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种,转世现pa,以为是带啥都不记得的纯真小孩的先生和其实在福利院第一眼见的时候就恢复了记忆的达
上辈子被骗一次这次不得骗回来JPG
莫得后续,后续大概率就是成年之后把老婆撅了(深情)
昨晚梦到画太ooc被人骂了评论区一百多条(挠头傻乐)但果咩我就俗,我就喜欢这种养成系反压,看着长大的想必很背德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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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昼短
年假申请终于获批通过,达达利亚想去须弥,亲自采购新款的鱼线稳定器。
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
在至冬市场,这款鱼线稳定器就是由他大力推广的,行囊中还有许多备用,毫无缺货之虞。真正的原因,则是——他最近听说,从璃月前往须弥的道路再度开放,到底年轻,好奇心盛,想去探访一下这个陌生的国度,顺便带着钟离先生携手出游。也算补上两人拖欠已久的蜜月旅行。
听到这个提议,钟离先生难得地呆愣了一下,然后回神,温和地点头笑笑,只是答道:“好。”
于是,他们相伴取道层岩巨渊,轻装简从,徒步漫行。
穿过一重又一重的巍峨岩峦,直至山野渐绿,草木渐深,前方枝叶葳蕤,树影森森,是道成林隐隐在望了。
一溪初入千花...
年假申请终于获批通过,达达利亚想去须弥,亲自采购新款的鱼线稳定器。
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
在至冬市场,这款鱼线稳定器就是由他大力推广的,行囊中还有许多备用,毫无缺货之虞。真正的原因,则是——他最近听说,从璃月前往须弥的道路再度开放,到底年轻,好奇心盛,想去探访一下这个陌生的国度,顺便带着钟离先生携手出游。也算补上两人拖欠已久的蜜月旅行。
听到这个提议,钟离先生难得地呆愣了一下,然后回神,温和地点头笑笑,只是答道:“好。”
于是,他们相伴取道层岩巨渊,轻装简从,徒步漫行。
穿过一重又一重的巍峨岩峦,直至山野渐绿,草木渐深,前方枝叶葳蕤,树影森森,是道成林隐隐在望了。
一溪初入千花明,万壑度尽松风声。
“化城郭”,是进入须弥的第一站。
看到地名标识牌,钟离先生轻轻地笑了一声:
“现在叫这个名字了啊……用的是《法华经》里【化城譬】的典故吗?”
达达利亚不解,钟离便耐心地阐释:
化城,即是一时幻化的城郭。佛教用以比喻小乘境界。佛欲使一切众生皆获大乘佛果,然而求取之路犹如五百由旬险难恶道,旷绝无人。恐众生畏难,故先说小乘涅槃,犹如化城,众生中途暂以止息,进而求取真正佛果。
此处是进入须弥的第一个落脚点,可供旅人中途暂以止息,与众方便。大概地名便取此义。
达达利亚其实仍然不甚明白,但见先生含笑,糊里糊涂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吧,那依先生之言,我们今夜便暂时宿在此处。”
话虽如此,但他们当真落脚下来,才发现:化成郭的居民点本就规模不大,最近又涌入许多商队,一时之间,当真找不到什么空房可住。
达达利亚不禁有些踌躇。
他出身至冬,少年入伍,早已习惯艰苦境况,卧冰踏雪都是常事,哪怕就让他直接幕天席地睡在河边,也算不得什么。但他知道钟离先生平日最是讲究爱洁,舍不得教先生陪自己一起在野外打地铺。
好在正遇上巡林官大人带队归来,听闻了他们的遭遇,立刻爽朗地慷慨相助。那巡林官尚是少年形貌,眉目清丽,身量未足,头上还顶着一对过于可爱的大耳朵,做起事来却十分稳健老成。当天晚上,就拨给他们一间闲置的帐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生活起居所需的一应物品,精雅洁净,无不悉备。
他们谢过巡林官,将帐篷搭在水边高地,升起炊火,两人一起做了晚餐。
还要感谢巡林官提供的《道成林生存指南·如何分辨可食用蕈类》,他们按照推荐食谱操作,就只是一锅现采菌菇加新鲜禽肉,大火熬煮,少许调料,吊出浓郁的汤头。如此简单的烹饪手法,成品却馥香四溢,满口回甘,鲜美不可方物。
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
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
入夜,漫天星辰闪亮,繁茂的枝叶在风中拂动,带来青涩鲜明的草木气息。帐篷外围夏虫鸣声此起彼伏,清朗圆润,入耳生凉。
当晚黑甜一梦。
达达利亚常年怀着武者的警戒,鲜少睡得如此酣畅深沉。
次日早晨,等他坐起来时,发现阳光满帐,身边的枕头已然空空荡荡。他晃晃脑袋,努力清醒了片刻,独自起身,简单洗漱一番,穿戴整齐。
再挑开帐篷帘子,放眼望去,一道修长的身影果然已经立在了悬崖之上,沉静地负着手,向下无声俯瞰。
他干脆也钻出了帐篷,向着钟离走过去:
“先生怎么起来得这般早?昨夜没睡好吗?”
