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狂聪】交替
⚠️本篇为年龄逆转
⚠️18岁高中生狂儿X40岁律师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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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狂儿遇见了天使。
他放学后的时间大部分都泡在卡啦OK打工。狂儿对读书不是特别感兴趣,也不是特别有天赋,家中更算不上富裕,因此他早早便有了不继续升学的想法。
但即使不需要烦恼课业,他也没有什麽明确的该去做什麽的目标或梦想。来打工只是为了挣点零用钱,也能在没有客人时免费唱歌,加上偶尔会特意带东西给他吃的漂亮大姐姐们,可谓一举数得。 毕业在即,狂儿的未来仍是一片迷雾。也许去当牛郎或者小白脸也不错?他轻佻的想着,单手端着一盘炒饭打开了包厢的门。
『啊、忘了敲门』狂儿神游的心灵总算回归,面前是一个目测三十...
⚠️本篇为年龄逆转
⚠️18岁高中生狂儿X40岁律师聪实
-
成田狂儿遇见了天使。
他放学后的时间大部分都泡在卡啦OK打工。狂儿对读书不是特别感兴趣,也不是特别有天赋,家中更算不上富裕,因此他早早便有了不继续升学的想法。
但即使不需要烦恼课业,他也没有什麽明确的该去做什麽的目标或梦想。来打工只是为了挣点零用钱,也能在没有客人时免费唱歌,加上偶尔会特意带东西给他吃的漂亮大姐姐们,可谓一举数得。 毕业在即,狂儿的未来仍是一片迷雾。也许去当牛郎或者小白脸也不错?他轻佻的想着,单手端着一盘炒饭打开了包厢的门。
『啊、忘了敲门』狂儿神游的心灵总算回归,面前是一个目测三十多岁的男人,纤瘦斯文的男人并没有把眼神分给狂儿,只是自顾自的把正巧进入尾声的歌曲唱完。
男人向狂儿点了下头作为感谢,而成田狂儿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多麽美丽的歌声啊。
看着迟迟未离开的青少年,聪实困惑的微微拧眉。
进入青春期身高暴涨的狂儿目测起来比聪实高一点,体格也比没有在运动的成年人结实。哪怕聪实常常在与比他更凶神恶煞的人群来往,这样一个青少年无缘无故的堵在门口也不免让他稍微觉得有压迫感。
他端着一盘炒饭让这个画面看起来有点诡异的好笑就是了。
聪实推推眼镜,正迟疑着要不要说点什麽,狂儿便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学生皮鞋落在地板的声音清晰的敲响着聪实心中的警铃,自己该不会要被学生勒索了吧?
「请再唱一首歌!」狂儿放下炒饭,眼神亮晶晶的望向聪实。
「我想知道天使都是怎麽唱歌的!」
聪实的声音是悦耳的男中音,但他歌唱时的魅力不止于此。音色、音准也好、咬字也好,甚至连换气的时机狂儿都觉得完美到不像人类能够做到的,那只能够是天使吧?
狂儿在这里打工的时间不能说很长,但来到卡啦OK的客人大部分都是为了狂欢或发洩,为了庆祝或者为了失恋,偶尔还能看到有人带着可疑的手提箱入场。认真唱歌的也不是说没有,但很少有人能像面前的男人一样,他的歌声里有技巧、有情感,还有着彷彿在倾诉着、又刻意隐藏着压抑着什麽的神秘感。
「我拒绝。」聪实毫不留情的说,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唱歌未免也太奇怪了,被一个年龄大概只有自己一半的年轻人叫天使只是让情况变得更糟。
「拜託你了!!包厢费我会拜託店长从我的薪水里扣、炒饭也好其他东西也好我都请客,请让我听你唱歌吧天使大人!」狂儿完全没有被拒绝而退却,仍然满怀期待的看着聪实。
如果视线有温度的话,聪实大概已经被烫伤了。怎麽总是因为歌唱被人缠上啊?他头痛的揉揉太阳穴。
学生打工能有多少薪水?如果真的让他付钱,恐怕两三天的薪水就会直接蒸发了,聪实可没有敲诈学生的兴趣。
「首先、不要叫我天使,我叫冈聪实。」聪实把炒饭移到自己面前。
「再来,拜託别人的确该付出相应的代价,但我不需要未成年人来帮我付钱。要求别人唱歌的话,也用歌唱来交换吧。」
于是狂儿兴高采烈的点了他的主题曲。
「红」的前奏出现时聪实愣了下,很少看到年轻人唱这首歌。狂儿架势十足的紧握麦克风,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嗓音比聪实的声音还要低沉,此时却像被掐着脖子似的刻意把声音捏到高音。
原来是这种类型的。聪实咀嚼着,在歌曲结束前就把盘子清空了。
「聪实老师!!我唱完了!!!如何?」
「嗯,假声非常噁心。」
狂儿大受打击的跪倒在地,几乎能看见舞台效果十足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也许还有戏剧性的伴奏。
「怎麽会⋯⋯?那要怎麽办⋯⋯?」狂儿求助的看向聪实。红是他最喜欢的歌,也是平时和朋友去唱歌必点的招牌曲,现在竟然被聪实毫不留情的批评。
看着狂儿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聪实有点手足无措。他已经习惯这种直截了当的评价方式了,没料到会给对方带来这麽大的挫折感。
歌唱得不好对人生也没有太大的负面影响吧?又不是要参加卡啦OK大赛,即使唱的再难听也不会被惩罚。
儘管聪实很想这麽说,但这样的话大概对沉浸在失落感里的狂儿没有什麽帮助。因此他只好默默的遵守承诺,点了首歌唱了起来。
狂儿慢慢的起身坐到沙发上,果然聪实的歌声是他此生遇过最完美的。
比聪实唱得好的肯定大有人在,狂儿不是没有听过专业的歌手或声乐家唱歌,但聪实的歌声与所有人都截然不同,他的「完美」完全是正正好好契合在成田狂儿喜好上的。
「聪实老师,教我唱歌吧!!」狂儿再次恳求「我会付学费的!!!你放心,我已经成年了!」
聪实下意识想拒绝,又想到狂儿刚刚跪倒在地的姿态,犹豫半晌以后才说:「如果我们刚好在这里遇见的话,我可以做点评,但只限一首歌。」
「好的聪实老师!!谢谢你聪实老师!!!」狂儿欢天喜地的起身,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随后拿起手机要和聪实交换联络方式。
聪实的手机里有很多比高中生还可怕的联繫人,自然不会太担心把联络方式交给狂儿会发生什麽事。
两人交换line之后聪实终于知道了狂儿的名字。『像假名一样』,聪实想着,但为了年轻人的面子着想他并没有多问,只是让狂儿赶快回到工作岗位上。
顺利拿到联络方式的狂儿收好空盘以后愉快的和聪实告别,在包厢里待了太久免不了被老闆骂了一顿,完全没在听的狂儿只是在老闆碎念的空隙假装乖巧的点头,做出一副有在反省的假象。
直到睡前狂儿都还飘飘然的,嘴角上扬的弧度被姐姐嫌弃的骂了句「真噁心。」
狂儿当作没听到,手指在line上精挑细选着一个合适的贴图。
「贴图」
「聪实老师明天来卡啦OK吗🥺」
「贴图」
「贴图」
「很想再听一次聪实老师唱歌,下一次我可以录音吗🥺」
「贴图」
「聪实老师,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欸。」
在居酒屋内,一群一看就相当有黑道气息的男人们把聪实簇拥在中间,聪实瞟了一眼手机,把萤幕朝下的放在桌子上。
「聪实老师终于有女人了吗?」坐在聪实右手边的男人笑问。
「⋯⋯不是女人,是我的学生。」聪实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立刻有人替他斟上。
「学生?学法律的?」
「⋯⋯学唱歌的。」
闻言众人安静了一瞬,而后爆出了或震惊或不满的回应。
「怎麽这样!!您从来没有教过我们唱歌!!!」
「我也想被聪实老师指导!」
「教一个人也是教,教我们一群人也是教,拜託你了聪实老师!!」
聪实左手边的男人漫不经心的轻轻把酒杯放在桌上,发出细微的「叩」声,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我说过,聪实老师在这里只负责指出你们哪里唱的不好,不负责其他部分。他愿意偶尔帮你们处理法律上的问题已经帮了大忙,不准再佔用老师的更多时间。」男人拍拍聪实的肩膀。
「是!」
「谢谢聪实老师一直以来的评语!!!」
好不容易让大家喝的尽兴,聪实的脸上除了淡淡的红晕以外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刚是在场喝了最多的人。
已经超过学生该上床的时间很久了,聪实想了想,还是回应了狂儿的讯息:「你先把班表传给我,有空的话我会过去。」聪实的回应模稜两可,不打算直说自己会不会去。
也许可以适当迴避掉跟狂儿见面的次数。哪怕他的正职是知名事务所的常胜律师,但他跟黑道有牵扯是不争的事实。
他欠祭林组的是一条命的恩情,怕是一辈子也还不完的那种。加上他偶尔插手的几起案件,如果说真的有人记恨上他也不无道理。理智上他清楚自己应该跟学生保持一定的距离,但狂儿请求他教他唱歌时闪闪发亮的眼神却让他想起久远以前的社团时光。当他还是国中合唱团社长,还能唱出漂亮清澈的高音时,所有学弟妹都是用这样乾淨的仰慕神色望着自己。
——直到自己在那个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比赛上失败为止。
也许是太久没有和这样年轻的人交流,也许是太久没有被纯真的、不带任何其他杂质的、恳切的请求了。才让聪实彷彿又回到国中,他的歌唱之路一塌糊涂前的日子。
真是狡猾的大人。收到讯息的狂儿心想。
他知道如果让聪实掌握了他的班表,那麽他们见面的时间和次数就会完全被那个男人握在掌心。
但又有什麽关係呢?卡啦ok天国并不是什麽难以取代的地方,如果聪实真的不想跟狂儿见面的话,大不了换个地方唱歌就好,或者一开始就不理会狂儿就好。
狂儿有十足的信心认为聪实会出现的,因此他立刻回传了自己的班表。
「传送了图片」
「聪实老师要来的话我也可以临时排班或换班!」
「期待可以跟老师见面!」
「贴图」
「⋯⋯什麽啊。」聪实看着贴图里猛力摇尾巴的小狗,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明天去见见他吧。聪实想着。
**
早上急着和客户谈话,没来得及吃早餐,等到休息时已经逼近中午十二点。聪实走进卡啦OK附近的家庭餐厅,打算在这里简单用个午餐。吃完午餐以后去唱卡啦OK,一路唱到狂儿的放学时间,和年轻人短暂的见个五分钟就离开。
一切都规划的很完美。
所以在进入家庭餐厅的瞬间看见狂儿正在开心的和一位风韵十足的女性一同用餐,能看得出两人是有来有往的在聊天,并不是什麽单方面的搭讪那样的关係。
出于某种聪实也不完全理解的心态,他坐在了狂儿背后的那一桌,坐下之前还恰巧目睹了女人舀起一勺甜点正要餵进狂儿的嘴巴里。
看来自己太小看现在的高中生了。聪实心想。也许狂儿在卡啦OK里和自己搭话并不是出于那麽纯粹的理由。
聪实一不小心点了超过一人份量的食物,虽然是吃得完,但这不像是他平时出于身体健康管理会进食的份量。
坐在狂儿的背后能清楚听见他们的对话内容,在等待餐点时,两人的对话就这麽飘进聪实的耳朵里。
「狂儿弟弟,姐姐很中意你哟。」女人暗示性的拿方才餵过狂儿的汤匙抵在下唇,汤匙染上一抹像是莓果熟烂的颜色。
如果吻上去,气味大抵也会是这样的吧。是快要腐烂的甜美,丰盈的汁水会顺着嘴角向下流淌。狂儿莫名的有种直觉,如果在这里附和她,那麽自己的人生轨迹就会在这一瞬间完全定下。
说实在,对于未来没有梦想和目标的成田狂儿来说,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被包养肯定比在卡啦OK打工轻松多了,钱和礼物肯定能拿到手软,而且面前的女人年纪也才三十出头,容貌和身材都可以说得上出色,整体而言被她包养几乎挑不出什麽缺点。
「狂儿,你喜欢我吗?」大概是狂儿的沉默被当作了犹豫,女人更加直白的问。「跟姐姐在一起吧,我会买很多很多好东西给你喔,再也不用烦恼跟金钱相关的事情了喔?可以轻松舒服的生活,再也不用辛苦的打工了,听起来很棒吧?」
「⋯⋯抱歉,凉子姐,我很喜欢现在打工的地方。」
狂儿还是决定拒绝她的提议,被女人养着听起来很不错,不管是优渥而懒散的生活,或者哪怕是一夜被宠爱也好,健全的高中男子怎麽可能没有那方面的慾望?
只是他还想要在青春的末尾挣扎一下,再坚持一下,是不是就有一丝机会能够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呢。
聪实听到这里,才发现自己一直提着一口气在担心狂儿会做出怎样的回应。
他的拒绝很得体,语调也很温柔,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大概是真心的吧。
聪实只是短短走神了一秒,下一瞬间后颈传来被冰凉的液体喷溅到的触感。
聪实回头,看见狂儿满头满脸都是酒红色,叫做凉子的女人怒气冲冲的走了。狂儿拿起纸巾擦擦脸,衣服大概是没救了,他一脸平静,和狼狈的身体彷彿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狂儿?」聪实有点不忍心,出声吸引他的注意力后把自己的纸巾也递给他。
「聪实老师!!」狂儿笑了,抱着自己的东西,相当自来熟的坐到聪实的对面。
谈论刚刚发生的事也未免太过尴尬,聪实只能胡乱的找话题:「你,翘课了?」
嗯,好像也不是个好话题。
「肚子饿所以和姐姐一起出来吃饭,遇到聪实老师真的太幸运了!」狂儿说,看似完全没有把被酒泼了一身的事放在心上。
「⋯⋯你要不要再吃一点?我不小心点太多了。」聪实最后只能这麽说。
当餐点被送齐之后狂儿吃了一惊,如果这些菜都是聪实本来打算自己吃的,那聪实的食量是出乎意料的大,与他的身材难以联想在一块。
狂儿很习惯被人照顾,聪实在把食物夹进他的盘子里时想。凉子也好、聪实也好,狂儿对这些亲密的举动没有半点抗拒或客套着拒绝的反应,哪怕狂儿不想被凉子包养,跟聪实也不过是两面之缘的关係。聪实经手过许许多多的案件,多少也能从一个人的特质推理出一些什麽。可能是家中老么,有众多追求者,得到的爱没有多到会把他宠坏,也没有少到让他需要主动去追求。
狂儿擅长炒热气氛,知道自己外貌上的优势,愿意跟人撒娇,比许多成年人更适合在社会上生存。聪实不知不觉去试图分析狂儿的人格特质,回过神来后感觉自己这样有点变态,及时停下了思绪。
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之后,聪实提出要送狂儿回家,至少换套衣服冲个澡再去打工也不迟。狂儿坐上聪实的副驾驶座,感到新奇的四处打量。
「去卡啦OK天国吧!」狂儿说。「我放了一套衣服在那里,也有员工专用的淋浴间,我想儘快听到聪实老师唱歌!」
「是怕这麽早回去会被家人发现翘课吧。」聪实吐槽,但只要主要目的有达成,地点在哪都无所谓,于是聪实方向盘一转,很快就到了卡啦OK天国。
「聪实老师先去包厢吧,号码跟上次的一样。我五分钟内就会洗好的!」狂儿是真的很急着想听聪实唱歌,聪实和柜檯人员拿了纸笔,便前往包厢内,在纸上写了几个歌唱时的要点。
1、双腿站稳,身体站直,肩膀放松。
2、用腹式呼吸,加强肺活量。
3、像打呵欠一样放松的舒张喉咙和嘴巴。
4、找到适合发声的位置。
聪实还没写完,包厢门被猛然打开——狂儿又忘记敲门了。狂儿走到聪实身边,缺乏界限感的往聪实身边凑,指着那张被柜檯人员随意撕下来的纸张,表情浮夸的说:「圣经!!聪实老师在写圣经!!!」
「什麽鬼。」聪实说。
狂儿按照聪实的指示站好。聪实伸出三个指头,按在自己的肚脐下方和狂儿讲解发声时该从哪里用力、要用胸腔或头腔发声更容易唱到狂儿想要的音高。
残念的是狂儿的习惯一时半会难以改善,在发声时他仍会习惯性的用喉咙来发声。
但好歹是个开始。
那天过后他们维持着一週见两到三次的频率,一点一点的改善狂儿唱歌时的坏习惯。除去唱歌以外他们没有聊的太过深入,每次不过五到十分钟的见面时间逐渐令两人期待了起来。
「聪实老师!」某天狂儿急匆匆的跑进包厢,不知道是紧张或兴奋的涨红着脸。
狂儿举起手机,上面播放着的画面让聪实顿时一阵恶寒。
那是他国中二年级拿下合唱比赛金奖的影片。技巧比国一时成熟,又还没有开始变声,可以说是聪实歌唱的巅峰时期,是他最光辉的岁月。
那时候老师和同学们是怎麽称赞他的呢?那些赞美之词多的可以让当时的他把合唱团当作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事,让他窄小的肩膀主动去扛起带领整个社团走向胜利的重担。
其实当时没有人指责他,没有人说什麽「交给你了!」「一定要赢喔!」这样的话。合唱团的老师也好、同学也好、后辈也好,都是一些温柔的人。
但正是这份温柔,让聪实当时纤细敏感的心灵能轻易察觉到差距。
在输掉比赛以后,不愿意直指不足之处,而是委婉的用「在老师心中你们已经是第一名了!」来替他们打气。
只有自己独唱的部分需要找替补,女同学的独唱却不需要另外训练其他人。
在自己决定退社后渐渐减少联繫的社员们。
所有人都是好人,但每一份体贴都在指出聪实身为赢家或输家、变声前到变声后、社员和非社员的身分差异。
长大成人以后可以轻易应对的事对国中生来说是天崩地裂般的困境。聪实当时抱持着遗憾放弃了歌唱,一直到快要四十岁了,受祭林组所託开始点评黑道们的卡啦OK大赛以后他才重拾麦克风,一个人偷偷躲在包厢里唱着。
「把它关掉。」聪实不自觉的强硬命令。
「欸?」狂儿单耳戴着无线耳机,所以他合理怀疑自己听错了,聪实之前即使冷淡,但也从来不曾用这样冷硬的语气和他说话。
「把影片关掉!」聪实的声音大了起来,胸膛上下起伏着。
他就像是被扔回了那个国中时期无比熟悉的舞台,在上面迎接了荣光与戏剧性失败的地方。聪实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眶红了,几次深呼吸也压不下汹涌的情绪,顶多只能让语气不那麽凶狠。
「⋯⋯我今天没有指导你的心情,请你出去。」
狂儿默不做声的离开了包厢,独留聪实坐在沙发上平復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聪实的手机响了,一则讯息跳了出来。
「对不起,聪实。」
竟然让高中生来安慰自己,为了根本不是他的错来跟自己低头道歉。聪实顿时觉得自己很窝囊,他才是那个需要道歉的人才对。
聪实有狂儿的班表,所以他可以轻易知道狂儿今天的下班时间。
高中生会喜欢什麽呢?零食?模型?电玩?聪实距离那段时间已经过了太久,不是很清楚现在年轻人的喜好。但想起之前在家庭餐厅时狂儿吃甜点的样子,他心念一动,用大人(和一点黑道)的魔法买到附近相当知名的奶油草莓蛋糕。
聪实侷促不安的站在卡啦OK天国的门口,他从来没有这样等待过谁,提着礼物既焦躁又期待的等着谁出现。
狂儿总算从门口走了出来,肩膀难以察觉的向下垮了一点。可能是因为聪实太过专注的在凝视他,狂儿很快就发现聪实,犹犹豫豫着还是向他靠过来。
「这个给你。」聪实不容拒绝的把蛋糕塞到狂儿手里。「抱歉突然对你发脾气,是我心里有过不去的槛,不是你的错,对不起。」
狂儿收下聪实的蛋糕,也接受了他的歉意。
「聪实老师平常冷冷淡淡的,发起脾气来好可怕喔~」狂儿笑盈盈的说。
真是奇怪的高中生,聪实看着他的笑脸想。他们的关係说朋友太过亲近,说只是认识的人又太过疏远,聪实此刻心里的躁动就像他们的关係一样难以定义。
「我送你回家吧,你可以在我的车上吃。」
两人之间的联繫仅仅依靠唱歌来维繫,当离开包厢以后到底该说些什麽才好?聪实一时之间也没想出什麽好主意。
他对狂儿除了名字和年龄以外的所有理解都来自于自己的推测,也从来不认为需要把自己的任何资讯告诉狂儿。其实他应该说的,他对狂儿毫无道理的发怒,理应要让狂儿知道原因的。
但聪实说不出口。让一个大叔话当年恐怕对年轻人来说也很无聊吧?如果狂儿知道他被聪实视作过往青春的延伸,会不会觉得很沉重呢?太多迟疑让聪实决定暂时保持安静。他没办法告诉狂儿自己的懦弱源于何处,没办法把陈年创伤再一次撕开来坦露在他人眼前。他真的尝试过了,好几次他嘴唇上下蠕动,都在犹豫是不是要说点什麽,却又不知从何开始、怎麽诉说、该说多少。
所幸狂儿貌似是很认真的在品嚐那块蛋糕。鲜豔欲滴的红润草莓点缀在雪白细腻的奶油中,蓬松柔软的蛋糕体带着恰到好处的湿润口感,狂儿咀嚼时好像觉得很美味似的微微眯眼,直到最后一口被他珍重的嚥下后才满足的说了句谢谢招待。
现在才打开收音机好像太晚了一点。聪实在红绿灯前停下时想。他迅速的从置物柜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狂儿,上头有聪实的职称、名字和电话。狂儿接过以后偏头看着聪实,困惑着为什麽突然会收到一张律师名片。
「希望你不会用上,但万一需要律师,你现在认识一个了。」聪实乾巴巴的开口解释。
狂儿笑着收下名片,礼尚往来的告诉聪实他就读的学校。
也许总有一天,当聪实再更加沉稳一些,他们之间的羁绊更深刻一点以后,他会告诉狂儿自己的过往。
**
聪实放下麦克风。他一如既往的来到卡啦OK天国、一如既往的在唱到肚子饿的时候打电话点了一份炒饭。照理来说狂儿会在给他送饭的时候偷得五分钟到十分钟的空档,在包厢内唱歌给聪实听,这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培养出的默契。
狂儿迟迟没有把炒饭送进包厢是从未发生过的事,他总是很急切的想要见到聪实似的,会在特别短的时间内进入包厢。聪实内心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拾起手机推门而出,隐隐约约听见了来自走廊另一端的吵杂声。
直觉驱使他奔跑向前。自从离开高中体育课之后聪实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跑步了,不算长的走廊上铺着吸音材质的地板,短短的绒毛把聪实的脚步声变成闷闷的砰响,和心跳声一起剧烈的冲击着聪实的耳膜。
走廊底端的包厢门没有关上,聪实放慢脚步,正在进入包厢的几个男人身上有着明显的刺青,很眼生,大概率不是祭林组的人。
聪实听见里头的辱骂,不敢耽搁,只是发了封讯息以后就匆匆跑进包厢内。湿淋淋的狂儿被一群黑道包围在中间,一个中年男人正指着他破口大骂。聪实发现自己竟然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地方小有名气的政/客竟然在刁难一个高中生,这可真难看。随后聪实快速的扫视着整个包厢,桌子上有个鼓囊囊的皮箱,原来如此,肯定是狂儿又忘记敲门,不小心撞见了政/客与黑道在交易吧。
狂儿看起来倒是很冷静,聪实想不透他是怎麽在这种随时可能会被沉到海底的情况还能够保持淡然的笑容跟人陪不是的,难道是因为这里距离东京湾很远吗?大坂旁边也是有海的喔?如果是自己跟狂儿一样大的时候碰上这种场面,恐怕会吓到哭出来吧。
聪实的领子被提了起来。
「哈啊?又来一个不长眼的傢伙?」凶神恶煞的黑道把满是伤疤的脸凑得太近,聪实能闻到浓浓的烟味和酒味。即使如此他仍然从眼角看见狂儿在这一瞬间变了脸色。
不应该让狂儿担心。聪实咳了声,就着彆扭的姿势向对方说:「我是祭林组的人。你们应该很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吧?」
男人一愣,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他下意识的看向坐在政客对面头发斑白的男人。果然是专门用来恐吓别人的看门犬,遇到困难就下意识看向主人等待命令了。
「——就算你们不知道也无所谓,等会祭林组会派人亲自来认识你们。」聪实抚平领空,刻意朝门口瞟了一眼。
他刚刚特意把发讯息给这个时间点会在附近的人,五分钟内应该至少可以叫到十个人吧。聪实轻松的想。虽然是仗着祭林组的名号在恐吓这些人,但真要算起来这可是在其他势力介入之前给予祭林组插手的机会,应该要算祭林组欠他和狂儿一个人情。
方才还大声骂着狂儿的政/客率先逃跑了,他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剩下其他黑道不敢妄动,直到头发斑白的男人调整了坐姿,要他们全都准备好与祭林组进行谈判。
很快祭林组的人也来了,他们把聪实请了出去,聪实顺手拉上了狂儿,不去理会剑拔弩张的气氛。到这里应该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聪实老师⋯⋯」狂儿用相当梦幻的语气说着,聪实可以想像接下来大概会是一连串的『好帅!』『好厉害!』『好酷!』一类的赞美。
「聪实老师保护我的意思是,要跟我结婚吗?」
「吓傻了?」聪实差点翻白眼,这个小鬼还真是什麽话都说得出口。
「不,肚子饿了。」狂儿望着聪实还没有放开的手,贴在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酒液的头发、浑身熏人的酒精味理当带来的不适感完全敌不过那一小块皮肤相贴所带来的舒适感。
聪实老师很温暖啊。狂儿想。
聪实把狂儿带回了自己的包厢,把外头开始变大的斗殴声音用门板隔开。他抽了好几张面纸擦着狂儿的脸和头发,像擦一隻淋雨的小狗似的,没一会狂儿乱的不成样子的头发就不再滴水。
「刚刚那些人都是黑道吧?」狂儿说「律师都会认识这麽多黑道吗?还是说因为聪实老师是特别的?」
「大概是因为我特别倒霉吧。」聪实把湿透的面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聪实一直以来都是那种一旦认准一件事就会全身心投入的人,甚至到了有点过头的地步,直到他因为失去兴趣或者因为其他因素放弃为止。
比如他国中时在合唱团奉献的时间和心血,比如他大学毕业前为了考上律师,正巧卡在司法改革时期的聪实还一面死命读书,一面随时跟进最新的政策和新闻,避免他准备的内容全都无用武之地。
但就像聪实自己说的,他似乎总是很倒霉,尤其是在这些他付出了大量心力又万分执着的东西上。变声阻止了他的合唱团之路,黑道差一点毁了他的律师生涯。
他不打算让眼前的少年对黑道有什麽过份浪漫的幻想,于是聪实向狂儿叙述起自己曾经被黑道搭讪的事,宽大粗糙而粘腻的手、刺鼻的烟味、过份贴近的距离、不顾他个人意愿的骚扰,他说的很详细,那种无法反抗的恐惧、周围人冷漠或讪笑却没有一人伸出援手的绝望感仍深植在聪实的骨髓深处,轻轻一推就能让他再次坠入回忆的深渊。
如果不是祭林组的老大一时兴起救了他,聪实也无法想像自己现在会在哪。
连聪实自己都没有发现到他在轻轻发颤。狂儿握住了聪实的手,意识到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自己甚至还没有出生,握紧聪实的手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保护。
「所以聪实才会在『那边』吗?」狂儿说。
聪实看着狂儿,深深望进他的眼底深处。
「狂儿。」
「你绝对、绝对不可以来『这边』。」
狂儿才刚开口,刺耳的音乐声从包厢内的电话传来,聪实自然的抽出被握住的手,像是什麽都没有发生一样接听了电话。
「⋯⋯剩下十分钟?我知道了,不需要加时,谢谢。」
聪实挂掉电话,回头看向狂儿:「唱吧。」
在经历了十分钟的热烈演唱与冷漠的评价后,狂儿把聪实送下楼,正巧遇见了准备离开的祭林组成员们。
「冈律师!」黑道们整齐划一的喊,聪实头痛的揉揉太阳穴。
他说过很多次不要在公开场合叫他,这些人不知怎麽的自动翻译成要叫其他称呼,真不晓得他们的脑迴路是怎麽运行的。
「事情解决了?」
「是!谢谢冈律师!」
「⋯⋯别谢我,是他发现的。」聪实随意的指指狂儿「记住以后来这间店里不要造成太大的损失就好。」
「这是那个很带种的店员?这麽年轻啊?」其中一个男人上下打量着狂儿,狂儿也无所谓的任由男人扫视。
『很带种』这种形容大概是来自于另外一伙人。聪实永远不会告诉他本人,其实狂儿很有作为黑道的天赋,似笑非笑的表情难以被看透,过人的胆量和即使被羞辱也不会丧生理智的性格,加上体格也很优秀,除了脸长得过于端正以外哪里都很合适。
「⋯⋯等一下,你!你是凉子以前的小男朋友!」观察半天以后男人突然说。「凉子失恋以后只要喝醉了就会对着你的照片哭,烦死人了。」
「请帮我跟凉子姐说抱歉,我最近才刚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狂儿理直气壮的说。
「呜哇⋯⋯这比变心还过份⋯⋯」连黑道都忍不住咋舌。凉子如果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前任)小男朋友居然在跟自己交往后马上发觉性取向其实是同性恋,恐怕会让她一生都无法忘怀吧。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聪实看了一眼手錶,没有很想理会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
谁知他才走出去一步,身后立刻传来让他停下脚步的对话。
「小弟弟,喜欢男人的话不如跟我试试?凉子太常说到你,我都快听到耳朵长茧了,我很好奇你这样的小朋友到底有什麽魅力可以迷倒她。」
「⋯⋯别对小孩子出手啊。」聪实伸手要把狂儿拉到自己身后,他用的力气不大,比他高了半颗头的狂儿假装自己真的是小孩子似的乖乖躲到聪实背后。
「我已经是聪实老师的人了哦。」狂儿探头探脑的,彷彿是在嫌场面不够混乱似的开口。
「你别添乱。」聪实用力的叹了一口气。「他是之前跟你们提过的,跟我学唱歌的那个学生。」
黑道们起鬨着要让狂儿唱首歌来听听,聪实老师的首席弟子理应会有什麽过人之处对吧?聪实无奈的推着狂儿的后背赶他离开,自己被兴致高昂的黑道们邀约着去喝酒。
狂儿看着人群中的聪实,乾淨清秀的容貌在一群黑道中尤为显眼,狂儿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聪实跟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
聪实一直在拯救他,果然是天使啊。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人,聪实拒绝了黑道们,开车把一身酒味的狂儿送回家。
「把你捲进可怕的事了呢,抱歉。」聪实低声说。
「不去『那边』的话,你会离我越来越远吗?」狂儿看着聪实的侧脸,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般的问。
「别老是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就是这样刚刚才会被奇怪的黑道搭讪。」聪实为了注意路况所以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
「嗯?」狂儿想了想「是指刚刚说我是同性恋的事吗?」
「嗯,那是在说谎吧。」
「欸~?聪实老师怎麽知道?」
「现在知道的。」
毕竟狂儿不管是外表还是行为上都是会被女人宠爱的样子,手錶也好、便服也好,看起来都是女人送,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它们价值不菲。
谈话间车子已经在离狂儿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停妥。
「我也没什麽可以教你的了,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见面了吧。」聪实说,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的话语中隐隐带着某些期望。
「是吗?这阵子以来佔用了聪实老师好多时间,谢谢你。」狂儿解开安全带,出乎聪实意料的认真说着,下了车以后还恭敬的朝聪实鞠躬。
直到狂儿的身影消失在他的门口后,聪实还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
从那次分别以后,聪实总感觉有股难以言喻的骚动在自己的舌尖打转。并不是倾诉的慾望,他回想着那一晚,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空虚。
聪实一直没有特别偏好甜食,硬要说的话他应该是咸食派的,是不是太久没有吃蛋糕所以嘴馋了呢?他驱车到了同一间蛋糕店,点了一样的草莓鲜奶油蛋糕和一杯咖啡。
聪实印象中在他年轻时会去蛋糕店的人只有女性或情侣,现在一个大叔单独去吃蛋糕似乎比从前不容易引人侧目了一点。蛋糕确实很美味,云朵般松软口感和草莓本身恰到好处的酸甜,对于中年男人来说太甜的蛋糕也在咖啡苦味的调适下更好入口了一些,在最后一颗草莓的果汁浸润了聪实的舌尖时,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
「聪实老师一个人来吃蛋糕?下次也叫上我嘛。」
「⋯⋯还真是哪里都能遇到你。」
聪实没想到经过上次的谈话后,狂儿竟然还能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和自己打招呼。
「上次你送的蛋糕很好吃嘛。」狂儿说,自然的在聪实对面坐下,还跟店员点了一份草莓圣代。
这种悠闲自在的姿态让聪实不由得感到恼火,纠缠着要自己教他唱歌的是狂儿,轻易答应不再见面又擅自出现的也是狂儿,会因为跟自己走得太近而遭遇危险的人还是狂儿,难道就只有自己一股脑的在担心吗?
