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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渺

【维海】论坛体-谁懂啊妙论派那个大美人结婚了

没忍住摸了点论坛体

主旨大概是818那位人美心甜的好教授的老婆究竟是谁


教令院大学匿名树洞版>>

谁懂啊妙论派那个大美人结婚了

№0 lz

英年早婚了是吧,英年早婚是吧!!


№1

妙论派的大美人?谁啊?


№2

啊这,不会真的有人不知道吧

关键词提示:艾尔卡萨扎莱宫


№3

我去???他结婚????


№4

不是,我的梦中情人结婚了??


№5 lz

看到有人和我一样难过我就释然了(。)我有幸在这个学期能够上他的课,今天是第一节导论,我承认他讲得很好,但是我的眼睛只会看向他伟大的脸和牛逼的胸还有坐在第一排才能看见的虽然有很......

没忍住摸了点论坛体

主旨大概是818那位人美心甜的好教授的老婆究竟是谁





教令院大学匿名树洞版>>

谁懂啊妙论派那个大美人结婚了

№0 lz

英年早婚了是吧,英年早婚是吧!!


№1

妙论派的大美人?谁啊?


№2

啊这,不会真的有人不知道吧

关键词提示:艾尔卡萨扎莱宫


№3

我去???他结婚????


№4

不是,我的梦中情人结婚了??


№5 lz

看到有人和我一样难过我就释然了(。)我有幸在这个学期能够上他的课,今天是第一节导论,我承认他讲得很好,但是我的眼睛只会看向他伟大的脸和牛逼的胸还有坐在第一排才能看见的虽然有很多伤痕但是很性感的手(。)


№6

楼主疯了吧…立刻死刑


№7

我去所以他怎么结婚了他看起来不像是会结婚的人啊


№8

ls+1

我也觉得他不会结婚……他对每个人都很好,看谁都温柔,想象不出来他偏爱谁的样子……


№9 lz

关于我是怎么发现他结婚了的呢,因为我坐在第一排,看见了他那双能画出绝美工图的手,无名指上有个素圈


№10

好得很,纯粹质朴的爱,他超爱


№11

据我所知这大美人现在还没下课呢,请问楼主你是第一排的哪位同学(乐)


№12 lz

上课玩手机怎么了,你的老师不许吗.jpg


№13

素圈又不是只代表结婚……楼主有没有想过他本人的感受,有没有想到喜欢他的人看到这个帖子被创飞的感受


№14

同意ls,别天天捕风捉影,楼主真的很不礼貌,美人未婚未婚未婚!!


№15

啊?


№16

有些人的心眼可别太明显


№17

笑死,楼主原罪


№18

有人破防了,我不说是谁


№19

别太荒谬,这年头老师都有梦男梦女了,妙论派之光知道后连夜辞职跑路(


№20

他今年都快三十了结婚了不奇怪吧我说


№21 lz

他看起来就不像会结婚的人,明明是那种浑身上下充满同理心的圣父,我也就是感叹一下,不会有人吵起来了吧不会吧?


№22

楼主好开


№23

不是,你们真有人忍心在美人上课的时候玩手机啊?我妙论派本院的学生,今年都没他的课了,楼主能把我酸死……还能抢到第一排……


№24 lz

下午两点的课我早晨七点去占位置又有什么问题呢


№25 lz

素圈上好像刻了字,教室挺暗的,一晃而过所以我怀疑我可能看错了,但是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


№26

楼主你不会是我旁边的那个妹子吧……做贼似的看一下低头看一下低头的,他已经看到你了*恶魔低语*


№27

楼主痛失马甲


№28

这件事告诉我们上课不要关注老师的感情生活


№29

楼主 危


№30

26哥请问楼主还健在吗


№31

26哥也坐第一排哦*恶魔低语*


№32

(悲)


№33

无 人 生 还


№34

这楼真是歪得没眼看了


№35

下课了吧,楼主呢11哥呢26哥呢


№36

我11,坐后排没看见楼主具体是谁,但是确实看见美人敲了第一排的桌子,提醒他们注意听(乐)现在是交课堂作业时间,教室很乱,基本也看不到谁是第一排的了


№37 lz

我去吓死我了 但我贼心不死,看见素圈上的字了,有个AL?


№38

艾尔卡萨扎莱宫……


№39

他和艾尔卡萨扎莱宫结婚了?


№40


№41


№42


№43


№44

我说别太荒谬……


№45


№46

谁懂,我觉得他做得出来


№47

疯了吧,立刻死刑!


№48

离谱程度不亚于那个稻妻人宣布要和雷电将军的造像结婚……


№49 lz

。我交作业去了 AL后面有个HAI


№50

很明显是个人名啊各位


№51

谁叫这个啊 Alhai

不如说是他新工程的名字()


№52

哥们xp很怪啊!谁把自己新工程的名字刻素圈上戴无名指啊!


№53 lz

丢死人了啊啊啊啊我整理好情绪再说我受不了了兄弟们下次课我都不敢坐第一排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54

楼主一定碰到什么倒霉事了哈哈哈哈(泪目


№55 lz

没安好心是吧54哥


№56

看起来楼主状态正常


№57 lz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吉祥草王在上请让我死了吧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绝对不要最后一个交作业从而独自面对他!


№58

时好时坏的楼主


№59

笑死,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60 lz

啊啊啊啊啊啊啊


№61

很担心楼主的精神状态


№62

楼主要疯了


№63 lz

我 含着 枣椰蜜糖 在须弥城 迎风流泪


№64 lz

啊对枣椰蜜糖是大美人给的,我死而无憾(泪)


№65

?我特么


№66

瓦达西哇稻妻金嘛嘚嘶


№67

不识字了哎哟,有没有知论派的来翻译一下呀


№68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看不见64楼了


№69 lz

其实也没啥,他就指了指他的素圈问我上课是不是在看这个,我哪敢说话呀.jpg

然后他笑了一下,给了我糖

吓得我疯狂道歉说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上课我一定好好做人好好听讲

他说没关系你这作业完成得很好,继续努力,记得认真听讲


№70 lz

兄弟们我实在看不到那个名字啊他把名字藏在手心里


№71 lz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他把那个人藏在手中藏进心里,又忍不住隐秘而高调地宣告他们的爱情和婚姻

他好爱他的老婆


№72

楼主你


№73

八重堂没有楼主的著作我就把八重堂砸了,兄弟们我做得对吗


№74

ls藏好你的家,我把你沙了


№75 lz

虽然没见过美人的老婆但是我已经羡慕得满地爬了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啊

我现在想起刚才的事情就尴尬!有什么比被八卦对象当面抓住更尴尬的吗!没有!即使他还给我发了糖……这糖是我可以免费吃的吗呜呜呜呜


№76

楼主疯了,抬下去罢(悲)


№77 lz

糖,好甜,我的心,好苦

我一边觉得搞到真的了一边觉得啊美人怎么已经名花有主!难以接受!


№78

怎么回事捏,为什么又看不到77楼了


№79

枣椰蜜糖啊,噎死楼主吧!


№80

室罗婆耽学子竟然在77楼遇到了自己难以识别的神秘文字


№81

铲 


№82

这楼也可以封神了,楼主才是显微镜第一人


№83

时至今日我们仍未知道美人的老婆(或者老公)究竟是谁,唯一的情报居然还是这楼的ALHAI


№84 lz

这楼怎么又飘上来了…看得我头皮发麻又想起那天的经历*闭眼*


№85

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86

楼主,美人的结课作业写好了吗(乐)


№87

外面拔地高楼理性讨论美人的老婆是谁,这楼暗戳戳藏在角落提供了唯一的消息来源


№88

万恶之源总是深藏不露


№89

啊,我想起我当年跟过这楼


№90

好熟悉的楼


№91

大家都不加收藏吗,


№92

难怪外面都给大美人的老婆取代号叫A,因为首字母是A啊


№93

因为素圈上写的是艾尔卡萨扎莱宫(闭嘴


№94

ls别太荒谬!


№95

我的恋人,是这座宫殿()


№96


№97 lz

经过整学年的观察我认为这个素圈就是结婚戒指

还有一点很炸裂的东西,我怕我说了这门课挂科


№98

楼主请讲


№99

我放个耳朵在这里


№100

妈的,最烦说话说一半的人!


==========

№101

翻页了


№102

翻页了,楼主请讲


№103

诡计多端的楼主


№104

放个耳朵


№105

我对老师的八卦不感兴趣*放个耳朵*


№106 lz

我就是故意吊人胃口等翻页的,嘻嘻

前两天我看见美人背上有抓痕()他以为自己衣服穿得很保守,可是他衣服后背漏风吔,抓痕都直接让我们这群第一排的好眼睛看,当时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直到听见别人说他是不是受伤了

这伤,看起来,嗯。


№107

啊?


№108

楼主你在乱看什么


№109

啊?


№110

啊?


№111

可不兴看昂


№112

很喜欢教令院学子的一句话:啊?


№113

啊?


№114

美人的老婆这么野?


№115

我去,大美人是1?


№116

楼上你在说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大美人娶的是女性呢?


№117

回楼上,不可能,每次见大美人我都gay达狂响,他不是gay我倒立洗头


№118

姑且信你们这群诡计多端的同性恋雷达靠谱,但大美人为什么不是0,我不能接受


№119

在匿名区我敢说了,大美人曾经也算是我的导师吧,我进过他课题组。

大家对美人的长相或许有一点误解,他确实很美,但是,这种美很有侵略性啊!眉眼上挑,鼻梁高挺,薄唇,整张脸的线条都有很锋利的感觉,给我的感觉有点像蛇或者别的什么猛兽(?反正是铁1,真正的,纯粹的,1

不要因为他脾气好就小看了他啊,我们当年都不敢当死线战士的,只敢提前交任务,他的脸色稍微变一点我们都吓得腿软。温柔的人生气可是很恐怖的,世界毁灭级别的恐怖。倒不是说他对我们发过脾气,事实上他连重话都没对我们说过,还总是私下里鼓励我继续努力。

看到这楼我还迷糊了一下,他怎么结婚了,突然就想起来某些事(前方高甜),我整理一下再说。


№120

大美人的课题组?ls是何方大佬


№121

真有知情人啊,期待住了


№122 lz

哦莫,期待期待


№123 lz

我先说我看到的伤痕啊,很明显是人抓的,五道,从上往下抓出来的

都不敢想那得多疼,我看一眼就觉得自己后背也发烫还特别痛

由此可见大美人对老婆也没有手下留情,才会让老婆愤怒地给他留印子

至于为什么是老婆呢……主要是他上课会讲“他的夫人”,他是那种诡计多端的已婚男一枚,发现我们上课昏昏欲睡就讲点爱情啊荷尔蒙啊之类的故事把我们叫醒


№124 lz

我现在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老婆也是学者,不过没有当导师,可能因为都是搞学术的他俩总吵架

那节课上大美人露出了属于恋爱脑的笑容说道:“我们吵不了多久,因为我总会自我安慰,毕竟脾气不好的老婆还是我自己挑的。各位同学都学会了吗?温馨的家庭从包容与和解中来。”


№125

喜报:他超爱


№126

我也想听他的课呜呜呜呜呜呜


№127

续119L

要说大美人的对象的话,可以确认是男的,我远远见过一眼,这件事后面会说。

最直接的接触可能是我们整个课题组看过他对象的手稿。我们的研究初期的文献综述涉及到多国古代文献,组里的知论派同学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全翻译好,大美人说不用着急他来想办法,就把我们从智慧宫的各个角落里翻出来的文献列了个表带走了。那些文献本来就涉及妙论派的知识体系,相当晦涩难懂的那一种,而且有特别多冷僻的古代语言,我们当然好奇大美人怎么解决,他告诉我们说他去找外援。然后就是奇迹发生的时候,他每隔四五天就带来一部译本,纯手写,翻译得相当简洁通俗,甚至还有注解!翻译的部分的字和注解的字不一样,注解很明显是大美人写的,翻译部分的字就很好看有力还带有一丝自由飘逸的气息,组里有人说光看着字和翻译水平就想和译者结婚了,被大美人警告说放下幻想认清现实好好看文献(笑死,醋了)。

还有一件事发生在我们检索文献的时候。有组员找到了一篇大美人署名的论文,但是半成品,说是后续会继续进行深入研究,但我们没能找到后续。拿去问他的时候他表情变得有点难看,但很快调整回来了,说后来人手不够,这个计划就搁置了。那篇论文的共同作者我觉得说出来大家都会大受震撼,,,结合这栋楼的信息再多想想大概就明白了那位是谁,,,

我远远看过一眼的那次是个意外,感谢那天我困得想死所以出去买咖啡。一般来说我们组里谁都不会主动提出去买咖啡的,因为只要站起身就会被多条懒狗拜托顺手多带几杯咖啡,就像去进货的一样。我是实在受不了才去的,走出去就看见两个人站在远处,其中一个多么眼熟啊,我亲爱的美人导师!然后我就看到导师接过那个人手里的东西,然后十分熟练地在对方脸上亲一口,眼看他就要溜溜达达回来了,吓得我拔腿就跑,连那个人长什么样子都不敢看,只能确定是个男的。


№128

本意是看别人怎么谈恋爱,结果开始搜索并拜读大美人的论文……


№129

我靠,好奇死了,那位究竟是谁啊!!!


№130

119哥说话也不说清楚,我的心超痒


№131

请告诉我是谁,拜托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132

兄弟姐妹们我有个新想法,查大美人发表的论文,找那篇没写完的就能找到共同一作


№133

回楼上,找不到的,大美人这些年的论文浩如烟海


№134

133说得对,而且按照我们吃瓜群众的水平也多半看不出来哪篇是半成品


№135

看得我满地乱爬,啊啊啊啊那位是谁啊啊啊啊


№136

?只有我在乎恋爱好甜吗


№137

谁懂,熟练地亲脸,甜得我疯狂扭动


№138

都别放弃啊,作者检索可以用大美人的名字和“Alhai”啊!


№139


№140

从未设想的道路!!


№141

我去虚空的检索功能现在还能这么搜吗


№142 lz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搜完之后还有点不敢说


№143

我去


№144

我也不敢说


№145


№146

说出来会被封楼的程度


№147

感觉那位正在看我们……


№148

回楼上,不要说得像什么远古魔神一样啊!


=====此楼已封,请勿再回复=====



现实。

艾尔海森看着旁边笑得惊天动地的卡维,问道:“你平时上课就跟学生讲这些?”

卡维边捂肚子边回答说:“书记官大人我冤枉啊!是他们只能记得这些才对吧!”

这下可就让大家伙儿全都知道了,卡维教授的老婆是——前任代理大贤者、现任大书记官,卡维以后再想讲点荷尔蒙相关的故事给同学们提提神,这效果堪比三倍浓缩咖啡!

他们两个其实并没有故意藏着掖着,至少他们的长辈和朋友们都知道这件事,小吉祥草王都跑来凑个热闹,甚至叫来了旅行者和派蒙,新婚那天他们收到的礼物甚至把客厅塞得满满当当。结果大家都出人意料地很能守住口风,大多数教令院的学生以及他们的同事都不知道两人结婚了这件事。

艾尔海森开启管理员权限把帖子封了之后长长呼出一口气,随即就被卡维揽过去挨亲,俩人凑在一起又没忍住——不过今天的艾尔海森还有理智记得手下留情,没有在卡维背上抓出新伤。

卡维的眼睛在黑暗里也很明亮,定定看着疲惫的艾尔海森。艾尔海森让他看得偏过头去,却刚好在他眼前暴露绯红的耳尖,卡维喜欢得要命,俯下身去又亲了好几口。

“不管学生怎么说啦,我夫人和我感情深厚生活美满,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想跟所有人炫耀的事!”


【END】


秦不假

【行星纪元/弘蒲】血腥爱情故事

       感觉弘蒲是一款院内最适合大逃杀风格的cp。

  蒲熠星作为主控手,负责规划和操纵局势,黄子近战,是所有流亡者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两人针锋相对,彼此征服。

  鞘寻到了最趁手的刀,刀找到了最吻合的鞘。

  他们在尸山血海中彼此疏导情绪,冷静地规划最疯狂的行为,然后在回到现世的那一刻,在太阳升起的清晨,穿上得体的制度,隐匿在人海之中。

  

  关于恋爱:

  表面上看,两人的关系进展得益于黄子每一次的得寸进尺,可谁会知道这都是蒲熠星默许的呢?

  相遇于副本竞技场的两人,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就...

       感觉弘蒲是一款院内最适合大逃杀风格的cp。

  蒲熠星作为主控手,负责规划和操纵局势,黄子近战,是所有流亡者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两人针锋相对,彼此征服。

  鞘寻到了最趁手的刀,刀找到了最吻合的鞘。

  他们在尸山血海中彼此疏导情绪,冷静地规划最疯狂的行为,然后在回到现世的那一刻,在太阳升起的清晨,穿上得体的制度,隐匿在人海之中。

  

  关于恋爱:

  表面上看,两人的关系进展得益于黄子每一次的得寸进尺,可谁会知道这都是蒲熠星默许的呢?

  相遇于副本竞技场的两人,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就带着对对方的审视和考察。

  要在上百人的大逃杀中胜出,合作是非常有必要的,于是在权衡考量之后,蒲熠星开始有意出现在有黄子的场子里,带着测试般的心态和黄子或合作或对抗。

  黄子自然发现了。

  黄子自从进入这个大逃杀的世界,一直都是单打独斗。

  他也曾想过合作,只不过在这个世界,失误等于死亡,在经历了几次死里逃生之后,他便再也没动过找队友的心思。

  蒲熠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失误率极低,反应迅速,不容易死。

  在黄子意识到自己对蒲熠星产生想法之后,停在原地等待这个选项就被删除了。

  虽说面对喜欢的人,黄子总是会左顾右而言他,但是幸好在这个世界他们有足够多的共同话题,那些关于现世、关于明天、关于那条被血染红的河水。

  无论是在副本里,还是在生活中,黄子的字典里并没有后退两字,即使前方无路,他也会拼命开辟一条路出来。

  蒲熠星感受到了自己钓过来同伴对自己过分热情了,这在这样的世界里并不是好事。

  但是蒲熠星对黄子却过于宽容了,他一退再退,最终把自己全部打开,全都送给了这个眼前人。

八宝粥

【东春】11点59分和仙度瑞拉

爱情喜剧第二弹

 @莫楠太南了 一起的口嗨,全靠楠宝才写完……

只是脑洞,如果有秀粉请不要纠结

——


00


郎东哲说:我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喜欢男团?

郎东哲又说:可是他是我老婆诶。


01


郎东哲睁眼,发现这个世界跟他闭眼之前的不太一样。


“痛痛飞,吹一下就不疼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郎东哲的脑袋开始倒带。


他的表妹,临近毕业,凭借大学生的无聊和空闲和那么一点点的黑科技抢到了她喜欢的男团的票——还是两张!陈怡馨当机立断拽着他这个唯一在周五不用请假的小老板来看现场,毕竟一张票真的很贵!


郎东哲说:我又不是变态...

爱情喜剧第二弹

 @莫楠太南了 一起的口嗨,全靠楠宝才写完……

只是脑洞,如果有秀粉请不要纠结

——


00


郎东哲说:我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喜欢男团?

郎东哲又说:可是他是我老婆诶。


01


郎东哲睁眼,发现这个世界跟他闭眼之前的不太一样。


“痛痛飞,吹一下就不疼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郎东哲的脑袋开始倒带。


他的表妹,临近毕业,凭借大学生的无聊和空闲和那么一点点的黑科技抢到了她喜欢的男团的票——还是两张!陈怡馨当机立断拽着他这个唯一在周五不用请假的小老板来看现场,毕竟一张票真的很贵!


郎东哲说:我又不是变态,我为什么要去看男团?


陈怡馨言:因为我一个女孩子去不安全!


郎东哲翻白眼:你看我像信了的样子?


陈怡馨假哭:可是一张票一千七百九十九,好贵啊我吃不起饭啦!


郎东哲掏出新换的Apple IPhone 14 Pro Max:转你,二手票七五折算,亲情价,一千三——


陈怡馨哽住:奸商!


郎东哲乐了一下,又把手机放回桌子上:无奸不商,谢谢夸奖。


……不对,再往后倒一点,他并不想回忆被他二大妈狂轰滥炸手机的经历。


死缠烂打,于是他腾出了宝贵的周五晚上,他的夜店蹦迪——他意思是赛博养生的时间,来陪表妹坐在一群女孩子中间,举着十块钱能印五十张的长条彩纸,生无可恋。


咳,再往后拉点进度条。


演唱会开始,前排甚至能闻到干冰蒸腾的冷气。


郎东哲才不管台上是哪个糊团或者大咖,两眼一闭就开始睡觉。


好,记忆开始三倍速播放,屏蔽视觉之后他的记忆都模糊,只能记得隐约嗅见的冷香和浓厚的化妆品味道。


然后音响震得他心脏都开始疼,这倒跟他那赛博养生店的感觉没差嘛。那店他刷脸就能进,带朋友都能拿七五折。


中间他睡得昏昏沉沉,梦到圣诞节的细雪微绒,他家门口长出一颗圣诞树,挂着褐色,生长绿叶的槲寄生,红色的小果隐藏其中。


然后一阵尖叫刺耳,什么东西砸到他脑袋上,然后他就醒了,跟眼前这位面上汗涔涔的小爱豆对视。面上一层厚重的化妆品已经被稀释,凑近的距离还能看到斑驳的印子,以及随着呼吸蒸腾起来的体温。


不对……往前倒一点:什么东西砸他脑袋上了?


郎东哲随手往怀里一摸,果然抓着一只看起来会被警方判定为凶器的银闪高跟鞋。


“还疼吗?”


姑且算有几分歉意。


郎东哲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被他故意用柔软漫长的调子这么一问,倒真有些额角肿胀的钝痛。于是那只手下意识抚上去,他的意思是——小爱豆的手。


对方大概没注意到,但郎东哲心中已经警铃大作,这已经突破了社交距离,是说句悄悄话都像咬耳朵的暧昧。


“对不起呀,给你呼一下可以吗?痛痛飞——”


郎东哲觉得自己快要聋了,他从四岁之后就没听过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了。


而小爱豆靠过来的时候面上好看矜持的笑的弧度便掉下去,声音里带的糖都变成东北栏杆上的冷霜。


“可以把鞋还给我吗,踩一只高跟鞋跳舞很不方便。”


郎东哲的目光便从他亮闪闪的眼睛移到阴影之下。


演唱会的灯光昏暗,就连安可演出都要营造出罗曼蒂克的迷雾,说不清这雾是来自19世纪的伦敦还是加勒比海的黄昏。


然而,郎东哲依然瞧见那双踩在地上的脚赤裸着,脚踝的形状很漂亮,与小腿处薄薄的,恰到好处的一层肌肉相得益彰。


“当然。”他笑,“容易出汗的话可能是肝脏问题,不要老去医院吊水,不如看看中医?”


……


所以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表妹抱着慢慢一袋应援物快要跳到天上当星星炫耀去,而他揉着额角感觉魂都要被砸飞了。


“被我们王哥砸得那么疼啊?”


郎东哲不言语,深深叹气,45°仰望天空。但是陈怡馨没搭理他。


郎东哲咳嗽了一声,亲生的表妹心领神会:“怎么啦表哥?”


郎东哲面无表情,但捂心口:“他高跟鞋掉我怀里了……”


陈怡馨耐心等。


郎东哲:“哪里是掉我怀里,分明是在钓我。”


陈怡馨:……


陈怡馨:“我为什么要去看男团,我又不是变态。哈、哈。”


郎东哲一哽。


郎东哲辩解:“可是他是我老婆诶!”


不要随便学到个词就乱用啊死现充,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在B站搜舞台啊!


陈怡馨:“别老婆了,大哥,你上热搜了。”


郎东哲眼睛一亮。


在他还在等待微博开屏结束的时候,陈怡馨捧读,且无慈悲:“你肝脏不好,看看中医吧。”


……


郎东哲想:那我怎么知道他麦收着音还敢变脸啊?


陈怡馨给他科普:我们王哥主打一个上班积极营业,间歇消极摆烂。


郎东哲恍然:原来如此,这么有意思,不愧是我老婆。


陈怡馨含泪骂:……死现充,从秀粉圈滚出克。


02


陈怡馨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带着自担的应援手幅,脑袋上顶着印有自担Q版小人的帽子,浑身上下点点滴滴连头发丝写满了“我是秀粉”四个大字。


所以那个在大夏天的露天场馆里穿西装,一脸正气仿佛究极现充的男人,绝对不会是她那个那个奸商表哥吧?


陈怡馨脸埋得老低,感觉要累出颈椎病来了,心里狠狠地想:要是我今晚回去脖子疼,我就给我妈告状,让郎东哲给我报工伤费!