“没什么,巡林官小友提供的帐篷十分舒适。”钟离转过身来,向他抱歉地一笑,“只是我故地重游,难免梦中忆起一些旧事,醒得比往日更早些许罢了——是不是吵醒你了?”
钟离从未对人说起过自己的梦境,连达达利亚都没有听过。
他不由露出一点讶异,脱口而出:
“不是吧?神也会做梦吗?”
钟离被他这么冒冒失失一问,并未生气,反而温和地笑了:
“神当然也会做梦。须弥曾有古老学说,认为整个世界只是毗湿奴大神的一场梦境,我们也不过是梦中之人,做着梦中之梦。”
达达利亚听不懂须弥学者的微言大义,心直口快地问:
“那么,先生梦到了何事?”
钟离再度望向远处的山河与森林,淡淡笑道:
“不过一些陈年旧事。许多许多个月亮之前,我曾有幸,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受邀来到须弥,参与经筵。”
在许多许多个月亮之前,须弥学界还对世间所有的智慧都怀有平等的热情,也会延请外国学者来此举行经筵,登坛讲道,聚徒说法。
彼时,大慈树王尚居神座,须弥教令院还未设置什么限制与规章。演说者纷纷各出机杼,乱坠天花,人人自谓握灵蛇之珠,家家自谓抱荆山之玉。光是坐在席前,聆听他们的来往辩论,便如行山阴道上,山川自相映发,千岩竞秀,万壑争流,令人应接不暇。
等到经筵结束,大家也不立刻散去。而是沿着密林河道,一起泛舟饮酒,摘叶作杯,继续笑谈经筵上的话题……荡舟无数伴,解缆自相催。藕丝牵作缕,莲叶捧成杯。
那真是很快乐,很快乐的一段时光。
可惜隔了无数的岁月烟尘,回想起来,犹如水中望月,雾里看花,已不分明。
如今大慈树王已证道入灭,须弥教令院故步自封,日趋狭隘,昔年与他同舟泛饮的英锐学者们,也早就身消梦陨,弥散无踪……当时共我赏花人 ,点检如今无一半。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身为神明,他寿同天地,长久地在人间做着万物的过客。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
达达利亚一时不知当如何回答,索性闭口不言,只是安静地望着钟离先生的侧影。
他那样长久地凝视祂,目光湛蓝。
他想象自己死后的故事。自有永有的神继续孤独地行走于世,而祂年轻的爱人正躺在无名水畔,几蓬衰草,一抔黄土,于阳光不及的地底缓慢地腐烂成泥。
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在褪色,只有死亡历久弥新。
江湖夜雨,一百万年灯。
达达利亚是军人,是战士,是至冬的银白利刃,早已知晓死亡是一个终将到来的事实,从不畏惧与死神对视。
此刻,他却因为想到自己必然的死亡,感到真切的痛楚。不为他,而为祂。
达达利亚从不讳言流血。在跌宕起伏的短暂人生中,他无数次流血,亦无数次流别人的血。他十五岁刚刚加入愚人众的时候,就已经在长官的带领下举拳宣誓过:“我将是善中之恶,药中之毒,羔羊中的狼,金杯中的水银。”
他曾被一发箭矢擦过脖颈,留下彗星尾羽般的猩红痕迹。可不过年余,他对镜检视,发现其上又生长出了柔软致密的血肉。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流血皆是如此。你被某种过于锋利的东西割开身体,流出或多或少或冷或热的红色液体,留下一道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的白色疤痕,然而过不了多久,其上又很快会生长出柔软致密的血肉。