「不怕又遇到黑道吗?」聪实的口气刻意的有些刻薄。
「不怕,聪实老师不会让学生遇到危险的嘛。」狂儿笑道。「卡啦OK本来就有各式各样的客人,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黑道了,所以不是聪实老师的问题哦。」
少年从头到尾都知道聪实在担心什麽。聪实是个温柔的大人,只要狂儿撒娇示弱,很多事情他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唯独在考虑年轻人的安全与未来时会坚定立场。
肯定是看见狂儿跟这麽多黑道在同一个空间、听见黑道对狂儿产生了兴趣,所以感到危险吧。
哪怕身材与体力上都是狂儿远远胜过聪实,是不是因为以前扮可怜太过火了,才会让聪实把狂儿当作幼犬在对待呢?狂儿想着。草莓圣代被放上桌,就连口味也跟小孩子一样,也难怪聪实会把他当作小孩子来看待。
聪实啜着咖啡,轻轻的慢慢的喝着。明明年纪已经大到就算当狂儿的爸爸也不奇怪了,怎麽老是被这个奇怪的高中生安慰呢?
狂儿把圣代顶端最大最鲜豔的草莓放到聪实空荡荡的盘子上,上面还沾着奶油和冰淇淋,圣诞老人一样的配色。
「一直以来都觉得很可怕吧?」狂儿说。会让聪实担心成这样,黑道一定比他绞尽脑汁想像到最惨烈的情况还要更吓人吧。
即使如此,儘管如此。
「聪实老师,别怕,以后换我保护你。」
聪实叉起圆滚滚的草莓,赶在冰淇淋开始融化之前送入口中。冰淇淋和奶油都是浓浓的奶香甜味,草莓微微的酸味清爽的把口中的脂肪的厚重感化解掉了。
自己大概是喜欢这种吧。聪实咀嚼着。
狂儿耐心的等待着聪实吞嚥,聪实抽出一张卫生纸擦掉唇上沾染到的奶油,又是嫌弃又是苦恼的喃喃道:「你懂什麽啊⋯⋯?」
「我是不懂啊。」狂儿笑着也吃了一口圣代。
「所以教教我吧,聪实老师。」
**
聪实没想到狂儿说的「教教我」会是这麽⋯⋯学术性质的。
狂儿抱来一叠又一叠的课本,从高一到高三的每一个科目都摆在聪实眼前。聪实注意到现代文课本的破旧程度比其他科目要来的更严重一点,有点意外狂儿会是喜欢文科的类型,但老实说除了体育课以外聪实大概也想像不出狂儿擅长的科目会是什麽。
距离考试的日期剩不了多久,聪实问过狂儿为什麽突然想认真读书了,狂儿只是笑着说:「不读书的话我大概只能去黑心企业工作了~」
于是一切彷彿回到了他们说不再见面以前。
狂儿缠着聪实,两人每週都在卡啦OK里见面几次。只是狂儿不再只逗留短短的几分钟,而是减少排班,把空馀的时间尽可能用在读书上。
「我想跟聪实老师一样当律师。」狂儿认真的说。
为什麽要当律师呢?是因为自己吗?这是会影响整个人生的重大抉择,就这样被一个不久前还完全是陌生人的大叔改变真的好吗?聪实有很多很多疑问,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话。
「很辛苦的哦?」
狂儿笑着点点头。
高中课业对聪实来说相当遥远,但基础还在,竟然比现役高中生还更快抓到考试重点。在狂儿振笔疾书的空档,聪实支着脸颊看向他。
明明有更多更适合读书的环境,但狂儿坚持卡啦OK天国的包厢会让他心安。
就像明明有更多比聪实更适合当老师的人,狂儿不管在歌唱还是读书上都执拗的选择他一样。
聪实最终还是问了:「为什麽狂儿想当律师呢?」
狂儿想了想,是这麽回应的:「因为聪实老师是我见过最帅气的人了哦。就像小时候看到警察或者假面骑士一样,让我想成为那样的大人。」
聪实隐隐约约察觉到狂儿说谎了。
**
先撑不住的人是聪实。
毕竟狂儿是睡上一觉就可以满血復活的高中生,而聪实却是被工作、应酬、谘询、备课、教学佔据了一天十八小时的血汗律师,还是独居的那种。
笔在纸张上书写的唰唰声太过催眠,等到狂儿放下笔时才惊觉聪实不知何时已经侧着头睡着了。聪实原本看起来就比实际年龄年轻,睡着之后看起来更年轻了些。
狂儿尽可能无声的起身,他知道自己太过勉强聪实了。聪实眼下的青色在偏暗的灯光照射下尤为明显,但是不这样做不行,他不拼命努力的话是拯救不了聪实的。
狂儿俯身靠近聪实,想吻他的唇,但狂儿想着如果聪实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吧?于是轻轻的碰触落在了聪实的脸颊上,比他的笔尖压在纸上的力道还要轻的太多,就像害怕碰碎肥皂泡泡一样。
聪实在听见狂儿停笔的瞬间是想睁眼的。
他没有真正睡着,只是想着再多闭着眼休息一会。他听着狂儿的脚步声走近,停在自己几乎能感受到狂儿体温的距离,脸颊突如其来的传来一阵暖意。
聪实第一时间想,该不会是狂儿这傢伙拿手指戳他吧?但下一秒他听见狂儿过份靠近的低语。
他说,对不起。
该睁眼吗?不该睁眼吧。聪实在刹那间的犹豫后很快做出决定。他继续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把呼吸放的轻缓。狂儿是在为了什麽事情道歉?为了缠着自己的事?为了偷亲自己的事?还是为了无法回应自己的心意呢?
40岁的冈聪实喜欢上18岁的成田狂儿了。
狂儿很擅于发现别人情绪,所以在聪实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前,狂儿就发现这件事了吗?
聪实的心跳逐渐加快,久违的有一点想哭。
再装下去会被发现的,聪实动了下脖子,用双手抹了下脸,把可能红掉的鼻头和眼睛归咎于手上没有轻重的力道,把还没有溢出的泪水抹掉。
「搞什麽啊,你写完了?」聪实嘟囔着,伸手去拿狂儿写的密密麻麻的试卷。
考试当天是聪实送狂儿去考场的,他给狂儿求了一个御守,故意挑了有点幼稚的图案。狂儿收到以后立刻把御守收进胸前的口袋,他拍拍那个被缝在心脏上方的位置,告诉聪实这样他的考试肯定就没问题了。
聪实目送狂儿下车,在狂儿回过头来最后一次挥手时,聪实的双手在脸颊旁边比了两个V字。
都要赢啊,狂儿跟他今天各自的战役。
**
聪实独身一人到了和组长约定好的酒吧。
昏暗的酒吧内空荡荡的,平时塞满吵吵嚷嚷的黑道们的空间此时安静的可怕。
「聪实。」组长招手让他过去,聪实从来没有忘记过黑道是有着利齿锐爪的猛兽,哪怕出于交情和道义不会对他出手,被这样的人深深凝视的感觉还是相当渗人。
然而组长的下一句话才真正让聪实寒毛直竖。
「是要讨论那个吧?你的学生已经来找过我了。」
「⋯⋯狂儿惹麻烦了?」
组长感到奇怪似的看了聪实一眼,发现聪实大概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你的学生说要考上律师。」组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悠悠的说:「这样他就能接替你的位置。他说你教过他很多,他应该可以胜任。」
「我同意了。」
聪实猛然想起自己教给狂儿的第一堂课:拜託别人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要求别人唱歌的话,也要用歌唱来交换。
所以要请祭林组放走冈律师,就必须用另一个律师来交换。
聪实颤颤巍巍的起身,毅然在组长面前跪下。
「做什麽?快起来。」组长不悦的皱起眉头,聪实刚被他拉到祭林组时他也曾经这样跪在地上,边道歉边土下座。他那时候已经教训过聪实,男人是断不可以轻易跪下的。
「⋯⋯组长,请放那孩子离开吧。」
「说实话他比你更有做这行的天赋,你也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组长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十八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加入组织这种话可不是儿戏!」
聪实低下头,上半身前倾直到额头碰触到地面。
「组长⋯⋯求求您。我不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也没关係,这是我欠下来的债,怎麽能够让别人来还。」
「欠债啊⋯⋯你一直以来都是这麽理解的?」
聪实后领一紧,被组长抓着衣领强迫直起上半身。
「要放你们自由也行。这麽多年来让你掌握了大家害怕的东西是什麽,这次就在大家面前公布你最害怕的事来换吧。」
聪实浑身一僵,他告诉组长的弱点只有一个。
组长拨通电话,只简短的说了句:「进来吧。」
聪实没料到门外满满的都是祭林组的成员们,这里本来就是黑道们举办卡啦OK大赛的会场了,害他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一切都很突然,但一切都经过设计。到头来还是围绕着同一件事打转,像是命中注定。
「给我唱。」组长狰狞的微笑着,把麦克风递给聪实。
国中三年级以后,聪实就再也不在其他人面前唱歌。比赛前他就察觉到了,变声期让他唱的越来越勉强,他无数次无数次犹豫过是不是该就此放弃,但学弟妹们期盼的目光、想要带领社团再拿下金奖的使命感、不希望被替补学弟取代的恐慌都让聪实决定硬着头皮站上舞台。
熟悉的场地、长时间相处的团员、多次练习过的歌曲,聪实站在舞台上,耀眼的灯光让他几乎看不清楚台下观众的表情。
前半段很顺利,聪实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他看着指挥老师的手,听着钢琴伴奏悠扬的转折。
其他人都安静了,这是聪实独唱的段落。
喉结突然间有了重量,像是铅块一样扯着他应该高昂的声音猛然下坠。聪实的歌声像翅膀受伤的鸟,努力振翅想要向上飞翔,却只落得跌跌撞撞的下场,越是奋力就越是疼痛狼狈。
聪实其实看见了替补的学弟的表情,知道他在找时机接手。男生独唱的唱段已经到最后一个高音,他用力的挤压喉咙,想要做最后的努力——
聪实破音了。
他完全不记得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等到下了舞台才发现自己的泪水已经氾滥成灾,就连衬衫领口都打湿了。有人安慰他、有人递卫生纸给他,这些温暖都没能传达到聪实的脑中,因为那里已经被满满的自我厌恶所占满。
如果早点放弃就好了。
如果不要逞强就好了。
所有关于合唱团的东西都被聪实塞到床底下,他再也不想、再也不敢在别人面前歌唱。
直到今天。
聪实接过组长手上的麦克风,独自在卡啦OK歌唱的这段时间他找了很多他现在的音域适合唱的歌,但他还是点了不适合自己的那首。
狂儿一次一次唱给他的「红」。
搞什麽啊、那个臭小鬼。聪实红了眼眶,再一次站在灯光下、在众人的面前,像是燃烧灵魂一样的卖力歌唱,即使音高上不去也喘息着继续唱下去。
白痴、笨蛋,为什麽要为了自己赌上人生啊?
聪实唱着、呐喊着,原本以为会永远卡在国三那年的齿轮转动了,心脏快要爆炸般的剧烈跳动。
聪实放下麦克风的瞬间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就连衬衫领口都湿透了。
黑道们用力鼓掌叫好,就快把酒吧的屋顶掀翻。组长起身拍拍聪实的肩膀:「你二十多岁的时候被我救过一次,还到四十也早就还清了。去考场接你的小朋友吧。」
「⋯⋯是!」聪实接过组长另外一隻手上的卫生纸,狠狠的把脸擦乾淨。
**
聪实看了眼时间,决定先绕路去别的地方后才开回考场。他下了车、靠在车门旁,看着表情或轻松或凝重的考生们陆陆续续向外走。
他本来以为自己平静下来了,谁知道在看远远看见狂儿的身影时,眼泪就不由自主的落下。
「聪实老师——欸?」狂儿小跑了过来,脚步在看见聪实脸上的泪水时加快了,他紧张的站到聪实面前去握聪实的肩膀,急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麽。
「笨蛋。」聪实伸手拥抱狂儿,用力的像是要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剧烈一样,聪实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肩膀:「狂儿是大笨蛋。」
「嗯,我是笨蛋,但我应该考的还不错喔,谢谢聪实老师不放弃我这麽笨的学生。」狂儿回抱住聪实,感受着肩膀上的湿热逐渐扩大。他一下一下拍抚着聪实的背,周遭的人们看了过来,又移开了视线,大概是在想怎麽会有这麽激动的家长吧。
「⋯⋯我知道你去找组长的事情了。」
「哎呀。」
「他什麽都告诉我了。」
「这样啊。」
「你是白痴吗?」
「对不起哦。」
「老实说,一瞬间连O了你的心都有了。」
「聪实老师好可怕喔~」
「⋯⋯组长还逼我在大家面前唱歌。」
「请务必也唱给我听,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聪实的眼泪总算在狂儿耐心的安慰下止住了,后知后觉的感到有些丢脸所以不想把脸从狂儿肩膀上抬起来。
「聪实老师别哭啊,别哭。」狂儿服从于慾望,揉了揉一直很想触碰的聪实的头发。此时已经停止哭泣的聪实能清晰感受到狂儿的手指在自己的发丝间穿梭,指腹温柔轻按在后脑的力度。
「⋯⋯狂儿。」
「嗯?」
「我有不得不跟你道歉的事。」
「因为刚刚骂我笨蛋跟白痴吗?」
「完全不是,我对这件事毫无悔意。」
聪实后退一步,拿袖子胡乱的往脸上擦两下。狂儿感觉肩膀凉飕飕的,刚刚哭湿的地方失去了聪实的遮挡以后瞬间冷了起来。
「我喜欢你。」聪实说。「抱歉。」
狂儿愣了半晌,又把聪实拉回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什麽『抱歉』啊。」狂儿在聪实耳边抱怨。
心跳声越来越鲜明,那是狂儿的心脏吗?聪实恍惚的想。
「我四十岁了欸。」
「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喔,没问题的。」
「你又不是同性恋。」
「我不是同性恋,因为我对聪实以外的男人没有这种兴趣嘛。」
「⋯⋯什麽?」
「我喜欢你,聪实。」
狂儿收紧手臂,聪实不确定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让他比较喘不过气。
「狂儿。」
「我在。」
「果然你不要当律师吧。」
「欸?」
聪实轻轻推了两下狂儿的胸膛,回过身从车子里拿出一张传单。
「⋯⋯聪实怎麽知道我想当警察的?」
「现在知道的。」聪实笑着说。「但你把警察跟假面骑士放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这麽猜了。」
聪实把狂儿赶到副驾驶座,让他好好阅读传单的内容。
「一起去卡啦OK吧!」聪实发动引擎。不管是在那里唱歌、读书,还是吃东西,只要彼此陪伴着就什麽都好。
在那里因缘际会相聚的、年龄与身分都天差地远的两个人,被过往困住的四十岁男人抚平了过去,前途迷茫的十八岁少年找到了未来。
那里肯定是最棒的地方了。
花笛/震惊!江湖神医竟是恋〇癖——当事人李某拒不认罪!
——并说:妈的,那是我老婆。
*花笛/十年不见,我以为你改嫁了。的真后续,满足 @1号小兔是天使 宝给老李一个机会的愿望,但好像有点话痨/
“你不是一个人过得挺好,怎么还须得我陪?”
肩胛骨挣一下就会痛,倒也没必要给自找个不痛快,笛飞声用脚尖磕了磕李莲花的大腿浅浅表达了一下不满,手臂倒是自觉自愿地环住人家肩膀,在怀里找了个舒服地方靠着,有些好奇地戳了戳李莲花胸口,又问:“你这藏什么东西了?”...
——并说:妈的,那是我老婆。
*花笛/十年不见,我以为你改嫁了。的真后续,满足 @1号小兔是天使 宝给老李一个机会的愿望,但好像有点话痨/
“你不是一个人过得挺好,怎么还须得我陪?”
肩胛骨挣一下就会痛,倒也没必要给自找个不痛快,笛飞声用脚尖磕了磕李莲花的大腿浅浅表达了一下不满,手臂倒是自觉自愿地环住人家肩膀,在怀里找了个舒服地方靠着,有些好奇地戳了戳李莲花胸口,又问:“你这藏什么东西了?”
不拒绝就是答应,笛飞声这嘴硬心软早被他摸得十成十,李莲花狡黠道:“藏着你喽。”
“……恶心死了。”
什么鬼的土味情话,笛飞声一阵恶寒,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李莲花把他换到一只手里抱着,空出那只在他脸侧摸了摸,冰冰凉凉得倒有点舒服。李莲花笑眯眯地道:“是吗?那笛盟主的脸怎么这么烫呀?”
“李、相、夷!”被戳穿的笛盟主恼羞成怒,先前那副游刃有余的盟主派头瞬间破功,李莲花扑哧一笑,目的达到,赶紧顺毛,“哎哎哎,我知道,热的热的——别喊李相夷,让别人知道了多麻烦。”
笛飞声“啧”了一声:“怕麻烦,明天都杀了就是。”
“你怎么还卸磨杀驴呢?”李莲花护了小的还得教大的,真可谓是父爱如山,苦口婆心劝道,“我说你这个脾气也得改改了,背着个大刀不说,小小一个还明目张胆地发脾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笛飞声啊。”
笛飞声不屑道:“知道了又如何,我就算只剩六成功力,他们也都不是我对手。”
“是是是,毕竟你是天下第一嘛。”子不教父之过,父乐意是谁也管不着,很不幸笛飞声说得还真是实情,李莲花顺水推舟,语气里竟还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所以更没必要和他们计较了,是不?”
“承认了?当时就是我赢你半招。”笛飞声闻言哼了一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过来,李莲花迎上他的目光,心里一痛,没来由地想起自己掷向他的刎颈剑。
当时正值碧茶毒发,没想到脑子也不利索了,气得连“明月沉西海”都使了出来,当胸便刺了人一剑。李莲花后来每每想起笛飞声落海前的眼神,都痛得全身颤抖,他真是猪油蒙心、昏了头了才把这事也算在笛飞声身上!
那一剑……真的很痛罢。李莲花抱着笛飞声的手紧了紧,舌灿莲花也终于有开不出来的一天,笛飞声奇怪地瞅他一眼:“干嘛,想不认账啊。”
李莲花苦笑,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你啊……怎么就一点都不记仇呢。”
笛飞声挑眉,坦荡道:“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我若怕死,也不会与你一战。”
哎,武痴的脑回路就是与旁人有点不同,又好懂又难懂的,李莲花在心里悄悄叹口气,心道碧茶之毒这事可千万千万不能叫笛飞声知道了去,他若发现……嗯……就说之前太穷,饿得只能吃蘑菇了罢。
他这边心里已经编了不下一百种说辞,那边笛飞声竟然还没跟他搭上弦:“不舍得天下第一就赶紧练功,我等着与你再战。”
“好好好,再战再战。”李莲花除了敷衍别无他法,心里酸楚也没法说与旁人知道,天下第一他曾不舍得,但他硬逼着自己花了十年去舍得;笛飞声他也不舍得,他也花了十年,却意料之内如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几人能不纠缠。
反正李莲花偏要纠缠。
反正的反正,李莲花看了看乖巧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笛飞声,这看起来也完全是要纠缠的样子嘛。
李莲花乐了,李莲花短暂地想开了,李莲花捧着笛飞声的脸就是一口,笛飞声让他亲懵了,竟然完全没想到躲:“你干嘛啊?”
“我喜欢你呗。”李莲花完全没有刚经历死别十年的礼貌,一套操作弄得堂堂金鸳盟盟主面红耳热,他轻松抱着小孩一路晃进里屋,笛飞声在床上盘腿坐好,犹豫了一下,还是抬头正色道:“今晚不行。”
不是,你真把我当那个什么恋〇癖啊?!李莲花不可置信地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你把我当什么人啊!”
“什么什么人?”笛飞声奇怪地瞧他一眼,大发慈悲解释了半句才突然明白过来,“我今天这样不方便——你有病啊,真把我当小孩了?”
李莲花扶额,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好弯腰替他把鞋脱了,手法娴熟地揉了揉他的脚腕和膝盖,轻声问他:“你睡会儿?”见他犹豫,知道他向来警觉,便又补充道,“咱们俩人呢,不放心我替你守着。”
笛飞声“啧”了一声:“你就够不让人放心的了。”
然而笛盟主嘴硬心软二杀,一边说一边已经自己躺进了里侧,自觉地拉了被子盖上,偏过头看着坐在床边李莲花:“陪你躺躺就是了。”
“衣服也不脱啊,”李莲花无奈地拍拍他,“真够惜时如金的。”
“今夜不会太平,抓紧吧你。”笛飞声深深吸了口气,肩胛下压使劲儿往床上贴,试了一下仍觉不好,便又坐起来把枕头抽走,正见李莲花脱了外衫,变戏法似的开始往外掏东西。
他好奇地捡起一个荷包:“这个有点眼熟。”
“你送的嘛,”李莲花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血渗进去太久,怎么洗都洗不掉。幸好没让海水冲走。”
笛飞声打量了两眼那个破烂的小玩意,绣工虽然粗糙,但束口两侧都有细致缝补的痕迹,笛飞声见状笑出声:“针线活不错啊。”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嘛,”李莲花撑着脸看他,带着点怀念道,“主要我当时以为你……就想着留个念想。”
那本也不是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不过是有一年他们一同在京城过中秋,随手在街上买的,笛飞声“嗯”了一声,手指在已经发黑的血渍上顿了顿,又听李莲花道:“啊……等此间事了,笛盟主给我换一个罢?”
“怎么又要换了?”
笛飞声抱臂等着听他的歪理,李莲花果然不让人失望:“‘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呢,这故人回来,衣服不就要换身新的。”
“是该换一身了。”笛飞声皱眉打量他一番,眼里明晃晃写着“穷酸”二字,李莲花叹口气,突然想起来一个好东西,“说来我还捡到了笛盟主的嬴珠甲,要不要了?”
李莲花本想用嬴珠甲坑他,毕竟自己现在真是穷的两袖清风,亟需一个大款拿来傍傍,没想到笛飞声愣了一下,竟差点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片刻之后重新躺下,无所谓道:“自己留着吧,明天穿着,别死了。”
“你怎么这么败家啊,”李莲花心好痛,痛得差点忘了笛盟主家财万贯,“这就不要了?那当时丢了也不说找一下?”
笛飞声嫌弃到不行:“那你赔?我两艘楼船都被你砍了,一起赔?”
“那我就只好以身相许了哈,”李莲花差点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尴尬笑道,“荷包你刚才也看了,确实是一个子都没有。”
“废话真多,”笛飞声翻了个身,腰椎危险地响了一声,随之来的疼痛让他声音一顿,“睡不睡了。”
说话间,李莲花已经从背后抱过来,小小一只,正好被他整个圈在怀里。笛飞声抬手打灭了桌上的灯,自己又往身后贴了贴,李莲花摸索着找到他的手用袖子盖住,轻声问:“疼不疼?”
笛飞声没说话,骨头挤压的痛感在晚上比白天强烈许多,但还远到不了忍受不了的程度。十年间的“明月沉西海”、甚至更早之前一次次近乎致命的重伤,让他早已习惯与疼痛为伍,区区缩骨,倒也没那么矫情。
不过李莲花的气息尽在咫尺,让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小小撒个娇,笛飞声又翻了个身,正面把自己送进人怀里,这动作让李莲花僵住了一瞬,然后才伸手把被他弄开的被子重新拉好,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睡罢。”
李莲花的怀抱安稳,话语好像也有魔力,笛飞声本只打算陪他躺躺权当休息,骨头压着的滋味不好受,他不敢翻身让李莲花察觉,没想到忍着忍着最后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浅眠了不知多久,突然听到一阵压低的咳嗽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这时不过刚过去半个多时辰,李莲花背对着他蜷着身子,里衣里裹着的躯体瘦的伶仃、且抖得很厉害,笛飞声翻身坐起来,把手搭在他肩上,凝神给他度了一折内力过去,一边问:“你怎么回事?”
这个题李莲花倒是压中了:“你中了我的‘明月沉西海’,我不是也中了‘悲风摧八荒’嘛,后遗症后遗症,”李莲花暗暗扣着床板,掩在袖子里的手背青筋遍布,碧茶毒发,他本来冷得发抖,笛飞声的悲风白杨至刚至纯,倒真让他缓过来一口气,“给我倒杯水呗?”
笛飞声也不多说,干脆翻身下床,身影来回,几乎瞬间便从桌前带了杯水回来,路上用内力温过,李莲花接来抿了一口,心道媳妇终于会疼人了,长舒一口气坐起来拍拍床里:“你接着睡罢,我换个地儿躺躺。”
“弱成这样就别瞎折腾了,”笛飞声从他手里接过杯子,随手一扬,那杯子就稳稳停回了原先的位置,“赶紧躺下。”
“真不领情,还不是怕扰你清净,”李莲花弯弯嘴角,眼角通红一片,看起来我见犹怜,“你可别一会儿嫌烦了把我踹下床啊。”
这俩人都一身伤病,没一个能睡安稳,为了最大程度减小干扰,这次干脆选了排排躺、盖着棉被一起看天花板,李莲花偶尔闷咳,笛飞声倒是闭着眼不动如山、呼吸绵长,李莲花一度以为他已经睡着,却突然听见他沉稳开口,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明天拿到‘观音垂泪’,你把它喝了。”
“嗯?”李莲花闭着眼睛回道,“原来一品坟里有观音垂泪啊。”
笛飞声嗤笑道:“你这都不知道,到底来干什么来了?”
“凑凑热闹嘛,”李莲花张口就来,“也可能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我来见你呢?”
“哼。”
“不过话说回来,把观音垂泪给我,你舍得?”
“给你的,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但我舍不得呀,”李莲花半撑起身子看他,忍不住抬手细细摩画他的眉眼,眼里有无尽的愧意和爱意,“当时明明就是我不好,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大方?”
“少废话,”笛飞声一把握住他的手,小小的手指卡进他的指缝里,“你喝了观音垂泪,功力至少能恢复一半,到时候陪我再打过。”
Fin
【凡士林/磊落不凡】肌肤接触饥渴症(完)
6k+预警
终于完结了
15
为了专心艺考,方一凡最近换了歌单,雪藏了原来爱听的流行歌,换成了各国名家的音乐剧选段,打眼一看非常学术。
混在一堆法语德语西班牙语中间,唯独有一首歌很是扎眼,陈奕迅的失忆蝴蝶。
这首歌藏在他的歌单里像是掉进他鞋子里的小石子,并不是值得奔走相告的悲伤,只是有一点点难受,连痛苦也算不上,喜欢林磊儿怎么会苦呢?
如果看他的年度歌单,多半会推送出一堆酸话,比如“X月X日凌晨一点半,你还在听这首歌,一定有故事吧”。
有个屁故事,他喜欢的人就在他上铺,他却连个故事的开头都不敢想。...
6k+预警
终于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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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专心艺考,方一凡最近换了歌单,雪藏了原来爱听的流行歌,换成了各国名家的音乐剧选段,打眼一看非常学术。
混在一堆法语德语西班牙语中间,唯独有一首歌很是扎眼,陈奕迅的失忆蝴蝶。
这首歌藏在他的歌单里像是掉进他鞋子里的小石子,并不是值得奔走相告的悲伤,只是有一点点难受,连痛苦也算不上,喜欢林磊儿怎么会苦呢?
如果看他的年度歌单,多半会推送出一堆酸话,比如“X月X日凌晨一点半,你还在听这首歌,一定有故事吧”。
有个屁故事,他喜欢的人就在他上铺,他却连个故事的开头都不敢想。
方一凡听这首歌的时候都是在睡前,他通常只带一只耳机,另一只耳朵竖起来听着他表弟的动静。
林磊儿睡觉动作很轻,连翻身都不会晃动床板,只会发出一点点衣物摩擦的簌簌声。
方一凡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凭借这一点点的声音来推断林磊儿的睡姿,虽然基本没法验证猜想的正确与否,但他依旧乐此不疲。
说出来有些不可理喻,方一凡每天要和林磊儿拥抱十几次,手臂交缠,耳鬓厮磨,但这一刻却是他觉得离林磊儿最近的时候。
拥抱也好,牵手也好,他总要找到各种借口。
“这是我表弟。”
“磊儿,你手好冰。”
“磊儿,医生说让我们一天抱三十次!”
