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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旧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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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勋这种体质是受到了神的祝福”,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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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勋长得真帅……我也#心动”
“看着哥的时候,会心动”
“为什么呢 我也是男人为什么会心动呢”
“啊 我也不知道” ​

#
“那个v是我的^^”

#
“我们吴世勋小朋友打电话来想要什么礼物呢?”
“要最喜欢的我们哥哥”

#
“exo里实际上最好欺负的哥哥是?”
“You”
“你从头到尾都是我吧!”
“哥你最好欺负”

#
“比如 我去了罗德奥时装街,世勋也来了罗德奥时装街,这是偶然的,但是从结果来看我们必然会相见的。我知道为什么相信必然,世上肯定有偶然,但我更相信必然”

#
“在做好的世勋上面撒上灿烈”

#
“为什么上传这种照片?”
“哥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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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成员灿烈哥的别名是尤达,耳朵比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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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勋这种体质是受到了神的祝福”,
“谢谢”

#
“世勋长得真帅……我也#心动”
“看着哥的时候,会心动”
“为什么呢 我也是男人为什么会心动呢”
“啊 我也不知道” ​

#
“那个v是我的^^”

#
“我们吴世勋小朋友打电话来想要什么礼物呢?”
“要最喜欢的我们哥哥”

#
“exo里实际上最好欺负的哥哥是?”
“You”
“你从头到尾都是我吧!”
“哥你最好欺负”

#
“比如 我去了罗德奥时装街,世勋也来了罗德奥时装街,这是偶然的,但是从结果来看我们必然会相见的。我知道为什么相信必然,世上肯定有偶然,但我更相信必然”

#
“在做好的世勋上面撒上灿烈”

#
“为什么上传这种照片?”
“哥我想你”

#
“我们成员灿烈哥的别名是尤达,耳朵比别人更大所以叫他尤达,因为我很喜欢灿烈哥,所以我也喜欢尤达。”

#
“无意中看了看手机发现相册拍了有大概世勋的100张左右的自拍...可爱的小子...#这里那里到处去拍的真多呢#容量浪费”

#
“这些都是出自真心,喜欢你 非常珍惜你”
“生日快乐灿烈”
“果然我是第一个呢”
“一直以来都很感谢你”
“像这样真挚的心意 你能明白就好了”
“祝贺你 很珍惜你”

#
“做蛋糕的时候一直想放弃,是世勋一直鼓励我,我才没有放弃”

#
“在哪里买的是秘密,原因是...”
“不能说的...秘密”

#
“他刚刚明明说他起床了啊”

#
“我是那种和谁都能聊天开玩笑的类型。如果一定要选出一个的话,是世勋。不止是待机室,平时也和世勋聊很多”

#
“你不是猫嘛!”

#
“当时因为家的方向一样,只是一起回家就觉得很有意思,现在想来,真的很怀念当时互相依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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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们忙内世勋,认识八九年了,他都没有称赞过我,但是看了黑粉的剪辑以后夸赞了我,所以我觉得大家都会喜欢黑粉的”

#
“灿烈啊 快躺下 深呼吸”

#
“世勋昨天凌晨五点的时候发语音给我,问我好不好听。准备的非常认真”

#
“他其实练了两个月”

#
“个人来说,我一直很喜欢世勋的声音”

--To be continued--

sugar_Mli
今天太开心了于是踩着点也要真的...

今天太开心了于是踩着点也要真的更新一下!!画的red velvet的完妮!!!为我完妮打电话!!为我毛打电话!!其实这是一个只摸了十几分钟的鱼哭唧唧

今天太开心了于是踩着点也要真的更新一下!!画的red velvet的完妮!!!为我完妮打电话!!为我毛打电话!!其实这是一个只摸了十几分钟的鱼哭唧唧

Ireneeoh

《无恙》56.骀荡之门

晚间管事巡楼,二楼几间客室外的水灯都熄了,入户的百枝莲仪态亭亭,落地花盆里得垂丝海棠刚过花期,枝叶疏朗。

朴灿烈本来洗完澡就打算睡了,他今天真真是东来西去,献着胃冷着心,回来路上烦都烦死了。

结果他外婆这边儿的老秘书:陈枢。又过来找他闲谈,其实这种岔着大份儿的谈天,多都是老辈说得多些,他俩就坐在亭台里说了半天,把这些年陆家盛家什麽脉什麽系浅尝辄止的说了说,其实也算陈老秘书打探朴灿烈有心走仕途没有,但烈少爷内副不过心的样儿,陈枢大概也知道他是不打算沾场子了。


送走陈老后,烈哥哥腿上给咬俩蚊子包,一路上停下来单腿蹭一蹭,路过世勋睡房时,他想了想,一推门又想收手,结果大门扇压根没关,嘶...


