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藕饼】不二臣(下)
◇同杯|改造人拳击手藕x机械师饼|1.8w更|完结
◆只愿与你做不二臣。
◆16
敖丙早上匆匆离开家后,一路上脑子里想的却都是哪吒。
直到星际码头的轮廓逐渐映入眼帘,敖丙才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他将车停在僻静处,白色兜帽风衣遮住了他容貌,快步走进约定的咖啡厅。
咖啡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敖丙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他身上,一袭蓝色长裙的女人就那么施施然坐在窗边,好像并不在意被人看到。
“姑姑。”敖丙走到桌前。
敖闰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小丙,好久不见。坐吧。”
敖丙抿抿唇,不动声色地坐到了敖闰对面,敖闰见他一副戒备模样,不由失笑道:“好了放松点,我来之前就让人清场......
◇同杯|改造人拳击手藕x机械师饼|1.8w更|完结
◆只愿与你做不二臣。
◆16
敖丙早上匆匆离开家后,一路上脑子里想的却都是哪吒。
直到星际码头的轮廓逐渐映入眼帘,敖丙才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他将车停在僻静处,白色兜帽风衣遮住了他容貌,快步走进约定的咖啡厅。
咖啡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敖丙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他身上,一袭蓝色长裙的女人就那么施施然坐在窗边,好像并不在意被人看到。
“姑姑。”敖丙走到桌前。
敖闰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小丙,好久不见。坐吧。”
敖丙抿抿唇,不动声色地坐到了敖闰对面,敖闰见他一副戒备模样,不由失笑道:“好了放松点,我来之前就让人清场了。”
“你离开潜龙也有三年了,过得还好吗?”像是唠家常,如果对面坐的不是潜龙的幕后boss,敖丙或许就当真了。
“我知道你找我不会只是问候近况,有什么事直说吧。”敖丙垂眼,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声音很淡。
敖闰的笑容微微僵硬,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将长卷发撩到身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直接。好吧,我也就直说了。”
“最近潜龙的几笔交易都在交付环节出了问题,交接现场被横插一手的,或者交易对方突然被暗算的。查了很久,最后源头都指向这个中立星系。”
“因为知道你这三年都生活在这里,肯定更熟悉这里的情况,我才来找你。”
敖丙沉默了片刻,才吐出口气:“姑姑,我已经退出潜龙了。”
“我知道,小丙。但这真的很重要。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敖闰紧盯着对面的人,像是想把他的兜帽盯出个洞来。
敖丙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咖啡杯壁,一时之间气氛陷入凝滞。
他退出潜龙的时候身心俱疲,只想远离过去的生活,找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安静地生活。
可他也不会天真地以为潜龙会完全放心他,事实上如果他和敖闰没有这层关系,他根本没办法全须全尾地脱离潜龙。
那可是全星系谈之色变的灰色组织,触手遍布各种边缘业务,只要钱给到位,不论是为穷凶极恶之辈保驾护航,还是追杀到天涯海角,都是照接不误的。
而现在敖闰既然已经带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他也没有多少拒绝的余地。
“具体需要我做什么?”敖丙最终还是松了口。
敖闰笑盈盈地撑着下巴,好像对他的态度并不意外:“主要是最近几次交易信息的意外泄露。我们怀疑有人在中立港两边通吃……但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敖丙皱眉:“那就是有怀疑目标了,要我调查谁?”
“业火拳场的老板,周信。”
敖丙感受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狂跳了。
怎么会如此巧合?
他有一瞬间怀疑敖闰在来之前先调查了自己,可他和哪吒在明面上交集不多,又一直有刻意反侦,按理来说敖闰没这么快将哪吒和‘魔丸’对上号。
那就是周信本人的问题了,他就是这么巧合地碰了潜龙的生意。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为难,”敖闰以为敖丙是好不容易脱离了组织,不愿意再蹚浑水,“但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如果不是无人能信,我是绝对不会来拜托你的,小丙。”
敖丙抬头,从坐下后第一次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打断道:“我接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敖闰挑眉,原本准备的一大堆说辞都没用上,话锋一转:“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姑姑的。这是目前收集到的资料,可以先了解一下。”
她将一个袖珍的数据芯片推到敖丙面前。
敖丙接过芯片也没有立刻查看,而是收进了口袋。他站起身示意今天就谈到这,却被敖闰叫住:“小丙……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敖丙倏地绷紧了下颚,随即又若无其事地一点点放松下来,“与你无关。”
敖闰被不软不硬地刺了下,只能眼睁睁看着敖丙大步离开,若有所思地搓了搓指甲:“……这小子,不会被我说中了什么吧。”
离开咖啡厅后敖丙将盯梢甩丢后,车已经开到了市中心,繁华的街道在车窗外飞速掠过,他的思绪却飘向了别处。
哪吒这时候该在做什么?
应该已经被他气走了吧,是去拳场了,还是回家生闷气了,又或者找朋友出去放松……这么想来,他就连哪吒有什么朋友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平时打发时间会做什么了。
等红灯的间隙,敖丙无意识地瞥了一眼窗外,却倏然愣住。
是哪吒,正一个人坐在中心医院外的长椅上,双手撑着下巴,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怎么会在医院?
早上说胳膊不舒服不是在和他耍赖,而是真的不舒服,所以只能自己来医院看吗?
敖丙下意识地点开车里的通讯界面,抬手却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
他不该……哪吒也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敖丙咬紧下唇,还是鬼使神差地拨出了电话。
哪吒或许觉得自己隐瞒得很好吧,毕竟他不会想到敖丙恰好在此刻经过了医院,这样小概率的事情发生在了最不巧的时候。
敖丙挂断电话后把车直接停在了路边,盯着远处保持着思考姿势的黑发青年。
“为什么要说谎呢?”敖丙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他回想起早上自己匆匆离开时哪吒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落,疑惑之余也有一丝愧疚。
他自己也有很多事情瞒着哪吒,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对方?
远处的哪吒似乎终于回过神,抹了把脸站起身来,敖丙下意识地靠进椅背,看着哪吒朝停车场走去,又骑着一辆改装摩托车拐出来,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敖丙维持着僵坐的姿势良久,等看不到人影了,才缓慢放松了脊背,却觉得五脏六腑好像都在痛,痛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用手臂遮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自嘲地苦笑了下。
“敖丙,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17
哪吒走进周信的豪宅前,还对着玻璃门扯了扯身上的礼服,这玩意儿勒得他浑身难受,但又不得不人模狗样,才能混进周信举办的这场宴会。
要不是为了调查业火和天楹的勾结,他才不愿意来遭这个罪。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哪吒特意绕开了宴会厅的主入口,从侧门溜了进去。他端着一杯果汁……酒精会影响他的判断力,假装对周围的景象很感兴趣,实则暗中观察着周信的动向,并成功避开了所有暗中警戒。
他注意到周信不时地看向二层某个方向,猜测今晚交易的地点或许就在那里。
宴会进行到一半,周信借口要和一位重要的合作伙伴进行私人会谈,离开了宴会厅。哪吒悄悄跟了上去,并成功甩掉了几个暗中监视他的人。
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哪吒很容易就找到了周信的接待室。他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反手扣紧门。
可就在他回身的一瞬间,房间里的灯忽然熄灭,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哪吒微微眯起眼,浑身绷紧,注视着站在窗前的身影。
那人同他一样戴着面具,身着银白色西装,只是周身散发着清冷气息,让哪吒莫名有些熟悉。
“是谁在那?”哪吒沉声问道。
那人缓缓转过身,月光照在他手中的数据板上,反射出幽幽的光芒。
“魔丸,久仰大名。”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哪吒终于看清了那人脸上的面具,眉心正中倒悬一个蓝色波浪印记。
“灵珠?”哪吒试探性地问道,脑海中浮现出星际网上流传的关于这位神秘杀手的传闻。
那人没有否认,轻笑一声:“看来你也认识我,那就好办了。”
“我来取一样东西。”灵珠晃了晃手中的数据板,“业火的原始账册。”
哪吒心脏沉了下,果然,他们两人竟然是为了同一件事物而来……
“你怀疑业火的进账?”哪吒深吸口气,踏前一步,活动了下手腕。
灵珠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难道你不怀疑?”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微妙的气氛,像是在互相试探,又像是在彼此戒备。
“所以,”哪吒打破了沉默,“我们现在是竞争对手,还是合作伙伴?”
灵珠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觉得呢?”
哪吒看着灵珠,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这场“游戏”,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看来我们得先分出个高低,才有可能继续谈了,”哪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灵珠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那就各凭本事吧。”
话音未落,哪吒已经欺身而上,一记直拳直奔灵珠面门。
灵珠侧身避开,反手一记手刀劈向哪吒的后颈。哪吒早有预料,借势下蹲,同时扫出一记下踢。灵珠轻巧地跳开,避开了哪吒的攻击。
哪吒得势不饶人,一个翻滚起身,紧跟着又是一记鞭腿横扫而出。灵珠不慌不忙,抬臂格挡,哪吒的腿结结实实地踢在了他的小臂上。
哪吒暗自皱眉,这一腿他用了七分力,就算对方挡住了,也不该如此轻松。灵珠的动作很快,但在哪吒看来却总觉得差点儿意思。
作为一个常年混迹拳场的职业拳手,他对打斗中的力道拿捏再清楚不过。灵珠的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他的要害,就连反击的力道也像是精心计算过一般,像是与他切磋,却都不是搏命招式。
哪吒借着旋身重新拉开距离,警惕地盯着对方,“你为什么留手?”
灵珠没有回答,只是纵身一闪,瞬间贴近哪吒,一拳击向他的腹部。哪吒本能地收腹格挡,却发现这一拳的力道重在推手,而不是寸劲,灵珠只是将他从书桌边推开,而非要伤他。
不等哪吒反应过来,灵珠已经打开了书桌暗格,手中数据板的进度条刚好拉满,原来刚才同他过招时,灵珠破解暗格密码的进程一直在持续。
从暗格中拿出账册,灵珠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跃:“魔丸,你也并未使出全力。”
哪吒咬牙,心头冒火,正要给这灵珠一点儿颜色瞧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闯入者在这里”房门被人用力撞开,一群保镖冲了进来。
“抓住他们!”慢悠悠跟在后面的周信人未至,声先到,“别让他们跑了!”
保镖们蜂拥而上,哪吒迅速转身准备迎战,只是要面对周信他多少有些束手束脚,生怕被周信猜出身份。
就在这当口灵珠突然掏出一颗烟雾弹扔向地面。白色的烟雾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视线变得一片模糊。
“走!”灵珠的声音倏然贴近,在哪吒耳边响起,同时将账册往他手里一塞,把哪吒往窗边一推。
哪吒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快速朝窗户跑去,却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回头一看,灵珠已经与几个逼近的保镖缠斗,动静摆得很大,故意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哪吒低声咒骂了一句,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直接靠着窗边翻出去,就在要松手时,听见灵珠发出一声闷哼。
“你……”哪吒扣紧窗台沿,挣扎着要不要翻回去帮忙,就听到灵珠预判到了似的,仓促出声提醒道:“快走!”
哪吒咬咬牙,松手跃出窗外,二楼的高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轻松落地后,哪吒立刻闪身钻进了花园,绕道后门离开。
直到确认没有人追来,哪吒才松了口气,靠在一棵树上平复呼吸。
刚才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慢慢又全部都聚焦在灵珠的举手投足。
哪吒很确定自己之前没有和灵珠碰过面,可是这该死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18
两天后,哪吒双眼布满血丝,却一脸兴奋地趴在光屏前。
他就知道这原始账册是个密码本,以此才能破译天楹集团与业火星际拳场之间的秘密交易,此刻真正的账目正完整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哪吒长舒一口气,身体往后一倒,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就在这时,通讯器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看到是敖丙的名字时,迅速又弹了起来,忙不迭接起:“喂?”
“你这两天去哪了?”敖丙的声音从通讯那边传来,不知为何有些模糊,“拳场那边连着翘了两次比赛,也没来找我。”
哪吒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两天完全沉浸在破解工作中,甚至都没顾得上给敖丙发讯息,顿时尴尬地挠挠头:“呃……我没出门,在家处理点儿事情。”
“你还好吗?”敖丙的语气微顿:“我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没事没事,”哪吒下意识摸了摸肩膀,“不过确实是肩膀不太舒服……”
那天在周信别墅的冒险行动,最后承蒙灵珠的掩护,虽然成功逃脱,但还是有点儿拉伤。
“不舒服怎么不来找我看了?”敖丙追问的口吻不知为何有点儿急。
哪吒含糊其词:“呃,小问题,我想着休息休息就好了。”
通讯那头静了片刻,紧接着门铃突然响了。
哪吒愣住,猛地跳起来警惕地靠进门口,甚至顺手拎起了门后的长棍,结果就看到监视镜头里,敖丙正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哪吒手中的长棍落地,开门的瞬间脱口而出,问完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蠢透了,敖丙都站在面前了,追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敖丙扬了扬眉,坦然道:“我调查了你。”
意料之外的坦白让哪吒有点发蒙。
他设想过无数种答案,唯独没想到敖丙会如此直接。他不生气,甚至身体下意识就对着敖丙放松了戒备,有种奇异的放松感从心底涌出,就好像一直折磨他要隐瞒某些秘密的重压,因为敖丙的突然到访而消失了一部分。
“那……你先进来吧,”哪吒低低地应了一声,示意敖丙进屋。
敖丙踏进后先是环顾了一下室内,从外面看像是荒废许久的破烂工厂,内里倒是另有乾坤,哪吒也不打断他的打量,而是接过他手里的保温盒放在桌上,敖丙跟在他身后,注意到胡乱堆放的外卖盒:“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哪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这两天比较忙……”
敖丙没有再说什么,打开保温盒,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龙须面?”哪吒一眼就认出了食物,如果没看错,这还是手工做的。
敖丙竟然还会做饭,还是给他做饭,哪吒瞬间心里美得冒泡泡。
“趁热吃吧。”敖丙把碗推过去。
哪吒接过面,立刻吃了一大口,然后竖着大拇指朝敖丙晃晃,满足地眯起眼。
敖丙抿抿唇,让笑意没那么明显,目光落在了旁边电脑桌上的虚拟屏幕,只是简单看了几行数据,就敏锐地挑挑眉:“这是……业火在港口进出货的账目?”
哪吒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转头用虚拟手势从光屏里调出破译本,指着其中几段关键信息解释道:“天楹集团一直在利用业火星际的运输渠道,避开港口进行私运,这些账目都被加密保存在业火的云库里……”
敖丙认真地听着,偶尔会提出一些问题,他的洞察力让哪吒暗暗吃惊,却又生出一股莫名的自得。
他喜欢的人果然是非常优秀的人啊。
哪吒边讲边把一碗龙须面吃了个干净,精神都好了许多,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继续往下说,却发现敖丙正盯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了?”哪吒疑惑地问道。
敖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轻轻落在他侧脸新添的伤:“这不像你,哪吒,你该为了大大小小的伤和我撒娇,而不是和我说这些你费心得来的东西。”
“你不该在任何方面,都如此相信我的。”
哪吒愣愣地被人揉捏着脸,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敖丙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停留在他的喉结上,点了两下。
“哪吒……” 敖丙的声音也有些哑:“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从不寻求我的帮助呢,你知道的,我的职业总能接触到一些更隐秘的……”
哪吒的心跳很快,他能感觉到自己面皮在发烫,喉结在对方指腹下忍不住滚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敖丙,我不想你为难……”
话还没说完,就被敖丙轻轻吻住了。
这个吻来得突然,哪吒倏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应了两秒,转而伸手牢牢扣住敖丙的后脑勺,热烈地回应起来。
他们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直到哪吒跌进沙发,敖丙的手指穿入他的黑发间,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臂,往旁边一按……结果按在了一堆脏衣服上。
“等、等一下!”哪吒暗暗咬牙,挣扎着推开敖丙,“我家太乱了!”
敖丙嘴角都红了,不敢相信这时候哪吒竟然还能叫停:“现在你才想起来在意这个?”
“那不一样!”哪吒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沙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我总不能让你在这么乱的地方就……”
敖丙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弯腰帮他一起整理:“你平时都这样?”
“也不是,”哪吒嘟囔着,“最近查这些事情太忙了,没顾得上收拾。”
两人默契地整理着房间,偶尔手指相触,都会不约而同地停顿一下。
哪吒偷偷瞄着敖丙的侧脸,心跳得厉害。他发现敖丙认真做事的样子格外性感,连弯腰时衣服下摆微微掀起露出的一小截腰线都让他移不开视线。
收拾到一半,敖丙突然站起身,转头看向哪吒:“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哪吒慌忙移开视线,却被敖丙一把拽过去:“其实沙发收拾好就够你折腾的了吧?”
