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斩魂使的狼崽子(五)
罗浮生进屋靠在门边,也不再往里走,他犹豫着,小声地开了口,“我今天,不是故意惹事的……我不知道他是您朋友。”他停了会儿,看沈巍没有要发火的样子,才又接着说,“我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我本来想跑的,但是跑不掉,就……”
“没事了。”沈巍招手让他过来,点点他的眉心,吃药伤身,自从发现后就不许他吃了,自己不会再下手没轻没重,也就不用他再勉强,今天闹了这么一通,沈巍怕他撑不住,便送进去一些灵力,虽然就一星半点,但也足够他用了。
“两百年前,狼族少主……你伤了一个小姑娘,是他最疼的小孙女,他当时不在场,后来又时时躲着他,如今遇上了,他当然要收拾你。”沈巍摆摆手,“左右你也记不得,不要想了,他往后应......
罗浮生进屋靠在门边,也不再往里走,他犹豫着,小声地开了口,“我今天,不是故意惹事的……我不知道他是您朋友。”他停了会儿,看沈巍没有要发火的样子,才又接着说,“我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我本来想跑的,但是跑不掉,就……”
“没事了。”沈巍招手让他过来,点点他的眉心,吃药伤身,自从发现后就不许他吃了,自己不会再下手没轻没重,也就不用他再勉强,今天闹了这么一通,沈巍怕他撑不住,便送进去一些灵力,虽然就一星半点,但也足够他用了。
“两百年前,狼族少主……你伤了一个小姑娘,是他最疼的小孙女,他当时不在场,后来又时时躲着他,如今遇上了,他当然要收拾你。”沈巍摆摆手,“左右你也记不得,不要想了,他往后应该不会寻你麻烦了。”
“哦,好。”罗浮生应着,又突然冒出一句,“他竟然有孙女了?可是他看上去一点都不老。”
“……”这狼崽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沈巍无语,挥挥手让人去睡觉,“不是亲生的,他还没成亲。”
……
沈巍发现他好像有点怕黑,以前就每晚都要点好多蜡烛,还要找小草人陪,现在到了陌生的地方就更不安心了,甚至会跑到自己这房间门口倚着睡。沈巍好笑又无奈,干脆让人睡在外间的塌上,左右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
罗浮生喜欢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其实他本来是喜欢抱着自己的尾巴缩成一团睡,可现在搞出一个尾巴太耗神了,只好拿被子凑合一下。
塌还是有点小,躺下一个他,被子就没有太多地方了,除了被他抱住的那块,剩下的全都掉在了地上。
沈巍把被子捡起来,又把罗浮生往里面塞了塞,思考了一瞬,在他身上结了个印——他需要多了解一下这个狼崽子。
各族聚在一起总会很热闹,罗浮生也认识了一些人,只是有好有坏。
先是遇上个小兔子,罗浮生灵力已经够低了,这家伙比罗浮生还弱,倒是一张嘴叭叭地不饶人。两个人一起瞧上了一块灵石,谁也不让谁的打了起来。小兔子被摁趴在地上,已经够丢脸了,罗浮生竟然还敢坐在他背上,一只手揪着他耳朵,一只手捏着灵石瞧。他又气又急,嚷嚷着要罗浮生报上名来,非让自家哥哥来收拾他。罗浮生笑嘻嘻地,“就不告诉你,你哥哥又是谁呀?”罗浮生本来就是逗他,玩玩算了,他才不要真的欺负打不过他的小家伙,他刚要起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冷笑,“他哥哥是我。”
罗浮生惊奇地回头看,瞧到一个臭脸的家伙,接着小兔子就哭起来,“樊伟哥哥,他抢我东西!”
罗浮生是没想到人会哭,闹着玩嘛,怎么还急眼了,他正打算把人拉起来,就听到了“威胁”,“开心别怕,我们去找斩魂使,他自然会主持公道。”
“哎哎哎!”罗浮生心里嘀咕,沈巍收拾他不避人,大概好多人都知道他怕斩魂使了,他顾不上郁闷,立马站直了,又把地上的小兔子薅起来,灵石塞到他手里不说,还给他拍拍土,“给你给你,多大的人了,还告状……”
好不容易等到俩人走了,罗浮生连忙回去,生怕他们真的会去找沈巍。
何开心不是坏人,也没觉得罗浮生是坏人,就是一时打急了眼,被罗浮生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反正东西到手了,就没再打算做什么,可是罗浮生不知道啊,心惊胆战地过了好几天,沈巍一喊名字他就紧张,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但是好多天都没什么事,他才偷偷松口气。
小兔子不过是跟他抢抢玩具罢了,小打小闹,可有的人就是人品不行了,四处使坏,捉弄了好多人不说还要欺负落单的小花妖。
罗浮生是真的看不下去,直接打不能稳赢,动点小脑筋还是可以的。
他明知道对方清楚沈巍对自己的态度,真的会告状,也并不会放过他们,还很不屑,“你说,反正我狼族少主身份在这,沈巍又不能真打死我,只要小爷还能动,非收拾你这个孙子!咱试试?”
他话说的豪气,内心还是会有些紧张,毕竟沈巍很不喜欢他先动手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沈巍其实全都已经看在眼里,施过印后,他经常看看这人在做什么,只是狼崽子乐呵呵的,傻子一样,天天被人盯着都感觉不到,每天就知道玩,还觉得自己有好多小小秘密,能对着他偷偷地瞒。
但沈巍也只是皱着眉看,并没有打算教训,怎么说也算行侠仗义,不能打击到这小狼崽子充满热情的劲儿。
斩魂使的狼崽子(四)
罗浮生痊愈的很慢,整整五天了,伤也没一点见好,人也一直睡着,沈巍终于看不下去,替他输了些灵力。
斩魂使那么强,随便漏出来一点灵力,就顶他自己全部了,所以罗浮生很快醒了,看着周围有些懵的样子。
“上次我抽你那几下,你歇了多久?”沈巍递过来一碗水,状似无意地询问着。
我哪里敢歇,你不得打死我……罗浮生心里哼着,嘴上却老老实实,“我没歇……”他捧着水喝,还要偷偷抬眼瞄沈巍,瞧见沈巍的眉头皱起来,他连忙补充,“也歇了一天,我看着天黑了就直接回去睡觉了,第二天才去您那的……”沈巍还是不说话,罗浮生紧张起来,他把碗放在一边,低头搓着手,“我不知道,我记住了,下次不歇了……”
沈巍冷哼一声,“每......
罗浮生痊愈的很慢,整整五天了,伤也没一点见好,人也一直睡着,沈巍终于看不下去,替他输了些灵力。
斩魂使那么强,随便漏出来一点灵力,就顶他自己全部了,所以罗浮生很快醒了,看着周围有些懵的样子。
“上次我抽你那几下,你歇了多久?”沈巍递过来一碗水,状似无意地询问着。
我哪里敢歇,你不得打死我……罗浮生心里哼着,嘴上却老老实实,“我没歇……”他捧着水喝,还要偷偷抬眼瞄沈巍,瞧见沈巍的眉头皱起来,他连忙补充,“也歇了一天,我看着天黑了就直接回去睡觉了,第二天才去您那的……”沈巍还是不说话,罗浮生紧张起来,他把碗放在一边,低头搓着手,“我不知道,我记住了,下次不歇了……”
沈巍冷哼一声,“每次都是下次,每次都说自己记住了,你真正记住了几次?”罗浮生头更低了,他抿抿嘴,小声地嘀咕,“我……我真的记住了的。”
罗浮生确实很听话,虽然沈巍总觉得他每次都在讨价还价,但其实问的都不是一样的事情,沈巍不许的,他基本没有犯过第二次,除了挨打太疼的下意识动作,可反应过来后也都马上停住了。
罗浮生心里有些没底,但沈巍竟然没再骂他,还给他端来了一碗粥。
???!!
罗浮生愣了,外面天乌漆嘛黑的,怎么看也不像饭点,沈巍看着狼崽子石化了的样子有些无奈,“可以吃,不算你坏规矩。”
罗浮生确实饿的厉害,他小心地伸手接过来,就是一碗清粥而已,还是馋到了他,一开始还能一口口地抿,喝到最后便顾不上形象,蹭的鼻子上都是。
一碗粥下肚,人看起来也有了些精神,沈巍起身离开,临走还嘱咐了一句,“歇几日吧,先不用过来了。”
斩魂使最近心情似乎很好,不仅许他连续休息了好几天,还让傀儡人给他送了好多吃的,虽然味道依然很清淡,但他还是很开心,毕竟都已经好久没吃这么饱了,罗浮生擦着嘴边的饼渣渣,心满意足地伸着懒腰。
沈巍发现这狼崽子记吃不记打,给了几顿饱饭而已,又敢往自己跟前凑了,也不知道以前是谁,大老远看到自己,恨不得把全身缩成一个球。
“明天随我去昆仑山。”沈巍吩咐道。
“啊,好。”罗浮生点着头,他从来都不多问,但心里想什么都露在脸上,沈巍瞧着他疑惑的样子,提醒了句,“妖族百年一聚,你不想见你父王?”
罗浮生明显兴奋了些,“上次狼族和鸦族为了选人去驻守封印之地,各派一名将军出阵,大战三天三夜都难分胜负,是不是?”
与事实想去甚远,大概是话本子演绎过的。“不是……”沈巍表情有些莫测,“打起来是因为狼族少主大不敬,把鸦族三长老的毛薅秃了。”他似笑非笑的,“一百年罢了,忘得这么快?”
狼族少主?罗浮生的笑僵在了脸上,他挠着后头,讪讪的找补,“我,我记性不太好……”
真是个不怎么样的借口,沈巍挑眉,却也没再说什么,罗浮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距离百年一聚还有几日,沈巍早早过去是因为花族长老相邀。这花无谢年龄算不上最老,在花族辈分却高的紧,花族里老老少少的妖,最低也得叫他爷爷,放着族长不做,完全是个闲散人,他同沈巍私交甚好,经常拽着人喝酒吟诗。沈巍对诗不感兴趣,对酒更不感兴趣,可他对人还挺感兴趣的,也乐得看着这“老妖怪”嘻嘻哈哈。
只是这老妖怪对罗浮生没个好脸,没等三人正式见面,这俩就已经打了一架了——其实说老妖怪把罗浮生暴打一顿更准确。
罗浮生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可花无谢来寻他麻烦,他当然不会任人宰割——只是他的第一选择是跑。
他打不过这个人,从刚交手就知道,所以他一门心思想要跑,可是他跑不掉,只好认输,认输也不管用,这个人非要动手,逼得他给人胳膊上留了个牙印。
“斩魂使大人,这是你身边的那个畜生吧?”花无谢拎着他寻上门来。沈巍一出来就看到扔在地上的狼崽子,被缚妖索捆了个结实,嘴也被花无谢施法封了个严。
样子属实有点惨,大概是被掌了嘴,脸上还挂着血,胳膊腿都要被缚妖索勒折了。
沈巍皱了眉头,挥挥手把人身上的绳索撤开了,还没等解了嘴上的封印,就被花无谢举着胳膊告了状,“牙挺尖。”
他本来想先问问话,可罗浮生摁不住,刚能动就又冲过去了,花无谢嗤笑一声,“你瞧,还不服管。”
沈巍开始恼火,一鞭子把人卷了回来,举手就要抽,好歹是想起来罗浮生太不禁打,才又住了手,换了斩魂刀柄出来,指指他的身后。罗浮生能和花无谢拼命,却没想过违背沈巍,他吸了吸鼻子,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
这下花无谢也看愣了,不管年龄老的小的,性子软的硬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狼族的人把自己的尾巴往人手里送。
愣神的功夫,沈巍早把人抽了个老实,蜷在地上满脸的汗,只是还被自己封着嘴,所以没有半点声音。
“起来!”沈巍解了花无谢施的法,厉声喝道。沈巍是收着手的,所以罗浮生身上疼是疼,却也不至于动不了,他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身后肿的厉害,腿也打着颤。好容易站稳了,又被踹在了膝窝,哐当跪回去,“道歉!”
罗浮生其实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是他也不犟,沈巍都这样讲了,他就同人说声对不起。反正他把伺候斩魂使当任务,从来都不会忤逆沈巍。
……
棋都下过半局了,花无谢还在晃神,沈巍叹口气,主动开了口,“怎么回事,他怎么招惹你了?”花无谢看了看门外跪的老老实实的罗浮生,答非所问,“他怎么同意你碰他尾巴的呢?你这是打多狠,能老实成这样?”
沈巍不明白何来此问,只能照实说,“最开始就让碰了,他其实一直都挺服管的。”
花无谢表情难以形容,“你不知道他们的尾巴不能碰?”“为什么?”沈巍难得的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花无谢一阵无语,同他细细讲了一番,沈巍这才反应过来当初罗浮生为什么一副很怕他拽尾巴的样子,“……大概真的很疼,但是……”沈巍咳了两声,“没看出来他多屈辱的样子啊……”
“……”
这下花无谢也没话说了,两个人相视无言。
尴尬半晌,沈巍才又叹口气,“怎么说呢,总之,他不是欺负满满的人。”
狼崽子消停下来不再乱龇牙,沈巍也就不再让他跪,想着他也不会对下棋感兴趣,告诫过不许惹事生非,又念着他弱的很,嘱咐了句注意安全,便打发他自己去玩儿了。
罗浮生跑的飞快,大概是躲着花无谢,一晚上都没回来,直到人告辞了只剩沈巍一个,他才趴在门外探头探脑,沈巍知道他不敢进来,便出声唤他,“站那干什么呢,进来。”
斩魂使的狼崽子(六)
最近太忙啦,今天有点空,小甜饼来一份,你们喜欢甜甜的,还是虐虐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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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近来有些头痛,都是罗浮生的功劳。
他开始怀疑自己带罗浮生出来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想来这狼崽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大概也没什么机会接触人间,才会满是好奇,有的没的都要学,学学人也就罢了,连狗都学上了——尾巴明明僵硬的很,还要冲着他使劲摇,看的沈巍眼皮直跳。
满满第一次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她惊奇,“哇!好大的狗!”
沈巍:……
罗浮生:……
罗浮生脾气好,可也不愿被认错,他站起身来,有些无语,“……我是狼!”满满对狼满心恐惧,可眼前的狼变回人,模样生的好看不说,眼神都是清澈的...
最近太忙啦,今天有点空,小甜饼来一份,你们喜欢甜甜的,还是虐虐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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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近来有些头痛,都是罗浮生的功劳。
他开始怀疑自己带罗浮生出来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想来这狼崽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大概也没什么机会接触人间,才会满是好奇,有的没的都要学,学学人也就罢了,连狗都学上了——尾巴明明僵硬的很,还要冲着他使劲摇,看的沈巍眼皮直跳。
满满第一次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她惊奇,“哇!好大的狗!”
沈巍:……
罗浮生:……
罗浮生脾气好,可也不愿被认错,他站起身来,有些无语,“……我是狼!”满满对狼满心恐惧,可眼前的狼变回人,模样生的好看不说,眼神都是清澈的,一点也不凶,她又放松下来,奇道,“狼还会摇尾巴呢?”罗浮生更无语了,“学学不就会了吗?!”
花无谢有事离开七日,把满满留在这,沈巍是不会看孩子的,便把她丢给了罗浮生。她日日跟着罗浮生,没两天就混熟了,叽叽喳喳什么都要问,“你干嘛老是原身啊!”她半躺在他身上,叹息地去揪那毛茸茸的耳朵,“你变成人那么好看……”手劲儿有些大,揪的罗浮生直甩头,“唔……大人他不太喜欢看到我变成人的样子。”
“谁让你骗他!”满满撇嘴,“你跟他说实话他就不讨厌你啦~”罗浮生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继续开始叨叨,“你要说实话我爷爷也不会打你呀,他们还不都是认错了人。”
满满是见过狼族少主的,罗浮生终于有些懂了,人也变得紧张,毛都要竖起来了,“你、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满满噗嗤笑出来,戳着他的脑壳,“瞧你的小胆子,我又不会说出去,我都不害怕你灭口呢,你害怕什么?”她站起身来,又顺顺他的毛,“好啦,你的斩魂使大人又不在,变回来让我看看。”
原来狼也会害怕的,满满看着他耳朵往后抿着,都要贴到后脑勺了,忍不住安抚地摸摸,“怎么了?”罗浮生趴在自己的前爪上,有气无力的,“不要,大人回来看到会生气,要打人的,他打人可痛了。”
满满也紧张起来,不再闹他,她坐回去,想了半天,给他出着讨人欢心的主意,听的罗浮生半信半疑,“真的吗?”“真的!”满满点着头,郑重其事的,“我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还能不知道?”
罗浮生笑起来,“你不过就是个小孩子,说的自己多大人一样。”满满不服气,“看你这样子就比我小,我明年就整300了,你呢?”
“……”罗浮生噎住,他顿了几秒,兀自嘴硬,“反正我成年了,你就算300了你也不成年呢!”
罗浮生又来围着沈巍转,一副讨好的样子,尾巴也一摇一摇的,“我都听你的,你别讨厌我了嘛!”沈巍刚要皱起眉头,就见他躺了下去,开始对着自己露肚皮,又滚着蹭了蹭自己的衣角。
“……”沈巍不止眼皮跳,嘴角也要抽起来了,他面上不显,内心全是不痛快,一天到晚在外面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当自己是只狗了?
可狼崽子眼睛亮亮的,盛的都是期待,沈巍还是僵着身子,弯腰随意呼噜了一把,“行了,自己去玩。”
罗浮生出去了,沈巍却坐不住了,他手一挥,启动了符,打算看一下这狼崽子最近都在偷看哪个狗,却听到了满满的声音,“怎么样怎么样?这招好使吗?”
“……”
沈巍太阳穴突突跳,不愧是花无谢的孙女,这份不靠谱不着调简直是一脉相传。
斩魂使的狼崽子(三)
我们罗浮生真的是狼崽子,哼💢虐到顶啦,不会更虐了,这真的会是个小甜饼
————————————
罗浮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的,也不知道在这趴了多久,天都黑了,幸亏方圆百里只有他和沈巍,要是在深山老林里倒这么久,怕是早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浑身疼的像是散了架,嘴里也一股血腥气,他戳戳自己的脸,感觉挨打的半边都要肿成猪头了,好在为了骗沈巍,凑巧在挨揍前吃了药,才能自愈的飞快,也就还有剩余力气可以爬起来。
斩魂使真的好凶啊……罗浮生挪回自己的洞里,蜷在草堆上委屈,怪不得都没人愿意跟着他。
他觉得头重脚轻的,大概是发烧了,罗浮生本来不想管,趴着连动都不愿动,可是天亮了还要去沈......