晚间管事巡楼,二楼几间客室外的水灯都熄了,入户的百枝莲仪态亭亭,落地花盆里得垂丝海棠刚过花期,枝叶疏朗。

朴灿烈本来洗完澡就打算睡了,他今天真真是东来西去,献着胃冷着心,回来路上烦都烦死了。

结果他外婆这边儿的老秘书:陈枢。又过来找他闲谈,其实这种岔着大份儿的谈天,多都是老辈说得多些,他俩就坐在亭台里说了半天,把这些年陆家盛家什麽脉什麽系浅尝辄止的说了说,其实也算陈老秘书打探朴灿烈有心走仕途没有,但烈少爷内副不过心的样儿,陈枢大概也知道他是不打算沾场子了。


送走陈老后,烈哥哥腿上给咬俩蚊子包,一路上停下来单腿蹭一蹭,路过世勋睡房时,他想了想,一推门又想收手,结果大门扇压根没关,嘶地掀开缝子来。
烈哥哥无语,干脆一路走进内室:
“怎麽门也不关?”

他猜到吴世勋压根不会睡觉,算是赶趟来收吴阿乖床上一堆电子产品。


这时国外久待的内好奇宝宝,已经把大床四周得帐幔全放下来,听见他哥的声音,才掀帐幔探张巴掌脸出来,愣了一秒扇睫道:“我忘了”


“你可真行。”灿烈瞄他一眼,走过来把帐幔掀了一半,露出来得就是盘腿坐的世勋,两截儿雪白的小腿盘着,然后呢,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游戏机:吴世勋见哥哥好气又好笑的样子,赶紧把那些东西往床里扒拉,故作乖巧地拿手掸一掸床单,边拍床边腆小脸儿对朴灿烈请道:
“您坐。”


“少来这套”灿烈挑挑眉,抿唇对着世勋扒拉藏后面的游戏机们努努嘴:“拿来,一个不漏啊。”


“哎呀你坐坐嘛”世勋把床又拍拍,“哥哥”鼓着口腔说,眼睛还亮晶晶得:“那你陪我躺躺,我保证全部都交”

他洗了澡,头发也软乎乎香喷喷,皮肤都是舒爽嫩嫩的样子。这对于男孩儿来说有些过分柔软了,穿一件棉质白T恤盘腿坐,人畜无害的天仙样儿。看朴灿烈不为所动,吴世勋立马又抬手指自己的行李箱:
“还有包里的?”
 
他那个样子实在是太乖了,惹得烈少爷忍不住地笑起来:“吴世勋,你这儿不让我回去睡了是吧?”
“谁说得,就躺躺呀。”小孩子一边回一边把枕头扯过来,并排扔两个。床宽够长,朴灿烈过去坐着,无奈地哼笑声:“你这撒娇的毛病得改改,以为哪里都通吃啊?”
世勋先躺下来,扇着睫毛笑哈哈道:“哥哥这里通吃。”
灿烈跟着躺下,翘着双长腿盯着床梁一字一顿地说:“哥哥这里不通吃。”
吴世勋当没听见,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十二点五十”扔了边儿去,转头就把自己一双小白腿举过来搭某人身上:“就决定朴灿里一点半回去了!”
朴灿烈给他搞得咋咋呼呼得想笑,闭眼回:“不行,一点回去,我困死了。”
“那你就在这里睡嘛”世勋翻身起来,可怜巴巴的盯着他。
烈哥哥这时候眯一只眼睁一只眼,斜了视线盯小孩子半天,叹气,想笑。突然抬手把世勋搂过来,压在自己胸膛上边儿。
“不行啊宝贝儿”
他拿手随便呼噜一把吴世勋柔软得小乱毛。“我明天早起扫墓,这边儿鸡没叫我就得起来了知道吗,明早文老喊我,房里没人怎么办啊?”
 
