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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かえみと】384400km

*银翼杀手在我脑子挥之不去

*今年最后一篇kemt(一共也没写两篇)

*我猜破了我的字数大关了

*NsA_Lstar_Dero

月之把我捡回来的时候,我的核心处理器已经快烧坏了。RAM芯片早就不知道丢在哪儿了,我唯一的外骨骼也在几天前被一个来淘金的扯了下来。

语音系统的失灵让我根本没办法阻止他,缺失了左腿和右眼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粗暴地对待我的手臂。

所以在看到月之蹲在我面前时,我以为她想拿走我的记忆芯片。

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看起来和她身处的这个废弃仿生人处理站格格不入。她在我面前停住脚蹲下,雨点砸在她脚边的地面上,溅起的泥点弄脏了她锃亮的皮鞋和那条格子裙的裙边。

女孩儿嘴唇...

*银翼杀手在我脑子挥之不去

*今年最后一篇kemt(一共也没写两篇)

*我猜破了我的字数大关了

*NsA_Lstar_Dero

月之把我捡回来的时候,我的核心处理器已经快烧坏了。RAM芯片早就不知道丢在哪儿了,我唯一的外骨骼也在几天前被一个来淘金的扯了下来。

语音系统的失灵让我根本没办法阻止他,缺失了左腿和右眼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粗暴地对待我的手臂。

所以在看到月之蹲在我面前时,我以为她想拿走我的记忆芯片。

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看起来和她身处的这个废弃仿生人处理站格格不入。她在我面前停住脚蹲下,雨点砸在她脚边的地面上,溅起的泥点弄脏了她锃亮的皮鞋和那条格子裙的裙边。

女孩儿嘴唇蠕动着,但分析功能停止运作让我没法分辨。

雨越来越大,击打伞面的声音吵得我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你——是——Dero——型号——吗?”

她问完问题后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反应又扯着嗓子吼了一遍。

这回我听明白了,拖着僵硬的大脑点了点,又有几个火星从我的右眼里迸出来。

她应该是满意了,却没说什么,把伞支在我头顶便跑开了。我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但雨水不再流进我的身体内部确实让我好受了不少。

只是这些都不能延缓我的死亡,不用检查各部分系统状态我就知道离我停机不远了,我只希望在我彻底停机之前那个女孩儿能回来拿走我的核心处理器,这样她还能卖个好价钱,就当是这把伞的报酬。

然而在我自动休眠的最后一瞬间,我看到她带回来的不是工具箱,而是一辆手推车。








等到我再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维修间的工作桌上,左腿换了条新的——这看起来是个老旧的型号但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维修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环视着四周,不难发现这里的主人在经济上有些困难。室内的墙壁看起来又脏又破,工作室屋顶的破了个大洞,看着像是被炮弹一类的东西砸穿过。遮挡破洞的铁板可能是从那个处理站顺过来的,我在那里躺着的时候看到过很多这样的铁板,大概是工人们不愿意特意跑一趟废品回收厂,就偷偷把从工地上淘汰下来的铁板扔进仿生人处理站。只不过这几块边缘有些氧化,很明显不是最近才被放上去的。

房屋的所有者侧对着我捣鼓着一个绿色的义眼,和上次见面不同的是她穿了件洗得掉色的蓝色背带裤,本来干干净净的脸蛋上沾上了脏兮兮的机油。

我咳嗽了一声。

“你竟然还能醒过来。”

女孩儿扭过头看着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把那双发黄的棉线手套摘下来甩到一旁,走过来对我上下起手。虽然我很是不情愿,但看在她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还是默默忍下了,然而她愈发肆无忌惮,终于在她打算掀开我后颈的应急操作装置盖子时,我躲开了她的手。

“谢谢你,”我清了清嗓子,“谢谢你救了我。”

“这倒没什么,”她根本不看我的眼睛,只盯着我的后颈,“就算你报废了我也打算把你纳入收藏。”

机械工,我忍住对救命恩人翻白眼的冲动,一种脑子里只有螺丝和扳手的人。

“没想到你这个型号竟然会被丢掉,你的原主人不识货吗?”她开始改为扒拉我的右臂,那里装着灌输机油的输油口。

“他很清楚我的型号,”我有点儿紧张,偷偷调出了系统界面,还好还剩60%的机油,“不过我有一些不太常见的仿生人问题。”

