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鹤/异种paro】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呸! (上)
下篇戳这里→下
填吸血鬼坑时突发的一个小脑洞,想看看两人兽化的样子,于是就匆匆忙忙地写出来了……很短的流水账,下一章就完结
po主已经完全放弃题目了,希望上天可以赐我起名的能力
ooc应该……挺严重的
正文:
同样的街道,同样的书屋,同样的白砖围墙里探出来的蔷薇花——
回家的道路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那个静静地伏在草丛里的毛团子。
三日月撑着伞,左手提着便利店的袋子,停在那个毛团面前。
毛团浑身脏兮兮的,因为浸湿了雨水毛都耷拉着,显得分外可怜。三日月蹲下身,拿手指戳了戳毛团,白色的小东西往旁边挪了两步,又不动了。...
下篇戳这里→下
填吸血鬼坑时突发的一个小脑洞,想看看两人兽化的样子,于是就匆匆忙忙地写出来了……很短的流水账,下一章就完结
po主已经完全放弃题目了,希望上天可以赐我起名的能力
ooc应该……挺严重的
正文:
同样的街道,同样的书屋,同样的白砖围墙里探出来的蔷薇花——
回家的道路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那个静静地伏在草丛里的毛团子。
三日月撑着伞,左手提着便利店的袋子,停在那个毛团面前。
毛团浑身脏兮兮的,因为浸湿了雨水毛都耷拉着,显得分外可怜。三日月蹲下身,拿手指戳了戳毛团,白色的小东西往旁边挪了两步,又不动了。
活着的?
他仔细扫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并没发现有什么动物的窝或者巢穴,想了想,他将毛团捡起来,带回了家。
上大学之后他一个人租了现在的小公寓,过着打工上课吃饭睡觉的简单生活,因此不必担心这个小东西会给谁带来困扰。
三日月兑了半水槽的温水,那个毛团正恹恹地浮在里面,不时蹬一下相较身体细得不成比例的腿,扑腾着翅膀在水槽里打转。
原来是只鸟啊。三日月按住那个打转的小东西,想到冰箱里正好有剩下的白饭,他在用厚毛巾和纸屑给白鸟临时搭了个窝之后,又用温水泡了白饭,试探性地送到吹干了毛,正拼命往纸屑里钻的白鸟旁边。
第二天起床,白鸟睡在窝里,饭粒一粒未少。
晚上打工回家,三日月带回来了宠物店里买的小米,白鸟仍然伏在纸屑中一动不动,三日月想象着趁着他外出的时候,白鸟一定曾以愉快的姿态跳过窗台,他换了干净的水和小米,如昨天一样送到白鸟旁边。
第三天起床,白鸟睡在窝里,小米一粒未少。
这天不用打工,下课之后三日月去了同一家宠物店,老板说杂食性鸟类的话可以试试面包虫,三日月不怎么喜欢软体动物,最终还是皱着眉头提了半袋回家。
白鸟依旧伏在原处,正蜷成一团打盹。三日月静静地看了一会,将装着面包虫的小碗推了过去。
第四天起床,白鸟睡在窝里,面包虫……他不知道有没有少,但至少看起来和昨天一样多。
最近连绵不断的梅雨似乎终于有了尽头,阳光覆在毛团身上泛出一圈细碎的光,连带周围的纸屑似乎都柔软了起来。三日月用手指挠了挠白鸟嫩黄喙下毛茸茸的颈部,白鸟相当不满地叽咕一声,钻进毛巾里去了。
会是生病了吗?三日月站起身,他不怎么擅长照顾人,包括照顾动物,因此也就不明白白鸟为什么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过总归是有些担心。他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闹钟,离打工的时间还早,偏着头想了想,还是锁好门去了宠物店。
回来的时候他提着抗生素和超市傍晚打折的蔬菜,开门的吱呀声在安静的空间里震荡出痕迹,他靠着墙在玄关处换鞋,视线习惯性地转向窗台下——
白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躺在沙发上的一个年轻人,有着银白的头发和修长的身躯,他穿着三日月的衬衣抱着抱枕,听到声音后朝着三日月看过来——脸也很好看。
视线再往下。
打工的咖啡店老板很照顾他,前天给他塞了盒店里做的小点心,三日月不太爱吃腻味的芝士,便顺手放进了冰箱,这会那个印着熟悉logo的盒子正打开了放在茶几上,点心不翼而飞,只剩一圈细碎的残渣,而犯罪嫌疑人似乎因为他的出现吓了一跳,那人张着嘴,大概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开场白,干脆翻过身埋进沙发扶手里,三日月想,就像钻进毛巾里的白鸟。
“你好。”他和善地坐到沙发边上去。
那人用脊背对着他不回话,身体一动不动。
“第一次进入人类社会?”
三日月忍不住想到白鸟扑腾着翅膀打转的模样,轻声笑了出来。
那人猛地转过头盯住他,鸟喙消失之后,那点嫩黄变为了看起来很有精神的金色瞳孔,他一字一句地说着话,像是还未掌握熟练语序和发音:“抱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那只鸟吧。”三日月心情颇好地抬头示意了一下窗台下的窝。
对方银白色的眉拧了起来,正在努力装作吃惊的模样:“鸟怎么能变成人?这样说不觉得很奇怪吗?”