这时候世勋的脸正隔着薄薄一层睡衣,贴着男人温热的皮肤,耳廓都泛红,但他又是快要被淹没的那种欣悦——朴灿烈胸膛底下紧砰砰的心跳,连着说话声音一并要藏去他温柔的心里头:
“我喊你不行吗?”
 
灿烈大笑一声,接:“你?那我俩一觉睡大中午去。”

听罢小孩子舍得从他身上起来:“那哥哥回去吧。”话完还记得要去拿背后藏得游戏机呢。
“时间到了?”烈哥哥挑眉问。
乖乖愣了一秒摇头。
朴灿烈打了个哈欠,把手放额头上,他也是澡后就清爽干净的样子,额发弄乱了,穿件黑T,恍然一看好像是十八九岁的烈哥哥。
“宝宝”
他发声时候带点儿微不可闻的笑意。
世勋偏头看他。
“?”
 
“看见上面那个横梁没有”烈少爷躺那儿,懒懒得抬手指一指床顶。“小时候我折腾人,我外公就给我弄了个吊床,类似秋千的玩意儿挂内上边儿”他好像是浸没在那样陈旧软温的回忆里,惹得吴世勋跟着抬头看。
“我可能五六岁那时候,就坐内吊床来回荡,一个人玩儿,结果没坐稳,给摔出去了。”话落他抬一抬左胳膊“这只?应该是这只,反正摔折了”
世勋微微皱了皱眉心,慢慢躺下来,他盯着哥哥的侧脸小声道:“那哥哥哭了吗”
 
朴灿烈听后朗笑两声:“没有,真没有,我小时真是不太哭,你现在让我说个我哭的事儿,我都说不出来。”话罢他眉间轻轻蹙了下,而后又释怀般舒展开来:
“小时候我妈就够不喜欢我了,我还哭啊?那可真的是自讨没趣儿。”
 
这话匣子关上,他俩半晌没吭声。

过了会儿世勋才拿手肘撑着下颌,软软的唇一张一掀:
“多说一些你小时候给我听可以吗?”
 
这话只惹得朴灿烈扬睫看他,不知怎麽好像就撞进了世勋眼底那个天真世界里去:单纯得、磊落得、荒莽的,不拿一丝假意修缮的世界。
柔软、褒美又善良。
但他身为哥哥,那个世界最好、最温柔的所有,就不能是他的。
 
于是他微微笑道:“我从小那都是反面教材,你不知道啊,有什么好说的。”接而翻身坐起来:“我回去睡了”
吴世勋在他背后鼓了嘴,像小奶狗似得朝哥哥哼哼道:
“游戏机不收啦?”
 
烈哥哥听罢状似妥协,但是没有转头,而是径直走出去,途中摆摆手低声扔了一句:“自觉听话。”
 
身后的乖乖就只能是坐在床上巴巴地看着,看着原本到手的朴灿里又酷酷得溜走了。但世勋也不说什麽,叹了一口气倒回床上,刚刚沉迷的游戏机一个都不想再碰。

他就只是盯着顶上的床梁,呼吸吐纳间有萱草的香味,吴世勋想了又想:五六岁的朴灿烈曾经也在这张大床上来回闹腾,甚至摔折过手,也有四周帐幔笼络起来得,午后安睡的美梦。
他从跟哥哥遇到就是他的少年时,跋扈但率真,想一想,他倒真的很好奇小时候的朴灿烈是什麽样,也会有柔软想哭,内心拼命强硬的时候吗。
好可惜啊
自己还在努力敲门 敲门
 
想罢,吴世勋把脸埋去枕头里,几不可闻的叹气。
与此同时的门外,朴灿烈终于把关过门扇的手松开,他往前顿一步,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微微咬牙了。
 
 
 -
 
翌日天还早,吴小公子就早起洗漱,他想得是要碰哥哥去。等他收拾妥当正出房门,就遇上要到二楼旁侧客房的文管事。
世勋一愣,背身过来拉紧门,微笑道:“早上好。”
“早啊小吴少爷,起这麽早呢”文稳停下拐杖对他客气又和蔼的笑笑,转而接:“楼下餐食都备好了,要送上来用吗?”
“不用了,我下去吃”话落他问,略微踌躇地“哥哥他...?”
文稳会意。“接小少爷的车刚刚走。”
 
