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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斤诶梨

婚礼其一

※用到了在博物馆(私自)结婚的梗,此处博物馆是西班牙的prado博物馆。

※一天之内在多地结婚,所以这只是其中一个场景而已。


“我数到三。”他拿着那一长串略显恶俗的白色捧花。

“你能数长一些吗,我觉得我的下半条腿还在抖……”说完之后他的未婚夫又开始嗤嗤地笑,眼前那个拿着捧花的青年拿起捧花势要打他。

“等等罗维,快住手,捧花弄坏了姑娘们怎么抢?”贝拉连忙拉住他的手,穿在厚重大衣里的淡粉色的伴娘连衣裙被他的西服边缘挑起了皱痕。

“说得好像这里除了你们两个人之外有姑娘似的。”

“不,我也抢。”霍兰德叼了半根烟朝他挥了挥手。

“……啊,还有我。”基尔伯特从侧面拍了一下罗维...

※用到了在博物馆(私自)结婚的梗,此处博物馆是西班牙的prado博物馆。

※一天之内在多地结婚,所以这只是其中一个场景而已。

 

“我数到三。”他拿着那一长串略显恶俗的白色捧花。

“你能数长一些吗,我觉得我的下半条腿还在抖……”说完之后他的未婚夫又开始嗤嗤地笑,眼前那个拿着捧花的青年拿起捧花势要打他。

“等等罗维,快住手,捧花弄坏了姑娘们怎么抢?”贝拉连忙拉住他的手,穿在厚重大衣里的淡粉色的伴娘连衣裙被他的西服边缘挑起了皱痕。

“说得好像这里除了你们两个人之外有姑娘似的。”

“不,我也抢。”霍兰德叼了半根烟朝他挥了挥手。

“……啊,还有我。”基尔伯特从侧面拍了一下罗维诺的肩膀。

“……我能把它扔给喂鸽子的奶奶吗?”

“不行。”“不行。”

“等等等等。”弗朗西斯从他们两个人中间冒出来。“我觉得好像有人要过来了……咱们速战速决?”

“好好好……”一行人脱下了作为掩盖的厚重外套,露出里面的礼服来。拿着捧花的青年身着白色西装,他对面的男人则是一身黑色西装,他们分别带着黄色和红色的配花。两位女士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小礼服裙,剩余的三位男士穿着一样的正装,带着不一样的配花。

他们在那幅画之前站定,姑娘们还在为这低温而瑟瑟发抖。

“嗯哼。”弗朗西斯站在那幅画面前,清了清嗓子,但其余的人却突然都一块儿笑了出来。

“……为什么要笑?”

“我不知道……”

“基尔,我拜托你笑轻一点,不然待会儿保安会被吸引来的。”

“我得先笑完,不然待会儿弗朗西斯说到誓言那部分的时候我会笑得更厉害的……”

“这就是为啥我讨厌你。”

“……给我停下,都停下,我们可是在委拉斯贵支面前!”

“是啊但他死了好几个世纪了。”

“基尔,少说几句好吗,罗维诺的捧花都要碎在你头上了。”

“好了好了。”弗朗西斯把双手往下压了压。“我们先别说话,这是一个庄严的时刻。”

其他几个人好像是真的打算严肃起来,一群人都在深吸气。

两位新人正式面对对方。

“我们站在这里,见证这一对新人的结合……”

“喂这个人连证婚词都是google的诶!!!!”

“……”

贝拉侧过头,靠在霍兰德肩头笑了几声。

“如果这人群中的人对这场结合有异议,请你提出,如果没有,那请保持沉默而一分钟。”

“……”

“……”

“好了让我们进入下一部分。”

“等等这他妈有一分钟?”罗维诺收回自己和未婚夫相接的目光。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毕竟人少。”

“不过嗯说起来呢其实东尼欠了我三百块……”

“现在更换证婚人还来得及吗。”穿着黑色西装的新郎不安地摆弄着自己手里的天鹅绒盒子,突然发言道。

“好吧,我们进入下一部分。”

“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诶多,你是否愿意成为罗维诺·瓦尔加斯的丈夫,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想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安东尼奥捏紧戒指盒的手突然松了松。

“Sí.”

周围响起一阵微小的掌声,两位姑娘轻轻用手打着,其余的男士拍着厚实的手掌,生怕引来巡逻的保安。

站在他对面的恋人勾了勾嘴角,但被白手套覆盖的手心仍然在冒汗。

“罗维诺·瓦尔加斯,你是否愿意成为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诶多的丈夫,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想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好像流过了一种蜜糖做成的浆液。

“Sì.”

那声微小而真诚的掌声再一次响起。

弗朗西斯松了一口气,好像读两段几乎完全一样的词要把他的心脏弄坏似的,他看了看通道的两个开口,只有一些零散的游人在往他们那儿投射着疑惑的目光。

“好了,请新郎和新郎交换戒指。”

安东尼奥终于把那个小盒子放在了手心,上面的天鹅绒沾了他不少的汗,他把它打开,拿出里面镶着小小钻石的戒指。

罗维诺从手里拿出那个和他差不多的盒子,打开它,里面的戒指比他的要稍微大一些。

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来戴戒指才好,安东尼奥舍不得扔那个天鹅绒的盒子,笨拙地试图把它放回自己的西装裤,罗维诺则是直接把那个小盒子扔在了地下,他拿起安东尼奥的手,与此同时安东尼奥也拿起他的手。整个戴戒指的过程反倒是让人觉得平常,好像他们是在一个日常的午后给对方试新的衣服,他们抿嘴笑着,两个人看着对方的手,却好像是看着对方的双眼一般安心。

“好了。”弗朗西斯一本正经地把显示着google页面的手机放下,拿起地上的外套。

“啥……?”

“等等,是不是漏了什么。”霍兰德难得开口。

“亲亲,是亲亲吧?”基尔伯特接过话头。

“唔,我觉得那要在别的地方进行了……”弗朗西斯突然侧过身子,送给众人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容。“保安在后面……”

一时间,那几个男女一下子捡起了地上的外套,连同刚刚戴上戒指的那对新人一起开始了奔跑,罗维诺没有忘记地上的捧花,所以稍稍慢了一些,他牵起安东尼奥的手,发现对方也展开了一脸笑容,稍显疯狂。

他们一块开始跑向另外一个通道,几个男女笑闹着,离那恼怒的保安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弗朗西斯转过身来朝落后的两位新人喊了些什么。

“那个混蛋在喊什么?”罗维诺问他的丈夫。

安东尼奥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麻了,但还是乖乖收起了他的笑容,在混乱的震荡中给了罗维诺一个结实的吻。

“他说,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他的新娘没来得及在他面前红脸,转头把白色捧花甩了出去,正好甩在了那位胖保安的怀里,白色的玫瑰花瓣散落一地。

“恭喜你接到了捧花!”他先是亲吻了一下他的丈夫,然后对着那个保安笑道。

 

END

🐑咩咩

  最近的频频受阻让安东尼奥很是烦躁。作品内容时常卡壳,落后于大众的欣赏以及不断涌上的实力新人,自己的新作不断走下坡路。
  安东尼奥顶着一头乱毛穿着拖鞋走向阳台,踢拖的摩擦声在空荡的公寓里回绕,显得更加寂寥。他有些颓废的摘下眼镜,露出一双疲惫的绿眸。
  热闹的夜市即使到凌晨也不见跌落的兴奋,杂噪声嚷得安东尼奥那像是灌满番茄汁的脑袋无法思考。他愤愤地踢了下脚边的玻璃窗,发出一声闷响。手伸进口袋里胡乱的一番摸索,终是寻到烟与打火机。
  “啪嗒”亮起的火光明了安东尼奥的眸子。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的眼圈缭绕盘旋,最终蒸发的无影无踪。
  “……”
 ...

