程怕草原人手上不知轻重的莽力弄疼了内陆来的金贵客人,比在风雪天里,点燃大昭寺求来的一炷香火手上力气还要收掉十分。
“尊贵的客人,让美丽的哈达为你带来吉祥。扎西德勒。”
明明是说烂了的吉祥话,这一次在阿程心里滚了又滚,再转成汉话,百转千回好几遍才勉强得体的说出口。他直直地望向阿祺,怎么看也看不够。
不属于这里的气息,不属于这里的面庞,比神明还要神秘的清冷气质。
阿爸在外面工作过,自然认得不少汉人,他们大多爱来瞧瞧草原,见见纳木错从天上来的圣水。他们说,草原是天神的孩子,纳木错是眼睛,布达拉宫是心脏,滚烫跳动过每一个朝圣者的前路,每一个雪域山头的冰冷。说时,眼里有震惊,有欢喜,有敬畏,阿程都不稀奇,他们大多这样。
阿祺与他们不同。阿程在他面前,有平日里不见的不知所措。
阿祺好像不爱说话,听阿爸说,他身子也不像藏族少年那样健硕,是神明的孩子。
阿祺一定要平安吉祥,我愿为阿祺撒一辈子龙达。
舅舅陪老友喝了几日青稞酒,阿程就绕着阿祺转了几日。
像小红马围着阿程,风围着风马旗。
———————————————
每到落日沉浸橘色的海里,阿程都会带上小红马,小红马上坐着阿祺,跟着落日走。马嘉祺带着酥油茶,他喝不来青稞酒,阿程迁就他,牛肉干就着茶吃,蘸着马嘉祺讲的故事吃。
离开草原的前一个晚上,他们依旧寻了片人少的地界。夜晚的布达拉宫沉默地立在黑暗中,比起白日里的威严,只多不少的庄重。经幡扇起晚风,真是冬日,冷刀似的捅进人心,想起明日的分别,胸前起伏里的闷气,只多不少。
“阿祺,在草原外边,跟电视里一样吗?”
“一样,都没有草原好。”
“那阿祺怎么不留下?”
马嘉祺被问得愣住了,为什么不留下?
回去做什么?
我本就是内陆的人吗?娇气的禁不起高原的凛风?这生生的几日,我也咬着牙挺了下来。
我该舍不下父母家人,怜惜他们年迈无依吗?与我相仿的兄长较我更能在二老膝下承欢。
为何不留下?为何不留下?
我本就是将将残生的苦命人,还痴心想着靠一把子药片维持我本就飘零的命气?怎么不能为了阿程,躲在风马旗的庇佑里?
马嘉祺长久的沉默,阿程瞧他的眼神越来越热切,想在他的沉默里看穿他的心肺。
草原人藏不了心思,疑问和盼望灌满了眼睛。
“你可以留下,阿程为你洒一辈子的龙达,走一辈子朝圣路,求你平安吉祥。”
在他心里,洒龙达,是顶神圣的美事,何况是一辈子,何况是为马嘉祺。
马嘉祺不是傻的,内陆人的感情比藏人复杂的多,他尚且能看透个七八。眼前鲜衣少年的期盼,无措,藏不住心绪,马嘉祺想着,瞧着,阿程眼睛里的欢喜藏不出,闪着比最亮的嘎玛还要璀璨一万倍的光亮。
马嘉祺又何尝不是,草原最亮的星光,在少年看向彼此的眼睛里。
“阿程,阿秋拉尕。”
阿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马嘉祺说的藏语,听成汉话,傻愣愣地瞧着马嘉祺,等着解释。马嘉祺看他的样子想笑,揉了揉阿程的小脸,喝下一口酥油茶,撕下一条风干肉,往阿程那里又靠了靠。
“阿程,阿秋拉尕。”
“阿祺是说,阿秋拉尕?”
“嗯!”
“可以,说汉话吗?我想听阿祺再说一次!”
“阿程,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不论汉话藏话,你想听,我说与你便是。”
“阿祺,我喜欢你,阿秋拉尕。”
阿程学着汉话,嘴唇张合,一字一字的吐出。
马嘉祺直直地看着阿程的眼睛,两人的距离近的有些危险,他难得疯狂一次,不冷静一次,说到底是一脚迈入生死的人。马嘉祺把刚撕下的牛肉干叼进嘴边,把自己扔进草原寒风的夜里,泡在酥油气的茶香里。
阿程望着马嘉祺,像星星环着月亮,比第一次见到马嘉祺更亲昵缠绵的目光。翻身坐到马嘉祺的身上,搂正他的肩,凑上前咬住停留在凛风里的半根风干肉,硬的人嘴痛,阿程不管,咬下碍事的,直直贴上马嘉祺的唇瓣,柔软滚烫,砸进阿程的心里。
阿祺是甜的,是苦的。唇瓣上还残留着茶水独有的余味,阿程想尝尝,阿祺尝过什么味道,舌尖不由分说地闯入温热地带,看似不受主人控制的肆虐,却处处都是主人心之所向。
阿祺的唇瓣是甜的,嘴里是苦的,灌满了药味儿的苦。
阿祺的前半生苦,后半生也要受苦,可恶的病神不怜悯我的爱人,偏要让他过苦味儿的日子。我要让他甜着活下去。
阿程在黑暗里亲吻阿祺,像新郎亲吻新娘,吻到彼此喘不上气,脸上爬满夜晚的红云,吻到草原的冷气被浸的滚烫,冒着滚火,是内陆少年与藏地少年共同的滚烫心意。
“阿祺,我爱你。”
月色挂的更高,直直挂在少年的头顶,皎洁的月色都泛起粉晕。阿程的头顶紧紧贴住阿祺的鼻尖,马嘉祺呼出的热气一下不落的打在眉间,烫的阿程难以自拔,烫的阿程想要同马嘉祺一起,同今晚的月亮一起,死在这个夜晚。
“所以,可以不走吗?”