可他从未看到钟离流血。
或许见过,却是在一场虚妄的梦境里。
那是他知晓钟离真身后的首个夜晚。
当晚,他怀着难以言说的愤怒和失望,满身战伤,独自入梦。在梦中,他斩破千军,风云雷动,攀上巍峨的神座,将手探入神明的胸腔,想要攫取神明的心脏。
可是神的胸腔空无一物。
神只是安静地承受他暴戾的动作,眼睛定定看着他,伤口流出金色的血液。因为太过灿烂而炽烈,甚至会让人迷茫,不知这究竟是血,是泪,还是沸腾涌动的金属。
光輝如水蓮,焰燃如祭火。
此后,就像雪狼决绝地咬断失陷在捕兽夹中的前爪,他将一部分的自己生生截断割舍,抛弃在遥远的国度,孤身乘舟,归去故乡。
当他再度返回璃月,钟离曾经玩笑般与他说起那些日子:
“公子阁下归国的这段时光,我一个人晚间散步,总是不自觉地走到璃月港的码头,遥望天际的孤帆远影。”
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兰桡殊未返,消息海云端。
彼时,俊美英武的年轻人刚刚归来,尚未完全放下隔阂,听得此话,也只是挑起锋利的眉,声调泠然地戏谑问道:
“那么,眼下终于看到我,先生心中又是作何感想呢?”
素来思虑幽深的岩王帝君,在那一刻不加任何掩饰,像是在敌人面前袒露出流血的伤口,展现令他愕然的真诚与率直:
“思慕阁下,如渴得饮,心中喜乐无尽。”
次日,黎明登程,他们在路上遇见了被蕈兽围困的兰那罗。
达达利亚一发凌厉水箭驱散了蕈兽,钟离跟着上来,张设起牢固的岩屏,将惊慌的兰那罗稳稳地护在里面。
低头打量着豆豆眼的绿色小生灵,达达利亚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东西?萝卜成精?”
钟离摇摇头,无奈地指正:
“这位小友不是什么东西。它们叫兰那罗,是草神的眷属。”
“神明眷属?就像你麾下的魈那样?”
达达利亚不知想起了什么,撇了撇嘴:
“倒是比那小子可爱多了。”
钟离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权作安抚。
他又转过身去,温和地与岩元素屏障里的兰那罗对话。
为了照顾兰那罗与人类的体型差距,钟离特意盘膝结跏,原地趺坐,和小小的兰那罗处于同一个高度,平等地对面交谈。
达达利亚站在钟离身后,远远看着,不觉一笑。
这位曾经的岩王帝君素来怜幼惜小。尽管拥有如此宏伟的权能,足以傲睨天下,他在这些细弱纯稚的小小生灵面前,仍然谦和温逊,平等相对。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在这样的温和态度面前,小东西终于放下戒备,絮絮叨叨地向钟离解释:他是居住附近的兰那罗,正在修炼煮汤的技艺。想要获得更加纯净的水,特意到瀑布顶端来汲取,不料遇见蕈兽,才被围困在此。
“纯净的水?这不简单?”
达达利亚爽朗地笑了起来,快步走近,在兰那罗面前蹲下身,平摊手掌,只见神之眼微微发光,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球瞬间出现。
这是纯净的元素力凝结而成的产物,不含丝毫外界的杂质,澄澈明亮,如一团有形的月光。
兰那罗惊喜不已,连连称谢,捧着水球兴高采烈地跑回自己的小小营地。片刻之后,再度折返,摇摇晃晃地走到达达利亚面前,手里捧着细小清香的花朵。
他仰起小脸,伸出小小的胳膊,努力地将花朵递上去:
“须弥的兰那罗其实很少见到雪的孩子……但是,雪的孩子帮助了森林的孩子,雪的孩子一定也是好孩子。谢谢雪的孩子,这个给你。”
“……这是做什么?”