三日月并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茶几上还放着他喜欢的沙丁鱼罐头,他瞧了一眼——鱼已经少了一半,他放下罐头,道:“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的门没锁。”对方毫不害臊地睁着眼说瞎话。
“这在人类社会里叫私闯民宅。”三日月温和地纠正着,“警察会找你麻烦的。”
听到警察二字时那人极不情愿地坐起身来,盘着腿似乎陷入了沉思,这样沉默了许久,久到三日月认为他就要准备变成白鸟逃跑了,那人才终于开了口:“是,我就是异种,你打算怎样?”
他看起来有些沮丧,又或者混着一些不甘与警惕,三日月将那个沙丁鱼罐头递给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种族?”
“鹤丸国永!鹤!”那人顺从地拈出一块沙丁鱼来塞进嘴里,但语气里却憋着一股破罐破摔的劲儿。
“鹤?”三日月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混了名字和种族,“可是你……唔,不怎么像鹤呢。”
“是,种族里也并没有……呃,本体化之后变成其他种族的先例。”年轻人认真地苦恼着,“按理说能够毫无破绽地变化为人类就已经有了成熟的能力,可是我却一直失败。”
“因为之前变化消耗太多体力,所以到现在才能新变回人类吗?”三日月猜测着问道,他又好心地加了一句,“其实肥啾也挺可爱,你不用太烦恼。”
“我不是肥啾!”鹤丸不悦地说道,他蹭地站起来,因为这一动作带起了下摆卷着的衬衣,露出苍白的大腿根部——大概是并不习惯人类的生活,他下面什么都没穿。
三日月咳嗽了一声,礼貌地移开了目光,他去卧室翻出一条新的内裤扔给对方,再次重复了一遍:“你不用太在意,真的。”
鹤丸毫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套上内裤,略微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宽松的裤腿和上面的月亮图案,又大度地冲着三日月摆了摆手:“算了!你不是异种,当然不了解异种的种族认同感。”
“哦,是吗?”嗓音十分和气。
鹤丸注意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头上的耳朵动了一下。
头上的……耳朵?!
他吃惊地看着三日月,嘴张得像能塞进个杯子。那人不知何时头侧冒出了兽类的耳朵,覆盖着墨色的绒毛,柔软得像多汁的叶片,甚至不止这些,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伸了过来,安静地盘在三日月的腿边。
“你你你你你是猫!”鹤丸蹬着腿向后退,差点从沙发扶手上摔下去。猫会抓鸟,也会吃鸟,他虽然种族为鹤,但现在和肥啾也没什么两样。
“也不全是。”三日月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就像刚才不过是去换了件衣服还是什么的,那条尾巴懒洋洋地甩了甩,从根部分为了一模一样的两条,“完整来说是猫又。”
很好,现在变成了更不得了的肉食动物了。
“别紧张,我比较喜欢吃蔬菜。”三日月捧着茶杯,即使长着耳朵和尾巴,也不妨碍他看起来像个温和从容的人类。
这听起来似乎很荒谬,但鹤丸却偏向相信事实如此。在饿了三天之后他恢复人形的第一件事就是毫无愧疚之心地洗劫了三日月的冰箱,没想到里面竟然塞满了青菜土豆番茄胡萝卜,除此之外只有一盒点心和一堆鱼罐头。
也难怪有这么多鱼罐头。
“好吧,就算你是只素食主义大猫。”鹤丸从沙发扶手上滑下来,“既然同为异种,也希望你能为我保守秘密。”
“当然。”三日月笑意如春风和煦,“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尽快熟悉人类习性,唔,如果你没有住所,我这里大概可以将就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对方没有看他,只是将罐头拉到自己面前,慢条斯理地掏沙丁鱼吃,待罐头见了底,鹤丸说:“我会在迁徙季节之前离开的。”
异种的寿命相较人类要漫长许多,例如“如何扮演成一个人类”,“如何在人类社会中生存下去”之类的的知识技巧三日月早已熟悉到了信手拈来的程度,他不仅可以以人类的身份毫无阻碍地生存下去,甚至还是一个受欢迎的人类。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拿到学位后又进入了第五所大学,他对人类这个种族保持着好奇心,也就不免想要多窥视一下这个群体的社会关系与思维意识形态。但要说对于异种的了解,除了文献中对于各个种族的记录,他亲眼见到的并不多,毕竟异种太过稀少,而且善于伪装,能撞上了大概等于人类中了彩票。
可你看,现在他家里就有一个稀有的异种,活生生的。
三日月租的公寓并不大,那张彩票在决定留下来后自力更生地在客厅里铺了张床,算是正式入住了。鹤丸不用上课和打工,三日月便给他找来了一大堆电视剧影碟,让他在正式接触人类社会之前能够好好了解这个物种。那人学得很快,不久之后便能在他打工回来之后说出“这么晚?你又去哪里鬼混了?”,或者在他打开冰箱时说出“放下那个沙丁鱼罐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公证”这种不着边际的话了。
这种时候是不是只要微笑就可以了。三日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认真思考给鹤丸看电视剧是否是一条了解人类的正确途径。
不过眼下还有更需要他解决的事情。
吃饭,民生大计。
以前他一个人住的时候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满冰箱都塞着他喜爱的食物,但鹤丸是个没法随意打发走的挑食者,且在目睹了他早上将沙丁鱼罐头扣在土司上,外加一个西红柿,中午将沙丁鱼罐头扣在米饭上,外加一盘拌沙拉,晚上将沙丁鱼罐头扣在意面上,外加一个烤土豆后,那人的眼神都直了。
“三日月。”鹤丸的嘴都颤抖起来,“你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啊?”
