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火锅吧。
导演×大明星
没什么情节,就吃个火锅吧。
不负责真实性。
只负责OOC
导演的电影拍完以后,大明星接了个电视剧的本子。
中间短暂的空档期仍然有很多事情要忙,睁眼就是赶通告。
他们的联系少之又少。
在海南拍戏的那段日子,安静得就像上辈子的事情了一样。
偶尔导演会在朋友圈里晒一晒剪片子,大明星总是隔了很久才点赞。
导演看到他发微博,才知道他就要去美国了。
果断发微信约一次火锅。
导演主动的,地点在他家里。
雨下了一天,大明星穿了件黑色的毛衣,毛衣上坠着密密麻麻的小水珠,进门就带进一室寒气。
“怎么...
导演×大明星
没什么情节,就吃个火锅吧。
不负责真实性。
只负责OOC
导演的电影拍完以后,大明星接了个电视剧的本子。
中间短暂的空档期仍然有很多事情要忙,睁眼就是赶通告。
他们的联系少之又少。
在海南拍戏的那段日子,安静得就像上辈子的事情了一样。
偶尔导演会在朋友圈里晒一晒剪片子,大明星总是隔了很久才点赞。
导演看到他发微博,才知道他就要去美国了。
果断发微信约一次火锅。
导演主动的,地点在他家里。
雨下了一天,大明星穿了件黑色的毛衣,毛衣上坠着密密麻麻的小水珠,进门就带进一室寒气。
“怎么不打伞?”
导演递上干毛巾,看着大明星像小猫洗完澡一样擦水。
“忘带了。”
大明星熟络地换鞋进屋,嗅着火锅底料香摸进厨房。
“有鸭肠吗?”
导演点点头,鸭肠怎么能忘。
导演从卧室里拿出一件帽衫,让大明星把湿毛衣换下来,又给他倒了一大杯热水。
“我又没生病。”
导演憨笑了一下,说预防着好些。
电磁炉煮的火锅不似火锅店里的火爆,翻腾的红汤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与雨声混杂在一起。
导演忙前忙后地把洗好的食物从厨房里搬到茶几上,大明星换好帽衫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
帽衫大了,他整个人像只小猫一样缩在衣服里,陷在沙发里。
“来吃啦。”
导演摆好碗筷,拉拉大明星的袖子唤他吃饭。
两人慢吞吞地吃着,也不说话,偶尔碰杯喝口酒。
就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了一样。
吃得半饱以后,导演开始主动找话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说起大明星才下映的电影。
说起专业的时候导演总是严肃的,说了很多看法和建议,连菜都不夹了,放下筷子说得唾沫横飞。
大明星听着他讲,放下筷子端起了酒杯,眼神飘飘乎乎地望向窗外。
“你觉得我成吗?”
导演很少从大明星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在他的记忆里,他一直像少年一样意气风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不自信的时刻。
怎么会有这样落寞的表情呢?
也许是夜太暗了,太静了。晚上总是容易感性的,导演想着。
“成什么?”
“演员。”
导演有点没料到这个问题,一时无语。
“……你知道吧…很多人一看到我就是……”
“别瞎说。”
大明星看着导演严肃的表情,轻轻地笑了笑,抿了口酒。
“嗯,我瞎说的。”
雨又下大了。
导演慢吞吞地挪到大明星身边,替他添了杯酒,另一只手臂悄悄环在他身后。
“是我胡思乱想了。”
大明星闷头喝酒。
“这也是正常的,但是你记住,前途无量,未来可期。”
这是导演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话,把他心中对大明星的期望准确精炼地表达,所以一下就记住了。
“未来呀……”
大明星又干了一杯酒,有些微醺地倒在导演怀里,眼神迷离。
导演感受着他呼出的热气,满满地喷了他一颈窝。
磨蹭着凑近他耳畔,轻轻地说道:
“未来有我呢。”
Fin.
(ALL玥)四平岛 章二 江淮生变
(TAG打得犹如虚假安利,给我时间,拜托。。)
章二 江淮生变
月七叩门进房之后,发现宇文玥正站在窗口那里喂着鸽子。几只雪白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啄食着他掌心中的粟米粒,鸽子腿上的竹筒叩着窗棂,发出清脆的“扑通”声。
“公子。”月七觉察有异,不禁喊道。
宇文玥神色丝毫未变,只待那几只鸽子啄食完粟米之后,轻微动了动手指,放它们远走。他望着那群白鸽越来越微小的影子,轻声默念道:
“谍纸天眼。”
月七一愣,待反应过来,连忙拱手道:
“公子放心!虽然我们的踪迹已被天眼察觉,但是暂下我们已快要过了淮北。他们要从长安追过来,肯定赶不上我们。”
月七笃定道,抬眼看向宇文玥,却发现对方还...