吴世勋哦了一声,长长的睫毛翕动几番。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失落是骗人的,可是拿这点滴失落去跟另外巨大的、难以隐藏的,他对哥哥的觊觎比,也就变得渺不足道了。
 
“还有别的吩咐吗?小吴少爷。”文管事挂着亲善的笑意,言语一如既往得平切。
吴世勋摇摇头,攥着手机的手指无端捏紧几分,回道。“您去忙吧。”
文稳跟他颔首后踱步往里间客房去了,吴世勋这才小小吐一口气,垂睫往二楼的梯口走,边抬手点开手机发短信。
 
-
 
“走得真早”
 
朴灿烈本来坐在后座听陈老秘书说今天安排的餐食对象,他昨晚认床翻来覆去,又实在是起得太早,一路都昏昏欲睡,偶尔应声。
划开世勋短信后,仿佛一张不爽的巴掌小脸就在他面前显了,委屈又漂亮。烈哥哥低笑一声儿,招得陈枢从后视镜里瞧他:
“怎麽,瞌睡醒了?”
“啊?”朴灿烈抬起头,他那笑意收得慢了一秒,接道。“您刚说得内晚上安排,再说一次”
陈老没法子,只得复述:“晚上那边儿的意思,让你跟骆漫单独吃。”
朴灿烈回短信的手顿了顿,发送的同时他抬起脸儿,微微皱眉:“不去。”
陈枢早料到了,盯了眼窗外擦花而去的景色,“昨晚上盛老夫人亲自打电话给你母亲,三小姐又打电话到我这里来...”
朴灿烈没耐心听弯弯绕绕得,冷笑道:“所以啊,我妈发什麽令?”
“她喊你务必去。”陈枢叹一口气,“这还不光是三小姐说得,朴老司令也这麽个意思。”
“你说谁?”烈少爷眼睛都瞪大了,“我爷爷?”
 
他不免想起来皖南前,老爷子只喊他敷衍敷衍得了,罗远穆也是个不敢激他不敢招他的口吻,因为他这个扫墓祭祖完全是个人之心,待国外五年没回,外婆那儿好歹得上香吧,通芳华宅一声,盛家就要翻天了,打着联姻的旗帜来套他,仔细想想要没老爷子一掺和一放任,盛家人陆家人哪能这一天就想着拉他当女婿?说白了,老头子也想要个孙媳妇儿。
 
“行,都是放屁。”朴灿烈一脸“操他妈没地儿说”的表情,掀着眼帘阴郁道:“陈老,下次我妈我爷再拿你当传话筒使,你直接喊他们打电话给我得了,我最起码知道我给谁卖了?”
“哎哟,话怎麽能这麽说?”陈枢也是芳华宅的老人了,打趣朴灿烈一两句还是说得上,他仔细斟酌道:“这骆漫姑娘,到底也是哪儿都不差吧。非得这麽抵触?你呀,你就当礼貌礼貌”又接“客气客气,吃顿饭怎麽了,小年轻儿嘛。”
朴灿烈都懒得回话了,想了半天还是气不过,吴世勋回得短信都没看,直接一个电话捅到老爷子那里去。要说一回国就得条条框框,那他干脆明天回美国得了?老爷子那边儿接了电话,前两句就堵得朴灿烈说不出话来,那个意思就是你现下身边又没有人,吃个饭接触接触,不说盛家想套近乎的事儿,这姑娘挺不错。接着就开始扯他们那辈,都是上边儿指着儿女要你跟谁跟谁,朴灿烈反驳的什麽没意思、不喜欢,全给老爷子一句“给面儿”推翻了去。
少爷简直快气死,不去显得他不看事儿,去了又心烦。最他妈烦的是,他无法脱口的是,他甚而不能拿来反驳的是,这打着吃饭名头的相亲给他那个漂亮又软巴巴,不好好捧着就不行的弟弟知道了要怎麽办?
 