虽然三日月真的很喜欢鱼和蔬菜,但他还是将泡图书馆看书的时间拨了一天出去打工,以确保鹤丸能吃上他喜欢的点心,牛肉,昂贵料理和各种零食。
不过很快又出现了一个问题——他不擅长做饭,他能轻易搞定一年的奖学金但却完全输给了那些复杂的料理。
第一次端上去的牛排是焦的,炸鸡是糊的,三文鱼片能有他手指那么厚。三日月罕见的有些心绪不宁,但鹤丸只是扬起眉毛,收敛起一瞬间的惊讶和挣扎,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三日月想,原来这人已经能展现出这么细微而自然的表情了啊。
“对于第一次来说还是不错嘛!再掌握好火候就行了!”鹤丸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出了一个鼓励的评价。
然而在连着吃了一周的黑暗不明物质后鹤丸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可都是宝贵的,食物啊!”他抓住三日月的肩膀,满脸的痛心疾首。
三日月抱歉地笑了笑,端起茶杯来。鹤丸用筷子戳着牛肉里半生不熟的部分,两人很久没有说话,捣鼓了一阵后鹤丸突然抬起头来,说道:“反正我在家也没事,下次换我来做饭吧?”
看三日月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他又跑进卧室将笔记本电脑搬出来,指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图片说:“我已经搜好了一堆菜谱!”
行动力惊人。三日月咽下一口茶想。
最终在第二天晚上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白色饭团,表面撒着一些海苔。鹤丸动作僵硬地将一碗味噌汤推过来,三日月不出意外在里面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糊味。
也说不清为什么没像往常一样在打工的咖啡馆吃提供的晚餐,大概是不想让这人扫兴,他现在其实很饿。
三日月眨了眨眼睛,喝了一口汤。
鹤丸的心神不宁比他表现得明显得多,那人一直在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从喝汤到放下汤碗,表情认真。
“嗯……不错。”他努力掰开那个巨大的饭团,里面居然有黄瓜番茄胡萝卜剁碎做成的馅,“我很喜欢蔬菜。”
虽然他喝完了汤将饭团吃得一粒不剩,但这也否认不了两人都是黑暗料理手的事实。
之后两人很有默契地放弃了自己做料理的打算,这代表着他们需要外卖了。鹤丸胃口相当好,在各种外卖中混乱地过了一段时间后三日月开始认真盘算是否需要换一份薪水更高的兼职,虽然这会占用他相当多的时间。
没想到在一次晚餐后鹤丸先找到了他,那人严肃地戳了戳他的手臂:“我有个想法,三日月。”
三日月放下手里的书,他注意到电视里播放着鹤丸每天雷打不动必看的晚间新闻,但对方的注意力明显不在上面,他很认真地看着鹤丸,等着他说下去。
“你打工的地方,能推荐我去吗?”
现在是十一月份,距离鹤丸搬进来已经过了四个月,他裹在三日月的衬衫和厚毛衣里,没穿鞋,光脚正揣在对方的腹部取暖,手上依然拿着遥控器,似乎之前一直在心不在焉地换台。
“唔……可以是可以,你确定接触人类已经没问题了吗?”
“你在怀疑异种的学习能力?”鹤丸懒散地拨弄着前额略长的发,毫无疑问三日月的衣服对他来说很合身,那只好看的手正从衣袖里探出来,“而且……也不能老在你这蹭吃蹭喝。”
说到这他咳嗽了一下,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三日月很少对什么事物上心,但这时候他心里却没来由地痒了一下,觉得眼前的人真是可爱。
他忍不住伸手像逗弄白鸟那样挠了挠鹤丸下颚的柔软处,对方相当舒服地眯起眼睛来。
你看,明明一点防范心都没有。
“这样的话,明天晚上鹤和我一起过去吧。”
—TBC—
【三日鹤】丝瓜藤和肉豆须
和基友们玩高考作文抽题写文,抽到了山东卷
2015年山东卷高考作文题:
乡间有谚语,“丝瓜藤,肉豆须,分不清。”意思是丝瓜的藤蔓与肉豆的藤须一旦纠缠在一起,是很难分开的。
有个小孩想分辨两者的不同,结果把自家庭院里丝瓜肉豆的那些纠结错综的茎叶都扯断了。
父亲看了好笑,就说:“种它们是挑来吃的,不是用来分辨的呀!”你只要照顾他们长大,摘下瓜和豆来吃就好了”
要求:1、选准角度,确定立意;2、自拟题目;3、除诗歌外,文体不限;4、问题特征鲜明。
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写……
基本上都是鹤丸side的心理戏,乱七八糟不知所云_(:з」∠)_
大概又能叫农业系男子鹤丸国永或者鹤丸...