听到兰那罗称呼他为“雪的孩子”,达达利亚有些不知所措,悄悄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先生。钟离收到他求助的目光,温和地展颜一笑,示意他学着自己的动作,躬下身来,真诚道谢,再珍而重之地伸手接过。
他在达达利亚耳畔轻轻说:
“这是兰那罗友情的证明。雪的孩子,则是他们对至冬来客的称呼。公子阁下是心性纯粹之人,所以才得以看见这些森林的精灵,能够与之结友。”
孩子?纯粹?达达利亚听了只觉啼笑皆非。
至冬人的童年素来短暂。在无尽的雪原里,生命随时都会被碎骨一般的纯白天地吞噬,连足迹也无法留下。为此,他们每日都在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而达达利亚的童年结束得更早。自从十四岁跌入深渊的那一日起,他就再也不是一个孩童。他的靴底履践过最为漆黑的污血,他的短剑屠戮过最为狞恶的魔兽,他杀穿了地狱才回到人间,重新被哭泣的母亲和姐妹拥入怀中,却永远不复为她们的小阿贾克斯。
钟离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淡淡笑道:
“公子阁下不必自嘲。也许正因为知道梦的易碎,阁下才对孩子们童真的梦境这样珍重呵护。正因为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所以才愿意肩住黑暗的闸门,放孩子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阁下为人,矢志不渝,之死靡他,也是【纯粹】的一种。”
达达利亚被一下戳破心中所思,哈哈笑着掩了过去。
辞别了小兰那罗之后,他们继续出发。
顺着河流,一路南下,终于远远地听见了奥摩斯港特有的悠扬音乐。达达利亚想找的鱼线稳定器出售点,就在青草绵绵的河畔。
渔师鲁梅拉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不仅提供了最新款的鱼线稳定器,还兴高采烈地讲起了自己的钓鱼经历:
“别看我现在整天跟河流鱼群打交道,其实我出身沙漠,儿时都不知道鱼是什么东西。直到来了港里,才发现自己这么擅长钓鱼,一年能赚别人三年的钱呢!”
说着,她自得其乐地笑了起来:
“原来钓鱼就是我的拉希德!”
达达利亚也被这种快乐所感染,笑眯眯地问:
“请问,什么是拉希德?”
“拉希德就是正确的指引!”
年轻的渔师女孩爽朗地回答,还奉送了一句:
“万物都有拉希德,你找到自己的拉希德了吗?”
当晚,他们在奥摩斯港的沙普尔旅馆投宿。
夜幕降下,钟离洗漱完毕,披上睡袍,坐到床边解散头发。原本已经躺在床上的达达利亚突然翻身起来,从背后抱住他,脸埋在他的肩窝里,闷声闷气地问:
“先生,你找到自己的拉希德了吗?”
钟离摸摸年轻人乱翘的头毛,有些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
“找到了。”
“是什么?”
达达利亚仍不抬头,继续执着地趴在他肩上,像是一条格外大号的橘色披肩:
“是天空岛,是璃月万民,还是维系世界运转的正法与天理?”
“如果对以往的摩拉克斯和岩王帝君而言,他的拉希德,可能确乎与这三者有关。但此刻,对于【钟离】,往生堂的客卿,达达利亚的爱人来说的话——”
钟离神情不变,还是那样平和沉静,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公子阁下,就是我的拉希德。”
伏在他背上的年轻人终于抬起了头。
至冬青年滚烫的嘴唇,蹭过璃月旧神光洁的耳垂,许下粗粝而真挚的誓言:
“先生……要是你呼唤我时,虽然我的身体躺在沉重的牧场的泥土之下,虽然我的骨已销去了,我仍将答应你的。”*
我径直走向你,
带领所有他乡之路。
当火焰试穿大雪,
日落封存帝国,
大地之书翻到此刻。
END
*王维《送梓州李使君》:
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
*贾岛《忆江上吴处士》:
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莪默《鲁拜集》
*北岛 《路歌》
彩蛋——当晚隔壁房间旅客的感受
继续四神×四执行官
闭眼接吻和吻眼皮什么的超级纯情好吧——!
*我流双方相处=恋爱工作不搅
指不会套对方情报来帮助自己的队伍,但也不会因为爱对方而出卖自己队伍(鸭离都是
当然!私人赞助那种事除外啦!给老婆花点钱怎么了——!
*梗源是p3的FBI监听梗
继续四神×四执行官
闭眼接吻和吻眼皮什么的超级纯情好吧——!