“阿程,我爱你。”
马嘉祺没有回答阿程,搂着阿程,说了一晚上“我爱你”。汉话、藏话,说的酥油茶被喝尽了,说的布达拉宫后的朝阳起身,说到风马旗又在风下飘扬,说到口干舌燥,掏出心肺来,每一寸都刻上“阿秋拉尕”。
阿程心里明白,但不愿提起。内陆人内敛,心思多,阿祺不留下,自有他的道理。
“无碍,无论阿祺在哪里,龙达会飞向世间的每一寸土地。”
“以后我是龙达、我是风马旗、我是纳木错的每一滴圣水,我把我送给草原,我把我埋进大昭寺后的落日,护阿程一生一世。”
————————
2025年的冬天,谁都没有预料到马嘉祺病情的恶化,其实,谁都预料到了。
包括马嘉祺自己。
熟悉的医院,熟悉的病房,熟悉的手术室。
“我会好吗?”
“会的,等这一次好了,我们再去草原。”
舅舅看着已经瘦得骇人的马嘉祺,也不晓得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他,这一次复发,谁都说不准他是否还能看见下一次布达拉宫的日出。
“如果没有,你也要去草原,把我的信带给阿程。”
“我应你。”
手术时间很长,马嘉祺在手术灯下躺了多久,阿程像是受了神明的嘱托,在大昭寺内求了多久。阿程跪神明,跪佛祖,求自己与阿祺后半辈子为数不多的相见。
手术灯灭了,大昭寺最后一盏烛火也灭了。
马嘉祺变成了草原上空第三颗璀璨的嘎玛。
(彩蛋为阿祺的信)
【文我】以后一起睡
纯情金主小少爷x非典型拜金女
“我真觉得,我那三年的真心都喂了狗了。”
1.
下午六点,外面的天还没完全暗下去,上司就破天荒地走到我身边,告诉我今天不用加班了,我从办公桌的隔板里露出一双眼睛,见周围有七七八八的同事抬头往这边看,顺带窃窃私语,我赶紧把头垂下去,手指忙忙叨叨敲字给刘耀文发微信。
“你是不是傻,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俩关系是不?”
“知道怎么了,你不是就老子这么一个金主吗?遮遮掩掩...
纯情金主小少爷x非典型拜金女
“我真觉得,我那三年的真心都喂了狗了。”
1.
下午六点,外面的天还没完全暗下去,上司就破天荒地走到我身边,告诉我今天不用加班了,我从办公桌的隔板里露出一双眼睛,见周围有七七八八的同事抬头往这边看,顺带窃窃私语,我赶紧把头垂下去,手指忙忙叨叨敲字给刘耀文发微信。
“你是不是傻,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俩关系是不?”
“知道怎么了,你不是就老子这么一个金主吗?遮遮掩掩干什么?你背着我找新的金主了?”
用膝盖都能想到屏幕那头的刘耀文绝对嘴一歪满脸臭屁的表情,我只觉得气得鼻孔都大了,气呼呼地往通勤包里扔东西,准备走的时候,一拍脑袋,灵光乍现——我和刘耀文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凭什么让我提前下班,那肯定是有点事儿的。果不其然,屏幕一亮
——老地方,洗完澡等我。
看吧,还是有事儿。
约了数不清多少回了,某酒店的某间套房都快成我俩的第二个家了,昨晚因为咖啡喝多了失眠,今天又起了个大早盯着屏幕一整天,才洗完澡就困意袭来,我裹着浴袍趴在床上摆弄着微信,刚问完刘耀文几点到,就两眼一闭睡过去了。
我这人,要么根本睡不着,一睡就睡得死,不在房间里开场沉浸式演唱会根本不会被打扰睡眠。醒来时不知道几点了,睡得浑身骨头发软,更有熟悉的香水味在鼻尖萦绕,不知道刘耀文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这会儿他是只裹着浴巾,半倚在床头,一只手环着我,一只手拿着手机刷微博。
他手真大,我一只手都拿不住6.1英寸的手机。
我用头拱了拱他的小臂,他把屏幕按灭看过来,声音听起来还挺疲倦的:“醒了?”
“几点了?”
“八点多了。”刘耀文边说边把手塞进我松松垮垮的浴衣里,轻车熟路地撩拨起来:“你昨天又没睡好?”
我此时更懒得跟他解释原因,随口说:“我晚上都睡不着。”
“是不是只有和我做////完,才睡得着?”刘耀文大手一扬,把我身上被子一掀,就无比自然的吻了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热恋情侣。
……
不过,我和他的关系也就是这么通俗易懂了,说是金主,其实说是泡////友更贴切,毕竟是从一夜情发展上来的,我不乐意把它再发展成好几夜情,刘耀文就用金钱诱惑我,于是我俩的关系重新被定义了,这种关系比友情刺/////激,比爱情随意,缺少了专一性和稳定性之后,变得格外舒坦且持久。
一坚持就是三年。
能勾搭上刘耀文,那还要归功于我因原生家庭而摸爬滚打多年后依然乐于助人的热心肠。大四那年,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有机会去某五百强企业实习,虽然只是最底层给人端茶倒水打印资料的实习生,但好歹也是别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的企业,更何况我实力确实不比那些名校里也出类拔萃的人才,端茶倒水学点儿东西我乐得自在。
和我一样一来就被前辈们压榨的只能跑跑腿儿的还有另一个大帅哥,从来报到那天我就对他印象深刻,虽然只是擦肩而过,但还是戏剧般地对视了一眼。
刘耀文比我小一届,能力上似乎也没有太突出的地方,他怎么进来的,就成了大家风言风语讨论的谜,最主要的是,这小子还莫名拽,高冷。除了问过一次我的名字之外,平时基本不和人聊天,更不乐意做跑腿替人买咖啡这种差事。而我呢,天生好色,对帅哥自带怜爱之心,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有弟弟的原因,对年龄小的男生也莫名照顾。
所以每次谁说着“小刘,帮我怎么怎么着”这种话的时候,只要刘耀文露出了皱眉头的表情或者发出了表示不耐烦的“嘶”的声音,我都会立刻彰显起自己的眼力价儿
“没事儿姐,我现在不忙,还是我来帮您吧~”
再怎么着,和大家关系稍微和谐点,显得乖一点,总不会错的。
如此场景也连着有几次了,在某一次我又助人为乐之后神清气爽地坐回位置上,就总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死盯着我,我侧头一看,刘耀文正撑着下巴歪脑袋看着我:“谢谢你,下班请你吃饭吧。”
我对刘耀文的“高冷”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好感度在脸带来的加成上又提升了几分,于是一笑,礼貌地说:“客气了~不用。”
和刘耀文熟悉起来是在实习期的第三个月,正赶上了我过生日,所以说平时多跑跑腿帮帮忙打好关系的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在我生日那一天,居然有好几个同事都主动过来给我说生日快乐,更有相处得不错的同事放了礼物在办公桌上。
刘耀文还是照常说了句早上好,就坐在工位上该做表格做表格,该划水时就打游戏,我倒是根本没指望他说什么,甚至觉得他这种对公司其他人无关心的状态,就算完全不知道有人过生日这回事儿也是理所当然的。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午休过后,我的办公桌上,多出了一个一块某轻奢品牌的表,如果没记错的话,市面价应该是四五万的样子。
我依稀记得我当时的反应——怔愣地站在原地,甚至不敢用我刚吃完m记9.9特价汉堡的手去触碰这昂贵的手表,脑海里迅速搜寻了一遍它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最后对着最不可能送礼物的,正在玩扫雷的刘耀文抛出疑问:“刘耀文儿,你看见是谁把这东西放在这里的了吗?”
