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那时亲吻你湿淋淋的眼睛
非常开心的合作😋一直很喜欢老师的文字终于合作圆梦啦,大家也请都来看看~!
是和@小馍 老师的联文!是一次非常愉快的合作,承蒙照顾了ʚ̴̶̷.ʚ̴̶̷̥̀……!
-
偶尔そらる会想着,或许东京的夜雨与まふまふ的眼睛在某时是近似的。
在他注视着对方的侧脸时,雨落在透明的伞面上跳跃着,呼吸间是潮湿而微寒的。那人于是转过头来很轻地笑着看向そらる,眼睫弯弯。他许久未修剪的额发有些过长了,因为湿度半垂在眼前。
“そらるさん,又在发什么呆呢?”
时间已经并不早了,四周仅有遮掩在草地中金蟀与蟾蜍的奏鸣,偶......
非常开心的合作😋一直很喜欢老师的文字终于合作圆梦啦,大家也请都来看看~!
是和@小馍 老师的联文!是一次非常愉快的合作,承蒙照顾了ʚ̴̶̷.ʚ̴̶̷̥̀……!
-
偶尔そらる会想着,或许东京的夜雨与まふまふ的眼睛在某时是近似的。
在他注视着对方的侧脸时,雨落在透明的伞面上跳跃着,呼吸间是潮湿而微寒的。那人于是转过头来很轻地笑着看向そらる,眼睫弯弯。他许久未修剪的额发有些过长了,因为湿度半垂在眼前。
“そらるさん,又在发什么呆呢?”
时间已经并不早了,四周仅有遮掩在草地中金蟀与蟾蜍的奏鸣,偶尔托不住雨露的短叶将它们抛在积水中,但那很快就被雨声淹没。这时并不用担心刻意隐藏两人的身份,世界在此刻是属于他们的。
这场临时起意的散步实在很是令人舒心,身边只有彼此的时刻总是太过短暂,但一个漫长雨夜总能把它延久。
出梅后的天气渐渐冷了,或许是雨自傍晚起一直未停息,或许是草木和泥土的冷香,まふまふ这么解释道,之后打了个喷嚏。出门时他仅仅是在衬衣外随手套了件挂在门口的薄款长风衣,并不避寒。そらる在握过伞柄时碰到他发冷的手,只好用责怪的眼神看着他叹了口气,又攥过他的手来放在口袋里。
他们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まふまふ抬起头来自伞下朦胧地望着老树被染成黑色的纵横枝条与细叶的罅隙间的光,它们折射成短暂停留在伞面的雨珠,继而又被不断落下的雨连成小面积的湖。
曾经在春始时盛放的樱树此刻仅是很安静地伸展而摇晃着枝叶,他们常常来这里散步。
“冷的话和我说哦,我们就回家。”
まふまふ笑笑说好,手指不安分地伸进そらる的指缝里,跟自己的恋人十指相扣。雨下得愈发大了,尽管站在伞底,まふまふ的肩膀还是不可避免地淋湿了。他的白色外套随着路灯的位置变化而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的像翻飞的萤火虫。他们就那样很随意地走,路过灯,路过树,路过废弃的自动售货机,路过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花圃。浪漫亦或是闲散,无所谓,都很好,他们两个的心情也很舒适,近似一种冰原般的平静。冰原的打破来自まふまふ突然放缓的脚步,他突然转过头说,そらるさん,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嗯?”
声音——そらる仔细听了一会儿,好像确实听到了不属于雨夜的声音。来自路边草丛的深处,被雨声钝化后几乎细不可闻。也难为这样小的声音他都能听得清。そらる正想问恋人要不要去看看,转头看到まふまふ已经蹲在路边,拨开乱草和枯叶向里望了。
“啊,是猫。”
被浇得和雨夜一样湿的猫,毛发已经被泥水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它瑟缩在路边哀叫的模样很无助,仿佛是因饥寒而感知到了死亡的迫近。很小的一只猫,小到甚至可以从叫声里听出乳臭未干。まふまふ冲着它伸出一根手指,小猫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用柔软的脑袋蹭了起来。
“呀……有点可怜啊,来这里?”
