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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阿楚

【亓乐】太平山顶合集

《太平山顶》所有的文章合集都在此

  作者WinterMay

  转自WinterMay作品存档 


请扫描观看

[图片]


🐴一直有效,这个扫了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饭已经喂到你嘴边,你连扫都懒得扫就来找我,恕我不会理你,望见谅


因为已经联系不到原作者本人,自己也图个看文方便,所以整理了这个合集,有关这本书的一切问题都不用来找我,因为我无权解答,同理他带来的争议也不要来找我,我只是个整理合集的,如果还是打扰到原作者,可联系我来删帖


《太平山顶》所有的文章合集都在此

  作者WinterMay

  转自WinterMay作品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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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有效,这个扫了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饭已经喂到你嘴边,你连扫都懒得扫就来找我,恕我不会理你,望见谅


因为已经联系不到原作者本人,自己也图个看文方便,所以整理了这个合集,有关这本书的一切问题都不用来找我,因为我无权解答,同理他带来的争议也不要来找我,我只是个整理合集的,如果还是打扰到原作者,可联系我来删帖



午夜曼彻斯特

渡梦山庄

时代少年团全员七人角色扮演


悬疑/推理向(主剧本+解析)


*注:以下情节对话为虚构,切勿上升。有漏洞还望海涵。


(大家可以也一起加入推理,选出你怀疑的凶手。)


【主剧本】


死者:山庄老板


嫌疑人:


马嘉祺 饰 家庭医生 

丁程鑫 饰 管家 

宋亚轩 饰 马车夫 

刘耀文 饰 画家 

张真源 饰 农场主 

严浩翔 饰 富家少爷 ...


时代少年团全员七人角色扮演


悬疑/推理向(主剧本+解析)


*注:以下情节对话为虚构,切勿上升。有漏洞还望海涵。


 

(大家可以也一起加入推理,选出你怀疑的凶手。)



【主剧本】



死者:山庄老板




嫌疑人:


马嘉祺 饰 家庭医生 

丁程鑫 饰 管家 

宋亚轩 饰 马车夫 

刘耀文 饰 画家 

张真源 饰 农场主 

严浩翔 饰 富家少爷 

贺峻霖 饰 酒窖管理者 





搜证得到的信息:


案发现场信息:带血的尖头钥匙、货架上洒出的一包咖啡豆(袋子上有马车夫的签名,很模糊。)、桌面上有轻微刮痕(痕迹沾了一些纯度很高的蓝色)、玻璃碎片(只有死者本人指纹和少量血液)、一张曾经被诊断为风寒的病历单


尸体信息:胃中残留并未经过熬制的草药渣、脑袋后面磕破的伤口(并不是钝器所致)、口腔残留少量麻痹类药剂、两种不同利器划破的伤口




无嫌疑证人描述:该名死者并未成家,一直一人常年劳碌。有看到过他乘坐马车去赶集市,平时并不过多与人交往。



嫌疑人陈述:



马嘉祺:“我是家庭医生,我受雇十年来从未失手,先生的病已经到了无法医治的程度,我只好拖延先生的命数。山庄里我与其他人并不熟悉,管家先生知道我的身世。”




丁程鑫:“我是管家,受雇比医生先生久一些,这所山庄里的人们都很好很善良,我也和他们相处得很好。人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受劫难的不是么?大家对我真的很好,都是我的朋友,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医生,他刚刚帮我包扎了伤口。”



宋亚轩:“我是马车夫,对,上个月的时候我去了镇上,那里有很多鲜花卖。你说老板屋子里洒出来的咖啡豆?哦,那也许是我几年前从德国带回来的。可我以为他早就喝完了的。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要去集市看看有没有新的颜料卖。”




刘耀文:“我是寄住在这里的画家,老爷昨天还说叫我帮他画一副画像来着呢,喏,你瞧,我连他的骨骼都琢磨得一清二楚了。我怎么会杀他呢,多亏老爷收留我,我就是为他而留在这里的。”





张真源:“我是隔壁农场主。嗯……你要喝些新鲜的牛奶吗?我那里有很多。我每天还要砍柴,生火,自己收拾农场的很多东西。其实……我倒觉得,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天生为善,你说是吧?比如山庄里的所有人,他们其实都和我有点瓜葛。”




严浩翔:“我是经常光顾这里的少爷,说实话这个山庄并没有那么尽人意吧,上周我还来过,那个时候二楼的木楼梯就坏掉了,我想是因为窗户开得太小了,木头全发霉了。唉…山庄老板就是从来都是个吝啬鬼。”





贺峻霖:“我是酒窖管理,你能看到的这么多精美的红酒,都多亏了我才能好好保存。你需要每天检查它们的状态,状态你懂吗?只要有酒,这日子啊,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END.



(后有解析)






























【解析】:



七个人代表死者的七种人格。主人格因为本质对自我精神世界不满而传递给七种人格谋杀主人格的潜意识。因而七个人格分别切换,谋杀主人格。





第一种人格:Calm 冷静 家庭医生(马嘉祺饰)


(隐藏属性:自我疗愈)


结果:失败。


【分析】:


其实死者只是小小的风寒,他却说“病入膏肓”,所以残留的草药渣正是他为主人格开的药。并没有经过熬制是因为死者死前切换人格过于急躁,大口吞服药物,导致窒息后难以自救。



第二种人格:Kind 善悯 管家(丁程鑫饰)


(隐藏属性:熟知每种人格并作为调节)


结果:失败。


【分析】:


“伤口由家庭医生包扎过”,证明他曾经受过伤,管家,熟知山庄里一切人(即人格)、所有大大小小的角落,钥匙也是经由他手中,“带血的尖头钥匙”正是他置主人格于死地的凶器,但在主人格意识到受伤后进行了包扎。



第三种人格:Freedom 自由 马车夫(宋亚轩饰)


(隐藏属性:见多识广/出谋划策)


结果:失败。



【分析】:


“咖啡包装上的签名模糊”证明年数已久,也就是他曾逼迫主人格喝下早已过期的咖啡。与“见多识广”的丰富强知识储备相悖。“看有没有新的颜料卖”指向马车夫曾经协助画家进行自我谋杀。




第四种人格:Naive 天真 画家(刘耀文饰)

(隐藏属性:信任他人)


结果:失败




【分析】:



桌面刮痕处鲜艳蓝色”指向画家。“刮痕”的生成用具是用来刮掉错误颜料的刮刀,也是凶器之一。既然说了“画像”却又说“熟知他的骨骼”,显然多此一举。对于主人格心存依赖,所以一开始并不想自我谋杀,但受到马车夫的“颐气指使”。





第五种人格:Justice 正义 农场主(张真源饰)


(隐藏属性:主持/统计人格游离情况)



结果:失败。




【分析】:


一味地谋求正义,却在记录人格的同时受到正义的挑战,无计可施,只能醉心于农场的工作。“负责农场上下大大小小事务”致使该人格陷入一种疯狂劳动的自我骗局,最终导致身体的羸弱。






第六种人格:Aspiration 渴望 富家少爷(严浩翔饰)


(隐藏属性:渴望富有/责任心)



结果:失败。






【分析】:



经常光顾山庄”却对山庄情况并不满意,注意到“发霉的楼梯”,猜测是因窗子尺寸问题,潜意识暗示该人格意识到个人眼界不够,更需拓展。却沉迷于自我检讨,下楼时没注意到楼梯已经损坏,从楼上跌了下去,指向“非钝器导致的脑袋伤口





第七种人格:Optimistic 乐观 酒窖管理(贺峻霖饰)


(隐藏属性:自我疏导/和解)


结果:失败。



【分析】:



每天都要进行对酒的品质检测”暗示其实该人格很在意自我价值,但并不理想。所以“有酒就没什么大不了”指向自我疏导。但在自我疏导中出现漏洞,只能靠“麻痹类药剂”混合酒精(“玻璃碎片”指向红酒高脚杯)的效果继续得以维持精神状态。最终导致对药物过度依赖,精神状态低迷。











【最终分析】



主人格“山庄老板”因多年劳碌身体欠佳,饮用过期咖啡中毒。在开门时不小心用尖头钥匙割伤自己,翻找并包扎伤口时碰翻颜料和画具,其中刮刀致使二次创伤,加之麻痹类药剂服用过多精神低迷,踩空木楼梯摔到脑袋,最终在服用草药时操之过急直接吞服,造成窒息而亡。







最终凶手(即造成致命伤的人格):




家庭医生(马嘉祺)





END.



jinglejingle

!!说点事儿!!

本来这个号没写小朋友的东西一般我不会登,今天有朋友问了我点事儿,想和大家稍微说一下哈。


还是关于《婚姻是人生大事》出本的问题。

我虽然很感谢大家一路来的喜欢,这几年它也受到了一些读者朋友们超过这篇本身所应受到的喜爱,我很惶恐也很感恩,但一切都是小朋友们的,我什么也不拥有,也没想过别的。

本子的事情,出于我个人的立场和想法,我自己没出过,之后也不会出

我曾经在有读者朋友们来私信的要授权的时候,我回复过因为感谢大家的喜欢,可以自印,不要商用的说法。


现在我也依旧坚持这个说法。

可以自印,不要商用。


关于实体,有些读者朋友们有收藏实体的想法,这实在是非常抬爱,但我倾向于如...