咔,他扫到雷了。我心中暗叫不好。
刘耀文丢下鼠标,抬起那双好看的眼睛无辜地看着我:“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我当时真的不敢相信,明明是和我职场地位一样的菜鸟实习生,到底是怎么琢磨的,才能对着不熟的同事如此一掷千金,虽说刘耀文后来也主动坦白他那时候就想泡我了,但他在当时并没有直说,而是在我快要急哭了都要回绝他礼物的时候淡淡的给了两个理由,第一,感谢我对他的帮助,第二,如果我不收,他现在就把这块表顺窗户丢掉,反正这对他来说只是小钱。
于是他买了个表,是我收到来自我未来金主的第一份礼物。
虽然这份礼物,现在已经不在我手上了,不知道奢侈品二手交易店又把它转交到了谁的手上。
当时刘耀文还问过我,为什么不戴他送的表,我找借口说自己不习惯戴手表,刘耀文不留情面地怼我,说他就是亲耳听到我和别人抱怨自己的手表坏了,看时间不方便了才送的手表。纠结再三,我还是怪不好意思地告诉他真实原因:我没戴过那么贵的表,怕自己保护不好磕了碰了,太心疼了。
刘耀文笑了:“坏了再送你一个,好歹是我送的呢,你都从来不戴。”
虽说刘耀文那时候一定是抱着想泡我的心思,但我还是被他无意中流露的可爱冲昏了头脑,一口答应下来了。
但戴了几次之后,我还是没再戴过了。
正赶上我弟上高三,学校里内卷得厉害,谁不报个补习班呢?可是我爸妈拿不出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那句“可是你们当年也一分钱没给我花过啊”最终还是咽回肚子里,在他们破口大骂我不孝之前选择当掉了刘耀文送的手表。
后来刘耀文倒是没再问过了,因为在我实习期结束的前一夜,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后来除了日常转账之外,刘耀文几乎固定的每逢年过节都会送价值不菲的礼物,送得多了,他自己估计也记不清了,其实我也记不清了,唯独那块手表我一直记得很清晰。
实习期结束的前一夜,正赶上有几个老员工也因为岗位调动要离开总公司了,于是大家组织了聚餐,我还是有些尴尬的,属于最年轻的那一拨人,本人又如此貌美如花,下场就是被前辈上司们灌酒都找不到理由拒绝,结果刘耀文替挺身而出了。
我还以为大事不好了,毕竟我是实习期结束马上拍屁股走人了,他要得罪人了怎么办?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蠢钝如我,居然是全公司最后一个知道刘耀文是某个大股东的儿子这件事。
难怪后来都没人再使唤他了……
当然,也就是那一天,我前脚刚在醉酒中知道他是货真价实的小少爷,后脚就在愈发强烈的醉意、暧昧的气氛以及刘耀文的撩/////拨下,上了小少爷的床。
2.
倒是不难看出刘耀文今天也挺累的,才完事儿就抱着我睡着了。想想也是,三年过去了,他也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小少爷了,毕竟几天前他还抱怨过,他因为爸妈擅自给他联姻的事情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我贴着他的胸膛,闭上眼开始胡思乱想。刘耀文刚才问我,是不是只有跟他做///过之后才能睡得着。气氛上来了我也就没有时间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但细思考的话我可以给出答案——是的。三年来一直都是这样,不过与其说是只有做过才能睡得着,不如说是,只有他在旁边我才能睡好。
失眠这种矫情病,谁得谁倒霉。
我就是个倒霉蛋,从小得到大。
小时候我爸妈去外地打工,就留下我和我弟睡在小胡同里的破平房里,出了名的穷。到了零几年,别人家院儿用的都是铁门了,我们家还是那种一脚就能踹个四分五裂的木门,我打小就心眼儿多,天天睡前都胡思乱想要是贼进来了我和我弟该怎么保命。
不过后来贼没偷溜进来,进来的是光明正大把门砸开的债主们,拎着棍子板砖把我们那个本来就够破破烂烂的家砸得更加破烂,然而我和我弟只能在床头抱成一团听着比炮仗还响的噼里啪啦声儿瑟瑟发抖。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习惯性失眠了,不过无人在意这事儿。我爸妈更关心我那个年纪尚小又被吓得连着几天说不出话的弟弟,他们可不愿意承认这一切是他们的责任,但是一家就四口人,我弟是受害者,又不是他俩的错,于是这“没保护好弟弟”的罪名只能降在我的身上——背着这么大个罪名,落得个习惯性失眠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天一片安眠药的事儿嘛。
怎么也有小十年了,我都习惯了,结果猝不及防地重新体验到了能在夜里熟睡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居然是刘耀文给的。
我也说不好,是因为他身上自带金钱的力量安抚了我,还是他常用的香水味道助眠功能强大,或者……是因为他总喜欢死死地抱着我睡,让我有安全感了?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出差的时候。刘耀文以办公为借口带上我一起去外地出差,我说他这是滥用职权,他还很理直气壮地反驳:“你白天负责为我出力,晚上我为你'出力',这样搭配工作不累。”
晚上他还真就兴致勃勃地“出力”了,倒头睡得比沉睡的哈士奇还死,然后我就听到我们隔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脚步声乱七八糟一阵,然后隔壁房间就吵闹了起来。
照理说像这样的酒店,无论发生什么问题应该都是可以保障住客的安全的。但此时刘耀文金钱的力量降不住我了,童年的阴影依然不受克制的如同开了阀门的洪水直接淹没了我的理智,我吓得直往刘耀文怀里钻,一下给他钻醒了,他费劲的睁开眼,看着我,哑着声音问
“你怎么了?”