  最近的频频受阻让安东尼奥很是烦躁。作品内容时常卡壳,落后于大众的欣赏以及不断涌上的实力新人,自己的新作不断走下坡路。
  安东尼奥顶着一头乱毛穿着拖鞋走向阳台,踢拖的摩擦声在空荡的公寓里回绕,显得更加寂寥。他有些颓废的摘下眼镜,露出一双疲惫的绿眸。
  热闹的夜市即使到凌晨也不见跌落的兴奋,杂噪声嚷得安东尼奥那像是灌满番茄汁的脑袋无法思考。他愤愤地踢了下脚边的玻璃窗,发出一声闷响。手伸进口袋里胡乱的一番摸索,终是寻到烟与打火机。
  “啪嗒”亮起的火光明了安东尼奥的眸子。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的眼圈缭绕盘旋,最终蒸发的无影无踪。
  “……”
  稍微有些纠结,安东尼奥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方。
  待音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安东尼奥抖落手中的烟灰。对方终于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沉重的呼气声。
  “……”安东尼奥没有说话,他静静的听着对方的声息。双方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艹,”他开口了,接下来如同汹涌的洪水般的脏话朝他袭来。罗维诺在电话那头越说越激动,好像随时都要冲过来跟安东尼奥干上一架。
  这期间不断掺杂的意大利语使得西班牙人的脑袋要炸开一样,他打断对方滔滔不绝的“问候”。
  “喂你……”
  “冷静下罗维,听我说……”他再次重重的吸口烟,“罗维,好想你罗维……快点回来吧,”,“好想见你……罗维…”
  听着爱人颓废的语调,罗维诺早已睡意全无,事实上在看到是他的来电就已清醒。
  “…哼,我看过你的文章了。”他起身下床,“的确是一个缺少爱情滋润的可怜单身小伙写的。”拉开窗帘,天边竟有些泛白光了。“……到时你被嫌弃到没人要,老子一定先狠狠嘲笑你一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东尼奥凝望远方静静的听着。
  “然后看你可怜,老子就大发慈悲的安慰你好了。”
  “……我始终都支持你啊混蛋。”罗维诺用手指在空中勾勒出他的轮廓,轻抚摸那仿佛是爱人的脸庞。
  安东尼奥嘴角上扬,感受到自家小番茄熟透的脸颊好像就在眼前。“好。”
  “快点回来吧,罗维。”
  “真的很想你。”



  “恩。”

纸间谈笑

句末

CP=亲子分


       屋旁的樱桃树第二十六次红起来的时候,我摩挲着花镜的镜框对自己说,也许吧,我是真的老啰。

       那家烘培店最后还是被我转让给了别人。新上任的老板勤恳极了,每个月还会停业半天来向我讨教手艺。我的店铺从前的口碑一直很好,所以当初他很爽快地和我做了交易。我尝试着很认真地跟他解释清楚,几十年来这儿都挂着我的名字,费尔南德斯做的面包是小店最吸引人的招牌,这是这么久以来我做的唯一一件成功的事情。...


CP=亲子分


       屋旁的樱桃树第二十六次红起来的时候,我摩挲着花镜的镜框对自己说,也许吧,我是真的老啰。

       那家烘培店最后还是被我转让给了别人。新上任的老板勤恳极了,每个月还会停业半天来向我讨教手艺。我的店铺从前的口碑一直很好,所以当初他很爽快地和我做了交易。我尝试着很认真地跟他解释清楚,几十年来这儿都挂着我的名字,费尔南德斯做的面包是小店最吸引人的招牌,这是这么久以来我做的唯一一件成功的事情。

       可我老啦,语序混乱,连着手脚一起与他比划来比划去,年轻人还当是我舍不得这家铺子,到后来连我也不明白自己想表达什么了。我是舍不得,我有很大很大的不舍和很多很多我早已忘了来头的遗憾,它们偶尔在胸腔里来回闯荡,我总有一种淡淡的无可奈何。

       可当初那些非什么东西不可的固执,早就被时间冲成了碎屑。三十多年一晃而过,我的面孔也早就变得苍老而崭新,早就回不去当年的模样,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噢,我说到哪儿了?对,刚开始的时候总有顾客埋怨那些以面包为主打的甜品变了口味,销售额一天不如一天,年轻人几次三番地向我大倒苦水。我主动提出再回去干一阵,同时抱歉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哪知道不经意间,细碎柔软的质感竟让我全身打了个寒颤。年轻人敏感极了,他还以为我害了什么会让人猛地一愣的老年病,在我发起呆来的空当差点就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我打住他的动作,阖上眼睛连忙说没事,可是一行浊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曾几何时,我也这样抚摸着爱人的头,以还不能升格叫作慈祥的眼神尽可能温柔地看着他。

       我流的泪让年轻人感到更加惶恐,不安的神情让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连拽出十几张抽纸塞到我的手心要我拭泪,稚嫩且慌张的动作让我有点儿眼花缭乱。片刻之后我拿起其中一张撩了撩眼底,试图用“可能泪腺出了小问题”之类瞎编的话语搪塞过去。

       可这却让年轻人更加执念于送我去医院。我感到有些好笑,问他为什么。我眯着眼用力看他的眼睛,模糊地注意到里面写着无数个认真。他说他的祖父死于不知名的疾病,被邻居草草了葬,在屋后小小的庭院里安详地沉睡,以与生时全然不同的一种姿态。所以他希望他认识的所有人都能寿终正寝,不要出什么差错,一辈子都好好的,直到平稳地搭完人生的末班车。

       我笑了笑说不可能,人总是要生病的。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人连享受垂暮的资格都没有,开着自己的列车一路就往天堂走呢?

       年轻人怔了很久,我也是。接着他大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费尔南德斯先生,您……

       遗憾的是我已经记不得他说了些什么,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说话。

       那个下午我没有教他怎么改进糕饼的配料。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轰轰烈烈却不乏细水长流的故事。

       从我爷爷那一辈儿起,我们家的面包就是镇里最受欢迎的。我很小的时候,总是会牵着妈妈的手在烘培店里跑来跑去。等到我长成了青年模样,我们的店面已经扩建成了一幢二层小楼。红色的砖瓦砌成古典的模样,却不是典型而板正的欧式风格,活像我们家秘制的配方,恨不能把全世界所有的点睛之笔都糅合进端坐在烤箱里的,那些滋味香甜的小东西里去。

       我的爱人出现在那个时候。他本来就比我小些,现在我正回忆着的这段年月里,他青涩得像是带着一丝酸味的番茄。他没能完成自己的学业,孤身一人漂泊至此。我的父母都很善良,他们收下了他,安排他睡在烘焙店二楼的小单间里。

       为了多赚一些钱,他经常趁着月色步行去很远的酒馆唱歌。他是个有底线的好孩子,以少年音唱着纯情的歌,从不超纲越线。虽然本意自始至终都是出于挣钱,但他仍旧一直在做正确的选择。

       有时候他会给我看他自己写的曲谱,每一次和我谈论起那些时都带着兴奋的神情。我有一次打扫他的单间时偶然瞥见他放在桌上的几张纸,上面是还没有完工的填词。这时他突然出现在门后,满脸通红地跑进来,把桌上的稿子叠了起来。我说我没有要偷看的意思……上面写了什么我并没有看清。他没有听完我的话就跑下了楼,之后花重金买了一个带锁的精致木盒,从此把曲谱锁在那个狭窄的小世界里。