本来这个号没写小朋友的东西一般我不会登,今天有朋友问了我点事儿,想和大家稍微说一下哈。


还是关于《婚姻是人生大事》出本的问题。

我虽然很感谢大家一路来的喜欢,这几年它也受到了一些读者朋友们超过这篇本身所应受到的喜爱,我很惶恐也很感恩,但一切都是小朋友们的,我什么也不拥有,也没想过别的。

本子的事情,出于我个人的立场和想法,我自己没出过,之后也不会出

我曾经在有读者朋友们来私信的要授权的时候,我回复过因为感谢大家的喜欢,可以自印,不要商用的说法。


现在我也依旧坚持这个说法。

可以自印,不要商用。


关于实体,有些读者朋友们有收藏实体的想法,这实在是非常抬爱,但我倾向于如不是特别需求,其实也不必太在意这个,毕竟小朋友本身已经也有许多实体物料,在我自己看来,《婚姻》作为同人能起到传播和交流的作用本身其实就已经很不错。因此在实体这方面,如果我个人不能满足大家这样的需求,在这里向大家抱歉。


再有要向大家抱歉的是,如果实体拼单等行为中有其他的盈利行为,是我无法面面俱到的替大家一一分辨的,如果看到这种行为可能存在盈利目的,希望大家不如省下这点钱追追小朋友,大家也都更开心些。


如果有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获得实体的朋友们,也不用因为我今天的表态而感到有什么压力(如果真的会有的话),放轻松,之后留心一些就好了。希望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


再次感谢大家的喜欢,另外授权上(其实之前也说过啦)我也开放任何形式的搬运和txt,有声,视频,图文这些授权,不用特意私信问我,标注出处其他都OK。


重要的事再说一遍。

只要标注出处,开放任何形式的搬运和txt,有声,视频,图文等授权。


另,找时间我试试lofter屏蔽的那几章挂ao3(捂脸)。




再,

那个,2.0有够kswl………………

不知年

【文轩】总会天亮

8k

单向救赎/HE/无脑无逻辑


00.

你知道克卜勒定律吗?


在众多孤星之中,总有一颗属于你的星球。


01.

“宋亚轩。”


雨好像又落的大了些,绿植蔫蔫蜷在一隅。多雨时节的重庆总是腾着一股闷热湿气,刘耀文一步跃过好几节楼梯,掌心都急出一层薄汗。


“宋亚轩。”


天台铁门爬满锈迹,晃晃悠悠发出嘎吱声响。刘耀文急躁踢开地上堆积着的杂物,玻璃酒瓶四处迸裂,震的斑驳墙体漱漱掉渣。


“宋亚轩。”


雷电瞬间破开夜幕,宋亚轩抬起双臂死死护住后脑。连绵的轰鸣声低空压过,刘耀文蹲下身与他视线齐平,手臂颤抖着搂过宋亚轩。


“看着我,宋亚轩。”...

8k

单向救赎/HE/无脑无逻辑




00.

你知道克卜勒定律吗?


在众多孤星之中,总有一颗属于你的星球。



01.

“宋亚轩。”


雨好像又落的大了些,绿植蔫蔫蜷在一隅。多雨时节的重庆总是腾着一股闷热湿气,刘耀文一步跃过好几节楼梯,掌心都急出一层薄汗。


“宋亚轩。”


天台铁门爬满锈迹,晃晃悠悠发出嘎吱声响。刘耀文急躁踢开地上堆积着的杂物,玻璃酒瓶四处迸裂,震的斑驳墙体漱漱掉渣。


“宋亚轩。”


雷电瞬间破开夜幕,宋亚轩抬起双臂死死护住后脑。连绵的轰鸣声低空压过,刘耀文蹲下身与他视线齐平,手臂颤抖着搂过宋亚轩。


“看着我,宋亚轩。”他轻轻拨开宋亚轩早已汗湿的刘海,克制住急剧的喘息声,“别怕…看着我。”


效果微乎其微,宋亚轩几乎连触碰都在下意识闪避。刘耀文皱起眉头,沿着他冰凉手背,一根一根掰开快要抠进皮肉的手指,强势挤进指缝,变成十指相扣的模样。


“轩儿...亚轩儿,”刘耀文紧锢住他手掌,每喊一声便凑近一点,用鼻尖讨好的蹭蹭,“听话,抬头。”


“别怕,轩儿,好好听我讲。”


刘耀文又靠近些,缓缓贴上他颤抖着的双唇,一下又一下啄吻着,尾音尽数封入吻中。宋亚轩迷茫的眨眨眼睛,混沌意识在一句又一句哀求中逐渐清明。


他听到刘耀文说:“宋亚轩,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



天刚蒙蒙亮,刘耀文起身为宋亚轩掖好被褥。他赤脚踩上实木地板,凉意从脚底攀升,冷的手一抖,差点握不住烟盒。刘耀文盘腿坐在沙发上,机械性的抽出一根,也不点燃,就这么叼着。


他向后仰躺在靠背上,眯缝着眼睛。天边浓墨的黑被稀释成浅灰,记忆好像也跟着变得模糊。


刘耀文第一次觉得自己失职,宋亚轩害怕打雷已经很久,他却没能第一时间赶回来安抚。


随手摸过茶几上的打火机,摁了两下都没能摁出火花来,他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眼底戾气怎么也压制不下去。


火花突然一瞬间炸开,烟草呛入喉管,刘耀文餍足的深吸一口。


宋亚轩以前……好像也害怕独自一人。




02.

等不到你

成为我 最闪亮的星星



03.

准确的说,刘耀文是在高二下学期才开始接触到宋亚轩的。


在迈入高二之前,刘耀文的各科成绩普遍在上游水平,刘父刘母放心当撒手掌柜,除了打钱一律不闻不问,直到收到班主任一通电话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这才风风火火安排了课外辅导。


所以当刘耀文靠在门框打哈欠,被挡在眼前热气腾腾的早饭吓得后仰一步时,还没意识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帮我补课?”


他摆摆手,“别开玩笑了宋亚轩。”


“没开玩笑。”宋亚轩低下头,无意识挠挠鼻尖,“你爸妈找我谈过了。”


“可是补习也太麻烦了,你如果是缺……”


“我教我的,你爱听不听。”


小笼包早已冷透,湿漉漉的水汽滚落到打包盒上,宋亚轩眼底一片冷漠:“我权当你刚起床不清醒,以后讲话记得过脑子。”


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家猫。刘耀文不适时想到这句比喻,抑制不住的想要笑,又赶忙在宋亚轩第二次发火之前截住话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没能消化这件事。”


他接过塑料袋,从鞋柜上拿出一双全新的拖鞋,深蓝色绒毛上挂着幼稚猫耳朵,他伸出手,“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生气,但是这件事既然已经定了,那么……”


“合作愉快,宋亚轩。”



宋亚轩第二天果真抱着一大堆的复习资料准时摁响门铃,刘耀文迷迷瞪瞪开了门,看着衣冠整洁的宋亚轩纽紧了睡衣最上头的纽扣。




04.

我依然愿意 

借给你我的光



05.

宋亚轩好像家境不太好,刘耀文也是在某一天的课间闲谈后才从同学口中得知。


他好像突然就能理解为什么宋亚轩那天会生这么大的气。整日被人戳着脊梁骨议论陈年琐事,有人问起便被所谓的“知情人”拉出来一遍又一遍复述,要是换成自己,他早就耐不住脾气去挑衅好事者了。


刘耀文和宋亚轩说起来同学两年,实际上真正相处起来才不过一年。如果不是父母强制性的补课,他可能和宋亚轩毕业以后都没有交集。


换成以前,刘耀文可能还会跟着掺和两句,现下倒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觉得宋亚轩并没有他们形容的那样古板顽固,反而心思很细腻。刘耀文基础不是落的很多,他会一点点总结起来让刘耀文学的稳固些。补课的过程太过枯燥,宋亚轩会借口出去一趟,让刘耀文偷摸玩会儿手机。


刘耀文很想说,宋亚轩真的很好,成绩也名列前茅,性格也足够温柔,家庭不是你们用来攻击他的理由。


但是议论声每天都在发酵,越传越变了味道。刘耀文靠在后门,看见宋亚轩捧着一叠作业往回走,思忖再三,还是用力甩上教室门,震的班级一静。


“以后要讲的,放学当着我的面讲。”


宋亚轩抱着作业回班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门牌,反复确认自己没有走错。他把作业分发给各个小组,低头询问刘耀文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刘耀文翘着椅子,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谁知道,可能看我帅吧。”


“……问你等于白问。”



两周之后,学校处分榜上新贴一张报表:高二五班全体同学因为在午休时间窃窃私语,警告一次。


刘耀文指节敲了两下处分榜,宋亚轩从他身后探出头,眯着眼眸仔细辨认字体,刘耀文看不下去,“你近视?”


“嗯。”他又凑近些,鼻尖都快要贴上去,两行字看了能有一分钟。


“怎么不配副眼镜?”刘耀文捏着他后颈把人转过来,“钱都哪儿去了?”


宋亚轩不想回应,随口扯了一句:“烧了。”


刘耀文随意应了两声牛逼,刚想揽着宋亚轩回班,就被人半路截胡。宋玄亲昵勾着宋亚轩脖颈,看上去十分熟络,“你们班集体反抗?”


宋亚轩不明所以,“什么反抗?”