まふまふ把伞向前撑了撑遮住小猫,看着那只小小的生物跌跌撞撞、弯弯绕绕地挪过来,最终在他的脚边卧下了。
そらる摘下雨披帽子,端详着恋人脚边那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大概是自出生起就在流浪了,瘦得皮包骨,眼睛里也没有家猫惯有的懒散神态。恋人说得对,它看起来确实太可怜了。天气预报说深夜的雨会比现在还要大得多,他着实有些怀疑它能不能撑过这样一个雨夜。
“不如……我们把它带回家?”
“诶?”
まふまふ抬起头,像是根本没想到そらる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雨下得这么大,它看起来又不像是有家……一整夜都在这里的话,可能会活不下去。”
提到活不下去,まふまふ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忍。他伸手抚摸脚边卧着的小猫,泥泞潮湿的手感让人错觉它就这么死掉或许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就这么放任它生死不明地继续流浪是太残忍了,它都已经像是做出选择一样地缠上まふまふ了。
它的呼吸几乎微不可闻,但仍然因为他安抚意味的抚摸示好地打着呼噜,它太瘦小了,又在他手心下颤抖着,被雨打湿的尾巴尖就这样轻轻扫弄着まふまふ的心脏。
“如果そらるさん愿意的话……那我们就把它带回去吧。”
那人的语气放得很轻柔,如同此刻落入池中的细雨。
那只小猫很没头没尾地绕到まふまふ身子的一侧,そらる得以看向它湿淋淋的眼睛,那双在黑夜里乌黑的瞳仁隐约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或许是从中读出了某些与まふまふ初识时的生怯眼睛里相似的东西,便极轻地笑了出来。
他接过恋人手中的伞柄。对方拉开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在臂弯里站起来,或许是怕伤到它,那人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而猫很乖顺地被任意摆弄着,最后安置好了窝在贴近まふまふ胸口的地方,那里传来他渐快的心跳,很是温暖。
“看呀,そらるさん……”他的眼睛里难以自抑地流露着欣喜,几乎下一秒就要无声地哭出来,这个小生命在他怀里的活动令他感到自己渐渐变得像一滩融化的牛乳雪糕,他很明显地感受到小家伙小巧的爪垫正踩在自己的身体上。
恋人喜欢小动物这件事,そらる是很久之前就知道的,恰巧的是他也像某种小动物一般活泼可爱,情绪表现得很明显,就像这时他掩藏不住的喜悦,很是惹人喜爱。
まふまふ挨得离他更近些,好让恋人看得更加仔细,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そらる这时因为他的笨蛋样子抿着嘴唇笑着,凑过来观察着他怀中这个小不点。
它看起来或许还不及自己的手掌那么大,未曾修剪过的尖指甲钩着まふまふ的衣服,后者因为它肮脏而潮湿的毛发已被洇湿而弄脏了大片,但那人并不介意,只是尽量将他包裹在温暖之中。它转着脑袋到处嗅来嗅去,一双眼睛好奇地眨着回应そらる的视线。
“你会不会冷,要不要换我来抱?”他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怎样逗弄它,于是只是用指腹点了一下小猫的脑袋,垂下眼睛看向まふまふ。
“没关系的,そらるさん来撑伞就好。”那人轻笑着摇摇头,用刚才被そらる捂热后的指腹抚弄过它左耳的内侧来试探体温,有些担心地蹙起眉来。“我们先回家吧?它一直在抖,会失温的。”
“嗯,你也要快点换身衣服。”他抬手摸了摸那人的发顶,“感冒了就不好了。”
回家的路走得就比去时要快得多了。まふまふ几乎是有些急切地跨过路上一道又一道盛满雨水的沟壑,并不顾及溅起的泥水沾湿裤脚。好在他们并没有走多远,穿过长街、拐过路口,熟悉的公寓楼也近在眼前。进入电梯、打开房门,确认过怀里的小猫还活着,そらる感觉到身边人明显放松了下来。