*我流双方相处=恋爱工作不搅
指不会套对方情报来帮助自己的队伍,但也不会因为爱对方而出卖自己队伍(鸭离都是
当然!私人赞助那种事除外啦!给老婆花点钱怎么了——!
*梗源是p3的FBI监听梗
【公钟】禁止店主撸猫
狐狸精达X猫咖店主离
钟离把鱼钩拉到面前。
狐狸紧紧咬着钩,缩着爪子夹着尾巴,很是卖力,毫无要松口的意思。
忽略狐狸是海钓钓上来的,那么这是一只很好看的狐狸,橘色毛皮鲜艳如同霞光。可惜,忽略不得。
钟离轻轻把狐狸放到地上。狐狸“咳”喷出一大口水,睁开圆圆的蓝眼睛滴溜溜转了圈,前爪作揖拜了又拜:“谢谢你救了我,我愿意以身相许!”
如果世上有什么事儿比海钓钓到狐狸更离谱,那就是狐狸会说话。
狐狸理直气壮地反问:“你这儿的狐狸不允许说话?哦,我的女皇啊!要是让我知道谁定下这么无耻的规矩,我一定戴上隔壁娜塔莎姑妈的假牙狠狠咬他的脚脖子。”
钟离无言以对。
他平日能言善辩......
狐狸精达X猫咖店主离
钟离把鱼钩拉到面前。
狐狸紧紧咬着钩,缩着爪子夹着尾巴,很是卖力,毫无要松口的意思。
忽略狐狸是海钓钓上来的,那么这是一只很好看的狐狸,橘色毛皮鲜艳如同霞光。可惜,忽略不得。
钟离轻轻把狐狸放到地上。狐狸“咳”喷出一大口水,睁开圆圆的蓝眼睛滴溜溜转了圈,前爪作揖拜了又拜:“谢谢你救了我,我愿意以身相许!”
如果世上有什么事儿比海钓钓到狐狸更离谱,那就是狐狸会说话。
狐狸理直气壮地反问:“你这儿的狐狸不允许说话?哦,我的女皇啊!要是让我知道谁定下这么无耻的规矩,我一定戴上隔壁娜塔莎姑妈的假牙狠狠咬他的脚脖子。”
钟离无言以对。
他平日能言善辩,猫咖经营的风生水起,三两句话哄得投资人晕头转向,不枉他顶着海鲜过敏的体质陪投资人海钓。可他委实不知道怎么和一只狐狸说话。
在周围人注意到异常前,钟离脱下外套把狐狸一卷,匆匆逃离现场。
吹风机噪音大,狐狸声音更大。他名叫达达利亚,出生在至冬,和小伙伴们比赛潜水,誓要打破镇里的记录。水里泡了很久肚子咕咕叫,看见面前有块肉,动作不过大脑一口闷,被钓上来了。
地图上确实有叫至冬的国家没错,且不说至冬没有观测到过会说话的狐狸,在至冬的海潜水怎么可能跑到璃月的海里呢?
狐狸倒是很爽快地接受了异世界穿越的变故:“有点意思。在找到回家的办法前,先征服这个世界活动活动筋骨吧!”
好,现在接受不了变故的是钟离了。
吃饱了猫粮的达达利亚在店里趾高气昂地踱步,抓抓椅子腿,啃啃桌脚,钻钻柜子,勤奋地到处留下气味。
猫猫们商量好了似的全都躲到高处,脑袋跟着达达利亚的运动轨迹晃来晃去,晃得钟离眼晕。他把算不下去的账本丢到一旁:“待你养好了身体,我便送你回这个世界的至冬——”达达利亚噌噌噌蹿过来,抱住他小腿,大眼睛水汪汪的:“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我没说过要你。”钟离残忍地指出事实。
狐狸哇地一下嚎开了:“你不能这样,我不要和未开灵智的低等同类生活在一起。我武装押运、刺探情报、暗杀等等,都是一把好手,要和我比试比试吗?”