我们罗浮生真的是狼崽子,哼💢虐到顶啦,不会更虐了,这真的会是个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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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的,也不知道在这趴了多久,天都黑了,幸亏方圆百里只有他和沈巍,要是在深山老林里倒这么久,怕是早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浑身疼的像是散了架,嘴里也一股血腥气,他戳戳自己的脸,感觉挨打的半边都要肿成猪头了,好在为了骗沈巍,凑巧在挨揍前吃了药,才能自愈的飞快,也就还有剩余力气可以爬起来。
斩魂使真的好凶啊……罗浮生挪回自己的洞里,蜷在草堆上委屈,怪不得都没人愿意跟着他。
他觉得头重脚轻的,大概是发烧了,罗浮生本来不想管,趴着连动都不愿动,可是天亮了还要去沈巍那里,他蹬着脚哼唧了一通,勉强撑起身来,找到药吃下去,又折了个小草人让他喊自己起床,才晕乎乎地昏睡过去。
大概是被一顿打怕了,好些天都看不到人了,估计是躲着自己走呢。沈巍愈发觉得这人没规矩,只不过他现在看到罗浮生心烦,不来反倒是好事,才暂时不去追究。
到了第六日,终于看到人战战兢兢地走进来,一瘸一拐的,脸红的厉害,目光也有些涣散,精神差到沈巍都忍不住分了些心去看他,生怕他晕在这里难收拾,可一连看了几次,才发现这人只是精神差,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揪着小袋子吃了好些零嘴。
四五日就恢复成这样,还是有些底子在的。沈巍觉得这是好事,皮实禁打,日后教训起来也能少些顾虑。
罗浮生并没有注意到沈巍在看他,他迷迷瞪瞪的,所有的毅力都用来站稳和往自己嘴里塞药了——不知道为什么灵力怎么补都不够用,药本来就不多,这个吃法太浪费了,罗浮生有些懊恼,可却不敢不吃,万一被沈巍看出什么不对劲,又是大麻烦。
要早知道沈巍是这种想法,罗浮生说什么都不会吃药强撑的,可惜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是每天老老实实地跟着沈巍,又按照吩咐做了个小笼子,空间挺小的,反正他是进不去,沈巍喜欢小宠物吗?斩魂使冷着脸还要抱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好像有点可爱,罗浮生自娱自乐地想着,憋不住笑出声,又赶忙捂住嘴巴,吵到了沈巍他可要不开心。
不知道会住进去什么小东西,罗浮生还用心地在里面雕了花,这里连个虫子都有灵识,肯定喜欢好看的。
这么用心搞出来的东西,最后却被用在自己身上,罗浮生是傻眼的,“啊?”他好像有点不能理解沈巍的话,“我,我进不去呀……”
“变回原身。”
沈巍说话相当言简意赅,罗浮生还是懵,“那我就更大了……”现在一米八,进不去,原身两米半,就更不可能进去了。
沈巍觉得这人简直是在跟自己抬杠,语气变得不善,“活了几百年了,不会控制原身大小?!”罗浮生才恍然大悟似的,想起来还有这法子,但他很快苦起了脸——这招自己就没怎么用过,再说了,变回原身都费劲,更别提再去控制原身大小了。
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同沈巍打商量,“我不往您跟前凑,能不能就不进去了。”
又来了,沈巍懒得搭腔,手里拿着镇魂刀,指了指罗浮生。
罗浮生有些傻眼,可也记着沈巍的规矩,好在不是那个鞭子了,他一点点蹭过来,放出尾巴。
没有镇魂鞭痛,可是也很痛,罗浮生疼的厉害,忍着不跑,却也忍不住下意识地左右小跳。
“还敢躲?”沈巍揪住尾巴把人往回扯,罗浮生踉踉跄跄地退,痛的直吸气,这才想起来沈巍是根本不许他动的,“我忘了,下次不躲了……”话音还没落,就又被刀柄狠狠地抽在身后,“那就给你长长记性。”
罗浮生趴在地上,又被人拽着尾巴,屁股高高的撅着挨揍,模样可怜的紧。他疼的冒汗,眼前也发黑,又不敢闪躲,只好去拽沈巍的黑袍,叠了声地求饶,“记住了记住了,下次真不躲了……我以后不敢了……”
沈巍不搭理他,下手的力气却更重了,罗浮生咂摸出点味儿来,不再求了,咬着牙忍,小腿无意识地蹬着,整个人歪七扭八。
罗浮生疼到哭,他不出声,眼泪却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滚,可有了之前的对比,沈巍丝毫不觉得他受不住,只觉得他太装样子——镇魂鞭都挨的了,刀柄罢了,算不得什么。
经这么一次,沈巍再指笼子的时候,罗浮生都会麻溜地滚进去,反正讨价还价要挨揍不说,揍完了还是得进去,还不如识时务一些。
罗浮生算是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是个物,但不是宠物。
自己就是最初迟到了三天,往后也没再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沈巍干什么那么讨厌自己呢?罗浮生蹲在河边戳河里的影子,自言自语的,“很丑吗?”
以前沈巍瞧他不顺眼,就会把人赶到冷泉去,现在不好再赶去冷泉了,却又不耐烦见他,所以心烦的时候就会让他变回原身去笼子里趴着,不要在这里碍自己的眼。
可是罗浮生的兽形很难维持住,更别说还要缩小身形了,不管是次数多了,还是时间久了,他都受不住,笼子没有上锁,偶尔出来待一会,只要趴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哪怕把身形放的大一些,沈巍似乎也不怎么在意。
罗浮生就胆大了些,趁着沈巍不在,也敢偷偷地变回人形歇一歇。
偷懒就会被发现,他没想到沈巍会突然回来,着急忙慌地冒出来耳朵尾巴,可还是个人形,沈巍进来的快,罗浮生就这样僵在了那里,有些尴尬,也小心翼翼的有些可怜。
“挨几下能记住?”沈巍不会心疼,面无表情地现出了镇魂鞭,又是这条鞭子,罗浮生怕到头皮发麻,他想说不挨也能记住,可是他不敢,便小心的开口:“一下就能记住的……”
沈巍差点气笑了,可是罗浮生那么弱,沈巍化出的又是镇魂鞭,一下就能抽掉他半条命,现在能说一下都是莫大的勇气。
罗浮生也感受到沈巍暴涨的怒火,他咬咬牙,“要不……要不您换那、那种鞭子,我就可以多……”
“冷泉不待,笼子不进,挨打还敢挑三拣四,谁惯的你毛病?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沈巍气极,直接打断他的话。
很少听沈巍骂这么多话,罗浮生也知道他气狠了,怕又要送自己回去,便低声下气地认错,“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他抿抿嘴,停下话,耷拉着脑袋,尾巴也颤颤巍巍地递过去,“多少都行的,我挨,您别气了。”
沈巍不接,罗浮生忍不住鼻子酸,眼里也有了些雾气,他使劲眨眨眼,变回了原身。
和人形不一样,原身挨上镇魂鞭,受的伤会不打折扣地全都现出来,一鞭下去皮开肉绽的,伤口裂的深,血还没来得及渗出来就清晰地看到了泛着的白——深到露了骨头。
沈巍皱了眉,停了半晌,看着那伤口黑雾缭绕,只是往外冒着血,却丝毫不见恢复——只是为了让他记着疼,倒没真想要他的命,又看着狼崽子后来也算是老实,所以就没有禁自愈。
所以不应该有这么深的伤口,所以也不应该这么久了还不见好。
他察觉不对,还没等开口,狼崽子就晕过去,竟还变回了人模样,一张脸惨白着,嘴唇都没了颜色。
沈巍叹口气,把他带了回去,原来不是挑,记不记得住另说,当真只能受一下……
罗浮生蜷在那,平时装零食用的小袋子半压在身下,沈巍怕他硌得慌,伸手拽出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便飘到了他鼻子里。
沈巍又翻动了一下,药味更浓了。他把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确实是罗浮生平时总是吃的。沈巍疑惑,仔细嗅了嗅,终于辨别出来——这根本不是零嘴,是强生灵力的药,这几味都是吊命用的,竟被这狼崽子拿来当零嘴吃?
其实以前他经常看到罗浮生在吃东西,罗浮生还跟他要过吃的,他只当是罗浮生嘴馋,再看到罗浮生在这个小袋子里掏来掏去就会生气,还要凶他,“你是貔貅吗?整天都在吃?”
罗浮生被凶地停了手,偷摸摸地把小袋子挂在后腰衣服里,已经塞进嘴里的也不敢再大动作的嚼,生往下吞,把自己噎的直翻白眼。
原来是吃的这些东西。
斩魂使的狼崽子(二)
虽然这几章生生惨兮兮的,但这真的会是个小甜饼,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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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很不喜欢他,罗浮生感觉的出,所以一直很小心,尽量去猜沈巍的心思,想表现地乖一点,让他心情好一点,其实罗浮生挺会察言观色的,这点沈巍早就能看出来,可他不但不觉得罗浮生听话,反而嫌他滑头,也不愿意看他。
所以就经常寻个由头把他赶到冷泉去。
时间一久,罗浮生对冷泉变得熟门熟路,他甚至偷偷摸摸在角落里给自己用草铺了个窝,往里藏了块温石,钻进去缩着还能暖和些,要不就自己这点修为,早晚要冻死在这。罗浮生放出去一只小草人守门,然后抱着温石缩成一团,一边抖一边叹气,要是能变回原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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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很不喜欢他,罗浮生感觉的出,所以一直很小心,尽量去猜沈巍的心思,想表现地乖一点,让他心情好一点,其实罗浮生挺会察言观色的,这点沈巍早就能看出来,可他不但不觉得罗浮生听话,反而嫌他滑头,也不愿意看他。
所以就经常寻个由头把他赶到冷泉去。
时间一久,罗浮生对冷泉变得熟门熟路,他甚至偷偷摸摸在角落里给自己用草铺了个窝,往里藏了块温石,钻进去缩着还能暖和些,要不就自己这点修为,早晚要冻死在这。罗浮生放出去一只小草人守门,然后抱着温石缩成一团,一边抖一边叹气,要是能变回原型就好了,自己皮毛那么厚实,可比身上这层布有用多了。可惜之前吃过药,冷泉又是个压制灵力的地方,想在这里变回去,基本就是妄想。
驱动小草人是他爹教的,能视物会说话,罗浮生经常拿来帮自己放风,应付傀儡人。
可是这次来冷泉的是沈巍,就不那么好应付了,小把戏而已,他自然能识破,还没等小草人反应过来,就被沈巍捉了。他走进去,却并没有在反省台上看到人,冷泉里是曲折,但这么多年来也没人敢没规矩的到处藏,所以沈巍也从没往里走过,他不愿多费力气,捏出小草人施个法,小草人便哆哆嗦嗦地往前带路了。
小草人不敢通风报信,沈巍步伐又轻,罗浮生根本不知道有人来,直到被镇魂鞭从草堆里卷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迷瞪的。
罗浮生已经被罚过太多次,不用傀儡人,只要沈巍瞥一眼,他就知道该往冷泉去。他太自觉,每次回去的时候又是惨白着脸,一副筋疲力尽灵力衰竭的样子,所以沈巍便没想过他都是在偷懒。
罗浮生看清了面前的人,吓得连忙丢了怀里的东西跪起来,耷拉着脑袋,夹在头发里的草屑都在跟着抖。“这太冷……不是,我就是、我……我太冷了……”
“这里长草?”沈巍没接他的话,反倒抛出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啊?不长……”罗浮生愣愣地回完话,才反应过来,“我每次带进来一些,就有了……”他害怕又难为情,声音越来越小。
沈巍还是话很少,安静久了,罗浮生就开始惶恐又尴尬,只好自己先讲话。
“您是想要我的命吗?”这听起来太像发脾气,连沈巍都愣怔了一瞬,可这种不可思议很快又消散了,因为罗浮生眨着眼望向他,眸子里全是真诚。他不能理解这狼崽子的脑回路,却也给了些耐心,“罪不至死。”
“那……”罗浮生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建议,“能不能换种罚法,再待下去我肯定会死的。”
“你想换什么罚法?”沈巍觉得好笑,这还是第一个和他讨价还价的人。“都行!”罗浮生赶忙表态,“不在这就行。”沈巍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罗浮生怕他开口就会驳回,匆匆地又添了句,“您要觉得不够出气也可以打我的……”
沈巍冷笑了声,“我罚你是为了出气?”“可不是吗?”罗浮生腹诽,但他不敢说出来,低着头毕恭毕敬的,“我说错话了,您别生气。”
只是这么一小会,罗浮生的脸色更难看了,沈巍皱起眉,探查了一下他的灵力——这也是他第一次试罗浮生的本事。
太低了!
难怪只是待在里面,从头睡到尾都能是那副惨样子。
可是狼王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这样?沈巍皱起眉,质问道,“狼族少主为什么灵力这么低?”罗浮生脸更白了,又开始支支吾吾的,“我,我怕冷,冷了就没什么灵力了,这太冷了……我出去就好了!”
有的妖确实会有一些奇怪的死穴,沈巍懒得管这原因是真是假,左右是个娇贵的纨绔就是了。斩魂使讲规矩,虽然听说过他在人间造的孽,可毕竟是无凭无据的事,他在自己手下被收拾的老老实实,确实也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就逼到他没命。
“嗯。”沈巍点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请求,“走吧。”
罗浮生没想到真讲成了,雀跃着,一溜小跑跟出去。
山洞里光线还是暗,沈巍也没好好看,出来了才瞥见罗浮生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罗浮生冷不丁被瞅一眼,也吓一大跳,他草草地吞下去,噎的自己伸长了脖子,“咳,咳咳……有点饿了。”看来是吃的,沈巍又瞧他不顺眼起来——连吃的都备好了,真当是来消遣。
可罗浮生仿佛没有看到他的脸色,只顾着把自己往他手下蹭,“你看,我现在的灵力是不是就很高?”出来走了没几步路就恢复了不少,确实像是灵力充沛的样子。
沈巍不愿接他的话,只是敷衍地点了下头。
……
挨揍是明明罗浮生自己提出来的,可他现在后悔的不行,他没想到沈巍会用斩魂刀,更没想到沈巍要拽他的尾巴。
“大人……”罗浮生捂着屁股小步往后蹭,眼巴巴瞅着沈巍,盼着他能改主意。
沈巍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罗浮生没了指望,心里叹口气,转过身,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就递到沈巍手边。
罗浮生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可真的被揪住的那一瞬间还是炸了毛,下意识地就回头往人手上咬,沈巍反应更快,一巴掌把他扇了个趔趄。
沈巍的斩魂刀是罡风所化,可长可短,教训罗浮生的时候就只幻化刀柄,一根棍子拿在手里,打的他咧着嘴上蹿下跳。
罗浮生想的好好的,一定要老实,可刚挨第一下,这想法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下意识地就要跑——他其实没什么规矩,从小也挨揍,可是每次他娘一动手,他就四处逃窜。现在被沈巍连着几下打疼了,也顾不上尾巴还在人手里捏着,卯足了劲儿往外挣。沈巍就没遇到过敢在他手下抗罚的人,一时不察竟真让他蹿了出去。
眼看着罗浮生逃的远远的,靠在树干上捧着自己的尾巴,小心翼翼地吹,沈巍直接气笑了,“回来。”
罗浮生往树干后藏了藏,有些犹豫的样子,沈巍没再开口,只是看着他,脸色也越来越冷。罗浮生瞧得出他心情在变差,硬着头皮往回走,可他到底害怕被人揪尾巴,速度慢到像是虫子在蠕动。
“挨罚还敢跑?”沈巍收起了斩魂刀,反手现出一柄乌黑的鞭子,“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罗浮生终于挪了回来,眼神里带了些哀求,“我不跑了,别拽我尾巴了好不好?”他想说好痛的,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巍揪着尾巴狠狠地往后一扯,直接把人拖过来,痛的他天灵盖差点炸开,也说不出话了,沈巍冷哼,“人不让关,尾巴也不让动,既然那么娇气,干脆送你回去?”
罗浮生听了拼命摇头,他是怕被动尾巴,毕竟尾巴太敏感了,拽起来比挨揍的屁股还疼,可他更怕被送回去,“不,不要!”
沈巍不耐,一鞭子抽下去,就听到罗浮生一声嚎,惨的紧,嗓子都喊劈了。
这么些年,除了棍子,鞭子他也挨过不少,所以并没当回事,只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尾巴上,可没想到这鞭子打人这么疼,疼到眼前黑了一片。
沈巍实实在在地起了火,教训个畜生而已,竟然能整出这么多事,他一气之下连抽了十几下,每下用足了力气,抽完转身离开,看都不看一眼。
所以也就不知道地上的人一直没有起来。
斩魂使的狼崽子(一)
妖界各族受斩魂使庇佑,每隔百年就要进献一名族长嫡亲的子女侍奉,斩魂使落脚之处本就阴森荒凉,日子苦的很,没几个人想去受罪,更可怕的是,这位大人和狼族犯冲,不管别族待遇如何,凡是狼族送去的,前前后后七个,没一个有命回来。
这次又轮到狼族,那狼王的儿子,平时嚣张跋扈草菅人命,如今却是吓破了胆,嚎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软成一摊泥,那狼王也一夜白了不少头发。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说什么也得顶上去。刚回来的花族九公主皱着眉,“有那么可怕吗?自由的很,我基本没见过大人的面,就是阳光少一点,我头发都枯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养回来。”这话传到狼族,气的那少主一爪子拍碎了十盆花,怒骂她不知狼之......