从小到大,方一凡都是内敛不足,冲动有余。唯独对林磊儿,他是这也不敢,那也不敢。
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是他最好的借口,却也是他最深的顾虑。
他总是会想起高三开学那天被一群人围绕着的林磊儿,他的人生应该是那样的,灿烂、自信、受尽崇拜,他值得所有人为他鼓掌。
如果磊儿知道自己喜欢他,必定会为此为难,甚至自责,方一凡一点也不想这样。
我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我不想让我庸俗的缠绵悱恻影响你以后的完美人生,哪怕一点点。
这样的话说出来是有点矫情的,但方一凡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的表弟前十几年人生已经承受了太多了,一路背负着别人犯下的错,为别人的恶承担后果。他要他接下来的人生只剩下好事儿,所以他一步也不敢走错。
他要做他的完美表哥,永远都是。
但是在每个连星星都沉下去的深夜,方一凡闭上眼睛,不再需要任何借口掩饰,他想着林磊儿的一切都只需要一个理由。
他喜欢林磊儿。
像是北京的星星那样喜欢,即使没办法被看见,还是想要发光。
“言尽最好于此”
“留下什么意思”
“让大家只差半步成诗”
16
林磊儿收了王一笛妈妈的红包,又不想王一笛妈妈打扰他讲题,就努力把所有的辅导时间分散到课间和晚自习。
以前是一下课就跟方一凡搂搂抱抱,现在是一下课就找王一笛讲题,班级里一下子流言四起。
虽然谁也没当真,但不管真假都不碍着一群青春期少男少女们起哄。
其中英子最起劲,别人开玩笑顶多是看平时木讷的学神脸红的模样觉得稀奇,英子可不一样,好歹是占着个“青梅竹马”的坑,方猴儿那点心思怎么瞒得过她?
乔大侠斜眼一瞟方一凡那个坐立难安的样儿,眼珠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一边偷笑一边起哄,非得把方一凡逗得一搓就冒火苗才罢休。
“诶,磊儿,王一笛马上就艺考了,这要是考上了,当明星指日可待啊,那可就不能谈恋爱了,你可得抓紧了。”
“去你的吧,我们磊儿才不找鲶鱼精呢,要找明星也得找他表哥我啊!”方一凡一慌起来口不择言,把英子乐得憋不住笑,就差给他竖大拇指了。
间接接吻你不行,间接告白你倒是挺会的,方猴儿,可真有你的!
林磊儿被大家弄得晕头转向的,哪还听得懂什么话中有话言外之意啊,只能努力摇着头否认,“我们没有谈恋爱,我不想和别人谈恋爱。”
“你才18岁就不想谈恋爱啊?磊儿,你这是为情所伤,对爱情死心了吧!”王一笛从来没被人拒绝过那么多次,不甘心的很,这会儿也攒着劲逗林磊儿。
林磊儿嘴角微微颤动了一下,低着头不回答,方一凡的掌心搭在他的后颈,温暖而柔软,像是裹着厚厚的羊绒毛毯。
才不是死心呢,他的心只是被唤醒了,就好像破壳而出的鹰,除了仰望着星辰天空,其他的都不值一提了。
明明他喜欢方一凡也不过一个月,但他却已经没有办法想象,以后再喜欢其他的人了。
就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脏擅自下了决定,从今往后只望着方一凡一个人。
他如果是小王子,方一凡就是他的B612,他的狐狸,他的玫瑰,他的全部。
不该是这样的,就像王一笛说的,他明明才只有18岁,还有长得不得了的未来,只是青春期的悸动罢了,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林磊儿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背下的单词,fall in love,坠入爱河。
是fall in,是坠入,是不由自主,是意料之外。坠入爱河的人,是没有该不该的。
不管他多么小心翼翼、视若洪水,当他戴着耳机听着妈妈的语音,月光洒在方一凡沉睡的侧脸的时候,他就会坠入爱河。
“磊儿,我刚帮你接了热水,你手太冰了,待会儿上课握着暖会儿。”快上课了,周围的同学散了个干净,方一凡搓了搓林磊儿的手,然后开始“方水林调”。
方一凡把自己瓶子里的热水灌进林磊儿的杯子里,腾起来的热气氤氲起一股暖流。
莫名其妙的,林磊儿觉得有些鼻酸。
太疼了,喜欢方一凡像是吃了一百个甜甜圈一样开心,想要他也喜欢自己却像是随之而来避无可避的牙疼,痛得心脏都发麻了。
可还是没办法不想要,结了痂的伤口总是会忍不住去抠,泛青的瘀伤也总会去按两下,明知道会痛,但还是会去做,林磊儿是这样的人。
他喜欢方一凡也是这样。
17
高考越来越近,宋倩管英子管得也就越严,听歌几乎成了英子最后的娱乐,朋友圈里屏蔽了家长老师的各种音乐APP分享越来越多。
林磊儿偶尔也会听,他不想学成榆木脑袋,方一凡最近总这么叫他,他觉得这应该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形容词,要规避才行。
今天晚上的歌叫《溯》,应该是首电子音乐,林磊儿不太懂,但觉得很好听,尤其是歌词,他很喜欢。
“这世界是块冰,就让他是块冰”
“我可以躲进你的身体”
他在想方一凡,好像不知道谁在暗中为他的思绪排好了顺序,第一步是看见漂亮的云,触到温暖的水瓶,听见好听的歌,下一步是想起方一凡。
方一凡的怀抱柔软而宽阔,人人说冬天的太阳是冰箱里的灯,但那又如何,林磊儿听着歌,忍不住转头看他表哥。
方一凡刚洗完脸,刘海扎成小揪,双手抱着书念念有词,注意到他的目光,冲他一笑,眉眼灿若金光。
“磊儿,来,表哥抱一个。”方一凡俯下身把他笼进怀里,淡淡奶香味是方一凡的洗面奶,和他温热的气息一起迎上来,总让林磊儿想起冬天咕噜咕噜滚动的奶锅。
林磊儿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小小的梨涡从来忍不住笑意。
但那又如何,他有他专属的太阳。
18
小区门口新开了家甜品店,店主是个南方人,新出锅的酒酿圆子带着桂花香,暖暖地飘了半条街。
方一凡早上就馋得紧了,他是彻头彻尾的北方孩子,对于这种江南小吃,光闻个味儿就觉得新奇,要不是早上时间不够,哪能等到夜宵才吃。
林磊儿没说,其实也想了一路了。他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想起一道大题的简便做法,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写卷子去了,这会儿饿得整个人都蔫蔫的,被方一凡揣在怀里像块化了夹心的棉花糖。
十七八岁的少年总是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方一凡给两个人都点了大份,一大碗袖珍的小圆子缀着桂花,漂亮得不得了。
方一凡心急热豆腐也吃,往嘴里倒了一大勺就满脸扭曲地哈着热气,林磊儿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笑得发抖,但还是乖乖地伸手在方一凡嘴边挥动,给他表哥贡献一点微弱的风。
有了方一凡的前车之鉴,林磊儿鼓着腮帮子吹了一会儿风才喂进嘴里,酒酿的微苦中和了桂花和圆子的甜腻,满口香甜,暖乎乎地进到胃里,像是拥有了一小口江南的风景。
冬天的酒酿圆子总让他想起妈妈,以前她从不让他多吃,生怕给吃“醉”了,每次都只给他盛一小碗。
从小开始的“饥饿营销”很有效,林磊儿这会儿忍不住一口气喝了一大碗,连碗底的酒糟都不剩,醺得脸颊泛红,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满足地看着方一凡,猫咪似的眯起眼睛。
方一凡没感觉到多少酒意,看着林磊儿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却觉得好像有点醉了,不然怎么压不下笑得发酸的嘴角,像是梦寐以求的东西被握在手心的感觉。
方一凡很早就不再为牵手拥抱这一类事找理由了,他想着就握住了林磊儿的手,掌心贴着他的手背,手指从他的掌心一路滑到指尖,然后起身走到林磊儿的身边,手掌翻转方向,十指相扣。
“走吧磊儿,散散酒气,不然我妈又要骂我了。”
“表哥……”林磊儿直勾勾地盯着他,微微皱着眉,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头,好半晌沉默地握紧了他的手。
小区边上的河到了晚上风很大,两个人都把半张脸埋在厚厚的羽绒服里,肩膀到手臂都紧紧贴着,攥着手沿着石子路散步。
走得有点累了就在长椅上坐着休息,方一凡本来想揽住林磊儿,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手,只能用另一只手帮他整理一下衣领。
风吹着四季常青的树,从枝干抚到叶尖,沙沙作响,河里被他们的脚步声惊醒的鲤鱼跳起来,溅起的水花丁零当啷。
细微的声响反而更显的夜晚安静了,像是所有的声响都是为了衬托两个人之间胶着的寂静。
如果这是电视剧,接下来应该是我来一场盛大的告白,方一凡胡思乱想着,余光全部黏在林磊儿淡粉色的鼻尖上。
两个人沉默着,指尖却不安分地在对方手背上轻抚,像是交流着专属于对方的语言。
“表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吃那么多酒酿吗?”林磊儿终于开口了,他故作神秘地钻到方一凡眼前,靠的太近,吐息间温热的香气萦绕在方一凡鼻尖,“我要壮胆。”
方一凡被他认真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揉了两下林磊儿额前的碎发,“磊儿,你壮胆就吃酒酿圆子啊?”
“方一凡!”林磊儿看他不正经的样子,气得挺直了背。
“诶诶磊儿,表哥听着呢,”方一凡眼看着“小童文洁”就要出来,赶紧顺顺背把人揽进臂弯里,“那你现在胆儿壮了,是要干嘛啊?”
林磊儿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看他,雾蒙蒙的眼睛有种特别的坚毅和脆弱。方一凡看着他淡粉色的眼角,呼吸一窒,喉头几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抬手想把他掉落在眼下的睫毛拿下来。
林磊儿蒙着水汽的眼睛盯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方一凡一下子僵住了,那里有一根睫毛或者没有,他已经没办法在去想了,他的视线全部被那些还没掉落的睫毛勾住,它们微微颤动,方一凡肚子里的蝴蝶就都涌出来了。
“我是要……”林磊儿盯着他,方一凡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一点汗,他说完三个字之后安静了一下,好像只是一瞬间,然后他低头向方一凡靠近。
方一凡在他们嘴唇相贴的前一秒就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了,微醺的林磊儿动作并不迅速,但他却像是躲不过一般一动不动。
方一凡你自欺欺人,鼻尖相触的瞬间方一凡骂了自己一句。
林磊儿的唇齿间还带着酒酿的香气,方一凡像是被传染了酒气,世界翻转,大脑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想不明白。
他双手僵硬地搭在林磊儿两侧,尴尬又僵硬的姿势,但他们一个人也没顾上,连神经仿佛都倒置了,大脑停止思考,意识却随着嘴唇连到对方身上。
柔软的嘴唇,温热的鼻尖,飘动的碎发,这一瞬间,世界由这个吻组成。
亲吻的时候很顺畅,分开的时候动作却越发僵硬,鼻息交缠的一瞬间,方一凡以为林磊儿还会再亲一下,但他只是短暂的停留了片刻,然后就离开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又僵硬了一下,然后又立刻移开视线,好像心脏变成了不停旋转的陀螺,一刻也静不下来,碰到一起就要撞出火花。
林磊儿的酒在自己刚亲上去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然后又迅速宕机,后面的所有全都只是在靠条件反射。
“表哥……”
“磊儿。”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只不过语气截然相反,方一凡天降喜讯,林磊儿如临大敌。
“磊儿,”方一凡哪还会不知道林磊儿想说什么,赶紧把话头截下来,然后侧身半躺下来,像只萨摩耶似的环住林磊儿的侧腰,脸颊贴在他胸口,“你喜欢我是吗?”
林磊儿不知道这个局面是怎么形成的,只能乖乖地听着他表哥的问题,紧张得指尖都僵住了,轻轻地点点头,“……是。”。
“真的?”方一凡仰着脸看他,“你心跳听着还挺平稳的啊?”
林磊儿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方一凡的怀抱像是屏障,把北京的风全挡住了,看着他被风吹动的刘海,林磊儿只觉得整颗心都在发烫。
他知道方一凡发丝的触感,发根坚硬发丝却很柔软,像是毛茸茸的小动物,抚到脸上又麻又痒,却又很温暖。
他的最后一丝理智估计也随着方一凡飘动的发丝走远了,他起抬手,轻轻地温柔地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方一凡的头发,一瞬间,他竟然幸福得想哭。
怎么能够拥有这样的时刻?只是一个人的出现,就让前十几年人生失去的一切,都得到了补偿。
“磊儿……”感知到他的情绪,方一凡慢慢坐起来,一下下顺着他后脑勺的头发,“你不开心吗?”
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到他轻抚的手掌,林磊儿眼角变得滚烫起来。他从前失去的太多了,都已经习惯了承受,许久未感受过的委屈却在此刻都爆发了。
“表哥,表哥,表哥……”他不知道该从何时说起,总之是委屈得不行,只能憋着哭腔,一声声叫着。
方一凡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抱住,裹进自己的羽绒服里,一下一下地顺着背,恨不得把他所有的委屈全部笼进怀里一一安抚。
好一会儿,林磊儿的颤抖渐渐止了,他回抱着方一凡,那些过去怎么也忘不掉的伤痛突然模糊了,似乎睡一觉醒来,一切痛苦的回忆就都不值一提了。
林磊儿跟小姨说自己曾经想过跟妈妈一起走,那并不是谎话,他确实想过离开,想过……死。
他跟他表哥不一样,他并不算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他所拥有的一直都只是那一点点。
一点点的爱,一点点的甜,一点点的光,这就是他视若珍宝的整个世界了。
可是他连最后一点点赖以生存的东西都失去了,他的世界就已经没有爱了。没有人爱他,也没有他爱的人。
那时候他每天都在失眠,一遍遍听妈妈的语音。他的床正对着窗户,外面是渐渐升起的太阳和后爸没由来的打骂。
他塞着两只耳机,隔着妈妈的声音听着那个男人的怒骂,麻木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妈妈的语音那么真实,好像她就在自己身边,但他知道,这只是他已经失去她的证明。
那个夏天,他和世界好像隔了一层玻璃,明明一切都发生在他身上,但他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盛夏的阳光那么好,他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就像坠入黑暗的植物,并不是一下子就枯萎,他的死亡是慢性的,他再也没办法产生新的能量了,过去储存的阳光一点点从他指尖流逝。
他觉得好累,觉得已经没有力气再和这个世界斗下去了,他想要放弃了,他快要放弃了。
把他带离地狱的人是童文洁,她说磊儿,小姨来接你回家了。
然后就是方一凡的拥抱,好像无止境的温柔的浪花,一点点冲掉他的痛苦、悲伤和胆怯,把那层玻璃一点点撞碎,让阳光照进来。
妈妈离开后,林磊儿第一次感受到了阳光,暖和灿烂的阳光。
林磊儿把耳朵贴在方一凡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四肢被他的体温包裹着,心脏像是今天小区门口的迎春花,突然拥有了盛开的力量,一下子就绽开了。
周围是漆黑的夜晚,方一凡的怀抱是阳光灿烂。
“表哥,你喜欢我吗?”
我能给出的可能一直都不够好,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你想不想要?
19
风渐渐息了,方一凡拉开一点怀抱,林磊儿眼镜上都是泪,糊成一片,透出点折射过后歪曲的粉色,是眼睛哭红了。
方一凡抬手摘掉了阻隔视线的眼镜,林磊儿直直地望进他眼里,他曾经以为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心意却在眼睛里被一览无遗。
第二个吻要顺畅很多,方一凡抱着他,还是毫无技巧的嘴唇相贴,对于少年来说,却已经足够。
两个人的牙齿轻轻碰在一起,却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连嘴唇都被震得麻痒。
一吻完毕,又回归到严丝合缝的拥抱,林磊儿觉得自己像是被驯服的小狐狸,心甘情愿地缩在方一凡的臂弯,让他成为自己的独一无二,也因为他变得独一无二。
脸颊贴着脸颊,胸口贴着胸口,眼泪、心跳、体温,北京萧瑟的冬风里,两个少年滚烫地相拥。
林磊儿不喜欢冬天,四季轮回却无休无止,但他不喜欢冰冷,就可以一直躲在方一凡的怀里。
“这世界是块冰,就让他是块冰”
“我可以躲进你的身体。”
END
【方一凡X林磊儿】表哥你给我下药了?
*我是追小欢喜的电视党,看预告呢,林磊儿一句“表哥你给我下药了?”给我来了止也止不住的灵感。
*不知道北极圈Cp配有姓名吗?没打Cptag,打了剧名,占Tag立马删,千万别喷,没意思。(哦~原来叫凡士林|觉得烦扰正剧Tag不好,已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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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方一凡,方家小公子,妈疼爸宠,嘴贫人缘好,游戏摄影双满贯,除了学习我最强。
我无忧无虑的日子随着高三的来临被打破了,破得无法重圆。
我妈本来也不是个善茬儿,现在愈发凶神恶煞。我爸一直不求上进,至少曾经浑起来还能跟我开两句小荤儿,现在却成为了我妈的帮凶,墙头草两边飘,立场不稳三秒倒,和着一块欺负我,方家...
*我是追小欢喜的电视党,看预告呢,林磊儿一句“表哥你给我下药了?”给我来了止也止不住的灵感。
*不知道北极圈Cp配有姓名吗?没打Cptag,打了剧名,占Tag立马删,千万别喷,没意思。(哦~原来叫凡士林|觉得烦扰正剧Tag不好,已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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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方一凡,方家小公子,妈疼爸宠,嘴贫人缘好,游戏摄影双满贯,除了学习我最强。
我无忧无虑的日子随着高三的来临被打破了,破得无法重圆。
我妈本来也不是个善茬儿,现在愈发凶神恶煞。我爸一直不求上进,至少曾经浑起来还能跟我开两句小荤儿,现在却成为了我妈的帮凶,墙头草两边飘,立场不稳三秒倒,和着一块欺负我,方家如何乐融融?
我的漫画书游戏机小黄杂志都被没收了,现在我的房间就是一修仙神地儿,清心寡欲只为备考。
我妈每天都要叨叨“高三啦!方一凡!你还在这儿没个正经的!分秒必争分秒必争!你看人英子陶子张三李四……”
得,天下高三狗一个样儿,独苦苦不如众苦苦,我认。
可是我妈又给我整幺蛾子了,她居然把我远在福建的学神表弟给请到家里来了。嚯,这尊大佛我怎么受的起?别人家的孩子成功入驻我隔壁房,是嫌我惨得不够标准吗?
我表弟叫林磊儿,长得一样书呆样儿,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尽添傻气。
他一开口,就发出了我北方老爷们儿闻所未闻的南方口音,好软好…啧,我这形容词…但的确把我心化了些许。
“表哥,你好。”
哎,您好……
从此,我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
刚开始我对我的小表弟只有整蛊的想法,他就是块砖,我的哪个Plan需要就往哪儿搬。
我成功地利用我表弟达到了帮英子藏八四九九,暗中促使我妈搬家到学校附近,还有一切无他不成的小勾当。
本来我以为我的生活可以这样日常平淡偶尔刺激地下去,可没想到,有一天晚上我的闲来无事,把我害惨了。
没错,作为一个学渣,到了高三我都闲来无事。我没有感受到学习的紧迫,也没有分秒必争的冲劲儿,我满脑子就是如何和老师家长作对,在他们的疯狂管制下找缝儿偷玩。
这是一个平凡的夜晚,我又百无聊赖了,作业,不会写看不懂,漫画书游戏机全都离我远去不再来,我干嘛呢?
玩小表弟儿吧!
我敲了敲隔壁房门,小表弟软糯糯地说了一声“谁呀?”
靠,这南方口音真的是…好听死了。
“我,你哥。”
林磊儿“哦”了声,我听见拖鞋“吸吸”的声音,随即房门就被打开了。
现在快十二点了,难得我爸我妈没来催命似的催睡,小表弟肯定从下晚自习到现在一直在那儿学呢,眼睛都熬的红红的,一脸困倦倦的,小奶音也更重了,还带了几分北方更为罕见的拖音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痒痒的。女神没给过我这样的感受。我觉得忒奇特,又说不出为何。
“怎么了哥?”磊儿打了哈欠,睡眼惺忪地望着我。
“哟,你这么困呐?”我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就瞎扯淡,尬聊尬聊打发打发时间。耗到催睡就行。
“嗯,我快要睡了,实在是困了,眼皮子快睁不开了。”
“不该啊。”我皱着眉,“你这股学习的劲儿,可以给你冲锋到一点吧,你怎么跟之前吃了药…”
我忙捂住嘴,完了,我泄露天机了…林磊儿果真听见了在意了惊讶了,他捂着嘴瞠目结舌地盯着我:“表哥,你说什么?”
“不是…你还记得之前你感冒,我妈给你吃了感冒药,你困的睁不开眼吗?”
“我来到北京没感冒,小姨也没给我感冒药。”
我心中暗叫不妙,就差懊恼地狠拍大腿。林磊儿是个能考700分的聪明家伙,跟了我厮混这几个月来一定很熟悉我的秉性,作恶多端狡猾奸诈,他早就很疑惑自己那段时间困成狗的状态,还多次问我是水土不服还是鬼附身了,现在一定敏感得不行,肯定直接对号入座了。
“表哥,你为什么要这样?”林磊儿刚刚淌困泪揉眼睛的时候把眼镜摘了,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毫无镜片遮挡的冲击着我的视线,那双眼里全是无辜和不可置信,我不知是夜灯给他照的还是真的有泪光闪烁,像是要哭一样。我心里忽然一阵揪心的疼。
我天,我没心没肺18年,无事在意无事烦。被女神残忍拒绝无数次也没有心疼成这样,我这是怎么了?
我回想起我给他吃安定的那几天他病恹恹的样子。坐车睡过站,上课倒头睡,做操左右晃,沾床醒不来。真的好惨是不是。
我于心不忍,我自骂畜生。我为了达到我的目的,居然狠心害我的小表弟。
“哥错了哥错了…”我忙柔声安慰。轻抚他的肩膀表示抱歉,“别哭别哭…”
“我没哭!”林磊儿话音刚落,几滴泪珠就嗒嗒地落在他欲盖弥彰去擦泪的手背上了,我惊呆了,他怎么真哭了?
“我就一直想不明白,我跨了大江南北的来这高考,本来人生地不熟就挺孤单的。我对表哥你毕恭毕敬有求必应,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居然给我下药?”
“磊儿…磊磊…磊哥…我错了好不好…”我也快急哭了,我真的意识到错了,我太混了我真是,可我也好惊讶,我第一次认错不是为了做戏,不是为了像假装安抚我妈那样为了息事宁人,我居然是发自内心的。
“磊儿你说,哥怎么补偿你?”
磊儿只是摇头。
“嗯…这样!你不是最喜欢给我讲题了吗?我今晚连夜!把你给我讲过的题都做一遍错题分析,明早交工好不好?”
磊儿还是摇头。
“你看你也没什么喜欢的…乐高你也不喜欢这咋整呢…你喜欢哪套模拟题?哥明儿个买!”
磊儿指着那一桌书山题海,仍旧摇头。
“哎呀你这爷们儿怎么比姑娘还难哄?”我急了,我一急,磊儿抽搭得更厉害,我又心软了,温柔哄他几句。突然我随口一说,“该不会让哥亲你吧?”
林磊儿愣住了。
我早该想到,他只是很单纯很纯粹的愣住了,他没想到我这个坏水脑袋能蹦这样一馊主意。
然而我鬼迷心窍鬼使神差地以为他是默认。
我凑过去了,我他娘的对我表弟下手了!
我把他摁在墙上,对着他的唇轻轻一吻,吻的他大眼睛瞪成了圆铃,吻的他浑身僵硬。
我只吻了一下我就放开了,因为我也被自己吓着了。
“磊…”我的欠嘴儿忽然哑了,我不知作何解释。
“磊儿!要休息啦!”我妈在门口催睡了,然后她又吼道,“方一凡呢!死哪儿去了!”
磊儿还在原地石化,我也是。
然后我妈推门而入,见我俩面面相觑,也是很奇怪。于是面面相觑组合加入了她一员。
“这么晚了…”我妈是想说,怎么你在这儿呢方一凡,怎么不去睡呢林磊儿。
林磊儿掩饰就是解释地拿起眼镜儿戴上,于是完全吸引了我妈的目光。
“我天方圆儿你快来看!磊儿脸红成这样了!是不是发烧了?我去你还真水土不服啊…”
林磊儿可能又得被灌药了。
我妈的中药。
我可能也嗑药了。
十八岁的春药。
———
各位大爷行行好
喜欢的加个关注评个论
我还是喜欢被评论和涨粉的感觉嘻嘻
【真莲】花火齐放
前言:城户真司x秋山莲
只是两个人一起看烟花
以上
城户真司决意拉着秋山莲一起参加夏日祭,理由是大家都这么做了所以莲也应该和自己出去而不是待在花鸡像只黑乎乎的蝙蝠一样用眼神冷暴力着无辜的自己。
“我看上去像是很闲的人吗?城户?” 秋山莲压着脾气把用来擦桌子的抹布重重的扔到柜台上用力擦着泛着光的桌面,城户真司毫不怀疑莲把那张可怜的柜台当做了自己的脸。
“但是……但是优衣她们都出去了……婶婶也说我们可以放假的……” 他缩了下脑袋鼓起勇气地朝脸越来越黑的秋山莲嘟囔着抱怨了一下。
...
前言:城户真司x秋山莲
只是两个人一起看烟花
以上
城户真司决意拉着秋山莲一起参加夏日祭,理由是大家都这么做了所以莲也应该和自己出去而不是待在花鸡像只黑乎乎的蝙蝠一样用眼神冷暴力着无辜的自己。
“我看上去像是很闲的人吗?城户?” 秋山莲压着脾气把用来擦桌子的抹布重重的扔到柜台上用力擦着泛着光的桌面,城户真司毫不怀疑莲把那张可怜的柜台当做了自己的脸。
“但是……但是优衣她们都出去了……婶婶也说我们可以放假的……” 他缩了下脑袋鼓起勇气地朝脸越来越黑的秋山莲嘟囔着抱怨了一下。
“那你和优衣她们一起出去不就好了?” 现在那张可怜的桌面被用力的来回摩擦,城户真司怀疑如果现在在动画里面,那块表面大概会被莲擦出火花来了。
“但是莲怎么办呢?因为莲脾气这么差一个人的话很孤独吧……所以我想和莲一起去看烟花,而且而且而且……”
但是城户真司已经而且不来了,因为忍无可忍的秋山莲已经凑到他的身前用手揪住了他的嘴巴。
“给我闭嘴。” 他用褐色的眼睛瞪着发抖的城户真司。
…………
抛开城户真司因为被揍仍然发疼的脑袋和幽怨的眼神不谈,他们最后还是一起穿上了浴衣坐上电车去看了夏日祭。
万事开头难,他在内心给自己打了下气,等莲看到烟花的时候就会觉得我是正确的了。思及此城户真司不禁笑出声来,惹的旁边的秋山莲挪远了几步。
“莲,你帮我拿一下丸子好不好?” 城户真司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看着秋山莲,目光在他和自己手上的章鱼小丸子之间来回切换。
“我看上去真的……”
“你看上去真是个英俊潇洒天下第一的大好人啦,拜托了,莲!”
“你到底要做什么?” 秋山莲不满的接过城户递来的盒子。
“当然是抓小金鱼啦。” 他欢快的像是只一直在摇尾巴的狗。
城户真司的手捏起一只网兜蹲下去试图抓住在水中游走的金鱼。说不准是过于紧张还是因为莲始终不耐烦站在其身侧的缘故,刚刚被困于纸网中的那尾金鱼只是轻轻一挣便穿过网兜回到的水中,这是他第五次失败了。
很快的,莲的嗤笑声便传入他的耳朵,对此他只能塌着背回过头把破了洞的网兜交给莲:“那莲自己来抓好了。”
但是秋山莲只是别过头,看着起伏的人海:“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你玩这种无聊的东西。”
好吧,城户真司的确是想生气来着,或许他已经凑到莲面前准备同他理论一番,可是期待已久的烟花已经徐徐升入夜色,一朵朵绽开。
他的目光从莲倔强的头发上移到金银交错的天空之上,看着让自己眼花缭乱的色彩不由自主地虚握着秋山莲的手:“真是漂亮对吧,莲?”
可是莲只是看着城户被远处的花火染作橙色的脸颊像是赞同一样将头略低一个弧度:“大概吧。” 他含糊不清的说。
“什么是‘大概吧’?这种语气完全不对吧?还是说莲其实也很喜欢的吧?”
城户真司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秋山莲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些认同来。四目相对,城户真司看着莲的脸庞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的主动扭头别过目光,哦,真是太糟糕了,他听着扑通乱跳的心有一些不安的想,都是莲的错。
“你是个白痴,城户……” 莲看着别过头的城户真司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叹了口气。
“没有这种事,我才不是白痴!” 他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样抓住秋山莲的两肩气呼呼地说,刚才的悸动与心虚此刻像天空中的烟火一样转瞬即逝。
于是秋山莲一脸无奈的把那两只爪子用手拍开把手插回浴衣的袖口转身走向人海。
“喂!等等我啊莲!还有我真的不是白痴啊喂!”
城户真司的解释像天空绽开的烟花鸣响在秋山莲的耳畔而后又被其垮着脸当做空气丢在身后。
只有像城户真司这种白痴才会解释自己不是蠢货,可惜的是白痴本人通常意识不到这点。
“闭嘴,你很啰嗦。”
“那你等等我啊!”
…………
end
【吾樱秋月望狸18h|22:00】我的狸猫男友
☆严重警告ooc
☆是普通人牛x狸猫樱
1.
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夜晚,刚结束工作的吾妻道长准备随便去吃点东西再回家休息。
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店,随便选择了一家顺眼的店,进去才发现是一家拉面店人还挺多的,吾妻道长找了角落空闲的地方做了下来。
看着菜单上只有两种拉面,【狐狸】【狸猫】看着菜单上绘画的狐狸,吾妻道长果断选择了狸猫,别问,问就是莫名看狐狸不爽。
面很快就上来了是荞麦面,看着碗里居然还有狸猫响鸣卷,吾妻道长看着碗里傻呼呼的狸猫还是下了快子很快就吃完。
吃完付了钱便出了店想快点回家...