(TAG打得犹如虚假安利,给我时间,拜托。。)
章二 江淮生变
月七叩门进房之后,发现宇文玥正站在窗口那里喂着鸽子。几只雪白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啄食着他掌心中的粟米粒,鸽子腿上的竹筒叩着窗棂,发出清脆的“扑通”声。
“公子。”月七觉察有异,不禁喊道。
宇文玥神色丝毫未变,只待那几只鸽子啄食完粟米之后,轻微动了动手指,放它们远走。他望着那群白鸽越来越微小的影子,轻声默念道:
“谍纸天眼。”
月七一愣,待反应过来,连忙拱手道:
“公子放心!虽然我们的踪迹已被天眼察觉,但是暂下我们已快要过了淮北。他们要从长安追过来,肯定赶不上我们。”
月七笃定道,抬眼看向宇文玥,却发现对方还是先前那般望着窗外的姿势,动也不动。
忽然窗外响起一阵马嘶之声,宇文玥自上透过缝隙向着外面看了一眼,见又是一队人马,俱是江湖人士打扮,刀光剑影闪烁之下,似有重任在身。
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七波了。
“是太湖帮。”月七靠近些,缓声说道。
水寇?
宇文玥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握紧了窗棂:“看来这几日江淮水道不太平。”他顿了顿,侧过脸问道:“可有什么动静?”
“应该……”月七顿了一下,沉声道:“是劫贺礼的。”
“劫贺礼?什么贺礼?”
月七在那里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略有些犹豫道:
“据说是宇文府,贺南梁萧主生辰之礼,经江淮河道往建康方向去的。这几日,官府已经沿着水道戒严了,想来是十分重视。”
宇文府给萧主的贺礼,那便堪比国礼了。国礼被劫,头一个倒霉的,便是被派出去的迎礼之人。而当前,南梁的礼部尚书谢季安,是谢家仅存的朝中股肱之臣。
南梁建国靠得是诸侯门阀,但这些年萧皇唯恐皇位根基受累,明里暗里限阀削爵。谢家是望族,若有风吹草动,极有可能被拿来开刀。
想到这儿,宇文玥握着窗棂的手紧了紧,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早该想到的,那个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何必呢?
你做你的千秋梦,我有我的四平岛。
“公子……”月七似乎有些不安,轻声叫了一声。
宇文玥睁开眼睛,翦水之目淡然扫视了下窗外的人马嘈杂,双手一合,便将窗户关上了。
“太湖帮如今领头的是谁?”
“听说是一个女子,也姓萧,沾点皇亲。他父亲当年被南梁皇帝委派扼守乌江水道,却因失职被杀,子女出逃之后在太湖落草为寇。这些年南梁式微,朝臣人心不齐,大魏又虎视眈眈,故此不敢大动干戈,只能放任太湖帮在眼皮子底下做大。”
“这几日,你盯紧些。若有风吹草动,及时告知我。”
“诺!”月七低了下头,但是脸上却似有未尽之言。他犹豫再三,终还是决定说出来:“公子,请恕月七多言。公子应不会看不出,这一切,不过是缓兵之计。”
宇文玥目光沉静望他一眼,终是不喜不悲摇了摇头:
“他做何想法与我无关。我要救谁,想见谁,不是由他说了算。”
月七见他神色平静,似是心中已有主意与对策,便也放下心来,低头道:
“诺!”
客栈之内人声鼎沸,倒是一派热闹景象。月七预备去给马喂些草料,刚出院子,便见到那少年挨着马厩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在地上划拉着。从巢州至淮北,他一路跟了过来,仅凭脚力追逐着二人,居然也不怕辛苦。月七觉得这少年甚是有些意思,将草料抱进马厩,一边随意叨了两句:
“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
那少年顿了顿,眉头浮现出几丝莫名烦躁之意:
“我又伤了人,”他咕哝着:“师父道我,与佛无缘。”
天生便是无主利器,伤人于无形。月七想也想得到,这少年在那小庙之中,怕是无可自控,处处受制,久而久之必然被同门疏远,心性不定之下,哪里还能思悟解禅呢?