       这件事让我有点自责,给他做了好多提拉米苏赔罪。他已经吃饱了,但还是执意把盘子里剩下的统统硬塞到了嘴里。我咂了咂嘴,欲言又止。

       吃太多的后果是,他在难得的午夜场里唱快节奏的曲子时打起了嗝。那天晚上我突发奇想赶到酒馆去接他回家,之后还荣幸地赶了个末班车,看到了他最后几分钟的表演。为了不被扣钱他忍得很难受,我看着也很难受。他的声音有点发抖,一直在试图不停地调整着嘴巴和话筒之间的距离,好在他跳脱的嗓音还是和半夜十二点的夜幕成了绝配。

       第二夜我又去接他了。那晚我到得比较早,听他唱完了整整一支曲子,一支他自己连夜赶出来的曲子。语调轻缓而温柔,歌着不知谁人的青春悸动。

       直到他小声唱完最后一句歌词,我才在他移开话筒后唇瓣的张合里读出了他的秘密。这么多年了,我仍记得他当时无声的言语:

       “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正是我的名字。

       我悄悄把车停在后院,关好驾驶座处的车门,再把后座的打开,深深地跌了进去。他没怎么说话,只是沉沉地躺在我怀里。我们并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就这么一直互相沉默到彼此都有了困意,之后相拥睡去。我想,那就是我们的开始了。

       当然,我只是跟年轻人讲我们自那时起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恋人了,至于细节,就是记得多清楚也是不能说的。那时候他还没有二十岁,可我已经到了理应继承父业的时候了。

       我们共同度过了一段再美好不过却也再回不去了的时光。我的爱人不够直率,却也着实真诚。我几乎无法在任何公共场合从他那里偷来一丝一毫的亲密动作,但我的失落总会因为回家之后的补偿而屡屡被欣喜替代。

       我们倚在木窗前一起看窗外如瀑的繁星,我们一同坐在树下对唱情歌;我们一起穿着印着面包图样、被他嘲笑说是土的掉渣的橘红色围裙,在烘焙店门口一起招揽客人。我们共同赢得了怯怯坦白后和蔼的两双目光,它们分别来自我已经垂暮的父母亲。

       父母与我的年龄差得很大,所以在我还是个身处热恋中的小伙子时,他们就相继无疾而终了。从合眼到入土,他们的眉目都分外安详。

       母亲走的那晚,门外雷雨大作。罗维诺紧紧抓住我母亲的袖口,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他说:妈妈,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母亲愣了愣,但还是尽力还给了他一个憔悴的微笑。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妈妈,也是最后一次。

       母亲说我这一辈子活得已经够长久了,可我总还觉得自己没有活够。

       他说:不是的,等到您好了,您说做什么,我们都陪你一起!

       母亲用了很长的时间张合了一次双眼,艰难地吐字:我一直想看看这给我生命的造物主还造过什么,可是来不及了。我没能感受过的东西,你们一定要去看看。

       世界!我的爱人说,他造了一整个世界,什么都有的世界!等您痊愈,我们和您一起去游历!

       可是母亲等不到他的语毕了。她的手垂下去的瞬间,仿佛时空都骤止。

       后来我曾问他,我的母亲平和地故去,平和地接受了上苍赐予她命中注定的最后一程,你何苦要哭得撕心裂肺呢?你那么伤心,我都觉得自己太不孝了。

       他很认真地回复我,混蛋玩意儿,你不想生孩子,可是夫人不一样。她提议收留我,我这才有了栖身之所,不然还不知道会死在哪儿。她接受了我们在一起的事实,这同时意味着她再也见不到自己生命的延续再延续些什么来,但她还是默许了。我所了解到的她所做的一些事情,如果她没有做过其中任何一件,我就不会跟你这个混球走到一起了。你觉得你不如我孝顺,难道不是因为我替你做到了尽量不去忘本?

       这番话语让我更加深爱着我眼前的人。

       一段时间后,他终于决定远走。他说他要继承母亲的向往,把她想走却没走过的路好好走完,趁着他还年轻得很,不然会愧疚一生。我拗不过他,只好和他一起做了计划。因为我需要赚足够多的钱,所以这项工程只有靠他一个人。我的想法是不应只因为了了却母亲的夙愿而送他前行,他希望多出去走一走总是好的,我应该支持他。等以后我们富裕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在天南地北之间闯荡。想想以后我们到达什么陌生地点时他会带着兴奋的神情说“我来过”,我就总是按耐不住地想飞到未来去看看,看看那时候的他会不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爱。

       不等我再多做些挽留,一封信件传来,眨眼的功夫,他待在国境以南的角落时给我写的信就送到了我的手里。我也尝试着给他回信,但总是因为地址不详而被退回,或者是不小心就丢失在了人海里。后来我干脆放弃,毕竟他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回来一次。

       有一次,他带着从亚洲捎来的一些丝绸平安归来。三两年的时间过去,他为了尽可能地减少花销,已经消瘦了很多。

       我开玩笑说我倒更像是那个等着丈夫回家的妻子,红晕斑驳上他的脸颊,他还是一副清秀的少年模样。他又长住了一段日子,我每天除了忙于烘焙店的工作,剩下的时光几乎全部都在和他共度。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说下去了,于是索性就让故事戛然而止在这里。从旧物里走出来,窗外已经有斜斜的夕阳拉着长长的影子无边无际地蔓延。年轻人依然拘谨着,正襟危坐在柔软的藤椅上俨然成了一座石膏像。

       我们一起沉默了起来,空气也不再跳脱。过了一会儿,还是我耐不住先开口了:这个故事不怎么有意义,我还是教你做点什么东西吧,说着我起身想要离开。年轻人却突然拉住我的手,咬了咬嘴唇说,先生,我想继续听下去,无论它是不是喜剧收尾。

       我苦涩地笑了笑。可哪想那凌厉的风霜,它早就把我苦涩时唇角应勾起的不自然的弧度冲散成了一盘散沙,岁月磨砺了我这么久,我居然想不起该怎样做出一个悲伤苦痛的表情来。

       你不会喜欢这个故事接下来的剧情的,我说。

       自从他再一次远走,我就再也没收到过他的回信,再也没见到过他琥珀一样的一双眼睛。不知道是我把他给弄丢了,还是他自己走丢在这个浩大的盛世里了。

       您不去找吗?年轻人问。我笑着摇了摇头,想过,但还是没有。我不会再浪费生命了,如果他真的如我后来一直所想的,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去世了的话,我不还得好好活着,替他过完下半生吗。

       不过话说回来,自那之后,我还是掉进了苦痛的深渊,在思念面前表现出了极端软弱。可最后却怪了,让我丧失理智的,又帮我把理智找回来了。从因为怨恨上天不公而把烘焙店砸得凌乱不堪,到最后斥资重新让它明亮起来,散发出比从前更诱人的香甜气味。失去爱人让我一度沉陷在悲哀里,却又一把把我拉了上来。

       我在这场费时几十年的长文章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即是伤悲。它是一场不足以致命却让人不得不保持神志清醒的余震。

       又过了很久很久,可能是很多很多年。那红彤彤的老房子受不住了,我就忍痛拆掉了它,又建了一座新的。施工队来的前一天夜里,我在以前那间容着方寸的天地里静静地呆了一宿,心里想着那个曾住在这里也一直住在我心尖的人。窗外的圆月明亮一如曾几何时的一晚,恍惚间我竟觉得我的爱人还在身边,以至于次日清晨我还在模糊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后说起床了。我以为我会落泪,但我没有。我只是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下楼去迎接了施工队伍的到来。

       然后就建了这座你正苦心经营着的小楼。我对着年轻人笑了笑,顺便在心里想了想皱纹可能会把我的脸切割成什么样子。

       又是一阵沉默。和面前的年轻人相处的时日长了,弄得我都快要习惯这种寂静的气氛了。良久,他又露出了那副认真的神情:我会把它经营好的。我也会帮您留意着点儿,留意着每一个像极了您的爱人的人。

       我是怎么回应他的呢?我点了点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话语间,案上的热水早已凉了个通透。

       “呃,费尔南德斯先生吗?对,对,是我!您快来吧……等等,您可千万别用飞奔的。您都上了年纪了,慢一点儿没关系的!”