和基友们玩高考作文抽题写文,抽到了山东卷
2015年山东卷高考作文题:
乡间有谚语,“丝瓜藤,肉豆须,分不清。”意思是丝瓜的藤蔓与肉豆的藤须一旦纠缠在一起,是很难分开的。
有个小孩想分辨两者的不同,结果把自家庭院里丝瓜肉豆的那些纠结错综的茎叶都扯断了。
父亲看了好笑,就说:“种它们是挑来吃的,不是用来分辨的呀!”你只要照顾他们长大,摘下瓜和豆来吃就好了”
要求:1、选准角度,确定立意;2、自拟题目;3、除诗歌外,文体不限;4、问题特征鲜明。
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写……
基本上都是鹤丸side的心理戏,乱七八糟不知所云_(:з」∠)_
大概又能叫农业系男子鹤丸国永或者鹤丸的恋爱日记
总之是篇文风很奇怪的文,有点点吐花症的痕迹,但并不是……
正文:
二月底的天在卯时已是晨光隐然的模样。虽说是早春时节,气温却远远够不上温暖宜人的程度,寒深露重,视野所及之处也是荒芜一片,并不是生命繁盛的样子。
鹤丸收回索然无味的目光,重新注视于自己手指间的植物藤蔓上,两株植物的枝叶相交根须相绕,呈现在自己眼前的便是这番密不可分的光景了。尝试了一下将这些蛛网般缠绕在一起的藤须分开,努力的结果却是几根新生的柔嫩须芽被折断,可怜兮兮地垂在那里。
料峭冷风还在不时灌进敞开的衣领中,鹤丸裹紧了披着的羽织,朝着檐下的走廊喊道:“喂莺丸!”
正靠在门上闭目养神的付丧神听到了却没有动,揣着袖子,待已到嘴边的呵欠慢悠悠地打完了才不急不缓地走过来,“怎么了?”
“看。”鹤丸指了指手里的那堆绿色,“种得太密,缠在一起了。”
这里的两株植物是丝瓜和扁豆,本丸里的付丧神在以刀剑之姿存于世上时并无这些菜果,种子是审神者从现世带过来的,理由是“提高本丸食物的多样性”,当然刀剑们并不关心,只是领了命尽心尽责地种下而已。
可惜当时被分到畑当番的鹤丸和三日月对田间事一窍不通,猜测着种下的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嘛,也没关系吧。”萤丸扫了一眼那些垂着的藤须,“收获的时候只要摘下果实就好了,倒是一味地想要把它们分开的话,说不定会因为藤蔓折断而死掉的啊。”
“这样吗?”鹤丸朝手心里哈着气,目光并未离开丝瓜扁豆。
“说起来今天还真是冷呢,要进屋去喝杯茶吗?”
时间还早,加之天气寒冷,没有出阵或是当番任务的刀剑们都还在或深或浅的睡眠中,所以当两人拉开茶室纸门发现里面已经有人时还是略微吃了一惊。
“真是早呢三日月。”莺丸一边翻找茶叶一边向正端坐着喝茶的付丧神说道。
“哈哈哈,大概已经过了需要充足睡眠的年纪了吧。”见两人都穿着内番的衣服,又加道,“内番真是辛苦了。”
“嘛。”把畑当番完全看做休息的人毫不客气地接下了这句话。
三日月的里衣外只随意披了一件羽织,并未穿那身繁复的狩衣,想必此刻也是无比放松的。注意到后面跟进来的鹤丸,他微微笑着说:“鹤哟,被分到畑当番很不甘心的吧。”
鹤丸注视着那双蓝色的狭长眼睛,说道:“上次种的丝瓜和扁豆全部缠在一起了啊,三日月。”
“可是,这件事你也有份啊。”三日月笑着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其实并不是想要说这个,又或者是,有更多更多更重要的东西想要说出来,这些话语堵在胸口,如蛛网一般缠绕而密不可分,最终连鹤丸自己也弄不明白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在很久之前就听闻过三日月,久到几乎在本丸所有刀剑之上。五条国永曾以得意之作的名义带着他去拜访三条宗近,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幼小的附于刀体上的神明,在两位刀匠的冗长谈话中昏昏欲睡,有一双粗糙的手反复地摩挲着他的刀身,之后是一个沉稳的声音:“这孩子确实很漂亮,不知道三日月见到会是什么反应呢,想必是很有趣的吧。”
三条宗近的杰作被理所当然地呈了上来,不过那时候的鹤丸并没有付丧神的姿态,有的也就是附于刀体的感知,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强大与美丽,第一次让幼小神明作为武器的斗志被挑动起来。
至于千百年后以付丧神的模样被召唤出来并不是意料中的事,在好一段时间里鹤丸都会无意识地张开五指,盯着自己苍白的皮肤想“原来这就是人类的姿态啊”。而本丸中其他鹤丸熟悉或不熟悉的刀剑们也有着各自不同的模样面貌,包括曾经并未能真正见过的三日月。
现在他能够看到对方,能够触摸到那被誉为新月之姿的身体,能够说出任何他感知里成型的话语,但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在一大堆无关紧要的对话之外是胸腔莫名的躁动,就像在好几次见到对方独自一人时不自觉地跟上前去,待那双蓝色的眼睛看过来时却连一个话题都找不出来,最终只好张开双手,略显尴尬地笑着问:“怎么样,被吓到了吗?”