然后一堆物料塞在她眼前。“您好这是应援可以免费领的。”


真可谓如沐春风的声音,陈怡馨脸都不抬抓了物料就想溜,被郎东哲叫住:“——等一下。”


其实郎东哲不用他那吓死人的甲方声音说话,陈怡馨也不敢乱动,因为郎东哲抓住了她要给石凯弟弟戴在脑袋上的麋鹿发箍!


“哈哈好巧……”声音落下去。


郎东哲不笑的时候怪吓人的,但此刻陈怡馨更希望他的黑心表哥别笑了。


郎东哲当然听不到她的真心哀嚎,挑眉带笑:“你不是说要跟导师去下乡采风?”


“我怎么不知道兰都中心体育场是乡下?”


陈怡馨哭丧脸装可怜:“我错了表哥,别告诉我妈。”


“交换,”郎东哲说,“solo投票你们个站跟阿彧个站换资源。”


“哥,那个个站真不是”


“嗯?”


“没问题!”陈怡馨抬头严肃脸:“忙内和大哥手牵手一起表演solo舞台!”


郎东哲点点头:“行,我录音了。哦对了,既然你担石凯,阿彧应援还我。”


“……黑心奸商。”陈怡馨吐舌头。


王春彧当然第一眼见到了那个穿着西装混在女孩子里的人,不论是身高还是性别都非常独树一帜。


当然了,不是只有一个人会穿着西装看演唱会,但肯定没人穿着西装来参加见面会吧?


他们在侧幕准备上场,石凯挨个问自己看起来怎么样,生怕自己眼角的亮片在中午将近四十度的高温下照射不出来应该的光彩。


王春彧看过人群一眼,又收回目光准备小憩一会儿,没办法,男团老年人是这样的。


石凯的声音由远及近:“王哥王哥,你看我今天妆帅不帅!”


王春彧闭着眼:“帅。”


“你都没看!哇队长你开始敷衍我了!”


王春彧叹气,缺觉缺得他脑袋疼,却还是敷衍地扫了一眼:“很帅,高光是不是打太高了?”


石凯:“……”


“要不是你妆已经画好了,我非要跟你动手。”忙内委屈假哭,“我这是亮片!”


论名气,王春彧不是垫底也是倒二,一向立学霸人设的王春彧本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粉丝都有些恨铁不成钢。


每次见面会都会苦口婆心:


“王哥,多营业啊”


王春彧微笑:这不是在营业吗。


“王哥,卖卖腐吧,我们不介意。”


王春彧装聋:我介意。


“王哥,实在不行弄点绯闻出来!”


王春彧无语凝噎,微笑着比了个对号、额,比了个心。然后一群妈粉捧着心脏被可爱击飞到外太空。


从垃圾选秀节目闯出来的人承受能力可见一斑,是以王春彧在看到郎东哲差点同手同脚走上来且坐到他面前的时候很努力才没有笑出声。


郎东哲有多高?一米八?一米八三?


王春彧微微上扬目光,虽然含笑,不过还有些细微的不爽:总不会一米九吧?


“你好,”他点头示意郎东哲坐下,毕竟站着太累了,主要是别挡自己镜头。“上次的热搜可不好撤呢。”王春彧给他签了名,惯例聊两句。


“哦,是我的错了,”郎东哲尾音有些不确定,可目光分明带着调笑,“那下次我来撤。”


“私联可是大罪。”王春彧笑起来,倒是比方才,甚至比上次演唱会都多几分真情流露。


“有公事就不算私联了吧?”郎东哲把藏在手里的中药包递给他,怕他嫌弃,解释:“是香包,挂在床头车里都能缓解头疼。”


王春彧抿嘴巴,他心里头哽着一口气呢,本来以为郎东哲来问罪,结果只是送他香包,好吧,是他做贼心虚,砸了人家还害得人家跟他一起上热搜。


时间快到了,郎东哲被工作人员催着走,王春彧抓了一下他的袖口:“上次,砸你脑袋的事,对不起。”


郎东哲眨眼:“我很荣幸。”


转身就走,郎东哲自觉帅极了,听见有人咋咋呼呼。


“王哥,他是不是眼睛抽筋啊?”


郎东哲:……


放屁,我那是抛媚眼!


03


齐思钧觉得要了命了。


他们这个小糊团有点人气不容易,靠队长作死才一年上一次热搜,但是,今天, 情况有点不一样。


“王春彧,你实话告诉我,”齐思钧倍感悲痛,起码比上次生日蛋糕掉在自己租来的昂贵西服上还要悲痛两万块钱,“你的春心是不是被那只狼叼走了!”


王春彧说:“半小时就回来,给你带缓解腰椎疼的膏药。”然后加磅,“免费的。”


“成交。”齐思钧捂眼睛,指缝里睫毛眨呀眨:“我在午睡我什么也没看见。”


王春彧想,拿什么膏药,这么好使?


郎东哲可管不着这个。


他只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老板,店门开开关关随心情,医院有耽误治病救人一说。他这小医馆,要么是头疼脑热的不想吃苦哈哈的西药,来这儿讨点儿外敷的,要么那是西药救不了的,好受一点最好,迟一两天也不怨。


真碰到着急的要命的,也不是不让活,门外头挂着牌子呢,姓名电话一清二楚,因此郎东哲四处跑着追见面会也不觉得心理负担。


巧了这几天有他拒绝不了的客人。


爱等着八九点的功夫来,帽子墨镜齐全,这些做小爱豆的,怕认不出,更怕认得出。


王春彧打了出租车来,早几次还有些礼貌,后来在路口看一眼灯火通亮的小医馆就知道在等着。


抿着笑闯进来,先摘了帽子,脱了长长摆在身后的大衣,又把墨镜随手放在桌面。


有点过于轻车熟路了。


郎东哲把中药散称分装,从后头出来第一眼就看到那人蜷在小窄床上,神情不算安稳,但背影倒是透露出一股自作主张蛮横味道。


毕竟那张床可是他花了大价钱请人拆开搬进来这狭窄的一隅之地又装好的,专属于他的地方。如今王春彧躺在那儿,鸠占鹊巢谈不上,但总有一种心尖瘙痒的颤动。


“最近不是没什么活动?怎么这么累。”


郎东哲随口问。


王春彧没应答。


郎东哲倒不怀疑他是真睡着了。


可千万别小瞧了爱豆的职业素养,要是王春彧真不小心在他这小破店睡着了,他可不会发善心叫醒他,然后拐弯抹角把小爱豆送回集体宿舍去。


他巴不得媒体蹲在自己店门口,到时候他就借此机会给自己破败的小医馆打个广告,毕竟这几个月追王春彧的活动和见面会,着实是让店里有点入不敷出。


“真睡着了,再不醒我就当恶毒男巫在你身上试药了。”


“别装了,听到你笑了。”郎东哲叹息。


于是王春彧也不能闭着眼睛装睡了。只是睁开眼睛,却没有要坐起来的意思,歪斜着目光望着郎东哲,然后说:“嗯……可是真的挺好笑的。恶毒男巫。”他还真想了想郎东哲黑帽子黑巫师袍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郎东哲难得哽住。王春彧的目光真诚到他真的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身份了。


“所以怎么困成这样。”郎东哲把自己的话捡出来,又问了一次。


“郎哥查岗了?”王春彧顿了顿,语调微微挑着,搭上那张冷得结了霜的脸倒是有别样的感觉。


郎东哲笑:“说得好像我是你男朋友一样。”


“原来郎哥不吃这一套。”王春彧作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喃喃着:“小齐的办法没用,下次试试凯凯的。”


郎东哲莫名摇起尾巴来:“再接再厉,王老师。”


心里却想,我当然吃这一套了,我吃得不得了。


“所以郎哥给小齐下了什么药,现在小齐一听我要来找你就对我态度一百八大转弯,”王春彧叹气,“还有我那担心我偷偷恋爱的经纪人。”


郎东哲站起身走过来,王春彧懒懒磨蹭了两秒,不情不愿的动了动肩膀,拨了拨后颈微长的头发。


动作已经轻车熟路,郎东哲在王春彧看不到的背后显出笑意。


“那不得问您吗,王老师?”他把那称呼叫得黏糊。


王春彧心里头一动,一双手落在他酸胀的颈椎上,揉了揉泛红的皮肤,不经意摸过的一节节的骨头,几乎摸到了他的灵魂。


04


指针拨回初次见面。


接到王春彧经纪人联系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半,距离郎东哲陷入深度睡眠一个小时五十四分钟,距离郎东哲上床睡觉三小时十八分,而距离郎东哲心里老鹿乱跳已经过去四小时二十七分钟。


于是没睡够的郎东哲挂了电话且关机,并于当天中午十二点积攒下了十七通未接来电。


八通来自未知号码,九通来自他的表妹。


热搜已经从七位降到娱乐板块的末尾,显然不是大事,奈何男团再糊也是要维护粉丝的,于是热搜的主角郎东哲被迎进约了公司会客室,而热搜的另一位主角撑着脑袋坐在他的对面。


小助理说:“麻烦您稍等两分钟。”


任谁在一见钟情的第二天见到自己上头的人都会神志不清的吧。


尤其王春彧当时其实在偷偷补觉,小半张脸藏在手臂下,呼吸匀称,微微起伏着。


被惊醒的时候王春彧那双肃冷的目光罕见的显出柔软,瞧见他这个倒霉之源也下意识地笑起来:“早上好。”


“现在是下午了。”郎东哲调笑。


王春彧便从善如流:“下午好,昨晚睡得好吗。”


“不太好,不过比你刚才睡得好些。”郎东哲说,“年纪轻轻的,不要老熬夜,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会得心脏病的。”


王春彧惊叹,微张开嘴:“啊……”


“你有点不像医生,”小爱豆笑。


郎东哲发现没化舞台妆的小爱豆身上那股冷冷的气场通通被那双时常弯着的笑盈盈的眼睛化作了柔和的温度,无论是刻意去做出讨粉丝喜欢的样子,还是浅浅地笑着,不参与恼人俗世的样子,都叫郎东哲有点移不开眼。


完蛋了郎东哲,守护好你的钱包最后几分钟吧,因为接下来你就会成为这个人的氪金大粉了。


经纪人给出的解决方案很完美,对外宣布郎东哲是之前公司请来为团员们管理身体健康的医生,所以偶尔也会保持联系。


于是粉丝的话真的成真了——“王哥,实在不行卖腐吧。”


经纪人当然知道怎么才能吃到最大的舆论福利。


郎东哲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倒是轻易点头了,王春彧却沉默,又蹙着眉。


“我反对。”


王春彧玩笑道:“私联粉丝,不是大罪吗。”


拒绝的意味很明确。


最后只好由郎东哲出面,解释自己是个中医,顺便给自己的医馆打了个小广告,蹭到了十八位的热搜,最终又缓缓降下去。


粉丝内部不容有疑,郎东哲开着小号在群里潜水,看姑娘们天马行空的地下恋猜测,心里遗憾:真是这样就好了。


王春彧却来得突然,像前两天突如其来的那场雨,急切又用力地冲刷着一切,扫干净了他心底积闷的热气。


“我以为你不喜欢跟我扯上关系?”


彼时还不清楚小爱豆真面目的郎东哲这么问。


王春彧抬眼,露出和初见时舞台上如出一辙的笑:“维护粉丝是爱豆的义务嘛。”


05


“小齐的药,”郎东哲这么说了,却依然担忧地望着倚在门口困倦不已的人,于是手里也没松懈下劲。


王春彧也只是手虚虚搭在上头,眯着眼睛,懒懒道:“嗯,知道了。”


“不管最近在忙什么,都要注意别”


“别闷在录音室,小心心脏病。”王春彧随口接到,“我知道的。”


他打起一点精神,努力把舞台上的那面给郎东哲看,“小道消息,要办巡演了,第一站就在上海。”


郎东哲笑:“可靠吗?”


王春彧眨眼想了想:“可靠吧,毕竟是小道消息。”


随小道消息一起来的是一张票。


郎东哲搞不懂,但陈怡馨非常嫉妒:“这可是嫂子区的票啊!”


花费了大把力气参与了团票购买的表妹卖惨:“就是基本上那片座位盛产地下嫂子,离舞台可近了,饭撒都要多好几倍。”


“跟我们上次一样?”郎东哲挑眉。


陈怡馨狠狠点头。


“那你上次的票怎么来的?”


“我、我运气好……”


郎东哲了然于心:“你早恋。”


“我没有——不是,表哥!我都二十二了凭什么算早恋啊?!”


陈怡馨哀嚎,又偷偷看他表哥:“石凯你知道吧。”


郎东哲眯着眼睛想,诚实地摇摇头。


陈怡馨更小声:“是我高中时候写约战书结果被老师以为早恋写情书的学弟。”


“是他?”郎东哲思考片刻:“所以你真的早恋了?”


06


演出很顺利。


郎东哲想,王春彧很擅长用表情吸引人的目光,浅浅地,故作娇矜的。可是知道了他本人的样子之后,一切都变得清晰又可爱。


看到他在台底下摸手机,王春彧往这边走了两步,蹙眉瞪他,又在粉丝炸开惊叫的时候笑起来。


郎东哲被这笑砸得脑袋昏昏,心想,真不愧是嫂子区,他的心跳都要爆炸了。


王春彧在安可前的准备间隙给他发了消息,说小齐还是腰疼,叫他在员工通道等一下,会有工作人员带他进来。


等了约莫几分钟,将要跨过十二点,他才看见员工通道有人过来。


甚至不需要灯光,郎东哲远远一眼就能看出那走路的样子一定是王春彧。


他笑:“怎么是你。”


“你来这儿真是想见小齐?”王春彧把问题抛回来。


“见病人嘛,”他用王春彧惯常的语气,“医生的义务。”


王春彧笑哼了一声,“那我去叫他。”


“欸,”他往前踏了一步,迈进昏暗灯光圈出来的光牢里,“怎么演得这么好,非要把我骗进来。”他抱怨,却更像是胸有成竹。


不过事实上胸有成竹的是另一位共犯。


郎东哲看着他转身,微微笑着的目光已经彰显了什么,但郎东哲仍缓了口气,竟然觉得比方才王春彧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和他对视时还要紧张。


却叹息:“我郑重声明一下。”他说,“是我对你图谋不轨。”


他能感觉到王春彧松懈下来,那双手垂落身侧,目光却落在他身上。


“非常不巧,我早就知道了。”

齐穆熙

【瓶黑】死灰复燃

#原著线#

#破镜重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黑瞎子接到吴邪电话的时候他刚从地下上来,沾着一身泥混着血,坐在树底下用牙咬着绷带往自己胳膊上缠,倒了半瓶矿泉水冲掉手上的泥渍,才有空把口袋里的手机摸出来。


找附近的伙计借了充电器,插上电按开机之后吴邪发来的消息一连串的冒出来差点把刚打开的手机卡死。黑瞎子按了按额角,一脸嫌弃的把对话框打开看吴邪到底说了什么废话。


事实证明吴邪这个人不能用普通角度去看,小三爷发了十句话其中有七句都毫无意义,至少在黑瞎子看来是这样的。至于剩下的三句,黑瞎子的视线落在最后三个对话框上,一种难言的怅然在心尖绕了一圈。......

#原著线#

#破镜重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黑瞎子接到吴邪电话的时候他刚从地下上来,沾着一身泥混着血,坐在树底下用牙咬着绷带往自己胳膊上缠,倒了半瓶矿泉水冲掉手上的泥渍,才有空把口袋里的手机摸出来。


找附近的伙计借了充电器,插上电按开机之后吴邪发来的消息一连串的冒出来差点把刚打开的手机卡死。黑瞎子按了按额角,一脸嫌弃的把对话框打开看吴邪到底说了什么废话。


事实证明吴邪这个人不能用普通角度去看,小三爷发了十句话其中有七句都毫无意义,至少在黑瞎子看来是这样的。至于剩下的三句,黑瞎子的视线落在最后三个对话框上,一种难言的怅然在心尖绕了一圈。


黑瞎子靠着树干抬头去看,葱郁的枝叶遮蔽了天空,什么也看不清。不远处的伙计收拾好了东西,扯着嗓子喊着黑爷要出发了。黑瞎子慢悠悠收回视线,他撑着树干站起来,眼前猛地黑了一下,他没在意,晃晃头迈步往车队方向去。


黑瞎子坐在后座,车里没人聊天,刚死里逃生的伙计们七倒八歪睡了一片,轻微的鼾声在车厢里响。黑瞎子低头按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日期出神,乱七八糟的情绪堵在喉咙里,叫他莫名生出一种烦躁来。


「没劲跟你们折腾,不用算我」


这句话被黑瞎子翻来覆去打了几遍才发出去,他被吴邪这一趟搅的心烦,勉强倚着窗子睡了,有个家伙的脸又颠三倒四的搅的他不安稳。



黑瞎子再接到吴邪电话是他们出发的前一天。黑瞎子躺在他院子里的躺椅上,墨镜换成医用绷带严严实实缠了几圈在眼睛上。手机震了两下被黑瞎子接起,吴邪那边不知道在哪,风响的比他自己说话声音还大。


吴邪来问他是不是确定不去,黑瞎子按了扬声,于是对面便显得格外的吵。他没什么劲和吴邪解释,笑了两声问徒弟是不是嫌出屁来了。吴邪平白挨了一顿骂,也被撩起了火,硬呛了两句才把电话挂了。


黑瞎子觉得好笑,过两秒又笑不出来了,他知道最近是什么日子,八月十七,十年弹指一挥间。黑瞎子难得有闲情把这个日期和这个时间放在嘴里嚼了又嚼,最后硬生生从中嚼出一点苦味来。



黑瞎子和张起灵也不是不吵架。拌嘴是常有的事,有时候黑瞎子自己犯贱,非要和张起灵呛上两句,而张起灵大部分时间不会理他,算是黑瞎子自讨没趣。


但更多的时间他们没空去吵架。张起灵活的像个假人,平日里七情六欲瞧不出一点。黑瞎子和他像两个极端,他看起来要潇洒活跃的多。但在情绪管理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似乎是殊途同归的。


黑瞎子不总是能抓到张起灵的踪迹的。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一块儿在四阿公手底下做事,碰面的时间多,各自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也是意料之内。后来他们单独出来接活,关系也稳定下来,于是更多的时间里都是张起灵来找黑瞎子。


除了张起灵格盘的时候,黑瞎子很少主动去找这个人在哪,他这里像个暂时的避风港。


黑瞎子不否认这个事实,同时他也习惯了哪天打开门看见张起灵坐在自家沙发上或者院子里,他们水到渠成的接吻,上床。有时候也打架,把对方撂倒之后再接吻。


这勉强称得上他们刀尖舔血的生活里最一成不变的部分。



黑瞎子和张起灵吵的最凶的一次是在张起灵打算进青铜门之前的一个月。


严格来说他们根本没吵。黑瞎子和往常一样回家,手里拎着一袋煎饼果子,哼着他勉强记得旋律的小调,打开门看见张起灵靠在他院子里的葡萄架旁边。


黑瞎子没什么反应,他把手里的煎饼果子抛给张起灵,上前两步搂住他,稍微低了头和他接吻。张起灵表情不变,胶着着和他争夺主动权,最后堪堪占据上风。


黑瞎子不问他来做什么,张起灵的事情有一些他也不方便知道。他原以为张起灵是来上床的,和往常一样。但张起灵只是往葡萄架下的阴影里走了一步,黑瞎子便知道了今天有什么不同寻常。


“瞎。”


黑瞎子听着,张起灵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被他听见。他听见青铜门,再听见张家的使命,甚至他从其中感觉到了吴邪,却唯独没听见他自己。


有一瞬间,黑瞎子觉得有什么东西用力砸了下来,一种埋于骨髓的疲惫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


只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疼痛。


但下一秒他便把其归于幻觉,把煎饼果子从张起灵手上抢回来,咬了一口之后含含糊糊的问他,还做吗。


张起灵不说话,他便笑,几步上去抬手就成拳袭他门面,被张起灵抬手拦住腕子,又扭在一起。


最后黑瞎子躺在地上,笼罩在张起灵的影子里,他脸上的表情淡去了,抬腿勾张起灵的腰,张了张嘴,话里混着叹息。


“哑巴,我们做吧。”



吴邪去接张起灵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黑瞎子从吴邪发来的短信里得知没出什么问题,也就不再去想这个事情。他最近连着下了几个喇嘛,在斗里大概是进了太多阴气,眼睛状态前所未有的差,可能哪天早上醒来就发现自己看不见了。解雨臣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就不让他在四合院住了,怕他哪天在家里开火出了事,直接把屋子点了。


于是黑瞎子搬进了解公馆的客房,每天溜溜达达闲的要死,吴邪得知情况之后骂他说得亏小花日理万机,不然早晚把你这个吃闲饭的轰出去。黑瞎子也笑呵呵的听着,心情不错的回他两句,直到吴邪提到张起灵最近要去北京。


黑瞎子觉得自己这十年里都在不停歇的干同一件事,把张起灵这个人从脑子里剜出去。但名为张起灵的枝蔓已经在他的心脏上扎的太深,要连根拔起必然两败俱伤。


吴邪对他在电话那头的沉默感到莫名其妙,叫了两声才让黑瞎子缓过神来,吴邪问他怎么了,他笑笑,说不该问的别问,好半天又补上一句。


“徒弟,别让他来。”



对黑瞎子而言,十年只是他漫长生命里相对短暂的一瞬。他本该和从前一样相信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但他突然在和张起灵最后一次上床的时候感觉到了厌烦,空洞的感觉像是水面上的涟漪泛开来。


那天黑瞎子躺在床上,被子乱七八糟的搭了一个角在小腹上,胸口和锁骨上都是张起灵弄出来的痕迹。他斜靠在那里,烟夹在指尖,在昏暗的房间里看张起灵套上那件蓝色的帽衫。


吻落在唇角的时候,那种空洞厌倦攀上了顶峰。他看着张起灵走进门外的光亮之中,阖上了眼睛。


从那天起,黑瞎子就决定把自己从这段贯穿了他迄今为止大部分生命的关系中剥离出来,斩断深扎于骨血中的枝桠。



黑瞎子到底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他接了个活,那个斗下面有他要找的东西,筷子头几次打电话来说那斗凶的很,他都笑呵呵应了,说钱到位都不是问题,各取所需。


只是他没想到夹喇嘛的队伍里有张起灵。


黑瞎子就站在那辆越野旁边和他的老情人面面相觑,在心里痛骂吴邪这个废物徒弟,却忘了这个世界上能拦住张起灵的人没有几个。


黑瞎子没明白张起灵为什么会来夹这趟喇嘛,但这也不妨碍他一路上装的跟不认识张起灵一样。张起灵不说话,伙计们也不敢随便往这边凑,生怕触了霉头。


下了盗洞迈进墓道里的时候黑瞎子就后悔了,他后悔没仔细问问这趟还有什么人。只不过后悔药没得买,该走还是得走,该拿的东西还是得拿。


这一趟确实凶。黑瞎子来之前把筷子头给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他最近随时有失明的风险,这斗都是瞒着鸡妈妈解雨臣下的,不把情况摸熟一点他也不安心。


只是地下的事哪能提前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些阴险招式避的过一二也避不过三,黑瞎子被暗道的墙壁里喷出来的气体冲了一头一脸,在一阵剧烈头痛之后彻底和微弱的光明说再见了。


一起下来的伙计早走散了,他们现在完全就是被打散的拼图,一整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状况。黑瞎子背后的那面墙里的东西还在源源不断的溢出来,他不能在这儿久待,摸着墙壁踉踉跄跄往前走,指尖下的触感从干燥到潮湿,他听见水声,然后顺着转角似乎是进了一个耳室。



漫长的安静被轻缓的脚步声打破,黑瞎子朝声源处抬起脸,他听得出来是谁。


张起灵是从另一边摸过来的。这耳室不大,黑瞎子缩在角落里坐着,身上看上去没什么大伤,但就是安安静静的,张起灵站在门口看他,只看一眼就猜了个大概。


“张爷。”他懒洋洋开口,“您最好别过来。”


黑瞎子大概说了句废话,至少在张起灵看来是这样的。他完全当耳边风了,走到黑瞎子面前蹲下,轻而易举躲过迎面来的拳头,扣住了他的腕子。


黑瞎子看不见,但老情人的体温还是叫他抖了一下。他挣不开,干脆就把嘴炮技能开到最大,争取靠嘴能把张起灵烦死。


但逐渐的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在张起灵和他连拆了一套小擒拿最后烦不胜烦直接卡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之后黑瞎子就闭了嘴,像只砧板上的鱼一样被张起灵拿掉脸上的墨镜,又被糊了一眼睛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张起灵的气息近在咫尺,一股黑瞎子熟悉的血腥味直往鼻腔里钻。一个黑瞎子自认为荒谬至极的念头气泡一样咕噜噜冒上来,哽在喉咙里叫黑瞎子觉得不吐不快。