“全体不午休,干嘛呢?”宋玄想和他讲悄悄话,往前凑了点,“什么事值得你们全班都在议论,让我听听。”


宋亚轩也不知道,摇了摇头。宋玄一下子泄气,愤愤咬着棒棒糖,埋怨学校消息的滞后。


刘耀文站在楼道拐角若有所思,嘈杂人群淹没了他的声音,宋玄听不清,拉着宋亚轩靠近刘耀文,脚尖贴着脚尖。


“因为宋亚轩和我走得近。”




“这算什么无厘头的理由?”宋玄撑在窗台上,看着宋亚轩收拾作业,“你那个同学,也太能扯了。”


宋亚轩倒是不觉得奇怪。他和刘耀文看上去就不该是一路人,就像互斥的磁铁,一接近就会避而远之,突然触碰才是怪事。


宋玄摆弄着翠绿盆栽,“你是质疑刘耀文的为人,还是质疑你自己?”


宋亚轩动作一顿,书刊封面攥出月牙印记,他若无其事塞进书包,跟着宋玄下楼,一路沉默不言。宋玄本想宽慰他几句,余光暼到拐角处人影,只好拍拍宋亚轩肩膀,“我先走了,达夏还在等我。”


宋亚轩挥挥手,拉起一边书包肩带准备背上,被一股阻力拽在半空,他回头,隐隐约约望见些廓落,又因为逆着夕阳看不真切。


“刘耀文……?”


“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刘耀文跃下两节楼梯,同宋亚轩站在一起,“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写了会儿作业,忘记时间了。”宋亚轩挠挠鼻尖,“你怎么也没回家?”


“找班主任有点事儿。”


他拉下宋亚轩背了一半的书包,提在手里,“走吧,送你回家。”



06.

当你沉浸  天空那条冰冷的银河

粼粼的波光  够不够暖和你



07.

宋亚轩第二天看着自己和刘耀文并在一起的课桌,当机立断想要搬起桌椅,已经构思出雏形的逃跑计划在刘耀文的眼神压迫下暂时搁置。


“你找班主任就为了这事儿?”


他拉开椅背,“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么闲就好了。”


“我不闲啊。”刘耀文转着黑色中性笔,偏过头看向宋亚轩,“宋亚轩,跟你商量个事。”


宋亚轩头也没抬,翻找着文具盒,点了两下头示意他接着说。刘耀文趴在他桌上,占据了大半个桌面,“高考完借我一天时间。”


“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嫌不够?”


一天24个小时,宋亚轩能和刘耀文呆够20个小时。从去学校开始,刘耀文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去食堂跟着,打水跟着,宋亚轩调侃他就差上厕所也跟着了。


“带你体验一下我的生活,看看我到底闲不闲。”


“没兴趣。”宋亚轩低头翻找着桌柜,声音闷闷的,“我应该…没空。”


刘耀文拎着他的卫衣帽,驴头不对马嘴问了一句:“找什么呢?”


“找笔,刚买的。”宋亚轩被迫抬起头,拧眉看向刘耀文,“你想干嘛?”


“只要你有时间,我就会立即赶到。”


刘耀文这人奇怪的很,这是宋亚轩和他相处这么久以来得出的结论。讲话必须要对视,不然不肯讲;吃饭不许挑食,偷偷倒掉也不可以;剥的虾不可以不吃,不然下次不剥。


宋亚轩只好顺着他的话讲,“那我有空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刘耀文这才满意的撒开手,整理好宋亚轩的帽子,准备趴下补觉。宋亚轩一个巴掌拍上他后背,“压着我笔了,起来。”



夏季空气总是燥人。刘耀文踩上塑胶跑道的时候,正好瞧见宋亚轩被一个陌生男人搂着肩膀走向看台,他啧了一声,不太想管。


枪声响起,耳边是呼啸风声,刘耀文还是不可控的想起宋亚轩刚才的乖顺模样。他心烦意乱的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最佳状态。


还是没破纪录。刘耀文抹了一把汗湿的刘海,不由自主瞟向一旁,却没找到预想中的身影。他皱紧眉头和教练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迈向看台。


“宋亚轩呢?”


“你是……?”


达夏及时止住话茬,仔细打量着刘耀文。火气挺冲,估摸着是来找茬的。


“我是……他朋友。”刘耀文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


达夏挑眉,从鼻腔压出一声冷笑,“我可没听阿宋说过在学校里有交过朋友。”


树叶在脚下踩得咯吱作响,达夏掐着他的后脑,挑衅意味不言而喻,“阿猫阿狗就别给自己冠头衔了,你要是想找宋亚轩麻烦,来隔壁Y中找我。”


“高三三班,达夏。”他扯开紧紧束缚住的领带,“离阿宋远点,他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因为你对他一无所知。”



08.

当你想起 

那道源自于我的光芒



09.

宋亚轩其实有试过联系刘耀文,在看到他揽着一个女孩的时候。


距离高考还有几周,宋亚轩出来买考试需要准备的资料,小区的打印店已经关门,宋亚轩只好顶着寒风去学校附近碰碰运气。


x中背靠小吃街,热闹的不行。宋亚轩却只想买完快点回家,冷风叫嚣着钻进衣领,他快要受不住。


付钱的时候才发现隔壁支着的小摊点上围着一群学生,x中的蓝白校服格外扎眼。宋亚轩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刘耀文,旁边坐着扎马尾的学妹,看上去非常般配。


学妹是高一届的级花,他听刘耀文讲过。


当时是怎么说的?非常温柔,成绩也很好,很会照顾人。宋亚轩差一点脱口而出:我怎么感觉你在说我。


他屏住呼吸,听见刘耀文说:“她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女朋友。”



宋亚轩踩上公园里铺满鹅卵石的小路,看到远处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时才想起自己在外面晃悠了很久。


本就该是这样的结果,宋亚轩这样安慰自己。刘耀文没有理由的躲避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人的新鲜感总会是有保质期,下一个永远更加惊喜。


他从小就被父亲灌输「不可以有好朋友」的观念,于是他一万次告诫自己要掌握好度,不可以成为别人路上的污点。


所以他接受悲伤的过程总是足够顺利。


从幼稚园开始,宋亚轩就像和人群隔离,始终面无表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小朋友指着他,说他是不会笑的怪物,只有宋玄和达夏站了出来,像个小英雄似的拦在那人面前,不让他继续骂出更难听的词汇。


小孩子心智总归还是好奇的,他开始尝试接纳宋玄和达夏——第一次为他伸出援手的两个人。宋亚轩童年时代除了他们两个,几乎没有认识的。于是他开始试着交朋友,却始终磕磕绊绊不得要领。


一身酒气的父亲回来问他,为什么还是交了朋友?他直指父亲话语里的漏洞:不可以交好朋友,但是没有说不可以交朋友。


在不知道第几回的争执中,宋亚轩额角磕到了一旁的鞋柜,血正汩汩向下流,他捂住伤口,无法理解父亲的观念。


父亲说,你这样的人,是不配得到别人的喜爱的。


以前宋亚轩会辩驳,会质疑,但是现在好像已经不需要了,因为事实确实就是这样。


海岸线幽幽泛起灰,宋亚轩坐在小河边,慢吞吞嚼着为了犒劳自己买的关东煮。


完全冷掉了,口感也很干柴,根本没有刘耀文上次陪他一起去吃的那家老店好吃。宋亚轩吸吸鼻子,一口气吃完剩下的关东煮,嘴巴塞的鼓鼓囊囊,强迫自己理清情绪。


宋亚轩觉得,如果是达夏和宋玄选择了躲避,他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可是面对刘耀文,他就像忘记上发条的玩具,停止了一切思考能力。


刘耀文是特殊的吗?宋亚轩捂着眼睛想,应该是特殊的,刘耀文和宋玄达夏不一样,他必须是特殊的。


从答应刘父刘母给刘耀文补习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的,刘耀文和别人不一样。宋亚轩从不想接受麻烦事,他自己本身已经够麻烦了。


所以当他播出铭记于心的号码时,已经预示着人生的轨道开始前往不可知的世界。



10.

我依然愿意

为你把歌唱


11.

宋亚轩迫切的想要求证自己对刘耀文的特殊性。


他从没有如此焦急的等待过一通电话,像在沙滩搁浅的鱼,连呼吸都异常艰难,只好沉默望着眼前的海洋。


宋亚轩在对自己下最后的审判。


如果三十秒内能够接通,他一定会痛骂刘耀文选择躲避的可耻行径,再试图用力抓紧最后一点希望,尽力把他们拉回朋友的正轨。


只要做朋友,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宋亚轩在数到第十五秒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他完全没有想过刘耀文不接电话的后果。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被刘耀文缠着的生活。伴着夕阳脚踩影子回家,牵着手飞奔去食堂,站在终点线等待刘耀文跑完步时的拥抱。


他不想构想没有刘耀文的世界,但也得建设好心理准备。他想起宋玄那天的发问:你到底是质疑刘耀文的为人,还是质疑你自己?


宋亚轩现在可以回答他:当然是我自己。他是自私的,不想把刘耀文拱手让人,可他却忘记了如果刘耀文自己不愿意该怎么办。


还剩下三秒,宋亚轩咬着指关节,觉得无比煎熬。刘耀文会送那个女生一起回家吗?还是在朋友的推波助澜下顺理成章在一起?