☆严重警告ooc
☆是普通人牛x狸猫樱
1.
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夜晚,刚结束工作的吾妻道长准备随便去吃点东西再回家休息。
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店,随便选择了一家顺眼的店,进去才发现是一家拉面店人还挺多的,吾妻道长找了角落空闲的地方做了下来。
看着菜单上只有两种拉面,【狐狸】【狸猫】看着菜单上绘画的狐狸,吾妻道长果断选择了狸猫,别问,问就是莫名看狐狸不爽。
面很快就上来了是荞麦面,看着碗里居然还有狸猫响鸣卷,吾妻道长看着碗里傻呼呼的狸猫还是下了快子很快就吃完。
吃完付了钱便出了店想快点回家,刚出店门便被店门口的小巷子惨叫吸引,他不想去管闲事直接走了。
2.
“啧”
听着那声音越来越弱,吾妻道长还是转身回去了走进巷子里,便看到几只大狗好像在撕扯什么东西,中间的小东西发出虚弱的哀嚎。
吾妻道长直接拿起边上角落的木棍,朝那几只疯狗打去。
那群疯狗吃了疼转身又想向吾妻道长咬去,看到他们又想攻击上来吾妻道长直接又给他们来了几棍子,小巷子里全是疯狗的惨叫声。
路过的人听着疯狗的惨叫,还以为有人在虐狗本想去管,但看着站在昏暗的灯光手拿凶器的吾妻道长,突然停止了脚步。
听到身后的动静吾妻道长微微转头看向路人,本来就被吓的不清的路人看着那个人转过头阴沉沉盯着他,配上昏暗的灯光整个画面就像是杀人现场被发现要被灭囗。
路人被吓得跌坐在地,手脚并用的大叫着跑了,其他疯狗早就夹着尾巴偷偷跑了。
吾妻道长看着跑了的路人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有这么吓人吗?他好像也没干什么吧……
3.
“嘤……”
吾妻道长陷入了沉思,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微弱呼叫声,吾妻道长才抽回思绪看向那团看不出是小狗还是小猫脏兮兮的小团子。
吾妻道长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认命的脱下外套把小团子包了起来带回了家。
4.
一路上小团子都乖乖的不吵不闹,要不是怀中还有微弱的呼吸吾妻道长都以为他要不行了,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把小团子交给了医生吾妻道长便去交费用了,看着账单上半个月的工资没了……
吾妻道长有些头疼以后就是两口人吃饭了,看来最近得多找点工地干活了。
看着医生抱来的小团子,吾妻道长蒙了呆呆的接过来听医生说注意事项。
等弄完回家已经是半夜了,直到回家才反应过来,有点奥恼看着怀里的小团子,如果是小猫小狗还好但是……
为什么是狸猫啊!!!
难道因为他吃了狸猫荞麦面,所以送了一个狸猫。
这离谱的理由他自己都不信……
“烦死了”
看着怀里包扎好伤口呼呼大睡的小狸猫 ,还是心软了抱着小心放到床上然后去洗澡了,他也累了一天了还好明天放假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子。
洗完澡出来上了床,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在怀里,看着怀里的小狸猫乖巧的睡觉。
不得不说他确实可爱而且毛绒绒的手感超级好,在小狸猫平稳的呼吸声中吾妻道长慢慢睡了过去。
5.
第二天清晨,一夜好梦吾妻道长撑起身子打算起床洗漱,转头看到鼓起的被子有些疑惑。
他昨晚上带回来的小狸猫有这么大吗,鼓起的被子动了动慢慢探出头来。
“唔……道、长”
“?”
看着被子里的人吾妻道长只感觉自己可能还没睡醒,闭了眼拍了拍脸睁开发现人还在。
“不是做梦?”
“你是谁?”
“樱……井……景、和”
听着那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好像才开始学说话。
看着樱井景和头上的耳朵,吾妻道长不用想都知道他就是昨晚上的小狸猫……麻烦变的更大了。
樱井景和看着吾妻道长一直盯着他的耳朵以为他还想像昨晚上一样,便轻轻的把头伸了过去蹭了蹭他的胸口让他摸摸自己。
吾妻道长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他现在才注意到景和光着白花花的身子没有穿衣服,身上的伤都奇迹的好了,猛回神把人推开。
根本没想到吾妻道长会突然动手,他差点被推下床。
“道、长”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道长生气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委屈巴巴的叫他名字。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吾妻道长才反应过来,看着他委屈巴巴微红着眼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看到他这个样子吾妻道长只能微微转头不去看他。
槽糕,心跳有点快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真的好可爱……
他想告诉他自己不是故意的,但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起床去找衣服给景和穿。
“呜……”
看到吾妻道长出去,樱井景和没忍住小声哭起来了……
他让道长生气了,道长是不是不要我了……姐姐说过救命之恩应该要报答对方,但是我让道长讨厌了……
6.
吾妻道长拿着衣服回来,就看到景和在掉小珍珠看到他进来掉的更猛了。
看到这样子吾妻道长也管不了其他的了,走过去把衣服给他套上拿纸巾给他擦眼泪。
“你哭什么”
吾妻道长僵硬的问他不擅长哄人。
听到他的话景和被吓的不敢哭了,以为自己哭的让他烦,只能小声抽噎哭。
“道、长……讨厌我”
听到这话吾妻道长怔住了,随机明白过来,是刚才不小心伤到他了以为他讨厌他。
“不讨厌”
听到这话樱井景和停止了哭泣,不讨厌那就是喜欢!
“我……也喜欢……道、长”
突如其来的告白打的他措手不及,但樱井景和不给他反应时间直接扑过去蹭,吾妻道长下意识接住了景和。
或许,有个男朋友也不坏……
后来,工地上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工头有了一个小男朋友两人很幸福。
金缕衣 弘历x弘时(第一章)
弘历刚回养心殿,李玉便上前脱去了弘历身上的罩端。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格外寒冷,从乾清宫回养心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罩端上面早已凝满了冰霜。李玉掐着时间让小太监燃起了薰笼里的红罗炭,不一会儿满室暖意。弘历脱下湿漉漉的罩端,又让人摘去了头顶的朝冠,径直往三希堂走了过去。
换上了一件石青缎棉褂,弘历躺在靠褥上,翻看着炕桌上的奏折。...
弘历刚回养心殿,李玉便上前脱去了弘历身上的罩端。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格外寒冷,从乾清宫回养心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罩端上面早已凝满了冰霜。李玉掐着时间让小太监燃起了薰笼里的红罗炭,不一会儿满室暖意。弘历脱下湿漉漉的罩端,又让人摘去了头顶的朝冠,径直往三希堂走了过去。
换上了一件石青缎棉褂,弘历躺在靠褥上,翻看着炕桌上的奏折。
李玉端了碗山药鸭羹,躬着身子,搁在了桌上,弘历换了本折子,抬头看了眼尚未离去的李玉,“吞吞吐吐的,说吧。”
李玉犹豫片刻,开口说:“宗人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三爷病得有些重,不知该如何处理,所以......"李玉看了眼毫无反应的弘历,继续说道:“所以来I请示皇上的旨意。”说完,李玉低头不敢直视弘历。
弘历将折子扔回了桌上,“储麟趾不是一向伉直敢言,怎么这点事都要来问朕了?”
弘历由太后抚养多年,性子温柔敦厚 ,可君心难测,李玉不敢随意揣摩,只是放低了身子。
弘历端起桌上的鸭羹,舀了一口,“让太医院派两个太医去看看,务必把人治好了。”李玉嗻了一声往后退至室内,正想转身又听到弘历喊了他一声,李玉又赶忙进去跪在地上。
“太后那,卫临去请过平安脉了?”
李玉伏在地上,“昨儿个已经去过了,说一切安好。”
弘历点了点头,“春寒料峭,让寿康宫那边的人仔细些,吴阳之前进贡上来的燕窝,成色极好,你让人送去给太后,皇后还有娴妃那。”弘历看着地上的李玉,眼神深邃,沉思片刻,"太后如朕亲母,你自幼于太后身边长大,可内务府总管太监是朕钦定的,你不必如此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去吧"说完,弘历把碗放置一边,拿起朱笔批改起了奏折。
李玉抬头看了眼弘历,弘历未过而立之年,眉眼本就柔和,平添一番亲近意味,李玉知晓皇帝并非太后亲生子,内心本就忐忑,唯恐皇帝不喜,向来不敢私自拿定主意,可弘历的这一句话,却让他心中暖意涌动。李玉哽咽,随即起身退出了三希堂。
照例今日该去长春宫皇后那儿。
弘历一到,皇后就把早已准备好的手炉塞进了弘历手中,又让人往火盆里加了几块炭火,唯恐弘历冻着。弘历浅笑,握着皇后的手坐在暖炕上,“别忙活了,朕不冷。”
皇后与弘历乃少年夫妻,情谊深厚,比别的妃嫔多了几分大胆与亲近。皇后笑着:“臣妾还准备了皇上爱吃的桂花糕,现在还在小厨房热着,皇上现在可想用些?”
弘历轻拍了皇后的手,皇后眉眼弯弯,转头让映竹去准备。
“臣妾今天去寿康宫看了太后。”皇后边说边倒了杯水放在皇帝面前,“额娘提起了选秀一事。” 见弘历并未出口打断,皇后接着说道:“额娘的意思,如今后宫只我与娴妃二人,子嗣单薄,是时候选批新人进宫了。”
弘历放下银筷,“只顾着前朝,倒是让额娘与你操碎了心,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一切从简即可。”皇后笑着应下。
六月,骄阳似火。
六阿哥弘曕的生辰宴设在了重华宫,弘历对弘曕一向偏爱,早就让李玉从私库拨了五千两银子置办,就连菜品都按照弘曕的口味准备。
丝竹缈缈,盘馔芳鲜,弘历多饮了几杯酒,两颊染了红意,眼神却清明,未显半分醉意。他向弘曕的方向招了招手,嬷嬷低头牵着弘曕来到了弘历身边。
弘历伸手握住弘曕,笑着问道:“六弟今日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
皇后拿起帕子擦了擦弘曕嘴角沾着的奶印子,“六弟不要和你四哥客气,想要什么尽管说来。”
弘曕眼神怯怯,小心翼翼地说:“我听别人说我还有个三哥,可我从未见过他,我可以见见他吗?”弘历脸色大变,往下一沉,眼眸如一池深谭幽邃。
皇后脸色惨白,捏紧了帕子,眼底惊恐一片,不安地看向弘历。略微迟疑开口说道:“皇上,弘曕才七岁。”
弘历许久未开口说话,只盯着弘曕,弘曕被吓得抱紧了嬷嬷的大腿,躲在身后,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弘历笑了,可眼底未见半分笑意,“是啊,弘曕才七岁。”他伸手拉着弘曕到自己身边,“李玉,把弘曕身边所有的人都送去慎刑司,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后面挑唆。”李玉躬身退下。
弘历递给弘曕一块桂花糕,摸了摸他的头,“既然今天是六弟的生辰,四哥一定满足。”
养心殿,“ 中正仁和 ”牌匾高悬于明间正中,双螭盘旋缠绕在黄梨木屏风上。弘历执笔坐在雕龙宝座上,李玉站在身后侍候,弘历并未抬头,“慎刑司那边查出什么了吗?”
李玉回道:“慎刑司的拷打了连同掌事太监一干人等,倒是吐出些东西。”弘历抬头示意李玉往下说。
“在六爷身侧服侍的一个小太监,叫做季弦,招供了,和原先景仁宫那位有些干系,说是在景仁宫当差时,三爷顺手帮了他一把。”李玉不再言语。
弘历打开帖子,就着案上的冷茗抿了一口,“内务府那边呢?”
“储大人之前差人来回禀,说命是救回来了,可宗人府阴冷潮湿,要想彻底好全,怕是难。”李玉接过弘历递过来的盖碗,转头让小太监拿去替换。
“去传刘统勋,徐本,储麟趾来见朕。”弘历拿起钤印盖在了摊开的帖子上。
弘时走出宗人府的那天,赤日炎炎。他站在阳光下,伸手,阳光穿过指缝落在地上,弘时闭眼,感受着皮肤表面的温烫,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好的天气了。
一个身着茶色衣裳的小太监扶着弘时上了马车。缓缓地往皇宫的方向驶去。朱红的城墙耸立于地面之上,马车渺小得如蝼蚁一般。弘时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座围城。
前几日的早朝上,礼部尚书徐本请奏恢复原三阿哥弘时宗籍以示皇帝仁慈。继而刑部侍郎刘统勋出列反对,爱新觉罗.弘时被革去黄带子乃是先帝旨意,若是轻易恢复是对先帝的不敬。两方坚持不下,弘历最后下旨令爱新觉罗.弘时搬离宗人府,暂不恢复宗籍。
弘时离开紫禁城时并未来得及封爵开府。皇后又恐弘时回到原处心生苦楚,便让人收拾了敬胜斋出来。敬胜斋是原先的阿哥所,弘历即位后,此处再无皇子入住,又与其他宫相距甚远,不必有太多牵扯,对于此时的弘时确实是个好居所。
鹅黄软帐,祥云地坪毯,一桌一椅无不比宗人府好上百倍,弘时摩挲着黑檀圈椅的椅圈。身后的小太监向前,低着身子说道:“敬胜斋是皇后娘娘交代内务府置办的,小到架子上摆的柳叶瓶,无一不经由娘娘之手。”
弘时转头,神色恭敬,“有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弘时在宗人府呆了几年,身体早就被磨坏了,舟车劳顿,眉眼俱是倦意。小太监察觉到弘时体力不济,便扶着弘时去了内室,“三爷尽管歇着,奴才就在外面候着。”
就着小太监的侍候,弘时脱去了褂子,躺在了床上。小太监放下床帐便退了出去,弘时仰躺闭上了眼,摸着身上盖着的织锦被。突然他又睁开了眼,看着上方鹅黄的帐顶,弘时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真的是离开了宗人府,那个差点送命的地方。
【顺晞万变】恃宠而骄
肖顺尧×曾舜晞RPS 勿上升(冷圈没我真不行)
钓系小晞和他的忠犬尧
01.
曾舜晞是个有脾气的主,这是在莲花楼拍到大半的时候才发现的。刚进组的时候大眼睛的帅哥不怎么活跃,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抿着嘴巴笑,怎么看怎么乖巧,怎么看怎么甜。因为眼睛太大眼神又过于干净单纯,给人看起来总有一种怯生生我见犹怜的味道。可对于曾舜晞本人来讲上没有的事儿,人家这前几天只是单纯的在观察,没过几天便在这i人堆儿里主动承担了e人的活儿,游刃有余的活跃起气氛来。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演员之间有些陌生实属正常。就比如莲花楼三个男主彼此都不熟,是第一次合作,但成毅他是多少有些...
肖顺尧×曾舜晞RPS 勿上升(冷圈没我真不行)
钓系小晞和他的忠犬尧
01.
曾舜晞是个有脾气的主,这是在莲花楼拍到大半的时候才发现的。刚进组的时候大眼睛的帅哥不怎么活跃,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抿着嘴巴笑,怎么看怎么乖巧,怎么看怎么甜。因为眼睛太大眼神又过于干净单纯,给人看起来总有一种怯生生我见犹怜的味道。可对于曾舜晞本人来讲上没有的事儿,人家这前几天只是单纯的在观察,没过几天便在这i人堆儿里主动承担了e人的活儿,游刃有余的活跃起气氛来。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演员之间有些陌生实属正常。就比如莲花楼三个男主彼此都不熟,是第一次合作,但成毅他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演戏多年电视剧播过太多总是会混个耳熟,在红毯或者晚会上打过照面也是应当。但是另一位饰演笛飞声的演员肖顺尧是真真正正的生面孔。
来之前助理跟他说过,这位是初代男团的成员,唱跳俱佳全方位无短板,只是生不逢时没火起来,语气里难掩惋惜之意。别的不知道,全方位无短板肯定是真的,这连戏都演上了不是?哦对,没火起来也是真的,印象里好像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肖顺尧。跟曾舜晞不是同一个shun。
第一次见面到肖顺尧本人的时候,曾舜晞是对同他相处这件事儿有些发怵的。
这个人的外形确实在帅哥鲜肉种类繁多的圈子里是少有的类型,算得上稀少。嗯,别误会,是帅的,是很帅的,是那种和自己完全相反的气质,是有男人味有野性的帅。不过给人第一印象是长得凶,没表情的时候就像在生气,挺吓人的,真的。
颜值不低,脾气不好又冷若冰霜的帅哥,单拎出来每个都是优点,结合在一起来看,就很难让人主动接近才合情合理吧。肖顺尧这种长相演大魔头笛飞声,再合适不过了。
可他拽什么拽啊,凶什么凶?都来演戏的,你拽个屁。长得帅了不起啊。曾舜晞社交技能受阻,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还是成毅哥看起来顺眼些。
可真到了三个人坐在一起俩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曾舜晞还是有点懵的。这里解释一下,大眼儿必然是曾舜晞,相对来说小眼儿是肖顺尧,那成毅呢?这哥尴尬的连水杯都没放下来过,都快把地板盯穿了还没敢跟俩人对视呢。
生活不易,大眼仔叹气。来都来了,不就是社交吗?既然一个内向,一个高冷的性格无法改变,不妨换个角度乐观地想想,可爱的小i人拿捏起来岂不是容易的多!于是我们机灵鬼决定另辟蹊径。
“哥哥们,趁着还没开拍,晚上一起聚个餐吧!”
成毅举起杯子的手明显一顿,呛了一小口水。曾舜晞赶忙上前给人顺了顺背,“你没事儿吧哥,小心一点。”
“我没没,没事儿弟弟……好啊”
一旁看热闹的人心里偷偷的有点儿想乐,这倒霉新同事可能没想过第一天就认了个自来熟的弟弟,还好不是自己,这种情况对于重度社恐来讲还真怎有点招架不住。可能成毅长得就白白嫩嫩细皮嫩肉的,看起来要比他更好相处一些吧。
“那尧哥,你也得来啊,”曾舜晞屁股还没粘在凳子上,就侧身对肖顺尧发动交流攻击了,“晚上不见不散。”
敢问雄鹰一个一般的男人,被一个眼睛大大的陌生阳光男孩儿微笑的盯着叫哥哥本来应该是什么感觉?肖顺尧答,当时没来得及有感觉,后来后知后觉的在心里发问,怎么就一点也不油腻,一点都不违和呢?不仅不讨厌甚至还让人如沐春风。
肖顺尧咽了咽口水,发觉自己竟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家伙,合着谁也没跑了。
两位哥哥从这时候就开始在潜移默化中被拿捏了,并且不自知。
02.
曾舜晞除了高超的社交技能让人五体投地之外,自娱自乐的本事也有一套,他的片场生活不能说是苦中作乐吧,简直就是丰富多彩。
小宝爱喝奶茶,不错过任何一杯奶茶然后毅然决然认真减肥,有时候还知道给他养生的成毅老哥哥买杯无糖的。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给小狗拍照拍视频,拍戏的间隙打着伞都得遛去狗,时间一长小狗随他摆弄,训犬师都害怕自己失业。拍市集的戏就得去踢一会儿毽子,拍东海场景就在海边拿着破木棍划拉两个字,好不容易赶上马上的戏,可得赶紧骑两圈。精力充沛人群,属实羡煞旁人。
曾舜晞很喜欢可爱的东西,这是混熟了之后肖顺尧才发现的。因为最近闲不下来的小孩儿多了一项新乐趣,那就是没事儿就摆弄两下成毅。估计是把现实生活中反射弧太长时而呆头呆脑的成毅哥,当成跟狐狸精一样的片场哈基米了。
后来成毅总是会在曾舜晞突然出现的时候被吓到,一边给自己顺气一边念叨着“人真的会被吓死”,曾舜晞只能放弃易受惊吓的弱骨小可怜,转而去搞高大威猛一看就抗造的阿飞。
“然后他一说话就露怯了,我说这是一个傻X,”旁边的肖顺尧赶紧拍了他手背制止他在节目上口吐芬芳,“……个大傻子,他在现场就玩狗,我发现他比那个狗还傻……”
印象发生改变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同在片场的曾舜晞去遛狗回来就发现肖顺尧坐在草坪上边看台词边皱着眉头喝水,没错,大魔头笛飞声手里捏着个巨可爱的保温杯慢条斯理的小口小口喝水。边看嘴里还念念有词,“他怎么能这样啊,坏的狠。”
他回去之后还一本正经的拉着小助理说这件新奇的发现,没想到小助理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啊,他这样还算是好的了,之前啊他都用粉红色的,就不大点的小女孩儿爱用的那种。”
……
怎么这么了解?我助理是我同事的死忠粉是吧?
手指下意识的一滑,手机上应景的刷到一条新的,正是肖顺尧的安利向视频,腼腆的笑容跟初印象面无表情苦大仇深的样子天差地别,“外表一匹狼,内心美羊羊”这种诡异又贴切的形容无疑重重给了他当头一棒。
合着平时话少是因为害羞?
有天曾舜晞刚做好造型,就看到肖顺尧已经上好了妆发,挺直了身段无言地站在那等着,确实称得上剑眉星目,有几分不俗的风骨。自打看过那个视频之后曾舜晞就悄默声地观察起了肖顺尧一些细微的表情和小动作,研究着研究着就有点跑偏了。因为他发现这个看似粗犷的男人心思细腻,竟然拍着大魔头的戏还会感性的哭鼻子。
肖顺尧长了一双格外漂亮的眼睛,眼睫毛又浓又密,抬眼时翘起来有明显的弧度,垂眼时又多了几分柔情, 特别是拍戏哭了的时候,泪水会把睫毛打湿变成一簇一簇的,下巴上重重的一道美人沟格外惹眼,怪不得叫“美羊羊”呢。
他曾舜晞是什么人啊?是不会吝惜夸赞的社交达人。于是,他后来就在休息的时候凑到肖顺尧身边问人家,“哥哥,你的眼睛怎么那么好看啊,睫毛好长好长,是从小就这么长吗?”
发觉侧面看不是很直观,转而蹲在地上面对面的仰视,距离很近这下看的清晰,还没忍住上手摸了摸下巴,“这个我知道叫美人沟,不过你这个好深好明显啊。”
这一夸一看一摸直接给老肖夸的语无伦次了,耳朵连着脖子通红一片,这一看果真腼腆害羞。后来逢人便夸肖顺尧的眼睛漂亮成了曾舜晞的被动技能,肖顺尧每次都在一旁垂眼抿着嘴笑。
于是他从每天逗成毅,变成每天逗成毅和肖顺尧,三个虽然不熟但是业务能力抗打,性格也都很不错的男演员很快打成了一片,也在拍着这么好的本子的同时交到了朋友。
曾舜晞也是拍武侠出来的,对于打戏要求自是不低,但成毅行云流水甚至不需要后期剪辑的打戏让曾舜晞确实佩服的五体投地,很难想象剧里聪慧机敏,身手不凡的李莲花剧外是个反应慢跟不上网速的养生咖。而本是男团出身的肖顺尧竟也做到在演技上可圈可点,这个剧组没人娇气,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在充实的工作和愉快的日常中度过了一段美好又意义非凡的时光。
03.
“你这针扎的我脚都麻了。”李莲花给笛飞声施针治疗那场,肖顺尧因为盘着腿坐了太久腿麻了,门口看俩人过戏的曾舜晞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
肖顺尧不知道,曾舜晞是真的觉得他挺可爱的。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会因为夸赞而害羞脸红不知所措,也会因为一两句附和而开心的迷失自我,那么大一个子拿着那么丁点儿的相机狼狈的撅地上拍照片差点给他笑吐了。
越来越熟,相处就会越来越真实,评价也会从客观变得越来越融入主观。
对于肖顺尧来讲,曾舜晞哪都好,从第一天见面他就这样想。彬彬有礼,情商巨高,性格开朗,精力充沛,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业务能力强外貌更是无可挑剔,肤白貌美大长腿,这要是个姑娘……不对,自己要是个姑娘也会……打住,姑娘什么姑娘,想什么呢。
相比于深圳贵公子放弃继承家业,为了追逐梦想从头做起勇闯娱乐圈这种可歌可泣的故事,肖顺尧因为包吃包住一个月两千块误打误撞进了男团这件趣事儿,是真的挺诙谐幽默的。
这人比人啊,算了,别比了还是。肖顺尧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十几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之一就是,人呢,还是少给自己找不痛快。
肖顺尧记得一句话,同一个人相处,不仅仅是在和一个人相处,你能从他的言谈举止中看到他的家庭。从曾舜晞身上,肖顺尧看到了,和睦幸福的家庭,春风化雨般的教育。
曾舜晞条件好这件事儿隐不隐藏其实都不重要,因为无论他多拼多苦,带着多狼狈的造型,说着多卑微的台词,那与生俱来素养和浑然天成气质都是藏不住的,就连骨子上那个不服输的劲儿都透着金贵。而往往正是演员本身这种同角色一样的精神世界让形象的塑造更加鲜活,熠熠生辉。
但说到头来,这大少爷是真的一点都不娇气,遇到的糟心事儿也不少但是依旧单纯可爱,跟剧里他饰演的方多病一样,无怨无悔的离开家勇闯江湖,啃馒头也啃得贼香,平时更会因为别人送的小礼物儿开心一整天。
就比如后来肖顺尧给买了个相机,孩子高兴的走哪带哪,炫耀了得有一个月。
时间长了,曾舜晞再也不主动往肖顺尧身边凑了,现在变成肖顺尧每天跟在曾舜晞屁股后面跑,甩都甩不掉,在节目上也几乎寸步不离,玩个老鹰捉小鸡当了个老鹰都往母鸡怀里钻。
所有人都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肖顺尧跟笛盟主一样,喜欢谁就粘着谁。也发现,曾舜晞私下不太好伺候,有些小脾气,没事儿就爱立个规矩,不过目前只针对肖顺尧一个人。本就凭着个人魅力到哪都是团宠的曾舜晞,有肖顺尧在身边的时候更是横行霸道。一下子就可以从那个能妥帖照顾大家情绪的温柔大男孩儿,变成只欺负一个人的小霸王。
俩人拍完莲花楼之后更是一同参加了一档旅游类综艺,在节目里无论是曾舜晞批评肖顺尧迟到,还是摆着脸色不许他一起合照,肖顺尧都毫无意外的只有同一种反应,笑,并且笑得很不值钱的样子,有时候嘴笨的人还会凑上去摸摸头表示安抚。曾舜晞又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人再一口一个“哥哥”讨好。两人乐在其中,一个闹一个哄,乐此不疲的腻歪氛围让一同出演的嘉宾们表情里多少带点羡慕的意味深长。
04.
录完芒果综艺的那天成毅赶着回剧组,曾舜晞和肖顺尧一起吃饭,路上在车里就发现肖顺尧情绪不高。
“怎么了,今天怎么情绪不高?是不是不太习惯这种录制。”曾舜晞突然睁开眼睛看向认真开车的肖顺尧。
“嗯,是吧。”
“你是情绪不高,但不是因为录制对吗?”
“没有。”
“你有。”骗人,从侧脸都看得出来落寞。
“好吧,是有点。”
“告诉我,是因为什么?不许不说,不许说谎!”
“因为你说喜欢李雪琴。”
“害,那不是玩游戏嘛,而且我确实很喜欢雪琴姐,她比较幽默很有趣。”
“可是你跟她又不熟,怎么能说那种话。你都没有说过你喜欢……”
“嗯?你大点声哥,我没听清。你说啥?”曾舜晞看着欲言又止的人有点想笑,这什么可爱鬼。
莲花楼剧组有一些心照不宣的相同点,除了全体自身的素养自觉绅士之外,还会下意识的维护成毅,属他和肖顺尧最甚。曾舜晞觉得有成毅哥在的时候自己就像盗墓笔记里的胖妈妈一样,根本止不住的操心。刚发觉的时候想着另一位会不会因此而吃味儿,要不要收敛点,后来发现,那人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去。但要是换作对别人……
“我没说什么”
“你说了,你说,想听到我说,我喜欢你。”
肖顺尧此时已经开始发懵,曾舜晞看出来了暗道不妙,指挥着靠边停了车,然后在还没缓过来的人耳边异常严肃的说,
“你听好了,肖顺尧,我喜欢你,是只喜欢你的那种喜欢,只有你看不出来吧,笨蛋。”
接着扳过肖顺尧的脸捏起下巴,手指正按在深深地美人沟上,在对方震惊又欣喜的注视下,轻吻在对方的唇角。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似是紧追不舍,“怎么没推开我。”
“我怎么会推开你,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当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曾舜晞突然涌上迟来的惭愧,拿人家当了个借口,真的很对不起雪琴姐。
(完)
【方笛】云荒知我意 后续(二)
完全个人脑洞,如有触雷请尽快退出。
有人看,我就写,不鸽不坑,不ooc,结局HE,请放心食用。
欢迎留言,提意见。
谢谢各位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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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魔的草庐内,一碗冒着热气的八珍汤端到了方多病的面前。
“趁热喝了吧。”药魔在方多病对面坐下,目光几次扫过放在桌上的云荒。
现如今药魔在金鸳盟算是个特别的存在。焦丽乔身死以后,笛飞声曾让药魔自行离去......
完全个人脑洞,如有触雷请尽快退出。
有人看,我就写,不鸽不坑,不ooc,结局HE,请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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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魔的草庐内,一碗冒着热气的八珍汤端到了方多病的面前。
“趁热喝了吧。”药魔在方多病对面坐下,目光几次扫过放在桌上的云荒。
现如今药魔在金鸳盟算是个特别的存在。焦丽乔身死以后,笛飞声曾让药魔自行离去,但是药魔觉得自己年纪大了,金鸳盟又有着庞大的财力和势力,能给他提供非常多的资源和最好的安全庇护,因此自愿留了下来。
从某些地方来讲,药魔跟笛飞声有些相似,心中都是无所谓善恶,只一心朝着一个目标前进,笛飞声尚武,药魔则是醉心于制毒解毒。简单的草庐中堆满了价值不菲的药材,他却一直是麻布做衣,门板当床,白发也仅用一根干枯的药藤挽起。
当年他所制碧茶被用在了李相夷身上,错过了解毒的时机,碧茶入骨无药可解,以至于李相夷以半招的微势落于笛飞声手下,险些直接丧命东海。然而也正是因此,李莲花浮生托世十年,造就了另一种生凭。
笛飞声从没有因为这件事牵罪药魔,方多病自然也不会。
方多病端起药碗一口一口把补药汤喝下,初入口是中药惯常的药腥味,压过苦感流入喉咙倒是泛上一丝甘甜。喝完了他用手背抹了抹嘴:“你已经知道笛飞声中了什么毒了吧。”
药魔拿了个小小的脉枕放在桌上,说:“尊上说他阴错阳差吃下了极乐香的解药,名叫太乞付阴丹。”
方多病看着那个脉枕,多少是犹豫了一下,把左手腕子放上去。
药魔三指搭在他脉门上,探了片刻,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万中无一的盛阳之体,难怪你会剖出心头血来给尊上制药……可惜百蛊门地宫大概是再也进不去了,不然的话我真的非常想去拜见圣主他老人家,或许他是最后一代百蛊门的圣主了。”
方多病抽回手来:“你知道多少关于百蛊门的事?”