吴世勋那些无法昭白给所有人,但温柔的,勇敢的喜欢,他朴灿烈是不拥有、不去要,一直拒绝,但不代表他没有因为这份喜欢,好好审视过世勋在心里的位置。
他珍视吴世勋,甚至珍视他的感情。
不然他带他来皖南干嘛呢。为了万一莫须有的误会,当面就能解决。
 
“老爷子怎麽说?”陈老见他挂断电话半天了,才来搭话匣。
朴灿烈听罢拿舌尖抵了抵左口腔,嗤笑道:“能说什麽?我去就是了。”
 
-
 
扫个墓也大动干戈得,朴灿烈到那儿时,发现盛蝶盛文溪些熟脸儿,通通一身黑的在陆家墓园前站着候他,姨姥姥前些日子来过,才少了她一暮岁老人来回奔波。
朴灿烈带着陈老秘书路过盛文溪的时候,他内站得规整,双手前交的表弟突然开口道:
“表哥,你怎麽又没带上小朋友啊?”
 
朴灿烈停下来,偏头盯着盛文溪很好看的笑一笑,声音却冷:“怎麽?表弟待客之道这麽周全?我弟弟怎麽安排,你也要管管?”
盛文溪难得不惧他:“我不敢管。”然后他又撇嘴一笑,痞气十足得:“只是我也是弟弟啊,想认识认识另外一个,做做朋友。”
盛蝶这时在旁咳了一声,她戴一顶做工精致的黑色礼帽发饰,非常优雅,但没什麽表情,好像真的只是一声咳嗽罢了。
朴灿烈眯了眯眼,扫一眼她又扫一眼盛文溪,勾唇冷笑道:
“别想了吧。”
 
然后他径直擦身,接了司机手里头的茶菊花束,往墓园里走,头也不回道:“陈秘书,我看我外婆,闲人是不是就免进了?您看着办。”
陈枢还没来得及接他这火星子,就见那边的盛文溪先笑了一声儿,本来毕恭毕敬放在身前的两手倏地扬起来,懒洋洋地交叠在后颈,他向陈老一颔首,扫了一眼盛蝶:
“妈,我先回去了,中午表哥大宴,你伺候着吧。”
而后大咧咧的走出众人视线,匡门上车。
只留一个盛蝶想咬牙切齿又镇定下来,所有别的人,包括陈枢,都闭口不言。
 
晨间风醒,踏来踏去,连五月热都招惹入心了。
 
-
 
芳华宅。
 
吴世勋用完早餐上楼,朴灿烈都没回他的短信。他想着哥哥大概是在忙,也不好打什麽电话,天仙儿坐在二楼打了几盘游戏,吃了文老送来的“苞卢馃”,他好奇这个脆脆的茶食怎麽做得,就跟文管事去后厨玩儿了半天:宅里的大竹匾都是上好的竹木编制,清香扑来,新鲜送来的山玉米磨粉,筛去皮,和水成糊,凝固后用特制的弓刨薄片,铺满竹匾晒干,吃时过油,后厨的小姑娘见他躬身在那里看得好奇的样子,个个脸通红,还要拿别的东西给吴世勋尝。因为他实在是好看,简直就是不加修饰不故意,天生自来的好看。
偏偏这个人呢,他好像知道又不知道。套一件白T恤在那里笑得开心。后来修东西的刘老师傅来了,先来后厨泡热茶喝——把他带的那个老式保温杯拿出来给小姑娘们,泡一杯上好祁红再给他。
 
然后老师傅还从包里掏出来别的,递给吴小公子,当真是一本儿童插画版的《山海经》。
吴世勋一见就笑了,他笑眯了眼指指自己:“给我的吗”
刘老接过保温杯吹了吹,抿一口茶:“接着吧。”
“谢谢!”他还真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得漂亮又可爱。刘老看他不像假的欣悦,心里便跟带了自家孙儿似得。

后头世勋跟着刘老师傅转悠,东说西说,转头就玩到快中午。刘老得去接外孙,就先离了芳华宅,吴世勋一个人便回二楼坐,他闲时无聊,本想进去看电影,想一想又想给朴灿烈打电话,但想想都罢了,他们住的客房二楼靠街面儿,底下是个不宽不窄的小道,通着后厨的门,偶尔会有什麽送货的、推车的小贩过来,但通通不叫卖。
临近午时,天稍稍就有些蒸人,楼底这时又有一辆推着塑料面具、面娃娃跟风车的车过来,小贩是个老伯,大概想歇凉,坐在石阶上边儿拿帽子直扇风。
世勋就趴在飞来椅边儿上,偏头看这景。
这时那老伯好像瞧着另边巷口的什麽,便起身扇着帽子慢悠悠地走过去,不一会儿他回来,帽子已经戴回头上,左右手里拿着两个油纸包着的“饼”
芳华宅甚至后厨后门,都放满了温柔又葳丽的盆栽。花儿是妥帖,外边的小道又传来一阵步伐声响,像极了背着书包的学生,大概是午时放学,一小男孩蹦蹦跳跳得出现在小道,他看见拿饼的老伯很开心,那厢云一走,日光也洒进来了,老伯便把遮阳的帽子、手里的油饼,一并给了他内小孙儿。
 