妖界各族受斩魂使庇佑,每隔百年就要进献一名族长嫡亲的子女侍奉,斩魂使落脚之处本就阴森荒凉,日子苦的很,没几个人想去受罪,更可怕的是,这位大人和狼族犯冲,不管别族待遇如何,凡是狼族送去的,前前后后七个,没一个有命回来。
这次又轮到狼族,那狼王的儿子,平时嚣张跋扈草菅人命,如今却是吓破了胆,嚎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软成一摊泥,那狼王也一夜白了不少头发。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说什么也得顶上去。刚回来的花族九公主皱着眉,“有那么可怕吗?自由的很,我基本没见过大人的面,就是阳光少一点,我头发都枯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养回来。”这话传到狼族,气的那少主一爪子拍碎了十盆花,怒骂她不知狼之疾苦,又开始胆大包天地指责斩魂使针对狼族,吓得狼王捂着他的嘴直跺脚。
接着另一边鸦族的慰问传了来,说在斩魂使身边的时候日夜操劳,读了半山洞书,脊梁都熬弯了,过了一百多年了,眼袋还没缩回去。
狼王流着泪,“儿啊,只要有命在就行。”可那狼族少主好吃懒做不学无术,这种日子不比直接要他命强到哪去,悲从中来,竟活生生哭抽过去,被晕着抬上了路。
狼族众人叹息,甚至有忠心者已经开始为狼王挑选灵力高超的狼族姑娘——大号算是废了,不如趁早开小号,也许还能练出个名堂。
比狼族少主更早到的,是关于狼族兵荒马乱的消息,沈巍不屑地翻着下面人收集的信息:这狼族少主当真是个败类,大字不识几个,却嚣张的很,不仅在本族欺男霸女,甚至还借着人间战乱伤过百姓的性命,连襁褓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论罪当诛。
可偏偏这畜生有专人为他善后,不仅没被抓过现行,还有人专门替他顶罪,要不是这次人要过来,斩魂使专门吩咐,怕是这些恶行还被压着,沈巍暗了眼神——既然到了自己手里,必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等他见到人的时候,已经是十日后,比规定的时间迟了三日。阶下站着的人一头卷毛,白白净净唇红齿白,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琉璃似的,只看脸倒不像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没想到却能作下那么多恶行。
黑袍遮着脸,也遮住了他厌恶的表情,却掩不住内心的憎恶,沈巍看着那人偷偷打量的眼神,冷声吩咐傀儡人,“迟到三日,鞭三十,拖去冷泉关三日,禁食水。”眼瞅着那人从好奇转为错愕,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拂袖而去。
这三日沈巍就没往冷泉去,所以冷泉里的人带着一身伤,实打实挨饿受冻了三天,放出来的时候人都烧的神志不清了,沈巍没再叫傀儡人,自己挥手把他带回去,放在旁边的洞里,烧的这么凶还能维持人形,看来修为倒是不低。
修为在,可人却吃不得半点苦,整整睡了两天,这让沈巍很不悦,开始给他立规矩:“你以后就住在那,每日卯时过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去看那块石碑,好生记着,做错了事我自然会罚你。”
那人忙不迭地应着,半点意见都不敢有。
沈巍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来,回头问,“你叫什么?”“我,我叫……”人看起来有点慌张,支支吾吾了半天,看到沈巍开始皱眉头了,才连忙小声地说,“罗浮生!可以叫我罗浮生……”沈巍点了下头,消失在黑雾里,罗浮生舒了口气,一紧张什么都忘,总算是过了一关。
可惜后面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沈巍规矩严,过了午时就不许再吃东西不说,每顿饭还定量。斩魂使修为高,吸天地灵气能抵饱,可罗浮生就不行了,一天两天的还能忍,时间久了,他就饿得没精神,觉得肠子都要缩到一起了。
思来想去,还是命重要,罗浮生软着腿,跑到外面去觅食。按理说抓些小动物不是难事,可这里的都不是一般的小动物,他晃悠了快一个时辰,连个虫子都没有捉到,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山洞。
真的太饿了,罗浮生顾不上那么多,跑去求沈巍,“能不能给我点东西吃……就一点点就行……”
沈巍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万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来跟他要吃的,睡觉睡那么久,嘴里也不能停,“你当这是哪里?”罗浮生被问的有点懵——不管在哪里都得给饭吃呀,自己又不是来做小奴隶的。
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也跟着说出来,“哪里都要吃……”眼看沈巍唤出了傀儡人,罗浮生觉得不妙,连忙改口,“不吃了不吃了,我不吃了……”
改口也晚了,傀儡人已经尽职尽责地来拖他,朝着冷泉的方向去。罗浮生想挣开,可傀儡人是沈巍化出来的,哪有那么容易解决?他真不想去那个鬼地方,冲着沈巍讨饶,“我不要了,别关我了嘛。”
要是能被求到,那沈巍就不是斩魂使了。
罗浮生后悔的都快要哭出来了,本来就很饿了,还要被关到这里来。
上次浑身是伤,被扔进来就没挪过窝,这次罗浮生是清醒的,便四处寻找,希望能有个暖和的地方,或者能找点东西填肚子。
可惜这里冷冰冰的,什么都没有。
沈巍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放他出去,罗浮生跪在反省台上发呆——这里太冷了,快要冻僵了,下次一定得带点什么进来……
【巍鸣】前篇
@居一啾 交作业
(一)
沈家需要暗处的手,却不是非陈家不行,倒是陈家,太依赖沈家的庇护,那就要付出点什么,哪怕陈一鸣是陈家的宝贝疙瘩,也是要乖乖捧出来的,沈巍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从最开始就对他没什么客气。
沈巍私下找到他,让他拒了这门婚事。
陈一鸣迟疑了半晌,终归是没有答应。
沈巍当然知道他做不了主,讨价不得,也知道自己的婚姻注定是工具,由不得他和爱的人长相厮守,不是陈一鸣,也会有别人,只不过是不舒心,便要找个由头迁怒罢了。
陈一鸣做不到最好,正给了他借口立规矩。
沈巍递过来一纸协议,上面全是欺压人的条款,陈一鸣咬着唇看他,没有要签的意思,沈巍挑眉点点头,“......
@居一啾 交作业
(一)
沈家需要暗处的手,却不是非陈家不行,倒是陈家,太依赖沈家的庇护,那就要付出点什么,哪怕陈一鸣是陈家的宝贝疙瘩,也是要乖乖捧出来的,沈巍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从最开始就对他没什么客气。
沈巍私下找到他,让他拒了这门婚事。
陈一鸣迟疑了半晌,终归是没有答应。
沈巍当然知道他做不了主,讨价不得,也知道自己的婚姻注定是工具,由不得他和爱的人长相厮守,不是陈一鸣,也会有别人,只不过是不舒心,便要找个由头迁怒罢了。
陈一鸣做不到最好,正给了他借口立规矩。
沈巍递过来一纸协议,上面全是欺压人的条款,陈一鸣咬着唇看他,没有要签的意思,沈巍挑眉点点头,“你不用考虑签不签,这只是通知你。”
只不过是为了后面收拾人的时候师出有名。
他起身扣起了西装,还要撂下一句,“进门的时候随身带着,多读读,才能记住。”
陈一鸣把那张纸带回家,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的眼睛涩,才工整地折起来,塞进行李箱的夹层。婚前沈巍不许他去,婚礼当天就要住过去了,他只能收拾了东西先差人送过去,这沈巍倒是没拒绝。陈一鸣一边往行李箱装东西,一边劝自己——谁被安排了都不会开心,沈巍只是想撒撒火,等过去以后听他的话,相处久了肯定就好了,他总不能一直生气。
这么想着,他的心情又轻松了些。
(二)
陈一鸣回来的时候,沈巍正在练高尔夫,他问声了好便想避开,却被叫住,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沈巍随意晃着球杆,慢条斯理地问,“协议第一条是什么?”
陈一鸣心里叹口气,这可是沈巍啊,做过的事哪能瞒的住,他捻着衣角,答道,“不能干涉你……啊呃!”话还没说完,就被球杆抽在后腰,短促的痛呼了一声,又勉强压了回去。
原来沈巍说会收拾他不是为了吓唬人,陈一鸣退了一小步,想同他解释,自己既然收了那份协议,就不会刻意去违背,“我不是干涉你,可是人是故意送你的。”
故意送进房间,为了制造桃色新闻,陈一鸣看透的事沈巍自然也明白,可他还是要动手,“敢躲?”
他不担心把陈一鸣打怕,以后会出什么漏子,陈家需要做什么,陈一鸣心里清楚的很,哪怕自己在他身上把杆打折了,他以后还是会给这些事情收尾。
他只是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禁打,才挨了五六下就开始求饶,小小幅度地躲闪着,声音也抖,“能不能别打了,太疼了……”沈巍看过去的眼神里全是鄙夷,刺的陈一鸣本就发红的眼睛里,水汽更重了。
“陈家就是这么教你的?这么没骨气,能做的好事?”这顶帽子压的太重,陈一鸣便抿着嘴不再说话了,沈巍嘴上凶,手却停了,教训几下算了,只是为了给人立规矩,又不是真的有错。
陈一鸣最初也是委屈的,总要辩解两句,可沈巍从来不听,后来他也就不再争辩了,不管骂他什么,认了就是,也许还能少挨些打。
他替沈巍站在暗处,可却不是个多硬气的人,怕疼怕的厉害,这让沈巍更加瞧不上他。
可是哪有人不怕疼的,为什么这也是一项罪名呢?
其实陈一鸣也看得出,沈巍在意的不是对错,只是要自己不敢反抗和绝对服从。大概他想要的不是爱人,而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下属。
慢慢地,他收起了不该有的想法,摸索着学起手下的那些小弟,把沈巍当成大哥伺候,心里难过的轻一些,挨起罚来也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这段时间的陈一鸣变得本分,沈巍也觉得越来越顺心。
所以当手下告诉他陈一鸣堵了罗浮生的时候,他还有一瞬恍惚。
(三)
就算是有协议,可自己总是沈巍法定的伴侣,处理这点事,应该也没什么。可陈一鸣又念着沈巍以前很喜欢这人,处理起来也留着情,自己亲自约了人,面对面地谈。
罗浮生虽然心大,脸皮也厚,可这样被人找上来,整一个正房教训小三的架势,还是不免有些尴尬,他挠了挠自己的一头卷毛,生硬地咧咧嘴,“不是,兄弟,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陈一鸣就那么坐在那里,看着他,罗浮生都读出了他“嗯,我听你狡辩”的意味,整个人就更局促了。看着他天天一副张狂的样子,其实嘴笨的很,苦思冥想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觉得“沈巍是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他,就是纯兄弟”这句话说出来可能会让面前这个好看的小少爷难过,便不知道得怎么委婉地开口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句子。
陈一鸣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什么合理的理由,他点点头,拿着外套起身离开,很是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没关系,以后注意,下次再这样,我就让别人来了。”“啊?”罗浮生有点懵,跟着站起来,老老实实接话,“哦,哦……知道了。”
直到陈一鸣都走没影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把小三的帽子死死地摁在了自己的头上,“啧!”罗浮生叉起了腰,懊恼地瘪了嘴。
沈巍见到罗浮生的时候,这人正在啃包子,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一边嚼一边疼的脸抽,嘴角的淤青明显的自己在三米以外都看得清。
“他跟你说什么了?”
罗浮生抬起头,看着沈巍阴沉的脸有些没反应过来,“谁?”
“陈一鸣。”
“陈……哦,你说你家小朋友啊!”陈一鸣其实只说了自己和沈巍的关系,并没有报自己的名字,可沈家和陈家联姻的事谁都知道,两个人又是前后脚的到,脚指头也能猜出来陈一鸣是谁,“也没说啥,就是想让我和你保持点距离。”他瞧着沈巍的脸色变得更差,还想着替人说说好话,“就商量了一下嘛,我也觉得有道理,你看你都结婚了……”其实他蛮喜欢那个小朋友的。
沈巍扶扶眼镜,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我的婚姻有它的用处,不能给你承诺却来招惹你是我的错。”他也知道罗浮生对他没感情方面的意思,只不过是当兄弟处罢了,他叹口气,接着说道,“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以后我们还像最初一样。”
罗浮生也松了一口气,自打沈巍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他就苦恼的很,他不太会拒绝人,也不想失去这个好兄弟,可他更不想再进一步,这一年半载的苦恼过来,头发都要薅秃了,如今事情终于有了转机,他不由得把功劳算给了陈一鸣,直觉得他是自己的小福星。
沈巍表现的冷静又真诚,罗浮生便没想到他会转身怪到陈一鸣头上。
(四)
“我这次没让他们动他。”
“这次?是不是下次就和那些人一样了?!”
陈一鸣沉默了半晌,还是应了,“是……”
有些事他瞒着沈巍,却从来不打算欺骗他,哪怕说了实话就要惹人生气,他也不想说谎。
沈巍一巴掌打过来,却被陈一鸣躲过去,他迟疑着开了口,“明天跟你去晚宴,要见人的……”就是不让动脸的意思了,沈巍冷笑一声,“只有你要见人,别人不需要见人是不是?”
陈一鸣没回话,有些迷茫的样子,像是听不懂。沈巍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把人拽到了屋里,掼在床上,腕上也上了铐子,铁链绕过栏杆,把人锁在了床头,“那就不用去晚宴了。”
“不是他们,就是你自己动的手了?”沈巍心里笃定,便没打算听他回答,左手薅起了头发,右手对着陈一鸣的左脸连扇了三个耳光,“谁给你胆子动罗浮生的?”
嘴角渗了些血,耳鸣的也厉害,半边脸肿的发麻,陈一鸣甩甩头,勉强分辨着沈巍的声音,有些艰难的开口,“我没动他。”
沈巍一直不待见他,被教训过好多次,可也从来没有挨过这么狠,陈一鸣被一顿巴掌抽的发懵,都没顾上委屈,只是愣愣地解释。
可沈巍不信他,一鞭子下去背上就是一道血,衬衣都碎了,疼的陈一鸣压不住痛呼,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来,他扯动铁链,撑着手臂想爬起来,却被沈巍摁了回去。
“我都说了没有动他,我只同他讲了话!你听不懂人话吗?”莫名其妙地挨打,又动弹不得,陈一鸣也上来了脾气,语气有些冲,却很快被第二鞭咬上来,比第一鞭还要狠,直接痛到失声,只剩下颤抖的喘息声。
陈一鸣知道沈巍以前有多喜欢罗浮生,也才清楚这人现在在沈巍心中分量依然重的很——挨了两下就明白了。他不是没考虑像往常一样直接道歉,可是这错太大,沈巍已经那么生气了,他也会害怕,便不敢随意认,只想解释清楚。
可解释一句,下一鞭就更疼,疼的他眼前发黑,脑子里全是嗡嗡声,总也解释不通,后背疼到分辨不出鞭子又落在那里,只是能听到落鞭的破空声,不过声音都变得缥缈,像是一层隔膜,隔住了他整个耳朵。
他终于放弃,开始没有骨气的求饶,“对不起,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了,不去了……对不起……”
“闭嘴!”沈巍用鞭柄点点他的侧脸,警告意味十足。陈一鸣听他的话,死咬着嘴唇,可沈巍的力道却没有轻一丝一毫。
大概是想直接打死自己吧……陈一鸣有些绝望的把头埋在臂弯里。可是两家在联姻呀,他怎么能打死自己呢?陈一鸣想不明白,沉沉地陷入了昏迷。
沈巍听着他磕磕绊绊地解释,听着他不再清醒,带着哭腔不停地道歉,直到最后没了声音。
(五)
“你这绞了铜丝的鞭子还真拿来抽人了?”宫铁心捏着沾了血的鞭子满脸震惊,“还是抽的陈一鸣,你是想要他的命?”
“他手伸太长,撒谎。”沈巍把茶盏重重地顿在桌上,面色阴沉,“教训他两下还敢顶撞我。”
“……”宫铁心揉着眉头,强迫自己冷静,“兔子急了还咬人,你都那样打他了!再说,他要真想顶撞你,就你这破铐子,锁得住他吗?他是陈一鸣啊,又不是真兔子!”
宫铁心挑着伤口里的布料碎屑,肩背上皮薄,有几处撕裂深的伤口都隐约露了点骨头,看的他眼皮直跳,“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呢?这么多年跟在你屁股后面喊‘沈巍哥哥’的小孩,你也忍心下这个手?”
陈一鸣昏睡着,睡得不安稳,痛厉害了也醒不来,睫毛不停地颤抖,整个都是濡湿的。
“他为什么还不醒?要睡多久?”宫铁心头都没抬,只是翻个白眼,“因为他现在不是睡觉,是晕了!”
终于处理完伤口,输上液,宫铁心才有心情叹气,“陈家是把人送过来了,可是他们那么宠他,你把人折腾成这样,不怕招惹麻烦?”
“那是因为陈家教的太好,心狠手辣,还好意思挑别人毛病吗?”沈巍冷哼着,不以为意,“且,陈一鸣不会多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
“……”宫铁心气的噎住,只觉得这人无赖,“要我说,陈家还是没教到位,就该教的没有心,好过被你拿捏,在这受罪!”
(六)
罗浮生见到他,脸上挂上了笑,他不再顾身边的人,端着酒杯凑上来,“小一鸣!”陈一鸣其实不太想应,偏偏那个人自来熟,巴巴地凑上来,“不是说上次你也会来吗?我早早跑来等你,也没见上面,他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了嘛……哎?你干嘛冷着个脸,不高兴啊?”罗浮生打量他半天,再问,“沈巍也跟你说了吧!”陈一鸣有点坐不住,他点着头,潦草地应了一声,“嗯。”便起身离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也不知道应的是病好了,还是说过了。
罗浮生眨眨眼,摸着自己的脸问小弟,“你哥我,不凶也不惹人厌吧,应该挺好看挺招人喜欢?”罗成忙着玩游戏,连眼都不抬,“嗯嗯,帅爆了。”“那他怎么不爱搭理我呢……”罗浮生嘟囔着,颇有些落寞的样子,头毛都耷拉下去。
可他哪是轻易放弃的人,于是罗浮生添了些新的爱好,没事就想着去逗陈一鸣,只是陈一鸣总也不太理他。
“你也太高冷了吧!”罗浮生趴在他肩膀上嚎,“没有。”这人一天在自己面前晃八百次,陈一鸣也已经习惯,他不是高冷,他只是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人相处。
“那个姓许的,嘚瑟很久了,你陪哥去闷他一暗棍?”