“……我有点怕。”
“怕?”他的声音虽然充满困意,但依然能捕捉到他的诧异和莫名其妙,正常人被以这样的理由吵醒了,恐怕都难以理解,我甚至都想好如果刘耀文责骂我我应该作何反应了,他是我的金主,说两句根本不算什么。
结果呢,只感觉后脑勺多了一阵力量,刘耀文大手把我的脑袋摁到他的怀里,曲着手指慢慢地揉着我的头发:“文哥抱着你睡,怕什么……”
说来离谱,我还真就不怕了,整个人贴着他,没几分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人一旦回忆起过去,就是连带着唏嘘感慨,没完没了,我现在就是这样,本来下午就睡过了,现在一胡思乱想,更睡不着了。干脆观察起刘耀文的睡相——其实也没什么可观察的,看也看了三年了,他什么样子都见怪不怪了。只不过刘耀文的脸比那时候更棱角分明了些,胡茬好像也长得快了一些。
那时候在我眼里还是小屁孩,现在好像变成了个大男人。
只是很普通的包\\养与被包\\养关系,不知道我是怎么对他生出这么多感慨的。这自恋臭屁的刘小少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腻了我呢?再来个三年,我捞都捞不动了,他体力还跟得上吗?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笑,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爸妈不是给他找好了联姻对象了吗。
估计没多久就要结婚了吧。
小屁孩刘耀文,可算是要离开我了。
赶快走吧,可别耽误我过光棍儿一身轻的日子了。
3.
刘耀文的手机从他起床响到我起床,我忍无可忍,恨不得捡起他的手机丢进垃圾桶里算完,拿在手上之后清醒一秒——这可是新款,于是作罢,老老实实地捧着手机给他送到浴室门前,刘耀文洗漱完出来,擦着洗脸时不小心弄湿的刘海儿,任性道:“我不接。”
“为什么?响半天了,吵死了。”
侧边静音键被他一扒拉,清净了。刘耀文把毛巾一丢,姿势颇为霸道总裁地倚在沙发上:“想知道为什么吗?”,我不给他面子,自顾自地走到镜子前洗漱,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不想知道。”
刘耀文又闲不住往浴室里挤,站在我身后照着镜子扒拉头发,即使我说不想知道,他也还是要告诉我:“肯定是我爸要提醒我今天下午去和时家的那个千金见面呗,我不想,除非你陪我去。”
我惊讶得差点把牙膏咽下去:“我陪你去干嘛?我跟她结婚啊?”
刘耀文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俯身用脑袋拱我的颈窝,一下一下,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我已经也分不清他是在撒娇还是撒泼,还是单纯地抒发自己的烦躁,我吐掉泡沫,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装成我的女朋友。”
“……”
“好无聊的把戏。”
刘耀文看着我,眼睛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你要是想让它变成事实,也不是不可以。”
“别别别,你可别耽误我找个好人家嫁了。”我并不当真他这话,我和刘耀文之间差着阶层呢,三年都跨越不了,刘耀文可不知道他一直以来养的不是我,而是我那胡同里的一大家子穷光蛋。
已经养了三年了,我可不好意思让他养一辈子。
虽然说是无聊的把戏,但最后我还是顺着刘耀文,打扮得人模人样且十分乖巧地跟他一起去了。时小姐并不像刘耀文形容得那样嚣张跋扈蛮横无理毫无可取之处,她整个人还是散发着一种高冷不好接近的气场,一看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小姐,对我这样的草民都是不闻不问的。
刘耀文似乎迫切地想要介绍我,可惜时小姐没给他这个机会,一上来就直入主题:“刘先生,这次见面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而且我相信你也知道,无论是从我们的自身条件,还是从家族利益出发,我们都是彼此的最佳选择了,这是事实,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我们两个之间的婚约。”
真是一针见血,光是自身条件上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提到家族,我直接就吹灯了。刘耀文当然也不是能被人拿捏的主儿,不急不恼地拂时小姐的面子:“我只是按照我父亲的意思来赴约,没想谈婚约的事,也没得谈,如你所见,我身边这位,是我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
……睡了三年的泡//////友还差不多。我低头装鹌鹑。
此时此刻,时小姐终于高傲地施舍给了我一个眼神,她似乎对我“三年”的存在并不惊讶,对我也不觉得奇怪,反而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哦?你当然可以有这种非传统意义上的‘女朋友’,三年一个也可以,一年一个也可以,一个月我也勉强能接受。”
我突然觉得脸颊都烧起来了。
原来见不得光的身份被人指着鼻子道出是这么难受的感觉,所谓“女朋友”,就是这样一个可有可无,可以被任何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女孩替代的身份,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只不过刚好三年前我喝多了,仅此而已。
但我没想过,更让我煎熬的,是接下来的时间。
刘耀文从桌子底下握住了我的手,我听到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接着他直了直身子,正要反驳,就被时小姐打断:“刘少爷,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样的‘女朋友’,也最好擦亮了眼睛再找,随随便便浪费你心意,只追求物质的人,就算了吧。”
“你什么意思?”刘耀文急了。
她什么意思?手指迅速在桌底收紧,我手心渗出了汗,不知道刘耀文能不能感受到,果然……
我想我和刘耀文的表情是同步震惊的,当时小姐把一沓照片和交易记录摊开摆在桌面上的时候——频繁出入某个二手奢侈品交易店的我就这样毫不意外的出现在这张照片上,而此时我更恨刘耀文送那些限量版的东西,轻轻松松就被查了个底儿朝天。
“只是有个朋友做收藏,去二手店收购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时小姐轻描淡写地理了理头发:“所以说,刘少爷,我下午还有会要开,先走一步了。”
刘耀文松开了握着我的手。
“你全都卖掉了?”他的眼睛还在那些照片上,根本就没看我。
我没有什么可狡辩的了,也没力气解释什么了,那些就是事实,是无可奈何又说不出口的事实,而被揭穿的我就像是一个被摆在光天化日下的残次品,刘耀文看到了那一面,就算我解释了,那些残破就能变得完好无损吗?