“不多,毕竟朝野江湖上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百蛊门的消息了,除了我们这些历代沉迷制毒做药的老家伙,旁人恐怕连百蛊门的名字听都没听说过。”药魔摇摇头,“极乐香现世,我曾一度以为百蛊门还有后人要重出江湖,未曾想仅剩圣主一人而已。百蛊门以人做蛊皿,炼化养育出来的东西大抵都不能算是这世间之物,造孽也是太多,能在权贵的护佑下又苟延残喘了百年,已经不容易了。”
方多病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自诩唏嘘的味道,药魔百般救治笛飞声何尝不是怕自己没了这个大靠山,凋零江湖自毁其身呢。
“你能解么?”
药魔被问到了腰眼子上,拉着脸子说道:“我要能解我炼蚀骨草干嘛?天下其他的药与毒,不是为了治病就是为了要命最不济也是为了控制他人供自己驱策,所图还都是人,但是这极乐香和太乞付阴丹本来就不是打算用在常人身上的。”
方多病从玉如颜那里听来的关于太乞付阴丹的信息有限,药魔所说的这句“不是打算用在常人身上的”,令方多病非常诧异,以眼神追问示意药魔继续说下去。
药魔嘴角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古籍记载,上古所传巫蛊术数南痋北碣。痋虫术专以女子为母,但是碣虫术必须通过男子,因为女子天生就是阴体,孵化不出子蛊,蛊母只能寄生于男子。绝大部分人都是经不起蛊母寄生的,极易耗竭而死,这些人死后体内可能结出一种血羯,那便是百蛊门所制极乐香的主要材料。蛊母受极乐香所催,即可生出下一代的子蛊。然而极乐香效力极大,蛊母受其引动凶残狂性便会反噬子蛊和宿主,所以必须有另外一种东西来压制极乐香的效力,方门主明白了吧。”
“可是为何明明没有蛊母,极乐香也能让三皇子发作阳极癫狂的症状?”
“我大半辈子看过无数的典籍古书还有经历见识加在一起,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之所以我想去参拜圣主,也不过是我想知道得更多嘛。”药魔收起了桌上的脉枕,想了想接着说,“三皇子若是没死,说不定我还能从他身上找到些线索,偏偏三皇子死了,挖出来怕也是无用。为今之计,我看只有尽快帮尊上突破悲风白杨的第九重,达成大宗师境界,依靠他自身的绝对实力来弹压住太乞付阴丹的药性。”
方多病闻言思付了一下,垂下眼睑说道:“笛飞声还跟你说什么了?”
药魔歪着头抓了抓鬓角:“他只让我看着他,如果他在药性发作期间癫狂到失去神智,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这件事也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方多病自知笛飞声当然不会把那晚的事告诉任何人,有此一问无非是想从侧面探知一下药魔是不是能从别的方面猜到太乞付阴丹其实有缓解的方法,看来药魔真不知道,大概是书上没写。
药魔想不到也正常,他一个一辈子痴迷药毒的孤家寡人老头子,男女之事大概都没想过,何况是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还是笛飞声……
想到这儿方多病心里头又有些不痛快,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喜欢笛飞声?笛飞声从人品到外貌,从身高到气质,从举止到做为,喜欢他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他们两情相悦,都是男人又如何——然而问题是他们两个并不是两情相悦。
方多病下意识地把手按在自己胸口,那个放过心头血的地方,患得患失的感觉越重,他越发清楚知道自己的确是变了!
叮嘱药魔无论有没事每天都要让猎隼给自己带个消息以后,方多病起身想走。
药魔叫住了方多病:“方门主,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一声。”
方多病见他脸上有迟疑,说:“此处没有旁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药魔的目光再次落在云荒宝剑上:“庆翎关外越北之地有个实力不俗的门派叫九幽。老朽幼时随着家师游历越北,听说云荒剑最早曾经是属于九幽门门主的,至于它如何流入中原没人说得清。你是四顾门的门主,云荒现在你手中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开了,眼下帝位轮转牵动甚多,我多少有些担心这件旧事可能会带来什么波澜。”
方多病朝着他拱手示意,道:“多谢你提醒,我会让人去暗查的,你放心,不论遇上什么事我都会尽快带着笛飞声用得上的药材回来,你只需全力照顾好他。”
“好。”
目送方多病离开,药魔细细挑拣了几件药材裹在袖笼里重新回到了灵蛇窟主洞。一回去便发现笛飞声静静地坐在石桌旁,手腕上那断掉的铁链都不曾摘下,眼睛盯着盛放了方多病心头血的玉盏,似在走神儿。
药魔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给笛飞声解开锁链的环扣将其脱下,看到笛飞声的手腕子又磨得血淋淋的,连忙取来药酒和麻布,为笛飞声清洗包扎。
“属下按着您的吩咐,把属下知道的一切也同样跟方门主禀告过了,只要您突破了悲风白杨第九重,何愁蛊毒不能自抑。”药魔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小声说,好像是生怕惊着走神儿的笛飞声,“那九幽门的事……尊上,您为何不亲自直接跟方门主说呢,属下这般旁敲侧击,怕不能够引起方门主足够的重视。”
笛飞声的脑袋缓缓往他这边转了一点,眼睑慢慢抬起,看着药魔。
药魔瞬间倒退了两步,再不敢去看笛飞声,屈身顶手行礼,本就佝偻的身形一下子仿佛又矮了一截。当初全盛时期的角圣女都扛不住笛飞声的一眼,何况是他。
好在笛飞声接下来的话与此无关:“药几时可以制好?”
“十日。”
“我给不了你那么多时间。”
“日夜不休,最短七日。”
“嗯,你去做吧。”
“遵命。”药魔这回是多一字都不敢说了,跟捧圣旨似的捧起那盏心头血,忙着去药池方向做炼药的准备。
笛飞声独自默然坐在那里,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方多病将匕首刺入心头时看着自己的神情。
熬过了两次太乞付阴丹嗜阳药性的发作,笛飞声也知道蚀骨草很难再起什么作用,方多病赶来,竟是来送心头血。
孤身一人陷在搅碎灵魂般的阴寒痛楚中时,那夜的感受一遍又一遍的流转盘桓于他的身体上。一如恶鬼的双手,一只手将他被撕烂的血肉瞬间完美弥合,另外一只手随后留下更凶残的伤口。要他看着无数冰刺从那伤口里面伸展出来,循环往复。
因为尝过欲望被满足的滋味,这只鬼显然想要更多,肆意嘲弄撩拨着笛飞声,用最惨烈的对比来提醒笛飞声,他其实可以不用忍受这一切的。
笛飞声万般抗拒但深受其制,甚至暴虐殷挚地想索性让所有的痛来得更猛烈些,冰锥也好,蚀骨毒液也罢,把这身皮肉和骨头都浸烂了吧,浸烂了就想不起别的东西了。
可是难得让笛飞声竟生出了想要否认的念头的——尽管他已经竭力着眼在当下的痛苦中,那样的目光,方多病望向自己的目光,仍然一次次漫过痛苦的波涛,仿佛他任何时候睁眼都能与这个目光的主人对视在一起。
克制坚韧,仍然难掩少年人独有的赤忱热烈。
就像他需要的那盏赤阳心头血,还未入口笛飞声已经能想象它所带来的慰藉。
他想要否认这一切,可笛飞声便是笛飞声,他不会真的自欺欺人,于是这一切掩藏着在他对方多病的冷眼相对时,便成了莫大的讽刺。
有很多事方多病不告诉笛飞声并非出于不信任,这一点笛飞声从不需要质疑。反过来讲,倒是笛飞声对方多病处事能力的一贯不信任,导致了连山地宫里笛飞声最终产生误判吃下了那枚太乞付阴丹。
其实在海边山洞里那天,笛飞声既没有酒醉,也没睡着,他清清楚楚听到了方多病的喃喃自语。
笛飞声比谁都清楚方多病有多么看重李相夷所留的四顾门,不夸张的说视其为自己世界的中心。四顾门代表了剑神李相夷志向、能力、意志的巅峰。虽然李相夷人不在了,方多病坚信只要四顾门屹立不倒,整个江湖就没有人能忘了李相夷。
可李相夷只有一个,侥幸存活了十年的李莲花都知道天光不复,往日难觅的道理,他方多病拿什么能跟李相夷比。别说笛飞声不信方多病可以做到维护好四顾门,江湖上大概也没几个人相信的。虽然五年来方多病做得相当出色,公开质疑的声音小了很多,暗地里的伏涌可从没止歇过。
李莲花在绝笔信中写过“方多病习我之功法,资质尚佳,不暇多日,定不在明月沉西海之下。君今无意逐鹿,但求颠覆,李某已去,若君意不平,足堪请其代之。”
为了这两句话,笛飞声愿意等方多病成为另外一个可令明月沉西海的人,完成平生夙愿。但是他不能放任方多病成为另一个心思城府更胜李莲花的人,再次把单纯的武斗变成另一场灾难的温床。
只是这次或许是他多虑了。
但凡方多病有一丁点为了四顾门前景走上蝇营狗苟道路的居心,他也不会交付自己的心头血,更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笛飞声。
想起方多病说起的聪明人……笛飞声这会儿特别想嘲笑自己。
焦丽乔、李莲花、方多病,这三个距离他最近的人,他看对过一个吗?他真的了解过一个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
九天后,广宁府芷江东县
凉夜已深,城郊小山丘旁一座三进套院儿大宅中幽静安逸,明廊下挂着的司夜灯笼散发出柔和的橘黄色柔光。两个值夜小厮团着臂膀也缩在大门后角落里打盹躲懒。远处能听到更鼓梆锣传来悠悠的声音。
几道黑影好似是黑夜凝聚出来的形体,飘飞着悄无声息地落在高高的院墙顶上,迅速地伏身跃下,紧接着又有几个黑影上来,随着前面黑影的位置紧随在后。
最后一个越过院墙的身影格外纤细,巴掌宽的黑色腰带紧束起她的腰身,黑袍下露出一双大红色的圆口百纳底布鞋。她脸上没有任何遮挡,本还算清秀地一张脸上从左眉骨到右口边有一条颀长狰狞的伤疤,让她看起来不但严肃冰冷,还多了几分凶煞的可怕。
黑衣女反手背着把仅有正常直刀一半长短的特殊武器,脚底下没发出任何声响就来到两个值夜小厮身后,一刀一个抹了他们。
杀完了人,她把刀掖在腰后,一个人搬开沉重的门闩,将门打开。
披着垂到地面的黑斗篷的笛飞声迈过门槛走进来,冷眼扫过地上的两个尸体,又看看黑衣女,说了声:“关门。”
大门缓缓掩上。
黑夜里突如其来的杀机宛如猫儿伏鼠,大宅里的人毫无防备,几乎连声音都没来的及发出,一个一个被杀死。
笛飞声顺着青砖甬路走过正堂,穿过大厅,一直走到内院。他手下的新十二卫中的八个人陆陆续续地把一具具尸首从各个房间中拖出,整整齐齐放在内院地上。
后院正屋的门忽然洞开,月光下银光点点,数枚飞镖划破空气直奔笛飞声。
笛飞声连动都没动,身边的黑衣女手挽半刀斜行闪出,使出一式飞鹰扑羽将所有的暗器崩飞挡落。
旁边的黑衣卫自动分成两组,四个人留在笛飞声身旁,另外四个如狼似虎般冲进正房屋。
片刻后火折子的光在屋里亮起,吴音走出来顶手行礼道:“尊上,您快进来看看吧。”
装饰华贵的正房屋里,大红色团花地毯上面横躺了两具尸体。一个是体型富态的中年男子,胸口中刀,手中攥了把寸刃匕首,那匕首刀刃在火折子的照射下反射出微微蓝绿色的光芒,显然是涂了剧毒。
另外一个面容枯瘦的男子显然是刚发出暗器的人,一击不得立刻用刀抹了自己脖子,大量血液喷得到处都是,瞳孔瞬间凝滞放大,已然是个死口了。
房间正中桌子上还摆了个大木盒子,盒盖大开,露出里面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用石灰和药物处理过,圆睁着一对已经变了色的眼睛,说不出的惊悚骇人。
吴音上前抓着死人头发把脑袋拎起来,发现脖颈处的切痕非常的整齐,这说明斩下人头的人若不是力大无穷,就是使用了某种非常沉重的兵器。
“是卞十四么?”笛飞声问。
吴音回答:“就是他”
横生枝节便为不祥,笛飞声见找到了所要立刻决定离开。
就在这时候,外面灯球火把亮子明松地将院子包围起来,门口方向传来一片声响,很快有二十多人冲了进来,为首的竟然是方多病。
方多病一身蓝衣玉冠束发,云荒宝剑挎在腰侧,站在人群前头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他身后那些人,一半穿着天机堂的服色非常好辨认。
很显然方多病也没想到进来看到的是笛飞声,药魔前两天还天天给他传信说笛飞声在灵蛇窟闭关提升悲风白杨的功力,就等方多病拿天材地宝出现。
他现在人在这里闭的哪门子关?
笛飞声抬着下巴站在正房台阶上,八个护卫和黑衣女呈扇形拱卫在他身后,全都冷眼看着进来的人。
院子里一地的死尸,吴音手里拎着个脑袋,方多病身后除了天机堂还有地方上的江湖人物,不当面问都不行了。
“笛飞声,不解释一下吗?”方多病往前走了两步,高声询问。
笛飞声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卞十四是我金鸳盟的属下,旁的事我不问也不管,你们尽可随意。”
这回没等方多病再说话,一个五短身材拄着寿星杖的老头子拨开人群走出来:“笛飞声,你淡出江湖五年,甫一出现就做下这等杀孽,一个活口都不留,是成心要杀人灭口么!”
他话语中的攻击性再明显不过,连方多病听着都不禁微微皱眉。
要不是因为方多病在这儿,笛飞声一眼都不会看这帮人,更别提会搭理他们了。冷冷一甩斗篷,笛飞声一步蹬起,纵身跳上厢房的屋顶,潇洒宛如一只夜阑中的黑鸟,转身离去。黑衣卫跟着他,如大雁从首。
下头的人跟炸了锅一样,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追。那是笛飞声,别看淡出了五年,照样没人敢随便上去送死。
方多病管不了旁人,侧头对天机堂的手下吩咐了一声:“那些小孩可能就藏在这院中,务必要找到。”说完了他朝笛飞声走的地方快跑两步展开轻功,飞纵上去追人。
笛飞声几个纵跃已然跑出去一些距离,不远处小树林旁有一个黑衣卫等在那里看守众人的马匹。
他脚尖落地随即一点就跳上了大黑马的马背,才揽住缰绳,方多病虽然是后发却紧跟而至,单手一撑他的肩膀挨着他的后背也落在马背上。
“谁也不许跟来!”方多病极少用这般严厉的语气跟手下说话,甩下这句话他发狠往大黑马屁股上重重打了一巴掌,大黑马吃痛扬开四蹄就跑。
黑衣女面无表情瞅了一眼身边的吴音,吴音站在原地说道:“不让跟着,没听到么。”
月光清朗万籁俱寂,芷江江水缓缓在旁流淌。野道不宽但还算平坦,大黑驮着两个人也丝毫不觉得沉重。它识得方多病,平白无故被打了一掌上来了些倔脾气,故意跑得一颠一颠的,像是要把方多病甩下去。
方多病用力地搂着笛飞声的腰,胸膛紧贴笛飞声后背,脸抵着笛飞声后颈,看不见路也无所谓,反正笛飞声会看。
搂得这般紧,颠簸起伏,该想的不该想的一股脑爬进脑子里,挡都挡不住的。斗篷有些厚,方多病便把手穿入斗篷里,他想尽量挨近笛飞声的身体。
笛飞声身体绷得跟块大石头一样,他骤然收住缰绳,勒住大黑马。
大黑打了个响鼻,四蹄儿重重地跺着地面,盘桓了好几圈才停住,甩着大尾巴表示不满。
“下去。”笛飞声说。
方多病双臂上用得力气更大,充耳不闻,鼻孔里呼出的热气贴着笛飞声的脖颈往他衣领里灌。
笛飞声抬胳膊硬生生挣开他,侧身片腿跳下马背。
怀中没了所凭,方多病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凉凉的夜风从掌中穿过。
“毒不至死你就可以到处走动了?是你当真能忍得住疼,还是我的心头血管用?”方多病的语气并非责怪,也没有阴阳,就是平常的询问。
笛飞声站在马下,抬着头看着他:“你怎会到此?”
“我寻到了福幽苍露,本想星夜兼程给你拿回去,但是四顾门分堂有行文送过来,广宁一带有多达七个帮会门派的少主先后失踪。上报四顾门以后,这边的分堂掌堂查到了线索,因为与私盐有牵扯,恰好我又在附近,所以我带着天机堂的人也一道过来帮忙。”方多病一口气说完,跳下马往着笛飞声跟前走了两步,看着他的眼睛,“你身上那样冷,药魔做出的药到底能抗住几成?”
“我说过我死不了,能忍。”笛飞声说着侧身闪过方多病身旁,伸手要去牵大黑。
方多病转身起手就去擒他的手腕,笛飞声立刻翻腕拨开他的手,方多病见状另一只手也伸过来,两个人就此翻来递去的过了十几招擒拿手。
笛飞声有些急了,臂上荡开悲风白杨的内力,一记悍鹰擒兔单手掐住方多病的脖子制住方多病:“够了!”
“你现在连我名字都不愿意叫一声了吗?”方多病不顾被掐住的脖子,用力至极地攥住了笛飞声的手腕。
笛飞声眼底的神色比他的手还冷,提高了些许声音:“方多病,够了!”
“现在不是你说够了就能算的!”方多病半分不让地喊回去,硬是抓着笛飞声的手从自己脖子上往下滑,滑进衣领,贴着自己灼热的皮肤,“要么你老老实实等着我给你送药,待你突破了悲风白杨第九重,我们老死不见。要么,你让我给你散毒。”
“你自己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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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待续。
【角徵】宫三先生的年度总结报告书
※宫尚角x宫远徵
※一发完。
※OOC、私设有,不喜勿扰。
————————————————
尊敬的宫三宫远徵先生,现在为您生成年度总结报告书。
在过去一年中,您一共入住徵宫5次,角宫350次,还有10次是因为惹哥哥宫二宫尚角先生生气,独自坐在宫二先生房门口的渡过的。
10次中不出意外的是您每次都会变成流泪狗狗头。
其中5次您坚持到了天亮,3次想要偷摸溜回宫二先生的房间又被侍卫捉住,余下2次睡的有些落枕。
您与往年同样十分热衷于追在宫二先生身后跑,每当宫二先生减少对您的关注度,您就要惹是生非。
通常会采取故意挑衅,下毒,挖坑等手段迫害宫四宫子羽先生来达成目标。
您对...
※宫尚角x宫远徵
※一发完。
※OOC、私设有,不喜勿扰。
————————————————
尊敬的宫三宫远徵先生,现在为您生成年度总结报告书。
在过去一年中,您一共入住徵宫5次,角宫350次,还有10次是因为惹哥哥宫二宫尚角先生生气,独自坐在宫二先生房门口的渡过的。
10次中不出意外的是您每次都会变成流泪狗狗头。
其中5次您坚持到了天亮,3次想要偷摸溜回宫二先生的房间又被侍卫捉住,余下2次睡的有些落枕。
您与往年同样十分热衷于追在宫二先生身后跑,每当宫二先生减少对您的关注度,您就要惹是生非。
通常会采取故意挑衅,下毒,挖坑等手段迫害宫四宫子羽先生来达成目标。
您对宫子羽先生的印象tag是,晦气。
常用礼貌用语快捷键设置为:
1.你也配跟我说话
2.你算老几
3.派你去送死吗
若是宫二宫尚角先生不在。
您的日常生活便与往年并无不同。
制药,练刀,种花。
坐在屋子里的大树上给尚未回到宫门内宫二先生准备小礼物。
为此您经常会弄伤手指还要骗自己说不痛。
宫门巡逻是您一年初始被添加的新任务,因为没有经验,冬日寒风天也坚持站在屋顶上眺望四方,结果被吹到眼皮抽筋。
好在宫二宫尚角先生来得及时,把您罩在他自己的披风里按在心口暖了很久才缓过来。
自此之后,您本来就样数繁多的冬服又被宫二先生翻了一倍。
其中您最偏爱的那件是与宫二先生的同款。
您热衷时尚,在宫门内引领发型新潮流。
尽管并没有人询问您,您还是会非常大声的说,“哎呀,你怎么知道这条新发绳是我哥送给我的?你看这个小铃铛上面还有雕花呢。”
“此外还有这件新披风。”
“新手套。”
“新腰带。”
“新靴子。”
从头到脚被宫二先生一手包办这事是从您幼时就开始的,但您在这一年里仍旧保持初心,没忘炫耀。
这也让宫四宫子羽先生连夜更新他对您的印象tag,令人无语。
“哥对我真好”是您的年度关键词。
平均每天都要对宫二先生说上好几遍。
共计5201314次。
您在这一年中对宫二先生的夸赞指数远超宫门内100%的住户。
达成《宫尚角专用数据童工》专家级成就。
真是让宫门中路过的狗看了都要夸您是恋哥脑。
您在上元灯节中将《龙灯制作技术》提升至Max。
但成品依旧没能亲自送到宫二先生手中。
这成为您在过去一年中最大的遗憾。
但没有困难的过去,只有勇敢的现在。
您发誓,下次一定。
您坚信早晚有一天,会让旧心房换新景色。
宫二先生握着您手的那个夜晚是您本年度最开心的时刻。
尽管您身负重伤,差点见到死去的太奶。
在这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宫门里半枚瓷片打掉了您三分之二的血条,但比起身体上的伤痛,您更不希望看见自责的宫二先生。
出事后您的第一反应加粗标注如下:
我哥有什么错?他又不是故意的。
您本年度依旧保持着常年以来的奇特想法,“为什么我不能是一件新衣服?”
您要知道,人是不能变成衣服的。
每每想到此处,您都有些心有不甘。
不过您没什么时间伤春悲秋,因为宫二先生还在角宫等您一起吃晚饭,一个友情提示,您可以不用跑那么快也来得及。
宫二宫尚角先生依旧蝉联您本年度最喜欢的人第一名。
没有之一。
全年365天,8760小时。
您都对宫二宫尚角先生只有一心,无新无旧,一如既往。
这一年中您最喜欢的节日除了上元节便是除夕。
在这天您可以将愿望写在孔明灯上。
您期望在新的一年里,您能鼓起勇气送出自己的龙灯外加对宫二先生进行一次正式的告白。
后来您又把这条划掉了。
您只希望宫二宫尚角先生能够平安顺遂,多喜乐,长安宁。
宫三宫远徵先生。
感谢您今年的使用。
总结报告书系统也在此预祝您能够得偿所愿,恣意人生。
愿来年能看到您种下的花开出最漂亮的颜色。
明年,再会。
【笛方】三次方多病发现自己喜欢笛飞声的睫毛 一次。。。
一次他发现他喜欢的不只睫毛
*小宝视角明确心意的过程
*剧版剧情扩写 有原剧情的改动
*激情短打
————————————
方小宝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他很喜欢金鸢盟大魔头笛飞声的睫毛。
是不是听起来很诡异?
1.
第一次注意到这人的睫毛,是早在初见时,李莲花把“铁头奴阿飞括弧笛飞声”介绍给方多病。
——方多病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这人身材高大,身姿挺拔,虽以面具掩面,还是能依稀看出相貌出众。背上一把大刀十分瞩目,同它的主人一道,源源不断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一次他发现他喜欢的不只睫毛
*小宝视角明确心意的过程
*剧版剧情扩写 有原剧情的改动
*激情短打
————————————
方小宝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他很喜欢金鸢盟大魔头笛飞声的睫毛。
是不是听起来很诡异?
1.
第一次注意到这人的睫毛,是早在初见时,李莲花把“铁头奴阿飞括弧笛飞声”介绍给方多病。
——方多病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这人身材高大,身姿挺拔,虽以面具掩面,还是能依稀看出相貌出众。背上一把大刀十分瞩目,同它的主人一道,源源不断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叫阿飞,是我一个旧相识。”面对方小宝刚刚的质问,李莲花从善如流地回答着:“多年前被恶贯满盈的金家抓去做了铁头奴,现在无家可……”
李莲花依旧在一边喋喋不休,方多病的目光却不自觉被那面具后的一双眼睛吸引了去——虽然看起来一副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人倒有一对异常漂亮的睫毛。
此刻男人侧身而立,面具之后眉目低垂,远看,浓密修长的睫毛犹如两朵毛茸茸的黑云,安静地附在眼睫上。男人站在远处,不动声色将这边二人的谈话收入耳中,面无表情的脸上,低垂着的睫毛随思绪不自觉微微颤动。
面对一个来历不明、面黑如瘟神的男人,方多病的戒心竟生生被对方扑朔朔的长睫毛,抖落了几分下去。
「要是我小姨有这么一副睫毛,」方多病想:「能直接从江湖第三美人冲到江湖第一。」
“……方多病,听见我说话了吗?”
李莲花拿手在呆头呆脑的青年面前晃晃。
“听,听见了。”方多病这才察觉到自己看那人已看得入了神:“叫阿飞嘛。”
李莲花眼神怪异地瞥了他一眼:“嗯。”
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语气相当不耐烦:
“废话真多。”
男人终于说出了见到方多病以来的第一句话。
方多病简直气结:“你!”
什么人啊!这么不懂礼貌!看着那人扬长而去的背影,他心里大喊:
白瞎长了这么好看的睫毛!
2.
相思梨花阵里,梨花漫天。方多病站在笛飞声对面,对他的恨意如万只痋虫撕咬般在心中肆虐。
这是他第二次注意到笛飞声的睫毛。
笛飞声立与阵法中心,面对面前一众高手,他神情平淡如常。纤长的睫毛将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掩藏在阴翳之后。似乎一个抬眼,便要让江湖一阵骇浪惊涛。上挑的眼尾本是温柔相,此刻在方多病眼里,也成了笑里藏刀的伪饰。花阵中漫天飞舞的花瓣不经意拂过那人的眼睫,浓黑的睫毛便如受了惊的蝶般扑朔朔的扇动。对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来说,好看的得有些不合时宜。
血液冲刷过鼓膜,发出嘈杂的嗡嗡声,太阳穴一下接一下跳动着的灼热的疼痛。从笛飞声出现的那刻起,除了对他的愤怒,方多病似乎再没有了其他任何感觉。
——正如方多病所说,他交友随心,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不管你身份地位、武功高低、冷脸相待还是面目可亲,只要他方多病认定了,那就是朋友。
“笛飞声。”方多病一字一顿:“我要你狗命。”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亮起,眨眼间,剑锋已逼至笛飞声胸前。
正因交友真心,收回这颗心时才更觉困难。
——从一品坟到采莲山庄,他们二人和李莲花一同经历了多少。纵使脾气不对付、时有冲突,可方多病在心里早把那个沉默寡言、眼角看人的阿飞当做了可以交付性命的朋友。
刀锋交错间,方多病与笛飞声已打作一团。因为愤怒,少年的招式失了章法,只是一个劲儿猛攻,招招打出十分的力气。与他相比,笛飞声倒是格挡居多,极少主动出击。梨花林中佛彼白石四人面面相觑——方多病的攻击太密,甚至没给他们留下出手的余地。四个人与这方家少主相识也有多年,没人见过方多病如此愤怒的样子。
——然后呢?然后他的这位朋友毫不犹豫地把剧毒的罡气一掌拍到他心口,顺便告诉他:“你好,我是金鸢盟大魔头笛飞声。”
他怎么能骗他?!
想到这,方多病手中的剑意更加凌厉,他腾空而起,尔雅剑势不可挡,朝着笛飞声直直劈去。
可心中越乱,破绽便越多。笛飞声侧身闪躲,一个手刀准且狠,劈向方多病执剑那只手腕。
手中的力气被卸了去,方多病一惊,腕子竟就这样被笛飞声握在了手心。
金鸢盟盟主大手用力一扯,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笛飞声的唇落在方多病耳侧:
“方大少爷。”笛飞声的语气依旧平淡,声音随温热的吐息扑在耳边:
“比试不能用脾气。要用招式。”
两人是距离不过分寸,男人手心灼烫的温度透过护腕丝丝侵入皮肤。方多病莫名觉得心如鼓擂,下意识要挣脱。但未及动作,便被笛飞声一甩手推在了地上。
笛飞声垂眸看了一眼被自己掷在地上的方多病。年轻公子以手撑地,正仰头望着他,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愤怒。
“……”在对方的注视下,笛飞声的眼神迅速飘向一边,竟有几分躲闪。
然而一开口,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大魔头语气:
“我还会再来的!”