“可是你如此无谓跟着我们,也是无用。”月七好意提醒道:“我家公子做过的决定,不会再改。”
少年撇撇嘴,手指接着在地上乱划:
“反正我也没其他地方可去。”
月七摇了摇头,知是再劝无用,便专心喂起了马。
不多时,有几个太湖帮之人也牵着马来到了马厩寻找桩子,见到个古怪破落少年坐在马厩地上,以为是客栈请的小厮,有个人便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扔了过去:
“喂,那小子,替两个爷爷,将马拴好,喂些草料。”
铜板掉到地上,在少年身边滴溜溜转了一圈才停下。少年划地的手顿了下,半晌没动静。那两人本就带着些轻视之心,见一破落肮脏少年敢不理人,忍不住走近用脚踢了踢少年道:
“小叫花子……哎哟……”
那人一声惨叫,紧跟着用手抱住了自己脚。便见出脚那人靴子已是被削脱了一半,血正从赤着的足背上不停向外冒。月七见状,连忙走出马厩想看个究竟。但另一水寇已是又惊又怒,拔出佩刀指着那少年道:
“叫花子!你这是使了什么妖法伤人?”
水寇多为泼皮流氓,少有正经门派通晓内功心法的,自然不知剑灵的厉害。此时受伤,不管不顾只道是少年使了妖法伤人,哇呀呀一阵叫唤,便提刀砍将过来。少年剑眉一抬,目中寒光乍现。他将外面脏兮兮棉布一抛,剑气呼啸而出,带过寒风一片,眼看就要伤人。
“小子不可!”月七大惊,拔剑欲挡。却有人先他一步,空中传来鞭声呼啸,一尾红缨缠住水寇刀锋,再向后一带,便将那水寇拉离了丈余远,避开了少年的剑锋。月七转头细看,发现有个红衣女郎一手牵着马,一手收了鞭子,明眸锆齿,神态清朗,大大方方笑道:
“小英雄,何故伤人呢?”
少年冷哼一声,重新坐回了马厩旁边,闭着眼睛不理会众人。女郎没吃到好脸色,却看上去也不恼,只道:
“有趣有趣……”她点了点头,明眸一转,看到月七正在收剑,便拱了拱手:“多谢仗义援手,萧玉在此感激不尽。”
“小事无须挂怀。”
此女应就是太湖帮现任当家萧玉了。月七原以为水寇之流都是些乌合之众,宵小鼠辈,可是今日一见,却发现萧当家明艳照人,行事光明磊落,不逊江湖豪杰,不由心生敬意,便也拱手还礼。
“相逢即是缘,萧玉今日有幸,得见两位少年侠客。不如,我请二位到堂前饮酒,也算给方才之事陪个不是。”
“萧大姑娘……”那被伤了脚的水寇心有不忿,刚想说什么,被萧玉一抬手便打断了。
月七笑了笑:“姑娘别误会,我与这小子,只是半路相逢,点头之交,姑娘无需再客气。我家公子还在等我回去,姑娘请自便。”
他冲着萧玉拱手作别,又拿目光冲着少年看了眼。见对方已然消停,只顾闭着眼睛小憩,对四周情况理都不理,不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是夜,月朗星稀,喧嚣之声渐息。少年靠着马厩正啃着果子,忽然听到空中一阵衣带翻飞之声。他抬眼瞧去,发现一个黑影宛若飞鸟般,自头顶掠过。少年心中一动,扔掉手中的果子,便快速跟了上去。他轻功不佳,那人几个纵身便已是让他远远不及。少年追了两里路,正气虚喘喘扶着膝盖,忽而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箫声,似远似近,悠然若诉。
他循着声音走了半晌,来到河边,发现宇文玥正坐在河圩一块石头上,借月色吹着箫。不远处是河道驿站,亮着灯却无人。现下并非雨季,晴好天气之中,驿站之人无需守夜查看水位,应是偷闲回去睡觉了。
少年不敢靠得太近,向前挪两步停一会儿,挪两步停一会儿,注意着宇文玥动静。待到离得对方丈余远,忽而听得箫声一滞,少年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抬头看去,发现宇文玥正背着手,静静望着自己。月光之下,他目光寒凉,却在黑暗之中依旧澄明清亮,于寂静之中散发着悄无声息的魄力。少年愈发瑟缩,踌躇半晌,却听到宇文玥轻声道:
“你过来。”
少年磨蹭了好一会儿,别别扭扭拖着身体蹭到宇文玥面前,翻起眼睛自下而上盯着宇文玥下巴。
“听月七说,你下午,伤了人。”
离得近了,能够闻到对方身上轻悠悠飘出的香味。与寺庙中厚重檀香不同,那香既冷又淡,似花似草,裹着春时微润水气,莫名凉入心脾,令人愈发清明。
不知为何,他仅是端坐在此处,目光并非严厉,话语也仅问询并非苛责,非师非长之人,竟让少年油然而生三分惧意,七分敬意。许是知道他身怀绝世武功,却这般心境平和与世无争吧?
