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允言】相决绝(1-4)小言怀孕
这个世界,男人就是能生孩子,没有批也可以!!!
男女都行都可以生!!生理结构不变!!3Q~
不能接受的早点走 不要留言烦我
不要过分纠结,我就是爱看男人怀孕(^^)
人物多有ooc
剧情漏洞百出
只为狗血和怀孕嘎嘎嘎^-^
这几天看了原著重新修改了一下下
第一章
暴露了间谍身份的言冰云被困敌国,除却一身伤痕竟还有了身孕,范闲接他回使团后怎么问他这个孩子的来历,这冷漠的公子却始终不肯开口多说一个字,只是求他给一剂堕胎药,除此以外再闭口不言。
范闲从小跟费老学医,配制一副强有效的堕胎药自然是手到擒...
这个世界,男人就是能生孩子,没有批也可以!!!
男女都行都可以生!!生理结构不变!!3Q~
不能接受的早点走 不要留言烦我
不要过分纠结,我就是爱看男人怀孕(^^)
人物多有ooc
剧情漏洞百出
只为狗血和怀孕嘎嘎嘎^-^
这几天看了原著重新修改了一下下
第一章
暴露了间谍身份的言冰云被困敌国,除却一身伤痕竟还有了身孕,范闲接他回使团后怎么问他这个孩子的来历,这冷漠的公子却始终不肯开口多说一个字,只是求他给一剂堕胎药,除此以外再闭口不言。
范闲从小跟费老学医,配制一副强有效的堕胎药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只是他不肯这么稀里糊涂地做事,这向来不是他的习惯,他帮人前必须问清来龙去脉,言冰云肚里这个孩子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起码他范闲不能云里雾里的做了这个帮凶。
他久闻言冰云盛名,第一次相见却是在北齐的刑室里,房内装饰淡雅,一张大床,一张书桌,一个面容俊秀的清冷男子,手握一卷经典,抬眼撞入范闲打量的视线,古波无澜,不惊不喜,范闲的目光从他憔悴瘦削的脸上逐渐往下游移,最后惊愕地定在他略略隆起的小腹,干净整齐的白袍被顶出一条微小的弧度,但这人却自虐般、又或者说自欺欺人地把银色腰带缠得死紧。
言冰云不信任他,不喜欢他,甚至有点敌视他,范闲不知所以然,先被眼下复杂的情况给绕得头有些晕,约半年前长公主出卖了言冰云,害他落入大牢,然而这位小言公子颇有脾性,严刑逼供、重创凌虐下,关于情报网,此人竟是一个字也没泄露,范闲不知他是如何捱过这生不如死的六个月的,更是不懂他这身孕来历为何。
几息之间,范闲心里已有了大致猜测,也有些唏嘘,好歹也是一顶天立地的男儿郎,胸怀抱负,雄才大略,却一朝失足,被敌凌辱委身人下,这样的手段确实比什么鞭子毒打来的更为狠戾,他也着实佩服即便如此言冰云还是能够不动声色。
刑室内窗牖下还负手站立一男子,身材颀长,肩宽人瘦,身穿玄色华服,裙摆处镶金丝,画飞龙,略一回头,未曾说话,已是气宇轩昂,随行的北齐官员忙抬手作揖,错愕道:“问端王殿下安。”
似乎是没料到此人会在牢内,随行几人交换了一道复杂的眼光,汹涌的诡谲沉默地流动着,范闲极为敏感地注意到这份不寻常,目光沉沉地扫了一眼并未做声。
那男子默然垂首,闲庭信步地往言冰云身边走了两步,此人便是北齐端王赵明允,北齐皇室风云之诡谲与庆国不分上下,朝堂庙宇争斗你来我往、风卷残云,这端王殿下却好像独立于权力中心超然物外,大概是与他复杂的身世有关,与其说他是个威胁,倒不如说是一个无用的傀儡质子,这样的人出现在敌国密探的牢狱中,是十分微妙的。当下一见,范闲却觉得此子眉目稚嫩,双眼如平湖秋月般沉静,不像一只久居庙堂、心机叵测的老狐狸。
那端王低垂分于言冰云冷冷一眼,言冰云却自始至终不抬头看他,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这个人似的,一手捏着书卷,一手轻抚茶杯,端王蹲下身去忽然霸道万分地抬手钳住言冰云的下巴,看似力道之狠,让范闲也皱起了眉头,但言冰云连眼也没眨一下,带着冰渣的视线直直地望着他,“言冰云,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言冰云微微偏头,冰冷地回望过去,轻声说道:“本官是南庆监察院四处职员,端王殿下以为如何?”
范闲注意到言冰云扣着杯身的指骨发白,端王松开手指,冷冷斜了一眼范闲,虽然是个清风朗月的少年人,但这一眼却极有威压,范闲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
随行的北齐官员面色难看地拱手道:“端王殿下,还是不宜在此久居。”
端王没有听到似的,低头看向言冰云说:“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言冰云不动如山地抬手倒了杯茶,眉目冷如冰霜,范闲莫名其妙地看着气氛暧昧的两人,心道在北齐这么多年难免生出些感情纠葛,但言冰云的身份,屋内三个人心里都清楚,范闲本以为端王会问些什么旧时情谊之类的问题,然而半晌过后,只听他幽幽问道:“腹内胎儿,可是本王的?”
范闲惊讶地微挑眉毛。
言冰云轻扫他一眼,眼含无上讽刺,薄唇轻启:“不是。”
端王轻笑一声,说道:“好极了,我还怕敌国孽种,不干不净。”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愠怒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来的,范闲听得心惊胆战,活像看了一部烂俗的言情小说。
言冰云似乎没被伤到,无动于衷地低头看书,端王冷哼拂袖而去,理都没理身后几位官员的欲言又止。
言冰云冷淡而防备地看了一眼范闲,眼中存着几分不屑、轻蔑。
…… ……
“你这孩子已有五个月了,用什么堕胎药都是伤身!”范闲皱眉道,只穿一身亵衣的言冰云站在凄冷如水的月光里,静默不语地注视着他。
范闲摇头说:“你受刑六月还能保住这个孩子已经是神迹了,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言冰云闭上双眸似乎是在回忆,夜晚寒气逼人,他正在微弱地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范闲听见他的声音像虚空里的一缕幽魂。
“死便死了。”
“你打掉这个孩子,又有什么——”
范闲还来不及说完,只见言冰云忽然情绪激动激动地拔出佩剑,铮铮冷光回响,言冰云第一次破开冷漠的表壳,眦裂双目道:“一切为了大庆!”
他的手剧烈地颤抖着,胸膛起伏,他受的苦太多,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他吃尽了苦头,所以即使身孕五月,他的肚子也就跟个发蔫儿的气球一样,小小一个,看上去像才怀上。
范闲赶忙夺过剑,被他这暴起一喝吓了一跳,愁眉苦脸地安抚道:“为了大庆咱也别不把自个儿命当回事!”言冰云虚弱到握不住手里的剑,轻而易举地就被范闲夺了去,他站在原地打着颤,眼里那说不清是恨还是悲切,好像把一滩夜色搅成了浑水,连孤魂也要为他哭泣。
范闲把人推回床上坐下,自己坐在桌边叹了口气,倒了两杯热茶,一人一杯,对坐良久,他寂静地看着言冰云手握茶杯靠在窗前闭目不语,一只手抚在小腹,似有千言,却一语不发。
第二章
言冰云被范闲搭救出狱后便暂居使团住所的后院里养伤。
他一如范闲所了解的那样,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一开始对范闲怀有敌意,是觉得自己被贬出京都是因为他这个草包二世子惹的麻烦,四处滕梓荆受假令刺杀范闲,圣人震怒责罚言若海监管不严,因此将言冰云贬至北齐接手难以应付的情报网。
范闲可以理解他的心有不甘,毕竟言冰云在京都乃是龙章风姿、天质自然的世家公子,背靠四处本可以在庆国官场大展宏图、有一番谋略,却因故被贬,可谓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来得及发光发热就名义死亡成了黑户,被派到敌国当卧底,搁谁谁不气,更不用说后来身份暴露,下了大牢惨遭折磨几近性命不保,肚子里还揣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崽子。
言冰云是个聪明人,能在异国挑起北疆的谍报工作还成功地打入北齐上层,是人中龙凤、一把干谍报的好手,范闲向来佩服有能力的人,因此对言冰云十分尊重,良药佳肴伺候,势要把人养好,来日收入帐中做得力助手也是美谈。
而言冰云也不是愚钝之人,自己琢磨一会儿就能想明白个中利益,他虽人在北齐潜伏,却也隐隐听闻这位大庆才子的盛名,原以为此人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点心,不成想还是有几分奇才的。
言冰云知道他一首“万里悲秋常作客”震惊满京,甚至都传到北齐来了,那人还扯着他把这诗念了十几遍,连声道好好好,言冰云记得那个夜晚,上京烟火繁华,街上人流攒动,高台楼阁里小榻清酒,那人先是展开信纸细看,良久不语,兀自痛饮,待到酒醉七分,便耍赖地倒在自己身上。
出狱以来,言冰云又听闻范闲殿前醉酒诗兴大发,洋洋洒洒念了百余首诗痛扇庄墨韩颜面的事迹,更听说春闱舞弊一案,他力排众议,为学子请命,斩十七个贪官人头,言冰云便渐渐对他有所改观,不再对其不屑一顾。
可眼下的问题是,这聪明人通透起来无人能敌,可钻起牛角尖那才真是一条路走到黑。
头几天身子虚弱,言冰云躺在床上将养了几日才堪堪恢复了一丝气色,范闲给他上药时闲聊几句,能感到他浓厚的敌意正在慢慢化开。
范闲对他在北齐的经历很感兴趣,那天在大牢里初见小言公子同端王复杂的纠葛十分不同寻常,乍一想这赫赫有名的北谍头目应当使的是一出经年不衰的美人计,当日他以为这样一位极薄情之人不会受累于情事,可眼见了他微隆的小腹和无动于衷的外表下那轻微的颤抖时,范闲才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每每聊到北齐端王时,言冰云便又不肯多说了,头撇到一处去,脸埋在手臂里不说话,瘦弱的身体埋在锦被中,侧偏着身子不压到圆滚滚的肚子,范闲哪怕不小心压到了伤口,他也憋着劲儿连呼吸也不乱一下,犟得很。
直到那天深夜,言冰云面色苍白地问他要堕胎药,那是他出狱的第三天夜里,范闲来给言冰云送药,温热的药罐里装着安胎的中药,木门叩响好一会儿,里头才传出言冰云清冷的声音,在唤他进来。
出狱三日,言冰云只字不提自己的身孕,他依旧把腰带勒紧,昂首挺胸一派冷漠模样,谁若是对他多投一眼,骄矜的小言公子便刺来冷淡的一瞥,叫人不敢多看,而知道他怀孕五月的人则更是少之又少,使团之中也不过只有范闲与王启年而已。
言冰云向来注重仪态,见客前必整衣冠,可那天晚上不一样,他只穿了一件宽松亵衣,若有所思地坐在床头,纤瘦的手指紧紧地扣着床沿,眼睛直勾勾地盯向大开的窗户,夜里冷风呼啸,钻进房间里,不留情面地卷走所有暖意。
范闲将托盘搁在桌上,赶忙关上了窗子,这啪嗒一声惊扰了言冰云,小言公子后知后觉地看向范闲,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肚子,范闲低头看了一眼窗槛,将歪斜的花瓶扶正,略一挑眉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到言冰云面前,叩了叩桌子,说吃药了。
言冰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动作,范闲撩起衣摆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悠悠地喝了起来,暖茶刚刚下肚就听得言冰云说:“听闻范公子师从费大人,自小学医习毒颇有所成。”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听起来没什么精神,范闲望向他,看见言冰云撑着床榻站了起来。
“在下救人没什么经验,下毒倒是本事天成。”言冰云笑了一下,范闲与言冰云相识的这几天,这位公子少年老成,偶尔一笑也总是阴阴郁郁的带着化不开的愁苦,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身世飘零历练成此。
言冰云站在他面前,淡淡说道,那请范公子帮在下一个小忙。
什么忙。
毒死我腹中胎儿。
范闲皱眉,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挑了过去,将药罐往言冰云的方向推了一下,说:“言公子身体尚未康复,先将药喝了吧。”
言冰云冷淡地落了一眼药罐:“何药?”