够用肯定是够用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哪吒要是还不行,那就是真有什么大问题了。
最后不仅仅是用到了沙发,还一路滚到了卧室里,直到云雨初歇,哪吒才注意到敖丙左侧背部在肋骨下方有一道新鲜的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哪吒皱眉,手指轻轻碰触那道伤口。
敖丙握住他的手,语气轻描淡写:“没什么,被合作伙伴阴了一下而已。”
哪吒张了张嘴,想追问却又克制住了。
他太了解这种语气了——敖丙不想多说。
他知道敖丙的职业性质,有些事情确实不便多问。但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他的心还是揪了起来。
“别想那么多,”敖丙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哪吒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敖丙的手又往下戳了戳。
“你说呢?”敖丙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难道你以为,我专程跑来,就只打算吃一次?”
◇19
等到再次歇战,已经快要天亮了。
哪吒轻轻摩挲着敖丙的后背,感受着彼此缓缓平复下来的呼吸。
“带你去看个东西。”哪吒突然开口。
敖丙眼睛里还带着水雾,迷迷蒙蒙地轻咦:“现在?”
“嗯。”哪吒起身,给两人都披上浴袍,“就在楼上。”
敖丙挑了挑眉,带着一丝好奇跟着哪吒缓步上了二楼。
二楼没有房间,而是一个巨大的连通空间,四周堆满了各种杂物,正中却是一个盖着防水布的庞然大物。
哪吒上手扯掉了整块防水布,露出下面被遮盖的东西。
敖丙的呼吸一滞。
那是一艘飞行器,或者说,是一艘飞行器的残骸。机身严重变形,金属外壳扭曲断裂,露出里面复杂的线路和零件。尽管如此,仍然能依稀看出曾经流畅的线条,和如火般耀眼的涂漆。
“这是……”敖丙走上前,伸手抚摸着冰冷的金属残骸。
“我的宝贝。”哪吒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涩,“曾经是。”
敖丙没有说话,他仔细地观察着飞行器的每一个细节,眼神越来越凝重。
“看得出来是什么型号吗?”哪吒问道。
“陈塘星系三年前划时代的单兵战斗机型NZ01。”敖丙的语气带着一丝难掩的复杂,“这种型号的战机据说只生产了几架,甚至没有对外出售过。”
哪吒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敖丙沉默了片刻,重新将目光投向飞行器残骸,“你打算修好它?”
哪吒挑了挑眉,“这种特殊型号的飞行器,一般的修理厂可搞不定。”
“的确,”敖丙点点头,“它的大多数零件都是专属定制。”
像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哪吒顿了顿继续道:“它关乎我的身世,和我来到中立星系的原因……我甚至不能将它随意拿出去维修,因为这很有可能将我的仇家引上门来。敖丙,我现在还没办法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
敖丙的心脏猛地一跳,轻声打断道:“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把一切告诉我吧。”
能带他来看着这架飞行器,已经是对他极大的信任了,敖丙换位思考一下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像哪吒这样勇敢地迈出这一步。
这种对比让他觉得心中有愧,垂下眼触碰着飞行器斑驳的外壳,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这种损伤程度……”敖丙的手指在几处关键部位停留,“修复难度不小,但不是不可能,我或许能试试看。”
哪吒眼睛一亮:“你真的能修?”
敖丙点点头,“不过需要一些时间,零件要定制,有些部分需要重新设计。而且……”他顿了顿,“我得经常来你这里。”
“那太好了!”哪吒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热切,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是说,你当然随时都可以来。”
敖丙原本还有些郁郁,都被他这样子逗笑了:“真的随时?你不在也能来?”
“这个嘛……”哪吒摸了摸鼻子,“其实我早就把你的生物信息录入门禁系统了,之前你若是直接用瞳孔对上门前的监控,就能直接进来的。”
敖丙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头看向哪吒,眼神有些复杂:“这么信任我?”
“说实话,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哪吒耸耸肩,眼神坦诚,“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信任一个人。”
敖丙凝视他半刻,忽然笑了:“你知道吗?你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真让人想欺负你。”
“那你倒是来啊。”哪吒挑衅地扬起下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下一秒,他就被敖丙按在了飞行器的机身上。
冰冷的金属贴着后背,而挤进怀里的是敖丙温热的身体。哪吒一动不动,任由敖丙凑近,直到两人的呼吸交缠。
“你说的,别后悔。”
“……我从不后悔。”
◆20
从那天起,敖丙几乎每天都会来。
起初确实是为了修理飞行器,哪吒也乐得他来,每次都是一副得了骨头的大狗模样,围着他打转,时不时递个工具,又趁休息偷个吻。
最初敖丙还有些不适应,后来倒也被磨得习惯了对方这种刷存在的方式,何况哪吒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敖丙经常能在修理间隙,看到哪吒在茶几上摊开诸多文件,埋头研究着什么。
随意摊开的星际航线图,标注了一些凌乱的航线;烦琐杂乱的运输清单,一些敏感物资的流向被故意圈出;业火拳场最近一年的比赛结果,和选手背后错综复杂的投资人关系网。
哪吒将这些资料随意散在那儿,摊开来任由敖丙看,甚至带着一种希望他能主动来问的姿态。
有一次敖丙正在调试飞行器的能量核心,在操作台旁边就随手抓到了一份没被收好的文件。是关于天楹集团在中立星系产业的汇总,其中不少内容连他从姑姑那里都没有看到过。
“哪吒,”敖丙头也不抬地问,“你文件没收好,漏了一份在这边。”
哪吒闻言上来二楼,拿过文件扫了两眼,“唔,我还说怎么在下面没找到呢。”
敖丙瞅瞅他,叹口气:“这么重要的文件你到处乱放?”
哪吒将文件丢到一旁,从背后环住敖丙的腰,凑近了低声问:“你觉得这很重要?”
敖丙能感觉到哪吒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后颈上,温热而潮湿。
哪吒在试探他,就像他也在试探哪吒一样。他们都在小心翼翼地试图接近对方的秘密,却又都带着小心翼翼地克制。
“重要不重要,那要看对谁来说了。”敖丙转过身,直视哪吒的眼睛。
哪吒眯起眼睛,好半晌才松口:“好吧好吧,但是现在对我们来说,完成飞行器的修理才最重要,是吧?”
敖丙低头摘掉修理时佩戴的精密仪,不动声色道:“能量核心的损伤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花些时间了。”
哪吒也不追问,只是笑着说:“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
敖丙能清晰的感觉到哪吒向他展示的信任,那些‘不小心’散落的文件,谈话里‘不经意’透露的信息,都在表明哪吒想要让他知道更多。
但敖丙不能轻易回应,因为他……急于想要摆脱的那些,再次逼着他走上钢丝,或许只有等到完成敖闰拜托的任务,他才能对哪吒坦诚了。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刚刚才发现。”哪吒安静看着他收拾,突然冒出一句:“你猜我在天楹的进出口清单里发现了什么?”
敖丙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哪吒重新拿起那份文件,翻开其中一页,将某个符号摆在了他面前。那是敖丙再熟悉不过的符号。
潜龙的符号。
敖丙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他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哪吒,眼神复杂:“你还调查潜龙?”
哪吒微微勾了下唇:“调查谈不上,只是刚好发现潜龙也在天楹手里吃了亏,说起来……我最近还和‘灵珠’交过手。”
敖丙的手顿了一下。
“这人身手很不错,而且好像对我没恶意,那次要不是他帮我押后,说不定真给周信抓到把柄了。”哪吒像是没注意到,继续说道。
“你对这个灵珠很认可?”敖丙听得有点莫名。
哪吒亲昵蹭蹭敖丙的颈窝笑了,“哎呀你是不是吃醋了,也谈不上认可……他对我的计划暂时也没影响,又帮过我的忙,我只是单纯欣赏他的身手,还专门去查了查之前星际间的传闻,有些感兴趣罢了。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有机会和他过过招也不错。”
敖丙推推他毛茸茸蹭他的大脑袋,“没有,你别乱动,很痒。”
“诶,你说‘灵珠’会不会也是在查天楹集团的事?”哪吒耍赖不肯撒手,闹了会儿又突然想到什么,兴致勃勃地说,“他每次出现的地方,都和天楹交易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我们还能合作。你说他会不会找到了什么对我也有用的证据?”
敖丙轻轻叹了口气:“你就这么相信一个没见过真容的人?”
“直觉吧,”哪吒咧嘴一笑,“之前他明明有机会对我下手,却是都点到为止,最后还帮了我一把。”
敖丙拧眉不赞同:“你做的事情可不能单凭直觉判断。”
哪吒亲了亲敖丙后颈,似有所指道:“我觉得我直觉还挺准的。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一定不会害我,不然也不会跟着你走了。”
敖丙似乎被他的话烫到了,好一会儿才轻轻说:“人都是复杂的,也是会被外界推着改变的。”
哪吒亲亲爱人红了的耳廓:“没关系,只要是你,怎么变都没关系。”
◇21
摘掉面具,夜风灌进敖丙的衣领,稍稍抚平他心头翻涌的焦灼。
最后一条情报加密发送给敖闰,也意味着“灵珠”这个身份的最终落幕。
这半个月来,他觉得自己快人格分裂了,一边陪伴在哪吒身边亲密无间,鱼水相融,一边又作为灵珠时时与他暗中较劲,这一次他抢占先机,下一次自己更快一步。
潜龙的任务和爱人的信任,将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很快就能结束了……”敖丙喃喃自语。
他渴望卸下所有伪装,干干净净地站在哪吒身边。
熟门熟路地来到哪吒家里,推开门屋内却一片漆黑。
“哪吒?”敖丙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令人心慌的寂静。
疑惑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强烈不安——往常这时候哪吒肯定在等他,今天却不在,他去哪了?
打开灯,客厅的桌子上散落着各种文件:业火拳场的比赛安排表,场地平面图,还有一些潦草的笔记。
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其中一张纸上,那是哪吒计划与周信交涉的谈判协议。
敖丙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心底的焦躁和担忧几乎化为实质,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段时间作为‘灵珠’活动,算是彻底摸清了周信的为人。这个老狐狸早就对‘魔丸’起了疑心,最近的松弛完全是迷惑人的假象,是在引君入瓮。哪吒怎么会还想着与他做交易,敖丙都能设想到,周信定然是会以此为局,先下手为强。
敖丙快速翻看着桌上的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信并没有直接同意当面谈判的要求,而是要求‘魔丸’今晚要连打三场。
而从其他渠道敖丙已经知道,周信在地下赌场放出风声,说今晚会有一场惊天大战,会给‘魔丸’安排怎样的对手可想而知。
敖丙指节攥得太紧,都有些发疼,他只是短暂思考了两分钟,就抬头看向二层的飞行器。
两天前他就调试过了,飞行器已经能够正常运行。而现在,最快到达哪吒身边并且把他带走的方式也就只剩下面前这一条……
敖丙已经没时间思考自己暴露身份的事情了,飞行器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朝着业火拳场的坐标飞去。敖丙的手指在自己随身带着的虚拟屏上飞快移动,黑进了拳场的实时监控画面。
‘魔丸’已经胜了一场,第二场比赛也已进行过大半。
他的对手像打了兴奋ji,招招致命,完全不顾自己身上被‘魔丸’打出的伤。
敖丙将监视画面拉远,很快在观众席的几处并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天楹集团的人,安静潜伏在暗处,像一群等着分食猎物的鬣狗。
“果然。”敖丙死命咬着下唇,将速度拉到城市内能容许的最快。
飞行器穿梭在霓虹之间,敖丙的心跳随着速度表的上升而加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知道自己此行一定会暴露,甚至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但此刻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在过往二十多年时间里始终盘亘在心底无法摆脱的重压,曾经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完全不顾后果的冲动,在此刻都成了不假思索就做出的本能反应——没什么比哪吒更重要。
监控画面里,哪吒因速度下降而被对手一记重拳击倒在地。虽然迅速地爬起身,但嘴角却挂了红。
“哪吒,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敖丙死死盯着画面,手心渗出汗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突然,画面一阵剧烈晃动,紧接着监控就黑了。
敖丙心里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头顶,他立刻去调备用监控,却发现拳场所有的摄像头都被切断,像是早有预料般隔绝开场外的窥探。
敖丙猛地推动操纵杆,飞行器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朝着拳场的方向俯冲而去。
◆22
拳场内的气氛已经临近沸点。
哪吒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冷冽地环视四周,观众席上喧嚣声仿佛与他隔着一层薄膜,显得格外遥远而模糊。
“休息时间到了。”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通知道,“第三场比赛马上开始。”
哪吒冷笑一声,就知道这帮人不会老实地打比赛。
第一场的对手至少还是正常的业火王牌水准,到第二场就明显是行家出身,甚至服用了不规范的药剂,而他几乎没喘口气,休息时间被极力压缩,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骨头更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敲过一样,带着这样的身体进入第三场,后果可想而知。
“周信这个老狐狸……”哪吒低声咒骂着,一边活动着酸痛的肩膀。所谓的“三场之后谈判”根本就是个陷阱,很明显周信是想把他直接耗死在这里。
第三场的对手已经站在了擂台上,那是个全身改造超过了60%的大块头,金属义肢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
哪吒眯起眼睛,从对方的站姿就能看出,这是个经验丰富的杀手,而不是普通拳手。
哪吒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既然是对方先不遵守游戏规则,那他也不需要再顾及了。
比赛开始的瞬间,哪吒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对手的速度快得惊人,转眼间就欺到了面前,金属拳头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直击他的面门。
哪吒侧身闪过,但还是被擦到了肩膀。剧痛让他的动作微微一滞,对手抓住这个破绽,膝击直奔他的小腹。
“砰!”哪吒硬生生接下这一击,整个人被撞得后退数步。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动,这是即将失控的征兆。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克制,任由那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逐渐蔓延到全身。
就在理智即将完全被吞噬的前一刻,一阵剧烈的爆炸闷响传来,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拳场的穹顶突然被撕开一个大洞,一艘银白色的飞行器从天而降,悬停在擂台上方。
“上来!”熟悉的声音从飞行器上传来。
哪吒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少废话!”敖丙操控着飞行器降低高度,同时打开舱门,“动作快点!”
哪吒看了眼已经回过神来的对手,以及从观众席站起冲上拳台来的几人,咧嘴一笑:“来得正是时候。”
他猛地蹬地,在对手扑来的瞬间纵身一跃。敖丙精准地控制着飞行器的位置,让哪吒稳稳地抓住了舱门把手。
哪吒荡了一下,翻身窜进舱内,下一刻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了过去,从飞行器表面刮过,擦出一行火花。
哪吒落地回头,看到拳场老板周信终于捺不住露出了本来面目,枪口正对着他。
“跟我玩这套?”哪吒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躲过了又一发子弹,将指虎摘掉反手就掷了过去。
寒光划破空气,直取周信咽喉。
周信脸色一变,仓促闪避,但还是被划破了面颊。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让他的表情更加狰狞。
“还不动手?!”周信怒吼着下令。
天楹的打手闻言加入了追击,如雨点般的攻击向飞行器袭来。
“抓稳了!”敖丙神色冷峻,操控着飞行器猛地上抬,躲过了最密集的火力网。
哪吒吊在舱门边缘,另一只手迅速从腰间摸出几枚飞刀,朝着下方丢去。
“轰!”那飞刀接触到目标后竟然轰然炸响,整个拳场陷入一片混乱。
“你这家伙,随身带着这种东西?”敖丙挑眉问道。
“以防万一嘛。”哪吒咧嘴一笑,终于跳进了舱内,“不过要不是你来,我还真有点悬。”
“少废话!”敖丙冷哼一声,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滑动,“系好安全带,我们先出去。”
飞行器猛地提速,冲破了拳场的穹顶。
就在这时,一发重型导弹呼啸着追了上来。
“这群疯子,连重武器都准备好了?”哪吒咬牙骂道。
敖丙眼神一凛,将操纵杆向左猛打。飞行器几乎以九十度的角度侧翻,在两栋大楼之间的狭窄空间急速穿行。紧随其后的攻击在建筑物间爆出一道刺目的红光。
“可能会有点颠簸。”敖丙说着,将飞行器拉升,同时启动等离子推进器。
蓝色的尾焰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而追击的火力则因为逆转向角纷纷滑向别处,飞行器后缀着一连串火光冲出了大楼密集的街区。
“你这技术可以啊。”哪吒瞅瞅敖丙。
“你好像不是很意外,”敖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啧,看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秘密要分享。”哪吒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突然凑近敖丙耳边:“不过敖丙,有句话我现在就得说……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敖丙耳尖微红,正要开口,飞行器的警报系统突然响起。
他咽下话,迅速查看雷达,“有三艘追击机!”