对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但总之不是被惊吓到的样子,这时候那股躁动便会从心脏中破土而出,伸展开枝叶夹着冰凉的水裹住他的呼吸。
鹤丸低头看着那只伸到他眼前握着茶杯的好看的手,他看到胸腔中的嫩芽在迅速成长,缠绕住各种情感,触须渗入到那些纷繁复杂的藤蔓中去,正如刚才见到的植物一般密不可分。
当天气真正意义上的暖和起来时已经是三月下了,庭院中的垂枝樱开得繁盛,像是一连片粉色的雾,不时有短刀爬上去摘了挂满粉色小花的枝条,编了花环戴着跑来跑去,树下是窝了一个冬天之后都跑出来饮酒赏花的刀剑男子们,姿态悠闲。
鹤丸趴在栅栏上无聊地看着有云连绵滑过的天空,打了个呵欠。
那片丝瓜和扁豆出乎意料地长得不错,烛台切帮着他搭了个架子,现在已经爬满了绿色的枝蔓,旁边是小狐丸种下的一大片黄豆,雨水过后正冒出新生的叶片,衬得整个田地一片生机勃勃。
身边的付丧神正拿着一个饭团试图哄骗着马吃下去,偏偏对方就是不领情,一扭头丝毫不给脸面地避开了,叹了口气,莺丸任命地捡起一根胡萝卜塞进马嘴里,又端起剩下的饭团朝鹤丸晃了晃:“要吗?”
木质门框上已经挂了玻璃的风铃,两人坐在屋檐下啃着饭团,相对于平时的闹腾鹤丸简直安静得出奇,见对方眼神发直盯着前面不知道什么地方,也不知有没有尝出饭团的味道,莺丸向后靠在纸门上说到:“最近看起来很没精神呢。”
“是吗?”鹤丸咽下嘴里的饭团,并没回头,“最近连续出阵的缘故吧?毕竟我也算是把实战刀呢。”
这是一个原因,一个微不足道的借口,而另外一个他还没做好坦白的准备。
情况更糟了。
似乎每见到三日月一次,内心的躁动就加深一分。不同于刀剑对于战争或是打斗所抱有的热情,在拥有了人类的躯体之后似乎连那些繁杂饱满的情感也一并体会到了。焦灼的,欣喜的,不安的,不管鹤丸是否心甘情愿都被逼迫着一一接纳进心脏。战斗也好,无所事事的时候也好,期盼着两人的交集能够更多一些,却又害怕独处的场合,这样矛盾而微妙的心情是作为武器时所未经历过的。
曾经抱着侥幸猜测也许是身为刀剑的自己内心本能的对于强大的追寻,那些奇妙的心理不过是天生的好战因子在作祟。于是在发现手合对象是三日月时用了十二分的认真态度,视线相交的瞬间鹤丸读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只是很快又被一贯的笑意所取代,回敬他的招式愈发凌厉起来。
其实连鹤丸自己也不知道对手到底是三日月还是那股破土而出在胸腔至大脑间不断蔓延的躁动,只是随着每次挥刀的动作和金属相击所发出的的清响却是兴奋得熠熠生辉的瞳孔和愈加高涨的情绪,像极了某种他熟悉的东西,虽然一时间鹤丸并不能描绘出那是什么,即使它就在眼前。
手合结束后鹤丸双臂撑着身体坐在地上喘着气,汗水流进了眼睛里,他不得不眯起一只眼睛来看站在他面前同样被汗湿了发的三日月:“还真是吓人的实力啊。”
“这句话不是该我对你说吗鹤?”三日月微笑着将刀收入刀鞘,金色流苏安静地附于之上。
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三日月忽然俯下身凑上前来,在过近的距离里鹤丸甚至能看到那两弯新月因为映入自己瞳孔的缘故而逐渐化为满月的模样。
话语被惊讶封住,脸上传来对方手指的触感。
“抱歉抱歉,做得有些过头了。”三日月微微摩挲着鹤丸脸上划出的一道血痕,语气柔和。
那些由指尖融进皮肤里的热度烧成了一道火焰,烫得鹤丸猛地撇开头去,火焰却并未熄灭,而是一直烧到心脏里去,他能听到自己胸口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像是在做屈服前的挣扎,而在那火焰之中,他终于看清了之前熟悉的事物。
他捡起刀站起身来,脸色发白:“三日月。”
“嗯?”在得到对方带着疑惑的回答后鹤丸却放弃了继续话题的想法,表情换成了平日里惯有的带有一丝满不在乎的笑:“这种根本算不上伤啊。”
火焰之中是并未消失的植物,它正顺着骨骼从心房中钻出去,伸开枝叶,缠绕住血管,占据了整个胸腔。
鹤丸感觉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因为铁块被强行溶入血肉而产生的什么奇怪病症。只是本丸里的其他刀剑男子们都活蹦乱跳,就他一个病倒了说出来也未免太丢脸。
即使在战场上被破坏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推进,更何况是看起来并未毁坏身体机能的病。
其表现出的征兆是庭院里的垂枝樱凋谢,取而代之的是翠绿的叶片和栅栏边开始冒出花骨朵的紫阳花。纸门换成了竹帘,刀匠又锻出了新的刀剑,小小的付丧神披着过长的银发跟着藤四郎家的小鬼们跑来跑去,似乎和鹤丸曾经所听闻的江雪左文字并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大家一如既往地出阵远征内番,掺杂着偶尔的酒会和审神者心血来潮的烟火祭,日子平淡得不能再平淡。
种下的丝瓜与扁豆已经互相渗透缠绕着长成了一道活着的绿色的墙,点缀着淡紫色和黄色的花朵。鹤丸戴着从加州清光那蹭来的草帽,自豪地一拍身边薄荷色短发的付丧神道:“怎么样一期,还不错吧?”