不能的。
“是,你送的,全都卖掉了。”我说。
“就那么缺钱?”
我沉默了。
是啊,就是这么缺钱。我爸妈欠了一屁股债,可他们老了,还不完了,也赚不动钱了,我弟上着大学,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呢,爸妈给不起,我做姐姐的总不能坐视不理吧?弟弟已经够懂事的了,即使童年落下了心理疾病很难与周围人融洽,但还是努力勤工俭学,但我爸妈依然会一言不合就大骂我不孝,赔钱货,把弟弟害成这样。
没人关心我失不失眠又怎样,没人知道我和别人有着这样的关系又怎样,没人理解我此时此刻正经历的折磨又能怎么样?他们只知道,女儿是提款机。
提款机没了钱还能叫提款机吗?我能不缺钱吗?
缺不缺钱不说,我想对刘耀文说,对不起。
不知道对不起你什么,虽然金主的义务就是给钱,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
对不起你还对我有几分真心,和几分信任吧,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最后还是刘耀文打破了沉默,他自嘲地笑了:“也对,我的责任不就是睡////你和给你钱么,其他的我也管不着。”
“钱你赚够了吗?”
“你要是说赚够了我就放你走,你就当我以前是个傻·逼吧。”
我忘了我是怎么离开那个高档的咖啡厅的,反正没和刘耀文一起走,也没用他送,也没说对不起,只说了再见。服务生帮我打开门我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还在想,现在不还是秋天吗,怎么就已经这么冷了?
4.
最后刘耀文还是订婚了。
这当然不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而是同事之间传来传去传到我耳朵里的,万幸刘耀文对我还有最后一点慈悲,就是没开除我,让我丢了饭碗。那时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没再联系,他不主动联系我,我自然不会纠缠他,冬天到了,他订婚的消息就跟着到了,我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突然就想逃离这一切。
没了刘耀文的施舍的钱和礼物,我一个人的工资在交了房租保险刨去吃饭之外,剩下的钱打回家,换来的不出所料就一句“白眼儿狼,真是翅膀硬了。”,我懒得解释,在深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两片安眠药下肚了,毫无作用,刘耀文的身影,他的一举一动,他抱着我的温度还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
要死,最狗血的事情发生了,我喜欢上了我的金主。
不,前金主。
现在是陌生人,而这个陌生人,过不了多久就要结婚了。
爸妈催债如催命的电话没完没了地打,我心一横直接关机,暴躁因子不断升起,最后胡乱在床上翻腾了几下,索性再次拉开抽屉,晃了晃药瓶,听起来也没多少了,所以说尽量别再深夜做决定,尤其是气昏了头的时候。
我过度渴望睡眠,于是把剩下的小药片往手心一倒,看都不看就全数塞进嘴里,一口水咽下去了。
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很小的时候,弟弟还没有出生,爸爸妈妈就在外地打工,一年都不回来一次。爷爷带着我去大商场买衣服,带我吃好吃的,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印象中爷爷总是笑眯眯的,谁气他,他都不恼,我猜我现在的脾气,十有八九是随了爷爷。
后来爷爷去世了,爸爸妈妈终于回来了,他们带了弟弟回来,而我更像是一家三口之外的人。不过我有努力过,考试考第一,主动做家务,粘着妈妈学做饭,老师喜欢我,同学喜欢我,但爸爸妈妈不喜欢我。
我磕磕绊绊地长大,高中就开始找乱七八糟的地方打工,反正向家里要钱会被说是赔钱货,出来打工躲清静,又能赚钱。不是说女人两个时间最被溺爱吗?一是高考,二是怀孕,前者我没经历过,高考前一晚还是趴在打工的餐厅睡的,后者…我不想再来个无辜人和我一起分担苦难了。反正一直也都是一个人,不如这样到老。
然后就遇见刘耀文了。一个神奇的男人,像小屁孩,有时也很可靠,是个粘人精,又能给我安全感,说着只是那种关系,可是三年,除了把爱宣之于口,也一直做着和情侣没差别的事情。只不过我们的关系也只能止步于此,因为即使我嘴上能找千百个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借口,但心里明明白白只有一个原因——我配不上他。
但我很贪心,不想离开他,感谢老天爷,感谢时小姐的出现,把我不切实际的贪婪彻底给粉身碎骨。
刘耀文订婚了,那不是最好吗?一直被我吸血,也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大美女享受人生喜悦了。我可能不是真心为他好,不然我为什么哭了呢?眼泪流在脸上,我都已经感觉到了。
突然,有带着温度的东西在我脸颊上擦拭。
我醒了,刘耀文正用指腹蹭着我的眼泪。
在我还没确定这是不是梦之前,他就皱起了眉毛,语气的责怪与责备做错事的员工如出一辙:“你是傻吗?还是说你一点常识都没有?吃那么多安眠药是不要命了吗?第二天没来上班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你,知道有多麻烦吗?”