吴世勋枕着手抬了唇梢,看得有些出神,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下一秒,一个塑料袋儿装得油饼从天而降出现他眼前,把小公子吓了一跳,但他立马微笑起来转头:“哥...”
又立马噤声。
 
“我看你好像很想吃啊。”面前是一张他见过一面、但全然不熟悉的脸。
笑得倒是很好看:“所以给你买了一个。”
 
 

 
 
56.骀荡之门
 
 
“?”世勋微微偏头,扇着睫,但没什麽表情:“你是谁?”
面前的人比他大不了几岁,十八九岁的蓬勃样子,他弯唇一笑,痞里痞气:“盛文溪。我们见过啊,昨天大门口。”
见吴世勋还是一副不太过心的样儿,他又接:“那换一个吧,我是朴灿烈的”他顿了顿,故意掀唇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远房表弟”
吴世勋这才好像有点反应,那双细长的眼睛审了审他,声音脆生生的:“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吃吗?”
盛文溪把塑料袋儿提起来摇了摇,他那双手挺好看,骨节分明,但跟吴世勋那种雅致的少爷手不一样,估摸打篮球打得,蹭了好几条口子。
“什麽?”
吴世勋这两个音有点儿说跑音了,盛文溪笑笑,朝楼下并排坐的那对爷孙儿努努嘴:“石头馃,他们吃的那个。”
他看了看吴世勋又接:
“我听说你是香港人?普通话挺可爱的嘛。”
世勋微微皱眉,他有点不知道面前的人想干嘛,但教养又让他谈吐始终温温清清,憋了半天只好说一句:“你不上课吗?”
盛文溪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手肘靠着栏杆哈哈笑道“上啊,我在新加坡上学”他皱皱眉,又转头过来无所谓的低声:“我之所以在这里,还不是因为表哥要回来,他面子大吗?”
 
“哥哥他要求你了吗。”那软乎乎的声线突然降了一个调,听起来竟然过分冷冽了,他甚至说得都不是一个问句。
“没有”盛文溪对着吴世勋转过来的漂亮脸蛋,好像觉得有趣似得,抬了唇梢:“是我妈要求的。不过,你好像特别护表哥的短啊?”
吴世勋笑了一声“不行吗?”
盛文溪举起双手投降道:“我可没说不行”跟着他手抬起来的两个塑料袋也互相摩挲。他动动喉结,看着港岛小公子扇动的长睫毛又道:
“吃吗?”继续添“还挺好吃得”
吴世勋扫他一眼,“你吃过?”
“吃过啊,小时候经常吃。”盛文溪把袋子递过来,跟了句:“小时候表哥也吃过吧,但我记得姨姥姥不太准他吃。”
 
浸了油纸的石头馃装在塑料袋里,还透着一阵阵的香气热气儿。在空里晃了半天,终于被一只细细白白的手接了去。
“果然啊”盛文溪偏头扫一眼吴世勋,咧了咧嘴偏头道:“我说表哥什麽”他笑一声,偏回来又对上世勋那双亮亮的眼睛:“你就会有反应呢。”
 
“你不跟哥哥他们一起吃饭?”
吴世勋拿着袋子,好像也没有打开要吃的意思。他整个人的神情其实都是淡漠地,但是因为他长得漂亮,所以给人感觉总是哪里都在说话。
盛文溪听完只撇一撇嘴:“有些饭,不太好吃。”
话落吴世勋轻声笑了下,他其实是听得懂一语双关的,但之所以让盛文溪有些不悦的原因,最后肯定要归咎到朴灿里的面子上,于是他干脆闭口不言。
 
“不过啊,中午这顿,的确是因为‘不好吃’。”十八九岁的小年轻总是眉间有朝色,这时也不知哪个院儿养得鸟叫了起来,盛文溪低头,把“石头馃”从塑料袋里扒出来,咬了一大口,边咀嚼边眯眼笑道:
“晚上那一顿,就是因为表哥的个人需要了”
 
旁边那只弄塑料袋的手猛地一僵,世勋慢慢转过脸来,眉心微皱,眼神却在略微摇晃:
“?”