       “怎么了?您说怎么了!除了您的爱人,还有谁能推门进来就喊‘安东尼奥你他妈为什么要把老楼拆了’,还连说了两遍‘害得老子白跑了,当年没娶妻真是便宜了你个老不死的了’?”

       “他说他很久前来过一次,因为没见到熟悉的房子就没有进来,之后也一直在找您,由此我推断他就是您的爱人。”

       “他一直在质问我把您藏到哪儿去了,还问我是不是您的孩子!先生,一时半会儿我可能解释不清了,总之您先过来吧……”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待会儿见!”

       “别挂电话!跟他说:老子等了他也有那么多年头了!”

       ——END——

我所写的和应该存在的情况有些地方是相悖的(?)所以麻烦诸位忽视这个bug吧(。

这样我就不用费心思去考古了(#


       

-萧衍-

我喜欢安东尼奥(短篇)已完结

晚上心血来潮的鸡血产物。有轻微独伊。主亲子分。
灵感来源于《三重恋爱》同时推荐这一首歌,虽然文并没有如何扣歌词。
非国设,学生时代paro。

-------无论谁都没有权利裁定----------
-------这份感情到底行还不行----------

罗维诺喜欢安东尼奥,准确来说,他喜欢的人是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
毕竟在西班牙名为安东尼奥的人太多,分明这个名字普通得就像美国的汤姆杰瑞还有苏珊,一抓一大把。
但是费尔南德斯不一样。
和他们都不一样。

罗维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孩子,从小就没少惹麻烦,这多亏他的伶牙俐齿———从小他的学习天赋就展现在脏话活学活...

晚上心血来潮的鸡血产物。有轻微独伊。主亲子分。
灵感来源于《三重恋爱》同时推荐这一首歌,虽然文并没有如何扣歌词。
非国设,学生时代paro。


-------无论谁都没有权利裁定----------
-------这份感情到底行还不行----------

罗维诺喜欢安东尼奥,准确来说,他喜欢的人是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
毕竟在西班牙名为安东尼奥的人太多,分明这个名字普通得就像美国的汤姆杰瑞还有苏珊,一抓一大把。
但是费尔南德斯不一样。
和他们都不一样。

罗维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孩子,从小就没少惹麻烦,这多亏他的伶牙俐齿———从小他的学习天赋就展现在脏话活学活用上。老头子罗慕路斯倒是毫不为意,还乐呵呵地夸自家孙子有小男子汉气概。小小的孩子鼓着肉包子一样绵软的脸蛋,因为罗慕路斯难得的表扬而兴奋地两颊泛红,那双橄榄绿色的眼睛亮如璀璨星辰。
后来爷爷死掉了,亲戚把小小的男孩带到北意大利去读书,让他跟弟弟住在一起。

是从什么开始和安东尼奥打交道的?
这并不难,已经考上大学准备要离开家乡的少年难得哼着小调,往日记本的前端翻了翻———

“可恶!老子下次再也不会多管闲事了!”

哦,是那一次。

八年级的罗维诺·瓦尔加斯,在从南意大利转到北意读书时答应过低两级的弟弟不惹不必要的麻烦。他的亲弟弟费里西安诺,是很温柔的笨蛋——至少罗维是如此认为的。费里西经常会因为兄长冒失的一些举措而担心不已,这对兄弟老实说在学校里很出名,不光是因为他们俊俏的容貌,也有..好吧,大家一般都只会注意他们的脸,只是他们都并不在意这些。
“瓦尔加斯兄弟简直就是大众情人。”
女生们经常这么说,她们聚在一起兴奋地八卦各种关于伊双子的消息,费里西安诺甚至还发现过他和哥哥的同人本..只是他的哥哥明显不知道同人本是什么玩意,茫然地问他那是哪个科目的作业本。
和往常一样,罗维诺放学以后在校门口等弟弟放学一起回家。不料看见有几个人提着挎包往巷口走。出于好奇他也往那儿走了几步,借着黄昏的光看清看见那些人将另一个男孩围堵在墙角。
南意大利来的男孩挑挑眉毛,他没办法做到袖手旁观,正义似乎生来就流淌在他的血液里,哪怕是染上猩红的色彩。
现在掉头就走,这事就和你屁点关系都没有了。他对自己说,罗马诺,不要再惹麻———我去他妈的!
男孩把书包扔地上撸起袖子对着听见声响转过身来看着他的人狠狠吼道,“他妈的围殴算屁的本事啊!”
诡异的沉默两秒。
随即即将被“围殴”的男人轻松拨开围着自己的人,口吻都带着笑意大步走过他身边,“多谢啦,转校生。”
罗维诺拧眉,再回头就看见其中一名少年红了眼眶:“我没有想打他,我是在告白。”
“???”
男孩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噗,自己那时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少年摇头失笑被以前的自己蠢了一脸,不过也就是这样…才是瓦尔加斯的男儿。
又向后翻了几页。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弟弟会被男人拦住要电话号码?爷爷你说我要不要把他们都给揍一顿??还有,莫名其妙觉得其中一个混账很眼熟。一定是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真是的…今天要早点睡觉!”

八年级下学期功课明显开始紧张了,罗维诺在教室写完作业便急着去找弟弟一起回家,谁知道被告知费里西安诺早就出去了。罗维诺擦了把汗,一路打听才弄清弟弟的去向。兄长黑着脸拉开九年级教室的门,入眼的就是他的弟弟被三个高年级围着坐在椅子上,听见教室门被猛然拉开的声响四人都循声望去———
棕褐色短发的少年臭着脸走过去掰开金发男人搭在弟弟肩膀上的手,恶狠狠朝眼前三人竖了个中指:“离老子的弟弟远一点,混蛋们!”
“放心啦,只是要一个电话号码而已。”棕发男孩笑着说,“我就说吧,弗朗吉你吓到他了。”
“明明是东尼你!..哇哦,双胞胎诶。”弗朗吉侧头微笑,“劲也很大。”
“哥哥,我没事的哦!”费里西安诺站起来扑向兄长,男孩显然还是没能习惯弟弟的热情,瞬间就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尴尬地推又不是抱也不是,最后扭扭捏捏地伸手拍拍他的背,“笨蛋不要突然扑过来啊!”还是狠狠地盯着恶友三人。
“不打扰你们叙旧啦,我们走了。”棕发学长经过罗维身边时意有所指,“以及,好久不见。”
“搞这么熟干什么,我们见过面吗?”
罗维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顶回去,“莫名其妙!费里西,回家吃饭了。”
他没有看错,当那个人听到他说的话时整个背影都顿了一下,“麻烦借过,我不喜欢看别人的背影。”
但是八年级的小鬼哪里管这么多,罗维很不客气地牵着弟弟的手离开了,倒是费里西安诺还不忘回头给那三个人挥手作别。

哈哈,那个时候…不得不说大家都有点可爱,不过我还真是帅啊!

“九年级怎么来得这么快,哦该死的整蛊舞会..为什么偏偏是我抽到要打扮成女孩子?怎么办?安东尼奥那个混蛋他妈的也要来,我不能让他跟我的弟弟走得太近!弗朗西斯告诉过我那小子的风流情史———操!”