好在まふまふ因为家里的两只猫猫有了一些应急经验,到家后就不必太过担心了。两人先是换下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又用热水给小猫简单地洗了个澡。它在洗澡时也表现得很乖巧,可能是天性温和亦或是没有力气再闹腾。只是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两位新主人谈笑风生地忙来忙去,似乎还没意识到被人类带回家去对自己的生命来说意味着什么。まふまふ在为它做好保暖之后给它冲了羊奶粉,泡着猫粮用いろは的食盆端过去,小猫嗅了嗅,然后埋头吃起来。
“还是很可爱的吧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捧着脸端详了一会儿,扭头看そらる时也眼带笑意。仿佛是漫画中与末日对抗成功后看着世界上又开出花来的超级英雄,方才还奄奄一息的小家伙此刻恢复活力似乎让まふまふ感到很满足。
そらる想说比起猫你才是更可爱的那一个。恋人此刻眉眼弯弯,欣喜的神态仿佛五官里可以流出星河。从他没扣紧的领口里可以窥见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そらる偶尔会觉得那不是骨头的形状,而是树根,是河道,是一切让人想要去触碰的有生命力的东西,是把爱意倒下去就会汩汩流动起来的齿轮。尽管身高有将近一米八,まふまふ半蹲下来依旧可以把自己缩得很小,肩膀薄得仿佛引诱人去抱。
“嗯,很可爱。”他最终只是这样说,用手指揉了揉小猫的头。小猫把食盆舔得干干净净,窝在そらる找出来的一件洗坏的旧衣服上睡着了。它睡得很安稳,脊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そらる不知为何想起跳动的心脏,就是那样的生机与鲜活。
“话说そらるさん怎么会想要把它带回家呢?明明之前说过家里两只猫已经足够了之类的话……”
因为你看起来很喜欢它——そらる觉得这似乎是最能够让恋人开心的答案,但他心里想说的并不是这个。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答道,我觉得它有点像你……很久很久之前的你。
他弯弯眉眼,看向很乖地伏在自己一旁倾听着的まふまふ,他安静下来时的黑眼睛如雨夜般沉寂,他想起十几年前初识的那天里他的眼睛也是这样漂亮。那人的指腹正无意识地摩挲起自己的手背来,沿着静脉的起伏轻轻打着圆圈,这个小动作的意思是表示他很愿意继续听下去。
他反过手腕来捏捏まふまふ的指节,用另一只手像逗弄小动物一样顺着摸他的头发。
因为你很特别。无论是在KTV包间的角落,或是行人纷至沓来的街道,就像你在雨落时听见它的呜咽声、拨开遮掩着它的草地把它抱进你的怀里那样,そらる短暂地停顿一下,抿着唇角笑起来,我也总能准确地找到你,把你抱进我的怀里。
“そらるさん,这听起来像是你也捡到了某只小动物。”
他接着笑眯眯地拥抱过来,搂住そらる的脖颈,用脑袋很是卖乖地蹭着他温暖的耳鬓一侧,接着用额头贴近对方的。他的睫毛忽闪着,そらる感到它们的痒意像刚才兴意未起时的细雨。
没错。他如是回答了。那人于是立刻玩闹意味去挠そらる的腰际,そらる不甘示弱地一边躲着他乱动的手一边反客为主地一手捉住他的腕子袭击回去,两个人吵闹地笑成一团。他知道まふまふ这是不好意思了,发丝遮掩下的耳根泛起的是很漂亮的殷红色。这个很幼稚的玩笑很迅速地就因为某人多么不合时宜的亲吻结束,这个吻落在嘴唇上像蜻蜓点水那样可爱,まふまふ随之认输地捧着那人的脸,笑眼弯弯地用指尖偶尔戳弄着。
“我记得壁橱的某个地方或许还有一条新的绒毯子。”他歪着头思考着,而后很温柔地注视着已经陷入深眠的猫,它的毛发已经被洗得干净而漂亮,此刻雨势渐渐大了起来,米色窗帘后的落地玻璃被雨滴接连不断地砸出很是不规律的声响,まふまふ在心里感到很是庆幸。“还好带它回来了,不然今晚该怎么熬过去呀。”
“就像如果当初不是そらるさん选择了我,我大概也是熬不过这么多年的人生的。”
他还记得十多年前的初见,KTV昏暗的包厢里看不清任何人的脸,そらる唱出第一句歌的样子却像是在发光。间奏时他用手指把玩着麦克风,那一瞬间まふまふ甚至想如果自己是那只漆黑的话筒就好了。まふまふ推门进来的时候そらる抬眼看他,目光闪烁得像海、像湖、像夜空,温柔到仿佛是粼粼的可以包容下世界上一切人和事的眼神。他到现在还觉得そらる的眼睛一定是有魔力的,只是见到第一面、对视上的第一秒钟,就再也不想错过他。唱完歌的そらる笑了,就着其他人的喧闹谈笑,轻轻对まふまふ说,坐到我这里来吧?和今晚そらる的语气何其相似,我们把它带回家吧?