盛文溪对上吴世勋那一脸无解,甚至还夹杂着无措的表情,像个描坏了的洋娃娃,同时,他也莫名其妙,哼道:“你不知道?”微微抬了脸。
吴世勋扇睫盯着他,甚至他的视线也跟着抬高了。
 
“不是吧...”盛文溪歪坐着,嘴角的笑意又变得痞里痞气:“表哥除了扫墓,还要相亲啊?他没跟你提吗,对方是我舅舅的女儿。啧啧,真是为了攀高枝,什麽样儿的话都敢提呢,我跟你...”
 
听不见了。
眼前明明盛文溪那张嘴一张一合的,但是怎麽
 
听不见了。
 
-
 
楼底小道那辆装满面具,塑料小人儿的推车嘎吱嘎吱的转起了轮子,正是中午开始燥闷的时候。
进出后厨的侍者、小姑娘,手里有新鲜的蔬果,偶尔说笑也飘上回廊。
陶缸里的水面儿给风刮得起了细细密密的涟漪,叶底红鲤一点水。四季海棠、珠兰和遍地福禄考都迎了花期,竹匾上排茶、排面,修缮的人,操持的人,穿梭回廊的人,整个芳华宅一如既往。
 
只有他心里一空。
 
半天,鸟声、风声,话语声才重新回来。
 
-
 
“看你的表情...你不知道啊?”盛文溪也愣了愣。
 
吴世勋这个人,好像连睫毛尖儿都充满天真不自知,他听完只是微微笑道:
 
“哥哥说过,我知道的。”
 
 
-
 
朴灿烈午饭后就给几个外婆那系的老头子抓来喝茶钓鱼打麻将了,桌上他给吴世勋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后来换成半小时一个、一小时一个,打到一半朴灿烈又觉得可能小孩子在午睡,毕竟大早上那麽早爬起来,估计困死了。
后来他被几个老爷子嚷嚷打趣:又不是女朋友,打这麽勤做什麽?摸牌倒是勤快些?
 
结果轮到局散,时下已经五点,从喝茶小苑儿开去晚上吃饭的地方怎麽也得半小时,陈老秘书在车上还问这少爷一句:“你这搞一上午,都不回去换换衣服去?”
烈少爷觉得这老头子其实也是卖自己的,边给吴世勋打电话边啧道:“换屁,您不看看我多乐意去呢”
他从三点后就没给吴世勋打过电话,结果现下又是一个不接。烈哥哥怕这孩子睡太多,直接拨电话给文稳:“文老,您帮我看看我弟弟干嘛呢?要还睡觉把他喊起来吧”
文管事这边儿应了也就切了线。
朴灿烈上午去扫墓穿得正装,下午太热,他外套便脱了,这时他去弄衬衫的领子,电话又响,见是芳华宅打来的,拿起来边接边单手解了一颗扣子
结果他解第二颗扣子的手,顿了非常细微的一秒。再之后解开扣子的同时,一并把电话挂了。
“陈老”
前座扬声:“怎麽了?”
朴灿烈放下手机捋了把额发,叹道:
“回芳华宅。”
 
-
 
“你说说这”
二楼的梯口,朴灿烈皱眉拿着正装外套迈完最后一步,等在那里的文稳接道:“也不是冷天酷暑,没吃什麽冰食,突然就发高烧了。”
“医生呢?”
“来过了,打了一针,但烧还没退下去。”
朴灿烈见文稳,说不好听是提心吊胆的样儿,也不好发什麽火。他微微抿唇说:“行了文老,您下去候着吧,让医生先呆宅里,有什么我会吩咐你的。”
“行。”文稳拄着拐送了他几步,就也不敢送了。别的是没什麽,人可是在他管事的地方突然不好,也就朴灿烈自己看不见自己现下那个难看脸色罢了。
推门进去,朴灿烈边走边把外套扔外厅沙发上,眉间打的那个褶怎麽也不易舒展,他一路进了内厅,那张大而华美的床上,现下正缩着他内发个烧,惹得大管事都慌的金贵弟弟。
 