说这话,敖丙已经熟练地操控着飞行器在建筑群间穿梭,试图摆脱追击机的锁定。
“看来周信是彻底投靠天楹了,连这种最新型的追击机都舍得拿出来用。”哪吒扫了眼雷达显示屏。
敖丙却有不同看法:“天楹执着的不是魔丸,而是你。”
“你……都知道了?”哪吒闻言愣了下,敖丙接得太自然,似乎也不打算再藏下去了。
敖丙一个急转弯避开身后飞来的激光束:“我以为你有意无意让我看到那些秘密资料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预期了。”
哪吒沉默了一瞬,突然说道:“我其实是陈塘集团的人。”
“我知道,”敖丙面不改色地继续驾驶,“你是李家老三李哪吒,三年前被天楹设计暗算,从那之后就消失了。”
“你果然不是普通的机械师,”哪吒笑了,“让我猜猜,‘灵珠’?”
敖丙手上动作一顿:“这么肯定?”
“我们见过几次,虽然你每次都戴着面具,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骗不了人,”哪吒耸耸肩,“而且普通机械师可没有这种驾驶飞行器的熟练度。”
“啧,”敖丙啧了一声,“所以我不用坦白了是吧。”
哪吒不满:“那不行,我想听你亲口说。”
话音刚落,一发导弹突然从侧面袭来。敖丙眼疾手快,启动了飞行器的防护罩。蓝色的能量屏障及时张开,挡下了这记偷袭。
“说正事,”敖丙面色凝重,“我已经通知了潜龙,他们会在暗处接应我们。”
“那正好,”哪吒打开通讯器,“我也叫了帮手。二哥,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早就等着了,”通讯器里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陈塘的战舰已就位,就等你们把人引过来了。”
“小心埋伏,”敖丙提醒道,“天楹的人向来不择手段。”
“放心,”哪吒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从座位下摸出一杆造型奇特的长枪,“我也不是全无准备。”
敖丙瞥了眼哪吒提在手里的长枪,枪身通体火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枪尖处更是凝聚着一团跳动的火焰:“这是……”
“其实比起拳,我更擅长这个。”哪吒把玩着手中的长枪,枪尖的火焰随着他的动作烈烈:“记不记得前几天我找你要的能量转换器?我拿来稍微给长枪升级了一下……”
“你这个疯子,”敖丙无奈地喟叹,“你居然直接装在枪头上,一个控制不好就会……”
“放心吧,我有分寸。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在吗?”哪吒挑眉,到了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炸死自己的。”
敖丙正要说什么,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猛地将飞行器拉升,躲过了一片从天而降的能量网。
“可真看得起我,”哪吒眯起眼睛,将火尖枪扛在肩上,枪尖的火焰猛地窜高,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战意,“要不要试试这杆改装枪的威力?”
就在这时,飞行器的警报声响起,刺耳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怎么回事?”哪吒问道。
敖丙脸色一变:“我们被锁定了!是天楹的歼星炮!”
“支援来不及了。”敖丙快速扫了眼飞行器的监测屏幕,眉头紧皱。
哪吒却渐渐露出个肆意笑容:“没关系,我有办法。”
敖丙几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微微睁大了眼睛:“你疯了?那样太危险了。”
“你信我吗?”哪吒反问,手中的火尖枪已经开始发出嗡鸣,枪尖的火焰愈发明亮。
敖丙沉默了一瞬,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开舱门。”
“等等,”哪吒在敖丙动手前叫住了他,“如果我真的失控了……”
“我在。”敖丙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温柔而坚定。
哪吒笑了,眼中闪过一丝赤红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体内一直被压制的力量如同火山喷发般涌出。皮肤下隐约可见红色的纹路在流动,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狂暴的气息。
“我去去就回。”
◇23
夜色里,一架火红色的飞行器在歼星炮的追击下,宛如一颗燃烧的流星,而从那团火中跃出更耀眼的一抹,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敖丙死死盯着监测屏幕。歼星炮距离哪吒已经很近了。就在即将相撞的那一刻,哪吒的长枪在身前转了三圈,蓦然向前刺出,竟是迎着那歼星炮而去——
“给小爷滚回去!”
伴随着一声怒吼,火尖枪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枪尖的火焰如同一条火龙,将歼星炮的光束吞噬,然后反向推了出去。
刺眼的火光在空中炸开,宛如一朵盛放的火莲。
敖丙立刻调转飞行器的方向,精准地接住了下落的哪吒。
此时哪吒的状态并不好,浑身明明灭灭的火色在骨血里疯狂流窜,散发着灼人的热度,眼中一片赤红。
“哪吒。”敖丙轻声唤道。
没有回应。
哪吒的呼吸依旧粗重,皮肤下经脉宛如流淌的岩浆般跳跃着火色。
敖丙咬咬牙,倏然松开操纵器,双手捧住了哪吒的脸,在他唇上狠狠吻了下。
他的唇很凉,透过哪吒滚热的唇,却奇迹般没被燃尽,而是如同清泉般流进四肢百骸,仿佛能浇灭一切狂暴的火焰。
哪吒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
他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敖丙。
“欢迎回来。”敖丙说着,指尖轻轻擦去哪吒额头的汗水。
“这招还真管用。”哪吒恢复了平时的笑容,但随即又皱起眉头,“等等……我怎么感觉后面好像有人在瞄准我们……”
敖丙猛地一把将哪吒按下,同时飞行器急速下坠,堪堪避过了一发突如其来的光束。
“确实有人瞄准我们。”敖丙迅速扫描了一下周围,“不过他们现在应该有更大的麻烦要处理。”
被打回的歼星炮在敌方阵营中炸开,能量冲击波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将周围的小型战舰冲得东倒西歪。爆炸产生的电磁干扰让通讯系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追击他们的战舰队形瞬间大乱。
“我这一枪还不错吧。”哪吒咧嘴一笑,虽然刚才的狂暴状态消耗了大量体力,但看到自己的战果,还是忍不住有些得意。
敖丙正要说什么,突然通讯器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敖丙!我看到你们了!”
“姑姑?”敖丙微微一愣。
“别愣着了,往左边飞!”敖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陈塘战舰在那边接应!”
闻言敖丙立刻将飞行器猛地向左拉去,就在这时,一艘涂装着深蓝色纹路的中型战舰突然从虫洞中跃出,正是涂着陈塘符号的星际战舰。
木吒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先进入护盾范围!”
小小的飞行器如同大海中一叶扁舟,在一片混乱的激光炮中跌宕穿梭,很快潜龙的舰队从后方拦截住了大部分炮火,敖丙趁机拉转飞行器,顺利钻进了防护罩内。
飞行器刚落地,哪吒走出舱门,就被大步过来的木吒在肩头砸了一拳。
“这是给你这个小混蛋失踪这么久的见面礼。”木吒说完,又给了哪吒一个结实的拥抱,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后怕,“欢迎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咳,”哪吒尴尬地被二哥揉圆搓扁,忍不住干咳了一声,打破这略显煽情的重逢场面,“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潜龙那边是友军,别误伤了。”
“哦你说这个,当然了,刚才那边就主动和我联系了。”木吒松开哪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你小子是不是该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和潜龙的‘灵珠’搞在一起?”
木吒的目光在两个突然之间不自在起来的人之间来回扫视,笑容多了一丝揶揄,“而且看起来可不仅仅是合作关系?”
哪吒被二哥意味深长地打量,偷偷瞥了眼敖丙,生怕对方会因为这种调侃而不自在。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解释,敖丙就淡定地走上前一步,朝木吒微微颔首:“我和哪吒确实在交往。请李二少……二哥以后多多关照。”
这直白的表态让哪吒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没想到敖丙会这么干脆地承认两人的关系,还直接交了木吒二哥?
木吒显然也没料到,愣了一下才笑出声来:“哈哈哈,好啊好啊!我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总算遇到个能治住他的人了。”
“二哥!”哪吒有些窘迫地嗷了一嗓子。
木吒不以为意,拍了拍敖丙的肩膀,“以后这家伙要是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我。”
敖丙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
哪吒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动得不行。这个平时总是清冷疏离的人,此刻却在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得去接应一下潜龙,顺便给天楹那帮人一点教训。”木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两人挤了挤眼睛,“哪吒带人在舰上转转,好好休整。”
说完,他就迅速转身离开了,显然是故意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哪吒看人走没影了,忍不住凑近敖丙:“你刚才那样说,我还以为在做梦。”
“怎么,” 敖丙侧过头看他,“难道你要否认?”
“当然不是!” 哪吒连忙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能直接承认。”
“既然已经决定和你在一起,我就没想着要藏着掖着。”敖丙伸手整理了一下哪吒因为刚才的战斗而有些凌乱的头毛,“而且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吧?”
哪吒一把抓住敖丙的手,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敖丙的手指冰凉,指关节处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你的手……” 哪吒轻轻抚摸着那些划痕,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是不是刚才操控飞行器的时候弄伤的?”
敖丙不甚在意想抽回手,却被哪吒固执地再次抓住,仔细端详着那些伤痕:“机械师的手可是很宝贵的,你跟我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哪吒说着就拉着敖丙去医疗舱,敖丙想了想也就由着他了,正好他也要给哪吒做个全身检查,看看刚才接歼星炮那一下有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医疗舱内。
哪吒给敖丙手指扎了个丑丑的蝴蝶结绑带后,就被敖丙按在了检查仪下。
机械师修长的手指在全息屏幕上轻点,不时皱眉,神情严肃得让人心疼。
哪吒躺在检查床上,目光一直追随着敖丙的动作。这人认真时微蹙的眉头,抿紧的唇角,还有垂落的发丝,都让他忍不住想伸手触碰。
“别动。”敖丙头也不抬地说,“数据还没采集完。”
哪吒乖乖躺好,但嘴上还是忍不住道:“我真的没事,刚才那一下虽然看着吓人,但我完全能扛住。”
敖丙冷哼一声:“是啊,扛住了,然后呢?继续这样透支下去?”
“不是透支。”哪吒突然正色道,“其实,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自己全部力量解封的感觉。”
敖丙的手指顿了顿。
“你知道吗?”哪吒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之前我就在想,如果有你在身边的话,我是不是就能放心大胆地尝试了。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所以你就打算以后都这样冒险?”敖丙微微眯起眼。
“我没有在冒险。”哪吒坐起身,认真地看着敖丙,“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敢完全释放自己的力量。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真的控制不住,你也有办法让我恢复理智的。”
敖丙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我会试着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等这事儿结束之后,再帮你重新调试……”
“不用等之后了。”哪吒突然笑了,伸手揽住敖丙的腰,将人拉近,“反正我现在就打算把你拐回家。”
敖丙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哪吒笑得更加灿烂,“二哥都知道你是我对象了,接下来当然是要跟我回家见家长啊。”
敖丙有些哭笑不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当然是。”哪吒理直气壮,“而且我觉得这事刻不容缓。你想啊,我们都已经……”
敖丙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闭嘴。”
哪吒眨了眨眼,伸出舌尖舔了下敖丙的掌心。
“你!”敖丙触电般收回手,耳尖泛红。
“怎么,害羞了?”哪吒坏笑着凑近,“明明昨晚你还热情得很……”
话没说完,敖丙直接把检查仪的探头按在了他胸口上。冰凉的触感让哪吒打了个激灵。
“李哪吒,你最好先乖乖配合检查。”敖丙冷下脸威胁,说到一半先忍不住笑了,“可别又说我欺负你一个病人。”
哪吒被按回了检查床,小声地咕哝最后化成一声‘惨叫’。
“那要看是哪种欺负了……嗷!”
◆尾声
东海星系的星际码头,敖闰哼着小曲踏出星舰。这次中立星系之行不仅解决了潜龙这段时间的困扰,还顺便拿下了几笔不错的生意,简直是美滋滋。
岂料刚回到东海大厦,敖闰就在楼下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正门口。
那人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银灰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正是她那位不苟言笑的大哥敖光。
“哟,大哥这是专程来接我啊?”敖闰挑眉打趣道,“难得见你这么闲。”
敖光瞥了她一眼,开门见山:“敖丙呢?”
“啊?”敖闰装傻充愣,“我怎么知道丙丙在哪儿?”
“别给我装蒜。”敖光冷着脸,“你去中立星系不就是让丙儿帮你做事?”
敖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大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她故意叹了口气:“唉,大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您要是想念儿子,直接去见他不就好了?”
“他已经不在中立星系了。”敖光紧皱着眉心,这也是他罕见来堵人的原因。
敖闰看着自家大哥紧绷的表情,突然觉得逗他玩还挺有意思。她慢悠悠地说:“哎呀,大哥就不用操心了,丙丙现在过得很好。”
“很好是指什么?”
“就是……”敖闰拖长了音调,“事业爱情双丰收呗。”
敖光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爱情?”
“大哥还不知道吗?”敖闰眨了眨眼,“李家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子,叫什么来着?哦对,李哪吒,丙丙和李哪吒正谈得火热呢。”
“李、哪、吒?”敖光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危险信号。
“对啊。”敖闰一脸无辜,“这次和天楹对上,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帮李哪吒报仇,大哥也知道三年前李哪吒失踪那事儿吧,就是天楹做的呢……”
敖光先是愣了几秒,随后眉头紧皱,最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李家那个浑小子?就是之前经常在星际新闻上头版的纨绔?”
“哎哎哎,大哥这话就不对了,谁年轻时候没做过那么几件出格事儿呢?”敖闰连忙摆手,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敖光越来越黑的脸色,才慢悠悠地补充道:“我看啊,那小子是真心实意对咱们丙丙好,连命都豁出去了。”
“年轻人啊,谈个恋爱,可真是轰轰烈烈。再说了,丙丙自己都同意了……”
话还没说完,敖光已经转身走了,边走边掏出通讯器。
“准备飞行器,我要去陈塘星系,会会那个把我儿拐走的李哪吒!”
-全文完-
【沈翊×檀健次】十四天(3)
·激情码字,我都不知道我今天在写什么,小学生文笔,慎入。
沈翊迷迷糊糊睁开眼,确认这算不上悦耳的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他转了转酸痛的脖子,连续熬了两个大夜,疲惫感充斥着四肢。
可那声音仍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沈翊走出暗室,随手将门关上,似乎是怕吵到沉睡的颜料。
聒噪的声音仍在继续。
床上那人哼哼唧唧的,明显也在受闹铃困扰,可只自顾自皱着眉头,掩耳盗铃般捂上耳朵。
不,简直比掩耳盗铃还匪夷所思,他甚至都懒得捂住另一只离手机远的耳朵。
沈翊实在等不到他自己关,逆着他身子躲的方向摸索一番。
铃声...
·激情码字,我都不知道我今天在写什么,小学生文笔,慎入。
沈翊迷迷糊糊睁开眼,确认这算不上悦耳的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他转了转酸痛的脖子,连续熬了两个大夜,疲惫感充斥着四肢。
可那声音仍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沈翊走出暗室,随手将门关上,似乎是怕吵到沉睡的颜料。
聒噪的声音仍在继续。
床上那人哼哼唧唧的,明显也在受闹铃困扰,可只自顾自皱着眉头,掩耳盗铃般捂上耳朵。
不,简直比掩耳盗铃还匪夷所思,他甚至都懒得捂住另一只离手机远的耳朵。
沈翊实在等不到他自己关,逆着他身子躲的方向摸索一番。
铃声戛然而止。
“哎?”
床上那位终于有了点动静。
檀健次放下手,眉宇舒展开来。
嘿……这手机还挺懂事的,知道自己关闹铃。
他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翻过身来,眯眼看见沈翊身影的那一瞬,立刻转了回去,“baby我今早一定喝了酒。”
三,
沈翊抱臂看着他,在心中暗暗倒数。
二,
一。
“沈翊?”
果然,檀健次嘟囔一声后,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门把手啪嗒啪嗒响了很多下,在他惊慌之下愣是没被拧开。
“檀先生,冷静。”
清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檀健次头皮发麻,慢悠悠转过身,抓着被子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沈翊的身子背向窗户,引得晨曦无形中给他渡了层淡淡的光圈,面容模模糊糊显得不太真实。
这是,还在梦中吗?
檀健次有些发懵,决定采用最直接又最有用的法子:掐自己一下。
“檀先生,这是真实的世界。”沈翊目光落在他蠢蠢欲动的手指上。
受蛊惑般,檀健次放下了手。
“换句话说,是我不打招呼,单方面来到了你的时空。”沈翊想了想,又补充道。
檀先生……这个称呼怪怪的。
檀健次想。
但跳脱如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还透露着一丝兴奋。
既然沈翊来了,那会不会所有演员的家里都来了位“不速之客”呢?
那杜城会叫佳哥什么呢?
佳哥留着胡子,在深山里打坐,杜城不会以为他带发修行了吧?