一转眼,人影隐入洁白的花林间,已没有了踪迹。
刀光剑影平息,只留漫天花雨纷纷扬扬。腕上似乎还有那人指尖的余温,方多病胸腔里是急促的心跳。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方多病以为这是因为愤怒。
3
方多病第三次注意到笛飞声的睫毛,是在石寿村客栈的屋顶。
彼时石寿村风波已平,笛飞声恢复记忆之法也已寻到。只是这用来吸血的水蛭毒性太强,若不懂门道强行使用,恐对笛飞声有害。于是自诩正道之光的方大少爷破天荒给金鸢盟的药魔写了一封信,要他来给他们的大盟主解无心槐之毒。
一轮圆月高悬夜幕,皎白的月光撒上屋檐,如水般在青砖黑瓦上潺潺流淌。小镇已是一片寂静。方多病独自一人坐在屋脊上,仰头望着夜空。他轻轻晃动手中的酒壶,酒液与瓶壁碰撞出清冽的声响。
在一片寂静中,身后的脚步声变得清晰可闻。方多病没回头。
“你上来做什么?”他咽下一口酒,开口道。
身穿深红衣袍的男人在他身边坐下,衣衫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没有回答。
“也不自己带壶酒。”方多病说,一边把手中的酒壶递给笛飞声:“就这一壶。喝不喝。”
笛飞声接过来酒,却没喝:
“为什么跑这来喝酒?”他的声音不大,在安静的夜晚却显得无比清晰。
半晌,屋脊上只有一片寂静弥漫。
“你明天就要恢复记忆了。”方多病的声音终于响起,所答却似乎与对面的问题毫无关联。
笛飞声仿佛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微微一愣:
“对。”说着,他就着方多病的酒壶,昂头吞了一口酒。
自从拿自己家一万两银票换了笛飞声的命之后,方多病和笛飞声又开始一路同行了。
最初,他当然每时每刻都想把笛飞声撕成碎片。也就是在那时候的某一天,李莲花把正在对笛飞声怒目而视的他拽到一边,拍着他的肩膀说:
“——咱们去元宝山庄找泊蓝人头,那里聚集了天下名医,多大的动静。”李莲花说得慢条斯理:“笛飞声愣是没有丝毫阻拦。”他看着方多病:“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他的罡气得以去除,与笛飞声的听之任之有很大的关系,这一点其实方多病早就明白。笛飞声根本没打算真害他的性命。
道理都清楚。但是他方多病又不是什么便宜货,干嘛被人卖了还要上赶着原谅对方。
所以嘴上依旧硬着,可心里的结已经不知不觉地解开了。在石寿村客栈的毒雾中,当方多病透过迷蒙的视线看着身旁以手捂头、摇摇欲坠的笛飞声,发现自己心里没有丝毫快意而只余焦急和无措时,他知道,他又一次允许大魔头笛飞声越过了他的心防。
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看似针锋相对实则不痛不痒的吵闹和打斗中,在方多病为了有趣一次又一次大喊“阿飞”而对方一次又一次随叫随到时,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丧失了所有警惕。这个呆头呆脑的“阿飞”,就这样偷偷溜进他的胸口,自作主张地将他对笛飞声的恨意一笔勾销。
但是当他恢复记忆之后,方多病偏头看向身边的人——这个人会是“阿飞”还是笛飞声?
在担心这个问题之前,方多病发现自己甚至不清楚,他想要的答案是这二者中的哪一个。
又或许两者兼有。
“恢复记忆。”方多病偏头看着身边的人:“激动吗?”
笛飞声仰着头看天,语气淡淡的:“还行。”
一群飞鸟的影子略过夜空,响起渺远的鸣叫声。沉吟半晌,方多病开口道:
“要是恢复记忆之后,”他说:“你突然发现和我还有李莲花以前是针锋相对的关系。怎么办?”
如果方多病足够聪明,这句话应该以玩笑话的语气说出来。笛飞声是很多疑的。
但不知怎么的,他发现他很难控制自己的嗓音。
“李莲花我不知道。”笛飞声略一迟疑,又喝了一口酒:“但你现在已经是了。”
听了这回答,方多病气结,胸口原本沉重的情绪一扫而空。他一把夺过笛飞声手中的酒壶。酒溅出来撒了笛飞声一身,这人却并未发作,只是低头轻笑。
“你别喝我酒了。”方多病语气硬邦邦的,昂头灌了一大口酒。
就在方多病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之时,笛飞声的声音又响起:
“我是恢复记忆。又不是失忆。”他望着方多病,眼睛里带着罕见的笑意:“发生过的,我都会记得的。”
方多病一口酒未咽,依旧举着酒壶,两片唇贴着瓶口。突然听到笛飞声的回答,他一愣,就着酒壶局促地点了点头。
不知怎么,方多病有些不敢去看身边人的眼睛。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还好月亮是不会落山的,月光隐入云里又重现,他们这样待了不知多久。
笛飞声来之前,方多病已在这独酌了好一会,刚才喝得又急,醉意有些上涌。
借着微弱的月光,方多病转身去看笛飞声。这人正仰头望月,并未察觉。
明明人已经足够不讲道理,睫毛还要直愣愣的支出来,肆意地长,长成让别人难以忽视的样子,惹人心烦。方多病正胡思乱想,笛飞声似是有所察觉,突然转过头,他就这样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月光沉静,给笛飞声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斑驳的光点在这人的眼底若隐若现。即便近在咫尺,面对这双眼睛,你也无法将其中的情绪辨个分明。
方多病突然想起他少时在自家山庄后山,见过的一头狼。
那是一个傍晚,日落西山,夕阳将方多病的记忆浸成朦胧的暖色。他看到那头狼时,它正静静地坐在后山的秋千旁。
那狼一双眼睛剔透如宝石,长长的睫毛乖顺地垂着。对方多病的接近,它并不戒备,似乎不甚反感。昏暗的光线下,小方多病看到那眨动的眼睫后,渗着温暖的光晕。
——国学先生洪亮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狼啊,天性凶残!为了狩猎甚至会伪装。”老人的言语犹如戒尺,敲打着男孩因紧张而绷起的神经:“那是极危险的动物!”
现在想来,也许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也许他看到的是折射的夕阳、又或许他是出现了错觉。
但当时的方多病坚信,这头狼是不一样的——狼怎么就不能有不嗜血的呢?
他直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傍晚,暖橙色的余晖包裹着他,小男孩的手心因为过分的激动和紧张而沁出汗珠。
——「教你的书都白念啦!知道什么是与狼共舞吗?!」他仍记得事后母亲的训斥,仿佛他刚刚的行为是天方夜谭:「你个小屁孩!你可知道那有多危险!」
少时的方多病不知危险是何物。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伸出手。狼灰棕色的皮毛迅速隐匿入林间,而手背上血肉模糊的咬痕,方多病到现在依旧历历在目。
不幸的是,看着面前的人,方多病觉得自己又有点迷糊了。
「危险,切记危险。」他的理智对他说。
“阿飞。”
天方夜谭也好,水月镜花也罢。哪怕明天这人就变了个样子,哪怕结果是再添一枚鲜血淋漓的伤痕。畏手畏脚,也从不是方多病所为。
已然有些迷蒙的视线里,方多病看到笛飞声闻声回望向他。
“你知道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睫毛挺好看的。”
————————————
笛飞声攻略条:99%已完成
掌中之物(九)
前几天遇到一些离谱事破大防没有心情更新,先给看文的宝宝们磕一个,让大家久等了QAQ
以下是正文
“唉,只能看不能吃,白瞎了这么好的菜啊。”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方小少爷一脸苦相抱着剑靠坐桌边,眼神儿不住往桌上瞟,笛飞声推门进来时就看到这副好笑景象,也没戳穿他那点小心思,只是递上手里的油纸包,看着无辜狗狗眼瞬间放光心情莫名好了些。
“没想到你失忆后变了很多,我都有点不习惯。”方多病垂眸一边嚼着饼一边感慨,“刚认识你那会我还纳闷怎么会有人这般冷漠不近人情,开口就把人气的跳脚,后来知道你是金鸳盟的盟主,这个身份总让我想起那一面之缘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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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只能看不能吃,白瞎了这么好的菜啊。”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方小少爷一脸苦相抱着剑靠坐桌边,眼神儿不住往桌上瞟,笛飞声推门进来时就看到这副好笑景象,也没戳穿他那点小心思,只是递上手里的油纸包,看着无辜狗狗眼瞬间放光心情莫名好了些。
“没想到你失忆后变了很多,我都有点不习惯。”方多病垂眸一边嚼着饼一边感慨,“刚认识你那会我还纳闷怎么会有人这般冷漠不近人情,开口就把人气的跳脚,后来知道你是金鸳盟的盟主,这个身份总让我想起那一面之缘的师傅李相夷......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可我不信。”抬眼却发现笛飞声不知何时已坐在身侧极其认真的凝视自己。
鸦羽似的长睫下双瞳剪水倒映出自己的模样,让方多病再也移不开眼。这是他第一次认真且大胆的观察笛飞声,肩若斧削腰如束素身形高挑,若不是武功登峰造极成天冷着脸加上凶名在外,恐怕爱慕者能从金鸳盟排到百川院,失忆后的眼神里退去些许冷意,多了一丝茫然与依赖......太犯规了......这样的男人任谁都会心动吧。
笛飞声一脸莫名其妙看着方多病又捂脸又叹气的,以为他还在为李相夷的事伤感,上手摸了摸他的头斟酌着安慰他,“李相夷......也许他真的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我相信终有一日你能找到他。”说罢笛飞声起身准备离开,路过桌边却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眼前一黑差点跪倒。“快把蜡烛全熄灭!是无心槐!”方多病虽然用最快的速度熄灭了蜡烛,但也免不了吸入少许迷药一时间有些晕乎。
黑暗中少年人借着月光摸索到笛飞声身边扶住他焦急开口,“阿飞你怎么样!这么会有无心槐?”笛飞声头痛欲裂,这少量无心槐将他体内的至纯无心槐激发些许,经脉滞涩手脚无力。“快运功逼毒!去叫醒李莲花,这地方不能再呆了。”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阵阵诡异的嘶吼声,群魔乱舞的般影子映在窗上,愣神间几处窗棱被毁,二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客栈里见到的怪物,而且还是一群!
方多病边运功逼毒边观察外面的情况,越看越心惊。“玉霄八卦镜......翠华山掌教!铁扇门.....万花宫,都是失踪十多年的高手,这是要开武林大会么!一个个来还行,这一起上怎么打!”转头看见笛飞声皱着眉额间全是冷汗,心一横提着剑就要起身破门,“快带着李莲花赶紧离开!以我的功力勉强能挡上一挡但支撑不了多久,脱身后我去寻你们!”
没拉住这莽撞的小崽子,笛飞声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强压住无心槐的药力准备出去和方多病并肩作战,突然身后微风拂过,一只手按住他的肩在他耳边低声嘱咐道;“你现在不宜动武,外面我来应付。”
方多病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的时候,一道白影掠至身前当胸横扫一剑击退了围攻的怪物,数十招就把对面打散的七零八落。是元宝山庄的白衣大侠!方多病捏了捏拳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右手探向腰间佩囊中撬开盒盖指尖轻蹭,然后迅雷不及掩耳探向白衣人右肩。“在下百川院刑探方多病,大侠一路多次出手相助感激不尽,不知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刚解决前面一群不人不鬼的玩意还没喘匀一口气,身后方多病突然发难,招招式式都冲着他遮脸的面巾来,铁了心要一睹真容,李莲花心里暗骂小崽子不省心,动用内力实属逼不得已,不该做无谓的消耗,恍神间方多病已闪身到了面前,变掌成爪探向遮面布巾,李莲花脚下生风运起婆娑步平平退出数丈,不再纠缠跃上房顶后消失在暗处。
方多病若有所思盯着自己的手,指尖那抹艳色已经晕开,细碎金粉星星点点。刚才自己蘸取了女宅探案时公主留给自己的那盒唇红,交手时蹭在了白衣人手臂上,这唇红极难擦去只能以油溶之,如果白衣人就是李相夷,李相夷就是李莲花......
“李莲花!李莲花!”方多病见屋里漆黑叫了几声没人应索性撞开门,却见人侧卧在床枕着手臂睡得正香。上前轻轻摇醒人,左翻右看手臂衣袖,只有睡姿造成的淡粉色压痕并无其他痕迹,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么......?
“哎哎你干嘛你,别动手动脚的,我已经有主了。”李莲花推开“上下其手”的方多病拢了拢散乱的衣襟一脸看流氓的表情瞪着他。“我就是看看你有没受伤有没缺胳膊少腿的!乱想什么呢!”李莲花闻言松了口气,时间仓促手臂上的印记根本没擦干净,若不是之前采莲庒坠落池中阿飞给的那瓶药油加上故意摆出的睡姿恐怕就露馅了。
“情况不妙,最好赶紧离开”笛飞声在门外示意两人别墨迹,听着院外嘶吼声越来越近李莲花皱起了眉,方多病跟前不易动手,况且再大动干戈恐怕撑不到离开这鬼地方就会毒发,但听这嘶吼声恐怕怪物的数量更胜之前,盘算之际却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出了宅院门发现和怪物交手之人竟是因女宅案结识的酒痴陆剑池!却不想诡异一幕出现,怪物群中冲出一道身影,疯狂攻击围上陆剑池的同类。
“这是......乾坤如意手!?客栈二楼门框上的指痕应该就是出自这个怪物了,而且他似乎认识陆兄。”李莲花分析着眼前状况,拍拍方多病的肩,“先去帮忙。”
联手解决了眼前麻烦,制住了攻击同类的怪物,却见陆剑池呆愣愣的盯着他,“金兄......?我是老陆啊,你看着我!你不认识我了?”那怪物不说话,只是眨眨眼流下一滴泪。“陆剑池惊喜不已,“李神医方少侠,金兄他认得我!”“难道他就是漫山红时你说的那位失踪的挚友?”“是,我说的挚友就是金兄,我与他每年今日都会约在八荒混元湖畔比武,三年前他未赴约我便觉得事有蹊跷,为寻他我年年今日来此等候,今日我按约定又来到这,发现湖对面山中出现一条小路便进来探查就遇到了几位。”
“我记得陆兄名号酒痴,还以为你来此是为寻石寿村的柔肠玉酿。”“这里是石寿村?”陆剑池一脸悲伤,“难道金兄是为我寻酒才来到此处被人残害成这等模样?”“果然什么隐居避世都是假的,这村子与外界一直都有往来,以柔肠玉酿可增进内力为噱头引诱武林高手至此,再用不知名手段把他们变作怪物。”方多病气愤不已,“只有查出真相才能知道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白日里我们四处探查过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之前我们进过的客栈......那客栈似乎有一道暗门,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了。”
“陆兄还记得进村的路么?”李莲花思考许久出声问道。“李神医这么问,是打算现在照着来路离开这?”李莲花面色凝重摇了摇头,伸手自方多病腰间取下百川院刑探玉牌交给陆剑池,“此事关乎近十年来许多中原武林高手消失的秘密,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此事不能不查,陆兄乃重情可信之人,麻烦陆兄带着令牌去寻百川院石水说明此间情形,请她务必多带些人手前来相助,这些被残害的武林高手神志全无极其危险,不知这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人,一旦离开村落后患无穷,我与阿飞方多病留在此处继续追查,需要金兄帮忙引路,还望陆兄速去速回。
“陆某定不负所托。”陆剑池扶着挚友双肩,“我这就要去搬救兵了,金兄若熟知村内情形,定要全力相助那几位,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今生唯一挚友,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说罢攥紧玉牌运起轻功疾奔而去。
“李莲花,这里种种迹象恐怕与南胤脱不了干系,之前半山居你还提醒过我有的事不要惊动百川院,怎么今日反而去百川院找帮手了?”方多病不解。“你觉得白天湖畔遇到金鸳盟的人会是巧合么,从漫山红之后恐怕我们就被盯上了,白天那帮人应该是冲着罗摩天冰来的,虽然没夺走天冰,但发现阿飞失忆了还一路与我们同行,消息一旦传回去角丽谯会召集更多人手再次截杀我们,阿飞体内无心槐散开只能靠内力压制不宜动武,靠你一人几乎没有胜算,眼下只能借助百川院的势力才能抗衡,我们必须查清真相尽快离开。”
抱拳示意金有道先同去客栈看看,几人来到了客栈二楼的暗门前。“我就说这地方有猫腻,机关在门顶上。”笛飞声捡起地上碎瓷凌空掷出正中机关,暗门应声打开,“谨慎一些,不要走散。”
暗道曲折蜿蜒,走了半炷香功夫终于在尽头看到一扇门,昏暗中走在前面的方多病不小心踩中机关,一坛不知名的液体从头顶倾泻而下,笛飞声眼疾手快抓起手边旗帜抡过他头顶挡下了所有,抬头仔细观察发现方多病头顶位置挂着一个陶土摊子,取下坛子往里一看才发现里面竟泡着人的头骨还有几只痋虫。
“恐怕金兄和其他武林高手就是被这种手段控制了,但不知为何金兄尚有神志。”李莲花看向金有道,却发现他似乎很畏惧坛子里的东西。“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住在这的村名如何保证自己不被攻击,现在想来恐怕所有被这种痋术所控制的人都惧怕骷髅,所以村民才故意将骷髅裹上泥浆堆砌起来驱赶他们,也就是我们来时看到的怪石倒影,此等邪术当真可恨。”笛飞声向来看不上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李莲花悄悄捏了捏他的手,“他们一定躲在那附近。”
“什么?进村的几人竟然一个都没被人头神的使者抓到?不慌,就算他们躲过了人头神的使者,也躲不过人头煞。”“看来石长老对这人头煞颇有信心啊。”石长老惊惧不已,“你们竟没中人头煞!”余光看向笛飞声手中拎着的坛子更是惊恐到声音发颤,“你们竟敢对人头神不敬!快把人头神给我抢回来!”闻言却无一人敢上前,笛飞声余光看向方多病,后者会意两人同时出手将所有村民制服捆住手脚关进隔壁石室的牢房中,石长老不死心的边挣扎边怒骂:“你们知晓了村子的秘密又毁了人头煞,我已通知我的主人,很快她就会带着金鸳盟的人来这里,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小宝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我们兵分两路,你跟着金兄找到那群怪物,想办法困住他们之后回这里会合,我和阿飞在这寻找线索,他们既和南胤有关,肯定能找到些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那你们自己小心。”方多病跟着金有道离开后,李莲花二人开始翻找起来,不一会便找到些拓印在纸上的壁画,还有一些晦涩难懂的南胤文书信。“这是业火痋的炼制方法,但描绘制作过程不全,这些怪物恐怕是这么多年失败的试验品,因为多次炼制失败,所以南胤人才费尽心思要得皇室丢失的那枚业火痋。”李莲花一条条理清已知的线索,突然发现手边有一张绘着刺青纹样的图。“阿飞你看,这和你在瞰云峰寻到的古卷内容是不是很似?”
笛飞声看向他手中画叹了口气,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李莲花......这件事并非有心瞒你,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事态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我觉得你有知情权。”笛飞声伸手拉住李莲花两人面对面坐下,“那日我在瞰云峰古卷上所见的南胤刺青图腾......我还在另一个地方见过。”笛飞声顿了顿起身绕至李莲花身后,手指轻点在他肩背处,“就在这儿。”
【方笛】方多病笛飞声恋爱大揭秘 续
方笛小甜文续篇
既然已经有了方多病视角,怎么可以没有我们笛大盟主的视角呢
仍是4k+,一发完。
OOC是我的错
虽然说是小甜文,但是我感觉我写的不是很甜。
大家多担待【鞠躬】
1.
笛飞声有一个秘密。
其实他早就喜欢方多病了。
在方多病以为笛飞声是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答应和他在一起之前。
2.
笛飞声与方多病第一次见面,是在卫庄。
为了快速恢复功力,笛飞声运用缩骨功化成小孩模样,集结人手,准备打开一品坟取得灵药观音垂泪。
笛飞声没想到会在宴席上看到李相夷,活着的李相夷。
笛飞声虽然痴迷武学,但也不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所以当他看到李相夷身边跟着个愣头愣脑,......
方笛小甜文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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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4k+,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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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多担待【鞠躬】
1.
笛飞声有一个秘密。
其实他早就喜欢方多病了。
在方多病以为笛飞声是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答应和他在一起之前。
2.
笛飞声与方多病第一次见面,是在卫庄。
为了快速恢复功力,笛飞声运用缩骨功化成小孩模样,集结人手,准备打开一品坟取得灵药观音垂泪。
笛飞声没想到会在宴席上看到李相夷,活着的李相夷。
笛飞声虽然痴迷武学,但也不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所以当他看到李相夷身边跟着个愣头愣脑,一身凌然正气压都压不住的方多病时,心想:这个方多病都把我就是百川院卧底,快来抓我写在脸上了。李相夷真是越活越回去,连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都留在身边。
但别的不说,这小子长得还是挺不错的。
成功取得观音垂泪后,方多病不知死活的来抢。笛飞声虽然不是嗜杀之人,但有人主动来找死,笛飞声也不介意送他上路。
几招下来,笛飞声惊喜的发现方多病的天赋居然还不错,假以时日成为新的一代武林高手不是问题,只是可惜了,偏要来送死。
一掌将方多病击倒在地,若不是李莲花用机关夺走了笛飞声手上的观音垂泪,方多病怕真的是要命丧于此。
3.
被李莲花这个老狐狸下黑手而导致内力被封的笛飞声,不得不答应他寻找他师兄单孤刀的尸体。
在听到方多病对自己而喋喋不休时,笛飞声终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废话真多。”
笛飞声的感觉没有错,方多病废话是真的多,也烦人的很。
不是刨根问底的打探自己的信息,就是不知死活的想和自己比武,还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居然让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笛飞声,有种脊背发毛的感觉。
真是奇怪。
若不是内力被封受制于人,笛飞声早就送他上路了。
不过看他每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样子,笛飞声也有点理解李相夷为什么愿意让他跟着了。
静静地看着方多病端过菜来,看他那眉飞色舞的小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怀好意。
没有味觉的笛飞声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在方多病震惊的目光里吃光了一整盆肉。
“原来你吃不出好赖啊,你故意诓我呢”
“你让我吃的。”
由于莲花楼的二楼只有一间客房,寄人篱下的笛大盟主为了不和狐狸精睡在一起,只能无奈的和方多病挤在一张床上。
第无数次把方多病的手从自己的胸膛上、腰上拿下,笛飞声心想:等我恢复了内力,定要剁掉这双手。
4.
采莲庄内,三个惨死的新娘,一件被诅咒的嫁衣,为他们寻找狮魂之路平增了不少阻力。
李莲花找上门来之时,笛飞声正在打坐,试图冲来修罗草的禁锢。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只有一丝机会,他就不会轻言放弃。
方多病鬼鬼祟祟的来到笛飞声的门口时,笛飞声只当他是想知道两人在说什么,没有多想什么。
因为试穿嫁衣而不小心落水的李莲花,对于嫁衣杀人案件有了不少眉目。
笛飞声和李莲花探讨狮魂之事时,不知所以的方多病露出苦恼的神情,看他那纠结不忿的模样,笛飞声突然觉得这小子还是蛮可爱的。
可以考虑到时候只剁他一只手。
但被方多病一掌推进冰冷的莲池后,笛飞声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居然觉得这个小子有可爱之处。
“我记你一次。”
好像不止一次了吧,笛飞声模糊的想。
5.
成功恢复内力后,笛飞声迫不及待的想帮助李莲花解毒,让他和自己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面对李莲花的的不配合,笛飞声试图找到他的弱点。
看他挺在意方多病那小子,于是笛飞声让无颜去调查方多病的底细。
万万没想到,那方多病居然是单孤刀的儿子。
善良,开朗,单纯但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的方多病,居然是长相普通、天赋一般、嫉妒心极强的单孤刀的儿子,这天机山庄的基因可真是强大。
说到做到的笛大盟主,说记方多病一次就会记他一次。
但当笛飞声将罡气注入方多病体内时,方多病露出受伤的神情时,笛飞声不由得心中一悸。
这罡气也没那么疼痛难忍吧,而且这缕罡气不仅不致命还能在方多病体内游走助他冲破曾因难产体弱而堵住的经脉,武功更上一层楼。
这么做既能用来威胁李莲花,又能给自己培养一个新的对手,笛飞声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看着方多病露出如此难过的表情,笛飞声第一次有些后悔。
6.
又被李莲花耍了,被困在相思梨花阵的笛飞声心想。
只是一个小小的相思梨花阵对于笛飞声来说不算什么,轻易的破开阵法后,四顾门的人和一众武林人士赶到了这里。
最前方的青衫小公子,赫然就是方多病。
“倒是些老面孔啊,可惜都是手下败将。”
“一起上,不用和他客气。”
呵,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尤其是那个肖紫衿。看来看去还是方多病顺眼点,正好试试他最近功力怎么样。
过了几招后,四顾门的人被打的落花流水,只剩下方多病还算从容。
察觉到方多病没有使出全部实力,笛飞声倍感无聊,不愿在陪他们再玩正魔对战的戏码。
“我还会再来的。”
方多病,期待下次再见你能给我惊喜。
7.
从李莲花那得知角丽谯的身份后,笛飞声才知道自己被她蒙骗了这么久。
本想找她好好算算这笔账,但万万没想到,自己房间的熏香早就被角丽谯替换成了可以散功的无心槐。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笛飞声在自己的掌心上刻下“找李莲花”的字样,现在只能寄托这位昔日的对手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方多病看到自己会怎么做。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面容青灰的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从哪里来?我是谁?我有怎样的过去?
伸手掐住面前的独眼男人,笛飞声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做什么,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笛……阿飞,你怎么在这里?”
他认识我?为什么他这么激动的叫我的名字?
笛飞声转过头看清了叫自己名字的那个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自己可以相信他的吧。
“你们是谁?”
受过的伤没有经过好好处理,多日未曾进过饭食的身体终是撑不住了,倒地之前,笛飞声看到了那个身影冲上前来。
8.
虽然不记得失忆前的自己是怎么样。但笛飞声不得不承认,这一段时间是自己最放松的一段时间。
如果这个方多病不要总是黏黏糊糊的叫他的名字,就更好了。
“阿飞~”
“阿飞~~”
“阿飞~~~”
当慕容腰跳崖的时候,笛飞声本来没想多管闲事的,他自己愿意死,就让他死呗。
但是一想到那个满身正气,爱打抱不平的小少爷,身体先一步伸手将慕容腰捞了上来,却还要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想死,别往我头上跳。”
“阿飞~你这次来的真是及时啊~”
来了来了,又开始了,笛飞声想,方多病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叫人带尾音的毛病。
9.
“您是我们金鸳盟的盟主,我是您的手下雪公啊,尊上。”
笛飞声想起自己用一次帮忙换自己一个身世的秘密时,方多病说过的话。
“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人人得以诛之的超级大魔头。”
既然自己是一个大魔头,那这个正义的小少爷怎么没把自己抓走,反而对自己这么好?
笛飞声不理解。
笛飞声虽然不理解,但是会用自己的行动回应这份好。
遇到危险保护他,在他为破解开机关得意洋洋的时候给他一个微笑。
李莲花说,用无心槐养大的水蛭可以解开自己身上的无心槐时。
笛飞声犹豫了,若是自己真的解开无心槐恢复了记忆,方多病就会和自己拔剑相向了吧。
解开无心槐倒下的瞬间,笛飞声靠在一个人的胸膛上。这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宽阔胸膛,是那么的可靠。
我会忘记作为阿飞的一切吗?
我会忘记你吗?方多病。
10.
“我真没想到你会和万圣道人走在一起。”
笛飞声挟持在何晓凤脖子上的刀,在看见方多病握紧着的颤抖的拳头后,不由得松了松。
笛飞声也没有想到单孤刀这么卑鄙,居然真的伤害自己亲生儿子最爱护的亲人。
这次小少爷怕是真的要生气了。
顺利拿到罗摩鼎和罗摩天冰后。笛飞声终于用业火痋解开了笛家用于控制自己的痋术。
从此天高海阔,任自己自在纵横。
从此不再有笛家堡,也不会再有人为了活下去,骨肉相残。
等拿到忘川花后,就去找他吧。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笛飞声本来想做这个渔翁,却没想到成为了那个蚌。
是了,这个单孤刀这么卑鄙无耻,这个角丽谯又那么诡计多端,是自己大意了,才落得如今的局面。
本来还想送去忘川花以表歉意呢,也不知道方多病消气没。
11.
单孤刀称霸武林的妄想终是破灭,在被李莲花废了全身经脉后,自爆而亡。
笛飞声立刻转头看向方多病。
即使单孤刀有再多的不好,他终究是方多病的亲生父亲,自己的亲生父亲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他心里怕是十分难受的。
却没成想直接对上了方多病的眼睛,方多病冲笛飞声微微一笑,似乎反而在安慰自己他没事。
一切本该尘埃落定,笛飞声也将忘川花的阴草阳草都送给了李莲花。
可李莲花为了江山稳定,就这么轻易的将忘川花献给了皇帝。
笛飞声的夙愿终是落了空。
12.
也不知道方多病是不是为了完成李莲花的遗愿,总是时不时的就出现在金鸳盟缠着笛飞声。
连无颜都吐槽,方多病出现在金鸳盟的次数,比他出去找李莲花的下落还要多。
每次方多病一来,总会给笛飞声带来一些新奇的玩应,和珍稀草药,似乎要弥补笛飞声那充满血腥味道的童年。
虽然不少草药都落入了药魔手中,但方多病仍是乐此不疲。
这样下去,天机山庄的家产迟早要被方多病败光。
有时方多病还和笛飞声说似乎在哪发现了李莲花的踪迹,让笛飞声陪他一起找,结果游山玩水了一段时间,什么也没找到,又回到了金鸳盟。
就这么缠啊缠啊,笛飞声终于忍不住了。
“方多病,你到底要干什么?”
“阿飞,我想干什么你真的不清楚吗?”
“阿飞,我真的很喜欢你”
“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了你”
“阿飞,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阿飞……”
“阿飞……”
“阿飞……”
13.
“所以咱们盟主就这样和方多病在一起了,就这么便宜方多病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盟主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和方多病在一起了呢?但是,他好歹是盟主认定的人,我们不认也得认啊”
穆楚放下手中用来记录的笔,抓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这天下第一美人就这么和方多病在一起了,还真是可惜啊。
不过,他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但就这么离开金鸳盟,穆楚又有点舍不得。
毕竟这里待遇又好,又每天能看见天下第一美人,怎么会有人舍得离开呢?
不如回去提交完情报,换了奖励就马上回来金鸳盟吧。
毕竟能叫朝秦暮楚的人,会三番两次的跳槽,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穆楚心想。
——完——
小番外1
“不是我说方小宝,我是不是你亲师父啊?你师父我还生死不明呢,你就拿我骗阿飞陪你四处游山玩水约会去啊?”
“其实你失踪的那三个月,芩婆有告诉我你的状况”
“好啊你个方小宝,我这就告诉徒弟媳妇去,你居然一直瞒着他,看他怎么收拾你!”
“唉?乔女侠你怎么来了?”
趁着李莲花愣神,方多病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心想这段时间可不能再带阿飞来这里了,不然露馅了遭殃的可就是自己了。
小番外2
自从中了无心槐之后,笛飞声的心因性味觉缺失症终于好了。
吃多了方多病给自己做的美食,笛飞声也想礼尚往来给他做一些美食。
方多病在看到笛飞声所谓亲手制作的美食后,满心的期待的变成了满头问号。
西红柿皮盖饭,黑乎乎几乎看不出花朵形状的荷花酥……
抱着夫人做的美食,只要吃不死就要吃的心态,方多病颤颤悠悠的向那个看上去还算完整的荷花酥伸出了手。
“哎?那个别拿,那个刚出炉的时候掉在地上了,为了凑数量我才摆在那的”
“阿飞,我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说我肯定改!”