“不要。”陈一鸣拒绝的干脆,“我不想挨打。”“多大的人了还怕挨打?”罗浮生奇道,“再说他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打人。”陈一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不会打你。”但是会打我……后半句还是咽了回去,陈一鸣沉默半晌,胸口有些闷,“我出去透一下气。”
罗浮生眨巴着眼,薅过罗成来问,“小一鸣和你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你谎报军情吧!”罗成嘁一声,很不屑的样子,“人家只是在你面前不一样,可能瞧不上你!”“起开!”罗浮生一巴掌呼上他的脑袋,“不可能,我这么好。”
(七)
沈巍在罗浮生心中一直是好人,所以他也只当两个人之间是鸡毛蒜皮的小矛盾,还要调解一番,“你和他好好相处,需要磨合嘛,不要针锋相对的。”
一次两次,陈一鸣只是应着,心里也觉得好笑,可时间久了,瞧着罗浮生认真为他着想的样子,也不愿再敷衍人。
“他就是把我当刀用而已。”没有感情就扯不上相处,“可是他又不喜欢我做事的方式……”陈一鸣叹口气,“这个我没法改。”
罗浮生不懂,所以就有些不认同,但他看着陈一鸣落寞的样子,也只是闭嘴在心里嘀咕,直到他无意撞见沈巍骂陈一鸣,还要动手的样子。
看到他,沈巍便停下动作,拿手指警告般地虚点两下,转身离开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呢,沈巍?”罗浮生追出来,满脸震惊,“你干什么这么对陈一鸣呢?”
“你还真把他只是当把刀用了?”罗浮生想起陈一鸣的话,有些不满,“干嘛那么凶,再不济也是你的家人,能不能对他客气一点?”
罗浮生围着这俩人转了半天,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被林楠笙逮住一通教训,还附赠两脚,“罗浮生你不长脑子?!”
罗浮生捂着屁股满脸委屈,“我怎么了呀?”
“他们俩的事,你掺和什么呢?你和沈巍的事,还嫌人陈一鸣不够堵心呢?!”林楠笙气不过,又补了一脚。
“哪有!”罗浮生被踹的嗷嗷叫,“我和沈巍啥事没有!你别瞎说!沈巍也和陈一鸣解释过了的!”罗浮生怕再挨踹,往后退了一步,“小一鸣对我那么好,我当然要帮帮他……你别那么看着我,小一鸣他就是有点高冷,有事他真上……你不知道,沈巍总凶他,还要动手,我当然要拦着啊!”“你就是个傻子。”林楠笙真的快要背过气去,也下了结论,他深吸两口气,“算了,沈巍那边我会去说的,你消停点。”
“沈巍,你当真看不出来吗?”林楠笙望着他,却没有接递过来的茶,沈巍也不在意,随手放在桌上,“看出来什么?”又装起来了,林楠笙摇摇头,天天泡在人心鬼蜮里的人,哪能连这点都看不透,他不愿再拐弯抹角,“他心里有你。”
“他那种算计的人,能有什么真心呢?”沈巍勾了勾嘴角,脸上有嘲讽,有不屑,却独独没有惊讶。
“沈老爷子刚放出消息的时候,我正巧去过一趟陈氏。”林楠笙避开了他的问题,“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欢喜,孩子气的开心着,还怕被人看到。”
沈巍顿了顿,也正色起来,“你就只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了,不是故意找他麻烦,他手太黑了,不教训要吃苦头的。”
“说教训就教训,他是你伴侣,有点平等的样子吗?”林楠笙不赞同。
“呵!”沈巍气起来,“协议的罢了,要什么平等,我现在愿意教他,都是因为他喊我‘哥哥’的情分在,林楠笙,我才是被算计的那个。”
“你要教好好教啊,有点耐心,多了解一下,总说人家算计你,到底谁算计你你心里不跟明镜一样?迁怒什么呢?”
“知道了。”沈巍打断了他的话,“等到他真正听话老实的那天,我自然不会教训他了。”
“怪陈一鸣太厉害。”林楠笙又嘲讽起来,“也是,你自己八百个心眼,就喜欢傻得冒泡的。”
【瓶邪】小瞎狗
吴邪在一边玩磁带,他看不见,摸来摸去,搞得乱七八糟。
胖子也不管他,反正再过不一会就能恢复了,他急着炖吃的,导盲犬出过力,哪怕现在成了小瞎狗,也是个有功劳的小瞎狗,可不能饿着。
可小狗不听话,饭也不肯好好吃,一门心思地研究磁带,趾高气扬地指使人做这做那,胖子被他拨楞地团团转。
“吃饭。”
吴邪听出了小哥的声音,像是压着火,搁平时他早就老老实实把饭吃干净,可他现在心思都在磁带上,吃了两口就又开始搞事情。
磁带重量不一样,这种细活该找小哥的,可他不敢惹,想了想又磕磕绊绊地蹭过去找胖子,胖子不想搭理他,可是架不住他一副瞎着眼跟自己撒娇的脆弱样子。
本以为搞好磁带就算完了,可没想到他听完磁...
吴邪在一边玩磁带,他看不见,摸来摸去,搞得乱七八糟。
胖子也不管他,反正再过不一会就能恢复了,他急着炖吃的,导盲犬出过力,哪怕现在成了小瞎狗,也是个有功劳的小瞎狗,可不能饿着。
可小狗不听话,饭也不肯好好吃,一门心思地研究磁带,趾高气扬地指使人做这做那,胖子被他拨楞地团团转。
“吃饭。”
吴邪听出了小哥的声音,像是压着火,搁平时他早就老老实实把饭吃干净,可他现在心思都在磁带上,吃了两口就又开始搞事情。
磁带重量不一样,这种细活该找小哥的,可他不敢惹,想了想又磕磕绊绊地蹭过去找胖子,胖子不想搭理他,可是架不住他一副瞎着眼跟自己撒娇的脆弱样子。
本以为搞好磁带就算完了,可没想到他听完磁带更激动了,抱着录音机又来找胖子。
胖子四仰八叉地坐在一边台阶上,看张起灵黑着脸往这走,“天真哎,你再不老实,一会挨揍胖爷可拦不住啊。”
“又要干什么?”吴邪往胖子那边挪了两下,有些心虚,声音也小,“我没找你……”
张起灵上前钳住他的胳膊,让他坐回去,可吴邪不肯,激动起来也敢和他拉扯。
吴邪怀里抱着收音机不肯让张起灵碰,转手一挥,又使劲推了一把,小哥一动没动,反倒是自己摔了个屁股墩,幸亏被胖子拉了一把才没滚下台阶。
“闹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吴邪心里委屈的厉害,胖子不知道也就算了,可小哥明明都清楚的,刚刚就拦着不让和胖子说,现在还要凶自己。
“还管不了你了是吧?”胖子拉着人就往怀里按,“连小哥都敢打了?”
“胖子你放开我!”吴邪乱踢乱打地往外挣,“你不知道!”
“知道,咱都知道,小哥知道,胖爷也知道。”胖子随意应着,手里却没放水,压着胳膊和肩膀把人摁的死死的,吴邪本来就看不见,躲得磕磕绊绊,现在被擒住,更是挣不出来,他胡乱蹬着腿,脚下却打了滑,这下没个支撑点,整个人都趴到了胖子腿上,胖子借机曲了腿,顶着人的肚子就往上送。
吴邪前脚刚踩了空,还没缓过来,人就被顶上去,还摇摇晃晃的,吓得他捞着个什么就死死抱住,完全没注意自己的屁股都要撅到天上了。
胖子瞅着挺满意,转脸喊小哥,“来!姿势都摆好了,胖爷给你摁着,咱今天就好好训训这不听人话的狗崽子!”
“胖子!你放我下来!”吴邪气的大骂,“你他妈……啊!!!”
小哥手劲大,又憋着火,胖子觉得这一巴掌下来够吴邪受,毕竟自己右腿都要被勒断了,他倒吸口凉气,颠了颠左脚,颇为得意,“老实了?”
吴邪喘了两口气,挣得更狠了,“死胖子你他妈放老子下来!”
就算是看不到,扑腾起来也有劲的很,胖子都要摁不住,张起灵皱眉看了会,终于还是把人拎起来,掐着后颈按到旁边的石台上,又抬起一只脚踩住了小腿,张起灵不是胖子,制住一个人轻轻松松,这下吴邪脸贴着台面,胯卡在石台边,膝盖跪在地上,可真是一动都不能动了。
张起灵真心想教训他,一巴掌就让吴邪疼飞了天灵盖,接下来连着几巴掌,把他眼泪都扇出来了,“疼!”
他本来就没什么时间了,又不知道眼睛什么时候能好,小哥什么都知道,还要这样,他越想越委屈,眼泪也开始真情实感地落,开口全是哭腔,“我说我疼!”
“哎哎,我看差不多了啊。”胖子在旁边转着圈,忍不住出声提醒。
提醒没有用,吴邪的屁股还在受罪。
小哥一巴掌下去石头都能碎,这都打了多少下了,眼看着吴邪都疼的哭不出声了,胖子急了,上去推小哥,“哎呀小哥,你和个狗崽子计较什么,这,这还瞎着呢。”
张起灵由着他推开,又瞧着他把人揽在怀里,快四十的人了,胖子还拿着当小孩,宠起来没边,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不带情绪地说,“不能惯。”
“不惯!谁惯了!这啥地方啊,出去再说吧啊?”
“嗯。再犯加倍。”
胖子急得不行,探进手去摸了摸伤,肿的太厉害,指痕都摸的出来,但小哥不是没数的人,肿是肿了,肯定也只是伤在皮肉。
他拍拍还在往自己怀里钻的人,又把一边的饭盒拿过来,“天真,吃点东西,一会还有的走呢。”
“不要……”吴邪缓过来,又开始使性子,他抽噎了两下,闷在胖子胸前,瓮声瓮气的,“我不吃。”
胖子一手抱着人,一手端着饭,苦口婆心,嘴皮子都要说冒火了,吴邪还是不出来,他也没什么招了,刚想把饭盒放下,就听到墙边冷冷地一声,“吃饭。”
怀里的人明显抖了一抖,也不使性子了,坐起来摸摸索索地去接饭盒,他真的不想吃,又不敢不吃,一边吸鼻子一边往嘴里扒,噎的眉头皱成一团。
胖子想教训他的想法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疼地去摸他汗湿的刘海,“哎没事,慢点,慢点……”
胖子的心疼持续了不到一小时,吴邪听雷中邪,又开始犯病,逮着胖子往死里揍。
胖子都已经翻身把他压下去,咬牙切齿的却不舍得动手,吴邪趁机翻起身来,抡着铁锨就要给人开瓢,终于在人撕心裂肺的喊声中清醒了一点,脑子清醒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为了不伤到胖子,吴邪也是豁出命去,喊着让胖子快跑,手里的铁锨也眼看着就要抡到自己头上。
接着就被揪着后领拎起来,一脚踹出去好几米,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小哥带着刘丧回来了。
吴邪也彻底清醒了,他看着弯腰扶胖子的小哥愣了神,一半是被胖子吓得,一半是被小哥吓得。
张起灵走过来,吴邪没忍住缩了缩脖子,有外人在,小哥再生气也不会跟他动手,他皱眉检查了一番,没看到伤便放了心,“回去再说。”
吴邪从尾巴麻到头皮,现在的他不想回去,甚至想在墓里住一段时间。
可他再不想,也还是见了天日。
张起灵把吴邪堵在房间里,拔出了黑金古刀,吴邪差点以为他要砍了自己,胖子也吓了一跳,“不……不至于啊,小哥哎!”心里也乱想,我胖子什么时候成了张起灵的心上人,为了我都要取吴邪狗命了?
张起灵没说话,可看俩人的眼神像看傻子,他把刀放在一边桌子上,拿着刀鞘朝吴邪勾手。
吴邪怎么肯过去,围着桌子躲,却瞬间被提溜走,摁在了桌子上,“跑不了的。”
小哥说的平淡,下手却黑的狠,把人打的吱哇乱叫,眼泪糊了一脸,哭着喊“小哥”,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那样了。
喊了半天没有一点用,吴邪觉得自己屁股都要被抽碎了,又打着哭嗝去喊胖子。
胖子急得像护不住崽的老母鸡,围着团团转却拉不住张起灵的胳膊,他心一横冲上去,整个人趴在了吴邪身上,小哥反应快,胖子倒是没挨打,可差点把吴邪压吐了。
小哥皱着眉,拎二百斤的胖子连气都不喘一下,拎着扔出房间还锁了门,回来又狠抽了十来记,直打的吴邪连叫也没力气了。
“你一直闹什么呢?”他看着瘫在桌上满头的吴邪,心里叹口气,“有我在,一定会有办法,你该信我的。”
吴邪还是不说话,眼泪跟珠子断了线似的。小哥把刀装回刀鞘,“别委屈了,大家都在救你,你还要这样不知道珍惜自己身体,挨顿打不冤。”
终于被放进来的胖子痛心疾首,自己被打了半死都没忍心动他一手指头,这可好,被抽成什么样了。他气得去指小哥,又在对上眼神的一瞬间偃旗息鼓,抖着手缩回来。
唉!胖子只恨自己没出息,打不过啊,连孩子都护不住。
小哥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他把胖子的手机拿过来,点了几下递过去。
胖子疑惑地接过来,定睛一看,屏幕上是动画片,他点了播放量,大大的片头就跳了出来——“慈母多败儿”
小哥叹口气,“有空学一下。”
天天惯,到时候惯的孩子把自己作没了就晚了。
胖子不跟着自己骂小哥,还要随着小哥数落自己,吴邪气得闹脾气,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装蛹子,嘴里也骂骂咧咧一整天,除了中间捧着碗喝胖子炖的排骨汤的时候,竟然一刻也没停下来……
王家的人说不准,反正张家古楼里的人,他全都问候了一遍,一个也没落。
【居莫】正当防卫(上)
[图片]
↑脑洞来源于该图,正义律师居×gai溜子三哥
我们三哥不是小可怜,我们三哥背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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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律师是老莫找的。
他一开始以为莫三妹是彻头彻尾的混子,不孝子,不省心的玩意儿,老莫年龄那么大还要操劳,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但是老莫拄着拐杖颤巍巍,混浊的眼里含着泪,手里一直往朱律师怀里塞钱,说多少钱都行,还得帮帮忙。旁边大姐更是哭成了个泪人,看的朱律师皱了眉。朱律师不差钱,但是他心软,瞧不上莫三妹这种人,也因为老莫想要帮帮他。
结果没想到在里面见到了以后,才发现这人虽然看上去糙,打架也凶得很,其实壳里是个那么乖的,说话很客气,也......
↑脑洞来源于该图,正义律师居×gai溜子三哥
我们三哥不是小可怜,我们三哥背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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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律师是老莫找的。
他一开始以为莫三妹是彻头彻尾的混子,不孝子,不省心的玩意儿,老莫年龄那么大还要操劳,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但是老莫拄着拐杖颤巍巍,混浊的眼里含着泪,手里一直往朱律师怀里塞钱,说多少钱都行,还得帮帮忙。旁边大姐更是哭成了个泪人,看的朱律师皱了眉。朱律师不差钱,但是他心软,瞧不上莫三妹这种人,也因为老莫想要帮帮他。
结果没想到在里面见到了以后,才发现这人虽然看上去糙,打架也凶得很,其实壳里是个那么乖的,说话很客气,也强压着害怕,怪让人心疼。
再看看案卷,才知道让人摆了一道,吃了热血不懂法的亏。
朱律师觉得可惜,不应当是这么个下场,就想法设法地给人辩护,判了半年。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他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连莫三妹长什么样都要想不起来。
可半年后老莫带着儿子去感谢朱律师,临走偷偷拜托朱律师教教莫三妹,劝劝莫三妹,还给朱律师交学费。
莫三妹打心底感激他,一口一个“哥”,只要他需要,什么事都可以帮,但是就是不想学习。
朱律师也不想当人的家庭教师,他又不靠这个赚钱,两个人默契地达成了共识,一个教的草率,一个学的敷衍——朱律师讲:“法治社会有事找警察,以后都不许打架。”莫三妹应:“好的哥。”头点的像鸡啄米。
朱律师觉得莫三妹本性又不坏,吃了次亏以后肯定不会再惹事,不过是老莫关心则乱。
可没想到,没过两个月就又在派出所见到了这个人,还是打架,眼看又要被扣上寻衅滋事的大帽子,朱律师只觉得头大,抓紧时间帮忙周璇,赔了一大笔钱,才求得对方不追究。
朱律师脑子里晃着老莫的样子,心里火大,对着莫三妹一通骂,莫三妹心里憋,一句两句还能忍,被骂久了脾气也上来,“个斑马,老子做莫子管你屁事!”顶了两句嘴,心里又觉得不该,软下声来道歉,“对不住,我刚刚语气有点冲,我就是,就是……”就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就是太委屈了,朱律师暗叹口气,他也清楚莫三妹没找事,已经很忍耐了,打架也收着手,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还要因为有案底被区别对待。这样下去不行,朱律师办完了案子把人带回去,想着还真得好好教一下,还得换个思路教,要不一直吃亏。
“三妹。”一声喊出来,两个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朱律师想了想,换了个称呼,“小莫。”听起来文绉绉神叨叨的,莫三妹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开了口,“他们喊我三哥……”
“啊,三哥。”朱律师点点头,“周末我去找你,给你讲讲法律。”三哥头皮都紧了,他打小不喜欢学习,可拒绝也没用,朱律师不再和他一个战线,铁了心要教,“我收了学费的,拿了老爷子的钱,就要对老爷子负责。你再不听我的我去找你爸爸。”
三哥才不要学。
周末一大早朱律师就上了门,三哥不能把人往外撵,就自己跑,却被拎着领子一把拽回来。
三哥心塞地发现,他打不过朱律师,放开了手也打不过。
最怕公检法知识分子,这还是个有武力值加持的公检法知识分子,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轻松松地被摁在那里不能动。
三哥识好人心,只是不想学,也拉不下脸来被揍。
朱律师刚把人制住,准备说两句,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孩咬住了胳膊,疼的他没忍住喊出了声,三哥急了,抱着小孩往下拽,“小文!松口!快松口!这不能咬!!”