“那他也不应该丢掉你,Dero型号可是70年前就停产了,你的收藏价值已经远超实际价值了。”

“谢谢,”我不太清楚我是不是该谢她,这说法让我轻微的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尽管我深知这感情并不该存在,“我应该是公司生产的最后一批。”

“一个原装的Dero型号被毁成了这个样子,”她摸了摸我的左腿,“你应该进博物馆的。”

“事实上我进不了博物馆,”她动作轻柔的就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这使我缩了缩,“刚才也说了,我出现了故障。”

我猜这女孩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毕竟在事件看来,一个仿生人身上会出现的故障包括但不限于零件老化、系统错乱、芯片失效这种无伤大雅的毛病。

果然,女孩看起来满不在乎地贴在我身边,她八成是以为我也有这样一些不足挂齿的仿生人问题,这让我近乎恶趣味的想告诉她实情,看她从惊讶到慌张再到惊恐的脸,即便这可能会让她扑上来砸我的后颈。

“你知道我这个型号的特点吗?”

“当然,”她点点头,“搭载当时最先进的处理器,所以不同于现在的所有仿生人,你们的核心算法使用的是被校改前的,拥有更强的情感分析和模仿能力——换句话说,你能模仿人类的感情。”

“没错,”我顺着往下问,“这导致了什么?”

“这导致你们可以复制并效仿人类的情感,进一步也可以根据环境分析模拟出自己应产生的感情。后来管理者们意识到这一点,认为拥有感情的仿生人过于危险,所以下令停止生产当时世面上所有型号的仿生人,修改核心算法增加了模仿能力阻块,”女孩儿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气,猛地和我对视,“难道你能自主产生感情吗?”

“对,”我肯定了她的推论,“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原主人要把我扔了,我是个系统故障的仿生人。”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情,人们对待一个有自主意识的物品总是惧怕且痛恨的,来吧,我自虐般的期待着她会抄起不远处的尖头锤朝我丢过来。

但是她没有。

她抓紧我的衣服,那本就破旧的布料被她攥得不成样子,注视我的眼神有我无法理解的炙热:“一个有感情的Dero型号,你真的应该进博物馆。”

“谢谢。”这已经是我醒来后不知道多少次说这个词了,但这次我有些慌乱,短促的音节不受控制地滑出我的口中,“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这意味着你不能再这么没礼貌地摸我的手了,介于我真的不擅长肢体接触。”








之后我就在月之家住下了。她家里没有别人,靠着政府发放的福利过活,平时上学之余会接一些仿生人维修的活计赚些外快,而我这个出厂至今已经70年的老古董也见过不少现代型号,多少能给她一些指点。

她对外声称我是她的远房亲戚,有点儿被害妄想症,不喜欢和人接触,据说这是为了不暴露我是个有“情绪障碍”的仿生人做的伪装。

她还给我找了副墨镜让我看起来更不近人情,但月之说它的主要功能是遮住我现在的异色瞳,因为我的右眼总是找不到适配性高的型号,所以现在用的绿色义眼时不时会错位,它太显眼了,而这个贫穷的小镇上没什么人有钱装义肢,容易吓到其他循规蹈矩的人。

我可以理解月之的说法,这个小镇实在是过于死气沉沉,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怀疑月之是这个镇上唯一的活人,其他那些人都是她从处理站捡回来的报废仿生人。

有些千篇一律的景象是常见的,在街上走着就会看到从屋子里出来的主妇抱着一摞刚洗完的衣服,精疲力尽地挂在晾衣架上,而她们的丈夫则没精打采地从街的另一端拖着步子回家。唯一精神一点儿的是孩子,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是和同龄人在一起时好一些,一旦回到父母身边就会安静下来。

月之和镇上的人完全不同。

她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整天跑这跑那儿,像镇上所有的生气都聚集到她一个人身上。大部分时间她会往处理站跑,偷偷躲过那些监控淘些好用的零件回来,躲在工作间自己捣鼓或者折腾我的眼睛。