不等钟离有所反应,狐狸原地变成了一米八九的精壮汉子,狐耳狐尾,橘发蓝眼,颜值比起当红偶像剧男主毫不逊色,浑身结实的肌肉,几道伤疤十分醒目。
危机当前,钟离无心赞叹他的颜值也来不及惊讶他会变身,抄起平底锅护住心口,达达利亚把指关节捏得咔咔响,迈开一大步——
然后摔了个脸贴地。
钟离大为惊诧,平底锅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没想到小伙子戏路如此宽广,竟然还拿稻妻动画迷糊jk的剧本,这萌摔的姿势,标准到八重堂看了都要喊老师教教我。
权衡了两三秒,钟离决定先去扶达达利亚。
“可恶,我一定要征服直立行走。”
达达利亚没走两步,控制不住平衡歪向钟离。这次连着钟离一起摔了。
被悲惨压住的钟·缓冲垫·离眼睛失去了高光和瞳孔,望向陌生的天花板:“阁下做狐狸很好,可有兴趣卖萌混饭吃?”
——
新客人进店,钟离微笑领人入座,弯下腰双手递上菜单,柔声问想喝点什么。达达利亚跳上桌在人面前一躺,扬起吻部给人他在微笑的错觉,抛出亮闪闪的wink~瞬息间万种风情,然后爪子再看似不经意的往最贵的套餐上一搭。客人心花怒放,不看数字把账付了。
一天下来,达达利亚的营业额吊打全店的猫总和。
打烊后,达达利亚爬上钟离的大腿扭来扭去:“先生,摸摸我摸摸我。”
钟离抚摸他的脊背,笑着说:“你做的很好。”挠挠下巴,搔搔耳朵根,捋了捋大尾巴。达达利亚的手感比他经手过的血统最高贵的猫都要好。不知他人形的头发也是这么毛绒绒吗?
钟离有些遗憾。
达达利亚打了个滚儿,露出肚皮,钟离顺势揉了揉。忽听达达利亚说:“在我老家,只有结婚后的配偶才能摸肚肚。”
钟离触电般缩回了手。达达利亚轻轻咬住他的袖口:“先生,我是你的狐狸,不准你再摸别的毛。”
钟离头痛不已:“我要通过毛发的质量判断猫的健康,猫卡在角落要抱出来,猫打架要拉开,不可能不碰它们。”
狐狸的暗蓝色眸子闪烁着幽幽的光:“交给我吧。”
——
磐岩猫咖——刚重新装修,改叫海岩猫咖——的头牌是一只狐狸。
如果调查所有顾客对达达利亚的印象,回答花样百出,但能概括出同一个关键词:“他怎么还没变?”
没错,达达利亚的狂热粉丝们拒绝使用“它”,坚持称呼“他”。
“他的爪子一勾,把我的魂儿勾走了。”
“他不会说话,但他的眼睛会说话。”
“他比我的男朋友更懂撩人!”
仅仅有具好皮囊还算不得稀奇,达达利亚似乎能听懂人话和猫语。对他说想拿什么物件儿,立刻叼过来,颜色大小分得清清楚楚;点哪只猫猫,一分钟内带到。咬人的猫吼一下住口,打架的猫拱一下住手。有他的辛勤管理,猫猫们不凶不闹不拆家,给撸给抱给亲亲。干店主的活儿,正牌店主闲得像个看门大爷。
但奇怪的是,这么多客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摸到过他。达达利亚坚持卖艺不卖身,每次撩到擦枪走火的边缘,立刻开溜,生动形象诠释了狐狸有多“脚滑”。
险恶的挑战反倒激发了人的胜负欲,每日的客流一大半冲着他来,钟离赚得盆满钵满。
——
同行嫉妒得眼睛发红。
某天突然有人来砸场子。脑满肠肥、满脸横肉、把“我是反派”写在脸上的恶人带手下包围了猫咖:“你家狐狸卖不卖?”
“不卖。”钟离断然拒绝。达达利亚指挥猫猫们跑上楼,悄无声息走近餐具柜,爪子按在水果刀上。
“砸!”
咣咣咣,外侧玻璃门碎成了玻璃碴。“随便报井,黑白两道都是我的人,来了抓的是你。卖不卖!”