少年搅着手,低声嗫嚅道:“我并非有心。”
宇文玥摇了摇头:“人已伤了,有心无心,有何区别?你的心仅有你自己能说得清,可你伤的却是别人。”
少年低下头,草鞋底部摩挲着河道泥土,不发一言。突然间,一根细长之物递到眼前。少年愣了下,发现那是一根竹枝。而宇文玥,已经从石头上站起身来。
“你很喜欢斗剑,不如我们做个游戏。”
宇文玥说完,蹲下身,用他自己手上那根竹枝在地上画了两个方格,然后抬起头道:
“我们各自守一个方格,以树枝为笔,以剑术攻防。我不用真气,你克制剑气。谁最先在对方格子里,写出完整一字是为胜。如何?”
“好!”少年斗志满满,满口答应。
宇文玥从怀里掏出两张帕子,铺一张在地上,待递一张过去给少年,发现对方已经大喇喇坐地上了。宇文玥顿了下,才坐到了地上那张帕子上。
“开始了!”
“请!”
话音刚落,少年绿枝直捣黄龙,还未落地,已经被宇文玥的竹枝挡住,微施巧劲便将少年枝头打偏了,同时笔锋骤然而下,落笔之快令人眼前一花,少年方格中便多出一条横线。
“你……”少年气恼之下,手腕轨迹一变,便要从上方再下笔,宇文玥握手成拳,将竹枝一横,便攻为守,拦住少年下笔同时,手腕一翻,竹枝打在了少年手背上,虽不疼,却让他手腕酸麻,竹枝掉在了地上。宇文玥瞅准时机,再次下笔,这次连着在少年的方格内画出好几笔。少年慌忙抬臂去挡,却见宇文玥两指轻弹,抛枝于空中,宽袍一挥,手腕绕过少年胳膊,接过树枝,挽过剑花,横枝挡在自己方格之前。
这落笔之术又快又稳,必然是剑术高手才有的修为,却骗自己,他从不执剑。少年顿生火起,一掌拍在地面上,却见竹枝腾空而起,直直冲着宇文玥那边的领地便去了。宇文玥这次也不躲,直接用竹干去迎那利刃,便只听“咯吱”一声,竹干被迎面袭来的竹枝击成一道弯弧,却因青竹自身韧力未断,渐趋平稳之后终成反弹之势,“嚓”地一声将少年的竹枝崩了出去。宇文玥趁机变了个姿势,两指一动,便在少年的方格中画了起来。只是一字未成,少年的手腕便挡了过来,与之而来的,还有凛寒剑气,在最后一笔落成之时,抹向了宇文玥的手背。
“嘶……”
感受到手背上传来一股凉意之后,宇文玥飞快撤回了手,片刻之后钝痛感袭来。他用左手捂住右手手背,却还是止不住一串血珠自指尖而下,落在了他面前的方格之中。
“抱歉,我……”少年听宇文玥轻哼出声,才下意识反应过来,慌忙撤回手臂,通身剑气随之湮灭。
“为何出尔反尔?”
宇文玥皱着眉头,凝视着少年,见少年低头不语,他压低了声音:
“君子重诺,甚于血肉。你连守信都做不到,我与你更不作他言。”
少年一瞬之间,似是极为委屈:“我只是克制不住,我也不想。师父说,若是没有主人,一把剑终是无性无情,伤人伤己。你也知道,为何却不与我指条明路?”