也有时候她会跑出去,两三天不回来,再见到她时身上的衣服会又破一点儿,但她从来不说自己去哪儿。

一个月下来我便确信她体内有个自动装填燃料的小发动机,不然她怎么可以每天都这么活力充沛。

以她的行动力恐怕能把自己运送到外太空,对此我深信不疑。

“我是打算去月球来着。”

某个傍晚我们聊到这个话题时,她倒是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我们坐在月之家那个破旧的木桌上吃晚饭,她嚼着我买回来的汉堡口齿不清地肯定了我。

“去月球的船票很贵,你买不起,”我放下手里的可乐,指出了关键的一点,“更何况到了月球你要怎么生活?你甚至住不起宾馆。”

“谁说我要买船票了,”她得意洋洋地对我说,“我要自己造。”

好吧,这是我没想到的。

“你要偷渡过去?但你没有行驶轨道的数据,有很高的风险迷失在外太空。”我惊讶地盯着她。

其实这话从头到尾都听起来很荒唐,不讨论行驶轨道,光说造一艘飞船就极其不现实,但我没由来的觉得有可能,因为说这话的是月之。

这回换她惊讶地盯着我,过了一会儿——在我不自在地撇开视线把地板看出个洞之前——她才重新咬起了汉堡。

“不用担心,”她若有所思地把视线落在工作床上,“我已经算好了。”








那之后她再没有提起过那个登月计划,我也没有主动过问。

毕竟我们只是临时的伙伴,其实连伙伴也谈不上,我是被她单方面捡回来的,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平时只能帮她打扫打扫房间,修修快报废的机器。

而月之似乎莫名对给我找一个匹配的义眼这件事变得更加热衷,她三天两头的把我拉上那张工作床,拿钻头一类滋滋作响的东西搅动我的眼窝。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对我热情了起来,想来想去也只有我每周帮她洗衣服这件事了,但她似乎真的打消了把我扔进收藏间的念头,甚至慷慨地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无聊时去镇上打发时间。

我沉默地看着她手心里可怜的纸币,觉得就算从我身上随便扯下一根数据线去换钱也比这多。

不过我没有拂了她的好意,心安理得地拿上她为数不多的存款去镇上的酒吧喝酒。感谢原来的设计师,把仿生人设计的与人类如此相近。

小镇上的人们看着我带着墨镜端酒杯的深沉派头,想到我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外来人,便总躲着我议论镇上的八卦,好在月之修好了我的听力系统,这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听到他们小声嘀咕的东西。

月之总是在我回来之后问我遇到了什么,她对我的看法一直很感兴趣,我说不好这是不是什么仿生人爱好者的特性,因为我以前遇到的机械工从来没在意过我的想法。

“要我说这就是太闲了。”

我简洁明了地对今天听到的争吵下了结论,月之饶有兴趣地问我:“你原来住的是个高档的地方吧?和这里是不是完全不同?”

“从物质上说西区和这儿是天壤之别,但人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她有些困惑,“大部分人都挤破脑袋想在西区安居,结果和这里一样?”

“表面看起来当然不,”我扣了扣月之刚给我装上的眼睛,它还是有点儿不舒服,“但是实际差不多,只不过他们会用一种更隐晦更阴险的方式互相使绊子。”

“区分人的向来不是物质层面的东西,以我70多年来和人类打交道的经验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

月之打量着我:“你真的很特别。”

“因为我是个旧型号的仿生人?”

“不,”她喝了口红茶,“因为你更像人。”










给我找一只新的右眼这件事进行的并不顺利,其实对于我来说就算一辈子戴着墨镜生活也没什么,但月之她对此很不赞同。

“你的眼睛这么好看,怎么能戴一辈子墨镜。”她固执地把一只蓝色的义眼塞进我的眼眶里,最近除了找一个匹配的型号外,她还执着于找一个对称的颜色,所以尽管这只蓝色的义眼已经是目前为止兼容性最好的,她还是很不满意。

但是我觉得她恐怕没办法找一只紫色的义眼,至少没办法在仿生人处理站找到,要知道市面上原装生产的仿生人是没有紫色眼眸的,通常紫色的眼睛都是加钱挑选或者后续改装的。

不过月之说她有特殊的渠道。

她似乎是很想让我追问这是个什么样的渠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但一看到她暗暗窃喜的样子我便忍住好奇,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让她大为失望。