范闲摸了摸鼻子:“补药。”
“安胎药?”言冰云讽刺地笑了一声,身形单薄,瘦弱的像下一秒就会飘散在风里,范闲听不得这绝望而刺耳的笑声,忙把人安抚住,起身说:“你这孩子已有五个月了,用什么堕胎药都是伤身,处理不当,你会死的——”
“死便死了!”言冰云的怒意像慢火温煨的冷水逐渐转向沸腾,他眼圈骤然红了,眉头一皱,一股冷漠气息便在室内弥漫开来。
半个时辰前。
言冰云坐在桌前翻看书籍,一豆烛火在油灯里凄凄燃烧,映下一片暖黄的光,他穿着白袍,一根黑色腰带紧紧地束着腰腹,挤压着鼓起的肚子,尽管房内无人,他仍是自虐般不肯解开,哪怕自己呼吸不畅小腹疼痛,他也面色不改,垂眸扫着书上文字。
下人叩门送来了一壶热水洗漱,他挥手让人放在架子上,房内又恢复寂静,言冰云心烦意乱,再看不进去一个字,将书合上起身走到床边,扶着腰低头吃力地拎起水壶,热水滚进木盆里,暖暖白气如同线香缓缓绕在半空,言冰云只有在独处时才微微垂下背脊,允许自己露出一些疲态。
他站在脸盆前,低头看着水里映出的自己,水汽熏着他的脸颊,令他苍白的脸难得润出一丝红嫩,水面上的人有一双云遮雾障的眼睛,种种情绪隐藏在冰雪之后,瘦削的脸颊让他看起来极为虚弱,言冰云抬手摘去发冠,轻轻搁在一旁,如瀑长发垂落在肩膀上,遮去他半张脸。
他低头去解缠得死紧的腰带,但由于他系地太过用力一时解不开,这厢他皱着眉头跟腰带纠缠,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窗户从外缓慢推开,一个身影像幽灵一样灵活地从窄小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此人落地无声,安静地掩住窗户,逐步靠近背对着他的言冰云。
言冰云的指甲被死结磨蹭地发疼,挫败感和腹部细微的疼痛像两股势如霹雳的铁绳抽在他心上,一时间让他升腾起不可名状的委屈,也可能是因为孕期摇摆的情绪,让向来保持着非人般冷静淡漠的谍目头子言冰云也变得阴晴不定,就因为解不开腰带这么一件小事,他眼圈就缓慢地红了,嘴巴一扁,强忍着脱口而出的哭腔。
他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一双大手环在他腰部上,三下两下就把他怎么扯都扯不开的死结化解了,言冰云浑身僵硬,背部贴在一个温暖的胸膛里,那人叹息了一声,在夜里听起来像一阵微不可闻的北风。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抽出腰带扔在地上,手指熟练地挑开他的外袍,又开始解里面的中衣腰带,绳子被抽开,衣物一层层松落,直到露出最里面宽松的亵衣,这双温热的大手罩在言冰云鼓起的肚子,心疼地摩挲了两下,肚中胎儿似有感触地动了一动。
言冰云没有回头,他死死地咬着牙关,腮帮子不自主地颤抖着,身后人的气息喷在他的耳朵上,熏红了他的耳根,这样亲密的姿势让言冰云无力抵抗,他知道是谁,也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大胆,闯入使团客栈,翻窗入室,还动手解他的衣服。
“天天勒着,疼的还不是你自己么?”身后人轻声说道,声音里略带着无奈,好像与他熟识已久。
言冰云不答,他又说:“这么聪明一个人,这时候倒是傻了,自欺欺人。”
腹部的疼痛因这双手的安抚而减缓了一些,哪怕言冰云再如何抵触,他也无法否认自己比想象的更怀念谢允的双手,可言冰云到底是那个公私分明,狠戾自持的言冰云。换了几息后,他冷漠地打落这双手,扯住自己的衣服,挣脱身后人的怀抱,往前走了几步,没有回头,眼泪方才在被抱住时就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但他断不允许自己在这人面前流露一丝一毫的脆弱。
来人正是当日刑牢内的端王殿下,谢允没有强迫他,只是把地上的腰带捡起来放在桌子上,环视了一圈房间,然后自顾自地坐下来,毫不见外地把倒扣的茶杯拿起来把玩。
言冰云闭上眼颤抖着吐出一口气,再转身时满眼波动已经被他强压下去,波澜不惊地冷眼道:“端王殿下,夜闯私宅,劣性不改。”
谢允不气,笑眯眯地勾起嘴角,捏着手里的小茶杯说:“此处是皇宫别院,我是端王,怎算夜闯私宅,充其量算是串个门,我是担心你怀着孩子,为夫不在身旁你怎么办?”
言冰云被他一句为夫堵得怒气上涌,羞愤难当地脱口一句:“你——”
谢允把茶杯放下走到言冰云面前,一副惹人生气的笑模样,让人觉得一拳打到棉花上:“多少夜鱼水之欢,夫妻之实,空空无名而已。”
言冰云气得握紧拳头,谢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摇头苦笑低声说道:“不逗你了,给我看看身上的伤。”言冰云不动,拢着衣衫偏头不看他。
谢允叹道:“我没有及时回来……让你受苦了。”
言冰云轻飘飘地说:“本官乃庆国情报人员,身份暴露受刑理所应当,端王殿下不必多费口舌,若今日身份互换,本官必让端王殿下奄奄一息,遍体鳞伤。”
谢允咋舌,却并不气恼,逼近一步,把言冰云罩在床榻和自己之间,他一靠近,言冰云就反射性地后退一脚,跌坐在床上,谢允便撩袍蹲下,不容置喙却又小心翼翼地揭开言冰云的衣服,大大小小的长鞭触目惊心地落在他的身上,洁白的胸膛上攀着一道血红的伤痕,不知施鞭人是怜悯还是恐惧,没有往他腹部抽打。
谢允嘶了一口凉气,手指悬于伤上不敢触碰,言冰云低头看着他的眉骨,背后的火光微颤,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神情,言冰云推开他的手拽拢衣服,脸颊泛红,不知是羞是气。
谢允说,这小东西倒是命硬,跟我很像。
言冰云无力地扯了一下嘴角,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抬脚踹在谢允肩上,把人生生蹬倒在地,谢允平白无故挨了一脚,不解地抬头看着言冰云,只见对方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敌国孽种,不干不净,同端王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谢允语塞,忽听得门外有脚步声靠近,言冰云又是一脚踢在谢允大腿上,用眼神剐他一眼,薄唇轻启:“快滚。”谢允不愿,言冰云干脆抽出手边的剑直指他咽喉,锋利的剑尖散发着幽冷的温度,令谢允喉结不自主地动了一下。
门被叩响,范闲的声音传来,谢允冷下脸,咬牙弹指推开剑尖,起身对峙,言冰云见他不走,便将剑回收横在自己脖子上无声威胁,谢允有一瞬间的慌张,立刻苦着脸抬手制止,言冰云却眯起眼眸扬起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一来一回,谢允败退,他往后退去两步,眼见言冰云将剑缓缓放下,轻叹一口气,扔下一句明晚等着我,便身形翩翩踩着窗槛翻了出去,长袍衣摆扫到了窗台上的花瓶,一枝梅花无力地斜在架上。
言冰云将剑收回,似乎谢允带走了他所有气力,手撑在床边,吐出一口长息,喊道,请进。
第三章
“这个孩子……不能留。”
静寂被这几乎可算作一声轻叹的话语拨乱了,静浮的那轮明月高悬天幕,如水月光透过窗子落在地上,范闲的手刚试了一下药罐的温度,便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愣了一瞬,这么沉重的暮气,似乎在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二十芳华的言家公子,而是某个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这话语里残存的悲伤,似乎是比这夜的月色还要凄凉。
他抬头去看言冰云,站在窗前的人已经把茶杯放在案上,无力地撑着窗槛,瘦弱的蝴蝶骨贴着白亵衣清晰可见,六个月的刑讯折磨没有摧垮他钢铁的意志,却让他的身体形销骨立,范闲一生最不愿看他人绝望时的模样,那种画面太过深刻,常常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此时言冰云仅仅是一个孤寂的背影,就让他无上唏嘘。
“这孩子倒是金刚不坏之身,遭遇如此折磨还能存活至今,可见是缘分。”
范闲固然不清楚在北齐的这三年这位忠心耿耿的北谍统领是如何度过的,但以当初与北齐使团交涉前夕拿到的卷宗机密来看,其中对北齐朝堂种种局势分析巨细无遗,年轻皇帝与太后之争,各方势力盘踞勾结,皆是条理清晰,重中之重,显然言冰云极有手段地在敌国布下了细密周到的情报网且伪装地滴水不露,要不然那场战争庆国不可能稳把局面,一战把北齐重创。
范闲自那时起便对言冰云心生敬意,毕竟这样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公子,能够忍气吞声地在敌国蛰伏数年,日日隐藏自己以谎言维生,随时随刻都有可能被发现而危及生命,而当他暴露之时还要以国为重决计不可抖露出埋线在北齐内部的情报网,这样的日子饶是范闲如此心性的人都觉得疲惫,可见言冰云确非凡流。
可这样一位金相玉质的儿郎,却也难敌命运捉弄,苍天可笑,先是沦为长公主这疯女人把玩的砝码,然后又令他在错误的时机同错误的人选珠胎暗结,范闲从来对有能力的强者多一分关怀,也知道言冰云此时的处境颇难,他这厢想着,那边言冰云将茶盖轻轻盖在茶碗上,发出清脆短促的一声响。
“此番回京,天子委任,家父重望,朝堂文武百官多有提防,监察院上下百十双眼睛盯着,下官无用,暴露身份遭北贼生擒,用我命换肖恩,本就是一桩错事,我离京数年,无所依仗,惟父亲尔。”言冰云淡淡地说着,一字一句范闲都品出了丝无可奈何的自嘲。
在这个北齐谍目大统领的心里,自己随时可以为国牺牲,当日他若知道大庆要用那个令人闻风丧胆但今时迟暮的谍报祖师爷肖恩来换自己的命,他必然在被擒当天就干脆咬舌自尽,绝不给朝廷添任何麻烦。这就是监察院出来的人的脾性,为了大庆,可以不择手段,不问生死。
可说到底言冰云到如此境遇其实跟范闲还有点脱不开的干系,毕竟当初是因为一场对他的荒谬刺杀,龙颜大怒,才将言冰云送了出去的,而言冰云又恰是一个极为难得的人才,日后将要接管监察院一处处长职位,如若笼络到自己麾下,必然如虎添翼。
范闲不急,提壶倒茶,清泠泠的茶水落进碗里散发着幽冷的香味,他举杯轻抿:“言公子乃是不世出的人才,功绩不授而勋,若当日没有言公子呕心沥血整理情报,大庆战时又怎能和北齐周旋久?更遑论言公子并非行事不慎,而是被长公主出卖,交易而已,没有什么对与错,回京之后诸般事宜有我打理,言公子实在无需太过担心,眼下,还是保重身体为重。”
言冰云缓缓转身,宽松的衣服贴在他隆起的肚子上,腹中这个孩子实在受苦良多看起来像是发育不良,五个多月了却好似刚刚怀上一般,要一口咬定言冰云是吃胖了不是怀孕了,也是会有人信的,范闲上下打量着,天马行空地想着。