宇文玥看了他许久,摇了摇头:
“你并非只是一把剑,为何偏要依靠别人,而不靠你自己心性?”
少年闻言浑身一震,抬起头望向宇文玥,过了会儿又把头低了下去。
地面之上,方格之中,留着宇文玥方才落下的字。
那是个“静”字。
“求人不如求己。”宇文玥说完,站起身将身下手帕叠好,重新揣回怀中,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少年怯怯的声音。
“我能跟着你么?”
“我不喜……”宇文玥朝着少年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肮脏野蛮,性好杀戮之人。”
“我可以改的!”少年垂头丧气道:“我刚下山,不知道该去哪?他们都怕我,我也很怕自己……”
他说到最后,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已经几不可闻。但就是最后一句,让宇文玥心中一动,油然而生几分叹息之意。
总还算是,并非无药可救。
也罢,这几日也不会回四平岛。此去建康多有凶险,带上个有些本事的,也不算坏处。
“若是再伤人,便赶你走。”
少年听闻此话,知宇文玥这是应允了,心中十分欣喜:
“你放心。”
宇文玥点了点头,忽然之间却像想到了什么:“你叫什么?”
“我佛家之名叫释开怀。但是师父说,还俗之后不宜再用。因为出生那日,天狗噬月,剑池生火,破山断水,所以,师父又给起了个俗名,叫做破月。”
“破月……”宇文玥皱了皱眉:“你这名字……”
缘何好似谒语,隐匿不祥?
“名字怎么了?”
无父无母之人,恩师犹如考妣。既赐此名,总有他的寄意期许。自己乃非亲非长之人,既是无权干涉,又何故多想?
“无妨,”宇文玥道:“我行走江湖习惯隐姓埋名,身边只有一个随从月七,与我似亲似友。你若不介意,便和他一样,称我公子吧。”
“好!”少年一口答应,但见宇文玥眉头又皱了起来,急忙换口道:“诺!公子!”
报社3.0
大概是最后一次报社
纯粹报社
——————————————————————————
冰湖一役之后,燕洵割据燕北,与大魏决裂,独立称王。
为复兴燕北,他下令修葺城墙,开山凿路。
燕皇对固防工程十分重视,时常会带领一队人马视察工程进度。
一日,燕洵巡视至一处开山工地,此处前些日子刚用火药炸开一座山丘,大量碎石飞溅了一地,此刻正有大批奴隶在搬运石块,一旁的监工头不时挥鞭抽打着那些腿脚不够麻利的奴隶。
燕洵勒马驻足,四下扫视。
突然,在那群奴隶中,他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奴隶身量高大,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暴露在外的手臂上布满了鞭痕...
大概是最后一次报社
纯粹报社
——————————————————————————
冰湖一役之后,燕洵割据燕北,与大魏决裂,独立称王。
为复兴燕北,他下令修葺城墙,开山凿路。
燕皇对固防工程十分重视,时常会带领一队人马视察工程进度。
一日,燕洵巡视至一处开山工地,此处前些日子刚用火药炸开一座山丘,大量碎石飞溅了一地,此刻正有大批奴隶在搬运石块,一旁的监工头不时挥鞭抽打着那些腿脚不够麻利的奴隶。
燕洵勒马驻足,四下扫视。
突然,在那群奴隶中,他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奴隶身量高大,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暴露在外的手臂上布满了鞭痕,此时正弓着腰,负着满满一筐碎石步履艰难地行走着。
像极了,他和那人的身形,像极了……
燕洵又下马向工地走近了些,碰巧那奴隶抬起头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正好撞上燕洵的眼神。
燕洵大惊!
那奴隶的脸,竟和宇文玥有八九分相似。
燕洵唤来那监工头,问道:“这批奴隶是哪儿来的?”
那监工头答道:“回皇上,这批奴隶是上个月刚送来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这儿做些苦力,混口饭吃。”
燕洵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又道:“那高个儿的叫什么名字?”
监工头顺着燕洵手指的方向望去,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因为那苦役是这工地上唯一没有名字的。
“回……回皇上,那人他……头脑不太好,问他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不该收这样的人的,但我见他人高马大,应该力气不小,也可怜他无处可去,就让他留在这儿了,我们都叫他傻大个。”监工头战战兢兢地答道。
“你叫他过来。”
“诺。”
那奴隶听见监工头喊他,放下箩筐一路小跑过来,他不知工头喊他来所为何事,只傻傻站着,燕洵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果真是宇文玥的样子。
“见到皇上还不快跪下!”那监工头本就很紧张,见那傻大个连礼都不行,又急又气,扬起鞭子便要向他抽去。
那傻大个仿佛怕极了监工头的鞭子,当下便跪倒在地,双头护着头,身体瑟瑟发抖,口中不断念叨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燕洵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握住监工头挥至半空的鞭子,厉声道:“你常打他?”