叫他……檀健次脑子里忽就回想起上网冲浪事看见的词:
金释迦?
更怪了。
檀健次的思绪越飘越高,在沈翊眼中他就像个失去连接的机器人一样杵在墙角。
打击过大吗?
“先别紧张。”职业病让沈翊下意识安抚对面那人的情绪,他轻轻拍了拍檀健次肩膀,却给人吓得一激灵,被子抱得更紧了。
沈翊承认自己的表情有一瞬是失控的。
他的亲和力在北江分局可是众所周知的高,这还是第一次出现明明是安抚对方,结果把人吓成呆鹅的情况。
许久,沈翊收回手,露出标志性微笑,“别紧张,我的手机里没有杜城他们的联系方式,应该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一个人?
小可怜……
“沈翊,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介绍一下,现在是21世纪……”
“不用了,”沈翊指了指手机,“这些信息一搜就有,包括你。”
檀健次怂怂肩,并不意外。
沈翊办事嘛,从来都是万全的。
当你以为他只是一只温顺的猫咪的时候,那就惨了,因为棋局上每一子,皆在他掌控之中。
他是让人放心的。
“万能”是沈翊这个角色被赋予的标签。
但檀健次不愿意以固有化的标签去衡量沈翊,或者说,他同样期待着,那些超于剧本之外的东西。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从哪里过来的吗?”
“不记得了,”沈翊露出无辜的表情,“一睁眼,就到这了。”
檀健次有些诧异,沈翊他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画室里的剧本我也看了,既然故事已经定型,那么不管我是从哪个时间来到这里,都不可再更改。哪怕明天一睁眼我又回到北江了,也断然不会带有记忆,那么,就顺其自然吧。”沈翊对他笑着说,有意把自己往第一季的剧本上引。
“也好。”檀健次附和着,心中感叹沈翊的心理素质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嘶……”
只是诧异褪去之后,宿醉的昏沉渐渐涌上太阳穴。
“头疼?”
沈翊似乎能注意到一切。
“嗯,有点。”
“水有些凉了,我去换一杯。”沈翊手指刚触上杯子,就被檀健次一把夺了过来,“没事没事,不麻烦沈老师。”
而后一饮而下,一杯水倒喝出了拼酒的架势。
“如果你觉得难受,就不要再有下次。”沈翊紧蹙眉头,“还有,换身衣服吧,会舒服些。昨晚你醉得厉害,实在无法正常沟通,我最多只能帮你换下外套。”
“哎好!”檀健次摸了摸身上皱巴巴的内衬,极为认同地点点头,又忽然愣在原处。
等等!
沈翊他刚刚说什么?
醉得…厉害?醉…昨晚…啊!
檀健次脸上的神情更加复杂了。
他忽就想起哥哥们总结他的喝醉四步骤了,除了最后一步“睡”,都不忍直视。
脑瓜瞬间不疼了。
沈翊端坐在沙发,手里捧着个平板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檀健次换上黄绿交加的小熊睡衣慢吞吞地走出房间,无数次装作在沈翊面前路过,实则目光一直在人家身上扫来扫去。
“沈翊你饿不饿?”
犹豫很久,檀健次终于开口。
“檀先生是想问昨夜发生了什么吧。”沈翊瞥了檀健次一眼,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奇怪,沈翊好像总能洞穿他的想法。
“檀先生的酒品,”沈翊放下平板,看他顶着毛茸茸的小熊耳朵一副狗狗祟祟的样子,心头上萦绕的些许烦躁好像被抛去九霄云外了。
“嘶……”
迎着檀健次期待的目光,沈翊皱了皱眉,刻意停顿,在吊足檀健次胃口后,才慢悠悠开口,“挺好的。”
那就好。
檀健次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明媚的笑容,紧挨着沈翊一屁股坐下。
“沈翊,别叫我檀先生了,叫我…”
“帅哥?大帅哥?”沈翊笑着打断他。
檀健次脸腾地就红了,他早就跟那哥四个说不喝不喝,非得灌他。
你看这下,丢脸了吧。
还是在沈翊面前……
檀健次有点小郁闷,“叫多多吧,我小名。”
“好,”沈翊朝檀健次伸出手,同他目光交汇,“虽然不知道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呆多久,但在有限的时间里,还请多多指教。”
檀健次握上沈翊的手,柔软的触感令他有些愣神。
他曾无数次接近,又无数次抽离的沈翊,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檀健次眼眶忽就有些发酸。
“宝宝巴士!”
……
檀健次还没来得及给沈翊一个笑脸,不太成熟的铃声便从沈翊身上响了起来。
他忘了,这是个十五分钟循环一次的闹铃。
“不好意思,忘记把手机还给你了。”
沈翊纤长的手指熟练的滑过屏幕,目光落在檀健次身上,神态自若。
檀健次忽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发誓待会一定要把这首歌从手机里彻底消灭!
他明明这么man,这么healthy
刚要拿回手机,沈翊忽然收回了手。
“你,”檀健次有些懵,“你需要用吗?”
“不害怕吗?”沈翊问他。
“啊?害怕什么?”檀健次环顾四遭,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沈翊站起身,晃了晃手里的卡包与钥匙。
“你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在我手里,你我又长得一模一样,”沈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可我的身份是虚构的,又能实打实的碰到你,那是否意味着,如果我在这儿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出……出格?
檀健次眼睛兀地睁大。
不是,是他对沈翊的认知出现什么偏差了吗?就算是七年前的沈翊,也不至于野成这样啊。
沈翊静静看着他,阳光穿过窗帘洒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
檀健次心脏狂跳。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这压迫感怎么就这么深呢?
嗯……一定是因为沈翊站起来了。
檀健次这样想着,有些局促地站起身。
“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沈翊没给他反应机会,突然靠近。
檀健次猝不及防,身子向后一倾,差点一屁股又坐回沙发上,下意识抓住沈翊衣袖稳住身子。
“扮演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沈翊问。
沈翊他,很介意自己扮演他吗?
可他能想什么呢?一旦进入拍摄,他就已经成为了沈翊,他们融为一体,不可分割。与其说是他在想什么,倒不如说是“沈翊”在想什么。
“想如何找到M,想怎么做一个改变结果的人。”
这会是沈翊希望听到的吗?
他不想让沈翊不开心。
檀健次仔细观察沈翊神情,连细微的肌肉变化都不愿错过,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吗?”
“没怎么。”沈翊玩味地看着他。
他不得不承认,檀健次眼中的畏惧与探究取悦了他。
这说明,他目前的行为是脱离了檀健次对沈翊的掌控的。
他们,并不相同。
只是愉悦感浮上心头,却半分都没在脸上展现。
檀健次没从那张脸上读到任何表情,愈发无措,“那,你在想什么……”
“想你一个演员,也会被自己饰演的角色吓到吗?” 沈翊突然就想逗一逗檀健次,想要看看他的临界点究竟在哪里。
沈翊愈靠愈近,目光抵及之处,似有一把慢火灼烧。
檀健次霎时觉得一盆冷水浇到头上。
完蛋,这好像不是第一季的沈翊。
他依稀记得编剧姐姐之前同他说过,第二季的沈翊会正邪难分一些,按潮流一点的话来说,叫“疯批白切黑”。
管他呢,不管眼前这个沈翊是从哪个剧情点穿越到这里,他都要阻止他的违法犯罪道路。
“达咩!”
雄厚的声音从檀健次胸腔里冲了出来。
沈翊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他微微蹙眉,看檀健次双手交叉,一副正义小卫士的模样贴在墙上,头上还有一根不听话的呆毛竖了起来。
“达咩!”
呆毛颤了颤。
家里要是养这么个玩意应该会很快乐吧。
“不逗你了,”沈翊把手机塞进他小熊睡衣的口袋里,笑着说,“肚子饿了吧,我去做早餐……”
“沈老师使不得使不得,我来!”檀健次抱着手机落荒而逃,走的每一步都在反思自己刚才都在干什么。
啊,又是丢脸的一天。
“沈翊啊,”没过多久,厨房里就探出一个小熊脑袋,闷声闷气地问,“吃螺蛳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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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快乐呀~
晚安~
沈翊x沈翊 渐行
对沈翊的个人理解✓不一定是CP
一些深夜产物 稍作改动
或许沈翊没有杀死曾经的画家,而是将他封存在心底,七年。
或者说 丢了七年。
1.
沈翊有时候会感到恍惚。
七年考编考证,每个斜阳黄昏时,是背不完的理论知识,无数次练习绘画的犯罪场景。
好像不见了那个带着桀骜的刺,扎起头发,嘴里含着棒棒糖的大艺术家。
在海边废楼一待一整天,怎么舒服怎么坐。腿上架着调色盘,手中画笔颜料一挥,落笔生花,绘下天才画家的一生骄傲。
2.
女人的裙边翻转飘飞,一步步出现在他身后。她张口闭口,说着些什么。
他涂抹着墙壁的画笔一停,转头...
对沈翊的个人理解✓不一定是CP
一些深夜产物 稍作改动
或许沈翊没有杀死曾经的画家,而是将他封存在心底,七年。
或者说 丢了七年。
1.
沈翊有时候会感到恍惚。
七年考编考证,每个斜阳黄昏时,是背不完的理论知识,无数次练习绘画的犯罪场景。
好像不见了那个带着桀骜的刺,扎起头发,嘴里含着棒棒糖的大艺术家。
在海边废楼一待一整天,怎么舒服怎么坐。腿上架着调色盘,手中画笔颜料一挥,落笔生花,绘下天才画家的一生骄傲。
2.
女人的裙边翻转飘飞,一步步出现在他身后。她张口闭口,说着些什么。
他涂抹着墙壁的画笔一停,转头望向长裙女人。海风微微,拨动他扎起的长发。
画面定格在此刻。
这些记忆同那片海浪一样,时常睡梦中涌上心头,惊醒时却转瞬消失隐秘。每一次都藏得更深,每次都淡忘一分,直到化作梦境里的模糊泡沫。
慢慢地,沈翊发现自己抓不住那个身影了。
3.
沈翊去过心理咨询,他有一次次画得崩溃。
心理医生说,他在找一个记不起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沈翊在找M,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可每次无限接近印象中的模糊面孔,却又被一层看不见的,水一般的隔膜断绝了思路。
………
他第三次从浴缸中起身,抬手捋一捋湿透的头发,不由地感到头痛欲裂。
是哪里出了错?
……
等等。
4.
他找错了人。
是那个,隔在现在的沈翊与M之间的那个人。
或许,他几年来一直寻觅的,那个他再没面对过的人,
是七年前的沈翊,七年前的自己。
因为只有先找到他,才能进而记起M。
沈翊突然感到喉咙发痒。他咳了一声,抬手捂住脸,脸上水渍挡住嘴角淡淡的笑。
原来我一直把你弄丢了。
5.
沈翊找到了。
或许大艺术家早在心底等待着画像师。
当沈翊意识到这点时,他再次走向画架。意料之中地感受到某种心理感应。
恣意张扬的灵魂疯长,促使着沈翊放下了画笔。
他干脆将右手浸在黏稠柔软的颜料中,以手代笔,在画布上随意挥洒涂抹。
那一瞬间,曾经与现在的沈翊重合了。
七年来,他们是初次相遇。
当正视对方时,沈翊却觉是第一千零一次重逢。
一个额前刘海飘扬在风中,眼神清冷散漫,难掩艺术家的孤傲气质
“哟,舍得来找我了?”
一个顺毛,帆布包,素色穿搭眼神含笑,周身气场被温柔掩盖
“嗯,是我找到你了。”
相视一笑,光晕柔和了两个相对的身影。
6.
沈翊一直在找机会和解。与那些陈旧落灰的,被他有意封存的记忆。
从画出M的那一刻,画像师终于正式和画家建起联系。
后面的ai换脸,柳小叶蝴蝶事件,画家沈翊的身影越来越多地显露出来。
他所表现出来的,渐渐不再只是疏离的温柔。还有不由自主流露的,艺术家的疯狂与执着。
7.
轻盈的蝴蝶被暖阳清风抚摸,在窗外的空中仿佛振翅欲飞
“我是来放他自由的”。沈翊笑道。
我也在放我们两人自由。他在心底悄悄对大艺术家说。
不知道大艺术家听到了没有。
8.
雷队的案子终于画上了句号。
最后见面,沈翊穿着整齐的警服,站在海边那道墙边,向那张改变他一生的画像行礼。
眼前模糊中谁的声音响在脑海,是熟悉的慵懒语气:
“找到了?”
“对,找到了。”
沈翊终于为自己而活,
他找回了他丢了七年的人
画像师与大艺术家和解了。
【沈翊×檀健次】十四天 (2)
·节奏会有点慢,这章主要是过渡和铺垫
·大概两天一更
·小学生文笔,有私设,慎入嗷
·第一次写这种现代的文,行文和段落有点不太知道是该长一些还是短一些。然后这章的布局我尽量简短,如果大家会觉得别扭的话,可以告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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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捏了捏酸痛的鼻梁。
他实在不喜欢醉酒的人,这令他想起酒气弥漫的童年。
关于五岁之前的记忆,就只剩下父......
·节奏会有点慢,这章主要是过渡和铺垫
·大概两天一更
·小学生文笔,有私设,慎入嗷
·第一次写这种现代的文,行文和段落有点不太知道是该长一些还是短一些。然后这章的布局我尽量简短,如果大家会觉得别扭的话,可以告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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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捏了捏酸痛的鼻梁。
他实在不喜欢醉酒的人,这令他想起酒气弥漫的童年。
关于五岁之前的记忆,就只剩下父母醉红的双眼。
“我们教不好你了。”
他们说。
然后将他扔出车外,车子快速驶向远方,在距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撞上了一辆运载乙醇的货车。
风呼呼作响,地面烫得吓人。
滚滚黑烟铺天盖地得向他涌来。
那恐惧,足以蚀骨。
而色彩,也在爆燃声中冲入他脑海,成了他画画的引子。
“啪!”
碎裂的声音响彻耳畔,沈翊下意识瑟缩一下,皱眉看向窗外。
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不止,不到一分钟,客厅里再次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
“窗户没关而已,没事了,没事了……”
沈翊不停抚慰着自己,双手紧握又张开。
他关上客厅大开的窗户,目光重新落在睡得香甜的檀健次身上,忽就觉得有些心安。
这家伙的睡眠质量倒是不错。
就是妆在脸上晕成了小熊猫。
沈翊眼尾浮现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细心地取来卸妆巾,轻轻在檀健次脸上擦拭。
精致的妆溶于薄薄的纸上,素净的脸慢慢显露出来。
很乖,没有一点反抗。
哪怕被不小心戳到了,也只是轻轻哼一声就再次恢复安静。
沈翊动作更轻了些,体贴地给他盖上柔软的被子,按照自己的习惯只留下一盏床头灯。
门是虚掩的,方便沈翊时刻听着这边的动静。
可惜岁月静好不过一瞬,沈翊便想立刻回身把檀健次拎起来,好让他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客厅里的惨状。
先前被檀健次碰掉的物件,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沈翊有些头疼。
他想起晓玄当着他的面,用毛茸茸的爪子把一排颜料推下桌的时候了。
这颜料杂糅在一起,他还算得上喜欢,在颜色的极端对撞中,总能发掘出被冰雪笼罩的处子之地。
但杂物铺满地,只会带来烦躁,就像夏日聒噪的蝉鸣。
沈翊叹了口气,在搜集信息与收拾房屋之间短暂犹豫几秒后,他决定先收拾。
可实在是无下脚之处,一时都不知道该整理哪里。
一瞬间,他有些觉得是不是杜城他们联合起来整他,非要让他穿越异时空给这个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醉鬼当一晚上男保姆。
若说闭眸神游时比这离谱的想法有千万个,不足为奇,可成真的也就这一个。
属实荒唐。
“嘶……”
指尖兀地传来一阵刺痛,沈翊恍然回神,下意识发出一声轻呼。
原来是碰上了先前被风吹落的花瓶碎片。
玻璃碎渣散落在月光下,闪着微光迎接将要滴落在地的鲜血,沈翊看着那些坠落的血滴子,眉毛紧紧蹙起。
身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流逝,他抓不到。
待意识回笼时,石膏娃娃的额心有血迹晕开。
娃娃还没上色,那抹红显得尤为动人。
“抱歉。”
沈翊捡起娃娃,放在玻璃柜子里。叹了一口气,怕是清理不掉了。
他没去管伤口,任劳任怨地继续收拾残局。
待将最后一个杯子归位,时钟已指向凌晨一点。
沈翊自是无心睡眠,立在落地窗前许久,在孤寂中俯瞰这座城市中闪烁的点点霓虹,似是天上星,无意沾染凡尘。
月亮仍旧模模糊糊。
他不在北江。
手机里也没有杜城他们的联系方式。
除了他的记忆外,所有关于北江的东西都被抹去了。
他就这么带着个小画包闯进这个陌生的世界。
一切都是未知,那只有些难缠的酒鬼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也问不出什么。
沈翊关上窗帘,很顺利地用自己的指纹打开客厅里的电脑,又对准自己的脸一键识图,将信息导入充好电的手机。
半晌后
五个造型奇特的小孩带着各种大金链子可劲在屏幕里蹦。
沈翊盘腿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如果没认错,里面那个蹦得最欢的就是檀健次。
他有些头疼,自从点开视频,眉头便再也没有消下去过。
一闭上眼,就是自己的脸画着厚重的眼线朝自己疯狂wink。
看起来挺乖一小孩,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非要装什么成熟呢。
但这个时期也许是最能够区分开他们的时候了,毕竟沈翊没胖过。
即便是十年前,他也没有婴儿肥。
还是能区分开的……
沈翊这样安慰自己,甩甩不太清醒的脑袋,试着搜索自己的名字。
《猎罪图鉴》
……
沈翊歪了歪头,目光定格在一则采访上。
“为檀健次量身打造的角色?”