他想不下去,只能够认命接受现实。


电话却在最后一秒接通了,垂死挣扎的鱼毫无预兆的被放生。


几乎是一瞬间,宋亚轩咬紧衣袖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哽咽,鼻腔堵作一团,激的眼泪夺眶而出。


刘耀文喂了几声,没得到回应,皱紧了眉头走向安静空地。路灯年久失修,闪烁几下便不再亮起,他没闲心管,敏锐注意到那头的隐忍抽泣声。


“轩……宋亚轩,你在哭吗?”


亲昵称呼被咽下口,他用正常的口吻喊出名字,一瞬间有些生疏。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刘耀文沿着路灯向前走,时刻注意着路边有没有宋亚轩的身影。


他又问:你为什么哭鼻子?像一个家长质问不听话的小孩,又狠不下心用威胁的方式套出话。


宋亚轩还是沉默,刘耀文舌头顶上口腔内壁——他在不爽。


“说话。”


发怒的前兆。


宋亚轩压下喉咙间的不适,尽量平稳声线,“没哭。”


“骗人。”


刘耀文哼笑出声,难以理解宋亚轩一有事情就埋在心底,不让别人分担一丝的性格。


“打电话的是你,不说什么事的也是你。”


听筒里的水声渐渐和周遭环境相符,刘耀文趴在桥上眺望,不出所料看到远处缩成一团的宋亚轩。


“宋亚轩,耍我很好玩?”


“我没……真的!”


宋亚轩慌了,他没想到刘耀文会这么理解这通电话,不知所措的咬着指甲。


“别咬,都快咬到肉了。”


“……?!”


他一下站起,双手捧着手机小心翼翼,“你看得到我?”


“嗯。”


“你在……”


宋亚轩突然又不敢问了,他还没做好面对刘耀文的准备。刚开始只是头脑一热,可是这股劲过去只有无尽的后怕。


刘耀文如果根本不肯听他解释呢?那么他打这通电话有什么意义,让自己清醒还是让双方更加添堵?


他沉默望向波光粼粼的江边,路灯照亮昏暗黑夜。


“胆小鬼,我在你身后。”



12.

一闪一闪亮晶晶

好像你的身体



13.

宋亚轩小时候的家庭其实很幸福美满。他坐在妈妈腿上翻看着童话书,时不时嚼几口喂来的水果。


“妈妈,为什么公主和王子会亲亲呀?”


“因为他们相爱了。”


“什么是相爱?”


宋父这时候回到了家,蹲下身揉揉宋亚轩的头发,又在妻子的脸颊印上一吻。


“相爱呀,就是一个眼神就此冰释前嫌,外面狂风暴雨,我依旧爱你。”


年幼的宋亚轩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可是现在,站立于河岸的他和刘耀文正隔江对望,风鼓起单薄的外套。


只需要这一个瞬间,他能够理解一切。


理解父亲在母亲去世之后的性情大变,理解颓废度日、酒气熏天的父亲,理解父亲时不时对他的指责大骂和一次次的伤害,也理解仅有几次的温存。


因为爱。


宋亚轩和他的母亲太过相像,父亲酩酊大醉后总以为母亲没有走,却在看清是宋亚轩之后大发雷霆,无法接受事实,于是将所有怒气全都发泄给宋亚轩。


所以他在遇到刘耀文之前无法理解爱情。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越走越近,深吸一口气,展开所有伤痛,带着浓厚的鼻音对刘耀文说:


“抱我一下吧,好累啊。”


于是呼吸紧紧缠绕,眼泪无声烙进最后一场暴雨。



“所以你什么都没有解释,却和好如初了?”


达夏嚼着泡泡糖,啧啧称奇,“真不懂你们。”


“不需要你懂。”刘耀文从后面攀上宋亚轩肩膀,把人拐进怀里,“这人我带走了。”


宋亚轩被刘耀文拉着向前走,回头看向站在校门口的达夏,刚准备说一句再见,就被捏着下巴转过头。


“他有我好看?”


宋亚轩成心逗他,“你两彼此彼此吧。”


“我看你是皮痒了。”刘耀文挠着宋亚轩痒痒肉,非得让他说一句文哥最帅才肯罢休,两人一路闹到了家。


“你哪所学校比较稳?”


“都不稳。”


“别贫。”宋亚轩锤了他一拳,“x大挺好的,你试试看。”


“有点难度。”刘耀文捏紧刹车,“你去我就去。”


“你能不能独立!”


“不能,我是宋亚轩的跟屁虫。”


“去你的吧。”



刘耀文回到家的时候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他没在意,写完作业直接关了灯睡觉。


后来越来越频繁,高考前夕连续发了三条,刘耀文打算把他拖进黑名单,点开消息的瞬间却愣住了。


——你是谁,是他的朋友吗?

——别和宋亚轩走的太近,他会带来霉运。

——我在帮助你,早日看清他的真面目!

——你为什么还在接近他

——你为什么还在接近他

——你为什么还在接近他


……


有病,刘耀文皱着眉头把他拖进了黑名单。


宋亚轩接完热水回来,看到刘耀文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戳戳他手背,“怎么了文哥?”


刘耀文举起手机,“你认识他吗?”


宋亚轩有一瞬间的僵硬,旋即笑了出来,“不认识啊,估计是谁在搞鬼吧。”


“我也觉得,烦死了。”


刘耀文伸了个懒腰,捡起脚底的篮球,“我去打球,要来看吗?”


“不了,你去吧,我作业还没写完。”


“啧,我现在连作业都比不上了。”


宋亚轩破天荒的没有还嘴,刘耀文觉得稀奇,却也架不住许久没碰篮球的兴奋,匆匆捏了捏他脸便溜下了楼。


宋亚轩浑身冰凉,一瞬间什么都感知不到,思绪一团乱麻。


父亲盯上了刘耀文。


这让他头皮发麻,一牵扯到刘耀文,宋亚轩根本无法思考,只知道刘耀文绝对不能有闪失。


他请了半天的假,却再也没能回来上课。


甚至连高考都失去踪迹。


刘耀文不甘心望向考点大门口,踩着最后的铃声进入考场。


他没等到。



14.

藏在众多孤星之中

还是找得到你



15.

:宋亚轩,找个机会谈谈吧。


信息发送出去的时候刘耀文如释负重,这几个月压着的情绪迫切的需要找一个疏通口。越躲避越难捱,事情拖到最后总归是要解决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只是朋友,平白无故的消失总会让人担心。更何况刘耀文根本没有把宋亚轩当成朋友去相处,朋友这个词与他们是不相配的。


虽然一开始可能确实是朋友,刘耀文躺在床上放空思绪。一开始他确实是把宋亚轩当成朋友的,班级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要说上一两句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刘耀文觉得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是从补习开始,还是从每天的放学路上的谈笑开始?


他记不太清了。


刘耀文的朋友不在少数,青春期的开朗性格让他总能和别人聊上两句,一来二去便也熟悉了起来。


但即使他不缺朋友,在被问出最信任的人是谁的时候,他是回答不出来的。所有人都一样的普通,没有谁是特殊的。


可是偏偏宋亚轩闯进了他的生活,大刀阔斧的留下难以磨灭的足迹,习惯总靠日积月累,刘耀文几乎已经习惯了身边拥有宋亚轩。


按照现在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不是宋亚轩,那么是谁他都无所谓。


刘耀文考上x大的时候非常平静,而家里却炸开了锅,一窝蜂的赞美刘耀文将来出息大着,x大都能考进。


他笑笑应付了过去,谁都不知道他只是在等一个人。


一个不知道是否讲话算话的胆小鬼。


他从夏季等到了秋季,幸好在冬至来临之前,他等到了。


宋亚轩好像又瘦了点,恢复到了遇见刘耀文之前沉默寡言的时期,脸被黑色口罩捂的严严实实,一股脑低着头走路。


他悄无声息挡在路前,坏心眼要看他慌张的模样。


却猝不及防撞进一汪泪流不止的眼底。


“你怎么才来找我啊。”



16.

提醒我

我不再是一颗寂寞的星星



17.

宋亚轩拧开卧室门,揉着眼睛寻找刘耀文,赤着脚走到他面前掐掉了他的烟。


“不是说好不抽了吗?”


“又不穿鞋?”


宋亚轩坐在刘耀文身侧的沙发,把脚背塞进他腿下暖着,“一醒来看你不在就慌了,根本顾不上穿鞋。”


“好,是我错了。”刘耀文摸摸他的头,“胆小鬼。”


“谁是胆小鬼?”宋亚轩拍下他手,“我很勇敢。”


宋亚轩有时候确实很勇敢,刘耀文不可否认。


否则也不至于连高考都放弃,只是为了和他父亲抗衡,只是为了所谓的“你不配被人喜爱”


近乎病态的生长环境让宋亚轩思想也走向极端,舍弃前途也无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刘耀文仅此一个,他宁愿选择刘耀文。


“胆小鬼和勇敢不冲突,听你文哥的。”


我们不可能去躲避黑夜的到来,但你要知道,总会天亮。


——END

单独一章的歌词来自《克卜勒》

断断续续写了好久,昨天才逼自己写完,bug应该会很多……

一只嘟噜

七个宝贝都好想揉一把!

祺鑫我依然kdl!

七个宝贝都好想揉一把!

祺鑫我依然kdl!

冻浦

【十月风】云雀叫了一整天

*一个蹩脚的 法兰西爱情故事

OOC 勿上升

红酒庄首席管家先生×金丝雀富家小少爷

Ⅰ 

J'écris sur du papier à lune,

我用纸写下一封信寄往月亮,

Où je vois briller tes yeux verts.