“张爷——”


那串气泡被打断了。


“为了你。”


张起灵的声音没什么变化,黑瞎子和张起灵的默契也没什么变化,这三个字钻进黑瞎子耳朵里的时候自动补全了前言后语,也就是这三个字把他钉在原地。


黑瞎子觉得自己的眼睛更痛了。


“对不起。”


黑瞎子对此大为震撼,他指的是两件事,一个是张起灵居然会道歉,二个是张起灵的气息听起来有些不稳。


那一刻黑瞎子最开始想的居然是吴邪这段时间都教了哑巴张什么,但接下来眼部加剧的刺痛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不得已在这种疼痛中弓起身子,然后他的脸碰到了张起灵的手指。


张起灵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卷绷带。后来黑瞎子对此事进行复盘的时候断定张起灵是早有预谋,否则他那种人在斗里,包丢了之后除了刀在身上摸不出一个子儿。


张起灵缠的很认真,细致又紧实,把用麒麟血混的药泥结结实实按在黑瞎子眼睛上。眼睛本来就是敏感的地方,黑瞎子痛的发抖,起了一脖子汗,感觉背后湿了一片。他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了,他的额头用力抵在张起灵肩骨上,然后他听见张起灵比往日更加沉重的呼吸。


算不上是普通人的那种大喘气,只比张起灵平日里的吐息深长一点点,换个人都不一定能听出来有什么不同。但黑瞎子贴的近,他又是黑瞎子,于是这一点异状便被他清楚的感知到。


黑瞎子对这种吐息太熟悉了,甚至经年累月形成了一种肌肉记忆,他浑身冒着冷汗,哆嗦着骂张起灵禽兽不如。张起灵也就坐在那里随便他骂,手按在黑瞎子的后颈皮上。


逐渐升高的体温被黑瞎子用额头感知到,他眼周的疼痛过了峰值,开始有闲心去想别的东西。他想到刚才墙壁后面喷出来的东西,又想起资料上对这个斗的描述。


这个斗里的毒气特别,在不同的人身上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对黑瞎子来说是眼疾加重,而对张起灵来说似乎产生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作用。


黑瞎子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就伸手去摸张起灵,这家伙果不其然的已经起了反应。张起灵没动,好像随便他摸,只是呼吸开始刻意的放缓。黑瞎子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听见张起灵气息不稳,他骂了一句,喃喃几声。


一时间谁也没动,一种天雷地火之前的诡异平衡。


黑瞎子不知道他俩跟雕塑一样在这儿坐了多久,久到他眼睛上的痛感完全消失了,张起灵开始动手给他拆绷带。绷带一圈圈解下来,张起灵用了黑瞎子包里的水给他洗眼睛,用了一半,还留下来一半。


黑瞎子觉得这事儿是有点新奇的。他鼻子里还糊着血的腥味,耳室昏暗,他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张起灵的脸。黑瞎子新奇的点在于很久没见过哑巴张这么坐怀不乱过了,他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都快硬到爆炸了,脸上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表情。


早些年张起灵也是这样坐怀不乱,他们刚搞到一起的时候黑瞎子就觉得张家人是不是生理需求都比较淡薄。后来就稍微有人情味一点,具体就表现在黑瞎子经常惹火烧身。


黑瞎子捏了捏鼻子试图赶走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他盯着张起灵的脸看,他觉得自己居然从那张脸上看出了一点委屈。


这个想法让他一口气哽在胸口,没好气的想明明是你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然后跑去雪山守门一走十年,怎么搞的像我才是那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负心汉。


“瞎。”


张起灵叫他,声音钻进他耳朵里,混着深重欲味。


黑瞎子受不了这个,心尖上被他砍了一半的树又有生长的迹象。他嘟嘟囔囔的骂,骂自己犯贱,气的想给张起灵一拳,最后还是俯下身子选择给他咬出来。


倒不是说黑瞎子非要犯贱只犯一半,只是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让张起灵进来的话他能直接死在这儿,他低着头看不见张起灵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张起灵压在他后颈上的温热掌心。



回去的路照样险恶,黑瞎子被没避开的暗箭射穿了小腹,被张起灵拉出盗洞的时候整个人都脱力。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没印象了,再睁眼就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和架子上的吊瓶。


黑瞎子眼睛难受,转头看到张起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苹果,苹果皮连着一条落进垃圾桶里,艺术品似的。


这个斗里有虫盘石胆的消息是黑瞎子打听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空穴来风,他无所谓,讲究一个命里有时终须有。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在张起灵把那东西糊到他脸上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他们目的一致。


“你怎么得到的消息。”


黑瞎子拿着张起灵削好的苹果在啃,嘴里包着东西含含糊糊的问他。


张起灵把刀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起身给黑瞎子调了一下输液管的速度。


“解雨臣告诉我的。”



张起灵收到解雨臣消息之后就用最快速度赶去了北京,解老板日理万机,还有空半夜约张起灵出来谈话。他俩并排站在河边的围栏后面,解雨臣点了根烟,说这斗凶的很,这一趟他可能会死,我管不着,你要是想不明白,也别插手。


“张爷,要是黑瞎子写了封遗书,交代了我们所有人但没提到你,你怎么想。”


半夜的风混着热气,张起灵不说话,却在记忆里确实翻出这么一回事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久到黑瞎子还在德国留学。张起灵办完了这边的事,难得清闲,飞到德国去找黑瞎子。进门的时候黑瞎子正在桌子边上写点什么,看他来也不惊讶,乐乐呵呵说原来你还记得带钥匙。


张起灵走过去看他在写什么,那张纸上全是德文,黑瞎子写的好看,但他看不懂。张起灵不说,黑瞎子也明白,拉了个凳子来让他坐下,一句一句翻译给他听。


张起灵这才明白这是一张遗嘱,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其中却对他只字未提。


那天晚上黑瞎子被他搞的很惨,那双淡色的眼睛被泪洇的透亮。黑瞎子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的骂他,说他发什么疯,又从床上把人折腾到书桌前面,黑瞎子流出来的泪弄花了他写的东西。


事后黑瞎子明白了他在发什么疯,躺在床上笑他,说他小心眼。那时候他眼睛还不错,月光底下看起来和琉璃珠子一样。黑瞎子把自己从床上支起来往后靠,看起来废了不小的劲儿,他伸手要桌上那两张纸,拿到手了之后放在耳朵旁边抖落两下。


“哑巴,你还用我安排吗?”


他这么说,笑盈盈的,张起灵却莫名觉得心里难受。


“我死了,你就好好活着,或者我活的比你久也说不定,我以为你明白呢,谁知道你这么小心眼。”


张起灵把自己塞进被子里,他们刚做完,房间里一股散不掉的味道。


“我想听你说。”


张起灵记得自己是这么说的,那时候黑瞎子看着他笑,笑的人都发抖,他的体温透过皮肉传进自己的心脏。



他本应该记得,但在那天他忘记了。


张起灵在夜风中恍然大悟。



黑瞎子就知道在北京发生的事儿大多瞒不过解雨臣,事已至此,在人家蹭吃蹭喝要是还骂人家就很不地道了,于是黑瞎子干脆把一切都推到吴邪头上,谁让他拦不住张起灵。


“对不起。”


黑瞎子咬苹果的动作滞住了。他们重逢以来张起灵话没说几句,歉就倒了两回,搞的黑瞎子真想现在给吴邪打个电话,问他怎么荼毒哑巴张了。


张起灵的影子压过来,他避开了黑瞎子正在输液的手,试图透过墨镜看见黑瞎子的眼睛。


“我想你好好活着。”


这几乎是黑瞎子当年的原话。


黑瞎子盯着他看,隔着块镜片,苹果也不啃了,嘴里的那口咽下去之后觉得喉咙发疼。他沉默,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塑,直到张起灵摸到他的眼角。


黑瞎子永远知道张起灵在说什么,哪怕他们的对话风马牛不相及,哪怕一个答案跨过了十年时光。


黑瞎子吸了口气,说哑巴我眼睛疼。


张起灵用拇指把墨镜顶起来,吻落在他眼皮上。



后来黑瞎子出院的前一天接到了解雨臣的电话,大善人解老板在电话那头叫黑瞎子没事了就赶紧滚回他四合院去,黑瞎子在这边笑嘻嘻的,说没问题,又说谢谢花儿爷,改天请您吃饭。解雨臣在电话那头明确的表现了不信,只让他们两个的破事别再烦到他头上。


张起灵对这个事情倒是比较在意,他咬着黑瞎子的脖子问他解雨臣的事,黑瞎子正神志不清,睁着眼睛想了好半天,才说是有次喝醉了,才让解当家知道的。


张起灵才不信这个,黑瞎子酒量多少他从来清楚,但他也没去追问,有时候过程并不重要。


后来黑瞎子收拾东西的时候从储物间的一个大箱子底下翻出一个文件袋,解开缠线抽出里面的东西,仔仔细细看了两眼,露出一点怀念的神情来。


张起灵看到那两张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泛黄发脆的纸张被黑瞎子摊在茶几上,上面晕开的墨迹更加模糊。


黑瞎子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贴着张起灵的后脖子喘气,好像这话不贴着耳朵说没意思似的。


“哑巴,我们来立遗嘱吧。”


张起灵没回头,感觉呼吸喷在后颈,他反手去摸到了黑瞎子的手。那人手里拿着一支钢笔,大概是从某个抽屉里找到的。


“好。”


他应着,俯身把茶几上的纸拿起来,指尖用了点力,那薄脆的纸张就在掌心里碎成了粉。


黑瞎子大笑起来,骂他小心眼,又乖乖进里屋找纸去了。



END


——


阅读愉快。

Vecanoo

【瓶黑】早孕反应

1.
黑瞎子觉得自己最近非常不舒服,病痛折磨他一辈子,也使他耐受力增强许多,不过他仍难以忍受这种感觉,难以言喻。

张起灵也看到黑瞎子近来恹恹,他心里忽然不安起来,或许是这人真到了山穷水尽,他不像吴邪那样能够找到续命圣物,他们家族寻找千年也没能找到治疗方法,又怎么在这段时间内找到?

黑瞎子也自知命数将近,滋味确实不好受,但是好在不是一个人。 否则这一下非要摔倒不可。

张起灵扶住黑瞎子,把他放在凳子上之后对他说,“我看看。” 黑瞎子还是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 张起灵伸手摸脉,觉得不对又仔细摸,一分钟之后他抬起头看看黑瞎子。

黑瞎子了解张起灵,或许比他自己更了解些,所有细微表情代...

1.
黑瞎子觉得自己最近非常不舒服,病痛折磨他一辈子,也使他耐受力增强许多,不过他仍难以忍受这种感觉,难以言喻。

张起灵也看到黑瞎子近来恹恹,他心里忽然不安起来,或许是这人真到了山穷水尽,他不像吴邪那样能够找到续命圣物,他们家族寻找千年也没能找到治疗方法,又怎么在这段时间内找到?

黑瞎子也自知命数将近,滋味确实不好受,但是好在不是一个人。 否则这一下非要摔倒不可。

张起灵扶住黑瞎子,把他放在凳子上之后对他说,“我看看。” 黑瞎子还是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 张起灵伸手摸脉,觉得不对又仔细摸,一分钟之后他抬起头看看黑瞎子。

黑瞎子了解张起灵,或许比他自己更了解些,所有细微表情代表着什么黑瞎子都知道。

他在张起灵脸上读出了疑惑惊讶与一丝喜悦。

“怎么?这是摸出我怀孕了?”黑瞎子随口开着玩笑,左手抓起旁边一个橘子拿在手里上下抛起接住。

张起灵抬头看他,没说话。

黑瞎子看到张起灵忽然慌神。

他下意识伸手摸摸肚子,总觉得好像鼓起来一块。

黑瞎子咽口吐沫,表情呆萌,脑子里如同走马灯,全都是什么酸儿辣女什么一个孩子好男女都是宝什么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也是婚姻的坟墓……

“你告诉我。”黑瞎子定定神开口问张起灵。

张起灵张张嘴,最后从嘴里泯出一句话,“喜脉。”

黑瞎子脑海中张起灵从未说过谎,如果不想说实话,他会选择沉默。

喜脉……

“大概上次招惹上脏东西,哑巴你给我准备牛血,糯米,黄酒,红烛,黄符。”黑瞎子忽然站起来跑去房间,趴在地上在床底翻出一个大箱子从里面左右翻找掏出一把桃木剑。

黑瞎子手持桃木剑,脚踩登云履,一个世纪内头一次认真做场法事。

仪式结束之后张起灵抓住他又给他号了一次脉。黑瞎子盯着张起灵,只见他摇摇头。

“还是。”张起灵说完伸手去摸黑瞎子的肚子,伸出发丘指在整个肚子上摸一整圈,什么都没摸出来。

黑瞎子有点懵。

“哑巴,你能给我点血吗?”他坐在凳子上抬头看张起灵,显得有些可怜巴巴,张起灵之前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

张起灵拿刀擦好在火上燎一下,在手腕上开一个小口子,把手伸给黑瞎子。

黑瞎子捧起那只手腕喝了两口,略带歉意地把那手腕拿纱布包好。

黑瞎子坐立不安一整天,身体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第二天一早他把手递给张起灵。

“瞎子,养胎吧。”张起灵摸完后把那只手放下,眼里闪烁着一丝光芒,黑瞎子不懂。

黑瞎子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盯着张起灵,最后还是笑笑说,“爷还弄不掉这小东西~”

第二天,吃满三副打胎药,黑瞎子一整天都在拉肚子。

半夜在床上是张起灵今天一天第一次抓到黑瞎子。

“生吧。”黑瞎子听到张起灵这么说。

“爷没兴趣。”黑瞎子瞪着张起灵回一句嘴。

“说不定是孩子……” 黑瞎子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甩开那只手,“哑巴,你是瞎还是魔怔?你见过哪个孩子是男人生下来的?你这么牛逼不也是你妈生的?”

说完这句话黑瞎子忽然后悔,见张起灵不说话,黑瞎子也只好叹了口气道,“行了,睡吧。”

第二天早上黑瞎子给苏万发微信说他要去医院,早上起来就完全没有理会张起灵,自己骑车去苏万的医院。

苏万看见黑瞎子有点惊讶,“师父,出什么事了?” 黑瞎子没有回答他出什么事,倒是叫他弄台b超机让他自己看看。

苏万眉头紧皱,还是跑去b超室借到一台。 “师父,用不用我……”

“不用。”

苏万在外面正急得转悠,就看见张大神走过来。

苏万一把拉住张起灵,“我师父他怎么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只是盯着门里,仿佛自己能看破这道门一样。

没几分钟黑瞎子就出来了,看到门口张起灵在盯着他露出一点笑意,“哑巴来了?没事儿了。”

黑瞎子跟张起灵一起回了家,共享单车,一前一后在街上骑了快三十分钟。

黑瞎子把单车停在胡同口的存放点,下车迈着大步回家。

张起灵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到了家里黑瞎子很自然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最后给张起灵留下一个笑容出门。

张起灵没拦。

2.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看张起灵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鄙夷,我在胖子的眼睛里面看见了我表情的倒影,也在胖子的表情里看出这种鄙夷。

我对这种事情本该是有心里准备的,我早就知道闷油瓶这人根本没有能力以正常方式处理情感问题,只是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么糟。

当然更主要是没想到竟然还真能怀孕,按照小哥的叙述,那真是个人胎。

我不禁作为一个普通人发出感叹,这些不死生物真可怕。

最后我内心被迫毫无波澜,我问张起灵,“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闷油瓶晃晃瓶盖。

“在他把孩子一刀戳死之前,你得找到他。”我对他说,表情严肃。

他没回答我。

我遭受到与多年前一样的沉默攻击,然而我也只好以沉默回应。

胖子看到这种尴尬场景,一把揽住闷油瓶的脖子,把他揪到一边去,跟他说了十分钟单口相声,后来闷油瓶二话不说便转身出门。

我问胖子跟他说什么。

胖子一脸油腻微笑,对我说,不可云不可云。

死胖子真的是越来越有主意了。

3.
张起灵在斗里看到黑瞎子,黑瞎子正靠在墙上往胳膊上缠绷带。

看到张起灵之后他抬头打招呼,似乎是老友相逢,又似是兴致寡淡,无悲无喜。

张起灵叫他。

黑瞎子抬头看墓道顶,说,“你过来劝我回去,我不愿意。你过来帮我,谢谢你。”

张起灵蹲下来拿过绷带,将剩下半卷缠好。

黑瞎子歇了半小时接着向前走,陷阱机关都一一被张起灵破去,直到他们到达主墓室。

“把我肚子里头这个东西拿走。”黑瞎子盯着那个棺材,一眼不眨。 “不拿走你的老窝就别想要了。”没有得到回应,黑瞎子并不想再费唇舌。

他从包里掏出几大捆炸药,每个引线都足有二十米长。黑瞎子把它们一捆一捆扔进那副哨子棺的哨子里头。

他一路拉着引线走到墓道里,准备直接炸这个混蛋,谁知道点着引线,他和张起灵已经转身跑时,棺材没炸,倒是里面的东西闹起来。

一团团黑气从那个哨子里面挤出来,迅速飘满了墓室上层。 黑瞎子暗自骂一句,掏出唯一一颗手榴弹扔到那一团黑烟里。

手榴弹没炸,倒是铁水浇灌的哨子棺裂了缝。

“卧槽?”黑瞎子正看着那个棺材发出感叹,手被一把拽住,一路狂奔。

后面那东西显然肝火大盛,冒着黑烟渐渐追上两人,估计想把这两只一口咬死。

“咯咯咯咯咯咯~”张起灵在不明物体追上之前忽然停下来,开始吹鬼哨。

黑瞎子听不懂他吹这一套,不过还是停下来看这两个不明生物对话。

不过对话并不顺利,不到一分钟不明生物和不明死物就一言不合,只是黑瞎子看着张起灵像是打不过,节节败退叫黑瞎子退。

黑瞎子倒也没想动手,炸都炸不起来,硬打有什么意思?只有张起灵这种能上手比划比划。

黑瞎子随意开了两枪转身便跑,一眼也没回头看。

张起灵知道黑瞎子跑远,面无表情卖了一个破绽给满身黑气的人形物,负伤之后那东西倒是有些忌惮血,打了一会儿张起灵也不恋战转身退出,那玩意也不再追。

黑瞎子再看到张起灵的时候,那人身上血迹斑斑,一张脸毫无血色,坐在地上。在漆黑的墓道里熄了灯,黑瞎子还是能看到那人胸膛剧烈的起伏。

黑瞎子面上不动声色。

张起灵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黑瞎子一边。

他看不清黑瞎子的表情。

不过黑瞎子还是过来把他背起来,往外面一步一步走。

“哑巴,我虽然被你操,但是我真没想过生孩子。要早知道还有这种事,我绝对不会省那几个套子钱。”

黑瞎子的声音在墓道里震荡,张起灵听得很清楚,也感觉到黑瞎子背后震动的嗡响。

“你知道我舍不得,故意卖惨给我看,我也心里明镜儿似的。”

“从谁那儿学的?胖子?吴邪那个小兔崽子不会玩这些花花肠子。”

“哟呵,还晕过去了?”

“得了,对不起我还得把你背出去。真沉……”

Schwarz_

【黑瓶黑】家书

吴邪视角,论百岁老人的恋爱是怎么曝光的

——————————————————————————————

       十一月时,我们收到了一个张海客从东北寄来的包裹,快递单上的字是与我几乎无异的瘦金体,注明了“张起灵收”。整个包裹方方正正,很轻,也不知道装了啥。

       但闷油瓶进山了,和美其名曰来“度假”的黑瞎子一起,得去一个星期左右才回来。我本想留着等他回来自己拆,可包裹是胖子帮着签收的,胖子手闲不住,估想这大概是张海客给闷油瓶送来的生日礼物...

吴邪视角,论百岁老人的恋爱是怎么曝光的

——————————————————————————————

       十一月时,我们收到了一个张海客从东北寄来的包裹,快递单上的字是与我几乎无异的瘦金体,注明了“张起灵收”。整个包裹方方正正,很轻,也不知道装了啥。

       但闷油瓶进山了,和美其名曰来“度假”的黑瞎子一起,得去一个星期左右才回来。我本想留着等他回来自己拆,可包裹是胖子帮着签收的,胖子手闲不住,估想这大概是张海客给闷油瓶送来的生日礼物,没什么危险,于是便徒手拆了它。

       “这是什么玩意儿?两封信?”胖子翘着兰花指捏出两个泛黄的信封,“嚯!有宝贝!”他又从里头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一看,里头装着一只温润碧绿的玉镯子,镯身雕着精致的花纹。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仔细端详,啧啧赞叹,挥着手招呼我过去。

       我仰躺在藤椅上远观了一下,没什么兴趣,也挥了挥手:“确实是好东西,但你还是赶紧把它放回去吧,这玩意毕竟是小哥的,也不知道他——你别他妈上嘴咬!靠,我都能看见你的口水沾上边儿了!”

       胖子毫不在意地用衣服下摆擦了擦镯子,这才两眼放光地把它放回盒子里,道:“张海客很懂嘛,这么多年了总算会搞礼物了,让胖爷看看这又是什么老古董——”

       “这是小哥的东西,你不怕他回来拧暴你的头?”

       “嗐!你看这信又没密封又没啥的,而且这信封看着这么旧,肯定是很多年前的玩意儿,估计小哥自个儿都给忘了里头是啥了。”说着他又把信给拿了出来,还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把内容念了出来:“亲,爱,的,张,先,生,见,字,如,面——哟这是写给小哥的信,还挺文绉绉的——自,去,国,凡,六,月,思,君,如,潮,水……???”

       “……?”我一下子从藤椅上蹦起来,蹿到胖子身边,惊道:“情书?”

【亲爱的张先生:

       见字如面。

       自去国凡六月,思君如潮水。别时正值孟夏,此时却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德意志入冬早,冰雪封城,恰似你我初见之冬,吾寄相思于你,暴雪一场便是吾汹涌之爱恋,小雪一场便是吾绵绵之温柔。

       吾今习于柏林大学,一切安好,课业略有繁重,常挑灯至半夜,顾影自怜,总念拥尔入眠之馨暖岁月。新雪后吾另修一门音乐课,习西洋乐器,名曰小提琴,其声颇奇,愿来日归国,可与君共赏。德意志啤酒之风盛行,吾亲往尝试,犹觉尚可,同愿来日与君共饮。另,此地民风开化,女子多坦臂露股,热情奔放,别有一番韵味,然吾心系于君,无甚心动。

       近闻国内时局不稳,又闻北京寒风烈烈、大雪封城,还愿君保重身体,吾甚挂念之。                                                                                         齐                                                                             1957.12.19,于柏林】

       好一封缠缠绵绵的情书!而且居然是给闷油瓶的!

       我和胖子简直是叹为观止。

       我们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目瞪口呆的自己。

       胖子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又看起第二封——

【齐:

      信达雪落。更深露重,勿忘添衣。一切安好,勿念。                                                                                                       张                                                                                1958除夕,于北京】

       张起灵居然还给回信了!我和胖子再次瞳孔地震,胖子甚至发出了一声极其古怪恶心的呻吟,可能是在想象闷油瓶搂着个妞儿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场面——然后我也发出了一声同样古怪恶心的呻吟。

       “我就说他肯定搞过对象嘛!”胖子把信恭恭敬敬地放回去,又打开那个檀木盒子,“看这,肯定是定情信物,瞧这这品相啊,可能还是传家宝!”

       我踢了他一脚:“这他娘的重点是在传家宝上吗?”

       胖子捏着镯子又呻吟了两声:“你说这张海客好端端地把这些寄来干啥?难不成是他要挂了,临终前忍不住分享出张家族长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诶你说这小哥瞒得够可以啊,那信的内容得有十八个字吧,能让他这样回信的人,得多珍贵哈是吧,这十几二十年也没见他再提过。”

       “你忘了他那失魂症?估计他自己也不记得了。”我沉默了许久,渐渐冷静下来,又把闷油瓶写的那封信拆出来。

       信纸泛黄,纸质厚实,看得出很有年头,但保存得很好,连明显的折痕都没有。纸上的钢笔字遒劲有力,风格介于行草之间,颇为潦草粗犷,跟闷油瓶的形象气质不太搭,但我很确定,这就是他的字,他过去的字已经形成肌肉记忆,几十年都没变过,与现在的一模一样。

       可我仍觉得不可思议,从第一封信来看,“齐”无疑是个挺活泼的人,也是个足够坦率的人,可能还有些前卫,把自己的思念和忠诚塞进短短几行字里,每句话都在毫不掩饰地表达爱意。

       我想象着闷油瓶抱着Lady Gaga说情话,顿觉一阵恶寒。

       胖子还在那看手镯,突然拍了拍我的肩,道:“你说咱要不要帮他把这姑娘找回来,不过小姑娘可能已经成老太婆了,不想见到老情人。”

       我闻言真思考了一下,还没出声回话,外头便传来了声音。

       “什么老太婆情人?徒弟你爱上村委会大妈了?”