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家伙。
不由得笑出声,绿色的眼里是柔和的光。

“痛痛痛痛痛!?为什么要给我剃毛啊混蛋!!笨蛋弟弟你下手就不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事后已经快十七岁的少年坐在床上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腿哭都快找不到调,执着地捞自己的腿毛,“老子今年夏天坚决不要穿短裤了..”在他抱怨的空档里,费里西安诺满世界找着剪刀,因为他得剪掉兄长裙子上多余的线头。“白蔷薇衬不衬黑裙?”他问哥哥,“我是要奔丧吗?”兄长没好气地脱下白色的球袜甩进洗衣机里,“管他的,费里西,不要让我看起来像个娘炮就行。”
最后出门前罗维诺甚至没眼去看穿衣镜里映出的人,一袭黑色的小短裙卡出流畅的腰线,十六岁的少年尚未发育得足够成熟,身型只是柔韧如抽枝的竹条。他不自在地踩着高跟鞋,弟弟往他的鬓间别了朵红色的石榴花,准确来说是他戴着的假发。
“哥哥,你看上去漂亮极了!我都想和你约会!” 费里西安诺执起他的手背亲亲吻一口,随即抬起头来满眼促狭,“我有幸成为你的舞伴吗?”罗维诺面无表情望了眼自己脚下踩的六厘米高跟鞋,“矮子。”
受到暴击的北意大利男孩耷拉脑袋半秒,即刻又恢复过来笑嘻嘻地拉着哥哥的手往早就停在门口的车里走。

“哇哦,没想到学校的大厅也可以这么气派!”推开门的时候费里西惊叹,罗维一心只想避开熟人,简单地应了声便离开了,毕竟费里西太惹眼。自己不想被认出来…烦人烦人烦人!要是自己能有费里西安诺的好运气就好了!可以端着酒和女孩子谈笑,完全不用像现在这样拒绝一个接一个来搭讪的男性,靠,去你妹夫的漂亮女孩!老子又没往胸里塞番茄!
“hola!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能与你共舞一曲吗?”
万万没想到来的居然会是安东尼奥..罗维刚准备拒绝,但想到不能让这个男的再去纠缠弟弟,一咬牙,偏头向着对方露出还算热情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为了掩饰喉结,费里西特意给他绑了小项圈。对方的手自然而然搭在了他的腰上,罗维诺从来没和哪个男性拥有过如此近而亲密的距离,整个人都不由敏感得颤了颤。混蛋学长察觉到了,那一个瞬间他的眼里笑容几乎要溢出来,“我是安东尼奥,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
见鬼,这名字怎么这么长?罗维诺没有说话,因为他的脸现在已经整个都红透了,根本不敢抬头看人。安东尼奥倒也毫不在意,他只是热情而耐心地引领着舞蹈的节奏,哪怕有几次罗维不小心踩在了他的皮鞋上,他也没有吭声…意外的,是一个温柔的人。
不知不觉他竟然和安东尼奥跳了四首曲子!眼看着就要到最后一首,罗维诺拒绝了他的邀请,捻着裙摆往门外走去,他还是不太适应高跟鞋,走得歪歪扭扭。在安东尼奥眼里甚至都算得上是落荒而逃。黑裙女孩子是罗维诺吧,还是和以前一样冒失..手指摩挲了会下巴,笑容再次爬上他的脸。
罗维诺走的匆忙,直到不速之客挡在他的身前,男孩倒退几步,他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应付。小混混们嘻皮笑脸地靠近他,他们眼里的漂亮落单女孩脸上又惊又怕的表情很好地满足了人的恶趣味。倘若不是赶来的安东尼奥一拳挥在其中伸手想摸罗维脸的为首混混脸上,罗维还傻站在原地。
“真巧,又见面了哦。”安东尼奥还不忘转头笑笑,“罗维诺,不用继续扮成女孩子,舞会已经结束了。”
他话音刚落,男孩就径直摘下了假发扔在脚下,“靠闷死了!”罗维使劲晃晃脑袋,汗湿的额发黏在他的额角,却显得少年的眼睛愈发明亮,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人的面容一时间竟让安东尼奥移不开视线。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蠢货!”罗维下一秒就脱下了高跟鞋将之拎在手里,高跟鞋跟闪着幽幽寒光,安东尼奥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骂那些混混。他阴测测地上前几步,小流氓们见状纷纷后退,“老子不是你们要的那种漂亮女孩!现在知道了就给我滚!”
但你是漂亮的男孩。
安东尼奥抿嘴知趣地没有说出口。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两人面面相觑,他能轻易感受到少年眼里已经没有如往常充斥着敌意,真是神奇。
“成为我的子分吧?”
突然间费尔南德斯诡异地冒出这一句话,说出时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你了,你惹了麻烦,他们也只会找我。”
“什么歪理?”罗维困惑地眯眼抱臂歪头瞧他。
“因为亲分要保护子分啊,你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
也许是先前在舞会上喝的酒后劲上来了,罗维诺困得要命脚跟都有点发软,他说“随你!”
“跳舞累了吧?亲分背你回家好了,因为车子已经开走了。”他模模糊糊趴在安东尼奥的背上搂着人的脖颈,“你废话真多…”
安东尼奥还有点兴奋,“大哥会罩着你的!”
“嗝,不…不对,子分也会..保 保护亲分的!”男孩反驳,随即沉沉睡去。
就是这么奇妙的,他们突然就和解了,也许,两人都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哥哥,你醒啦?”费里西安诺戳戳他的脸颊,男孩从被窝里抬头一手揉揉眼睛,“啊…你吵死了,高跟鞋穿得脚疼怎么想都是你的错!”
“诶,哥哥,才不是…咦,那朵花呢?“
“哈?我怎么知道!可能在回来的路上弄丢了吧。”
“这样吗..我知道了。”
费里西沉思,昨天晚上送哥哥离开时安东尼奥学长黑西装口袋里别着的,似乎也是朵鲜红的石榴花。

亲分和子分,是不能分开的吧。没有了亲分,子分这个名号也就失去了意义。但是我会习惯的。
他笑笑,忍不住伸出手指拂过粗糙的书页。

日记记录了太多太多笨事情,比如说安东尼奥总是迟到,罗维诺去催他起床然后被邻居误认为是西班牙人的小男友;身在两个不同的球队,踢完比赛后按习俗可以互相交换球衣,罗维诺刚脱下球衣,安东尼奥就直接将自己的球衣套在他身上笑容爽朗:“不要冻着了!” 冻你个他妈头,现在是夏天!安东尼奥收到的情书都是直接塞在抽屉里,罗维诺收到的情书都被他抢走然后扔进垃圾桶,为此罗维纳闷了整整一年为什么自己不讨女孩子喜欢;罗维诺破格跳级跟安东尼奥一个班,之后居然成为了同桌,安东尼奥翘课机率大幅度下降,老师们纷纷以为这是好学生罗维的感化..这样子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毕业前,安东尼奥问罗维诺将来想要做什么。
少年犹豫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说出了愿望:当一个作家。安东尼奥很快就接过话茬,笑容满面说如果是罗维那么一定没问题的!
“等我上完大学,我就要买下一栋公寓,养只萨摩耶,虽然它笑起来特别蠢,看上去好像也很笨。”罗维诺坐在操场上一本正经的掰手指头数愿望,“再养一只猫!这样在我出去的时候它们相伴就不会孤单了。什么品种的猫都无所谓!只要能成为好朋友就好。”越说越兴起,他平生第一次弯眼冲着安东尼奥笑得灿烂,“你想养什么?”
安东尼奥的回答被淹没在了刮来的大风里,任凭罗维再如何追问,他都只是揉一把人的脑袋,“罗维,快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罗维气得被噎住,半天不肯理他。
冒雨回家后他在日记本为数不多的空白一页上恶狠狠写下,
“天知道安东尼奥脑子里在想什么!”
椅子上还搭着安东尼奥脱下来给自己遮雨的外套,吧嗒吧嗒往下滴水。