言冰云嘴角噙起清凉的苦笑,身子靠在窗框边,手放在肚子上大拇指无意识地轻搓着,他与范闲相识不过几天,却已看出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和言冰云所见的人都不太一样,可意外地和那个人有些像,说话总有点不合时宜的不正经,但又莫名其妙地令人可以相信。
言冰云颤了颤干涸的嘴唇,他的掌心似乎触到孩子的小手,又好像感到一阵震动,分不清是自己的脉搏还是胎儿的心跳,亦或是一种令人心碎的假象。
言冰云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烦躁的情绪,他将手放了下来,直起身子走到桌边范闲的面前,抬手作揖眼看着就是要行礼了,范闲这辈子可见过太多这样起势的,还没等言冰云腰弯下来他就眼明手快地把住他的胳膊肘,顺势把人按在凳子上坐下。
范闲摇着头说:“你们真是无药可救的一群人,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让我折寿。”
言冰云忽然坐下来脑子还有点懵懵的,眨着眼睛看着范闲,乖巧地抿着嘴,有些羞愧地偏过了头,似乎是无法放下自己自持已久的高傲,一番天人交战后又冷冷直视范闲的眼睛说:“范大人,我信我的直觉,你是一个会做出一番事业的人。”
范闲耸肩,无所谓地摆摆手,言冰云继续说道:“你有你的雄心壮志,我有我的未尽之事,一路凶险范大人心知肚明,我实在不能留下一个软肋,一个隐患……”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几乎要消融在空气里,似乎这样肚子里的孩子就听不见,自己也能少两分难受了。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范闲叹道:“并非我不想帮你,只是五月胎儿已初步成形,有了小手小脚,又岂是一杯堕胎药可以解决的了,这等月份流产,如同把命交到鬼门关,怕你还没开始为国尽忠,先一尸两命死翘翘了。肖恩已放,你更要安全地回到南方。”
言冰云两侧腮帮子微微鼓动,眼中闪过一丝鱼死网破的精光,悲怆而疯狂地轻声说道:“那便等此子降生,斩之。”这位潜伏北齐多年的厉害人物,双眉如霜,面有冷漠之意,给人一种自己什么也不在乎的感觉——似乎连自己的生死也不怎么在乎。
范闲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这监察院出来的人,难道都是如出一辙的虎彪吗?他叹道:“我那在京都的护卫如若还活着,你俩肯定很有话聊。”
言冰云不说话,努力地挺直背脊,若非面色惨白,应当还是清风霁月的模样。
范闲自认自己已经是个浑不吝的疯子,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上疯子竟然是论茬数的,所谓家国利益在言冰云这样的人眼里,确实是先于自身的,好像前世的神风特攻队一样,如果国要他死,他必定义不容辞,死生不顾,但范闲不能理解这样的忠诚,继续道:“言公子不妨先告知我来龙去脉,此子生父,到底是不是北齐端王赵明允?”
这个问句宛如当头棒喝,令言冰云错乱了呼吸,但只是一瞬罢了,绝情如流云,葱白十指攥紧了衣摆,搅出道道折痕,夜色尚早,更子才敲响了第一声。
第四章
庆国使团延期归京,原因很简单,恰逢北齐太后大寿,虽然两国交恶良久,此番前来是为换俘却也不能失了大庆风范,北齐太后大寿毕竟是件大事,因而鸿胪寺使团飞信一封,上书待寿宴完毕再归京。
使团上下皆以为这位忍辱负重的北齐谍目言冰云是因身受重伤、不良于行而只能久居房内养伤,并不知道他已有身孕。
范闲把这事压下来,那天去大牢里探望言冰云时随行的仅有一个王启年而已,北齐那边似乎知道风声的人也很少,不过寥寥几狱卒罢了,也不知是不是那位端王殿下使了手段。
范闲对北齐的局势并不十分清楚,先前言冰云没有出狱,他不敢妄动对方辛苦布置下的情报网,生怕一个不慎满盘皆输,令这信息网崩溃,导致庆国密探被起底,现下言冰云出来了,还是把这事情交给专业的来干为好。
言冰云得知长公主把他出卖后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这令想要煽动恨意从而把言冰云纳入囊中收为己用的范闲稍有遗憾,但他很快明白这样一位隐藏在黑暗深处的间谍早已学会剔除碍事的大喜大悲,他真正令自己活成了一台为国所用的机器,自己被出卖被重用甚至被杀死,在言冰云心里都几乎是古波无澜。
不过让范闲有些不解的是端王赵明允与言冰云之间的关系,据他明面上所了解到的一些信息,这位端王看似身份尊贵,虽有封地,月有俸禄,可实则并无实权,原因无他,只因他姓赵。
北魏的赵。
在这片辽阔的北国疆土上,二十几年前却并非齐主,大魏才曾是天下最强的国家,实力雄厚,百姓自骄,疆域宏大。魏帝麾下有算无遗策的谍报强者肖恩和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战清风,然而二十年前庆国伟大的皇帝举兵北伐,监察院院长,那位号称暗夜之王的老跛子陈萍萍,一路千里奔袭,在肖恩儿子的婚礼上将他生擒,北魏因此元气大伤,隐隐有崩塌之意,后他又使计离间战清风与皇家,成为击垮北魏的最后一根稻草。
庆帝北伐直捣黄龙,曾经威武的雄狮在如此夹击之下难以为继,崩落得四分五裂,魏帝被杀,北魏幼主被几大高手护送南下,而在原来最大的那块疆土上,曾经最为忠心耿耿的战家却举旗称帝,不得不说时运变化之诡异,风云交替之难测。
然而世事难料,南下之旅艰险,还未逃出京都便被大宗师苦荷拦截,九品以上的大宗师是神一般令人仰望的存在,高手被屠,幼主被囚,逆贼战家一跃成为正统皇室,假惺惺地封了赵家遗孤一个端王封号,以示大齐仁义,不断绝先主血脉。
这位幼主,如今年及弱冠,姓赵名明允,字安之,乃北齐端王殿下,化名谢允。
这样一位身份尴尬的异姓王却和言冰云扯上了关系,言冰云在北齐这三年是长袖善舞,文采惊艳的云大才子,海商幼子,他与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沈重相识,与怀远大将军上衫虎相识,与皇帝相识,甚至与太后相识,范闲都不会觉得有何惊讶,可他却偏偏与这位看起来对打探敌情毫无用处的端王产生了如此之深的瓜葛。
到底是人间情字诀,难断难测难猜。
七月的北齐温度尚好,南庆鸿胪寺的使团暂居在北齐皇帝的行宫里,院子里栽种着一棵有些年份的老榕树,阵阵风过几卷叶子簌簌落下,树下摆着一张美人榻,榻上铺着绵软的被褥,花团锦簇间露出言冰云一张苍白瘦削、毫无血色的小脸,阳光落在他下巴处,将他的唇晒得暖暖的,因为言冰云浑身是伤,需要调养,所以范闲才想出这么个把人埋在棉被里的法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众人都知道言冰云身受重伤,所以都十分识相地不来打扰,连下人都被呵退,躲在偏房里不出来,言冰云并不安稳地浅眠着,清如初柳的眉毛微微皱起,不知道他在梦中看见了什么。
朱墙上立着波浪一般的瓦片,墙角生长着浅绿的茶花树,叫不出名字的鸟落在枝头,还未来得及仰颈歌颂两句闲居初夏的午后懒散时光,便对上一双平湖秋月的眸子,被吓得扑棱着翅膀飞了。
谢允从墙外轻轻松松地翻了进来,落地时依旧无声,昨晚他本说今晚再来,可他听说那位庆国使者一整日都不在宫中,到秀水街什么地方选礼物去了,便心下一动,莽撞得在青天白日就溜了过来。
他一进院子便看见被裹成一只白面团子的言冰云,不禁乐了一下,他悄悄地溜到榻前,不知是此人轻功太好,还是言冰云经脉受损,武功退步,总之谢允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了言冰云好久,这位冷若冰霜的间谍密探也没有发现他的造访。
言冰云唯有睡着的时候才难得卸下一丝冰冷的雪山气,露出一点稚嫩的美人模样,他相貌生的是极好的,谢允平生所爱有三,好诗,佳酿和美人,若美人当前,诗可以不要,酒也能不喝。
可惜这冰山美人浑身还长着刺儿呢。
谢允乱七八糟地想着,眼睛渐渐逡巡到绒被下言冰云微鼓的小腹上,心思一沉,大手却是不由自主地轻轻覆上去,刚刚触到实感,便感到侧脸上射来一阵冷冰冰的目光。
言冰云醒了,眼里残存着零星的睡意,薄唇轻启,毫不留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谢允受伤地扁嘴,啊呀呀地说道:“云儿,你莫不是还在气我那日在牢里的浑话吗?我那不是——”
“滚。”又是淡淡一个字。
谢允委屈地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谢允觉得脸皮是这天底下最无用的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穿,在乎多了还容易犯错,故此他秉持着良好的不要脸态度,嘴角一勾:“不滚。”
言冰云似乎不想看见他似的,更懒得跟他吵架,又好像颇为了解他的秉性,知道劝不动他这尊大佛,索性闭上眼睛继续好眠,眼不见为净。
谢允抬手撩去遮在他脸上的几根发丝,手指刚触到言冰云冰凉的肌肤,那双清泠泠的眸子又对上他了,言冰云漠然地开口:“赵明允,这里是南庆使团居所,你三番五次翻墙入室,当心一个里通外国的罪名。”
谢允哼笑了一声:“岂不是更好。”他掐了一把言冰云柔嫩的脸颊,把这冷冰冰的冰渣子打碎,言冰云怒目相视,抬手狠狠打在谢允的手背上,谢允不知疼一样,笑眯眯地说:“叫我谢允,我不喜欢那个名字。”
言冰云闭了一下眼,好像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看向谢允,淡淡然道:“我已说过,腹内胎儿,非你之子,乃是我入狱一个月后,遭狱卒……凌辱。”他毫无波动地说着这样对旁人来说可怕至极的遭遇。
谢允的笑容淡了下去,手依然隔着层层棉被轻抚着言冰云浑圆的小腹,若有所思地说道:“五个月,原来有这么大了。”
言冰云皱了皱眉:“谢允,你若想找人延续香火,上京美女如云,端王殿下寻个良人不是难事,何必与本官再纠缠不清。”
谢允嘴角噙着微不可见的笑容:“美女如云,胭脂俗粉,我独爱天山雪莲。”他低头拨弄着棉被的一角,继续说:“那狱卒当日已被你打死,云儿好功夫。”
言冰云眯起眼睛,谢允向来一派老成、云山雾罩般的假不正经模样,此刻眸色淡然,收起了玩笑心思,身上便有一种奇特的忧郁气质:“你骗我,我都可以原谅你,只是你不能赶我走。”
又是一阵清风,树枝上的榕树叶子落下来,掉在花团锦簇的绒被上,细小的树枝也跟着掉下来,砸进言冰云的头发里,谢允不出声地将树枝择出来:“那位范大人,就是万里悲秋常作客的那位么?”