一期一振脖子上搭着条毛巾,满脸都是温和的笑:“是的,您和三日月殿下这次做得很不错呢。”
“那家伙可不该分什么功劳的啊。”鹤丸撇撇嘴说道,思维却被黏在一个名字上无法动弹。
平淡无奇的日常,普通的对话,仅仅因为对方的参与都变成了不可预料的事。如果说心脏会因为无聊而死去,那么此刻心底的植物却在因不确定而产生的各种猜测和不同反应中疯狂生长,鹤丸丝毫不怀疑某天自己就会吐出几朵不可名状的花来。
比如说因出阵部队的凯旋而举办的酒会上,明明因为手臂受伤正向身边的莺丸抱怨着夹不起偏好的煮鱼丸,却在抬盏喝酒时瞥到了隔着一个位置上的三日月而凝住了视线,看那人端坐着,连喝酒也是一丝不苟的模样,手腕抬起,喉结微微滚动,拈起酒盏放下时大概是注意到了鹤丸的目光,那双墨蓝色的眼睛斜斜看过来,在视线相触时三日月微微笑着向他举了举手里的酒盏,用口型说着“辛苦了”。
没理由地就觉得耳朵有些发热,再回过头来时一枚粉色的柔嫩花瓣正飘飘摇摇地掉进了自己的杯盏中。
鹤丸盯着那片消融在酒液里的粉色出神,有更多的樱花瓣从他周围的空气里冒出来,都是新生而鲜艳的模样。
莺丸给自己杯中添满了茶,随口说道:“你情绪转换还真是快得惊人。”
“大概因为现在是喜悦着的吧?”鹤丸感觉喉咙里灼热而干燥,连说出来的话也像一张被烘干的纸一样到处都毛躁着卷了边,“毕竟战斗取得了胜利啊。”
快要藏不住了,鹤丸知道,那些枝条就要撑破胸膛,而在那天来临时之前他却连理由都未能窥视到半分,好像某种早已种下的情感,马上就要剖白于真相之下,带给他期待着的惊吓感。
自嘲地摇摇头转过身,正好对上一期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寂静而带着些别的什么意味。
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道在自己走神的时候对方看到了什么,又看明白了多少。
“啊……真是热得不的了啊,这天气。”急于岔开话题,鹤丸摘下草帽胡乱地给自己扇着风,“说起来还不知道晚餐需要准备什么呢,我先去问问烛台切那家伙。”
“好的,麻烦您。”一期微笑着回道。
挽起衣袖,鹤丸小跑着拐过了广间,经过庭院时出乎意料地在长廊上见到了三日月。似乎是被午后的风催生出了睡意,虽然还保持着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头却偏向一侧斜靠在纸门上,完全是熟睡的模样了。
不自觉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在离开和来个吓唬人的恶作剧之间鹤丸摇摆不定,最终的结果是坐到了对方的身旁去,完全忘掉了晚餐名单这件事。
现在他们的距离算得上很近,鹤丸只需稍微侧过头便能看到三日月的脸,他缄默地注视着对方,不过一秒种那种曾经体会过的火焰便在心底燃烧起来,藤蔓上伸出的软刺在搔刮着心脏,血液冲刷过五脏六腑,鼓动开始愈加激烈。
潜意识里不由自主地想要屏住呼吸,或者直接逃跑,身体却被像钉在了原地。
因为偏着头的缘故三日月的额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平日那双总是闪着漂亮的光的眼睛,鹤丸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指尖快要触碰到那片蓝色时却突然僵住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些或明或暗的征兆,那么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拥有了足够下定论的证据,而他只是睁大了眼睛,面色苍白,被这个结论吓得完全愣住了。
胸口的植物蜿蜒向上,铺天盖地地缠住了他的目光,身体里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掉了,发出花朵绽放般的轻微声响。鹤丸猛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差点撞到了身后的纸门,但他什么都顾不上,转身便逃。
一只手追上来攥住了他的手腕,拉得他一个踉跄。跌跌撞撞稳住脚步,鹤丸用另一只手撑在门上剧烈地咳嗽,肺叶里全是奇异的花香,他回过头,三日月正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清明没有一丝睡意:“要说点什么吗,鹤?”
这种时候似乎已经不能用吓唬人的把戏来做借口了,他嘴张了好几次:“三日月,你会不会看到……?”大概感觉问得有些可笑,上扬的尾音又变成了自言自语,“不可能的……”
对方却顺着他毫无头绪的话接了下去:“你很早就看到了。”
“什么?”鹤丸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三日月的一只手正按在他的胸口上,炽烈的心跳毫不费力地出卖了他的紧张。
“你对它视而不见……”新月出现在午后的天空,攥着他的手变为了端住他的下颚,“是因为什么呢,我一直想知道……”
鼻尖错开,一个亲吻贴了过来。
墨蓝色的发阻断了鹤丸的视线,胸中肆虐生长的绿色爆裂开来,溶进了那片夜空里,蠢蠢欲动许久的花骨朵一瞬间绽放出大而艳丽的花,各种情绪打翻一地混杂在一起,晃花了他的眼迷惑了他的大脑。
花瓣之下,露出来的是饱满甜蜜的果实。
而现在有一只手要来采摘这些果实了。
他颤抖着喘着气注视着这个结果,以至于唇上温暖的感觉已经离开了很久还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双漂亮的狭长眼睛在他眼前睁开,新月浮动,睫毛扇到了脸上。三日月说:“等待的人也很辛苦呢。”
是的,三日月说的没错,鹤丸早就看到了。看似不经意的对话里,擦肩而过的片段里,他早就知道在那些纷繁复杂缠绕在一起的心情下藏着的是什么,甜蜜的,喜悦的,焦灼的,不安的,失落的,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答案。
不知道何时种下的种子,但确实已经长成了无法忽视的模样。
无关病症,无关任何心绪,是纯粹的爱情。
他装作视而不见,但现在再也藏不住躲不了了。那片藤蔓伸出触须,蔓延出去,围困住的并不止他一人。
鹤丸抬起眼睛,三日月正看进来,等待着他的答复。
像是下定了决心般。
他闭上眼睛,抓住对方的肩,用一个主动的亲吻回应了过去。
—END—
我终于烂尾了………………………………
【Kingsman】The Testament (01)(Harry/Eggsy)
本文建立于Kingsman xover The King's Speech xover Testament of Youth三者交融的背景。
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2380533/七彩祥云太太的MV是灵感来源,感谢太太借给我这个梗。
Harry在这篇文里与Eggsy的年龄差只有三岁,并参加了一战初期的战斗,军中的长官正是Eggsy的父亲,回国后认识了Eggsy。两人死别时Harry23岁,Eggsy20岁。(科林叔年轻时期的样貌参见《傲慢与偏见》)
阅读时建议配合之前主页分享的音乐来听。
文笔拙劣,难免OOC,如不...