他愣神许久,环顾四周,受指引般推开隐藏于电视柜旁的暗门。
那是个隐藏的画室,工具齐全,大多都是新的。
看得出来,原主人一时兴起画过几笔,此后便再也没管过。
在那个唯一有颜色的画布上,写着沈翊两个字,虽是极具抽象,但对于画家而言,还是很好辨认的。
沈翊捡起躺在画板旁的剧本,翻动着,里面充斥着各种记号与颜色。
他历经的种种,都被禁锢在纸上生冷冰硬的方块字上。
沈翊莫名想将它扔出窗外。
“为你写的,为你而存在的角色吗?”他眼色暗了暗,像一汪沉静的,深不见底的湖,“但我不这样认为。”
剧本上最后一行字停在陈舟被抓,此后的三年时光,上面并未交待,这说明,实际上他是先于剧本的。
而檀健次对他的了解,也只会停留在所谓的“第一季”上。
沈翊忽就笑了起来,他拿起剧本,对着模糊月亮点了点,声音沙哑道:“那么接下来,多多指教。”
凌晨三点半,他在画室里沉沉睡去。
月悄然隐入云幕,正如他的心事一般,不可捉摸。
“沈翊,落幕了,一切都已经落幕了。所有人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好的,你也该放下了。”
梦里,缥缈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
沈翊蹙了蹙眉。
“沈翊……沈翊……”
不对,这里面还有别的声音,他屏住呼吸,奋力去抓。
跃过漫长的隧道,光影在眼前交迭。
他离那个声音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抓住它。
忽地,一道刺耳的声音化作热烈的红色打碎了光影:
“宝宝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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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激情码字,有时间会修一下的,跑了跑了
【沈翊×檀健次】十四天
·当第二季的沈翊遇见醉酒四步骤的檀健次
·微病态沈翊×思维跳脱多多
·有很多私设,微灵异向
草木萋萋,春日已至。
沈翊走出北江公安局,太阳透过树叶的间隙轻轻落在他肩颈,他微眯双眸,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似餍足的猫般伸了一个懒腰,也算稍稍疏解通宵工作后的疲惫。
“去哪啊,我送你?”
杜城迎面向他走来,手臂习惯性搭在他身上。
自从结了M的案子后,他俩也算是解了心里的疙瘩,配合愈发默契。
“不用了,我随便走走。”
“把早餐带上,”杜城...
·当第二季的沈翊遇见醉酒四步骤的檀健次
·微病态沈翊×思维跳脱多多
·有很多私设,微灵异向
草木萋萋,春日已至。
沈翊走出北江公安局,太阳透过树叶的间隙轻轻落在他肩颈,他微眯双眸,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似餍足的猫般伸了一个懒腰,也算稍稍疏解通宵工作后的疲惫。
“去哪啊,我送你?”
杜城迎面向他走来,手臂习惯性搭在他身上。
自从结了M的案子后,他俩也算是解了心里的疙瘩,配合愈发默契。
“不用了,我随便走走。”
“把早餐带上,”杜城将热乎乎的包子豆浆递给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听张局说,路海洲那边又有意挖你过去啊。”
“放心,除了北江,我哪也不去。”沈翊抬眼看向杜城,晃了晃手里的早餐,“谢了。”
“沈翊!”
杜城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
“你……没什么,路上小心。”
沈翊最近的状态不对,这是周围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不然他杜城也不会求张局专门给沈翊放两天假。
“嗯。”
沈翊笑着向杜城点点头,转身走进树影斑驳的小路。
看着沈翊的背影融于光影之间,杜城一阵恍惚,总觉得沈翊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鸟儿清脆的鸣叫一声。
杜城恍然回神,摇头笑自己案子办多了思维都不清晰了。
沈翊那么大个人,怎么会消失呢?
太阳挣开流云的束缚,高高挂于枝丫所指的方向。
沈翊在一座老房子前停住脚步,许久没有人气的屋檐之上有不知名的黑鸟在盘旋。
“喵~”
三两只猫咪围过来,在他脚边转来转去,似是要阻止他前行。
“乖。”沈翊蹲下来抚了抚它们的发顶,径直走进许意多生前居住的地方。
老师离开后,他本是想将这个房子买下来的,可就在他犹豫着如何同许思文交涉时,他却痛快的将它赠予他,就连先前被拍卖的那些画,也被许思文一齐赎来送回这间屋子。
而后,便断了同国内的所有联系。
人这种东西,怎么都说不清。
但自从有了这间老屋,沈翊的灵魂就有了归处,这里成了他歇息的港湾。
都说案子办多了,就会在遇到任何事上都保持平静。
可沈翊并不是这样。
他在一个又一个案子里沉浸式感知,觉察每一分不易察觉的细节,用画笔将一个个披着人皮恶鬼送回地狱后,总会觉得异常心烦。
他也不知道身体里藏着什么,但一次次濒临暴怒与疯狂时,他会奋力回到这,这里陈列的种种,哪怕只是一根锈迹斑斑的针,都可以拉他重回人间,抚平他心底呼之欲出的病态。
三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在每一个案子结束后回到这里。
细细想来,当初他与杜城算是同病相怜。
他们都失去了曾经引他们走向正途的师父。
他的恩师许意多,将漂泊在外的他捡回家,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少年时期,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他。
在沈翊的印象里,那是一个寡言少语,总习惯于将想法埋在心底,却又对艺术过分执拗的倔老头。
他的话,只有在提起许思文时才会多一点。
不说就不说吧,沈翊想,只要自己在身边,总能猜出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他会陪着那个别扭又可爱的小老头安度晚年。
可他刚离开,他就死了,那般凄凉,又那般决绝,只剩下一架轮椅孤零零的歪倒在岸边。
当看见许意多毫无生气的躺在停尸房,沈翊才发现,他的恩师其实已经这样老了。
要是……要是能见他那一面,是否就会发现他的不对?
是否就能,留住他。
酸涩的感觉蔓延心脏。
时间一旦前行,就再难回头,哪怕再心怀悔意,也只能永远成为心上扎着一根软刺,任生者反反复复地咂摸、沉溺。
纤细的手指一寸寸抚过那些陈旧的摆件,沈翊眉头紧蹙,隔着时空,他仿佛又看见三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的模样。
如今他连扮作小宇哄师母高兴的机会也没了。
胸口传来一阵阵刺痛。
沈翊明白,那股莫名的情绪又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靠在墙角,将自己缩成一团,在奔涌而出的情绪中疲惫地闭上双眸。
他很累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应是过了许久。
钟声在沈翊耳畔兀自响了三声。
沈翊迷迷糊糊睁开眼,发觉天色黑得吓人,月亮朦朦胧胧挂在暗夜之上,如同罩了一层毛边玻璃。
他睡得实在太沉了些,浑身无力,在短暂疑惑一瞬,便在身体的驱使下再次闭上双眸。
等到再睁眼时,房内装潢全都变了个样。
他想要拿出手机定位,屏幕却在显示电量不足后猛然熄灭。
沈翊警惕地观察四遭,并无打斗痕迹。
他极力回想来到这里之前经历了什么,记忆却只停留在老师的那间小房子里。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并不是被人强行绑到这来的。
“啪嗒……”
门锁转动的声音清晰传来,沈翊霎时警觉起来,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还是小心为妙。
他寻了个房间躲了进去。
门开了又合上,浓厚的酒味充斥房间。
沈翊皱了皱好看的眉,他不太喜欢酒。
脚步声在房间里接连不断的响起,沈翊身体紧贴墙壁,仔细听着。
脚步拖沓,步伐踉跄。
是典型醉酒人的状态。
虽同那酒鬼只有一墙之隔,但沈翊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被酒精麻痹的人,四肢通常不会太协调,构不成什么威胁。
“谁在那?”
略显慵懒的声音散落四遭。
沈翊听着愈发贴近的脚步声,思虑着该如何同那醉鬼周旋。
他迈出一步,面向来人。
“哎呦!”
那人却忽然左脚拌右脚,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摔了过来。
果真是四肢不协调。
沈翊眼疾手快地捞住醉鬼摇摇欲坠的身体。
单薄,消瘦。
不至于把沈翊也带倒。
那酒鬼倒也惜命,攀住沈翊手臂顺势挂在他身上。
“先生?”沈翊后怕般瞥了眼尖锐的桌角,试探性拍了拍他。
“嘿嘿……”
怀里人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同沈翊分开,只是身体还需要靠着沈翊,才不至于让自己滑落在地。
就当沈翊以为他稳定下来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张开双臂,转身对着空气猛地弯下腰,鞠了个躬。
“大家好我叫檀健次!嗯……不许叫我老婆!”
沈翊连忙把摇摇欲坠的人捞回来,却在看见他脸的一瞬间差点把人推出去。
那是一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若真有说不同,那只能说对面那一张脸上的神色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脸上。
双眸迷离,脸色红润,精致的妆发未来得及卸去,看的出来是刚参加完重要活动便被拉着去了酒局。
“哎?”
檀健次疑惑地看了看沈翊,就在沈翊以为他也意识到不对时,他偏又笑得傻里傻气,有一茬没一茬地嘟囔着,“叫我兮尔……檀兮尔……啊不……叫我帅哥……大帅哥……”
沈翊浑身僵硬,在他一声又一声帅哥中红了耳朵。他宁愿这是梦,可那人偏热的体温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老天似乎没想给他太多反应时间。
因为很快,沈翊怀里的那只状似考拉一般的酒鬼就开始闹了。
“啊!”
檀健次干嚎一声,猛地退后几步,由衷赞叹道:“你真好看!”
沈翊不知道该不该笑,毕竟那人同他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比起夸他,他更相信,他是在夸自己。
沈翊急切的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深知同醉鬼交流不了什么。
他准备四处查看一下,连绵不断的话却砸在他耳边。
“我哪有什么半死不活……”
“男人的自信,不来源身高。”
“我这么man,这么healthy……”
再然后,又西里咕噜地嘟囔了一串咒语,仔细辨认的话,依稀能听出是英文。
“啊!”檀健次抱住沈翊嚎啕大哭起来, “你知道吗?”
“那只小浣熊真的好可怜……”他情真意切地看着沈翊,“它高高兴兴的在河边洗棉花糖,可是“啪”的一下,它那么大棉花糖就没了……啊……”
“它真的好可怜好可怜……”
什么浣熊?
什么棉花糖?
沈翊虽有些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出于人道主义,沈翊还是试着跟上他的节奏,但身为JC的逻辑素养最终令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还没听明白是不是,我再给你说一遍,”檀健次见沈翊没反应,急得在旁边给他比划,“从前有一个浣熊…它…啊!”
故事根本没说完,沈翊全凭他哭的声调判断棉花糖在哪消失了。
末了檀健次还要停下来,搂着他问,“你说说,它可不可怜!”
“可…可怜……”沈翊耐着性子回应他。
得到满意答复的檀健次终于安定下来,静静坐在沙发上睁着一双醉红的眼,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翊舒了一口气,坐在檀健次旁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万籁俱寂。
被醉话密集输出半个小时,简直比喝了酒还晕,身边好像有千万只蜜蜂嗡鸣一般。
也该消停了吧。
“嗯……”
又出声了。
别又是什么无厘头的浣熊洗棉花糖就好。
沈翊站起身。
“请扶我去床上,我要睡觉了,”檀健次向沈翊伸出双手,满脸都是未干泪痕,妆容早就花到了九霄云外去,“谢谢。”
刚一触到床,檀健次整个人都像是昏厥了一样,一头栽进被子。
沈翊赶紧把人翻过来,担心他会窒息而死。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留沈翊一个人站在檀健次床边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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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踏入了水仙坑嘿嘿
檀健次X沈翊
一个短打。没有逻辑,胡言乱语
能配得上沈翊的只有檀健次。合心意的粮太少只能自己产😭
骨科,私设沈翊和多多是双胞胎
时间在沈翊被曹栋扔下水后
“你重新选择的这条路,真的不值得。”林敏摇摇头,拎起包,也不在乎沈翊的回应,只是失望地离开了病房,也没管门口的杜城。
只可惜,杜城眼睁睁看着,她还没走到楼梯口,就被人拦住了。
“敏姐,”来人穿了一件花绿的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也像认真打理过,妆发齐全,像刚从T台上下来似的,与整个医院的氛围和场景格格不入,只有匆忙的脚步和喘着粗气的声音暴露了他的焦急,“我哥怎么样了?”
“健次?”林敏有些惊讶...
一个短打。没有逻辑,胡言乱语
能配得上沈翊的只有檀健次。合心意的粮太少只能自己产😭
骨科,私设沈翊和多多是双胞胎
时间在沈翊被曹栋扔下水后
“你重新选择的这条路,真的不值得。”林敏摇摇头,拎起包,也不在乎沈翊的回应,只是失望地离开了病房,也没管门口的杜城。
只可惜,杜城眼睁睁看着,她还没走到楼梯口,就被人拦住了。
“敏姐,”来人穿了一件花绿的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也像认真打理过,妆发齐全,像刚从T台上下来似的,与整个医院的氛围和场景格格不入,只有匆忙的脚步和喘着粗气的声音暴露了他的焦急,“我哥怎么样了?”
“健次?”林敏有些惊讶,“你来得倒是快。你哥刚醒,就在前面病房。没什么大碍,你去看看吧。”
来人匆匆道了声谢,就绕过林敏往沈翊所在的病房走。他步伐迈得太快,身后像是助理的小姑娘都得小跑着跟上。花蝴蝶似的人从杜城面前略过,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要找什么人算账,看都没看他一眼。杜城却是看清了他的脸——一张和沈翊一模一样的脸。
这是……沈翊的弟弟??
杜城愣了片刻,都没想起来拦他,只是后知后觉把助理拦在病房外。
也没听说沈翊有个弟弟啊??
檀健次在邻省录制综艺,昨天收到林敏的消息,才知道沈翊出了什么事,可惜节目还没录完,加上没订到机票,直到今早收工才匆匆忙忙从录制现场赶来,妆都没来得及卸。
从沈翊进警局的那刻起,他就特别担心自家哥哥的安危,加上七年前沈翊那次溺水的经历,就更让人放不下心了。檀健次着急地闯进病房,就看见沈翊有些虚弱地靠在靠枕上。
“多多?”他的声音流露出明显的惊讶,“你怎么来了……”
檀健次看着沈翊还算健康的模样,略松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责备道:“你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你师姐通知我,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
沈翊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你工作忙,工作性质特殊,没必要为这点事跑过来。”
檀健次叹了一口气,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熟练地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低垂着眉眼好像有点生气。
沈翊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礼貌的敲门声,杜城探了个头进来。檀健次也抬头往门口看。
杜城大步走了进来:“沈老师感觉怎么样了?”又瞟了一眼檀健次,“这位是?”
沈翊连忙道:“这是我亲弟弟,檀健次。”又转向檀健次,“我同事,杜城。”
檀健次起身,先前的焦急担忧消失不见,脸上迅速换上了得体而疏离的微笑,他向杜城伸出手:“您好,久仰大名。”
杜城握住他的手,意识到这人的手指长而有力,不像沈翊手上很多茧子,反而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滑嫩,衬衫袖子挽起而露出的小臂肌肉也是紧实有力,又颇具美感。尽管衣服宽松,却也看得出檀健次的身板比沈翊结实不少。
互相打量只是在刹那之间,杜城松开他的手,礼节性地点点头,却是转向沈翊:“之前怎么没听说沈老师有个弟弟啊?”