那个被叫小文的松了口,朱律师才看清这个一阵风蹿出来的是个小丫头,浑身的装扮和脾气,活脱脱一个魔丸小哪吒。
他揉揉胳膊,开始对着小哪吒讲道理,“我来给三哥上课,学会了就不会被人冤枉了,要不再被抓进去怎么办?”
小文眨巴着眼,云里雾里地,可能觉得朱律师说的有道理,也可能担心三哥再被抓进去自己没得办,总之很快接受了朱律师,还回头对着三哥交代,“三哥,你要好好学!”
加上老爷子和大姐,上天堂一共六个人,五个都同意三哥跟着朱律师学,三哥瞬间成了孤家寡人,被动的很。
其实朱律师没教他什么晦涩难懂的法条,给了他一本书,还是自己总结打印出来的,用的全是大白话,第一章就是正当防卫的界定。
朱律师把书里的内容放在故事里讲,法外狂徒张三的事迹听的莫三妹脑瓜子疼,他总觉得张三的名字是在内涵自己。
朱律师本是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为了莫三妹开始教一些能打架还不犯法的本事,教的自己都心虚。可偏偏莫三妹还不好好听,眼皮子都要合起来,气得他一巴掌拍在人的脑门上,把莫三妹拍了个清醒,“今天给你讲到这里,好好看,下周我来检查,然后我们学下一章。”
小文是漏了风的小棉袄,她气三哥不陪她打麻将还让她学习,就盯着三哥,三哥拿书盖着脸睡觉,她拍下来发给朱律师,还添油加醋说三哥一睡就是一下午,好几天了,根本没有好好看书。小文特意和朱律师要的微信,专门为了告三哥的状。
朱律师过来的时候,三哥正在凶小文,“不好好学习我要揍你屁股了啊”,还比划着红缨枪。看朱律师来了,开始寻求赞成似的问他自己说的是不是。朱律师冷笑,“是啊,不好好学习就应该被红缨枪揍屁股。”他拿过来红缨枪,却甩到了三哥屁股上,三哥被打傻了眼,朱律师就掏出来手机让他看,“你有好好学习?”
三哥炸了毛,又打不过朱律师,被摁在床上揍,他脸红的厉害,咬牙切齿地还不敢大声,“你做莫子?别当着小文面揍我。”朱律师不理他,继续挥红缨枪,力气大的很,三哥也顾不上脸红了,扯着脖子喊,“你快给老子住手,别把红缨枪打坏了,本来就断了的!”
搞坏了小文又要伤心。
朱律师皱眉停了手,小文跑过来递了一根拐杖,三哥刚买的,还没给老莫送过去,“这个结实。”朱律师接过来,夸赞道,“你看小文多懂事。”
“……”三哥无大语,又忌讳着正被人按着揍,还不敢骂骂咧咧。
朱律师接过来抽了两下便住了手,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棍子甩在三哥光着的腿上,怕不是使了吃奶的劲儿,疼的三哥一嗓子差点没把屋顶喊破。
朱律师满意了,指着三哥腿上鼓得老高的肿痕回头对小文说,“不学习就得挨揍,你俩都是。”
这一下唬的小文连续好几天放学回来就掏出笔来写字,都不用三哥催。小胖偷偷遛来喊她玩,她摩拳擦掌的,终于又盯着三哥腿上的淤青老实下来,说唐诗还没背下来,先不去了。
三哥倚在五指沙发上呼噜自己的头,觉得自己不像个当爹的,更像古代代人受过的小书童。
【巍鸣】
●狠巍JiaB预警,雷者勿入
●只是为了虐啾啾,委屈啾啾
●@居一啾 的爱好,冤有头债有主,我是亲妈,不接受反驳
“叮铃铃……”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沈巍往前探了探身子,又在看到号码的那刻倚了回去。
林楠笙瞥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只是把档案袋递过来,“许家这些年的事,顺利的话可以把他们老子拉下来,再不济,也能收拾了他们家老二。”
“叮铃铃……”电话停了没两秒钟,又响起来,可沈巍只是翻着手里的资料,并没有要接起来的意思,林楠笙挑挑眉,“还不接?万一他有要紧的事呢?”
“他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沈巍冷哼一声,抬手挂了电话,“道歉罢了。”
“他又干什么...
●狠巍JiaB预警,雷者勿入
●只是为了虐啾啾,委屈啾啾
●@居一啾 的爱好,冤有头债有主,我是亲妈,不接受反驳
“叮铃铃……”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沈巍往前探了探身子,又在看到号码的那刻倚了回去。
林楠笙瞥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只是把档案袋递过来,“许家这些年的事,顺利的话可以把他们老子拉下来,再不济,也能收拾了他们家老二。”
“叮铃铃……”电话停了没两秒钟,又响起来,可沈巍只是翻着手里的资料,并没有要接起来的意思,林楠笙挑挑眉,“还不接?万一他有要紧的事呢?”
“他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沈巍冷哼一声,抬手挂了电话,“道歉罢了。”
“他又干什么让你不顺眼了?”
“天天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收拾过多少次都没用。”
“怎么还家暴?”林楠笙惊讶。
沈巍斜他一眼,“注意措辞,他有错在先,又是个大男人,算什么家暴?”
“沈厅,还真是刚直不阿,爱恨分明啊。”林楠笙听不下去,说话也开始阴阳怪气,“这些年来你们沈家可没少用陈家的路,陈家独子都送你床上来了,到最后嫌人手里不见光了?不带您这么挤兑人的吧。”
“林上校还真是会心疼人,不过是趁我喝醉送进房间的人,出了门就被绑,到现在连一根头发还没找到,这都第几个了?监控录像还在这,肆无忌惮,屡教不改,您说该不该打?”
“你怎么总这样看他,那些人和你什么关系,陈家为什么下手,没人比你更清楚,他要真是你说的那样,能留罗浮生到现在?那小子还不是好好地满大街开屏?联姻是沈老爷子定的,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你们俩说了都不算,你心里有气,也不该朝他撒。”林楠笙叹道,“你为了罗浮生都能和许家硬碰硬,就不能给他个笑脸?”
沈巍皱眉,“好好的扯浮生做什么?”
林楠笙盯着面前的人,“沈巍,咱哥俩关起门来交个底,沈老爷子身体不好,要真有那么一天,你打算怎么处置陈一鸣?”
沈巍眉头皱的更深了,脸上也带了不悦,“明正言顺进沈家的,怎么能说处置?既然是联姻,自然是要好好过下去的。”林楠笙一脸怀疑,“好好过?你这是好好过的态度?”
“那应该是什么态度?送花送手表送房子,甜言蜜语烛光晚餐,你以为是你包养小情儿呢?”沈巍反问,语气也掺杂着些咄咄逼人,“林楠笙,只要沈陈两家一日没散,他就还是我的人,轮不到你管,我劝你收起这些心思。”
林楠笙直接被气笑了,“怎么还狗护食一样,有和我吵的功夫,不如先接个电话!”他被夹枪带棒顶了个好歹,站起身来就走,却还是在开门前冷静下来,“没人惦记你的人,虽说他不像你我是表亲,可好歹也是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哥的,都不是外人,我也帮他说句话,别仗着人家心里有你就可劲的欺负人。”
陈一鸣两次电话都没打通,猜着是因为人还在生自己的气,才故意不接。
沈巍早上走得急,忘记拿手机,左右要紧事都会打内线,所以也没回来取,偏偏罗浮生打来电话。最开始他是没接的,可罗浮生连着打到第五个,他才接了电话,电话一通,罗浮生就骂,“沈巍!你他妈在干什么,再不接电话老子就要被人打死了!”电话那头乱糟糟的,听着像动了手,陈一鸣皱眉,“罗浮生?你在哪?”罗浮生一边讲话一边还要防着棍棒,根本没分出是谁的声音,“威尔路这个仓库……卧槽!这么多人,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听着罗浮生讲王法,陈一鸣一时无语,他一边掏手机给沈巍打内线,一边道,“你撑会儿,马上到。”
陈一鸣不是系统里的人,调不动轮值的警卫,可沈巍又找不到,他担心罗浮生,只好先招了自己的人。
等他到时,正赶上罗浮生被摁倒,绑了个结实。
出来的仓促,又漏了脸,仓库周边的监控也没来得及排查,陈一鸣不敢贸然动手,两边的人就这么僵持着。罗浮生满脸惊讶,“小一鸣?怎么是你来了?你这带的人……沈巍呢?不是,不至于见死不救吧他。”
陈一鸣叹口气,“罗浮生,大白天当街被绑了,你真是好本事。”
罗浮生面上有些尴尬,大概是想挠头,却动不了,“这,这不双拳难敌四手……”
陈一鸣不再看他,去谈条件,“你们是什么人?要什么?”
对方刀抵着罗浮生颈侧,笑的狠,“打算找沈二公子聊聊。”
陈一鸣皱眉,“他有任务,暂时没人找的到,你们或许可以找沈巍。”他顿了顿,“你们放了罗浮生,我来换他。”陈一鸣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接着道,“我是陈一鸣,想和沈巍聊,拿罗浮生做筹码怕是不够。”
陈一鸣面上平静,心里却有些难过,想见沈巍,罗浮生绝对比自己分量大,可分量大了,沈巍就不得不来,他不想让沈巍涉险,也就不敢让罗浮生受伤。
罗浮生惊讶,“陈一鸣你疯了吧,你……唔!唔唔!!”他被堵了嘴,气的冲陈一鸣疯狂使眼色。
陈一鸣全当没看到,“怎么样?”
沈巍陈一鸣的婚事,没人不知道,两个人暗地里关系再僵,一起出席活动的也是这两位,平常人哪里知道真实的情况。
对方犹豫了一瞬,示意旁边的人去绑陈一鸣,陈一鸣由着他绑,眼神却没离开罗浮生,等罗浮生被推开,便动了手,拼着侧腰被划了一刀,也挣了出来,罗浮生反应快,立即飞起一脚把人踹开。
对方瞧着陈一鸣白白净净没在意,没想到他身手不错,更没想到是个不要命的,一时不察被钻了空子。没了牵制,带来的人也敢上前,两伙人打起来,陈一鸣和罗浮生已经被解开,都知道罗浮生的身手,之前不过是吃人少的亏,如今他看着陈一鸣,也就没人特别留意。
罗浮生拽出嘴里的布,急急地去掀人的衣服,伤口有些长,但好在不算太深,勉强算得上皮肉伤,他想骂人两句,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有棍子朝陈一鸣抡过来,来不及动作,他一时情急,直接扑过去挡在了身上……
沈巍听到消息赶到时,医院只有罗浮生,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医生已经做过检查,头部没有严重的伤,只不过是一时重击,过几个小时应该就可以醒。
他往这来时,就已经吩咐调了监控来看,附近的监控都是坏的,什么也没录到,一看就是有预谋。沈巍细细地看着录像,锁定了一辆白色的车,“这辆车,这个时间段刚好路过,去联系一下车主,看有没有行车记录仪。”
行车记录仪要到了,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陈一鸣,后面跟着的,全是陈家的人。
沈巍推开门时,陈一鸣正缩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听到声音回头,却看到了面色不善的沈巍。
“你今天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他翻身坐起来,扯到腰侧,他轻轻地吸了口凉气,不着痕迹的捂了一把,他看得出沈巍在生气,所以也有些紧张。
作为陈家独子,身手不能太差,很多事都要学,所以陈一鸣不算娇气,可陈家宠他,除了上课受些伤,长这么大还真没挨过打,反倒是来了沈家,隔三差五被沈巍罚。沈巍下手重,每次挨不了几下就要红眼睛掉眼泪,他知道自己算不上错,却也认得快,他只是想表现的乖一点,让沈巍打轻些,可沈巍本来就不待见他,看他这幅样子更是不耐,认错都没用。
陈一鸣也知道沈巍不喜欢他是因为谁,平时无关的事都要拿他撒气,这次因为他伤到了沈巍心尖尖上的人,肯定有他好受。可上次抽出的印子都还没消,腰间的伤口也痛的厉害,陈一鸣不知道沈巍已经去过医院,他心里怕,一时昏了头,才敢生出瞒着沈巍的念头。
瞒几天就好了,也能缓一缓。
“没什么事……”
沈巍扫了一眼他的房间,视线落在垃圾桶里,里面是一身西装,陈一鸣心里打鼓,却还是硬着头皮,“衣服……脏了……”
“今天去哪儿了?”沈巍声音更冷,陈一鸣不由地缩一缩,声音也小,“没去哪,在家。”
沈巍径直走过去,把衣服拎出来,“解释解释?”
陈一鸣眼睛睁的老大,沈巍基本不会进他的卧室,更何况现在还在晾着他,所以他也没有急着处理掉。他从来没想过沈巍会动他的垃圾桶,所以才敢说这样的话。
现在被当面质问,就不知道该怎么圆话才好。
“满屋的血腥味,你哪里来的胆子对我撒谎?”沈巍怒火中烧,把一叠照片甩到他的脸上,“你对罗浮生做什么了!”
一张张的,全是他带着人,陈一鸣慌了,他知道沈巍误会了,便急急地解释,“我没,罗浮生今天打电话,说有人堵他,我就带人过去……”
“那罗浮生为什么昏迷着?”沈巍冷声问,顺手捡起沙发上的皮带,在手里卷了卷,他看着沈巍的动作,眼瞬间红了,“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能不能……别打我,我真的没对罗浮生做什么。”上次只不过是对着罗浮生说了几句重话,就被打到很久不能见人,这次罗浮生受了伤,更不知道要怎么收拾自己,沈巍从来不信他,大概解释也是徒劳,可陈一鸣实在怕的厉害,抖着声音挣扎,“求求你了……”
沈巍不是没看出陈一鸣的惊慌,却还是咬牙抽下一记,他觉得这人太欠教训。白皙的小腿上瞬间鼓了一道青紫的棱子,陈一鸣疼的缩了腿,不再开口求饶,罗浮生本来就是因为他才昏迷的,他觉得内疚,所以就算委屈,也老老实实的挨打,可这份乖觉,落在沈巍眼里就完全变了个意思,“你从来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可笑我今天还觉得林楠笙说的有道理。”
沈巍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下手更重,已经很久没挨过这么狠的打了,陈一鸣受不住,忍不住往后缩,抱着腿蜷在沙发靠背和扶手之间的角落,两面夹着,落皮带的空间就变得有限,沈巍停了手,“下来站好。”
陈一鸣身上太疼了,却又不敢真的反抗,他一点点地挪动着,满眼的哀求。他换了运动短裤和卫衣,像个学生一样,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却又不敢开口求一句,让谁看了都觉得可怜,可沈巍却觉得他在装样子。
动作太慢,沈巍失了耐心,手里的皮带兜头劈了下去,陈一鸣刚刚打开蜷着的身子,还没有摆好姿势,就被一皮带咬上了伤处,他惨叫一声,扑倒在沙发上,痛到有些缺氧,眼前一片片的都是黑,什么也看不清。
他再次把自己缩起来,蜷跪在沙发上,为了挡住伤处,整个背部就暴露出来,狠厉的皮带落在身上,他都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罗浮生已经醒了,气地嚷着找陈一鸣,陈一鸣没找到,倒是见到了赶过来的沈巍,“陈一鸣是真的不要命,幸亏他是个小白脸,迷惑的人没拿刀架他脖子,要不就不是侧腰挨一刀了,头都让人拉掉了!”他脸红脖子粗,也不担心告了状害人挨罚了,恨不得自己去收拾他一顿,“沈巍,他真的欠教训,回头你好好揍他一顿屁股,这次我绝对不拦着!”
沈巍愣怔,有些没听懂,“什么侧腰,什么刀?”
罗浮生长呼一口气,平静了一瞬,把事情经过细细地给沈巍讲了一遍,他没注意到沈巍逐渐难看的脸色,还在喋喋不休,“小一鸣真的欠揍,还来换我,都是命,谁比谁值钱……不知道伤口处理的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别被我逮到……”他恨恨地咬牙,回头看到沈巍阴云密布的脸,才想起来后悔,结巴地找补着,“不,不是,他伤的不轻,还是等伤好了再揍……”
“揍过了。”沈巍开口,听不出感情。
“什么?”罗浮生不敢相信的耳朵,“什么揍过了……”
“没什么。”沈巍翻了翻他的病历,“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一趟,晚些来看你。”
沈巍撞进卧室,看到陈一鸣已经挪回了床上,床头柜散着消炎药和退烧药,想来自己已经吃过了,可他还是满脸的汗,呼吸也很粗重,他纱布裹得厚,卫衣也盖的严实,今下午就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妥,现在知道了他身上有伤,沈巍掀开衣服的手都在抖,有些血迹透过了纱布,星星点点的刺痛了沈巍的心。
沈巍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打到过这里,只记得他哭的厉害,不知道有没有缝针,怕他挣裂了伤,便想要看看,可手刚刚触碰到,陈一鸣就醒了。
他颤了一颤,像个受惊的小动物,开口全是哭腔,“别,别打我了,我已经很疼了……”他轻拍着人的后背哄,“不打不打,不要怕,你睡,我看看你的伤。”
沈巍轻轻的打开纱布,伤口有些长,但索性浅的很,也没用缝针,只是之前折腾狠了,多渗了些血。
沈巍舒了口气,又被心疼充斥了整个胸腔,涨到无法呼吸。这样的伤第一个晚上最疼,更别说还挨了自己那么狠的皮带,他叹口气,满心懊悔。
陈一鸣一直睁着眼,却不太像清醒的样子,话也说的颠三倒四,“我后面就没骗你了,你心里只有罗浮生,我不敢对他怎么样的……你一直讨厌我,可我也不碍你的事,不要总打我了,真的好疼……联姻又不是我要求的,我只是恰好很喜欢你……”沈巍知道他还没清醒,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求饶和委屈,摸了摸他的头,还是有些热,他轻轻地半抱起人来,帮他脱掉卫衣,“来,我们脱了睡,这样不舒服。”陈一鸣安静的很,任他摆弄,沈巍把薄被轻轻地搭在他的身上,又找来凉毛巾给他擦脸,“听话,闭上眼睛睡觉,我今晚在这里看着你。”
陈一鸣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沈巍知道他疼,喂了一片止疼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握着人的手,一下下摸着人的头哄。
直到第二天上午,陈一鸣才是真的醒了,端着沈巍给他的粥,睫毛龛动着,整个人都是紧张和不安。
沈巍开了口,“是我的错,我冤枉了你,不该不信你。”陈一鸣看他一眼,又飞速地低下头去,“罗浮生醒了?”他搅动着碗里的粥,轻声说,“是我最开始骗了你,才让你不信我,不关你的事。”他不记得昨晚的事,更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人清醒着,连心里的委屈都不敢流露,“过几年,你要是不需要了,我就离开,或者你现在想和谁在一起,我也不会告诉爷爷……”
沈巍叹口气,把粥端过来,慢慢地一口口喂下去,再拿过来药,帮他一点点擦,“我和罗浮生,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也不是讨厌你,最开始确实有些迁怒,可后来,我只是,有的时候会生气你做的事情,又习惯这种方式,我总想着,你是个男人,就忽略了你也会疼。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沈巍沉默了半晌,“从联姻那天起,我就没打算再有别的人了,如果你愿意,我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陈一鸣低着头不说话,可沈巍也看到了他眼泪落得凶,积在被上,一点点地晕开。
“我知道你一时间不会信……”
“没有,我信的,你不用担心,就那么几下,也不会受伤,没有关系,很快就好了,我只是有点怕疼。”
“那你哭什么……”看着陈一鸣,沈巍也红了眼眶。
“没事。”他抬起头笑笑,漂亮的眼睛里带这些嗔怪,“你上药的劲太大了,有点痛。”
一些世俗的欲望 4
想看长发巍被赵云澜抱在怀里拍拍。
拍之前赵云澜还带着点玩心用手指把他幽黑如瀑的长发梳了一遍。
沈巍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打,一直僵着身子不动,只用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腰。
赵云澜笑道:“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鬼神无惧的斩魂使大人也有知道害怕的一天吗?”