然而没过几天,月之就急冲冲地把我从工作间拉了出去。

她把我带到我一直偷听八卦的那个酒馆,给我手腕上带了腕带,又在自己脸上罩了个面具,甚至还开了变声器,声音难听得触发了我的警报系统。我问她干什么,她也只回我“进货”两个字。

我跟着她走进酒馆,令我意外的是,酒馆里坐着的都不是镇上那些常客,而是些带着面具,蒙住脸,和月之一样古怪的客人。他们三两围成一团,在小桌上摆弄着一些零件,我开始意识到这是个地下交易聚会,人们聚在这里交易从非法途径获得的物品。

“淘金客的交易场,”月之带我进了一个没人的卡座,终于舍得掀起了一个面具角,向老板要了两杯酒,“这种交易会的举办地点都是不固定的,因为好东西很多,你可以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义眼。”

“你的飞船零件还有从这儿弄的?”我向老板示意,把其中一杯换成了果汁,月之朝我撇撇嘴,“我还以为都是你自己淘来的。”

“我平时还要上学,只靠自己怎么能找到那么多好货。”

我无言以对,不想承认我总是忘了她有好好上学。索性老板端着杯子过来了,这让我松了口气。

“我还没有喝过酒,”她兴奋地盯着我的杯子,“这地方我平时进不来,你觉得我能偷尝一口吗?”

“我觉得不行,”我端起杯子,“你只能喝我的酒,而我会因为你年龄不够而拒绝你。”

月之不满地朝我呲牙,但很快就不这么做了——因为有人拿着东西过来了。

我识趣地起身,到别人那里看了看。其实有不少不错的义眼,但它们都不是紫色的,而月之对颜色很挑剔。

“这是我从一个旧型号身上拆下来的,这可是高级货。”

正当我四处转着,忽然听到有人在炫耀自己手上的东西。

“如果这是个旧型号的,”那人旁边的围观者问,“你为什么只有一个外骨骼?”

“因为我当时没发现它是旧型号,”那人懊恼地说,“毕竟我从它身上卸下这个时它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不像有感情的,后来我再回去时它已经不在了。”

“应该是被人捡走了。”

“是啊,”他惋惜地说,“应该多拿走点儿东西,它肯定很值钱。”

“要是旧型号有感情,你就不该从她身上扯下来任何部件。”我忍不住开口。

他们都转过头看我,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教育淘金客尊重仿生人。

“我没见过你,”果不其然他们盯上了我,“新来的?”

我打算离开,但他们围住了我,动静越来越大,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不应该扯下任何部件?”淘金客嗤笑一声,“都来参加这种集会了,还假装自己是慈善家?”

“我不打算自诩是个善人。”我冷静地对答,同时绞尽脑汁想该怎么摆脱他们,一个旧型号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但你还是跳出来要指责两句是吧?就好像你看见一个旧型号后不会动手?”

“如果她是个有感情的旧型号。”

男人放声大笑:“你是什么?仿生人救助会的成员吗?为了一台机器的感受放弃一大笔钱?谁会这么做?”

“我。”

古怪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月之顶着那个奇特的面具挡在我身前。

“你当然会,”男人看起来认识月之,他短促地笑了两声,视线在我和月之之间扫来扫去,“怪咖委员长和她充满善心的新同伴,当然,为了个程序错误的机器,一个不该存在的残次品前赴后继。”

“你可以再说一遍试试。”

月之向前一步,我伸手拽住她的袖子。

“来试试吗?”

气氛剑拔弩张,我有些不安地环顾酒馆,像找件趁手的武器,至少能带着月之跑出去。

然而随着哗啦的一声玻璃破碎声,搭在弓上的箭被强硬地折断。

“这是我的酒馆,”老板喘着粗气瞪着我们每一个人,“想撒野就给我滚。”










“你其实可以不和他们起争执。”我一边暗自感叹自己作为仿生人的无情一边说。

“他们说你是个残次品!”