沈翊没说话,檀健次倒是替他回答了,脸上的笑还是颇为礼貌的:“我是公众人物嘛,平时工作太忙,和我哥联系得比较少,我哥不怎么提起我,加上我们父母离婚,我之前跟父亲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事。”
杜城点点头,好像不再有什么怀疑。他眼带笑意:“那你们兄弟俩先聊。”随即出了房门并好心带上了门。
檀健次挺直的腰背瞬间垮了下来,他坐回去,把削了一半的苹果和水果刀都扔到了一边,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沈翊的病床上,用手臂枕着下巴,嘴里嘟囔道:“好啊,原来你的同事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很快又抬起头,恶狠狠道:“说!你是不是没把我当亲人。”
沈翊只是笑,眼睛弯弯的,摸了摸他的头。
“好了好了,别把我发型弄乱了。”檀健次甩开沈翊的手,又趴回沈翊盖着被子的腿上,叹了一口气起,眉眼耷拉了下来。
沈翊也跟着叹气:“多多,你想说什么。”
檀健次挑眉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你向来固执得很。”
沈翊把弟弟眼前的头发撩开:“你不也是么?咱们半斤八两。”
檀健次小声嘀咕:“跳舞、出道和当警察可不一样。”随即又说,“你非得走这条路也行,不过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得通知我,或者让你同事告诉我,我可不希望知道你的消息还得通过那女人。”
“嗯。”沈翊温柔地笑了笑,不再恶趣味地拨弄弟弟的头发。他低头吻了他的额头。
【虫铁After War/13:00】Black Sea
12:00 @姽婳兔子
14:00 @清潞微澜
清理者虫x自由军教父铁【6k字】
I Don`t Need Save Cuz You Are My God.
我不需要上帝普度,你就是我的救赎。
“P093号原地待命,P225接手,全编队立刻返回主舱。”一连串的指令冷静下达,Peter将通讯器扯下来,这是属于清理者P的完美巷战,多点蹲守歼灭交易双方...
【虫铁After War/13:00】Black Sea
12:00 @姽婳兔子
14:00 @清潞微澜
清理者虫x自由军教父铁【6k字】
I Don`t Need Save Cuz You Are My God.
我不需要上帝普度,你就是我的救赎。
“P093号原地待命,P225接手,全编队立刻返回主舱。”一连串的指令冷静下达,Peter将通讯器扯下来,这是属于清理者P的完美巷战,多点蹲守歼灭交易双方数十单位,缴获战利品……还未清查,总之,是传统意义上的教科书式清理行动。
表面文章做完,Peter扭了扭脖子,单脚踏在楼顶边沿,大雨冲刷着长巷中的鲜血,红色与黑色混杂着,让他瞳孔微微一缩,再不迟疑,凌空跃下。
如同夜枭般闪转腾挪,矫健身影洞开夜幕,眨眼已经跃至逃生楼梯口,扶起负伤倒地的黑衣壮汉:“P093,信息对接。”
黑衣壮汉半边身子都被负隅顽抗的敌人炸毁,却像没痛觉地抬起头,将眉心的芯片对上Peter腕上的便携式生物监测仪,信息连接成功,屏幕上划过一行字——‘生命体征将于三分钟后趋近于零,请求进行销毁程序。’
Peter没搭理,皱眉在覆盖整只小臂的检测仪上操作了片刻,成功让屏幕上的字变成了‘现配发TNXX3号药品,请注意接收’。
拿着仪器吐出的指甲盖大小的蓝色药丸,Peter强硬地掰开壮汉的嘴巴塞了进去,这才长吁口气,语调轻松地自言自语:“好了,总算还有点救,生化人的身体重塑只需要五分钟,应该来得及赶回主舱。”
大雨,伦敦最繁华街区的暗巷,生化人黑色的血与人类红色的血,银色金属箱子里被盖章违禁品的生化人专用药品,羽翅凌厉交叉叠起的金属纹路。
Peter靠在墙上点了根烟,虽然他并不能品出有什么味道。
清理者也是生化人,不过是高级一些的生化人,他模仿人类造出的食道只能消化生化人专用的药剂,可这并不妨碍他一直隐藏的、更倾向于人类的习性。
这个月的第几次了,最近自由军的行动总觉得急躁了很多……
这不是Tony的风格。
轰鸣就在一瞬间发生。
白光在眼前,比人类更敏感数倍的反应神经先于大脑指挥,绷紧了身体每条神经,带着Peter在千钧一发之际破窗而入。
爆炸的气浪轰塌了三道墙壁后,把Peter狠狠嵌在金属档案柜上,紧接着燃起了火,催促人赶紧把自己从金属人形凹痕里摘出来,在狼藉废墟中狼狈地窜出大楼。
大楼整个一层的承重墙纷纷爆开,显然早有准备,楼顶停着飞行器,毫无防备地这么塌下来……Peter浑浑噩噩的大脑精神了,立刻去摸通讯器,才惊觉自己刚才脱离大部队行动前,把通讯器丢在天台了。
事到如今,只能顶着被纪监队关禁闭的风险,使用内部通讯了。
“舰队集合完毕立刻起飞,重复一遍,立刻起飞。”Peter躲避着滚落的碎石,朝手腕上的备用通讯频道输入信息,听到头顶传来不断坍塌的巨响之外有了飞行器启动的轰鸣,他才算松口气。
好了,现在还是想着他要怎么逃出去才好,这么大费周章地做了陷阱,没道理放他就这么离开此地。
巷口传来整齐划一的鞋跟声,Peter敏锐地转过身,却没想到等候自己的居然是老熟人。
“Mr.Parker,好久不见。”
确实是很久没见,从三年前那场战争后。
“Friday,我们换个地方聊。”Peter拧眉,本打算直接动手的心思早散了。
“不必了,就几句话,说完就走。”Friday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白色套裙,高跟鞋踩过地上的血污,毫无波动的平淡口吻。
他们认识很久了,Peter还记得当年在学院的时候,每次Tony Stark作为学院教授迟到早退,都是Friday收拾烂摊子,没人苛责Stark,因为他是清理者中活着的传奇,也是他偷偷仰慕的人,而如今……
Peter深吸了口气,屏息后退半步,示意Friday但说无妨。
“这批货就交给自由军带走吧,若是想要说法,就亲自来。”Friday顿住,谨慎地补充道:“以上,是Mr.Stark的原话,我带到了。”
Friday说完,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就走,走出三步被Peter叫住,作为如今清理者里的No.1,在外赫赫威名的这位难得低声下气,背对着Friday带来抬箱子的手下,抿唇问她:“Tony还好吗?”
“他不是很好,所以你最好来看看他。”Friday压低了声音快速说完,然后才恢复一本正经,冷淡地表示:“刚才那句不让说,你就当没听过,先这样,走了。”
Peter站在雨里,目送Friday带人把剩余等待清缴的物资箱都带走了,依旧没动,远行的队伍背后有双翅交叠的暗纹,烫到他眼底。
Tony不好,哪里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很最近自由军略显急躁的疯狂扩张有关吗,突然给自己一个这么明显的借口,是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个面吗?
可当年,是那个男人一声不吭丢下了他。
科技进展到今天,生化人的大批量生产和高精尖研究进化在同步进行,清理者正是命名那些极其罕见才会脱颖而出的高自主型生化人。
清理者在完全投入使用前,会在名为‘学院’的组织进行为期三年的训练,Peter就是在那时认识Tony Stark的,那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心上人。
在完成集训毕业后,代号芯片会从眉心取出,转入后颈颈椎第三枚骨节下,这是成为正式清理者的标志。
但Peter不记得他转移芯片的过程了,或者说,他毕业前那一年的记忆统统都很模糊。
也不是没有过疑问,尤其是最近,他总在充电的时候,恍惚想起一些破碎的画面:
他肩上应该有道深可见骨的伤,溢出满手浓稠的黑色血液,喷溅在谁蜜糖色眼眸边,被触目惊心的泪再冲淡;他曾抱过谁、吻过谁、为谁倾尽所有,没有脉搏却在骨血里埋着叫嚣的占有欲;他把十字剑亲手折断,藏在双翅背后,曾下定了什么样的决心亲手剖开眉心,要把芯片摧毁。
他何来冲动、又为何挣扎,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这么多年,Peter唯一能确定的只剩下,他心底深深藏着的那个人,是带着一批清理者彻底叛出学院的自由军教父、是学院曾经的最高级别教官Mr.Stark、是他所有隐秘幻想的对象、是他的Tony。
或许Tony会给他一个答案。
Peter关掉总局的位置定位引擎,重新设定好虚拟充电状态,换掉了作战服,屏蔽信号传讯后拆掉手腕上的辅助仪器,离开了办公室。
自由军的大本营是一间门庭不显的小酒吧,往深处走对过暗号后才放行的橡木门,再向下别有洞天,上千平的地下世界充斥着赌徒和醉鬼的欢呼。
Peter靠刷脸进到了包厢,这么多年他作为学院一把尖刀,对自由军的震慑力放在这儿,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要一路杀进来,没想到竟然顺顺当当毫发无损地站在了包厢里。
这是要请君入瓮?
真要打起来,他也不是没把握冲出去,受点伤罢了,清理者的身体只要不被全毁就还有修复的可能性,Peter没有太怕。
不如说,终于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见到Tony,千难万险都要往后排。
Peter表面镇定地想着,却不小心走了神,这房间里有种熟悉的味道,桌上点着低调沉郁的松木香,让他下意识地松懈下来。
单向落地窗能看到舞池里扭动的人潮,窗前高背椅中坐着的人挥了挥手,领路的生化人退了出去,Friday弯腰给桌上的两个空杯子倒上红酒,离开房间时带上了门。
Peter喉咙发干,想说点什么,却半晌没憋出来。
倒是靠背椅先转了过来,男人深棕色西装只开扣搭着,衬衫挽起来露出手臂的曲线,骨节温柔的手指正快速掰动着一枚魔方,随意抬了抬下巴:“先找地方坐。”
他还没一个魔方重要!?
Peter满肚子欲言又止泄了气,也不知自己生得哪门子气,反应过来时已经跨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推着靠背椅撞在茶几边沿停住,居高临下把男人虚虚扣在座椅上,手里的魔方吧嗒一下掉了。
“啧,我拼了好久。”男人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全然不知,只是可惜地瞅了瞅地上的魔方,蜜糖色眼眸终于落回到Peter身上,熟稔口吻,像他们之间没有隔着学院叛乱的混乱起点,没有三年的音讯全无,也没有针锋相对的连年争斗。
“Mr.Stark...”Peter开口,声音有些抖,这不正常,可他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被陌生又庞大的情绪逼迫着直视男人熟悉的面容:“叫我来,看您玩魔方?”
铺天盖地的痛从四肢百骸里涌出来,清理者的身体该感觉不到这种非物理性的痛,但事实上他只是说出这句话,都几乎是咬紧牙根才逼出的字句。
玩魔方又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不过是好不容易找个借口,把人叫来亲眼看看,多年不见,他也有些紧张罢了。
男人叹气,终于收起了玩笑姿态,伸手搭住Peter撑在靠背椅的手腕,却没用力,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甚是欣慰道:“看来学院对你还算挺好。”
以Stark的能耐,打眼一扫就知道Peter在学院得到的都是最顶尖的资源,这样很好,当年那场叛乱Peter伤得太重,要不是为了这个……
男人也不会答应学院的条件。
“……我忘了很重要的事情。”Peter是肯定的口气,他沉郁的瞳孔里倒映着男人的面容,修剪齐整的小胡子、薄而柔软的淡樱色唇、还有蜜糖色的眼眸,是当年在学院从未近距离看过的昳丽景色,但此时此刻,Peter却觉得这是他们曾无数次太过平常的亲昵。
“没关系,你可以忘掉。”Tony面色平静地说着,眼神却躲闪开,他手搭在Peter肩上推了推,没推动,才无奈地笑道:“既然忘了,那就是不重要了,你先起来,这样像什么样子,就算……你总该记得我是你的教员?”
Peter沉默地放手,直起身来,他比起在学院那时候明明身形上没变化,生化人从出厂就不会再有什么改变了,但在Tony看来却仿佛天翻地覆了。
他再不是为了一个亲吻,默不作声地跟自身系统斗个两败俱伤也不吭声的意气少年,而是经过战火打磨,足够坚强到承受一些生命不可避免的失去,锋芒出鞘的尖刀,学院最杰出的战争兵器,也是Tony Stark最满意的杰作。
这杰作,同样也是他选定的归宿,是心之所向,也是命之所终。
“那批物资,不能给你,那是我准备要给学院的礼物,所以我让Friday去取回了。”Tony没用逼问就坦然地解答了Peter的疑惑,青年为此而来,一路上设想了无数艰难险阻,结果得来如此简单。
Peter愣愣地看着Tony淡定从容的神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本来,不应该来见您的……”
“是啊。”Tony坦然点头,显然对这一点非常清楚,只是他既然忍过三年最终还是把人叫来了,自然是时间紧迫,他想,至少再自私一回吧,就这一回:“Peter,我的年龄,作为清理者来说,也已经足够大了。”
Peter豁然抬起眼眸,棕色瞳孔猛地缩起:“……不,不可能的,怎么会,您?”
青年不敢置信地捏紧了拳头,急需要发泄的不安让他几乎字不成句,但是他期望的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Tony没有摇头,而是低低笑出声,慢条斯理地解开胸口的纽扣,Peter需要紧咬着下唇才能避免自己低呼出声。
Tony原本平整光滑的胸口已经完全被改造,碗口大的疤痕嵌着一枚盈蓝色反应堆,代替了原本驱动身体的芯片装置,这东西让他从三年前那场大战活了下来,却也时时刻刻逼他命悬一线。
作为第一批清理者,Tony的原始机体现在已经被淘汰生产,这些年来学院为了克制自由军的发展,更是管控着市面上一切生化人零件流通,长时间超负荷运转的机体让Tony吃足了苦头,到现在他几乎要习惯机体频繁抽搐的痛感了。
男人没觉得辛苦,反而在触及Peter通红眼底时,稍微觉得心酸。
他的男孩儿,虽然忘了很多事情,却仍然能与他感同身受,不枉费他任性这回,将人叫来。
Tony的计划没有同旁人提过,却已经密谋三年。
在每个自由军的生化人身体内重置运转系统,利用新指令覆盖学院留下的管控权,同时也将每个生化人的生命记忆全部存储于云端,如果出现伤亡,后台链接的秘密工厂将会同步记忆,并导入流水线上最新机型的生化人身体中。
他做好了万全准备,可对自己却毫无办法,他的机型甚至没有指令端口,也就意味着,他无法把自己上传云端,再新生于全新的机型。
这些,都不能与面前的青年说。
Peter茫然地看着男人站起身,伸手温柔地贴在他后颈,盖住他芯片所在的位置,低声问他:“你信我吗?”
光怪陆离的灯光隐没,喧嚣寂静,夜色蔓延网住不安的念头,生化人分明不需要像人类一样呼吸的,Peter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他点了头,看到Tony的笑更近了些,系统里盘旋着红色刺眼的警告,他却反常地不想做任何补救,就这样任由男人手腕上精密仪器刺入后颈,抵在芯片上浅浅地摩擦,针头分散成更细小的触角,蜘蛛一样攀附在芯片的表面,快速地覆盖掉原本的信息传导回路。
Peter闷哼一声,额头抵在男人肩头,咬紧了牙根忍耐海潮般一次次涌上来的窒闷,曾经零碎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开始纷乱地冒出来,闹哄哄地拥挤进他记忆中的那段空白。
他还在学院里就读,满心满眼地想要得到Mr.Stark的认可,他不知道那种感情叫什么,也不知道生化人觉醒将要面临什么境遇。
而Tony知道,他的战友曾因此被冰冻销毁,甚至被解剖研究,作为同样觉醒的生化人,他却游刃有余地伪装自己,直到对Peter动了心思。
谁说生化人没有心呢,那要如何解释这场飞蛾扑火。
后来怎样了。
Peter不知将会面对什么,却有孤注一掷的勇气,面对清理者的追杀也浑然不惧,直到黑色血液飞溅,踉跄摔进他的先生怀里,还倔强地割开眉心,要取出轰鸣作怪的芯片,却被男人狠狠按住。
就到此为止吧,Tony将后颈芯片狠狠拆出,合着同样黑色的血掷在地上,抵住少年额头的狼狈伤痕,在他耳畔轻轻地承诺:“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
Tony离开了学院,王牌Stark从此除名,自由军崛起,与学院分庭抗礼,Peter重建系统后不会再记得,那位叫Tony Stark的自由军教父曾是他的爱人。
他忘了那场约定好的见面,忘了他们的所有亲密,忘了那场两败俱伤的围剿,却记得心上人。
“学院也是的,封锁记忆就封干净了,还留一段,这不是诱惑我做错事吗?”