在那里我凝望着你盈盈秋水般的碧眼。

Soulève mon cœur petite courant...

*一个蹩脚的 法兰西爱情故事

OOC 勿上升

红酒庄首席管家先生×金丝雀富家小少爷

Ⅰ 


J'écris sur du papier à lune,

我用纸写下一封信寄往月亮,

Où je vois briller tes yeux verts.

在那里我凝望着你盈盈秋水般的碧眼。

Soulève mon cœur petite courant d'air.

内心充盈着爱的气息。

Dis-moi si mon bonheur est posthume,

告诉我如果我的幸运只是遗憾,

J'avais vu le bonheur,

我看见了幸运。

                                         ——《Au Petit Bonheur》



20岁的时候,马嘉祺在佩萨克的一个红酒庄工作。

每天见到的除了陈年已久的老木桶,就是穿桔梗裙的小姐太太。

优雅的女士们对于这个东方面孔的小伙子很是感兴趣,隔三差五就会带些自己烤的可颂给他,或者是从街角买来马卡龙,等他戴着白手套经过时,偷偷塞在他怀里,连同一支淡粉色的玫瑰。

“Merci.”  (谢谢)

而马嘉祺也只是笑笑,接下姑娘们的礼物。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佩萨克的那个庄园,有这么一个迷人的小伙子。


他们叫他,

“Cadeau de la lune”

月亮送来的礼物。




月末的酒会总是如期进行着。

马嘉祺在地下酒庄盘点好了今晚要拍卖的几样红酒,它们大多是上个世纪的东西,深棕色的木桶下面已经长了霉点。

水晶高脚杯也已经待命,马嘉祺倒了小半杯,右手捏着杯颈轻轻那么一晃,绛红色的汁液就粘连在了杯壁上。


“这将会是今晚最美的礼物,不是么?”

说完,这个神秘的东方小伙子仰头喝掉了杯子里的酒,水晶高脚杯也稳稳地落在了一旁铺着红丝绒的餐台上。

无论法兰西的小姐们多么迷恋这份礼物,他们不知道的是,马嘉祺的心里也仅仅只有那些笨重的木桶而已。

而云雀的真正到来,是酒会结束后的事情。


马嘉祺穿着燕尾服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就去锁上酒庄的门。

天色已晚,趁着月亮的光,马嘉祺瞥见了草丛中的动静。

是兔子吗?还是老板养的那只拉布拉多?

他走近,试探性地扒开草丛,发现草地上坐着一个湿漉漉的人。

地上的人听到动静,便也一脸迷茫地抬头看他。

原来是一只迷路的云雀。

这只小小的云雀也长着东方人的面孔,可细软的额发和小鹿眼让马嘉祺产生了怀疑,不知这样美丽的人是否和他来自同一个国度。

“需要帮忙吗?”

他换上了自己的母语。

那人显然听懂了,乖乖地伸出一只手,牵住了马嘉祺。

他整个人都湿透了,似乎拜刚刚那场风雨所赐。上身只单薄一件白衬衣,下身是年轻人都喜欢的阔腿牛仔裤。

马嘉祺脱下燕尾服,给这个神秘的同乡人披好,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可他约是在地上坐了太久,腿都有些麻了,站在原地跺着脚,却没往前走一步。

“要我背你吗?”

他点点头,却从正面搂上了马嘉祺的脖子。

“好吧,抱着也不是不可以。”

马嘉祺弯了弯身子,把住他的腿弯,一提就把人抱了起来。


这一抱,马嘉祺才发现他身上烫得吓人,却也软绵绵的。

“你是中国人吗?”

“…是的。”

“为什么来这里?”

回住处的路上要经过一条石子路,磕磕绊绊的,好在月光也够亮堂的了。

怀里的人摇摇头,没了话。


“好吧,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的。”

“我叫丁程鑫。”

怀里的人冷不丁又自报了家门。

丁。程。鑫。

马嘉祺轻轻念了一遍。

是个很不错的名字。

马嘉祺就住在庄园里,庄园老板很器重他,所以在他正式工作后的一年,就帮他盖了这栋带一个小阁楼的房子。

“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热可可。”

马嘉祺进了屋就把丁程鑫放在了沙发上,抬手扯了一块毛毯递给了他。

丁程鑫确实很冷,接过毛毯就把自己裹住了。

马嘉祺端着可可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捡回来的这只小云雀,把自己裹得只剩下了两只乌溜溜的眼睛。

小小一团的样子确实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漂亮。

“谢谢。”

丁程鑫接过白色的小杯子,低头喝了一口。

温度甜度刚好的感觉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现在暖和了吗?”

“很暖和,谢谢您…”

马嘉祺接过丁程鑫的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热可可。

“那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是哪里来的?”

丁程鑫又埋下了头。


“我总要知道你是哪里的,才能把你送回去呀…”

“别把我送走不行吗?”

丁程鑫抬头看着马嘉祺。

“嗯…嗯,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从那天起,整个庄园的人们都知道。他们最年轻的那位管家,有了一个小小的新朋友。

马嘉祺会在每个月的酒会带上他,但不让他喝酒。一杯气泡果汁,身边是堆得高高的松饼。

丁程鑫每次都会问他,吃不完可不可以拿走。

马嘉祺每次都会回复,不可以,拿回去的话不新鲜,你想吃的话我明天再叫他们烤。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马嘉祺摸了丁程鑫的脑袋,又亲昵地去蹭他的鼻尖,这让在场熟知他的先生和小姐们吃了一惊。

隔壁面包店的德里克先生每周一、三会定期给马嘉祺送来新鲜的面包。


那天清晨,这位老先生敲开庄园小别墅的门时,就看见门后面站着传闻中酒庄管家的小云雀。

他一双湿软的眼睛盯着老先生的胡须,却只露半张脸,笑了一笑,又回头用东方的语言喊马嘉祺下来。

然后赤着脚,踩过毛地毯,窝在软牛皮面的沙发里。

怪不得…

马嘉祺最近的面包订单里多了一些他以前从不会买的甜食。

这样的妙人儿无论是谁都会好好地养着,不让他的羽毛沾上一滴水。

马嘉祺还是很老派的管家一般,裹着浴袍下了楼,发丝还滴着水就接过了德里克的面包袋子。

“你怎么早上冲澡呢?哦我是说…你从前不这样来着…”

马嘉祺耸耸肩,一脸“你也看到了”的样子,抬起下巴指了指沙发上的人。


丁程鑫并没有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是觉得白胡须的老先生很和善,便也弯着眼角冲他笑。

“哦…哦这样。”

德里克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纸和笔,写下了一个名字。

“如果他还没有名字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嗯…很适合他。”

马嘉祺接过,纸上写着:


“Héliodore”

“老先生讲了什么?”

丁程鑫好奇地扒着马嘉祺,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没什么…德里克给了你一个新的名字,想试试吗?”

“什么?”

“Héliodore.”

“那是什么意思?”

“太阳的馈赠,他说这很适合你。”


丁程鑫笑开了,软软的手臂圈住马嘉祺,晃来晃去,发丝也蹭着他的颈窝。

“不过德里克发现了…”

“发现什么?”

“发现…我现在总是早上洗澡呗。”



是的。



白天的时候丁程鑫和马嘉祺一起去酒庄工作,戴着白手套帮马嘉祺拿高脚杯。


虽然后来大多数时候就变成马嘉祺自己拿,因为怕他累到。

马嘉祺会在休假的时候带丁程鑫出去玩。

骑马,或者去看庄园里的客人们打高尔夫。

下午的时候丁程鑫会去桑切斯太太的咖啡馆帮忙,虽然他总是弄洒原豆,但和善的老妇人从不责怪他。

就连他的围裙都是老妇人亲手绣上的花边,针线滚过的痕迹边会有一朵小小的太阳花,和别的员工不一样。

到了晚上他们就钻进地窖,偷偷开老板的酒。

丁程鑫酒量不好,所以他总是早早地就醉掉,然后由着马嘉祺把他抱回家,做些不那么正人君子的事。

到了早上他醒过来,就会伺机报复一下,虽然最后还是会被马嘉祺压在被子里“全面制服”。

昨晚也是如此。

他们偷偷跑进地窖,坐在阶梯上开了一瓶酒。

丁程鑫只喝了一小杯,就搂着马嘉祺轻轻地吻他的下巴。

然后皱着眉,说些可爱的胡话。


“Collision”

马嘉祺突然说了一个单词。


“什么?”


丁程鑫每次听到这些法语单词,总是像个懵懂的小孩子。

“意思是…碰撞。”


板块碰撞后形成峰峦,流星体和大气碰撞后形成光迹,波尔多红酒和杯子碰撞后才能形成惊世骇俗的佳酿。

而我与世界上万分之一的巧合碰撞后,才遇见了你。



“碰…撞…?”

“对,就像…”

“就像人们都说你是星月相撞送来的礼物,是么?”

马嘉祺笑了。


“这只是对于滥用罗曼蒂克的外国人而言吧…”

“你说得对,这是Frank的噱头而已。”

马嘉祺转而轻轻地捧着丁程鑫的脸,

“那对于你呢?”

“对于我?对于我嘛…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

“是呀,只不过人们大多数迷恋你的灵魂…唔…或者是肉体?”