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上沈巍的后颈,将长发拨向一边。
沈巍:“……有的。”
“怕你是,真生我气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听见喃喃几声,像是认错,又好似求饶。
赵云澜嘴角翘了起来,又顺着他的背脊摸了一把:“我不气了,可还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沈巍又往他怀里挪进一分:“嗯…...
想看长发巍被赵云澜抱在怀里拍拍。
拍之前赵云澜还带着点玩心用手指把他幽黑如瀑的长发梳了一遍。
沈巍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打,一直僵着身子不动,只用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腰。
赵云澜笑道:“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鬼神无惧的斩魂使大人也有知道害怕的一天吗?”
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上沈巍的后颈,将长发拨向一边。
沈巍:“……有的。”
“怕你是,真生我气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听见喃喃几声,像是认错,又好似求饶。
赵云澜嘴角翘了起来,又顺着他的背脊摸了一把:“我不气了,可还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沈巍又往他怀里挪进一分:“嗯……你打吧,我不躲开。”
【井鸣邪】归途(四十三)
井然被陈一鸣顶惯了,反正他从来没有同自己认真过,不过是自己碍事了,他要这样说罢了,井然心里涩,到底自己多余,连有情绪的资格都没有。
可吴邪不一样,他觉得有必要好好和陈一鸣谈谈。
“你怎样都行,我不要求什么。”吴邪噎住,可陈一鸣又没有一点耍脾气的样子,反倒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不是求就能求到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我一直都说,我喜欢的是你,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吴邪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挫败,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死结。
“我感觉不到。”陈一鸣看着他,“你不能逼我信一些我感觉不到的事情。”
好像是伤害到吴邪了,他叹口气,“...
井然被陈一鸣顶惯了,反正他从来没有同自己认真过,不过是自己碍事了,他要这样说罢了,井然心里涩,到底自己多余,连有情绪的资格都没有。
可吴邪不一样,他觉得有必要好好和陈一鸣谈谈。
“你怎样都行,我不要求什么。”吴邪噎住,可陈一鸣又没有一点耍脾气的样子,反倒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不是求就能求到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我一直都说,我喜欢的是你,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吴邪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挫败,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死结。
“我感觉不到。”陈一鸣看着他,“你不能逼我信一些我感觉不到的事情。”
好像是伤害到吴邪了,他叹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信不信的,只是我自己感觉上的问题,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也不会抢你什么,你就当让让我,论迹不论心,不要苛求我那么多好不好?”
“一鸣,你自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吴邪伸手过去揉了揉人的头发,瞧着人沉默的样子,心里酸涩,“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陈婉言答应了的事,从来不会让陈一鸣久等,从杜佳婷手里抢来的10%的股份还给了陈正廷,话也扯开了说,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该是绍宇绍雅的,井然也不会要,至于陈一鸣,孩子做错了事,长辈骂得罚得,可话说回来,要是没有他,自己撑不到今天,我气的厉害,但也是舍不得的,你当舅舅的,不为他想也看看我的面子,让他去海南吧,咱们一天不消气,就不许他回来。
第二天井然就去找了陈正廷,客客气气地喊着舅舅,把签过字的股权转让书递了来。
左右他们的人都被陈一鸣换了个差不多,杜佳婷暗里的股份,也还牢牢的在井然手里。
“真要放一鸣去海南?”陈绍宇皱眉。
“生死的事了,能退到这一步,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情谊,要铁了心翻脸,怕是整个陈氏都要姓周。”陈正廷喝了一口茶,缓缓道。
“可他毕竟把事做的这么绝,您不怕......”
“又不是这几个月才生的做绝事的本事。”他拍拍儿子的肩膀,安抚道,“你真当一鸣是为了自己,你们兄弟也算当了那么多年,还看不出他的性子吗?没什么好怕的,是你妈太过了。”
井然知道消息赶来的时候,陈一鸣正在收拾行李,陈婉言没有告诉他,他也是从舅舅嘴里知道,“你每次都......”他想说,你每次都不告诉我,可是上次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不敢再提,便把话咽了下去,“你好好的,有什么需要记得告诉我。”他连跟着走的想法都不敢有,因为陈一鸣早已经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他。
那时候事情刚刚结束,井然抱上来,却被推开,“我不欠你什么了。”平平淡淡的,井然却被捅了个对穿,他心都要滴出血来,“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是生气......”陈一鸣摇摇头,“我不生你的气,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我就只是,不喜欢你。”
只是不喜欢。
他喜欢谁,井然是知道的,吴邪。他是真的很喜欢吴邪。
自己已经伤害了他那么久,既然他有喜欢的人,自己就应该退出,这才是最正确的事。
吴邪踢啦踢啦走过来的时候,陈一鸣心里其实有点紧张,他要去海南的事,其实也没有告诉吴邪,也许觉得吴邪不在意,也许是他怕吴邪不在意,总之,就这么纠结着耽搁下来。吴邪站在一边看了一会,陈一鸣继续收拾着,强装淡定。最后还是吴邪先开了口,“什么时候的票啊?”陈一鸣顿了顿,抬头笑笑,带着些仓惶,“明天。”
吴邪皱着眉,把自己摔到床上,嘀嘀咕咕地开了口,“那么急,小三爷出于尊重不查你票,你也不提前知会我声,海南那么热,连买大裤衩的时间都不给我留,你这办的也是人事?”他又坐起来,看了看衣柜,“你有多余的没,给我收拾上两条。”
这是陈一鸣没有想到的反应,人也变得有些懵,他想了那么多话,都被抛在了脑后,愣愣地顺着吴邪回了句,“我、我没有大裤衩......”
“那去了再买吧。”吴邪又躺回去,“十几块钱一条的东西。”
陈一鸣动作都停住,他想说什么,却被吴邪看了出来,直接压着他的后脑堵住了嘴。
吴邪就像上了发条,一点都不体恤他第二天还要坐飞机,翻来覆去地要,每当陈一鸣想说什么,他都能坏心思地让他发出别的声音,陈一鸣浑身都是软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刚张了嘴,就被吴邪一句话堵了回去,“还没够?又想求哥哥了?”
“......”
直到上了飞机,陈一鸣都还恹恹的,吴邪要了一张小毯子给他盖好,笑意憋不住,“好好休息一下,能睡仨小时呢。”陈一鸣在毯子上蹭一蹭,“你和井然说什么了,说那么久?”他只是被吴邪笑的尴尬,想要找些话说,可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合适,便更尴尬了,“我也不......”“说你呢!”吴邪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尴尬,“让我好好照顾你,顺便心疼自己失去了宝贝弟弟......哼......”
陈一鸣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又想起了昨天想问的话,在飞机上吴邪不敢乱来,他才终于问出了口,“你......你为什么和我一起来?”
“小傻子疯起来得罪那么多人,我不跟着你你怎么办呢?网恋这种事情可不靠谱。”
飞机快要起飞,广播也响了,陈一鸣就不再出声,转头去看窗外。
来待一段时间,权当旅个游,也挺好的。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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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爽快火葬场,并不是所有感情都可以火葬场一段时间后甜甜蜜蜜,自己酿的苦果要自己消化自己吞;也没有很快地相信爱情,有些事情要以年为单位,在平淡的日子里慢慢感受的。
小鸟的快乐不是来自谁的肯定谁的喜欢,而是因为自己给自己卸了枷锁,自己还给了自己自由。
没有那么多满心满眼都是你,全世界就你一个的爱情,只要你能在这段感情中得到安慰,只要和对方在一起的你比没有和对方在一起的你更舒服,那对方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这从来都是一件主观的事情。
啾啾是有归途的,啾啾温柔又强大,他的归途是自己
都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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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有人喜欢看宝宝就很开心,后续已经确定的是会有两段甜甜的番外。
你们也可以点梗,不管是后续的小日子,还是前文中一笔带过的情节的扩写,都可以,写在评论里,有时间我就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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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两个初级脑洞,巍生素 VS 笙生不息 ,一个甜虐甜虐的,一个死虐死虐的,还没想好先开哪个,有想看的么......
【井鸣邪】归途(四十二)
怎么把股权转给井然,陈一鸣想了好久,转容易,也不是负担不起税金,可是找个什么由头呢?他不想让陈家的人看透自己和井然是在做戏。两个闹翻了的人,还能做交易,要么就是好处到位,要么就是被拿住了把柄。到了井然身上,还要多想一步,要考虑到陈正廷的心情,井然势单力薄的,不能得罪了陈家,这股权,最好是他被动的拿到,不得不收。
吃这个项目怎么样,爆出来影响够恶劣了,肯定不能在公司待,陈一鸣问的认真。
这念头,让陆岩都生起气来,你是不是疯了,陈一鸣,你这样替他考虑是图什么呢?他有想过你吗?!陈一鸣笑着,可语气里都是疲惫,我不想要这些,一开始就是给他拿的,我真的好累,想早早地都还清。
这些事瞒着所有人做效果...
怎么把股权转给井然,陈一鸣想了好久,转容易,也不是负担不起税金,可是找个什么由头呢?他不想让陈家的人看透自己和井然是在做戏。两个闹翻了的人,还能做交易,要么就是好处到位,要么就是被拿住了把柄。到了井然身上,还要多想一步,要考虑到陈正廷的心情,井然势单力薄的,不能得罪了陈家,这股权,最好是他被动的拿到,不得不收。
吃这个项目怎么样,爆出来影响够恶劣了,肯定不能在公司待,陈一鸣问的认真。
这念头,让陆岩都生起气来,你是不是疯了,陈一鸣,你这样替他考虑是图什么呢?他有想过你吗?!陈一鸣笑着,可语气里都是疲惫,我不想要这些,一开始就是给他拿的,我真的好累,想早早地都还清。
这些事瞒着所有人做效果最好,可陈一鸣不敢冒险,陈婉言现在的情绪已经很激动了,他怕她会气出个好歹,思来想去的,还是打算去和她坦白。
陈婉言觉得陈一鸣是个好孩子,可她实在看不透他两边吃的行为,也不得不怀疑起来,“一鸣,你到底是想要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爸他......”要不是她拦着,周建民早就要动手收拾他。陈一鸣本来就都要和她说清楚的,所以自己从找舅妈开始,连着后面的打算,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不行!我不同意。”陈婉言压住他的手,坚决否认,“你在自己身上泼这么一大盆脏水,在业界传开了你还怎么立足,还有哪个公司敢用你?”她那么了解陈一鸣,又看着两个人的相处,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陈婉言又心疼又气,“井然丢了是大人的责任,找不回来也是我们无能,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搭进去自己来还吗?以前纵着他欺负你,现在又做这些,你主意够大的啊,这么有脑子,就不能留着心疼心疼自己?”
“我小时候见过井然的......”陈一鸣本来有着最后一点点小私心,他不想在妈妈心中留下那么糟糕的形象,可陈婉言不同意,有些事情就不好再瞒,声音也有些抖,“我、我见过他的,他被绑在仓库的时候。我说要帮他找爸妈,是我没做到,我在这里二十年,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这些都是我的错”他做了这么多错事,如今都说出来,也害怕的厉害,怕陈婉言对他失望,怕妈妈再也不要他,便又急着补充了一句,“我真的不是想替代他,我就是没敢说,后来仓库着火了,我以为他......不在了......”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逃避责任的样子卑鄙,便又停下辩解,接着认罪,语气更绝望,“藏着他的人,是我亲生父亲,本来就是我欠他的,是要还的。”
陈婉言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她听井然讲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却独独没有这一段,井然不说,想必也是不想让自己迁怒陈一鸣,她脑子乱的很,可她到底养大了陈一鸣,强留着些理智,“那时候你就是个孩子,我当妈这么些年,知道你是什么人,以前怎样我们以后再说,现在这事不行。”
她压着情绪,拍拍陈一鸣的手,“这事让我再想一想,你今晚住家里。”
应该生气的,可陈婉言又舍不下这个心来生气,做了一晚上梦,小时候的,长大了的,从最开始认生紧张却又安安静静陪着自己的小娃娃,到后来乖巧省心的少年,连青春叛逆期都没有的长大,帮自己寻着各种各样的周景行,再到现在见了井然紧张成那副样子,却从来什么都不说,还要顺着他帮着他的,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都是陈一鸣,她便睡不安稳,起来坐在阳台,看着外面的星星,很多以前没有注意的事情,现在也都记起来。
那时候她精神状态不好,整天抱着陈一鸣喊儿子,他虽然紧张,却每次都答应,后来自己好了些,俩人也熟悉了些,陈婉言也会问他,但更像自言自语,你说小行在哪儿呢?还能不能找到呢?陈一鸣总是犹犹豫豫的想说什么,却又每每在自己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之后,干脆地回答不会的,时间久了,陈一鸣也慢慢地长大,变得每次都能很熟练的宽慰自己,也帮她联系各种各样的人。
难为一个小孩子,竟然陪她演了那么多年的戏。
又怎么舍得伤害他呢?
陈婉言平静了些,才重新找来陈一鸣说话,她不怪他是真,可他的内疚也是真。亏欠像枷锁,压得他透不过气,“我有些坚持不下去了,还给井然,我想出去透透气。”陈一鸣埋在她的肩头,蹭了蹭,“妈,好累。”
他从小就小大人似的懂事,很少这样撒娇,长大后更没有过了,拒绝的话陈婉言就再不舍得说出口,只是沉默着。陈一鸣又蹭了蹭,他其实不知道陈婉言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亲昵的机会,才想着多要些。
“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陈婉言松了口,“我来陪你演戏,结果可以听你的,但剧本要改一改。你不想股权我不强迫你,你想出去走走我也同意。”她摸摸陈一鸣的脑袋,假装没有感受到肩上的湿意,“你要是不想工作,就去长途旅游,要还想工作,陆岩的项目还要一年半......你不管想干什么,资金不能断,股份让井然从你手里买。”陈一鸣的脑袋刚动一动,陈婉言就预料到什么似的,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想我帮你就都听我的。”
陈一鸣在收拾东西,桌上太乱,他觉得要把物件重新摆一摆,弯着腰,绷紧的衬衫就把肌肉弧度都勾勒出来,吴邪还不知道他会走,盯着人瞧的自己口干舌燥,身体也起了反应,只是他不说。就算吴邪不说,陈一鸣也能看出来,他看了一会,就开始自己脱衣服,“要做么?”吴邪自然是想的,陈一鸣都主动了,拒绝的话他可说不出口,只是衣服脱了一半,就被别人打断了。井然开了锁进了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陈一鸣也顿了一下,吴邪无语,想着井然该有眼力见,井然皱了眉,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觉得陈一鸣会自己穿好,屋里沉默的有些诡异,可是陈一鸣只是顿了一下,没有人说话他就还是接着脱,“三个人一起也是可以的。”吴邪整个弹起来,生气起来拽人的力道都大得很,把陈一鸣拽的一趔趄,他满肚子火气,胳膊也抬起来。
反应那么大,可陈一鸣垂着眼,连要躲的意思都没有,井然急了,要过去拦,却看到吴邪只是狠狠地把人的衣服拉好,紧紧地裹住。
裹得太紧,勒得他都有些喘不上气,陈一鸣微微挣了一下,让衣服松一些,“不要就算了,生什么气呢?”
【井鸣邪】归途(三十九)
两个人一进门,吴邪就看到了陈一鸣脸上的伤,小三爷第一反应就去瞪井然,骂人的话也脱口而出,“井然你他妈的没完没了了是吧!”井然被那刀子一样的眼神捅了个对穿,他几时被吴邪这样对待过,愣怔了一秒,刚要发火,又蓦的反应过来,人也平静了,“不是我。”吴邪一时气昏了头,这会才能好好想清楚,井然也不可能再这样对陈一鸣了。他叹口气,轻轻抬了陈一鸣的下巴,仔细去瞧那伤,语气里都是掩不住的心疼,“怎么又搞成这样,你这么乖的小孩......”心疼厉害了又忍不住去吼井然,“这又是谁打的,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
“你别说这么难听的话。”陈一鸣下意识回护,也觉得吴邪的话听起来奇怪,“我都多大了,还小孩.........