那监工头扑通一声跪下,颤抖着说道:“皇……皇上恕罪,小的……只是想督促他们麻利些,这傻大个平时笨手笨脚,受的教训自……自然多些,但小的真的没有恶意啊。”
燕洵冷冷看着那监工头,猛地甩出手中的鞭子。
“这奴隶,朕要了,来人,将他带走。”
回到宫中,燕洵命人将那奴隶先带去沐浴洗漱。
虽然燕洵已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担当待那奴隶再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仍是呼吸一窒。
“抬起头,看着我。”燕洵命令道。
那奴隶便抬起头,身体是不可抑制的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燕洵见他害怕,稍稍放柔了声音。
那奴隶却只是摇摇头。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奴隶点头。
“可会武功?”
那奴隶摇头。
“《天问》第一句是什么?”
那奴隶仍是摇头。
“你是连话也不会说吗!?”燕洵不禁又抬高了音调。
那奴隶不说话。
一股无名怒火骤然升起,燕洵猛然起身走至那人身前,一把扯开那人的前襟。
那人的左肩,左胸,各有一个圆形伤疤,是箭伤。
片刻的沉默后,燕洵一脚踹向那人心口,大喝道:“说!是谁指使你来的!?不说话,你以为这样便能骗过朕了吗!你以为有一副和他一样的皮囊便能接近朕了吗!”
周围的太监从未见皇上如此失控震怒过,纷纷将头埋得更低,生怕殃及自己。
那奴隶被吓得不轻,倒地后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双手抱头做出自我保护的姿势,口中又开始不断说着“不要打我”。
“你只会说这四个字吗!”燕洵又快步走到那人跟前蹲下,强行掰开那人护住脑袋的双手,狠狠捏起那人的下巴强迫使他与自己对视。那奴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惊恐地看着燕洵,无辜的双眼满含泪水。
“你再给我演!”燕洵咬牙切齿道,手中又加重了力道。
那奴隶依旧不说话。
半晌,燕洵放弃似的松开手,在那人下巴上留下了一道泛红的指印。
“能听懂人说话吗?”燕洵站起身,又问道。
那人点头。
“好,今日是八月十一,朕便赐名你为十一,朕要你做朕的贴身侍从,伺候朕的饮食起居,从今往后,朕就是你的主人,明白了吗?”
那人似懂非懂,但仍是点了点头。
三个月后,燕洵觉得自己大抵是疯魔了才会让这个一无所知笨手笨脚的奴隶留在自己身边。
燕洵后来发现,其实十一是会说话的,他之前不说话怕是长期被虐待受了惊吓所致。
可是,会说话又如何,除了那副皮囊,那人简直一无是处。
他根本不是他。
宇文玥是那样高傲的人,就算失了记忆,也定不会像一条狗一样任人摆布,唤人主人。
而且,宇文玥也不可能如此愚笨。
这个十一,服侍他穿衣会弄错顺序,腰带不会系,泡茶总是弄错器具,连最简单的焚香也不会。到头来竟是要自己反过来一样一样教给他。
更气人的是,那人竟是学也学不会。
罢了罢了,学不会便学不会,但有件事,总是不需要教的吧。
“十一,朕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愚钝之人。”
“请主人责罚。”
“哼,朕也懒得责罚你,从今往后,那些琐事你也就不要再做了,不过,你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今晚,你便侍寝吧。”
十一却没有回应。
燕洵简直要吐血。
“你不会连那种事也不会做吧?”