“真是不识抬举……”
——这回真的没有了——
【方笛】云荒知我意 续写 (五)
完全个人脑洞,如有触雷请尽快退出。
有人看,我就写,不鸽不坑,不ooc,结局HE,请放心食用。
欢迎留言,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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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半倚在榻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挑挑拣拣地从几盘蜜果中拿起一块蜜饯放在嘴里。
“不是我说你,四顾门和金鸳盟说着好像一正一邪,私下里那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你就多余抖那种小聪明。”八字胡说。......
完全个人脑洞,如有触雷请尽快退出。
有人看,我就写,不鸽不坑,不ooc,结局HE,请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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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半倚在榻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挑挑拣拣地从几盘蜜果中拿起一块蜜饯放在嘴里。
“不是我说你,四顾门和金鸳盟说着好像一正一邪,私下里那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你就多余抖那种小聪明。”八字胡说。
“你少在那里说屁话。”顾毓庆一挑布帘从里面走出来,“掳走小孩的主意是谁出的?我这生意筹办两年了,眼看要交货,你偏要贪多,笛飞声就够难对付的了,如今方多病也来了,我不装疯卖傻到底我能怎么办?!”
八字胡盘腿坐起来伸出五个手指头:“两百石细盐,就算你能凑得齐你躲得开官府的细账盘查吗?主管盐务的徐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不吃你那套。再说了,官价得多少钱,咱们俩还能赚多少?我不轧出来那帮子盐商手里的私货,咱俩那风险不都白搭了。”
“他们俩都在这里,我存在山谷里的货怎么走?铁石硝磺还能放,今年的粮食不能再拖了,九幽门让我必须在第一场雪来之前把粮食弄出关去。”
“你这不是都说了么。”八字胡抹了抹自己的小胡子,满脸的贼笑,“九幽门着急啊,把这里的事跟他们说一声呗,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顾毓庆微微一愣:“你该不是早就有这种打算了吧……”
八字胡笑着,眼中却闪过一抹凶光:“金鸳盟自己不想赚这个钱,还不让咱们赚,凭什么!中原武林确实是他笛飞声挑层的第一,可要是九幽门的天岳四护法掺和进来,好狗也未必抵得过狼多。”
他抿了抿嘴片子语气放缓了些:“这些年暗地里头偷偷摸摸的小打小闹我是受够了。只要有了足够的银子,你这金焰帮何愁不能做这北方第一的帮派,我又何须终日跟在一个大傻子屁股后头当个碎催。”
“可是……”
“可是什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有退路吗?四顾门那一百八十八牢你想蹲?往小里说你私售物资,往大说你这叫里通外国,把那一百八十八牢蹲一遍最后还要被千刀万剐的罪过。你说我贪?你早就贪得撤不了身了!”
听八字胡说完这番话,顾毓庆捻着袖口,额头上有些冒汗,声音沉了下来:“你确定你能斗得过笛飞声和方多病两个人吗?”
八字胡晃了晃脑袋说:“好在卞十四死了,我料想那姓笛的所知不多,四顾门在北地根基又不深,我们总还有机会。”
“你就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顾毓庆像是横了心,咬着牙道
八字胡冲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凑在他耳边细语了一阵子。顾毓庆好一阵子没说话,半晌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
一连三天,几乎每天都是临近半夜笛飞声才带着吴音才从外面回到玉宁堂。
甄小娥接过笛飞声脱下来的斗篷发觉斗篷有些湿冷,忙让手下去热些黄酒来给那主仆两人驱寒。
热酒送上后,屋子里就只剩下笛飞声,吴音还有甄小娥三人。
“尊上可有什么发现?”甄小娥问道。
笛飞声喝了一口热酒,说:“没有。”
吴音说:“甄堂主在明,您与我在暗,连停尸的义庄都翻了个遍,怎么会一点人影子都没有找出来呢?”
甄小娥蹙着眉想了想:“属下还有个地方没有去。”
“什么地方?“吴音有点着急。
“是……青烟馆。”甄小娥语气中有些为难,“属下派人往城中各大勾栏楚馆暗中打探时,也曾想过这青烟馆,只是属下的近身暗卫都是女子。”
吴音奇道:“女子怎么了?”
甄小娥面无表情斜了他一眼:“那是男chang馆,而且不接待女客,女扮男装很容易被认出来。”
好男风这件事,古来有之,不稀奇,但是这公然设立的男馆且不接待女客,就不多见了。
笛飞声看了一眼吴音,吴音把脑袋低了下去:“属下这就去暗查。”
“今日晚了,休息吧。”笛飞声发话了,等于是给吴音判了个“缓刑”。
屏退了两人,笛飞声吹灭了房中的灯烛,从座位上起身时身体略微摇晃了一下。
摸着黑钻进床帐时,他的双脚几乎麻木,脱鞋时用力捏了一下脚踝,竟像是没了知觉,冰冷感在身体里四散,他仿佛是被扔进了深水潭中,脑子里全是嗡嗡声,呼吸困难如同溺水。
颤抖着手脱去沾染了寒气的衣服,他把自己裹进棉被里,一床不够就又拖了一床,转眼间冷汗从后背冒了出来,他开始感觉到了那股来自身体深处的刺痛。
因那用方多病心头血所配的药,太乞付阴丹发作得相对轻了些,然而随着抗药性越来越强,被压抑住的痛苦迟早要爆发出来。笛飞声已经算是世间少见铁打的意志了,只是他被折磨得久了,本能对疼痛的恐惧已经不是意识可以完全控制的了。
方多病!
笛飞声用力地蜷着身体,床铺就像是一大片雪地,寒冷入骨,他却不敢闭上眼,因为一闭上眼会想到方多病。
煎熬着笛飞声的恶鬼再一次伸展开千百条生满荆棘的触手,从笛飞声心口处绽开,盘绕包裹住他全身,一点一点地折断他的骨头将他往寒狱里边拖。
墨色的浓黑中,一滴水似的金光滴落在笛飞声的视野里,仿如墨汁入水,殷染开时化作一片淡金色的光绯。那光绯里方多病的背影若隐若现,一回头时脸上带着一个光风霁月的明朗笑容。
“阿飞~~”
他向着他伸出手来,他手臂挣扎着挣脱了荆棘,指尖只差一点就碰到了彼此。
模糊而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渐渐灌入他耳中,一具具残缺腐败的尸身自黑水中浮现湮没了那一点点光,睁着一双双毫无生气的眼睛,俯瞰着笛飞声放弃挣扎,沉覆……
他一个人,只能把这样的黑夜熬穿。
天明时吴音破天荒地被叫进来侍奉笛飞声起身,先准备了一大桶装满热水和药材的药浴,吴音架着笛飞声坐进去,不无担心地道:“要不然属下还是传信给总侍吧,让他带着药魔过来。”
现在带药魔来也毫无用处,这种时候笛飞声不可能再让方多病放一次心头血。
笛飞声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让吴殇带着芳菲醉来吧。”
除了芳菲醉,他暂时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帮他摆脱阴毒发作的办法了。
用过早饭,甄小娥带着一个身穿浅粉色侍女服,脸上有大面积烧伤痕迹的女人来见笛飞声。
“尊上,这就是我对您提过的田四娘,在属下身边已经有十余载了,非常值得信任。”甄小娥说。
田四娘对笛飞声顶手行礼,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咿啊声,显然是嗓子和容貌一样,都在某次大火后被烧坏了。她把自己背着的一个设计独特的小木箱放在桌上,用钥匙打开锁头拉开雕花的小门,把里头一层一层的抽屉拉出来让笛飞声等人验看。
看似一个随身药箱的木箱里装的东西却比医生的还要复杂许多,大大小小瓶瓶罐罐,奇形怪状的工具,刷子毛笔,有些甚至一眼都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林林总总的一大堆。
田四娘快速地比划了一些手势,伏身再次行礼。
甄小娥替她翻译道:“她要开始给尊上易容,请尊上暂做忍耐。”
笛飞声淡然点了点头,坐在桌旁拢着披在身上的斗篷,仰起脸来。
傍晚时分,通过玉宁堂下秘密地道走出一里地以外府南馆驿大门的笛飞声和吴音俨然已经是换了一副面孔。
笛飞声的剑眉星目被高眉骨稀疏眉丹凤眼所取代,鼻梁垫的更高,连鬓络腮胡子打着卷异常浓密,刚好可以掩盖住他标志性的下巴上的美人沟。这张脸带着浓重的关外极北索伊胡人的特征,再加上笛飞声本就非常高大健硕的身材做搭配,毫无违和。
吴音也被修改了面貌轮廓,头上缠着厚厚的布巾子,故意把肩膀怂起后背微驼,腰间系着一条搭包,与广宁府常见的那种胡商仆从样貌神态非常相似。
甄小娥对那些胡商非常了解,准备得也十分周密——
经过漫长艰苦行程跋涉,风尘仆仆来到关内的胡商,倒腾完手里的货物之后最喜欢把自己最奢华的行头都搬出来打扮上,十个手指一根不落带满宝石戒指,让仆人腰间塞满金银,雇一辆豪华马车前往各种风月酒肆去享受一番奢靡浮华的中州风情。
笛飞声主仆二人才站在门口不多时,一辆加大的华丽马车摇摇晃晃地走来,车老板熟练地按着早已吩咐好的流程把两人招揽上车,马车继续摇晃着往城北的青烟馆驶去。
马车沿着一条长长的院墙行到一座高大的黑瓦门楼前,门前灯杆一侧挑着个红底绘云纹的灯笼,另一侧挂着块竖牌匾,上面用深青色写着“青烟馆”三个大字。
在门口外等候客人们的小厮拿着马凳满脸堆笑地迎接笛飞声下车,也不管客人是老是少,一律殷勤地搀扶进门,大声招呼着让一个三十多岁面容白净的男子出来知客。
那男人自称姓齐,一边用热络地客套话与笛飞声攀谈,一边用那双满是市侩精明的小眼睛上下打量这主仆二人。
这种地方的知客那都跟成了精的老狐狸一样,他见笛飞声言语不多,衣着华贵,颇有些气质,立刻心里有了盘算,干脆地绕开人声喧闹俗鄙不堪的前堂,顺着中院那面积颇大的荷塘连廊,直接来到优雅别致的水榭亭台前。
水榭亭台足足有三层,修饰得十分华丽,里面灯烛明亮宛如白昼。丝竹管乐声从内传出,好像有什么人在表演歌舞。
一走进去,便是笛飞声这般见多识广的人,也有一瞬间的晃神。
水榭亭台修成了一个“回”字型,四周都是被珠帘纱帐隔开的空间,隐约能看到每一个隔间里都坐了人,或多或少。回字型的中间是处直上直下的天井,两条大红色的宽绸带从上方垂下,下面有个人,手挽绸带翻飞起舞,脚下居然就是波光粼粼的水面。
那人身材纤细修长,穿了一身与红绸同色的大红衣裙,缎子般的长发披散开来,衬托着他白若凝脂的俊美面容。这人长相不能说是惊艳,但胜在他长得既有少年的明朗,又带有几分少女般的妩媚,眉目流转间风情百转,说不出的动人。
他全身的重量其实都在那两条红绸上,然而动作却仿佛是在平地上起舞,裙摆飞扬时,两条笔直雪白的腿若隐若现,脚踝上带着银铃脚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随着他腰上发力,红绸被搅动,他随之轻旋飞起,顺着回字形的水榭绕场一周又一周,做出各种高难的动作,就像一只展翅翩飞的红羽丹鸟,姿态美极了,引来一片拍手叫好声。
齐知客见笛飞声主仆两人眼睛都跟长在了美貌少年身上一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神色,凑近了笛飞声身边说:“这位是我们青烟馆的招牌花魁丹羽公子,在座的那些位大爷可都是不惜重金也想做那入幕之宾的。”
笛飞声侧头看了一眼吴音,吴音从腰间摸出一块金灿灿的金角子递给齐知客。
有钱大爷见过的多了,但是直接拿金子的,齐知客也觉稀罕,他立刻喜笑颜开地把两人往楼上请。
二楼一圈都是房舍,有的门半开,有的门却紧闭,笛飞声目光扫过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不动声色地跟着知客一直往上走,最后走到三楼一道特别宽大的门前。
这一层里等候伺候客人的小厮从长相到穿着可都跟外面的不一样了,有人把房门打开,房中同样是灯火通明,布置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齐知客请笛飞声在八仙桌旁落座,小厮们鱼贯着端上来水果点心,上好的明前龙井由齐知客亲自给笛飞声满满倒上了一盏,就连这茶盏都是宾州所制最好的骨瓷瓷器。
“大爷,我们丹羽公子表演完了就会过来,您今晚有没有艳福还要丹羽公子自己选择。”知客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脸上可是要笑出花来了。
笛飞声淡淡一笑,抬手拍了拍自己胸前的暗袋位置,说:“万锦钱庄的银票,这里可用得?”
知客脑袋点的如同鸡啄米:“用得用得!您且稍后,我去看看公子上来了没有。”
他转身一出去,笛飞声半眯起眼睛环视四下,他从一进来就感觉这房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此时细看之后,心里就有了些盘算。
过了一会儿,门口银铃声响,丹羽公子在几个小厮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离近了细看,才发现这个丹羽公子年纪不会超过十六七岁,眉目精致地修饰过,擦了粉。刚才他的表演应当是相当费力,可此时看来他脸不红气不喘,粉都没花一点,似乎刚才的表演对他来讲十分轻松。
又是一番风月场上的客套,丹羽公子的表现似乎是对这位大胡子客人很满意,小厮们立刻把茶果撤下,换了一桌上好的酒席。
“大爷自北方来,想必酒量极好,这杯子过于的小巧了。”丹羽公子从桌上拿了一只碗,慢悠悠地倒满芳香扑鼻的美酒,笑吟吟地双手捧着递到笛飞声面前。
笛飞声看着那碗酒,又看了看丹羽公子,伸手接过一饮而尽,豪放地抹了抹卷曲的胡子,大手一挥便拽着公子那纤细的手腕子,用力一拉把人拉到自己怀里。
因为他的动作很快,丹羽公子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随即卸去所有力道,柔弱无骨般被笛飞声揽在怀里。
公子轻声一笑,手抵在笛飞声胸前:“大爷这般着急,菜都还没动一口呢。”他讲话时并不是那些寻常男妓学了女子般刻意做出的娇滴样,只是尾音回卷,像是带了钩子,听上去甚是撩人。
笛飞声说:“山珍海味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你这样的少年郎不常见。”
丹羽公子的眸子往着旁边伺候的人扫了一圈:“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都下去吧,我来伺候大爷。”
听到他这样说,那帮小厮立刻低着头往外走,吴音跟着他们也出了房间。才走到门外关上房门,吴音一捂肚子,对身边的一个小厮说:“茅房在何处?”
小厮捂着嘴笑道:“我领你去。”
“不用,我使不惯你们的马桶子,但求茅厕。”
“那可在楼外,花墙后头呢。”小厮笑得越发直白,这地方主子拥美享乐,仆人找借口也去寻点乐子是常见的事儿。
“好好,你们好好伺候我家主人,我去去就回!就回!”吴音跟火烧了屁股一样一溜烟地跑下楼去。
只剩了两人的室内,丹羽公子轻轻推开笛飞声的环抱,双脚落地银铃轻响,他走到内室的珠帘后头,半侧了身子轻轻解开身上的大红舞衣,任那质地极佳的丝缎从他白玉般的身体上滑落。
若是论勾人的手段,这位公子可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位青楼明艳,脱件衣服都能脱得如此犹抱琵琶,当真是撩到了人的骨子里去了。
笛飞声起身刚要跟过去,就见半裸的丹羽公子走向床头小几,揭开一只形状特殊的香炉盖子,用香引凑在明烛上点燃了,将那香炉里的香点燃。
“你现在不着急了吗?”丹羽公子侧坐在宽大的床帐内,朝着笛飞声说道。
笛飞声走过去挨着他坐下,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身,一只手顺着他漂亮的下颌骨抚摸到他的脖颈。
说时迟那时快,笛飞声的大手忽然一扣,大拇指牢牢按在丹羽公子的颈脉要处,心里默念了三个数,公子的身体悄无声息软软地瘫了下去。
这个穴位造成的窒息晕眩非常短暂,他一晕倒,笛飞声立刻一抄他双腿把他扔进大床里面,接着拿过床头的香炉放在踏脚板上,起身拉下厚厚的幔帐围拢,让所有的香烟都留在床的范围以里。
笛飞声冷笑,这小子跟自己一样,多一刻都不想敷衍耽误时间啊!
丹羽公子所用的那只香炉盖子上所雕刻的怪异动物是一种异化了的貘,俗称食梦兽。要是现在打开香炉便会看到里面点燃的是一块暗红色的香饼,此香名叫“黄粱“,它不但有极强的催情作用,而且可以强效致幻。
大概这位丹羽公子从来都没有出卖过身体,他应该是身负某种幻术,寻机把客人引入幻境以后再配合着黄粱香,让客人觉得自己在那绮云温乡里纵情云雨了一回。
至于他自己为何不受黄粱的催引,那是因为他有特殊的武功。打从看到他第一眼,笛飞声就知道这人下盘功夫非同寻常,通常专门练下盘的人不是飞贼就是暗盗,这种人自然有其独特的闭气功夫。
可惜他就算本事再大,现在人晕了,这黄粱还是好好让他自己享用吧。
笛飞声多一眼都没有再看帐中之人,径直朝自己怀疑的地方走过去,果然在放置着盆景的那面墙上摸到一个机关,打开了一扇暗门。
侧耳仔细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以后,笛飞声点亮火折子走进去。开始的一段通道是完全建在夹壁墙里的,非常狭窄,走出一段之后就看到一个往下的梯子,顺着不高的梯子爬下去,下方是个夹层式的密室。
整个密实的形状并不规则,显然是利用了几个房间顶部的空间拼凑出来的,以笛飞声的身高,几乎不能抬起头走路,四周围地板上铺了很多被褥,目测至少能睡二十人左右。
他走到房间中间,见地上摆着熄灭的灯盏和很多的纸张,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看时,发现纸上殷染了很多浅浅的墨迹,很可能是当初最上面的纸张画了什么图形或者是写了什么字迹,那张纸被人拿走了,下面这张虽然被殷染,但是不明显,也就没人处理。
仔细揣好染了墨迹的纸张,笛飞声又往其他地方看,在最里面墙边发现有口柳条编成的大箱子。轻轻掀开没有锁头的箱盖,里头是许多乱糟糟塞着的衣服和靴子,有新有旧,样式并不统一,甚至胡汉不分。
笛飞声伸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他略一思索重新关上箱盖,确定密室里再无其他,便从里面退了出来。
他出来时,显然丹羽公子的黄粱药效已经发作,床榻上人影翻动,喘息声嗤叫声不绝于耳,动静大到床榻都跟着吱嘎作响。
笛飞声拿了个绣墩,去到房间另外一边的多宝阁旁边一坐,充耳不闻那头的动静。
丹羽公子下的药确实挺狠,他一个人在那头折腾了足足快有半个时辰,终于渐渐没了动静。此时,笛飞声身旁的窗棂纸被轻轻弹了几下,他推开窗,吴音利索地钻了进来。
“可有发现?”笛飞声问。
吴音从怀中拿出一块旧的马蹄铁:“您看。”
“这么大的蹄铁?”笛飞声自己的大黑是北越千金秀种马与中原地区最好的黑云染种马配出来的混血马,个头大力气大耐力极强。而吴音拿回来的这块蹄铁,居然比大黑用的那种特制蹄铁还要大一圈,用这种蹄铁的马会有多么高大……
此处不是详细验看的地方,时间也差不多了,笛飞声示意吴音先收起蹄铁,然后一指床帐方向:“去往他身上留些印记,我们可以走了。”
“是…….啊?”吴音的表情跟活吃了一只大耗子一样。
笛飞声的眼神表示我不想说第二次。
吴音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床前,一靠近他就闻到黄粱溢出来的味儿了,连忙闭住气,拉开帷幔。他在脑子里拼命回想昨天吃的那碗酱香浓郁色泽红亮咬一口拉丝的酱猪蹄。
床上一片凌乱狼藉,少年赤裸着脸朝下昏睡在床,黑瀑布般的长发被汗水湿黏在漂亮的脊背上。
留完生啃猪蹄一般的痕迹,吴音耷拉着脑袋跟笛飞声复命,笛飞声推开窗让他原路出去。自己则松了松身上的衣服,故意把绸缎衣袖和前襟弄得有些起皱,又迟延了一会儿,这才大大方方的开门,走出去。
一张三百两的现银兑票和一锭五辆的银子放在齐知客手上时,尽管齐知客掩饰的非常好。笛飞声还是从他不怎么稳定的指尖上看到了他的心慌,笛飞声只装作没看到,大声招呼着吴音的化名四处找人。
吴音在几个小厮中间跑过来,伺候着他的主人扬长而去。
估计他们一离开,齐知客就该连滚带爬地去探望他的主子了吧。
主仆两人故意在城里弯弯绕绕了些路程,趁人不备跳上房顶,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玉宁堂,只有田四娘还留在房中等他们,桌上甄小娥留了张字条,写明堂中有突发之事,待回转再与笛飞声禀报。
田四娘给两人卸去伪装便收拾东西离去,吴音把蹄铁交给笛飞声说道:“属下感觉那个青烟馆的后墙隔壁的院落并不简单,想着带人再去看看。”
“方才那院子里可有人动静?”
“没有,属下攀在墙上大致看了看,是个里外套院,太黑了,看不清。”
“后日吴殇就能到了,你带人去看看,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吴音也告退了。
笛飞声自己一人时才从怀里拿出那张墨染了的纸,铺展在灯下,他一边细细看着,一边拿起毛笔将一些线条描重,连接整理。随着黑色的线条越来越多,笛飞声发现这极有可能是一张标示详细的地形图!
他起身正想去让人拿一张广宁府的地图来,猝不及防地心口一阵抽缩似的疼,该死的太乞付阴丹……
笛飞声双手用力捏着桌子的边沿,强撑了没让自己重新坐下去,脚步有些迟缓地往床边挪。今天的发作比昨天还要早,现在连更鼓都没敲响呢。笛飞声知道,太乞付阴丹带来的疼痛将会在未来几天里越来越疼,越来越时间长,他必须趁着还没有全面爆发,把手头的事情都布置好。
冷汗瞬间就流出来了,今次的疼是从两肋下开始的,包夹着他的心肺,逼着他不得不张大嘴吧来喘气,他手扶着雕花的床栏,连衣服也不打算换了,穿着鞋滚上床。
恰在此时,他听到了自己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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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待续......
谢谢观看(七千字我又爆了单章字数,导致有些情节要放在下集.....)
花笛/夷笛‖借钱借了个老婆(一)
★背景私设
★半架空AU,会出现原著人物,也有原创,接受不了速走速走
★没什么的别的,主要是喜欢包养帅哥,想看小李包养小笛文学。
李相夷花了一千两,赎回了笛飞声。
彼时笛飞声气若游丝,只剩半口气,“为什么救我?”这声音轻若鸿羽,好在李相夷离得近,听见了,他只回了一句,“你于我有恩。”
他又端了清水来,绞了帕子替他擦拭滚烫的额头,他不打算假手于人。
初见他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肉,仿佛是遭受过了许多种酷刑,翻出来的皮肉与衣服粘黏一起不好分开,李相夷不敢贸然触碰,只解了披风把人裹起来横抱着揽在怀里,嘱咐外头车夫行驶稳当些,生怕车夫知道他心急颠簸来去的再次伤了怀中...
★背景私设
★半架空AU,会出现原著人物,也有原创,接受不了速走速走
★没什么的别的,主要是喜欢包养帅哥,想看小李包养小笛文学。
李相夷花了一千两,赎回了笛飞声。
彼时笛飞声气若游丝,只剩半口气,“为什么救我?”这声音轻若鸿羽,好在李相夷离得近,听见了,他只回了一句,“你于我有恩。”
他又端了清水来,绞了帕子替他擦拭滚烫的额头,他不打算假手于人。
初见他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肉,仿佛是遭受过了许多种酷刑,翻出来的皮肉与衣服粘黏一起不好分开,李相夷不敢贸然触碰,只解了披风把人裹起来横抱着揽在怀里,嘱咐外头车夫行驶稳当些,生怕车夫知道他心急颠簸来去的再次伤了怀中人。
待回房上床李相夷才狠了心给他处理伤口,这人也是硬骨头,为他剥离皮肉与碎布时竟是一声不吭,还以为是个铁人没有痛觉,如今看他满头大汗,唇咬的血色涌起,李相夷心中顿时涌上三分闷意,憋的他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于是他别过脸去,只专心处理他的伤。
“我从不欠人人情。”
半晌,似是缓过气来了,笛飞声说了这么句话。
李相夷为他擦拭唇边血迹的手一顿,复而又神色自如,“二公子客气了,我不过是还二公子一段情罢了。”
“情?”笛飞声淡声说道,“这段情足够你赔上身家性命。”
李相夷不管他话中嘲讽几何,仔细给他全身伤处上好了药,方才直起酸痛的腰身,锤了锤,感觉好点儿才回答他的问题,“我命原就是你救的,还给你我也甘愿。”
笛飞声罕见陷入了沉思。
…………
熙庆二十四年,天自前年五月伊始大旱,黄土龟裂成块,颗粒无收,这样的日子持续至今已有两年,最开始的大旱百姓还能撑住,先不说有人预知提点一二叫他们为了活着早忙着抢收了自己的那点儿粮食,再者家中有存银者屯粮,再不济也能上山刨树根野菜储存果腹之物。
只是再如何节省,这老天爷不开眼,也叫难过。
李氏一家六口,凭着那点儿粮食根本撑不过太久,家里米缸见底,六口人一起坐在大堂,连最小的李相夷都是满面愁容。
听村里的秀才老爷说,京城里皇帝也愁,前往祭坛连下两道罪己诏,然而无济于事,受苦遭殃的从来只有最底层的百姓。
逃难的逃难的,卖儿卖女的卖儿卖女,甚至于有些偏远地方已经开始易子而食,那都是课本里的东西。
李相夷沉默不语。
李相夷坐在门槛上,接过阿娘递过来水瓢浅浅抿了一口,润湿嘴唇便行,又递还给阿兄阿娘叫他们多喝点。
李相显摸了摸他的头,眉宇间尽是心疼。
李相夷今年才十岁,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本应该活在宠爱里长大,却成了这副憔悴模样。
李母拍拍了自己的眉心,想了半刻钟,“我侄子的表姑母在国公府里是老夫人的贴身嬷嬷,我与他家关系尚可,或许可以……”
李父迟疑的说“现在这世道艰难的啊,上门借钱人家能容我们吗。”
李母忧心忡忡,“如今粮价每天都在变,最下等的黑面糙米都要二三十文一斤,不去拉着个脸攀亲戚,你让家里这些孩子怎么过活。”
………
终于,李母还是厚着脸皮决定上门,走前带上了李相夷,美其名曰你是家里长的最俊的孩子,到时候说两句吉祥话儿,人家或能给的更大方些。
李相夷沉默不语,只拎着干粮跟在自家阿娘身后。
此去前路,未可知。
国公府在都城——鎏京,他们原就是在附近的村庄里居住,是以跋山涉水走了三五日,在第五日傍晚到了城门口。
落居在一个客栈下房,十文钱两个人,睡的通铺,好在也没什么人,所以不打挤。
翌日大早,李母和李相夷换下了一身风尘,麻衫步履,家中往前也是殷实,只是为了生存,当了不少东西,才落了如今贫瘠,就算如此他们还是留了几身干净衣裳,留以逢年过节待客见人。
如今来打秋风,恰恰好就用上了。
带来的干粮就着桌上凉了的茶水,就算对付了一顿早饭,他们开始打听国公府的位置。
国公府确实是国公府,门庭恢宏气派,门口置了两尊石敢当看家护院,属实威风,抬眼看,匾书铁画银钩“兴国公府”四个大字,听闻是圣上亲赐墨宝,足见其在朝堂受宠地位。
李母拢了拢发髻上前去问,世家贵族教出来下人也是礼数得宜,并未对他们驱赶云云,听完了话,知了二人来意,说请他们等候,这边进去通传一声。
李母忙谢过后捏着李相夷的手站在一旁石狮子处等候,躲避晒人的日头。
不多时,约莫是两刻钟的样子,有位青衫襦裙的娘子出来了,模样清丽,二十出头,说话温声细语,只说是嬷嬷叫她来来引他们从侧门进去。
【方笛】云荒知我意 续写 (四)
有人看,我就写,不鸽不坑,不ooc,结局HE,请放心食用。
欢迎留言,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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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焰帮里,流水似的大席已经摆了两天,各大小帮派的人还有大半个华县的老百姓都来凑热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方多病到来后,位于主宅里面的宴席才算是正式开始。
金焰帮的帮主顾毓庆年过四十才跟第四房小妾生了一个儿子,这孩子生的唇红齿白天资过......
有人看,我就写,不鸽不坑,不ooc,结局HE,请放心食用。
欢迎留言,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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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焰帮里,流水似的大席已经摆了两天,各大小帮派的人还有大半个华县的老百姓都来凑热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方多病到来后,位于主宅里面的宴席才算是正式开始。
金焰帮的帮主顾毓庆年过四十才跟第四房小妾生了一个儿子,这孩子生的唇红齿白天资过人。受了袁天观通臂道长暮年岁的青睐,定为关门弟子,只等过了五岁便要带上山去教习上乘武功。小公子今年刚满四岁,不久前跟另外几个帮主家的孩子被人所虏,差点急疯了顾毓庆。
四顾门寻到线索,方多病亲自带天机堂的人前往。天机堂机关阙徐管事在那处宅院地下深处发现秘密地牢,破除机关把一众孩童解救了出来。医师挨个探视过发现这些小孩除了因为服用了蒙汗药昏睡以外并没受到其他伤害,皆大欢喜。
顾毓庆把整个县城的馆子都包了大摆筵席,又在自己门派里开了流水席,酬谢所有参与的人员,也是庆祝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安然无恙。
方多病自然要坐在首席。
对着那一桌子满是北方特色的珍馐佳肴,方多病只是礼节性地动了动筷子,有人过来敬酒,他也客气的喝了。说实话他跟这些依附于四顾门盛名,但实际没有直辖关系的门派几乎就没什么往来,在场的最熟悉的也就是广济和三杰盟的那几个人罢了。
广济寺是个尼姑庵,老师太法名静思,仪态持重面容慈祥,身后跟着一尼一俗两个女弟子,就坐在方多病下手的位置。她面前虽然是一桌子的素斋,但是老太太不动俗物,干脆连筷子都没动过。
其他人吃了些酒,又见方多病没有什么大门主的桀骜架子,言语间多少是放松了些。
三杰盟中的大哥沈卓撩袍起身走到宴席中间的空场,冲着方多病抱拳行礼说:“门主,您久不来北地,此间的情况可能您还不太清楚。金鸳盟在此经营已久,独揽了许多的营生买卖,唯独这盐业他们并不插手。这一回被绑走子女的帮派,多是与官府有盐务授售的关系,其意可明。“
周围的人不免随声附和着,顾毓庆也站了起来:“笛飞声淡出五年,偏就是此时来了广宁,又将所有嫌疑之人尽数杀死灭口,他必定是有所图谋。”
“对对对,金鸳盟定是看我们日子过得不错,也想来分一杯羹。”
……
方多病听着他们左一言右一语地说着,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他一直不说话,那些杂乱的声音逐渐淡了下去。
看到他们都不说话了,一齐盯着自己,方多病拿起面前的酒杯,在手中轻轻晃着:“金鸳盟在北地都作何营生?”