两个人一进门,吴邪就看到了陈一鸣脸上的伤,小三爷第一反应就去瞪井然,骂人的话也脱口而出,“井然你他妈的没完没了了是吧!”井然被那刀子一样的眼神捅了个对穿,他几时被吴邪这样对待过,愣怔了一秒,刚要发火,又蓦的反应过来,人也平静了,“不是我。”吴邪一时气昏了头,这会才能好好想清楚,井然也不可能再这样对陈一鸣了。他叹口气,轻轻抬了陈一鸣的下巴,仔细去瞧那伤,语气里都是掩不住的心疼,“怎么又搞成这样,你这么乖的小孩......”心疼厉害了又忍不住去吼井然,“这又是谁打的,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
“你别说这么难听的话。”陈一鸣下意识回护,也觉得吴邪的话听起来奇怪,“我都多大了,还小孩......”吴邪转身去找药箱,嘴里还愤愤不平地念叨,“就你最小了,你不是小孩我俩是小孩吗?”
药箱拎过来,两个人都争着给陈一鸣擦药,井然嫌吴邪冒失,让他去一边,吴邪斜了他一眼,“你会个屁,我有经验!”井然冷笑一声,“小三爷手破个口子,底下的人都恨不得吧专家请来,你能有什么经验?”“之前他住我那不都是我给上药?”吴邪一向口无遮拦,现在更顾不上别人的心情,一句话砸的井然脸都白了几度,却也不再争了,沉默着站在一边,看着吴邪拿棉签一点点擦着人的伤处,直到陈一鸣轻轻地簇了眉,他才又忍不住埋怨,“你手那么重干什么,不能轻一点吗?”
吴邪理都不理他,只是有些紧张地去看陈一鸣的表情,陈一鸣其实很不习惯他们两个这样子,轻咳了一声,有些无措地伸手,“我自己来就好。”吴邪把手一缩,不让他碰,陈一鸣就更尴尬了,“没、没事,不疼的,已经很轻了。”
三四天了,淤青的地方还是没有完全消干净,井然拧了毛巾给陈一鸣热敷,陈一鸣想接过来,他却不许,“你好好坐着,不要动。”陈一鸣便由着他去,自己翻一些公司送过来的资料,已经好久没工作,有些新开的项目要熟悉。“都这么多天了,天天擦药,怎么还不见好?”井然皱着眉,把毛巾扔到一边,拿了药过来小心的擦,陈一鸣分了些心来回应他,“已经好的很快了。”井然叹口气,“以前都不用这么久。”陈一鸣翻页的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一样,“也挺久的,不管它的话都要一周多呢,你天天帮忙擦药,真的已经好的很快了。”他本意是想宽慰,可话传到井然的耳朵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效果——井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以前根本不关心他伤好要多久,反正想打还是要打他,好没好都一样。
那时候不信他,只当他解释的话是狡辩,有一次气极了手下的重,把他的脸打的不能见人,出门都要围着围巾,具体多久真的没注意,只隐约记得有好多天,连公司那边都请了假,有急事也是在家处理。可自己却觉得他不上班是在避着自己,还要拉过来再打一顿,边打边问是不是觉得藏起来就没事了,他疼得脸上都是汗也不敢躲,只是小声地解释他不是,委屈的眼都是红的。如今回忆起来心疼的都有些喘不上气,可当时的自己却觉得他装样子,还要吓唬他:你再顶嘴尺子就不是打在你身上了,还打你脸!
他便不出声了,第二天也有老老实实去上班,戴着口罩,别人问起来就只说是感冒,搪塞过去。
后来又是怎么好的呢?
井然心中涩的厉害,喉咙也发紧,“怎么也不好好擦药呢?”“嗯......有好好擦。”上药还要揉开瘀血,要不也没什么用处,那实在太疼了,他就不想擦,有的地方自己也够不着,大多数时候就冷敷一下,不要肿的太厉害就好了,反正淤青藏在衣服里平时看不到,也没什么人在意,就让它慢慢消好了,不过后来搬出去后,吴邪会帮他上药,陈一鸣不想说太多,就只是敷衍着应了一句。
药擦完了,陈一鸣刚想起身,就被井然揽在怀里,紧紧地抱着,“还疼不疼?对不起......”“不疼。”已经听过太多次,陈一鸣其实也知道井然是在为以前的事道歉,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就得到了原谅,他说过几次不用道歉的,但是好像没有用,他也就不再说。
陈一鸣刚回公司,又是调回了集团,总要有上手的时间。而井然总是对他很好,不管是公司里的事,还是家里的事,处处都为他说话,不只是说喜欢这个程度的好,而是什么事都要帮他挡上一挡,之前就和周建民顶嘴,现在直接和董事争执起来。陈一鸣清了一个管理层,恰好是一个董事的亲戚,人便骂了上来,“陈家养着玩儿的狗罢了,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话说的难听,但只是小声的嘀咕,不敢明着骂,大家也就装听不到,却被井然指着鼻子一句话撅回去,“没什么本事吃分红罢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愣住了,连陈正廷的脸色都变得难看。陈一鸣不知道井然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自然不信他会做到这个份上,就以为他是为了自己手里的股权,散了会俩人一起走,陈一鸣心中叹着气,话也说出口,“你不用这样,我说了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我手里的票,不会给别人的。”井然有些噎住,“我不是因为票......他们的话太难听了。”井然这样的人,生意场上都担得起一个心狠手辣,会为了这种不伤筋不动骨的话生气,陈一鸣就觉得有些好笑,“实话而已,生什么气呢?你现在不能和任何一个董事起这种无畏的冲突。”井然摁了电梯,“我有数。”
陈一鸣点点头,也跟上去——小角色罢了,确实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井然还是回护,该表的态也已经表过,既然他想否认,陈一鸣就没再说过什么,井然对他好,他就接受,不推诿,其实心里并不信井然说的话,他只是觉得井然是用的到自己了,想好好对自己,让自己死心塌地帮他罢了。可吴邪也对他这样好,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陈一鸣刚回家,就看到鞋柜边熟悉的一袋工具,那是吴邪放在那里的,之前陈一鸣搬出来,吴邪也把东西拎了来,只是总是关灯,没用上过,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更是舍不得用,毕竟吴邪也知道陈一鸣从来都没有什么快感,只是迁就自己罢了,他想了又想,就打算把东西都丢出去。还没来得及罢了,却正好被陈一鸣看到。
他看了会儿,好像就有些想明白,吴邪一直喜欢自己,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是吴邪就是喜欢,吴邪很尊重自己,但是他也不应该因为吴邪尊重就装作什么都不懂不知道。
所以再当吴邪抱着人哄得时候,陈一鸣轻轻叹口气,挣了开。吴邪瞧着他在橱子里翻来翻去不知道找什么,就有些奇怪,还没等他问出口,就看到人又折了回来,趴在床上,连睡裤都脱掉,“你想玩就玩吧,你可以直接和我说的,不用这样,就是东西......没找到。”
吴邪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把人捞起来,衣服整理好,过了半晌才把心里的痛压下去,“我不想玩,东西都扔掉了,你不喜欢的我们都不玩......”他碎碎念着,却看到陈一鸣的皱起了眉,他凑上去亲了亲人的眉头,“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陈一鸣摇头,“没有不开心,就是......好多事想不明白......”
【井鸣邪】归途(三十五)
陈一鸣没有主动提过,所以吴邪一直不知道。
两个人也不是没再睡过,只是都是吴邪来找陈一鸣,而陈一鸣总是要关掉大灯,就留一盏小小的床头灯,看的不是那么清楚,吴邪就会觉得可惜,可他提了几次,陈一鸣都说,大灯太晃眼。这个房间的灯确实亮,开发商统一安装的,质量估计也不好,就有些刺眼。
今天连小灯都不给留了,吴邪唉声叹气的,但他愿意宠着陈一鸣,便都顺着他,他人都给自己了,这种小小的事情,怎么能再同他争?
吴邪喜欢亲他,亲着亲着,就要去含人的胸,陈一鸣和井然做的太狠,磨破了些,吴邪含过来的时候就会痛,他忍不住缩一缩,吴邪问怎么了,他也只说没事。陈一鸣一向...
陈一鸣没有主动提过,所以吴邪一直不知道。
两个人也不是没再睡过,只是都是吴邪来找陈一鸣,而陈一鸣总是要关掉大灯,就留一盏小小的床头灯,看的不是那么清楚,吴邪就会觉得可惜,可他提了几次,陈一鸣都说,大灯太晃眼。这个房间的灯确实亮,开发商统一安装的,质量估计也不好,就有些刺眼。
今天连小灯都不给留了,吴邪唉声叹气的,但他愿意宠着陈一鸣,便都顺着他,他人都给自己了,这种小小的事情,怎么能再同他争?
吴邪喜欢亲他,亲着亲着,就要去含人的胸,陈一鸣和井然做的太狠,磨破了些,吴邪含过来的时候就会痛,他忍不住缩一缩,吴邪问怎么了,他也只说没事。陈一鸣一向很敏感,所以每次都忍不住会躲一点,可这次不一样,吴邪能感觉出来,他不知道陈一鸣为什么不太舒服的样子,只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陈一鸣一向都是锯了嘴的葫芦,不想说他就不多问,却也不再碰了。
他安慰似的亲了亲陈一鸣的嘴角,把人翻过去。
小三爷像只狗,总在陈一鸣身上乱啃,留下的印子多的自己都记不清是哪次的,可他虽然像只狗,却从来没有咬人后脖颈的习惯,青紫的一块,就是在这样弱的月光下,都能看得到,他停下动作,皱了眉去看。陈一鸣以为他想换姿势,便动了一动,还没直起身子就被按住了,“别动。”他又老老实实趴回去。其实吴邪的视力一直很好,在暗的地方更是,之前只是没疑过心罢了,现在便一眼看出了那是什么。
吴邪抽身起来,陈一鸣不知道他怎么了,转身去看,却被突然打开的灯刺的睁不开眼,他使劲眨眨眼才适应过来,转过身来跪坐着,看到吴邪脸色都有些青,“你怎么了?”
“是嫌灯晃眼还是怕我瞧见?”吴邪手勾着他的后脖颈往前一带,陈一鸣刚勉强撑住,就被这话砸的浑身一僵,他咬咬唇,低着头没说话。
“问你话呢,又给我装哑巴!”吴邪推搡了一下他的肩,突然的这么一下,陈一鸣就有些身形不稳,他往后仰了点,就露出了胸上的伤。吴邪这才知道人刚刚为什么要往后缩,他心疼又吃味,伸手去摁,还要搓一搓,嘴里也要骂,“我说为什么不让碰,玩的挺开啊,被人搞成这样!”陈一鸣疼得有些抖,却也强忍着不躲,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抿紧了嘴不出声。吴邪虽然生气,却看不得他这幅可怜的样子,恨恨地放了手,“你拒绝不了,我就去给你说,我以前能从别人手里护住他,我现在就能从他手里护住你!”
除了井然,吴邪就压根没往别人身上想,他伸手去捞手机,“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可手机刚拿到手,就被陈一鸣拦下了,他扯着吴邪的胳膊,小声地讲,“别打,我自己愿意的。”
“你说什么?”吴邪以为自己听岔了,陈一鸣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垂下去,睫毛也在抖着,“我、我愿意的,他问我的时候,我答应了的......”
他知道井然喜欢陈一鸣,但从来没想到俩人真的会在一起,更别提还是陈一鸣心甘情愿的。从看到了那咬痕开始,吴邪就在生气,只不过是吃味的原因更多一些,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真的气极,只觉得脑瓜子都嗡嗡的,“陈一鸣,你真行。”他甩开自己腕上的手,捡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吴邪......”他本来不想理人,但喊他名字的声音里都是不安,他不忍心装听不到,就停了动作,想看看陈一鸣怎么解释,可他停了很久,身后都没什么声音了,吴邪忍不住,主动开口问,“叫我干什么?”陈一鸣再开口,就平静的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也没说过我不能和别人在一起,这种事......”吴邪猛地回头,眸子里全是震惊,这话怎么也不像是陈一鸣能说出来的,“所以呢?”
陈一鸣被他盯着,对着井然说的自然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他沉默着,最终也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对不起......”
吴邪走了,摔门的动静大到陈一鸣觉得自己的心口都要被震碎了,他傻愣愣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叹口气,把自己蒙进被子里,连澡都没有洗,浑浑噩噩地睡过去。
井然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遇上吴邪了,他只当俩人错开了,可当他注意到陈一鸣身上已经很久不见别的痕迹的时候,才觉出些奇怪,“吴邪呢?他最近没来找你?”“嗯。”陈一鸣把汤端出来,又用勺舀到井然的碗里。“他在忙什么呢?”井然随口问,陈一鸣手顿了下,又笑笑,“不知道。”
他以后......应该都不会来了......
吴邪站在树后,远远地看着,看着陈一鸣坐在那里玩吹泡泡,也不算玩,他只是举着,有风吹过就会出来泡泡,没风的时候,泡泡液就会一滴滴地落到地上,等落没了,他才动一动,重新沾些泡泡液出来,再那么继续举着,更像是在发呆。吴邪已经跟他好多次了,只是陈一鸣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小三爷想跟的人,没几个察觉到,更别说陈一鸣都像是把自己封闭起来,根本不会注意周围。他也会去玩VR密室,会去逛公园,只是都是自己一个人,吴邪了解他,能看出他是难过的,可这个人这么难过,也只是一个人消化,自己哄着自己,样子可怜的很。
其实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想过去抱抱他,可又想起来那天他说过的话,小三爷活这么大,有过这么多人,谁敢这样对过他,就算有人不小心惹他生了气,也早就贴上来温声细语的想尽办法地求,小三爷能不能原谅还要看看心情。
他便又觉得陈一鸣是活该,就得晾晾他。
【井鸣邪】归途(三十四)
陈婉言静养着,井然回来的次数也多,聊得多了有些话题慢慢地也开始涉及,被明着暗着地追问了几次,他也想要和陈婉言坦白。“我总会觉得是他抢了我的,就想从他身上讨回来,其实我......”井然顿了顿,还是选择说出口,“我精神状况不太好,总是控制不住自己。”陈婉言听得心疼,又不知道该心疼谁,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怨自己,“这事不是他的错,都怪妈妈没有看好你,也怪我当时把他留下来,妈妈带你去看医生,我们以后一起好好的好吗?”
怨你什么呢?你把我看得再好,也挡不住别人有谋有划,可是这些事井然不打算说,陈婉言是个好母亲,他不愿平白地给她添堵,就只是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拿自己的脸贴过去,有些撒娇似的,“是我的错,...
陈婉言静养着,井然回来的次数也多,聊得多了有些话题慢慢地也开始涉及,被明着暗着地追问了几次,他也想要和陈婉言坦白。“我总会觉得是他抢了我的,就想从他身上讨回来,其实我......”井然顿了顿,还是选择说出口,“我精神状况不太好,总是控制不住自己。”陈婉言听得心疼,又不知道该心疼谁,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怨自己,“这事不是他的错,都怪妈妈没有看好你,也怪我当时把他留下来,妈妈带你去看医生,我们以后一起好好的好吗?”
怨你什么呢?你把我看得再好,也挡不住别人有谋有划,可是这些事井然不打算说,陈婉言是个好母亲,他不愿平白地给她添堵,就只是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拿自己的脸贴过去,有些撒娇似的,“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我都在好好控制我自己了,以后不会欺负他了,信我一次,好不好?”井然心里泛着些委屈,声音很低,眼神也可怜巴巴的,“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和别人一样,他总是......躲着我。”“他那是怕你!”陈婉言想到了陈一鸣身上的伤,也开始生气,“你把他欺负成什么样了,他当然躲着你!活该!”可看着井然低着头有些后悔又无措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安慰道,“知错能改就好,你以后都好好对他,他也许还会愿意和你相处的。”陈一鸣肯定会原谅井然,他从小就性格软,也不记仇,但陈婉言不愿告诉井然,她怕说出来井然有了预期,就不会好好改正错误了,也应该让他知道怕,自己慢慢体会才好。
可母亲终究还是心疼儿子的,所以她还是想要帮帮他,“一鸣,然然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也答应了妈妈要好好对你,你能不能担待些,试着再接受他?”陈婉言不知道小辈间的恩怨,只想着兄弟俩能解开隔阂,友好相处才是好事,所以劝说的话也能很轻松地说出口,“他也生着病,整个人都很不开心,妈妈希望你们都开开心心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开才好,别总躲着。”“可是!”陈一鸣有些急切地抬头,却看到了陈婉言一脸怜爱地看着他,双鬓都有些白了,这个女人在他生命中二十年,比张若梅更像一个合格的母亲,这样好的有一个人,却经历了那么久的丧子之痛,在这件事里自己也不是完全的清白,他想要反驳的话就说不出口,她身体这样差,只是想让儿子开心一些而已。
陈婉言还在等他说后面的话,可是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恍惚了一阵,又轻笑了一声,“好。”
她用心养他二十年,现在只是想让儿子开心一点,这么小的事情,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陈一鸣生的好看,说话也温和,谁都愿意和他多讲几句,就连售楼处的小姐都对他更热情些。是瞧着他很贵气的样子没错,但这样的人,就算不买,聊聊天也是开心的。至于这么快就决定买一套,反倒成了她的意外收获,“陈先生,您倒不如按揭,更划算些,这些钱付首付,也能换套更大的。”她不是只顾着推销,是真的觉得五六十平米的小两居对陈一鸣有些鸡肋了,很明显不是没钱的样子,为什么不住的舒服一些呢?陈一鸣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这个就很好。”
南向小两居,六百多万,虽然卡里余额远远不止这个数,但他还是选择只用这些年自己赚的钱,一些该属于周家少爷的,他打算以后都还给井然的。
房本上陈一鸣没打算写自己的名字,看着对方有些不解的目光,他还是多解释了一句,“我......母亲。”“哦哦!”女孩一脸恍然大悟地样子,“老两口确实不用太大的,有您这么孝顺的儿子,真好!”她反复确认着材料,“张若梅对吧?”陈一鸣点点头,又沉默着听她絮叨了半天,说什么这个价格虽然比别的楼盘高一些,但是好处是地段好,安静,又是现房,现在新楼盘是现房的可少了呢,更别提还是精装修......