本文建立于Kingsman xover The King's Speech xover Testament of Youth三者交融的背景。
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2380533/七彩祥云太太的MV是灵感来源,感谢太太借给我这个梗。
Harry在这篇文里与Eggsy的年龄差只有三岁,并参加了一战初期的战斗,军中的长官正是Eggsy的父亲,回国后认识了Eggsy。两人死别时Harry23岁,Eggsy20岁。(科林叔年轻时期的样貌参见《傲慢与偏见》)
阅读时建议配合之前主页分享的音乐来听。
文笔拙劣,难免OOC,如不介意请往下阅读。
THE TESTAMENT
致我一生挚爱:
首先请原谅我隔了如此之久才提笔回复——不要担心,你姐姐确实遵守了你的嘱咐,上周我才收到你的最后一封信——我本想把这些话留着在天堂跟你当面说的,或者像你写的,来世相见时,但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诉诸纸笔,权当备份。
你我分别已过三十余载,这个国家的上空也不再被战争的乌云笼罩,全国上下都在缓慢的步入正轨,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便会重现繁盛。作为国王George,我感谢所有为此做出奋斗的人民,感谢如你一般骁勇无私的战士,你们的牺牲成就了现在的一切,你们是这个国家最宝贵的财富;但身为被战争剥夺了爱人的Harry,我剩下的生命里无一不充满失去你的苦痛,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驱散我心头的阴霾,而临别前你的笑容至今仍使我心有戚戚。
时间的流逝与疾病的折磨(关于我的身体状况容我稍后赘述)让我记不清很多事情,有时甚至想不起Elizabeth和我的结婚纪念日,好在她是个大方温柔的妻子,每当我遗忘些什么时她都会在旁边善意的提醒,我很感激她的体谅。我觉得自己的大脑正在逐渐沙化,像是会褪色的照片,最后只留一片空白。“当记忆的负荷过重,便寻求静溢的深处”Elizabeth曾这样安慰我,她的聪慧让她明白缠绕在我周身的痛苦,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痛苦是因何而起,同样也不会知道在我缓慢消却的记忆中,唯独关于你的那部分顽强的留了下来。
Remembrance is a form of meeting.*(记忆是一种相会)我想这是他们能够残存的唯一理由。
说来好笑,当我在阵亡名单中发现你的名字时我的反应居然不是悲伤,竟是解脱,发自内心的解脱,打从你决意奔赴战场我就料到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手拿写有你名字的讣告,独自淹没在层层公文堆砌的责任下。你说过,我能成为个好国王,你在时,我对那个想法嗤之以鼻,王位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而且那是哥哥的事,现在想来我是多么的天真,居然没有发现如此残酷又正确的预言。然后你离开了,我的心崩塌零碎,你帮我治好的口吃重新找上门,上帝用本不属于我的冷冰王座换走我的此生挚爱,除了接受我没有任何选择余地。
如果爱仅存于肉体,我愿用烙铁将肉体焚灭,以求宁静;然而爱存在于灵魂,无从触及。频频造访的甜美幻觉与漫长可怖的噩梦撕扯着我,更不用说突如其来压在肩上的重担,我不止一次的假设着无法改变的过去,其中最多的,便是如果当初我不放你走会怎样,也许你就不会死在异国的土地上,也许你会陪着我扛起国家的责任。可悲的是哪怕时光倒流,我仍然阻止不了你的意志,若我自私的拦下你的脚步,便是将你赤诚奉上的心践踏于泥地,因此这个设想每次都指向同一个未来,我身处的现实。尽管空想一次次落入莫比乌斯之环,可唯有一个念头我从没想过,就算是眼前这地狱般的日子也不曾让我后悔和你相遇。
上周我去了皮卡第*,医生建议短期的疗养有助于身体恢复,处于下意识的我选了那儿。Elizabeth拉着我去了亚眠教堂,不得不说那真是建筑艺术中的瑰宝,站在十字厅眺望精美的彩色玻璃时,我无法不想起你和你的战友们,是你们保护了它不被炮火摧毁,更遑论这里距索姆河畔——你倒下的地方,是那么的近,我几乎抑制不住飞奔而去的冲动,幸而我的头脑还正常的运转,它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即使我们同在一处,却有时间相隔。
写到这儿我得向你再次说声抱歉,我破坏了向你许下的诺言,等再次见面你可以好好抱怨我,骂我,我绝不会逃开。知晓得的是肺癌*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Lionel,我的语言治疗师兼挚友,每吸一支烟他都说我是在慢性自杀,说真的我只是需要点渠道排解压力,我绝不会跟我那不成器的兄长似得为情抛弃所有责任,更别说是这个国家,只不过后果恰巧被他说中了。请放心,我保证不消极应对,哪怕这会延长下次我们见面的时间,我已经比医生最初的诊断时间多活了十年,凭我现在的感觉相信撑到圣诞节应该不是问题,(想当初纳粹的枪子儿和炸弹*我都躲得过去呢)哦老天,圣诞节我还需要来个演讲*,我讨厌演讲,就算现在不结巴了也一样。