       我克制地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见黑瞎子嘴里叼着根草,手里拎着桶鱼,黑色风衣理得一丝不苟,大摇大摆地穿过了院子,像个正准备去跟人火拼的黑社会老大,仿佛手里拎着的不是桶,而是把AK-47。

       我又克制地翻了个白眼。

       然后我们看见了跟在他后头的闷油瓶。

       我和胖子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黑瞎子见状,也挑起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闷油瓶。

       闷油瓶上刀山下火海照样稳如泰山,他没什么表情地扫了我们一眼,干脆停下脚步任由我们看。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黑瞎子:“你们这捏的是啥?”

       “这……这是……”我下意识想把东西藏起来——鬼知道为什么,可在我动手前瞎子已经凑过头来开始看了。

       “哟!”他忽然兴奋起来,“这不是……”

       “你知道?”胖子惊讶地打断他。

       黑瞎子“嗐”了一声,有自顾自地打开另一封信,“还真是,这谁寄来的宝贝……张海客……诶哑巴!快来看,这张海客可以啊,这都能找出来,你自个儿估计都不知道搁哪了。”

       闷油瓶走了过来,把东西一样样看了一遍,才捏着镯子说:“60年代时带回了老宅。”他现在回忆起了以前不少东西,二三十年的北京是什么样的都记得一清二楚。

       黑瞎子放下鱼,也凑到闷油瓶身边跟他一起看着那玉镯,笑容无比灿烂:“这可是传家宝啊。”

       “等会儿,等会儿,”胖子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意思是,瞎子你早就知道小哥有对象?”

       黑瞎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那你是还认识那位……”

       黑瞎子再点头。

       “那……那位……现在还在世吗?”

       黑瞎子闻言突然憋不住似的搂着闷油瓶抵在他的肩头低低地笑了起来,闷油瓶侧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似乎上扬了五度。

       世界魔幻了!我和胖子惊恐地对视一眼。

       黑瞎子笑了足有一分钟才拍了拍我俩的肩膀:“别愣着了,把鱼宰了做饭去,哑巴饿了。”说着,便跟闷油瓶收拾了两封信和镯子上楼去,走到半路又停下来,道:“对了,记得帮我谢谢张海客。”

       我和胖子一脸麻木地拎着鱼往厨房走去,我下意识地问了句:“你们怎么这么早回来?这才出去了三天。”

       这时黑瞎子已经进了房门,闷油瓶还有半只脚踩在外边,他抓着门,转头回答:“瞎子眼睛不舒服。”

       我“哦”了一声,他便把门关上了。

       我和胖子走出两步,胖子突然定住,问:“他刚说了什么?”

       “他说瞎子眼睛不舒服。”

       “不,我是问瞎子说了什么。”胖子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回想起黑瞎子的话——

       帮我谢谢张海客。

       电光石火间,我也浑身定住,表情立刻由麻木转为生动——生动到极度扭曲:“也许是我听错了?是的,我也没听清。”

       胖子“唔”了一声,语气更加不对劲:“小哥那对象姓啥?”

       我抿了抿嘴。

       “他在哪个国家学的什么专业?”

       我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他对象是不是在信里说没看上别的姑娘?”

       我原地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黑瞎子刚进的是谁的房间?”

       我表情抽搐地与胖子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发出了崩溃的呻吟,仿佛被真相狠狠强暴了。

 

       小花拎着行李跨进门时差点被满屋子的麻木感震退出去。他十分新奇地绕着我和胖子转了好几圈,跟看猴一样,好笑地摸着下巴:“奇了,你俩吃什么耗子药了?摆个桌跟上坟似的,什么事情能把小三爷和胖爷吓成这样,快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下。”

       “没什么。”我的语气宛如死尸。

       “没什么,”胖子的语气业已成仙,“我们只是忽然看破了红尘。”

       小花莫名其妙地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什么也没说,自己到厨房洗手去了,他洗完出来后我跟胖子已经蹲在了门口抽烟。

       “这是要破产了还是怎样?”小花甩着手里的水,问道。

       “不,我们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觉得小哥会喜欢上什么人?或者说会喜欢什么类型的?”

       小花被这个问题给噎住了,半晌,胡乱编了一个:“温柔持家型的?可能还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那如果是瞎子这种呢?”

       小花满脸“你他娘在逗我?”的神情,语气震惊:“他俩搞在一起了?!”

 

       我给黑瞎子发了微信让他们下来吃饭,他们磨蹭了足有十五分钟才下来,两人都换了一身衣服,居家纯棉,清一色的黑,看着跟情侣装一样。

       我们三个都捂住了眼睛。

       “哟花儿爷来了。”黑瞎子奇道。

       “出差经过,顺路来看看。”小花捂着眼睛道。

       “你们仨这是干啥呢?眼睛不舒服?”黑瞎子和闷油瓶在饭桌边坐下。

       “我们只是……”小花欲言又止。

       “我们有点……”胖子欲言又止。

       “我们脑壳疼……”我道。

       “?”黑瞎子一脸黑人问号。

       忽然,小花放下手,走到他放在沙发的行李包旁,从里边拿过来一大袋红枣,上面印着“送礼必备”几个大字。

       只见他一把把红枣拍到一脸懵逼的黑瞎子怀里,真诚道:

       “话不多说了,就祝你俩……百年好合,断子绝孙吧。”

                                                                                                (END)

       吴邪:狗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月夕玦

【文真】男孩子谈恋爱就该绑小皮筋

“张哥,你觉不觉得我手腕上缺了点什么?”刘耀文从背后搂住张真源,给他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语气万分期待。


“缺什么?”张真源不明所以:“文文想要手表是吗?”上了高中的男孩子迟来的一点攀比心?他记得自己念高中那会班里的男生就会比谁戴的手表贵,刘耀文也想戴一块新的去炫耀?


“哎呀不是,我不缺手表。”他那里一堆赞助商送的手表呢,每块都价值不菲,一天换一块七天不重样,哪里还需要再买。


“那是什么啊?”张真源没明白他的意思,猜了几个都不对,依旧好脾气的问他,年纪小的男朋友就是孩子气,得顺着毛哄。


“张哥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刘耀文有点泄气,这难道不应该是谈恋爱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吗?他...

“张哥,你觉不觉得我手腕上缺了点什么?”刘耀文从背后搂住张真源,给他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语气万分期待。


“缺什么?”张真源不明所以:“文文想要手表是吗?”上了高中的男孩子迟来的一点攀比心?他记得自己念高中那会班里的男生就会比谁戴的手表贵,刘耀文也想戴一块新的去炫耀?


“哎呀不是,我不缺手表。”他那里一堆赞助商送的手表呢,每块都价值不菲,一天换一块七天不重样,哪里还需要再买。


“那是什么啊?”张真源没明白他的意思,猜了几个都不对,依旧好脾气的问他,年纪小的男朋友就是孩子气,得顺着毛哄。


“张哥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刘耀文有点泄气,这难道不应该是谈恋爱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吗?他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了哎!


“我不知道,所以才要你告诉我啊。”张真源握住他空着的手,与人十指相扣后放在唇边亲了一口:“跟不上你们的思维啦,原谅哥哥吧。”


刘耀文的脸腾一下就红成了晚霞,绯色一直蔓延到耳朵尖,被哥哥这一记直球打的找不到北,支吾半天甚至忘记自己的目的,只想和宝贝爱人贴贴。


张真源扭过头承受小狼崽的亲吻,急切的、热烈的、湿润的,爱意汹涌而澎湃,好像他是他如珠如宝珍而重之的礼物,妥帖的放在心间熨烫,免他一切不自信的质疑和责问。


所以他肯抛下顾虑放心的牵起小狼崽的手,肯让他踏过安全距离进入自己的世界,因为坚信这个逐步成长的男孩会包容忍让、一直爱他。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刘耀文毛茸茸的脑袋蹭在颈侧,张真源痒的直躲,伸手要推开他的头,被人故技重施捉着手放在嘴边亲吻,两人正闹着,丁程鑫上来叫他们下去吃饭。


“小张张你别老惯着他,孩子大了该打就打。”丁程鑫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啧啧两声拉过张真源往楼下走,刘耀文不敢跟他丁哥顶撞,苦着脸跟在两人身后,偷偷去牵张真源背过来的手。


“文文很乖的。”张真源给自己的小男友辩解,“乖个鬼哦,只有你看他乖吧。”丁程鑫翻了个白眼:“搞不懂你们这些小情侣。”


他也就是嘴上吐槽而已,帮着刘耀文追人的时候没少出谋划策,丁团长一直冲在磕cp的第一线。


被搅了计划的刘耀文没放弃,晚上挤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凑到张真源身边,故意撩起自己的头发叫他哥看:“我这头发是不是长了啊?该扎起来了吧?”


张真源仔细打量:“好像是有一点长,明天叫staff给你剪一下吧。”刘耀文垮起小脸:“不用剪吧?我觉得扎起来就行啊。”


“但是我没有小皮筋。”张真源眨眨眼睛:“贺儿那有,你得管他要。”


终于听见自己目的字眼的刘耀文兴奋的在心里比耶,随即被他爱人的下一句话又拍进地面,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让他更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爱人是个直男。


其实刘耀文也挺直的,他俩半斤八两,日常黏糊腻歪是一回事,在某些方面又都比较大条,缺少一点所谓的“浪漫。”


这个小皮筋又是怎么回事呢?得追溯到刘耀文回学校参加考试,他在走廊上和同桌望风的时候看见旁边站着一个男生在喝水,手腕上粉色的皮筋特别显眼。


酷盖刘文万分不屑:这么大一男生还用粉色的皮筋?而且他头发那么短哪里需要扎头发了,真是搞不懂现在这些男孩子的审美,果然学校的娃也嚼的很。


他同桌看出他的嫌弃,笑着搭他肩膀:“你有啥好嫌弃的,那是人家女朋友送他宣示主权的,谈恋爱就该绑小皮筋,你不是男团成员吗?不知道这个?”


刘耀文拧眉:“我哪里知道啊。”同桌扒拉着他科普了一堆,别的没记住,就记住这一句话:谈恋爱就该绑小皮筋。


别人家情侣都戴小皮筋,那他和他张哥也应该安排上啊!刘耀文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回了家就百般暗示,奈何他张哥不开窍,所有暗示都化作东流水。


算了算了,指望他亲亲爱人送他小皮筋是指望不上了,刘耀文耷拉个脑袋挤牙膏,丧气的模样像极了霜打的茄子。


哎等等!张真源不送他,他可以送张真源啊!到时候哄着他戴上小皮筋,自己也有,不就能凑成情侣的了吗!哎我这个脑壳是真的聪明!


自己把自己哄好的刘耀文喜笑颜开,一边刷牙一边去牵他张哥的手,大拇指在掌心画圈,愣不肯让洗漱好的人走。


“文文今天怎么这么粘我啊。”张真源好脾气的让他牵着,打手势让站在外面一脸嫌弃的严浩翔去另一间厕所洗漱。


“因为喜欢你啊。”吐掉牙膏沫的刘耀文说的字正腔圆,笑出一口大白牙,圆圆的嘴角很是可爱,张真源看的心生欢喜,等他洗漱完揪着人接了个柠檬味的吻,然后牵着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趁刘耀文拍摄个人写真,张真源把贺峻霖拉到一旁寻求帮助:“贺儿,你网上冲浪的多,最近是流行手腕上戴什么东西吗?”


“啊?戴什么东西?”贺峻霖也一头雾水:“戴的稀奇古怪的多了,你具体想问的是什么啊?”


张真源给他详细描述了一下刘耀文说过的话,贺峻霖摸着下巴思索半晌,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小皮筋吧!”


“好家伙看不出来啊,刘耀文浓眉大眼一BKing居然抱着这样的想法,真是人不可貌相。”贺峻霖啧啧称奇,张真源仍然不明白:“你说清楚一点啊,我问你是想让你给我解惑的,不是让你吐槽我男朋友的。”


“你这就护上了?张真源你没有心,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呜呜呜我好难过。”贺峻霖装模作样的假哭锤他,兔兔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啊。”张真源很是无奈,伸手挡在身前去迎他的兔兔拳,捉住后直接包在掌心不让他继续打。


“快点告诉我吧,昨天我没猜出来,他要是有尾巴都该耷拉下去了,问他具体要什么也不说。”小男孩的心思也太难猜了,这句话他憋在心里没说出来,要是被刘耀文听到了,指定又得生气。


“哎呀那不怪他,怪你迟钝又不爱冲浪。”贺峻霖耐克嘴上线:“就是小皮筋啊,女孩子绑头发那个,谈恋爱的时候特别喜欢戴在男孩子手腕上表明这个人有主了,刘耀文肯定也是想让你送他小皮筋,你说这人怎么跟狗一样还喜欢圈领地呢,占有欲太强了不是啥好事你得板着点他听到了没?”


张真源彻悟,怪不得昨天他提到小皮筋的时候小狼崽眼睛亮了一下,他说去管贺儿要的时候耳朵又耷拉了下去,原来是这样。


“占有欲强点有什么不好。”这样他就只会看着我一个人。“谢谢贺儿啦。”张真源亲昵的拍拍贺峻霖的肩膀:“文文好像要拍完了,我去找他。”


得寻思一下给狼崽买个什么样的小皮筋,不知道商店里的好不好看,要不然在网上定制一个吧?买个银白色的,坠个小狼就好了。


他一边思索一边向刘耀文走去,他已经完成了拍摄,正兴奋的向他招手,挂着大大的笑容,明亮的眼眸里倒映的全是他的身影。


过了两天,刘耀文兴高采烈的抱着快递回到屋里,里面是他给爱人特别定制的小皮筋,水玉暖炽色的还挂着一枚松果,本来是想买小松鼠的挂饰,可是那个松鼠太难看了,翻遍之后只好换成了松果。


他从背后捂住张真源的眼睛:“猜猜我是谁!”他已经长的好高了,身形比张真源大一圈,从背后能将人整个搂在怀里。


“是谁啊?是我的文文吗?”张真源配合他胡闹,还特意去摸了摸遮在眼睛上的手,顺着指缝和他握住。


“答对了!”刘耀文放开他:“因为答对了,所以要给你一个奖励。”


“哦?还有奖励是吗?”张真源猜到他的奖励是什么了,但为了哄男朋友仍旧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水玉暖炽色的小皮筋。


“当啷!”刘耀文晃悠两下:“戴上我的小皮筋,你就是刘耀文的人了!”他都不等张真源回答就直接捉住他的手强硬的给人套上,完了举起来细细打量,白皙的手腕在皮筋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好看。


张真源笑他:“你都不问问我想不想戴?”刘耀文相当霸道:“这还用问吗?我这么帅气这么优秀,有拒绝的理由?”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张真源掐住他的脸颊,捏出软软的一坨肉,嘴巴都给嘟起来。“不过我喜欢。”他亲亲嘟起来的嘴唇,拽着人往房间走:“你送了我一个礼物,我也送你一个吧。”


“什么啊?”刘耀文踉跄两步跟在他身后,脑子还没转过来,就看见张真源也掏出一根小皮筋,银白色,坠着一个月亮。


“戴上这根小皮筋,就是张真源的人了。”张真源学着他说话,把皮筋举起来在眼前晃悠,刘耀文根本不等他说完,直接就把手腕伸过去:“那赶紧给我戴上啊,还等什么。”


成功拿到小皮筋的刘耀文笑的眼睛都弯起来,宝贝的不行,和张真源腻歪了好一阵才肯起身,想了想又觉得闷不吭声太亏了,当即决定去每一个人身边晃悠一下自己的小皮筋,得到无数个白眼。


谈恋爱就该绑小皮筋,男孩子谈恋爱更该有了。


隐宅vin

【祺源】i人怎么追e人?

之前的一个脑洞,浅写一下吧,不要上升哦。


  T大社团联合会会长马嘉祺最近很不对劲,一向冷静严谨的他在工作中频频走神,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大礼堂的台上演讲时,突然看着台下的某个座位停顿了三十秒,差点造成演讲事故,幸好最后马会长还是勉强记起来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不至于变成T大最新显眼包。


  开大会紧张就算了,怎么今天的内部会议也这样魂不守舍呢?

  舍友兼音乐社社长宋亚轩摸着下巴百般不解。

  一开始还是非常严肃正常的,直到外联部的部长问马嘉祺去不去周末的社团联谊。

  “不去。”

  干净利落的回答显然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他们的会长大人是i人,不喜欢这种人太多的热闹场面,理解理解......

之前的一个脑洞,浅写一下吧,不要上升哦。


  T大社团联合会会长马嘉祺最近很不对劲,一向冷静严谨的他在工作中频频走神,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大礼堂的台上演讲时,突然看着台下的某个座位停顿了三十秒,差点造成演讲事故,幸好最后马会长还是勉强记起来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不至于变成T大最新显眼包。


  开大会紧张就算了,怎么今天的内部会议也这样魂不守舍呢?

  舍友兼音乐社社长宋亚轩摸着下巴百般不解。

  一开始还是非常严肃正常的,直到外联部的部长问马嘉祺去不去周末的社团联谊。

  “不去。”

  干净利落的回答显然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他们的会长大人是i人,不喜欢这种人太多的热闹场面,理解理解。

  为了活跃气氛,外联部部长谈起这次参加社团联谊的人员名单。

  “哇塞,外语系的女神也去啊!那我要去我要去!”

  “还有音乐系的萌妹子!我也报一个名!”

  “化学系的系草也在?你这是搞院系联谊吧?”

  外联部部长被这么一表扬,不免有些得意,“我厉害吧?物理系的张真源也来哦!”

  “你刚刚说谁要来?”

  原本沉默的马会长冷不防问了一句,大家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就是那个在校庆表演上出名了的张真源。”

  “哦。”

  还没等外联部部长喘口气,马嘉祺突然扔下了一句:

  “周末我参加。”

  仿佛刚刚斩钉截铁的秒拒不是本人一样。

  有意思。宋亚轩好像悟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i人怎么追e人?”

  宿舍里,马嘉祺的问题刚抛出来,吓得其他三位e人舍友瑟瑟发抖。

  “放心,你们很安全。我的眼光不至于太差。”

  “喂喂,小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求人哪能是这样的态度呢?”

  马嘉祺看了看略显不靠谱的舍友们,摇摇头,道:“算了,当我没问,本来嘛,就不能指望单身狗的你们能提出什么好的建议来,算了算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舍友们明显中了激将法,助攻的气焰高涨。

  “那,你们先说说看,跟对方第一次正式见面要穿什么衣服?”

  “有多正式啊?”

  “就是类似一个联谊活动的场合。”

  “哇,第一印象很重要!能不能成为彼此的crush就在此一举了!”

  “听我说,追人的首要原则就是投其所好,你先了解一下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喜欢什么样的人,咱就尽量往那靠。”

  “嗯……之前接触比较少,我了解的信息比较有限,主要知道对方一头粉色头发、像馒头一样白白嫩嫩的软萌可爱,唱歌跳舞都很厉害。”

  “哇!甜系啊!”

  马嘉祺眯起了眼睛,警告舍友不要肖想他看中的人。

  “別瞪我別瞪我!我这不是帮你分析吗?我可不敢抢嫂子。”

  “拽配甜天经地义啊!要我说你就应该拽一点,自由一点,离经叛逆一点,不要表现得太呆板了,快把你的老干部杯子放下!”

  马嘉祺觉得舍友说得还挺有道理,于是默默消化了舍友指点的概念,有了决定。

  “不过,马哥你咋知道对方是e人呢?”

  一说到这个,马嘉祺好像想到了什么,眼里放着光,“因为他就是独一无二的小太阳啊!永远被人包围着,还有上次偶遇我刚好和他对视了,他竟然对我笑诶!”

  看到马嘉祺难得激动的样子,舍友们都安静了。

  平时大大咧咧的宋亚轩此刻变得有点诡异的安静。

  经过一番剥茧抽丝的推理,他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马嘉祺喜欢张真源,想要追求他。


  “你说的没错。”当宋亚轩询问时,马嘉祺很快承认了,没有半点犹豫,让本来想要借此敲竹杠的宋亚轩傻眼了。

  “什、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上次的表演啊,粉色头发的他在台上笑着唱小甜歌,闪闪发光,我完全心动了!”

  “诶,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详细说过,不过,最近都没什么机会接触了,只是偶尔在操场和礼堂的观众席上看到了他。”

  宋亚轩一下子get到最近这段时间马嘉祺表现古怪的原因。

  “所以这就是你最近频频跑去操场和在台上演讲时脑子短路的原因?”

  “有这么明显吗?”马嘉祺羞涩一笑,像被发现心思的小姑娘。

  这还不明显吗?宋亚轩想到学校论坛那些问马会长最近怎么了的火爆讨论贴。


  社团联谊的地点定在最近的海滩,在炎热的夏天来一场海边派对再适合不过了。

  一群青春活力、帅哥靓女的组合成了海滩上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马会长的穿搭一亮相就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银色项链黑色T、破洞牛仔裤、耳钉加上烫头,完全是狂野男孩作派。

  那个身着白衬衫、内敛沉稳的乖乖生马会长呢?

  “嘿!大家好啊!既然都是来交朋友的,要不大家先彼此加一下微信?”

  社牛外联部部长:等等会长这不是我的台词吗?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宋亚轩观察到马嘉祺按顺序兜了一圈,最后才来到张真源的面前,如愿加上了对方的微信。

  哦~~马哥6翻了呀~


  马嘉祺试图按下内心因为人多而开始不安焦躁的心,随着脚步越来越接近目的地,心跳越发疯狂起来。

  快到了快到了……

  “马会长好呀!我是物理系的张真源,请多多指教~”

  马嘉祺停下了脚步,再也不能移开,包括自己的眼神。

  张真源的头发已经染回了黑发,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背心加半透明薄衬衫,牛仔短裤衬得一双瘦而不柴的腿特别长,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清新自然,像春雨过后的森林,小鹿般清纯无邪。

  就是他了,怎么办,越来越心动了。

  “会长?我扫好啦,就等你通过啦!”见马嘉祺不说话,张真源没有尴尬,继续笑道。

  “哦、哦!好的,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马嘉祺疯狂挽尊,另一边则默默在给对方的备注那里注明:爱真源,然后迅速将与对方的聊天对话框置顶,滑动屏幕的手微微颤抖。


  他们是周五晚上就到了海滩,外联部部长为了这次联谊活动大家伙能尽快破冰,于是准备了夏日纳凉活动,大家一起在下榻的民宿看鬼故事,主打一个吊桥效应。

  宋亚轩默默戴上耳机,缩在角落里当透明人。

  马嘉祺硬着头皮坐到了张真源身旁,假装自然地问道:“你怕不怕?”

  “我吗?还好吧。”张真源认真想了一下后回答道,他现在抱着双膝坐着,整个人小小一坨,软乎乎的。

  马嘉祺忍住了上手撸猫的冲动,“其实我有点点怕。”

  “哈哈,没事,大家都在呢。”

  事实上,看鬼片最吓人的不是荧幕里的鬼,而是身边人突然嚎一声震破耳膜的尖叫。

马嘉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害怕,他的身体越来贴近张真源。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左肩被人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左边没有人啊。

  第二次又被人拍了一下,他迅速一看,还是没人啊。

  没……人吗?那拍他肩膀的人会是谁?

  他往右边看了看,张真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

  总…不会是鬼吧?不不不不可能。

  第三次被拍后,马嘉祺哇的一声直接倒向张真源的怀里。

  张真源眨了眨眼,看着刚好被自己搂在怀里的人儿,他的左手臂正好完全张开。

  “等等,刚刚难道是……”

  “哈哈,我就是刚刚那个鬼哦!”

  张真源调皮一笑,承认了自己的恶作剧。

  “哇,你竟然扮鬼吓我,不怕我报复回去?”

  “来就来,我不怕鬼的。”张真源挑了挑眉,颇为得意。

  默默围观事件过程的宋亚轩忍不住暗暗吐槽:貌似应该担心的是身边的大色鬼吧?


  破冰完后已经很晚了,部长早已安排好大家的住宿,两人一间,大家伙就回去准备休息了。

  宋亚轩被分到风景最好的一个房间,高兴地冲了过去,发现和自己同一间的竟然是张真源。

  他呆在原地,看着张真源笑着跟自己打招呼。

  这下坏了……

  果不其然,马嘉祺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门口。

  “亚轩,你不是说自己得了风湿病,晚上睡觉不能吹太多海风,打算和我换房间的吗?”