吴世勋好像很不舒服,像婴儿一样蜷缩在被褥里,旁的雕花床梁上还挂着点滴瓶,但是没有输水。
他那张小脸儿,朴灿烈知道是很漂亮的,只是现下因为发烧,给蒸得红彤彤,睫毛垂下来,显得整个人都湿漉漉。
朴灿烈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拿手探在吴世勋额头,见他醒了低声问:“你干嘛了啊”他的埋怨其实换得低低又温柔:“烧成这样?”
 
世勋睁开眼睛,水亮亮的软,他伸手握住灿烈停在他额头的手,猫咪崽崽撒娇似的蹭一蹭:
“我在赌啊”
他喃喃道,又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赌什麽?”朴灿烈在床边坐下,任他攥着自己的手,皱眉道:“烧傻了是吧”
世勋咳了咳,埋在被子里的脸蛋通红,“不是的”他现下晕晕的,说话像个小宝宝,烈哥哥虽然心疼吧,但更多的觉得可爱、好玩儿。
“不是什麽呀不是”
吴世勋瘪瘪嘴巴,烫烫的手把朴灿烈拉紧一些,小声道:“你不准走。”
“我哪儿去?”朴灿烈无语的笑一声。
“你要去见”小可怜话还没完,突然咳起来了,咳得眼泪花儿都要出来,半天才涨着小脸接:“漂亮姐姐”
 
朴灿烈本来要去给他拍背顺气的手顿然僵住了。
他皱眉道:“谁跟你说得?”
吴世勋摇头像个小拨浪鼓:“你太凶,要骂别人。”
他这类似童言,都把朴灿烈搞得气笑两声:“你倒耿直?”
吴世勋在那里烧着,呼吸吐纳都烫得人天旋地转,可怜兮兮:“好不容易没了佩姐姐”他瘪嘴瞪着朴灿里,惹得朴灿里想笑不能笑:“又来一个姐姐”
 
“哥哥”
 
这声哥哥喊得,朴灿烈心里一下就酸了。
“你怎麽就是不可以”吴世勋眼眶泛着热,心里却寒天冻地“喜欢喜欢我”
 
他强忍着梗在喉腔的那种涩,眼睛里的水光却闪了一下又一下。滚动的喉咙里有声音,吴世勋猜那可能都是他无法大声呐喊、无法得到回馈的一句句“我爱你呀”
 
他还太小了吗,始终都,无法敲开朴灿烈的那扇门吗
要怎麽做呢,要怎麽追呢
 
这个人不给他一点点的希望啊。
 
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委屈,十五岁的世界里可以有不甘的眼泪,可以任任性。
朴灿烈一见那孩子哭,他的心就彻底软下来,甚至是塌陷,他自己的鼻子都一酸:“吴世勋。”
 
“我告诉你吧”
世勋脸烧得红红的,额发也被汗濡湿了,明明很伤心,却还是努力笑了一秒:“哥哥”
“我是故意的”
 
“我开着冷水,冲了两个小时”他顿一顿,眼睛里晃动的水光甚至仍是美好、漂亮的。
“为了让你回来”吴世勋在他的手背蹭一蹭,乖顺至极、又脆弱至极:“我知道的,哥哥看见我发烧了,就不会去了”
 
朴灿烈想骂不能骂,心酸的咬牙道:“我他妈”
他提一口气又放下,心里那个滋味儿太不是滋味儿了:“我准你这麽折腾自己?连你也要来闹我是不是?”
“没有”吴世勋委屈的憋着眼泪笑一笑“哥哥对我最好了,最好了”
“所以”
他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都晕乎乎,低声道:“我一点也忍不了”
 
吴世勋抬眼盯着朴灿烈,他从小到大,都是冬日夏云,温温柔柔,有一点娇气,有一点可爱,更多的都是令人想要疼爱他,宠宠他。
现在他长大了一些,红着眼睛,流着热泪,也融化不了不曾得到的冬天。
“要跟我抢你的,都不行。”
“你听见了吗哥哥”
“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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