马嘉祺轻轻地在丁程鑫唇角吻了吻,

“那你呢?”

丁程鑫笑了起来,手指颇不收敛地点上马嘉祺开了两颗扣子的胸膛,

“我么?我…不管是灵魂肉体,还是…这里…”

手指又戳了戳左胸膛处心脏的位置。

“都是我的。”


这样撩拨的方式可是会受到欺压的。

而下一秒丁程鑫便被压在红绒毯上,里里外外都被亲了个透。

最后的结果是马嘉祺又要自费把地毯送去干洗店,不过这钱花得,倒也算值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都会在早上洗澡的原因。

丁程鑫愣了一愣,随即也反应了过来。绯红的颜色爬上脸颊,笑着不再说话了。

“他还说下次叫你在家里也穿上裤子。”

马嘉祺擦了擦头发,瞥见丁程鑫只穿了他的大衬衫。


“你骗人呀,老先生才没有说那么多话。”

丁程鑫一歪头,躺在了马嘉祺大腿上。

从前他只觉得日子熬人,连花钱这种事都很费力气。

可他现在就的确像一只家养的小雀,不用接触什么陌生人,让他每天跟着马嘉祺发呆,他都是开心的。

“你今天在家待着,别乱跑,或者去桑切斯太太的店里也行。”

马嘉祺嘟哝着,开始从衣柜里挑领带。

“你要去哪儿?”

“今天Frank接了一笔大单子,要包下酒庄里三分之一的酒,我去见一见这个老板…唔…这个怎么样?”

马嘉祺拎着一条黑色的领带问道。


“不好,要那个——”

丁程鑫指着衣柜里一条印了玫瑰的花领带。


“会不会太浮夸了点?”

丁程鑫又摇摇头,先一步把领带摘了下来,动作灵巧地绕上马嘉祺的脖子。

马嘉祺之前问过他,为什么你打领带这么熟练。

毕竟对于丁程鑫的身世,马嘉祺说不好奇也是假的。

也就只有通过平常他拿餐刀和酒杯的方式才能看出来,丁程鑫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罢了。

也许是叛逆的小少爷和家里闹别扭,所以才偷跑出来的呢。

马嘉祺一直这么想着。



而直到他戴着那条丁程鑫买的花领带,见到传说中那个包下了酒庄三分之一酒的财阀。


那是一个亚洲血统的女人,穿着并不像她的出手一样雍容华贵。只是一条蕾丝长裙,耳垂上坠着小小的珍珠。

但马嘉祺几乎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心里就一沉。

面前的妇人,和他的小云雀几乎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三分之一的酒把我儿子要回去,够么?”


女人开了口,并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像她的小儿子那样爱笑。


字字句句仿佛把丁程鑫当成一个商品,和地窖里那些老木桶没什么差别一般。

让马嘉祺恍然想起那些一穷二白的肥皂剧剧情,毫无意义可言。

“那要看他的意愿,我无权强迫。”

马嘉祺脱了手套,摊了摊手。

而下一秒,门被叩响。

来人已经穿了一身正装,进了门就站在了女人身边。


“你…”

马嘉祺惊讶得忘了开口。

女人旋即冷笑一声,

“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在英国读书,不是吗?”

丁程鑫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看来这个地方你也玩腻了…买机票回国吧。”

女人站起身就走,留下一张大额支票,顺手牵走了丁程鑫。


“对不起…”

这是马嘉祺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佩萨克的红酒庄依旧在工作着。只是那个东方来的年轻管家不再出现在酒会上。

桑切斯太太的咖啡馆再也没了那种不经事的笑声,德里克先生的面包店也少了很多甜点订单。

马嘉祺也是一样,他再也不会在清晨洗澡。



庄园里少了一只云雀。

一切如常,可也像被猛然撕开一个缺口,没有东方神话里的补天术,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以前似的。


马嘉祺休了长假,开着老板的车,去镇上买了一大箱子碟片,都是些老电影。有些俚语他听不懂,就跟着电视机里麻木地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在那张丁程鑫经常盖着睡午觉的毯子上。

那只小云雀曾经以那样强行的方式霸占了他的生活,现在却又挥挥翅膀没了踪迹。



而如果你问月亮快乐吗,

他也只会缄默不提。



Ⅳ 

庄园老板Frank是一位胖胖的先生,喜欢周游世界,经常不会出现在酒庄里。

但听说他最珍爱的管家最近不太开心,这才从冰岛回来,一路过来就直接敲了小别墅的门。

开门的人可把Frank吓了一跳,小管家本就清瘦得紧,这一下子跟个纸片人无异。

“哦天呐,亲爱的小月亮,您这是怎么了?”

马嘉祺强行笑了笑,把Frank迎进门。

与其说是上下级,也许Frank先生更像他的朋友,或者是长辈亲人之类的。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马嘉祺跟他描述了他的小云雀是如何如何甜美,可走得又是如何如何决绝。

说到最后仍是眼眶通红,可不再流下什么泪了。

Frank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张照片。


“喏,这是我们在冰岛拍到的。”

马嘉祺接过照片,发现上面是五彩斑斓的极光。


“那天我们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极光,说是天气不好,大概率是不会有了,可你猜怎么着…”


“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极光突然出现了。”


“所以这张照片是幸运的象征,他会回来的,你等等看,也说不定呢。”

Frank留下了照片,就先行回家休憩了。

留马嘉祺在窗边,捏着那张照片一直坐到天空泛白。

极光的照片后来被马嘉祺夹在了床边,每天清晨他都会起床,对着那张照片念念有词,俨然一副敬重神灵的样子。

不过一切都是因为,他坚信极光会带来好运。







庄园的管家又重新复工,他剃了鬓角,头发会刻意吹起来一些,露出海鸥一样的眉目。

他会帮小姐们开好酒,将递来的花朵插进外套胸袋。

红酒庄的生活如同天界,一年过得也快得像一个晨昏一般。

很快,庄园里便迎来了圣诞节。



数九凛冬的天气让人心生惫懒,庄园里的朋友们虽是一起准备了宴会,可马嘉祺也只是说完了祝词,便早早退场。

小别墅里炉火烧得正旺,马嘉祺把愿望塞在毛袜子里,就慢慢窝在沙发上,拿着那张Frank送他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小云雀也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他突兀地想着。

直到窗外车子熄火的声音响起,马嘉祺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来了。

戏谑地想着总不该是圣诞老人吧?

一开门,他便看见了那位高傲的女士,丁程鑫的母亲。



马嘉祺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以后,愣在原地没了反应。


可此时此刻这个女人裹着厚围巾,神情有些柔软地看着马嘉祺。

“对不起,但是医生说,他这是心病,只有他最想见的人才能帮他康复。”

马嘉祺随着女人一道走出去。

然后他透过玻璃车窗,看到了丁程鑫。

原来真的是圣诞老人把小云雀送回了自己身边。



丁程鑫看到汽车外的人,也怔愣了一瞬,复而猛地扑过来,贴着车窗冲马嘉祺挥手。

马嘉祺在得到允许后拉开了车门,搂着丁程鑫的颈子,把住腿弯,一提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就像那个把他捡回来的风雨夜。



据丁程鑫的母亲说,丁程鑫回家后就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等好容易养好了,却发现他不会说话了。

声带是完好无损的,医生看了以后摇摇头,说他这是失语症。

只有他最心爱的人才能救他。

马嘉祺把人抱进屋子,放在沙发上,一同起初时给他倒了一杯热可可。


可甜蜜的浓浆还没喝完,丁程鑫就缠上了马嘉祺,试探性地亲了亲,然后怯懦地挪开头,看他的反应。

马嘉祺哑然失笑。

他是还在对自己的离开感到抱歉吧…

“没关系,我一直在等你。”

丁程鑫在听了这一句话后,反应了一会儿,复而扑进马嘉祺怀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沙发上。


“宝贝儿,我是谁?”

马嘉祺轻轻地吻着丁程鑫的眉心,引着他开口说话。

“叫我的名字,嗯?”

“嘉…祺…”


半年未开口,丁程鑫的嗓子是沙哑的,但没影响吐字,他仍然是清楚地念出了心爱之人的名字。


“我…很…想你。”

马嘉祺闭了闭眼,抚着丁程鑫的颈子,用额头去蹭他的额头。


“你还…要我么?”