??????

  请问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离谱的话?

  “亚轩?”马嘉祺的笑容依旧,眼里却充满暗示的意味。

  怕夺人所爱被人秋后算账的宋亚轩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即拉着行李箱退场。

  “啊对对!你一说我的腿又疼了,哎哟喂我得赶紧走人。”

  张真源投去关切的眼神,被马嘉祺及时打断了。

  “看来我们还怪有缘的,哈哈!”丝毫不管这天赐良缘实则蓄意而为。

  心上人就睡在同一间房间的另一张床上,马嘉祺激动得整宿都睡不着觉,第二天还是很亢奋。

  他迟早有一天要把对方拐到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的活动安排是白天到海滩上打排球,骑自行车环岛旅游,晚上就是篝火晚会,边吃烧烤边玩游戏。

  奇妙的是,一整天下来,每次要分组抽签,马嘉祺都抽到和张真源一队,于是两人越来越熟悉了。

  虽然经历了被排球砸中、被埋沙坑、被扔海里,马嘉祺表示,这样的团体活动其实还是蛮好玩的。


  “真源,这个你先尝尝。”虽然今天张真源坑了他不少回,但是该宠还是要宠的,刚烤好一串肉,马嘉祺就伸手递给张真源吃,对方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大口肉,好吃得竖起大拇指,马嘉祺心满意足地吃了剩下的肉。

  接下来,马嘉祺迎来了自己玩游戏以来运气最好、最高光的时刻,他赢了张真源,可以提出一个对对方的小要求。

  “那……真源得穿粉色衣服戴粉色帽子穿粉色袜子一整天。”

  “哇!马会长你这是玩变装游戏吗?仙品啊!”

  “原来马会长的口味这样清新脱俗啊。”

  意识到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的马嘉祺冒着冷汗急着解释:“别、别误会了,我这是……最近不是流行那啥,多巴胺搭配嘛。”

  “哦?马会长原来是这样报复回来我的呀。”张真源笑眼盈盈道。

  马嘉祺怕被人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移开眼神,与别人交谈了起来。

  可要控制自己的眼神实在太难了。

  时不时偷瞄张真源的马嘉祺感叹道。

  他们一行人玩起了仙女棒,夜色笼罩之下火花跳动的模样特别闪烁迷人。

  穿着花衬衫牛仔短裤的张真源两只手各拿着一根仙女棒,嘴里说道:“看我双手开弓。”

  稚气的笑容一下子闯入了马嘉祺的心里。

  “嗯,很漂亮。”

  他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好像月亮,眼里盛满了星星。


  联谊回来,马嘉祺和张真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朋友距离,但他不满足,盘算着怎么再进一步大力发展双方的情谊。

  然而很快就遭到了地震级别的强力打击。


  宋亚轩拉了拉同样愣在原地的马嘉祺,不确定地开口问:“马哥,刚刚那开车的人是你的张真源吗?”

  马嘉祺没有回答。

  “副驾驶座好像坐着一个金发小子,他是谁啊?怎么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了,太亲密了吧,难道是……”

  宋亚轩的大胆猜想简直是直击痛点,实属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根本不管马嘉祺的死活。

  几经打听,他们终于知道了那个金发小子的身份——隔壁大学表演系的系草严浩翔,张真源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与张真源是竹马之交,刚刚拍完戏回校,听说两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那叫一个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马哥,马哥,你还好吗?”

  宋亚轩担心地看着一直保持沉默的马嘉祺。

  唉,连他都觉得这个情敌有点强了。

  “他们不会在一起了吧?”

  “诶,别瞎猜了,怎么可能呢,那小子混娱乐圈的,不怕塌房啊?”

  “万一是真爱至上呢?”

  宋亚轩也沉默了。

  这样的竹马,天降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好消息,张真源喜欢野一点的,坏消息,那个人不是马嘉祺。


  马嘉祺重新穿起了自己的白衬衫,恢复了以前的克制冷静,不,应该说i人属性更明显了。深夜,马嘉祺发了一条朋友圈:


  “             把我带走吧                     

  把我带走吧,无论你去哪里,

  无论是遥远的他乡,还是

  屋前的这一片片田野,

  我不会妨碍你的。不会的,

  因为我不想那样。

  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小。为你。会吗?

  我会变得没有形体。

  我会变成一个小女孩,一条狗,

  我会变得渺小,

  仅仅成为你脖子上的围巾……  

  

                                       ——米兰·昆德拉

                                                                     ”


  配图是那天晚上拍的在黑夜中发光的两根仙女棒。

  对此,宋亚轩表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偏偏其中有一个舍友很没眼力见,沉迷替身文学不可自拔,在宿舍里看小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太惨了啊!怎样男主就不长嘴,偏偏是个哑巴呢!就这样因为误会错过了,不得不变成了小三,造孽啊!”

  马嘉祺默默戴上了耳机。

  舍友很快跳到了下一本小说。

  “好!就该是竹马赢!这个天降少自以为是了!给我滚!”

  马嘉祺砰的一声站起身来,冷冷道:“做听力呢,能不能小点声!”

  “哦哦!对不起啊马哥。”

  宋亚轩直摇头。


  可马嘉祺在发完朋友圈的第二天就振作起来了,换上运动服和跑鞋,就要往操场跑。

  “你去干嘛呀?”

  “真源在操场上踢足球呢,问我要不要过去一起玩。”

  “他问你你就去了?”

  “是啊!不然呢?”

  “万一那金发男也在呢?”

  “……”马嘉祺顿了顿,接着握紧拳头道:“那我更要去了!”

  事已至此,宋亚轩拍拍大兄弟的肩膀,鼓励道:“去吧,为爱冲锋!”

  马嘉祺这是要为爱当三了啊!王宝钏听了都要敬礼。


  被宋亚轩的乌鸦嘴说中了,那个竹马也在,彼时还拿着大喇叭到处大肆宣扬:“张真源,爸爸叫你回家吃饭了!……”

  被队友包围着休息的张真源连忙追上去教训这个臭小子,不料反被抱在怀里挠头发。

  马嘉祺停住了脚步,看着其乐融融的画面,双腿好像灌了铅。

  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坍塌瓦解,他又走神了,过了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老远就听到有人大声呼唤自己的名字。

  “马嘉祺!——”

  是真源!他激动地停下脚步,迅速转过头,就看到一道黑影砸向自己的脑门,哐当一声响,他被冲击得立马倒地,脑袋晕乎乎的,老疼了。

  果然,知三当三是要遭天谴的。

  “马嘉祺你还好吗?知道我是谁吗?”虽然他一时睁不开眼,但却能感知到张真源就在他的身边喊他。

  “把他送去医务室吧。”有人这么建议,于是他被人扶了起来,趴在一个人的后背上,一股好闻又熟悉的味道飘入鼻中。

  张真源在背他。

  行,这脑门砸得值了。


  马嘉祺躺在医务室里的床上休息,觉得不晕了了,正打算假装从昏迷中清醒,就听到张真源和他的金发竹马吵了起来。

  “张真源不愧是你,怎么会有人把约会地点定在操场,还一球把心动对象给踢晕了呢?”

  “看到他来我太激动了嘛,再说不是你说的安静内敛的i人欣赏阳光开朗大男孩吗?所以我就……”

  !!!!!!!

  睡在床上竖起耳朵偷听对话的马嘉祺一下子收获了巨大的惊喜。

  “还是算了吧,你说他昨天发的朋友圈舔成那样子,别追了吧。”

  “唉,也许你是对的,他喜欢的一直是那个女孩,和我却保持恰如其分的朋友距离,其实意思很明显了吧,我还妄想着……”

  “不是!我超爱!”马嘉祺再也淡定不下去了,鲤鱼打挺起身呐喊。

  谈话的两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马嘉祺把面子里子啥都豁出去了,抓着张真源的肩膀真挚又激动地道:“我超喜欢你的,真源。”

  张真源一愣一愣的,眨着眼睛,不解道:“可我听说你喜欢的是一个粉发甜妹子啊。”

  “乱说!造谣!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啊!”

  马嘉祺好像把毕生的勇气都花光了,说完之后猛地抱住了还在状况外的张真源。

  严浩翔迅速打开手机相机,拍下了这激动人心的虐狗时刻,寻思着以后能借此打劫他的竹马一番。


  张真源送受伤的马嘉祺回宿舍,马嘉祺看舍友们都在,一边不好意思一边又迫不及待地把他和张真源在一起的事情喧诸于众。

  除了早已心知肚明的宋亚轩,其他两位舍友惊掉了下巴。

  “这这这是嫂子?”

  “是甜系男孩?!我们还以为你之前说的是女孩……”

  马嘉祺立刻明白了害他差点错过心动对象的谣言是谁传出去的,于是将他俩就地正法,左右一个胳肢窝夹一个大脑袋狂挠。

  张真源笑了笑,看到在一旁不吭声的宋亚轩,好心地问候道:“你的风湿病好点了吗?”

  ……宋亚轩更沉默了,尴尬地开口道:“好、好多了,谢谢关心。”

  马嘉祺制裁完两个损友,牵起张真源的手,道:“真源,不用理他,他死不了的。跟我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完潇洒离开了,留下原地抱团取暖的三只单身狗。


  马嘉祺对严浩翔还是耿耿于怀,尽管张真源一再说明自己和竹马之间没什么,但他还是时不时吃飞醋,讨一个亲亲抱抱作为安慰。

  迫于甜蜜的压力,张真源终于承认自己那天其实是故意开车从马嘉祺面前经过的。

  “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啊真源。”马嘉祺超级委屈。

  “我原以为你喜欢的是粉色头发的妹子嘛,一气之下把自己的头发染回黑色了,没想到联谊那会儿你还是心心念念你的女孩,提要求报复我还想着她,我、我才不想当替身咧……”

  误会完全解开了,马嘉祺一边哭笑不得,一边又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真好,他也超爱我的!


  马嘉祺吸取经验教训,不再拐弯抹角,扭扭捏捏,而是大大方方全方位秀起恩爱来。

  “会长大人,您真的没有别的事要忙了吗?”

  话剧社的社长表示压力山大,最近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文艺汇演的表演节目,可马会长好像编外人士,一次排练也不落下。

  他充分领教了学校论坛上的最新火爆热帖大家吐槽的沉迷挖野菜的马会长是如何降智的样子。

  “我来视察工作啊!”

  “可要表演的不止我们社这一个节目吧?您要雨露均沾啊!”

  “不,我偏要独宠!”

  “……”行吧,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谁叫会长夫人就是自己的王牌社员呢?

  马嘉祺还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恋爱已让他重新做人,越来越e了。

  他啃着自己的煎饼果子,痴痴地望着正在唱着歌的张真源。

  “真源,别那么大声唱,注意自己的嗓子啊。”

  趁人结束排练休息了,他赶紧冲上去贴贴,脸蹭了蹭对方的,被人捏着下巴扭开了,像在嫌弃自家的宠物狗。

  “差不多行了啊。”张真源无奈地笑道。

  “真源真源,今晚我不回宿舍了,行吗?”

  张真源的脸立刻变得粉粉的,小声道:“可你不是让我注意嗓子吗……”

  马嘉祺被萌到了,贴近对方的耳朵小声回应:“放心吧,我会轻点的。”

  张真源的脸变得更红了。


  他们走在树影婆娑的校道上,吹着晚风,十分惬意。马嘉祺看着地上时不时交错重叠在一起的人影,觉得很有趣,于是偷偷拍了下来。

  “笨笨的。”张真源突然在一边小声嘟囔着。

  “你是在说我吗?”马嘉祺怀疑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

  “没有,我说你真可爱。”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喜欢我什么啊?”

  “笨笨的。”

  “啊?”马嘉祺确认自己这次不是幻听了。

  “你之前竞选会长的时候,在台下紧张得一直在发抖,拼命念稿子,我还以为你上台了会更紧张,没想到你却表现得很从容。”

  “所以你是被我的帅气打动了么?”

  “不对,”张真源明朗一笑,“我是觉得你笨笨的,但很可爱。”


  马嘉祺的朋友圈又更新了,是一张拍地上人影的照片,照片上两道人影像在热吻,十分亲密。

  

  【他说跟我走吧。】



  

  

  



亦沐白

我坦白了

我老公刚跟我do完

正在我旁边躺着


跟他说了别拍了别拍了他非要拍照发微博

真是的让这么多人看到我老公


肌肉真好摸

根本摸不够


(自修图|🈲二改丨二传标明出处)

我坦白了

我老公刚跟我do完

正在我旁边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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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真好摸

根本摸不够



(自修图|🈲二改丨二传标明出处)

插播一条恋爱资讯
由于张真源实在管教不了比浩翔还...

由于张真源实在管教不了比浩翔还要闹腾的呼安 遂决定送小呼安去上学 

被迫背上小书包的小呼安: 浩翔干爹,快来救我啊!!!

由于张真源实在管教不了比浩翔还要闹腾的呼安 遂决定送小呼安去上学 

被迫背上小书包的小呼安: 浩翔干爹,快来救我啊!!!

庸厨

【翔源】不一样的恶龙传说

梗源依旧是老福特的CP时光沙漏

恶龙和骑士的设定,真的好可爱啊啊啊啊

也祝大家新年快乐,看文愉快~


众所周知,在西方传说中,邪恶的恶龙会掳走美丽的公主,并将公主囚禁在洞穴里,而保卫公主的勇敢骑士则会排除万难、打败恶龙救出公主,成为国家的英雄。


而今天,将成为张真源龙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作为货真价实的一条恶龙,他终于将公主掳回了洞穴。


从此,他张真源,也是一条掳过公主的恶龙了,这也证明他再也不用听其他恶龙的炫耀啦!


一想到自己的丰功伟绩,张真源很想像传统反派那样开始嚣张地仰天大笑,但顾虑到爪子还叼着公主,龙嘴张了张又克制地闭了上去, 倒是有些莫名的滑稽...

梗源依旧是老福特的CP时光沙漏

恶龙和骑士的设定,真的好可爱啊啊啊啊

也祝大家新年快乐,看文愉快~


众所周知,在西方传说中,邪恶的恶龙会掳走美丽的公主,并将公主囚禁在洞穴里,而保卫公主的勇敢骑士则会排除万难、打败恶龙救出公主,成为国家的英雄。


而今天,将成为张真源龙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作为货真价实的一条恶龙,他终于将公主掳回了洞穴。


从此,他张真源,也是一条掳过公主的恶龙了,这也证明他再也不用听其他恶龙的炫耀啦!


一想到自己的丰功伟绩,张真源很想像传统反派那样开始嚣张地仰天大笑,但顾虑到爪子还叼着公主,龙嘴张了张又克制地闭了上去, 倒是有些莫名的滑稽与可爱。


等到了洞穴,张真源爪子一松,将公主甩在了自己很久很久之前就为公主准备好的柔软大床上,然后就恨不得现在就赶紧召集自己其他恶龙伙伴赶到洞穴,来看自己抓来的公主。


不过,一个国家只能有一条恶龙,张真源想了想,今天将公主掳来已经很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飞很远去找其他的恶龙了。


还是明天吧,张真源用龙爪摸了摸自己已经咕咕叫的肚子,决定还是先吃饱饭再说。


于是,恶龙张真源又飞出了洞穴,是打算找些食物,他不害怕公主会逃跑,毕竟恶龙的洞穴可是在万丈悬崖的顶部,凡人是逃不出去的。


等恶龙走后,一直没吭声的“公主”也开始打量这洞穴的一切。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公主,而是邻国的骑士团团长严浩翔,拜访国王的第一天就被恶龙掳到了这里。


这洞穴很大,角落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珠和金子,果然和传闻一样,恶龙喜欢收藏宝藏,严浩翔想。


因为恶龙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耗费的力气也多,所以张真源化为了人形。


果然化为人形方便多了,张真源点火烤了刚抓来的野鸡,尝了一口又觉得没什么味道,还是拿着刚烤完的野鸡回了洞穴,他记得洞穴里有调料。


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恶龙的生活质量也是直线飙升,除了不吃生食以外,对待食物的味道也是颇有讲究。


外面有脚步声,严浩翔提高了警惕,待来人渐渐走到洞穴里才看清。


是个模样不错的年轻人,只不过头上有两个黑色的、和恶龙一样的角。


和恶龙一样?严浩翔看着对方走进来翻找墙壁上柜子时从容的样子,多半猜出眼前男人估计就是将他掳来的那条看起来有些傻的恶龙。


果然撒完调料之后味道好多了,张真源乐呼呼地啃着手里的的烤鸡,从头到尾没看严浩翔一眼。


严浩翔有些迷惑,这条恶龙将自己掳来的目的,不过为了安全,他还是选择保持沉默,没有出声。


不过,这条恶龙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甚至哼起了歌,他声音很好听,既温润又悦耳,一点儿也不像恶龙的声音。


张真源吃饱托着腮开始等着明天的到来,已经迫不及待地告诉大家他也有了自己的公主。


“开心呀开心~恶龙有了公主~绑走公主最厉害哦哦哦~张真源最厉害哦哦哦哦~”


通过这首听起来很奇怪的曲子,严浩翔也大概猜出来了,这条叫张真源恶龙是想要绑公主,结果阴差阳错地将自己认成了公主。


“张真源。”严浩翔出声引起了还在唱歌的恶龙的注意。


“公主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恶龙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果然有点……单纯。


严浩翔没回答恶龙的问题,只是下了床走到了张真源的面前。


“你绑错人了,我不是公主。”严浩翔冷漠地对着恶龙张真源说道。


单纯的恶龙张真源一下子慌张起来,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老师发的《恶龙修炼手册》,“城堡里受人尊敬的人,有美貌的脸庞和高贵的性格……没有错啊,唉,等等,你的豪华王冠呢?”


严浩翔拔出了自己的豪华宝剑,“我只有这个。”


……


张真源知道自己没有绑到公主而绑到了邻国骑士团团长之后非常郁闷,哪有跳过公主那一步骑士直接和恶龙对峙,更让张真源郁闷的是,严浩翔从此就赖在他的洞穴里不走了。


“你不是什么骑士团团长吗?你不在你们团怎么办?”恶龙张真源第N+1次劝严浩翔离开这里,实在不行他亲自把他送回去也行啊。


但团长大人油盐不进,淡定地喝了一口杯中价格不菲的、据说恶龙搜刮珍藏多年的好酒,薄唇轻启“不要”。


他的酒啊啊啊啊啊,他还没尝过,张真源心疼,但不说。


“我这里怎么会有人类的书籍啦!”张真源终于忍无可忍地向严浩翔发泄到,可看到严浩翔拔出的剑后又急忙飞走,“我这就帮你找。”


没有办法,打又打不过,劝又劝不走,只好妥协现状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严浩翔手里有专门对付恶龙的剑啊?他手里有宝剑当初为什么会被自己掳走啊喂!


但张真源没看到,在他走之后,严浩翔一脸的笑意。


很久很久很久以后,这个不被恶龙侵扰的国度还流传着骑士长严浩翔的传说。


"据说骑士长严浩翔牺牲自己保护了国家,恶龙很受触动所以立下誓言永远不侵犯我们国家。"


"严浩翔大人真伟大啊,"众人感慨到。


“严浩翔大人真伟大啊。”恶龙张真源学着那人的语气阴阳怪气地朝身边人说道。


而他身边那个人,正是旁人口中伟大的骑士长严浩翔。


严浩翔没有说话,只是宠溺地笑,手里动作却没停,专心致志地剥着虾,而张真源的碗里是垒起的高高的剥好皮的满满大虾。


怀了孕的恶龙老婆这几天毫无食欲,严浩翔这才动了将人带到王国里饭店用餐的念头。


他们马上就要有属于自己的恶龙宝宝了,伟大的骑士长很开心也很期待。


—————————————————————

彩蛋是一家三口~



庸厨

【予爱自由|翔源】越界

上一棒:@槐序秋起 

下一棒:@慕晴源 


严浩翔×张真源

伪现背,私设十年后



“哥,你是不是得爱我一下,这才算越界。”




丁程鑫愈发觉得最近严浩翔和张真源两人有点不太对劲。


平日里最喜欢黏着张真源的严浩翔,最近半个月像是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往常恨不得一个星期就从重庆飞一次北京,在七个人的群里以及朋友圈大肆炫耀又和他哥一起吃饭或者留在他家过夜,如今仔细算来倒是消停了大半个月,不仅如此,就连最简单的在群里聊起天,最捧张真源场的严浩翔也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俩人这别扭的氛围就连年纪最小性子最...

上一棒:@槐序秋起 

下一棒:@慕晴源 


严浩翔×张真源

伪现背,私设十年后



“哥,你是不是得爱我一下,这才算越界。”




丁程鑫愈发觉得最近严浩翔和张真源两人有点不太对劲。


平日里最喜欢黏着张真源的严浩翔,最近半个月像是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往常恨不得一个星期就从重庆飞一次北京,在七个人的群里以及朋友圈大肆炫耀又和他哥一起吃饭或者留在他家过夜,如今仔细算来倒是消停了大半个月,不仅如此,就连最简单的在群里聊起天,最捧张真源场的严浩翔也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俩人这别扭的氛围就连年纪最小性子最直的幺儿都看出来不正常,私底下偷偷问丁程鑫是不是俩人吵架了。


倒没有什么吵架的迹象,严浩翔那小子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他和他哥全天下第一好,顺便把他哥栓到裤腰带上,张真源也整天乐呵呵、傻兮兮地宠得不行,俩人一个30,一个29,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认识快二十年,也没见吵过什么水火不容的架。


唯一闹得严重的一次还是几年前,张真源被狗仔爆出来和一个刚出道的十八线小明星共同出入同一家酒店,有心人都心知肚明张真源是被小明星算计了,无非是想蹭个热度罢了,可偏偏严浩翔非得替他哥出了这口气,不仅发微博明着暗着内涵了一番,还使了些手段差点把小明星搞到退圈。张真源觉得这事情做到这个地步有些过分,再说对严浩翔影响也不好,便劝了几次让他收手,结果两人大吵一架,冷战了近一个月。


在圈子里待久了,什么腌臜事没遇见过。以前年轻的时候担着养成系的身份,也没人敢上赶着找不愉快。可成年了终究是不一样了,为了分利益这一杯羹,什么洪水猛兽都想着扑过来。特别是年长的两个哥哥,别说绯闻女友,就连暧昧对象都能被营销号杜撰个一套又一套,小来小去的就权当没看见,闹大了的一个澄清声明,也就全都老实了。


但张真源终究是不同的,他本来就低调,一股脑扑到音乐创作上,再加上音乐剧演出也是一场又一场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闹出什么绯闻,算起来那回正儿八经的绯闻倒还真是头一次。


其实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也没几个人相信,甚至连澄清的必要都没有,毕竟两人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去,明眼人也都明白热搜也是花钱买的罢了。


但严浩翔就是见不得他哥被泼一点脏水,据马嘉祺回忆那天严浩翔看到手机上热搜的时候,他就坐在他旁边,眼见着他本来还呲着牙笑着的脸一下子黑的跟那阎王爷似的。


翔哥那次是真急了,马嘉祺后来在七人聚餐的时候又提起这件事仍然唏嘘,摇着头感慨张哥不愧是严浩翔的亲竹马。


上次两人虽冷战了一个月,但总归也是和好如初。但这次两人闹别扭又是因为什么,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


就当大家以为两人这次也是月余就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却没想到两个月过去,马上临近新年,张真源和严浩翔都没见和好的征兆。


丁程鑫作为团里面大哥,微信上几次开口都被两人搪塞过去,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和张真源参加同一个综艺,后台看着又瘦了一圈的张真源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怎么能瘦成这样……丁程鑫心疼得不行,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哪怕30岁了,在自己眼里依旧还是小时候那个圆脑袋,以前吃饭多认真,如今饭菜咽下去两口就不吃了,脸上更是一点肉都没得了,硬生生把精瘦抗成了消瘦。


“源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生病了?”丁程鑫抓着张真源的手腕问。


“没有,丁哥。你放心我没事。”张真源摇头,模样乖巧倒是有几分小时候的样子。


他这样,丁程鑫也没办法,只是叹气,他这个弟弟他了解,若是张真源自己想忍着憋着什么事,估计谁都不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就只能从严浩翔那边下手。


“你和真源是比着谁更瘦吗?”丁程鑫盯着给自己开门的严浩翔皱眉。


听到“真源”两个字,严浩翔脚步微乎其微地顿了一下,但还是摇头否认。


丁程鑫打量着严浩翔,又看看茶几上堆满灰的烟灰缸和垃圾桶里的酒瓶,叹了口气,语气里也带着隐隐的怒气“你和真源到底怎么了?你们两个这样别着股劲儿,一个个丧气要死的样子是活给谁看?”