“话说回来越认识你就越觉得你像猫啊。”
まふまふ想说所以そらるさん当初也像捡走这只猫一样捡走了我。那个时候的他远不如现在这么耀眼,そらる完全可以像路过任何一个陌生人那样路过他。但他没有,而是用第一次相遇时邀请他坐到自己身边来的语气和神色,慢慢地把生涩害羞的まふまふ驯化成一只肆无忌惮的家猫。坐到我这里来吧?和我做朋友吧?我们一起唱歌吧?我们组一个组合来做音乐吧?和我交往吧?像是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过沙漠,深刻又清晰地记住每一座里程碑,回过头来时才发现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这么长的一段路了。他记得そらる是如何在凌晨时分头发蓬乱地出现在自家,如何替他掖好被角又如何温柔地说我在的话或许可以安稳睡觉了。也记得そらる如何像抚摸老树的枝干那样抚摸他疤痕浅浅的手臂,如何状似无意地说如果你可以多留一段日子就好了。更记得每次开玩笑说自己不是人类时そらる如何带着浅浅地笑意就那样看着他讲,末了如何煞有介事地说那まふまふ可以快点变成人吗?まふまふ便说为了そらるさん的话成为人类也不是不可以,そらる说那太好了,毕竟你和人类相爱了呀。
想到这里まふまふ倒在沙发上笑了,笑得很开心,是那种差点溺亡在洪水里、最终侥幸存活下来的笑。而そらる不是诺亚方舟,他只是一根足以托着他靠岸的浮木。
“我的人生,”まふまふ正色道,“就是从被そらる捡到以后才改变的呀。”
そらる说对,到现在你还是会偶尔给我发些“多亏了そらるさん我才活到现在”之类的东西。但我不是救世主,まふまふ,我只是想要让你多陪我久一些而已。
而那个被他无意之中救下来的年轻人如今也用很多很多首歌影响了很多很多人,未尝不是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拯救着其他生命。想到这里そらる就又说まふまふ真是长大了啊,你的棉花糖里也总有很多人来讲自己是靠着你才活下去的。
“但无论你是まふまふさん、まふまふ社长还是アイドルまふまふ,在我这里的话,想永远只是做まふまふ的话也是可以的。”
就像当年你还不到二十岁,看我的眼神都闪躲,讲一句话要卡几次壳,我也愿意等你把一句话完整地讲完,等你愿意看进我的眼睛里。哪怕现在你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涉世未深、一穷二白的年轻人,我也依然可以像对待会把圣诞老人和牙仙子当真的小孩那样来对你。把社交礼仪和公司盈亏全都忘掉也没关系,我会爱你,仅仅因为你是你。
“真的吗?”まふまふ眯起眼睛,“那如果我说明天就要引退去当便利店店员呢?”
“那我就和你应聘同一家店,我在店里放你喜欢的歌。”
“那如果我去拉面店打工呢?”
“那我就去后厨帮你切叉烧肉和卷心菜。”そらる说到这里笑了,“但是啊……硬要打工的话还是去麦当劳可以吗?趁我还没把年轻时的经验都忘光。”
恋人说好,当然好,闪闪发光的眼睛像是夜航船头的灯笼,そらる知道他在哭。他伸出手指替恋人揩泪,咸湿温热的,沾了水光的手指在灯下比瓷还要白。まふまふ捏住他的手,把脸埋在他手心里蹭的模样也像猫。
“哭什么?”
“只是觉得……能遇到そらるさん真是太好了。”
“你呀……我又何尝不是呢?能遇见你,まふまふ。”他用手心摩挲着那人的脸颊,很温柔地注视着他,这时他想到,まふまふ的眼睛又与东京的夜雨有几分相似,短暂潮湿而闪亮的,他的眼睫仍然湿润而微弯,忽闪时像猫尾尖很轻地扫弄过。他想起从前的まふまふ总是像蜷缩在不曾断绝的漫长夜雨中的某个角落,想起他总是像这样掉眼泪,只不过那时他是只身一人,而现在的他就在自己身侧,是因幸福才哭的,而低泣之后他也不再止于此地徘徊,而是重新站起来,与他并肩踏向未来的旅途。
此刻他的掌心像接住细雨般托住他很轻巧的亲吻,窗外骤雨不息。即使雨在耳畔纷纷而落,万物如诉,在乌黑的夜里。他轻轻笑起来,想着。我也总会为你停留,将伞倾向你撑起,就在那时亲吻你湿淋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