达达利亚扭头:“先生,让我和他们走吧。”外面吵吵嚷嚷,没人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钟离担忧:“他们会……”
达达利亚满不在乎的口吻:“他们死不了的,只不过给一点教训。”
钟离握住他的前爪:“我担心的是你,他们绝不会善待你的。”脑海中一瞬间涌出许多可怕的猜想,光是想说出来都感觉舌头和牙齿冻成了冰。
“是吗,先生心里有我的嘛。”达达利亚很是骄傲。
钟离忍不住嗔怪他:“油腔滑调。”
“放心吧,生死边缘而已,我很擅长处理。一周内保证回来。”达达利亚鼻尖点了点钟离手背,昂首挺胸向外头的日光走去。
三天后,豪车组成的车队把达达利亚送了回来。恶人亲自上门赔钱道歉,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不久,宣布把财产都捐给慈善机构,归隐山林。
“你做了什么?”钟离问。
达达利亚舔舔爪子上的血迹“一群不怎么样的对手,我用尾巴都能收拾他们。”
钟离带达达利亚去医院检查,没受伤,便不再多问。
“账上多了一大笔钱。”钟离滑着手机,“可以给你买个更大的窝,最新款的玩具,最好的粮……”
达达利亚跳进钟离怀里,鼻尖挠钟离下巴:“先生,我都不要。钻你的被窝睡觉。才是配得上我的奖励”
——
暴雨的夏日,湿透的某黄毛狼狈地冲进街上唯一一家正常营业的商铺。
“欢迎光临。”磁性低沉的男声递上一条干爽的毛巾。
天,我竟然进了海岩猫咖!服务、环境甩同行十条街,璃月猫咖的顶流,兼收费的顶奢,穷学生在店里呼吸一口都有罪。
“雨天客流骤减,毛孩子们非常寂寞,可否请你陪它们消遣呢?我提供饮料和甜品作为报酬。”店主温柔得仿佛在散发佛光。黄毛热泪盈眶,差点抱大腿喊爹咪。
啊,毛绒绒,毛绒绒和毛绒绒。黄毛淹没在猫猫的海洋里,幸福得要化了:“当猫咖店主真好,每天都可以尽情撸猫。”
谁知店主苦笑着说:“撸猫?不存在的。”
黄毛随店主的视线看向吧台,橘色狐狸团成最大号的球,惬意地偷懒。店主伸手随便捞住一只路过的倒霉蛋儿——
“咔”。狐狸仿佛被惊动了什么开关,冲过来轻轻咬住了店主的手腕。速度之快,动作之狠,仿佛安装冲压发动机的铡刀。
“达达利亚。”深夜,钟离板起脸来训斥自家狐狸,阻止他上床,“你吓到客人了。”
达达利亚反倒委委屈屈,茶香四溢:“那个黄毛不安好心,教唆你当着我的面出轨!”
头,痛起来了。钟离耐心解释:“以普遍理性而言,人不可能和动物发展恋爱关系。”我的xp还没有到看医生的程度。
“可是你在和我谈恋爱。”达达利亚尾巴烦躁地甩啊甩。
钟离一时语塞,不知先否认哪点好。顿了会儿,他说:“你有极高的灵智,我从未把你当动物看,而是把你当人。”
达达利亚恍然大悟。钟离刚要松口气,只听他说:“原来我的竞争对手是人类!”
一米九狐耳狐尾猛男横空出世,顶灯的光被遮了个严严实实:
“我不做狐啦,离离!”
——
海岩猫咖的著名狐狸消失了。店铺宣布歇业。不分白天黑夜,常常传出奇怪的动静:
“先生,我会跑步啦!”(紧跟着一连串家具倒塌的响动)
“抬腿撒尿不雅观?明明站着撒尿更难看。”
“裹着布料活动束手束脚。”
“拿铁片和木棍吃饭多此一举,舔盘子不是更快吗?”
一个月后,猫咖重新开业。店内多出一名异国风情的小哥,帅得毫无死角,能让一线以下小生全部失业。每天cos不重样的稻妻动画狐系帅哥上班,耳朵和尾巴十分逼真。
唯一的遗憾是,他有很严重的洁癖,禁止任何人触碰自己,除了店主。也禁止任何人触碰店主。
“先生,今天客人真多啊。你身上我的味道快散尽了。”
“下午2点43分,裙子碰到你的腿了。我看见了。我闻到了你身上她的香水味。”
“为什么不听话呢?你承诺过不会在身上留下别人的味道。”
“先生,喘不过气了吗?”
“不准清理。你里面没有我的气味,我会睡不好觉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