严浩翔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讲话,丁程鑫也不着急就坐在他旁边,他知道严浩翔这小子肯定是进入了死胡同,一时间绕不过弯,但终究是和他哥张真源不同,他性子直,憋不住心思。


果然,也不知俩人沉默了多久,丁程鑫觉得屁股都坐的有些麻了的时候,严浩翔沙哑着嗓子开了口。


“丁哥,我跟他表白了……”


表白?丁程鑫听着这两个字打了个激灵,敛着眸子看严浩翔,想着这混小子把自己搞成这样八成是失恋了,可又跟张真源有什么关系?


等丁程鑫意识到什么,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甚至连声音都是抖的“严浩翔,你他妈认真的?”


他们七个人打成团开始,就因为公司的刻意营销而挂上麦麸的禁锢,无非是为了博人眼球的幌子,权当是挣钱的工作罢了,厌恶但又不得不做,所以无论外界传的多么夸张,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都是正儿八经的小伙子,是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


后来渐渐摆脱公司的掌控,大家也都尽力去抹去这个“麦麸”的标签与禁锢,特别是他们六个,因为享受的红利多,所以摆脱也愈发困难。


这圈子有多乱多杂大家都门清儿,什么CP什么感情无非是营销的手段,除了粉丝也没人相信,假的大家还能拿出来当成笑料乐呵乐呵,一旦是真的,摆到台面上那便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足足能够毁掉一个人。


“你他妈是想毁了你自己?还想拉着张真源?”丁程鑫是真的急了,胸膛剧烈起伏,只觉得荒唐至极。


他实在想不出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弟弟,什么时候生出这种不该有的心思来了。但又想到严浩翔从小对张真源的那份特殊和多出常人一份的占有欲,便知道这旖旎的心思哪里是空穴来风,不过是早有迹象罢了。


哪怕是被大哥这样指着鼻子骂,严浩翔也没什么多余的动静,抬起脸的时候红着眼眶,“五年、十年还是十几年,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我爱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爱?爱有什么用,一个爱字就能让你们俩认识二十多年的感情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丁程鑫冷哼,他也心疼严浩翔如今的模样,可又能怎么样呢?放任他在这份感情里作茧自缚是不可能的。“出柜”这两个字份量太重,更何况是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娱乐圈中。


“真源……他怎么想的?”丁程鑫还是心软,语气也轻了许多。


“不知道……”严浩翔摇头,可眼泪却止不住地大颗滑落“我那天跟他表白,他说我喝醉了,我没喝醉,我清醒得不行,但他不听,还躲着我,不回我消息。”


“他一定觉得恶心,所以才想离我远远的。”说这话时,严浩翔缓缓闭上眼睛,眼眸止不住地颤抖。


那天丁程鑫从严浩翔家离开的时候,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叹气,感情的事情除了当事人,谁都没有资格插手,但还是给张真源发了条信息,本来想告诉他严浩翔现在的状况,但最后删删减减只发出去一句话。


【严浩翔以为你觉得他对你的感情恶心】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丁程鑫只希望两个弟弟都能好好的。


收到丁程鑫微信的时候,张真源刚排练结束。这些日子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将行程安排都格外满,只希望用工作麻痹掉自己。


工作室的人都看不下去他这不要命的作息,劝了好几次,但也都是无疾而终,谁也不清楚老板为什么一下子变成工作狂,但都憋在心底里不敢问。


就像现在,张真源拿着手机表情空茫茫的,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哪怕车停了也没反应过来。


“张哥,到地方了。”助理看张真源发呆也有一会儿了,轻声提醒。


“哦。”张真源这才如同大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恶心?张真源躺在沙发上,随后无力伸手遮住了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日严浩翔红着眼眶对自己说喜欢的画面。


明明最先越界的人是自己,但最胆小的人也是自己。


张真源有个秘密,25岁那天生日,有个勇敢的小狮子千里迢迢从很远的地方特意赶来,风尘仆仆,亮着眼睛对他说哥生日快乐,那时候他就心动了。


但爱不是全部啊,张真源没有任何一刻痛恨自己的清醒。


清醒于爱不能抗拒世俗,清醒于爱不能伤害他人,清醒于闲言可毁前途,清醒于留住和放下都难以两全。


他们注定只能成为挚友,而非爱人。


所以他冷着声音对他说,“浩翔,你越界了。”


张真源似乎将自己陷入到无法解脱的死圈子里,若干年他以为只是自己一人的一厢情愿,守着注定无终的感情在现实里踽踽独行,可突然有一天,天大的惊喜降临在他身上,一厢情愿变成了双向奔赴,可欢喜之后是更大的失落,注定走不到一起的两人哪怕冲破二十几年的友谊也得不出好结果。


所以呀,张真源将自己那颗不老实的心锁在小箱子里,开始远离开始抗拒,他固执地推开严浩翔,想要把一切都拉回到正轨上。


但他的小竹马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倔,哽咽着对他说,“哥,你是不是得爱一下我,这才算越界。”


他如何不爱他,但正是因为爱,所以只能这样了。


就像他很久之前看过的那句话,世俗赞美爱情,但世俗从不称赞爱情。


年关将至,张真源回了趟重庆和父母一起过年。


张妈妈一看自家幺儿瘦成这样心疼得不行,眼泪都控制不住,吃饭的时候不停向张真源碗里夹菜,“知道你忙,但也得照顾好自己,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张真源闻言也只是垂着头向嘴里塞饭,心里却酸涩得不行,30岁了,还依然让父母担心到抹眼泪是他作为儿子的失责,因此也更坚定了他不能与严浩翔越界的念头。


大年三十的时候,张真源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烟花,万家灯火,喧嚣热闹至极,他却觉得孤独又冷清。


七个人的微信群里响起视频通话,张真源按下接通键就看到屏幕那端整整齐齐的六张脸。


“张哥新年快乐!好久不见了,好想你啊。”幺儿激动地在屏幕里喊道。


“大家新年快乐,我也很想文文 。”张真源抿唇勾起一个温柔的笑。


七个人在一起又热闹起来,聊工作聊生活,像年少时那般吵吵闹闹,张真源安静地听着大家讲话,视线却没控制地向严浩翔那边瞥去,正好与他对视。


张真源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慢慢垂下头不去关注屏幕那边的动态。


窗外烟花绚烂,张真源却觉得自己的心如同无边的旷野,荒芜无垠。


开春的时候,张真源回了北京继续参加演出。


演出结束,张真源在后台见到了等待已久的严浩翔,他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半张脸都隐在帽沿下,看不清神色。


“哥……”见着张真源进来,严浩翔站起身来,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张真源却如同没听到一般,冷淡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背过身的拳头却死死攥着,快要掐出血印。


后台的休息室是私人的,助理又被导演叫去,所以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哥……我知道很难,我也不要你接受我。”严浩翔哑着嗓子出声,几度哽咽“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躲着我,不要不理我。”


听到他的话,张真源只觉得喉咙仿佛被一块难以言说的东西堵塞住,令他感到难以呼吸和刺痛。他停顿片刻,深呼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微弱的颤抖“好……浩翔。”


他可以是他的童年,他的青春,他最好的朋友,他隐藏在伟大友谊的破碎无望的感情,却唯独不能是他的爱人,于是一切归于正轨,沦于世俗。


张真源和严浩翔和好了。


兄弟们都很欣慰,在饭桌上一个两个好奇地连着问严浩翔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啥,只是以前脑子轴,落在了死胡同里,多亏了张哥,我从死胡同里面走出来了。”严浩翔端着酒杯半眯着眼睛,又恢复到从前那般肆意洒脱的模样。


他这话云里雾里,弄得大家都一头雾水,还想再多问几句,却被丁程鑫制止住,“唉唉唉,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八卦,逮着浩翔一个劲儿的问是吧,赶紧吃饭。”


大哥的威严还是在的,丁程鑫一出口,几个小的也就老实下来,这话题也就终止住了。


一切都没变,但又好像都变了。


严浩翔不再将他哥挂在嘴边上了,他一个人回到了加拿大。他年岁到了,父亲公司的产业都需他打理,这是比起情爱,更需要他承担的责任。


他愈发有大人的模样了,西装革履,沉稳内敛,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歌词里满是热血、横冲直撞的rapper严浩翔了。


张真源最近的一场音乐剧演出,改编自百老汇第一部同性题材音乐剧《La cage aux folles》,性转篇将双女主变成了双男主,外界对此褒贬不一,有人说是为了博人眼球赚流量,也有人说是很大胆的尝试,为同性发声。


不过最令粉丝惊喜的是,在演出结尾,张真源再次演唱了那首第一场线下演唱会的个人solo曲目。


“最深的爱是给予爱的人自由……”这句歌词一出来令台上台下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演出结束后,张真源在微博发了剧照。


文案只有四个字,予爱自由。


————————————————————

作者的话:文章到这里就结束啦,因为想走点现实风所以就走了个be,没想到联文的甜文里掺了我这个小苦瓜。

但还是祝大家七夕快乐~当然要有个happy ending啦,于是将另外一个结局放在了彩蛋里,喜欢HE结局的可以去看一看~

七夕快乐大家!!!想要评论!!!


















































明天有雨。(不爱看直接退出

【文真】网恋翻车,我的萝莉变男高

一句话梗概:皮肤给你买了排位带你打了老公你也叫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是男的?!

  

  

  电竞大神张真源

  纯情男高刘耀文

  

  

  本质是甜的,不用带脑子看。

  

01

  

  

  作为新生代电竞大神,位居Top10的神级打野张真源,凭借极强的个人实力和控场能力成功在电竞圈有了一席之地,每一场直播训练或者比赛,观看人数都爆满,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综合素质,还因为——谁不爱帅哥呢。

  

  从他露脸开始,弹幕就从“张哥这波绝了”、“经济压制yyds”到“老公好帅”、“哥哥微信转账三百块加我好友”,可惜面对这些粉红泡泡张真源都不屑一顾,大家都知道,张真源...

一句话梗概:皮肤给你买了排位带你打了老公你也叫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是男的?!

  

  

  电竞大神张真源

  纯情男高刘耀文

  

  

  本质是甜的,不用带脑子看。

  

01

  

  

  作为新生代电竞大神,位居Top10的神级打野张真源,凭借极强的个人实力和控场能力成功在电竞圈有了一席之地,每一场直播训练或者比赛,观看人数都爆满,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综合素质,还因为——谁不爱帅哥呢。

  

  从他露脸开始,弹幕就从“张哥这波绝了”、“经济压制yyds”到“老公好帅”、“哥哥微信转账三百块加我好友”,可惜面对这些粉红泡泡张真源都不屑一顾,大家都知道,张真源是有女朋友的人,人家名字都叫【雯雯要永远开心】。

  

  喔,进入游戏,查看情侣关系,没错,就是那个叫“雯雯”的,头像还是个抱着小松鼠的动漫女孩。看她展示栏里一水儿金灿灿的标志简直闪瞎人眼,别怀疑,就是张真源替她打的。就凭这些,雯雯就足以被称为全电竞圈最让人羡慕的女孩。

  

  据张真源自爆,他和雯雯已经在一起两年了,之所以没有晒出女友照片是因为年纪还小,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雯雯十六岁,也是这个女孩陪伴张真源从籍籍无名走到了如今的巅峰。

  

  但是谁又知道,其实张真源根本没见过雯雯呢。网恋两年,连声音都没听过。不过女孩子年纪小,有防备心理是正常的——张真源安慰自己,而且马上就是雯雯十八岁生日了,两个人按照当初的约定,可以见面了!

  

  

  

  “宝贝,我刚下训练,给你点了奶茶记得取,加了双份芋圆。”张真源掏出手机给女友发语音,慵懒的嗓音好听的不得了,路过的队友无福消受这份温柔,大叫着狠拍了一下他肩膀。

  

  “张真源我警告你给我端庄一点!小心你家雯雯嫌弃你是爹系男友!老男人!”

  作为张真源的队友兼多年好友,贺峻霖实在受不了在外大杀特杀的张真源面对还有两天才成年的小女友就变身耙耳朵老婆奴。

  

  “上一边儿去。”

  张真源懒得理他,欠嗖嗖地来了一句:

  “多做反应训练吧你,别又被马哥抓住训,还连累我们。”

  

  马嘉祺是TNT战队的队长,外面吹他温柔又蛊人,其实只有队内成员知道这位队长训练起他们来是有多么拼命。

  果然贺峻霖缩了缩脖子,打量了一下周围就赶紧溜了。

  

  “知道了,爱你哟!”

  看贺峻霖走了,张真源收到了亲亲女友的回复,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

  

  “宝贝你马上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张真源快速回复。

  

  这次她并没有回,应该是在学习。

  

  

  没办法,今年我二十三,女友还在高三。

  张真源长叹一口气。

  

  

02

  

  【雯雯要永远开心】上线了。

  【雯雯】邀请您进入房间。

  

  张真源一看时间,嚯,凌晨一点,这小夜猫子怎么还没睡觉?明天不用上课?

  

  “宝贝怎么不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快点去睡觉。”

  

  爹系男友张真源名不虚传。

  

  “睡不着嘛,好想哥哥。今天看到你们拍的游戏宣传片了,你旁边的女孩子是谁啊,真讨厌。”

  

  张真源一看就笑了。

  “……宝贝,那是我队友输了扮女装,你知道的,贺峻霖。”

  

  对面发来一串“……”

  想必也是被自己蠢到了,匆匆忙忙道了晚安就下线了。

  

  【贺呵呵】邀请您进入房间。

  张真源点击拒绝。

  

  “你有病啊,不是你说要我陪你打两局吗?”

  

  张真源看着贺峻霖发来的信息,不用想都知道对方肯定满头问号,他轻描淡写地答:“那是我觉得你睡觉姿势不对,让你起来重睡。”

  

  【雯雯要永远开心】离线状态。

  

  贺峻霖:????

  

  

03

  

  “刘耀文,你唉声叹气的干啥呢,物理大题做出来了吗?”

  

  晚自习上大家都安安静静伏案学习,只有刘耀文一会儿叹口气一会儿自问自答“我怎么办啊”,终于惹恼了同桌宋亚轩,一笔杆敲在他头上。

  

  “我问个事儿,宋亚轩。”

  

  “有屁就放。”

  

  刘耀文翻个白眼,奈何有求于人,只能隐忍。

  “你说……如果有个人骗了你,你会对他怎么样?”

  

  “看是什么骗了,如果不是大事那都可以原谅。”

  

  “那……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就不小心……”刘耀文小心翼翼地看着宋亚轩。

  

  “喔,那没事啊,小宋老师非常大度。”

  

  “如果说他骗了你两年呢……”刘耀文的声音越来越小。

  

  宋亚轩震惊,“能让你这个智商骗两年,那他一定也不正常!”

  

  刘耀文直接抄起一本书拍在宋亚轩脑门上,“滚。”

  

  两个人理所当然地被老师揪到走廊罚站了。

  

  外面在下雨。

  秋雨很绵,刘耀文站在窗边,呆呆地望着被浸润的梧桐,他想。

  

  张真源现在在做什么呢?

  

  很快就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了,他该怎么以这样的身份去跟张真源见面?又要怎么解释?

  

  直接分手是不可能的。

  刘耀文闭了闭眼睛,张真源用了两年的游戏ID叫雯雯要永远开心,他也想让张真源永远开心。

  

  他舍不得张真源。

  

  性别是我骗了你,但爱你我没有说谎。

  

  

04

  

  一开始刘耀文认识张真源真的是个意外,而且假装女生也是因为想让张真源带他玩游戏。谁知道玩着玩着,居然真玩出感情来了。

  在游戏同城刷到的打野小哥哥是职业电竞选手,还为我神魂颠倒。

  刘耀文叹口气。

  

  细数这两年,张真源给他花钱、陪他玩、耳麦里永远都是他的“雯雯,到我身后”,无微不至嘘寒问暖,刘耀文被张真源掰弯也不奇怪。

  

  可是张真源越好,刘耀文就越害怕。所以借着“雯雯”这个虚假的面具,他一次一次试探张真源的底线,甚至直接提出过分手,然后拉黑张真源。

  

  几天后就有张真源比赛失利,冠军预定热门人选之一,连晋级赛都没打进去,TNT战队临时换人,最终错失桂冠。

  

  张真源说。

  雯雯,你不要离开我。

  

  他说我根本不在乎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家庭条件怎么样,我只喜欢你,只想跟你在一起。

  

  刘耀文心神不宁,扔下一堆作业打开手机,微信提示着张真源的两条未读消息。

  

  “雯雯,我跟队里请了一周假,明天的飞机来山城。”

  

  “我好想见你。”

  

  刘耀文犹豫半晌,没有回复。

  

05

  

  张真源也是山城人,但很小的时候父母因为工作变动而离开了这里,所以他对这座城市可以称得上陌生。而他如今孤身一人,来找他的雯雯。

  

  下了飞机,他随着涌动的人潮往外走,过于优越的外形让他很受瞩目,他四处张望着,看到了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孩冲他跑过来——

  

  “你就是刘耀文吧?你好,我是张真源。”

  

  张真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英挺少年,然后笑了笑,友好地开口。

  

  “雯雯在上课,麻烦你来接我了。”

  

  这也是刘耀文第一次穿过屏幕看到张真源,他的心快要蹦出嗓子眼,张真源就这样完完全全地站在他身边,唇红齿白,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小月牙。

  是他这么爱的张真源。

  

  可他不能。

  他不能将事实全盘托出,然后紧紧抱住他说你怎么才来,我真的很想你。

  

  “没关系,我们走吧。”

  刘耀文难过地低下头,匆匆往前走。

  

/

  

  雯雯口中,刘耀文是她的表哥,最近他父母正在出差,张真源可以先跟他一起住,尽管张真源推脱说可以住酒店。

  

  还有两天,是雯雯的生日。

  

  张真源问了很多关于雯雯的事,刘耀文越答越心酸,张真源有点莫名其妙,感觉这小孩怎么老闷闷不乐的。

  但他还是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

  

  “谢谢啦,告诉我这么多关于雯雯的事。”

  

  刘耀文扯个难看的笑容。

  

  当天夜里,刘耀文和张真源一墙之隔,却只能用手机诉说思念。

  

  【雯雯,我带了你喜欢的零食和小熊抱枕,见到你的时候都给你】

  

  刘耀文不喜欢小熊抱枕,不爱吃零食。这些都是他从网上搜女孩子的爱好,搪塞张真源的。

  可是张真源全都记得。

  

  他有些心酸。

  

  聊到了很晚,张真源催他去睡觉,并说自己也困了,刘耀文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机。

  他睡不着。

  

  半夜偷偷起来,刘耀文发现张真源并没有关上门。思考再三他还是忍不住溜进去,张真源今天已经非常累了,这会儿睡得很沉。

  他真好看。

  刘耀文想,眉目清朗,嘴唇微微上翘,柔软似玫瑰花瓣。

  

  未满十八的刘耀文怎么禁得住这种蛊惑?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边啊。

  于是他借一片月色,摸索着吻了张真源。

  

  

06

  

  刘耀文在校门口见到张真源着实惊了,身旁的宋亚轩又大呼小叫起来:

  

  “我靠刘耀文你什么时候认识这种帅哥啊我天他站在那里发光啊!诶不对啊,我怎么看他有点眼熟……等会儿?!这不张、张……”

  

  “张你个头,给我闭嘴。”刘耀文转头就是一个警告你的眼神,然后急忙跑上去问。

  

  “你怎么来了?”

  

  张真源笑了笑,把他让进伞里。

  “下雨了,我记得你早晨没带伞,就来接你了。”

  

  犯规。

  太犯规了!

  刘耀文急忙转过头掩饰自己烧红的脸,轻轻咳了一声道谢:

  “那、那我请你吃饭吧。”

  

  “怎么能让小朋友请吃饭呢,”张真源爽朗的笑音传进耳朵,直让他双腿发软,“还是我请你吃吧。”

  

  

  

  张真源很会剥虾。

  一顿饭吃下来,刘耀文总结出了张真源很多优点。

  够体贴、够细心、够会剥虾、够幽默、够温柔……

  很适合当他刘耀文的老婆。

  

  可一切都被那个该死的“雯雯”毁了。

  一步错步步错。

  刘耀文亦步亦趋地跟在张真源身后,嗅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是放在架子上,自己用惯的牛奶味。

  

  突然张真源停了,一把将刘耀文捞过来。温热躯体猛然地贴近让刘耀文措手不及,他低下的脸甚至蹭过张真源的颈窝。

  张真源轻轻说。

  “积水,小心别踩到。”

  

  

  月光好惨淡,可是张真源好温柔。

  

  刘耀文被心里的酸噬的想流泪,他拉着张真源瘦削的腕骨,和他一起往家走。

  

  

07

  

  明天就是雯雯的生日,可刘耀文根本没想到该怎么应付,他心烦意乱,躺在床上,手机丢在一边,把头埋进被子里当鸵鸟装死。

  

  张真源就睡在跟他一墙之隔的地方。

  

  半睡半醒之间,随着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刘耀文惊醒了。只见张真源站在外面,手里捏着一只星黛露兔子——刘耀文条件反射地看向爸妈卧室的门,果不其然,门开着。

  他将张真源送给他的所有东西,都藏在了那间卧室里,可是今天临走时忘了锁,又被张真源误打误撞地打开了。

  

  “这是什么?”

  张真源往前走,“这不是我送给雯雯的吗?怎么在你这里?”

  

  刘耀文如坠冰窖,他支支吾吾地解释:

  “是她放在我这里的!我……”

  

  张真源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拨通了雯雯的微信电话,刘耀文绝望地听到铃声从自己的卧室里传来。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刘耀文想做最后的挽回,可是张真源打断了他。

  

  “那你前天夜里,为什么亲我。”

  

  这是个疑问句,张真源用了陈述的口吻,他盯着刘耀文,重复了:

  “为什么。”

  

  “……雯雯。”

  张真源苦笑着吐出这个名字,然后似乎是禁不住这打击,往后退了一步,他一把将手中星黛露的兔子砸在刘耀文身上,好像那是多么恶心的东西。

  刘耀文却像被烫了一下,内心的恐慌如风吹野火一般燎原,他知道他如果再不说些什么就会永远失去张真源,可是、可是……

  

  他看见张真源的眼泪了。

  

  

  “你到底为什么骗我。”

  “我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

  

  门大开着,秋天的风灌进来,很冷。

  刘耀文有点迷茫地站在客厅,看了一眼时钟。

  

  刚刚十二点整。

  

  今天,是雯雯的生日。

  

  张真源却走了。

  

/

  

  我说过你无论是谁我都会爱你。

  可你没告诉我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08

  

  凌晨,又是凌晨。

  贺峻霖恨恨地盯着手机上来自张真源的来电,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破口大骂。

  “张真源,你脑子有病吗?大半夜你不跟你的雯雯……不是,你不想着你的雯雯好好睡觉,你他妈老来打扰老子干什么?!”

  

  “帮我跟马嘉祺说一声,重新登记我的信息吧,原来的账号我不会再用了。丁哥退队前把他的账号给我了,我沿用那个就好了。”

  

  贺峻霖听到,张真源那边有风声,甚至……好像他的声音还有点哽咽。

  

  “张真源?张真源你怎么了?”贺峻霖翻身起来有点紧张地捏着手机,“你在哪里?大半夜你在外面?雯雯……你见她不顺利吗?喂?喂?”

  

  张真源挂断了,贺峻霖急得上蹿下跳,又一个电话打过去被告知关机,只好又去打扰马嘉祺。

  

  马嘉祺安慰他张真源做事很稳妥,随即直接给张真源发了微信:

  

  【你当注销账号好玩?】

  【你敢注销,回来领死】

  

  可是那个陪伴张真源走过两年的游戏账号,还是彻底黑了下来。

  

  张真源走的时候带走了手机钱包和钥匙,洗漱用具换洗衣服甚至行李箱全部扔在刘耀文家。他觉得走出那个地方的时候几乎褪去了一身的血肉,空留如今的森森骨架。

  

  他的雯雯是假的。

  他的爱情是假的。

  

  可他怎么办,他还是喜欢雯雯。

  

/

  

  TNT战队打野张真源疑似注销账号#

  随着电竞圈子进入大众视野,关注的人越来越多,张真源换号的事也引起了一阵热议,刘耀文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原微博的转发和评论已经过万。

  

  【雯雯要永远开心】

  这个创造无数奇迹,给予他无尽温柔的名字,也许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刘耀文盯着屏幕,眼睛酸涩的不得了。

  

  他不是雯雯。

  他没有张真源。

  

09

  

  “……什么?雯雯是个男的?!”

  贺峻霖的声音高了好几个分贝,张真源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真想把摄像头关了。

  

  “所以这什么情况?你皮肤给他买了排位带他打了老公他也叫了,结果人家是个男的?!”贺峻霖啧啧称奇,“你也太惨了吧,两年,你被一个男的骗了两年!”