十二年前在那间广播室的讲话差不多耗尽了我一生镇定。Lionel讶异于我对公众演讲表现出的抗拒,与Elizabeth不同的是,他了解我内心无法言说的那部分事实,在第三次治疗时他就察觉到了,“懊悔只会让心智模糊,想想他为这个国家贡献了什么,如果你连鼓舞人心都做不到,就没有资格哀悼”他说的对极了,若我浑浑噩噩度过剩下的日子,那必是对你的辜负。然而没有你的陪伴,这该死的毛病纠正起来简直难上加难,多少次我几乎想要放弃,可迫在眉睫的战火却催促着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讲稿改了又改,总是不尽人意,那些话从我嘴里念出来空虚乏味,况且我还经常卡壳,令人沮丧的局面持续着;波兰的迅速沦陷加剧了不安恐慌的蔓延,而我的状态依旧糟糕。
我很好奇你是否感应到这一切,不然又怎么会无端在开战前夕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在意那究竟是不是你,仅凭那一闪而逝的微笑,内心的急躁便一扫而空,这再次证明能够为我指引前路的人,只有你。之后我用一篇重新写过的稿子顺利的完成了演讲,对我来说,这既是宣战也是挽歌,那句“感同身受*”对我而言从来不是随口安慰的说辞,我希望自己确实的传递到了你教会我的信念——We shall prevail*。
在我最孤单无助的时候,你像一束阳光照进我的生活,你的陪伴你的鼓励你的一颦一笑无一不让我心动非凡,「I can’t choose the best.The best choose me.*」接受你的告白使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喜悦流遍全身的感觉,同时能够占有你的兴奋夹杂即将失去你的绝望啃噬着我的理智,仅有的温存充斥着粗暴,每每想起我都很挫败,后悔没有温柔对待你的付出。可木已成舟,如今只是,也只能想想罢了。
我还有很多故事想告诉你,很多话想说给你听,奈何力不从心,只好搁笔至此,剩下的留待下一封再慢慢讲给你听。
I love you forever.
属于你的Harry.Hart
14th.Dec.1951*
出自纪伯伦《沙与沫》。
皮卡第,位于法国北部,亚眠教堂这座法国最大的教堂刚好处于它中心的亚眠市。1918年德军曾试图连接马恩河和亚眠两处出地段防线连接起来以缩短战线,集中兵力威胁巴黎,折损巨大兵力后仍未成功。7月15日德军发动的最后一次进攻在英法联合反击下失败,德军15个师被歼,力量消耗殆尽,被迫撤至兴登堡防线,从此一蹶不振。
历史上乔治六世由于长期吸烟的缘故罹患肺癌,二战开始后变得尤其严重。
白金汉宫曾在二战中遭遇德军空袭,三名仆人受伤,乔治六世夫妻也险些遇难。
1939年圣诞节,乔治六世发表了同样著名的《圣诞节致辞》。
「spoken with the same depth of feeling for each one of you (对于你们的心情我感同身受)」「We shall prevail.(我们终将胜利)」出自乔治六世最为出名的宣战演讲中的第一段与最后一句。
出自泰戈尔《飞鸟集》。
12月14日是乔治六世的诞生日;1952年2月6日因血栓形成在睡梦中去世,遗体安葬在温莎城堡。
(追记:小调整了下~顺便附上原曲PV地址:<http://www.bilibili.tv/video/av688093/> 真的好喜欢!QvQ)
太喜欢《夕景yesterday》的PV!!!听着让人很开心的中毒曲,原PV颜色好看到头晕~~~~~~KONOHA和ENE萌秃窝.........生前的遥简直太天使了555555........................窝的天使名册人数又多了...........................(:3 」∠ ).......................
之前就对阳炎风格很感兴趣,终于补完了PV曲和漫画, ...
(追记:小调整了下~顺便附上原曲PV地址:<http://www.bilibili.tv/video/av688093/> 真的好喜欢!QvQ)
太喜欢《夕景yesterday》的PV!!!听着让人很开心的中毒曲,原PV颜色好看到头晕~~~~~~KONOHA和ENE萌秃窝.........生前的遥简直太天使了555555........................窝的天使名册人数又多了...........................(:3 」∠ ).......................
之前就对阳炎风格很感兴趣,终于补完了PV曲和漫画, 艾玛和弹丸感觉相似,窝对这种架空残酷美类型作品彻底已无抵抗................掉坑就掉吧...!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