言冰云垂眸颔首,谢允说:“与你同住一院?”言冰云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不置可否,但谢允却猜出来,一张清俊的脸臭了起来,嘟囔道:“有负诗名,不是好东西。”
若言冰云有力气笑的话,他会的,可此刻他面容清癯,冷淡地眨了一眨眼。
谢允把他身上的叶子捻下去,然后斩钉截铁地丢下一句:“我抱你入屋。”便不由分说却又稳稳地把言冰云打横抱了起来,人包在被子里,北齐间谍大统领此刻活像一只大毛虫,这只白色毛虫皱眉挣扎着,却被谢允紧紧搂住,脚步飞快地踏进屋内,把人稳稳地放在床上。
言冰云额冒虚汗,极为清淡地瞥了一眼谢允,这人坐在床上,将被子给他掖好,双手抱胸说:“谁给你上药的?”
言冰云昏昏欲睡,抬眼看他一下,不语,懒得。
谢允懒散又有些斤斤计较地说:“又是那个范大人,白瞎我与他神交已久。”
言冰云还是不想理他,不管他是在横吃飞醋还是在自言自语,越搭理他越来劲,只盼着这人自讨没趣赶快走,谢允却又是探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言冰云冷冷看他,只见他从衣服里掏出两瓶药来,谢允点一瓶说一瓶:“这瓶宁神,这瓶生肌,是上好的药材,你在牢里受苦身子骨搓磨太久,要注意休养。”说完从里面各倒出一粒药丸在掌心,然后把两个瓷瓶放在床头。
言冰云偏过头去一点以示拒绝,谢允也不强求,从腰间掏出一方帕子,将药包在里面放在药瓶边,房间内开了四扇窗子,此刻都微微打开,有几丝和风窜进屋内,把薄如蝉翼的白纱吹得上下飞舞,言冰云侧头注视着,看着那白纱飘若无所依,身不由己地随风浮沉。
谢允抬手轻抚言冰云尖瘦的下巴,眼皮一敛掩去眼底的心疼:“但那位范大人的《半闲斋诗集》中,倒有一句我极为喜欢。”
言冰云不动如山,谢允似乎也没指望他接下半句似的,自顾自地说下去:“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神情似乎是陷入某种萦绕不散的回忆中,片刻后轻笑一声,打破了这种浓郁的忧愁。
谢允仗着言冰云行动不便,便大胆地低头在他唇上飞快地偷吻一下,言冰云甚至来不起骂他,他就身影翩然地跳到了窗槛上,手扒着窗槛回身看他,笑眯眯地丢下一句:“手头还有点事,不能久留,给我留扇窗。”
这位如风少年无影无踪地去了,空余满室清幽,言冰云出神良久,才静默地抿了抿唇。
番外 雀跃
又到如火如荼的开学季。
肖战坐在广场上的遮阳伞下看着拉着箱子来来往往的学生们,脸上都带着初入校园的兴奋与稚嫩。
说起来,和王一博分别的那年,他也是这个年纪呢。想到这里,肖战不禁笑起来。
四年了,每年的开学季他都会想到王一博,想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带着一脸对大学的憧憬和向往在校园里漫步,接受比自己大的朋友的帮助,慢慢学着做一个大学生。
他和王一博的联系是在这两年慢慢变少的。
也说不清具体的时间点,是由什么时间变少的。也说不清一个具体的原因,是由什么契机变少的。就是慢慢的变少了。
肖战起床时可以看到王一博发来的早安,自己入睡时也会给王一博发去一个早安。
约定好时间的视频电话里王一博对他说...
又到如火如荼的开学季。
肖战坐在广场上的遮阳伞下看着拉着箱子来来往往的学生们,脸上都带着初入校园的兴奋与稚嫩。
说起来,和王一博分别的那年,他也是这个年纪呢。想到这里,肖战不禁笑起来。
四年了,每年的开学季他都会想到王一博,想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带着一脸对大学的憧憬和向往在校园里漫步,接受比自己大的朋友的帮助,慢慢学着做一个大学生。
他和王一博的联系是在这两年慢慢变少的。
也说不清具体的时间点,是由什么时间变少的。也说不清一个具体的原因,是由什么契机变少的。就是慢慢的变少了。
肖战起床时可以看到王一博发来的早安,自己入睡时也会给王一博发去一个早安。
约定好时间的视频电话里王一博对他说的也从“我后悔了我想你”慢慢变成了“哎我先不和你说了啊我出去一下”。次数多了,肖战就把王一博的名片改成“触不到的恋人”然后截图给王一博看。十个小时以后王一博给他回了一个暴揍的表情并说:别惹我,能触到干死你。
也只有荤话能准确地把肖战那一颗飘着的心再按回去。
后来肖战想开了。
无非两种情况。要么就是感情稳定相信对方对未来有把握所以踏实平淡了该忙什么忙什么,要么就是平淡了该忙什么忙什么,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担心都毫无意义。所以他想开了。
今年的暑假肖战想飞过去看王一博,两人为这事商量了一个礼拜没商量出个所以然,肖战觉得王一博大概是不想让他去。
“没必要啊,我马上就毕业了,你过来我也陪不了你。你忍忍,啊,我这之前有假不回去不也是为了攒个长假吗。”王一博在那头边擦着头发边安慰他。
肖战皱着眉笑,觉得自己好像个怨妇,摆了摆手:“听你的,我也就说说。”
“老师,请问经管学院怎么走。”
一个女生问路,把肖战从漫游的思绪中拽了回来。
“哦,前面左拐,看见综合食堂右转就到了。”他笑着递给那学生一张校园地图,“拿着这个吧。”
“谢谢老师。”女生红了脸离开了。
啊,年轻啊。啊,青涩啊。真好啊。
肖战看着女生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下个月就三十岁了,总有一种人到中年恋人还是小屁孩的紧迫感。
“肖老师!”一个人影投下来,那声音让肖战听了就头大如斗,“肖老师!原来今年你坐这边了!怪不得我在南院那边找不到你!”
肖战抬手扶额:“是你啊郭兰迪,你有事吗?”
“当然有事了!”郭兰迪一屁股坐在招新摆的长条桌上,直勾勾盯着肖战,“暑假我天天给你发微信,你为什么不理我啊?我给你打过电话,你竟然能全天都关机,怎么做到的?为了躲我也不至于天天关机啊。肖老师,我都追了你两年多了,你要是再不答应我都要毕业了。”
肖战是彻底被他磨急了,语气也开始暴躁起来:“郭兰迪我和没和你说过让你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我谢谢你的情意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两年多我也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的你懂不懂啊?”
郭兰迪死皮赖脸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训:“有志者,事竟成!”
肖战倒吸了一口气,他没想过话说成这样了,这学生还这么不肯放弃。天气热得他本就心浮气躁,再加上最近和王一博感情上的变化让他心里烦躁,一直没说的话这时候也脱口而出:“我有男朋友了!”
郭兰迪一愣,随即又是一笑:“肖老师,这个谎话说得可没有力度。”
他认识肖战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三年前入校第一天被肖战接进校门他就对肖战一见钟情,军训时一直在找事哪个系的学长,校庆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肖战是学生处的老师,从那儿开始对肖战展开了不懈的追求,基本上什么招都用了。
他太了解肖战了,这个年轻的老师在学校里优秀是优秀的,但是一向独来独往,走在路上、看节目的时候手机都不会拿出来看,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另一半的人,何况还是男朋友。
身后传来嘈杂的“哇好帅啊”“是新生吗”“不是我们学校的吧”之类的声音,郭兰迪懒得管,还一心扑在和肖战的拉锯战上:“肖老师你别抵抗了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
肖战刚想说话,冷不防郭兰迪整个人突然向后倾下去接着就被一拳揍在脸上,那人的拳头又快又狠,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放弃吧你。”
郭兰迪痛得要命,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有心想还击,可这人看起来是真的不好惹。你说他凶吧,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你说他不凶,可他一双眼睛盯着,里面都是狠厉。不敢还击,只能嘴炮,郭兰迪捂着脸叫嚣:“你谁啊你!哪个学院的!知道我是谁吗!”