“主人,属下可以学。”
“好,朕今夜便教你如何承雨露之欢。”
十一第一次知道,原来间还有这样叫人愉快的事。
而这无上的欢愉,是主人赐予他的。
主人没有骗他,这样的事,的确不需要学习。
主人在床上总是极尽温柔,会照顾他的感受,甚至愿意屈身来取悦他。
他习惯了各种疼痛,却唯独没有被温柔地对待过。
渐渐地,等待燕洵的临幸几乎成了十一生活的全部。
直到有一次,十一听见主人在最后时刻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那时主人紧紧拥着他,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那个名字。
“宇文玥。”
宇文玥,宇文玥,宇文玥。
不是十一。
燕洵突然发现,原来十一也是有小脾气的。
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不说,那便到床上说。
可十一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任凭他怎样亲吻,怎样刺激那些敏感之处,却仍是死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发出哪怕一声呻吟。
也罢,既然如此,不如就先冷淡他一段时日吧。
自那以后,十一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到主人。
忽然有一天,有几个侍卫闯入房间要将他带走,他挣扎不过,被押上了马车。
他被带到一处偏僻的民宅,那里生活器具一应俱全,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般。
那几个侍卫日夜轮流地看着他。
他在那儿生活了半年。
再后来的某一天,一个侍卫给了他一封信,看信封上的字迹,应是出自主人的手笔。
那侍卫说,大魏派兵攻打燕北,皇上御驾亲征,前些日子,皇上身中一支毒箭,不治而亡,临终前,托人将这封信交给他,现在,皇城已被魏军占领,宫人们被尽数斩杀。
一滴眼泪滑落。
他颤抖着打开信封,展开信纸,信纸上却只有一个字。
玥。
“燕洵。”
END
——青世流光,灼炎韶华——
第一章 再遇
今年风调雨顺,谷物丰收,百姓的日子过得也算顺意,只不过近来各大门派高层过得倒是不太顺心,随着青云派小辈在各处打抱不平、崭露头角,隐隐有青云独大之感,许多人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正派是喜大于忧,毕竟是同道之人,友方实力强大也能为剿灭邪教多出一份力不是?而魔教这边,以鬼王宗万毒门为首,早已在思量着联合纵横之术。
万毒门门内向来死气沉沉,毒神驭下极严且极为狠辣残忍,只有实力强劲、能为他所用者,方能得到其正眼相待。秦无炎走至房内时,衣尾下摆已略有些濡湿,外面下着绵绵细雨,远处山头已然开始起雾,天空灰白一片,无...
——青世流光,灼炎韶华——
第一章 再遇
今年风调雨顺,谷物丰收,百姓的日子过得也算顺意,只不过近来各大门派高层过得倒是不太顺心,随着青云派小辈在各处打抱不平、崭露头角,隐隐有青云独大之感,许多人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正派是喜大于忧,毕竟是同道之人,友方实力强大也能为剿灭邪教多出一份力不是?而魔教这边,以鬼王宗万毒门为首,早已在思量着联合纵横之术。
万毒门门内向来死气沉沉,毒神驭下极严且极为狠辣残忍,只有实力强劲、能为他所用者,方能得到其正眼相待。秦无炎走至房内时,衣尾下摆已略有些濡湿,外面下着绵绵细雨,远处山头已然开始起雾,天空灰白一片,无故让人觉得有些压抑。待得瞧见那名老者时,霎时间心下所有思绪皆被他尽数敛下,弯身一礼:“师父,您找我?”
“青云门的事你可听说了?”