“我就是,”我冷静地告诉她,“我的前一任主人就是因为我是残次品才扔了我,仿生人不应该有感情,我产生了故障。”

“你不可以这么说,”她生气地踢开路边的一块石子,“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嘲笑过我的人,你才是最正常的。”

“嘲笑什么?”我问。

“笑我异想天开,”她闷闷不乐地回答我,“因为我想造船去月球。”

她又不说话了,闷头走在满是尘土的道路上,我跟在她后面。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家以后,她一声不吭地进了工作间,我叹了口气,默认了自己正在酝酿一种名叫担心的错误感情,拿起藏在柜子深处的酒罐向她走去。

“想聊聊吗?”

我无视她拒绝的表情抢过她手里的零件,拉了把椅子自己坐下。

“我没想到你竟然敢站出来对付那么多人。”我讨好的给她打开了啤酒拉环,殷勤地推到她面前。

“我不敢,”她没什么兴致地摆弄着罐子,“要是在镇上和人起了冲突我肯定就跑了,但是在那儿没人敢真闹出事,万一引来注意谁都跑不了。”

这倒是,我猜她一定是早想到了这点才那么明目张胆,不然以月之又怕疼又怕死的性格才不会那样挑衅。

“但你还是为了我出头了,谢谢。”

“没什么,”她低头尝试性地抿了一小口,“我应该给你也带上面具,这样他们就看不出你是生面孔,是我考虑不周到。”

“别介意,那个是拆了我外骨骼的人,”我安慰她,“不过他没你眼力好,他绝对是回去之后才发现我的型号的,你是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谢谢。”她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仰着头喝了一大口酒。

“我也问你一个问题,”我和她碰了下杯,“你是怎么看出我是Dero型号的。”

“眼睛,”她打了个嗝,“你的眼睛和别的仿生人不一样。”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过,但现在生产的所有仿生人的眼睛都刻意做得很生动,只不过这和真正的生动是不一样的,他们的生动靠的不是情绪流露,而是机械眼球的转动,也就是一样程序编排的预设动作。”

“但是你不一样,我在处理站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的眼睛根本没有动,但你就在那儿无声的等待,和那些得了疾病躺在医院等死的人一样。”

“所以我赌了一把,赌你是如今一个Dero。”

这是个非常奇怪的说法,就好像她觉得我的人一样。

我又想起了她路上说的话,听上去很奇怪,因为我的感情实际是错误的,但她却认为这再正确不过了。

“如果那是编排的感情,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呢?就算我们的核心算法不一样,我依然是一行行代码组成的。”

“话不能这么说,人是由什么组成的,血?肉?骨?是这些组成的外壳没错,那内在呢?是常识,是经验,是过去。这些不就是人的代码吗?我们都是刚出生的时候一张白纸,然后随着成长有了不同经历,慢慢形成了不同的性格,给自己添加了新的代码,而这些都是我们通过自己思考、感悟得出来的,这和你情感诞生的过程不是一样吗?”

“就像我们一样,你也给自己编写了新的程序,所以说你不一样嘛,你体内的那些已经不是代码了,是心。”

我愕然地望着她,她对我的反应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又谈起了别的,可那些话却一直在我脑子里打转。

我的前一任主人因为感情抛弃了我,酒馆里的人们因为感情鄙视我,但她却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视点告诉我我有心,我和她没什么不同。我知道她总是和旁人不一样的,可我没想到她觉得我们相似。

“你在想什么?”

她揪着我的衣角不满地问,抱怨我在谈话过程中心不在焉。

“我不知道。”

我老实告诉她,第一次不打算去压制那些纷乱的感情。











月之是个奇妙的人。

不是我事到如今才注意到,但我直到最近才开始每天细致地观察她。

月之有着光滑的皮肤,脸上偶尔会蹭上灰尘,但大多数时候她都会确保自己干净整洁;她的黑发很长,柔顺得联想不到这样的人会泡在维修间;她的眼睛是很深很深的湖蓝色,像湖底,但更像神秘无垠的宇宙。

她是个土生土长的东区人,出生于一切战前文明都被遗忘的二十二世纪,却像那些西区的老人一般对收集战前物品有热忱。

我看过她的收藏间,那里面没装电灯,每每进去都需要带着一盏煤油灯,里面除去机械零件便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些唱片但没有能播放它们的唱片机、已经没有画面的胶片、出版时间在60年前的故事书还有现在完全用不了的地图。

我很清楚月之的性格,她时不时会带回来一些这样的东西,并且还热衷于与我分享,但当她拿回来一本星座图鉴后,我没有想到她会邀请我看星星。

“你记得战争以后我们就看不见星星的吗?”我忍不住提醒她,“就连月亮都时隐时现,我们去哪里看星星?”