日记的最后一页,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我喜欢安东尼奥。

思绪回转到毕业的晚上,罗维拼尽了毕生的勇气,几乎是对着他吼出来。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的光亮一如在曾经的月光下般璀璨。
安东尼奥喉头哽动,最后笑容苦涩,他说,对不起。
就在罗维诺告白的前一天,他刚刚答应了女孩子的告白。
早该意识到的,不是吗。安东尼奥这几年里男女朋友一直都没断过,他们在操场、休息室旁若无人的亲吻,也许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情。谁都可以和他在一起,只有自己不行,罗维诺亲手打破了彼此之间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站在安东尼奥的立场上也说不出挽留的话语。少年猛地吸了吸鼻子,手背使劲擦掉滚落眼角的泪水,“嘁,看你害怕的…老子只是开玩!..”
是玩笑吗?
才不是!喜欢你这件事情,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控制不了。捂上嘴,它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没关系的,罗维诺。你尽力了,事情也只能是这样了。你已经错过了,或者,一开始就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你太笨了,那么晚才意识到喜欢他的这件事情,现在他已经是别人的黑马王子,走进了别人的梦里。
他最后只是摇摇头,留下安东尼奥一人站在原地,和抬头就能看见的一片漂亮星空。

“这就是最后了,再见,我的家乡…还有,我的亲分。”
他将日记本重新合上,听见弟弟在楼下和路德维希在花园里弄出的声响。那个严谨的德国佬。罗维诺推开篱笆门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手把手教费里西如何修自行车。现在他们在浇花,费里西还给他扣上了——不会错,安东尼奥曾给自己扣上的草帽,只不过是去年夏天的事情。
距离费里西安诺毕业还有两年,加油啊,路德维希。
但是这一句话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也许自己在走之前还需要狠狠地警告他不许离费里西太近——即使早就知道这不会奏效。
所以罗维诺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毕业的那个晚上被风吹散,未能传达给自己的话语。

“我养狗,养猫,你想养什么?”


“养你。”







noragami

设定是10和15岁////


从小一起玩耍上了高中两人之间却似乎有了一层隔阂?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他……”

“我……能牵下你的手吗?就想小时候那样。”

内心的这份躁动,

求求你停止下来吧。


卧槽这他妈什么鬼剧情😂犹如一个智障的我😂

设定是10和15岁////


从小一起玩耍上了高中两人之间却似乎有了一层隔阂?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他……”

“我……能牵下你的手吗?就想小时候那样。”

内心的这份躁动,

求求你停止下来吧。


卧槽这他妈什么鬼剧情😂犹如一个智障的我😂


杲日gaori

[亲子分]来日方长 10

  这的确是我想要的,他的拥抱。他的热度顺着手源源不断地传到我的身上,我灰蒙蒙的内心逐渐回暖。我们彼此交错的臂弯像苍穹般构筑起只属于我们两人的世界,他是我最重要的。我是他最重要的。我沉浸在他的热吻里,抚摸他隆起的背。

  他把我弄得浑身发烧。我主动配合他,他对我的包容与肯定总使我误以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打从心眼里珍重我,所以我愿意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示自己,不自卑,不怯懦。他的狂野拍下一道又一道的惊雷,击打我快要融化的窟穴,我在幸福中震颤、爆炸。我的身躯像一朵火烧云。“我爱你呀!”他扣住我的手,吻着我的耳垂说,“我真爱你!”

  我又哭又笑,像个疯子。我又活了过来,亲他的嘴唇,抱住他不...

  这的确是我想要的,他的拥抱。他的热度顺着手源源不断地传到我的身上,我灰蒙蒙的内心逐渐回暖。我们彼此交错的臂弯像苍穹般构筑起只属于我们两人的世界,他是我最重要的。我是他最重要的。我沉浸在他的热吻里,抚摸他隆起的背。

  他把我弄得浑身发烧。我主动配合他,他对我的包容与肯定总使我误以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打从心眼里珍重我,所以我愿意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示自己,不自卑,不怯懦。他的狂野拍下一道又一道的惊雷,击打我快要融化的窟穴,我在幸福中震颤、爆炸。我的身躯像一朵火烧云。“我爱你呀!”他扣住我的手,吻着我的耳垂说,“我真爱你!”

  我又哭又笑,像个疯子。我又活了过来,亲他的嘴唇,抱住他不想撒手。

  欢愉结束以后,我们意犹未尽的挪到平静里。他取下套子,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他的亿万子孙,然后打个结扔到垃圾桶里。我想再去冲个淋浴,坐起来时一股疲惫顺着身躯攀上脑子,我无可奈何,把身子一歪靠在安东尼奥的身上,哼哼唧唧的要他给我去拿毛巾。他用手臂接住我,把我放躺下,光着身子去浴室了。

  他把毛巾给我递过来,我懒得动,让他帮我擦。我像条烤鱼,而他是上油的师傅,把我翻过来翻过去。把汗擦干净以后他把毛巾挂回浴室,走出来时我拍拍身边的床位让他快点过来。

  他躺下把我搂过去,我又吧唧了他一口。“心情不错!”他笑得爽朗倜傥。

  我要他唱歌,他说好呀,问我听不听《sabes》。我说听,我特喜欢他唱sabes这个词,慵懒中饱含一股撩人的深情。“你知道……你知道吗?”每当他唱到这里,我都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我昏昏欲睡,于是他唱得比原曲缓慢,给我当安眠曲。我抬头说你唱错了,第二段“为了让我在你身边”的下一句是“当你到来的时候”。他想了想,说嗯。

  时钟快要指到凌晨四点,他揉了揉我的脑袋,轻按在他的颈窝上,说下一首我唱完你就给我睡着。我闭眼趴在他的肩上,困倦地说你唱吧。

  他开始唱,我轻微呼吸,调整到睡眠的节奏。他的歌声与我的梦境编织在一起,像棵用根须与土地连在一起的参天大树。

  Mira mi pecho, lo dejo abierto

  看一看我的胸膛,我将它完全敞开

  Para que vivas en él

  让你住在里面

  Para tu tranquilidad me tienes en tus manos

  你要安心,就把我紧紧抓在手里

  Para amar después de amarte, vida

  为了爱,为了爱你,这样生活

  No tengas miedos ni dudas

  不要有恐惧和怀疑

  Que tu serás mi mujer

  你将会是我的挚爱

  Yo te pertenezco todo entero

  我的所有全部都属于你

  

  星期一,街上雾气蒙蒙的,就像在英国。天又变冷了。早晨冬妮娅穿了厚外套,变得体态臃肿。中午来了一桌模样长得差不多的中年人,头戴圆帽身穿西装两撇胡子,打扮得像议员一样。他们因为吃什么而争论不休,细面党派与通心粉党派有即将大打出手的趋势。冬妮娅艰难的用意大利语请他们不要吵,但她的声音被他们盖住,就像在几个壮汉的夹缝间穿行的少女一样柔弱跌撞。她脱掉大衣,扔到柜台上,整了整衬衣衣领,弯下腰:

  “请冷静下来可以吗?”

  场面顿时安静了,所有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她的波上,瞪直了眼。“好的。”那群傻帽说。冬妮娅微笑道:

  “今天本店推荐的鲜虾白蛤意面味道很好,有想要试试的人吗?”

  议员们情绪激动的举起手来,无反对意见,投票通过。

  “我了解了!”