马嘉祺笑了,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捧上了丁程鑫的脸。

“要,你是我的小云雀,我怎么能不要。”





红酒庄那个东方管家的小云雀飞了回来。


他正式入驻了桑切斯太太的咖啡馆,在那里担任甜点品尝师的职位。

“好啦,是我喜欢他。”


问及这个荒唐的职称,桑切斯太太笑得弯了眼睛。

隔壁面包店的德里克先生又研制出了一种新型的甜点,主料是小马管家自己酿的桂花酒。

至于名字嘛,主料提供者坚持地叫它“云雀的话”。


丁程鑫的失语症早就好了,一天叽叽喳喳个没完,当真是应了小云雀的昵称,不过他依旧不喜欢在家里穿裤子。

他有时半趴在小阁楼的软垫子上看书,或者去花园里的小躺椅上浇花。

这种时候大多数都是套了马嘉祺花花绿绿的大T恤。

尽管马嘉祺跟朋友们解释了无数次,这么疯狂的颜色绝对不是出自他自己的风格。

他们会在休假的时候一同去逛游乐园,穿着款式一样的牛仔裤,然后抱一大堆毛绒玩偶,放在家里的软皮沙发旁边。

丁程鑫闹别扭的把戏永远是偷偷藏起来马嘉祺收藏的那些软木塞。

即便最后他都会被马嘉祺蜻蜓点水一般的抓痒惹得告饶。

但也可能大多数是被压在大床上,里里外外亲得软了身子,像大靠枕里的棉花絮。



马嘉祺喝醉了总喜欢问一个问题,


那就是:

你怎么爱上我的。


丁程鑫总是表示:

你这个问题蠢得就像问我今天月亮为什么那么亮一样。

但丁程鑫永远不会告诉他。



在他第一次偶然随父亲来到这个庄园开酒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个像月亮一样的神秘人。

那个时候马嘉祺刚刚留下实习。

而丁程鑫通过小姐太太们的聊天里,听说关于“月亮送来的礼物”的时候,他就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留在法兰西,留在佩萨克的这个庄园里。



“听着,我的小伙子…”

丁程鑫脸颊通红,却虚着眼睛装酷。

状似西部牛仔的腔调把马嘉祺逗得直乐。



“嗯,你说。”

得到关注后丁程鑫又乖乖地窝在了马嘉祺怀里。

“我今天新学了一句话,桑切斯太太说我跟你说了的话你一定会很开心。”

“什么话?”

“就是说——”

“你的生活,是我远道而来的风景。”









END.



写给两位老师:

又一次出道,不知道你们的心情有没有什么变化呢。这一路走来诸多不易,但还好,你们都还在彼此身边,这是我最欣慰的事,也是我在这个冷暖无常的规则游戏里,得到的唯一慰藉了。

以后的以后,长长的路,我们慢慢走。

出道快乐。

我的两个宝贝。


(ps:这篇的番外国庆后会以链接形式发出,记得查收(•̀ᴗ•́)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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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桃bg慎入】人间无数06

不好意思久等啦。

也多谢好多好多gn的关心,说生病其实也还好,主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

泥土的粮看了

惊呆!!!

了不起了不起

Ps.这章应该是进行时最低谷了吧,再这样下去我也受不了了,之后应该都是高走了

  要不然这恋爱还怎么谈啊()

——————————

 

第六章

 

陶桃很瘦。

 

她身量极好,肩颈锁骨蝴蝶骨都薄削锐利,人高挑,称量却很轻,整个人有一股矜持又冷艳的收束感,到了极致,甚至有了些隐约的刻薄。

 

她这个年纪这样瘦,究其具体原因,大抵是她并不以吃为乐,难享口腹之欲。

 

她...

不好意思久等啦。

也多谢好多好多gn的关心,说生病其实也还好,主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

泥土的粮看了

惊呆!!!

了不起了不起

Ps.这章应该是进行时最低谷了吧,再这样下去我也受不了了,之后应该都是高走了

  要不然这恋爱还怎么谈啊()

——————————

 

第六章

 

陶桃很瘦。

 

她身量极好,肩颈锁骨蝴蝶骨都薄削锐利,人高挑,称量却很轻,整个人有一股矜持又冷艳的收束感,到了极致,甚至有了些隐约的刻薄。

 

她这个年纪这样瘦,究其具体原因,大抵是她并不以吃为乐,难享口腹之欲。

 

她自认是个十分无趣的人,但凡有所野望,也全加诸在事业上,在体验生活细微的美好之处这方面,实是一点长处也无。

 

可这也并非半点好处都没——起码她穿抹胸的款式,露出肩和上臂,体态优美脆弱得堪比Vera Wang的橱窗外挂出的全幅模特。

 

她身后为她拉拉链整裙摆的店员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将她从头到尾夸了一遍又一遍——语气之夸张令她觉得做店员这一行也实在不容易,恭维的话来回套着说,不知要说上多少遍。

 

她将腰前面的褶皱整了整,回过头去看了陈淮一眼。

 

“行吗?”

 

陈淮点头笑笑,“挺合适的。”

 

顿了顿,又对店员说:“这件算一套,其他多试几套吧,一场下来总要多换几套。”

 

他话说的大方敞亮,全无普通夫妻试婚纱时来回的犹豫比较,做店员的那个女生正觉得这试婚纱的小姐大概率嫁对了人,应十分幸福才是,却听陶桃开口。

 

“不必了,没必要你破费这个钱。”

 

这话旁人听了像是新婚的小夫妻赌气,她说来却十分自然,全然不像是又埋怨的意思。

 

陈淮顿了一阵没有说话,似乎在做一些必要的思考,然后又笑了笑。

 

“还是多看几套吧,我结婚大概是要大办的,圈里人要多多少少要请一些,总还是按正常流程走吧……”

 

他话说的条理清晰,颇有分寸,言毕还要歉意地点点头,多说一句:“麻烦你了。”

 

陶桃听完也没再坚持,让店员将腰上的绑带拆了。

 

他们全然不像一对将要结婚的新婚夫妻,两人都保持着礼貌和体面,相互商量着婚礼事宜,仿佛在进行一场共赢的商业合作。

 

 

 

 

陈淮是陶桃的未婚夫,大她四岁,是圈内知名的制片人。

 

这人颇有背景,自己做制片,同时也是资方,他与陶桃相识多年,两人一直算说得上话的朋友。陈淮形象不错,自身的品牌形象在圈内也有一定的价值,不过私底下玩的极开,并非什么清白人物。

 

数月前对方找到她,突然提出了形式婚姻的要求。

 

这事听来荒唐,在他们这一行却并不少见,反而是正正经经结婚的,陶桃入行这么多年,也未多件几起,婚后各玩各的更是数不胜数,屡见不鲜。

 

她问过陈淮具体缘由,对方却未给出一个明确答复,大约是背后有些不方便透露的隐情,她便不再细问,对方只同她保证,并不会牵涉到任何越界的事。

 

陈淮与她相交多年,两人也算经年老友,她清楚对方的为人——虽有些不大不小的毛病,本质却还颇为可靠,何况两人工作上常有合作,于公于私,她都可以帮这个忙。

 

——她本便对自身的婚姻无甚寄托,不过当做一个可以置换出去的手头资源罢了,实在不需将更多的意义加诸于上。

 

陶桃换了那件鱼尾婚纱,剪裁修身,紧贴她细瘦的腰腹和下半身,裙摆颇长,她转个身都不甚方便,从更衣室走出来看了眼陈淮。

 

“合适吗?”

 

婚期在一个多月后,这事她全程都未参与,全权交给陈淮去弄,对方也不会亲自花时间,大概是交于助理准备的,前后已经筹划了一段时间,唯一需她亲自到场的,便是将婚纱挑了。

 

她团队里的几个女下属对她的婚礼还颇有女性幻想,似乎是遇见百年难得一遇的冷血女上司迈入婚姻的殿堂,还期待着她被爱情滋润,应与往日有不同之处,总有事没事与她聊些女性鸡汤,言辞间似乎都透露着穿婚纱是女性一生中最美时刻的含义。

 

她有时觉得好笑,却知道这些女孩儿本是好意,也便随口应付过去了。

 

此时陈淮见她,似乎愣了愣,然后叹了口气,言辞间流露出些与与往日不同的真情实感来。

 

“陶桃,我有些后悔,怕是不该找你帮忙。”

 

陶桃看他一眼,挑了下眉,等着对方的下文。

 

陈淮又上下将她看了一圈:

 

“你很美,这件也很衬你,你当值一段切实的婚姻。”

 

她和陈淮的相处方式很得当,也一直遵循着一些无趣的成人世界的法则,一般很少聊到这一层,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难得一遇的真诚恳挚了。

 

她沉默不语,觉得这话有些难接,转身看了一眼镜子,难得有些恍惚。

 

——她早就不算年轻,也非保养得极好的类型,仔细看脸与手,总能看出一些岁月的痕迹,如今来试婚纱,门店里有专门的人给做了妆发,因是婚礼,妆面比往日浓厚不少,一层遮上去,稍微隔些距离瞧,竟也显出一份光鲜艳丽来。

 

她不知对方是否透过她这一派盛装打扮看出她本色的倦怠,话间由此多带了一分男性对异性友人的怜意,她出了一会儿神,又摇摇头笑了笑。

 

“什么是切实的婚姻?”陶桃难得的坦然起来,“人到中年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的切实婚姻?”