“好吧,我也得承认,如果你把我给全忘了……臭小子,你敢把我给全忘了……”
“这回你得记住了,别再忘了,知道吗?”
“你要是再忘了,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Pete,my Pete...”
细碎的吻落下来,眼睑、鼻梁、唇角、喉结、锁骨,Peter强忍着大脑昏沉的不适,猛地按住男人后脑勺,反客为主地噙住他四处点火的唇,眼睫颤抖着,把汹涌而至的情绪压抑在唇齿里,用舌尖细细描摹在男人温热的口腔里。
房间外的喧嚣开始掺杂更加吵闹的交火声,Tony却将Peter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催促他:“别分心,我们得抓紧时间……”
他就像以前一样,耐心引导着青年重温旧梦。
指尖带了穿过时光不朽的爱火,眼角蕴红给朦胧眼色加了温,Peter在骤然被挑起的欲念中艰难地回神,按住男人撩拨的手低喘着吻他鬓角。
“Tony,从来就没有什么退路。”
当年的学院叛乱,Peter要与爱人浪迹天涯,男人却只要他活下去,主动放手,被遗忘也甘心,就算等Peter想起一切会怨,也不能改变他的初衷。
芯片带来学院的追兵,清理者们倾巢而出要对自由军主力一网打尽,Tony准备好一切退路保存自由军的力量,而他没有这个备选。
三年前他做了选择,现在他依旧如此。
只是他一切的周密计划,从来不包括他自己,那总是他最先舍弃掉的选项。
Peter几乎是低吼出声,瞳孔深处翻涌的热潮要把他逼疯。
“这一次,让我与你一路吧。”
————————————————————————
不论胜与败,这次我都绝对不要再忘记你了。
清理生化人的源代码,让自由军的一切都有意义,我终于能坦诚地拥抱你。
我不要新的身体、新的生命、新的活法,只想抱着你走进棺木。
教堂的十字架更换成交叠的双翼,雕像该被焚烧,我该躺在你身边,拥你入怀抱。
把所有未完的亲密,都留在这场点燃一切的火里。
Tony,我的爱人。
我不需要上帝普度,你就是我的救赎。
————————————————————————
官宣一下, @清潞微澜 这位小仙女是我绑刀。
七夕快落。
【虫铁】设罪<06>
高智商罪犯虫vs FBI特级探员铁
有人物黑化预警
封面由雪雪制作
06
“一场有预谋的爆破案,”Natasha站在会议室里,把案发现场的照片投影在电子屏幕上,“是九头蛇的军工导弹。”
她刚从现场巡视回来,仍旧穿着黑色作战服,此刻微微皱着眉,鲜少这样神态严肃。屏幕上的照片停止在最后一张,废墟里的血肉模糊引起众人的轻微不适,她语气冷淡地补充:“那几颗导弹爆炸的威力几乎摧毁了整个村庄,面目全非的尸体难以辨认,统计有八个人遇难。”
Pierce坐在会议室主位上,随手翻动了一下面前的文件:“查清死者身份了吗?”
Natasha摇了摇头:“那地区偏远败落...
【虫铁】设罪<06>
高智商罪犯虫vs FBI特级探员铁
有人物黑化预警
封面由雪雪制作
06
“一场有预谋的爆破案,”Natasha站在会议室里,把案发现场的照片投影在电子屏幕上,“是九头蛇的军工导弹。”
她刚从现场巡视回来,仍旧穿着黑色作战服,此刻微微皱着眉,鲜少这样神态严肃。屏幕上的照片停止在最后一张,废墟里的血肉模糊引起众人的轻微不适,她语气冷淡地补充:“那几颗导弹爆炸的威力几乎摧毁了整个村庄,面目全非的尸体难以辨认,统计有八个人遇难。”
Pierce坐在会议室主位上,随手翻动了一下面前的文件:“查清死者身份了吗?”
Natasha摇了摇头:“那地区偏远败落,仅剩的几户人家也掺杂黑户,死者的DNA信息没有收录在国家基因信息库里。”
Pierce沉默了一下,问:“这几个月的恐怖袭击不少,能确定是九头蛇的手笔吗?”
“我验证过导弹残骸,和之前九头蛇所使用的的是同一种组件,”静静坐在桌边的Tony接了话,眉眼中透着沉郁的疲惫,他顿了顿,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今天局里收到了匿名转寄的邮件。”
他把那张封在塑料袋里的名片推上桌面:
Bomb! Wish you like the gift :)
署名仍是用花体字流畅勾勒的Peter Parker。
Steve紧紧皱着眉,目光扫过Tony,还是没有说什么,转头去问Natasha:“现场有伤员吗?或者是需要安置的难民?”
Natasha只是摇头:“要么死了,要么逃了。”
会议室陷入难熬的沉默,氛围越发沉重下去,连Banner博士弹拨笔盖的声音也清晰起来,还是Pierce打破了安静,他神色依旧淡然:“九头蛇耗费这么大力气去炸一个人烟稀少的乡村,恐怕不太合理。”
“这是示威,”Tony语气僵硬地回答,没有抬头看他,目光凝在木桌上一遍一遍描绘桌子的纹路,“下一场就没那么简单了。”
Pierce瞥向他,眼神似笑非笑:“你似乎很了解他?”
“Stark精通犯罪心理学,”Fury不耐烦地接过话茬,轻易将话题带了过去,“否则可成不了特级探员。”
Tony只是沉默,指尖划过案发现场的照片,俨然是昨天下午独自前去探寻的地方。
简单地布置了任务后Fury宣布散会,在座的探员陆陆续续收拾好自己的文件走出会议室,Tony没动弹,似乎对着照片发起了呆。Steve起身走到门边,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侧身深深地看了Tony一眼:“我希望你把握好分寸,Tony。”
片刻之后他听到男人淡淡地回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
Tony把文件装进公文包,顺手把弯了笔尖的钢笔扔进垃圾桶。旁边的秘书拿着纸张走过来,犹豫着敲了敲门,得到首肯后她把纸张递给Tony:“您之前说局里收到任何信息都要引起重视,我不确定也许这个算是……刚才我的传真机系统被一个匿名电脑端接入,然后打印出了这张图。”
纸张上是及其简单幼稚的蜡笔画,像是出自四五岁儿童的手,用黑色蜡笔勾勒了人形,一只眼睛上画着眼罩。
Nick Fury
如同闪电骤过点亮思维的盲点,Tony立刻反应过来,转身拽过一旁的文职人员,语气急促:“Fury在哪儿?”
戴着眼镜的职员被吓了一跳,一时紧张,结结巴巴地回答:“他……他十多分钟前就出门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皱着眉的Natasha,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噢,他是开车走的。”
Tony松开人,立刻冲向电脑前,飞速控制网络系统调出监控,从FBI总局门口开始追踪Fury的黑色路虎,到最后定格在一帧画面上:“他往第五大道去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别在腰后,冲Natasha点了点头,“我们去追他。”
Natasha放下凑在耳边的手机:“Fury没接电话。”她一边再次拨通电话,一边跟着他一起去了停车场,Tony粗暴地拽开车门,Natasha占据了副驾座的位置,他踩上油门便冲出大门。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Pierce沉默地看着两人的动作,犹豫了几秒,对置身事外的Rumlow命令:“开车跟着他们。”他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西服,也快步走向停车场。
Tony关掉了一直语音提示“超速”的车载导航,用力一转方向盘绕过了堵在前方的车,在连闯三个红灯后向Fury所在的位置逼近。Natasha拨打的第五个电话终于被对方接通,Fury的声音显得模糊不清:“开车不接电话可是原则性问题,我希望你有个正当理由。”
“你是下一个目标,”Tony语速急促地接话,目光落在前方的道路上,“找个安全的地方停车,Fury,等我们……”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对面传来剧烈的撞击声,然后是刺耳的金属刮擦地面的声音,一片噪杂混乱后彻底没了声音。
“Shit!”Tony低咒了一声,将油门踩到底,直接辗过一旁的草地冲向目的地。Natasha被巨大的惯性几乎甩起来,她立刻拉住安全扶手稳住自己。
他们到了。
Fury车翻倒在地上,左侧车门已经被撞得变形,留下一个大坑,车尾的邮箱已经坏了正滴着油,显然是在经过路口时被忽然冲出的一辆车给撞翻了。周围有几辆车被这场事故堵住,陆陆续续围了些人群,已经有不少人掏出手机报警。
Tony和Natasha立刻下车跑向车祸处,Tony从地上捡起被撞弯的保险杠,对准已经卡死的车门用力撬开车锁。他们合力把车门拉开,Natasha身姿轻巧地俯下身钻进去,抽出自己长靴里的匕首割断安全带,把已经陷入昏迷的Fury用力拖出来。
Tony快速地检查了一下另一辆车,车里空无一人,肇事者已经不知所踪。
Fury流着鼻血,费力地咳嗽了几声,Natasha和Tony一人拽着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Tony低声嘀咕了一句“他绝对该去减肥”,两人费力地拖着他往前走。
他们刚刚走了十来步,身后的汽车残骸竟直接爆炸,冲击波让几人立刻趴下,好在已经在危险范围之外,没有被四溅的汽车零件划伤。
Tony略显狼狈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正松了口气,就听一声闷闷的枪响,子弹从身后的方向飞速传来,划破空气精准地从Fury的后背打中心脏的位置。
Natasha立刻反应过来,侧身挡住Fury以避免匿名狙击手的二次射击,她俯身检查Fury身上的伤口,多年的经验让她明白情况不容乐观,一时也不敢移动他或采取措施,她朝着聚拢的人群厉声呵斥:“给救护车让出空道!”
Tony几乎是立刻就掏出手枪,警戒地对着子弹来的方向,然而狙击枪的射程在600到1000米,他难以找到狙击手的具体位置。
Pierce坐的车也早早到了现场,谨慎地停在安全距离内,不动声色地观察现场的情况。
救护车很快就到,急救人员利落地将Fury抬上担架,Tony和Natasha也跟着上了车,坐在一旁盯着专业人员的动作。
此刻Peter正站在八百米外的建筑高层里,他靠在窗台边,一手举着望远镜看着救护车养成远去,巧克力色眼眸透出一丝笑意,他吹了声口哨,随手抛了抛小巧的望远镜,转身下了楼。
——————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Banner博士被紧急抽调来主刀手术,Tony坐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闭眼撑着额头,有护士提出帮他包扎一下手臂上的划伤,被他摆手拒绝了。
“他就在我面前出事。”Tony语气轻轻地,埋在心底那点火气一点一点灼烧,手指抠着椅子边缘,因太过用力而指节发白。监控录像里的肇事司机全身都包裹得严实,看不出来身份,在车辆相撞后身手矫健地跳下高架桥离开,显然是早有预谋。
Natasha背靠着墙壁,目光凝在急诊的门牌上,不经意显露出一丝焦灼,她回答的语调并无太大起伏:“那不是你的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将近一个小时里每一秒都是煎熬。
Pierce从走廊外侧进来,神情不大好看,他停留在Tony身前,皱起眉斟酌着开口:“有三位政()府官()员被绑架了,下路不明,现场留着Peter Parker的名片。”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急诊室的门,“就在Fury出事的时候发生的。”
声东击西,却是两边都没放过。
Tony揉了揉额角,眼中划过一丝冷光,他站起身来随手解开袖口,往Pierce身旁靠近一步,语气镇定:“把相关资料给我。”
Pierce正要说话,左侧急诊室的门开了,Banner摘了口罩从里面走出来,白大褂上蹭了一点血迹,他神情凝重地看着几人,最终宣布了无可奈何的结局:“Fury……过世了。”
——————
司法部部长John从办公楼里走出来,期间和一位同事握了握手,低声说了句Hail Hydra,他提着公文包走到高楼转角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了电话,对面是年轻的男声,以彬彬有礼的方式表达了命令:“下午好,先生,请您左拐到旁边的巷口处。”
John几乎被逗笑了,被对方这居高临下的说话语气,猜测这又是某种恶作剧通话,正想教训那人几句,却忽然僵住了身体。他微微低头,看清自己的领带附近有红外线的灯光晃荡,现在应该正有狙击手对准了他。
“Well,您有一条很不错的领带,”Peter压低了声音凑近话筒,修长的手指把玩瓷杯,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地的随性,“我可不希望鲜血破坏它的美感。”
John犹豫了两秒,还是依照对方的要求走到巷口,立刻就被人射了麻醉镖晕了过去,意识模糊之际他恍惚听到一个男人语气轻快地说:“完美达到目标。”
——————
Natasha坐在桌前,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枪()支,轻易将弹夹卸下又重新组装。针对今天的事件高层布置下任务,她垂着眼睑似乎并没听进去,湖绿色眼瞳略略灰暗,Fury的骤然离世对于总局的探员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有一条相关的直播视频,”Banner开口打断了Pierce的发言,他皱着眉在笔记本电脑上点击了几下,调出那条视频投影在大屏幕上,“在YouTube上点击量已经上亿。”
屏幕闪烁了一下,接着投影出人像,Peter站在空旷的房间里,他背靠着墙壁,修长双腿随意抵着地面,说话时眼神并没凝视着镜头,显得悠闲随性:“如各位所见,游戏已经进入终局。”
镜头一转到了一个被捆绑在椅子上的男人,俨然是刚失踪的司法部部长John,看起来已经陷入昏厥。
Peter摊了摊手,唇畔扬起的笑意未抵达眼底:“尸位素餐的毒瘤应当清除,”他顿了顿,直视着镜头,按下手中的计时器,显然是对FBI的挑衅,“你们有四十八个小时。”
他打了个响指:“Hail Hydra.”
视频结束。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Clint一拳砸在桌上,低咒对方过分明目张胆的嚣张。Tony看起来仍旧镇定,只是脸色冷若冰霜:“调集全部警力追查Parker的行踪,”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在人质没有被解救之前,不允许开枪许可。”
——————
会议结束后Rumlow等在走廊边,凑近Pierce低声说:“我知道这问题是越级,但这场绑架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Pierce垂下眼眸,慢慢转动自己左手的尾戒,默了两秒后不动声色地下令:“务必在FBI之前找到Peter Parker。”
Rumlow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Pierce竟然也不知道Parker的位置,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习惯性地不去质疑上司,只是干脆地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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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小时后。
“已包围房屋,确定无人出来。”Rumlow带着内置耳机低声汇报。带领他直属的一队特工小组潜入房屋,所有人穿着黑色作战服戴好头罩,赶在FBI之前私下行动。
Pierce在离目标地点不远的房车里实时监控这场行动,他通过Rumlow身上携带的针孔摄像观察情况,此刻身边只有两个同样戴着头盔的特工守在他身边保障安全。
Rumlow握着枪紧贴墙壁前行,脚步敛去了声息,房间里静得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YouTube上已经开始了新的直播,视频里的Peter坐在转椅上随意转了一圈,右手握着一柄手枪转了转,得心应手地拆卸重组,将子弹一颗一颗装入弹夹。
“很遗憾,时间总是不等人。”Peter的语气透出几分无奈,镜头晃过一旁昏迷的Jhon,对准了巧克力色眼眸,“显然FBI并没有他们所宣称的那样高效。”
Rumlow的队伍加快了搜寻,在确认大厅和走廊没有埋伏后,他们确认了其中一间隐隐传来声响的房间。Rumlow打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围拢在门口,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门是锁上的。
“但我很荣幸,”Peter向后靠着椅背,指尖擦过枪管,枪口对着处于镜头之外的Jhon,“能亲自为各位带来这场演出。”他轻佻地对镜头眨了眨眼,扣动了扳机。
枪响的一瞬间,Rumlow踹开了房门,所有人下意识地将枪口对准房屋中央,却是对眼前的情况止不住地发愣,屋里根本没有Peter和John的人影。
找错了地方——Rumlow立刻反应过来,正要向Pierce汇报一句任务失败,转身却发现屋后捆着人,正是前天被绑走的三个政府官员,这几人正好是Pierce的政敌一派,因而并未对他们上心。
Rumlow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解救他们,这次行动是作为九头蛇的秘密任务,为了抓获Peter Parker而已,并非官方授权,即使成功营救这几人,恐怕也难以向上层交代。
耳机里传来Pierce的声音,简洁地下了命令:“Kill them all.”这大概是要嫁祸给Peter的意思。
被困住的官员还算神志清醒,奇怪的是见到Rumlow等人进来时并未流露出被营救的喜悦,此刻看着Rumlow举枪对准他们,更是害怕地睁大了眼睛。
就在他要动手之际,却被门外的枪声打断,Steve带着一队警力即使赶到,一枪打中了Rumlow的手腕迫使对方放下了枪,FBI的人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Rumlow思索了几秒,示意自己小队的人放下枪,此刻如果跟FBI交火只会更加解释不清,现在投降Pierce应该还有办法把他们摘出来。Steve走上前撕掉了那三人的嘴上的胶带,为首的人松了口气,用力握住Steve的手:“这些人把我们绑架了几天了,如果不是你来得及时,今天我们就命丧当场了。”
被铐上手铐的Rumlow愣了一下,听这意思似乎是把他们当做了绑架者?他心下觉得自己似乎被摆了一道,然而内置耳机里也再没传来Pierce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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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此刻带着人赶到近郊的一栋建筑外,拿着通讯器对Clint点了点头:“Cap那边成功了。”他安排了一个小队潜伏在房屋附近,自己拿枪带着一队人冲进建筑内部。
听到枪响的时候Tony利落的一枪击坏门锁,正好看见屋内Pierce拿着手枪对准Peter,Peter略显仓惶地坐在地上,显然是刚才Pierce一击未中,正要补枪。而在视频里明明已经被Peter射杀的John此刻瘫倒在地上,却是毫发未损。
Peter立刻侧身向Tony身后躲,巧克力色眼眸湿漉漉地,透着十足的惊慌失措:“你要求我做的我都做了!”他下意识拽住Tony的手,棕色卷发搭在额角,像被抛弃的小奶狗,“求您了,先生,我只是个三流演员,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大逆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住,Tony率先反应过来:“射杀John只是事先录好的假视频?”