  冬妮娅高兴的写下菜单。

  我正在给甜品摆拍,准备传到推特上去。安东尼奥系着围裙,一手握住鸡蛋往桌上一磕,两指一捏蛋壳裂开鸡蛋就掉进了碗里,熟练得有点帅。我对安东尼奥说我拍好了,炫耀般地拿给他看,他夸我今天拍得也很好看,让我好好留着,新年的时候为我们的店开个博客。

  晚上费里西安诺来帮忙,早晨我们起得早,让他独自留在家里。他惆怅的说他想路德维希了,想家了,想三条狗了。我让他别废话,快些把盘子洗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每天都忙,累得慌。我们买来了装饰,将餐厅布置成雪景。搁架上摆着会飘雪的雪球,窗台上用小雪人和麋鹿等物件点缀,圣诞树上也挂着银色的灯串。当然,墙上也被雪攻陷了。

  早先,九月、十月是葡萄采摘的季节,到处都是葡萄酒广告。有时我起床打开窗帘,能够看到满载葡萄的卡车路过,碎掉的葡萄汁淅淅沥沥在路面上留下一串印记。临近圣诞,促销更是多了起来。安东尼奥打算入手适合冬天喝的酒、适合圣诞喝的酒和适合我们节日聚会喝的酒。

  于是挑了那么一天,他开车到乡下酿酒的葡萄园去了。当晚他留在了那儿,因为他喝多了。第二天回来时,车上满满当当的塞了好几箱酒。我责怪他不该买这么多,他解释:

  “我本来只想买两箱,但那位希尔维奥叔叔实在太热情了,一直邀我品尝佳酿。我喝了一个下午,上头了,于是大胆的作出决定。不得不说,味道真的有如琼浆玉露。”

  他把酿酒师跟他侃的那一套传授给我,什么酒适合配什么菜肴。于是为了把这些酒都促销出去,我们又重新设计菜单,增加了套餐。并且在点心一栏里,我们开始做各式各样的面包,并从此发现面包的妙处。除了搭配餐前开胃酒以外,它还能佐餐。安东尼奥别出心裁的向顾客介绍,番茄酱意面适合搭配拉瓦式面包,橄榄油面适合搭配香草面包,海鲜面可以搭配黑麦面包,黄油面包要搭配那种微红的酒。他很能说,既热情又亲切,顾客很难不去相信他是为了让他们的胃获得舒适感。他们一边喝着咖啡,吃着点心,然后在菜单上挑选面包和面和酒。于是到了晚上,我们的餐厅开始特供醉汉。

  路德维希来看过费里西安诺几次,也向我们表达了歉意。基尔伯特为了不再给自己的弟弟们添麻烦,打算搬出去找房子住。路德维希打算在安顿好基尔伯特以后再把费里西安诺接回去,他许诺,这个时间会在圣诞之前。

  借着圣诞将近,我们买到不少优等食材。鹿肉、野猪、火腿、虾蟹、蛤蜊、奶酪、一种鸟蛋……但我们并没有掉以轻心,其它餐厅厨房里的境况与我们一样,说不定还有独特的货源。繁忙中时间溜得飞快,我的裤腰也松了一圈。有情报说今年会下大雪。的确,往年的气温没那么低,天气也没那么恶劣。安东尼奥急忙联系水管工来为我们检查水管,是否需要防寒措施。但他还是晚了一步,电话那头的措辞模棱两可,大意就是有空就过来看看,但什么时候有空,或许——谁说得准?大概到达圣诞结束为止,我们能够见到他们的可能性不高。安东尼奥唉声叹气,只希望那下雪的消息不是真的,他很少见到雪,也的确不喜欢雪。

  玻璃墙上更新了活动海报,提诺换上了圣诞老人装,白日里就在门口限量派送点心。我们留下顾客的地址,然后给他们寄我和费里西安诺手绘的圣诞贺卡。之所以没有选择印刷,采用全手绘,是想体现出我们的诚意,让顾客印象深刻。而安东尼奥则将贺卡与餐厅宣传单、优惠券一起分装入信封,填写收信人地址和姓名。我们常常忙活到深夜,第二天投递到邮局。意想不到的是,我们在信箱的各种促销广告与乐队宣传中找到了一些回信,同样向我们传递了祝福,以及对我们贺卡的喜爱,并表示一定会光顾我们的餐厅。努力有了成效,夜里我没少做几个好梦。

  气温每天都在降低,尽管街上红红绿绿的喧嚣并未受到侵蚀,反而日益膨胀,但还是冻得我们抱怨不已。除了全天候的空调以外,我们还想升起暖炉。尤其夜里结束营业走出店门的那刻,我们和跌入冰湖的恐惧差不多。电费的开支令安东尼奥头疼不已,显然,他的开销预算里事先遗漏了这个欧元搅碎器。我们现在忙得来不及算账,究竟是悲是喜,看来只能等到来年揭晓。但愿不坏。

  “肯定不坏。”安东尼奥对我微笑。今天天气太冷,我们总算有空抽身在店里喝一杯热托蒂,吃几块牛奶曲奇。账目是他在管,他心里有谱,我也抬高嘴角。他在枕边说的话都值得相信,何况穿着衣服。

  

  -

  前文出现的两首歌《sabes》- Reik    《Yo Te Amo》- Chayanne

杲日gaori

[亲子分]来日方长9

  费里西安诺认为我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并自责没有早些想到,开始坐不住。说实在的,他那容易听信别人的小脑瓜我很喜欢,小时候他特怕我,很听我的话,所以我们相安无事的长大。安东尼奥弹了我一个脑咚,让我不要瞎说。我抓住他的手指想把它折断,费里西安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们都认识这个铃音,路德维希的专属。费里西安诺毫不犹豫的接起电话,眼神忐忑和担忧各占一半。我和安东尼奥不约而同的静默下来。

  “是的,我在哥哥这里……哎!没事吧?……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小心!”费里西安诺这样讲了几句,耸起的眉头十分凝重。他给了我们一个眼色,看来有什么事发生了。挂掉电话,费里西安诺告诉我们,基尔伯特昨晚出了麻烦...

  费里西安诺认为我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并自责没有早些想到,开始坐不住。说实在的,他那容易听信别人的小脑瓜我很喜欢,小时候他特怕我,很听我的话,所以我们相安无事的长大。安东尼奥弹了我一个脑咚,让我不要瞎说。我抓住他的手指想把它折断,费里西安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们都认识这个铃音,路德维希的专属。费里西安诺毫不犹豫的接起电话,眼神忐忑和担忧各占一半。我和安东尼奥不约而同的静默下来。

  “是的,我在哥哥这里……哎!没事吧?……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小心!”费里西安诺这样讲了几句,耸起的眉头十分凝重。他给了我们一个眼色,看来有什么事发生了。挂掉电话,费里西安诺告诉我们,基尔伯特昨晚出了麻烦,现在家里被盯上了,他们让他先不要回家。

  我们连忙问他怎么回事,有多严重。费里西安诺摇摇头,电话里没细说,但他们现在很安全。我转头看安东尼奥,他立马举手作投降状:“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别的不说,我就怕他又被搭上去打架。他让我放一万个心,他已经金盆洗手从良了。

  “那混蛋怎么现在才给你电话,万一你早就跑回去了怎么办?”我向费里西安诺抱怨。

  但包括我在内,我们三人都肯定他们有自己的考虑。路德维希做事从没出过纰漏,有时他就像个拥有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尽管他不是和基尔伯特干同一行,但没少帮基尔伯特收拾过摊子,已经很熟练了。

  吃过饭以后,安东尼奥去厨房里刷碗,动作麻利得很。我从床底下找出尘封多年的羽毛球,在庭院里和费里西安诺打了起来。他和路德维希的矛盾已经不存在了,脚步跳来跳去,轻飘飘的。安东尼奥靠在门柱边看着我们,喝一杯冰番茄汁,面带微笑。被费里西安诺杀了好几个球,我有些累,招手让安东尼奥顶替我上,把球拍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对我说刚榨好的番茄汁在冰箱里。