那毒神一副平常老者的模样,可无论他语气有多温和,但眼角的算计阴狠却是遮也遮不住的,若面由心生这话没错,那一看他的面庞便知此人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见秦无炎点头,他方才继续缓言,
“青云若是独大,再联合其他门派来对付我们,我们怕是两拳难敌四手。鬼王宗宗主前几日发了邀请,说是愿跟我们联手共抗青云,听说你与那四大圣使之首交好,你去鬼王宗想必是再合适不过,明日便启程吧。”
秦无炎脸上倒是看不出丝毫波动,只点头称是:“是,师父。”
见他神色无虞,毒神方才不紧不慢的坐于桌案前,自顾自的为自己斟了盏茶,语中阴狠之意毫不遮掩:
“你该知道所谓联合不过是个幌子,我要的是鬼王宗与青云门两虎相斗,我们万毒门好坐收渔翁之利。鬼王对那青龙圣使极为信任,而你们二人又恰好交好,你去了之后,与那青龙多亲近亲近,好刺探关键消息。”
当初那个被自己扔到毒蛇谷的小孩子已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公子”这成长速度之快,饶是毒神自己都不由的有些感叹。
不过好在自己在他羽翼还未长成之时,便已将他牢牢控制在手中,免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可是这敲打依旧是有所必要的,
“无炎,你是我的得意弟子,自然该明白我从小交给你的道理。”
秦无炎自然明白毒神话中之意,当年毒蛇谷只他一人活着出来,后来种蛊之痛更是常人难以承受,所谓师徒关系、得意弟子,也不过是能利用用的工具而已。心下虽冷嘲不屑,然他面上却未曾表露分毫,依旧恭敬垂首:“是,师父,无炎明白。”
见他面上神色,毒神方才满意点头:“你知道便好,此事宜早不宜迟,你先下去准备准备,明日便去吧。”
待得秦无炎点头行礼之后,他仿佛是累了一般,闲闲靠于椅背,阖目养神。
秦无炎见此也不再多言,朝人微微俯身之后,径直走出房门。及至此,他方才有闲心细细回忆那位与他交好的青龙圣使。
他们二人关系出现的转折点也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天气,彼时秦无炎已经颇得毒神赏识,被毒神派去鬼王宗总坛。可即便他武功不弱,初到一处陌生之地心中亦是有些不安,连下雨时忘带雨具也不懂得问他人暂借一把,且他见总坛甚少有人使用术法,自己也不愿失了礼数以术法遮雨,又不愿让鬼王等待太久,是以他便直径疾行大雨之中。
而后便遇见了青龙,许是那位青龙圣使见他年纪不大,便处处提点,后来他们二人结为生死兄弟,更是同行同食,关系颇好,及至他离开鬼王宗,他与青龙俨然是可以依托生死的兄弟。
一想到去了鬼王宗便意味着能与那人把盏邀欢,饶是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秦无炎,唇角也不由勾起几分笑意。
次日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入目所及皆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照射在翠绿枝叶上,绿的透明,仿佛可以流出清酒一般。青龙远远便见那一袭紫衣之人朝自己这个方向平缓的走了过来。时光飞速流逝,当初在总坛那个宁肯自己淋雨也不愿开口向人借雨具的小孩子,如今已是行事张狂、我行我素的强者;当初不过及自己腰间的少年,如今已经与自己差不多高了,在江湖上也是人人都识得的“毒公子”。
思绪间秦无炎早已走近,青龙依旧如往常一般,负手含笑:“无炎,别来无恙啊。”
“劳大哥挂念,无炎一切都好。”许是脱离万毒门那种阴沉压抑的地方,又或许是见到自己一直敬慕的人,秦无炎面上难得的带了几分腼腆笑意,“不知大哥近来可还安好?”
“我一切都好,就是很挂念你。”言谈间青龙已经引着秦无炎往坛内走去,“一听鬼王说万毒门要与鬼王宗联横,我便猜到来的是你,既然来了就别想那些烦心事,先好好休息两天。”
青龙倒是话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倒是让秦无炎听的颇为感叹,若说这世上有谁会真正关心他,想来也只有身旁这一人吧?想起自己鬼王所吩咐之事,秦无炎眸色微沉:“大哥,你可知鬼王的此次是如何心思?”
总坛西北角一树开的正茂花朵经过数日风雨洗礼,不免凋残了许多。而不过一夜,却有却有更多苍翠绿叶冒出头来,一派生机勃勃之象。单是看着这翠绿景致,都能让人心底有丝丝惬意。平心而论,鬼王宗的确比万毒门好了不知多少。鬼王能用人也善于用人,他座下之人皆是心甘情愿跟随与他,而非毒神这般,全部拿毒药控制威胁别人,屈于蛊虫毒药之威,让别人不得不听命于他。
细细听完秦无炎之言后,青龙面上未有过多波动,只似叹似嘲:“毒神心思向来狠辣,这一石二鸟之计当真好算盘,不过我鬼王宗又岂是这么好糊弄的?”言谈之间,他们二人已至一处别院,院子修葺的十分大气稳重,屋内用具一应俱全,细节之处亦是做的很好,足以看出主人的用心,“这是我的别院,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住一起也好肆意畅聊。我的房间就在你旁边,走动倒也方便。”
“好,劳大哥费心了。”秦无炎对此毫无疑义,点头称是,面上表情如常,唯有唇角笑意比平时深了几分,周身冷意也敛下了不少,端得是俊朗无双。
暖意融融的金丝光线自窗棂照进窗边几案,在上面投下斑驳光影,天朗气清,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