  “网上说什么纯情男高都是骗人的,”贺峻霖长吁短叹,“男高中生!坏的很!”

  

  “可我还是喜欢他。”张真源的声音闷闷的,“是男的也喜欢,怎么都喜欢。”

  

  贺峻霖一下子没声儿了,半晌才磕磕巴巴道。

  

  “兄弟,要不你先回来好好想想?”

  

  张真源“嗯”了一声,订了回去的机票。

  

  他在这里,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

  

  回到队里训练的日子过得很快,大家默契地没有提他约见雯雯的事,游戏账号也沿用了之前丁程鑫的,将名字也改成了言简意赅的“TNT张真源”。

  

  他似乎对周遭一切失去了兴趣,除了比赛。

  以前张真源的打法有些和风细雨的意思,擅长和队友配合,如今更偏向于大杀四方,操纵键盘的手指快的离奇。

  由于TNT公司在长江国际第十八层楼,这个时期的张真源还得了个“浪遍十八楼”的称号。

  

  如今马嘉祺对张真源的评价只剩了两个字,凶狠。

  他不再讲究战术和稳扎稳打,而是单枪匹马地绕后干脆利落地切掉对方c位,虽然贡献了不少精彩镜头,但也因此失去和队友的默契,屡屡只能险胜。

  

  决赛在十一假后。

  马嘉祺打算在这之前找张真源谈谈,现在换人不现实,他只能祈求这个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的打野能够正常一点。

  

  没想到还没等他找张真源谈话,人家直接一张机票飞北京了,只给他留了句:

  “为决赛探探路”

  

  马嘉祺:“荒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逃避训练!”

  

  

010

  

  张真源再一次见到刘耀文,居然是在酒店门口。

  

  北京的,某家酒店门口。

  

  要不是刘耀文上前来拉住他,他都要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小孩不在重庆上学,跑到这干什么?!

  

  “比你早的飞机,”刘耀文小小声地说,“是贺哥告诉我你的航班和酒店地址,我本来想订在你旁边房间的……”

  

  刘耀文不自然地撇过头。

  “可我一下飞机,就在机场把手机钱包全丢了……”

  “剩下那点零钱,就够打车到这了。”

  

  刘耀文一双狗狗眼湿漉漉的。

  “张真源,你收留我吧。”

  

  张真源简直要气死,他一把扯过刘耀文,“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好好念书你跑到这来干什么?人生地不熟,这次丢钱,下次呢?!”

  

  张真源拎着刘耀文的后领子,行李都没放就要把他弄回家,刘耀文站在原地死活不动。

  

  “……我真没地方去了。”

  刘耀文其实比张真源还要高出一点,只是面庞还稚气,总让张真源忽略刘耀文已经是个成年男孩的事实。

  刘耀文轻声说。

  

  “张真源,我跟家里出柜了。”

  

  “我爸出差回来以后差点打死我,但他还是没狠下心,所以是我赢了。”刘耀文说到这还笑了笑。

  

  “所以张真源,我还能做你的雯雯吗?”

  

  张真源的心猛的往下坠。

  

  原来刘耀文也是很认真的。

  

  “打也挨了,骂也骂了,”刘耀文吸吸鼻子,“你为我来山城一趟,我就为你来北京。”

  

  “你可以生气,可以骂我甚至不解气再打我一顿也行,但是你不能不要我。”

  

  “我不怕痛,我怕失去你。”

  

  张真源彻底傻了。

  

  

/

  

  “嘶……诶……”

  

  刘耀文没说谎,身上的青青紫紫看的张真源胆战心惊,上药的时候不敢用力,还是把刘耀文疼的龇牙咧嘴。

  

  “揉开好得快。”张真源沉着脸,但刘耀文看得出他还是很心疼的,于是想要得寸进尺。

  

  “哥哥,你抱抱我。”

  这是雯雯撒娇的常用战术,张真源手上动作一顿,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米八几的年轻男孩卖萌,忍不住下手重了点。

  

  “啊!”刘耀文痛的没忍住,脸色一白,张真源急忙收手道歉,话还没说出来直接被刘耀文抱住了腰,埋头在他颈窝。

  

  “哥哥……”

  刘耀文趁着他满手药油不好推开,抱着张真源死活不撒手。

  

  “你也喜欢我的,不然为什么我偷偷亲你,你没有拒绝?”

  “你喜欢我,张真源,我知道。”

  

  刘耀文说的很快,他抬头紧盯着张真源不给他一点点思考的时间,然后心一横眼一闭直接咬住张真源的下唇,不得章法地讨一个亲吻。

  张真源短暂的错愕后,开始认真的回应。

  

  两个人几乎都是零经验,鼻梁撞鼻梁,唇齿间纠缠的都有血腥的味道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刘耀文像小狗似的蹭蹭他的颈窝,小声说:

  

  “哥哥,不许逃了。”

  

  

  “我满十八岁,可以真正跟你在一起了。”

  

  

011

  

  

  大家好,我是TNT战队的金牌辅助贺峻霖。

  

  我比赛时尽心尽力地为输出位博得机会,危险时将生机留给大家,可是我不懂,张真源这个牛马打野为什么连谈恋爱都要我来助攻?

  

  张真源,你行。

  

  话说回来,雯雯变文文,那为什么我威武的张哥在短短一个十一假期后就变成了“真真”?还有那个一点也不纯情的男高中生!把你爪子给我从张真源衣服里拿出来!他正跟我们训练呢你没看见吗?!

  

  我刚准备为群众发声,好嘛,张真源这腰上的指印、锁骨暧昧的红痕一不小心被我小贺老师看的清清楚楚。

  

  感情你原来给文文的成年礼物全打包寄给我了,结果把自己送出去了?!

  

  啧啧,张真源,以身饲狼?可真有你的,果然不愧是如今电竞圈最让人大吃一惊的男人。

  

  

/

  

  TNT第一打野【雯雯要永远开心】个人签名更新:

  

  “网恋有风险,萝莉变男高”

  



  张真源朋友圈更新:


  “雯雯要开心,刘耀文随便”

  




  

——————————


注: 


  本文又名《电竞大神被迫出柜之路》


  


明天有雨。(不爱看直接退出

【All真】低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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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的生活

大抵是一部低俗小说。

  

  

001

  

  

  

  红白酒精兑在一起再勾满杯的冰块,于是冰冷和滚烫一起滑进喉口,顺延而下将五脏六腑烧成一团火。

  

  

  好烈。

  马嘉祺不是说酒,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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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的生活

大抵是一部低俗小说。

  

  

001

  

  

  

  红白酒精兑在一起再勾满杯的冰块,于是冰冷和滚烫一起滑进喉口,顺延而下将五脏六腑烧成一团火。

  

  

  好烈。

  马嘉祺不是说酒,是说卡座里那个款款吐出一口烟的年轻男人。

  

  他真漂亮。

  含水的眼睛一扫啊,眼风又冷又媚,领口开的极低,微微隆起的胸口形状漂亮,白金项链很长,细闪着没入令人遐想的弧度里。

  

  马嘉祺难得独身一人出差,在陌生的城市总算可以偷喘口气,不用担心暴露自己的性向,光明正大来泡GAY吧。

  

  听说这里的“特殊服务”非常有名,马嘉祺是冲着这个来的。

  

  被他盯上的年轻男人大概率也是出来卖的,非常有眼色,马嘉祺多看他两眼,他就端着酒起身走过来了。

  

  “……怎么来得这么晚?”

  

  话音一出,却不是对马嘉祺说的。年轻男人走过马嘉祺,轻轻在他的桌子上一靠,手指却熟稔地勾上另一个男人的领带,声音沙的很好听。

  

  马嘉祺看不清和他交谈的男人的脸,但那人身形很高,轮廓好看。

  “今天有点忙,来晚了——有人找你搭讪吗?”

  男人的声音调笑,马嘉祺看见年轻男人的下颌被抬起,想也知道,此时处于掌控地位的男人眼里一定充满占有欲。

  

  这时,那让马嘉祺着迷的眼风扫过来,绕在他脸上,他看到男人的正脸,又正又欲,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马嘉祺就转过去了,回答。

  

  “哪有啊,丁哥。”

  

  二人离开,马嘉祺还坐在桌前。

  

  他的酒杯里,轻轻巧巧地躺着一张薄薄的名片,印着这家酒吧的标识。是刚才那个年轻男人放进来的,抽出来时,被浸湿了一半。

  

  他闻到龙舌兰的味道,然后读出那个名字。

  

  “张 真 源。”

  

  这算什么?

  马嘉祺想,在现任金主面前不甘寂寞,勾引下一个?

  

  真辣。

  

  

002

  

  

  房卡刚插进去,张真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丁程鑫粗暴地拽着手腕掐着腰拖过来接吻,用力地在柔嫩的唇瓣辗转,唇齿间硬是被逼出血腥的味道。

  

  丁程鑫今晚有点暴躁,张真源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随着他去了。

  

  他反而放松下来接纳凶狠的丁程鑫,毕竟二人在床上向来合拍。丁程鑫稍停一下,他就知道要换姿势,他一抬下颌,丁程鑫就会意地低头来跟他接吻。

  

  

  “省点力气,一会儿叫不出声别怪我折腾你。”

  张真源拧着腰动来动去,丁程鑫照着软嫩的隆起甩了两巴掌,张真源低哼一声,侧过来的一双眼波光潋滟,他去捏丁程鑫的喉结,胸膛起伏。

  

  “怎么会,绝对包您满意。”

  他笑的捉狭,活脱脱一个情场老手,半点看不出比丁程鑫小的样子。

  

  “……不准笑。”

  丁程鑫最讨厌张真源这幅游刃有余的模样。更加强势地侵犯最禁忌的花园,他的手指伸进张真源的嘴里,搅动着软舌。

  张真源会意,轻轻地吮那指尖,犹如上面也被丁程鑫指【奸,他还沉醉其中。

  

  可丁程鑫知道张真源到底有多清醒。

  

  他讨厌张真源的清醒。

  他最恨张真源的清醒。

  

  无论他的身体有多么热情,接吻的时候吮吸到舌根发麻唇齿发烫,那双眼睛都敷着一层薄薄的冰。

  

  张真源是雪里洗出来的月亮。

  

  太冷了。

  又冷又亮又媚,丁程鑫想抓住,可他做不到。

  

  明明都抢到身边了,明明都抱在怀里了,明明都用一遍一遍地占有确认他的存在了。

  

  可是无法彻底拥有他。

  

  丁程鑫不甘心。

  可他无能为力。

  

  

  “你会离开我吗。”

  

  漫长的纠缠过后,丁程鑫靠在床边,张真源给他点了一支烟。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可笑,张真源和他最多就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更何况张真源最开始跟的人还是小贺总,是他丁程鑫横刀夺爱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所以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张真源没有爱,他只认钱。

  这点丁程鑫太清楚了。

  

  以前的丁程鑫家大业大,可如今虎落平阳,强撑着一点架子没有低价卖掉公司,可他撑得了多久?

  丁程鑫吐了个烟圈,目光流连到张真源烙着青紫吻痕的胸膛,他想,他要冒险。

  

  不止为张真源,也为他自己。

  他也不怕张真源在他离开的期间又去跟了谁,他不在乎,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谁又比谁干净?

  

  悲剧而已。

  他走过漫长黑夜,却在一片废墟里面找到已经坍塌的神像,再也无人听他祷告。

  

  

003

  

  

  丁程鑫走了,给张真源留下了一张银行卡,没有拥抱,没有道别,什么都没有。

  

  张真源抖了抖已经揉成抹布的衣服,又丢在地上。

  

  他知道丁程鑫来钱的路子不干净,但没办法,如果一个人从小在畸形的世界长大,要他改,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他也知道丁程鑫这次离开,或许一年半载,或许……

  生生不见。

  

  张真源闭了闭眼,他不再想了。

  

  裹上黑色长风衣,他拖着遍布吻痕的身子去银行。梧桐叶枯黄干瘪,飒飒的声音平添几分萧瑟。

  

  银行卡里有十五万,对于低层家庭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半生积蓄,可张真源看着这串零,只是在脑海里麻木地计算着:

  

  房贷、车款,还有……严浩翔的学费生活费以及两个人的各项开支。

  

  对,还有严浩翔。

  

  严浩翔是学音乐的,是港城有名的音乐学院大二的学生。学艺术的都烧钱,严浩翔没钱没背景甚至没家人,他只有一个“邻居哥哥”张真源。

  张真源跟他的惨比起来也不遑多让,父亲前些年出车祸丢了命,母亲带着赔偿金改嫁,张真源呢?

  

  她说,“如果没有把你生下来就好了。”

  

  张真源是她人生中最失败的一笔。

  

  张真源高三辍学,和严浩翔一起住在几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明明只比严浩翔大一岁,可他说。

  

  “阿严,别怕,我供你读书。”

  

  他说到做到。起先在老家时只是没日没夜的打工,后来严浩翔去了港城上学,他也跟来,才知道小城市的人眼界多么狭隘,而他的阿严,不该被埋没。

  

  他决定留在港城。

  

  是贺峻霖给了他希望,同时也拖他掉下绝境。

  

  年轻的小贺总挥金如土,他一眼看上夜店新来的小服务生,点了他几十万的酒水大单,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张真源。”

  

  这三个字在贺峻霖口中辗转,他笑了一声:

  

  “眼睛,真漂亮。”

  

  贺峻霖贵公子的皮囊太具有迷惑性,好几次在床上为了追求极致的快感把他折腾到窒息,犹如溺水的人濒临死亡时被一把拖回,然后贺峻霖会掐着他的下颌拖他起来,施舍似的渡给他一口活气。

  的确,他这一尾搁浅的鱼,是贺峻霖给了一片浅池。

  

  张真源跟着贺峻霖的那段时间,学会了分辨高奢品牌、打高尔夫、欣赏音乐会甚至跳伞,贺峻霖说你做得对,别让我觉得你拿不出手。

  张真源还记得第一次时,贺峻霖要他出价,他想了又想才说,五万。

  

  五万块。

  张真源半年都挣不了五万,所以说完这句话,他有点惊慌地看着坐在酒店房间巨大落地窗前裹着浴袍的贺峻霖。

  贺峻霖是极漂亮,仰头笑的时候也是。他笑到手上的高脚杯都端不稳,笑到张真源心慌。

  随即贺峻霖招手让他过来,渡了一口红酒给他,张真源第一次喝,只觉得好苦。

  贺峻霖看着他青涩的表情,不急于一时,慢悠悠地倒满了高脚杯,张真源不懂这些礼仪,但也觉得不妥,可当贺峻霖猛的将他拽过来按在落地窗前之后,他才明白这用途。

  

  那杯红酒顺着张真源的脸淋了下去,挂在颈窝的几滴被贺峻霖卷进口中,他终于不笑了,他说:

  “我给你十倍。”

  “张真源,你以后跟我。”

  

  后来张真源才知道,贺峻霖家的万岁一个月的开销都比五万多。

  万岁是贺峻霖家养的藏獒。

  

  张真源记得贺峻霖说。

  “张真源,你一无所有又一无是处,怎么还连做梦都不敢?”

  

  贺峻霖不会懂,张真源其实会做梦,还是美梦。

  张真源喜欢严浩翔,还想跟他在一起。

  

  贺峻霖说过。

  “张真源,做个梦吧,我帮你实现。”

  

  彼时张真源已经不是那个初来大城市没见过世面,分不清哪种钻石更值钱的愣头青了,他微微笑了笑,在穿着燕尾服服务生的注视下点了一道这家店的招牌刺身,说。

  

  “我的梦就是,贺少爷以后都能事事顺遂。”

  

  张真源的梦没人能实现。

  他自己最清楚。

  

  而他虚假的愿望也未能如愿,偶然的一次酒会,张真源在如梦似幻的白色花园里,认识了丁程鑫。

  那时的丁程鑫意气风发,他说,我要张真源。

  

  失去一个张真源,对贺峻霖应该构不成什么影响,他依旧可以平步青云,可是张真源分明看到,贺峻霖的眼眶很红。

  这大抵算是一个,小小的不顺吧。

  张真源想。

  

  

004

  

  

  马嘉祺再遇到张真源的那天,外面下着小雨。

  秋天的雨飘起来,梧桐浸透,透出些木的香,而积水溅起,湿了马嘉祺的风衣一角。

  马嘉祺就是用这件黑色风衣,裹着只穿单薄衬衫的张真源到了酒店套房。他以为张真源会很难钓,可张真源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是学音乐的?”

  

  “嗯。你怎么知道?”

  

  “我第一次见你就看出来了。学音乐,气质很好,以为自己接人待物彬彬有礼,其实总有种看不上别人的狂劲儿。”张真源说着就咯咯笑起来,在光怪陆离的灯光里,他眉间一点哀愁,那么动人,他说。

  “要带我回去吗?”

  

  马嘉祺鬼使神差地点头。

  

  

  张真源透过他的眼睛看别人。

  马嘉祺想,可是张合的红润嘴唇那么好看,他低头亲了亲,然后发了狠要他叫。

  “叫我的名字。”

  “我叫马嘉祺。”

  

  他断断续续地喊马嘉祺,断了的音变成破碎的呻吟。

  

  外面的雨势很大了,可是马嘉祺的怀里是暖的。

  痛让张真源有实感,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

  

  张真源几乎不回家,而他回去只有一个原因——

  严浩翔要回来。

  

  张真源提着食材,收拾好冰箱之后换了衣服打扫卫生。

  他骗严浩翔来投奔远房亲戚,工作也是在体面的大企业。他装的很好,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所幸马嘉祺不爱在床伴身上留痕迹。

  张真源对着镜子检查之后,这么想道,可他不能跟马嘉祺走。

  

  马嘉祺今天的车票,结束出差,他说他也可以给张真源好的生活,可是张真源想了想,拒绝了。

  “我走不了。”

  

  我走不了,严浩翔在这里。

  

  张真源想,学音乐的人都这么浪漫吗?只是同床共枕了几天,马嘉祺就想带他脱离苦海。

  可惜他逃不脱这片海了。

  

  将近天黑的时候,外面居然下雪了。

  

  秋天下雪——张真源撑着一把黑伞出门,手上还拿着给严浩翔带的外套,他接着想。

  真奇怪,可是,也好浪漫。

  

  雪雨裹挟着下坠,掉在地上就变成污水。雪本来是干净的,只是不该掉在地上,再被人践踏。

  张真源盯着那昏黄路灯下,他最熟悉的男孩倾身温柔地吻了那个姑娘。

  

  真浪漫,学音乐的人,果然都很浪漫。

  

  马嘉祺是,严浩翔也是。

  

  可他不浪漫。张真源低头盯着自己被污水蘸湿的裤边想,他是掉在地上的雪,归宿是变成脏水流进下水道。

  他学不会像其他的雪那样,轻盈无暇地落在严浩翔的肩头。

  

  他只要命,只要钱,不配浪漫。

  

  

  所以他离开了。

  

    

005

  

  严浩翔回来的时候,头发衣服都湿了。而张真源只是坐在桌前,动也没动,叫他来吃饭。

  

  严浩翔匆匆应了一声,去换了衣服,准备吃完后去洗个澡。

  

  都是琐碎的片段,和以往并无不同。只是严浩翔看得到,张真源的眼眶通红。

  

  

  张真源先睡了。

  严浩翔摸到床边,张真源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

  他欲言又止,只是掀开被子躺下。

  

  外面的雨裹着雪,严浩翔却没有抱着张真源。

  

  张真源睡不着,半夜轻手轻脚地起来吃了两片安眠药,才在药物作用下睡过去。

  一直安静的严浩翔却睁开眼,他撑着上身起来,去盯着张真源在黑暗里的轮廓。

  

  然后他低头,亲了一下张真源的脸。

  那个地方,他记得的,张真源笑起来的时候,靠近下颌的地方就会陷下去一个可爱的小窝。

  

  其实今天晚上他看见了撑着伞来接他的张真源了,可是他却故意借位旁边一起顺路回家的女同学,姿势异常亲密,他对女同学小小声地说:

  “拜托,帮我一次。”

  

  

  严浩翔早就知道张真源背着他在做什么,可是他无力指责,因为这一切的源头就是他自己。

  他无法去爱张真源,可他也无法不去爱张真源。

  张真源辗转难眠的夜里,他也睡不着。

  

  张真源是一淌浑水,他以为自己站在岸边,其实早已泥足深陷。

  

  

006

  

  

  “你好!我是严浩翔的同学,来找他跟他一起回校。”

  

  有年轻英俊的男孩敲开门,他的笑容像昨晚融化的冻雪一般清冽,透着几分被日光照过、熟透的甜。

  

  张真源晃神了一刹,随即温吞点头把他迎进来,严浩翔还没收拾好东西,匆忙走了出来。张真源想,昨晚明明睡得很早,可他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疲惫?

  

  “等一下,亚轩。”严浩翔拍拍高大男孩儿的肩膀,让他在沙发坐下,随即又回了房间。

  

  被称为亚轩的男孩子似乎对站在阳台的张真源有很大兴趣,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摆弄新买的绿萝的张真源,唇边带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终于开口问。

  “你就是浩翔的哥哥吗?我总听他提起你。”

  

  “嗯。”张真源不想说话。

  

  男孩丝毫不气馁,好像张真源这样蔫蔫的样子让他觉得很好玩,他低着嗓子说。

  “可我好像看你很眼熟,之前一定在哪里见过你。”

  

  张真源的手机震动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他看着联系人然后皱起眉,终于抬头看了男孩一眼。

  “哦,我大众脸。”

  

  男孩笑着摇头,他走近张真源,刚想说什么,可是严浩翔从房间里出来了,只好快速而隐晦地说了一句:

  “原来他喜欢你这款的呀,不过你和在外面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张真源猛然抬头,男孩笑眯眯地举起手机在他眼前一晃,然后转身推着严浩翔走了,关门声很大。

  

  …

  

  “亚轩,你刚跟我哥说什么?”