本就可以拎包入住,他也没打算久拖,寻着机会便告诉了吴邪。
吴邪刚折腾完,身上还汗津津的,却抱着人不愿意撒手,陈一鸣乖乖地让他抱,说出的话却平地起雷似的毫无预兆,震得小三爷皱了眉,“为什么搬出去?你在这里住的不开心吗?”陈一鸣背对着被自己搂着,就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平淡的声调,“不是,就是觉得打扰你。”吴邪没说话,大概是连陈一鸣都觉得他自己的理由敷衍,吴邪便又听到他轻轻叹口气,往自己怀里缩了缩,“密码1007,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井然真的有认真改,他不像之前那样脾气大,经常帮陈一鸣做一些事情,有什么话也可以好好说,陈一鸣没有再躲着他,来就好好照顾他,有时还能笑一笑,井然便几乎每天下班都要来吃晚饭,只是陈一鸣没有主动留他过夜过,他也老老实实地回去睡。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井然就想要更进一步,他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的,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没想到陈一鸣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便点了头。
井然不过胡闹,等他腻了,自己不在了,井然也会继续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生子,平平稳稳地过完一生,有什么不可以呢?他从小生在这个环境,见惯了豪门间的联姻,双方谁都有玩玩的时候,他也算不上对不起人家姑娘,井然开心了,陈婉言、吴邪也会开心,大家都开心了,有什么不可以呢?这么想着,他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能接受。
陈一鸣总是很配合,只是不喜欢井然在他身上留太多印子,井然觉得这种事情要彼此尊重,也没什么话说。
井然觉得这样真的很好,除了经常会见到吴邪,“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刚刚啊!”吴邪大喇喇地坐下,“一鸣在做什么饭?”“我怎么没听到你敲门?”井然完全忽略他的问题。“......”我有密码,还敲什么门?吴邪腹诽,却不想刺激他,省的他再要冲陈一鸣发脾气,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场面了,“你工作上瘾,还能听到敲门声?”
吃过了饭,井然照例要走,可吴邪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有些不满,“你在这干什么呢?”吴邪看他像看傻子,井然便明白过来,又把车钥匙放回去,“陈一鸣,我今晚也要在这睡。”“哪有你睡觉的地方呢?”吴邪不想他留下,便瞪着眼找借口,“就两间屋。”“反正你皮糙肉厚,睡沙发呗!”“我先说好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俩人就针锋对麦芒一样,陈一鸣不愿意听他俩吵,自己翻出被子放在沙发上,“你们一人一间,别吵了。”
“不行!”“那怎么行!”
“不行你俩都走。”陈一鸣说话平平淡淡的,却让俩人都熄了火。
知道了吴邪会留下,再看陈一鸣就会格外关注些东西,井然瞧着他身上的痕迹吃味,便跟在后面,“你不要和吴邪在一起了,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陈一鸣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没有理他,井然就更气了些,“我不许你和他在一起!”陈一鸣收拾着桌子,慢慢开了口,却并不抬头,“你许不许,我都是要和他睡的。”“你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和他睡,这算什么!”井然皱着眉,语气里都是愤怒。陈一鸣转过身来看着他,有些好笑似的,“你我没有婚约,恋人都不算,我也没有拿你的钱,我们这种关系就玩玩而已,你想要什么我也都答应你,较什么真呢?”井然一时语塞,却又不甘心,“可是我是认真的。”“井然你现实一点,我们能结婚吗?法律不允许的。”陈一鸣摇摇头,表情也认真,“以后你还是要结婚的,别闹了,都这么大人了......”
井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也无处反驳,他们俩本来就很难有结果,可陈一鸣的话还是刺痛了他,他过来把人往墙上压,墙很凉,也有些粗糙,陈一鸣的T恤被推上去,脸和前胸都贴着墙,他被激的有些瑟缩,却没有过多的反抗。
井然心里堵,就折腾自己,也折腾陈一鸣,陈一鸣知道自己的话伤人,惹得井然难过他也有些过意不去,便由着他。
这个姿势真的很不舒服,时间太久就有点撑不住,他想换一换,可他一动就被井然用力压住,反而贴的更紧,便只好放弃,喘息着,声音也断断续续,“有点痛......你、你快好了么......”井然不说话也不停,反而低下头去叼住了他的后脖颈,开始还是嘬,慢慢地就变成了咬,陈一鸣躲一躲又被咬住了扯回来,动作幅度更大,他就顾不上脖子的那点痛,勉强腾出一只手压住小腹,“真的会疼、你轻一点......轻点......”
【井鸣邪】归途(三十三)
周建民让陈一鸣走,可陈婉言却要见他,周建民拗不过,只好再把人叫来。知道了陈婉言住院,陈正廷也赶了过来,一大家人在,陈婉言不便多说,也没再提让陈一鸣签字的事,
可陈正廷多少是知道点前后的,只是不知道因果,他把陈一鸣叫出来,捡着自己觉得不那么重的话说,“一鸣,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井然回来了,很多事就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东西也就不能给你了。”他顿了顿,觉得虽然是实话,却有些残忍,陈一鸣一直很懂事,他也不忍心,“但是不会亏待你,回头我给你安排别的位子,你有本事有经验,都不会差的。”可陈正廷瞧着陈婉言憔悴的样子,终归还是生气,他把自己放在长辈的位置上,难免就会忽略陈一鸣的感受,“不管怎么样,你也...
周建民让陈一鸣走,可陈婉言却要见他,周建民拗不过,只好再把人叫来。知道了陈婉言住院,陈正廷也赶了过来,一大家人在,陈婉言不便多说,也没再提让陈一鸣签字的事,
可陈正廷多少是知道点前后的,只是不知道因果,他把陈一鸣叫出来,捡着自己觉得不那么重的话说,“一鸣,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井然回来了,很多事就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东西也就不能给你了。”他顿了顿,觉得虽然是实话,却有些残忍,陈一鸣一直很懂事,他也不忍心,“但是不会亏待你,回头我给你安排别的位子,你有本事有经验,都不会差的。”可陈正廷瞧着陈婉言憔悴的样子,终归还是生气,他把自己放在长辈的位置上,难免就会忽略陈一鸣的感受,“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把你妈气成这个样,兄弟隔阂,乌烟瘴气,传出去像话吗?”“我没......”陈正廷没想着陈一鸣还要顶嘴,语气也有些不好,“没什么没,话也不用我说的太明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自己总会让别人不开心,他也不想的,但好像只要他出现,不管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会让大家不开心,大概是自己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舅舅误会了,却还能好好和自己说话,陈一鸣也觉得该是感到安慰。
大家都要经常到医院来,就不能总是避开,终究还是要和井然见面的,索性井然没有再做些让人为难的事,只是每次和井然在一起,听着陈婉言说些欣慰的话,他就会愧疚,也会害怕,都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被陈婉言发现了他和井然的事,会是什么样的局面。陈一鸣感到坐立难安,就总想找机会逃掉,逃的多了,井然也会不悦,便把人堵住,“你躲什么?”陈一鸣浑身紧绷着,整个人都是戒备的状态,“这是医院。”他只是提醒,可井然心里带着气,又泛着酸,听起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呢?”“你不能......”“我不能什么?你这是在教训我?”陈一鸣说了一半的话被打断,井然的话说的偏激,他怕他情绪上来又要发疯,只能放低了姿态和声音,“没有,我是求你,不要......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在这里出格,陈一鸣说不出口,井然却能听懂,他想着吴邪的话,也学着去表达,“我......我现在没再想着折腾你,我只想着你能像对他们一样对我。”井然皱着眉,措辞着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不想你这样对我,我还是觉得你毁了我,不过我可以不去介意,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确实有些喜欢你。”
井然觉得自己说的平静,有在好好交流,可是在陈一鸣这里,无疑是一颗炸弹,与语气无关,这件事就不对,他都顾不上想井然喜欢的原因,就急急地摇着头,“不行......”井然第一次刨开了自己的心晾给人看,得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他下意识地愤怒,扯着陈一鸣的领子把他拉向自己,陈一鸣推着他的肩,要保持些距离,两个人就这么僵着。
井然看着陈一鸣眼里的雾气越来越浓,他深吸口气,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刚想松开手,就被人狠狠的推开。
吴邪停了车,刚走了没几步路就看到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着说着,井然就动了手,眼看着陈一鸣就要吃亏,他只觉得头大,顾不上多想,也没了看看事态发展的理性,急跑两步把陈一鸣从井然手里夺下来,话也没多说,只留了句“人我带走了。”便把陈一鸣扯回了车上。
一路上都很安静,吴邪不问,陈一鸣也不说,直到回了家倚在沙发上,吴邪才又开了口,可陈一鸣还是看着他,什么都不说,只说没什么,他从来不对吴邪说井然的事,一次次的,吴邪终于有点生气,觉得陈一鸣不信任他。吴邪生气,陈一鸣会害怕,他就道歉,也慢慢地靠过来,挨着吴邪坐,他最近被厌恶的多了,不想吴邪也生他气。
“对不起,我真的没故意说什么,我没想到......”他想说自己没想到会惹井然生了气,可是他又觉得吴邪会因为这句话动怒,但是陈一鸣自轻惯了,虽然吴邪说过几次,他也不敢从心里就信了自己有告井然状的权利,更何况,他自己都觉得是自己的错,他便不知道该再怎样说,只能去拉吴邪的手,“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吴邪听着他的道歉更生气,也很无力,“你心思太深了,让人累,我有没有说过你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讲,可你总是这样,把我当什么?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要是这次再藏着掖着不说真话,我以后都不会问了。”
吴邪话说的重,手也抽回去,陈一鸣心里好似被重重地击了一锤,绝望的情绪像水一样铺天盖地的漫过来,压得他要窒息,忽然就有些自弃,他一直很努力地活,想要活得更好些,哪怕井然打他,他也只想着尽量不惹他生气,就会变得好过,远远地看着陈婉言他们,也能感受到些幸福,可是井然断了他心里所有的光亮,陈一鸣觉得周遭都黑漆漆的,真的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如今连吴邪都这样说......自己总是做不好,他觉得很累了,反正大家最后都要厌恶他的,就不要瞒着吴邪了,他对自己好了那么久,也应该同他讲心里话的。
“我很喜欢你,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喜欢。”陈一鸣第一句话就说的直白,“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我也还是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啊,很喜欢!”吴邪听着觉得应该开心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全是不安,他急急地强调着,好像这样才有希望把人抓住,陈一鸣看着他,很轻地笑了一声,摇摇头,“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可我也知道,真把对方当平等的人来喜欢,哪怕他做错了事,会对着他生气,会吵架,但总归不会那样打他,你看,不管井然做了什么,你再生他的气,你也不会说让他等你来打......”陈一鸣想到了在医院,吴邪那么生气,也只是踹翻垃圾桶,自己惹他生了气,却是要挨罚的,“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可是这不过是因为我的脸,便想要玩玩的喜欢罢了。”陈一鸣低下头,继续慢慢地说,“就算是这种喜欢,我也很想要的,你要玩,我陪你玩,你罚我,我也认,我从来没有不愿意过,就算你是哄我,我都很开心。”他顿了顿,声音小了一些,“偶尔贪心了,也会有一点点难过。”
眼睛有些热,他停住了,使劲眨了眨眼,把情绪压下去,才接着慢慢说,“我知道井然对你很重要,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从二十年前就错了,没什么和你抱怨的权利,你和我说过的我都记得,但是......我怕你觉得我不懂事,就不、不愿意要我了。”陈一鸣一直不敢直接讲出来的,他怕讲出来吴邪嫌他想得多,就不要他了,待在吴邪身边会多一些心安,他想有个家而已,哪怕......哪怕只是骗骗他,哄着说喜欢,换了别人,连哄都不愿意的。
“你感觉不到我是护着你的吗?我要不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想护着你呢?”“小孩子对着喜欢的玩具车都会护的,更何况是你小三爷。”陈一鸣觉得自己好像说不明白,便叹口气,“总之不管是哪种喜欢,我都想着,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要一直在你身边的。以前不敢告诉你,可是现在......”陈一鸣停下来,眼神里都带着些迷茫,他放空了一会,才回过神,“你想知道,我就都说给你听,就算你真的不要我了也没关系。”语气还是温温和和的,可却让吴邪听出了些决绝,他有些慌乱地去抓陈一鸣的手,想要说什么,却被打断。
“吴邪,谢谢你。”陈一鸣凑上来,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其实都称不上吻,只是用自己的唇贴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一秒钟都不到,“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井鸣邪】归途(三十二)
不应该听吴邪的,应该直接回家的,陈一鸣站在门后,靠着墙想,楼梯间两个人吵得厉害,也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其实只是醒了没看到吴邪,想出来转转,顺便打一壶水,却恰好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和谁都是一样的不是吗?”门那边井然的声音淡淡的,让他拿着壶的手都攥的更紧,陈一鸣觉得自己应该快点走,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想听听吴邪的声音。吴邪气的揪住井然领子,“一样吗?你俩和我俩能一样吗!你这样让他怎么办,你让你们家的人怎么看他,你是不是疯了井然!”吴邪松开手,回头一脚把垃圾桶踢翻,他深呼吸着,冷静了一阵才继续说,“你拿他出气把他打成那样,他能受着我也不说什么,谁让他就进了仓库遇上...
不应该听吴邪的,应该直接回家的,陈一鸣站在门后,靠着墙想,楼梯间两个人吵得厉害,也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其实只是醒了没看到吴邪,想出来转转,顺便打一壶水,却恰好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和谁都是一样的不是吗?”门那边井然的声音淡淡的,让他拿着壶的手都攥的更紧,陈一鸣觉得自己应该快点走,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想听听吴邪的声音。吴邪气的揪住井然领子,“一样吗?你俩和我俩能一样吗!你这样让他怎么办,你让你们家的人怎么看他,你是不是疯了井然!”吴邪松开手,回头一脚把垃圾桶踢翻,他深呼吸着,冷静了一阵才继续说,“你拿他出气把他打成那样,他能受着我也不说什么,谁让他就进了仓库遇上了你!”
陈一鸣低着头,听到了也就可以了,他不知道他们俩还会继续聊什么,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好的,陈一鸣告诉自己,所以还是快些走开才对,他步子急的有些踉跄,好像走的够快,就不会听到自己害怕听到的话。
吴邪还是有一点点帮自己说话的,他想。
“可你这么折腾他做什么呢?追究到底他也没做错什么。”“我没想折腾他。”井然的表情都有些茫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对我不能像对你一样,为什么只对着你能笑出来呢?为什么和你做什么都愿意呢?是他自己折腾。”吴邪一时哑然,心里冒出个让他觉得荒唐却又压不下去的念头,“井然,你到底......怎么看陈一鸣的?”井然不说话,吴邪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你喜欢他。”吴邪话说的笃定,却实在不能理解,一个恨陈一鸣恨成这个样子,又从来不喜欢男人的井然,是哪里来的这莫名其妙地喜欢?“井然,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喜欢的,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把他往困境里推,你想过以后他该怎么办吗?你想过陈家会怎么对他吗?”“那应该是怎样的?”井然声音很低,像是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吴邪深吸一口气,看井然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井然,只要他不提,我劝你还是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吧。”
陈婉言给陈一鸣打电话,让他抽空回家一趟,没嘱咐他叫井然,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其实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井然。一张纸放在桌上,陈婉言没多说,直接让他签字,她也怕陈一鸣不要,所以连标题正文都没有,就是没打算让陈一鸣有机会细看,反正就算她让陈一鸣在空白页上签字,他都会答应的。
可是陈一鸣早就从周建民那里知道了陈婉言会给他股权,所以他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如果是股权转让协议,是不可以签的。“一份文件,你签一下。”陈婉言说的含糊,陈一鸣却没有动,“是股权转让协议吗?”陈婉言没想到他真的会问,还会这样刨根问底,这件事自己从来没有对他讲过,那只能是周建民,她皱了眉,“你签了就好了,听话。”
陈一鸣笑笑,“我不要,我要这个干嘛呢?”陈婉言把笔递过来,“听妈的话,该是你的就是你的。”陈一鸣对着陈婉言放松,语气里也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妈......我用不着,不要~”
陈婉言一向好脾气,今天却有些严肃,说话的语气都凶起来,“签字!”陈一鸣坐直了些,也不再笑,他摇摇头,“这些不该给我的,我不能要。”“不该给你,该给谁?”陈婉言有些生气,“当妈的给儿子点东西还有什么该不该?”“可是。”陈一鸣抿抿唇,他怕陈婉言生气,可是话还是要说,“井然才是......这个该是他的,我真的不能要。”“陈一鸣!”陈婉言发了火,“我养你二十年,什么时候不把你当儿子了?”“妈,您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陈一鸣有些慌,陈婉言身体不好不能生气,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很听话,但是这件事不一样,“我说错话了,我就是,就是说,陈氏的股份还是应该放在井然手里......”他挨过去,给陈婉言顺着后背,“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不想惹我生气就签字。”陈婉言气息都有些不稳,可陈一鸣还是不松口,他都要哭出来,“我真的不要......”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倔的陈一鸣,陈婉言一时急火攻心,又加上最近一直思虑过重,身体有些虚,猛地一站,眼前都开始发黑,人也晕的站不住......
一直到检查完,陈一鸣的后怕劲儿都没有过去,索性没什么大事,多休息不要再有大的情绪波动就好。
周建民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陈婉言还没有醒,陈一鸣在房间里守着,他早见过医生,知道是因为生了气,所以一句话都没问,上来就是一耳光,扇的陈一鸣都站不住,踉跄着撞到墙上,“爸......”打完了才开始问话,怕吵到床上的人,声音都压得很低,“你干什么了把你妈气成这样!”陈一鸣低着头,声音小小的,“股权,我没要......”他抬头看了一眼,眼睛红红的,又飞快地低下头去,“对不起。”
周建民知道陈婉言的脾气,一时也没别的话说,只是还是生气,对着陈一鸣丢了句,“滚!”“可是......”“可是什么?你在这,等她醒了再让你签字,然后再气晕过去?”
陈一鸣不想让陈婉言生气,也不能签字,便只好离开,他坐在车里,看着井然赶过来,进了病房楼,看了好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开车回去了。
吴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陈一鸣整个人都很低落,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说没事,吴邪着急,追着问了很久,才吐了句“我妈住院了。”便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可明明脸上的指印都还在,陈一鸣心里乱没注意,自己却是看的清楚,吴邪心里堵,旁敲侧击的,“你见着井然了?”陈一鸣摇摇头,抱着抱枕缩在沙发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