“铁器、良马、布匹、药材,也有别的。”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瓮声瓮气说道,“北越九国八部落商队往来的终点就是这广宁府,高皇帝在位时曾开设亭关雀场,后因貅鹿部族南下抢掠,雀场只存在了二十年便终止了。从那以后,大宗贸易都要经过广宁。”
“你们可认识死在屋里的人?”
沈卓说:“那宅子是富商李建春的行宅,主屋里的死者便是李健春,其余人等有他的管家,随从,护卫,两个侍妾,只有一个人没人认识。”
“江湖人?”
“兴川帮的人跟着官府的仵作验过尸身,肯定是江湖人,年纪三十左右,惯用暗器,双手均有老茧,右肩上有块番花纹身。”
“知道了,还望各位把这次的事情详细写成行文交付四顾门,此事我一定会调查出原由,如有不公,四顾门定当主持一个公道。”方多病说完率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空杯示人。
在场所有人也拿起酒杯同饮为约。
方多病的目的不在酒宴,他来此就是给这些人吃定心丸的,正事儿说完了就该走了。顾毓庆百般挽留,表示已经给方多病准备了榻处,方多病说天机堂的人都住在客栈,还等着自己回去,婉言谢绝。
他出门时,老尼姑静思也带着弟子走了出来。
此时明月郎朗,外头凑热闹的人差不多也散了,倒是清净了许多。方多病就与静思一道走着,往城西去。
静思师太说:“我知那笛飞声曾与四顾门两任门主交好,受着两位中正英才的熏染,再说那金鸳盟家大业大,他岂会为了盐务之事就亲自出手杀人? ”
方多病手放在云荒的剑柄上搭着,说:“自我师父去后,他盟中的事务我知道一些,太过逆行的勾当他都断了,所留差不多都是正经营生。虽免不了用些手段,也不至于过分,我也不信他是冲着盐务来的。”
“那方门主为何不去直接问问笛盟主?孩童受掳案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金鸳盟,是与不是,问他本人最好。”
“师太那晚也在院中,您可觉得奇怪吗?”
“我未曾想到笛盟主会在那里,除此以外并无奇怪。”
“他若不在现场,大家最先怀疑的应该是那个李健春和用暗器的无名氏才对。”方多病反背着手,边走边说。
静思连想都没想便说:“他们拿着的那颗人头是卞十四的,就算他不出现,卞十四也是金鸳盟的人。死人脑袋又不会说话,旁人如何供答,那结果可能还是一样的。”
方多病淡淡露出一个笑容:“今晚所幸还有师太这一个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静思也温和地笑了笑:“我出家四十多年,于钱粮利益看得淡。倘若不是我那小徒弟在俗不在方外,早年与雍州肖氏二公子订下亲事,今年她已年满十六和该议亲,我也不会离开广济寺。凑巧赶上这受掳的都是孩童,我佛慈悲,吾力虽微也当出手。”
方多病肃然朝她拱起手来:“师太德沛,方某敬佩。”
静思双手合十回礼:“方门主为天下门派正典楷模,承门主一赞,不敢当。如果来年三月门主得空能来雍州参加小徒的婚礼,那便是更好了。”
“事不远许,方某庶务缠身不敢就此订下,如果有空必定带贺礼出席。”
“善哉善哉“静思凡事从不强求,她与方多病倒了别,领着徒弟们往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两个姑娘路过方多病面前时,小尼姑还好,她见过几次方多病的。俗家弟子却是头一回看着方多病,羞怯怯地多看了他两眼,她虽然是订下了亲事,免不了心中对未来夫婿有些幻想。倘若未来夫君能有眼前这方门主一半的容貌气质,那便是老天爷垂怜了。
方多病知道自己这张脸有多招桃花,低垂着眼睑避免跟小姑娘对视,待她们走的远了才重新抬起。
四顾门两任门主,一位年少成名,武功天下第一,城楼上红绸剑舞冠绝天下,四海皆知,可惜没得太早。另一位多愁公子可令满月无盐,明珠逊色,门楣高贵,文武双全年轻有为。要不是因着与公主有一段错惜的往事,保媒拉纤的媒人早就把四顾门的门槛子都踩烂了。
公主都嫁不上的男人,别人轻易都要掂量掂量自己。这倒省了方多病许多事,反正他那颗心就落在了笛飞声身上,天仙下凡也入不了眼。
具体情感是如何从友情变质到感情的,方多病自己也说不好,他只知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内心里的弯弯绕绕就全是笛飞声了。要说他从来没有过怀疑挣扎,那是骗人,就是再怎么挣扎只要一看到笛飞声,就不挣扎了。
他一个人回到天机堂众人所住的客栈,单独召见了机关阙的李管事,从他口中详细听了一遍经过。
李管事汇报完离开方多病的上房屋,并将房门关好,方多病才想给自己去倒杯茶,耳朵忽然动了动,察觉外头有人跳上二楼扒在窗外。
窗纸被人轻轻弹动了三下,方多病放开手中的云荒去推开窗,吴音钻了进来。
“方门主。”吴音顶手行礼
方多病问:“出什么事了?”
“尊上让我来告诉您,卞十四的脑袋是被尸鬼飞镰斩断的,此人手中原应有辆车硝盐,现以不知去向。”
尸鬼飞镰不是寻常可见的兵器,准确的说那是一种专门配给受过特殊训练的重甲骑兵使用的特殊武器。上部是一个巨大沉重的弯钩巨型镰刀,一柄短杆连着长长的锁链。使用时由重甲骑兵轮起,转到一定的速度和角度撒手飞出,杀伤力和攻击距离十分可观,能给步兵造成非常大的群伤效果,还能收回再次发动。但是它的缺点也显而易见,自重非常大,投掷一次需要时间,离开战场或者是特殊环境,轻易用不上。
而那硝盐也不是吃的,是用来制作炸药的。
这两件事,跟盐务和掳走孩童好像都沾不上边儿……
方多病站在吴音的面前,说:“笛飞声究竟知道些什么?”
吴音特别的老实:“属下不知”
“不知?”
“尊上收到的信息都是用密语写成,吴总侍大概还认得一些,属下只负责护卫,是不能够过问的。”
吴音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方多病准知道是笛飞声下了严令让他不许别的。
这个笛飞声,他手里的消息明显就比自己多得多,既要提醒又不全说出来,他到底想干嘛。
方多病一拳垂在桌面上,茶壶也被震得轻跳了一下。能让现在的方门主在下属面前露出失控的痕迹,仅笛飞声一个。
吴音忙说:“尊上还说,北地的事金鸳盟处理起来更方便,再过月余柏奚山禹月宫司空宫主封刀退隐大典便要到来,您还是回去筹备参加那件事更重要。”
“你回去吧。”方多病多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说,直接打开门。
吴音迟疑了一下:“我穿着金鸳盟的……”
“我让你走门。”方多病重新强调了一下
吴音一顶手:“是。”
站在二楼走廊栏杆处看着吴音从正门离开客栈,方多病脸上慢慢没了表情。今晚宴席上的人不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嘛,他现在就顺着他们的心意,把巴掌甩到他们脸上。
方多病现在心里想的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今晚谁是“主谋”。
组局的人是顾毓庆,但是看他的门派宽敞气派,门下弟子衣着打扮强过普通小康,所用物品也都是中上之物,这说明这个人不缺钱,喜欢排场,更喜欢受人追捧的感觉。他只有一个儿子,将来要靠这个儿子光大门楣,继承产业,所以他不太可能用自己儿子去冒险。
沈卓呢,武功差不多能赶上吴殇,算是高手一列的,但是那个人既盲目自信又耳朵根子软,倘若不是三杰中的老二封竹青在后头出谋划策保驾护航,这人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其他人方多病不熟,还有待商榷。
要真的都是冲着利益来的,今晚这场戏未免太过低级,方多病想的自然也不至于如此浅薄。
第二件事就是笛飞声。
笛飞声让吴音来固然是要传递那个消息,但是故意让吴音穿着金鸳盟的专属服饰,那就是要让吴音从正门离开的。自己才想着怎么打别人的脸,笛飞声就把手送过来了,是他知道太多,还是他也在等着看什么人的反应呢?
答案应该是第二个,笛飞声也不是全知全能,他所知也有限,也需要更多的线索。
主动权不在他们二人手中,他们需要对方先动起来才能找到更多线索。
等不是问题,问题是不能干等。方多病既然预见到这回的事态非常不简单,他便做了一个决定,练笛飞声的悲风白杨。
方多病自家的内功和扬州慢都是适合于剑招的内功心法,剑为君子,拨挑穿刺配合着以心带身的流畅身法,游刃有余但刚猛不足。在李相夷那里,丰盈的内力可以抵消近战力量的短板,方多病还没到那个程度。
早先被笛飞声打了一掌,罡气入体的时候,方多病就被这种内力所展现的绝对力量感所惊艳,又在霭云里受了一次真气贯体,更难把想要的感觉放下了。他想做笛飞声的盾,就必须把自己变得更强。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李管事还没有看到方多病下来用饭,他轻手轻脚地上楼敲响了方多病的房门。
“进来。”
得到许可的李管事推门进去,看到方多病盘膝坐在榻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房间里的窗子还全开着。李管事一愣:“堂主,这天凉了,您就是练功也不能不关窗啊,夫人若是知道了得多担心您的身体。”
方多病伸腿下地,脸上红润润道:“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李管事,取笔墨纸砚来,我需要尽快调展云飞和四顾门临近的堂口派人过来。”
“是。”
此时的方多病已有了第一重悲风白杨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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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本章结束,谢谢观看)
今天晚上我磕到的点
一,弟弟赶到的时候哥哥的粥已经送到嘴边了,弟弟跟哥哥在一起那么久,肯定知道哥哥谨慎,但是他还是冒着会被伤的风险直接打碎了哥哥的碗,怕粥里有毒;而哥哥伤到弟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他常年在外打拼刀口舔血的条件反射,他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但是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他的表情马上变了,从冷漠变成了震惊和不知所措,我猜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二,弟弟在里面抢救的时候,哥哥在里面帮不上什么忙,不是他不想去,弟弟床边围满了医生,他去了占位置,短时间能找来这么多医生,肯定是哥哥亲自下令加急凑来的,说不定整个宫门的医生都被他找来救弟弟了。
三,弟弟生命垂危嘴里还一直念着哥哥,他真的超爱!
四......
今天晚上我磕到的点
一,弟弟赶到的时候哥哥的粥已经送到嘴边了,弟弟跟哥哥在一起那么久,肯定知道哥哥谨慎,但是他还是冒着会被伤的风险直接打碎了哥哥的碗,怕粥里有毒;而哥哥伤到弟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他常年在外打拼刀口舔血的条件反射,他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但是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他的表情马上变了,从冷漠变成了震惊和不知所措,我猜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二,弟弟在里面抢救的时候,哥哥在里面帮不上什么忙,不是他不想去,弟弟床边围满了医生,他去了占位置,短时间能找来这么多医生,肯定是哥哥亲自下令加急凑来的,说不定整个宫门的医生都被他找来救弟弟了。
三,弟弟生命垂危嘴里还一直念着哥哥,他真的超爱!
四,哥哥看到了弟弟做的花灯,把花灯抱在了怀里,此时,他知道这个花灯是远徵弟弟亲手做的,而不是那个朗弟弟的旧花灯,他之所以会想起朗弟弟,是因为远徵弟弟生命垂危,他在生死间肯定不由自主会想起已经身死的朗弟弟,但是他不会忘记远徵弟弟,因为他抱着的花灯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是远徵弟弟的,只不过先朗弟弟后远徵弟弟这样拍起来才能更多的把重要镜头给到远徵弟弟
五,他抱着花灯的表情不仅是怀念悲伤,还有害怕害怕,朗弟弟早就去世了,他不回因为朗弟弟发生的事害怕,他害怕的只有远徵弟弟会离开他
六,小时候的哥哥和弟弟怎么认识的很清晰了,不是因为朗弟弟去世他去找了远徵弟弟,朗弟弟去世之后他是一个人,只是某一天年幼的远徵弟弟来找他了,让他生起了保护远徵弟弟的心思,此时,他没有把远徵弟弟当成朗弟弟的想法,远徵弟弟是远徵弟弟,朗弟弟是朗弟弟,想起朗弟弟都是因为远徵弟弟问他有自己的弟弟吗,可见他想保护的一直都是远徵弟弟,没有替身这一说法
七,弟弟一直都很在乎哥哥,能注意哥哥所有的小细节,但正是因此,把朗弟弟留给他的花灯的痕迹抹去了,他只是想让哥哥开心(但是在哥哥眼里这是弟弟留下为数不多的东西了,也可以看出来其实哥哥情绪是没有那么稳定的,他性格不是完美的,甚至说是冷漠的不稳定的,但是后面他在弟弟面前笑的时间更多,是弟弟慢慢治愈了他,就是弟弟好委屈,哭泣)
八,没有人能让弟弟流泪,生命垂危弟弟都依然很坚强,但是哥哥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他流泪,他真的很爱哥哥,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但是他就要成为哥哥心中的特例弟弟。
九,弟弟手受伤了,哥哥第一时间发现。
十,前面就说了哥哥不是不去看弟弟,医生一走他就守在弟弟身边了,而且很细心的把花灯放到了弟弟旁边(牵起弟弟的手手落泪,哥哥恨死自己了,他不仅牵手手他还一直仔细的抚摸弟弟手的纹路,一直摩挲!)
十一,哥哥说了要陪弟弟,就是要陪弟弟,也没心思跟上官浅演戏了,直接拒在门外,连工作都推脱了,安排的头头是道但是自己要一直陪弟弟,工作狂的最高偏爱!
十二,哥哥不断的给弟弟输内力,这种情节我甚至只在爱情里看到过!
十三,弟弟一醒来就是粥里有毒,他好爱!!
这集他们的感情极速升温,兄弟情的变质,这就是爱情!!!啊啊啊又虐又好磕,不愧是你小四!!
【方笛】“谁能拒绝直球呢!”(上)
【方笛】“谁能拒绝直球呢!”(上)
文/葚时
#cp不可逆,花笛/方笛/all笛我都磕
#方小宝年下直球攻×笛美人战损傲娇受
#彩蛋有好东西,一篇太长,我分上中下发(已完结,合集看)
#笛美人存在双星的情况,雷这个的不要看下篇的彩蛋,彩蛋其实还是蛮用心去写的,我觉得彩蛋挺香的(这篇彩蛋是小剧场)
#宝子们愿意的话可以小心心推荐点一下,免费粮票就能解锁彩蛋,不过喜欢的话看在我正文这么好好去写的份上希望能收到糖果礼物
#感谢 @支支lenawind 支老师的视频授权,故事线是我根据视频“谁能拒绝直球呢”进一步融合自己...
【方笛】“谁能拒绝直球呢!”(上)
文/葚时
#cp不可逆,花笛/方笛/all笛我都磕
#方小宝年下直球攻×笛美人战损傲娇受
#彩蛋有好东西,一篇太长,我分上中下发(已完结,合集看)
#笛美人存在双星的情况,雷这个的不要看下篇的彩蛋,彩蛋其实还是蛮用心去写的,我觉得彩蛋挺香的(这篇彩蛋是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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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支支lenawind 支老师的视频授权,故事线是我根据视频“谁能拒绝直球呢”进一步融合自己的想法创作的,故事里的人设不知道算不算有ooc,如果有的话见谅,感谢喜欢
“听说大魔头笛飞声现世,就是可惜了,没看清楚他的模样。”方多病扯着李莲花的袖子说道,“你说这大魔头笛飞声到底长什么样?我听传言说他长得狰狞可怖,能吓哭三岁小孩!”
“你这又是哪里听说的?”李莲花摇摇头觉着有些好笑,这方多病一天天的叽叽喳喳虽说给他带来了一些乐子,但也总会说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内容。
“我可没跟你瞎掰,这话都在江湖上传言许久,传言十年前笛飞声和我师父李相夷东海一战二人输赢不分、下落不明,但隔了几日后有人在海边沉船附近见到了水鬼一般狰狞的男子,那人身高八尺、面目可怖,背后背着一把大刀像是活阎王,你说那不是笛飞声还能是谁……”
身高八尺、面目可怖、活阎王……
李莲花听着这般形容,更是觉着好笑。
他虽只对乔婉娩心动过,但记忆中的笛飞声还是放眼整个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让他一眼惊艳的人物。
那人常穿黑或红,浓眉明目清冷如刀,宽肩窄腰墨发如瀑,常常用金玉冠束发,偏爱穿着华丽,整个人端是华美姿容。
偏生那人的脸比之他的穿着更加华美绝色,以至于他出现在外时常面具遮脸,只有金鸳盟内亲近的几人和他见识过他那张祸水一般的容颜。
这也平白导致十年前的江湖便传言金鸳盟盟主长相丑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当时的笛飞声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些话语。
没成想,现如今这都十年后的江湖了,还能将笛飞声给传言的更加可笑……
不过,笛飞声只是同李相夷为故交相识,他如今已经是李莲花了,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也只是听个乐。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李莲花!”方多病的话音让李莲花从回忆之中回归现实。
李莲花摸着狐狸精的狗头道:“你刚说什么?”
“我就知道,你又没在听我讲话!”方多病有些气闷,不过还是继续道,“我说你陪我去查案吧,朴锄山七具无头尸案好像是和那个什么一品坟有关,卫庄主正在招人去一品坟。”
“不去,探案我没兴趣!”
“李莲花,我们好歹是朋友一场,你当真这么狠心不帮我?”方多病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李莲花有些不可置信。
李莲花对上这情形,心底不由得就想起了师兄单孤刀,终是点了点头道:“就这一次。”
……
三日后,卫庄内院。
“二位看着面生,小老儿问一下二位可是来吃席的?”丁元子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问道。
“自然是来吃席的,这位呢是我的小兄弟,跟我来长长见识。”李莲花先一步开口。
“既然是来吃席的,那么敢问尊驾几更动身,走的哪条便道,扛没扛幡?幡上是几个字啊?”丁元子继续追问道。
李莲花见状,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二十更动身,走的嘛是独户道,扛金幡,十三年前,京南皇陵,明楼前留过的四个字——”
“拜见素手书生前辈。”内院几人听到李莲花的花齐齐鞠躬道,随后一个个介绍起来了自己的门派姓名。
丁元子等人本还想继续同李莲花更多攀谈,李莲花却留下一句“我来吃席,不攀交情”后便朝着亭外走去,方多病随即跟上。
等到走到远处,方多病便询问起了李莲花那一番话的内容,得知了那是‘土夫子’的行话,也更加坚定了在这次的案子里一定得一路先跟着李莲花才能好好破案。
……
当天晚上,卫庄主的宴席上,李莲花和方多病等人见到了卫庄主亲自请了一个戴着面具背着大刀的小孩同时吃席,众人不满意卫庄主喊个小孩过来认为卫庄主这是看不起他们,却被卫庄主用了私藏的好酒给安抚了。
期间,李莲花一眼便认出了戴着面具背着大刀的小孩就是用了缩骨功的笛飞声,至于方多病,虽然他对于这个小孩的来历完全是蒙在鼓里,但不自觉的,方多病对这个小孩也莫名的有着一股很强的探究欲。
第二日,一品坟跟前。
小孩被铁头奴给背上了山,随后小孩轻功卓然直接飞身上一品坟进入裂缝打开一品坟的举动让所有人信服,一群人入一品坟探查,在过程中也弄清楚了关于七具无头尸体的缘由。
过程中,机关重重也是死了好些人。
也是在进入最里面的内室的时候,方多病才弄清楚这是芳玑王和南胤公主的墓穴,方多病趁机去帮李莲花拿观音垂泪,却被小孩给先一步将观音垂泪给拿走了,方多病自己也在同小孩对战中受了伤昏厥过去。
等到方多病再次醒来的时候,李莲花身边多了一个人,李莲花对方多病说道:“这是自己人,他就是那个拿铁头套罩着脑袋的铁头奴,也是南海派的阿飞,多年前我与他相识,只可惜他中了卫庄主的奸计被收做了铁头奴。”
方多病听着李莲花的介绍,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只剩下两个字——“真美!”
“他实在是很可怜,我呢看他无家可归,便准备收留他一段时间。正好呢你带这个葛藩去百川院,我呢也带他去普渡寺寻找他另外一位故人。”
只是,方多病心底的这一句惊叹随笛飞声冷声的一句“废话真多”转头离开后便随之消失,甚至变得有些炸毛。
“哎!你,你骂谁呢,这么没有礼貌!”方多病不由得觉着自己一定是眼瞎了才会觉着这个没礼貌的家伙长得好看。
“跟他有什么可计较的,有损你的身份。”
“不行,必须把规矩立下来,什么人。”
“肚子饿了,先回去吃好吃的了。”李莲花说着这话便跟上了笛飞声前去,他有感觉接下来一段日子该是要更头疼了。
笛飞声这个闷葫芦气死人不偿命的和方多病这个叽叽喳喳闹腾的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随后这边事毕后,李莲花、方多病和笛飞声三人回到了莲花楼里。
回到莲花楼之后,方多病和笛飞声当天就发生了一些磨擦,起因是方多病总觉着笛飞声这人冷漠且自大一整个不服气,想与人比武结果因着笛飞声内力被修罗草给封住的缘故打了个半斤八两。
“你就这点功夫,还整天装作一副天下第一的模样。”方多病指着笛飞声笑道。
笛飞声心里只觉得有些可笑,方多病虽说根骨不凡算得上练武奇才,不过比之十年前的李相夷乃至于他自己,还是差了太多火候,而他内力被封却也并未使用全力,这才勉强打了个平手。
他笛飞声这一生的对手有且只有李相夷一人,就算他现在叫做李莲花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和方多病打架他并没有兴趣,自然的也无所谓他说什么。
晚间吃饭的时候,方多病还追着笛飞声想要比试一二,笛飞声却没有心思和李莲花一般哄孩子,直接吃完饭便起身离开。
“你休想要逃!”方多病见笛飞声没有理会他便拿剑将笛飞声给人拦下,非要笛飞声和他聊天打斗。
“无聊。”笛飞声一把推开方多病便上楼休息,只是这是的笛飞声心里也有些体会到了当年他追着李相夷比武的时候有多么‘面目可憎’了。
虽说不如方多病这么絮絮叨叨,不过缠着一个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情确实被缠着的人挺苦恼的。
不过虽说有了这些体会,但与李相夷……不,现如今是李莲花了。
与李莲花再战一场已然是他十多年的执念,二人也已经达成了初步的谈话,自然的就算是烦人他也还是要同李莲花再战一次。
眼下他跟着李莲花找到单孤刀的身体,帮着李莲花调好身子,二人就可以一战。
至于方多病,不过是李莲花身边跟着的人罢了,再说多了也就是无颜查到的那层关系——单孤刀的儿子。
左右也只是一段日子的相伴,只要平日里不多理会就好。
笛飞声此时并未意识到名为方多病的少年已然对他这副冷面孔的绝美模样内心产生了不可言说的情愫。
笛飞声在接下来的这段时日里便是陪着李莲花和方多病探查案子和寻找单孤刀的遗体,在这期间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方多病这小子闷声干大事,直接在某次探案时意外救下了笛飞声,并对着笛飞声告白道:“我看你不如以身相许,今后本少爷罩着你,你答不答应?”
真真切切的一整个直球出击,笛飞声也在这段共同查案的过程中对方多病这个小孩更多了一些亲切感和说不清的复杂感受。
只是,就只是这样的感受根本不会困住笛飞声,笛飞声也从来不觉着自己这一生会对谁有爱。
于是,笛飞声在方多病这话说完的同时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的留念。
“你——”看着笛飞声离开,方多病还想说些什么,但满心被拒绝的难过却让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在接下来的一些日子小狗受挫,躲着笛飞声。
第二件事便是李莲花和无了大师的谈话中提及了十年前比武时李莲花其实是中了碧茶之毒的事情。
“你羞辱我!”得知这个消息的当下,无了大师才一离开,笛飞声直接闯了进去掐住了李莲花的脖颈要求李莲花与他重新比武,并且他要回到金鸳盟找到治好李莲花的办法。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药魔试了好些方法都无济于事,金鸳盟内无颜也查到了关于十年前的事情都和角丽谯有关系,笛飞声不得不先回到金鸳盟处理‘家事’。
在这期间,李莲花也因为种种原因终究还是被方多病察觉到了他和笛飞声有旧关系不一般,甚至于隐隐约约猜到了阿飞并非什么南海派阿飞,而是所谓的大魔头笛飞声。
而笛飞声在处理‘家事’的过程中本已经查了事情个七七八八,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结果在笛飞声去探查角丽谯和万圣道的合作过程中,却遭遇了万圣道的暗算,中了大量的无心槐。
角丽谯原本打算将中了无心槐的笛飞声给带回金鸳盟成亲,只是笛飞声在中了无心槐的第一时间便选择了离开扎穿了自己的劳宫穴逼真气外泄以免进入自己的五脏六腑,随后在手掌心写下“找李莲花”四个字便沉入水底。
笛飞声也便是在这条河中向下顺流飘了下去,当晚被当年四顾门的旧部刘如京给打捞了起来。
说起这位刘如京,他的一只眼睛瞎了另一只眼睛也看不太清,在当初四顾门选择解散分家的时候失望至极便离开做了护院,后来眼睛出了问题干脆又离开了做了捞江湖客尸体卖尸配冥婚的勾当。
许是因为这条河曾经也是十年前李相夷和笛飞声大战沉船的河流下游,刘如京多少也是盼着能在这里寻回旧主,总归也是念想。
打捞起来笛飞声的时候,刘如京第一眼注意到了笛飞声的那把大刀,那样的刀在刘如京的记忆里只有一人——便是当年的笛飞声。
只是,刘如京便是如此也没能想到他现如今打捞上来的人能是笛飞声,毕竟十年光阴就算是笛飞声也不该是刚闭气没多久的鲜活模样。
所以,刘如京也没多想,直接将人带刀带回了自己的停尸铺子。
而另一边的李莲花和方多病因着查案查到的线索便找人问到了刘瞎子的停尸铺子,于是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看到鬼灯笼亮起刘瞎子做生意。
就这样,在笛飞声被带去停尸铺子的第五天李莲花和方多病等到了刘瞎子做生意,他们去的时候正好是两个人从铺子里走出来骂骂咧咧还说卖活人什么的,李莲花和方多病也没多想。
只是当李莲花和方多病进去的时候,方多病一眼便瞧见了掐着刘如京的脖颈的笛飞声一身普通布料的男款红嫁衣,便是穿着这样的粗糙布料面色苍白,也不难掩饰笛飞声眉眼间的俊逸。
“笛……”方多病正要开口质问他为什么不辞而别,却及时被李莲花给叫住了。
李莲花一眼就察觉了眼前这一幕的诡异之处,笛飞声的状况似乎有些奇怪。
“喂!你怎么在这里?”李莲花上前碰了碰笛飞声的胳膊,笑着问道。
笛飞声问道:“你认识我?你是谁?”
听到这话,李莲花和方多病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你不记得我们了?(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了?)”
“我是谁?”询问着这话,笛飞声只觉得头更疼。
“鬼门关绕了一圈,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了!你是老子从河里捞出来给那个臭娘们一丈红配冥婚的鬼丈夫。哈哈哈哈!”刘如京这个时候即使被掐着脖颈还不忘补上一句。
李莲花见到这一幕嘴角不由得擒了一抹笑,只觉得这个事情实在有趣的很。
至于一旁的方多病,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内心却是充斥着种种担忧的!
“我是你的朋友,好朋友。”李莲花先一步肯定道,这话让一旁的方多病不免有些吃味。
毕竟,笛飞声这人还从未承认过他们是否算得上是朋友,亦或是更近一步的关系,如今笛飞声的注意力也先一步被李莲花给招走了。
“朋友……不可能。”笛飞声下意识的否认了这段关系,他的头疼更显,只是他还不忘那个了询问一旁的方多病,“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方多病内心复杂,既欣喜于笛飞声还记得问自己又烦恼笛飞声忘掉了自己是谁。
少年人第一次心动的对象完全忘掉了自己是真的很伤,只是没等方多病介绍完自己,笛飞声便头疼昏厥了过去。
“这……怎么回事,我都没找你算账呢!”方多病见笛飞声昏倒,想要去扶人却先一步被李莲花给人扶住去探查情况,心下别扭的还不忘说一句违心话。
李莲花查看人的过程中发现了笛飞声手心处写下的“找李莲花”四个字,心里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对笛飞声这人说不清究竟算是什么情感。
十年前斗来斗去互不相让,十年后又故交重逢探案交心,期间有欢笑、有遗憾,却总归不是完满,正好应了那句“明月惶惶沉西海,悲风何处催八荒”。
“伤不致命,但还需尽快医治,大魔头的人情还真是不好还。”李莲花没有放任自己想下去,起身询问了刘如京道:“你就上刘如京?”
“说吧,来买谁的?”刘如京问道,似乎有些疲惫。
“刘前辈,此人还活着,断不可再当尸体卖了!”
“我们是百川院的刑探,这人一百两,我们出了!”方多病跟着说道。
刘如京本打算一百两给笛飞声卖掉,可他在听到‘百川院’三个字的瞬间便想到了当初四顾门分家时那些人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叫了天价:“一千两。”
“一千两!”
“你要不是百川院的人也就罢了,可你偏是百川院的人,一千两!到底给不给?”
“你不是都带了银子了么?”李莲花也顺势问道,其实他知道真要是谈下去根本买人用不了一千两,但他也知道眼前人是他的旧部,如今刘如京的情况其实也是拜了当初的李相夷所赐。
至于方多病帮忙买下人的人情,他总归走在一起也是会慢慢还的。
“给,就这么多了,人我们就带走了!”方多病直接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了刘如京,背着笛飞声和李莲花共同离开。
“只要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在方多病背起笛飞声的一瞬间,笛飞声半昏半醒间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个画面,就是背着他的这人曾经对着他似乎说过这样一句话。
随后,笛飞声再次昏厥了过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