Peter点点头,瑟缩在他身后,手掌趁机贴上男人的腰窝,说话时温热呼吸落在Tony颈窝,众目睽睽之下耍流氓耍得一本正经:“我只是听从他的安排,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把手里的假枪递给Clint:“一切都是道具。”
Pierce显得比他们更加困惑,他此刻头脑依旧昏昏沉沉地,松开了手上的枪,他甩了甩头:“我不知道他拿的是假枪,我只是自卫……我是被弄晕了绑来的。”
房间里的摄像头两分钟被Peter用遥控打开了,正好从Pierce要向Peter开枪的时候录像,直到现在这个房间里众人的一举一动都还在YouTube上直播,Peter拼命摇头:“我知道事情结束后你不会放过我……”
正在僵持之际,已经被松了绑的John被Clint搀扶着站起来,在摄像机面前指认Pierce:“虽然我这几天都被注射了麻醉剂,但我模糊间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他用力咳嗽了两声,痛心疾首地看着Pierce,“我没想到你才是幕后主谋。”
Pierce愣了愣,没想到会被多年好友背叛,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已经被Tony下令铐上,Tony皱着眉看了Peter一眼,示意属下将在场的所有人带回总局。
YouTube的视频点击量再次上亿,接下来的庭审将受到全世界的关注。
对美队2和钢3有参考
下一章全盘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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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铁】一觉醒来我家小奶狗变成小狼狗<12>
明天中午本宣❤️(最近高产似那啥)
summery:Tony去世后,三十岁的成熟虫穿越回内战后(意识覆盖型穿越)切黑追求保护Tony,Tony发现之前自己开车门撩一下都要面红耳赤的小奶狗忽然开始得心应手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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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要走了?”Tony微微诧异的问,死侍已经收拾好自己简单的武器,他豪迈的摆摆手,一副“哥现在很忙”的模样。虽然这位不请自来的平行宇宙来客看起来轻佻又不靠谱,却无疑是他们的救星。
他们站在病房外,将刚刚到手的心灵宝石交给Dr.Strange,现在繁复的法阵正在启动,Loki也一脸不情不愿的被Thor拉来帮忙,并保证在治好Peter...
明天中午本宣❤️(最近高产似那啥)
summery:Tony去世后,三十岁的成熟虫穿越回内战后(意识覆盖型穿越)切黑追求保护Tony,Tony发现之前自己开车门撩一下都要面红耳赤的小奶狗忽然开始得心应手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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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要走了?”Tony微微诧异的问,死侍已经收拾好自己简单的武器,他豪迈的摆摆手,一副“哥现在很忙”的模样。虽然这位不请自来的平行宇宙来客看起来轻佻又不靠谱,却无疑是他们的救星。
他们站在病房外,将刚刚到手的心灵宝石交给Dr.Strange,现在繁复的法阵正在启动,Loki也一脸不情不愿的被Thor拉来帮忙,并保证在治好Peter后再跟“二流法师”决斗。
阿斯加德已重新趋于稳定,王位之争得到了和平解决,Hela当然不会甘于屈居人下,不过在暂时打消了侵略征服之意后,她对统领重建工作没什么耐心,把阿斯加德的烂摊子扔给那个金发傻弟弟,自己沿着冥界长河逆流而上,宣誓将会带回母亲的灵魂,将神后的花冠亲手再戴在爱神母亲的金发上——这趟征程无论结果也要花费百年时光,而若Frigga得以归来,这三姐弟就更难掀起什么争端了。
死侍一直嚷嚷着“小蜘蛛”,此刻却不等Peter醒来就要离开,难免让人心生疑惑,死侍跺跺脚,看了一眼自己手腕的米老鼠手表:“哥现在很忙,还有其他宇宙的小蜘蛛等着哥救呢!”
Tony对这位满口不着调又脑回路清奇的来客有些无奈,既然对方坚持要走,他也不便相留,想了想还是问出口:“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从始至终雇佣兵只报上“死侍”的名号,既然他救了Peter自然算得朋友,他们总不至于连名姓也不询问。
“就...死侍不好听吗?你这样哥很伤心呜呜呜...”他捂住心口作出悲痛的模样,太多年的奔波忙碌,似乎死侍才成了他的代名词,而那个叫他Wade的人,那个始终相信浸透血腥的他有一个美好灵魂的人,那个属于他的宇宙的小蜘蛛——被他亲手推向了死亡的彼岸。
“Wade,你不能仗着自愈因子就随便冲到枪口上。”
“啊哈哥的小蜘蛛心疼了,哥就知道小蜘蛛心里只有哥,哥可是死侍,死神都打不过哥...”
“可是你会疼。”
那时他们刚刚结束一场战斗,一起坐在天台上分享三明治和墨西哥卷,Peter极轻的叹气,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疼痛会让你感觉自己是个正常人,而不是被死神诅咒的怪物。既然你有永恒的生命,为什么不用来体验人生呢?”
我体验过了,你就是我的人生。
经历和选择塑造了一个人的人格,其实死侍知道每一个宇宙的同位体都有着不同的灵魂,比如这个宇宙的Peter是属于Tony·Stark,比如他还遇见过和一位叫Gwen的女孩订婚的Peter,他们都有所归属也心怀所爱。
而他还会继续在宇宙中流浪,去向最荒凉的时代和最偏远的地方,去找救每一个他还来得及拯救的蜘蛛侠……
或许有一天他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重逢他的小蜘蛛,于万千中可能性中偶遇属于他的那一种,在另一个一切都还来得及挽救的宇宙,一个需要他停留守候的宇宙,或许他还能找到归属。
“永别,屁股最翘的钢铁侠!”死侍比了个飞吻,转身跳进撕裂的多元宇宙障壁,“别太想哥了。”
爱而不得的悲凉太过,以致耗尽一生画地为牢,用漫漫沉寂填补一场无疾而终。
Tony抬手覆在病房的玻璃窗上,在遥遥无期的征程中有太多人从一开始就被剥夺了前行的方向,但他知道他的男孩就在他身后一步远的位置,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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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站在Tony身旁一米的位置,有那么半分钟两人就这样故意错开视线假装对地板花纹很感兴趣。在近乎尴尬的片刻沉默后,Steve声音微微沙哑的开口:“我很抱歉。”自从和Hela的纽约大战结束后,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冷静的交谈,拖延了太久的歉意和未尽之言终究需要开口,唯有走过近乎愚蠢鲁莽内的战关卡,他们才能继续向前。
太多的话郁积于心,却在可以吐露时不知从何说起,内战前的犹豫与心照不宣,分裂时的艰难和疼痛,好像至此忽然没了理由——Steve苦笑了一下,他所有的不能做和不得已,已经被Peter·Parker一一弥补,于是他的两难忽然显得可笑——情况再恶劣,其实也有人能不放开Tony的手,只是那个人,终究不是他。
Tony靠着门框,忽然开口:“当初你朝我举起盾牌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会杀了我。”
Steve神情僵住,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头,他当然、当然不会杀死这个他愿意以命相交的人,但他确实将这人伤的那样过分。
Tony摇了摇头,继续说:“可笑的是,当时我确认你喜欢我,但我从未怀疑你会杀了我。”他在人世沉浮多年尝遍冷暖,风月场上万花过处不沾身的花花公子,总是格外敏锐的。只是两人都徘徊在喜欢的界限边缘不曾越步,靠着一丝心照不宣却不敢前进,或许前进也只会伤得更深。
“Steve,我们的问题不在于索克威亚协约,也不在于冬兵——这些不过是厚积薄发的恶果。”
“因为我们信任不够。”
一个被时光骤然抛却七十年,从泛黄的旧照片一步步艰辛的走入现代繁闹,一个被一遍遍盖上失望的印章,在不安全感的浪潮中挣扎起落。
所以冬兵暗杀Howard的真相Steve不敢开口,所以索克威亚协议的签订Tony宁可采取手段强留,因为谈论总是变成争吵,争吵变成无可理喻。
一开始只是错误的表达方式,最后被日积月累的细节耗尽了耐心。他们已在各自的道路上走得太远太快,来不及也做不到停下来等候。
“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Tony,”Steve艰难的开口,扯出一个微笑,“即使没有盔甲,你也是唯一的钢铁侠。”
有时他也分不清这是不是爱情,在他被飞速前进的时代抛在原地徘徊时,是Tony将他引向未来,对Steve而言,Stark是这个时代牵扯他的向导。
“你是复仇者联盟的真正联结者,有你在的时候,我们才有一个家。”
许多事他以为他明白,却拖欠了一句亲口承认。
他们向着同样的目标前进,却在路口分道扬镳,孤独又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选择,即使这条路走得千辛万苦。
他始终相信在道路的尽头他们终会再次相遇,但这一路的艰辛,却只好各自承担。
“我很抱歉在那种情况下选择离开,”Steve静静地直视Tony,蔚蓝色眼眸如同大海翻涌,又最终归于沉静,“只是我认定终有一天我们会重逢。”
即使那时你我已经错过了一生的时光。
他们的责任太沉重,以致容不下一分自私与心软,就如纽约之战中Steve下了Tony希望他下的命令,为了全世界的安全,哪怕他必须承受失去的痛苦和痛入骨髓的愧疚。或许这就是他和Peter的差异,美国队长必须做出正确的决定,而Peter愿意为了Tony犯错——爱情总是需要犯错犯傻和舍不得的。
“我很高兴是Peter在你身边,”Steve微微侧头看着病房紧闭的门——还好,在Tony·Stark的一生里,终于有一个人能分担他的喜乐哀愁,终于有人能在他照亮别人时给予他温暖,“这是你应得的。”
他衷心为此感到高兴和感激,即使那个人不是他。
或许他们都坚持了正确的选择,或许他们都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又或许,他们只是不合适而已。
“别这么腻歪,老冰棍,”Tony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焦糖色眼眸透出几分释然的笑意,“我们不会再犯一次离间的错误,武力不总是能解决问题——嗯,前提是你得同意明天的聚餐吃土耳其烤肉,鸡妈妈。”
“烤肉对身体不好...不对,聚会又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
“刚刚,”Tony狡黠的眨眨眼,“在你说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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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撑着下巴坐在病床边,法阵实施顺利,Dr.Strange先赶回了圣殿,剩下Tony独自坐在病房内守着还未苏醒的少年。目光一遍遍描绘Peter的面容从眉心直至下颚线。
在繁忙的公事和战争中他似乎很久没能这么安静的看过Peter,记忆里话痨的活泼男孩已成长得坚毅又沉着,他似乎在这个瞬间发现,他的男孩已经长大了——为了能够站在他身边。
睫毛微微颤动,久眠的男孩似乎刚从美梦中醒来,眼神还透着点迷茫,Tony盯着人看得专注,此时被当事人抓包也显得从容不迫,仔细确认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后遗症,他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绷得太紧的弦似乎骤然没了支撑,还好,所有的疼痛与悲凉成了虚惊一场。
指尖轻轻点着床沿,Tony终究对少年不听命令的恶果要一份解释::“关于擅作主张的问题,我记得你十六岁时我们就已经讨论过了。”
该说的话似乎早已谆谆教诲过,譬如不要违抗指挥命令,不要在战斗中将过多心思放在先生身上,不要追逐注定会消逝的光。
而Peter从不反驳却次次违抗,游走在越界边缘也不戳破心照不宣,他固执的站在先生身后等待一次回眸,血迹斑斑的伤痕不显露疼痛,他兀自配上骑士的圣殿宣言,在繁星枯败的黑夜中一往无前。
“对不起,”Peter微微低着头,似乎看不见的狗尾巴也拉耸下来,满当的歉意只能一遍遍宣之于口,却不夹杂丝毫悔意,“可当我看见您冲上前时,也是同样的感受。”
终究是他胆怯,太刻骨铭心的失去耗尽了所有的稳重沉着,他不知道倘若再次失去Tony,他还有没有一次重来的机会,还敢不敢再拾起一星微弱希望一往无前。
有很多人热爱钢铁侠,喜欢他骄傲的荣光,敬仰他强势的张扬,崇拜他精绝的才华。可少年偏爱的是他眼角的皱纹,隐藏的伤痕,口不对心的字句和绝不妥协的固执。
Peter坐起身,Tony顺手替他垫好枕头,却在收回手时被拽住手腕,Peter的目光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字一句沮丧又认真:“我知道您为我好,可我所求的从来只有一样。”倘若毕生所求也得不到,世上再多美好也不过过眼云烟,轻如鸿毛。
Tony沉默下来,忽然回忆起离开平行宇宙时,另一个Peter拥抱的力度,或许好与不好真是要当事人自己感受,他的语气温和下来:“你要想到更长远的方向,你要想到我真正老去的模样。”
Tony补充道,好像忽然抑制不住自己的絮絮叨叨,“我会老去,就如同无数生老病死的普通人,皮肤会粗糙暗黄,肌肉松弛下坠,皱纹会在我的脸上纵横沟壑,枯瘦的手臂上显露出老年斑,头发会掉落,被岁月染得花白,连牙齿也摇摇欲坠。”
年轻时再如何风华绝代,灵魂也终究会在衰老的身体中枯萎。
“那会很可爱,”Peter打断了Tony的语句,男孩眼中透着笑意,似能融化春雪,“我可能会更加克制不住想吻您的渴望。”
好像所有准备好的拒绝和理由都被掐灭,他知道如果答应Peter,他会得到些什么——一个被食材塞满的冰箱,一间有饭菜温度的厨房,一个摆着风格相异衣物的衣柜,一只永远摆着新鲜花束的花瓶,一个在阳光中给他早安吻的人。
他们会携手走过许多风景,然后他白发苍苍而男孩风华正茂,他会留下男孩一个人守着坟墓很多年,留下他一个人深夜不眠数着纽约的万家灯火,一个人走过烈日到霜雪——他只是舍不得。
Tony沉默片刻,目光在床沿边打转,又透着几分无可奈何:“我能陪你走的路,或许比你估计的还要短得多。”
得到后又匆匆失去与从未得到,先生也不知道哪个更糟。
Peter的唇落在他掌心,巧克力色眼眸有暗潮流涌:“Mr.Stark,我知道我来迟了...我能握住的,也只有您的现在。”他始终走得太慢太晚,以致这场开局便已残缺不全。
只是过去的千疮百孔已无从弥补,未来的艰难征程更不能放任自流。
少年总认为自己来得太迟了,错过了所有那些过去的时光中先生独自咽下的辛酸。
于先生而言,他已经花了将近半生的时间来等待,等待一小片属于他自己的光,有那么一两次他以为自己等到了,而结果只是被推入更阴暗的深渊。
后来他终于习惯了失望,误解和孤立,习惯了每晚在噩梦中惊醒时身边空无一人,习惯了自己的坚持被认作不可理喻,习惯了带着假面忍受聚光灯下倾涌而来的恶意,习惯了站在原地目送所爱之人远去,习惯了每一次的“我爱你”最终都变成“我对你失望透顶”。
直到姗姗来迟的少年闯入他灰暗的人生,带来他前半生错失的色彩斑斓。
其实只要他肯来,就已经足够。
于是Tony轻轻叹息,这一次反握住Peter的手:
“不迟,”他说,“一切都刚刚好。”
蓝豚跃出深海在皎洁月色间留下一抹剪影,蝴蝶掠过青绿湖面触碰浮云的虚妄映象,仿佛一切沉寂静谧都破碎散落——
于是他获得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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