肖战已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眼睛一直牢牢盯在那人身上。
那人不屑地笑了笑:“我吗?我就是肖老师的男、朋、友。”
郭兰迪听他这样说,心里倒放松了,他压根一个字都不信:“你是肖老师男朋友?哈哈哈,我天天盯着肖老师,你从来没出现过,八成你也喜欢肖老师吧。劝你快滚,我先追肖老师的。”
肖战一个劲儿给郭兰迪使眼色,可郭兰迪中二上身根本没看他,还沉浸在自己假想的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争夺肖战的大戏里。
肖战听他说出“快滚”两个字,已经不敢看眼前的局面了。谁知那人倒没被郭兰迪激怒,只是笑了笑,走到肖战身边说了句:“肖老师,我回来了。”接着就是一个绵长的亲吻。
他的手搂在肖战腰上,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脖子。肖战已经顾不得什么光天化日什么校园影响,心里想的是:这人接受了几年的资本主义教育,接吻的方式还是一点都没变。
郭兰迪已经看傻了,周围的同学们也惊讶非常。
肖战虽然是老师,但本校学生留校当老师的身份本身就很吸引学生们,再加上他长得实在帅,为人又温柔,所以学校里知道他的学生们不管男生女生几乎都喜欢他。这一亲吻彻底打破了他们:肖战是尊神,单身第一人的美好愿望。
“王一博,可以了……”肖战推了推他,“注意影响。”
“我还注意什么影响啊,这表白都表白到我脸上了我还注意影响,你看我长得像不像注意影响四个字。”
肖战无奈,也懒得再说。谁让郭兰迪今天是撞枪口上了:“你怎么突然来?昨天还说得一个月以后呢。”
王一博提起嘴角一笑:“骗你的,给你个惊喜。”
肖战看着他,直直地看到他眼睛里去,恨不能现在就回家大战三百个回合。有多少天了,他只能看着视频里那个清晰度不够的王一博,寄情于掐算好的时差和电子产品的信号。而现在,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眼前,他只想说:“那你也先从桌子上下来好吗,都什么毛病啊坐桌子。”
“哦哦哦哦。”王一博从桌子上下来,回头见郭兰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周围的同学们也识相地不围观了,“肖老师,我太想你了,我们回家吧。”
肖战看了看表,这个时候过来,王一博大概一直没有睡觉,顿时心疼:“我回办公室一趟,然后我们就回家。”
他们回了王起光给王一博在北京买的房子,贷款是肖战在出钱给王一博还,所以王一博不在国内的时候肖战周末偶尔会回来住,打扫一下卫生看顾一下电器。
这房子里每一样东西,大到装修风格小到餐具收纳都是两个人一起定一起买的,所以每次王一博回国也都会有一次大采购,然后就在房子里三天三夜都不出屋。
这次依然如此。
肖战本意是想让王一博先好好睡一觉,可王一博说了一句“憋死我了”就把肖战抱起来扔上了床。
“你行吗你,别干着干着睡着了。”好几个月没见面,进门第一件事就直奔主题着实让肖战有些害羞,但抵不过心里的渴望,他麻利地帮王一博脱了衣服,又由着他脱自己的,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他觉得自己那空得漏风的心终于不再呼啸了。
王一博扯起一个笑容,对着他上下其手:“既然肖老师质疑我,我只能证明给肖老师看了。”
夜里,为了自己一句大话强撑的王一博在肖战去洗澡时终于忍不住困意,他能模模糊糊感觉到肖战拿来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拭身体,于是他伸出手抓过肖战的手亲了亲:“忘了告诉你,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还有啊,我爱你。”说完便痛快地跌进了梦里。
他梦见自己回了老房子,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没有变。楼道里他遇见一个穿校服的男生,那男生听到他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看他,脸上还挂着泪痕。
啊,原来是我自己。
王一博低下头来和他说话:“别哭了,以后有你的好日子。”
“什么意思?”刚满十七岁的王一博不懂他在说什么。
王一博笑笑:“你很快就会遇到了,他。”
“他是谁?”
“你的光明,你的救赎,你的爱人。”
某团vocal什么来历(番外国庆篇完结)
国庆晚会烟花很美🎆
夜晚的联欢晚会,肖战和王一博都没有到内场观看。
他们走在人头攒动的北京街头,所有人都挥舞着国旗庆贺。
烟花上升的瞬间,整个北京城似乎成了梦幻中的世界。
绽放的花火照亮了每个人的眼眸,千万个星辰汇聚成了无尽的苍穹。
王一博牵着肖战,静静站在人群中,抬头仰望满天飞落的流星。
“还记得小时候和你在河边放的烟花吗。”肖战轻轻拉了拉王一博。
王一博嗯了一声,“那不是仙女棒吗。”
“嘿!”肖战松开手,“那也算烟花啊!”
“对对对,烟花。”王一博扬起嘴角,“肖老师说是烟花那就是烟花。”
“你当时许了什么愿啊。”
“忘了。”
肖战歪头,脸上带着佯装的怒意,“可以啊王一博,十年之痒了咯。”
“肖老师,我们十...
国庆晚会烟花很美🎆
夜晚的联欢晚会,肖战和王一博都没有到内场观看。
他们走在人头攒动的北京街头,所有人都挥舞着国旗庆贺。
烟花上升的瞬间,整个北京城似乎成了梦幻中的世界。
绽放的花火照亮了每个人的眼眸,千万个星辰汇聚成了无尽的苍穹。
王一博牵着肖战,静静站在人群中,抬头仰望满天飞落的流星。
“还记得小时候和你在河边放的烟花吗。”肖战轻轻拉了拉王一博。
王一博嗯了一声,“那不是仙女棒吗。”
“嘿!”肖战松开手,“那也算烟花啊!”
“对对对,烟花。”王一博扬起嘴角,“肖老师说是烟花那就是烟花。”
“你当时许了什么愿啊。”
“忘了。”
肖战歪头,脸上带着佯装的怒意,“可以啊王一博,十年之痒了咯。”
“肖老师,我们十一年了。”
肖战扭头哼了一声,用两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说道,“亏我当时还许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呢。”
王一博愣了几秒,突然伸手拉住肖战的左手。
“那肖老师今天再许个愿吧。”
“不行,你许,十年后我还会问你许了什么,忘了你就死定了。”
王一博看着在自己面前“咬牙切齿”的肖战,凑上前吻了下嘴角。
“我许的是,不要忘记我。”
肖战定在原地,“什么。”
“当年我的愿望。”王一博捏着肖战的大拇指,“是希望战哥不要忘记我。”
肖战回握住王一博的手,“那我今天还要许个愿望。”
肖战转向烟花,“我希望,世界和平,华夏盛世,所爱之人平安顺遂。”
王一博不再说什么,抬头看着烟花,眼中似有泪光。
一旁路边有个女生蹲在地上,不知为何痛哭不止。
男朋友陪着一起蹲在地上,着急而慌乱,“宝宝别哭了,你别哭啊。”
“我怎么能不哭”女生哭花了妆容,“那些人再也没能看到这样的景象,但这样的景象是他们流尽鲜血带给我们的啊。”
原本嬉闹的氛围有些安静。
“看到了吗!这盛世如你们所愿!”突然人群中有个男生,挥舞手中的国旗,向天空吼道。
“这盛世如你们所愿!”慢慢的,一个,两个,无数人向着天空呐喊。
“我后悔了。”肖战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我的愿望。”
“我希望,世界和平,华夏盛世,兵者利刃出征,凯旋而归,没有伤亡,没有分离。”
“而你,王一博。”肖战哽咽,“向前飞吧。”
向前飞吧,面对枪林弹雨,那道光一直在背后照亮着你。
不是弟弟 20.5
.
王阿姨生着闷气去了书房,肖父坐在书桌后捧
报纸在看,见她难得的怒气冲冲,好笑说,“这是谁惹你了?”
王阿姨在他手边的沙发上坐下,脸上怒意未消,说,“今天我去单位里,我的那些同事拽着我打听一博的八卦,我解释了还不听,你说可不可气,我没听两句就请假回来了。”
不怎么上网冲浪的肖父还不知道早上闹的那一出,随意翻过一页报纸,说,“以前他的那些八卦绯闻,你都是跟我说两句笑笑就算了,怎么这回生这么大的气?”
王阿姨顿了一下,声音小了点,说,“这次是跟小战的。”
肖父挪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报纸,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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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生着闷气去了书房,肖父坐在书桌后捧
报纸在看,见她难得的怒气冲冲,好笑说,“这是谁惹你了?”
王阿姨在他手边的沙发上坐下,脸上怒意未消,说,“今天我去单位里,我的那些同事拽着我打听一博的八卦,我解释了还不听,你说可不可气,我没听两句就请假回来了。”
不怎么上网冲浪的肖父还不知道早上闹的那一出,随意翻过一页报纸,说,“以前他的那些八卦绯闻,你都是跟我说两句笑笑就算了,怎么这回生这么大的气?”
王阿姨顿了一下,声音小了点,说,“这次是跟小战的。”
肖父挪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报纸,说,“……谁?”
王阿姨更尴尬了,说,“……是一博和小战的。”
肖父:……
王阿姨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继续说,“本来后面他的那个什么,工作室还是什么有澄清的,我看了之后就放心了一点,但是一博回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他几句,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他跟我说是真的!我真的要晕过去了,他倒好,刚刚还在楼下和我顶嘴,我真是……”
肖父心想自己四五年前就知道这件事,指不定,还是自己儿子带坏的人家。
他默默的把举着报纸的手往上抬了抬。
王阿姨说,“我说了什么都不听,摔了杯子也是,都不带搭理我的,你说小战工作室开的也挺顺利的,今年又买了房,要是以后再交个女朋友,是不是也挺和美的,现在这叫什么事儿,他哥好好的被他给……”
肖父不做声,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躲在那对着灯都能透光的报纸后头。
王阿姨叨叨了一通,见肖父不说话,走到他身边把报纸给扯了下来,说,“我刚刚说的那些你听进去了没?你要不也去劝劝小战?”
肖父咳嗽了声,在王阿姨的目光下有些心虚的说,“其实吧……我觉得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挺好的,他们自己爱闹就让他闹去,你少操点心。要我说,你那单位也别去了,到家里公司来上班,就当消磨时间了,也轻松一点。”
王阿姨皱起眉,说,“什么意思?”
肖父冷汗都要下来了,说,“就是吧,他们……”
王阿姨看穿了一切,打断他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肖父:……
王阿姨的脸冷下来,说,“怎么不说话?”
肖父说,“也,也没多早……”
王阿姨步步紧逼,说,“也没多早是多早?”
肖父说,“也就,一博去韩国之前吧。”
王阿姨:……
过了一分钟,在隔壁的隔壁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听见王阿姨高声叫肖父名字的声音。
王一博把脸埋在肖战的背上,笑声闷闷的说,“我妈也真是。”
肖战去拽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说,“你不担心?”
王一博顺着他的动作松开了些,用手指勾住他的,一点点揉捏过去,从指尖到手背,肖战被他摸的有点痒,拍了他一下,说,“怎么不说话?”