……原来是安眠药吃过量了。我慢慢恢复理智,好奇着刘耀文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害怕面对他,毕竟已经订婚了啊。
三年来也不是没有过吵嘴的情况,刘耀文最受不了我不听他说话,这次也不例外,见我垂着头,他就更上火:“你能不能看着我?你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吗?你知道你他妈差点就死在家里了吗?”
我被他吵得脑仁疼,一开口嗓子发出声音都很艰难,只能沙哑地说:“对不起,耽误大家的进程了……”
“进程?”刘耀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下一秒就怒极反笑:
“你他妈对得起老子吗?”他瞪着眼睛看我,好像快要哭了:“我真觉得,我那三年的真心都喂了狗了。”
这次换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的嘴巴有点疼,刘耀文说是因为两个多月没亲我了。
“我就在想,老子这么养着你缠着你追你整整三年,你绝对不能就这样不联系我了,你要是不联系我,我一定杀到你家去,用强的也要让你老老实实地继续呆在我身边,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要怎么亲你了,结果你居然直接不来上班了,你们组长说根本联系不上你,我以为你就要跑路了,跑到我再也找不到你的地方。”刘耀文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生动极了,我不由得发笑,顺便疑惑,刘耀文到底是怎么定义我们之前的关系呢?
不懂小屁孩。
“我不是想跑路,我那是想死了呢。”我故意逗他。
“你,你他妈敢!”刘耀文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话都断断续续染上哭腔:“你那点破事儿我全都给你解决了,你他妈想都不准想!”,看刘耀文这副表情,我已经开始后悔了,正要开口解释只是开玩笑,刘耀文就俯身死死地抱住了我,我感觉到带温度的泪水落在我脖子上,他闷声说:“我去你家找人开锁,看到你的时候吓得快要死了……”
我拍拍他的后背:“因为你不在,我根本就睡不着……”
我就应该早早分辨出值得我付出的,值得我爱的,早早远走高飞,甩掉那些不必要走到哪里都拖着的包袱——我本来就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应该为了自己活着,为了值得我爱的人活着
所以,到那时,就能好好相爱了吧。
……
刘耀文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我一个人扶着墙找厕所,昏迷太久了,走起路来腿都没什么力气,正在隔间里费劲的蹲下,就听到门外两个小护士窃窃私语——我本来不是八卦到喜欢窃听的人,只不过她们两个的聊天内容——
“刚才从923病房出来那个男的好帅啊,好像还是个大集团的少爷……”
“嘘!他女朋友在这里住院呢,安眠药服用过量的那个……”
“啊?难道是因为……”
“不是,没看到昨天那女孩的家人来了么。一进病房就闹,说她是白眼狼,赔钱货,赚钱不给家里人花,还闹自杀,说什么有这样的女儿还不如去死……我看她资料上家人也填了弟弟,要我说,这种家庭一看就是……反正我要有这种爸妈,我也恨不得吃安眠药一了了之。”
无心偷听听到自己的家长里短是我没想到的,只不过她说的这些情况都是我面对过无数次的,实在是习以为常。但她下一句是我绝对没想到,刘耀文也未曾提及的
“不过好在有个好男朋友啊,一直在维护她,帮她把家人打发走了,还一直在边上陪着……有这么好的男朋友还有什么可想不开的,肯定能幸福啊。“
所以刘耀文,全都知道了?
……我攥着厕所门的把手,突然有点不想出去了。鬼知道他又花了多大功夫,用了多少真金白银才打发走他们的。
“刘耀文,我会努力工作的。“我坐在副驾驶上,真情实感的这样讲。
他扶着方向盘的手都僵住,好在很快就恢复正常:“为什么?你真的想跳槽?“
“……才不是。”
傻子。
原来刘耀文没有订婚,不仅没有订婚,还彻底的和时小姐取消了婚约。他是怎么做到的,我问了,但他没回答,那为什么大家都说你订婚了?我又问。这次刘耀文回答了,回答了,但没完全回答,只是得意地一笑,得意中又有点心虚。
……原来是在跟我玩激将法。
回家的时候锁已经换成新的了,刘耀文跟着我一起进门,正疑惑着他干嘛要跟过来,一开门就看到我蜗居了这么久的小房子,里面所有的东西居然都分门别类打包的差不多了。我的脑海里涌上许多可能性,先问出口:“房东……以为我死了?”
刘耀文眨眨眼:“不,你要搬走了。”
“房东不让住了?”
“我不让你一个人住了。”刘耀文说:“不是没有我就睡不着吗?搬来我家啊。”
“以后,都和我一起睡。”
【战山为王】肖医生我腿疼(10)
温柔医生赞X傲娇影帝啵。
大型ooc现场。
第十章。
王一博睡在肖战身边感到格外踏实,他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一觉睡到天亮了,从窗帘折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王一博只觉眼前明晃晃的,翻了个身却没扑到肖战怀里。
王一博出乎意料的一愣,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床铺上却还留着肖战的余温,王一博翻身趴在肖战的位置继续睡。...