  我打开冰箱,看到一种酒汁软糖,很贵,平时我都舍不得买。我不知道安东尼奥买回来是想给费里西安诺做礼物的还是怎么的,因此没动。

  下午,安东尼奥问我要不要去逛街,于是我们三个开车出去了。我们买了几件衣服,每次逛街有机会时我必进一家很有设计感的画具店,即便不买也要观赏。我和费里西安诺尤其喜爱他家的颜料,用玻璃罐摆满了整面墙,色彩排列既有渐变又有跳跃,像波浪一样浸润着我心里的礁岩。另一面黑墙上挂满各种型号的刷子和笔。我眼巴巴的瞅着安东尼奥,说给我买我就用它画你。

  这句话他听着很耳熟,他一边掏钱夹一边说:“你肯亲我一口就谢天谢地了。”费里西安诺自己付账,还送了我一盒颜料。

  我欣悦的抱着一堆东西,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把货都扔到车里,然后找个地方吃下午茶,我们点了姜汁汽水和巧克力奶酪蛋糕,还有一盘小番茄干。已经有一些商店开始迎圣诞节了,安东尼奥问我,我们的店要如何装饰。我决定这两天内构思出来,而他则测算成本制定节日营销案。

  稍晚些的时候我们一同去店里,正好赶上游乐场关闭,于是我们立刻参与到迎客。这一波客人走了之后,就闲下来了。冬妮娅说中午人挺多的,我想也是。午餐可以随便吃,但晚餐时顾客只会光顾信赖的店。此刻孤零零的一桌上有几个客人,其中一个女人在喋喋不休的说话,声音有些大。我揉了揉太阳穴,跑到厨房去找安东尼奥,却没有见着。后门开着,我伸出一个脑袋去,看到安东尼奥和费里西安诺在墙边抽烟。他们提到基尔伯特,低声说的话题与中午的事有关,安东尼奥安慰费里西安诺。我后知后觉,安东尼奥得到消息后不可能没有联络过基尔伯特,此刻他一定掌握了更为详细的情况。墙的影子像肥皂泡似地把他俩装起来,与我隔离开。我尴尬的缩回门后,偷听也不是,走也不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男朋友和我弟弟背着我谈论我们一起知道的事。

  我去仓库点货,在笔记本上记下应该补充的材料,星期一联系供货商。我不断的将名称写错,索性撕掉又誊了一张。或许我说话从来不讨喜,所以费里西安诺找安东尼奥求个安心;或许我比较蠢又爱作,所以安东尼奥不告诉我。

  我写完单子,关了灯,把自己藏在狭窄的仓库里不敢出去。我往坏的方面想,又往好的方面想。想来想去最终都会落到安东尼奥与费里西安诺两人躲在墙后的画面上。平心而论,那件事的确跟我一指甲缝的关系都没有,我知不知道都对结果没有影响。但安东尼奥和费里西安诺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希望他们发生什么事都会邀请我参与,认为我很重要。但现实就像便利贴,提醒自己我有多没用。我靠在门上,孤单得像是已经被他们遗忘了,并打定主意没人来敲门就永远不出去。

  随即我觉得自己神经病,我立刻旋开门把走出门外,把笔记本和笔放在柜台。费里西安诺从厨房里出来,和冬妮娅他们说笑,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过了一阵安东尼奥也出来了,他抬着托盘咖啡,一杯杯的递给我们,然后坐在我身边,看我笨拙的打俄罗斯方块,总是出错。我心慌意乱地狂按下方向键,让方块全都飞速掉下来,把一局游戏弄死。“真笨!”他笑道,我抬起杯子,将咖啡冲入空荡荡的喉管,掩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关店回家。在车上费里西安诺和安东尼奥偶尔聊天,但谁也没提起那件事。我靠着颈垫望向窗外,除了回应他们以外我一直沉默。当发现自己被他们排斥了一次之后,我瞬间失去了加入到他们中的能力。

  很晚了,到家我们就各自洗澡,准备睡觉。我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汽,费里西安诺让我去找安东尼奥哥哥吧,今晚他可以一个人睡。我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我的房间!”

  他怔了一下,不明白我发火的缘由。我的余光瞥见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软懦的嘴唇又把话吞了回去。当我的脾气开始莫名其妙,最好不要理我,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我当他不存在,坐在床上把腿擦干,然后用吹风机吹头发。

  费里西安诺把洗掉的内衣拿出去晒,我钻进被窝,留了盏台灯。我为自己感到羞耻,真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胡乱迁怒别人再一次证明了我的无能。我咬住拳头,在心里默念加油!加油!加油!我从负面情绪里创造的梦魇想把我再拖回到污沼里,我不停地与它斗争。费里西安诺回来了,他关上门,在我身后掀开被子躺下。我痛苦不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多么希望他能帮我一把,却做不到。两条手臂轻轻伸过来环住我的腰,我吓了一跳。

  是安东尼奥!我猛地反应过来,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就像一道救赎。

  “在车上时为什么不坐在我旁边?”

  “我爱坐哪儿就坐哪儿。”

  他的手抬起来,摸过我的嘴唇,摸到我的眼睛。

  “怎么了?”他问道,“怎么了?”

  我拉下他的手臂,“我没事。”

  “爱撒谎的毛病怎么不肯改呢?你看着我说。”

  我一动不动,像块冥顽不灵的石头。他环紧了我,将下巴搁在我的肩上,“你生我气的时候就爱背对着我。”

  “我没生你的气。”我冷静的说,却被他找到了缺口。

  “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沉默不语,他抱得我越发紧,仿佛要将我嵌入到他身体里。

  “罗维诺。”他吐出的热气温柔地拍进我的耳洞里。他念我的名字时,最后一个音节总要比别人多拖半拍,就像舍不得让这三个字从齿间溜走。“有时我真的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你得告诉我。别老用沉默拒绝我,我会难过。”

  我的喉头有些发紧。我想说没事啊,真的没事。不过是我小心眼,胡思乱想了一堆,结果情绪回不来了。他将我翻过身来,握着我的手腕,让我抱住他。他的力气很大,摆弄我像摆弄一只猫一样容易。我扒着他的肩膀,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很柔软,我倏忽有了勇气。

  “有时我情绪不稳,你知道的。”

  “理由呢?不会平白无故的。”他拨了拨我的额发。

  我瞥开目光,因为自己的幼稚而感到害臊:“我看到你和费里西安诺在后门讲悄悄话,你们两个混蛋,不带上我,我不开心。”

  他将我过眉的刘海拨到一边,手指温柔地抚过我的脸庞轮廓。我的脉搏似乎被挪到脸上似地,突突直跳。

  “为什么呢?”他耐心的问。

  我将头深埋在他胸膛前,嘟囔道:“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被你们合伙抛弃一样,该死!”

  他把我捞起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过我的鼻尖。他注视着我的眼,我立刻坠落到一片认真的海洋中。我的呼吸都乱了,以至于反应跟着频率调整后都慢了两拍,没把他推走。他按着我紧贴在他的身上,迷人的嗓音粗重地用意大利语夹杂着西班牙语:

  “宝贝,你再这么可爱,我就要把持不住了。”


边子
费里西安诺罗马诺 Buon C...

费里西安诺&罗马诺  Buon Compleanno♥

费里西安诺&罗马诺  Buon Compleanno♥


noragami

——相遇?错过?


终于!画了恶友组!【虽然连正脸都没露😂

惊奇的发现比起东尼儿,我似乎更擅长画罗维_(:з」∠)_


【顺便嚎一句真他妈冷成狗。

罗维脖子上那条围巾寄托了我美好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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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嚎一句真他妈冷成狗。

罗维脖子上那条围巾寄托了我美好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