王一博鼻音黏黏糊糊的嗯了声,说,“没事的,我妈就是一时生气而已。”
肖战叹口气,说,“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肯定……”
王一博打断他,轻描淡写的提醒说,“叔叔也只有你一个儿子啊,他不是也没说什么。”
肖战沉默了下,说,“我爸不一样。”
王一博想了想,还是说,“其实都是一样的。那次我看见他手机里给你的备注,我都惊了,比我还肉麻。”
肖战说,“……什么?”
王一博贴的他又紧了点,嘴唇凑近耳边,一字一句说,“叔叔给你的备注是,‘宝贝儿子’。”
肖战猛地哆嗦了一下。
王一博见状忍不住笑起来,蹭了蹭他的发尾,说,“请肖战同志发表一下感想。”
肖战想了下,诚实的回答说,“是真的。”
王一博说,“嗯?”
肖战一本正经说,“是真的很肉麻。”
王一博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听的肖战不自在的用胳膊肘去撞他的小腹。
后者装模作样的喊疼,整个人像大型犬一样搂着他蹭来蹭去的,肖战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转身面对他,抬手捂住了嘴,威胁说,“再笑我就把你扔出去。”
王一博勉强止住了笑,又把话题给扯回来,说,“你别多想了,我妈会答应的,早晚的事儿,她疼你不比疼我少。”
肖战低低的嗯了声。
其实他已经做了决定,长辈如果同意,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长辈们不同意,他也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
王一博笑了下,目光很温柔,轻声喊他,说,“哥。”
肖战想起他最近喊自己哥的场合,顿时有点毛骨悚然,警惕说,“干嘛?”
王一博含糊的说,“没事,就是很想……嗯。”
肖战整个人都绷紧了,说,“昨天晚上明明就——!”
王一博愣了一下,继而笑起来,说,“你在想什么啊,我就是想亲你一下而已。”
肖战:……滚,滚出去。
他还没来得及对臭小孩拳脚相向,行动派王一博就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凑上来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下。
肖战板着脸,说,“干嘛?”
王一博忍着笑,说,“如果哥想的话……晚上去你家?”
肖战:……你滚好不好!!
决赛的那天,王一博拿了几张票子回来,长辈坐观众席的前排,他哥自然是安排在舞台旁边的位置,早早就跟节目组和工作人员打好招呼,他说的坦然,别人也只当之前的那些绯闻是场乌龙,毕竟人家说不定要在一起过几十年的兄弟,往那方面想不太合适。
王一博在化妆间化妆,肖战坐在他身边,看着化妆师拿着刷子在他脸上涂涂扫扫,还认真的以他的审美建议了下眼影的颜色,眼影画完,肖战犹豫说,“要不然……再涂点口红?”
王一博瞪他一眼,说,“差不多行了啊。”
肖战笑着说,“真心的建议嘛,可以试一试的。”
化妆师瞥了眼肖战,对方冲他点了点头。
他毅然决然的掏出口红和唇刷。
王一博无语,但也没再拒绝,任由化妆师对他动了手。涂好之后,肖战眼睛弯起来,举起双手给他比了个赞。
王一博说,“还行?”
肖战说,“特别行。”
王一博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凑到镜子前照了照,确实不太夸张,也搭妆容和造型。
肖战成心打趣他,说,“美妆博主,别照了,要去后台准备了。”
化妆师看着刚刚还一团和气的哥俩儿莫名其妙的在化妆镜前你一下我一下的互殴起来,肖战看着成熟,在王一博面前也像小孩子一样,他默默的看了几个来回,收拾东西自己滚出了化妆间。
他们闹完,肖战被王一博在临出门的时候压在门边咬了一口,唇边也沾上了淡淡的艳色。
王一博眼睛一亮,像是突然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说,“哥……挺好看的。”
肖战抬起手抹了一把,眼尾狭长,眼瞳薄薄一层水光浮动,瞪他说,“别胡闹。”
王一博喉结滚了下,终究还是忍住了,拉开门说,“走吧,去看一次我的现场。”
在现场,肖战免不了看见了王一博的经纪人,是个很精明的女士,长裙高跟鞋大波浪和红唇,在经纪人堆里也是特别亮眼的那种御姐,他克制的跟她打过招呼握了手,便移开目光专注看着台上,王一博一身红西装,拿着话筒在和其他嘉宾互动。
经纪人和他并肩站着,看了没几分钟,主动开口说,“王一博跟我提过你。”
“虽然他在我这里夸的天花乱坠,但我没有全信,还是存了一些保留的态度,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懂这个道理。”
肖战有点尴尬,有点敷衍的回说,“是么。”
经纪人坦然的说,“要不要考虑下来娱乐圈?”
肖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经纪人看着台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你的条件很不错,做演员做偶像我都可以捧你,待遇保证跟王一博一样。”
肖战看着大屏幕上王一博的脸,淡淡的笑了下,说,“谢谢,但是目前我都没有这个打算。”
经纪人惋惜的叹了口气,说,“那可能我接下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好听了。”
肖战嗯了一声,说,“您请说。”
经纪人说,“王一博有多倔你是知道的,他的态度很明确,所以我只能跟你说一下利害关系,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
肖战笑了下,没说话,眉梢眼角有锐利的光,从温柔的外皮里脱身开来,隐隐在回答之前就有标明态度的意思。
经纪人继续说,“长话短说,你们这样的关系,对王一博的事业来说无疑是很不利的,如果一旦被拍到或者是其他的,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可能就全没了。”
肖战说,“还有吗?”
经纪人顿了下,说,“没有了,你是聪明人,应该都能想到。”
肖战的眼睛盯在王一博身上,追随着他互动环节结束,退到一边看学员表演,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他还是倔强的在镜头底下向自己投来目光,察觉到肖战也在看着他,王一博非常克制的,却也忍不住的弯了下唇角,露出脸颊边柔软的小括号。
肖战淡淡说,“我不用回去考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
“我不同意。”
经纪人与他无任何眼神交流,并肩站着说了一会儿的话,直到现在才忍不住诧异的看向肖战,说,“为什么?”
肖战没有移开目光,眼神温柔而坚定的看着王一博,说,“我会保护好他。”
经纪人:……?
她有点不死心,又说,“没有别的选项了吗?”
肖战笑了笑,说,“没有。”
经纪人皱眉看着他,没说话。
肖战这才转脸去看她,语气很平静,说,“我想迁就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听王一博的劝告,在漫长的人生中作出防抗,迁就自己,迁就自己的心。
这个孩子,这个男孩,这个男人,他不可能,也绝对不会放手。
经纪人没再说话。
他们沉默着看完了王一博带着自己小组的表演,他们发挥稳定,实力依旧碾压,等到结束鞠躬的时候,王一博也只是微微的喘,眼神往这里飘了下,瞳仁很亮。
肖战跟着观众一起鼓掌,哗啦啦的蔓延开一大片。
经纪人在这份嘈杂中叹气,说,“好吧。”
肖战转脸看她,似乎是没太听清,说,“什么?”
经纪人说,“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只不过是不死心而已,现在知道你们两人的态度了,这件事情,不会再提,作为经纪人,我也会保护好他。”
肖战失笑。
经纪人又说,”说真的,真的不考虑来娱乐圈?“
肖战:……
比赛结束后,王一博终于被批下来了一个小长假,一次性弥补上这些年来异国他乡的形单影只。
他重新踏足那栋商业楼,商户铺面拆了许多,也加了许多,舞蹈室里人来人往的,也没人注意到压低了帽檐的王一博。
工作室明天就放假,肖战来收拾一点东西,刚好也给员工送点新年礼物,塞红包。
他们在里面忙,都没注意到溜达进来的王一博,倒是门口的小姑娘伸长了脖子,看着王一博身高腿长的格外显眼,想起之前看到微博上的热搜,试探的问说,“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王一博仗着是他哥手底下的员工,就算挑明了说对方也没有证据,便潇洒的一扬眉,特别拽的说。
“我是他的男朋友。”
【完】
/
博君一肖🍓泰国行🍓
从上飞机的时候肖战的脑袋就一直是昏昏沉沉,这几天实在累的太厉害,身心疲惫,凌晨还要赶去泰国接着就是进行一整天的忙碌。
他的时间紧的要命,但是心底却在渴望,小朋友进了剧组之后,两个人就真的只能电话视频,不能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因为想念半夜偷偷赶过去见面。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见面了就觉得很安心,所以这次真的好久没见,两个人都想的厉害,但是由于他们还是太大胆,所以私下团队都帮他们两公关了好几回。
经纪人苦口婆心的跟肖战说
"他年纪小不懂事,你都快三十岁了还不懂么,你们现在要是被逮到了,那一切都完了"
肖战皱着眉头,这个男人平日里对任何人脾气都挺好,是很...
从上飞机的时候肖战的脑袋就一直是昏昏沉沉,这几天实在累的太厉害,身心疲惫,凌晨还要赶去泰国接着就是进行一整天的忙碌。
他的时间紧的要命,但是心底却在渴望,小朋友进了剧组之后,两个人就真的只能电话视频,不能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因为想念半夜偷偷赶过去见面。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见面了就觉得很安心,所以这次真的好久没见,两个人都想的厉害,但是由于他们还是太大胆,所以私下团队都帮他们两公关了好几回。
经纪人苦口婆心的跟肖战说
"他年纪小不懂事,你都快三十岁了还不懂么,你们现在要是被逮到了,那一切都完了"
肖战皱着眉头,这个男人平日里对任何人脾气都挺好,是很通情达理能说得通的类型,但是提到王一博的事就会变得很刚。
他没有像平日里别人提意见的时候会说"明白了,我知道了,我注意"之类的话,而是抿着嘴唇,看着手机,有些忧郁却又有一丝伤感的表情。
经纪人叹了一口气
"我其实只是希望你们注意一点…你比较懂事我能说得通…那小孩一根筋,你想想他才22岁,刚刚在舞台上绽放的年纪,你们两要是…"
经纪人说不下去了,因为看到肖战眼睛里失神接着眼角有些微微泛红,很疲惫的模样
"我知道了…"
尽管他这样说,可是他知道说了也没用,有些事压根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住的,小朋友容易失控,他比对方大了六岁又有什么用呢,还是一样的无时无刻会暴露。
爱是藏不住的,不是只有那些磕他们cp的粉丝知道,他自己更是清楚,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不懂。
很累的时候肖战就容易想太多,可是他的小朋友有个神奇的魔力,每次当他跟小朋友说话的时候,每当看着他的时候,听着他耿直的话,感受他耿直又霸道的占有欲,肖战就会忘记所有的压力。
他就会觉得,未来怎么样没关系,我只要现在跟你在一起,手牵手,不分开。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次泰国的见面意味着什么,本来他两在圈内几乎就是半公开状态,这次泰国之行几乎就跟完全公开没有区别了。
他心里的压力很大,也有想过到底要不要这么早,但是小朋友完全没想那么多,只是为了因为可以见他而兴奋的都快不睡觉了。
肖战压根无法拒绝,主要也是他的内心,根本不想拒绝。
早早地就在网上看到了泰国大街小巷他们的照片,赤裸裸的就差没有在边上放着结婚进行曲了。
肖战觉得有些甜蜜却又很忧心,但是小朋友却直接发了照片给他,还喜滋滋的
"你看这像不像婚礼?"