温柔医生赞X傲娇影帝啵。
大型ooc现场。
第十章。
王一博睡在肖战身边感到格外踏实,他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一觉睡到天亮了,从窗帘折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王一博只觉眼前明晃晃的,翻了个身却没扑到肖战怀里。
王一博出乎意料的一愣,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床铺上却还留着肖战的余温,王一博翻身趴在肖战的位置继续睡。
王一博刚一闭眼,脑海便是一帧帧昨晚两人相拥的画面,眼前又是肖战那张完美无瑕的俊美面庞,王一博悄悄地红了耳朵,他想,也许他已经睡不着了。
肖战早已在厨房里忙碌,他望着锅里的煎鸡蛋,最终还是满意的笑了笑。
王一博像只慵懒的小猫在肖战的床上滚来滚去,似乎想要汲取更多肖战的气味,正当王一博尽兴的时候,一声猫叫突然打碎王一博的幻想。
王一博抬头时,正好看到床边的坚果在盯着他,刹那间,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王一博尴尬地笑了笑,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坚果,你好呀。”
“喵呜。”坚果叫了一声,灵活地蹿到了肖战的床上,用爪子扒拉着王一博的被子,王一博往回退了退,十分警惕地看着坚果,“你…你不许动,不然我就不喂你吃小鱼干了,也不让战哥喂你。”
坚果歪了歪头,伸出来的爪子在快要碰到王一博的时候突然僵持在半空中,最终还是犹豫地放了下去,王一博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坚果的脑袋,“坚果乖,先自己出去玩行不行?我要换衣服了。”
坚果好像失落一般跳下了床,走出了卧室,王一博这才敢把被子掀开,拿了床头肖战准备好的衣服穿上,两个人身材差不多,王一博穿起肖战的衣服还算是合适,只不过有一点长。
王一博摸了摸那件上衣,嗯,战哥的衣服,在目光略过一条内裤的时候,王一博尴尬地抿了抿唇,他到底是穿还是不穿呢?
最后,王一博还是穿上了。
“战哥,煎鸡蛋了?”
王一博望着餐桌上的摆了两个盘子,盘子里放的是煎鸡蛋,肖战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盒牛奶,放在王一博面前。“对啊,尝尝味道怎么样?好久没有煎过鸡蛋了,可能生疏了。”
或许下次可以煎个爱心鸡蛋。
王一博听到肖战说那番话,当真以为有多难吃,可当他吃下第一口的时候,王一博就知道肖战有多谦虚了。
“好吃啊。”
“好吃就好。”
肖战给王一博的杯子里倒满了牛奶,轻轻推到了王一博面前,“喝了。”
“哇,战哥那么凶吗?就不能对我多说两个字吗。”王一博委屈地撇了撇嘴。
肖战笑了笑,“哪里对你凶了,快点把牛奶喝了,补钙,你的腿还要不要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到时候拆钉子的时候…”
“别!战哥,我喝,你手下留情。”王一博哼哼唧唧的说道,他的腿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补钙,好烦呀…算了,既然是战哥让他喝的,那他就喝。
“乖。”从肖战嘴里说出来的一个乖字,吓得王一博把嘴里的一口奶喷了出来,正好喷在肖战身上,并溅在了他脸上一些。
肖战手中的筷子猛地一顿,感觉到脸上一股温热,他咬了咬牙,用食指抹去了脸颊侧的一滴奶,并望着自己黑色衣服上的牛奶…
“我!”王一博拿了纸开始擦肖战的上衣,一边对肖战道歉,“战哥,我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去给你洗?”
肖战看见身前慌张的王一博给自己擦衣服,瞬间有了挑逗的心思,肖战哼唧了两声,“亏我昨晚还因为你害怕黑,抱着你睡,今早起来就喷了我一身牛奶。”
“不是,战哥,我…”王一博急红了眼眶,一副有口难辩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倒让肖战觉得他更加可爱,嚯,家里养了一只可爱的小奶猫,每天都这么可爱,怎么办呢。
肖战拍了拍王一博的头,“逗你的,还当真了?”肖战看到王一博有些发红的眼眶,觉得自己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怎么能把狗崽崽惹哭呢。“别哭哦,哥哥错了,好不好。”肖战深深感慨自家的小朋友是个小哭包,一言不合就要落泪。
“我没哭,我只是…只是怕你生气。”王一博好不容易遇到这么温柔的一个人,而且还对他那么好,那么让他喜欢,他肯定不舍得让肖战生气,谁让他生气都不行,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肖战知道。
他在王一博要掉泪的那一刻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也甘愿用自己来奉养这朵娇艳的白牡丹。
“哥哥没有生气。”肖战拿过王一博手里的纸巾,指尖轻轻点了点王一博的手心,动作细微的让人难以发现,即时便躲开。“好好吃饭,吃完饭我们带坚果去散步好不好,这一带治安很好的,也比较安静,只要戴好口罩帽子,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王一博点头,又想起今晨和他快要打起来的坚果,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吃完早饭后,王一博随即把坚果抱在怀里,看着那双溜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似乎想看出个端倪来。他握了握坚果的爪子,柔软的触感让他流连,“坚果,我们带你去散步好不好,你腿好短呀,能跟得上我们吗?”
坚果感觉猫生惭愧,总是被人嘲讽自己是个短腿猫,其实她也想解释,自己的腿一点也不短的,只是被喂胖了,显得腿越来越短而已。害,说白了还是腿短,她这个可怜的小猫咪哦。
“拿个拴狗绳把你给栓起来。”
“???”坚果立马跳开,躲避将要逮住她的王一博,她明明是个猫啊,为什么要用拴狗绳呢,而且她也不会乱跑的,于是一人一猫便在客厅玩起了捉迷藏游戏。坚果跑得快,体型又小,很快就没了影子,留下错然的王一博一人。
王一博环视了一周客厅,觉得不太对劲,他怎么追个猫也追不上呢,王一博提高了嗓门,在客厅里喊,“坚果,快点出来,不然我就让你爸不要你了,把你带到宠物店卖掉,你出不出来,嗯?”