  “没什么呀,随便聊聊天。浩翔,你哥长得真好看,跟你完全不同的好看。”

  

  严浩翔顿了顿,“嗯”了一声。

  

  

/

  

  外面的天还是阴着的,很沉,好像云层快压到地上。

  张真源给绿萝喷了水,然后躺在沙发上看天花板。

  

  那个叫亚轩的男孩刚才对他晃了晃手机,是一张照片,拍摄在昏暗的灯下,可里面的人张真源太过熟悉,所以能一眼辨别。

  

  是他和丁程鑫。

  所以男孩嘴里的“他”是谁,不言而喻。

  

  张真源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严浩翔,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意图。而此时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新增联系人不停地发来信息,让他不得不看。

  

  “我们见过的,上次在夜店。”

  “很多人请你喝酒,不过我看你都拒绝了。”

  “其实我很想跟你交个朋友。”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

  

  张真源盯着屏幕,缓慢地念出最后一条:

  

  

  “我叫,刘 耀 文。”

  

  

  

  外面的雨终于下了。

  很轻很软,也很密,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

  逃跑无路,挣扎无果。

  就是这样的网。

  

  

  

  而此时张真源还浑然不知。

  绿萝翠色的叶子微颤,熏染的水意垂几滴浑圆的露,跌下时,如是年轻神祇半为苍生的怜悯泪。

  他睡在黄昏时,做一场伶仃的梦。

  雨声沙沙,而你未醒。

  

  

  

終:

  

  

  剥皮褪骨,你我不过是低级动物。

  低俗小说,这场沉沦你陪我共赴。

  

  

  

                            文 / 明天有雨。




【以下解析,可以跳过。】


  按照张真源的时间线和张真源对他们的感情,浅析各位男主。

  

  

【低俗小说】

  

1.严浩翔

  

  〖张真源是一淌浑水,他以为自己站在岸边,其实早已泥足深陷。〗

  谈张真源到底爱不爱严浩翔。

  表面来看,张真源爱严浩翔,只爱严浩翔。但其实张真源对自己的自怜自爱>对严浩翔的爱。

  张真源辍学是个分水岭,在这之前他或许是喜欢阿严的,但之后遇到了其他男主后,原本的张真源被磨灭的差不多了。

  

  【张真源究竟是爱严浩翔,还是爱以前干净的自己】

  

  【张真源养大的究竟是严浩翔,还是被毁掉的自己】

  

  人到了绝望的时候,总要爱点什么,才能活下去。

  所以张真源爱严浩翔,也不爱严浩翔。

  张真源和严浩翔一样惨,但严浩翔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张真源,而张真源只有自己。

      

  

  

2.贺峻霖

  

  〖的确,他这一尾搁浅的鱼,是贺峻霖给了一片浅池。〗

  如果没有小贺总,就没有现在的张真源。小贺总的性格缺陷很明显,享受将别人握在手里的感觉。他毫不留情地嘲讽张真源,甚至夸赞都是“正好,我还觉得你拿不出手”,他认为自己绝对凌驾于张真源之上。

  张真源在这里学到打破自尊和游刃有余地说谎。

  对于小贺,张真源谈不上多恨,碰上谁都一样,甚至可能他们还不如贺峻霖。

  

  

3.丁程鑫

  

  〖可丁程鑫知道张真源到底有多清醒。〗

  有钱人的癖好就是猎奇,贺峻霖把一张白纸的张真源调教成喜欢的样子,丁程鑫又渴望看到张真源最真实的模样。

  丁程鑫觉得爱可有可无,只是觉得张真源对胃口。张真源也只觉得他是丁程鑫抢来的战利品,他没兴趣揣测丁程鑫。

  所以爱不爱对他们俩来说,都不重要。合适最重要,丁程鑫觉得张真源很重要。但不知道是哪种重要。

  丁程鑫来钱的路子不干净,人也不干净,他本人的复杂让他做事的方式简单,甚至随便,活着也好死了也好,未来是他没有想过的事。

  如果非要选一个人共度余生的话,那就张真源吧。

  

4.马嘉祺

  

  〖张真源想,学音乐的人都这么浪漫吗?只是同床共枕了几天,马嘉祺就想带他脱离苦海。〗

  

  露水情缘。张真源第一次就注意到了马嘉祺,透过他的眼睛看严浩翔。

  这应该是大家心里最有可能HE的一对,但我的本意不是如此。前文提到了【马嘉祺难得独身一人出差,在陌生的城市总算可以偷喘口气,不用担心暴露自己的性向,光明正大来泡GAY吧。听说这里的“特殊服务”非常有名,马嘉祺是冲着这个来的。】

  马嘉祺,担心暴露性向,又来找刺激,到后期要带张真源走。典型古代公子哥想带失足女脱离苦海,但是结果十有八九悲剧结尾。

  他惯于顺从世界的法则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张真源只是他浪漫的附属物。

  张真源不跟他走,那张真源在他心里就是白月光朱砂痣误入尘埃的玫瑰。

  张真源跟他走,那势必会成为昨日黄花和他的人生污点。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的起浪漫的代价。

  

  

5.宋亚轩

  

  〖男孩丝毫不气馁,好像张真源这样蔫蔫的样子让他觉得很好玩〗

  

  年轻稚气,但正因为年轻而不懂什么叫残忍。打个比方,孩童因为好奇撕开蝴蝶的翅膀,宋亚轩以为自己没做什么,但他的举动,已经威胁到了张真源。

  张真源摇摇欲坠,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压垮他的稻草。

  

  

6.刘耀文

  

  〖很多人请你喝酒,不过我看你都拒绝了〗

  

  难拿下的高岭之花对少年人来说都是挑战。至少现在,他没有真心。

  

  

  

【剥皮褪骨,你我不过是低级动物】

   

     :全员恶人,并不是说他们做的事都有多坏,而是体现现实中人性的懦弱无能、自私自利、冷漠的一面。每个人向阳而生,但都扎根漆黑土壤。

  

【低俗小说,这场沉沦你陪我共赴】

  

     :指物欲横流,张真源辗转于六人之间,沉沦和拜服欲望之中。往BE的角度说,“我们之间也只剩下这些,没有爱,只有欲”。

  

  

  关于结局:

  

站在HE的角度:如果严浩翔勇敢/如果贺峻霖低头/如果丁程鑫回来/如果马嘉祺无畏/如果宋亚轩成长/如果刘耀文真诚,那就是HE

  

站在BE的角度:那就是以上我提出的都“没有如果”。这篇文分析到这,最有可能HE的是丁程鑫,可惜阿程从一开始的定位就是【生死未卜】

  

  

  



明天有雨。(不爱看直接退出

【翔源】回到最爱的那天

老夫老妻离婚梗❗


温馨治愈HE放心食用*

  

  

  

如何才能回到

我们最爱的那天。

  

  

01

  

  

  外面有雨落,暮春的雨,很软。

  多年以来养成的生物钟很准,张真源在八点时睁开眼。

  身侧空荡荡,餐桌上也只剩下冷掉的餐盘。

  

  严浩翔走的很早,他对他的事业非常上心,多年一如既往。

  

  锅里是营养粥,吐司也已经切好,一切都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严浩翔作为配偶的体贴。

  严浩翔是个好男人,张真源想。

  

  十岁相识,十六岁相爱,二十三岁结婚,走过十年,如今细数下来,张真源惊觉已和严浩翔相伴二十三年。

  ...

老夫老妻离婚梗❗


温馨治愈HE放心食用*

  

  

  

如何才能回到

我们最爱的那天。

  

  

01

  

  

  外面有雨落,暮春的雨,很软。

  多年以来养成的生物钟很准,张真源在八点时睁开眼。

  身侧空荡荡,餐桌上也只剩下冷掉的餐盘。

  

  严浩翔走的很早,他对他的事业非常上心,多年一如既往。

  

  锅里是营养粥,吐司也已经切好,一切都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严浩翔作为配偶的体贴。

  严浩翔是个好男人,张真源想。

  

  十岁相识,十六岁相爱,二十三岁结婚,走过十年,如今细数下来,张真源惊觉已和严浩翔相伴二十三年。

  

  这样算起,他爱了严浩翔十七年。

  

  人生能有几个十七年呢?

  张真源把离婚协议书摆在桌上,轻轻关上门。

  

  他穿新的黑色风衣,撑一把长柄伞。

  

  

  【最爱我的那天,是哪一天?】

  

  确认发送联系人——张真源点击严浩翔。

  

  

02

  

  

  张真源今天休息,没有告诉严浩翔,他都做出了离婚的决定,这个问题就显得无足轻重。

  其实阴雨天出门不是张真源喜欢的,他的腿因为以前居住在阴潮的地下室而落下些病,潮湿天气便会有些隐隐作痛。

  

  那时候他们太年轻了,以为有情饮水饱。

  

  张真源家世清白,父母都是年轻有为的留校教授,自然都是有些书香门第的傲气在的——而严浩翔呢?

  十几年前的严浩翔眼睛很大瞳仁很黑,笑起来还有点傻,完全没有现在锋锐的线条和眉眼间的阴鸷。

  

  严浩翔的母亲独居,也没有工作。所以周遭邻居难免对此有诸多说辞,张真源印象深刻,那个远远躲开的陌生男孩长得非常好看,可是不敢过来和其他孩子一起玩。

  

  少时的张真源和严浩翔之间隔着一条银河。

  

  被众星捧月,谦逊温柔的张真源。

  受万般冷眼,古怪冷漠的严浩翔。

  

  

  可他们在无人知晓的夜里相爱,少年人的爱意如烈火燎原,将世俗恶言通通烧成灰烬。

  火光冲天,废墟里面是张真源的一片真心。

  

  

  张真源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风铃响了一声叮铃。

  严浩翔没有给他回复,估计是当做他又发疯吧。

  

  发疯?

  这个词让张真源想笑,真正当过疯子的应该是严浩翔吧。

  

  那是几多年前的事了?

  张真源记不起。

  

  

  纸包不住火。

  张真源的父母知道儿子的恋情后先是十分震惊,后来勃然大怒,夫妻二人哪里都没去,房门紧紧锁了一天。

  张真源在客厅也跪了一天,他的腿和整个后背都麻木了。那是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他,可一下手就用了红木镇纸。

  那种疼痛如今想起,记忆犹新。

  

  他说我爱严浩翔,要跟他在一起。

  

  他们说来路不明女人的儿子勾引了他,说两个男人相爱有悖天伦,说他们一生清白怎么能生出这个孽种,说回头是岸,一切都还来得及,都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那时张真源二十岁,他反问。

  

  “爱是犯错吗?”

  

  我只是爱上一个人,我有什么错。

  

  张真源的执迷不悟彻底让父母绝望了,他们将张真源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甚至还想去替他办理休学。

  

  后来一切以张真源割腕自杀未遂而结束,是彻底结束他们的亲情,将张真源扫地出门。

  

  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病房里,张真源第一次看到严浩翔的眼泪。他不说话,只是眼泪一个劲地流,大滴大滴往下掉,月影的余光里,严浩翔哽咽着说。

  

  “张真源,傻子。”

  

  张真源却笑了,他的声音好低好轻,好像被风吹落的垂丝海棠花。

  

  “割的根本不深,我骗他们的。”

  

  “而且我早就已经准备好打急救电话了。”

  

  “我肯定死不了。”

  

  滴管里的透明药液跌下来碎掉,张真源输液的手有点麻,他不好抬起,让严浩翔去给他温一条毛巾敷手臂。

  严浩翔吸了吸鼻子准备出去,就听到背后张真源的笑。

  

  “傻瓜严浩翔。”

  “你在,我怎么舍得死呢。”

  

  然后是微微的一声叹息。严浩翔转头去看,只见张真源靠着床头,笑容很轻很浅,云色缓缓移开,秋夜的月亮有些黯。

  

  

  张真源坐在满室凄凉的月光里,笑得好温柔,他说。

  

  “阿严,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

  

  后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在一起北漂,在一起挤地下室,在一起为生计奔波,两个年轻气盛的男孩都涉世未深,爱的深,喝醉了打起架来也凶的很。

  

  

  严浩翔消沉过一段时间。

  那是他们结婚一年后,严浩翔做服装生意稍有起色就被中介狠狠骗了一笔钱,那段时间负债累累,所有压力如山倾天塌,张真源身上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张真源白天上课晚上做家教,满身疲惫地回到家时,啤酒瓶东倒西歪,烟灰缸攒了满满的烟头,严浩翔还在抽烟。

  张真源说严浩翔你要耗到什么时候?

  严浩翔抬头看了他一眼,问张真源你是不是后悔了。

  

  其实张真源想说的是,严浩翔你快点好起来,我一直在你身边。

  其实严浩翔想说的是,张真源我一定对得起你,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可是词不达意,或者他们都以为对方能听懂自己的言不由衷。

  

  二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自那天起,严浩翔的精神状态就出现了状况。他开始暴躁易怒,极度躁郁,甚至跑到过张真源的工作学校大闹过好几次。

  年级组长找了张真源谈话,说现在虽然同性合法可毕竟接受度不高,严浩翔又是这种情况,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所以……

  

  张真源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最后什么也没说,他起身给这位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老主任鞠了个躬,离开了。

  

  张真源那天是带着刀回家的。

  

  两块五一包的泡面,他和严浩翔一人一碗。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连灯都没开,好像是冬天,外面还在下雪。

  

  房间里温度很低,张真源的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他顾不得了。

  

  他说严浩翔,你究竟想怎么样?

  

  严浩翔的眼睛就是那个时候变得如此幽深的吧,张真源想,像野外的食肉动物一样,他盯着张真源看。

  张真源说,严浩翔,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饿死的。

  

  不是为了饿死,我也不想跟一个疯子在一起。

  

  严浩翔手上青筋暴起,他现在最听不得张真源这样的话,他刚想掀翻桌子,就被横在自己眼前的水果刀惊呆了。

  他不是害怕张真源会对他怎么样,他是想到了张真源自杀的那年。

  

  “你欠我的。”

  

  素来都包容温柔的张真源其实骨头比谁都硬,严浩翔最了解。因过于消瘦而更显得手腕上那道伤疤触目惊心,就这样暴露在严浩翔眼前,张真源说。

  

  “你欠我的,严浩翔,你还给我,我们就一刀两断。”

  

  严浩翔不说话,只看着他。

  

  “你怕死?”

  张真源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但令他恐惧的是,严浩翔居然真的夺过了水果刀走进了房间,张真源怔愣一瞬,打个寒战追进去,可他居然看见严浩翔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来一个苹果。

  

  “削给你吃,今天邻居阿婆给我的。”

  

  张真源一颗心猛的吊起又坠下,好气又好笑,可他说不出骂严浩翔的话,也笑不出来——他在流泪,根本止不住地流泪。

  

  “不要哭,真源。”

  

  严浩翔熟练地替他揩掉眼泪,把削好的苹果在他眼前晃了晃,又递到他唇边,烟嗓很低沉。

  

  “真源,快吃呀。”

  

  

  那个苹果的清甜,好像现在还绕在张真源舌尖。

  

  张真源想着想着就笑了,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坐着赏雨或发呆,半晌才慢悠悠地起身,拎着伞离开。

  

  

03

  

  

  春天的雨是很柔的。

  

  张真源想,他收起了伞,蹲身去买街边一位阿婆的栀子花。

  他的鬓发半湿,软软贴在额前。黑色风衣的一角被溅上泥泞,但他挑的很认真,瑞凤眼低着,宛如两泓石缝下渗出的泉水,很清冽。

  

  “阿婆,要这一捧。”

  他抬起头笑着的时候,很显年纪小。

  

  黑色风衣的男人颀长消瘦,怀里抱着一捧新鲜的白栀子花,很香。他原本将伞收了,可想了想,这栀子是很娇气的,于是又撑起来。

  

  

  为花撑伞。

  为爱殉葬。

  

  这才是张真源。

  

  他永远无暇,永远忠于浪漫。

  

  

  所以严浩翔不回复他也是很有原因的——张真源抽空看了手机,没有收到严浩翔的回复。估计是他以为张真源的文艺病又犯了,结婚这么多年又来跟他讨论什么【最爱我的那天,是哪一天】这种无聊的问题。

  

  这或许是他们最严重的问题,严浩翔是一个绝对现实的人。

  而张真源的内心,永远为不切实际的浪漫留有余地。

  

  

/

  

  张真源去了一些以前他和严浩翔都或多或少停留过的地方。

  当年他和严浩翔去外面闯荡无果,万不得已只好又回到以前的家,那时是严浩翔疯的最厉害而他又丢掉在北京的工作的时候。

  张真源没有回家,为了严浩翔他早就无家可归,他们住在以前严浩翔的家,这里早就人去楼空。

  严浩翔的家世离奇,这么多年连张真源都无法窥探一二,他不愿意说,张真源也不问。

  

  

  后来张真源辗转从亲戚那里借了一笔钱,交给严浩翔,张真源说阿严,你再试试。

  好在那时他赌对了,严浩翔现在说不上身价千万,倒也够在这个城市安身立命,生活富足。

  严浩翔当年承诺要给张真源的,他做到了。

  

  可是他们却要分开了。

  张真源站在陈旧的小区门前遥遥一眼,望的是当年严浩翔的家。

  

  

  有年轻的男女跟他擦肩,或是被他怀里的栀子吸引,女孩侧头望了他一眼,随即喃喃自语。

  

  

  “这男人好奇怪。”

  

  “怎么在大街上哭?”

  

  

04

  

  

  严浩翔该下班了。

  

  张真源在外面抱着栀子花逛了一天,黄昏时,雨停了。

  夕阳涂抹的街道很温馨,张真源顺着路往前走,他决定去吃以前念过的高中旁边那家酸辣抄手。

  

  严浩翔喜欢吃。

  

  高中放学,原本就不大的小吃店涌进来很多学生,张真源放在座位上的栀子花就显得十分多余。

  他来得早,快要吃完了。有年纪很小的小情侣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以拼桌吗,张真源放下勺子说,没关系,我现在就要走了。

  

  被道谢之后,张真源本来已经走出店门了,想了想,他从怀里抽了一枝栀子花递给男孩说。

  

  “送给她吧,我觉得她好像很喜欢这个香味。”

  

  

  和花相配的应该是爱。

  新鲜的,炽烈的,爱。

  

  张真源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严浩翔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刚看见离婚协议书的他需要时间缓冲,所以他打算在外面再待一会儿。

  

  手机响了,是严浩翔。

  

  张真源接听。

  

  

  “真源,我们谈谈。”

  典型的严浩翔语气,张真源叹气。

  

  “谈什么?”

  

  “我不知道我最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失望,”严浩翔的语气听起来也很焦躁,确实,安安稳稳的生活突然被毫无理由的打破谁都不会好过,“我觉得你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我都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呢?”张真源抱着那捧栀子花,眺望着沉下去的夕阳,“你能回答我了吗?”

  

  “什么?”

  果然,严浩翔没把他早上发的消息当回事。张真源好脾气地又问了一次。

  

  “你最爱我的那天,是哪一天?”

  

  严浩翔沉默了,半晌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真源。”

  

  “不要闹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好吗?一会儿还要下雨,我怕你的腿……”

  

  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

  严浩翔一如既往的理智,显得张真源无理取闹。

  

  索性就无理取闹给他看吧,张真源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05

  

  

  太年轻了。

  太爱了。

  

  天完全黑下来,果然如严浩翔所说,又下起雨来。

  

  黑风衣像个幽灵游荡在街上,死神是握着镰刀,可他却捧着一束纯白栀子。

  

  张真源回到了他们一起读过的高中。

  

  严浩翔学习不好,一度想退学,为了张真源才勉强坚持。

  

  就在学校旁边那条路灯经常坏掉的小巷子里,严浩翔第一次和张真源接吻。走出这条巷子左拐第一家小宾馆,不知道哪一张床上,是他们的第一次。

  

  如今这条巷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阔气的商业街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店员很热情,给张真源了一杯速溶咖啡。

  张真源的手机快没电了,他点了些食物坐下,瘦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栀子柔嫩的花瓣,他想。

  

  没有插在花瓶里,明天就会憔悴不少吧。

  

  张真源在摩挲手上的婚戒,把它转了又转,最后还是摘下来放进口袋。

  身后年轻的店员已经昏昏欲睡。

  

  又过了很久。

  雨势越来越大,张真源的手机又响起来,不过这次他还没有来得及拿起来,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便利店的时钟显示,凌晨两点。

  

  “欢迎光临。”

  店员突然惊醒,声音萎靡不振,而走进来的男人身穿咖色大衣气质不凡,他示意店员噤声,随即冲那个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过去。

  

  

  他的身上还裹着湿润雨露的味道,他伸手去摸张真源的头发。

  

  “这么冷,还买花。”

  他好像笑了笑。

  

  

06

  

  张真源睡了半小时左右,醒来就看到端着纸杯坐在对面的严浩翔。

  

  颇为诧异,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心电感应。”

  严浩翔笑了笑,只字不提自己找的多辛苦。

  

  “签字了吗?”张真源言简意赅,他问严浩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吗。

  

  严浩翔避而不答。

  

  “我买了松露黑巧。”

  “预约了后天音乐会的前排票。”

  随即严浩翔把手机放在张真源眼前,是两张去巴黎的机票。

  “下周,去法国的机票。”

  

  严浩翔看到张真源无名指上的戒痕了,可是戒指不在了,他闭了闭眼,继续说。

  

  “我甚至订了你喜欢的花,可是我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这都不是你想要的。”

  

  张真源沉默。

  

  “现在我回答你,我最爱你的那天。”

  严浩翔淋了很多雨,嗓音愈发低沉。

  

 

/

  

  幼时相识,少年相伴。

  

  爱十六岁说严浩翔我喜欢你的张真源,爱二十岁说你还在我怎么舍得死的张真源,爱二十三岁在只有两个人的结婚当天说永远在一起的张真源,爱二十五岁说再试试吧的张真源。

  

  爱张真源。

  

  严浩翔以为自己忘了,很多事他都想不起来了,但经此一遭竟回忆起很多零碎,少时的张真源穿学校统一分发的白衬衫,千篇一律的款式只有他穿着的时候最特别,张真源穿越大半个操场冲他跑过来,说。

  

  “阿严,一起去喝冰汽水。”

  

  现在的严浩翔已经因为时常发作的胃病而被张真源勒令禁止吃冰,所以年少的冷汽水在这刻被分外怀恋。

  

  严浩翔没有怎么读过书,也不像张真源有个很好的家庭环境作熏陶,他就是一条路走到黑,撞破南墙继续往前走。

  

  张真源浪漫的理想主义,严浩翔接不上话。

  

  

  张真源看得出严浩翔的窘迫,叹了口气,他抱起栀子花说。

  回家吧。

  

  

07

  

  张真源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潮气终于散去了。

  

  严浩翔没换衣服,头发半湿,半明半暗的灯光里,他的脸色愈发惨白。

  金色签字笔很有分量,但远不及他现在落笔的重量。

  

  张真源看着严浩翔在离婚协书上签下他的名字,然后合上笔盖。

  

  “我同意离婚。”

  然后严浩翔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张真源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严浩翔微微吐了口气,然后他抬起那双如一汪春水般多情的眼睛,轻声道。

  

  “那现在,真源,我们能谈谈了吗。”

  

  我已经如你所愿,现在该你听我说了。

  

  严浩翔想点烟,但摸遍了周身,才想起来张真源不准他抽烟,苦笑了一下他道:

  “其实我欠你太多。”

  

  此话不错,张真源原本应有比现在更圆满的一生。

  

  张真源面色不虞,严浩翔没管,自顾自地继续道。

  

  “其实我知道的,真源,那年你说从亲戚那里借来的钱,是你回家求你父母给的,”严浩翔只能摆弄着打火机,他看着张真源的明显吃惊的面色继续说,“你哪里来的什么远房亲戚呢。”

  

  而张真源也不知道,其实这些年他的父母找过严浩翔很多次,明嘲暗讽,辱骂甚至动手,严浩翔都忍下来,回到家也对他只字不提。

  张真源这次消失的毫无征兆,严浩翔实在无法,差点回头去找他爸妈,他不求别的,只要看见张真源没事就好。

  

  还好,他在便利店找到了带着一捧栀子花的张真源。

  

  “我欠你太多,也从你生命里夺走了太多,”严浩翔打开手机,屏幕显示他预定了三张音乐剧票,其中两张是给张真源父母的,“我会尽我最大能力,一一补给你。”

  

  严浩翔让他回家。

  让二十岁就被迫离家跟他奔波的张真源回家。

  

  张真源想哭又想笑,他想说严浩翔幼稚,又想哭这个男人如此体贴和细致,可是有什么用,严浩翔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离婚协议我也签字了,但是,”严浩翔终于起身,如今他身量很高投下来的阴影足以将张真源笼罩,“真源,我会重新追求你。”

  

  “这不是开玩笑不是无理取闹,更不是无用功,”严浩翔低眉看着张真源的眼睛,他的身上也沾染了栀子花的香,“我现在能理解你经常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了,如果你觉得现在我们之间没有爱了,那我重新给你。”

  

  “我重新爱你。”

  

  生活的历练让我结出一层厚厚的茧,可剖开内里,我还是那个严浩翔。

  

  张真源还是沉默。

  

  

/

  

  “最爱你的那天,我想到了。”

  

  严浩翔蹲下身拿过薄羊绒毯盖在张真源的膝盖上,然后握住他的指尖放在唇边,在这个春夜里,他温柔的让人心动不已。

  

  “会是我死掉的那天吧。”

  

  严浩翔的声音很柔和,甚至把张真源的指尖放在唇边贴了贴。

  “因为想到明天,想到这辈子都不能再爱你了,心里就会很痛,所以所有的爱全部都涌上来,想全部都给你。”

  

  “就是那天。”

  

  我爱你。

  不说十年如一日,只说如水汇川,从未停止。

  呼吸停止,爱永不终止。

  

  

  张真源想到了他早晨离开时的心情——人生能有几个十七年呢?

  

  他想,每一个十七年,都要跟严浩翔一起度过。

  

  

  

08

  

  最终音乐剧的票订了四张,带一个严浩翔。

  

  至于离婚协议,张真源非要严浩翔丢进碎纸机,好像这份东西毁掉那个幼稚的自己就能消失,严浩翔嘴上答应其实却将它偷偷藏起来。

  三十三岁的张真源好像也跟十六岁的张真源并无不同,他想。

  

  是坚信云朵能汇成岛,石头会开花,意气风发,永远怀揣柔软的张真源。

  

  为花撑伞,为爱赴死。

  永远是他爱的张真源。

  

  

  他们还有很多个春天。

  可以牵着手一起去买很多次栀子花。

    

  

后记:

  

  

  又是暮春,临近张真源的生日。

  

  严浩翔买了新鲜的栀子,很甜很香,此时张真源穿着家居睡衣露出白皙一片的侧颈,温软皮肉下是青色的血管。

  

  好像这捧栀子完全盛开,脉络延伸,如十年之前或更久,他们清清白白的少年身。

  

  “真好。”

  严浩翔说。

  

  “什么?”

  张真源问。

  

  严浩翔不答,他跟栀子花说话。

  

  

  真好。

  爱他的时间,又多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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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为花撑伞的小张

  

  教会了他的阿严跟花说话。



其实【回到最爱的那天】让我屡屡停笔,觉得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我作为笔者也只能尽力而为,可是阿严从尘埃里被真源救起,终于开出一朵无暇的花,所以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爱下去呢?


就像文中提到,阿严说他还是当初的严浩翔,所以他们的爱情即使被火淬炼,依然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