肖战回复"像个屁"
王一博一点也没生气,就当他害羞,电话就打过来了,还调戏他
"别不好意思嘛,我娶你啊肖老师"
肖战本来想叹气,但是一听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谁娶谁啊!!是我娶你!!小媳妇!"
少年早就习惯了他嘴硬,也不跟他争辩,只是声音低沉又沙哑的
"战哥,我们泰国见"
肖战仅仅听着他的声音就觉得浑身都在发麻,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赶紧用手扇风,怎么都秋天了还这么热。
他们都知道这次意味着什么,就勇敢一回又如何。
王一博表达了想跟他一起去机场的想法,结果话刚一出,两边的经纪人都开始了教育+责怪。
"你疯了吧!"
肖战的经纪人诧异又嫌弃的
"你还嫌你两不够高调是吧,还一起去机场,你们是想把机场给夷为平地还是直接出柜?"
王一博在电话那头不屑的大叫
"有没有那么夸张"
肖战按了按太阳穴
"行了行了,别吵别吵"
肖战跟经纪人保证了绝对不会跟他一起走机场,接着开始哄小朋友
"姐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两一起出现真的容易出事…听话啊…这这不行"
王一博在电话那头委屈的要命,但是又傲娇的不得了
"我就是想想,想想还不行啊!我又不是不知道!"
"好好好,我知道你懂,你贤良淑德识大体"
"………………对于这种夸奖你觉得我会开心?"
"噗~"
肖战忍不住笑了,眼睛弯在一起,接着抱着手机又叹了口气,撒娇一般
"老王…我好想你…"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似乎都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我也…想你…很想…"
本来肖战是抱着想念的心上的飞机,所以他都无视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私生,到了泰国看到泰粉们的应援心里有些感动跟欣慰。
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却出了问题,几乎刚下飞机就去卫生间吐了一回,可能轻微晕机+水土不服。
到了酒店更是晕的厉害,经纪人忙着去跟活动主办方沟通,留他一人在房间里睡一会,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在睡梦里感觉有人在捏他的脸,然后迷迷糊糊看到了熟悉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可惜他此刻的情况有些糟糕,胃酸上涌,几乎立刻推开对方冲进了卫生间,然后又各种吐的厉害。
王一博被他那样子弄得吓一跳,跟着他去卫生间,倚着门口
"肖老师怎么看到我都激动的吐了?我这么吓人吗?"
肖战还是继续吐,王一博又没心没肺的调侃
"难不成怀孕了"
肖战一边咳嗽一边瞪他,痛心疾首的辱骂
"怀你个头!你是不是人啊!!咳咳咳…"
王一博这才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皱着眉头走过去,帮他拍着后背
"战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肖战都快吐的翻白眼了,虚弱又无力,噘着嘴,跟他说话立刻脆弱的不行
"王一博…我难受……胃疼…头疼…"
小朋友紧张的包都直接扔地上,给他倒水漱口,又半抱着他回床上,一边帮他揉着胃一边打电话吩咐经纪人给送药,喂了药就开始念叨
"你难受怎么不跟经纪人说?就一个人扛着!你是铁打的吗?"
"我这不是以为睡一觉就能好嘛…谁知道还越发严重了……欸…难受…好困…头疼…话说你几点…"
"闭嘴!难受就闭嘴闭眼睛躺好了!别说话!"
肖战躺在他的怀里被他训斥着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假装闭着眼睛嘴角却在上扬。
然后就感觉到有呼吸越来越近,接着吻上了他的嘴唇,他立刻睁开眼睛,露出一抹狡诈的神色,然后搂住了跟他深吻。
两个人都有些激动跟亢奋,都快把对方揉进怀里,亲的嘴唇红肿,呼吸困难,口水都抑制不住拉扯出线。
两个人亲的气喘吁吁,肖战浑身发软却还亢奋的要命,要是平日早就被王一博扒光了按在身下,此时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都有些急躁,毕竟好多天没见了,都攒着些让人羞耻的欲念。
正准备主动脱对方的衣服,结果刚伸手就被王一博按在床上,接着少年用野兽一般熟悉的眼神盯着他。
好半天,肖战被那赤裸裸的视线看的脸颊泛红,眼睛亮晶晶的,也抿着嘴唇一脸羞涩期待的看他。
结果少年伸手就给他盖上了被子
……………………
肖战一脸懵逼……
"不是说难受吗?难受就给我好好睡觉!"
"啊?"
"啊什么啊?难受还想那档子事"
"…………"
"大色狼"
肖战羞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拿枕头跟他殴打
"谁大色狼!!你这个色情狂今天还装纯!!靠!!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就……"
他想说你有本事就别碰老子,可是太羞耻,他又说不出那种话,只能气的满脸通红。
王一博憋着笑从后面把他抱的紧紧的,咬着他的耳朵
"我有没有本事你不知道吗?"
调戏完之后见肖战又气的要打他,赶紧伸手摸着他的脸
"肖老师你今天状态不行,等下还要发布会还要彩排,我真的怕你撑不住…"
肖战第一次听到王一博说出这种话,顿时愣住了,不挣扎,本来又羞又怒的感觉褪去,这一瞬间都被莫名的感动充斥着,心里简直有种要溢出来的感觉。
他的小朋友…长大了……
肖战难以置信之后觉得眼睛都有点红,接着就听到王一博又凑近他的耳边
"放心,等你好了,我会让你十倍感受到我的【能耐】"
肖战又一次从头红到了尾。
吃了药休息了一些时间,到了中午的时候,肖战的情况完全好起来,又生龙活虎了,两个人坐一辆车去发布会现场,幸好在国外,行程不好跟,所以没有粉丝知道。
肖战路上见有卖椰子的开始嘴馋,经纪人给下去买,他两在车上坐着,又各种打打闹闹,亲亲我我。
两个人正亲的难舍难分,突然听到车在有点动静,吓了一跳立刻坐直身体,肖战觉得车窗外面好像有人似的,他紧张的心脏病都要犯了,王一博皱着眉头,偷偷捏住他的手
"别慌,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
幸好这时候经纪人过来了,看到外面的人就跟她对话,原来是他们的粉丝,是个中国人,刚刚经纪人下车她认出了经纪人,拿了一大堆东西说要送给肖战。
看情况压根没看到里面的内容,肖战这才放心,他摇下车窗,女孩子见他两紧张想尖叫,但是还是抑制住了,以后只是有些发抖的把一大堆信还有各种吃的东西递过去。
"这…这是我的心意…"
"谢谢"
肖战有礼貌的接过去,只是普通粉丝,的确没什么好紧张的,经纪人进了车里,准备开车走了,临走前,肖战突然听到女孩子有些迫切却又激动的喊
"真的…祝…你们…祝你们幸福!!!永远幸福!!"
肖战跟王一博对视了一眼,但是这一瞬间却不是害怕,也不是紧张,而是…
他捏紧了王一博的手,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放下了车窗,对着那女孩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谢谢你…"
两人一路上没有讲话,但是却一直紧紧的握着手,没有松开一分一秒。
要开始了,你怕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你怕吗?
我不怕!
因为有你并肩而行,所以,什么都不害怕…
我爱你。
【博君一肖】“这辈子都别想公开!”(一发完)
现实向,甜饼罢了
前xql吵架梗,后醉酒直播梗。
勿上升,全假。
Zero.
“姐妹,该升还是该降啊?”
“……已经没用了吧。”
说来话长。
C1.
“你几岁了。”
“什么?”
肖战摇头,唇角便又碰到了昏暗的逃生通道里一点莹绿的光,稀缺的光影联手描摹出的弧度依旧温柔。
“你藏不住我。”
他的声线也温柔,烧在王一博耳边却噼里啪啦炸成一串火花,“我早该知道的,王一博,你藏不住我。”
节目组近乎废弃的逃生通道窄得很,王一博先到,背贴着墙,肖战与他对面而立,呼吸里是对方的呼吸,吐息...
现实向,甜饼罢了
前xql吵架梗,后醉酒直播梗。
勿上升,全假。
Zero.
“姐妹,该升还是该降啊?”
“……已经没用了吧。”
说来话长。
C1.
“你几岁了。”
“什么?”
肖战摇头,唇角便又碰到了昏暗的逃生通道里一点莹绿的光,稀缺的光影联手描摹出的弧度依旧温柔。
“你藏不住我。”
他的声线也温柔,烧在王一博耳边却噼里啪啦炸成一串火花,“我早该知道的,王一博,你藏不住我。”
节目组近乎废弃的逃生通道窄得很,王一博先到,背贴着墙,肖战与他对面而立,呼吸里是对方的呼吸,吐息的节奏交错着便格外乱。这种被压迫、被圈死、丧失主动权的感觉令王一博很不爽。
黑暗,狭窄,某一位不敬业的员工留下的烟蒂和空气里劣质的烟味。
现在真的很不适合同伴侣谈话。
审问倒是再好不过了。
王一博想得嘲讽,荧光刚跃上唇角,便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他有错在先。
肖战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你不是怕黑么?声控灯坏了怎么也不知道开手电筒。”
肖战在给自己一个话题的时间,让自己尽量平静。他担心言语踉跄,深一脚便踩中小公狼的尾巴。
“没有那么怕。”
王一博懂他,但还是咬住了没放。
“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肖战叹气了,并不轻。他直视了王一博的眼睛,还未卸妆的,目光横冲直撞的眼睛。
“歌为什么要对着我唱。”他开始了残酷的问话。
“告白气球,”他的被审问者不装傻,“我不想真的对她给我安排的女艺人唱。那是我们的歌。”
拷问的人没说话。
“没关系吧,战哥,剪出来谁知道我在看哪儿,你和她,就隔了那么点距离……”
肖战都快被他气笑了,“隔了三四个机位呢?”