 

她开了个不咸不淡的玩笑,然后自己去够后背卡在拉链里的那根带子,弄了好多次都没弄出来,搞得她有些心烦意乱。

 

陈淮没接话。

 

她便又说,“我虽没结过婚,乱七八糟的事却听了一堆,听人形容婚姻,无非谎言、欺骗、有兴致时互相伤害,无兴致时相看两厌,这么想来,还是你令我免于深陷泥潭。”

 

她终于将那条带子从紧紧包裹她身段的布料中拉了出来,将头发挂到耳后,对店员笑了笑。

 

“帮我系一下。”

 

“谎言、欺骗、互相伤害、相看两厌……”

 

陈淮在她身后又将她说的复述了一遍,陶桃抬头向镜子里望了一眼,正好见对方也在看她,两人视线对上——

 

“要这便是切实婚姻的本来面目,你如今不正……”

 

“陈淮,帮我收一下。”

 

陶桃像是并未仔细听对方在说些什么,解下耳环递给她的未婚夫,打断了对方。

 

陈淮也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说了些别的,轻描淡写的揭过了这个话题。

 

——他们大概都有这样那样荒唐可笑的原因,要提醒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却又难免在极其偶尔服的瞬间,醒悟这样的人生其实憾事诸多。

 

可金风玉露巫山沧海——

 

他们全都不是。

 

 

 

陶桃有时觉得,人生大概是种饱含恶意的悖论。

 

她将自己如今碰到的事写出戏来,买到上星日播,讲些家伦狗血,大抵也能赚些便宜眼泪。

 

这边店员还在为她整理裙摆,就听身后的玻璃门打开,本来被隔绝在外的街道噪音与城市喧嚣猛地灌进来一些,然后听见个清脆甜蜜的女声。

 

“桃姐——?真的是你啊……”

 

她回过头去,不近不远的地方站了个她认识的漂亮女孩儿。

 

这是她时隔一个月,第二次见杨恬。

 

她从前——很早以前——不记人脸,听别人说有脸盲的说法,觉得自己应该就是这种毛病,但后来发现,不过是从未在这上面多花心思罢了。

 

后来她工作愈多,公事上对这方面的要求很高,不说见一次便印象深刻,就是生平职位喜好,与哪些人交好与哪些人交恶,也需常挂心间,以应不时之需。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长久的习惯。

 

——何况杨恬长得这样好。

 

她有听说,对方似乎因为学业的原因并不常接资源,她那位经纪人栽培她的方式很具保护的味道,公司也不常来,想来也很少与她讲公司里的事。

 

由此显得荒谬可笑,这些时日下来,这小女孩儿还没弄清楚她自己既是简亓的艺人,那与她交好便毫无好处,若是街上碰到,连个招呼都是不用打的。

 

还未等她回答些什么,那女孩儿又有些夸张的发出惊叹——她抬起手来捂住嘴,漂亮的眼睛睁得滚圆。

 

“桃姐——你也太漂亮了!”

 

若这话是恭维,说的也起码有七八分真。

 

陶桃看着她笑了笑,何况杨恬这样的女孩儿,其实当得上一句澄澈柔顺——做她这行看人准是工作内容之一——说这样的好听话,当中也无什么弯弯绕绕。

 

她不禁觉得荒谬好笑,月余前她第一次见到对方,酒喝昏了头,竟还做过拿过去的自己与人对照比较这样贻笑大方的事,现在想来,全无任一相似之处。

 

杨恬是那种可爱女孩儿。

 

——而可爱这件事本身,其实也与年龄并无太大关系。

 

陶桃朝人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好巧啊,杨恬。”

 

对方似乎对于陶桃还记得自己这件事分外高兴,不住点头,眼神还驻留在她身上,反反复复感叹的好几回,仿佛真的对她这一身十分惊艳。

 

这戏若是演到这里就结束,怕是连再廉价的眼泪都赚不来。

 

于是陶桃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忽然又笑。

 

——对面的女孩儿穿了条剪裁合身的连衣裙,那牌子她认识,当季新款,买下一条对对方来说绝算不上轻松,脸上仔细看画了淡妆,夹了睫毛,涂了唇釉。

 

——她敏感得像个侦探。

 

她听见杨恬说。

 

“我是和简哥一起出来的,他就在外面——”

 

哈。

 

到了此刻,看客们才收拾收拾桌上的酒水,指着屏幕说看,来了来了。

 

杨恬说这话时一派天真,睫毛又颤,面上飞出一些霞色,显出小女儿的情态。

 

陶桃居然有些神经质的产生了些错乱的得意——上天与你开这样的黑色玩笑,想看你惊慌失措仓惶狼狈,可你先他一步便猜到了,未让这突如其来的恶意得逞。

 

隔着窗玻璃,路边站着那个体态优雅挺拔的男人背对着她,接着电话。

 

就在她视线停留在对方身上的时候,这人仿佛受到这叵测歹意的感召,回过头来。

 

——四目相接。

 

她看对方的脸孔还是清楚分明,室外的风挤压着他头顶行道树的树冠,她站在玻璃窗这边,将他身后蜩沸嘈吵全断的干干净净。

 

她站在窗边,穿着婚纱,仿佛白云苍狗,苍鹰啖肉,也一步不能逃。

 

她想起来了。

 

她说我愿意。

 

 

 

 

可她那样入戏。

 

才那样不幸。

 

 

 

 

“简哥,你看,桃姐这一身也未免太美了吧……”

 

杨恬去拉简亓的袖子。

 

——她喜欢简亓,这样娇艳的少女心事,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也是,这怕是天下最正常的事。

 

陶桃不知道简亓是不是也喜欢着杨恬——或许喜欢,或许不喜欢。

 

她十几年前便猜错过一次,赔得半点不剩。

 

她那样不擅长情爱里揣度人心的部分,如今想是也不会有什么长进。

 

可她想,杨恬是个可爱女孩儿,他即是现在不喜欢,也应早日喜欢上。

 

简亓没有回应杨恬。

 

他站在那儿,手插在兜里,看了她一眼。

 

她这款式的婚纱正勒住她肋骨下面的部分,看着那样楚腰纤细,身姿动人,其实动一动便磨得酸麻痛痒,像揭个败烂旧疤。

 

如她这人。

 

陶桃笑了笑。

 

“真巧。”

 

她顿了顿,看向陈淮。

“这是我未婚夫,陈淮。”

 

陈淮正看着她,他目光意味深长,却未多说什么——好歹这人还有些体谅——站起来向人伸了手。

 

“简先生,久仰。”

 

陈淮认识简亓。

 

他们都属圈子里的知名人物,虽陈淮这条线一直是她在跟,于是与简亓交集不多,却俨然在各种场合都听过对方的名声。

 

陶桃看见简亓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对着陈淮笑了一下,握了手。

 

这是他们在年中会后的第二次见面——

 

简亓看起来彬彬有礼,丝毫风度也未失。

 

真是天生的赢家。

 

她总比他要可悲一些。

 

陶桃有些出神,杨恬又多说了些别的,却大多不过在她耳边绕了几圈,并未听的真切。

 

陈淮与简亓又多聊了两句,大抵是一些事业上的寒暄。

 

她叫店员帮她收裙摆,说要去再换一件,就听见杨恬甜甜的道了个别,说是要先走了。

 

也该,不过同事,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实不必多有什么更多的交集。

 

陶桃转过身,打算打声招呼离开,却突然听见简亓喊她。

 

“陶桃。”

 

她一时间觉出些恍惚来——

 

简亓很久未这样叫她了。

 

简亓这人,吐字分明声线清朗,叫起人来却天生一股多情的缱绻,从前念她的名字——叠字两个二声,像能把这名字念出些饱涨的甜蜜。

 

——时隔经年,竟还是如此。

 

她手藏在婚纱长裙下,细细密密的蕾丝磨在虎口的位置,她像是用尽全身气力——

 

别去握拳。

 

她这样会难为自己的人,也需为自己找些理由才能好过——这样庸俗至极的场面,这件其实分外不适的婚纱长裙,和那些在她记忆深处陡然滋生的旧事与唏嘘——

 

可他想说什么?

 

那种难堪的,虚妄的渴求像是爬着她的骨骼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看起来望而生畏,战战兢兢,一步不敢多迈,只知道这样看来,她十余年从未变得更好,全做无用功,不过挣扎求生,别无他法去求神,又听神说做个自由人——

 

哪来的自由人。

 

她从来受困。

 

 

 

 

“恭喜,”

 

——简亓笑了笑。

 

陶桃很少见他这么笑。

 

这些年来,他似乎练出一身能耐,做多狠辣刻薄的事,也能笑得像将全世界都交于你手上,全是温暖慰藉,全是殷切诚恳。

 

如今却像面皮下是隔了一层,皮上是凉的,皮下却是烙铁沸水——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他声音不大,唇舌间滚一遍,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掉出来,往日什么都容得下,如今却突然无比尖刻起来,一句话拆得七零八落。

 

切她血肉,钻她骨缝。

 

陶桃一时恍惚,竟从对方词句中里觅出恨意。

 

像是做宿敌,就需举了刺刀,划出一道血淋淋的沟壑,哪有什么不得越雷池半步,要宁为玉碎,要鱼死网破,要不死不休。

 

恍然间,陶桃想起这人从前做解剖时的样子,食指抵着刀背,向下一摁,寒光全被血肉掩埋,利落的划出一道——

 

仿佛显出本质的傲,露出锋锐与戾气,森冷如刀,却还舔着唇齿间的血。

 

简亓这人,裹了一层又一层,他人一看全是包容和煦,即是做软刀子使也学得会曲折退让,这是他做上位者的能耐——他其实本质骄傲,这骄傲像种天生的神性,与她人间尘土做的盔甲全然不同,是往深处扎下去,一层一层扒开,才隐约见得到的磐石。

 

他不与人生气动怒,不与人计较,生意往来是他谋生的本事,即是摆出一副怒目也不过是为人处世里巧妙的一环。

 

他那样骄傲,从不肯舍下身段,让自己沾上半分血腥的尘土气。

 

——既看不上,又何谈恨。

 

真是可笑之极。

 

陶桃笑起来——像朵明艳馥郁的玫瑰,掌心都扎了透彻,还脊背劲直,眉眼间有着难得的艳与冶丽,下颌和脖颈呈现出一个锋利的角度。

 

痛了个畅快。

 

她扬起下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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