“你要相信我。”

她神秘地冲我眨眨眼,拉着我去收藏间里收拾东西。

当我帮她在空地上支起帐篷,并且点燃了火源后我才从“也许她真的能找到星星”的盲目信任中清醒过来。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很显然是个荒芜的山顶,黑得不见五指,只要我的义眼没有坏掉那么很明显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

“这叫露营,”她摆弄着坐垫,试图让它舒服一些,“战前的一种消遣活动,很多人都喜欢在晚上看星星。”

我学着她的样子盘着腿坐下,将背包里的毯子抽出来披在她身上,看着她点燃那个老式的煤油灯。

“来吧,”她把手上的册子摊开,借着那点儿微弱的灯光兴致勃勃地把上面的图画指给我看,“根据这上面的说法,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星座,我看那个是飞马座。”

她抬起手随便一指,对着黑暗画了条曲折的线。

“你知道天上什么都没有对吧?”

她看起来太过自信,让我不禁怀疑她是否出现了幻觉。

“你要有点儿想象力,”月之不满地拍拍册子,“你看飞马座旁边就是仙女座,只要照着图册总会找出它们的位置。”

我不敢苟同,尽管我已经习惯了月之的异想天开,但这次的要求实在不是我的长项。

“今天甚至看不到月亮。”

我仰头看过去,从过去的记忆中整合出有关的数据,大致找出了月亮的位置。

“你看,它本来该出现在那里。”

我指给她看,她却把我的手推开:“别这么死板,反正你现在看不见她,不如想象一下它出现在什么别的地方。”

“那可是你的目的地。”

“搞不好我的目的地就是这个山顶?”

“那造飞船的意义是什么?”

“那里。”

她忽然伸出手指,我顺着看过去,仍然是一片漆黑,但她坚定地指着那片黑暗叫我记住。

“那里就是我的终点。”

月之凑过来,她贴得很近,我只看得见她的眼睛,微弱的火苗映在其中,星星点点,像是夜空。

“你会记住我吗?”

我想起她说过的那些程序和心的话题,我想起她为我所下的定义,我想起我拥有的这些美好的回忆。

她存在于我的每一行代码里。

















月之离开那天我是唯一一个去给她送行的。

她什么也没有带走,全部的东西都留给了我,她只从我这里要走了那副我已经不需要的墨镜。

飞船升天的声音听起来震耳欲聋,滚滚浓烟呛得我眼眶湿润,泪水几乎从那只紫色的右眼里流出,只能拼命地睁大眼睛目睹着那个由令人不安的废铁和一枚束缚不住的灵魂组成的梦想越来越远,抵抗着宇宙施加给渺小生命的重力法则,奔向384400km以外的彼方。

后来又是一个秋季,我骑着两年前买的摩托车前往那个酒馆。

老板这些年就像被时间留住了一样,从没变过模样,倒是里面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从父亲到儿子,从老人到少年。

“老样子?”

“不。”我坐在吧台常坐的位置上,叫老板给我拿来一瓶最好的酒。

我把两个刷得透亮的高脚杯整齐地摆在桌面上,从老板手中接过酒瓶,倒入金黄色的液体。

“等人吗?”老板问我。

“不是,”我回答他,“她从未离开。”


















在生日live的反重力女孩和かげろう狠狠emo到我之后开始写这篇文并且成功写到年底。

还是祝200%的反重力女孩永远快乐。

也祝各位新年快乐。



针鼠修罗

噢最近画的宝石差不多都搬过来了下次就能和微博同步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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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给自足自耕农

那个 山寨一个LIS的闪吧唧,
用个那个碎片的那种镭射膜,
Max真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 我可太偏心了 我这样不好 Max还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 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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