他一直纵着他的小朋友。
他的小朋友想于明星慈善夜的酒席桌布下偷偷牵手,他心理斗争了一下,最终败给了突如其来的指尖温度。
他的小朋友非要将他的照片存成自己的手机屏保,他抗议说私生的镜头有三米长,结果还是在小朋友干净无辜的眼神中帮他挑了一张远景。
他的小朋友在采访中将海外学会的表情管理主观丢去了白菜园子。
他的小朋友镜头前目光也毫不收敛仿佛在自己脸上安了GPS导航定位系统。
他的小朋友要就着staff的话筒将自己形容成最喜欢吃的水果、最爱的歌、最美丽的人。
他的小朋友要连着他的滑板和电视柜一块儿宣誓主权。
肖战是很坚强的,胆子却并不大。
他害怕。
他怕的不是他的小朋友藏不住他,他不给自己留退路却也不惧找出路,他怕的是小朋友自己。
他怕自己将来会道一句歉,说王一博那时还年轻,没有他的话一切都好。
每次小朋友都会嬉笑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认怂比欺负他时还快:“战哥我错了。”
这句话像是某种安全词,他的战哥就真的不会气了。
可这一次王一博似也同他一般沉淀了太多来不及研磨的情绪。
“可是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啊。”
——我不想和她们纠缠不清,哪怕你有比我年长六岁所多出的不与镜头计较的成熟,我也知道你还是会难受。我也难受,我看不见你的勇敢。我也害怕,我最没安全感的事就是让你觉得没安全感。
“知道了,然后毁了我吗?”
——知道了,然后毁了你吗?
“转型之后还有官司,官司之后还有别的……哥。”
你说来日方长,却是遥遥无期。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这辈子都别想。”
C2.
助理上火上得左下唇靠近牙床处长了两个溃疡。
这两个人居然在宣传期闹冷战。
哭了,气压好低,溃疡好疼。
他瞅着一屁股坐在酒店床上的他们家战哥,明明每隔几分钟就下意识点开某人微信聊天框,又什么也没发,指腹泄愤般狠狠戳在静止的头像上,碾一圈,雄赳赳气昂昂退出app。
助理妹妹叹口气,瞧着把肖战安顿好了,赶紧下楼买西瓜霜。
想了想,还是没带包,微信里零钱够用。包里还有肖战几瓶果酒,太沉了。
很多年以后,她都感谢自己当年这个错误的决定。
C3.
“咦,大家好。”
——????
——????????!!!??
——?!!!!!!?
——哥哥突然开直播了?!
——哥哥预告过直播吗????
——哥哥!!!!!
——……哥哥?
——我怎么觉得哥哥有点不对劲…呢
他们的哥哥倒是没有疯,只是很乖,乖得不正常。
他失了焦点后的目光太安静,似平静的湖躺在厚密的一颤一颤的睫羽里,竟有种含羞带怯的可爱。
肖战两颊飞着肉眼可见的红晕,就这般静静地、懵懵地看着手机摄像头,看了一会儿,轻轻歪了一下头,笑了。
——……靠
——啊啊啊啊啊啊
——djcocenrheiqiwoaiahhdjfocoaoqmq
——所以哥哥这是,醉了 吗
粉丝们见过肖战醉的样子,正如他本人说的一样,他酒品很好,喝醉后总是很乖的。
似是西游记中未成年的小奶兔精,吃了酒便原形毕露,露出一对儿毛绒绒的长耳和白花花的小牙儿来,粉扑扑的小脸蛋上满满地写着开心。
人畜无害又危险。
——怎么办我有点担心我儿子
——战战?小战?hello?
——哥哥你!你说句话!
——我靠这个小赞我可以
——我预感到今晚有大事发生
——王一博啊你lp喝醉跑出来直播你能不能管管把他领回家再这样是要出事的
——无语,这时候都有cpf舞
——舞到蒸煮前请随意叉出去
“哦……”
肖战目前受酒精支配的大脑搭接错了线头一般,明显处理不了屏幕上飞速飘过的信息,视觉系统便智能地优先提炼出主人潜意识中认为最重要的信息。
于是“王一博”三个字便幸运中奖,穿透腻人的果酒味直击肖战脑海。
像解密信息提取成功,他几天来爱岗敬业的心压下的委屈、难过,几乎瞬间爆发。
“王一博啊……你们为什么要提他……”
——你看,蒸煮不乐意了吧
——上面舞cp的姐妹我想代表果子暗杀你
——tm单人直播提什么cp脑子有毒吧
“他都好几天不理我了……每天就早安晚安……谁要看他跟我早安晚安……他不理我啊你知道吗,他居然敢不理我,他居然舍得不理我了。”
——……?
——……???
——?
“他好坏。宠他好累。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弹幕确确实实是静了一秒的。
然后突然有一条从震惊中刚缓过神来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破屏而出。
紧接着弹幕炸了,直播爆卡,基本是乱码。
“但是能怎么办呢,就宠着呗。”
“我这么惯着他,我居然三天没有抱抱。”
“要不是他太爱我,我早就分手了。”
“提他干嘛,提他生气。”
肖战终于将飘得四面八方的委屈目光重新拢在屏幕上,盯着满屏的五颜六色,有些不解地挠了挠鼻翼*。
“哦对了。”
他笑起来,像口袋里藏了妈妈不让吃的糖,一副极兴奋的模样。
“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和大家说!”
“我要和老王结婚啦。”
直播已经狂卡,但还能看到影像。
说出这句话的二十八岁小孩儿像刚剥开那层易碎的糖纸尝到梦寐以求的甜味儿,满足地笑开,眼睛眯成月牙儿,眯得细了,干脆阖上,竟就这么倒头睡了。
直播被卡黑屏前,定格住的倒数第二个画面,是一双令人过于熟悉的大手,将一件同样令人熟悉到胆寒的外套,盖在睡美人的肩头。
最后一个画面,是那张为与“盛世美颜”词汇相匹配而生的脸,是轮廓按黄金分割起伏的侧颜,是一个轻轻的吻,落在睡美人的发旋。
C4.
#王一博 肖战# 爆
#王一博 肖战 公布恋情# 爆
#肖战醉酒直播# 爆
#肖战喝醉# 爆
#肖战直播# 爆
#王一博 肖战 结婚#爆
“……反黑组姐妹们!该升还是该降啊?”
“……为什么还有人问这个问题啊我知道了你也是惊到深处自然冷静其实逻辑都崩塌了吧反黑组是谁我现在只是一个激动到爆炸甚至丧失洗广场欲望的女人快来跟着我一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组长捧着手机坐在那懵了好半天,反黑组的消息才进入她大脑。
她们是参加过什么应激训练吗,为什么现在还有人能正常说话?!
想回,不行,手抖打不了字啊。
C5.
“博哥,我没有让他喝酒,我就……去买了个西瓜霜……楼下没有……我就去了东二街……”
小助理瑟缩着准备迎接王一博“为什么让他喝酒”的兴师问罪。
“你手机是不是插了耳机。耳机没戴。”
“啊?对啊,怎么……”
肖战的小助理下意识向下看去。
“……”
王一博:“所以你听不见来电铃声。”
“……我发现了。”
wjjw高层76通未接来电,326条微信。
绿色图标滚得让小妹妹心脏偷停了一拍,仿佛遇见了初恋。
C6.
王一博:“去外面接吧,别吵他,让他再睡会。”
小助理瞄了一眼王一博同样不断亮起来的手机屏幕:……谈恋爱了不起。
C7.
凌晨四点的蝉鸣又添了一轮,都吵醒了喝果酒喝醉的人。
肖战睁眼后第一反应居然真的是揉眼睛,像个从二次元走出来的男孩。
“咦,你来了。”
“嗯。”
“你终于舍得来了,小屁孩。”
“是啊。”
“躲开黄牛了?没人跟吧?”
“……我觉着已经不用躲了,哥。”
肖战醉后初醒、冷战后初见的软绵绵乖宝宝形象一扫而空,火气值瞬间满点,“什么叫不用躲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今晚上我们在一个酒店,我……”
“休息好了?头还疼吗?”
“……好了,不疼,说正事呢。”
王一博伸出指尖碰了碰肖战的太阳穴。
“不睡了?”
“不睡了。”
“那哥我给你看个东西。”
……
抱着手机愣了二十八秒的肖战,成功拾起他的记忆碎片。
“……啊。”
年长六岁、社会经验更为丰富的哥哥,竟下意识问自己的小男友:“怎么办。”
王一博坐在床头,揽了他的肩。
极缓、极庄重地,要伴侣将颈上全部的重量安安稳稳搁置于自己胸膛。
衬衫透出的温度成功染上肖战被窗户漏进来的夜风吹得冰凉的耳廓。
“只有一条路。”王一博轻轻地说。
肖战深吸一口气,“它很难走。”
“所以需要人陪你一起。”
肖战其实心里又何尝不想能拥有一次坦坦荡荡的呼唤、一次正大光明的牵手、一个不必仓促的吻。他们想要真相大白,却想要一张隐身符、一张传送符,能躲开那些黑色的油墨,躲开那些哂笑的闪光灯——藏与露,所为的居然是一个目的。
可以平平淡淡地爱你而已。
从前的他们,提到未来,结束话题的最高频词语便是“等待。”
等待,在肖战看来是一个浪漫的词,也被等待的对象赋予了无穷多的勇气。
可是,等待中有太多的变数,肖战早已经过了坚信“只要我坚持,就一定能挺过去”鸡汤的年纪。
公不公开重要吗。
还是挺重要的。
平时最沉默的人往往才是最想表达的人。
他的愿望只能比他的狗崽崽强烈,不能少。
愿望储存在潜意识里,于酒精的麻痹下会变本加厉地发酵。
肖战抬头,他对着他的目光。
他一瞬间从那目光里,看懂了对方身上一直以来长明不灭的东西。
他好像突然懂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喜欢王一博了。
“好。”
“王一博,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你这一辈子,可能都得在我的臭脾气下度过了。想甩开都不行,我必须得跟你一辈子,要不然,我这个良心都过不去。”
C7.
UNIQ-王一博 V:这热搜看的我有点懵@X玖少年团肖战DAYTOY
“我靠我靠我靠反转了反转了反转了反转了”
“所以是哥哥单向???”
“我就说我家哥哥怎么可能真的和肖战有一腿我现在好了我又可以了”
X玖少年团肖战DAYTOY V:狗崽崽你几个意思@UNIQ-王一博
UNIQ-王一博 V:我求婚戒指还没给你呢宝贝,你怎么直接官宣结婚了@X玖少年团肖战DAYTOY
X玖少年团肖战DAYTOY V:我在梦里收了,我答应了,Over@UNIQ-王一博
UNIQ-王一博 V:确认关系,准备作战,Over@X玖少年团肖战DAYTOY
X玖少年团肖战DAYTOY V:打不赢就跑,反正,我们来日方长。Over。
百万热评:很多年后,bxg都能回想起凌晨四点被官宣都得宣好几条隔空唠一局的一对xql支配喉咙的恐惧。
这条热评真是一群啊啊啊和啊啊啊啊啊啊啊中的一股清流。
——End——
大概会有后续。
*:小赞有过挠鼻翼的动作(羡典型动作是刮鼻梁不是挠鼻翼)
另:弹幕粉丝喊耶啵大名仅为剧情提词需要,我知道龟直接喊大名而不是昵称的不合理性hhhhh
这里月知,真香书粉跨圈,大号忘羡。佛系码字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