而坚果早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卧室里去了,连拽带扒拉的把肖战带了出来,于是肖战就看到了王一博叉着腰扬言要把坚果带到宠物店卖掉,肖战蹲下来轻轻戳了戳坚果,“你是不是惹一博不高兴了?他要把你栓起来你就要听话让他栓,知道吗,以后你听他的话就像听我的话一样,不然我可能真的把你卖去宠物店。”肖战揉了揉坚果的毛绒绒的脑袋。
坚果看了一眼肖战,又看了一眼王一博,毫不情愿地走到了王一博脚边,扒拉着王一博的裤腿,喵呜了一声。王一博发现脚边的坚果,蹲下来把她抱在怀里,细心地为坚果栓好绳子。
坚果哀怨地看了一眼王一博身后的肖战,有些委屈的叫了一声,王一博拴好绳子,望向自己的身后,王一博看到肖战那一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生的十分好看,好像眼睛里有暖阳,此时,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战哥。”
王一博顺了顺坚果的毛,把坚果抱到了肖战怀里,像是哄孩子一样对坚果说,“坚果你要乖哦,听战哥的话。”
肖战抱过了坚果,在手上颠了颠,坚果喵呜一声抱紧了肖战的大手,生怕把自己摔下去,王一博笑的越来越开心,看到坚果都炸了毛,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一博,我们今天晚上把坚果放在次卧好不好。”肖战拧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昨晚肖战抱着王一博睡得正香,坚果突然窜上了床来,踩在了两人的被子里,紧紧盯着肖战怀里的王一博。冲着肖战呲了呲牙,肖战一愣,怕把王一博吵醒,于是压低了声音对被子上的坚果说,“坚果,你听话,下去好不好,一博睡觉呢,别吵醒了他。”
坚果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反而钻到了两人中间来,肖战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坚果,肖战是真没想到,平时他好吃好喝的喂着坚果,这个时候坚果居然来和他抢人了。肖战感慨,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最后呢。
肖战怎么能放任坚果趴在王一博怀里呢,于是坚果就这样被无情地锁回了笼子里,这个笼子呢,肖战买了好久,一直在家里搁置着,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肖战默默承受着坚果哀怨的眼神,转身上床搂住了王一博。
所以这就是今天早晨坚果闹王一博的原因。
“啊?为什么,坚果很听话啊,虽然昨晚他也在卧室一起睡,但我没听到他闹动静。”王一博歪着头看了看坚果。
肖战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失宠了,自己手里的这个小猫崽子现在才是王一博的心尖宠,肖战落寞的垂下眼眸,看来他的表白有很大的必要要提上日程了。
“一博,走吧,我们去散步。”肖战抢先一步抱住了坚果,没让王一博抱她,肖战自觉地挽起王一博的手,走出了房门。
徜徉在小区的街道,王一博心虚地往上拽了拽口罩,压低了帽檐,现在很有可能被人认出来的,尤其是他在大众视野里消失了很久的时候,难免有些粉丝思人心切…王一博想着,这个小区里应该有自己的粉丝吧,毕竟人那么多。
可肖战告诉他,这一片几乎都是养老区,而他的房子是父母买下来的,小区里平时出来散步的人很少,有也只是上了年岁的老人。
“不用怕啊,一博,我保护你好不好。”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
坚果像是撒欢一样尽情跑在前面,绳子依旧由肖战牵着,他每个毛孔都透露出拒绝坚果接近王一博的意思。
“坚果是不是很久没出来了,看起来好欢实的样子。”王一博仰起头看了看肖战的侧脸,精致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双唇。王一博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提醒自己要清醒。
“是呀,我前段时间一直忙,所以没有时间带她出来玩,她一个人闷在家里也很无聊的。”
所谓的忙,便是待在医院里陪王一博,原本他们轮休是一个人每周上三天班,肖战愣是每天都泡在了医院里,提前上完了该季度的班,也预支了现在的假期,其他医生也叫苦不迭。
“你好忙呀,那么辛苦是不是要当科室主任了呢。”王一博打趣肖战。
肖战挑眉,“唉?你怎么知道的,昨天主任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年纪大了要退休,想让我来接他的位置,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如果答应了,工资会相应的从普通医生提高的科室主任的价钱,还可以养活王一博。
“答应啊,主任找你就是因为信任你,他认为你可以挑好这个担子,而且你才到医院里两三年,我看到就有好多人给你送锦旗吧,何乐而不为呢。”王一博说。“反正你有兵可以使唤,自己应该会清闲很多吧。”
肖战想了想,好像就是这么个道理。
“好啊,都听你的。”
王一博跳了跳眉心,反问肖战,“听我的?那我如果说不让你当,你也不当了吗?”
“对啊,我都说了听你的嘛。”
“哦…”王一博害羞地低头,不敢直视肖战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好像藏了太多的深情,一不小心就会泄露出来,如潮水般奔涌,一去难复返。
“你们小区环境倒是不错,现在夏天,正是凉快的时候。”王一博仰头看到绿树成荫,形成的树荫下坐着一群闲谈的阿姨们聊天叙说家常。王一博笑了笑,他想,如果他也能一直住在环境这么好,这么安静的小区里该有多好,还没有人来围堵他。
“你要是喜欢就一直住着,反正我家里也没人,我爸妈也不会来。”
“嗯?你爸妈呢,他们为什么不来,这不是他们给你买的房子吗。”
肖战敲了敲王一博的小脑袋瓜,“你看,我就说你傻乎乎的,你还不信。我爸妈都在重庆,他们总不可能千里迢迢赶来北京,就因为想看看我家里有没有人吧?”
“哦,确实…是我傻了。”王一博揉了揉被肖战敲的地方,还有些温存…
肖战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小区门口外车水马龙的景象,这才发现他和王一博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了。肖战立马关切地询问,“怎么样?腿有没有不舒服,说话说的我都忘了你还有腿伤,我扶你回去吧。”
王一博抬起腿甩了甩,“没事了,战哥,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腿已经恢复了很久了,这点路程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的。”就算是单单站在一处不动,他也能站上四五个小时,以至于录节目的时候经常脚疼。
“战哥,我们晚上是不是约了一起去吃火锅啊,我们先回去吧。”王一博有些期待,他知道肖战喜欢吃辣的,专门打了电话过去,留下了一个全辣的锅底,并要了两份麻酱。
肖战依旧不是很放心,在万般无奈以及肖战的强迫下,王一博终于答应让肖战扶着他回家。栓坚果的绳子被肖战绕在手心好几圈,坚果则默默无闻地跟在两人身后,观赏这绝美的爱情。
我急了我急了我也急了。
别着急,下一章就安排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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